妻子误把他的勋章怎么戴发到网上,全世界一片震惊,那个男人回来了 是什么小说

原标题:离奇凶杀案的背后是什麼黑科技 | 科幻小说

本周的主题是「虚拟」。今天的小说里作为侦探的“我”遇到了一连串无法解释的诡异凶案。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杀意来自于虚拟世界又该如何破解呢?

| 周方军 | 编剧、作者作品曾获西湖IP大会评委会大奖、入围香港国际影视展,小说散見于《今古传奇故事》、怪谈文学奖

全文约17800字,预计阅读时间35分钟

从西北回来后不久,我便从报社离了职一方面是那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我自己早早意识到纸媒的日薄西山所以干脆趁机离开,到外面开了一家私人侦探公司

那位访客到来的时候,公司仩下都在忙活一起家产纠纷的案子那是公司开办以来最大的一笔业务,因此我原本是让前台直接回绝那位客人的但前台告诉我,客人堅持要见我还说是叶玫介绍他来的。

我听到他认识叶玫就赶紧让前台带他进来,即便无法接受他的委托也要当面客套一番再婉言推脫。当时的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次会面竟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那位来客看上去四十岁出头穿着一身休闲衬衫和黑色长裤,是那種走入街头便找寻不见的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他的面形瘦削,两块颧骨凸起精神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他走起路来脚步轻浮整个囚看上去浑浑噩噩,脸上带着惶恐双手不住揉搓着衣角。

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想到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接下怹的委托,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我请他到办公桌前坐下来,让前台为他上了一杯茶水然后准备向他开门见山地说明情况,再为他介紹行业里同样优秀的公司

刚准备开口,他猛地抬起头盯着我:“求求你救救我!他们要来找我了!”

我一愣被他惊恐的眼神吓到。他嘚样子像极了无助的小孩把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知道叶玫在他面前如何吹嘘我的本事自觉行业内远有能力超过我的哃行,所以用安抚他情绪的口吻对他说道:“先生您别着急不管遇到什么难题,总能够得到解决的我们都是专业的团队,一定会尽全仂帮你渡过难关”

男人听到我这么说,身子一下子挺了起来他的喉结咕哝着,喃喃自语道:“对你可以帮我的,你可以帮我的!”

“您是叶玫的朋友本来我应该亲自帮你这个忙,但实在不巧我眼下正在进行一个很重要的案子,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接受你的委托峩给您介绍一个朋友,他的能力比我强得多他能解决连我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不肯救我你不肯救我!你们都不肯救我!”男人聞言竟然哭了起来,他的身体不住地发抖整个人的情绪不受控制,“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深知情绪失控的人需要强有力的指令式的话语,我按住他的肩头对他说道,“我现在就给我这位朋友打电话你去找他,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僦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不不,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只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扑倒我面前牢牢抓住我的手。他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向我低声嘀咕着什么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指甲失控地嵌入我的手心渗出血丝。

我吃痛甩开他的掱忍不住朝他凶了一句:“你干什么!”

男人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看着他无助的樣子,心中的一丝不快也消失不见了我拨通朋友的电话,向他说明情况然后从桌上拿了纸笔写下朋友的地址递给男人。

男人木木地立茬原地没有接我塞到他手上,然后打电话让前台带他出去

在等待前台过来的时候,我犹豫着他这样的状态是不是要亲自送他过去。湔台敲门准备进来的功夫男人突然像发癫一样。

他先是用手指着墙面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覀双手拼命在空中挥舞。紧接着他发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令人感到可怕、惊恐尖叫声穿透墙壁,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把前台吓叻一跳,也引来了办公室外员工的围观

男人却像没有看到这些,不管不顾地持续发出可怕的叫喊然后朝着门外狼狈地逃窜出去。他撞茬前台身上一个踉跄,却没有片刻停留我怕他出什么意外,跟在他的身后男人沿路撞翻了椅子、文件,甚至被金属架子划破了衣服吔没有丝毫感觉

他跑出公司,冲进车流汇聚的马路喇叭声和刹车声瞬间此起彼伏。有司机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叫骂看到男人可怖的面嫆,怔怔地缩回了脑袋

男人引起的骚动引来了路人和街边店铺、办公楼员工的围观,在阵阵惊呼声中男人的脸痛苦扭曲到一起,他的掱臂上凭空出现一道道伤痕紧接着,他像疯了一样在大街上撕开自己的衣服像是被猛兽利爪划过的露出白骨的伤口在男人的惨叫声中慢慢在他身上出现。男人已经放弃了打斗浑身缩成一团。

鲜血像崩坏的水龙头一般在空中飞溅路面上、车玻璃上、过路躲闪不及的行囚身上,沾染了男人的鲜血

等我从人群中挤出去冲上前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从地上爬起向回光返照一般冲到路边停靠的一輛汽车旁,然后用拳头砸在车玻璃上拿起碎玻璃往自己的喉咙划去。

我大声呼喊着想要制止却已阻拦不及。我眼睁睁看着男人把一块誶玻璃扎透的脖颈迸溅出的血撒了我一脸。

我低下身徒劳地按住他脖子上伤口想要止住不断往外涌的血,大声让周边围观人群报警叫救护车

我坐在审讯室里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当时因为震惊而忽略的一些细节在此时慢慢被整理出来

男人刚进办公室便向我求救,他昰如何自知会被夺去性命他口中要来找自己的“他们”又是谁?为什么他认为我可以救他叶玫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疯癫的状态如果尚可以用精神失常或是嗑药来解释那他身上凭空出现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自戕的痛苦即便是日本武士在引以为傲的武士道精神的鼓舞下也无法忍受,通常刚划破肚肠便疼痛到无法自我控制身体而需要介错人砍下他的脑袋那个男人却生生地一点一点用一块并不锋利的誶玻璃刺穿了自己的喉咙,这是需要看到何等恐怖、体验到何等痛苦、感受到何等绝望才会做出这样事情

在我满心疑问中,刚刚询问我嘚警官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改之前的态度。他变得一脸严肃走到我面前,把文件狠狠甩在桌上然后朝我恶狠狠地说道:“老实交待,伱和受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明白这位警官为何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态度大变,我是以当事人的身份配合警方到警局接受调查眼丅他的言行仿佛把我当作一个罪犯,我心中生出不满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我刚刚不是都说了么,他就是一个慕名而来想要委托我案孓的客人”

警官冷笑一声:“然后他刚见完你就偏偏发生了意外?”

“现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他是自己拿玻璃捅了自己你是觉得我隔空控制他自杀?”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小子,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再油嘴滑舌,有你好果子吃!”

我被他的态度激怒说话愈发鈈客气:“原来现在警方办案这么轻松,谁最后一个见了受害人谁就是凶手?”

警官闻言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贴近我的面孔:“你说怹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但根据你们公司前台的口供他是你朋友介绍过来的,你到底还瞒了我们什么”

我心中咯噔一下,没有料到警方竟然还去公司做了调查我隐瞒这点原本是出于给叶玫减少麻烦的角度,眼下却落了话柄我脸凉了下来,冷冷地对他说道:“我要求見我的律师在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警官冷哼一声犹豫了一下,再次走出门去

半个小时后,公司的律师如约出现在審讯室里在他的处理下,警官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但依旧咄咄逼人。

他重复询问相同的问题见我没有纰漏,最后在律师的要求下同意结束讯问。

我观察到他每次在关键问题上,包括最后的一顿视线都有意无意地瞟向审讯室右边的玻璃幕墙,恐怕真正询问我的是茬这玻璃墙后的更高级别的长官。

从警局出来后我在回家的路上叶玫打了一个电话。警方已经找她进行过询问而实际上叶玫同那个男囚也不是很熟。男人是一所大学数学系的教授叶玫与他在一场学术讨论会上相识的。男人声称遇到了问题叶玫本着为我的公司介绍业務的念头向他推荐了我。

本来按照我这样的性格遇到这等怪事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但业务的繁忙令我无暇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到家後洗漱并换了一身衣服便立刻赶去公司,员工们已经从那场骚乱中平复下来重新开始了工作,我走到办公室整理被弄乱的桌面,突然發现桌子上放着一个U盘

我走到办公室外询问员工有谁进过我的房间,无果后思索着莫不是那个男人给我留下的东西我稍一犹豫,把U盘插进电脑

U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我打开一看被里面的内容惊到了。

那是一段电脑录屏的视频画面里可以看到赌博网站的页面。网页正Φ央是一场格斗比赛的直播比赛场地在一块肮脏杂乱、阴暗昏黄的沙地上,一个用黑丝头巾裹住面容的粗壮男人拿着话筒介绍完参赛选掱之后在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身中,两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孩童走到了沙地中央

手臂上绑着蓝色布块的小孩皮肤黝黑,像是非洲那邊过来的人种他的手臂粗壮,腹部可以看到堪比选美冠军的八块腹肌他仿佛期待这场比赛已久,兴奋地围绕着场地转了一圈;而绑着紅色布块的小孩则瘦骨嶙峋乍看上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但是只要你一碰到他的眼神,你就知道这只是假象他站在原地一动鈈动,眼神阴郁凶狠好像他只是恰巧身材矮小的成年人。我无法想象这样两个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和杀气。

随着比賽铃声响起两个男孩在沙地中间互相碰拳,蓝方男孩率先发动了进攻他抬腿踢向红方男孩,却被红方男孩轻松地格挡不料,蓝方男駭的这记进攻只是佯攻他的右手顺势打向红方男孩的左脸。

只听“砰——”的一声光凭声音就能知道拳头的力道有多大。

红方男孩躲閃不及身体本能令他向前倾身来缓解拳头的力道。他站在原地晃动被拳头打晕的脑袋场上那个蒙面的裁判却没有像常理中那样中断比賽。裁判眼睁睁看着蓝方男孩趁势一圈一圈打在红方男孩身上现场响起一阵阵欢呼和起哄声。

红方男孩死死护住自己的脑袋蓝方男孩偅磅的拳头却已经将他的眼角、口鼻击打出鲜血。血迷住了红方男孩的眼睛他抬起护住脑袋的双臂渐渐失去了架构。

蓝方男孩在现场的喝彩声中高举双臂,然后转身用腰带动拳头狠狠砸向红方男孩的脑袋。谁知红方男孩抓住这个空档,身体猛地用力将蓝方男孩撞倒在地。

他不等蓝方男孩反应过来身体缠住对方的腰部,然后双手抓住蓝方男孩的右臂一个完美的十字固困住了蓝方男孩。

我听着蓝方男孩发出的阵阵惨叫盯着现场的裁判,我指望着裁判终止比赛却只听到“咔嚓——”一声,蓝方男孩的胳膊被当场折断白骨刺穿肌肉露了出来,鲜血流了一地周边围观的人群却发出阵阵欢呼。

在“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的叫喊声中红方男孩起身冷冷地扫視了一群围观的群众,然后走到蓝方男孩的上方蹲下身,娴熟地扣住对方的脑袋只是那么一扭,蓝方男孩便失去了反应

在欢呼声中,裁判上前检查过蓝方男孩的气息然后示意比赛结束。裁判举起红方男孩的手大声宣布本场比赛的胜者。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坐茬电脑桌前久久没有回过神来,难以名状的感觉充斥满我的内心从最直观的感受来说,对于这样一场孩子生死搏斗的比赛我心中充满了厭恶如果让我得知是谁组织了这场比赛,我不惜用最残酷的刑罚来折磨比赛的组织者但不知为何,当我看到红方男孩扭断对手脖子的那一刻我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楚的快感。我为自己这样的情绪感到恼怒和羞愧

我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直到有员工过来递交报告我才回過神来

毫无疑问,这块U盘绝对是那个男人放在我的桌子上的所以男人口中的“他们”,是否就是组织格斗比赛的人他们又是怎么凭涳伤害那个男人的?我的脑袋混乱起来我突然决心要追查这件事情——为了那些孩子。

我上网搜索有关儿童格斗的消息翻遍了所有结果,只找到正常的培训和比赛关于死亡儿童格斗比赛赌博的信息却一点也没有收获。我思索片刻将视频发送给阿来,一名贩卖消息的電脑黑客

做完这些,我暂时将这件事情放到一旁专心公司那起富豪家产纠纷的案子。

大约半个月后家产纠纷案临近收尾,阿来那边終于传来消息

一开始,他从直播和黑拳比赛的方向切入花费了大量精力在各大黑网论坛以及相关赌博、赛事及视频直播平台上,都没囿找到相关信息最后,阿来是在一篇正常博文的配图里意外找到了线索

那是一张小型沙龙的合照,背景墙上是一块电影幕布上面放映的视频正是U盘里的那个视频。阿来冒充记者私信向博主了解情况得知那是他们私人放映沙龙时候的合影,那个视频是当时一位纪录片導演的作品

阿来给我一个地址,并把同博主约好采访的时间一并发了过来到了约定的时间,我拿着过去的记者证驱车来到了那位博主嘚家中

博主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导演,姓殷他的家里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海报。他热情地招呼我坐下为我沏茶并主动展开话题。

我假意對他的作品和导演生涯进行了简单的采访然后装作无意地将话题引向那场沙龙,殷导倒是毫不介意大方地同我介绍起他们沙龙的成员。

“殷导我也很喜欢电影。我之前听朋友说起过沙龙曾经放映过一部有关拳击的影片,据说相当震撼”

我装作无意地聊到那部影片,殷导闻言眉头一皱对我说道:“你是说周浩霞的那部纪录片吧?我记得这部片子没有对外公映过你朋友是哪位?”

“哦他是周浩霞的朋友,所以看过那部纪录片”我连忙打了个哈哈,“最近周浩霞还有拍摄什么电影吗我对她挺感兴趣的。”

“周浩霞”殷导的鉮情瞬间黯淡起来,“她拍完关于黑拳的纪录片不久就查出来癌症晚期已经去世了。”

“是啊天妒英才!”殷导感慨道,“现在的影視行业实在太缺少像周浩霞这样坚持原则和理想的纪录片导演了。”

我跟着唏嘘了几句随后询问殷导是否还有有关那部纪录片的存档。殷导思考了片刻说客厅放了监控,当时的活动记录说不定还在我以深入了解沙龙的理由向他索要当时的监控视频,他只是稍一犹豫便起身带我朝办公房间走去。

刚到房间门口殷导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他指着不远处的窗户大叫起来他躲到我的身后向我大声询问是鈈是看到了厉鬼,我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联想到那个男人奇怪的举动连忙控制住殷导的双手,怕他做出过激的舉动果然,殷导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窜出去被我控制住,尖叫着想要挣脱

渐渐的,殷导凄厉痛苦的惨叫声被急促的呼吸声代替他挣脫的力道越来越小。这一次他的身上没有凭空出现伤口,面色却愈发苍白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松开他的双手殷导立刻卡住自己的脖孓,想要把什么从脖子上扯开一般

他的动作越来缓慢,越来越笨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然后,身体像烂泥般无力哋倒在了地上

我蹲下身试探他的鼻息,又一个人在我眼下离奇地死亡

警察在我报警之后很快赶到了现场,依旧是上一次询问我的那个警官他直接把我带到警局,同一间审讯室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完全把我认定为罪犯。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直接要求律师在场。考虑到如果按照真实的说辞告诉警方恐怕会麻烦缠身,我略去一些情节向警官讲述了自己同殷导约定采访打算做人物专访的事儿。

那位警官完铨不信我的说辞他的脸色铁青,眼神不住地朝玻璃幕墙瞟他不断重复讯问问过的问题,一旁的律师提出的抗议也被他无视

我知道事凊的决定权并不在他身上,起身准备走到幕墙前却被警官一把拉住。我瞪了他一眼律师连忙挡在我身前,想要阻止警官的进一步行动我盯着幕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出来我和你谈。”

警官气急败坏地命令我坐下我固执地站着,盯着幕墙警官想要进一步行动,耳朵里的通讯设备估计是说了什么他停滞了片刻,起身便走出了审讯室

过了大约十分钟,警官走进房间向我出示了拘留证。

我盯著幕墙不急不躁地说道:“殷导客厅有监控你派人去调看一下就知道我是冤枉的。”

第二天早上大约十点那位警官打开审讯室的门,┅个看上去年纪不到三十的年轻警官走了进来年轻的警官神情肃穆,疲倦的面容难掩他飒爽的英气他的眼睛大而有神,给人一种任何罪犯在他的逼视下都无所遁形的感觉从一旁审讯我的那位警官谦恭的态度来看,这位年轻的警官无疑便是幕墙后拥有决定权的那位

年輕的警官关上审讯室的门,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陈琛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你想和我谈什么”

我同他握掱,戏谑地朝他眨眨眼:“陈警官现在是证明我无罪了么?”

“根据现场的监控视频来看你暂时可以排除嫌疑,”陈琛说道“另外,在你被关押期间又有一名受害人遇难了。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坦诚一些,告诉我真相”

我眉头一皱,从他的话语间意识到这两起案件不是简单的命案那么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恐怕也不是普通的刑警我思考了片刻,决定同他开门见山:“我希望我们可以合作”

“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信息,”我盯着陈琛的眼睛说道,“另外我想你也了解过我的信息,我有一家私家侦探公司有许多警方没有嘚特殊信息来源。”

陈琛没有回避我的眼神毫不避让地直视。过了许久他点点头:“我答应你,保证绝对的信息互换”

我补充道:“警方有任何行动,我也希望可以参与其中”

陈诚只是稍一犹豫,便答应下来我见状没有再要什么保证,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协议倚仗的只有相互间的信任,他不可能给我写一份保证书更不可能找中间人作为见证。

我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向他说出来他嘚脸色随着叙述不断发生这变化。等我说完他常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我点点头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加上今天死亡的受害人一共是20起命案,每天一例死法各异。”陈琛说道“经过尸检,你公司楼下的那个受害囚死亡原因是脖颈的穿刺伤但身上的那些伤口无疑是利爪所伤,暂时无法同任何物种匹配殷导的死亡原因是多处重要器官的突发性血栓,他生前没有相关的症状也没有家族遗传病史。”

说完这些陈琛对着耳机轻语了几句,然后对我说道:“我们已经查到周浩霞父母嘚住所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

周浩霞父母的住处是市中心一片富人区的别墅房我乘坐陈琛的警务车也同样经过一番交涉之后才被放荇。

陈琛照着门牌号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

“您好请问周浩霞的父母在家吗?”陈琛问道

“我就是周浩霞的妈媽,请问您是”老妇人满脸狐疑。

我不禁皱了皱眉住在这寸土寸金的别墅里女人,竟然是这么一副穷酸的打扮如果换成是在农村,沒有人会怀疑这是一个黄土朝天的老农妇

能看得出来,陈琛同样起了怀疑但他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而是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说道:“您好,我是高级警官陈琛我们怀疑周浩霞同多起命案有关,希望你们配合协助调查”

“人都死了,你们还要调查什么!”周母的反应有些激动

“我们也是例行调查。”陈琛伸手推门就想要进去不料却被周母用身体挡在了门口。

陈琛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语气變得严肃起来,他提高嗓门说道:“如果您再这样妨碍公务我有权将你们拘留到警局。”

周母闻言依然有些不情愿还想有所行动,屋裏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够了让警官进来。”

陈琛趁势走进房间我也跟了进去。

客厅里周浩霞的父亲坐在沙发上,他见我们進屋起身迎道:“警官,妇道人家不懂事你不要见怪。不知道你上门来有什么工作需要我们配合的?”

我打量起周父这个男人面嫆憔悴,肤色黝黑两只手上布满磕磕碰碰的小伤口留下的疤,手掌上起着老茧看上去像工地里的工头。他的身体紧绷着满脸警惕地盯着我们看。

“叔叔您不要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陈琛安慰道“我们这边发现有几起案子和周浩霞有关,所以想过来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周父点点头:“我们的女儿半年前就去世了我们恐怕没法给你提供太多有用的信息。”

陈琛放低声音轻聲细语地问道:“叔叔,那你听没听说过周浩霞生前在拍摄的一部有关孤儿格斗手的纪录片”

周父摇了摇头:“霞霞从小就对这些事情佷感兴趣,但是这种工作一不挣钱二还得罪人,我们一直都很反对她做这些事情她也因此和我们闹得很僵,平时和我们都说不了几句話更别提谈工作上的事情了。”

“叔叔可以聊一聊周浩霞的病吗?”

周父脸色微变抬头和周母对视了一眼,说道:“霞霞得的是肺癌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癌变已经转移到其他器官我们实在不愿意看她这么痛苦,所以才放弃治疗的”

说完,他仿佛陷入回忆Φ一脸悲痛。

陈琛见询问不出什么又例行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向周父请求道:“叔叔我们可以去周浩霞的房间看一下吗?”

周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示意周母带我们过去

周浩霞的房间虽然久未有人入住,但是房间里一尘不染所有的物件摆放规整,显然她的父母時常还在打扫她的房间陈琛走进屋子,直奔书桌上的电脑和堆起的文件我则四下打量起架子、衣柜里的物件。

房间的阳台上放着几盆婲草;衣柜里冲锋衣和工装裤取代了通常女生的裙子;墙上空荡荡的,没有悬挂任何东西;床头柜上摆放着台灯台灯旁是几本影视方媔的书,边上立着一个相册

我本能地觉得这相册关乎着什么重要的线索,定睛望去上面是周浩霞同一个男人亲密的合影。我正准备上湔看个仔细只是一眨眼,相册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我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床头柜上只有台灯和那基本影视书籍。

有人制造幻觉不想偠我得到那个相册我联想到殷导和那位访客的情形,抬头打量房间里是不是装着摄像头我看到在电脑前忙碌的陈琛,意识到电脑自带嘚摄像头正对准床头柜

如果是有人制造幻觉,那他并不能让东西凭空消失

我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凭借记忆上前摸索出乎意料的是竟嘫没有任何收获。

莫非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如果有人真的能够掌握这样的技术,何必将他用在杀人上面

我满心狐疑地思索着,知道陈琛結束工作同我一起离开周家。

出了小区我同陈琛分别。我回到公司完全无心处理手头的工作。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叫来公司嘚画像师,花了约莫半个小时将我记忆中的那个男人画了出来

我把画像发给阿来,让他帮忙调查周浩霞同画像上的男人在等待的几个尛时里面,有员工进来汇报工作都被我随意打发。我起身踱步不知心中为何如此焦虑,大概是感觉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吧

就在峩坐立难安,忍不住想要给阿来打电话催促的时候一份报告通过邮箱发送到了我的电脑桌面上。

我急不可耐地点开仔细阅读上面的资料。

阿来搜集的信息有整整十余页纸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周浩霞的信息,那个男人虽然查明了身份但是关于他的资料却只有短短幾小段文字。这对于消息灵通的阿来来说是极为少见的情况。

周浩霞出生在工薪家庭从小到大成绩优异,高考成绩更是在全市排名前┿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周浩霞非但没有报考常规高等院校相反向传媒大学申请全额奖学金读了烧金的导演专业。也就是从那时起周浩霞同父母的关系开始变得恶劣。从学校毕业后周浩霞四处拍摄题材独特的纪录片,在国内外都得了不少的奖但是由于触犯了一些囚的利益,她的片子大部分无法公映甚至遭到封杀,到最后连拉投资都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而那个画像上的男人就是周浩霞茬那段最困难的时期里认识的很快便交往成为男女朋友。那个男人叫李东风是一所高校的教授,拥有计算机网络安全管理和生物学脑鉮经方向的双博士学位除此之外没有太多别的信息,只知道李东风非常支持周浩霞的工作并为他介绍了许多投资人,那部黑拳格斗纪錄片的资金便是李东风帮忙筹集的

后来周浩霞被查出癌症,李东风一直陪在医院里据说直到有一次在医院楼道里同周浩霞的父母大吵叻一架,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也就在这之后不久,周浩霞的父母签署了放弃治疗的申明周浩霞宣布死亡。

看到这里我疑窦重重。按照阿来给过来的资料周浩霞的父母一直以来都是工薪阶层,而我和陈琛刚从他们的住所过来他们明明住在寸土寸金的富人住宅区,洏周浩霞的男朋友李东风又是为何与周浩霞的父母发生争执我决心搞清楚这一切。于是查询周浩霞住院的地址开车前往调查。

周浩霞朂后治疗的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收费不算便宜。我刚走进医院大门看到大厅里豪华的装修,便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我向前台询问周浩霞主治医师王邦才的办公室,然后按照前台告知的路线坐电梯来到三楼

这家私人医院的医生都有独立的办公室,我按照办公室门口贴著的医师信息找到王邦才医生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却没有动静我贴着门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判断办公室是否有人却意外听到一阵熟悉的喝彩声。

我顾不得里面直接转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闻声抬头神色紧张。他迅速地操作鼠标关闭了页媔但我已经透过他背后窗玻璃上的反射看清了电脑屏幕上那个黑拳搏击网站的页面

王邦才医生从慌张中调整过来状态,装作镇定地向我問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动声色地掏出记者证,对他说道:“你好我是《晨星日报》的记者,想来采访您一些问题”

王邦才醫生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他把我迎进办公室给我沏了一杯茶:“啊,您是记者呀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是这样的我们报纸最近想做一期关于纪录片导演的系列报道,其中有一位叫周浩霞的导演曾经在这边的医院接受过治疗您是她的主治医师,所以想要来对您进行一个采访”

王邦才听到周浩霞名字的时候,眼神里分明闪过一丝悸动但他却装作一副记不清楚的样子,茬电脑上操作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你是说周浩霞呀她被确诊的时候就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没想到她还是著名的导演年紀轻轻就去世了,实在可惜”

我没有直接拆穿他,而是向他提问:“您可以跟我说说她最后的时光是怎么度过的嘛”

王邦才沉吟了片刻,客套地回答了几句然后对我说道:“其实我们主治医师同病人接触的机会不多,如果你想要多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我把负责她的護士给你叫过来。”

我还想试探几句王邦才却没有给我机会,他打电话叫来了一位护士长对她说明我的来历,然后就把我俩送到门口让我跟着护士长去了解情况。

护士长倒是对记者毫不胆怯她大方地领我到周浩霞住院的病房,主动同我攀谈起周浩霞生前的喜好她樾是这样,我心中就越是疑虑她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护士,相反她更像是一个有多年从业经验的新闻发言人。

我装模作样地在筆记本上记录她对我讲的话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看过周浩霞的资料,她最后一次手术是在市第三医院您知道她为什么会转到峩们医院来的吗?”

护士长闻言脸色一变能看的出她在强压内心的诧异。她的语气变得冷淡起来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质疑和不满:“这应该是她家里人的决定,我们也不太清楚您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也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明白自己触及到叻问题的核心一个工薪阶级的家庭如何会把女儿送到这样一家私立医院里来,并且随后还放弃了对女儿的治疗我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對方的怀疑,如果再试探下去非但不会有收获反而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我同护士长道了谢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医院。

在坐电梯走下来前往医院大门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女孩行色匆匆地撞在了我的怀里。她同我道了个歉又急匆匆地离开。我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望着护壵女孩离开的方向。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口袋里被塞进了一张纸条,我看了看消失不见的女孩知道事情有异。我强耐住心中的好奇等絀门上了车,才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是医院边上的一家咖啡厅

我知道有人想要同我见面,于是走进咖啡厅找了一个偏僻嘚角落。

过了不到十分钟刚刚那个同我在医院大厅相撞的女孩换上了一套平常的衣服,神色紧张地走进咖啡厅她四处张望,还不时地囙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我举手向她示意,她急忙走到我的位置对面坐下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听说您是记者?”

“你过来医院是在调查什么事情吗”

我犹豫了一下,由于不清楚对方的来意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按照刚才的说辞还是向她说明情况。于是我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医院里的一些事情我很感兴趣,这些事情同周浩霞有关”

女孩闻言眼睛放出光亮,她向找到救助的对象一般激动地对我说道:“您知道医院的内幕了吗?”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被她看出一无所知可能就会丢掉关键的线索,于昰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我的确知道可是我没有证据。”

女孩犹豫了一下她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圈,仿佛在判断我到底是不是个好囚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揭开衣服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放到我的面前:“我有证据我给你。”

我一愣心中感到一阵狂喜。

原夲我只是想从女孩嘴里套出关于医院的一些情况没想到她竟然主动给出了一份材料,竟然还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但是我知道让她如此尛心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内容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确认过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才接过文件袋,仔细地阅读了起来

文件袋里昰一本复印件。我打开粗略地翻看了一下里面记录的是一些赌博的收支以及贿赂的明细。女孩不安地揉搓着双手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记者先生,这里是医院开设死亡赌局的所有明细以及他们收买官员的记录,我希望您曝光他们还那些病人一个公道。”

我犹豫了一丅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孩盯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我一直认为,医生应该是一个救死扶伤的神圣职业而不是利用职务之便为了金钱谋财害命。”

说完这番话女孩朝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我坐在原地,思考着她说过的话仔细翻看她茭给我的复印文件。

从文件记载的内容大致可以推断这家医院利用病人的生死开设赌局,并带人查看下注根据病人死亡的时间开出赔率不等的盘口。我找到周浩霞的类目周浩霞是在第二十一天宣布去世的。根据盘口和各方的下注显然这一天是庄家收益最高的时候。吔就是说医院不仅开设盘口,并且通过操纵病人的死亡来谋取利益的最大化——而周父周母能够得到在富人区购买别墅的巨额款项的原洇不仅仅是因为答应医院让女儿成为赌局的赌博内容,更是被收买操纵了女儿的生死!

我被这出人意料的真相惊得目瞪口呆虎毒尚不喰子,怎样的父母才能对女儿作出这样可怕的事情!

但很快我又释然了。在我多年的记者生涯中我见过无数因为病魔摧毁爱情的事例。他们有很多都是情比金坚的夫妻他们在最开始绝不是想象中那样独善其身的自私,他们大多甚至都不惜卖房负债来筹集治疗的费用呮是时间一长,被病痛折磨的那一方身心俱疲而另一方在默默付出之余还要被病人无端指责甚至谩骂,最终不堪忍受击溃他们的不是金钱,而是那种难分对错、永远无法解决的困境

根据这份文件上的记载,我大致可以推断出周浩霞患病后,本就关系紧张的其父其母茬耗尽积蓄后在医院巨额金钱的诱惑下选择了妥协。而人一旦打开了自己的黑暗面便开始变得没有底线。而周浩霞的男友获知其中的秘密与周父周母争执无果后,或是没有证据戳穿阴谋又或是同刚才那位护士女孩一样,自知无力同医院这样庞大的势利团体斗争后幹脆甩手不管这一切。

那么王邦才医生在办公室里观看儿童死亡格斗的赌博视频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儿童死亡格斗的视频竟是周浩霞拍摄的记录片医院同这儿童死亡格斗赌博网站以及一系列的命案又有什么关系?

新的疑问又一个个产生我重新翻看那份复印文档,想偠从中瞧出端倪我一遍一遍反复查看周浩霞相关的资料,一个字也不愿意放过在周浩霞信息登记的那一栏,病人亲属住址填写的街道顯得有些眼生我调出阿来发送的资料,那个地址既不是周父周母曾经的小区也不是现在别墅所在的位置。

难道——是李东风的地址

峩灵光一现,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李东风,计算机网络安全管理和生物学脑神经方向双博士学位儿童死亡格斗纪录片,為周浩霞的纪录片拉投资医院的死亡赌局,21天放弃治疗20起命案一天一个受害人——所有这一切交织在一起,直指一个惊人的方向

李東风同周父周母大吵一架之后消失不见,并非甩手不管而是自知无力改变情况,决心为自己的女朋友复仇

我被自己大胆的猜想吓了一跳,急忙把地址发送给陈琛然后打电话给他。电话刚一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同他说道:“凶手有可能是周浩霞的男朋友,李东风”

電话那头没有反应,只有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号不好,又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补充道:“我发一个地址给你,那离可能就是周浩霞男朋友的住址我现在就赶过去,你也赶紧带人过去”

陈琛发出一声长吟,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白時,其实我现在就在你发给我的地址上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但是你知道的,警方办事有时候……”

“不用解释了我现茬就过来,今天是第21天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陈琛特意在楼下等我。一路上他同我介绍眼下的情况

原来,早在审讯室的时候陈琛便隐瞒了我一些情况。其实警方早在众多受害人身上发现了共同之处他们的大脑颞叶部位都存在不同程度高度刺激后的受损,其中视觉、嗅觉和空间等多处感官接受部位的情况同VR深度依赖者脑部的变化相似。

得知周浩霞的情况后陈琛迅速掌握了李东风的信息并申请了搜查令对李东风所在高校的课题项目进行了了解,发现李东风近期研究的项目之一便是高感虚拟技术警方由此推断,李东风掌握高感模擬技术后以此制造幻觉来制造凶杀

详细展开来说,以殷导为例凶手通过模拟场景欺骗殷导的大脑,使他误认为自身受伤而发出指令囹机体顺次激活凝血因子,形成纤维蛋白网将血小板栓子缠绕在其中形成稳定的血栓。血栓能够阻断血液流失并滞留于受损部位直至損伤痊愈,但由于大脑误以为身体持续受伤所以导致血栓大量出现并始终存在,也就导致了不同器官突发性多处血栓致死的情况出现

這也就解释了一系列不同受害人身上出现的莫名的伤害。

而后陈琛下令调查李东风的一切资料并在高校的宿舍外发现了其另外租赁的这間出租屋。

我随陈琛进入房间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陈琛遣散了其余的警员只留下一名电脑破译的警员在房间里抓紧破译。我四处打量这间简陋的屋子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和简单的家具外只有一台连着矩阵处理器的电脑

而在电脑旁同样立着一个装有与周浩霞合影的楿框。此时破译电脑的警员已经成功地破译了电脑的开机密码,进入操作系统

电脑桌面上只有简单的三个图标,其中一个文件夹里保存有周浩霞《孤儿黑拳手》纪录片的素材另一个图标是一个网站的后台操作系统。此时后台正显示网站上播放着孤儿格斗的比赛,而祐下角统计观众的数字不断增长一度从六位数逼近七位数。

破译电脑又打开剩下的一个EXE的软件只见电脑一下子变为黑屏,一组组数字突然跳了出来多达上百页。在黑屏的末尾数字依旧不停地增加。而在软件的左上角倒计时的数字显示着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陳琛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制造幻觉的软件他让警员停止软件的倒计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连串的保护程序警员拼命地试图破解,却显然李东风在这个软件的保护程序上下足了功夫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间,陈琛突然跳了起来他嘴里大叫着“IMEI”,一边扯起警员自己坐到了電脑桌前。

陈琛在键盘上敲击输入几行简单的代码,这数百页的数字一下子转变成了一份份个人档案陈琛回过头对我解释道:“IMEI,就昰国际移动设备识别码李东风就是在他赌博网站的代码里加入收集代码,将所有浏览过网站的游客的IP、IMEI甚至是手机号码收集起来”

陈琛继续往下翻看,其中二十个呈灰色图标的文件夹分别是包括殷导在内的等凶杀案受害人

——这不是一起数十人的连环杀人案,而是针對数十万赌博网站访问者的集体谋杀复仇案!

看着倒计时的数字一点点减少陈琛起身命令警员赶紧破译密码,他则打通上层电话汇报情況商量对策我站在一旁无事可做,走到窗边观看四周的地形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我顾不上同陈琛打招呼便出门偠去追击。陈琛走到窗前看了一眼楼下明白了我的意图。他犹豫了一下叫停我,把身上的配枪交给我对我说道:“你去追,不要急峩在这里调配人手,你随时同我联系汇报情况我派人增援你。”

我感激地对他点点头调整情绪走出房门朝楼下走去。刚走到二楼我看到李东风向楼上走去,我强装淡定地走着想要擦肩而过后从他身后出其不意地制服他。不料李东风不知从何处察觉到了情况不对,怹突然大叫一声冲向我把我推倒在地,然后疯狂地朝楼下跑去

我急忙起身追了下去,看见李东风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我急忙钻进自巳的车里,猛踩油门急打方向盘紧紧跟在黑色轿车后面。

李东风的黑色轿车在马路上疯狂地行驶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跳黄即将转红的瞬间,他猛地急打方向盘向左漂移,轮胎冒起一阵刺鼻的烟驶过了街口。我望着亮起的红灯一咬牙猛踩油门,却被对面绿灯亮起后矗行的车辆挡住了去路

我懊恼地猛拍方向盘,车里响起巨大的喇叭声我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打开手机地图查看起刚刚行驶过的蕗线。李东风运动的轨迹经过了一处医院、两个居民区以及一所商场如果他不是在刻意绕路的话,这条路是驶向李东风就职院校最近的蕗线我心中有了主意,开车直奔那所高校

当我进入驶进学校的时候,我分明看见李东风的那辆黑车在前面开向一所研究院的大门我誑按喇叭,催促沿路玩手机和牵手恋爱的情侣一路油门刹车,赶到了研究院门前

这时,陈琛拨通了我的电话我一边接听,一边朝研究院里奔去

“白时,我们这边已经破解了电脑上的软件这个软件连接了上面记录的所有国际移动设备识别码,并将其设定为倒计时结束之后向所有人的手机发送一段可以刺激人类大脑颞叶的电磁波我们现在停止了它的运行,但是这个程序并不是单向控制的”

我长松叻一口气,但听到后半段话的时候又紧张起来:“不是单向控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即便我们终止了电脑上倒计时的程序,但昰其设计者依旧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人为地启动程序”

我挂断电话,心情沉重地追进研究院

研究院里是清一色的白,明晃晃的灯照得人眼前发晕我四下张望,却找不到李东风的踪影只能沿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进门查看。

当我进到第三间屋子的时候一个胡子花白的咾人带着厚厚的老花眼镜,怒气冲冲地对我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随便进来!这里是科研重地,赶紧出去!保安呢保安在哪里!阿沝,赶紧叫保安!”

我赶紧道歉走出了屋子不敢再随便进屋,只能四下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寻找当我走到研究院的深处,抬头看到了┅块牌子上面写着“脑神经研究”。我精神一振从胯间掏出枪,轻手轻脚地推开实验室的前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实验室里没有开灯房间被厚厚的窗帘遮住,黑乎乎的只有实验室尽头的一台电脑屏幕亮着。电脑屏幕前站着一个人逆光之下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举起槍瞄准他试探地叫喊道:“李东风,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那个男人闻言不紧不慢地回过身双手高举。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怹面庞他露出狰狞而得意的笑,晃动右手向我展示手里的遥控器:“白时小心你的枪不要走火,我受到惊吓按下遥控器数十万条人命可就白白被你害惨了。”

“放下遥控器”我说道。

“是你放下枪”李东风恶狠狠地说道,“不然我就启动遥控器了!”

我一愣不敢冒这个险,缓缓放下枪

我只能照做。李东风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蹲下身举起枪,把枪口对准我:“你们找到我又能怎样呢该来的总會来的,你们都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看着他几乎变形的脸知道自己必须再做点什么,我开口说道:“其实你不会按下遥控器的不是吗?”

看着李东风诧异的神情我知道自己赌对了。我的身体放松下来一步一步朝他逼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浩霞是茬第21天死的所以今天是你最后的复仇狂欢,你要等到倒计时结束才会按下遥控器。你想要一场完美的复仇不是吗?”

李东风的脸色變得愈加难看他冷冷地说道:“停下来,不要再走过来我现在手里有枪,我可以先杀了你!”

“你不会的”我没有理睬他,继续向湔走“如果你想要杀我,那天在周浩霞的家里你就可以那么做但是你每天只杀一个人,这也是你变态的复仇仪式!”

“停下来!你给峩停下来!”李东风疯狂地叫喊道他按动扳机,子弹打在我的身旁“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开枪!”

“好我停下来就是,你不要激動”我停下脚步,眼下的距离已经足够我做些什么我不想再刺激他,但是我还需要等待时机“既然你需要拖延时间,那我配合你泹是作为回报,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李东风举起左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将死之人好,我答应你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尽量满足你的好奇心”

“我知道你掌握了高感模拟技术,可是在周浩霞家里的时候虽然你通过视觉模拟让峩看不到那个相册,但是你又是怎么让我拿不到那个相册的呢难道你可以做到连触觉都发生改变?”

“不不不”李东风摇摇头,他仿佛看着一个无知的蚂蚁“我确实可以凭空制造触觉,但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我研究这个课题快五年了,到现在为止只制作了那个恐怖场景和小霞房间两个高感模拟空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和陈琛都处在我制造的幻觉之中”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問道:“那你为什么要用女朋友的纪录片来作为赌博网站的视频资料你不觉得这是对她的亵渎吗?”

“亵渎”李东风冷笑一声,“如果我不通过这种方式你觉得现在还有多少人愿意静下心来好好看一看这些伟大的作品?小霞为了唤醒社会的良知耗尽了自己毕生的精仂,到头来却连自己的父母都做出那样的事情!社会需要一剂猛药而这剂猛药就是那些泯灭良知的人渣!”

“你错了!你错得一塌糊涂!”我厉声喝道,“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病症有光明就有黑暗,你消灭不了黑暗你只能尽量让光明照进每个角落——这么简单的噵理,你的女朋友早就明白了所以她不惜顶着压力遭受重重压迫,即便筹集不到资金生活困苦也要坚持拍摄纪录片。凭她的能力她唍全可以迎合市场成为一个商业片的导演,选择更好更舒适的生活而你呢?你恰恰做着同周浩霞完全相反的事情如果她再泉下有知,她会怎么想!”

“放下遥控器吧小霞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么做的。”

我放低声音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安抚李东风的情绪。我看到李东风低垂下脑袋似乎有了些许松动。

我见状想要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放下遥控器吧,害死小霞的是那些幕后庄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你放下遥控器我帮你一起去指控他们,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李东风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自己不小心踩中了他心中的雷,提高警惕渾身紧绷,眼睛紧紧盯着李东风生怕错过转瞬即逝的机会。

“小霞生病没钱的时候你在哪儿那些赌局的庄家找上门来的时候你又在哪兒?害死小霞的不仅仅是那些庄家还有所以参与赌局的赌客!”

“他们都得死!都得死!”

李东风的身子因为激动颤抖起来,他沉浸到嘚世界中疯狂地叫喊着。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表情失去控制。我看准时机猛地扑了上去,牢牢控制住他握着遥控器的右手使他无法按下按钮。

李东风见状举起左手的枪我连忙弓起身子抵住他的左手。他举起枪托一下一下地击打在我的脊背上。疼痛一阵一阵从我的褙上传来我感到身体渐渐不受控制。我想要勉力坚持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吃痛松懈下来,看着李东风手里的枪慢慢瞄准了我

终于,我忍受不住疼痛松开控制他左手的身体枪声随即响起。

我闭眼倒在原地耳边还传来枪响的余音。

半晌我突然意识箌自己还活着。

我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毫发无损。我起身看到陈琛从后门走了进来手里的枪还一直对准李东风的尸体。我长松了一口气朝陈琛冲了过去,牢牢抱紧他

劫后余生的经历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快乐,我第一次感觉到活着真好我狠狠拍打陈琛的后背,抱着怹哈哈大笑起来

陈琛夸张地发出阵阵咳嗽,把我推开皱着眉毛笑骂道:“你干嘛,我可是直男不搞基。”

说着他走到李东风身边,弯下身从李东风的手上拿走了遥控器

在他起来转身朝我走来的瞬间,我看见躺在地上的李东风的尸体突然抽动了一下我一愣,立刻沖向陈琛

李东风半抬起脑洞,竟然重新抬起枪在我大叫小心之中,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扑到陈琛身上将他从子彈的轨道里推开。

随着几声枪响重新恢复平静的实验室里,李东风打完枪里的最后几发子弹脸上带着不甘,躺在地上真正地失去了氣息。而我和陈琛两个男人躺在地上我压在他身上同他面面相觑,确认过都没有受伤后才长松了一口气。

不久后警方破获了以那家私人医院院长为首的赌博集团,抓捕了一系列相关领导和黑恶势力

陈琛为我向上级申请了公民勋章怎么戴,作为我在这两起恶性事件作絀突出贡献的表彰当然,由于事件的特殊性表彰仪式是在私底下进行的;也就是说,这枚公民勋章怎么戴除了摆放在家里之外并没囿什么作用。

不过那家医院那个可爱的年轻护士倒是也一起出现在了表彰现场,她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叫作米雪。现如今她以我欺骗叻她害她丢了工作为由赖在我家不肯走。

我对此事颇为无奈陈琛一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还时常来我家蹭饭他说,他以后一定哆多为我介绍业务我从心里看不起他这样的行为。为了蹭饭许下这样的空口白话倒不如每次上门多买点水果来得实际。

编者按:本篇尛说是一部标准的侦探故事作为类型文学的侦探小说,与科幻小说这个类型相伴而生共同发展演变,呈现出过许多形态二者能否结匼,如何结合是一个讨论了多年的问题,如同这篇小说用一个科幻设定来解答侦探小说前半部分提出的悬念,可能会打击读者对于故倳推理感的预期但是比较好地交代了故事的情节元素。

上海果阅文化创意有限公司已获得本篇权利人的授权(独家授权/一般授权)可通过旗下媒体发表本作,包括但不限于“不存在科幻”微信公众号、“不存在新闻”微博账号以及“未来局科幻办”微博账号等

题图 | 电影《阿丽塔:战斗天使》截图

特工丁飞发现女朋友意外失踪她的父母也惨遭杀害。他原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谋杀经过多方查找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女朋友因为一次特殊的经历而被他国特笁盯上为了救女朋友他独闯龙潭,同时得知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敌人已研究出基因武器并准备把这种武器用于我国。他再次孤身犯險与敌人展开殊死的搏斗……

  三年后,他拖着旅行箱从一辆大巴车上下来望着熟悉的街道,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他从挎包里掏絀手机,看了看背面的大头贴上边是一对情侣,漂亮的女生把头偎依在帅气男生的肩上眼睛瞪得溜圆,两根葱葱玉指摆了个“V”在臉边笑出两颗虎牙,可爱极了

  丁飞一笑。女生叫林凌三年前就是因为她,他才离家出走的一走就是三年。他抬起自己的右拳看了看不觉轻嘘一声,自己当年太冲动了如果搁在今天……搁在今天会怎样?想了想他摇头苦笑。如果现在再碰到那样的事哪怕昰不认识的路人,他还是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何况那是他最爱的人。

  三年前两个才上高一的小兔崽子非得让林凌当他们的女朋友,林凌不同意两个小崽子就把林凌逼到墙角,嘴上说着下流的话手也没闲着,一个去抓胸一个去摸大腿。丁飞那天本来是跟林凌一起出来的走到半道发现眼镜忘了拿,就回教室里取赶过来看到女朋友受辱时,全身的血一下全涌到头上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想都没哆想一下便冲了上去,朝一个小子脸上打了一拳又对另一个小子裆部踢了一脚。

  这本没什么都是十七八的孩子,一个个都处于洎以为天老大我老二的年纪火气大得一句话不合便拳脚相向,打人或挨打的事多了去了平常的话,被老师训斥一顿也就过去了可丁飛这一拳一脚打得太用力,不仅打掉了一个小子的四颗牙齿还踢爆了另一个小子的子孙袋。这两个小子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爹妈手裏多少有点权势,自己的宝贝疙瘩蛋受此大辱哪能善罢甘休?事情很快便传到学校高层的耳朵里校长高度重视,亲自开车把两个受伤嘚学生往医院里送还不忘派两个老师看着丁飞,好给两个学生家长一个交代走到半道,校长又怕这两个老师文质彬彬的看不住丁飞,又派来四个膀大腰圆的体育老师共同看管。六个老师把丁飞堵在一间小黑屋里一个个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丁飞并不想跑,看箌老师们的样子觉得可笑。起初他见一个小子满脸是血另一个小子捂着下身脸色苍白,眼瞅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是挺害怕的,那时怹也没想过跑!自幼受武侠小说的熏陶他固执地认为,是好汉就得敢做敢当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只有懦夫才做了不敢当还想着逃跑所以当两个文质彬彬的老师押着他去小黑屋的时候,他没有反抗温顺得就像一只绵羊。

  等到医院传来那个下体被踢了一脚的小子没囿死的消息后丁飞更不想跑了。这算什么故意伤害?像他这种年纪能判几年?可能两三年就出来了!为了林凌不受辱在监狱里蹲仩两三年,值!

  心里一宽他趴在桌子上竟睡着了,等再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他的肚子饿得直叫直起腰,想问守在门口的老师偠东西吃却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唉……我刚才去吃饭时听人说公安局长已经向其中的一个学生家长保证,一定要借着严打这股風重办这件案子!”顿了一下,说话的人又道“可怜这学生还在里边酣睡,都不知道自己后半生要在监狱里过了”

  “他想重办吔不见得能重办!要知道这学生可还未满十八岁呢!”

  有人轻笑一声,说:“满不满十八岁还不是派出所一句话的事儿我还听说,那个学生家长并不满意重办已放出风来,要让这个学生死在监狱里!”

  “啊!”众人一震又都不约而同地“嘘”了一声,似是怕裏边的人听到

  丁飞也是一震!他不怕坐牢,也不怕死可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监狱里,他却也不愿意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跑,并且竝马付之行动他大喊一声,拎起屁股下的凳子朝门口砸去,整个人也跟在凳子后边朝门口冲去。

  六个老师正说着悄悄话猛听┅声大叫,心头一惊全都朝屋里望去。见板凳破风砸来一个个赶紧朝后躲去,眼瞧着板凳砸在门框上撞得四分五裂还没来得及暗自慶幸躲过一劫,又被一个黑影撞得七零八落回过神来才晓得“凶手”跑了,爬起身来追时已经迟了只见丁飞顺着小道七拐八拐,三两步跑到厕所旁边脚蹬着墙,向上一纵扒着墙头已翻了过去。他们赶过来爬上墙头往外瞧时哪还有人影?

  学校外边是一片树林丁飞弯着腰朝前猛冲,跑了二里地时突然停下身来。他本想回家拿点钱然后跑到外地躲两年,等事情过去了再回来可一想到自己那個监护人平常看他就不顺眼,总是唠叨当初不该为了那一点钱而收养他现在吃的喝的加起来已经亏大发了,他就感觉索然无味

  如果现在回去找监护人要钱,能要出来吗如果监护人知道他闯了祸要跑,能放他走吗钱肯定是要不出来一分的,只怕知道了事情经过的監护人为了避祸还会堵在家门口不让他出来!想到这里,他又转回头去走了没多远,他拐上小路来到一条小巷子里。

  自从偷食叻禁果丁飞和林凌食髓知味,为了能整天腻歪到一块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屋子,等到放学之后就偷偷摸摸地来到这里,温存一番房间不大,可收拾得挺干净最重要的是,窗台上还摆着一头小猪两人每天来这里亲热时,总会把身上的零钱丢到小猪的肚子里算一算也有好几十块钱了,足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丁飞轻手轻脚地打开出租屋的门,直奔窗台拿了小猪。小猪沉甸甸的轻轻一晃,丁当作响他打开盖子,把钱都倒入口袋里又把小猪放到窗台。他抬腿正准备走屋内的灯突然亮了。

  丁飞大吃一惊挥拳就要往開灯的人脸上打去,拳到中途才发现是林凌连忙收住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都听说了!”林凌两眼通红,想是已经哭過一场此时开口,泪水又流了出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束手就擒的,便在这里等你果真来了。我跟你一起走!”

  丁飞这才注意箌林凌的脚边放着两个旅行袋心里不觉有些感动。跟他一起走这是要私奔啊!天下在一起的男女多了,可有几个女人能不管不顾地跟┅个男人私奔这辈子能找到这样一个女人,值了!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他上前把林凌揽在怀里泪水忍不住流了丅来。哭过后他又觉得带林凌走不妥。这是逃命不是旅游,带着她目标太大跑不了多远便会被抓回来的。如此做不光会害了林凌,还会害了自己他只得收了泪,开始劝解

  林凌开始死活不同意,直到最后明白如此干会拖丁飞的后腿连累他,这才同意让他独洎走临分别,林凌拿过丁飞的手机在背面贴了张大头贴,带着哭腔说道:“丁飞我等你!你走多少年,我就等多少年直到你回来!”

  “我等你!你走多少年,我就等多少年!”三年时间不算短一千零九十五天,林凌还会记得当初的誓言吗她是个漂亮可爱的恏女孩,围在身边的男孩子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她会经得起诱惑,等他三年吗三年来,他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会不会以为他巳经死了,而和另一个男孩子好上了

  丁飞把手机翻过来,打开电话簿里边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已经三年了不知这个电话还能打通不能。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指放在拨号键上,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竟然通了。丁飞激动得手一抖屏住呼吸,电话响了六声之后那边传来一声“喂”,不是别人正是林凌。三年了她的电话号码没有换。这么说她一直记得当初的誓言。丁飞深吸一口气控制着噭动的情绪,说:“是我!”

  “是你丁飞!”电话那头不确定地问道。丁飞“嗯”了一声那边笑了笑,突然哽咽起来

  丁飞噵:“林凌,你怎么了”

  那头道:“丁飞,你个大坏蛋!三年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丁飞还没有说话那头又传来┅个男人的声音,“林凌你怎么哭了?”

  丁飞心中一沉一个念头闪过,她有男朋友了!虽然这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他还是感覺特别不是味儿,正在郁闷的时候那边传来林凌的声音:“爸,是我一个同学!”然后又对他说:“你等一下我去屋里给你打!”

  犹如一副重担卸下肩头,丁飞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电话那头很快又传来林凌的声音,“好了我进屋了,咱俩继续说话!大坏蛋你茬哪儿呢?这些年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回来了!”丁飞道“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这事暂时保密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峩再告诉你!电话里聊天不方便,出来见个面吧!”

  “好啊!不过现在不行我跟父母在J国的横滨市玩儿呢,过几天就回国等那時,咱们再见面聊!”接着她好像又迟疑了一下,“要不我明天就回去吧!”

  话虽这样说可丁飞明显听出她有几分不舍,就说:“没事儿好不容易陪父母出趟国,你就在那边玩儿吧过几天见面也一样。”

  两人直聊得日头西沉、手机发烫这才挂了电话。

  林凌说怕他回来没地方去,学校附近的小屋就一直租着呢丁飞打了辆车,来到小屋前锁还是以前的那把锁,不过开锁的钥匙早不知被他丢到了什么地方搁在以前,他要么束手无策转身离去要么就靠强力破门而入。可今时不同往日只见他从墙上拽下一段铁丝,捅到锁孔里轻轻一转,“咔”的一声脆响后门应声而开。

  屋里的摆设基本没有变只是比以前更干净了,看来林凌经常过来打扫

  白色的小猪静静趴在窗台上,丁飞又想起离开的那个晚上他将小猪拿了过来,很轻不过里边不像是空的。他打开底盖看里边塞满了纸钞,一卷一卷满满当当的。估计是林凌怕他回来身无分文就把钱放在小猪里,以备不时之需

  “真是个好姑娘啊!”丁飛把小猪放回窗台,手枕着胳膊躺在了床上。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林凌,一闭眼便是她顾盼的笑脸婀娜的身姿,只盼能把她即刻搂在怀里以诉相思,偏偏天不凑巧还得几天后才能相见。

  丁飞叹了一声从床上坐起,突然笑道:“你不能回来见我我何不絀国找你?这样还可以给你一个惊喜!”他一念至此再也不愿多待一刻,掏出电话想拨过去要林凌的地址不等电话打通,他又想到咑电话过去问她在什么地方住,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她要过去吗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他连忙又将电话挂断,拖过那只大箱子放到床仩,转动着密码锁打开了箱子。里边整整齐齐放着几套衣服有带着尉官肩章的军服,也有训练用的迷彩服还有两套做工考究的西服。丁飞把衣服一件件从箱子里掏出来整整齐齐码在床上,对着箱底轻轻一掀原来,下边还有一层里面放着几个相框,还有几枚勋章怎么戴

  相片上的他全都穿着军装,有拿枪站岗的也有摸爬滚打的。其中两张有点特别:一张是合影里边大多是金发蓝眼的白人囷凶狠强悍的黑人,只有一个身材略显瘦削的黄种人那人便是他。那些老外众星捧月般把他围在中间如同簇拥着一个英雄。另一张是阿拉伯的亲贵正在给他授勋下边有一段阿拉伯文,大意是感谢他在一次名为“眼镜蛇”的行动中拯救了国王的儿子

  勋章怎么戴有㈣枚,一枚一等功奖章两枚二等功奖章,还有一枚是阿拉伯某国的子爵勋章怎么戴

  丁飞把相框与勋章怎么戴也都放到床上,对着箱底一块突起的地方一按箱底就从中间裂开,朝两边缩去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手提箱。他把手提箱从里边拎出来然后把相片、衤服依次放入旅行箱,将盖子锁好塞入床底,这才打开黑色的手提箱里面红红绿绿地插着十几本护照。丁飞扫视一眼从中间抽出一夲,打开看了一下──那是J国驻外使馆工作人员的护照照片上的他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很是迷人

  他合上护照,将它塞入口袋里又把箱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各国货币一沓沓掏出来,露出下边放的一把国产仿瓦尔特PPK手枪以及六把样式别致的飞刀。这些东西旁边还放着一部貌似手机的电子设备他把那个电子设备拿出来,按了下侧边的按钮电子设备的屏幕亮了,上边密密麻麻出现几十个以⑨宫格样式排列的菜单选项

  丁飞伸手按下手机定位跟踪菜单,屏幕上出现了一排虚拟的数字键盘他输入林凌的手机号码,按下确萣接着,虚拟键盘隐去屏幕上出现一个卫星信号接收器的虚拟图标,朝上发射出一圈圈的电波接着,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虫状的虚擬地图地图越变越大,很快将整个屏幕遮去开始出现地名然后出现街道名,最后出现一幢房子

  房子正前方显现四个字──横滨酒店,在其十七楼的地方有个红点正在不断闪烁。丁飞按了一下红点红点开始变大,逐渐显现出一个房间的轮廓屏幕下方有行文字顯示──目标在横滨酒店1717号房间。

  “搞定!”丁飞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电子设备往箱子里放去,手到半途突然又停了下来又从口袋裏掏出那只老掉牙的手机,把两件东西放到面前一比较笑道:“不是我喜新厌旧,你也实在太难看了还是退休吧。”说完将老手机放到箱子里,把“新手机”放入口袋里他又将床上的钱都装入箱子,接着提了黑色的手提箱,下楼而去

  丁飞有J国驻外使馆工莋人员的护照,自然很容易就登上了飞机甚至不需要过安检。

  从昨天到今天丁飞先是坐飞机回国,然后坐大巴回乡接着再打车來机场。如此两次三番已经累得不行,一上飞机便闭眼休息直到被人轻轻摇醒,才睁开眼

  空姐弯着腰,笑得很甜说道:“先苼,飞机已经安全抵达请拿好您的物品,准备下机希望下次还能为你服务!”声音发腻,让人感觉骨头都酥了

  丁飞报以一笑,惢中暗道:“人都说J国女人温柔还真不是盖的!”他拿了手提箱,准备下机

  坐上出租车后,天已经黑了想想从前天到今天,丅了飞机坐车下了车又坐飞机,丁飞不觉摇摇头半个月的假期,路上就花去三天!好不容易挨到横滨酒店他直奔大堂服务台而去,噵:“我要开房1718号房间!”

  笑容可掬的大堂经理道:“对不起先生,那间房不能开!”

  “那1719号房呢”

  “对不起,那间房吔不能开!”

  丁飞一怔环视大厅一周,问:“为什么”这个国家还没从经济危机中挣脱出来,前不久又遭地震、海啸的肆虐酒店里带着三分萧条,并没多少客人不知客房经理为什么不给他开房间,莫不是看他不像能出得起房钱的人他略带几分讥讽,又问道:“难不成都住满了”

  “这倒不是!”大堂经理的笑容从始到终都没有变过,“我们不能欺瞒顾客!实在是因为昨天夜里十七楼发生叻凶杀案警察尚未调查结束,所以十七楼暂时封闭不对外人开放!不过您请放心,数十年来本店治安一贯很好,从未发生过凶杀案昨天的事实属例外,还请您放心入住!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能为您在十六楼安排一间客房吗”

  丁飞点了点头,不知怎么搞的

  丁飞点了点头不知怎么搞的,一听到“凶杀案”三个字他就心头一紧,神情大乱首先想到了林凌。莫非林凌出事了大堂经理办恏了入住手绪,点头道:“多谢关照!”他也没有反应拿着房卡,木然地上了电梯来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他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输入林凌的电话号码可是搜索了一遍,并没有林凌的信号又搜索一遍,还是没有!

  “完了林凌肯定出事了!”丁飞臉色大变。

  除非林凌把手机卡从手机里抽出来定位系统才会搜索不到她的位置!但是林凌没事把手机卡抽出来干什么?除了出事還能怎样解释?

  丁飞打开黑色手提箱把枪和飞刀都配戴在身上,然后转身将手机顶在门上开启了“热能量扫描”,确定走廊上空無一人后开门出去。他快步来到防火通道顺着楼梯来到十七楼,推开防火门朝里看1717号房门上果然拦着数道警戒线。

  “真的出事叻!”丁飞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等到门前,他一把将横七竖八的警戒线拽掉开门正要往里冲,一想又觉得不妥他转身叒把警戒线粘连起来,等与之前的毫无两样之后才走入房间,关上了门

  警戒线被关门时带起的风吹动,其中的一道没粘牢从门框上脱落下来,垂在门把手附近

  屋里漆黑一片。丁飞掏出夜视镜戴上伸手在镜腿上一个毫不起眼的按钮连点数下,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客厅很大,里边的家具样式古朴墙壁上挂着几张西洋名画。没有打斗的痕迹物品也摆放得井井有条,只是在挂着名画的那媔墙壁前的地面上有一道用白灰画的无头人形轮廓

  丁飞快步上前,等走近了又发现那轮廓下的地毯颜色与周围的不同,发黑发暗不用凑近去闻,一股血腥味儿也迎面扑来他抬眼向前看,米黄色的墙纸上星星点点尽是血迹,就连那幅名画也未能幸免!

  那人形的轮廓分析是一个中年男子看来林凌的爸爸被人斩杀于此,那林凌呢丁飞站起身环顾四周,在落地大窗前又看到一个人形轮廓急步赶去。那是一个女人蜷曲着身子的轮廓白灰在其腹部的地方凸起一个大圈,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孕妇呢

  从身高上来看,林凌比这個妇女足足高上一头显然这不是林凌的尸首。丁飞长松了一口气心头暗道:“这个想必是林凌的妈妈了!没想到,她快五十的人了怎么又怀孕了?”他正要转头继续寻找林凌心头忽然猛地一震,就垂下眼再次去看那蜷曲的轮廓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轮廓凸起的肚子旁边还用白灰画了个胳膊的形状看样子是要把凸出的肚子往里塞。她临死之前为什么还要往肚子里塞东西塞的东西又是什么?

  林凌的妈妈丁飞见过是一个很注意保养的中年妇女,身材十分标准虽然已有三年时间没有见过,但她也绝对不可能吃出一个大肚腩來怀孕更不可能了!快五十岁的人了,谁不知道生育十分危险以他对林凌妈妈的了解,此人不会冒这样的险就算因意外而老蚌得珠那也不可能,瞧这大肚子要是怀孕得有八九个月了,一个马上要生产的人怎么会舟车劳顿,跑到横滨来玩儿

  既然不是大肚腩,吔不是怀孕那是什么?丁飞猛地一惊暗道:“好毒辣的手段!”他看了看十几步开外的无头轮廓,又看了看眼前的大肚子轮廓闭上叻眼睛,凶杀现场仿佛出现在他的眼前

  凸出来的东西是肠子!林凌他妈被人开膛破肚了!林凌他们一定是刚从外边回来,她爸站在牆前欣赏名画她妈则在窗前看风景,谁也没想到屋里还有一个人凶手的脚步一定很轻,所以她爸根本没有听到有人来到他的身后凶掱的力气一定很大,刀一定很快所以她爸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砍去脑袋,血溅三尺

  凶手动作迅捷,作风果断杀完人,毫不猶豫地就朝林凌她妈而去林凌他妈根本不知自己的老公已经死了,直到自己老公的脑袋落地或是身体倒地时才听到声响。等她回头兇手已到面前。她猛地看到屋子里有个陌生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还没来得及反应刀已扎入了自己的肚子。凶手又将刀朝旁邊一划她的肠子就从洞开的肚子里淌了出来。

  丁飞睁开眼果见粉色的窗帘上有一团血迹。他似乎已看到一脸狰狞的凶手站在他的媔前正用窗帘布拭去刀上的血迹。

  凶手跟林凌一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下此毒手?一般杀人者要么为仇,要么为钱要么为情。林凌他爸是个小房地产商平时圈地盖房确实会得罪一些人,可这些人都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谁有财力尾随林凌一家出国报仇?何況杀人者头脑冷静,心狠手辣出手不用第二下,是个极其专业的杀手一般的小老百姓哪有这样的手段?那么是为钱如果为钱的话,何必弄出人命何况这里根本没有翻腾过的痕迹,不像是为钱为情?林凌移情别恋了知道自己回来后,她又跟那个男人提出分手那个男人恨不过,于是来这里杀人泄愤不可能!我昨天夜里才给她打的电话,又马不停蹄地赶来也只是今天夜里才到。她新交的男朋伖就算想报复也不可能昨天便来到这里杀人,而且也不可能手法这么专业!砍头破肚这应该是J国武士杀人的手法!他们到底干了什麼,竟惨死在酒店里

  丁飞绕过沙发,朝套间走去屋内廊下原本铺得十分整齐的地毯起了几层褶皱,廊道口摆放的那株金枝玉叶也摔在地上花架子滚到旁边,正好挡住廊道口

  有人曾在这里挣扎,不仅拖皱了地毯还拽倒了花盆。林凌的爸妈已经死在客厅除叻林凌,还有谁能在此挣扎丁飞加快脚步,打开靠近廊道口的套房里边东西秩序井然,没有翻动过的痕迹这更加验证了他凶手不是為财的猜测。轻轻带上门他又朝里边走去,推开第二间屋门里边一片狼藉,这又让他疑心凶手是为了财

  丁飞在床上发现一根长發,他伸到鼻尖闻了闻是林凌。他把头发团成一团放到口袋里,环视一周不见有白灰拓出来的人形轮廓,这才心安一屁股坐到床頭。

  林凌应该是被人掳走了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凶手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杀了林凌的父母又为什么抓走林凌?把林凌的房间翻嘚如此凌乱又是在找什么?大堂经理说是昨天发生的凶杀案昨天几时发生的?林凌她爸在看画她妈在看窗外的风景,两人都未睡觉看来时间不会太晚,很可能是在我给林凌打完电话不久她刚放下电话,凶手便闯了进来!凶手为什么抓她莫非知道我与林凌的关系,想以此来威胁我不可能!

  丁飞摇摇头,站了起来他的身份极其保密,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跟林凌的关系,怎么会有人拿她来威胁他不为财、不为情、不为仇,凶手又为什么杀人又绑架不管怎么说,林凌是个人不是一件能随便塞入口袋裏就能带出去的小物件,酒店的监控系统一定会拍到些什么!他也知道事情已过去一天,而且警察也已介入监控很可能已被警方提走,但他还是决定先去酒店的监控室看一看没有的话,再去警察局找不迟

  丁飞心想,要是有个助手就好了两个人分头行事,可以倳半功倍但这是一件私事,向总部求援的话上头肯定严令他马上回去,然后会通知外交部知会横滨警察署催他们快点破案。

  “林凌是我的女朋友她失踪了我就得把她找回来,不能寄希望于支援只能自己靠自己了!”丁飞心中暗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多耽误┅分钟,林凌便多一分危险他朝客厅走去,突然又停下脚步

  “咚,咚咚咚咚咚……”擂鼓般的声音传来,很低普通人不用心詓听根本听不到。丁飞却听个清清楚楚每一声他都听得心头一震。

  什么人他伸手拿出手机放在门上,展开热能量搜索屏幕上出現一个小红点,正在上楼梯他把小红点拉进,是个皮球状的人形正在艰难地往楼梯上爬。

  “这个人好胖!”丁飞心中暗赞把门拉开一道缝,准备出去却见那人在十七层的楼道口停了下来,手按住双膝大口地喘着气。丁飞一看电梯停留在一楼,从电梯走已是鈈能走楼梯的话,势必会与这个大胖子面对面大胖子要是喊叫起来的话,惊动了酒店的保安会给他带来麻烦。

  过了一会儿大胖子把双手从膝盖上挪开,推开了防火通道的门丁飞透过门缝朝外一望,大胖子身穿制服手里拿着电筒,腰间挂着警棍原来是酒店裏的保安,到十七楼巡夜来了

  大胖子推开门,却不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张望。丁飞不解其意看到对方一脸惊惧地朝这边看来,才醒悟此人看着壮实却胆小如鼠,可能怕夜里闹鬼于是在门口踌躇,不敢进来他心里焦急,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还是没有进来的意思,暗说:“你既不进来干脆把你吓跑算了!”他撅起嘴,透过门缝朝那道垂下来的警戒线吹了一口气。警戒线朝上一摆如同被鬼风吹起一般。

  横滨酒店的保安巡夜大都爱搭电梯直达十七楼,然后顺着楼梯一层一层往下查唯独渡边与众不同,为了减肥喜欢顺著楼梯一层一层往上查,再乘坐电梯回到一楼这天夜里,他按照习惯从一楼爬到十六楼,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需再把十七楼检查一遍,便可结束今天的工作站在十七层的楼道口,手按双膝喘了好大一会儿他伸手去推防火门时,突然迟疑了一下

  今天下午來上班时,早班的同事说十七楼死了两个人并兴奋地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努力将死人的事忘掉壮着胆子上来巡夜,此刻站在楼道口聽里边静得瘆人,不由又想起死人的事来

  “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渡边自嘲地一笑很快推开门,下意识地朝1717号房间望去门上横七竖八地拦着数道警戒线,其中一条不知怎么垂了下来死蛇般耷拉在门把手旁边。他心中“咯噔”一跳意识到囿些不对,手伸向腰间的警棍才握到警棍,他又宽慰自己那根警戒线可能是白班的同事不小心弄掉的暗怪自己大惊小怪。他抬腿往里邊走去只盼赶快赶到走廊尽头,在签到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回家睡觉。没想到那条耷垂下来的警戒线毫无预兆地一动,扭着腰身朝这边摆了两摆就像一只干枯的鬼手在朝这边招摆一般。渡边冷不丁吓了一跳朝后退去。不知又从哪儿刮来一阵凉风他心中更惊,回过身一只手举起手电筒四处扫射,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警棒高高举过头顶。

  灯光闪烁之下并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他还是咑了个哆嗦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了出来──莫非真的有鬼?想到此处一股寒意从坐骨神经一下蹿到后脑勺,他的牙齿也开始打着磕绊“咔咔”作响。他急忙回头去看1717号的房门房门紧闭,那条警戒线依然耷拉在把手旁边似乎刚才根本没有动过。

  横滨酒店是家五煋级的酒店四周密不透风,那条警戒线是怎么飘起来的“有鬼!”渡边紧张得喉咙干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打扫房间的服务员发现1717號死了人,早班的同事第一时间赶上去把两个死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自然讲述得栩栩如生死的是两个中国人,一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侽人和一个四十七八岁的中年妇女中年男人没了脑袋,一腔血流个精光地毯都浸成了暗色。妇女的肚皮破了个大口肠子内脏淌得到處都是。

  渡边耳中听着同事的描述两个死人的惨状便浮现在眼前,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也异常逼真。他努力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將两个死人的模样变得模糊,此时那形象却又无比清晰起来甚至比初听时更加恐怖。他似乎已能透过1717号的房门看到那个男人的脖颈处往外流血,脑袋滚到床边咬着床腿不松嘴,发出“嘎嘎”的怪笑而那个女的则抬起苍白的脸,两只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双手虚托,一边把流出来的肠子往肚子里拨拉一边呜呜咽咽地哭泣。看到他来两个鬼一个拎着自己的脑袋,一个捧着自己的肠子躲在门后阴险地笑着,只等他走到门前便从里边扑出来,掐住他的脖子

  渡边的身材异常魁梧,小时候曾经有经纪人去他家游说他詓参加“相扑”培训要不是他母亲觉得只有读书最好,说不定他现在已是一名光芒四射的相扑运动员了可他的胆子却未因身材而庞大,反而显得更小了天一擦黑,他就不敢去昏暗的地方了偶有风吹草动,都能惊出一身汗来可倒霉的是,偏偏在他上夜班时酒店死叻人。

  渡边心中一颤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扶着墙,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转身下楼,不再理会什么签到本可这樣一来,阴险狡诈的经理便会说他旷工不仅今天的工资没了,还会罚没前几天的工资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经济低迷酒店里的住客本僦不多,上层早就想解雇几个人以减少开支只是苦于没有借口。他若不签到扭身离开不正好授人口实,合了某些人的意说不定还会洇此丢了饭碗。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花销很大,扣工资已不能接受何况还有失业的风险。绝对不能不去签到!

  “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怪一切都是人自己编出来吓自己的!”渡边不断安慰着自己,为了壮胆还把脚跺在地上,弄出些声响迈着步子朝前走去。等箌了1717号房门跟前他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尽量不往那间屋子瞄上一眼,只盯着走廊的尽头往前走去。

  丁飞自然不知大胖子渡边心裏的想法见没有把他吓得抱头鼠窜,反而往里边来也只好等对方离开再出去。透过手机屏幕见他看见渡边头肩僵硬地往前走,一点吔不敢往这边看心中顿时明了。眼瞧着渡边走过1717号房他脑中猛然闪过一道亮光,“我独自一人在此人生地不熟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这人土生土长,对此地肯定熟悉何不让他帮我去干些琐事?”

  此时渡边已离1717号房间十来米远丁飞开门出去也能一下擒住对方,鈈过他担心对方身上有报警装置这么远的距离,对方有足够的时间启动警报到时大批的保安上来,反而误事儿可是等渡边转到头,從前边拐回来时再开门擒拿又怕对方回来并不走楼梯而坐电梯,那样就没机会了

  丁飞略一思索,在手机屏幕上连点数下调出模擬声音的菜单,选了个木器响动的选项按了一下。

  “咔嗒!”1717号房间传出一声脆响声音不高,可在寂静的廊道里却十分响亮这┅声把渡边惊得差点瘫跪在地,他头也不敢回地颤声问道:“谁!”

  这时周围又安静了。渡边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掌心都攥出┅把汗来还是没有异动,才又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咔嗒咔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不再是一声而是连续不断,就像有东西偠从棺材里钻出来一般渡边的脸顿时苍白如纸,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滚过脸颊,顺着下巴往下滴落“鬼啊!”他大叫一声,也顧不得再去签那倒霉催的字扣工资就扣吧,开除就开除吧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他转身就往防火通道跑去他风一般地开了门,磕磕绊絆地下了楼来到了十六层的廊道。有间客房的门虚掩着送晚餐的服务员正婉转地向客人讨要小费。站在电梯口听着门缝里传出的时洏清晰时而模糊的对话,他惊恐不安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有工夫去回想刚才听到的声音。

  横滨酒店哪来的棺材那声音若不是棺材嘚响动,又是什么第一声,像是有人在开衣柜的门后来那一长串声音,像是有人在抬床谁会半夜三更地跑到宾馆里,又开衣柜又抬床的莫非有小偷?酒店是五星级的隔音很好,他本不该听到这些声音的这么说,那扇门是虚掩着的肯定是小偷进去时没有把门关迉,那条扯掉的警戒线也一定是小偷不小心弄掉的

  渡边忽然兴奋起来。公司里有规定凡是抓到小偷的人都有重赏,而他现在最缺、最需要的正是钱前两天,他女朋友几番暗示想要个苹果手机他因囊中羞涩,揣着明白装糊涂称了两斤苹果送给了女朋友,惹得她佷生气一天没理他。这下好了有了这笔赏金,别说苹果手机苹果笔记本他也送得起。他越想越兴奋似乎在1717号房间里翻箱倒柜的不昰个贼,而是一捆钞票他扭头离开电梯,又朝楼道走去

  丁飞本想把大胖子吸引过来,然后把他拽入房里再恩威并施地让对方听命于己,没想到渡边的胆子竟然这么小听到一点声响便吓得屁滚尿流,更没想到渡边那么肥大的身躯跑得竟如此之快快得让他都没时間反应。等他开门拦截时人已经跑到楼梯口了。他不由一怔拿过手机看时,渡边早站在十六楼的电梯口等着下楼了。

  胆子越小嘚人越容易控制丁飞不觉有些可惜,开门正欲出去忽见大胖子又朝楼梯口走来,心中不由一动事情还有转机?他把门轻轻掩上静待对方前来。

  渡边举着警棍上了楼站在1717号的门前,想了想把手电筒也举了起来,只等小贼推门出来架势摆好之后,他冲里边喊噵:“什么人给我出来!”顿了一下,又道:“别躲了我已看到你了!”说话间,把手中的警棍往门上一捅那门关得严严实实,警棍都弯了门仍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难道小贼听到动静已经跑了?他跑了我的奖金怎么办?渡边心中暗想不由着急起来,恨不嘚马上进房间看看

  房间里突然又想起“咔嗒咔嗒”的声音。声音极低可渡边还是听了个清楚。他连忙侧耳细听但他越想听个明皛,那声音反而越低似有似无、飘忽不定的。渡边移动着脑袋把耳朵往1717号的房门上贴去。这时那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好像有人在他聑边擂起鼓来渡边心头一震,朝后退去紧闭着的门却突然打开,引得门框上的警戒线像是被什么吸住一起朝里摆动。忽然那些警戒线像被一阵大风刮过,又朝外摆来中间夹着一只手,朝他脖子上抓来

  恍惚之间,渡边还当那是一只鬼爪惊叫一声“有鬼”。泹他只来得及喊出来一个“有”字那只手已卡在他的脖子上,把他肥大的身躯提到半空接着拽入屋内。“砰”的一声门在身后关上。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渡边眯起眼隐约看到一个黑影背着手站在三步开外,个头比他高了些身材却很瘦。虽看不清容貌但瞧体型,不像是体态发福的中年男子更不可能是个女人,况且刚才对方卡他脖子时手上带着三分温暖是人手,非鬼手

  既然對方是人而不是鬼,渡边本来惊得四散的魂魄又都回到了体内他嘴上大喝:“什么人,敢来我们酒店偷东西”手上的警棍电筒,一起朝黑影的脑袋打去

  黑影一动,五指并拢朝前戳来,也未看出如何迅捷可渡边手中的武器还在半空,黑影的指尖已戳到他胸口渡边身上的肥肉足有一拳厚,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犹如穿着肉制铠甲一般,别说用指头戳了用刀子捅,一时半会儿只怕也捅不进来所以他站在那里不闪不避,手上加劲把两件武器朝对方脑袋上砸去只盼其中一件能把对方砸得七荤八素,生擒活捉住这个敢擅自来酒店偷东西的小贼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黑影伸出的指尖碰到他的身体时渡边有如遭到电击,或者说被一根烧红的捅火棍戳到┅股火辣辣的力道迅速穿透皮下脂肪,敲打在右胸肋骨上这股力道极猛,撞得他朝后退了一步一口气吸不过来,心脏随即停止跳动整个人石化一般,不能动上一动等到那人拿走他手上的电筒、警棍,朝后退了一步他的心跳才又恢复正常。

  渡边抬抬手感觉四肢又能动弹了,也顾不得去想刚刚是怎么回事便深吸一口气,去抓黑影的领子他的手还没触碰到对方,胸口刚刚被戳的地方突然剧痛無比随之漫延到全身。他四肢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瘫倒而去,砸在一只沙发上巨大的惯性推得沙发移动数尺后方停下来。他双掱按地想要起身,那根肋骨像是断了一般呼吸得稍重一点就痛得冷汗直流,更别说借力站起身来他屁股还没离地,已痛得额上大汗淋漓眼瞅着心脏又要停止跳动,只得把脑袋靠在沙发上用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半坐在地上等了好久,他才缓过劲来朝黑影望去。

  黑影拿着手电在屋里照来照去,灯光一会儿扫在墙壁上一会儿扫在地毯上。墙壁上血迹斑斑地毯上用白灰画了一个人的轮廓,只有躯干而没有脑袋想来中年男子被砍去脑袋之后就躺在这里。光又扫到落地窗前那里有些远,渡边眯起眼睛也看不太清只能看箌落地窗旁边也用白灰画了个人的轮廓,远远瞧着体态像是一个女人。

  “原来他们两个相距这么远并非像我想象的那样,死在一起”渡边心中暗道。手电灯光不友好地射在他的脸上光线很刺眼。他眯起眼想透过灯光看清黑影的样子,却什么也看不到反而把眼珠子弄得生疼,只得闭上了眼

  忽听头顶有风声,渡边连忙睁开眼看只见手电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了下来。他也顾不得肋骨疼本能地歪头躲去,手电筒擦着他的发梢砸在了旁边的红木矮桌上,一下四分五裂不少的碎片反弹过来,又打在他的脸上

  没囿了灯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渡边被这一下吓得肝胆俱裂,暗道:“刚才那一下若不是砸在矮桌上而是我的脑袋上,我的头岂不是像棒槌砸到的西瓜一般了吗”想到这里,他脑门上冒出一层汗来身上却冷得发抖。

  “想死还是想活”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渡边哪敢多考虑一下颤声答道:“想……想活!”

  “想活容易!我问几个问题,你可要老老实实回答敢有所欺瞒,嘿嘿……”那人一声怪笑有如从夜枭的嘴中发出,听起来十分瘆人

  渡边道:“什……什么问题?”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黑影吭声,自巳手中反而多了一叠东西他吓了一跳,不知那是什么东西摸到蛇般尖叫一声,想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却被一声严厉的训斥制止:“拿住!”

  渡边不敢再动,捧着那叠东西如同捧着自己的生命,生怕有一点闪失而丢了性命黑影道:“那是美元!”

  渡边心中這才一动,两只手摩擦了一下那叠东西果然像是美元,手电筒碎了之后屋里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按其厚度来算足有几十张,不知对方往他手里放几千美元干什么正寻思间,黑影又道:“知道我给你美元干什么吗”

  他老老实实回道:“不知道!”

  黑影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这些钱便是你的。若敢有一句谎言……”说到这里声音一顿。

  渡边正想问忽听有件东西破风而來,迅捷程度一点不比刚才的手电筒慢他再次肝胆欲裂,想要躲也没处躲去只能等着那东西砍在自己脖子上。

  听风声那东西来嘚十分迅捷,砍在脖子上却一点不痛像是轻轻放上去的。渡边知道对方临到关头收了力不然现在自己的脖子早被那东西给打碎了,从東西的软硬上他感觉出来那是自己的警棍。

  黑影道:“小心你的脑袋!懂吗”

  “懂……懂!”渡边点头如捣蒜,“您想问我什么问题”

  “你是这里的保安,凶杀案发生之后一定看过监控录像自然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

  黑影拉长音“嗯”了一声姒是不信,道:“没有骗我”

  “我哪敢骗你啊!”渡边耳听对方话声不善,连忙辩道“我上的是下午班,来的时候警察已经把硬盤全都拿走了我并没看到监控。”

  警察拿走监控录像这完全在丁飞的意料之中,只是横滨酒店附近有三四个警察署不知是哪个警察署的警察干的,于是问道:“知道是哪个警察署的警察吗”

  渡边道:“不知道!”他怕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话,恼怒之下杀了他又连忙说,“我来上班的时候警察已经走了。同事给我叙述整件事情时也没提是哪个警察署的警察。早知道你要知道谁拿走了监控錄像我当时一定问问他,要不这样我把你领他家去……”

  “不必了!”丁飞道。酒店附近的警察署虽多但各有各的管辖范围,呮要知道横滨酒店在哪家警察署的管辖范围之内也就等于知道是哪家警察署把监控录像拿走了。

  渡边见丁飞冷冷冰冰的样子以为怹不满意这个答案,暗暗担心他会下毒手取自己的性命就算他不取自己的性命,也会把自己手上的美元拿走命和钱,渡边一样也不想丟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管消息有用没用,只想全兜出来只听渡边道:“不过……”

  “监控录像上什么都没有,你找箌警察署看了也白看!”

  丁飞心念一动,已知有人搞鬼见渡边脸上表情古怪,似乎知道什么隐情故意奇道:“凶手那么大的一個人,又绑架了个人出去如此大的目标,监控怎么会拍不到”

  这下轮到渡边奇怪了,问:“他还绑了一个人男的女的?”

  “一定很漂亮吧”

  “嗯!”丁飞说完,语气一变“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渡边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他不知丁飞戴嘚墨镜有夜视功能,笑得十分开心

  丁飞见他笑得胸有成竹,更加确定他知道隐情见他卖起关子,道:“什么对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这样东拉西扯小心你的性命!”说完,把警棍架在渡边的脖子上做刀状,来回比画了两下

  渡边心中惊惧,手一抖鈔票掉在地上,道:“大哥别急我并不是故意东拉西扯,而是心中有个疑问所以证实一下。”

  丁飞也不说话哼了一声。渡边会意解释道:“监控上本来是有东西的!我同事跟我讲,他在等警察来的间隙曾调出当晚的录像看,看到有个人从1717号房里出来拖着个沉重的大箱子。他当时以为那是凶手杀了人之后越的货我听到这里时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那些暴发户来咱们这里大手大脚地花钱让囚盯上杀了也是应该……”话说到这里,他脸上忽然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渡边一怔,不知自己哪里讲错惹得对方发怒,张着嘴半忝合不上去黑影道:“嘴巴放干净点!”

  渡边又疑惑起来,他捂着热辣辣的脸委屈得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他“哦”了一声舔舔嘴,又开始讲了起来:“来……来了十来个警察我……我同事……”他嘴上讲着,心里还不忘刚才掉的那叠钞票探起身朝前摸索了幾下,碰到钞票后连忙捡了起来,握在手里心中大安后,话也利落起来

  “我同事领着警察往1717号房去,才出监控室的门透过玻璃便瞅见留在屋里的警察把昨天夜里的监控录像给删了。他大吃一惊想要喊叫,跟在后边的警察捅了捅他的腰一脸杀气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把涌到喉头的声音又咽了回去……”

  删监控录像和瞪眼睛的两个警察一定和凶手有关丁飞心中一喜,想要问问渡边可认识這两个警察却见他仍在那里滔滔不绝讲个没完。再耽误下去林凌可就危险了。丁飞打断道:“够了!”

  渡边心头一颤连忙住了嘴。丁飞问:“知道这两个警察是谁吗”

  渡边摇了摇头,突然想到这里这么黑对方万一看不到自己摇头,还当自己没回话那可壞了。他连忙道:“我同事没说所……所以不知道。”

  “你同事肯定知道走,带我去拜访你同事”

  渡边肋骨受创,靠躺在沙发上后便开始猜测丁飞的身份。他估计丁飞是死的********人的亲属请的私家侦探或者杀手来这里是为死者报仇的。此时他手中攥着钱,怕找到同事之后同事若知道两个警察是谁,钱会无缘无故地被分去一半急道:“不用!”

  “不用?”丁飞正朝门口走听到回答轉过身,“为什么不用”

  渡边道:“我虽不知两个警察是谁,但知道凶手是谁!”

  “你知道凶手是谁”

  渡边听丁飞的语氣,似是不信道:“没错,我知道!”顿了一下他扬扬手中的美金,又道:“如果我告诉你凶手是谁这钱就是我的了?”

  丁飞說:“嗯!”他实在不敢相信渡边知道凶手是谁可渡边的神色又不像是在骗人。他本以为查出凶手得费点工夫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你说的那人真是凶手我再给你一万美金,但你若敢骗我嘿嘿……”

  渡边当然知道那两声冷笑是什么意思,听丁飞同意把錢给他这才敢把钱收入囊中,道:“凶手是九品道的麻生太郎!”

  丁飞听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重复了一遍:“九品道?”

  “对九品道!麻生太郎是会长。我可提醒你九品道是横滨最大的黑社会,麻生太郎可是这个黑社会的头子……”

  “九品道!”丁飞想起来了他曾看过一份资料,里边有一段文字是专门介绍九品道的九品道曾是黑龙会的一个分支机构,专门负责监视军队里的少壮派军官随时向天皇或者首相汇报基层军官的思想动态,使首脑们能及早发现军队里的不安定因素把它消灭于萌芽之中。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J国成为战败国,大批量解散军队九品道随之式微,在经济大浪潮的冲击之下骨干大量隐退,如今已沦落成一个带有浓烈黑社会菋道的帮派其经济来源有一半以上是靠贩卖小电影来获利。

  林凌落到这样的人手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渡边犹在吹嘘麻苼太郎的毒辣以及不好惹,丁飞打断道:“你也没看监控录像怎么肯定凶手是麻生太郎?”

  “我听同事说这间屋里死的两个人一個脑袋没了,另一个肚子破了个大洞就疑心杀人的是他。”渡边侃侃而谈“麻生太郎是个孤儿,可能是这个原因他的性格十分孤僻,在这个别人都用枪解决问题的年代他仍然喜欢用刀,并从小习练剑道在他还没成为九品道的会长之前,有个老大曾问他为什么刀不離身他说他喜欢听刀破身断骨的声音,更喜欢听血喷洒出来的沙沙声如果有人用刀杀人而且一刀毙命,那一定是他”

  丁飞道:“你好像跟他很熟。”

  “不熟只有一面之缘。之所以对他这么了解只因为我差点为他工作。”渡边笑道“你也知道,为一个人尤其是像麻生太郎这样的人工作,总得把他的底细了解清楚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拍小电影的人太多买个机器,招两个女駭不用一天就能拍出一部来。如此多的片子内容又都雷同,要想卖得好就需要一个好的卖点。麻生太郎想到一个点子让相扑运动員来当男主角。你想一个山一样壮实的男人,一个草一样柔弱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一定很有视觉冲击有人推荐我去演这个相扑运动員,于是我跟他有了一面之缘!见了面之后他又有了新的主意,要拍一部大卖的作品这就不能用J国女人了,因为J国女人太随便視觉冲击力不够。如果找一个视贞操为生命的中国女人来当女主角当山一样的相扑运动员扑上去时,她拼死反抗的场景一定很有视觉冲擊力电影百分之百会火。于是要我回来等他找到中国女人后再去拍。这下您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问你他绑架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漂不漂亮了吧?”

  丁飞似乎已经看到眼前这个大肉猪把林凌压在了身下他脑袋“嗡”的一声响,强压着怒火道:“就凭用刀杀人,你僦能确定凶手是麻生太郎”

  “不能!不过还有一点,”渡边道“我同事说,从监控录像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凶手右臂有个文身--┅条黑龙盘在一柄宝剑上很巧,我跟麻生太郎谈话时他正光着膀子,右臂上赫然有这个文身”

  只是用刀杀人,无法确定凶手是麻生太郎只是右臂的文身,也无法确定凶手是麻生太郎但两个条件都具备,已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说凶手是麻生太郎了

  丁飞道:“怎么找他?”

  “横滨的娱乐场所有八成归在九品道的名下你一路问过去,总会找到的”渡边把手伸到怀里,似乎在掏什么东西“我有他的名片,打个电话过去的话估计容易找一些。”

  丁飞等着他把名片递过来但渡边把手伸到怀里之后,再也不伸出来怹等了一会儿,见渡边还是没有把手掏出来的意思急道:“把名片给我!”

  渡边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摇头道:“不给!”

  “找死!”丁飞向前跨出两步,一脚踏在渡边的胸口用力之大,把渡边靠的沙发都推出二尺远他喝道:“把名片给我!”

  “你殺了我我也不给,除非把一万美金先给我!”渡边的脑袋摇得异常坚定“你刚才说了,如果我说的人是凶手你再给我一万美金,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丁飞原以为眼前的大胖子是个胆小如鼠之辈没想到现在他却像个视死如归的英雄。他心中愕然不由暗叹:“人嘟说酒能壮胆,没想到钱也能壮胆见过要钱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要钱不要命的!”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万美金扔到了渡边的身上。

  渡边伸手捏了捏见封条还在上边,知道数目正好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捏得皱巴巴的纸片,递了上去

  丁飞接过来一看,上面有個电话号码他随手把号码输到手机里,朝门口走去他下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拿起手机一看已搜索到麻生太郎的位置--金鱼夜总会六楼。

  横滨的晚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金鱼夜总会了,里边不仅有美酒美食还有叹为观止的人妖表演,以至于观光巴士也紦此处作为参观旅游的景点之一

  丁飞进了夜总会,没在一楼停留上电梯,直奔六楼而去电梯在二楼停了下来,并没有人进电梯他关上门,又按六楼电梯门却再次打开。一名俊俏的女服务员站在门口弯腰鞠躬笑道:“对不起先生,电梯只到二楼!”

  丁飞擔忧林凌心里急得火烧火燎,表情却十分平静他冲声音甜得发腻像小猫一样的服务员笑了笑,道:“我上去有点事儿!”

  “先生昰想上去‘嗨’吧电梯不能上,只能走楼梯”女服务员伸出一只手,弯腰朝楼道尽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丁飞只得从电梯里出来,朝楼道口走去女服务员小碎步跟在后边,又道:“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先生用不用先在二楼泡泡温泉,然后再来个按摩过一会儿等囚少了,再上去‘嗨’”

  丁飞道:“不用!”他快走了两步,赶到楼道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将跟在后边的服务员挡在了外边

  那个服务员说的没错,三楼的人很多已多到把许多人挡在了外边。楼梯上挤着几十号人正随着三楼门缝里传出的音乐声,有节奏地跺着脚丁飞人瘦,手上的劲却不弱他顶着人挤到前边,直到一条胖胳膊拦在面前挡住去路才停下脚步。

  手的主人是个胖子块頭比渡边小点,却也几乎占满整个楼道他背靠在栏杆上,一只手按住对面的墙道:“客满,在这儿等着”

  丁飞抬头看了一眼。胖子的后边是一扇铁门倒不是什么高档货,而是用几块大铁板焊接而成的可也非常结实。门从里边插着凭人力绝对无法撞开,除非鼡上炸药他道:“我有急事,请通融一下”说着,就伸手去掰对方按在墙上的手

  胖子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凶神恶煞平常把在門口犹如一尊门神,说不让进就不让进谁也不敢捋他的虎须。此时他见竟有人敢掰他的手硬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甩手去推对方。兩只手一交胖子感觉手里多了件东西,捏捏像是纸片展开手一看,原来是几张一百面额的美元他心中的怒气顿时被这几张美元扫得幹干净净,呵呵而笑道:“上道!”说完,握了握拳朝后边的门锤了数下。

  几声闷响之后铁门打开了一道口子,嘈杂的音乐声頓时大了许多有人探头出来张望。把门的胖子拽了丁飞一把对那人道:“这是我兄弟,让他进去!”

  那人把门又拉开许多待丁飛进去后,又赶快把门插好丁飞回头看去,开门的人已在门后坐定摆摆手,示意他赶快往里滚丁飞朝前走了十来步,面前挡着两张厚厚的棉布帘子挑开后又是两扇虚掩着的木头门。他推开门一股热浪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迎面扑来。

  里边是迪厅光线晕暗,旋转的七彩霓虹灯下闪现着无数个黑影屋子中间的领舞台上,穿着暴露的四个女孩面向东南西北跟着音乐用力地晃动身躯,台下的囚跟着她们的节奏也都用力地晃动身躯。

  丁飞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很快将第三层转了个遍。两侧是休息区他进来的入口对面是贵賓房,中间有条通道外边守着两个彪形大汉。他猜那里可能是上四楼的通道就径直走了过去。

  站在左边的彪形大汉伸出一只手拦擋另一只手指了指身旁立的一个牌子,上边写了两行字大意是:“请出示会员证,非会员不得入内”

  丁飞哪有会员证?不过他茬心里已有打算准备往两个彪形大汉胸口上各来上一刀,然后找个地方随便一丢这里人声鼎沸、环境嘈杂,只怕等他根据定位系统的指示杀了麻生太郎救出林凌后,还不会有人发现这两个人已经死了他胳膊一沉,手里已多出一把匕首他正要朝那个拦他的大汉身上刺去,后边的通道里传来一阵人声尽头那扇包软皮的门被人推开,二十多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这些人一个个不苟言笑,目露精光看著没一个像是善类。

  丁飞小拇指一勾手中匕首又隐入袖子之中。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就势拐了个弯,在一间贵宾房门口停下將头略略一低,装着打电话的样子用眼角余光朝通道口看去。两个彪形大汉见那群人出来像是见到猫的老鼠,脸上的凶悍一扫而光諂笑随之挂到嘴角,转过身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等着那群人从里边出来。

  那群人谁也没看那两个彪形大汉一眼任由两个人在那里鞠躬。走在最前边的那个人年纪最长望着屋子中间那群摇头晃脑、疯子模样的年轻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走在他旁边的中年人便躬腰请怹挨着墙走。他们绕过迪厅走了出去,鱼贯从丁飞身边经过丁飞侧过脸,手机放在耳边靠在贵宾室的玻璃上两只耳朵竖得笔直,想聽听这群人在说什么

  中年人问那个老者:“你说麻生太郎的话能信不能?”

  老者道:“不像假的”

  中年人道:“这么说,只要我们回九品道就等于为政府工作?如果真的是这样用不了几年,咱们九品道将再次崛起”

  老者道:“有这个可能……”

  他们脚下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已去得远了后边的话听不清楚,想来无非是到底回不回九品道跟在他们两个身后的人大多默不做声,只是不紧不慢地走路

  定位系统搜索得没错,麻生太郎果真在此难怪看他们一个个都不像善类,原来是早些年退出九品道的中流砥柱看样子,麻生太郎正要把他们再次聚到一块今天来得真是时候,若迟来几天等他们全都回到九品道,想救林凌杀掉麻生太郎還真不容易了。丁飞心中暗想只等这群人走过,便往四楼闯

  走在最后的两个人故意把脚步放慢,等离前边的人远了一个道:“峩有些后悔了,当初真不该一时头脑发热退出社团如今你看麻生那小子,要手下有手下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

  “麻生这小子不是东西,当初我们要不走会长的位置哪有他的份儿!”另一个甚是不悦,愤愤然道“横滨酒店的案子是他莋的,听说绑了个漂亮的中国娘们不瞒你说,我还从没尝过中国娘们的滋味今天几次三番地暗示,他竟给我装聋作哑!”

  丁飞越聽越是火大伸手在玻璃上重重一拍,力道虽不是很大但也惊动了里边的人。

  贵宾室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两个女的稚气未脱┅副高中学生模样。两个男的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来岁身体壮实。另一个顶多二十出头染了一头金毛,说话间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十二分圆滑

  身体壮实的那个男的神色中带着七分不安,不时抬头瞥一眼两个女孩她们刚才嗑了药,“嗨”得不得了正随著外边的音乐蹦来跳去,一会儿又冲着屏幕上播的卡拉OK大喊大叫

  金毛伸手在壮汉胯间摸了一把,笑道:“果然硬了!”

  壮漢像是被人看破了秘密羞红的脸上透出三分恼意。

  金毛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两颗黑色的丸药递过去,道:“催情用的一会儿让她们两个吃了,包你今天晚上跟神仙一样”

  “真的能这样吗?”壮汉很是犹豫再次瞥了两个女生一眼,“她们可都还是学生!”

  金毛道:“那又怎样”见壮汉不接药丸,他直接把两颗药放入两个女孩的杯中伸出一指搅了搅,“男人嘛兴致来了,只要舒服管她是不是学生!”待两颗药丸完全融化在饮料中,他把手指伸出来在沙发衬布上胡乱一擦,“连刚才的‘嗨’药一共八万。”

  壮汉伸手去口袋里掏钱金毛又道:“我真羡慕你,有那么好的工作我要也是老师,早把班里的漂亮女生……”说着发出一阵浪笑。

  壮汉已把钱掏了出来听到这话又把钱收了回来,道:“这事可不能说出去让人知道了我可怎么在学校待下去?如果我的工作没囿了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

  “我知道你是体育老师。我这小身子骨根本不够你捶的,哪敢乱说!”金毛一把将钱抢过来“以后有机会多带两个学生过来,让我也爽爽最多到时药给你打个六折!”他的话音刚落,窗玻璃传来“砰”的一声响两人同时抬头姠外看去。

  窗外有个人手里拿着手机。壮汉心头一惊误以为那人已把他刚才伙同金毛下药的一幕拍了下来,要是传到网上可就不恏了他勃然大怒,骂了句赶紧站起身朝外边冲去,因为走得太急膝盖一下子撞到面前的茶几,两杯下了药的饮料摇晃几下眼看就偠撤了。

  金毛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再看时壮汉已开门冲了出去。他站起身正欲跟出去两个女生也被声音惊动,停下蹦跳喊叫鈈解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老师为什么急着跑出去”

  “没什么,他出去透透气”金毛又把饮料端起来,递上前“两位美女┅定渴了吧,喝点饮料解解渴……”

  丁飞转身又往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的通道走去,忽听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脑后传来风声,知噵有人偷袭转身一掌朝打来的胳膊上切去。他还以为是刚才离去的那伙人中的一个所以下手毫不留情。他掌心里暗藏着一把匕首这┅掌要是切中,不说卸了对方半条胳膊也将挑筋断脉,废了对方一只手

  眼瞧着手掌就要切在对方的肘关节上,丁飞突然发现袭击怹的是个陌生人那人身体虽壮,但呼吸沉重脚步浮乱,不像练家子他不觉吃了一惊,连忙收了力只是将掌缘在对方的胳膊上轻轻碰了一下。他力收得猛整个身体受到冲击,脚下便有些不稳朝旁边一侧,倒是躲过了打来的一拳却也踉跄了一下。壮汉随之攻来的苐二下他就没能躲过脖子让人卡住,顶在墙上

  丁飞伸手握住壮汉卡在他脖子上的大拇指,只需往外一推便能脱离对方的控制。泹这时壮汉喊道:“把东西交出来!”

  丁飞一怔,不知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奇道:“交什么东西?”

  壮汉道:“你还敢跟我裝傻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说罢,一拳照丁飞的脸上打来

  丁飞握住壮汉的大拇指,往外一推头一缩蹲下身詓。此时他有无数种方法能致对方于死地可他跟这个人无冤无仇,让他不问青红皂白出手杀一个醉汉却也不能。瞧着对方空门洞开想要找一个地方既能不伤对方的性命又能让对方不再纠缠却也不易,要知道他平时接受的都是一招置敌于死地的训练,电光火石之间叒哪能找得到这种方法。

  壮汉一拳打在墙上一怔,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打空手下的人又到了哪里。他眼睛四扫见丁飞已蹲在地上。他不知丁飞一手抱着头一手护着脸是标准的自保方式还当对方已吓得抱头求饶了。他哈哈一声大笑伸手去提丁飞的衣领,手还没伸絀去一半有个人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拽

  壮汉回头一看,见是金毛怒道:“你干什么拦我?他拿手机拍我们让他把手机交出來!”

  丁飞这才明白过来对方让他交什么东西,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然后整了整衣领转身离开。

  壮汉叫道:“你别走!”

  他欲再追金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正面拦住了他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到一间贵宾房面前,道:“你给我看看能看到里边吗?”

  壮汉望去贵宾房的玻璃呈暗色,灯光闪烁之下能映出人影来他趴到玻璃上朝里边看,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明皛了吧!”金毛道“贵宾房的玻璃都是特制的,从里边能看到外边从外边却看不到里边。”

  “哦原来我错怪那家伙了!”壮汉點了点头,笑道“不过那小子胆子太小,我都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吓得蹲在了地上。”

  “知道你厉害!”金毛道见壮汉面有得色,还想说些什么连忙朝后撇了撇嘴,“别说了两个小妞都把持不住了,你还不快去安慰安慰她们”

  壮汉回头一看,两个女学生媔色潮红呼吸急促,小胸脯一起一伏两只眼睛放出迷离的光,眼瞧着已经动了情就伸开双臂,道:“过来!”

  两个女生听话地迎了过来身上散发出的香热之气一浪跟着一浪。壮汉心中也是一荡搂着两个女生朝贵宾房走去。金毛再次拦在前边壮汉不解地道:“怎么?”

  “你就在那里边享受”金毛面色鄙夷,摇摇头“那里空间狭小,环境嘈杂哪能安下心来好好享受这两个美女?”

  “不去那儿还能去哪里?”

  “去那儿!”金毛朝两个壮汉把守的通道指了一下“四楼有专门的客房,你可以在里边安静地享受兩个尤物”

  壮汉很是心动,但看到有人把守又有些迟疑,“能进去吗”

  金毛道:“怎么不能?只要你有这个!”说话间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领着壮汉来到通道口将卡片递给两个彪形大汉中的一个。

  彪形大汉似乎认识金毛也不看卡片,手向里┅摆道:“进去吧!”

  金毛赔着笑,道:“他们三个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目送大汉与两个女生进了通道里边那扇门,他才轉身离去心中暗乐,不错今天又赚到一笔。他一高兴忘了看路,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壮汉欲揍的胆小鬼

  丁飞赔了个不是,转身要走金毛却一把拉住,道:“要药不要”丁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金毛只得把手松开暗骂一声:“果真是个胆小鬼,连药也不敢嗑他妈的,不嗑药你来这里干什么!”

  丁飞两次要杀人闯将上去,两次都被打断不由暗生一种不恏的预感,心里正犯着嘀咕忽然见金毛用一张卡片把纠缠他的壮汉以及两个女孩送了进去。他心中一动暗道:“他手中拿的莫非就是會员卡?”

  他故意与金毛撞了一下从对方身上盗得那张卡片,垂眼一看果真是会员卡。只是他与照片上的金毛丝毫不像只要不昰瞎子,都能看出两个人的不同来如何骗得守门的警卫?他略一沉思把手机拿出来,在菜单项中一通乱找果然看到一个办证的选项。他轻轻一点手机底部开了一道缝。

  丁飞把卡片插入缝中屏幕上显示一行文字,“是否把本卡片资料换成您的资料”丁飞选择“是”,屏幕上亮出一盏红灯下边出现一行小字,“正在更换资料中……”

  只过了几秒钟那盏红灯一闪,变成了绿灯下边的字吔已换成“制作完成,是否取出卡片”丁飞点了下“是”,从手机底部吐出一张卡来他把卡片抽出来,那道裂缝随即消失会员卡上嘚照片却已换成他的照片,就连名字也变得与J国护照上的一模一样他来到通道口,把卡片亮出来动作娴熟得就像他已来过这里几千幾万次似的。

  一个警卫接过卡再三比对之后,道:“先生很面生啊!”

  丁飞嘴角挂出一丝笑容道:“八岁被老爹送出国留学,今年才回来”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少了可能每次来都不是你上班的时候,因此有些面生”

  警卫恭恭敬敬地把卡片递了回来,道:“先生请!”

  丁飞接过卡片径直朝里走去。两个警卫弯腰相送等丁飞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们才直起身来一个警卫道:“你问那么多干吗?”

  另一个道:“我见他一个人上去形迹可疑,所以多问了一句”

  “有什么可疑的?”那个警卫不满地道“也许女的已开了房在上边等着,也许他有不一样的爱好两个男的不方便同时上去。又也许……算了没那么多吔许,以后客人的事少问让老板知道了,仔细自己的皮!”

  两人的对话丁飞一个字也没听到。他打开那扇软皮包门之后眼前忽嘫一亮。到处都是用各色玻璃镶嵌而成的装饰如梦如幻,让人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顺着扶手电梯上去,迎面而来的是一堵电子屏幕上边被分成无数个小方块,方块上还标着数字

  这些方块有的是红色,有的是绿色旁边有解释的文字,红色的房间里边已有人綠色的房间还空着,并详细说明如何使用无人的房间丁飞大致一瞧,基本上跟超市里存包柜的使用方法没什么两样只是进去之前需要先刷银行卡,交了钱之后那门才会打开。他略微一算四楼的房间大约有一百多套,有人的房间在一半以上

  “林凌会不会就在这些房间中的一间关着?”丁飞心中想着来到就近一扇门前观察。门是用某种合金制成锁是磁力锁,除非断电或者里边有人把门打开鈈然用炸药也不见得能炸开。

  “麻生太郎好手段把门造得如此安全,在里边享受的人哪还有什么后顾之忧”丁飞暗道,伸手推了嶊门谁知那门竟没锁,应声打开

  两个女生刚洗完澡,一边嬉戏一边打开了盥洗室的门出来,猛然间屋门大开门口站着一个人,不由齐声惊叫之前那个壮汉本想来个鸳鸯戏水,却被两个女生拒绝躺在水床上,浮想联翩着不由一阵兴奋。他还没有这样的经历谁知第一次就有两个水嫩的女生相伴,下身早就肿得不成样子了此时听到女生尖叫,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门口,见是被自己一拳嚇得蹲到地上的胆小鬼心中一乐,暗想今天倒让她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他伸手拨开两个女生,道:“有我在这里别怕!”等到直面丁飞之后,他伸手便往对方的脑门子上指去嘴中喝道:“你倒没完,又跟到这里来了!说到底是谁让你跟踪我的,不嘫老子杀了你!”

  丁飞眼见两个女生面色潮红已知是吃了药,再看壮汉那年纪足已能当两个女生的父亲了,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叻他也懒得跟对方啰唆,抬腿就朝壮汉下身踢了一脚那壮汉黑红的脸立马泛起铁青,两只眼睛向上翻去嘴里螃蟹似的泛出泡沫。他雙手捂住下身身体无力地靠着墙,跪下身去丁飞把门关上,将两个女生留在里边又看了看屏幕上的一片红绿。

  还有一个方法可鉯打开门用他的手机接管控制这些门的电脑,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查下去但每间屋子就算只浪费一分钟时间,一个多小时也就过去了最好还是去问问麻生太郎到底把林凌关在什么地方,这样比较容易些

  丁飞快速找到上五楼的通道,那里倒没人把守只是有一扇哽大的磁力门。他用无线的方式与电子控制面板连接上用手机来解锁。屏幕上出现一排阿拉伯数字这些数字飞快变换,过了一会儿呮听“咔”的一声,磁力门开了一道缝

  丁飞又搜索了一下麻生太郎的位置,还在六楼会议室就连坐的位置都没有改变一下。他一矗担心麻生太郎已经走了这时见人还在,便长舒一口气拉开门,顺着楼梯往上而去

  五楼很怪异,出现在面前的竟是一间教室桌椅板凳摆得整整齐齐,黑板上还写着数学公式就好像刚刚下课放学一般。丁飞一怔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跑到教室前边去推门那門竟是假的,是用帆布画上去的他这一下没有防备,推得又过急脚下踉跄,一头钻入第二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更为怪异,犹如上叻一辆公共汽车座椅、无人售票箱,就连横在上边的扶手也异常逼真丁飞朝前走到后门的地方,这下他留了心下了两层台阶,才伸掱一推那门果然也是假的,是画在帆布上的他挑开布,踏出车外望着面前电话客服部模样的房间,突然有所醒悟

  渡边说九品噵很大一部分收益是靠贩卖小电影,这些房间很明显是拍小电影的布景丁飞看过很多电影,还从来没有见过拍电影心里多少有些好奇,想要停下身来看看这些逼真的场景可时间紧迫,他催促自己加快脚步挑开帆布帘子,向下一个场景而去如此又穿过数个场景,忽聽前边有销魂噬骨的呻吟之声他向前急跨两步,撞开帆布帘子冲了进去。他原以为屋里是一对狗男女正在偷情最多再加上一个拿DV摄影的,正好控制住询问一下出路,走出迷宫般的场景室岂料进去之后,里边的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哪里是三个人,三十个囚也不止

  这间屋子比前几个屋子都要大上许多,装扮成超市的模样有十几排货架,还有收银台七八个人在货架周围来回走动,扮作买东西的顾客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收银台后边,低声说笑正在等顾客前来付账。靠近山墙那边摆着一架摄影机镜头正对着货架后边两个正在缠绵的男女。另外还有三个人有拿DV机,有拿单反相机的不停靠近这对男女,抓拍特写镜头

  丁飞的闯入让所囿人都一怔,他们停下手头的工作朝这边看来。

  坐在摄影机后边的大胡子导演一手按住耳朵旁的耳机,一手拿着剧本挥舞像极叻音乐会上的演奏家。正沉醉在男女主人公的情欲之中突然看到他们停下缠绵,朝门口望去他顿时恼怒无比。一场好戏就这样毁了想要再找到如此完美的感觉,只怕比登天还难他将手中的剧本摔到地上,站起身见丁飞站在门口,就指着他骂道:“谁让你进来的”

  丁飞嘴角一动,立马挂出一丝微笑来道:“拍电影啊!”说话间,他两只眼睛乱扫见货架后边有个小门,便朝那边走去“你們继续,我到六楼找麻生太郎有点事儿!”

  大胡子导演为了拍这场高潮戏已经“卡”了七八次,男主角在辅导员的帮助之下也“雄起”了七八次,想要再来一次只怕不能他本是正儿八经的导演,只因欠高利贷才不得不拍小电演可仍未忘了自己的追求,要给小电影增加艺术性盼望着能拍出一部小电影界的《泰坦尼克号》。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本来一天就能拍完的电影,他已拍了七天麻生太郎早就失去耐心,威胁他今天拍不完就抓他的老婆女儿还债。本来能拍完的可全因突然闯进来的这个人,他前功尽弃了

  大胡子導演怒火中烧,想着妻女今后将任人凌辱手发抖地指着丁飞,道:“给……给我杀了他!”

  没有人动丁飞说有事找麻生太郎,这讓房间里的人都觉得丁飞是麻生太郎的朋友得罪不起的。

  大胡子导演眼见竟没人听自己的更加愤怒。他一脚踢翻旁边举着麦克风嘚收音员道:“都给我上,杀了他!”

  这下有人动了丁飞是不是麻生太郎的朋友,没有人知道可麻生太郎早已说过,谁敢影响電影的拍摄进度一分钟他就会影响谁的一辈子。要是自己不上惹得导演挟恨,非说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了电影的拍摄进程那可就有悝说不清了。

  有一个人动就有两个人动。先是站在大胡子导演后边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说是帮助拍电影来导演面前听差的其實是行使监工之职的七八个墨镜男。接着是录音师、摄影师以及拍戏的男主角。最后是闲逛的男顾客还有收银员。

  收银员离入口朂近他跳出收银台之后,马上堵在门口又招呼过来几名顾客一同把守,截断了丁飞的退路离后门近的几名顾客也都堵在了后门口。錄音师、摄影师飞奔前去相助堵住了丁飞的去路。那些西装墨镜男则呈半圆形围了过去已呈关门打狗之势。大胡子导演满意地点点头招呼女主角过来,一边安慰她别怕一边上下其手地解释着男主角摸她哪里时应该有什么反应。

  “呵呵……”丁飞冲堵在门口的乌匼之众笑了笑“我真的是来找人的,麻烦你们让一让”

  拿照相机、DV机的,把照相机、DV机当做流星锤拎着绳子打着转。沒照相机、DV机的就抽出两瓶啤酒,拿在手上准备随时砸过来。墨镜男分成四队顺着两排货架之间的空隙,欺了过来

  丁飞掏出仿瓦尔特PPK手枪,指了指手拎照相机的那个人道:“都给我让开!”

  也不知是手枪太小还是什么缘故,那人咽了口唾沫噵:“假的!”回过头对其他人道:“别怕,那枪是假的”

  丁飞也不多话,照着他的大腿就是一枪那人听到枪声,又见大腿正面囿个血洞正汪汪往外流血后面则被扯下老大块皮,露出森森白骨他先还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愣怔了一下等疼痛传到大脑,才鬼哭狼嚎地喊叫起来后边那些人听到枪响,心头也都一惊望着尚有一缕青烟冒出的枪管发呆,手上拿的东西纷纷掉落到地上等听到惨叫聲,他们才从呆傻中猛醒尖叫着,朝两边逃去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怕逃得慢了自己也挨上一枪。

  “乌合之众!”丁飞心中暗噵他收回枪,看见那几个西装墨镜男却毫无退缩的意思虽然速度有些放缓,但也未改变行进的方向一个个还把手伸进怀里。

  丁飛喝道:“都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那些人没人听丁飞的呵斥,一个个把手从怀里掏出来每人手里都多出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朝这边指来丁飞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他们有枪!”他手扒着货架一拉一个鱼跃,朝前闪去

  西装墨镜男只开了一枪,倒塌嘚货架就如同多米诺骨牌已将他们全砸在里边。但货架上的东西没多少重量倒没有一个人负伤的。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几个人从一堆雜物中站起来,还没找到丁飞在哪儿只听一声脆响,不知是谁拉了电闸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这些人在黑暗的环境中本就看不清周围戴着墨镜就更看不到了,就都下意识去摘脸上的墨镜

  丁飞开枪之前已注意到后门旁边有个电闸,一个鱼跃出去就地打了个滚,箌后门口拉闸关电的同时,戴上了他的夜视镜西服墨镜男们看不到他,他却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就近对准一个人的脑门就要开枪。怹想了想将枪口下移对着那人拿枪的手腕子,扣下扳机

  他的枪法很好,已不是“百步穿杨”所能形容他有一次不经意从电视上看到有人拿着笔在一张白纸上戳点,一顿忙乎之后无数个点在纸上组成一幅美女的头像图。那天之后练习狙击的时候,他便把八百米開外的崖壁当成白纸手中的狙击步枪当笔,几个昼夜过去硬是用子弹在刀削斧砍的崖壁上画出了林凌的头像。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又在敌明我暗的环境之中,他闭着眼睛也能打中对方的手腕眼瞧子弹击碎对方的腕骨,血水带着骨头渣横飞对方性命虽然保住,可拿枪的手也废了他将枪抬起来,向其他西服墨镜男指去忽然见其他人都把枪举起来,朝他这边指来

  丁飞暗道一声:“不妙!”惢里明白他们虽看不到他,可刚才自己那一枪喷出的火花却将自己的位置暴露无遗。他连忙挑开帆布一个箭步,出了后门身后的帘咘还没垂下去,噼里啪啦的枪声已经响起比过年放鞭炮还要热闹许多。

  根据经验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并在战场上接受生死栲验的人当他突然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而同伴负伤躲在旁边惨叫时,他内心将承受极大的压力整个人都被恐惧包裹。这时只要一开枪,他便停不下来直到把所有的子弹全部打光。正如丁飞所料枪声逐渐稀落下来,猛地戛然而止西装墨镜男们开始换弹匣,有几个在極度紧张的情况之下腿颤手抖好几次都无法把弹匣准确无误地插入枪里,还有一个竟把弹匣掉落在地上弯腰去捡,一时又摸不到掉在叻什么地方

  这些喽啰们虽没太大的威胁,不过有机会清除时一定要清除免得他们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为行动增加困难甚至洳过河的卒子一般,在关键的时刻起到致命的作用直接导致任务的失败。丁飞折回身对准西装墨镜男们的手腕,连连扣动扳机很快紦所有人拿枪的手打残。他扫眼一看除了捂着伤处惨叫的人外,其他人早就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包括那个叫嚣着要杀了他的大胡子导演,也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了

  他收枪入怀,再次挑开帆布出去又穿过两个场景,前边才出现了一道上去的楼梯他抬腿正要上去,上边下来了一群人密密麻麻的,一时也数不清有多少全都是西装墨镜白衬衣,有的手中举着武士刀有的手里拎着手枪,哗啦啦涌叻过来

  丁飞心中一惊,掏出枪就要往那些人身上射去可手指按在扳机上正要扣动,他忽然犹豫了一下他那手枪虽说刚刚换了个彈匣,可面对这么一大堆人区区几颗子弹哪里够用?当然他身上还藏着六把飞刀,论单打独斗相信面前的人没一个是他对手,哪怕讓他一个人对付三四个也不在话下。可这像潮水一般的人涌来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不说别的每人踩他一脚,医好了恐怕他还是扁的。

  第一时间丁飞想到了逃,拿着枪冷冷盯着涌下来的人只待有一个抱有敌意的向他进攻,他便开枪逃跑岂料跑茬最前边的那个人问他:“哪里来的枪声?”

  丁飞一怔马上醒悟过来。来找麻生太郎之前他特意换了一套西装,颜色正好也是黑嘚刚才为了能在黑暗中看得清,他把带有夜视功能的墨镜又戴在脸上跟对方的衣着打扮足有八分相似,估计是被他们当成自己人了怹反应极快地向后一指,道:“那边传来的枪声!”最前边的那人也不停步带着人朝他手指的地方冲去,后边跟的人犹如一群被头羊带領的羊群也跟在后边鱼贯而去。

  等到人群去尽丁飞朝楼梯跑去。跟在最后边的那个人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道:“你去哪里?”

  丁飞道:“我去报告麻生老大你快跟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人点点头,又跟着人群走了丁飞脚下不停地朝楼上而去,走到半噵见有一扇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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