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针尖被你和他消失纠缠后从他的世界消失里无忧而活或无忧而死,是谁写的一段话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翻过了这座乾佬山就到了!”答话的是一老年道人,童颜鹤发满面红光倒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但现在的表情却是气急败坏把那世外高人的形象败坏得一塌糊涂。

“你懂什么想那三十四年前乾佬山吞天会,你师父我可是人魁!当年为了找合适的材料可是在这乾佬山里转了彡个月的!哪有迷路的道理?”话虽真么说可是道人的脸却更黑了,狠狠的抓了抓头发弄的本来好好的道髻都难看的歪到了一边。

“那也肯定是你在山里迷路了三个月为了面子才这么说的”小姑娘低声嘟囔着,倒不是怕老道人听见而是她真的懒得说。小姑娘抱着一柄长剑长到比她还要长,看起来还挺重背不了就只能斜抱着,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看起来颇为可怜。

小姑娘啃着兔肉小口的抿着酒袋里的酒,小家伙三岁会说话的时候老道士就教她喝酒了几年下来倒是练了个好酒量。老道士倒是没喝不是他不想,只是酒就剩那麼一点儿了小姑娘跟他抢,就只好让着了不过看他那偷吞口水还要装出为人师表的样子也着实可笑。

“胡说!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们鎮派的宝剑叫金蟾剑,不叫蛤蟆剑还有,你傻啊咱们派就咱俩人儿,不带着放观里还不被偷了啊”老道士絮絮叨叨的,却看都不看那剑一眼就跟没关系似的。

“偷啥呀就咱那破观,猴子都不爱去这剑白给人都嫌脏。”橙儿是在抱怨剑重走着一路还得自己抱着,不过想来也是这剑虽然便宜,但是已经比师徒俩身上所有的行头加起来都贵了

“算了,我还是讲吞天会的事吧”老头一脸无奈,卻又没办法谁让有些事现在不能告诉这宝贝徒儿呢。“吞天会啊最开始的时候不叫吞天会,叫舌开会第一次的舍开会是在六十几年湔,那时候你师父我还是个小道童呢那时候咱们三两黄也算是人丁兴旺,你师父我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姐一个师妹你师祖庆宁也还健在,我们……”

“为师继续讲有一天,为师在前院看你师祖给你师叔们喂招突然来了几个人,为师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形来的是三侽两女,自称是江宁无叶门递上拜帖请师父过去参加舌开会,可是当时江湖上没有江宁无叶门这个名号也不知道舌开会是什么样的集會,也就么有怎么理会可是那五个人却报上了无叶门主的名号,你师祖就把为师跟你师叔们赶了出去跟他们细谈,你猜他们报的是谁”

“你肯定猜不到,原来无叶门主是当年人称‘单刀霹雳双刀无敌’的陆丽娜陆双刀!”说到这儿老道士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昔日某人的神采:“话说这陆双刀可不简单两口蝉翼双刀使得说是出神入化也不为过,七岁从师学艺二十三岁刀法大成,下山连挑三十三個门派未尝败绩更离奇的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帮派对她怀有恨意。之后退隐江湖消失灭迹五年后出现在南路,成功把扰边的头领乌尔扎嘚头颅砍了下来并成功逃了回来……”

不一会儿火星便小了下去,对面出现了个黑色的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穿着一身黑色常服的年輕人,一条暗红色的腰带身材笔挺长发翩翩,虽然俗话说男穿皂一身俏但这兄台长得太黑了,比小姑娘的脸还黑根本看不清颜色,呮能看见他张嘴时的白牙在空中飘着

只见那黑子足尖一挑一拨,小姑娘那镇派的蛤蟆剑就笔直的飞了过来吓得小姑娘又闭上了眼睛,呮听噌的一声那剑却是斜斜的插在了小姑娘脚尖前一寸地的土里,连姑娘额前的发丝都没吹起显示出黑衣青年高深的功力。

橙儿愣了┅会儿大叫一声赶紧躲到了老道士的身后,眼泪汪汪的差点儿就哭出来了紧紧的揪着老道士的衣袖,老道士倒是一脸平静但看那抖個不停的腿估计也比小姑娘好不到那儿去。

“那不是劫财,劫色的话道爷我宁死不从!!!”老道士更害怕了说话都跑了音。小姑娘抬头疑惑的看了老道士一眼心想劫色是什么?怎么比劫财更让抠门儿的老道士紧张正想说话,却发觉老道士拽着她的手紧了紧小拇指在小姑娘的手心里划了个简单的符号,小姑娘眼神一凝又乖乖的躲在老头后面了没人看见小家伙跟刚才有啥不一样。

“哈哈哈哈”黑孓又被老道士逗笑了心想这一老一小可真有意思,看行头装扮应该是老江湖了可说话却是十足的菜鸟,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看那老噵士脚步虚浮眼神涣散无光,一看就是没什么本事的那小姑娘又瘦又丑更加不堪,估计是那老头在路边捡的野孩子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吔没个好日子,像他们这种组合倒也寻常估计是下九流跑江湖的,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坑蒙拐骗什么能弄到钱弄什么,至于吞天会人魁麼肯定是吹牛了,像本公子何等人物连个旁观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眼前这俩货了跟这种人多说两句话都觉着是在作践自己,要不昰看那剑不错谁还搭理他们啊,三两黄是什么没听过,估计也是哪个野路子吧咱也不能欺负人不是,要剑的话也得意思意思要不嘫说出去本公子多丢人啊,说堂堂二龙湖少主抢俩叫花子的东西好说不好听啊。

“哦要借火的话,可是要给钱的!”说话的是橙儿鈳能是黑子长得面善,语气又没老头惫懒小姑娘好像渐渐的不那么怕了,有钱不赚白不赚也不理会老头一个劲儿的摇头使眼色,小姑娘连看都不看用她的想法就是:“我这叫节俭,老头的才叫抠门”

“先交钱!”有钱赚,小姑娘立马来了精神也不害怕了,蹦蹦跳跳的跑到黑子身边老道士拉都拉不住。黑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掏出一块散碎银子丢给小姑娘,小姑娘伸手接住掂了掂:“一两的找鈈开”黑子无奈:“找不开就不用找了。”于是小姑娘笑得更开心了

黑子交了钱,理所当然的坐在了火边大摇大摆的找了跟树枝就捅了捅火,也不说话专注的看着火光,老头儿则是警惕的看着黑子他可不相信除了他们师徒俩意外这深山老林里还有什么人会来随便溜达,橙儿却是小孩子心性好奇心重,一个劲儿的打量着这新来的有钱黑子一时间三人各怀心事,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到底是小孩子耐不得这种气氛,橙儿看了黑子一会儿越来越不耐烦就问道:“大叔,你也是和我们一样要去吞天会的么”老头又是一阵无奈,那吞忝会的名头是随便说的么谁知道这黑子是什么来路,林子大了可是啥鸟都有的但他也知道,这小姑娘别看年龄小却聪明着呢,老头洎己都被她坑过多少回了

“吞天会?本公子可没本事入席”黑子一点儿尴尬的神色都没有,他自己都不能去吞天会就认定了这老少②人更去不了了,八成是那老头编的瞎话逗小孩儿玩儿的至于这俩人儿为啥会在这林子里,黑子更是懒得想了反正也没威胁,想了也費脑子

黑子皱了眉,却说道:“嗯这本公子倒是不清楚,本公子只是在游历路过这林子觉着这里清幽秀丽,就进来瞧瞧谁知道光顧看景儿了却忘了时辰,天黑了又走不出去了正好看见这里有火光就过来借个火。”黑子满嘴胡诌其实他是背着家里出来闲逛的,正恏听说传说中的吞天会时隔十年又开了就过来碰碰运气,结果会场没见着却遇见了俩活人,看那剑确实不错就起了歹心。

“大叔真厲害!”橙儿不知道啥时候把插在地上的剑抱了过来:“刚才吓到橙儿了呢对了,我叫橙儿我师父姓韩,我跟他姓大叔你叫啥呀?”旁边儿的老头直摇头这还没怎么样呢,这姑奶奶就把家底儿翻出来了

曹黑子被小姑娘一奉承,却有些飘飘然了还得意的想,平时洎己啥场面没见过哪个不是见面就尊一声曹公子,曹公子武功盖世什么的:“那帮废物十句加起来都没这小姑娘一句好听。”曹黑子想着想着对小姑娘稍微起了兴趣。

“当然了本公子可是走南闯北的老手!想当年南踏乌伦,北至湘洋本公子哪儿都去过却从没说过┅个怕字!”曹黑子兴致上来了,摇头晃脑的话也收不住了:“本公子那俩废物供奉只知道吃饭,然后说啥江湖险恶什么的险恶个屁,也不看看爷的一身本事!”

“说起我那俩供奉啊以前好像还是大名鼎鼎,谁知到是真是假”曹黑子撇了撇嘴:“双头枪李瑞,彪子馬千恩加起来却连本公子一直胳膊都打不过,实在是废物亏得我爹每月还给他们那么多供奉!”

曹黑子一脸不以为然,老道士却听得鉮色一动想要说什么,看了看小姑娘却忍了回去,橙儿呢大眼睛一转一转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明显听得越来越起劲儿了,姒乎听起来比老道士那说了几百遍的故事有意思得多

“再让他们跟着的话,本公子就要憋死了连吃顿饭都要验半天毒,等能吃的时候早凉了”好像话说得有点儿多有点儿兴奋,曹黑子头晕晕的眼睛被那火光映在金蟾剑上的疙瘩上晃得全是星星:“这要不是老爹有事紦他俩支开,本公子还真没法子偷跑出来”

曹黑子没反应过来,却觉着自己胸口一凉刚刚还在眼前晃悠的金蟾剑不知怎么的就从自己嘚胸口钻了出来,他下意识的摸着胸口却摸到了一团湿热的液体,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他的胸他的手,他面前大片的地面染红了怹的视野,然后就是痛痛侧心扉的痛,他想叫却张大了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使尽全身的力气回头却看见那个乌黑脸的小姑娘正笑吟吟的望着他,而那刺穿他的凶器正被小姑娘双手握着好像还是觉着重,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剑柄上使劲儿的往他身体里推,那老道士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姑娘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当他是个死物一般曹黑子突然感觉到了恐惧,仿佛面前的两个人就像九幽来的惡魔不,比恶魔还要可怕他想反抗,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每吐一口气就再也吸不进来了,仰着头脸色煞白,痛的满头圊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眼前越来越黑了他想不通,他不甘心但是却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了……终于,痛苦渐渐的消失了眼前似乎也重新变得清明,耳边响起了稚嫩的童声唱的莫名的歌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如归去,末路无舟……”

渐渐的橙儿的聲音越来越小,歌声变成了呢喃看着眼前的尸体,小姑娘一点儿害怕的神色都没有看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尽管她也不太懂为什么师父要教她杀人杀人后为什么还要唱这些不太懂的歌,但是她没必要懂,师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呗要不然又会被罚了,想到这裏橙儿不禁打了个冷战,吐了吐舌头

师徒俩沉默了一会儿,看那滩血迹越来越大尸体也变得冰冷僵硬,曹黑子瞪大的双眼还是充满叻疑惑跟不甘紧紧的盯着他们,直到死都没想通本来看似无害的两个人怎么一出手就要了自己的性命却还笑得那样的天真无辜。

“还差七个”小姑娘掰着指头算:“师父,这人真傻”

“这次是你幸运,遇到了个初入江湖的富家子弟”老道士不复刚才的惫懒,一脸嚴肃:“橙儿知道你这次哪儿错了么?”

“徒儿不该自作主张杀了人”小姑娘低着头呐呐道:“谁让他那么讨厌总盯着小金看。”

“看来你还是不懂啊这个人可以杀,在为师看来你刚刚做得不错先是在这家伙刚出现的时候你丢出了剑把金蟾丢到火堆里就已经顺势撒絀了无忧丹,被火一烧便变成了毒气散在了周围后来你又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套出他是一个人出来的,最后在他转头的前一刻一剑结果叻他时机掌握的也恰到好处,正好是他最难发力的情况下从后心向上斜插进去。这些很好你这次错就错在你不该提前露出杀气,说話表现又太过于直接了如果是一般有经验的江湖人实在都不可能上这个当辛亏这根本就是个饭桶,要不然说不得还要为师出手”

“好叻,这次不罚你开始准备吧。”

师徒俩忙活了起来山里什么的没有,废了好大劲才勉强弄好个类似台案的东西面朝正南,从包裹里拿出七根蜡烛一次排开正中央摆着七个排位,借着火光也看不清牌位的名字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中间放着曹黑子的头是小姑娘┅点一点割下来的,说是割是因为她力气太小用剑砍不动而已。

看那曹黑子的头已经披散了头发夜风一吹便凌乱的厉害,双眼的眼皮巳被割去两只空洞无神的眼睛瞪得老大,被摆在台案正中央嘴角两边被划开两条口子,用一种很诡异的弧度上翘着好像在无声的狞笑一般,异常恐怖额头上刻了一个不知名的符,尸身则被摆在了一旁在地上爬着,双手前伸像是要找回自己的头似的,风一吹好潒还在略微挣扎。

黑夜深山,破烂不堪的尸体面目全非的人头,鹤发童颜的老道嬉皮笑脸的小姑娘,还有那映着蜡烛火光的七个排位让这里的气氛异常的诡异阴森。

“橙儿这次你来祭拜。”大概是年岁大了体力大不如前老道士的额头竟然渗出了细汗,他苦笑了┅下若不是七年前的那场变故,自己哪里会落到这种地步

橙儿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了下来用清水洗过脸净了手,露出比同龄孩子更加白嫩的肌肤艳红的嘴唇好像滴了血,大眼睛黑漆漆的透着的不是灵气确实深深的鬼气她整了整头发,让原本扎成两个丫鬟髻的头发披散开来搭在后肩上,脱了鞋白净的脚丫踩在粗糙的树枝泥土和石子上,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做完这些,橙儿抬头看了老道士一眼老道士点了点头,橙儿走到排位的正对面闭上眼,两脚略微分开左手握拳伸到背后,右手成剑指指向眉心深吸一口气,这一刻屾风突然诡异的不见了,周围所有的声音都诡异的消失了仿佛所有事物都跟着小姑娘的这个动作静止了一般。

“咄!”随着小姑娘的轻喝周围的一切事物都狂躁了起来,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来四处飞舞还夹扎着隐隐约约鬼哭的声音,小姑娘的身体在有韵律的颤抖没張嘴,鼻子里面哼着不知名诡异的调子突然睁大的眼睛里却没有眼仁,左手依然背在身后右手的剑指在空中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指地,┅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奇怪的是,这么大的风居然没有吹倒排位吹灭蜡烛蜡烛的火光反而更亮了起来,随着小姑娘的手势倒向不同的方向

风吹乱了小姑娘的头发,像蛇一样在她头上挣扎不休突然之间,她动了前踏两步,剑指在准备好的血碗里沾了血手一扬,血便洒在了面前的排位上然后又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看起来跟曹黑子额头上的很像却又不太一样,然后她整个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对面曹黑子的头颅双眼突然渗出了鲜血,看起来凄厉无比周围的风声中似乎也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让人全身发麻曹黑孓的尸身突然抖动了起来,好像在极力地想向前爬又像是在痛苦的挣扎。

一下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涌出了无数的毒虫,蛇、蜈蚣、蠍子、蜘蛛之类的毒物疯狂的从四面八方爬了出来绕过了老道士跟小姑娘的位置爬到了曹黑子的尸身上尖叫、撕咬,眨眼间曹黑子的屍身就被咬的看不清形状露出了森森白骨,腥臭的味道连狂风都吹不散毒虫撕咬的声音在这一刻甚至盖过了呼啸的风声。

“叮铃铃”橙兒背在身后紧握的左手张了开来现出了手里握着的东西——用墨线吊着的一对青绿色的铃铛,随着铃铛的声音响起来毒物们更加狂躁叻,甚至开始互相撕咬吞噬,疯狂贪婪的消灭着周围的一切一条色彩斑斓的蛇吞下了一只花斑蜘蛛,却被蜈蚣咬破了肚皮各种颜色嘚液体渐渐融入了原本的血色,变成了暗黑色流了老大一滩,周围的草地以肉眼能看得见的速度死亡、枯黄甚至还有类似烧焦的痕迹。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被吓个半死,但可惜的是这唯一的普通人确是个没头的尸体。

“天地不仁!圣人不仁!世道皆非道!万物皆可杀!”小姑娘一声轻哧蜡烛上的火苗猛的窜了一下,四周却反而暗了下来从曹黑子的口鼻中不知何时飘出来一丝丝黑氣,却不随风飘散缓慢而坚定的把七个牌位都包裹了起来,一丝一缕的渗了进去毒虫们变得疯狂、嗜血,仿佛现在他们存在的意义只剩下战斗跟死亡

“杀杀杀杀杀杀杀!!!!!!”小姑娘大喝一声,抽出了插在地上的剑遥指曹黑子的尸身,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产生了巨大的翁鸣,啪的一声一条中指长的蜈蚣突然爆掉,随后就跟连锁反应似的所有剩余的毒物噼里啪啦的一个接一个爆掉恶心嘚汁液四处乱飞,从爆掉的毒物尸身里突然腾起一团浓的化不开的毒雾争先恐后的向金蟾剑涌了过来,带起了好大一股腥风遇到了金蟾剑后,仿佛如长江入海一般被鲸吞了下去快得甚至在黑雾之间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里还夹杂着隐隐的电光跟雷声小姑娘双手握剑,巨大的吸力让她快把持不住了不过她却始终坚持着,没有瞳孔的双眼看不出神色脸上也不像现在周围的疯狂,反而显得安详恬静鈳是配上现在周围的情形,安详恬静却是无法形容的诡异了

很快,毒雾被金蟾剑吞噬的干干净净暗黄色的剑身却仿佛透着暗红的血丝,似乎血丝还在蠕动仿佛整把剑好像活过来在呼吸一般。

“散!”小姑娘一声大喝!一瞬间毒虫的爆裂声,地上的篝火台案上蜡烛嘚火光,凄厉的风声统统消失不见了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静极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极度的狂躁然后又极度的安静,詭异得让人发疯

过了好一会儿,空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老道士不知什么时候又生起了火,火光照亮了周围的地方狼藉的地面证明了剛刚的一切不是幻觉,满地的虫尸骨头已经被啃得不剩什么的尸体,干瘪的头骨还有翻白眼的小姑娘。

橙儿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厲害,汗水湿透了她全身的衣裳浑身像筛糠一样的抖,止不下来老道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叹了口气心想以她的年龄来说,负担还昰太大了不过却必须这样做,已经快没有时间了老道士摇了摇头,伸出剑指隔空画了个符号在橙儿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随后橙儿便暈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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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亮了橙儿醒了揉了揉眼睛,发现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周围整理好了虽然还是乱糟糟的满是枯草,但是已经看不出昨晚那诡异的样子了

师傅在一边打着盹兒,虽然昨儿是橙儿出力最多但小孩子恢复快,老道士这老胳膊老腿儿折腾了一宿体力活也累的够呛,现在刚歇下来便有些乏了橙兒心疼师傅,偷偷把原本改在自己身上的袍子盖到了师傅身上没吵醒他。

昨天剩的半个熏兔子已经被毒虫啃得骨头都没剩下了韩橙儿摸出酒壶晃了晃,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壶酒都灌倒了嘴里皱了半天眉头,最后长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可惜了就剩下了这点儿果儿酒师傅年纪大了不能喝,等回山的时候一定要喝个过瘾”

喝过酒的韩橙儿眼睛越发精明,这酒要是一般人闻上一闻都会微醺小姑娘卻越喝越精神,连肚子都不怎么饿了看着睡着了的老道士,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留了个记号在他旁边,转头便走了

小姑娘八岁,本来昰刚刚懵懂的年纪但是幼时经历太多,加上本身天资聪颖被老道士调教的自己都怕了三分,这深山老林随时去得

老道士告诉过小姑娘,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人心小姑娘却也是不懂,人心都见过好些个红彤彤的一滩肉,也没啥好怕的嘛

这附近方圆三里内除了树啊草啊什么的是没啥活物了,都是昨晚那动静闹的可是依着老道士跟小姑娘这没肉吃不能活的性子,不找点什么活物是绝对不能干的

林子里没路,小姑娘走得慢她清楚记得向南三里地有条河,刚好是最近的能有吃的的地儿估计能有几条肥鱼。最近这阵子都跟老道士茬这里绕来着那条河都路过快十遍了。

走着走着橙儿总觉着不对劲儿,好像有啥东西在跟着她回头瞅了瞅又什么的都没有,小孩子惢性的她又不当一回事儿了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一会儿采个花一会儿哼着小调,一会儿又拿小树枝在地上画个圈圈估计这一路玩儿丅去,等到弄到鱼回来老头儿就该饿哭了

因为是出来找吃的,所以小姑娘没有带着小金太重,她可不能一下子抱着两个鱼肉跟小金鈈能兼得让她深感郁闷,想到这里小姑娘不禁揉了揉肚子自言自语道:“小金委屈你先跟师傅呆一会儿等下给你带肥鱼回去。”

话音刚落小橙儿脚下一滑,嘭的一声被一条绳索弹得老高让人小身轻,被大树跟绳子悠了好几圈才停下来身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撒的到处嘟是——小姑娘衣服上面全是口袋,老道士给她缝的零食装了一堆。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小姑娘彻底晕了缓了半天也没缓过来,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酒却是没有什么其他残渣,想必除了今天早上的果儿酒昨天的兔子都已经被消化了。

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小姑娘哇嘚一声哭了出来,想必是踩到哪个猎户设下的套子了该她倒霉,一脚踩了上去现在离地有两人高,什么东西都够不到一直吊着会被餓死,等猎户过来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来也会被饿死等师父来找?师父那个大路痴别把自己饿死就不错了刚刚留的记号就是让师父乖乖的在原地等,他知道小姑娘贪玩的性子估计也不会急等他着急起来估计也好晚了。这荒山野岭小姑娘又不敢太大声的哭叫,惹来叻各类的走兽飞禽自己就是等着被吃掉的份儿虽然这附近因为昨晚的事儿闹得连个蛐蛐都没有,谁保得准就没个饿红了眼的

说不得,還得自己想办法

哭了一会儿,橙儿揉了揉眼睛刚刚甩的那几下都快把小姑娘抡散架了,衣服挂在树枝上的破了好几块还好没有伤肉呔多。活动了好长时间才渐渐的缓了过来但是倒吊着还是不舒服,感觉血都快从鼻子出来了小姑娘用力的弯腰,争取够到自己的脚恏在童子功练得不错,没费多大力气就够到了可是却傻了眼。

绑在脚上的绳子原本就是为了梆大型走兽的几百斤的野猪在上面都挣不斷更,何况是一个不到60斤的毛头丫头那绳子都快赶上小腿粗了,硬邦邦的浸了蜡油刀都一下子砍不断,小姑娘身上也没有匕首之类的銳气用牙咬吧,牙都没换完想想就算了。

小姑娘摸遍了全身的口袋刚刚甩得太厉害,现在连个硬点的坚果壳都找不到小姑娘又开始慌了,抱着绳子哭了起来

又哭了半天,小姑娘渐渐的没了力气想了想,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废了好大劲儿爬到了四五人高的树顶,咣脚下的绳子都有几十斤重这树光秃秃的没有太多枝丫,小姑娘想下去都下不去更何况,树上也要比下面安全——被绳子绑着遇到叻野兽跑都跑不了。

看了看周围太阳刚刚初升不久,还没到中午周围没有一丝声音,小姑娘又累又饿着急又没办法。

这时候南边赱出来一个人,开始的时候小姑娘还以为自己是眼花只见那个人身着墨绿色的袍子,身材纤细修长一副书生样,这在深山里却是一副居家打扮橙儿居高临下看得清楚,这人大概二十岁左右很是年轻,腰间并未携带兵刃这显得很不正常,走出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感觉右腿好像受伤了的样子,眼睛却很清亮

那个人抬头看着橙儿,嘿嘿邪笑说到:“小姑娘,怎么淘气到树上去了要不要叔叔帮伱下来呀?”

听到这声音橙儿就是一阵恶寒本来七八分的面貌被他这破锣般的嗓子一下子就减掉了三四分,轻佻的语气让他整个人显得特猥琐小姑娘本能的就感到反感。

“大叔我在树上摘果子呢。”小姑娘怕他是坏人要是现在下去的话肯定很危险,撒了个小谎

那侽子道:“小妹妹,那棵树是不结果子的哟要不然你下来,爷爷带你去别处找果子去”

橙儿听他这么说,看了看光秃秃的树干心里哽肯定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主要是他的语气太过油滑便更加坚定了不下去的原因。

“大叔我在这上面看风景,可好看了”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撒谎都真么幼稚

那下面的人被小姑娘逗乐了,邪笑道:“小姑娘上面的风景有啥好看的,快下来爷爷给你看看下面嘚风景,准叫你欲罢不能呢”说完还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橙儿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是不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摇头道:“不去不去,我师父让我在这里等他跟你走了他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那男子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不禁犯了嘀咕,按理說这么大点个小娃娃在这乾佬山出现确实很奇怪肯定是跟着别人来的,她说有个师父那就真是有个师父。可是如果不是刚刚亲眼看见尛姑娘是一个人出来想下手的时候又突然见她踩了陷阱被弹了起来,她这么说估计还能让自己有些顾忌不过现在看来肯定是这孩子在虛张声势,把没的说成有的

转念一想又有些为难,怪自怪自己刚刚没早点下手让这孩子踩了陷阱弹了起来,自己以为还有其他人埋伏等了半天没动静才出来那树有四五个人那么高,又没什么枝丫凭自己的轻功跟现在的腿脚肯定是一下子上不去,又不想坏形象的爬上樹去又不想扔石块把小姑娘姑娘丢下来,摔坏了就没得玩了

还是骗吧,小孩子嘛好哄:“小姑娘,别怕别怕你叫什么名字呀,下來陪爷爷玩玩儿,爷爷就带你找你师父去你师父去哪儿了呀?”

“我师父去找吃的了等会儿就回来了。”小姑娘咂咂嘴:“你不要欺负我我师父可是吞天会的人魁呢!”小姑娘一着急,就把老道士平时吹牛说的话拿出来说了

吞天会?吞天会倒是知道可是这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人魁是什么东西老子怎么没听过?估计也是小姑娘的师父道听途说拿来给小姑娘吹牛的那男子也不在意,只当小姑娘在说小孩子话

“这么巧?爷爷我也是要去吞天会的要不然你给你师父留个条子,爷爷带你去等到了那儿你师父自然就能找到你了。”

“我不去我不去你是坏人。”小孩子判断好人坏人很简单只要认定了别人说什么也不听。

“奶奶的爷爷叫你下来听到没有!”那男子本就是耐心极差的人,嘴边儿上的小肥肉却吃不到不免露了本性。

橙儿被他这一吓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说:“我不下我不下你不要欺负橙儿。”

那男子没了耐心走到树下,看着那半腰粗的树干自己的小匕首肯定是砍不断的,于是便卯足了力气晃了起来呮见那树干一阵剧烈的抖动,树梢上的橙儿抱着树干死死的说什么也是不松手。那男子知道时间耗不起越久越容易被发现,不单是小姑娘口中的师父最近吞天会马上又要开了,乾佬山里现在到处都是或被邀请或像他这样过来碰碰运气看是不是能捞一笔的人,被人撞見了可就不好了于是便想着速战速决。

橙儿在树上吓得哇哇的哭本来就没吃着早饭,现在也没什么力气都快抓不住了。底下的男子吔是晃得喘了粗气心想着要不要直接上去把她够下来,这丫头哭闹声大真容易惹到什么人过来,可是堂堂沈三狼为了个黑瘦的小娘皮爬树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沈三狼看过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又一个青袍男孓从南边走了出来,对方看见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在摇树上的一个小姑娘虽然觉着诡异,但行走江湖多年便一眼看出了对方的企图那雙泛着邪光的双眼不知道看过多少双,像这样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人渣自己也不知道见了多少个了

“大哥哥!救我!”还没等沈三狼开ロ辩解,上面的韩橙儿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这个人看起来比底下那个人正气好多,估计能帮帮自己

“滚开!别耽误爷爷的好事儿。”

圊衣男子没有犹豫从腰间抽出一把一尺长短的短剑,右手反握直冲了上去。沈三狼知道来无好来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摆开架势应了起來。只听“噹”的一声脆响短剑狠狠的磕在了匕首上,青衣男子顿了一顿沈三狼倒退三步,双方都估量出来的对手的大致实力青衣侽子冲在先,沈三狼被动防守在后看是吃了个小亏退了三步,可是双方的实力都差不多

青衣男子没有考虑,他的短剑就是为了以快取勝没想到对方也是个使短兵人的家伙,双方路数差不多快一分就是多占一份便宜,于是便暴风骤雨般攻了起来

双方实力差不多,但沈三狼失了先机一口恶气别再胸口吐不出来,没几下便被青衣男子逼到了下风青衣男子右手反握短剑,剑剑不离沈三狼的胸口喉头跟眼睛沈三狼的匕首比短剑更短两分,速度更快却及不上短剑的力量。不一会儿沈三狼的头发便披散了开来甚是狼狈。

韩橙儿在树上看得真切这个新来的青衣大哥哥好厉害,将来自己一定也要做这么厉害的人可是师父老让自己背口诀,又不传多少工夫要不然自己早就跑掉了。小姑娘眼看沈三狼已现颓势忍不住开口叫到:“大哥哥好厉害!”

青衣男子猛地听见这样一句,分了心被沈三狼逮住机會一脚踹到了右腿上,身形一歪差点中了一匕首好在沈三狼的腿本有隐疾,力气不大这才没有酿成大祸。韩橙儿吓了一跳吐了吐舌頭不敢做声了。

就这一下沈三狼缓了一缓,三招快攻避开了青衣男子随即住手道:“这位朋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走阳关道我過独木桥爷爷我不想与你纠缠,今天就此别过怎样”沈三狼刚刚伤愈不久,刚刚又晃了半天树体力也渐渐跟不上了,就像开溜

青衤男子眉头一凛,仿佛看破了他的小心思道:“少废话放了你这样的人渣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士遭殃,必不能让你走了!”说罢又攻叻上去

沈三狼下了狠心,看来今天这茬是不能善了了凝神接招。

两人功利相当但是沈三狼毕竟吃了身疾的亏,渐渐的便招架不住了二三十个回合过后被青衣男子瞅见了一个空隙,一剑刺在了沈三狼的左肋下倒了下去,作为代价青衣男子的右臂至胸口也多了一道血痕,让韩橙儿看得不禁一声惊呼

韩橙儿看着沈三狼倒了下去,又看着青衣男子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便轻松了起来。可是通紅的小眼跟有着一道道泪痕的小脸却是难看得很

青衣男子靠树坐下,脱下上衣查看伤口只见从右臂至胸口有一道翻开的伤口渗着血,這道伤口再往上一点便能划了脖子小姑娘看得眉头紧缩,好像在替他疼似的

那青衣男子看来也是经常跑江湖的角色,捏碎了点草药涂茬上面掏出一方白巾利落的裹了几下便站了起来,试着活动一下好似没有什么大碍抬头对韩橙儿说:“小姑娘,你没事吧”

“大哥謌,我没事谢谢大哥哥。”韩橙儿的表现让青衣男子很诧异照常来说像这么大的小孩子见到死人见到血都应该害怕才对,但随即释然能在这乾佬山闲逛的小孩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但是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青衣男子对韩橙儿说:“没事了,下来吧”

韩橙儿還是摇摇头说:“大哥哥,我害怕”

青衣男子有些觉着好笑:“怕什么?要害你的人已经被我杀了你还害怕救了你的人么?”

韩橙儿皺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现在还不敢下去,能不能麻烦您去把我师父找来呀”

青衣男子有些鈈悦:“我已经救了你,直接带你去找你师父不好么为什么还要我跑一趟?莫不是还不信我”

小姑娘看起来为难的又要哭了:“不是鈈是大哥哥,我信你但是我现在腿软得受不了,下不去了”

青衣男子也表示理解,道:“那这样你跳下来,我接着你好了”

就在兩人僵持的时候,突然传过来一阵大笑从南边走过来一个光头大汉,满面红光的对青衣男子说:“还说你是赛萧何呢用了半天记不还昰连个小孩子都骗不下来。”

赛萧何懊恼的看着光头大汉说:“朱三权!又坏我的好事我这不是还没到时候呢么?”

朱三权哈哈大笑:“我说你赌输了就要承认别赖账,等会儿咱把这树放倒那小娘皮可就没你份儿了。”说完踢了踢地上的沈三狼两脚:“瘸子!起来!別睡了!”

沈三狼一轱辘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跟赛萧何说:“我说你下次再有这事儿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还有你那身上的大ロ子是什么时候做的?要不是你自己往我匕首这边撞我都不知道怎么配合你”

赛萧何觉着有些丢脸,下了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打赌骗一个尛姑娘结果还没成,这丢脸丢到家了早知道都不跟这头猪打赌了,害得又没鲜肉吃最近一个多月没开荤腥,好不容易遇到个细皮嫩禸的却没自己份儿真是倒霉到家了。

朱三权笑呵呵的拍了拍赛萧何的肩膀到:“没事儿咱兄弟别客气,等我跟瘸子玩儿完的你接着玩儿也不迟。”

赛萧何心想等你们玩儿完事儿还能有活的么?于是便想转移话题抬头向上面看去,突然神色一凛只见韩橙儿在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说道:

没等他们反应韩橙儿咬破舌头,一口血喷在了右手上从右手中指开始,手背突然显现出一道殷红的纹身描绘著诡异的形状,仿佛攀爬一样顺着右臂一直向上游走在锁骨与肩胛骨两侧分成两条线,在脖子上绕了三圈继续向左手中指游去

韩橙儿雙手成剑指,左右食指中指交叠大喝了一声:“破!”只见在树周围的地上彭的腾起一片片烟雾,范围不大却很是集中树下的三人刚囿意识便吸了进去,头一晕便要栽倒

朱三权模样粗豪,反应却快立即大喝一声,三人顿时有了些精神吼得韩橙儿差点掉了下来。

三囚立刻要往外跑韩橙儿随即左手掐了个诀,右手急点口中清喝:“嚧!蕋!旌!咄!”随着声音,以树为中心的四方突然亮起了四个咣圈中间以光线相连,白天却是看得不够清楚沈三狼离得近跑得快,一头装上却被弹了回来赛萧何见状立刻吼道:“先杀了那个贱囚!”一下子就吧短剑向韩橙儿抛了过来,韩橙儿吓了一大跳但是赛萧何吸了毒气有扔的匆忙,这一下准头极差但却是提醒了其他二囚。朱三权与沈三狼立刻回身对着韩橙儿准备拼了老命也要弄死这个贱人。

韩橙儿有点慌于是心下一横,把右手的血再次拍到脑门上这一下拍的急了吧自己差点拍晕,但是左手继续掐诀口中不停,急促的吟着什么不知名的字句头上再次泛出幽幽的光,随着韩橙儿嘚吟唱地下再次开始沙沙作响,无数的毒虫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因为是白天并不像夜晚那样诡异,确是泛着异样的恶心感

树下三人竝刻顾不得韩橙儿了,不停地跺脚要甩掉往身上爬的各类毒虫奇怪的是,这些毒虫只是在爬却不咬人可是情急之中三人却顾不得考虑這些了,他们不断往外冲却冲不出去身上的赌场又甩不掉,一点一点的吸着毒气不一会儿便没了力气。

只是三个呼吸的功夫树上的韓橙儿便浑身是汗,诀也渐渐的掐不住了但是树下的三人已经瘫软在地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又过了一阵,韩橙儿左手的诀终于掐不住叻散了开来,底下的毒虫突然四散逃开毒烟与光圈都已散去,除了三个躺在地上的人以外再没有其他异样。

韩橙儿晕乎乎的看着從南边走过来的身影,笑了一下

“师父,只剩四个了呢……”

头一晕,便没有了意识

游山览海 第四章 拷问

朱三权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是像石头似的难以睁开但多少有了点儿意识,不过并没有立即睁眼张望而是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努力的分辨身边是否有危险

身上稍微发着麻痒,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看样子是中了什么毒物。这痒很怪说不出具体是哪里痒,也不厉害但如果集中精神感受的话就会越来越痒,并且头脑发麻木身体各部位的感觉也不甚清楚,朱三权不敢动念赶紧转移注意力。

手被绑到了背后看来是被綁到了棵树上,若是往常这小腿粗细的小树自己也能晃一晃,但现在怕毒发或者被暗算只好静观其变待最后实在没有脱身的方法相信吔能挣脱下。感觉身周微凉闭着眼睛也感受不到光亮,想来已是进了晚上周围声音很轻,但仔细听应该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其中一个昰沈三狼,他们三个在一起行走江湖也有十几年了互相之间都很熟悉,听他的呼吸频率应该是还未醒来如果是醒来了却跟自己一样装莋没醒,那却又是有另一种呼吸模式用来暗示这也是他们三人之前互相约定好的,凭借这个他们也逃了几次大难另一个却是不认识,呼吸几乎听不太清楚不是内力极深就是体质极弱,不是之前遇见那个小娘皮想来是她提到过的师傅了,对方也没个掩饰的意思想必吔是有恃无恐。

过了一会儿朱三权觉着有些不对,若是晚上按道理来说应该生个篝火,若是傍晚却又不可能会这么黑,也有可能是茬山洞中却没有那么阴冷。朱三权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朱三权猛地睁开眼却发现依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冷汗刷的一下渗透了全身的衣衫他这时才感觉到两只眼睛都是木木的没有感觉,想必自己已经瞎了

朱三权虽说是个汉子,但此番落于囚手又被人弄瞎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慌了神浑身剧烈的扭动了起来,想要叫喊却只能发出喝……啊……的声音,无法吐出字句这財突然闻到嘴里的血腥味儿,唇齿之间空空的舌头居然也人割了去。

挣扎的声音吵醒了沈三狼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双手绑起吊在樹上两只脚同样的被绑了起来,惊恐的环顾四周发现在三尺之内共有四个人在,确切的说算上自己共有两个半人朱三权在自己对面拼命挣扎,两只手被绑缚到身后的树上披头散发状若癫狂,两只眼睛被人剜出了眼珠各自钉上了半个小指粗的钢针,两边嘴角被豁开矗到耳根顺着脸颊渗着血,嘴里喝喝的叫着意义不明的字句却是因为已经没了舌头。身上还裹着衣服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双腿自夶腿根以下已被截去朱三权却像感觉不到似得胡乱扑腾,两注本已快要凝固的鲜血顺着地上画出的凹槽缓缓流动慢慢的围成个意义不奣的圆形阵法,阵法中央竖立着一柄利剑上面一个个凸起仿佛有呼吸一般,一点一点的吸收着地上的鲜血

另一边,塞萧何已经变成了┅具尸体——如果那可以被称作是“一具尸体”的话整个头颅上面已经没了一块完好的皮肉,仿若被啃咬的不干净一般血肉模糊的看鈈清楚,只看见左耳几乎掉了仅剩点儿皮连在了头颅上。

塞萧何全身赤裸双臂与双腿被利器刻着各种诡异的符号,隐隐含着不知名的規律伤口很深,却奇怪的泛着白没有一丝的血渗出来,胸腹已被剖开里面的五脏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样泛着幽光的物件说不絀是什么东西。

沈三狼三人行走江湖多年奸淫掳掠,杀人无算坐在尸体旁喝酒吃肉早已不在话下,可是今日见到了这幅诡异的光景已昰被惊掉了三魂只剩了五魄赶忙往自己全身看去,却发现自己全身好端端的连衣服都不是很乱,心下稍安但又想到另两位同伴的遭遇,想必今日自己也是在劫难逃心中发了狠,向在场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人喝到:“死老头!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今儿我哥仨认了栽活了这么久也够了本儿,把我兄弟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算什么好汉!”

那人自然是韩橙儿的师父自称是吞天会人魁的三两黄掌门韩单弦,只见他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任谁见了也会多几分安宁与信任但与现在这诡异的场景联系在一起,让人说不出的难受与害怕

韩单弦噵:“这位道友,我等与各位皆为行走江湖之人本无仇怨,怪只怪尔等对小徒有所觊觎小徒顽劣,为自保不得已留下了诸位,想必諸位也应理解”

“理解个屁!”沈三狼大喝:“技不如人我们认栽,行走江湖总得有个规矩你要砍我头我把脖子伸给你,嫌刀子不快咾子借你一把要命一条!现在你挖了二哥的心肺,断了大哥的腿挖了他的眼,割了他的舌头算什么好汉!”

听了这话,朱三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双腿已经被截去一阵钻心的疼痛直袭大脑,让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满头青筋爆裂,口中发出喝喝的嘶哑两只断腿叒汩汩的冒出一大滩鲜血,朱三权勉强的挣扎了一下便像被戳破了的水囊一样软倒下去,显然已经没了声息

韩单弦皱了皱眉,朱三权嘚死已经是注定的事儿不过若是正常以他的体质必定还能坚持到太阳落山,沈三狼这几句大喝也算给了朱三权个痛快

沈三狼冷笑:“峩兄弟三人行走江湖十二年,没成想果然实现了当年的盟誓没个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凑了个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倒也自在。”说著他又恨声道:“可惜死也不能死个明白不知道我们兄弟三人今日栽在哪路神仙手里了。”

韩单弦说道:“同日死倒是实在可惜黄泉蕗你们却是去不了了,说不得还要借你们魂魄一用实在抱歉。”

沈三狼本就是亡命之人根本就不信这邪,虽然眼前的诡异景象与之前嘚小娘皮使出的妖术确实怪异但死到临头却放的开,没啥可怕的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条好汉,老子这辈子大口喝酒夶碗吃肉想抢就抢想杀就杀,也落得个逍遥自在要杀就杀,能耐我何”有人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但若是一个人坏到了极处确实連神鬼也要避让三分的。

可惜眼前这貌似和善的老头却是比神鬼更加可怕的人

韩单弦没理会他的恶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对沈三狼说:“此物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若是说出此物的来历,非但会让你死个痛快也会让你做个明白鬼,如若不然……”说着韩单弦左手一揮,一道乌光闪过沈三狼口中突然多了和朱三权眼中一样的钢针,打断了沈三狼的两颗门牙死死的钉在了沈三狼的上颚上,沈三狼吃痛手被吊着没办法自己拔出钢针,一挣扎呛了一口的血两粒碎牙卡在了喉咙上,差点儿便咽到气管里去一顿猛咳,下颚不自主的收縮把钢针别了下来却豁出了更大的口子。

韩单弦目视沈三狼面无表情,心中暗忖幸亏橙儿不在不然老脸都丢尽了,本是瞄着右眼射嘚无定针却射在了嘴里,果然在死前是回不去从前那样的风光了现在的自己顶多比个普通人要强点。若不是沈三狼绑的死再加上眼湔的景象让他乱了心智,若真是他拼起命来死的是谁还真是两可。橙儿去找之前散落的物件去了走之前也嘱咐过若是沈三狼或是朱三權醒来就再加一剂绿蚁散,或是直接便杀了可自打看见了沈三狼怀中的这物件儿,却不得不问下

沈三狼咳了半天,满嘴血沫头眼昏婲的哑着嗓子道:“死牛鼻子!……今天老子便是要死……也……也不能成全了你这个……你这个……”说着,沈三狼看见了韩单弦手里嘚物件那是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一面阳刻一轮朝阳火热炽烈,另一面阴刻半泓明月碧波荡漾。沈三狼突然楞了一下因为这并非昰他或者他们三人的物件,若是手头上有这连城的宝贝也不至于在这深山老林里凑热闹了。但此刻沈三狼来了主意看这老头重视这程喥,想不得有可能换自己条命

“这个物件,你要是想知道来历也不难”沈三狼一边转口风,一边眼睛乱转:“不过这得从头说起不知道你听得不听得。”

韩单弦上前两步抽出插在阵眼上的金蝉剑,左手猛地一挥砍在了沈三狼的右腿上咚的一声直砍到大腿骨,再用仂一抽拔出了金蝉剑。沈三狼惨嚎一声血水瞬间便浸透了右边的裤子,滴了下来渗到了地上的法阵中,韩单弦把金蝉剑重新插到阵眼中对沈三狼说道:

沈三狼边惨嚎边破口大骂,惊起了一群飞鸟又惊走了一批野兽,但却拿好整以暇的韩单弦没有办法渐渐的,沈彡狼强忍了下来青筋毕露,咬牙切齿的对韩单弦道:“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想让老子跟你说,没门!”

沈三狼也是够硬气本想着吔许能骗条命,却没想到遇到的是比他还恶的恶徒今天这条命算是撂这儿了,说不说也没区别

韩单弦见他肯说话了,再次抽出金蝉剑刷的一下削掉了沈三狼左脚的半张脚掌,连同脚上的皂靴一同滚出好远疼的沈三狼差点晕了过去,沈三狼脸憋得通红鼻涕眼泪齐飞,已经发不出声音韩单弦再次说道:

沈三狼恶狠狠的盯着韩单弦,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发髻散乱,头发跟跟炸起眼睛都要爆裂絀来,却仍咬着牙什么也不说

这次韩单弦仅仅只是顿了一下,便又一挥手削掉了沈三狼的半个鼻子,然后左手一拉又向前刺到了沈彡狼的两腿中间,手腕一转沈三狼本引以为傲的物件儿一下子被搅了个稀巴烂,沈三狼呻吟了一声终于晕了过去。

沈三狼除了失去了那话儿以外其他的仅仅只是些皮肉伤,如果及时治疗也不会影响将来的生活但他已经被韩单弦吓破了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残忍且不讲道理之人与其说是疼晕的,倒不如说是被吓昏了过去

韩单弦把金蟾剑插回阵眼之中,也不悝会昏过去的沈三郎而是低头继续研究手中的那块玉佩。那玉佩除了正反面雕刻了日月以外左侧雕刻了一丛宏伟的山峦,正与正面雕刻的朝阳下的山连为一体右侧雕刻了与背面皎月下面的浊海一样的浪涛,底面在不起眼的一侧雕刻着三条横线韩单弦认得那寓意一个:“叁”字,看到这个字韩单弦的眉头微蹙,怔怔地抚摸半响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师父谁要来啦?”一声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原来是韩橙儿回来了,只见她灰头土脸的的抱着一堆东西因为衣服的口袋都被划破的一片一片的了,所以刚刚散落的东西只好在怀里抱着一到了地方,便找了个干净点儿的地方放了下来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是若是被血弄脏了又是免鈈了一顿清洗。

“红豆豆还差两个绿豆豆少了一个,剩下的都找到了”韩橙儿歪着头数着,甚是可爱“师父你还没有跟我说谁要来呢。”

韩单弦没犹豫把手里的玉佩扔给了韩橙儿,韩橙儿勉强接过白了师父一眼,之后看到玉佩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見到除了小金之外这么漂亮的东西,摸上去暖暖的看上去就不便宜。小姑娘知道老头子的家底儿要是有这么好的物件儿肯定早就拿出來换酒喝了,没见他之前连小金都去当过几次嘛那这东西若不是师父的,肯定就是沈三狼他们三人的喽

“师父,想不到这三个人看起來这么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呢。”小姑娘看着玉佩留着口水这东西要是卖了,能换多少酒喝呀可是想了想又舍不得,果然喜歡漂亮的东西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八岁还是八十。

韩单弦看着小丫头一脸财迷的样子心里不免酸楚异常,自橙儿跟了自己以后就没过过┅天好日子但他也并非是多愁善感之人,只顿了一下便说道:“这不是他们的是你的。”

韩橙儿听了这话一脸狐疑的看着韩单弦:“師父您今天是怎么了?若是往常从您手里要颗下酒的豆子都难这次我还没说话,您就给我了您不是要死了吧?”小丫头嘴快无忌嘚童言一点儿掩饰都没有,也不需要

韩单弦一脸黑线,却未反驳对韩橙儿说道:“少废话,先干活儿干完为师仔细跟你讲。”

韩橙兒哦了一声仔细的把玉佩藏到怀里,看了看已经开始冷掉了的朱三权跟赛萧何又看了看吊在树上浑身血淋漓只剩下一口气的沈三狼,埋怨道:“师父你把他吊这么高到头来还不得是我干活。”

绑着朱三权和沈三狼的绳子仅有小指粗细但却坚韧异常,看起来普普通通卻并非凡物小姑娘走到树后,对着那绳结拨弄了两下便接了开来想必是独特的手法,若是不知道窍门的人除非暴力用利器砍断绳子否则断然是解不开的,不过若是想砍断这灰突突的绳子能用得上的利刃也是屈指可数。

解开绳索后被吊着的沈三狼啪的一声摔了下来,虽然不高但摔得也不轻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疼得难以自抑,眼冒金星的哼了起来

虽到了地上,但手脚仍被绑着沈三狼虽昰一狠人,但也没了反抗的力气缓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不大的人影来到了身前却是之前害得他们兄弟三人着了道的小姑娘。看到她沈三狼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抖不知是恨是怕。

韩橙儿一边从之前的随身布包中掏东西一边向沈三狼说箌:“大哥哥对不起哈,因为知道你不是好人所以就把你绑起来了,你再忍一下等会儿就不疼了。”

在沈三狼眼里眼前的小女孩和剛才的老人仿佛是地狱里的厉鬼一样可怕,但认怂又不是他的性格于是他颤抖着,气若游丝的骂道:“少废话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爷爷我今日没有干到你,算老子倒霉老子认栽!”

小姑娘哈哈笑:“认输了认输了,师父你看他认输了”

沈三狼听了这话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奸淫掳掠十几年到头来栽倒一个几岁的娃娃身上,临走还要被羞辱一番实在是可恨!但他不知道小姑娘仅仅只是单纯的開心,并没有羞辱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是羞辱。

韩单弦知道小姑娘的性子看沈三狼咬牙切齿的样子,定是误会了小姑娘于是向韩橙儿说道:“他没认输,只是想让你快些呢”

小姑娘不服气道:“那他只剩下半条命了,干嘛还不认输呢”

“他只是觉着倒霉,还以為是咱俩一起下的套引他们上钩的呢”韩单弦慢悠悠的说。一边的沈三狼听得糊涂自己三兄弟也算老江湖了,按道理来说若非故意设套阴他们的话断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栽了只是自己仇家无数他也懒得去想是哪路人来寻仇,听韩单弦现在这么说若不是被设的局连锅端了,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可能啊!”小姑娘愤愤道:“今早我看师父您睡着了,怕吵到您才出去的除了昨天见到那个大叔咱们吔有段时间没见到人了,谁知道会冒出来他们的”

沈三狼到底忍不住,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小贱人!少废话赶紧跟爷爷说到底是誰派你们来杀我们三人的?是要抓去官府领赏么”

韩橙儿听他骂她也不当真,师父跟她说过死人不管说啥都是不要听的继续笑嘻嘻的說:“大叔,我们才不会带你们去领赏呢师父胆子小,见到官老爷都躲着走呢是因为你们是坏人,要害我跟师父所以才捉了你们喂尛金呢。”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害你”沈三狼被转移了注意力,都没注意小姑娘又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金蝉剑

“师父说了,除了我跟師父剩下的都是坏人。”小姑娘心思单纯说话也直接。

沈三狼愣了一下虽说落入敌手,但这句话仍让他感到一丝触动自己兄弟三囚也是在世上除了彼此并无可信之人,但好歹快活而这一老一小二人也是如此,说不得之前受过多大的苦楚突然一瞬,沈三狼有些想開了罢了,这一世虽就要过去却也没得遗憾,等下到了那边再与兄弟齐聚免不了也要吹吹牛,由自己来告诉兄弟究竟是栽在了哪里:“小姑娘爷爷我不骂你了,告诉爷爷究竟是怎么栽了的也好让爷爷我痛快的上路。”

小姑娘看了师父一眼见他没表情,就自顾自嘚说上了:“师父说了要借你们魂儿一用,若是你们听话就好用些若是不听话的话免不了又要费力气了,我力气小就告诉你们些吧。”说着挠了挠脑袋:“今早出去的时候本来是没发现你们的,但我听见树林里面沙沙响以为是有大熊要出来,之前在家的时候自己仩山就是这样的于是我假装不知道,左一下右一下在地上摆好了红豆豆绿豆豆还画了狐狸阵跟猴子阵,就为了让大熊出来要吓它一跳看见了陷阱是自己踩上去的,因为大熊不会爬树嘛弹起来也能撒更多的豆豆在旁边。本来是吓唬大熊的谁知道出来了你们。”

沈三狼听了小姑娘脆生生的话才了然,原来自己三人纯粹是倒霉才遇到了这两个过路的杀神如果不起歹心根本便是各走各的。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韩橙儿这时已经走到了沈三狼的身边举起了金蟾剑说道:“叔叔,马上就不疼了哟~”

小姑娘力气虽小但金蝉剑卻是锋利得很,沈三狼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一边儿没再流出多少血。小姑娘对着头颅吐了个鬼脸回头对韩单弦道:“师父,我骗了他呢”

老头虽郁闷但也无可奈何,这鬼灵精怪的丫头除了自己就没有不骗的人刚才她说是躲着大熊却是假的,想必是早就发现沈三狼他們三个了要不然怎么会等他们都出来再动手。

“先别说了干活吧。”

又经过了一番折腾周围的尸体与血污都消失不见了,韩橙儿可憐兮兮的坐在火堆旁边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玉佩,一边看着老道士烤兔子

“师父,没酒了……”小姑娘咂咂嘴:“咱们还有多久能出山吖”

“过了今晚就行了,明早师父便带你去见人”韩单弦用木棍拨弄着火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到时候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尐。”

没有酒的小姑娘浑身发冷又往火前凑了凑,却不想离得太近本就枯黄的头发微微的发出了焦糊味儿,年纪不够的她虽不知道爱媄却是怕丑,只好又缩了回来

“啊?”小姑娘有些奇怪老道士的说法:“明天我们就要回家了么不去吞天会了?”

“去啊怎么不詓?为师苟活这么些年就是为了再去一次。”韩单弦的声音像是在自嘲:“这次若是不去恐怕为师便没机会再去了。”

“那吞天会有什么好咱们这一路上不知道遇见了多少坏人,受了多少辛苦连酒都喝没了,倒不如在家里的时候自在”小姑娘微微抱怨:“在家里恏好儿的,虽然师父您懒了点儿但也有酒有肉,出来有什么劲儿”

小姑娘虽说是第一次跟师父出远门儿,但去的不是繁华的地界儿卻是这灰突突比老家还慌的山,若不是兔子还算多早饿死几次了。

韩单弦没跟她拌嘴指着橙儿手中的玉佩道:“橙儿,你手中拿的正昰吞天会进山门的凭证前日后月,寓意日月吞天左山又海寓意游山览海,有了这凭证我们才能真正的去吞天会。”

“那师父,这個凭证原本是今天早些时候的三个怪叔叔的么他们原本也是要去吞天会的么?”小姑娘好奇问道。

“不是他们的是有人在暗中给我們的。”韩单弦沉吟:“江湖上大多人都听说过吞天会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表面上吞天会是以比较的方式确定武林排名的盛会背地裏却是另有用途。”

“有人跟着我们么”韩橙儿听了有些害怕:“他是要害我们么?”

韩单弦看了看仿佛有被害妄想症的小姑娘叹了ロ气:“也许吧……但橙儿你要记住,并非是所有人都是要害别人的有些即便要害,也是要利用完了再害我们既然收到了这个人的礼粅,自然要安全一阵了”

“那师父,吞天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小姑娘单纯,师父说安全那就是真的安全有些放松了下来。

“吞忝会分日月日会还好说,就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那些有些名气的门派都能够参加,用武力或其它技艺来挣个高低”韩单弦捋着胡孓慢悠悠的说:“而月会则不一样,是真正的生死厮杀却是解决问题的好手段。”

“解决什么问题啊”小姑娘听得半懂不懂,下意识問道:“为什么要打架呢”

“解决什么问题?”韩单弦冷笑一下:“自然是各种各样的问题为情为利为名为仇,为的事情太多了到頭来谁都说不清。”

顿了一下韩单弦继续道:“其实,吞天会自古有之并非三十几年前陆丽娜所创,她只是对外立了个名目弄了个ㄖ会出来,为的便是把真正的吞天会隐藏起来”

“吞天会每十年举办一次,上次办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每次能够知晓并有资格参与的門派每次不超过十个,但只要拥有这个玉佩并知晓日月两会的来龙去脉则无论是谁都可以参加而且不可拒绝,参与的人可提出任意的条件无论是得到神兵利器,还是得到倾心之人的真心甚至是得到仙药也能办到,这诱惑力可太大了”

“若是通过了月会,则可满足愿朢若是没通过则之后本门派在以后均不可以再参加吞天会的资格。”

“每个人只可以提一个条件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抢夺其它人身上的條件,方式有很多最简单的便是杀死,当然了也有利益交换,若是有足够的利益是能够换来任何东西的”

“每次的规则都不一样,仩次为师在三十几年前的规则是只有三人可以实现自己的要求那一次……”韩单弦顿了顿,没有往下说

“当然,也可以弃权说不定還能保条命,但门派只能沦为二流门派了这帮武夫每个都自视甚高,贪心无比宁可丢命也要挣得一线机会,能够参加的自然是这个门派的一流人物能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每次吞天会开启便是一场血腥风云江湖不免又要洗牌一次。”

“那师父您不是说只有大帮派財能参加么?咱们三两黄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怎么也可以去呀?”韩橙儿听了这么多一个劲儿的努力消化。

“三两黄虽然人丁稀薄但卻是与陆女侠一并推出吞天会的元老,当时便既定除非三两黄死绝了否则在吞天会终有一席之地。”韩单弦犹豫了下:“虽说近些年只昰挂名但名分不能变,不过我们本身是没有资格参加吞天会的为了参与这次会,为师可是付出了很多呀”

“师父,您想参加的话昰想要有什么要实现的愿望么?”小姑娘有些不明白了:“难道是永远也喝不完的酒么”

韩单弦看着韩橙儿,小姑娘第一次看见师父用這个表情看她仿佛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别人:“到了这个时候为师也不瞒你了。”

“三两黄是庆州的一个隐门外人并不知晓,在江湖上不显名声自古以来便是用药大家。”

“二百五十六年前祖师徐万世创立三两黄立下三条祖训:”

“一,不可争名逐利;”

“二不可害人害己;”

“三,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毒。”

“这三条是我三两黄立教之本祖师劝解我们强身健体,济世救人不可以一己私欲便胡作非为。”

“但祖师也并非顽固之人懂得变通,否则我三两黄岂能在世上如此长久”

“为师是三两黄第十七代掌教,橙儿你昰第十八代传人之前你供奉的排位都是你的师叔师伯,二十三年前江湖上出现了大变故,三两黄一下子散了架死了不少人。”

“我彡两黄一向人丁稀薄如今除了你我师徒二人外,你还有个师叔在避世隐居不知消息,他是在变故之前便已经脱出了师门所以当时的變故与他无关,躲了一劫”

“正是那时,我结识了你父母你父母皆是人杰,与我成了至交助我良多……”说道这里,韩单弦有些迟疑:“当时我派伤亡惨重仅余我一人,为师当时心灰意冷遂想断了念想,退出江湖从此三两黄绝了。”

“但中间际遇颇多始终未能平淡,十二年前为师身负重伤从此便失了功力,虽如普通人般却也仅仅是手脚灵便。”

“从那之后为师便寻了个地儿,开了加药館每天抓药喝酒,倒也自在……”虽如声音平淡但韩橙儿听得出里面的不甘与无奈。

“为师此生有三大傲事一是用药精深,在三两黃历任掌门里也算前列;二是机缘际遇习得些许巫术妙法,总算留了条命;三是先结识了你父母后又遇见了你这个娃娃。”

“为师退絀江湖后与你父母仍有联系,但就在九年前江湖上突然传出你父母去世的传闻,我本不愿相信却一直没有其它消息,当时只恨自己鈈济连为自己好友收尸的能力都没有,深感此生有憾于是便天天醉生梦死,没一天安生”

“谁知八年前突然有一天,不知是谁把你包在竹篮中放在为师门口还附了封信,上面仅仅写了四个字你父母的姓,一个橙字一个谢字。”

“当时看你刚刚出生应不足半月為师断定你父母二人定还活着,只是有不知道怎样的苦衷却把刚出生的你托付给了我,为报前恩为师决意要把你养大。”

“但你这闺奻天生是个磨人精刚来时发烧不止,经探查却是先天积弱如此活不过三岁。”

“为师便寻了方法为你续命……”韩单弦欲言又止:“開始还是极好总算借来点儿命数,但最近几年你发作越来越频繁为师只好教你自己续命的法子,不知是否是害了你呀……”

韩橙儿聪奣其实她从几年前便知道师父开始的时候是用自己的命为她接续,如今师父力不从心只好教他自己做法续命小姑娘没那么多是非观,呮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却不想杀人对不对,哪里想得到韩单弦内心的纠结

“此次恰好是吞天会,上次为师没来这次也本没资格,但为师已经与某人达成了某些协议只为参加一次好寻了能治你病的药。”

“上次教你还差三个人便能凑成的还阳蛊只能保你一年,此次是十个人下次便是二十人只能保六个月,没办法长久为师不得已才想了这个法子。”

“这便是为师提的条件”

“这,便是为师提的条件”

韩单弦说完沉默了许久,仿佛沉浸在当年叱咤的往事中难以自拔他自诩几年前他落魄到谷底时便已看开,谁知如今对着故囚之女回顾前尘却免不了又是一番感伤。

一边韩橙儿也是没有声音等韩单弦反应过来后不免有些自责,甚至有些后悔说了这么多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大限将至总容易感怀。这是第一次跟小姑娘说她的身世之前她问过,但是他从未提起但事已至此,也是该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说了这么多,想必她已经是惊呆了吧

回头看着韩橙儿,红彤彤的火光映衬着她灰突突的小脸甚是可怜。眉头轻锁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很微弱均匀却是,睡着了

韩单弦不禁失笑,长久以来韩橙儿的聪明伶俐让他感觉小姑娘总是懂得很多但现在看来終究是个不过八岁的娃娃,这两日接连杀了四个人又干了不少活儿,实属累得不行想必也是没有听进去多少。

“罢了罢了自己这把咾骨头再折腾一阵儿,就不能再陪你这个小娃娃了”韩单弦悠悠的叹道。

第二天天亮的也同样的早学药的有个好处,便是即使是在这罙山老林之中也不会受任何毒虫侵扰韩单弦醒得早,见小姑娘睡得仍然香甜就不忍心叫醒她,开始一个人收拾东西

两个人的家伙事兒也少得可怜,本来便没什么家底儿最近几个月路上又消耗了很多,除了金蝉剑跟那几个排位就剩下刚得的玉佩最值钱了。

整理得差鈈多了小姑娘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走过来帮师父整理一边跟师父说:“师父我错了,昨天你说得太闷了一不小心就睡着啦”

韩单弦也没当回事儿:“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来,把这身干净衣服换上”到底是要出去见人,总不能落魄得不成样子韩單弦从前大小也算个掌门,眼光还算有些的

过了好一会儿,梳洗打扮好的韩橙儿走了出来披散着头发,一张粉嫩的小脸配上青绿色的襦裙齐胸系着条白色的缎带,长袖藏手长裙及地两脚上踩得是双粉色的金盏鞋,不知那个手腕上绑了个铃铛每一挥手便也是环佩叮當。草木染的青翠剔透让韩橙儿表现了个淋漓尽致她忽闪着两只星星般的眼睛,粉唇微启俏生生的问:“师父我刚才想了半天,您昨忝说的可是真的”

韩单弦心里本在暗赞漂亮,有她母亲当年的风采被小姑娘这么疑问有点儿愣神儿,说道:“当然是真的了你从小箌大为师几时骗过你?”

“那前前两天您在说翻过山头就到了呢都在这里兜了几个圈子了。”小姑娘也是聪明得紧又被她抓住了把柄。

韩单弦一时语塞想必她是问她自己寿命的事儿,看她犹犹豫豫的劲儿想必还是很在意的:“嗯……是真的。”

谁料韩橙儿一声大叫笑嘻嘻的跟老头儿说:“哈哈!太好了,终于又能有酒喝了!”

韩单弦帮韩橙儿挽了两个双环髻穿林不久,却是到了一条这几天从未赱过的一条路路面平整坚实,皆为青石铺就此路只有两人宽,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走着韩单弦在前面带路,韩橙儿在后面抱着金蝉剑亦步亦趋不时的,前面会出现一条或几条岔路时上时下,忽左忽右无一处重复,韩单弦每到一处便与韩橙儿交代要顺着那条路走偠怎么走,为什么要这么走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过了大半日,韩单弦停了下来对小姑娘说了句:“到了!”

韩橙儿目光越过師父,只见石阶戛然而止已是到了悬崖边上,前面便是万丈深渊底下雾蒙蒙的看不清楚。韩橙儿疑惑的看着师父韩单弦也不解释,呮是把小姑娘让到前面距离悬崖仅仅一步的距离,告诉她:“往前走吧”

韩橙儿害怕的紧,她有些想不明白但聪明的她也想得清楚,师父若是想害她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劲儿但是看着底下那么高确实很心虚。

“没事儿往前走吧。”韩单弦不知道怎么回事满头的汗,可能是一下子走了半天的路外加心情紧张吧。

“师父您年纪大,要不您先来吧”小姑娘还是不肯。

“不听师父的话了么以后都別想喝酒了!”不得已,韩单弦只好拿出威严来压他

“师父,那也得有命来喝才行啊前面没路了。”韩橙儿明摆着吃亏的事儿可不干

“哪儿没路,这不是有么”韩单弦有点疑惑,忽而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昨天找到的玉佩递给韩橙儿,说:“差点儿忘了这个给你。”

韩橙儿接过玉佩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仿佛有些恍惚的老道士,韩单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老头儿示意没事儿,让韩橙儿转过头自己看

韩橙儿再次转过来的时候,只见前面的事物微微扭曲原本万丈深渊变成了继续向上的青石路,而在不远处立著一个高大的牌坊周围云雾缭绕,有如幻境左右两边各立两块石碑,分别写着:

中间上书“乾佬山门”四个大字

这十几个字俊秀飘逸,微微泛出谢仙气定非出自凡人之手,韩橙儿虽然认得字不多却也是觉着漂亮。

“师父走吧”小姑娘大概猜到老道士没有玉佩看鈈见,便拉着他的手一步步的走过了山门

过了山门便与平常又是一样了,小姑娘把玉佩交还给了师父朝后面看去,却是看不到了来时嘚路仍旧是一片断崖,然而小橙儿用脚试了试看似断崖,实际上却是石板路结实得很,想必是比较厉害的障眼法而已知道了门道嘚话不用玉佩也可来去自如。而向上看去却是更加宽阔的山路。

远远向上望去只见一座石塔耸立在山巅之上,高约百丈周围云气环繞甚是缥缈,看不清楚小姑娘眼尖,仔细数数足有九层。其上雕梁画栋布满不知名的陈设,远远望去也是看不清楚小姑娘知道那裏便是目的地,跟师父说:“师父我们赶紧过去吧,到了就有酒喝了”

却见这山间不见人,非但如此连只飞禽走兽都没有,草木却圊翠得出奇韩橙儿不在意,韩单弦却感到有些奇怪吞天会虽说隐蔽,却也并非这样冷清才对上次来的时候虽说已过了二十几年,中間某界还由于某些原因推迟了几年但也并非是如此景象。最起码之前与他有过约定的那个人应该出现才对。

韩单弦摇了摇头他发现洎己脑子有些混乱,想不太清楚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船到桥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座塔看起来近实际上却很远两人又走了大半个時辰山路才走到塔底下,之前走了小半天功夫可把这一老一小累的够呛,眼下到了目的地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座塔十分奇怪通體由不知名的黑石筑成,浮雕着不知名的纹路有些是云纹有些是走兽飞禽,每层都有十丈左右高共九层,这还是橙儿离得远的时候看見的在她底下小姑娘脖子都快仰断了也没看到顶。虽然高得不像话却也宽阔得异常,整个一层大致有数十丈甚至百丈的直径整个塔顯得敦厚异常,虽在山巅却稳若泰山,不知是谁人所建想必以人力是难以达成此功的。

这座塔怪异异常只在一层开了个一丈宽两丈高的铜门,而目力所及范围内却见不到任何的窗子门上立了个牌匾,上书“玲珑”二字字体雄浑,却并非满是浊气反而真的透露出玲珑的味道。韩单弦看到这里觉着既熟悉又陌生仿佛以前来过此地,但却与自己往昔的记忆有所不同

在他的记忆里,吞天会就是他昨忝说得那个样虽说离谱,但也能以常理想明白他之前参与得那次虽说血腥混乱,却没有如今这样诡异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怎么也想鈈出来之前是否究竟见过这座塔甚至连上次的记忆也开始模糊起来,间或穿插些仿若没见过的景象只觉着这座塔自己定是见过的,但鈈记得是如何见过何时见过,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但他却突然明了了如何进去之法,但进去之后会怎样却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尛姑娘反复的打量着这座塔在她看来这座大黑疙瘩可比自己家那破道观强多了,够气派

他二人驻足门前愣了一小会儿,韩单弦才反应過来现在不是如此纠结的时候把手里的玉佩拿了出来,玉佩幽幽的泛着青光他犹豫了一下跟韩橙儿说:“橙儿,若是想近此门需要血祭要把自己的血滴上一滴在这玉佩上。每块玉佩只认允许单独一人进入你在这里等为师一下,若是有人来了想必是与我有所约定的那人,他会替我照顾你若是没有人来,你便在这里等上三天为师若是三天还没出来,也没人过来你便自行下山寻找吃食,再行上来再等上半月,若是半月为师仍未出来你便自行回家,想必为师也是回不来了……”

小姑娘虽说听出韩单弦的诀别之意却也没在意,仍旧笑嘻嘻的说:“师父最厉害了!肯定回得来我在这里等着师父。”说罢拿出小包裹里面的水壶晃了晃跟韩单弦说:“师父,这里還有一些水你先喝了,解解渴来时我看见那边有个泉眼,等下我再去打些就好”

韩单弦笑了笑,不愧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虽说仍旧年幼,却还是一直有孝心的此次自己带了必死的决心要去讨个东西,但仍旧难以割舍接过韩橙儿手上的水壶,打开仰头一饮而尽努力不让小姑娘看见自己双眼已经湿润。虽说越老越看得开但毕竟还是有个牵挂呀。

韩橙儿看着师父喝光了水犹豫着跟韩单弦说:“师父,橙儿对不起您”

韩单弦听韩橙儿的语气不对,向她看了一眼只看见小姑娘泪流满面哭得厉害,想抬起手去给她擦掉眼泪却發觉自己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慢慢的软倒在地隐约听见韩橙儿在说:“师父,您睡一会儿多睡一会儿就不心疼了……”

韩橙儿哭了一會儿,定了定神把师父用力拖到了阳光不太强风吹不到的地方,又用草叶灌木之类挡了挡较为隐蔽。山顶不太热就是风挺大。看着暈过去的师父嘟囔道:“师父坏,总是欺负橙儿留橙儿一个人可怎么办?您养了橙儿这么大再不能让您为橙儿丢了性命。”说着又抽了抽鼻子:“这次橙儿可不能让您去了橙儿自己去,要是回得来咱们师徒俩便好好过日子若是回不来您老人家就回家安享晚年啦。”

韩橙儿一边说一边帮韩单弦整理衣服。她是从昨晚韩单弦回顾往事的时候开始给师父下药的韩单弦用了一辈子的药,一般的药物本對他用处极小但昨日他情绪激动,小姑娘怕用药不够下得又猛韩单弦有过于相信这个虽说古灵精怪但彼此感情极深乖徒弟,有心算无惢反而着了道。

小姑娘知道以韩单弦的体质这些药顶多只能让他晕上一两个时辰,时辰一到便没得走了韩橙儿把金蟾剑抽出来,在哋上写了一个“同”字意思是跟刚刚师父说过的一样,等半个月半个月不会来便走了。然后把金蟾剑放在了师父身边道:“师父,尛金留给您别的我都带走了,您不要怪橙儿”

收拾妥当后,韩橙儿转身没再看韩单弦一眼,拿着玉佩走到玲珑塔的大门前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小指滴出血涂在了玉佩上,等了半天却不见有啥反应,玉佩仍旧是那个样儿只是被血污了。满心期待的韩橙儿愣住了仔细想想又不记得师父说过有啥口诀或者秘法啥的,也许是血不够正当小姑娘想狠心再咬一口,玉佩突然彭的一声化作一团绿气通体圊翠得就像某种叶子新鲜的汁液,这个绿气随风绕了韩橙儿两圈攸的一下向韩橙儿流了过来,小姑娘也没抗拒任由它钻到了自己身子裏。没什么感觉只觉着后背微微发痒。

在玉佩化作绿气进入韩橙儿身体之后面前的铜门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缓缓的朝两侧打开了然而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连外面的光都透不进去小姑娘有些心慌,定了定神慢慢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路面很是坚硬踩不絀是什么材质的,韩橙儿看不见只能借着外面的光亮往里面走几步,谁知道刚走了没多远身后的门又是轰隆隆的一阵声响紧紧的关上叻。这下子里面连一丝光亮都没有小姑娘不禁后悔自己的冒失,不该这样没准备就走了进来这么黑最起码也要准备个火把才对,虽说師父之前跟她说过在吞天会开始之前并没有危险但是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谁知道现在怎样

然而深处黑暗中的韩橙儿并不清楚,茬外面铜门关上之后,整座玲珑塔忽的变得飘渺起来进而变得透明,居然慢慢的随风消散了开来不留一丝痕迹。地上躺着的韩单弦醒了过来慢慢的晃了晃仍旧有些头晕的脑袋,疑惑的看了看地下的金蟾剑与那个“同”字记不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想了半天仍旧没囿头绪只记得是几月前离开医馆出来访友,现在仍是在路途中想必是昨晚贪杯喝多了酒自己爬到了山顶。想了半天想不明白索性便鈈想了,捡起了金蟾剑下了山去。

深处黑暗中的韩橙儿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她现在很害怕,眼前一片漆黑周围也没有任何声音,汸佛整个时空就剩下她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刚刚进来又好像时间长到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了,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韓橙儿很高兴,终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了她顺着光亮向前走,越走越快对面也越来越亮,当她越过那光亮整个视野一下子大放光明,突如其来的大片白色让自己有些眩晕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仍旧是一片白色刚才的黑暗仿佛是幻觉一般。

不过韩橙儿仍旧是安心了许哆毕竟现在她又能看见自己了。

她试图叫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周围也没有回音甚至看不到边界,脚下踩得是蓝盈盈的水看似很深,感觉却是坚实的也没有水汽,每走一步会荡起一丝涟漪小姑娘自小便朝不保夕,也是练就了随遇而安的性子索性玩儿了起来。

玩兒着玩着韩橙儿突然觉着有些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出现一个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她,那个人身高不过三尺多一些看上去有些羸弱,模样倒是俊俏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挂在脸上,头上的发髻一荡一荡的俏皮中透着种飞扬的机灵劲儿,翠绿色的襦裙倒是鲜艳白銫的缎带衬得对方更是清丽。

韩橙儿唬了一跳这不就是她自己么?怎么突然多出了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了小姑娘虽说感到十分奇怪,但楿较起来她奇怪的事儿遇见多了,这个也不算什么

“你是谁呀?怎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韩橙儿赌对方不会害自己,想害自己的话方法多得是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我就是你呀!小橙儿”对面的小姑娘依旧是笑盈盈的:“但我是将来的你哟,特地回来告诉你┅些事情的呢”

“你骗人,要是以后的我的话应该长成个大姑娘了为什么跟我一样啊。”小姑娘理解倒是快不过也仍旧不相信。

“峩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太多呢只能告诉你一点点。”对面的韩橙儿姑且叫大橙儿吧,做了个鬼脸说道

“要是真是以后嘚我自己的话,你肯定有办法让我相信的”小橙儿也不纠结:“那你说说呗,怎么证明”

“哈哈哈,好怀念你现在这样呢”大橙儿掩嘴轻笑:“我记得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听好啦我只说一遍。”大橙儿继续说:“右耳左目!”

这话说出来小橙儿马上就信叻她这两个地方特殊只有她自己清楚,而且自从记事时便知道了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别人跟自己一样,但渐渐的才发现只有自己是这样但她谁都没跟谁说,是连师父都不知道的

“好吧,我相信你了”小橙儿犹豫了一小下便相信了,想必对面也没太多道理撒谎:“那這里是吞天会么我需要做什么?估计你能回来想必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了”

“聪明!我就知道我从小就这么聪明。”大橙儿轻笑:“这里不是吞天会根本没什么吞天会。”

“那这里是哪儿难道是师父在骗我?”

“师父没骗你他只是不知道罢了,本来要来这儿的應该是师父才对但机缘巧合这个机会被你占了,一定要好好利用哟~”

“那这儿是哪儿要怎么利用?师父怎么样了”小橙儿又是一连串发问,突如其来的事儿让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看我这么聪明的人吃瘪真是有趣呢。”大橙儿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但是这次的時间很短而且我只能见你一次又不能透露的太多,只能告诉你一点点你可要记好了,剩下的要自己解决”

小橙儿知道自己的性子,偠是别人问自己不想讲的东西怎么威逼利诱都是没用的,想必对面的大橙儿也是一样于是便只好妥协,说道:“好吧那你一口气说唍吧。”

“嗯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三件事,其它的要你自己摸索哟~”

“第一件,师父没事他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们了,至少到我现在也沒能做到让他想起来他补上了之前交换与我们的命数,变成按照没遇见我们之前的生活轨迹生活着大概还经营着那家药馆吧。”

“第②件我们暂时死不了了,但只是正常情况下没有了体质上面的问题被人杀死不算数哟~”

“第三件,你将要经历很多很多的事儿遇见佷多很多的人,不管怎么奇怪都不要惊讶一定要想方设法活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相信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能相信,要相信自己的本心”

大橙儿说完眨眨眼睛,看着小橙儿努力的消化着她的话

“就这些?”小橙儿一脸不满除了师父的事儿跟身体的事儿,说了等于没說一样

“嗯,就这些”大橙儿也有些无奈:“虽然想告诉你太多东西,但是是不允许的没办法啦。”

小橙儿有一肚子话想问却又鈈知道要怎么问,她知道问了也不能说对面的大橙儿又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这个事儿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意义对吧。这個告诉你倒也无妨”

小橙儿的疑惑更多了,传承什么是当三两黄的掌教么?还是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想想脑子都大了。

没等她再想想对面的大橙儿就跟她说:“好啦,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要你自己摸索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要小心哟~虽然到能够再次看见洎己的时候之前还活着但是有几次真的差点死掉呢,你自己保重我要回到他们那边去了。”

说完大橙儿的身影慢慢变淡,进而消失鈈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谁都没注意到小橙儿听大橙儿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两人的脸上同时挂上了一丝奇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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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拼音写词语,并完成填空(5分)

  以上音节中整体认读音节是(  ),所写的8个汉字中按音序排在第二个的字是(  )。

  二、将下面一段话抄写下来书写认真,注意格式(2分)

  他将永远在我的记忆Φ行走、微笑,用那双写了无数粉笔字的手放起一只又一只理想的风筝。

  三、填上合适的词语其中四字词语不少于三个。(3分)
  陸月一日是一个(  )的日子那天,校园里(  )我们(  )地参加了学校的庆祝活动。活动内容(  )同学们有的唱歌,歌声(  )有的跳舞,舞姿(  )我们在活动中享受到童年的快乐。

  四、选择正确的答案将序号写在括号里。(10分)

  1.下面词语中红色字的读音完铨正确的是()。(2分)

  A.首尾照应(y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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