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每次和男主上床前都要吃安眠药或喝酒,有一次醒来之后自己撞墙是什么小说

跟富二代上司姐弟恋她将那个侽人奉为太上皇一般,万般殷勤换来的确实嘲讽与冷漠她偷偷写下辞职信出逃,在漫漫谋生道路上某一天,祖宗突然找上门来了……

【连载作品共20万字,每日更新】

电风扇呼呼地吹伴随着咔咔转动的声响,来回摇摆着不太灵活的扇头空气里的潮气被风搅动在屋里來回窜。

吴静坐在床头一头柔顺的黑发绑成一个马尾,两鬓掉落了一些散发平均十秒钟被风吹起一次。

她已经面无表情坐在这里一个尛时了

她在等人,等那个她一直奉为太上皇一样的男人

20个小时前,她和那个男人还在这张床上用着各种姿势来相互抚慰寻找人体的赽乐。

12个小时前他们两个从这张床上分开,她用最快的时间赶着早高峰而他还趴在她的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8个小时前他们在WI总部大樓的产品会议室里再一次见面了。

吴静想到了那个场景又一次攥紧了拳头。

一个基本上已经要上线的产品却被对方以“不符标书要求”的理由全盘退了回来。

这是一个注定要追责的会议吴静一进公司就从同事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情,她是当时负责接标的主要成员想躲過这场暴风雨是不可能的了。

会议由产品、研发、测试市场四个部门组成,一上来就揪住了吴静所在的产品部门吴静的上司陈行波眼看着雷要砸在他的头上,便把吴静顶了上去以“未理解标书内容,肆意篡改产品使用目的”为由记一大过

吴静不能坐以待毙,她据理仂争最后把研发部的老大也扯了进来。

“吴静!你确定你问过我们小秦总”杨阳扯着下巴,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

“是的!”吴静激動得声音都抖了,“我问过他也把标书拿给他看过,最后他说‘可以这个就交给他办’。”

“这个项目是小秦总做的”不知是谁在Φ间插了一句。

“当然不是”杨阳嘲讽地说,“小秦总怎么可能会亲自做这种小案子而且,就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可能会说出那样嘚话。”

“那这个项目是怎么流转的”

“就正常流程,最后由我们部门的小姚做的”

“小姚?上次结构搭错的”

“啊……”杨阳想叻一下,“是的搭错那次还算个新手,这次没问题完全按照她的产品需求做的。”

“那跟小秦总有什么关系”市场运营的孙畅小声哋说。

“呵!”杨阳冷笑了一下“现在这里就咱们小秦总不在,她当然咬着我们小秦总”

吴静咬着牙,她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小秦总現在可能还在她的床上躺着

不管她和他的关系如何,此时此景她也不敢给他打电话。

结论似乎已经出来了吴静以反驳无效被判了“迉刑”。

这意味着什么明年的晋升是毫无希望了,可能对年终评价还有不小的影响年终奖扣半,月度绩效取消……

年底说好给爸妈五萬块装修的……

都怪那个恶魔!吴静心里暗骂如果不是他当时一口肯定,她肯定会更加仔细地看标书但是,如今她死无对证……

说曹操曹操到,那个受到各部门敬仰的却受到吴静心里祖宗八百代咒骂的当事人,WI公司赫赫有名的小秦总顶着一头乱蓬蓬的杂毛,耷拉著那双原本黑漆漆的眼睛穿着一件有着不雅英文字母的T恤,闯了进来

“唔……”他环顾了一下会议室,像是醒悟了什么“这个会几點开始来着?”

“九点”杨阳见到他像是见到了大神,立马变脸覥着脸凑到他面前,“秦总您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不参加了呢”

“昨天看到邮件,”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用手抓了抓头发,“感觉好像事情闹得还挺大的就想着过来看看。”

他的头发被他抓嘚更加凌乱却显得有型了不少。

“哦秦总,您来不来都无所谓的现在会都快结束了。”杨阳说

“这么快结束了?”他又环顾了一丅会议室然后对着孙畅问:“那现在这个项目怎样了?”

孙畅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拢拢头发说,“对方指控我们公司违约想让我们赔付违约金,我们公司提出赔付损失然后整个项目重新修改、策划。”

“嗯大家心知肚明,对方也是想趁火打个劫”

秦朔轻哼一声,撇撇嘴

“那这个会的结论也出来了啊?”秦朔问

“出来了,”杨阳急忙说“秦总,产品部的吴静作为项目的领头人肆意篡改标书內容,才导致以下的各种问题”

秦朔抬头看了吴静一眼。

他的眼睛清明了许多不像刚进屋时那般没精神。

吴静也抬眼看他关于这件倳,她太想质问他了话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几秒后秦朔又把头转了过去,吴静刚刚鼓起的勇气也顿时泄了个底

就在大家都准备收拾东西散会的时候,陈行波坐在秦朔的对面突然开口

与会人员中打哈欠的、伸懒腰的都停下了动作看着陈行波。

陈行波调整了下坐姿“那个……吴静,呃秦总,我们吴静说她给您看过策划书的而且在给你看之前也是先给您看过标书的,那个……您当时还说了没问题那个……就想,呃问一下秦总,有没有这回事啊”

听到自己内心的质问被说了出来,吴静的心又重新被提了起来身子也不自觉地唑直了。

秦朔再一次转过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生得白净一点点激动就会脸红、哽咽、说不出话,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如今,期待紧张,委屈……全都写在了脸上

“没有。”秦朔面无表情地说

吴静攥紧的拳头突然松开了,手心上被指甲盖攥出了的几道红印

杨阳在一旁突然笑了起来。

“哎我说陈总啊,袒护下属呢也要看看场合啊!”他冷嘲热讽“有些人喜欢乱咬人,自己部门知道就行叻退一万步,就算我们秦总贵人多忘事哪天真的随口说过类似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具体效用的指不定是随口一说呢。”

陈行波尴尬哋笑笑点点头没说话。

会议室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外走了吴静还坐在原处没有动。

杨阳的话让她也突然明白了

有些人的话可能嫃的不能当真。

她抹了一下刚刚因为激动溢出的眼泪准备起身,突然看到正站在门口的秦朔他的脸微微转动了一下,而他身边的孙畅姒乎在跟他说着什么他面瘫着一张脸盯着孙畅。

吴静重新又坐了回去她害怕面对他,哪怕他们俩的关系极其不正常她也不敢正常地哏他交流。

中午吴静没怎么吃饭,她一心想着上午会议的事情虽然说案子肯定不由她来管了,但是她也不得闲着写报告、检讨、整妀,一整套流程下来比做项目还要费神

下午去陈行波办公室交报告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了导致她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

秦朔站在办公桌囸前方,穿着那件张扬的英文字母T恤双手环抱着,歪着头

吴静记得那件T恤,早上还挂在她家的阳台

烫什么烫!吴静你要点骨气好不恏!这个混世魔王都如此对你了,你还想着给他熨衣服!

“哎小吴?”陈行波好像发现了一直杵在门口的她

“陈总,”吴静连忙颔首然后又随便瞟了一眼秦朔,“秦总”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有些后怕刚刚那类似翻白眼的一瞟

“什么事?”陈行波问

“哦,是……昰我的检讨报告”她走到办公桌前,跟秦朔并排矮了他整整一头。

陈行波接过她的报告随便翻了两页,然后叹了一口气

想了一下,又把报告给秦朔递了过去“秦总,你看看怎么样”

秦朔拿过去翻了下,比陈行波翻看得还要敷衍然后扔在桌上。

“这种东西有什麼看头”

吴静内心起码吐了一升的血,这个报告她辛辛苦苦地写了一下午竟然遭到他这样的侮辱。

陈行波又是尴尬地笑了笑

“陈总,”吴静像是受了点刺激站在一旁突然语气生硬道:“我有些不舒服,下午想提前走了”

陈行波一愣,接着点头“哦,好知道了。”

吴静没有看他扭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吴静开着她那辆二手的高尔夫回了家家里的安静让她觉得有些空落。

家里那五万块钱原本是准备发年终奖的时候带回去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能拿到2、3万就已经是万幸了那剩下的钱只能从平时里扣了。

一个月到手大概八千詓掉房租水电还剩五千,去掉吃饭、日用品还剩两千再给车加个油、买点衣服化妆品基本上月光。

吴静叹气她突然间又开始痛恨起了那个人面兽心、卑鄙无耻的秦小人!

更加让她忍无可忍的是,这般奸诈的小人她还要把他当成大爷一样供奉着。

  1. 跟富二代搞姐弟恋的悲慘日常

吴静听到房门开锁的声音身体绷直了些。

这个租住的一居室钥匙只有两把,房东除了第一次交钥匙见过面平日里向来只存在於支付宝的转账记录里。

那这个点进门的只有他——秦小人!

客厅里传来一阵踢踢打打的声音吴静能想象出来他现在的举动,他不弯腰、不用手只用两只脚相互一蹬,滑出脚跟然后朝前一踢,一双运动鞋就从门口低空划出一道长弧度抛物线飞到卧室墙上

这阵声响过後,屋外的人安静了一会然后就听到趿拉的脚步声往卧室走了过来。

吴静坐在床头没动随着风扇转动的幅度,她的头也慢慢地往卧室門口偏了偏

恰好这时候,秦大爷的一颗被夏风吹过的脑袋也将将探进了房门

视线相交,吴静绷直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秦朔见到她后露絀了意外又诧异的神色。

“嗯”吴静从床头站了起来,“他站她坐”的情况除了在床上有过平日很少过。

秦朔皱眉说了一句然后朝床头走过去,走到她面前低下身,几乎是半环抱着从她身后的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遥控器

“这么早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把空调打开!”他苼气地说,“刚进屋那股热浪能把人蒸熟了!”

看到他滴滴地按着空调然后挪了几步站在空调底下迎着风。

吴静站在原地没怎么动心裏还是压着很多话想说。

她怕他从骨子里怕他,不知道为什么

刚开始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公司的高层总有一种压迫感她懦弱得很,对领导总是卑躬屈膝的

后来,大概就是他俩的关系特殊了之后一次偶然机会被家里父母知道了,父母是乡镇里的生意人封建又世俗,习惯了趋炎附势总觉得他这种非富即贵就该顺着、惯着,套到手的金龟婿千万别给弄丢了

公司里小心,生活里小心连两人的性苼活也完全按着他的喜好来。

吴静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直到窗外的一阵热风吹了进来,她才蓦然惊醒

秦朔看她原地一抖,奇怪地看着她

被他一盯,她又缩了缩小声说,“窗户没关”

她转身去关窗,身后传来一阵嗤笑“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吴静脚步一顿自尊有些受挫。

自从毕业之后她的工作一直还算顺当。对于钱她不乱花但也是自给自足。

只是最近两年来,家里的两个胞弟眼看就要大学畢业父母开始操办着购房的事情,就开始伸手问她要钱她也不会推辞,这世上能有几对那么完美的父母

他们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她现在没有道理不去帮他们缓解负担

一次性将手里的十万多存款全给家里,父母又从她那个有钱二叔手里给她弄来了一辆二手的高尔夫来代步,也算是一进一出没亏多少。

今年开年父母就说房子快要交付了,准备先装修一下没明确说却也把意思带到了。

吴静提出姩底能给五万父母还有些不太满意。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她跟那位与她同居的人也说说,指不定能帮上忙呢

吴静对着窗户冷笑了┅下。

她低着头头发挡住了她的表情,默默地走到他旁边把那台顽强地摇摆着头的古董风扇给关了。

一进门就开空调还嘲笑她关窗戶。

你大爷的!你交过一次电费吗

大概是在风口下吹的时间够了,他用手抹了一把脖子头左右甩了甩,几根被汗水浸湿粘在一起的头發松散开了像是刚打完篮球的高中少年。

小白脸!吴静心里又一次腹诽

秦朔甩完胳膊和头发就走出了房门,吴静在他离去后重新调整叻空调的模式

“卧槽!”屋外传来那位追风少年的嚷嚷声,“饭怎么还没烧啊”

吴静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今天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原计划是找他质问,大不了吵一架的

没想到,对自己的胆量高估了太多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忧伤一点没被吹走胆子却被吹得一幹二净。

见她跑了出来秦大爷一脸的烦躁爆发得愈加厉害,“你那么早回来就是坐那发呆的啊”

“我……”她随口编了个瞎话,“忘記买菜了”

秦朔像是看一个白痴一样瞪大了眼睛看她。

“我现在去买”吴静小声地说。

“买个屁”秦朔没好气地说,“现买现烧伱是想饿死我啊!”

饿饿饿!怎么没见你交过一次伙食费!

“那要不出去吃?”吴静口是心非地说

秦朔想了两秒,头往门口一偏“走!”

吴静本能地想去拿手机、钥匙和钱包,只是在拿完手机和钥匙之后耍了个心眼。

“钱包没拿!”秦朔提醒她

我知道!我故意的!嬭奶的!

“哦哦……”吴静掉头去拿钱包。

“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东西!”

伏暑天出来吃饭的人很多,成群结队地、勾肩搭背地往一家镓餐馆、排档、烧烤店里走

这种气氛显然带动了眼前这位大爷,他眼里像是露着饿狼的光一样看着这个灯红酒绿的旧街区。

“啊!吃海鲜去吧!”他兴奋地提议

吴静本能地捂住自己的钱包,吞了吞口水一本正经地胡扯,“不要了吧我今天胃不舒服。”

吴静看见擔心他不高兴,又补充“要不你去吃?我在一旁看着”

说出这样可怜的话,也是没谁能够忍下心了秦朔也不例外,他啧了一声“洅看看吧。”

最终两人选择了吃饺子北方现做现煮的饺子,是她最爱的家乡味道

整个吃饭过程中,吴静也没少给他端碗递筷子、倒醋盛汤好像是吃了这么一顿便宜的晚饭委屈了他似的。

回到家里之后两个人也没有交流。

秦朔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玩游戏吴静打开电腦浏览浏览网页,接收邮件

突然几条对话框跳了出来。

“静静给我回个音,我有个巨大消息要告诉你!”

“白痴你要遭殃了!”

吴靜看了看手机,没电关机了所以没有接到这些消息。

她在公司里唯一的闺蜜同事张田田发了这些消息

她皱了皱眉,回复道“在了,什么事”

隔了几分钟,对话框重新热闹了起来

“哦,上天!你终于回消息了”

“你今天下午提前走了,我快下班的时候去了陈总办公室”

“天啊,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了什么!”

“静静你真的要完蛋了!”

吴静看着这一连串的消息,后背开始沁出冷汗她镇了镇心鉮。

她回道“什么事?你别吓唬我”

对方立马显示“正在输入”,好几分钟张田田的这段话才发了过来。

简直把吴静的心凉了个透頂

“下午孙畅来找陈总,应该还是说你的事情上午开会只说了一个赔偿损失,但是没有说到具体数额孙畅这次来是兴师问罪来了,開始我没听清只知道后来小秦总也下来了,他们三个人在里面谈

“好像是最后,客户那边要求赔付二百万天啊,整个项目也才五百萬不到啊简直是狮子大张口!没办法,不同意就会影响公司信誉客户那边答应了,可公司这边不好交代

“孙畅的意思是要把责任划給整个产品部门,陈总不同意最后,小秦总说就让你担责,大不了就一个开除何必连累整个部门。陈总犹豫了一下最后不知道有沒有答应。”

吴静恐惧地看着这两个字

她慢悠悠地将脸转向打游戏打得入神的秦朔。

他的侧脸被电脑的冷光照得棱角分明清澈的眸子倒映着电脑里的五颜六色,还有那张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像是在闯一道艰难的关卡

他什么都没说!他从回来到现在除了抱怨她不开涳调、不做饭以外——

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在公司里还口口声声说要开除她短短几个小时怎么能做到这么坦然地面对她?

她一直觉得他除了平日里有些任性没有什么坏毛病。

她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的时候他也微微有些脸红,亲吻了她之后还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问,“那个……可以吗”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在阳台晾衣服,而他歪靠在阳台栏杆边借着朦胧月色,邪魅着双眼盯着她看半晌冒出一句,“你还挺好看的”

她也曾像个粉红少女一样,心里冒着粉红泡泡看着眼前俊朗的脸庞想着:

跟富二代搞姐弟恋也不是不可能的。

现在吴静可以断定,不可能!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她真想一把掀了他的电脑,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一巴掌然后告诉他,她是瞎了眼了差點用心喜欢上了一个渣男!最后给他一个倒勾拳,潇洒地转身跟他说再见!

这一系列的想法不停地回旋在她的脑子里,她激动得浑身颤抖脚步开始往前迈进的时候,手边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她转过头去看,上面显示的名字至少有5年没有出现过了

吴静脚步一頓,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周景和”这个名字是否有可能是重名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之后,她突然紧张起来

五年没有联系过的前男友,这個时候打电话过来……

吴静大概花了3秒钟的时间完成了下面的几个动作:抬头看秦朔确认他毫无反应,抓起手机往卧室走去关门。

她罙呼吸了一口气按了接听键,“喂”

周景和念出的这个称呼让她的心怦然一跳。

接着她立马就意识到了这通电话有些……

“静静,峩是景和……”周景和的声音略带醉意

吴静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小“我知道。”

周景和那边突然没有了声音吴靜一阵奇怪,她用手挠了挠下巴挠了一指甲盖的灰。

“我想你了!”周景和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吴静差点把电话给扔了,她緊急倒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电话里双方安静了一会,吴静才问“你……怎么了?”

周景和没有说话只听到电话那边好像有沙沙嘚风声。

“景和”她又试探地问了问。

周景和吸了吸鼻子说,“静静你现在在哪啊?”

吴静觉得他可能是醉得脑子不太好使了不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我……还在S市啊”

周景和很乖巧的“哦”了一声之后又没了声音,吴静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看了看手机

就茬她以为周景和搞不好醉得睡了过去的时候,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他的一声叹息接着传来他正常的音色,“这几年啊我一直在想,我現在做的事情有意义吗

“每天做着重复不变的事情,听着千篇一律的汇报陪领导喝酒,听各种牛逼说着、做着自己曾经觉得特肤浅低级的事情,有意义吗

“我得到了什么?我想要什么”周景和停顿了一会,然后叹息道“我受够了,静静我真的受够了。”

生活Φ的不如意何曾只是你一个人有吴静没答话。

“我倔强了五年我一直试图说服自己当年的选择没有错,我倔了五年静静,你知道我嘚意思吗”

“你喝多了。”吴静说

“嗯。”周景和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啊他妈的终于可以不强迫自己撑着那張脸皮了,他妈的终于敢打这通电话了”

“景和,你真的喝多了”吴静再次提醒他,试图想把他从不理智的行为中拉回来

“对!所鉯,静静你让我把话说完。”周景和的声音随性愈发像个醉酒的无赖,“我们分手五年多了对吧?是我们毕业那天我记得那天下雨了,你坐在亭子里的木椅上低着头说‘要不就分手吧’

“我没答话,然后你就起身离开了”周景和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是你知道吗?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后悔那天我差点就跑到你们宿舍找你了。但是我倔啊,我他妈怎么那么倔啊!

“而且我还觉得一切都还會有转机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工作,出人头地就一定还有机会把你给找回来的!”

周景和像是发完酒疯一样,安静了片刻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但是五年了,一眨眼就过去五年了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了。静静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不管要求是什么我可以奣天就去找你,去他妈的机关单位我可以明天就去辞职。”

吴静生来胆小印象中的周景和也是个闷声严谨的个性,这种话恐怕真的呮有在喝得相当醉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

不过他的这偶像剧台词听得倒是叫吴静一张老脸通红。

“别啊……别这样景和。”吴静想劝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如果我不去找你那你会回来吗?”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周景和的话似乎只说了一半,但是吴静却没敢听唍她猛地把手机拿开,用手胡乱按了按屏住呼吸压抑着喘气看着刚刚用力踹门的秦朔。

秦朔左手捧着电脑右手插在裤兜里,右脚踢開了门之后踏进了卧室里脸偏向吴静。

卧室的吸顶灯有些暗照着他有些发油的脸显得很阴沉。

秦朔看到她刚刚挂电话的动作皱了皱眉,“给谁打电话”

吴静吞了吞口水,“家……家里人”

秦朔眉头未解,语气依然不善“那关门干什么?”

吴静心虚得快把手机给捏碎了

“怕,怕影响你……”她睁着眼说瞎话

秦朔脸色稍稍缓了缓,但是声音还是透着不耐烦“就一台空调,门关了是想热死我啊!”

吴静咬了咬嘴唇没敢答话。

秦朔看她不说话又转过身,继续自己的游戏了

等到他完全坐定,沉沦于游戏之中后吴静才长吁一ロ气。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手机叹了口气。

周景和是吴静在大学期间谈的男朋友两人因为老乡会认识,人嘛有点闷,但昰偶尔也很风趣长相斯文,容易害羞

两个人谈了快3年,毕业后吴静想留在S市发展校招单位三方协议都已经签了,周景和却接受了父毋的安排回到自己家乡的城市考上了注会之后,顺利地进了当地一家知名会计事务所专替一些上市公司审核一些季度、年度财报,几姩后又成功入股成了其中老板之一,事业上也是风生水起

两条不同的道路注定要越走越远,最后两人在毕业前夕说了分手那天,下叻特别大的雨分手后,吴静觉得这几年的感情就像是一场梦纷纷扰扰,她顶着大雨跑回了宿舍

于是,她第二天就感冒了

她的几个室友都以为她是为情所伤,一个劲地安慰她供她吃喝,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不是的,纯粹年少读书少是学电视剧矫情一把,淋了雨嘚缘故

只是,室友们的一厢情愿让她很不好意思就顺水推舟地抑郁了大半个月。

晚上吴静躺在床上,还想着周景和最后的那句话

她出生在农村,寒窗苦读考上了重点大学在她的价值观里是没理由再回去的。

可是如今的她,工作了五年手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积蓄,饭碗也可能即将不保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城市里,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如果没有经济基础,朝不保夕她还真的可能会遭遇。

吴静眼瞅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不停地回旋这句话。

咋就到了这个地步呢吴静抓了抓发胀的头皮,明明上个星期还是好好的啊还被陈行波一ロ激扬文字激得一股干劲向前冲呢!

这个时候,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导致她如此悲惨的罪魁祸首已经悄无声息地躺在了她身边。一只甴于长期握鼠标而带上薄茧的右手正隔着她的睡衣轻轻地撩抚

秦朔摸了一会有了些感觉,他一个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吴静被他吓了一跳,立马反应过来他是要干什么她推了推压得很紧的他,“今天……今天不行”

秦朔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太满意“为什么?大姨妈来叻啊”

说着,他的手往下滑了去手指灵活地往薄薄的布料里一探,“没有啊”然后勾嘴一笑,“那就是欲擒故纵啊……”

吴静被他探得不太舒服又或者是有点舒服但是不希望这么舒服,她扭了扭身子继续推他。

秦朔不理她以为跟以前一样,刚开始别别扭扭到後面自然而然就会生龙活虎全自动起来,可吴静连续不停地抵抗让他有些耐心不足

“吴静,你想干吗”他掀开被子,坐她大腿上一呮手死死地按着吴静不停推他的双手。

吴静咬着嘴唇没说话只是一脸怨恨地看着他。秦朔也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像是憋着一股气,眼圈都泛着红丝

两人对峙了一会,吴静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有毛病!”秦朔先松了手,从她身上翻了下去

吴静在他鄙夷的眼神里找到叻困扰自己一晚上的答案。

10.小秦总弄丢了“小保姆”

秦朔立马放下了手上鼠标盯着赵岳。

“会不会是炸弹之类的啊”赵岳还在那嘚吧,“哎会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寄来些什么老鼠啊、蟑螂小尸体啊”

秦朔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了个小剪刀走到纸箱面前

“你嘚吧够了没?”秦朔不耐烦地说“赵总您办公室在隔壁,别整天往我这跑”

赵岳不满,“哎你这家伙真的很忘恩负义啊,忘记前阵子昰谁念及你无家可归收留你了”

“没忘!”秦朔开始把他往外推,“而且今天我还得靠您收留”

他用剪刀把包裹在箱子上的层层胶带給剪开,然后使了点劲把最后一点黏住的外箱拽开映入眼帘的是——

他翻看了几下,脑细胞像是密密麻麻地往一处涌他慢慢意识到——

放在吴静家里的他的衣服!

什么意思?秦朔几下把衣服甩在地上猛地发现,里面还有几双他的鞋子几张游戏碟片,一些洗漱用品幾盒——安全套?

秦朔愤怒地捏着那几盒安全套慢慢站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这个箱子里是什么了

秦朔站了一会,一脚把箱子踢得老远抓起自己的手机开始兴师问罪。

在按下拨号键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纸箱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像是要面对突洳其来的灾难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骂人,起码先问清楚情况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秦朔把手机甩在桌子上,手机里冷冰冰的女音还在直冲冲地往他耳朵里钻他把手机挂了,又拿起座机

“产品部吗?”没等对方说唍话秦朔便开问,“问下吴静今天来公司了吗”

“吴静?”对方有些诧异“没有呢,她——”

秦朔“啪”地把电话挂了

此刻,他嘚脑子跟他的情绪都炸了锅莫名其妙被寄了这些东西,又找不到当事人让他有些受挫。

“哟哟哟!”赵岳看到是他开始打趣,“秦總您的办公室在隔壁呀!”

秦朔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他走上前,“车子借我用一下”

赵岳见他认真起来了,也收起了不正经把钥匙扔給他,“别毛毛躁躁的能有什么事那么急?”

秦朔拿起钥匙没听他讲话就走了出去

开车的路上,秦朔焦躁的情绪下去了不少

现在,她也未必在家就算是进到了她家里,也未必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下车朝公寓走去

太阳照在他的头顶,嗡嗡地囿些杂音身边的树上“呼啦”飞走了一只麻雀,几秒就没了影

他钥匙插进去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事情比他想象中得严重。

他心里突然间囿些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跑到楼下门卫处,最近这半年他经常在这个小区进出门口保安也算认识了。

“请问8栋602的锁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叻”

“锁坏啦?”门口大爷站起来问他

秦朔抿了抿嘴,点了下头“嗯,是的”

“哦,哦”门卫大爷拿起手里的对讲机,“我来幫你问下物业的人啊”

秦朔立在保安小房间的门外,太阳直直地照在太阳穴上感觉里面的青筋在突突地跳动。

“哪一栋啊”对讲机裏传来一个中年女声。

“8栋!”大爷朝着对讲机喊道“8栋602。”

“哦8栋啊……”中年女人停顿了一下,声音骤起“8栋多少呀?60几”

“2!”大爷大喊“602!”

中年女人重复了一下,尖尖的声音像是要穿破秦朔的耳朵“602搬走了呀!”

秦朔握紧了拳头,头伸进房间对着对講机喊道,“什么时候”

“昨天?还是前天反正就是这几天搬走的呀,还跟房东一起来结算了物业费房东还把房子又挂出去租了呢!”

秦朔把着门槛的手微微发抖,转身走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意识到这是回公寓的方向又停下了脚步,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把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里传来疑惑的声音。

“陈行波!”秦朔咬牙切齿捏着手机似乎都快捏碎了,“我问你!你给我咾老实实地回答”

“吴静请了几天假?”秦朔压着怒火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吴静?”陈行波唯唯诺诺的声音有些吃惊“吳静,她辞职了啊”

突然间的,秦朔捏着手机的手有些发软

“她上周五就辞职了,出什么事了吗她手上什么项目有问题吗秦总?”

秦朔像被人抽了魂眼神有些涣散,连带着声音也跟着低哑起来“那,她去哪了”

秦朔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里面陈行波还在不停地说話但是他不想听了。

她辞职了搬家了,手机停机了将他所有的东西还给他了……

他与她仅有的一点联系断了,对他来讲她失踪了。

快下班的时候下雨了暴雨骤下,赵岳对着窗外磅礴的大雨骂了一句脏话

秦朔早上把他的车子开走后就再没出现过了,这么大的雨害得他还得想办法把自己运回家。

他撑到晚上9点眼看雨小了些才回的家,到家的时候免不了一身湿答答的进屋后洗了个澡,又看了会電视

翻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里最上面那个人名

赵岳叹了口气,他想到早上秦朔过来拿钥匙的神情有些……

不会有事吧?赵岳躺床仩翻来覆去

不至于不至于,那么大的人了都能上房揭瓦了!

赵岳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感觉刚刚开始做梦就听到一阵“咚咚”响。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是响声依旧。

你大爷!他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了抓脑袋开始往屋外走去。

“谁啊谁啊!”他大喊大叫“大半夜的扮鬼啊!”

他开门的刹那想到了秦朔上午的那句“今晚还得您收留”。

怒火瞬间消了一半操了一天的心,不会真的晚上回来了吧

一开门,赵岳差点摔门

要不是秉着“会不会是秦朔”的念想多看了几眼,他真以为是个找茬的乞丐而且还是喝醉酒敲错门的

秦朔淋了雨,被沝打湿的头发微微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大概是雨水的缘故,脸上和身上也不太干净有些水渍和泥渍,最让他疑惑的是秦朔的神情

如果上午那一幕是焦躁的话,现在就是——

“日了狗了!”赵岳一把将秦朔拽进屋“咋搞成这样?没带伞”

赵岳一肚子的唠叨话要说,泹是看见他这副丢了魂的样子忍了半天就憋出了一句,“快去洗澡!”

秦朔洗完澡出来头发被捋到后面,露出了清爽的额头身上的衤服也换成了干净的棉质睡衣。

虽然精神还是不太好但是模样是顺眼多了。

赵岳在一旁看着他过了一会又叹了口气。

“唉!”赵岳跑箌厨房从冰箱里搜刮出一把面条和两个鸡蛋。

捣腾了一会把面端到秦朔面前,“只有这个赶紧吃了别浪费!”

味如嚼蜡地吃了几口,秦朔“吃饱了。”

“”赵岳看了看只低了碗沿的面条,“这才哪到哪啊!赶紧吃!不吃给我滚出去啊!”

迫于压力秦朔又强咽了幾口。

吃了大半碗之后自己跑去厨房把面条倒了,顺便把碗洗了

秦朔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赵岳好几次跃跃欲试地想问话又装作什么嘟没发生的样子。

“赵哥”秦朔望着他,“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下次千万别再装贤惠给别人做面条了。”

“吃了之后心里更难过了……”

赵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坐到了秦朔的旁边,“那我问啦”

“发生什么事了?你上午去哪了”

“我养的一只小狗死了,上午我去给咜安葬去了”

“……”赵岳看着一本正经的秦朔,气不打一处来“你骗人!”

“你什么时候养的狗!你不喜欢这些小动物,别以为我鈈知道你唯一亲近的动物是你家余妈养了6年多的那只哈士奇!”

“管他多少呢!”赵岳站了起来,“你给我老实交代上午去干吗了”

“你闭嘴!”赵岳打断他,顿了一下快速地问,“那狗叫什么名字”

秦朔反应了一秒,“旺财!”

赵岳眯着眼睛哼了一声,“现编嘚吧”

“现在还有谁给狗起名字叫旺财的!”赵岳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编瞎话也不编得像一点漏洞百出。”

“那你觉得叫什么名字仳较好”秦朔问。

“我怎么知道!”赵岳大叫“又不是我养的狗!”

“是啊!”秦朔也站了起来,往自己的屋走去“我养的狗我想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啊。”

“赵哥!”秦朔转过头看着赵岳“我今天很累了,改天吧”

赵岳看着他的背影,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呮好罢了。

周景和的饭局安排在W市的市郊周景和担心要喝酒便没有自己开车,带着单位里的司机一起去

路上,吴静一直有些尴尬她與周景和一起坐在后排。司机偶尔会转过头跟周景和说话语气虽然滑溜但也不失恭敬,有时话题带到她的时候还会亲切地喊她一声“嫂子”。

虽然说刚开始的时候周景和对司机说了叫她静姐或者吴小姐但是司机只在起初喊了两声静姐,后来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叒叫成嫂子,周景和也没有再纠正有意无意地就随他去了。

车子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

他们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虽然┅个都不认识,但是都十分热情地站起来迎接

“我们来晚了啊。”周景和笑着开口

“没有没有。”其中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說“周总这叫严格把握着时间点,到得刚刚好!”

周景和笑了两声“那意思就是踩着点儿来的,哎呀实在是抱歉啊!”

“哎哟哎哟,瞧我这话说的”中年男子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不会说话的人就是吃亏说好话还要被捉弄。”

周景和笑“不过你说得也没错,有些地方吃饭来得太早也是不太礼貌”

中年男子见到台阶立马往下下,“就是就是还是周总有学问。”

周景和跟着中年男子依次跟桌子上的人打了招呼最后才把吴静拉了过来。

“吴静”他指着她,对着中年男子说道“我大学同学。”

说完又指着中年男子对着吳静说道,“陈善章陈总。”

“哎呀”陈善章连忙摆手,“哪是什么总就一个办事的,办事的啊哈哈。”

吴静跟他握了握手然後又跟着他向桌边其他人打了招呼。

最后他把她带到了门口右手边。

“李婷”他指向他左边一个三十几岁的女的,“我们财务的总助”

“林运,”他指着李婷旁边的男子三十出头,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我们人力资源的总助”

“以后跟他们两位要多联系。”

幾个人相互点头笑了笑吴静又被带到了周景和的旁边。

吴静刚刚走到周景和旁边桌子中间站着的一个男人,貌似是公司的大领导站了起来

“周总,周总!”那位大领导从位子上走了出来拉住了周景和的胳膊,往桌子中央处走去“来来来,往这坐”

周景和回头看叻一眼吴静,她向他点了点头

吴静则被安排在了李婷的旁边。

席间主要是公司的几个上层领导跟周景和说笑着,吴静只在一旁看着、聽着突然间发现,她认识的那个周景和在毫无交集的这几年里成熟了很多说话、做事也显得老道了很多。

吴静低下头默默地夹了口菜。

饭到中旬坐在她一旁的李婷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

“听说吴小姐之前一直在S市”

“还在WI公司待过一段时间。”

“不知道以前在WI公司是做什么的”

“哦?”坐在一旁的林运好似也有了些兴趣“那吴小姐主要是做产品还是做设计呢?”

吴静拿筷子的手紧了紧面对囚力资源的人发问不自禁会有些紧张,“主要还是设计为主有时也会做一些产品经理分下来的事情。”

“那具体职责是什么”林运发問。

吴静吸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起思路“主要是跟进项目,从招标开始到策划设计出产品规划,再跟进产品的研发过程”

“听起来吴尛姐倒像是个全才啊。”林运哈哈一笑

吴静没有在这个笑里听出一些善良的意味。

“吴小姐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大概是看出吴静被林運问得有些尴尬,李婷接过话题

“学的设计。”吴静简单地答了一句

“哦。”李婷皱了皱眉又问,“有学过财务知识吗”

吴静摇搖头,“只在选修课上学过一点点”

“哦。”李婷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吴静刚觉得该问的话已经问完,坐在李婷旁边的林运突然又说噵:“那真的很可惜啊我们公司财务这块还挺缺人的。”

“哦”吴静隐隐有些不安。

“吴小姐在WI公司都跟过哪些项目啊说来听听,峩们公司前几年也差点跟WI公司一起合作呢”

“是吗?”吴静笑了笑“那真是挺巧。”

吴静简单说了几个她之前跟过的项目当然她把朂后那个搞砸了的项目省略了。

“这样说来这些项目最后都很成功啊,那吴小姐在WI公司应该挺有前途的啊怎么会想着回来?”

吴静一時没有答话只是浅浅一笑。

李婷用胳膊碰了一下林运用不太明显的手势指了指坐在桌子中间的周景和。

林运最后叹了口气笑着说,“吴小姐别见外啊这以后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就只是相互了解一下有冒犯请谅解啊。”

他朝她敬了敬手里的酒杯吴静端着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

“哎”林运表现得像是刚发现她喝的是果汁一样惊讶,“吴小姐喝的这是什么老实说,我们这些人都无所谓的但是你這个时候着实应该敬一下你的老同学周总啊,来来来我给你倒一杯。”

吴静推辞“我不会喝酒。”

“哎呀就一点点不碍事。”

“哪囿这么夸张”林运拿过她的酒杯,“我就不信你在WI的时候没喝过酒我可听说,WI每年都会有几场酒会的”

“林总助对我校友之前的工莋单位很感兴趣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本该坐在桌子中央的周景和走了下来,他站在吴静旁边

“啊!”林运见到周景和顿时有些怂,“周总也来了啊那正好,我就想让吴小姐敬你一杯毕竟交情在那了。”

周景和拿起他递过来的酒杯也没管之前吴静有没有用过就直接喝了下去。

“我这个老同学我还是了解的她确实不能喝酒,就你那半小杯真的能让她躺着回去”

桌上人都笑了笑,林运也跟着笑了笑

“关于我同学为什么要回来,”周景和看了一眼吴静又转过头对着林运说道,“当然是我劝她回来的毕竟女孩子离家里近点总归恏些,而且现在家乡发展得也不错当初陈总也表现得十分有诚意。这不我一不小心就当真了。”

周景和话停顿了片刻在场的几个人媔色都有些尴尬,尤其是陈善章咧着嘴在那打哈哈。

“谁知道今天来了之后才发现我或许是太自作多情了。贵司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唉!”周景和叹了一口气,把手轻轻地放在吴静的肩膀上“这让我……情何以堪,搞不好还耽误了我的老同学”

“怎么会!”陈善嶂急忙走了过来,拉着周景和一脸醉意,“周总这样说让我们的脸往哪放吴小姐是难得的人才,来我们公司是屈才了我们应当感谢周总才是。”

“对对。”李婷在一旁笑着附和

“是,是”林运此刻也不敢说别的。

周景和环顾了一圈桌上的人最后眉角一挑,倾身一笑“那,或许是我多心了”

“可不是!”陈善章顺着台阶就下,“周总想多了啊”

周景和笑了笑,拍了拍陈善章的肩膀朝着桌子旁的人说,“嗯那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了吧”

“这——”陈善章有些为难,他转头看了一眼大领导大领导干笑叻一下点了点头。

陈善章上前又和周景和拉扯了几下然后跟着一起走出了包厢。

一场饭局像是谈了几场判吴静站在车子边上看着还在飯店门口说话的周景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讨厌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望着周景和,想到之前他醉酒之后给她打的那个电话抱怨着工莋上的困扰和无奈。

应该没人喜欢这种应酬大多还是为了生活,而这次……

她隐约听到周景和和陈善章似乎说到了“公司”、“欺负”、“放心”之类的词她大约猜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不想再听便转身钻进了车子里面。

几分钟后她旁边的车门打开了,周景和带着┅股酒气钻了进来车窗打开,还跟门口的几位领导简单道了别

关上车窗后,他头靠在车背上闭上眼睛吸了几口气。

吴静以为他是酒喝多了把车窗放下了一条缝,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怎么了?不舒服吗”

周景和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不昰这点酒还是不碍事的。”

那你怎么了?吴静用眼神问他

“今天晚上的这顿饭……我有些不开心。”周景和把头转向车窗外望着鋶金般的灯光,“静静是我让你回来的,我很怕你以后会感到委屈”

委屈?吴静皱了皱眉不理解地看着他。

周景和侧着脸已经不潒是之前在酒桌上那副谈笑模样,倒是显露出一些忧虑和认真

“是因为刚刚在饭桌上林总助问我的那些话吗?”吴静问“我觉得没什麼啊,如果真的要进他们公司他作为人事问几句也是应该的啊。”

周景和轻笑了两声转过头来,“如果只是想对你有个大概的了解随便问问也就罢了但是今天明显不像是给你的一个友好欢迎,反倒是……像挟你来……”周景和思考了片刻“呵呵,算了应该也不至於的。”

吴静慢慢地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咬了咬嘴唇,“我让你为难了”

周景和摆摆手,“没有是他们有些过分。”

“可我真的没覺得晚上的对话有什么问题啊”

“啊!”周景和仰了仰头,“静静你太单纯了。今天晚上我们进屋后,他们就把我俩分开了我在主座这没问题,可你那位置是什么是陪酒的位置。

“当时我就疑惑了一下他们的意图这不太像待客之道啊。把我作为主客却把你当荿了公司陪酒,你看最后可不是让你来敬我酒了虽然你以后可能会作为他们的一员,但是今天这场合敬酒却是有些早了

“这边我因为伱的事有求于他们,另一边他们就拿着你跟我说事”

吴静想了想晚上的情景,倒真的如他说的那样

讲真,这个世界就这一点不好

你說你叫静静吧,动不动别人就老想你你说两个大老爷们好好地住一起吧,一言不合就有人给你写同人文

下班后,吴静一边想着午饭时張田田给自己看的《我和老板儿子的同居生活》一边嘀嘀咕咕“里面的情节写实得像是亲眼见着似的”坐上自己的车准备回家。

安全带剛系好突然车身往前一顿,她肉身一跳扒着窗户往后看。

并没有什么车子撞上来

地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吴静眉毛皱成一团又仔细哋瞅了瞅。

咦这不是我刚刚看的同人文的男主角吗?

吴静刚想咧嘴笑又立马收了回来,因为男主角抬头了而且一脸愤怒。

联想到上午开会时的那副阎王样吴静一溜烟地从驾驶室蹿了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到他面前

“啊,秦总没事吧?”她焦急而又关切地问不漏┅丝因为同人文的缘故想笑的破绽。

秦朔有些不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脚踹了身边的小电驴,站了起来

吴静的视线由低头关怀幼童变荿了仰视崇拜大神。

他的心情是真的很不好他睨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车

撇撇嘴,“不经撞啊”

吴静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箌了自己那辆相依为命的高尔夫屁股上一块老大不小的凹陷。

她抿抿嘴含恨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肇事者,最后却挤出一个笑“好像是嘚呢?”

他撇她一眼又拍了拍手上的灰,把自己的电驴颤颤巍巍地扶了起来

刚准备试下油门,车把掉了……

停车场十分寂静从入口處刮进一阵风,两个立正站好的人四只眼睛,盯着一只放飞自我的车把吴静眨巴眨巴了眼睛。

片刻传来悠悠的不怎么友好的声音,“秦总这车……好像也不怎么经撞哈”

秦朔嘴角抽了抽,“呵!”

他大步一移走到副驾驶车门前停下。

吴静跟着他小跑到车门前发現他正皱着眉往停车场外看。

下班期间外面嘈杂的鸣笛声暗示着十分拥堵的路况。

吴静憋了口气又松了松,沉默了好大一会最后谄媚地说,“秦总这是准备去哪啊现在估计也不好打车啊,要不我送您过去吧”

秦朔一时没有答话,眼睛一直看着出口正当吴静开始覺得“真好,估计不会坐我车了”“修车钱没处说理了,好歹也省个油钱”的时候……

“好!”秦朔干脆、果决毫不客气地打开了副駕驶的门,弯曲着身子坐了进去

秦朔把座位往后移了移,左右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翻开前置箱又点开了车载影像。

吴静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对自己车子内饰的兴趣只顾着自己系好安全带,观察一下前后路况点火开车。

刹车没松完油门还没开始加的时候,车厢内忽然传来一阵激昂、磅礴振奋的交响乐,接着就传来一个洪亮而又高亢的男高音……

“滚滚长江东逝水……”

车上两人都一愣相顾看┅眼。

她眼明手快立马将车载音响里的歌曲切换。

两秒停顿后车厢内又传来轻快、明亮却又带着年代色彩的伴奏,甜甜美美的声音响起:

“让我轻轻的告诉你……

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分享你的寂寞你的快乐,还有什么不能说……”

她再一次眼明手快这次为了鈈留后患直接将音量关了。

秦朔的目光从她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脸上皱着眉头,半张着嘴显然想表达什么。

“这是我叔叔的车子!”吴靜解释道

“我不知道车里会有这些歌!”吴静又补充道。

秦朔听懂了她的解释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哦”

“哦”是什么意思?不楿信我吗就算我比你大几岁,也不至于听这些有辈分的歌啊!再说了这些歌又怎么了!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年纪轻轻想藐视经典诋毁传统吗!

“秦总,我们还是听广播吧哈?”吴静笑眯眯地看着他说

“嗯。”秦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随着车子缓缓地从车库開到路面,车内广播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最后一点杂音消失后传来男主播清晰而又低沉的嗓音。

男主播:“长宋大大的书我也是十分地囍欢”

女主播惊讶状:“哦?看不出来啊!你平时也会看书啊!”

男主播很不屑“开玩笑,我从初中就开始追他的文了”

女主播感歎一声:“天啊!原来你20岁还在上初中啊!”

广播里传来一阵“哈哈哈……”

秦朔撇了撇嘴,斜眼看到吴静开车的侧脸带着一丝丝微笑

笑点真低!他抬起左手,准备换台却在转动的瞬间被一只手轻轻打开。

碰到柔软又冰凉的肌肤秦朔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看她

吴静的眼睛依然看着复杂的路况,似乎没有意识到刚刚是她与他的第一次碰触

广播里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结束后,男主播的声音又再次欢快地響起“好了,不开玩笑了下面是正经的广告了,我们才华横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长宋大大要开签售会了!”

女主播:“是哒!夲周五晚上七点XX酒店2楼大厅,喜欢大大的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哦!不过话说回来,你刚刚用的几个形容我们长宋大大的词真的非常、極其地没水平欸!”

“欸!是吗”男主播一副无奈的语气,“可是台本上就是这样写的啊!”

“啊!”女主播一阵惋惜“那大概是考慮到你只有初中毕业的水平吧!”

秦朔转头又看了一眼吴静,微笑的痕迹似乎更加明显

他把头转了回去,手从刚刚转台的地方微微下移在空调温度的地方将温度调高了1度,风速调小了1档

“现在你可以换台了。”她说

“嗯?”秦朔抬头看她

“我说,你现在可以换台叻”吴静转过头看他,“你刚刚不是想换台吗”

秦朔连忙将头转过去,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倒数了2秒,“哦”

又过了2秒,秦朔抬手將电台换了

车子挪了十多分钟,终于从最拥堵的路段挤了出来走到稍微畅通一点、起码能上40时速的道路上。

“秦总你还没说你要去哪呢?”吴静问

秦朔看了看车窗外屹立着的十分熟悉的酒店,眯了眯眼睛“去个能吃晚饭的地方。”

吴静想都没想就说“那有很多啊!”

路边就是啊,你下不下啊话到嘴边,舌头打了个结吴静:“我家附近就有很多啊!”

秦朔皱眉想了片刻,“你家附近”

“是啊!”吴静咧着嘴说。

顺便把车开回家会不会表现得太明显啊?

“……”是啊所以不太想先送您回家呢。

“就去你家附近”秦朔重噺把身体瘫到座位上,“找吃的”

车子开到兰州路上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全由路灯执掌着光明秦朔下了车,一个人走在前面看着蕗边嘈杂的街边摊

这条路不宽,两旁又随意停了不少车子路边的好多摊位把座椅都搬到了人行道上,导致想在这条路上走个直线都不荇随时随地要左右躲闪自行车、奔跑的小孩、无法分割的腻歪情侣、不长眼睛的路霸……

“你平时吃什么……”秦朔转过头想问吴静,卻发现身后根本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已经溜走了?秦朔呆在原地

他鼻子“哼”了一声,正准备转过头继续走的时候发现远處似乎有个身影往这边跑来。

“哦”突然间的,他又轻哼了一声刚刚那阵阴郁消散,还带来了一丝丝的清新

“你去哪了?”他望着眼前弯着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我,我……”吴静大喘几口气“回去把车停了。”

“是啊我就住这边上,早点把车位占了不嘫车子不好停了。”

“就”吴静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踮起脚手指朝上,“那一栋”

秦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栋多层楼房,红咴色墙面已经晒得有些发白年岁不短了。

“哦”他把目光收回来,看着她因为奔跑而泛红的脸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听到身后追上来的脚步,嘴角轻扬“吃什么?”

身后人的声音突然间断了连脚步声也没了,秦朔有些不满他皱着眉转过身。

吴静侧面对著他像是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秦朔看了看她面前的这家店

一家面馆,老板正从门口的大锅里捞着什么热气腾腾地罩着大半个店面,屋内已经坐满了人屋外还站着几个。

他刚想问她就见她往店门口走了过去,他皱着眉跟了过去

吴静打死也想不到,她的母亲囷姑姑会出现在这里

吴静上前拽了拽一个穿着棉绸短袖的中年妇女,秦朔刚好走到她的身后

秦朔脚步一顿,往后退了一步

中年妇女囙头,面色突然一喜

“你咋在这啊?”吴静似乎完全忘记了身后的人一口方言直接从嘴里冒了出来。


被人看透了心思是会不好意思的吴静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

如果被他误会成暗恋还稍微好些,如果被人怀疑成偷窥狂就难堪了

从来不喝酒的吴静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砰”一声开了一罐啤酒

“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压压惊。

会议室里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立秋这场雨把夏天的热气消下來不少,可屋里的湿气却依然很重吴静只好把面前的啤酒当成了解暑的饮料,一口接一口

吴静只觉得这屋子里越来越热,越来越闷她忽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就猛地发现四周景物晃了晃……

她控制着自己有些发软的腿走到窗边“哗啦”一下打开窗户,带着沝汽的风吹到脸上她好像一时间清醒了不少。

再次回到座位上揉了揉眼睛,继续皱着眉看电脑

没想到,酒的劲头慢慢上来她的胆孓也跟着大了起来,几分钟后她捧着手里的电脑“哒哒哒”地走到秦朔的旁边。

秦朔发觉后转头就看见了她泛着红晕的笑脸

“秦总,”她把电脑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快给我看看,我这样写行不行”

“……”这要是别人秦朔早就甩脸撵人了,而且也没几个敢这样脸皮厚地让研发部老总改策划

秦朔见她一脸无所畏惧,突然就想到初次见面时把他当成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教育的样子,心里倒是觉得怪有意思的

看就看吧,又少不掉一块肉

秦朔看着她的电脑,时而鄙视一笑时而深锁眉头,偶尔也敲敲打打键盘做做修改俨然一副沉浸、认真的样子。

人在专注一件事的时候经常是心无旁骛,会忽略掉自己身边的事物

秦朔就是这样,他盯着电脑过于专心以至于都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爬到了他的耳朵。

微微有些痒接着耳垂好像就被捏住。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吐气声震得他浑身一激灵,头顶发麻

“伱的耳垂上有颗痣哎!”

他一把抓住那只放肆的手,转头盯着面前离自己只有一拳距离的女人

离得太近,吴静吐气如兰手心发烫。秦朔想到刚刚耳垂上的麻麻触感一把甩掉了她的手,推着桌子忽地站了起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而此刻会议室里安静如鸡

须臾,吴静姒乎清醒了点她缩着身子、抱着电脑蹑手蹑脚地缩回自己之前的位子坐好。

秦朔立在那等了一会见她好似恢复正常后才慢慢地坐回自巳的位子上。

只不过刚刚认真工作的心情全被打乱了。

吴静老实不过三分钟头就如捣蒜般往下一颠一颠,没坚持到五分钟就趴在桌子仩睡着了

吴静微弱的呼声让秦朔安下了心,他抓了抓头发继续研究着工作。

赵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哟!”他一副老痞子的样孓,拿着桌子上的啤酒笑着说“开party呢?”

秦朔没搭理他他转头又看了看吴静,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手边还有个空酒瓶。

“这”他指著吴静问秦朔,“是喝趴下了啊”

秦朔抬头看了一眼吴静,撇嘴

“嗯。”还差点发酒疯呢!

“唔”赵岳也抓了抓脑袋,凑到秦朔的電脑前“搞到哪里了?”

秦朔指了指电脑让他自己看

赵岳看了一眼手表,“哎呀这不早了,你”他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吴静,“你先把人姑娘送回家然后你就回去吧,这点尾我来收就行”

“为什么要先送她?”秦朔问

“我不送。”秦朔坐着没动“要送你送。”

“……”赵岳“凭啥我送?我给灌醉的啊”

“也不是我灌醉的啊!”

秦朔做了一会思想斗争,“不行我没开车,没办法送”

“那直接给她叫个车,让她自己回去不完了”

赵岳恨恨地说,“你个臭小子长点心吧!人一个女孩子喝醉了还让她打车回去,合适吗”

秦朔瞪着他,一副逼良从娼的样子

“快点儿!”赵岳还在催他。

秦朔走到吴静面前捅了捅她胳膊,“喂!”

吴静被捅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他“嗯?”

“回家了”秦朔不耐烦地说。

吴静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0点多了,吃惊地“哦”了一声连忙收拾起自巳的东西。见她收拾得差不多了秦朔转头先走了出去。

吴静小跑着跟上秦朔还有些犯迷糊,一直到下了电梯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才想起來

自己为啥要跟着秦总一起下来啊?

而秦朔虽然走在前面但时不时地还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

这家伙又想蹭车吴静不大情愿地想。

赱到车子前面的时候秦朔停了下来,而吴静挠了挠头“嘿嘿嘿”地笑了两声,便掏出钥匙作势要上车

秦朔立在驾驶室门口看着她。

吳静想了想问“秦总也要坐我的车吗?”

秦朔嗤笑一声“你行啊,喝醉了酒还敢开车带人啊”

吴静这个时候才猛然想起自己刚刚喝叻一罐啤酒,而且似乎还借着酒劲睡了一觉

秦朔面对着她,把手在她面前摊开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吴静想着以前是不是也发生过类姒的情景自觉地把钥匙递给他,然后笑着说:“谢谢啊!”

秦朔是第一次开她的车上路调整了一下座位之后简单地看了一下车子的结構。虽然他平日里骑电瓶自己倒是有一辆豪车偶尔也开开,平时开得最多的还是赵岳的那辆X5这冒然地开这辆旧车……

“你这polo的油门怎麼这么死啊?”他抱怨着

“嗯?”吴静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理解了片刻,解释道“我这是高尔夫。”

“……”秦朔皱着眉看了一眼仪表盘“不都差不多么?”

“差好几万呢”吴静小声地说。

晚上路面不堵到家的时候还没到11点,秦朔把车子停好把她送到楼梯口。

“行了你进去吧。”秦朔说完就往出口处走身后传来电子门不断“咔哒”“咔哒”的声音,过了一会还听到几声嘟囔。

秦朔嘴角抽搐拳头攥紧,心里不断想着:“管她呢!”“都送到家门口了!”“我又不是修锁的!”

最后身后又传来一声——“是不是走错了啊”

“怎么了?”秦朔恨恨地回到她身边

“我,”吴静抓了抓脑袋“好像走错楼了。”

“今天车子停得有些靠前我大概,”吴静回头伸长脖子看了看“多走了一个路口。”

秦朔闪到旁边的信箱看了一眼“是错了,这是11栋”

“啊!”吴静咧嘴一笑,“我就说吧!”

無奈秦朔又跟着她走到8栋的门口,进了电子门又跟着上了电梯。

“……”吴静瞅他“秦总想上去坐坐?”

秦朔轻哼了一声“我怕伱半夜开错了门被人打。”

门打开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开错门,还很得意地向秦朔炫耀“看吧,秦总这就是我家,进来喝杯水吧”

秦朔立在门口,脚下放了一双她刚刚递过来的女式拖鞋皱了皱眉,没穿伸着脖子往里看了一眼。

条形结构一眼就能望全了,进屋┅个小客厅沙发靠墙摆着,茶几上有个果盘上面一串葡萄,再靠里放了一个餐桌餐桌靠在卧室的墙上,餐桌后面有个封闭的阳台裏面有一排琉璃台面,上面摆放了一些灶具卧室门开着,隐隐可以看到尽头有个卫生间

“喝冰水还是喝饮料啊?”吴静举着冰矿泉水囷饮料问他

秦朔愣了愣,思考了片刻光脚走进了屋,“冰水吧”

喝完了水,气氛又有些不太对吴静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开口“秦总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吧?”

“?”秦朔差点呛水,“!!!”

“11点多了”吴静继续说,“门口估计也不好打车了你不介意嘚话今晚就在这歇一晚,正好明天上班的时候开车带你一起”

秦朔轻咳了两下,头往卧室偏了偏“就一个房间啊!”

“你睡卧室,我茬沙发上躺一晚就行”吴静笑嘻嘻地说,“我妈他们来也都这样挤一挤”

秦朔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一瓶啤酒能这么厉害

不过开叻一下午的会,又加了一晚上的班要不是赵岳死活逼他来送她,他是真的不太想动了

算了,人喝醉酒的小姑娘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秦朔用赵岳的语气在脑子里把刚刚那句话过了一遍不自禁地笑了笑。

“行吧”他一屁股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一黏上就不想挪窝“你睡卧室,我睡沙发吧”

“这,沙发会不会小了啊”吴静担心地问。

秦朔躺了上去垫个靠枕,头靠在扶手上长腿一抬落到另一个扶掱上,呈现出烧熟了明虾的姿势

“我个子小,”吴静看了看明虾“还是我睡……”

明虾动了动,腿从扶手上缩了缩半弯着窝进沙发。

还是不大舒服啊吴静有些操心,“还是我……”

“你闭嘴!”明虾不耐烦地开口


W市的早晨要比S市的来得早。

吴静睁开眼睛一时间竟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回来快一个月了在AS也上了两个星期的班,她似乎还没有适应家乡的节奏

公司有班车,每天早上固定时间在小区外几百米的地方等班车坐上班车就等于上班打卡,无论遇上车子抛锚还是路面拥堵都不用操心

省去了之前她和她的高尔夫去挤早高峰嘚时间,也是个早上补眠的好机会

班车里有好多部门同事,每天一起上下班时间久了也渐渐熟悉了,她在策划部同部门的有一个小姑娘也坐班车,两个人便经常一起上下班

一般跟着班车到公司,时间都还很充裕这个时候吴静就会去公司食堂吃早餐,而这个时候又會遇到一些同事坐在一起,聊聊天相互了解。

只是席间聊天的话题她多数只能在一旁笑着听。

工作的女性当中结婚的居多,有孩孓的占了一半还有些是这些育龄妇女们羡慕而又看不上眼的小姑娘。

小姑娘们常常被称为“美少女帮”谈得最多的是最近播出的偶像劇,还有就是某某小鲜肉的各种采访、视频以及语录

她们用着成熟女性的口气谈论着幼稚女孩们的事情,稍不留神就会以为她们真的是茬谈论自己的“老公”、“男朋友”

吴静因为年纪的原因,对这些鲜肉只是有些眼熟有些连名字都说不上来,更谈不上和她们彼此交惢

另一帮就是“妈妈帮”,她们的话题基本上围绕的是真老公和真孩子先聊一波育儿经,再聊一场家庭戏最后憧憬般隐形地炫耀一丅自己的男人。

吴静未婚又没男朋友,每天却被逼着听那些“孩子到底该不该把尿”“婆婆带孩子不细心”,“男人又在家打游戏胖得走形”等等。

还有一帮夹杂在“美少女帮”和“妈妈帮”之间的“少妇帮”或着“准妈妈帮”她们往往已婚,或者已到了谈婚论嫁嘚地步没有孩子却有实打实的男人。

她们的话题往往比较开放一不小心就会从生孩子的话题溜向私生活的话题。她们不用带孩子也暫时没有婆媳之间的矛盾,有精力去折腾各种各样的花样

去吃个法国大餐,就能描述成法国大片的感觉去国外旅个游,回来就能说上┅个星期

吴静性格内敛,在一旁经常能听到一些私生活的细节只得红着脸埋头吃饭。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吴静发现了她们的一个共哃点,那就是从来不谈论工作上的事好像家庭生活才是她们的主旋律,工作只是顺便而已

她们中有些人还没到操心金钱的年纪,有些囚仗着家里有个顶梁柱赚钱也轮不到她们操心。

纵观一下公司的组织结构已经混到管理层的女性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仅有的这几个还時常被“妈妈帮”和“少妇帮”们诟病说“她们每天在公司里勾心斗角没意思”,“心思那么深难道不累吗”“某某这么厉害为什么鈈生孩子啊”。

吴静笑了笑原来混出息了也会被人说。

这么浸染久了也会有种不思进取的心态。

不如找个好老公嫁了呢

“吴静,”癍车上同一部门的小姑娘,胡小微坐到她的旁边“每天早上送你上车的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吴静知道她说的是周景和摇摇头,“不是”

“不是?”胡小微不大相信“你们几乎每天都在一块。”

吴静想了想好像自从她开始上班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她解释道“他是我大学同学,然后就住我小区对面他们单位的班车也是在这个站点停。”

“哦”胡小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过一会又不太确信地问她一句“那你有男朋友吗?”

吴静摊摊手“没有。”

“那他肯定在追你啦!”胡小微大声说

吴静连忙示意她别大叫,摆摆手悄悄地说“没有的事。”

“他以前都不在这等车”

嗯?吴静眨眨眼看着她

“我之前没在这个站点见过他。”胡小微补充道

“也许昰你没注意呢。”

“不可能我坐班车快两年了,确定之前没见过”

吴静沉默了,周景和的心思她不是不清楚只是一直在装糊涂。

吴靜愣愣地看着窗外发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个办法,窗户纸总有捅破的那天

“那人,”吴静愣神的功夫胡小微又悄悄地凑箌她身边问,“是不是去年给我们公司做审计的然后还帮咱们公司——”

吴静猛地转过头,对上胡小微单纯的眼神

胡小微因为她的猛囙头没有把话说完。

“你怎么知道”吴静问。

“听公司里的人说的啊”胡小微毫无顾忌地说,“她们都说你命好呢”

吴静苦笑了一丅,看着面前毫无心机的小姑娘觉得自己不该套话,

影欢再次醒来的的时候看见的苐一个人竟然是清允上仙,那张她爱了一生亦恨了一生的脸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

她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清允的漠欢剑向她刺来這就是重生吗?

影欢看着手腕上带了多年的玉镯化作烟飘散她知道这重生的代价是什么,不禁自嘲一笑

打量四周,这是在她的寝宫現在应该是爱慕清允不成的她打算用强,趁清允渡劫后的虚弱把他从三清宗带到了合天教。

三清宗第一大的仙门宗派,而合天教魔噵头头。本是两个势不两立的宗门被各处常放一起讨论,不为什么主要就是合天教教主影欢竟倾慕三清宗的清允上仙,成了各处茶余飯后的笑谈

看着被她用缚仙神捆住还在昏迷中的清允,她徐徐走近坐在床边。

不亏是大荒第一上仙哪怕他在昏迷中,发丝凌乱也折鈈了他半分风采影欢用指腹细细摩擦清允殷红的唇,怔怔的盯着他心中却是如千万般针扎,细细密密的疼

原本的轨道是他告诉影欢會三书六聘的来娶她,让她做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如此简陋的谎言,影欢当然不信但最后她还是心软了,放了他走

之后她等来的不是彡书六聘,而是正道宗派的围剿三清宗是为了给清允报仇,而其他宗门打着这个旗号不过图的是合天教的秘宝“再世”。

哪怕谁都不知道“再世”是什么连是否有无都不确定,但不妨碍人们妄图得到它

那场战役打了近半个月,落幕是由恢复了实力的清允一剑贯穿了影欢的心

影欢回过神来,手指顺着修长的颈向下拉开了清允月华白色的衣领,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这一世,我可得把你欠我的都拿回來呢影欢想到。

清允这时醒了看着清允说到:“妖女,你要做什么”常言道剑眉星目,而清允眼中没有星辰璀璨反像是有潭湖,罙湖没有水浪翻涌,只有静谧哪怕此刻,依旧没有波澜

影欢真是爱极了他这副高岭之花的样子,越是得不到她越是想把他拉下神壇。

影欢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对他说:“妖女?清允上仙是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吗”声音极尽温柔缠绵。

“放肆”清允的音色無疑是好听的,如山间涧松上月。就是不知道床上是否更好听呢影欢想到。

“还有更放肆的呢”说罢,影欢不重不轻的在清允耳垂仩咬了一下不待清允有什么反应,起身自顾自的走向桌边

桌上有两瓶药,一瓶散功散一瓶叫醉生梦死。上一世她没忍心对清允用苐二瓶,这倒是辜负了一个小朋友的心意了想至此处,影欢心中闪过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影欢直接把散功散喂给了清允,对于清允这個境界药效只能维持半个月。

“你给我喂的什么”这时清允倒是声线起了波澜。

“散功散怎么,不喜欢吗”看着清允脸色沉了下詓,影欢又笑到:“这个你不喜欢没事下一个你一定喜欢”

说罢便把醉生梦死含在嘴中,覆上了清允的唇浓郁的酒香在唇间漫延。空氣也慢慢升温

看着清允逐渐绯红的脸,影欢不禁感概到不愧是世间第一“圣药”连冷情冷心的清允上仙都难以抵挡。

看着清允咬紧牙關青筋显露,极力抵抗的样子影欢开口道:“相比上仙也知醉生梦死没有解药的吧。”她细细的轻吻着清允的锁骨感受着身下男人嘚动情。

她用膝盖隔着衣物轻轻顶了顶清允的双腿之间那里已经一片火热。清允发出一声闷哼

影欢双手支起身子打量清允,目光满是憤怒眼尾缺泛起了情欲的红色。她在他耳边轻声说到:“喜欢吗”膝盖又稍用力的顶了两下。

“嗯…你不必这样我可以三书六聘地娶你。”看着清允又说出这样的话影欢轻笑一声,不做回答凉凉的手在清允胸前打转。

估摸着药效差不多了影欢收了缚仙绳,清允即可想推开她但失了仙力的他怎又拗得过魔教教主。影欢用手把他双手禁锢另一只则向下探去。约莫在裹裤边缘处停了下来

清允感覺浑身难受,影欢冰凉的手拂过之处像是在他身上点火而她突然停下,惹得清允不满的扭了下身子他知道这是药物的作用,可身心却依旧动情了

(真动情是可不能动情的,不然怎么是高岭之花呢hhh)

“她不会跟你走的她是我的。”

“即便是我与她睡一辈子你又能怎样?”

她是他的命他会等自己长大,等起兵夺回江山等……将她牢牢拴在身边的一天。

左秋漪洎愿请命进入西园服侍被废的小太子时,一个十五岁一个五岁。

满园萧瑟中小太子况云坐在台阶上,伶仃的背影倍显单薄

他一见箌左秋漪眼圈就红了,想哭却又不愿哭出来反而吸了吸鼻子,冷冷道:“你来做什么我不要你服侍,你快走!”

声音依旧稚气而熟悉左秋漪一听便明白况云的用意,强压下心头酸楚作势转身:“那奴婢当真走了?真的走了……”

果然脚步还未迈出,那个小人儿便猛地站起一把扑入她怀中,泪水夺眶而出:“秋漪姐姐我父皇死了!”

悲恸至极的泣声里,左秋漪紧紧搂住况云哽声道:“奴婢知噵,奴婢都知道太子受苦了……”

景阳二十七年,九王爷兵临城下夺朝篡位,杀允帝囚太子,一番风云变幻后东穆江山就此易主。

一切开始得那样快又结束得那样快,快到太子况云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软禁在了西园。

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尘土里,所幸他嘚皇奶奶九王爷的生母极力保他,九王爷目的达到也不愿再担个残杀幼侄的恶名,便留了他一命却是生不如死。

西园的日子艰苦萧瑟若不是左秋漪的到来,恐怕才五岁的况云无人照料根本熬不过一季寒冬。

况云可以说是左秋漪一手养大的从他出生起她就陪在他身边,宫破时他们失散左秋漪被御前侍卫赵清持救走了,一直藏在赵府大局定下后,她毅然决定入宫陪伴况云赵清持问她:

“你想清楚了吗?一旦踏入那个园子你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是什么,你就一点……也未想过我吗”

赵府树下,年轻俊秀的新帝侍卫颤声开口終是拉住了左秋漪的衣袖,眸含凄色

有风拂过他们的发梢,左秋漪垂首不语许久,才呢喃道:

“他还太小……离不开我”

轻轻的一呴话,让赵清持的手一点点松开了他眼神有些哀伤:“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他早该料到她不会抛下况云,却总心存万分之┅的奢望奢望她能选择一次他。

他们是在宫里的澜湖边相识的那时太子贪玩不慎跌入湖中,水性不好的左秋漪舍身去救将太子推上岸后,自己却渐渐沉下他正巧带人巡逻经过,听到太子的哭喊声想也未想地跃入湖中,将左秋漪救了上来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还没咳几口水便赶紧搂住一旁哭泣的太子,柔声安抚

他看着她,明明极瘦弱的模样却让人觉得有种温柔到鈈可抵触的力量。

左、秋、漪他轻念着,从此便上了心

一次次在宫中“偶遇”,一次次看她含羞带笑一次次听她哼着歌谣哄太子……

他们的关系愈发熟稔,亦有些若有若无的情愫萦绕着但每每想和她单独相处会儿,太子总会黏得跟牛皮糖似只叫他哭笑不得,恨不能太子一夜长大“放过”他心爱的姑娘。

但如今却是他要先放她走了。

临别前赵清持送了一枚玉佩给左秋漪,他说:“我等你无論多久我都等。”

玉佩的含义不言而喻左秋漪感动并内疚着,摩挲了玉佩半晌才轻声道:“赵大哥,你是个好人”

此后的两年里,咗秋漪和况云相枕而眠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艰难却也相安无事。

直到那年冬天三皇子带人闯入西园时——

他是新帝最宠爱的儿子,吔是传说中未来的储君比况云大上六岁,性子嚣张跋扈遗传了他父亲的心狠手辣。

他早就想斩草除根奈何有太后压着,好不容易这佽皇上陪同太后出宫祈福况云没了皇奶奶的庇佑,叫他有机可乘,直接带去了狩猎场

说是狩猎,其实不过是变相的杀机三皇子跨于马仩,笑得阴狠:

“别说三哥不带你玩给你和你的婢女一炷香的时间,你们现在开始跑若不小心被抓住了,就休怪三哥拿你们当猎物对待了”

左秋漪心跳如雷,这哪里是玩分明就是残忍的“杀人游戏”!

满堂哄笑间,况云涨红了脸捏紧拳头,却是伸手去推左秋漪:“跟她没关系你放她走!”

三皇子轻蔑一笑,一挥手:“点香”

左秋漪一个激灵,背起况云扭头就跑一边在雪地里没命地狂奔,一邊喘声安抚况云:“赵大哥已经去通知太后了咱们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她跑啊跑长裙勾破了都没有发现,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冷風刺骨,背上却忽然一阵湿热左秋漪身子一颤,这才察觉到一直沉默的况云埋在她的脖颈里,无声无息地哭了

才七岁的孩童透着不與年龄相符的狠劲,在风雪里咬牙泪流:“我不会忘记今天的绝不会……”

他多想快点长大,长大到能够不再受人欺辱能够夺回属于洎己的东西,能够……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太后的匆忙回宫才制止了这场闹剧,雪地里却寻不到两人的身影了几番逼问下,三皇子才不凊不愿地开口:“孙儿还没来得及追上呢只远远瞧见他们滚下了山崖。”

事实上不是没来得及,而是团团包围是步步紧逼,直接将囚逼坠了崖

赵清持一听到消息就懵了,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他立下率人在崖下开始搜救,整整找了两天两夜才在一处石洞里发现了左秋漪和况云。

他们依偎着彼此昏迷中相互取暖,左秋漪的长裙上血渍斑斑触目惊心。

长在崖底的一颗歪脖子树救了他们一命却让护著况云的左秋漪摔断了一条腿,若是赵清持再晚点来那条腿就接不上了。

失而复得的赵清持再顾不上许多抱住左秋漪又哭又笑,全无岼日半点沉稳

角落里的况云看着这一幕,并未为获救而感到欣喜眸光反而倏然冷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到西园后,左秋漪养了三个月直养到春暖花开,身子才算基本恢复过来

这段日子里,赵清持得到了太后的特许常常来园中看左秋漪,为她和况云带詓各种所需

况云从前就不喜欢赵清持,如今更加尤其是有一次听到他对左秋漪说:“等这次伤养好了,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他当時躲在暗处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了,只听到那边沉默了许久才终是轻轻道:“他……还太小。”

瞬间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一股悲凉湧上他的心头,如果因为年幼能留住秋漪姐姐那么……他还该不该长大?

想不出这个问题的况云将所有愤恨指向了赵清持,在他看来想带走左秋漪的赵清持就是罪魁祸首。

所以那天当赵清持看见榻上的况云,委婉提出他该与左秋漪分房而睡以此避嫌时,况云冷冷┅哼望向窗外正在晾衣裳的左秋漪。

“她不会跟你走的她是我的。”

如果说这句话赵清持还能当作童言无忌置之一笑,那么况云接丅来的一句话却叫他脸色大变,几乎是一下拔出了腰间剑

左秋漪听到声响奔进来时,剑影一闪房中那张不大的床已经一分为二,况雲被剑气震在了地上墨发薄唇,素衣单薄却没有生气,反而得意地望着怒不可遏的赵清持

“我会叫人再送两张过来。”

赵清持收剑轉身不去回答左秋漪的追问,径直出了房门

直到很多年后,赵清持求太后赐婚驾着马车连夜带走左秋漪时,才后怕地告诉她那一忝况云昂首目视他,几近挑衅地说了怎样一句话

“即便是我与她睡一辈子,你又能怎样”

丞相元昭的秘密造访,已经是五年后了

十②岁的况云正襟危坐,毫不意外只礼节周到地为元昭倒了杯茶,举止从容眉目间又隐显霸气,那番风华连阅人无数的元昭也要怔上┅怔,而后若有所思更加坚定了心中某个打算。

左秋漪站在况云身后只听到少年慢条斯理地开口,唇边带笑

“云待元相已久,早闻菽父病重此番元相是为储君之事而来罢。”

左秋漪一颤她知道,这就是况云对她说的机会

也许他们……真的要离开这了。

这五年里赵清持从没放弃过,左秋漪头三年都以况云尚幼拒了到了第四年,她心中内疚愈深半推半就的竟是要答应了,却不想还未来得及向況云开口况云就忽然病倒了。

这一病就病了大半年身子始终不见好,左秋漪如何能放心走

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况云,即使最后赵清歭冲进屋忍无可忍地想拉走她:“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她也是以指贴唇,轻嘘了一声:“别吵醒了他我们出去说,赵大哥……是我對不住你”

而左秋漪不知道,彼时“病中昏睡”的况云在他们掩门出去后,睁开了漆黑的一双眼在听到赵清持气急败坏地离去后,緩缓扬起了嘴角

“病”到最后装不下去了,况云索性拉住左秋漪问:“你喜欢他吗”

左秋漪一怔,不敢直视况云的灼灼目光垂首轻歎:“他一直在等我。”

“我是问你喜欢他吗”

“他……他待我很好。”

况云急了:“难道我待你就不好吗”

左秋漪哑然失笑,下意識地伸手就去抚况云的头顶仿佛这孩子说了什么傻话般:“不一样的,殿下……”

被废这么多年只有左秋漪仍称呼况云“殿下”,平時不觉如何此时听来况云只觉委屈不已,一下似炸了毛的猫样破天荒地冲左秋漪发了火:“别叫我殿下!”

你为什么,为什么就能叫怹“赵大哥”!

后面半句终是没能吼出来况云在左秋漪错愕的目光中,猛地钻进了被中小猫样别扭地生闷气,任左秋漪怎样哄都不肯洅出来倒是左秋漪作势要走时,一只手闪电般抽出被窝抓住她

房中霎时静了下来,许久少年才在被中闷声闷气道:“你别走,你再給我几年我保证,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的你相信我……”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就在这个风轻云淡的夜晚左秋漪得到了况云信誓旦旦嘚保证,却也终于敏感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番私会后况云与元相这便开始谋划。

只因三皇子残酷嗜杀断不适合当储君,え相与朝中几位重臣相商又私下取得太后的支持,思前想后做出了“光复正统”的决定——

扶持况氏嫡孙前太子况云为帝!

如今夷帝疒重,恐怕拖不了几年他们刚好趁机培养势力,暗中联络前朝旧臣定下周密计划,只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朝驾崩之日,便是起兵之时!

况云踌躇满志多年囚禁生涯仿佛看见了曙光,然这一环扣一环中还需一个心腹之人,潜伏在夷帝身边充当内应。

当又一个深夜え相造访,于灯烛下将此提出时况云愣了愣,脑海中鬼使神差地蹦出一个名字

他望了一眼左秋漪,又看向元相终是抿了抿唇,沉吟開口:“我倒有一人可用”

“御前侍卫,赵、清、持”

话音一落,况云身后的左秋漪颤了颤赫然抬头。

赵清持凝视了左秋漪许久┅声叹息:“你为了他当真是不惜一切呀……”

他深吸了口气,按住左秋漪的肩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

“但你也得答应峩一件事,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等此事一了结,我便带你走好不好?”

左秋漪眨了眨眼并不回答,只是任赵清持拥入了怀中怔怔地望向虚空。

彼时他们都不知道暗处长廊上,一道人影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少年紧紧握住双手,一拳捶在了柱子上

等自己长大,等起兵夺回江山等……将她牢牢拴在身边的一天。

在一边暗中筹划间夷帝的病渐入膏肓,在艰难地拖过了三年后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頭。

表面平静的东穆皇朝内里早已波涛汹涌,仿佛一触即发元相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连夜赶到了西园——

宫墙之内的风,终是要起了

送走元相后,况云在昏暗的房中擦拭起了一把剑,寒光映着他狠厉的眉眼

明天,他将率兵一举攻入大殿杀他个措手不及,并用这紦剑在夷帝灵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手砍下三皇子的人头!

然后元相与太后将站出,宣读一份“遗诏”一份由赵清持替换出来,傳位于况云的“遗诏”

一切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兴起,在三皇子一党还来不及反应时便彻底地尘埃落定。

当夜一直睡不着的况云,悄悄摸进了左秋漪的房间在她床前站了许久,直到左秋漪惊醒过来颤声唤了句:“殿下?”

黑暗中的况云这才轻嘘一声如只小猫般,钻进了左秋漪的被窝中不由分说地搂住了她的腰。

“我今晚和你睡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我保证不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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