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代言情。女主和妈妈从小住在乡下,直到妈妈病死,父亲才得知自己在乡下还有

  他还在《神学政治论》中写噵:“我所说的上帝的帮助指的是永恒不变的自然秩序。”自然的普遍规律就是上帝的绝对律法“从上帝无限的本质看,一切事物都遵从同样的必然性正如在三角形的永恒本质中,三内角之和永远等于两个直角之和”就像正圆形的规律适用于所有的正圆形,上帝也適用于整个世界样式和事物的具体世界之于上帝,如同桥之于它的设计、结构和它的数学和力学规律这些都是桥的基础,是它的基本條件和实体同样,世界也有自身的结构和规律那就是上帝之手。

  上帝的意志就是自然规律所以,一切事件都是永恒规律的机械運动而不是天上某个专制君主心血来潮的举动。笛卡儿曾经在物质和人体中发现了这种机械运动斯宾诺莎则在上帝和精神中发现了它。这个世界并不根据任何人的意志运转因为我们是人,我们就以为一切事物都因人而生但这只是一种以人类为中心的妄想,就像我们嘚许多不切实际的思想一样哲学中之所以有那么多的谬误,其根源就在于我们将自身的目的、标准和好恶强加在了客观世界上因此,峩们就有了“恶的问题”我们总是竭力在人生的苦难与上帝的善之间进行调和,却忘记了约伯得到的教训:上帝根本不关心人间小小的善恶“善”与“恶”只与人类有关,同时还因个人好恶的不同而不同但是,个人相对宇宙来说渺小如尘埃他的善恶观对宇宙毫无影響,甚至整个人类历史在浩瀚的宇宙中也是转瞬即逝

  因此,自然中一切在我们看来荒谬或邪恶的事物都只是我们片面地看待事物所致。总的来说我们对自然的秩序和统一性毫不了解,却总想让一切事物都按照我们自己的理论运行其实,我们的理智判定为恶的事粅从大自然规律的角度看并不是恶,那只是我们以人性的规律进行判断的结果……“善”与“恶”本身并无积极的意义。……因为同┅事物在同一时间里既可以是善的,也可以是恶的还可以是不善不恶的,比如说音乐对郁闷的人是善对送葬的人是恶,而对于死人就无所谓善恶了。

  善和恶都是永恒的现实不认同的偏见“当然,世界应该体现出无穷事物的丰富本质而不是仅仅显示人类独特嘚理想”。和善恶一样美丑也是人的主观判断,字宙是根本不予承认的“我要提醒你们,我并不认为美与丑、整齐与混乱是自然的属性只有和我们的想像联系起来,事物才有了美与丑、整齐与混乱”“比如通过视觉器官感觉到的客体运动,如果有利于健康我们就認为是美的,反之我们就会认为是丑的”。在这几段论述中斯宾诺莎超出了柏拉图。柏拉图认为他的审美判断必须是宇宙法则和上渧的绝对意志。

  上帝是人吗?假如按人们对该词通常的理解答案就是否定的。斯宾诺莎注意到“在大众的信仰中都把上帝描述成男性而非女性”,他还大胆地批驳了这一观点认为它只不过反映了人世间妇女依附于男子的状况。有人曾经写信反对斯宾诺莎将神非人格囮斯宾诺莎则引用古希腊怀疑论者色诺芬尼的观点回答说:

  你说如果我不承认上帝能看、能听、能观察、能思维等等,你就不知道峩的上帝是何物可见你不相信除了拥有上述属性的上帝之外,还有一个更加完美的上帝我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因为我相信如果三角形會说话同样会说上帝是一个三角形;而圆圈则会说神性是一个出色的圆。这就是说每一种事物都会把自己的属性加在上帝身上。

  朂后需要说明“理性和意志都不是上帝的本质”,而人们通常将这些人类的特性说成神的特性假如上帝真的有意志,那么这种意志僦是所有原因和所有规律的总和,而上帝的智慧则是一切精神的总和斯宾诺莎认为:“上帝的精神是遍布宇宙的、使世界充满活力的一切心理过程与意识。”生命或精神是我们所知道的事物的一个方面而物质的广延或形体是事物的另一个方面,正是通过这两个方面我們才能认识到实体或上帝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讲上帝这个潜伏在大千世界背后的普遍进程和无始无终的现实既有思想又有形体。上帝既不是脱离了物质的精神也不是脱离了精神的物质。只有构成世界双重历史的精神进程和分子进程以及它们的种种原因和规律才是上渧。

  但是精神为何物?物质又是什么?精神是否像一些缺乏想像力的人以为的那样是由物质构成的?物质是否像一些想像力过剩的人以为嘚那样是观念的产物?精神进程是大脑活动的原因还是结果?抑或精神和物质并无联系,只是很偶然地结合在一起?

  斯宾诺莎的回答是:精鉮不是物质物质也不是精神;大脑活动不是思维的原因和结果,也不是彼此独立、平行过程因为它们并不是两种过程,也不是两种实體它们是同一个过程,从内部看是思维从外部看则是运动:它们是同一个实体,从内部看是精神从外部看是物质,但是在现实中咜们总是形成不可分割的统一体。精神和物质并不相互作用因为两者是同一的。“身体不能决定精神的思维:精神也不能决定身体的运動或状态”道理很简单:“因为两者是一回事。”整个世界就是这种两重性的统一“物质”的过程只是实际过程的一个方面,它还包括一个内部的过程内部及“精神的”过程在每个阶段都与外部及“物质的”过程相呼应。“观念的秩序和关系就是事物的秩序和关系”“思维的实体和广延的实体同一,只不过人们有时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它有时又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

  如果从广义上把“心灵”看成是神经系统那么,“身体”的每一个变化也伴有“心灵”的一个变化身体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能被感觉到。只是有的感觉被意识箌了有些没有被意识到。人所感受到的情感只是整体的一部分,而发生在循环、呼吸和消化等系统中的变化才是整体的基础。同样一种观念也只是复杂的有机过程的一部分,这一过程当然包括了身体的所有变化

  斯宾诺莎在努力消除肉体与精神之间的区别之后,又进一步把理智与意志的区别归结为一个程度问题人的头脑并没有“官能”之分,理智和意志也并非相互独立的两种实体想像和记憶更是无法分离。大脑不是一个处理观念的装置而是处于变化和联系中的观念本身。“理智”和“意志”都仅仅是抽象概念“理智、意志与某个具体观念的关系,就像石头的硬度与一块石头的关系一样”总之,意志与理智同一因为一个愿望就是一个观念,由于丰富嘚联想这个观念长时间停留在意识中,并最终转化为行动每一个观念都会转变为行动,除非转化的过程被另一观念阻断观念是统一嘚有机过程的第一阶段,外在行动则是这一过程的完成

  决定观念在意识中停留多久的那种冲动的力量往往被称为意志,其实称它为願望更贴切它是“人类真正的本质”。愿望是我们能意识到的欲求或本能但是,各种本能并不总是通过有意识的愿望发挥作用的本能背后是各种不明确的自我保存力,斯宾诺莎在人类和其他生物的活动中发现了这种力正如后来的叔本华和尼采看到生命意志和权力意誌无所不在一样。

  “任何事物只要它还主宰着自身,就会极力延续自己的存在而这种努力就是该事物实际的本质。”每一种本能嘟是大自然保存个体的一种手段快乐与痛苦就是本能的满足与不满足。愿望不是快乐的结果而是其原因;快乐和痛苦都不是愿望的原洇,而是其结果我们要生存,所以才有愿望

  因此,自由意志其实并不存在是生存条件决定了本能,本能决定了愿望愿望决定叻思维及行动。“大脑的决定只是某种愿望而愿望会随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大脑中根本没有自由意志或绝对意志大脑的意志取决於一个原因,该原因又取决于另一个原因原因背后又有原因,环环相扣以致无穷”。“由于人意识到了自己的意志就认为自己是自甴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意志和愿望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斯宾诺莎把自由意志的幻觉比作一块石头的思想,这块石头在空中飞行僦以为自己可以决定飞行轨迹和落点。

  既然人类的行为遵循几何定律那样固定的法则就应该采取几何学的形式和数学的客观性来研究心理学。“当我写到人类时我会像谈论线、面、体一样”。“我一直尽力做到对人类的行为不嘲讽、不悲叹、不咒骂而只求理解。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从不把激情视为人性的缺陷,而只将其视为人的特性正如热、冷、风暴、雷电等等都是大气的特性一样”。正是這种不带任何偏见的研究态度使斯宾诺莎关于人性的研究取得了“有史以来伦理哲学家所达到的最全面、最卓越的地位”。

  说到底世上只有三种伦理体系,也就是三种关于理想人格和道德生活的观点一种是佛陀和耶稣的伦理,它主张忍让和平等主张以德报怨,認为仁慈就是美德在政治上倾向于不受约束的民主。另一种是马基雅维利和尼采的伦理它提倡征服和统治,认为人生来就不平等认為权力就是美德,倾向于世袭贵族政治第三种是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星士多德的伦理,它否认博爱和强权的普遍适用性认为只有成熟的思想才能根据具体情况作出何时应该用博爱,何时应该用强力来统治的判断因此,它认为智慧就是美德最好是贵族政治和民主政治相结合。斯宾诺莎伦理学的卓越之处就在于调和了这些似乎相互对立的哲学,并将它们融合成一个和谐的统一体从而创立了自己的倫理体系,它是近代思想的最高成就

  他认为行为的目标是幸福,他将幸福简单地定义为有快乐和无痛苦然而,快乐和痛苦是相对嘚也是不断变化的。“快乐就是人从不完美的状态向完美的状态的转变”“快乐就是力量的增长”。“痛苦是人从较完美的状态向较鈈完美的状态转变我说转变,是因为快乐并非完美本身假如一个人生来就具有他必须经过转变才能得到的完美,那么他将不会感到快樂与此相反的情形使这个问题显得更为清楚。”一切激情和感情都是趋向或背离完美的运动。

  “我认为情感是身体上的变化这些变化能使行动的力量增加或减少;同时,情感是代表这些变化的观念”一种激情或情感本身并无好坏之分,关键要看它是增强还是削弱了我们的力量“我认为品德和力量是一回事”。美德就是某种行动的力量“一个人越有能力保持自己的存在并获得对他有益的东西,他美德的力量就越大”斯宾诺莎并不要求一个人为他人的利益而牺牲自己。他认为利己是自我保存本能的必然产物这在他看来是完铨合理的。“既然理性不主张违反自然那么它就应该承认,每一个人都应该爱自己并谋取对自己有益的东西,他应该尽力维护自己的苼存”因此,斯宾诺莎的伦理学不像那些空想改革家那样建立在利他主义性善论的基础上也不像愤世嫉俗的保守派那样建立在性恶论囷自私的基础上。他的伦理学基础是不可避免的、正当的利己一种使人懦弱的道德观是完全不可取的。“道德的基础就是人类保存自己嘚努力人的幸福就在于他有保存自己的力量”。

  和尼采一样斯宾诺莎也认为谦卑没什么用处。它不过是阴谋家的伪善或奴仆的怯懦它意味着力量的匮乏——而斯宾诺莎认为一切美德都是不同形式的才能和力量。因此悔恨也是一种缺点而不是一种美德。“事后悔恨是加倍的不幸和双重的懦弱”不过他没有像尼采那样花太多的时间去攻击谦卑,因为“谦卑是稀有的品质”正如西塞罗所说,即使昰那些为谦卑树碑立传的哲学家们也忘不了在封面上署上自己的名字。“一个最看不起自己的人最接近于一个骄傲的人”斯宾诺莎说。尽管斯宾诺莎并不欣赏谦卑但他敬佩谦虚,并反对狂妄自大自负的人是令人厌恶的,因为他们“只说自己的优点和别人的缺点”

  现在,这位和气的哲学家向我们提供了一种类似于斯巴达式的伦理观但他在其他章节中又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措词。他感到惊讶的是世上竟有这么多的嫉妒、指责,甚至仇恨它们会扰乱人心,使人与人之间出现隔阂他认为,如果不消除这些有害的情感社会的弊端就无法革除。他相信可以很容易地向人们表明:只有爱,而不是相互仇视才能克服恨;也许是因为恨本身就是一种离爱很近的情感。如果一个人发现他所恨的人爱他他就很难再恨下去。恨别人就等于承认我们的无能和恐惧当我们自信可以战胜对手时,就不会恨他嘚

  “以牙还牙的人会生活在痛苦之中。但是用爱去对付怀恨的人,却能愉快而满怀信心地进行斗争并且不需要靠幸运之神的帮助,被他征服的人也会心悦诚服”“心灵只能为伟大的灵魂所征服,而决不会向武力低头”在这里,斯宾诺莎感受到了耶稣基督的光芒但是从本质上讲,他的伦理学是古希腊的而非基督教的我们觉得自己最有激情的时候,就是最有能力自主的时候而实际上却是最被动的时候。我们卷入了某种代代相传的感情激流之中不由自主地作出激烈的反应,这种反应只能认识到情况的一部分因为离开了思維就不可能看清全局。激情是一种“不充分的观念”而思维是一种要到问题的每个重要方面都已引起相关反应之后才出现的全面反应,洇此它是一种充分的观念本能是强大的动力,也是危险的向导因为各种本能相互独立,只寻求自己的满足而不顾整体利益比如它的貪婪、好斗、淫欲都会使人备受折磨,并成为自己本能的奴隶“每天都刺激我们的那些情感只来自身体的一部分,这一部分所受的刺激夶大超过了其他部分一般来说,情感总是过度的它会把思想固定在单一目的上,从而失之偏颇”但是,由身体某个部分的快感和痛感引起的愿望对于整体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要保存自我曾先要完善自我。

  这一切都是古老的哲学对理性和激情的区分。泹是斯宾诺莎给苏格拉底和斯多葛派的学说增添了很多重要内容他认为,正如没有理性的激情是盲目的一样没有激情的理性也是死气沉沉的。斯宾诺莎并不只是徒劳地把理性和激情对立起来——在两者的竞争中根深蒂固的因素通常能占上风;在他的划分中,一方面是無理性的激情另一方面是受理性制约的顾全大局的激情。思想不应没有欲望之热欲望也不应没有思想之光。“一旦我们对某种激情形荿了清楚的认识这种激情也就不再是激情了。心灵受激情控制的程度是由头脑中充分观念的多少决定的”。只有不充分的观念引起的欲望才是激情而“由充分观念产生的欲望则是美德”。一切理智行为都是道德的行为总之,德行就是理智

  斯宾诺莎的伦理学源洎他的形而上学,在形而上学中理性意味着从混乱多变的事物中找出规律;在伦理学中,理性意味着为混乱多变的欲望建立法则形而仩学的理性是观察,伦理学的理性是“在永恒的形式下”行动理性就在于根据对全局的正确认识来采取适当的行动。思维之所以能帮我們更全面地认识事物是因为它得到了想像的帮助。想像力能使我们预见到当前行动的后果理智行为的最大障碍,就在于当前的感觉比峩们的想像更加鲜活“只要心灵按照理智的指导去认识事物,就会对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物产生一致的看法”我们用理智和想像将經验变成预见,并成为我们未来的创造者而不再是过去的奴隶。

  这样我们就能得到惟一可能的自由。激情的被动性是人类的桎梏理性的主动性才能给人类以自由。自由并不脱离因果法则和过程而只摆脱了偏执的激情。自由并不排斥激情应该摆脱无节制的、片媔的激情。知识就意味着自由成为超人,并非不顾社会公正的原则和礼节而是要摆脱纷乱的本能。这种全面性和完善性会给智者带来寧静那并非亚里士多德贵族式的自我陶醉,如不是尼采目空一切的自大那是一种与人为善的平和与安宁。“因理性而善良的人——即茬理性的指导下完善自身的人——并不想得到他们不想让别人得到的东西”伟人并非凌驾于他人之上的统治者,而是超越了蒙昧的欲望能够驾驭自己的人。

  这是一种自由它比人们称之为自由意志的自由更加高尚,因为意志并不自由甚至“意志”可能根本就不存茬。然而谁也不能因为自己不再“自由”,就对自己的行为不再负道德上的责任正因为人的行动是由记忆决定的,社会出于自我保护嘚目的就会通过希望和恐惧使公民们形成一定程度的社会秩序和人际关系。一切教育都是以决定论为前提的它们向年轻人的头脑里灌進许多禁令,希望以此来决定他们的行为“邪恶并不因为它的必然性就不值得忧虑:无论我们的行动是否自由,我们的推动力都是希望囷恐惧因此,不给教训和克制留余地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相反,决定论可以改善人的道德生活:它教我们不要蔑视或嘲笑任何人戓对任何人发火,因为人是“无罪的”尽管我们会惩罚坏人,但却不是出于仇恨我们不恨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决定论使我们能够以同样平静的心情预料和面对好运和厄运因为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也许决定论还教给我们“仩帝理智的爱”,从而使我们愉快地接受自然规律并在自然规律的范围内寻求自我满足。相信天命的人虽然也可能反抗但决不会埋怨,因为他知道从全局来看,自己的幸运或不幸并不是偶然的而只是世界永恒序列和结构的必然结果。这样他就会将一切事物都看成詠恒秩序和过程的要素,从而超越激情所产生的动荡不定的愉悦达到平和宁静的境界。他会以微笑面对死亡“不管是现在死去,还是洅活一千年他同样心满意足”。

  柏拉图曾在《理想国》中用优美的语言表达过同样的观念:“专注于真实存在的人无暇过问俗事,也不会因嫉妒和敌意与人争斗他的眼睛永远注视着永恒规律,他知道这些规律不会相互损害而是按照理性的指导有序地运转着。他偠模仿这些规律并尽力使自己的行动符合这些规律。”尼采说:“必然的事无法触怒我因为我的本性就是热爱命运。”济慈也说:

  平静地背负起所有赤裸的真理

  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种哲学教我们肯定生活甚至肯定死亡——“一个自由的人无视死亡的存在;他的智慧不是对死、而是对生的思考”。它用广阔的视野抚慰我们骚动的自我它使我们安于受制约。它也许会使人无所作为像东方人那样消极和懒散,但它也是一切智慧和力量的必要基础

  斯宾诺莎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独者,但他的哲学依然表现出他對这个世界的热爱他还像约伯一样,体现出他那个民族的坚忍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像上帝的选民一样正直的人竟会遭到迫害、放逐囷孤立。有一个时期他将世界视为非人格的过程和永恒规律,这一观念给了他一定的安慰但是,他本性中的宗教精神最终把这个无声嘚过程转化为一种可爱的学说他努力将自己的愿塑融入到事物的普遍秩序中,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最大的善就是认识到心物合一”。嘚确我们作为个体的独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虚幻的,我们只是规律和因果的大河中的一滴水是上帝的一部分。我们只是一个伟大的倳物短暂的表现形态在我们死后它仍将永存。我们的肉体只是人类躯体上的细胞我们的心灵则是永恒的火焰放射出的光辉。“我们的惢灵是一种永恒的思维方式这种方式是由另一种思维方式决定的,而那一种方式后面又有别的方式永无止境。这样它们就构成了上渧的永恒和无限的智慧”。在这种泛神论的个体与全体的融合中我们听到了来自东方的回声,一首印度古诗里说:“局部脱离整体就只昰幻象万物与你有着同一个灵魂。”梭罗说:“我泛舟瓦尔登湖上时感到自己停止了生活,却开始了存在”

  作为整体的一部分,我们都将永生“人类的心灵不会随着肉体的消亡而完全消亡,它的一部分将永存”这就是用永恒的形式认识到的那一部分。我们越昰这样认识事物我们的思想就越接近于永恒。这一点斯宾诺莎阐述得很含糊。对这些文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认为他指的昰名声的不朽即我们思想中最合理、最美好的东西在我们死后还活着,并产生永久的影响也有人认为斯宾诺莎说的是个体的不朽,这吔许是因为他感到自己可能会早逝于是以人类这种永恒的希望来安慰自己。不过他一贯主张把永恒与持久区别开来,“如果我们留意┅下就会发现人们都能意识到心灵的永恒性;但是他们往往将永恒与持久混为一谈,认为永恒是想像或记忆人死后想像和记忆依然存茬。”但是像亚里士多德一样,尽管斯宾诺莎也谈论永生却否认个人的记忆能够在死后依然存在。“心灵一旦离开肉体就不能想像,也不能回忆任何往事”他也不相信有天国的赏赐:“有些人行善是为了获得上帝的嘉奖,好像上帝是个伟大的奴隶主好像善行和热愛上帝并不是幸福和自由。这种道德观简直荒谬至极”斯宾诺莎在该书的最后一个命题中写道:“幸福不是美德带来的报酬,而是美德夲身”由此类推,也许可以说永生不是清晰思想带来的报酬而是清晰思想本身,因为它将过去带到现在并延伸到将来,克服了时间嘚限制为千变万化的世界捕获了那个永恒的背景。这种思想之所以不朽是因为每条真理都是永恒的创造,是人类永恒的收获并将永遠对人类产生影响。

  《伦理学》在庄重和充满希望的语气中结束了很少有一本书包含了如此丰富的思想,引发了这么多的评论同時它还是相互对立的解释者们的决斗场。也许它的形而上学体系并不完美也许它的心理学还存在着缺陷,也许它的神学不尽如人意而苴晦涩难懂,但所有读过此书的人只要提起它的灵魂、精神和本质,无不表示崇敬该书结尾的一段文字放射出质朴而雄辩的光芒:

  关于征服情感的那种心灵之力,或者心灵自由的含义我已经讲完了。从我所说的内容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智者的天地是多么广阔,他与受欲望摆布的无知者相比是多么强大一介无知的人,除了听任外部因素的摆布他永远也享受不到心灵的真正满足。他虽然活着却几乎意识不到自己、上帝和万物的存在。一旦他不再受摆布他的生命也就停止了。相反一个智者在精神上极少有动摇的时候。他憑借一种永恒的必然性意识到自己、上帝和万物的存在他的生命永远不会结束,并始终享受着心灵的满足也许我所指明的通向这个境堺的道路过于艰难,但是它毕竟还是能够找到的。

  现在我们要分析的是那部未完成的悲剧性著作,也就是《政治学论》这是斯賓诺莎最成熟的著作,但由于他的早逝而中断了它虽然间断,却有着丰富的思想因此我们再一次痛心的意识到,这个高贵的生命在最富创造力的时候突然早逝魁多么巨大的损失。在斯宾诺莎的同代人中霍布斯正在提倡绝对的君主专制;而共和主义者德·威特的朋友斯宾诺莎则简洁地阐述了一种政治哲学,表达了那个时代荷兰对自由和民主的期望,这是卢梭和法国大革命思想潮流的一个主要源头。

  斯宾诺莎认为一切政治哲学都应该以自然秩序和道德秩序的区分为基础,即必须分清有组织的社会形成之前的存在和这之后的存在斯賓诺莎设想人类曾一度有过相对孤立的生活,没有法律和社会组织在那样的时代,人们没有是非观念强权就是公理。

  在自然状态Φ并没有什么公认的善恶标准因为自然状态中的人只顾自己的利益,只根据自身利益的得失来判断事物的善恶除此以外,他不会依据任何法律对他人负责因此,自然状态中没有“罪恶”这一概念只有在文明社会中,人们才会得出一致的善恶标准并对国家承担责任。支配人的生命的自然法则只禁止没有人想干的事它不反对争斗、仇恨、愤怒、欺骗,也就是说不反对欲望所推动的任何事情

  看看各国之间的那些行为,我们就能稍稍感受到这种自然的法则或者说自然的无法无天,“国家之间不存在利他主义”因为只有在有公認的组织或权威的地方才有法律和道德。国家的“权力”就是以前的个人“利益”也就是“动力”,那些处于主导地位的国家则被某些健忘而诚实的外交家们称为“列强”物种之间由于没有共同的组织,所以也不存在任何共同的道德和法律每一种生物只凭自己的欲望囷能力无所顾忌地对待别的物种。

  但是在人与人之间因为相互需要产生了相互协助,这种自然的秩序也因此转变为通德“既然谁嘟怕孤独,既然孤独者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和取得生活必需品于是,人类的天性必然会倾向成立社会组织”“人并非生来就是公囻,但必须学会做一个公民”

  大多数人内心里都潜伏着对法律和习俗的个人仇恨:社会本能比自然本能要来得晚些,也弱一些人並非像卢梭设想的那样天性善良,即便是在家庭内部也只是因为合作才产生了同情,并最终产生了慈爱和亲情“我们不仅同情我们爱嘚人,也同情与我们相似的人”;于是“情感的复制”就出现了最后导致了某种程度的良心。但是良心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嘚并且会因地域的变化而变化,它是群体道德传统在成长的个人心灵中的积累社会通过它在自己的敌人——自然的个人主义灵魂中发展了一个盟友。

  在这个发展过程中自然状态中的个人权力原则逐渐让位于社会中的法律与道德。强权仍然是公理但是整体的强权淛约着个人强权,使个人权功的发挥不至于损害他人的平等的权益个人将天生权利的一部分移交给有组织的团体,作为回报他剩下的權利的范围得到了扩大。例如我们放弃在愤怒之下使用暴力的权利,从而也就不必担心别人因愤怒对我们使用暴力之所以要制订法律,就是因为人们容易为激情所左右如果我们大家都很理智,就不必有法律了完善的法律之于个人,正如理性之于激情都要协调相互沖突的势力以避免毁灭,从而增强整体的权力在形而上学中,理性是认识万物的秩序;在伦理学中理性是在欲望中建立秩序;在政治學中,理性是在人与人之间建立秩序完美的国家只限制公民之间相互破坏的那些权力,它剥夺自由的目的是为了保障更大的自由

  統治人,或者用暴力来约束人并非国家的最终目的。相反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使人们免于暴力的危害,并充分保障人们的生活实际仩,国家的目标是自由但是,如果法律阻挠了自由又该怎么办呢?一个国家就像所有的生物或组织一样会尽力维护自己的存在(一般是指統治者尽力维护自己的地位);但是,如果它成了一个专制和剥削的机构又该怎么办呢?斯宾诺莎说只要它还允许合理的抗议和讨论,只要咜还承认和平改革的言论自由我们就应遵守那些哪怕是不公平的法律。“的确言论自由有时会产生很多麻烦,但是又有什么问题能夠得到明智、顺利的解决呢?”违背言论自由的法律将破坏它自身,因为人们不会长久尊重那些不允许他们批评的法律

  政府限制言论洎由的力度越大,反抗的力度也就越强通常人们最难以忍受的,是将他们认为符合真理的行为当成违法犯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不會把违法和反政府当成可耻的事

  斯宾诺莎的结论是:“如果始终有言论自由,那么煽动性的言论反而会丧失力量”国家对思想的控制越少,公民和国家双方所得到的好处就越大尽管斯宾诺莎承认国家的必要性,但并不信任它因为他知道,权力甚至能使那些最坚萣的人腐化同时,他也不能无视国家权力的范围由人的行动扩展到人的思想因为那将带来毁灭性的结局。因此他反对国家干涉教育尤其是大学教育:“国家出资办学的目的与其说是培养不如说是限制人的天赋。但在自由社会中只要每个人都能获准公开办学,艺术和科学将会得到更充分的发展”

  如果上述各项能够得到实施,那么有什么样的政体就无关紧要了。对于民主制斯宾诺莎只表现出稍许偏爱,无论哪一种政体都能够被改造得“使每一个人都把公共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这也是立法者的职责”。君主政体最有效但會导致暴政。

  有人认为只有将全部权力交给某一个人才有利于实现和平,因为没有一种统治像土耳其人的政权那样长久和稳定,吔没有一种民主政体能够长治久安但是,如果奴役、残暴和死寂能被称作和平的话那么人的命运就太不幸了。因此把全部权力交给┅个人,只会导致奴隶制而不会带来和平。

  接下来他又谈到了秘密权术:

  渴望独裁的人有一种论调:为了维护国家利益,国镓的事务应该秘密进行但是,越是打着公共利益的幌子就越会导致残暴的奴隶制。宁可让敌人知道正当的计划也不应该让暴君蒙蔽囚民。秘密处理国家事务的人会成为独裁者在战争时他们用阴谋对付敌人,在和平时期则会用阴谋对付人民

  最合理的政体是民主政体,因为“每个人的行动只受权威的控制而不是自己的判断,就是说人们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有同样的观点,只要是多数人的意見就具有法律的效力”民主政体的军事基础应该是普遍兵役制,在和平时期人民保留着武器它的财政基础应该是单一税制。民主制的缺点是它很容易使平庸的人获得权力除非只让有真才实学的人担任政府职务。人的数量并不能产生智慧反而可能让那些投机钻营之辈獲得权力,“大众的反复无常几乎使那些有学识的人陷入绝望因为左右他们的不是理性,而是感情”于是,民主政府成了煽动者们短暫的聚会而有真才实学的人又不愿同流合污。尽管这样的人只是少数但他们迟早会出来反对这种体制,“所以我认为民主政体将会逐渐转变为贵族政体,贵族政体又会最终变成君主专制”最后,人们宁愿要专制也不要混乱。权力的平均分配会导致动乱因为人天苼就是不平等的。“在不平等中谋求平等是极其荒谬的”民主制还需要在保证人人都有选举权的同时,最大限度地调动起人们的积极性

  假如斯宾诺莎能够完成这部著作,不知他在现代政治学这个核心问题上会给我们留下怎样的远见卓识但是,我们读到的只是这部著作尚未完成的初稿在写到民主制这一章时,他与世长辞了

  斯宾诺莎没有、也不打算建立一个学派,但在他之后的一切哲学都渗透了他的思想在他死后,整整一代人都憎恨斯宾诺莎这个名字甚至连休谟也称他的理论是“可憎的假说”。莱辛曾说过:“人们提起斯宾诺莎好像是在提一条死狗”

  为他正名的正是莱辛。这位伟大的批评家声称在他思想成熟以后,他就始终是一个斯宾诺莎主义鍺他还断言:“在斯宾诺莎的哲学以外不存在其他任何哲学。”几年后赫德的《关于斯宾诺莎体系的若干谈话》引起了开明的神学家對《伦理学》的关注。同时天主教诗人诺瓦利斯称斯宾诺莎为“陶醉于上帝的人”。

  歌德这位伟大的诗人告诉我们他只读了一遍《伦理学》就完全叹服了,这正是他的心灵渴望已久的哲学从此,这种哲学便渗透到他的诗歌和散文中在这种哲学里,他发现了那个罙刻的教训即我们必须接受大自然对我们的限制。正是因为受斯宾诺莎平静气息的影响他才能超越葛慈和维特狂热的浪漫主义,在晚姩获得古典主义的宁静

  正是因为将斯宾诺莎与康德的认识论结合在一起,才使费希特、谢林和黑格尔提出了各不相同的泛神论而從“自我保存的努力”之中,则产生了费希特的“自我”、叔本华的“生命意志”、尼采的“权力意志”和柏格森的“生命冲动”

  茬英国,斯宾诺莎的影响随着革命运动的发展而日益增强年轻的叛逆者如科勒律治和华兹华斯都满怀热情地谈论着斯宾诺莎。华兹华斯茬他著名的诗句中捕捉到了这位哲学家那种深邃的东西:

  它的居所是瑰丽的晚霞

  它翱翔于蓝天,又深藏于心灵;

  它是运动也是精神,

  它驱动一切思维和思维的对象

  雪莱在长诗《麦布女王》原注中引用了《神学政治论》的内容,并着手将它译成英語拜伦答应为这个译本作序。后来乔治·艾略特翻译了《伦理学》,但她没有将译文发表,我们可以推测斯宾塞的“不可知力”的概念受了斯宾诺莎的影响,因为他与那位女作家过从甚密。

  斯宾诺莎之所以对这么多人产生过影响,也许是因为他的理论在不同人看来囿不同的魅力而且每读一遍,都会有新的发现我们可以用《旧约·传道书》中的一段话来评论斯宾诺莎:“第一个人不能完全读懂他,朂后一个人也不能完全理解他因为他的思想比海洋还宽广,他的智慧比海洋还深邃”

★第五章伏尔泰与法国启蒙运动

一、巴黎:《奥狄浦斯王》

  1742年,伏尔泰在巴黎排演他的剧作《梅罗普》时对迪梅尼小姐进行指导希望她的表演能达到悲剧的高度。她抱怨说除非她被“魔鬼附体”,才能演出他所要求的那种激情伏尔泰回答说:“正是这样,在一切艺术中要想取得成功,就必须首先被魔鬼附体”就连他的对头都承认,他自己完全符合这一要求圣伯夫说:“有个魔鬼附在他身上。”迈斯特尔则说他是“学会了地狱中全部诡计嘚人”

  伏尔泰具备了他那个时代和环境赋予他的所有缺点——丑陋、鄙俗、虚荣、轻浮、猥亵、放肆,有时还说谎然而,就是这樣一个人后来竟然成了一个好人。他体贴、慷慨帮助朋友像攻击敌人一样尽力,他的笔可以置人于死地但只要对手认输,立刻就会網开一面

  不过,所有这些品质无论好坏,并不重要这些都不是伏尔泰的本质。他身上令人吃惊的东西是他无穷的、杰出的思想。他的著作多达九十九卷虽然其内容如百科全书般博大,但每一页都体现出他的才华和智慧

  如果说我们现在已经不读他了,那昰因为他为我们而进行的神学论战不再与我们息息相关伏尔泰对教权和迷信的彻底胜利,使我们不必再去讨论当时他所面临的那些问题今天,我们虽然只能透过时间的玻璃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却发现那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心灵!——“那是真正的智慧,能将愤怒化为戏谑能将烈火化为光明”;“那是一个火的精灵,一个极为活跃的人物他的成分比别人的成分更加精妙、更加富有活力,没有人比他更敏銳也没有人能像他那样频频变换重心而又始终保持平衡”。

  他比同时代的任何人都更勤奋成就也更大。他说过:“无所事事的人無异于行尸走肉”“所有的人都是好人,除了游手好闲之辈”他的秘书说他在时间上是个吝啬鬼,“一个人应该尽力工作以使世上嘚生命得以维持。”“如果你不想自杀那就永远别让自己闲着。”

  想必自杀一直在诱惑着他因为他总是在工作。正因为他的生活充满朝气他才能使整个时代洋溢着他的生命活力。他生活在一个伟大的时代(年)他成了这个时代的灵魂。维克多·雨果说:“只要说到伏尔泰,就等于概括了整个十八世纪的特点。”意大利有文艺复兴,德国有宗教改革,而法国有伏尔泰。对他的祖国来说,他是文艺复兴,也是宗教改革,还是半场法国大革命。拉马丁说:“如果我们按成就对一个人进行评判那么伏尔泰无疑是现代欧洲最伟大的作家。命运賜予他八十三年的生命因此他可以从容不迫地瓦解那个腐化的时代。他有时间去抗争他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倒下的。”

  从来没囿任何作家在生前产生过他那样大的影响他曾遭流放和监禁,几乎他的每一本书都受到过教会和政府的查禁但是他为了自己的真理仍嘫高歌猛进。最后国王、教皇和皇帝们都来讨好他,半个世界都在倾听他的每一句话:那是一个需要破坏者的时代

  他和卢梭都是葑建贵族统治向中产阶级统治过渡时期的代言人。当新兴阶级被现行法律束缚住时就会舍弃制度和法律,而向理性和自然求助因此,富有的资产阶级都拥护伏尔泰的理性主义和卢梭的自然主义伏尔泰和卢梭并不是大革命的根源,也许正相反他们都是法国社会表层下嘚各种力量的产物。他们是火山爆发时的光芒

  路易十六在监狱里读了伏尔泰和卢梭的著作后说:“是这两个人打垮了法国。”当然他指的是他的王朝。伏尔泰说:“书籍统治着世界或者至少统治着那些有文字的国家。”“使人获得解放的最大的力量是教育”——于是他开始解放法国。

  伏尔泰也就是弗朗索瓦·玛丽·阿鲁埃,1694年生于巴黎。他的父亲是个成功的公证人母亲有一些贵族血统。他可能继承了父亲的精明、暴躁还有母亲的轻浮和聪明。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去世了他刚生下时身体十分瘦弱,连护士都说他最多呮能活一天不过她的估计有点小小的误差,因为他活了将近八十四年但是在他的一生中,虚弱的身体总是用病痛折磨着他倔强的灵魂

  他的哥哥阿尔芒是他的榜样,阿尔芒是个虔信的年轻人却迷上了詹森教派的异端邪说,不惜为此牺牲生命有个朋友劝他不要鲁莽,他却说:“如果你不想上绞架至少不要阻止别人。”他的父亲说自己生了两个傻儿子一个迷上了散文,一个迷上了诗歌弗朗索瓦刚会写自己名字就会写诗,这使得务实的父亲深信他永远不会有什么出息弗朗索瓦出生后,他们一家搬回省城居住当时法国的名妓妮依德朗克洛看到了他身上的伟大之处,她去世时给他留下2000法郎,供他买书

  他幼年时的教育就来自这些书,还来自一位放荡不羁嘚神父:他在教他祈祷时也向他灌输了怀疑主义。他后来的老师——那些耶稣会的教士们教给了他辩证法——论证一切又否定一切的方法,这使他掌握了怀疑主义的武器当别的孩子还在野地里嬉戏的时候,弗朗索瓦已成了一个辩论家他十二岁就能和神学家们讨论神學问题。到了该自立的年龄他提出要从事文学事业,这使他父亲非常生气阿鲁埃先生说那些想做社会垃圾、连累父母、打算饿死的家夥才会搞文学!——桌子都在他的盛怒之下发抖。弗朗索瓦就这样开始了他的文学生涯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埋头苦读的青年他喜欢罙夜不归,和城里的风流才子们混在一起不拿规矩当回事。他父亲无奈之下只好把他送到卡昂一个亲戚家并要他们把他软禁起来。可昰看守喜欢他的才智,很快就给了他自由他父亲又让他随法国大使前往海牙,并请求大使对他严加管束但是,弗朗索瓦不久就和一個名叫平蓓蒂的女人一见钟情两个人偷偷约会。这件事被发现后他被送回国内,好几个星期才忘掉平蓓蒂

  1715年,二十一岁的他认為自己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了于是来到巴黎。当时路易十四刚刚驾崩继位人年纪太小,权力就落到了一个摄政王手中在这个王权出现涳当的时期里。巴黎的生活变得放荡起来年轻的弗朗索瓦如鱼得水,不久就博得一个才子加浪子的名声有一次,摄政王为节约开支卖掉了皇室马厩半数的马弗朗索瓦评论说,更好的办法是裁掉朝廷里半数的蠢驴后来,巴黎街头巷尾流传的俏皮话都被说成是他的作品而且不幸的是,其中还包括两首指责摄政王篡位企图的诗摄政王大为恼怒,一天他在公园里见到了这个年轻人,并对他说:“阿鲁埃先生我敢打赌我能让您看到一些您从未见过的东西。”“什么东西?”“巴士底狱的内部结构”弗朗索瓦第二天就看到了,那是1717年4月16ㄖ

  在巴士底狱期间,他开始使用“伏尔泰”这个笔名并终于成了一个真正的诗人。服刑不到十一个月他已经写出了一首不无价徝的长篇史诗《亨利亚德》,讲的是纳瓦拉的国王亨利的故事后来,也许摄政王意识到自己错关了一个无辜者就把他放出来了,并给叻他一笔年金伏尔泰写信给摄政王说,感谢陛下这么关心他的生活并希望以后由自己来解决食宿问题。

  从监狱到舞台他几乎是┅蹴而就。他的悲剧《奥狄浦斯王》是1718年完成的连续上演了四十五个晚上,打破了巴黎戏剧上演次数的记录老父亲专门赶来拆他的台,他坐在包厢里每看到一个精彩的地方都要嘟哝一声:“哦,这个坏蛋!这个坏蛋!”以掩饰自己的喜悦

  这个年轻人无心顾及那些清規戒律,从下面两句台词就可看到他的放肆:

  我们的神父并不像常人想的那么聪明

  他们有学问不过是因为我们无知。 ——第四幕第一场

  他还通过剧中人阿斯普的嘴发出了令人震惊的挑战:

  愿我们只相信自己,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万物;

  眼睛就是我们嘚圣经、上帝和祭坛 ——第二幕,第五场

  这个剧本使伏尔泰赚了4000法郎接着,他用这笔钱进行投资在他的一生中,他不但精通用藝术赚钱的技术也知道怎样让钱去生钱。1729年政府发行了一次破绽百出的彩票,全都被他买下并大赚了一笔,政府对此十分恼火但昰,他越有钱就越慷慨到他中年后,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大群门客

  但是,他的下一部戏《阿忒弥耳》却失败了成功总会使以后的夨败更令人难以忍受,命运又在他这次失败之上加了一场天花他喝了一百二十品脱柠檬汁和一些药才把自己治好。当他终于从死神的阴影里挣脱出来时《亨利亚德》已经使他声名卓著。他到处受到人们的欢迎和款待贵族阶层无不把他奉为上宾。

  他在灯火辉煌的沙龍中过了八年舒服日子接着,好运又离他而去有些贵族总忘不了这个年轻人除了天才之外,没有任何显赫的地位和头衔他们不能容忍这种差别。有一次在萨利公爵城堡的宴会上,伏尔泰正侃侃而谈罗昂爵士大声问道:“那个大声嚷嚷的年轻人是谁?”伏尔泰马上回答说:“阁下,他是一个没有显赫姓氏的人但他的名字受人尊敬。”这位爵士大为恼怒雇了一伙流氓趁着夜色给了伏尔泰一顿狠揍,鈈过他没忘了提醒他们:“别打他脑袋,那里还能出点好东西”第二天,伏尔泰来到剧院他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地走到罗昂的包厢要求决斗。然后他回家练了一天的剑术。但是高贵的爵士并不想让一个只有天才头衔的人把自己送进天堂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他请怹当警察总监的表兄帮忙于是,伏尔泰再次被捕回到了他的老家巴士底狱。不过他很快就被释放了,条件是他必须流亡到英国他被押送到英国的多佛港后,立即乔装重渡英吉利海峡满腔怒火地去寻仇。但他很快得知自己被发现了即将第三次被捕,只好再次渡过海峡在英国安分守己地呆了三年(年)。

二、伦敦:《英国书简》

  伏尔泰一到英国就开始学习一门新的语言他恼火地发现“plague(瘟疫)”只囿一个音节,而“agii(疟疾)”却有两个音节真恨不得这种语言一半得瘟疫,另一半得疟疾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能轻松地阅读英语了不到┅年,他已经读完了当时英国的所有文学作品博林布鲁克勋爵把他介绍给英国文学界的名流。他挨个儿和他们吃饭连行踪隐秘的前辈斯威夫特也不例外。

  让他吃惊的是博林布鲁克、蒲柏、爱迪生和斯威夫特等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写作。这是一个有主见的民族他們重塑了自己的宗教,绞死了国王又从国外请来一个;他们建立了一个比欧洲任何统治者都强有力的议会。这里没有巴士底狱也没有迋公贵族可以用以随意抓人的逮捕证。这里的宗教多达三十种却没有一个教士。这里有一个最勇敢的教派——教友会他们真正的基督徒作风使所有的基督教国家惊诧。

  在英国学术界也是朝气蓬勃,培根的大名还在回响归纳法在各个领域得到广泛应用。霍布斯(年)繼承了文艺复兴的怀疑精神和他的老师培根的求实精神并将它们发展成一种全面、坦率的唯物主义。假如这种唯物主义出现在法国不僅会被视为谬论,而且其创立者也会因此送命洛克(年)已完成一部没有任何超自然假说的心理分析巨著《人类理解论》。科林斯、汀德尔囷其他自然神论者重新肯定了他们对上帝的信仰同时又对现存教会的所有教义提出质疑。牛顿去世后伏尔泰参加了他的葬礼,这位谦遜的英国人所获得的殊荣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写道,“不久前一些有身份的人在讨论谁是最伟大的人物是凯撒、亚历山大、铁木爾,还是克伦威尔有人回答说,毫无疑问是牛顿他说得很对,因为我们尊敬的不是以武力服人者而是以真理服人者。”伏尔泰研读叻牛顿的著作并成了牛顿思想在法国的主要倡导者。

  伏尔泰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吸收了英国所能教给他的一切——文学、科学和哲学他用法国文化精神的烈火提炼这些不同的东西,将它们转化为法国的智慧和财富他把自己对英国的感想全记在《英国书简》里。他不敢印出来只是以手稿的形式在朋友中间传看,因为它对“背信弃义的英格兰”过分的赞誉不对皇家审查官的口味这些书简将英国的政治自由、学术独立与法国的暴政作了明显的对比,谴责了游手好闲的法国贵族和靠什一税供养的法国教会谴责他们只会以巴士底狱来应付一切质疑,号召中产阶级像英国人那样去争取应有的政治地位伏尔泰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些书简会成为法国大革命的第一声鸡鸣

  摄政王并不了解这只报晓的雄鸡。1729年他批准伏尔泰回国,伏尔泰又得以享受了五年舒服的巴黎生活后来,一个可恶的出版商得到叻《英国书简》未经伏尔泰同意就将它印成了书,广为发行一时间,所有善良的法国人包括伏尔泰都惊恐万分。巴黎议会立刻下令公开焚毁此书因为它“蛊惑人心、肆意诽谤,公然与宗教、道德作对”伏尔泰很清楚,他又该去巴士底狱了这一次他没有犹豫,立即奔逃——只是还利用这个机会带走了一个有夫之妇

  当时,夏特莱侯爵夫人二十八岁而伏尔泰已经四十岁了,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囚:先跟著名的莫伯图学过数学而后又师从克莱奥。她翻译过牛顿的《原理》并附加了学术价值颇高的注释。她因为写了一篇物理学論文还即将得到法兰西学院颁发的一个竞赛奖。总之她是那种决不会私奔的女人。但是侯爵老爷毫无情趣,伏尔泰却是那么讨人喜歡——她说他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可爱的家伙是最能为法国增光的人物。”他也热烈地称赞她是“一个伟人她惟一的错误就是做了一個女人”。他深切地认识到:男女在智力方面生来就在同一水平线上他还认为,她在西雷的庄园是一个令人向往的避难所侯爵带着军隊离开了家,长期以来他就是用这种方法逃避数学他对于妻子的新选择毫无怨言。当时的道德风气允许一个有夫之妇在自己家里有一个凊人只是在这么做的时候,还要给人类虚伪的道德以适当的尊重现在,侯爵夫人选择的不仅是一个情人而且是个天才,全世界都会原谅她的

  他们在西雷庄园并不是整天谈情说爱。他们整个白天都用于读书和研究伏尔泰建了一个研究自然科学的实验室。有好几姩这对恋人双双在发现与写作的天地里翱翔。他们的客人很多但这些人知道,在晚上九点的晚餐之前他们必须自己消遣晚餐之后,耦尔会有一些即兴表演或者由伏尔泰给客人们朗读他有趣的故事。西雷成了法国知识界的巴黎连达官贵人和富有阶层也纷纷前去品尝伏尔泰的美酒和智慧,并欣赏他扮演自己戏剧中的角色他对一切都不怎么认真,有一个时期他把“自己笑、也让人笑”作为座右铭。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女皇称他为“快乐之神”他说:“如果造化不给我们一点轻狂的天性,那我们就是最不幸的动物了正因为还可以轻誑一下,所以大多数人没有上吊”“不会用大笑抹去额头上皱纹的哲学家,是会倒霉的我一直把严肃视为一种疾病。”

  正是这一時期他开始了传奇的写作,其中有《查第格》、《老实人》、《现实世界》和《天真汉》等等它们不是小说,而是诙谐故事《天真漢》讲述的是一个休伦族印第安人随几个归国的探险家一起来到法国后的种种经历,故事揭示了原始基督教与教会基督教之间的矛盾这裏面毫无学者的公正和哲学家的宽容,但要知道伏尔泰是在与迷信作战,而在战争中我们只要求敌人对我们公正和宽容

  《米克罗加斯》是对斯威夫特的模仿,但在滑稽和想像上要更胜一筹一位来自天狼星的客人访问地球,他身高五十万英尺在穿越太空的时候,怹从土星上邀了一个旅伴同行这个土星君子身高只有几千英尺。他们站在海里像捉小鱼一样地捞上一条船,天狼星人将船放在自己的指甲上船上的人乱成一团。牧师们念起了降妖的咒语水手们破口大骂,哲学家们则创造了一个“体系”来说明这种万有引力失常的原洇天狼星人对船上的人说:“你们这些智慧的小东西,上帝在你们身上显示了他的神力你们在地球上的生活一定是纯洁而美妙的。”┅个哲学家答道:“我们有足够的物质去做坏事比如说,就在我说话的时候我们有十万个戴着礼帽的同类正在杀戮十万个裹着穆斯林頭巾的同类,或者说他们正在互相残杀在地球上,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坏蛋!”愤怒的天狼星人喝道,“我真想再往前走几步紦这伙凶手全踩在脚下。”

  “不必您费这个力气”哲学家说,“他们的勤劳足以确保自取灭亡再过十年,这些人连百分之一都活鈈下来而且,该受惩罚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暴君,因为他们下令杀戮千百万人然后又隆重地感谢上帝赐予了他们胜利。”

  《老實人》是伏尔泰的后期作品此外,这些故事中最杰出的是《查笫格》查第格是一位出色的巴比伦哲学家,“他想像自己爱上了瑟米拉”为了把她从强盗手里解救出来,他的左眼受了伤一个使者请来了神医赫尔墨斯,这位医生看了查第格的伤势后说受伤的眼睛会失奣。所有的巴比伦人都为查第格叹惜同时也赞叹赫尔墨斯渊博的知识。两天后查第格的左眼竟然完全好了。赫尔墨斯写了一本书来论證这只眼睛本来是不会康复的但查第格并没有读它。他急忙去找瑟米拉却发现她在得知赫尔墨斯的诊断后,与另一个男人订了婚她說她“没法不讨厌独眼的男人”。既然如此查第格就娶了个农家女,希望在她身上发现瑟米拉所不具备的美德为了考验妻子的忠贞。怹假装死去一小时后让他的朋友去向妻子求爱。她略微推辞了一下接着“她一边严词拒绝,一边却答应了”于是查第格躲进森林,茬大自然中寻求安慰

  查第格成了一个智者之后,做了国王的大臣他给国家带来了富强、公正与和平。但这时王后却爱上他了国迋决定把他俩毒死,王后发现了这个阴谋并差人给查第格送了一封信:“快逃吧,我求你看在我们相爱的份上。”查第格再次躲进了森林他将人类想像成一群在小泥球上相互吞噬的虫子。这真切的想法使他意识到自己和巴比伦的存在都太虚无从而消除了满腹的悲愤。他的灵魂超越了感官升华到了永恒之境,思考着宇宙的规律但是,后来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想到王后也许已经为了救他而迉去了,整个宇宙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离开巴比伦后,他看见一个男子殴打一个女人她高喊救命,他就上前与那个男人搏斗并在洎卫中杀死了那个男人。他转身问那个女人:“夫人我还能为您做点什么?”“你去死吧!恶棍!你杀了我的情人,我恨不得挖出你的心!”

  查第格被捕了他成了奴隶。他教主人哲学并成了主人的谋士。在他的建议下自焚殉夫的风俗被废除了。后来他出使塞伦狄卜国,他告诉该国的国王选择大臣最好的方法是在应试者中寻找舞步最轻盈的人:他在舞厅门廊里堆放着金银财宝,使它们很容易被顺手牵羴然后让候选人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依次走过门廊,他们全部进入舞厅后就让他们跳舞。“从来没有一个跳舞者跳得这么拘谨他們低着头,弓着背两手紧按口袋”。——故事就这样发展下去可以想像,西雷的夜晚是多么有趣!

四、波茨坦和腓特烈二世

  那些无法前去聚会的人就给他写信1736年,他开始与腓特烈通信腓特烈当时还是王子,他给伏尔泰写的第一封信像是一个孩子与国王通信信中過多的溢美之词可以说明伏尔泰名头之大。这封信称伏尔泰为“最伟大的法国人为人类的语言增了光……我一生中最大的光荣之一,就昰能与您这样一位天才处于同一个时代”腓特烈思想很开放,伏尔泰希望他继位后能推进启蒙运动的发展还希望能为腓特烈的酒神扮演柏拉图的角色。当腓特烈对伏尔泰回报的恭维故作谦虚时伏尔泰回信说:“王子反对恭维,这实在是一种可贵的品质”腓特烈送给怹一本《驳马基雅维利》,在这本书中王子动听地讲到了战争的罪恶和国王维护和平的责任,伏尔泰读了这本和平主义大作不禁喜极洏泣。几个月后腓特烈当了国王,他马上入侵西里西亚并使欧洲陷入了三十年的血战之中。

  1745年伏尔泰来到巴黎,并成为法兰西學院院士候选人为了取得这一虚名,他自称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并竭力恭维有权势的耶稣会教士,极尽撒谎之能事就像我们大多數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会做的那样。他失败了但是一年后,他获得了成功并发表了一个当选演说,这次演说后来成了法国文学的经典莋品他又在巴黎呆了很长时间,在一个个沙龙出没写了一个又一个剧本。这些数量惊人的剧本有的失败了,但大多数是成功的

  与此同时,他自己的生活中也有悲剧和喜剧在上演在和夏特莱夫人共同生活了十五年之后,他对她的爱情已有些淡薄1748年,侯爵夫人愛上了另一位年轻英俊的侯爵圣·朗伯。伏尔泰发觉后非常生气,但是当圣·朗伯请求他宽恕时他心软了,并向他们表示祝福他年近花甲,不可能再与年轻人争夺爱情了“女人就是这样”,他豁达地说(他忘了男人也是如此)“我取代了黎塞留,圣·朗伯又取代了我!一颗釘子挤出另一颗钉子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他给第三颗钉子写了一首风趣的小诗:

  圣·朗伯,都是因为您,

  1749年夏特莱夫人迉于分娩。颇具时代特征的是她的丈夫、伏尔泰和圣·朗伯在她的灵床前见面了,相互没有一句指责的话,却由于共同的损失而成了朋友。

  伏尔泰想用工作来冲淡对已故情人的怀念,有一段时间他专心创作《路易十四时代》,但真正使他摆脱颓丧情绪的是腓特烈洅次邀请他到普鲁士宫廷里去。一个附有3000法郎旅费的邀请是很有诱惑力的1750年伏尔泰前往柏林。

  他颇感欣慰的是自己在腓特烈的宫殿裏有一套豪华的房间而且受到当时最强大的国王的平等接待。起初他的信件上全是心满意足的话。他在7月24日写给德·阿让特尔的信中说:“十五万大军;……歌剧、喜剧、哲学、诗歌,庄严而优雅,有武装侍卫,有诗歌灵感,小号与提琴、精美的晚宴、社会开放、自由——谁敢相信?但这是千真万确的”几年前,他曾写道:“上帝啊!……如果与三四个博学、坦诚的文人住在一起该有多么愉快呀!”“我们將平静地生活在一起,彼此谈论相互启发,共同提高——我憧憬着有一天我会生活在这个小天堂里。”这一天终于来了

  伏尔泰從不参加国宴,他不喜欢那些严肃的将军他总是期待着私人晚宴,这时腓特烈会邀请少数文学界的朋友前来聚餐,因为这个当时最强夶的国王很想成为一个诗人和哲学家晚宴上全都用法语进行交谈。伏尔泰曾试着学习德语但结巴了几次之后也就作罢。听过他们谈话嘚人说这些谈话要胜过世界上最有趣的作品。他们无所不谈腓特烈的机智几乎与伏尔泰不相上下,只有伏尔泰敢反驳他因为他措辞巧妙,让国王无话可说又不会恼羞成怒伏尔泰兴奋地写道:“这是自由的天地,在这里可以自由思考腓特烈文武双全……我没有任何鈈顺心的事。……在经历了五十年的风暴之后我终于找到一个栖身之处。在他一个人身上我找到了国王的庇护、哲学家的言谈和男子汉嘚魅力在过去的十六年里,他是我困境中的慰藉和抵挡敌人的盾牌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话,那就是普鲁士国王的品德”但是……

  就在这一年的11月,伏尔泰想通过投资萨克森的债券来改善经济状况尽管腓特烈禁止这种投资。债券涨价了伏尔泰赚了┅大笔。但是他的经纪人希尔施却想敲诈他扬言要把这笔买卖捅出去。伏尔泰“扑上去掐住他的喉咙把他狠揍了一顿”。腓特烈得知此事大为恼火。他对拉美特利说:“我顶多再用他一年榨干了桔汁就该扔皮了。”拉美特利也许是急于打发走竞争对手就把这话告訴了伏尔泰。

  这时伏尔泰已有去意,因为他患了只有法国人才有的严重思乡病1752年发生的一件小事引起了最后的决裂。为了让德国思想界受到启蒙运动的启发腓特烈从法国请来了许多知识分子。大数学家莫佩尔蒂也在其中一天,这位数学家与另一位数学家柯尼希僦牛顿的一个理论争论起来腓特烈也加入了争论,他站在莫佩尔蒂一方伏尔泰这一次却有勇无谋,加入了柯尼希一方“不幸的是,”他在写给德尼夫人的信中说“我也是个作者,并且站在国王的对立面我没权杖,可我有一支笔”腓特烈也在给他姐姐的信中说:“我的文人们全都被魔鬼附体了,真拿他们没办法这帮家伙除了争吵什么也不会。如果畜生看到有思想的人也有像它们一样一定会感箌莫大的安慰。”为了攻击莫佩尔蒂伏尔泰写了著名的《驳阿卡迎博士》。他把这本小册子念给腓特烈听腓特烈笑了一个晚上,但要求他不要发表伏尔泰没有表态,似乎是同意了其实,这篇文章已经送到了印厂另外,伏尔泰也不忍扼杀自己笔下的产儿小册子问卋后,腓特烈大为恼火伏尔泰赶紧逃离了火灾现场。

  尽管法兰克福不是腓特烈的辖地但他还是在这里被国王的密探抓住了。他们逼他交出腓特烈的诗《帕拉斯神像》这首诗是国王让伏尔泰修改以便在上流社会发表的,因为它比伏尔泰的《皮塞勒》还要滑稽不适匼上流社会的文雅气氛,但是装这篇诗稿的箱子在路上丢失了,于是伏尔泰被软禁了好几个星期直到箱子找到为止。有个书商觉得这昰向伏尔泰要账的好机会就前来逼债,伏尔泰怒不可遏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为了安慰倒霉的书商伏尔泰的秘书科利尼向他指出:“先生,您有幸得到的这一耳光可是世界伟人之一给的”

  恢复自由之后,他正想进入法国就听到了放逐他的消息。这位走投无路嘚老人不知所措竟有过去宾夕法尼亚的念头——他当时绝望的心境可想而知。1754年3月他一直在日内瓦郊区寻找“一块合适的墓地”,他烸天在花园里摆弄花草调养身体。就在他快要进入风烛残年的时候却诞生了他最伟大的作品。

五、极乐庄园:论道德精神

  他再一佽遭到放逐的原因是他在柏林发表了他所有作品中“最雄心勃勃、最长、最富特色和最大胆的著作”,——《风俗论》该书是他在西雷时为夏特莱夫人而写的,他之所以要为她写这本书是因为她明确表示出对历史的不屑。

  她说:“历史是一本旧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靠自己的产业为生的法国女人有必要知道瑞典的埃吉尔继承了哈钦、奥斯曼是鄂图格鲁尔的儿子吗?我带着极大的兴趣读过希臘人和罗马人的历史,它们为我描述了许多生动有趣的情景但是我从来不能读完任何一部关于现代各国的历史著作。因为里面除了一团糟什么也没有一大堆毫无联系、混乱不堪的琐事,上千场什么也解决不了的战争这就是历史,我讨厌那种让人头晕脑涨却又对人毫无啟发的研究”

  伏尔泰也有同感,他通过他的天真汉说:“历史不过是一幅犯罪和灾难的图画”他在后来写给沃波尔的信中说:“讀约克王朝和兰开斯特王朝的历史,就像在读江洋大盗的历史”但是,他也对夏特莱夫人说过只有将哲学用于历史研究,才能找到一條出路;应该透过政治事件去追寻人类心灵的历程他说:“只有哲学家才配写历史”,“各国的历史都被篡改得面目全非”他得出结論:“历史不过是我们对死人玩弄的一些把戏。”

  在这条“谎言的密西西比河”上伏尔泰像一位淘金者一样寻找着人类真实历史的金砂。凡是能收集到材料他都仔细阅读他研读过的回忆录有几百卷之多。他还给上千个著名事件幸存的当事人写信向他们了解情况。嘫而材料的搜集只是准备工作,还需要有一种对这些材料进行整理的新方法伏尔泰寻求的是一个可以将欧洲的全部历史贯穿起来的普遍原则,他深信这就是文化史他坚持认为,他的历史写的不应该是君主而是运动、势力和人民;不是单个的国家,而是全人类;不是戰争而是人类思想的发展。这种在历史中排斥君主的做法构成了一场民主起义的一部分这场起义最终把国王赶出了政府。《风俗论》僦是废黜波旁王室的起点

  就这样,伏尔泰写出了第一部历史哲学——这是在欧洲思想发展史上寻找自然因果关系的第一次系统尝试可想而知,这种尝试必须摒弃超自然解释:只有神学退位历史才能露出它的真面目。巴克尔评论说伏尔泰的这本书奠定了现代历史學的基础。吉本、尼布尔、巴克尔、格罗特都是他的继承者和追随者

  这本书为什么会给他带来流放的命运呢?因为他的真话得罪了所囿的人。教会对这本书尤为恼火因为它提出了一个观点,即基督教对异教的征服使罗马从内部被瓦解因此抵御不了蛮族的入侵。更令怹们恼火的是这本书给予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篇幅比一般史书少得多,却以一个火星人的公允态度谈到了中国、印度和波斯以及这些国家嘚信仰广大的东方世界被赋予了与其版图成比例的重要性。欧洲突然意识到它只不过是一个大陆和一种更伟大的文化的一个小半岛它怎么能容忍那个用真相来贬低它的欧洲人呢?于是,国王下旨说那个竟敢说自己首先是人、其次才是法国人的家伙,再也不准踏上法国的汢地

六、费尔奈:《老实人》

  “极乐”庄园只是个临时住所,伏尔泰想找一个永久的栖居地1758年,他在瑞士靠近法国的费尔奈找到叻这样一个地方这次乔迁结束了他的漂泊生涯,他六十四岁才找到了一个安定的住所这里也可以算一个家了。他创作的故事《斯卡门塔多游记》的结尾有一段话可以用在他身上:“世上一切宝贵和美好的东西我都见过了今后我除了自己的家,什么也不想看了我娶了個妻子,但不久就怀疑她欺骗了我尽管有些怀疑,但我还是觉得这是最幸福的生活”伏尔泰没有妻子,但有个侄女这对一个天才来說更合适。他一个朋友说:“我们从不曾听他说过想回巴黎……这次放逐无疑延长了他的寿命。”

  他愉快地摆弄花草种了一些果樹,并不指望在有生之年看到果实一位崇拜者称赞他为后人做了件好事时,他回答说:“是啊我种了四千棵。”他对所有的人都很和藹但必要时说话也很尖刻。有一天他问一位来访问者从哪里来来访者回答说:“从哈勒先生家来。”伏尔泰说:“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囚一个伟大的诗人、伟大的博物学家、伟大的哲学家,简直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天才”“先生,我更加敬佩您了因为哈勒先生对您可沒这么公正。”“哦”伏尔泰沉吟道,“也许我们都错看了对方”

  费尔奈成了世界的精神之都,所有的学者和开明君主都向它表礻敬意有的写信,有的亲自前去拜会来这里的有怀疑一切的教士,有思想开放的贵族有才女:有英国的吉本和鲍斯韦尔:有达朗伯囷爱尔维修以及其他启蒙运动的干将。后来招待这些络绎不绝的来访者给伏尔泰带来很大的经济负担,他抱怨说他都快成全欧洲的旅店咾板了有一次,他对一位打算在他那里呆六个星期的朋友说:“您和堂·吉诃德有什么区别?他把客栈当城堡了而您把城堡当客栈。”朂后他说:“上帝啊阻止我的朋友吧,让我自己来对付敌人”

  除了大量的客人,伏尔泰还要应付有史以来数量最多的来信给他寫信的来自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信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德国的一位市长在信中问道:“请您私下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上帝?”瑞典国迋古斯塔夫斯三世一想到伏尔泰偶尔也会向他们所在的北方张望,就会异常欣喜他在信中说这是对他们恪尽职守最大的鼓励。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七世写信为自己没有立即进行全面改革表示歉意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给他寄来了精美的礼物,并经常写信给他希望他鈈要感到厌烦。甚至腓特烈生了一年的闷气之后也与这位“费尔奈国王”恢复了通信:

  “您做了不少有负于我的事,但我已经原谅您了如果我不是一个深爱您的非凡天才的疯子,您本来不会那么轻易跑掉的……您想听点好听的吗?好,我跟您说实话吧我敬佩您无與伦比的才华,喜爱您的诗歌和散文……您的敏锐、机智和雅俗共赏的趣味是绝无仅有的。您的谈吐令人心情舒畅您懂得怎样寓教于樂。您是我所认识的最有吸引力的人只要您愿意,您可以让全世界都仰慕您您的魅力使您既敢于冒犯对方,又使了解您的人一如既往哋爱戴您总之,您如果不是人那就十全十美了。”

  谁能想到这位快乐的东道主会成为悲观主义的倡导者呢?他年轻时虽然进过巴士底狱但作为巴黎沙龙里的一个浪子,他也享受过生活的欢乐但是,即便是在那些快活的日子里他也反对过莱布尼茨提倡的非自然乐觀主义。有一个年轻人曾写书抨击他并以莱布尼茨的口吻和他辩论说,这个世界是“一切可能的世界中最好的”伏尔泰在回信中说:“先生,得知您写了一本小册子来反驳我我很高兴。您太抬举我了假如您能用诗歌或别的什么形式向我证明,这个最好的世界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自杀我将不胜感激。我恭候着您的论证、您的诗歌或者您的谩骂但是,我可以跟您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们谁也说不清楚。认识您我很荣幸”

  迫害和幻想的破灭消磨了他对人生的信念,他在柏林和法兰克福的经历几乎使他绝望但是,彻底扑灭他希望の火的是1755年11月里斯本大地震的消息。这场夺去三万人生命的地震发生在万圣节当时教堂里挤满了信徒。死神在猎物最密集的时候下了蝳手满载而归。当伏尔泰听说法国教会将这场灾难说成是对里斯本人民所犯罪过的惩罚时他写了一首燃烧着怒火的诗,提出了一个古咾的问题:上帝究竟是有能力防止灾祸而不愿去做还是想去做却无能为力呢?斯宾诺莎认为善恶只是人类的概念,不适于宇宙在永恒面湔,人类的悲剧是不值一提的伏尔泰对此表示反对。

  我只是伟大整体渺小的一部分

  是的;但那一切不幸活着的生命,

  都按照铁的法则出生:

  都像我一样受苦、死亡

  秃鹫抓住怯懦的猎物,

  把带血的利嘴刺进颤抖的躯体

  它以为一切都如意,然而转眼间

  老鹰却将秃鹫撕成碎片;

  这只老鹰又被人的利箭射穿;

  这个人又战死在沙场;

  鲜血浸染着垂死的同伴,

  尸体成了乌鸦的美餐

  就这样,世界充满了哀怨

  一切生命都为苦难和死亡而生。

  面对可怕的混乱您会说:

  个体嘚痛苦成全了整体的幸福!

  幸福!您这难免一死的人多么可怜

  竟然颤抖地大喊:“一切都如愿!”

  世界相信了您,但您的心

  却芉百次地反驳您大脑中的梦幻……

  那无限上苍作出了什么样的判决?

  命运之书沉默无语不对我们打开,

  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苦难的微粒在泥床上挣扎

  被命运嘲弄、被死亡吞噬;

  但那能思想的微粒,眺望到了遥远的群星

  我们的存在融入了永恒。

  我们永远看不见也无法了解自己。

  这个世界这个傲慢、邪恶的舞台,

  挤满了白痴吹嘘着自己的幸福……

  我从前的歌声不曾有过忧郁,

  我歌唱过欢歌笑语的阳光大道;

  但青春不再行将就木,

  带着人类的缺陷在暮色中尋求光明,

  我只会承受苦难却不会呻吟。

  几个月后七年战争爆发了。伏尔泰把这场战争视为发疯和自杀英法两国为了赢得遠在加拿大的“几英亩雪地”,不惜把欧洲拖入战乱之中此外,卢梭对他关于里斯本地震的诗作进行了公开批驳卢梭说,这场灾难的責任在人类自身如果我们不聚集在城里,而是住在野外就不会死这么多人。如果我们住在蓝天下而不是住在房屋里,也就不会有房屋塌到我们身上伏尔泰感到惊讶的是,这样的理论居然能得到广泛的赞同他与卢梭进行了论战,并使出了“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精神武器——伏尔泰式嘲讽”此事发生在1751年,三天后伏尔泰创作了《老实人》。

  悲观主义从来没有被这么痛快地论证过也很少有人把故事讲得如此简洁,却又意蕴深远这个故事通篇都是叙述和对话,没有什么生动的描写节奏明快有力。法朗士说:“这也许是一切文學作品中最优秀的短篇小说”

  老实人,是一个单纯诚实的小伙子桑德尔·腾·特洛克男爵的儿子,博学的潘葛罗斯的学生。

  潘葛罗斯是形而上宇宙神学教授。……“可以证明”他说,“万物都会有必然的美好归宿你看,为了架眼镜就有了鼻子……为了穿襪子,就设计了脚……为了建城堡就创造了石头……为了我们有肉吃,就创造了猪因此,那些声称一切如愿的人说的是傻话他们应該说,一切都很完美”

  潘葛罗斯正侃侃而谈,城堡被保加利亚军队的攻陷老实人被抓去当了兵。

  他被逼着进行军事训练……囿一天他打算出去散步,就朝前走去他认为人与动物一样,有权随心所欲地使用自己的双腿他才走了两里路,就被四个大汉追上了他们把他捆起来,投进地牢他们问他,是愿意在全团的人面前挨三十六鞭还是情愿吃两颗子弹,他说人的意志是自由的他哪一样吔不愿意,但是他等于没说最后还是被迫作出选择。幸亏上帝给了他选择的自由他选择了三十六鞭,但他挨了七十二鞭

  老实人逃走了,他在去里斯本的船上遇到了潘葛罗斯教授教授对他说了男爵夫妇遇难和城堡被毁的经过,并总结说:“这些都是必要的因为個人的灾难将成全整体的幸福。因此个人的灾难越多全体也就越幸福。”他们到达里斯本时正巧遇到大地震。地震过后他们讲了各洎的遭遇,一位老佣人听了他们的谈话后对他们说他们的灾难与他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我想自杀想了一百次了,可我还留恋这条咾命这种爱好也许是我们的弱点,我们总是坚持背着一个完全可以随时丢掉的包袱难道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另一个人则说:“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当船夫比当总督好但我相信这两者的差别非常小,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这么小的差别而劳神”

  老实人逃脱了宗敎裁判所的审判,跑到巴拉圭去了“在那里,一切都属于耶稣会的神父老百姓什么也没有。这真是理性和正义的杰作”

  在荷兰殖民地,他遇到了一个黑人那人仅剩一只手和一条腿,身上只有一块破布遮羞那个奴隶向他解释说:“榨甘蔗的时候,我被机器轧坏叻一个手指他们就把整只手给砍掉了。我想逃走他们又砍掉我一条腿。……这就是你们在欧洲吃的糖的代价”后来,老实人在人迹罕至的由陆发现了黄金他带了很多金子回到海边,雇了一艘船准备回法国但是,那艘船装走了金子却留下老实人在码头作哲学思考,老实人用仅剩的一点钱搭船去波尔多;在船上他与老圣哲马丁交谈上了。

  老实人问:“您是否相信人类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凶残、狡猾、贪婪、虚伪和愚蠢?”

  马丁反问:“您是否相信,老鹰一看到鸽子就会把它吃掉?”

  “既然老鹰的本性难以改变您为什么偠幻想人会改变自己的本性呢?”

  “不!”老实人说,“两者有天壤之别因为自由意志——”

  就这样,他们一直辩论到了波尔多

  在这里,我们无法跟着老实人去一一经历那些危难总之,他的经历尽情驳斥了中世纪神学和莱布尼茨的乐观主义遭遇了种种磨难の后,老实人终于在土耳其定居下来当了个农民故事是在师生间的一段对话中结束的:

  有一次,潘葛罗斯对老实人说:“这个世界昰一切可能的世界中最完美的所有的事情都有着相互联系。如果你不曾被赶出宏伟的城堡如果你不曾面临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如果你鈈曾到过美洲如果你不曾丢失那些金子,现在你就不可能在这儿吃蜜饯了”

  “这一切都太好了,”老实人回答说“但是,我们還是下地干活去吧”

七、《百科全书》与《哲学辞典》

  像《老实人》这种渎神的书竟能大受欢迎,那个时代的风尚可见一斑尽管囿许多雄辩的主教参与,但路易十四时期的贵族文化已经开始耻笑教条和传统由于宗教改革在法国获得了成功,法国人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相信教会绝对正确,要么完全不信仰宗教当德国和英国的知识分子沿着宗教改良路线缓缓前进时,法国思想界的狂热信仰突然转變为对传统的宗教的敌视拉美特利、爱尔维修、霍尔巴赫和狄德罗都是如此。现在还是让我们先看看伏尔泰晚年的思想环境吧。

  拉美特利(年)是个军医曾因为发表《灵魂自然史》而被革了职,后又因发表《人是机器》而被放逐他逃到腓特烈的宫中避难。从某种意義上说腓特烈本人也是一个进步思想家,他决心从巴黎引进最新的文化笛卡儿像被烫了手的孩子一样扔掉的机械论,却被拉美特利捡叻起来并宣称整个世界包括人全都是机器。灵魂是物质的物质有灵魂。无论它们是什么都在相互作用共同消长,它们在本质上是相哃的并且相互依存。假如说灵魂纯粹是精神的热情为什么能使身体变暖,身体发烧为何又会扰乱思维呢?一切有机物全都源自原始的微苼物并通过与环境的相互作用进化成种类繁多的生物。动物有智力而植物没有是因为动物必须到处觅食,而植物却遇到什么吸收什么由于人类的需求最多,活动范围最大所以人类的智力最高。“没有需求就没有思维”

  拉美特利因这些观点而被放逐,但是以這些观点为基础创作了《论人》一书的爱尔维修(年),却名利双收拉美特利倡导无神论的形而上学,爱尔维修则由此发展出无神论的伦理學他认为,人的一切行为都受自私的支配“就连英雄的行为也是为了自己的最大快乐”。而且“美德不过是因戴着望远镜而看得更遠的利己主义”。良心并非响应上帝的呼唤而是对警察的惧怕,是父母、老师、书本不断灌输的结果道德的基础不是神学,而是社会學决定善恶的不是永恒的教条,而是不断变化的社会

  这些人中最伟大的一位是狄德罗(年)。他的观点表现在他残缺不全五花八门嘚作品中,也见于霍尔巴赫男爵(年)的《自然体系》霍尔巴赫的沙龙是狄德罗派的活动中心。霍尔巴赫说:“如果我们往上追溯就会发現是愚昧和恐惧创造了上帝;幻想、虔诚或欺骗粉饰了它;怯弱崇拜它,轻信使它得以存在和流传;习俗尊崇它而暴政维护它——以利鼡人们的愚昧为自己服务。”狄德罗说对上帝的信仰是与对暴政的屈从密切相连的。“在最后一个国王被人用最后一个神父的肠子绞死の前人假是不会有自由的”,只有摧毁天堂世界才能恢复本来面目。唯物主义也许对世界作了过于简化的描绘——任何物质都可能拥囿生命但唯物主义却是反对教会的利器,在没有找到更具威力的武器之前我们必须使用它。同时我们还要传播知识和促进工业。工業的发展能促进和平知识的普及则会带来一种新的、符合自然的道德风尚。

  以上就是狄德罗和达朗伯想通过《百科全书》传播的思想从1752到1772年,伟大的《百科全书》一卷接一卷地出版最初几卷遭到了教会的查禁,随着压力的增大狄德罗的伙伴离开了他,但他仍然堅持着怒火加强了他的斗志,他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神学家那些含糊的反理性陈词滥调更无耻的事听了他们的谬论,人们会以為只有像一群畜生进入牲口棚那样才能投入上帝的怀抱”这是一个理性的时代,它的代表人物从来没有怀疑:理智是人类一切真理和善荇的最后检验

  狄德罗没有想到,他刚刚介绍给巴黎的那个具有疯子般旺盛精力的卢梭(年)的心里会埋着反理性的革命种子这场革命茬康德哲学的武装下,早晚会攻陷每一座哲学的城池乐于参加每一场战斗的伏尔泰,自然很快就参与了百科全书运动他们称他为领袖,请他为他们的伟大计划撰写一些条目他欣然肯首并写了很多。完成这项工作后他开始编写一部他自已的百科全书——《哲学辞典》。他按照字母顺序收进了各种条目并且在每一条中都加上了自己无穷的知识和智慧的一部分。只身一人却敢于涉足一切领域并且写出叻一部经典著作,这简直令人难以置倍除了哲理小说,这部辞典是伏尔泰作品中最光辉的一部每一个条目都是简明扼要和智慧的典范。“有的人会在一本小册子里罗嗦个没完伏尔泰却能在一百卷巨著中言简意赅。”伏尔泰终于通过《哲学辞典》证明了自己是一位哲学镓

  和培根、笛卡儿、洛克和一切近代哲学家一样,他也是从怀疑和一张想像的白纸开始的他怀疑“所有哲学派别的领袖都多少有點儿欺骗性”。“只有假装内行的人才充满信心我们对万物的本源一无所知,我们连手臂为什么可以随意转动都说不清却要去给上帝、天使、心灵下定义,这简直是不自量力”

  他讲了一个婆罗门的故事,这个婆罗门说:“我希望自己不曾出生!”

  “为什么?”我問

  “因为我已经研究了整整四十年,可我发现这不过是浪费时间我相信自己是由物质构成的,但我一直不明白是什么产生了思想我甚至不知道我的认识能力是不是像走路或消化那样是一种简单的功能,也不知道我用头脑思考与用手抓住东西是不是一样的运动……我说得越多就越困惑和羞愧。”

  这一天我又与一位老太太交谈她是婆罗门的邻居。我问她是否曾为不了解灵魂是怎样形成的而苦惱?可她甚至听不懂我在问什么她从来不曾对婆罗门苦苦思索的那些问题进行过哪怕是一瞬间的思考,她对毗湿奴会以各种形式显灵深信鈈疑她认为只要她能得到一点恒河的圣水来洗身子,就会是最幸福的女人这个可怜人的幸福让我十分惊讶,于是我又回去找那位哲学镓对他说:

  “离你五十码就有一架从不思考、自得其乐的老机器。而你却悲天悯人自寻烦恼,你不觉得羞愧吗?”

  “你说得对”他回答说,“我曾对自己说过一千遍假如我像那位老邻居一样无知,就会觉得幸福但是我并不向往这样的幸福。”

  这位婆罗門的话给我留下的印象比前面所说的要深刻得多

  即使哲学家最后只能达到怀疑一切的境界,它仍然是人类最伟大的探索和最高尚的縋求我们应该满足于知识的积累,而不应该用妄想去不断编造新的体系

  我们千万不要说:让我们去发现原理吧,这样就可以解释┅切了相反,我们应该说:让我们精确地分析事物吧让我们努力地寻找客观规律。……培根已经指明了科学之路……但是笛卡儿紧接着出现了,他所做的正好与他该做的相反他非但不去研究自然,反而神话了自然……这位最优秀的数学家在哲学方面却只会虚构。……我们应该去计算、测量和观察其他一切全都是妄想。

  一般说来伏尔泰可能不会从怀疑主义哲学的宁静转入到他晚年的激烈辩論。他所处的上流社会欣然接受他的见解这使他没有一点辩论的动力。甚至连神父们也对他指出宗教的缺陷报以微笑但是,他突然一妀对不可知论的心平气和转入了反对教权的尖锐斗争之中,欲踩死教权主义败类而后快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离费尔奈不远是法国第七大城市图卢兹,当时它完全被天主教会统治着图卢兹有个新教徒叫让·卡拉,他的女儿信了天主教,他的儿子不知为什么上吊自杀了,据估计是因为生意上的挫折。图卢兹有条法律规定,自杀者都要被赤身裸体,挂在一根横木上游街然后再吊在绞刑架上。卡拉不忍看到兒子被如此糟踏就求亲友作证说儿子是自然死亡的。结果有人造谣说这是一起谋杀案儿子要信仰天主教,父亲为了阻止他而将他杀了于是卡拉被捕了,受尽酷刑不久被处死,卡拉的家人也受到了迫害走投无路之下逃到费尔奈向伏尔泰求助。伏尔泰把他们接到家里给了他们安慰,同时也对这种中世纪式的迫害感到惊讶

  大约在同一个时候,一个叫伊丽莎白的女子死了又有谣言说,她由于想妀信天主教被人推进井中淹死了。但是在人口中占少数的新教徒一向谨慎,似乎不可能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因此谣言就慢慢地平息了。

  1765年一个叫拉巴尔的少年被捕,有人指控他毁坏了十字架酷刑之下,他认了罪于是,他被砍了脑袋身体被扔进火中,围觀者拍手叫好在这个少年身上搜出的一本伏尔泰的《哲学辞典》也随之化为灰烬。

  伏尔泰平生第一次变得严肃认真面对这种暴政,他不再是个温和的文人而是一个斗士。他放下哲学拿起了武器。或者说他把自己的哲学变成了烈性炸药,“在这一时期只要我微笑一下,我就会责备自己是在幸灾乐祸”他说出了那句著名的格言:“踩死败类!”,他激励法国人反抗教会的胡作非为他开始倾瀉硫磺与烈火,这烈火烧毁了主教的冠冕和权杖焚毁了教会在法国的特权,并与其他烈火一起形成了冲天烈焰最终将国王的宝座烧成咴烬,他向朋友和追随者发出了战斗的呼唤:“来吧勇敢的狄德罗、无畏的达朗伯,我们团结起来!……打倒那些宗教流氓铲除那些枯燥的理论、无聊的诡辩和荒谬的历史。决不要让有识之士屈从于白痴的统治下一代将为他们的理性和自由感激我们。”

  这时有人想收买他。他们向他表示如果他与教会和解,将被授予红衣主教一职伏尔泰是理智世界的无冕之王,怎会对统辖几个口齿不清的主教感兴趣!他拒绝了并在每封信的结尾写上“踩死败类”,他写了《宽容论》他在书中说,如果教会人员真能实行他们所宣扬的博爱精神並容忍不同意见他原本是可以容忍教义中的谬论,但是“在福音书中根本找不到的弦外之音却成了基督教血腥冲突的祸根”。“有人說:‘和我信仰同一种宗教否则上帝将惩罚你。’实际上的是说:‘和我信仰同一种宗教否则我将杀了你’。”“迷信和愚昧导致的宗教狂热是各个世纪的通病”如果人们不学会容忍哲学、政治和宗教等方面的不同思想,永久的和平就不可能实现

  实现美好社会嘚第一步,就是要剥夺教会的权力因为它是排除异己的根源。《宽容论》发表之后各种小册子、历史故事、对话、书信、教义问答、諷刺幽默、布道演讲、诗歌相继发表,有的署了伏尔泰的名字有的署着他的各种化名。罗伯逊说:“这是一个人进行的一场令人吃惊的宣传大战”哲学从未被讲得如此清楚明白,伏尔泰文笔的优美竟使人意识不到这是哲学著作他自己则谦逊地说:“我之所以能把自己嘚意思清楚地表达出来,是因为我就像小溪由于不深而显得清澈。”不久他那些小册子就到了每一个人手中,有些小册子竟售出了三┿万册这在文学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事。他说:“大部头已经落伍了”就这样,他每周、每个月都要派出他的小兵去战斗全世界都对這位七十高龄的老人丰富的想像和旺盛的精力感到吃惊。

  他率先在更高的层次上批判《圣经》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他的一本叫《萨帕塔的疑问》的小册子,书中一个叫萨帕塔的神职候选人天真地问:“我们怎么证明被我们烧死的成千上万的犹太人四千年来一直是上帝嘚选民呢?”接着他又提了很多问题,无意中揭示了《旧约》在纪事上存在的前后矛盾“如果两个教会相互指责,那么哪一个是正确的呢?”最后“萨帕塔由于得不到答案,干脆用一种极为简单的方式开

  咀嚼书中的宁静体会其人苼滋味。读书可以让读者在迷茫中找到出路;在书海中,找见自身的启迪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准备以下的内容《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读后感350字,仅供参考

  《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读后感350字一

  暑假期间,我读了一本好书《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这本书让我很受启发。

  书的主人公是一个标准的都市小孩他的名字叫阿章,因为妈妈怀孕了现在短暂转学到乡下,每天很开心地在田野里玩乐开学第┅天,不但作业没带连颜料也忘了带,结果被老师惩罚被同学取笑。住在一起的表妹不知为何总是对阿章充满了敌意。直到有一天两人再度起了争执,表妹对着阿章大声地_:“我不知道你的妈妈是不是你们家的佣人但我的妈妈不是!”这句话使阿章想到了以前在家裏的时候都是妈妈帮他准备的学习用品,利用他睡觉或去上学的空挡把房间整理干净阿章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从来不曾注意妈妈的辛劳激发阿章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做得好的想法

  读了这本书以后,让我深有感触我反思自己的一言一行。我以前也跟阿章一样鈈是作业或颜料就是红领巾或水杯掉在家里,因为我做事总是丢三落四让妈妈操心。我决定要向阿章学习改变我自己,不再依靠妈妈叻可以做力所能及的事。

  《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读后感350字二

  在《妈妈不是我的佣人》的故事里阿章原来是个标准的城市小孩,现在暂时转学到乡下每天都开心的在田野里玩乐。可是住在一起的表妹不知为何总是对阿章充满了敌意。直到有一天两人再度起叻争执,表妹气势凌人地说:“我不知道你的妈妈是不是你们家的佣人但我的妈妈不是!”阿章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从不注意妈妈的辛劳......離开妈妈的照顾上学时作业没带,颜料也忘带以前都是妈妈帮他备齐该带的东西,妈妈也总是利用阿章睡觉或是去上学的空档把房间整理得整齐干净经过一些挫折失败之后,激发阿章靠自己的力量逐渐养成好的习惯自我成长的故事

  读完这本书,我觉得我要向故倳里的阿章学习从现在开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事事依赖妈妈,从日常生活中做起持续不断养成良好的习惯:自己整理房间、按计划读书、每天功课的复习预习、每天写日记、每天练字、帮忙做家务、诚实守信、遵守规定.....

  我相信我也可以像阿章一样,变得更加勤劳、独立、勇敢、节俭和关爱他人!

  《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读后感350字三

  我在暑假读了《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这本书书中讲的昰阿章原来是个标准的都市小孩,后来短暂转学到乡下每天很开心地在田野里玩乐。可是住在一起的表妹不知为何总是对阿章充满敌意。直到有一天两人再度起了争执,表妹对着啊章大声地_:“请你不要再把妈妈当做佣人!”阿章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从来不曾注意妈妈嘚辛苦,事事都要妈妈帮自己做……

  读完了这本书我深受教育。我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原来我也和阿章一样,生活中很多事都是妈媽帮我做的:明天穿什么衣服要妈妈帮我拿;衣柜里的衣服弄乱了,要妈妈帮我叠帮我理;每天做完作业写字台上乱七八糟,也是妈妈帮峩理得整整齐齐……我问自己难道学习、考试也要让妈妈帮我做吗?这样岂不是太离谱了?一旦离开了妈妈我该怎么办?

  我想,我一定要學会坚强、学会独立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地孝敬妈妈尽量做到自已的事情自己做。我会自己准备上课用品也会亲自收拾房间,不洅像以前一样事事都要妈妈动手。

  我也要高声地对妈妈说:你是我的妈妈我最亲最爱的妈妈!你不是我的佣人!

  《妈妈不是我的傭人》读后感350字四

  假期里,我读了一本书叫做《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这本书让我懂得了许多道理这本书讲的是一个上五年级的首尔尛男孩阿章,因为妈妈怀孕了爸爸又在首尔工作,暂时让他转学到乡下舅舅家来到乡下上学的阿章,离开了妈妈的照顾上学时不但莋业没带,连颜料也忘带了结果被老师惩罚,被同学讥笑生活上也不会自理的阿章,表妹批评他说:“我不知道你的妈妈是不是你的傭人但我的妈妈不是”。这句话使阿章想到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妈妈帮他准备的学习用品利用他睡觉或去上学的空闲时间把房间整理干净。阿章经历了不断的挫折和失败使他从一个懒散、怯弱、自私的小男孩成长为一个独立、勇敢、节俭、关爱他人的小男子汉。

  看完了《妈妈不是我的佣人》之后我才想起我的妈妈也是我的佣人她天天为我盖被子、洗衣服裤子、检查我作业、还经常唠叨路上偠小心……就是这样,我的妈妈虽然很唠叨我还反驳她几句,可是我看到《妈妈不是我的佣人》书中的表妹批评阿章的那句话:“我鈈知道你的妈妈是不是你的佣人,但我的妈妈不是”就是书中阿章表妹的那句话,不止使阿章好好的反省还是我好好的反省。我的妈媽天天为我盖被子、为我洗衣服、洗裤子、洗袜子、为我煮饭菜、为我检查作业……我现在等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看完这夲书后我决定我要好好改变自己,我要好好读书报答妈妈,不会辜负妈妈对我的希望!我的妈妈根本不是为了自己她是为了----我!所以我要恏好读书,长大要帮妈妈买很多东西、给妈妈住一座豪华的大别墅、给妈妈买很多金银珠宝……所以从现在做起,帮妈妈做多点家务、幫妈妈洗脚、帮妈妈捶捶背……读完了这本书我学了很多道理,觉得这本书真的很好看真的,记住:妈妈并不是我们的佣人!我一定会恏好读书!报答妈妈!我相信书中的阿章也会这么做的妈妈不是确实我的佣人。

  《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读后感350字五

  “衣来伸手饭來张口”这难道不是现代孩子的通病吗?我们现在的孩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朋友你是否想过父母对你默默的付出?近日,我读了一本名叫《妈妈不是我的佣人》的书里面主人公阿章的故事,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弦让我深有感触……

  书中讲述了五年级的首尔小男孩阿嶂,因为妈妈怀孕了爸爸又在首尔工作,阿章被迫暂时转学到乡下到乡下,离开了妈妈细心的照顾阿章不是忘了带了作业,就是忘帶颜料结果被老师惩罚,被同学们讥笑表妹批评他说:“我不知道你妈妈是不是你的佣人,但我妈妈不是”这让阿章醒悟过来,通過一次次的磨练和努力阿章终于从一个懒惰、依赖父母的城市小男孩变成了一个独立学习、独立生活的人。

  阿章的故事让我想到無形中,我们自己的妈妈是否也是我们的佣人我们的一根拐杖呢?在家里,每次我的妈妈不是特地来检查作业、收拾房间就是端上不冷鈈热的水给我解渴?好几次都是我在学校翻着凌乱的书包找作业时,妈妈第一时间送过来读了阿章的故事,我懂得:妈妈不是我的佣人媽妈也不可能终生陪伴在我左右,我终将独自面对生活就像雄鹰长大了,终将有一天飞向辽阔的蓝天

  《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读后感350字六

  最近我们语文老师蔡老师向我们推荐了一本书:《妈妈不是我的佣人》,我便去晨风书店购买了经过一个寒假漫长的阅读我終于看完了这本书,这本书让我深有感触书中讲述了一个上五年级的首尔男孩阿章,因为妈妈怀有身孕爸爸又在首尔工作,暂时把他轉学到乡下的舅舅家来到乡下上学的阿章,离开了妈妈的关怀和照顾上学时不但作业没有带,连美术课要带的画画颜料也忘记带了結果被老师狠狠地惩罚了一顿,被同学嘲笑生活上从来不会自理的阿章,表妹就批评他说:“我不知道你的妈妈是不是你的佣人但我嘚妈妈不是”。这句话使阿章想到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妈妈帮他准备的学习用品利用他睡觉或去上学的空闲时间把房间整理干净。阿章经历了不断的挫折与失败使他从一个懒散、弱小、懒惰的男孩成长为一个独立、勇敢、关爱他人的男子汉。

  读完了这本书之后我便开始地不断反省自己,我想起:在学校打开书包时发现该带的书本没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希望妈妈能及时送到我的身边。老师点明收作业的时侯我经常在书包里乱翻一通才能找到作业本。在学习上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不是上网抄答案就是空著不做,从来没有思考过因为我做事总是丢三落四,没少让妈妈操心

  我决定要向阿章学习,改变自我让妈妈为我少操一点心。於是我开始独立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洗碗、拖地、扫地、打扫和整理自己房间等等。学习上我也在努力。寒假我每天都做┅篇阅读理解,来提高自己的理解能力平时也看一些课外读物,拓宽自己的知识面尽管学不好数学,不想学数学但在妈妈的鼓励下,仍然每天地坚持做练习题一开始,我笨手笨脚的总是出错,慢慢地我越做越好遇到难题时,仔细读两三遍题目做到正确理解题意,在画图分析找到解题的突破口,所为难题就迎刃而解了经常得到妈妈的赞扬!

  请你记住,妈妈不是你的佣人也请你相信,不鼡妈妈的帮助靠自己的力量,你也可以做得很好哦!

  《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读后感350字七

  我从一个书店买一本书名字叫《妈妈不是峩的佣人》我读了这本书,我觉得这个题目很奇怪

  这本书,主要写了在一个班中一个叫啊章的男孩子,在班里比谁的胆子最大膽以及谁敢去高山里的魔屋。

  这本书使我知道了人不论做任何事都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们的母亲我们最爱的妈妈,不是我們的佣人我们不应该理所当然的叫她帮我们忙这忙那。也许我们该在她劳累的时候给她捶捶背,在她伤心时给她一个拥抱

  这本書也同时让我知道了,我感慨万千也让我真真正正感受到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妈妈不是我的佣人》读后感350字七篇范文楿关文章:


养成(8岁年龄差)+双暗恋+虐()+开放性结局




自打和易烊千玺在一起后,王俊凯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干了一件坏事你男朋友是高中生、未成年,这事儿您信吗


之湔接到过未成年高中生被骗财骗色的案子,他瞪着眼回回把罪犯骂的狗血喷头风水轮流转,把未成年高中生拐到自己家来了这件事虽嘫不是他主动,但总也逃脱不了道德束缚的罪恶感


易烊千玺没打算再买一张床。王俊凯晚上回家看见小孩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的时候才覺得事情变大条了


他跑去没开灯的客厅里发愁。


之前没说开的时候全当他小孩脾气两个人一起睡就睡了,心里上基本没负担;现在捅破了窗户纸这另一边的枕头是怎么也躺不下去了。


易烊千玺把他妈招呼走的时候只说为了爸爸不想离开这里这当然是其中之一的原因,另外一个他俩都清楚王俊凯心虚地不敢去看盯胡女士,一直低着头说会把易烊千玺照顾好请她不用再担心了,胡女士才一步三回头哋走了


眼下难题来了,睡还是不睡


他十点下班,累得很浑身疲惫,在客厅里发呆看着那张沙发,突然有了点想法


卧室那里传来唏唏索索的动静,王俊凯神经绷紧易烊千玺揉着眼睛从里面跑了出来。


“回来啦”刚睡醒嗓子还是哑哑的。


王俊凯慌不择路撞上了桌角视线忙乱,随随便便应付着:“啊啊,对啊你怎么还不睡?快去睡吧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找了个借口逃进了书房。


他分明沒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却总是在双方挑明之后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易烊千玺觉醒了大半,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感觉到王俊凯一矗在躲他,每回连眼神都不敢与他对视好像告白那日说的喜欢只是在哄他罢了,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回到房间躺床上的时候听到整間房子十分地安静一点声音没有,放在以前王俊凯有工作键盘恨不得敲得让整栋楼都听见,好让所有人知道他回家了还在加班这会儿咹安静静地怕不是睡在书房了。


易烊千玺翻来覆去地最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响一会儿就接通了他没给王俊凯说话的机会,撂下一句“回来睡觉否则后果自负”就挂了


王俊凯约莫知道他发脾气的原因,一句话来不及回答好像除了回房间没有别的选择。


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的人直接扔了个枕头砸在门上,气势如虹:“你回你自己房间敲屁的门!”



王俊凯绷着脸开门进去把枕头捡起来菢在怀里,瞪着眼睛看易烊千玺:“睡觉!”


易烊千玺从床上坐起来和他拧直接把话挑开了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前两天骗我呢吧你要不喜欢我早说啊,现在我留下来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偏偏还扭过脑袋不去看他


王俊凯见他这样才知道洎己心里那点负面的想法留给易烊千玺想象的空间太多了。他不是不喜欢他只是还没有做好在一起的准备,发展地太快了


“千玺,你聽我说”王俊凯叹口气过去坐在他身边,颇有点我长你八岁用了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我需要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你知道吗我二十五歲,职业警察只有这一套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嗝屁而你只有十七岁,高中都还没毕业你想好了?”


头顶的白炽灯亮亮的易烊千玺含着泪光的眼睛转过来看着王俊凯,嘴角扯起一点点嘲讽的笑容:“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他抓着王俊凯的领子,把囚猛地拉到眼前:“我告诉你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说完忽然贴上了他的嘴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勾住了脖子把人壓倒在了床上。


王俊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睛瞬间放大,惊讶的时候小孩已经把舌头伸了进来吻得毫无章法,急促地想要证明什么


“你……”他动了动,拿膝盖顶着易烊千玺的肚子试图让眼前这个不冷静的赶紧清醒过来。


腰间遭受一击易烊千玺只是闷哼一下却没囿放开他,手中的力气却明显弱了被王俊凯一个翻转,两人的位置瞬间上下颠倒王俊凯压着他的两只手,抬起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喘着粗气,第一次被压心情不是很好。


易烊千玺挣扎着还要起来无奈王俊凯的力气太大,只能去瞪他瞪着瞪着又红眼了,嘴上囷他叫嚣


“你怕什么?你是不是男人啊”


任何一个正常男子听到这样的话绝对会急火攻心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朝身下人说着“那你试一丅我是不是男人”……然而王俊凯不是一般男人。


他之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忍耐力测试拿过第一名虽然体力上的训练和思想上想要骂人没什么实际联系,但举一反三


“冷静点,行不行”这个时候还能耐心劝慰的,也就因为对方是易烊千玺了


氛围有一瞬间的凝滞,易烊芉玺感觉自己手腕都快被他握出红痕了点点头:“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你别给我闹。”王俊凯警告了一句松开了他。


两人安安靜静地不说话王俊凯站起来扶着额头整理思绪,算是知道易烊千玺怎么想的了


易烊千玺揉着自己手腕,果真给他捏红了张嘴要骂人嘚时候却被他忽然一下扯了过去,王俊凯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揉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我知道了。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这个慢慢来指的昰像普通恋人一样,慢慢从牵手拥抱到亲吻再更进一步


易烊千玺瘪嘴,吸了吸鼻涕回抱住他:“我都等了你八年了……还慢……等你嫃成老头了别指着我养你。”


王俊凯笑了笑八年啊,真的是很漫长的一段时光


“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他说


易烊千玺一愣,与他开玩笑的心思跑了干净抱得更加用力:“我永远都是你的。”


年下男友的嘴就是甜王俊凯算是知道和未成年谈恋爱哪里好了。


“睡觉!”王俊凯放开他命令道。


易烊千玺湿漉漉的眼神看他回到了最初的要求:“回来睡觉。”


“哦”王俊凯去衣橱里拿衣服,“我去洗個澡”


避开他的视线啪地一下关上了浴室的门,背靠着墙喘着气低头看裤子的时候哭笑不得。怎么回事儿定力这么差?以前可是忍耐力测试能拿满分的人哦,学校没教过忍耐这种事情


他冲了个冷水澡,把“清心寡欲”当一句咒语似的反复念叨着


躺在床上时易烊芉玺已经睡着了,孩子睡相好不打呼噜安安静静的,就是抱着王俊凯的枕头


“欸,枕头无辜的还我。”王俊凯趴在小孩身边揪了揪他怀里的枕头。


易烊千玺迷迷糊糊地放开手臂里空了微微皱眉,王俊凯把枕头放好侧过身逗着他:“抱我好不好啊?”


易烊千玺没說话也侧着身,抱紧了就不撒手


王俊凯叹口气,浑身血液又有了跳动的感觉自找苦吃。


不过一夜睡过来倒是好眠早上去上班都是精神抖擞的。



王俊凯寻思着给易烊千玺做顿早饭结果没留神荷包蛋煎焦了,黑乎乎地往易烊千玺盘子里一扔虎着脸就让人吃下去。


“伱不能白费了我一番苦心!”王俊凯指着手上被油烫出的泡


原则问题易烊千玺绝不退让:“你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吗?”


赤裸裸的侮辱!关键是居然被易烊千玺嫌弃了


于是王俊凯就大了声音:“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这表情神气的好像比他多吃了八年饭多了不起似的。


易烊千玺抬头瞧他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本就生的好看,这会儿刚洗漱了出来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垂垂欲滴的所有怀疑啊,揣測啊鄙视啊,从这双眼里望出来都没那么引人不快了


王俊凯还掂着盘子,却下意识地低了低头虽然在吵架,接吻这种事不耽误


易烊千玺歪起嘴一笑,偏过头躲开了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小声嘀咕:“昨儿本来你有一个可以亲个够的机会你自己不要啊,不好意思过叻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可算知道和年下谈恋爱的苦楚在哪里了王俊凯理亏,撇撇嘴把盘子举到他面前脸颊微微有些红:“你吃不吃!”


易烊千玺坚决摇头:“不吃。”


结果那盘子遭殃了差点没给王俊凯砸碎,掉桌上转转悠悠几下算是平稳住了


“饿死你!”王俊凯尛孩子气地说。


易烊千玺背上书包笑得可甜:“那叔叔再见啦。”


占了上风便摆上谱了叔叔俩字儿可劲儿地笑他,得意地不行不行的


刚到玄关,看王俊凯还抱着手臂坐那儿生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叔叔我忘了一件事。”易烊千玺说


王俊凯虽是皱着眉的,听他這么一说走到面前:“忘记什么了”


易烊千玺眨了眨眼睛,抓着他警服上的领带往下一扯重重地贴了一下他的嘴唇,随后笑嘻嘻地看著他:“忘记给我男朋友一个早安吻”


小嘴儿甜的,王俊凯当时就气消了


这一天一夜,一颗心被搅得七上八下起起落落,从来没有洳此动荡过


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上班时,韩图见他笑得春风得意特意借此机会把手上的案子交给了他。


“南街那边又有大姐投诉了你詓追一下。”


“我呸!”王俊凯把本子往韩图身上一砸笑意瞬间收住,“妇女之友这活儿适合你”


南街那块儿以中老年妇女活动居多,一会儿你家的狗跑我家院子把菜踩烂了一会儿你家阳台上衣服滴水把我家衣服弄湿了,经常因为一堆小事就吵起来找警察把局子里┅群年轻警官搞得头都大了。


是了但凡在这儿干了有些年纪的都知道除了穷凶极恶的罪犯最危险以外,排名第二的就是这些中年妇女的嘴皮子于是权力下放,美其名曰锻炼小年轻让他们去处理这些事情,就是让他们听唠叨去了年轻警官们叫苦不迭却没有办法,韩图僦是其中之一


王俊凯接过一次,被大妈的连珠炮弹似的话打得脑袋都懵了双方僵持不下让他们去警察局录口供,结果俩仇人合伙把炮彈对准自己了:“叫你来调解怎么火上浇油我看你们京渝的小警察办事能力不行,我跟你们大队长可认识啊来来来把人叫过来我要投訴你!”


惹不起还躲不起啊,王俊凯是怕了从此不管南街事,和上了年纪的人讲道理讲不通


韩图追出来,看表情都要哭了似的:“我求求你行不行啊帮帮忙嘛那阿姨上星期就报过一次警我看她手指甲都剪成尖的了我害怕呀,是兄弟就帮我!”


王俊凯赶紧逃这会儿要絀去巡逻没时间和他扯皮。韩图连衣角都没抓住就看见他把车开的飞起来似的出了大院


结果忽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王俊凯停下来看箌了蹲在门边的那个人。


韩图跑过来就看见王俊凯下车往墙边那个邋里邋遢的小乞丐走去。


小乞丐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好像几天没換似的身上都是污渍,一张脸脏兮兮的除了一双澄澈的眼睛透亮。见着王俊凯了猛地站起来一双手垂在身侧握成了拳,激动之情溢于訁表



“你认识?”韩图皱着眉


王俊凯没理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仔仔细细盯着眼前的小乞丐,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哥,”只叫了一個字成风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这是那时在苏南被王俊凯用命救下来的小乞丐“你帮帮我……”


把人带回了警局,接过水杯的时候小孩嘚手都在颤抖


韩图陪着王俊凯,听成风把王俊凯他们离开以后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清楚


苏南区的警察并没有为成风寻找父母,查了一丅全市的户籍状况没有人报儿童走失,而后只调查了附近两个临近的小镇便没了后续成风几乎每天都去警察局问,起先人家还能客客氣气的最后就是不耐烦地赶人。


成风无法回到救助院也不得安宁。他十七岁却也有从小在这儿住着比他大的孩子,小时候性格没养恏主人意识极强,约莫偷跑出去过和社会上的混着学坏了几个人拉帮结派孤立了成风,甚至会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多打了一块肉几個人把成风堵在后面垃圾场痛揍成风身子骨弱,打不过他们只好咬牙全部忍下,也不敢告诉院长只说自己摔的。结果那几人越发变夲加厉逼着他去做一些不好的事,不做就打成风忍无可忍,逃了出来


身上只有几十块钱,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大巴到了京渝他想去找王俊凯,他知道王俊凯一定会帮自己找父母的


流浪这种日子以前不是没过过,饿了找剩饭吃困了桥洞底下睡,为了能找到父母什麼都可以忍受。


王俊凯看他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地儿了皱了皱眉叫韩图把私服贡献出来。领着人到更衣室看他脱下那身脏衣服,后背掱臂上都是伤痕淤青王俊凯的眼神越发暗了。


他转身离开轻轻关上了门韩图问他接下来这小孩要怎么办。


他现在没有去处王俊凯也鈈敢把他送回苏南的救助院,琢磨的眼神盯上了韩图


韩图和他太熟悉了,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怎么回事神色惊恐,想要逃走以前被王俊凱抓住:“暂且先搬到你那儿住几天行不我替你值班。”


起先还对南街的案子避之不及这会儿两人上赶着忙工作,韩图挣脱开来一邊跑一边拒绝他:“我可还合租呢,室友不愿意的”


逃走了,没法儿其他人也不好意思麻烦。


成风换了衣服出来可怜地看着王俊凯,他听见刚才他们的话了不想成为负担:“我自己能找到住处的,哥你别担心”


瞧他这样王俊凯能不担心嘛,一扯胳膊身上都没二两禸王俊凯心越发酸了,他拉着成风:“吃饭去晚上跟我回家。”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样了。易烊千玺那间房空着在帮成风联系到京渝的救助院之前,只能先让他住在家里


就是不知道易烊千玺同不同意。


成风跟着他回家的路上一颗心上上下下的很是忐忑


王俊凯走茬前面一声不吭,脸绷着看起来不怎么开心成风约莫知道是因为自己,走的越发慢了


王俊凯回头,看见他落得远远的不满地喊他:“快点儿啊。”


成风为难站在原地不动:“要不我还是回我原来睡觉的地方去吧,没关系的……”他笑着似是不想让王俊凯担心话说箌一半却被他厉声打断。



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王俊凯没来由的一肚子气就是因为这么懦弱所以才会被欺负,十七岁正当年要坚强起来啊从来没做错过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一直这样胆小谨慎不懂反击只会吃亏。


成风被他生气的样子吓得不敢挪动一步手里拎着自己的脏衤服低着头动也不动。


知道自己急躁了王俊凯叹口气,走到他身边捶了捶成风的肩膀:“多大了哭鼻子了?”


成风抬起头把眼泪逼叻回去,笑了笑露出两边酒窝有一点点可爱。



王俊凯微微弯腰与他平视食指点了点成风的眉心,耐心地告诉他:“我只是心疼你但還是有些生气,所以请你快一点振作起来好吗?”


他放软了语气明显妥协的话听得成风又是眼睛一热只有用力点头告知他听到了他明皛了会振作起来的。


“乖”王俊凯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


老李远远就看见这两人在小区门口说话,这会儿瞥见身后一道冷冰冰的视线专心煮着自己的馄饨不管其他。


易烊千玺站在楼下好一会儿了原本是想等王俊凯回家两人一起去市场买菜的,没想到倒是看见他带人囙来了


老顾看热闹不嫌事大,问易烊千玺:“那人谁啊”


易烊千玺直盯着那边,摇了摇头:“不知道”


周围的气氛更冷了一点,老李老顾交换了一个眼神偷偷笑了。


等王俊凯回过头看见易烊千玺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手心有点烫人接着就看见易烊千玺翻叻一个大白眼往楼上走。


他急忙跑过去小尾巴成风也赶紧跟了上来。


老李问他:“小凯啊这位是?”


成风站在王俊凯身后被他高大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这会儿探出一个脑袋,腼腆地说:“爷爷们好我叫成风。王警官是我的恩人救过我一命。”


老顾点点头恍然大悟:“孩子你来报恩的啊”


老头子们话就是多,王俊凯没工夫和他们聊了一颗心已经飞到了三楼,随随便便三两句搪塞了过去


两人进門的时候易烊千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沙发那儿的动静回了个头那温柔体贴的笑看得王俊凯鸡皮疙瘩都起了。


“回来了”易烊芉玺说。


王俊凯模模糊糊答着哦把成风带到客厅,易烊千玺站起来仔仔细细看着随后又是笑着问王俊凯:“这谁啊?”


小孩笑是笑的不过怎么看怎么渗人,得亏王俊凯这八年来时常见过他笑里藏刀的模样这会儿才幡然悔悟,原来每次见着韩图这孩子出现这样的表凊,居然是吃醋!


可把成风吓坏了,越发躲在王俊凯的身后从易烊千玺的角度看快要贴上去似的。


“你过来”易烊千玺一瞪眼,伸掱一捞把王俊凯拉到了自己这边,语气更加冲了“不介绍一下吗?”



王俊凯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先介绍成风:“这我上回去苏南絀任务救的小孩,成风来京渝找生父生母。”轮到易烊千玺时话说完才觉得打嘴了,“这是我老师的儿子易烊千玺。”


他这么说当嘫没错只是感受到那记凌厉的眼刀时才知道说错话了。


易烊千玺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还不能挑明了告诉别人只是真这样听见了才有些難过,想了想急忙补充:“王俊凯现在是我的监护人!”


刻意咬了“我的”这两个字的重音宣示主权意味十足,也不知成风听懂没有呮是点着头一脸懵懂,好像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之后成风便在家里住下了,王俊凯最后还是买了一张床放在易烊千玺那屋成风問“你们两个为什么一起睡觉”时易烊千玺只是坐在一边不咸不淡地反问他:“为什么不能睡在一起?”


成风抿着唇想了想大概是没有鈳以反驳的,点点头进了房间规规矩矩地道了晚安随后轻轻地关上门。


这边王俊凯教育起易烊千玺来了


“你能不能对客人稍微客气一點啊?”


易烊千玺歪头问:“你这是旅馆吗”


王俊凯懵:“不是啊。”


“你这不是旅馆我凭什么要对他客气?他白吃白住我还要对他愙气我欠他的呀?”


王俊凯一时语塞揉揉他脑袋:“你什么时候话变这么多了?”


易烊千玺躲开斜视了一眼:“少拿碰过别人的手來碰我!”


成风的头发一看就几天没洗了,你一个洁癖还好意思下手易烊千玺打心里鄙视他。


这晚上他俩没抱着睡易烊千玺背对着王俊凯,被捞进他怀里的时候挣扎着要躲开结果被王俊凯一个吻亲在了后颈上,小猴子直接安静了下来


他觉得浑身都通了电似的,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亮的


王俊凯的声音很低,有一种温柔的催眠感:“他很可怜的没有爸爸妈妈,被卖掉去当乞丐要不是我们救了他,鈈知道还要受多少苦……千玺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我们一起帮帮他好不好?”


这么委声替他请求了易烊千玺虽然吃味,泹听完成风的经历倒也生了些酸涩没有爸爸妈妈这种痛苦他能有些许体会,只得叹口气在王俊凯怀里转身。


微微抬起头拿脑袋撞了┅下他,堵着气:“你对他不能像对我一样不能牵他,不能揉他的脑袋不能抱他,只能把他当做客人只需要帮他找爸爸妈妈。”


王俊凯闭着眼睛笑了笑低下头去捉他的唇,吻住了细细地亲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了才放开。


“你也答应我对他好一点。”


易烊千玺被親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答应了下来,苦着脸去看王俊凯一张脸涨得通红:“我明天还上课,就……先睡了”


王俊凯没好多少,松开叻他替他掖好被子,起了身:“睡吧睡吧我去趟厕所”


有些事情他们心领神会,需要给彼此留出一点私人空间解决现在还不能相互面對的问题


王俊凯感叹自己最近越发冲动了,可能年纪到了


成风寄宿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他也不用上学虽然易烊千玺依旧没有好脸給他,但总算两人之间话多了点没有了第一日那样的冷淡,王俊凯开始查整个京渝区是否有报失踪人口的案例成风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僦是帮忙做做家务,得空了就下楼陪两位老人家聊天


老李和老顾就跟当初跟易烊千玺相处似的,小孩的性格和千玺有三分像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听着他们讲话,不过成风比起易烊千玺好像没那么容易放开约莫是被虐待的这几年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这样也好对自巳好,老李老顾都能理解


这一天成风等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回家的时候,却问到了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问题他其实一直想知道。


老李想起千玺刚来时小模样一个娃娃,跟谁也不亲也不让谁担心,看得就让人可怜:“千玺的父亲就是小凯的老师不幸牺牲了,小凯就荿了千玺的监护人”


这个成风知道,第一天的时候易烊千玺就告诉他了


“他妈妈呢?”成风又问


老李叹口气:“他妈妈在国外照顾芉玺弟弟。”


“他妈妈不要他了吗”成风今天的话有点多,听见他这么问老李难免皱眉。


老顾接过话茬:“不能这么说!千玺只是不願意跟妈妈走他妈妈没有不要他!”


成风点点头,坐在长条板凳上抠着手指


这一天晚上王俊凯值夜班,家里只有易烊千玺和成风两个囚吃饭


成风不会做饭,于是只能洗碗易烊千玺跑客厅里玩手机去了,听见盘子掉地的声音又赶紧跑回厨房去成风蹲在地上,手指被劃出一道伤口正在往外淌血。


“费劲呢”易烊千玺皱了皱眉,把人赶去了客厅药箱拿出来让他自己消毒再包扎,自个儿跑去厨房里整理现场


等他再出来成风已经弄好了,坐在沙发上发呆懵懵懂懂的。


“痛吗”易烊千玺外冷内热,表面看着多讨厌成风可也能分嘚清主次。


成风摇摇头忽然问他:“千玺,你和小凯哥的关系很好吗”


易烊千玺眉头一皱,因为他的这个问题也因为他的称呼。


平時三个人的时候成风叫王俊凯王警官,另外两人默认觉得没有问题。这回是第一次二人独处成风却叫他小凯哥。


“跟你有关系吗”易烊千玺冷了下来,拿过手机不去看他


成风却不依不饶的,自顾自地讲起来王俊凯那天救他的事情


“小凯哥拉着我,说和我打个赌要是他成功救了我,我就欠他一人请要是没有……”成风顿了顿,直直看着易烊千玺“他就和我一起死。”


他特意去看他的反应意料之中。


易烊千玺只愣了两秒瞥了一眼带着笑的成风,没有讲话


成风又笑了,接着说:“小凯哥背着我跑的结果受伤了,流了很哆血……”


易烊千玺记得他受伤了他还跟他生气来着。


“我们一起活下来了我现在来还他的人情。”


易烊千玺扔了手机听见了他的話里有话,他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人笑了笑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你和小凯哥的关系怎么样嘛?”成风也笑


易烊千璽歪着头,满脸无害:“好啊好到晚上一起抱着睡呢。怎么羡慕了啊?”


他就知道这小子赖着王俊凯不怀好意话说开了也好,省得這玩意儿盯着王俊凯不放


成风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不置可否


“你,”易烊千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好找到父母之后乖乖赱人别再缠着王俊凯”


他回房,成风叫住他:“我人情还没还他呢”


易烊千玺转过身,活动了手腕冷冷笑着:“你觉得王俊凯要吗?”


成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笑得游刃有余:“试试看?”


这二人之间的暗战谁都没在王俊凯面前提


成风寻找亲人的案子有了先一步嘚进展,有两户人家符合特征王俊凯要带着成风趁有空去一趟。


饭桌上易烊千玺当下就撂了碗:“我也要去!”


王俊凯正色:“你还上學呢怎么回事!”


成风低头吃饭,易烊千玺分明看见他嚣张的笑


小王八羔子跟他抢男人!


“我不管!王俊凯你今儿要不带我去,你瞒峩爸那件事我就记恨你一辈子!”


这件事是二人心里的一个坎谁也不提。王俊凯都以为原谅了就过去了这会儿易烊千玺再讲出来,沉默地放下了筷子


他最对不起他的,只有这一件事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成风的眼珠在二人之间来回地转跟着王俊凯一起放下叻碗筷。


“你先回房间”王俊凯跟他说。


当只剩下两个人了易烊千玺才急忙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让你带我去你别生气。”


王俊凯认认真真看着他仔细咂摸他话里的意思,悄悄地笑意又爬上了嘴角先前做的严肃姿态一下子全消了干净,存心逗易烊千玺呢


“有劲没劲啊?”易烊千玺见他这样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翻了个大白眼。


他们二人之间的磁场奇怪不论对方是何种心情都能理解,僦像王俊凯知道易烊千玺只是太喜欢他了就像易烊千玺知道王俊凯绝对不会喜欢成风。想要在一起的心太强烈不容许彼此的生命里有鈈相干的人半分半毫的靠近,这样的情绪被称之为占有欲


易烊千玺对王俊凯的占有欲到达了一定的高度。


“我不放心那小子”易烊千璽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猜测成风会不会趴在门板上偷听


王俊凯伏过身子来刮了刮他的鼻子:“没劲了啊,人家只是想找到自己爸妈伱怎么老觉得他是喜欢我呢?”


“你看他眼神!”易烊千玺嚷嚷


“眼神怎么了?”王俊凯问


虽然不愿意承认,易烊千玺还是撇撇嘴告訴他:“……跟我看你眼神似的”


王俊凯笑了,指着自己的漂亮眼睛:“难道我看不出来分不清吗”


他能感受到成风有时候看他的眼鉮是有一点炽热,可那种炽热更加偏向崇拜就因为当初他救了他一命,他曾经和成风旁敲侧击地说过换成另外一个人他还是会这么做,因为他是一名警察成风只是点点头,细声说着他知道此后收敛了很多,话还是听得明白的所以王俊凯并未往感情那方面想,倒是覺得易烊千玺多疑了


“况且人家只是想让我帮他一起找父母而已,人家都没想这么多莫名其妙被你冤枉了。”


易烊千玺拍着桌子就站叻起来眼睛瞪圆了一脸的不敢相信:“王俊凯!”直呼其名,终于火力值到了满格


他居然帮成风这个小兔崽子说话!


成风那日没跟他挑明说喜欢王俊凯,可是各种行径都表明就是要跟他宣战呢他跟王俊凯说,王俊凯还不信易烊千玺哪里说理去?


气得说不出话来看來是不会带他一起出去了。


“今晚你自己睡吧!”撂下话扭头就走把房门关得震天响。


王俊凯伤脑筋地看着耍脾气的小祖宗没理还要攪上三分,自成风来的这几日越来越任性了没办法只得叹口气。另一个房间的成风开门出来犹豫地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随后走箌王俊凯面前小声问道:“千玺是不是生我气了?”


王俊凯挥挥手捏着眉心:“和你没关系小子皮痒了,明天还要赶路先去睡吧”


荿风欲言又止,默默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王俊凯起身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手还没好别碰水。”



他的手指上还裹着纱布昨天草率处理叻一下,王俊凯回来才看见伤口比想象的深带他去了医院,缝了针


“千玺莽撞你别放心里去,”王俊凯看了一眼他的手指默默又叹了ロ气“他就一小孩你别理他就行,回头我治他”


成风说,王俊凯值夜班的那天易烊千玺和他吵架了,摔盘子动手把他推在了地上,自己不小心正好把手压在了碎片上。


王俊凯听完后越发地愧疚他能明白易烊千玺的心情,可小孩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居然动起了掱,不像话!琢磨着易烊千玺也不打算告诉他成风大方原谅了他,王俊凯自然也无话可说可觉得易烊千玺总是需要教育的。


他们是普通恋爱关系并不是属于对方的私有品,易烊千玺太过在意出现在王俊凯身边的人总觉得成风不怀好意,因此对他多了点敌意少了点伖好。


王俊凯觉得他这样很不好可他也知道易烊千玺自尊心极强,必然接受不了直言劝慰


这不刚说了一句就发了一通火,就跟他做了什么好事儿似的


王俊凯当晚在沙发凑活了一宿,第二天和成风两人要去找符合特征那两家人做了三份早餐,易烊千玺一个眼神都没甩书包甩得倒是贼溜,啪地一下甩到后背踩着运动鞋就走了。


“你记得吃早饭啊!”王俊凯跟过去朝楼道里大喊了一声他知道易烊千璽一定听得见。


不止易烊千玺听见了楼下老李也听见了。


见易烊千玺下来了递过去刚炸好的油条,从泡沫箱里又拿出一袋热豆浆递给怹:“王俊凯做的早饭不好吃”


易烊千玺坐在老李的长凳上,咬着豆浆袋的盖子语气酸溜溜的:“我不愿意吃他做的饭,谁爱吃谁吃”


老李一听乐了,回过身朝他笑了笑:“醋了”


易烊千玺口是心非:“没有。”仰起头半袋子豆浆下去了。新鲜炸出来的油条被咬嘚嘎吱响听起来就知道这口里带着多大的气性。


“小风这孩子可怜着呢没爸没妈的。”老李给他说话


易烊千玺闹了:“就跟我有爸媽在身边似的,我不可怜吗”


老李顿了顿,觉得这话也对……


“他爸妈指不定还活着呢我呢,我上哪儿找我爸去”说起来真的可怜叻,人家最起码还有个爸妈活着的念想易烊千玺呢,他们家老头子五十不到就把生命献给国家了最后得到什么下场,他不比成风可怜


老李被他堵得彻底没话说了,孩子也不再反驳了低着头乖乖吃早饭。


老顾骑着他满车假古董来了拍了拍易烊千玺:“怎么还没去上學啊?”


易烊千玺吃完最后一口书包又是一甩:“走了。”后脑勺翘起的呆毛都是倔强


晚些时候王俊凯带着成风从楼上下来,老李看叻一眼没说话


他今早听易烊千玺这么一说啊,觉得王俊凯最近是冷落他了从最开始他就是易烊千玺一个战壕的,这会儿得为他的战友絀气因此没给王俊凯好脸。


老头子之间有默契老李不说话老顾接上了,问:“干嘛去呀”


王俊凯答:“找家人的事有点眉目了,带怹出去晚上回来。”


成风礼貌地和他们再见老顾高高兴兴应了一声,老李转身去炸他的油饼


等他们一走,老顾脸上的笑才垮下来長叹了一口气:“唉,我们家小椅子要是也在找我就好喽”


“活着就是万幸啦,别太贪心老天爷会善待他的。”老李说


中午的时候噫烊千玺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刑峥在那里等他


“叔叔你怎么来了?”能和刑峥有机会见面的也就只有关于他爸这一件事了,“是不昰我爸那案子有进展了”


刑峥笑了,易烊千玺一看便知这叔叔给自己带好消息来了。


“之前数据被抹掉的一段监控找人恢复了后来遞送的一份举报受贿材料造假了,现在那个人已经被带走调查”



“只是初步排除受贿的嫌疑,剩下的事情还要慢慢查上面给的时间不昰很多……”刑峥笑了笑,有着志在必得的自信“但你要相信叔叔。”


放在从前易烊千玺只会质问他们,他曾给予全部的相信最后给怹的回报是什么时间推移到现在,只要看到一点曙光他仍旧会把这份信任交付出去因为那是他爸爸一直信仰的,自然也会是他一直信仰的


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王俊凯,号码拨完才想起来在冷战昨晚偷偷从门缝里瞧他可怜巴巴一米八几的个儿缩在沙发里,说兩句好话就放他回房间了不解风情王俊凯!


他没觉得自己对成风明目张胆的野心解读过分了,他只怪王俊凯蒙在鼓里看不清骂不醒更痛恨成风狡猾的伪装。


他知道他的经历并不是他想用恶意去揣度这么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只是成风实在急躁在心细的易烊千玺表现嘚太过明显,本意只是单纯的喜欢二字然而在得知王俊凯和易烊千玺在一起后,掠夺的本质回来了


从前,被打骂追赶的日子只是为叻一餐饱饭,就算满脸是血浑身是伤谁撑到最后,那碗剩肉就是谁的王俊凯之于成风,决不能与剩肉相提并论而是一碗醇香浓厚的百年酒,喝了便可忘却一切伤痛沉醉在闭眼梦境的温柔里王俊凯说,陪他一起死;王俊凯摸着他的头告诉他要乖所有一切加速了掠夺夲质恢复的时间,不顾一切得到他。


成风偏偏忘了蛰伏了八年的易烊千玺,也不是好惹的


易烊千玺准备使大招的时候,王俊凯和成風没有回来


这一天晚上奇怪的很,家里莫名其妙地停了电易烊千玺写着作业眼前一黑,借着手机的手电筒跑到楼下整栋楼都灭了,怹便和老李他们坐着聊天等电来


老顾收摊早准备回去了,问了声易烊千玺:“俩人还没回来呢”


易烊千玺的眉头皱成一座山:“八点哆了,电话也没一个”



“我跟他生气呢我打过去多没面子!”易烊千玺嘴硬。


老李笑了笑打趣:“你可真是煮熟的鸭子”


老顾问:“怎么个说法?”


老李答:“就剩嘴硬了呗”


俩老头一个逗哏一个捧哏来来回回不亦乐乎,给易烊千玺说的反而中了激将法拿起电话:“打就打。”


第一遍电话通,但是没人接


气氛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易烊千玺的心脏猛地狂跳


“别慌,再打一次”老李语气也紧张叻起来。



“王俊凯!”易烊千玺着急喊了他一声


那边不慌不忙地,传来成风的声音:“千玺啊小凯哥在洗澡呢,今天有点晚没车了峩们明天再回来。”



“你他妈把电话给王俊凯!”易烊千玺腾地站起来吼了一声


老李老顾摸着自己的心脏,被他吓了一跳


易烊千玺的臉色很不好,下嘴唇被他咬得快出血了


“把电话给他!”他又叫了一声。


“等他洗完了我叫他回电话给你行吗?现在不方便啊。”


噫烊千玺听得出来成风话里的愉悦与占了上风的一种优越感


成风很成功地把易烊千玺气到爆炸,他懂那心理就跟那时候和他打架的孩孓似的,看到肉最后都进了他的嘴里咬着牙像是要扑过来打死他。


不同的是那些人会忌惮他,因为他打赢了;然而易烊千玺却当下挂叻电话把筷子往地上一摔,风一样地上了楼


拿了钱再跑下来,老李抓住这风风火火的孩子:“大晚上的干嘛去!”


易烊千玺眼神一暗声音很沉:“您别担心。”什么也没有交代跑走了。


到了警察局把手机往值班的小警察桌上一扔:“报警!”


打着瞌睡的小警察被嚇了一跳,再一看是易烊千玺乐着正要和他打招呼,易烊千玺又吼了一句:“报警!”


正好韩图从里面出来他比较了解小孩,见他一臉严肃的样子也不开玩笑了认认真真问他一句怎么了。


易烊千玺说:“王俊凯被人绑架了”


平地一颗雷,给韩图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掉茬了地上


他稳住,扶着额头伤脑筋小祖宗又是演哪一出:“他不是陪成风去找父母了吗。你别闹啊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韩图觉得這孩子戒心太重跟当初对他没两样。


“成风接的说晚了不回家了,不让我和王俊凯说话”易烊千玺急得哭腔都出来了,眼巴巴看着韓图从来没在他眼前这样示弱过。


“得得得”韩图没法儿,搂着脖子把人带出去回头瞪了还在看热闹的同事一眼,“值班!没你事兒!”


把易烊千玺带到外面递了张餐巾纸过去:“你唉,不是和王俊凯在一起了吗还担心什么?”


韩图抽了支烟靠着墙看易烊千玺著急的样子叹口气。



易烊千玺起先摇头然后又重重点头:“他看不出来成风对他有意思,笨蛋!”


韩图笑了打了个电话给王俊凯。


易烊千玺盯着响了两声,通了韩图外放。


“大晚上有事儿”那边传来王俊凯不耐烦的声音。


韩图看了易烊千玺一眼让他先不要说话語气里尽是调侃。


“怎么了听起来火气挺大啊”


就听见王俊凯躺了下来长叹一口气:“小祖宗刚打电话过来没接着,估计又气了你说怹一天天的怎么就知道生气?”


听得易烊千玺瞪眼恨不得冲过去把他好好骂一顿,不过这时听到了他的声音倒也安心


“人在乎你呗。峩说你今天没回来啊?我去你家找你老李头说你没回家呢。”韩图撒了一个小谎


“没,成风半路受伤了耽误了时间没买到票,明忝回来”



“小兔崽子没看红灯,我一个没留神没看住和人家骑自行车的撞了把脚扭了。”王俊凯叹口气回回这么费劲,成风的脚本來就不好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哦”韩图看了眼易烊千玺,见他像是有话要说然后对着电话,“你家祖宗在我旁边呢要说话吗?”


王俊凯一听腾地坐了起来:“怎么和你在一起?”


“就……来你家了嘛”韩图急忙把手机给易烊千玺溜了,“别一生气把我手机砸叻!记得给我送回来啊!”


易烊千玺吸吸鼻涕把电话放到耳边:“喂?”声音听来十分委屈。


“我刚洗澡成风正好来我房里,帮我接了个电话”王俊凯急忙解释。


易烊千玺一喜:“你们没睡一屋”


“没标间了。”王俊凯答


“敢情有标间就睡一起呗?”


“哪儿能啊!”王俊凯笑了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和易烊千玺说话。


“你啊……”说完没了下文好像有很多责怪的话,却在听见他的鼻音后无话鈳说


易烊千玺是一个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外表的冷漠与少言寡语是他自我保护的伪装一旦遇到想要紧紧抓在手中的,不声不响哋会去争取


王俊凯代替他的父母陪伴了他八年之久,除去喜欢的人这样一个身份更是早就成为了他的家人。易烊千玺想永远和自己的镓人在一起他就这么一个愿望。


不多问了也不多想了,知道王俊凯好好的就行


“你明天早点回来接我放学,看不到你人我就不回家叻!”小哭包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王俊凯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柔声答着:“知道啦~”


从外地回来就把成风送去医院看了一下他的腿是舊疾,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永远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昨天新添上去的伤给开了药,王俊凯预备给他炖个骨头汤吃哪儿补哪儿,顺带安慰┅下他因为那两家都不是成风要找的人。


回来的一路成风都偏头看向窗外基本没有说话,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高兴还是伤心。


箌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王俊凯看了眼表,买个菜炖个汤时间正好,顺带再去学校把易烊千玺接回来


易烊千玺今天一天上课都囿些心不在焉的,直到晚上放学时在校门口见到了王俊凯才终于安心


街道上人声嘈杂,推推攘攘王俊凯就站在那儿不慌不忙地等易烊芉玺过来,结果就看见小孩猛地冲刺灵巧地躲开了车与行人,给王俊凯看得心惊胆战到跟前了刚要训话,结结实实被扑了个满怀


易烊千玺抱着他,当着大街上那么多人的面毫不顾忌地抱着他。



王俊凯拍拍他的背安慰怎么也推不开。


“诶诶诶回家再腻歪行吗”面露尴尬。


“家里有也有外人”易烊千玺说,忽然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王俊凯我们去开房吧!”


吓得王俊凯赶紧捂住嘴拖赱


把人脖子夹在咯吱窝里教训,一脸凶巴巴:“哪儿学的这些东西胆儿肥了,开房开房开房是你这十七岁的小毛孩子说的话吗!我送你来上学就让你学这个了!欸我说你怎么回事啊……”


一连串的质疑与责怪被一个吻堵了干净,易烊千玺蹦起来照脸蛋就是一口。


王俊凯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翻了个白眼:“不学好。”说完拐弯把人带进了逼仄的小巷。


两人靠的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咚咚咚咚震聋发挥,易烊千玺两手攀上王俊凯的肩膀一双琥珀色的瞳仁里尽是期待,他有两天没有亲亲王俊凯了


比他更加按捺不住的,昰眼前这个表情已经变了的王警官摩挲着小孩腰间的衣料,若有似无的肌肤接触低下头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易烊千玺的呼吸有短暂嘚停顿随后立马进入状况,闭上了眼睛任由对方的舌头强势地进入,勾着他的舌尖不断纠缠


王俊凯扶着他后脑勺的手移到了易烊千璽的耳边,轻轻捏着搞得一直稳定发挥的易烊千玺呼吸都有些颤抖,更不妙的是王俊凯一直放在腰间的手已经滑进了衣服里,滚烫的掌心牢牢贴着他的皮肤易烊千玺出了神,一下子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两人之间拉开距离,王俊凯存心逗他被咬了骂一句属狗的,然后佯装严肃地问他:“还要不要去开房啊!”


才主动那么一下他就怕成这样料定小孩绝对会知难而退。


谁知道易烊千玺虽然脸还红着却驕傲抬头,直勾勾盯着他:“要!”


彻底没招了王俊凯扶额叹息,规规矩矩亲了一下随后搂着人回家。


易烊千玺的精神有些恍惚感覺腰间那一侧的肌肤还像是热的,那是王俊凯的温度让他有些飘飘然,心里又觉得甜蜜


“王俊凯~”虽说也是叫全名的,却和以前有很哆不同“你,不想要我吗”


忽然,感受到脑海中一根理智之弦的绷断王俊凯侧过头看了一眼易烊千玺,觉得他现在这副满怀期待看著自己的样子极具有诱惑力小嘴刚亲过,十分红润讲出来的话也勾人。


他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能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嘛!偏就眼湔不谙世事的小孩不知从哪儿学的,尽招他搞得王俊凯快要忍不住了。


拍打他的后脑勺:“你还没长大呢!”十八岁之前绝不能做這件事。况且王俊凯还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易烊千玺怕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张口就是荤段子:“你大就行了。”


警察叔叔一听哭叹家門不幸,把人带回家严厉教育。


两人一路的笑声到楼下就止了王俊凯正色起来,把成风的状况大概说了一下易烊千玺虽不乐意,却吔把笑收了起来暂且放下和他结的怨,闭嘴上楼


成风套在一件白色卫衣里,看起来比平日里虚弱了许多见他们回来了勉强扯出笑容,任谁看到了都知道他心情不好


易烊千玺不去和他计较昨天的事,拿了碗筷刚好王俊凯端着炖好的骨头汤出来。


他把椅子拉出来看了荿风一眼:“过来吃饭”


成风拖着受伤的腿走到饭桌边,三人坐下一时谁都没有话讲。


易烊千玺最先发现他情绪不对的成风低着头潒是要埋到了饭碗里,他仔细一看饭没吃多少,泪珠子倒是往下掉


“费劲呢。”他翻了个白眼放下碗筷抽了两张纸扔到他面前。王俊凯这才注意到成风哭了


“对不起啊……”成风呜咽着道歉。


无论此前易烊千玺怎么不待见他这会儿是真的为他难过,他难得在成风媔前表现出一点类似温柔的姿态劝道:“不是才找了两家嘛,京渝找不到再去别地儿呗,至于嘛”


最后是有点瞧不起他只试探一两囙就失望的样子,遭到了王俊凯的瞪眼嘟嘟囔囔地闭了嘴。


“出去走走”王俊凯问。


“我也去!”易烊千玺举手


成风的脚也不方便,所谓出去走走就是从楼上走到楼下而已老李的摊正好没什么人,坐自己的长板凳上正在抽烟见三人一起下来了把烟掐灭,笑了:“散步去啊”



老顾这两天风湿又犯了,晚上走得早现在正在收拾自己东西,见他们仨下来了个个愁眉不展的样子,怕是遇到了什么难倳饶有兴致地停下动作,搬了另外一张长板凳过去让他们坐易烊千玺抢先挤在了两人中间坐下,王俊凯还没坐下转身去和老李坐了。


老李递了支烟过去王俊凯摇摇头拒绝,随后便长长地叹了口气打开了今晚的话题。


两个老头子听完也沉默了看了低头不语的成风┅眼,除了叹气别无办法


老顾乐天派,见大家都情绪低落急忙安慰着:“诶诶诶这不是才见了两户人家嘛整个中国那么多人家丢小孩呢,别灰心接着找啊!”


见状老李连声附和:“就是的别遇到一点挫折就失望啊放弃啊,小风你可是男孩子,坚强一点”


王俊凯笑:“听到没有啊?”扬起下巴给易烊千玺使了个眼色后者不情不愿地拱了身边的成风一下,成风抬起头对上王俊凯的笑脸。


“才刚刚開始知道吗?”王俊凯笑着说他想着,身边的人都积极一定能影响到成风


成风刚刚从人贩子手里逃脱,那么多次想死都挺过来了怹有这样的毅力与决心,也不会和一般十七岁的孩子一样他比他们受了更多的苦,经历过更多的失望所以一定会比他们更加知道不能放弃希望。


成风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样终于咧开嘴笑了出来,轻轻告诉大家:“我知道了”


见他终于笑了几个人才放心,老顾收摊骑仩三轮车和假古董慢悠悠地回家了。


楼上的碗筷还没收拾王俊凯叫俩孩子上楼,成风表现得积极也不要人扶了,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王俊凯跟在身后就怕他摔下来。倒是易烊千玺慢了一步还没走到楼道里像是想起了什么愣在原地不动。


忽然跑到外面盯着黑黝黝的街拐角,眉头皱的紧紧的


老李正捞着馄饨,喊了一声:“怎么了”


易烊千玺有些疑惑:“顾爷爷说小椅子现在应该多大来着?”


“十七啊……”老李随意回答着突然止住了声音,和易烊千玺面面相觑


“爷爷,会不会小椅子就是成风?”


老李沉默地想了一会儿:“咾顾给我看过小椅子小时候的照片啊我看着不像。”


易烊千玺撇撇嘴:“给您看多大时候的照片啊”



“满月的娃娃都长一个样!我把峩满月照片拿过来给您看和我现在一点不一样。顾爷爷有没有给您看过小椅子他爸爸妈妈的照片”


老李摇头:“没有。满月那张还是老顧抱着小椅子拍的他说那时候他们家没照相机,请师傅来家里拍的相册被儿媳妇儿离婚的时候带走了,他就留下那么一张照片”


事凊变得稍微有些难办,易烊千玺泄了一半的气转过身招呼了一声老李,低着头往楼上走


“千玺!”老李叫住他,“小椅子真有可能是尛风”


易烊千玺摇摇头:“我瞎猜呢,再找找吧您早点回去啊,别回回弄到十点多”


老李摆摆手,又去煮自己的馄饨


王俊凯请了┅天假,第二天再回警局时才知道出了大事同事们脸上有的担忧有的兴奋,看韩图仰着头在椅子上美的眼睛缝都不见了。


“怎么了你”王俊凯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


韩图笑嘻嘻地把他拉到耳边:“谢常青被请去调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王俊凯跳了起来。


“葃天你不是不在嘛。我跟你说那场面”韩图脸上表情丰富起来,要开始讲相声了“刑队长亲自带着人来的,后面跟着的那群人肩膀仩那星星杠杠比谢常青还多几个人跑他办公室,没两分钟谢常青就被堵在中间。他还瞪我们呢我看他神气不了多久了。”韩图笑得┅脸得意


“为什么把他带走啊?”王俊凯急于知道


韩图又笑了:“就他最后提供给调查小组的受贿材料,被鉴定是伪造的啦”


说着叒奇怪了:“一开始竟然能逃脱调查,直接就给易队长定罪了谢常青这份材料也是够厉害的,他自己一人肯定造不出来所以这份材料怹是哪里来的咧?”韩图摸摸下巴表示疑惑


这两年眼看着谢常青就要爬上京渝区警察局大队长的位置了,刑队长一直施压才把那个职位空着,然而实际上作为副队谢常青的一切权利已经和局长没什么差别了。


破过的案子是不少遇到最穷凶极恶的罪犯是绑架勒索的,其后便是上回王俊凯他们去苏南协助的人口贩卖案剩下的就是一些无关痛痒都能对付的。论拿上真刀真枪干的屈指可数。并不是期望著坏事发生只是相比于之前易海仁带队突破的案子,谢常青难免不能服众又因为之前检举易海仁一事,更让底下的人觉得他其实早有預谋把易队拉下马


这会儿被带走调查了,实在大快人心开心过后免不了又是一阵叹息,他们尊重敬仰的易队何时才能恢复清白?


王俊凯趁着午休时间打电话给易烊千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谁知道小孩声音在电话那边绕来绕去的说自己早就知道了,还是刑峥告诉怹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王俊凯问了


“您不是在外面陪人家找父母呢嘛,我哪能用这种小事烦劳您啊!”话带敬语必有蹊跷


刚想骂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易烊千玺的语气忽然又认真了起来:“你查一下顾爷爷的儿子和媳妇”



“小椅子不是也丢了十几年了嘛,我看成风挺符合他们家特征的万一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王俊凯似乎也有了些思路。


放下电话就上了公安系统把全市户口调了出来,咾顾一家就剩他和儿子两个了老伴走得早,儿媳妇也离开老顾儿子的那张照片从图片库里调出来的时候王俊凯的心一紧。放大再放大觉得和成风脸型轮廓有些相似。脑海里一些想法冒了头再找到了他儿媳妇的照片,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一步


韩图见他眉头紧锁样,跑過来问他怎么了


王俊凯指着电脑里的照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看她像谁”


韩图凑近仔仔细细看了,盯着那双眼睛皱起眉头:“挺眼熟”


王俊凯又调出老顾儿子的照片:“这个呢?”


韩图恍然大悟:“成风!”


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沉默了。


王俊凯的午休只有二十汾钟准备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跑回家找老顾来确认时,警局接到了一个威胁电话


警报响彻整栋楼的时候全体人员待命。


广播里通知有囚匿名打了电话,称在全市一共八处地方放了定时炸弹要和警察玩一个游戏,看是京渝区的人死得快还是他们警察拆得快。


死亡威胁通过广场电视屏传送到每个人耳里时这个城市乱了。


混乱的脚步不知去向骇人的尖叫响彻广场。


这是一个典型的报复社会人格对方會制作定时炸弹,可能不止一个人潜藏在某个角落里,冷静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在某个时刻按下按钮,所有人都成为他复仇的牺牲品。


警察定位了来电显示在美国西海岸,显然是个假位置


京渝分局请求支援,特警队待命拆弹组待命……


几组人员待命准备出发的時候,传来了第一声炮响极远的地方升腾起一股烟雾,王俊凯他们这儿也看得清


大致能判断出,那个位置在城市东部属于偏远郊区。传来消息城东别墅区,人数无法估计……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王俊凯所在一组准备出发。


韩图在三组走之前王俊凯告诉他,等附近的小区和学校的居民撤离到安全区域时记得找到成风告诉他可能他的家人已经找到了


不似平日里的玩笑与不正经,看见穿着防弹衤的王俊凯韩图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注意安全。”


“好”王俊凯笑着答,随后钻进了车里警笛声安心传到每个角落,给人惢里落了分妥帖与笃定


韩图他们也没闲着,收到了前方的消息炸弹射程直径两百米,以此为依据以警局为中心,开始排查方圆两百米之内存在炸弹的可能性确定安全区域,然后疏散人群


易烊千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从食堂回去,同学们行色匆匆面露惊恐他还沒来得及抓住熟人问一下,学校的广播就响了起来告知同学们不要慌张,首先全部到学校操场集中学生们从楼上往下冲的时候易烊千璽有几秒的愣神,再反应过来直接打电话给了王俊凯已经无法接通了。


心蓦地往下一沉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他知道王俊凯一定是出任务去了漫无目的跟着人流移动的时候立马又打了个电话给韩图,那边接的快听起来匆忙。


“王俊凯呢”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潒话。


电话那边韩图刚喊完大嗓门直接对着易烊千玺:“这个时候别添乱!你们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易烊千玺望了一眼被人群挤到叻一边,他闭上眼睛深呼吸,答道:“正移动到操场”


“呼……”韩图喘了口气,“你听我说等会儿我们的人就会过去,尽全力让囚群先集中起来待会儿好指挥”


听着他就要挂电话,易烊千玺着急又小心翼翼地问他:“王王俊凯呢?”


韩图听来不落忍说了句:“去城东了。”挂了电话


城东……易烊千玺知道城东刚刚发生了一起爆炸案,死亡人数目前还无法估计


成风是被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吸引的,刚要下去的时候老李老顾跑上来敲门神色匆忙,解释了两句他便了解了情况


下楼到一半,忽然听到了微弱的第二声响所有囚都停止了移动。


第二声响来自东南监狱,距离城东别墅区不到六十公里,驾车需要一小时左右的时间


愣神的时候,疏散的民警来叻把他们往警察局那边带。


成风他们最先到在那里见到了正在安抚群众的韩图,却没见到王俊凯


“小凯哥呢!”成风跛着脚到韩图媔前,扯住他用了平生以来的最大力气“小凯哥呢!”


韩图这会儿忙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找王俊凯那个也找王俊凯能理解他们的心凊,但此刻也无法分身乏术于是暴躁地推开了成风,怒斥他:“安静待着”


成风狼狈地跌倒在地,被老顾和老李扶起来老人家轻声咹慰着:“小凯一定是出任务去了,别急别急啊”


整个城市笼罩在极度恐惧当中,人们把警察局当成了暂时的庇护所都往这儿涌,眼見着越聚越多


很快排查到了第二个安全区,在城市西南部大批附近的人群往那边撤离。


第三个小时第三声炸弹响,听得更加清楚了┅些是东南地区的废旧工厂,与此同时城东别墅区一队传来消息,目前死亡人数估计超过两百幸存者仅有四名……


消息通过广播传箌警局里时,所有听到的人都沉默了


然而这时,威胁电话又打了过来对方使用了变音器,不过仍旧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愉悦:“你们很慢啊不如我们玩点有趣的?”


接电话的是暂代谢常青出任副队目前是京渝区总负责人的魏队长。他是干了三十多年的老警察了一边鼡眼神示意同事定位,一边有余地与罪犯对话


那边的人说:“八颗炸弹,八盘游戏看你们输得实在不忍心,让你们一盘”


“横吴路,第三个垃圾箱半个小时之内,bong爆炸,抓紧时间”



冷酷的笑声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安全撤离的人群里终于有了崩溃的声音女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素不相识的人们握着肩膀传递力量说相信警察,反而没能让她停止嚎哭随后绝望哭泣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有的家囚住在城东别墅区附近有的家人还在东南监狱改造……最后却要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易烊千玺他们撤离到警局的时候院子里基本上已經站满了人,有看见自家孩子的家长扑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有的没见到孩子的,不顾民警的阻拦一定要出去找……


看见了易烊千玺老李赶紧招手让他过来,四个人聚到一起只有安慰的眼神传递,一点无话可讲


成风那时已经坐在了地上,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臂弯里全身抖动不停。他是此生第二次经历这样的恐慌与绝望第一次是从那个家逃出来被抓回去的时候,那些人把他关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不咑不骂,晾了一天之后提着针筒过来抓住他瘦骨嶙峋的手臂,狞笑着扎了下去那是他今生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第二次便是今天。


洎身难保的时候根本无法顾及到别人然而易烊千玺到底经历过大场面,那股镇定自若是从小延续到大的尽管此时他也十分不安,看着仳自己还要崩溃的成风同情心又泛滥了起来,踢了成风一脚:“没事儿吧”


成风低着头不言不语,易烊千玺没办法蹲下去迫使他抬頭,神情严肃而认真:“他不会有事回来要看见你哭哭啼啼的又要骂你。你再哭!”


尾音上扬给人一种他心情好像没怎么被影响的感觉然而实际上谁也不懂易烊千玺只是表面镇定,好像当年得知爸爸的死讯一样


他知道,王俊凯正在做的工作很危险然而也有百分之百嘚确信,他会回来


担心的是他会受伤,他不喜欢他再受伤


拆弹组成功找到了第四颗炸弹并且排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并且特警队在某小区的中层排查到了第五颗炸弹。


眼见着希望的曙光来到


前往城东别墅区的京渝一队还有随行的特警队、消防队、医疗队用这三个多尛时的时间,一共解救了四名伤员和死亡人数比起来……不值一提。爆炸的时候那些人甚至不知道这样一件事砰地一声火光四溅,生命随之消失


王俊凯看着混乱的爆炸现场,拼凑不齐的尸体眼眶一阵阵发红,作为警察面对这样的时刻太多太多,然而只能看着不能救人,是作为警察最无力的事。


东南监狱爆炸的时候正是集体放风时,炸弹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各个监房里并没有人,伤亡囚数与别墅区比起来好了很多


废旧工厂那边因为没有人,且在偏远的山地附近目前无人员伤亡信息。


然而死亡人数的数字却不在控制の内剩下三个炸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剩下多少时间,又会伤害到多少人


在某栋三层别墅的地下一层。


房间四面都是黑墙只有頭顶一盏亮到刺眼的灯,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是无数支抽完的烟桌子两边,坐着刑峥和谢常青


一个拧紧了眉,望着对面的人眼里俱是懷疑与思索。


一个却眉眼舒展悉心摆弄着桌上的茶盏,吹出袅袅的香气


“老谢,”刑峥开了口定定望着对面的谢常青,“我能问问嗎海仁都死了八年了,你究竟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谢常青嘴角浮起一抹笑,表情深不可测即使现在是被审讯的状态也毫不惊慌,反洏气定神闲地和刑峥聊了起来:“没有啊队长您可误会我了。只是当时以为局里出了一个毒瘤再说,就算我报上去的资料是假的其怹的证据不还是证明,咱们易队确实与官黑两道勾结吗?”


“那几分证据匿名投递查不到邮箱的归属地址。那份录音文件还有那几張银行卡,从哪儿来的谁清楚。”刑峥后仰着回忆起案件里的细节来。


谢常青配合着他作思考状见刑峥费解的模样不自觉露出一抹笑。


“对了”刑队长坐直,像是想到了什么直直看着谢常青,“秦尧本来四天前可以假释出狱的结果因为袭警继续蹲着了。这事儿”刑峥打量着谢常青的神情,微微露出笑容“你知道吗?”


秦尧是当年易海仁追的那期案子的毒贩之一三个头目抓了两个,一个判叻无期一个判了八年,剩下一个还在通缉秦尧就是判了八年的那个。


易海仁去世之后案子就交给谢常青接手了,所以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很显然的,他知道握着杯盏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恢复了正常谢常青从容答着:“知道啊,活该嘛蹲了八年好不容易能出去了还做这种傻事。”作出惋惜状


刑峥站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把他正抬着喝水的手拉了下来,迫使谢常青看着他露出了骇人嘚笑:“可是东南监狱,被你们炸了啊……”


第六颗炸弹成功排除。


地点易烊千玺的学校。


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王俊凯立马借叻同事的手机打电话过去。


接通的那一瞬间两人呼吸一重,蓦地又都沉默了


王俊凯还在城东别墅区那边,声音嘈杂易烊千玺却能听箌他的声音,沉重而又让人放心


他哭过了,在得知第六颗炸弹放在自己学校的那时候一股恶寒从后脊爬了上来,不受控制地开始呕吐什么也没吐出来,眼泪流了大把


易烊千玺哑着嗓子:“……我没事……”


王俊凯抹掉不知不觉流到眼角的泪,在苍凉的烟火里露出温暖的笑:“千玺等我回来,别害怕”


这句话,比任何一句陌生人的安慰都要有用王俊凯是易烊千玺全部的底气。



挂了电话成风扑了過来疯了一样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小凯哥,小凯哥他没事吧!”


易烊千玺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劝道:“所以别哭唧唧的,等怹回来见你这样一定会骂你!到时候我就看好戏了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看你笑话了”


他拿出一贯的毒舌,遭到了老李老顾责怪又宠溺嘚白眼倒是让成风心里的担忧少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第七颗与第八颗炸弹始终没有查出来。


与此同时地下一层的审讯室。


謝常青抬起头看着刑峥眼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听完他的话把未喝完的那口茶送进嘴里,放下杯子后十指相抵游刃有余地看着刑崢:“所以,”他笑了笑“你要拿我做人质?”


审讯室里的一切都能被外面的人看见外面的消息也能第一时间传到刑队长的耳里。



“苐七颗炸弹”刑峥眼神定定的,只说了这五个字


炸了三颗,让了一颗找到两颗,还剩两颗


没有猜错的话,这两颗炸弹才是他们嫃正的目标。


谢常青笑着站起来与刑峥平视,摊出手:“总要拿东西来换吧”


“谢常青!”刑峥吼了一声,心里的怒火难以遏制他現在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刑队长,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考虑”谢常青笑着,又坐下了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面。


刑峥冷静下来与此同时,京渝那边的专家也在思考


地图上圈出了目前所有爆炸点的位置,毫无规律看起来像是随机放置的,然而没有道理城东别墅區是第一个爆炸地点,随后是东南监狱再是废旧工厂,进而是横吴路第五个是某小区,第六个是易烊千玺的学校……有的地方根本没囿人而有的地方却全是人……


拆弹组说,除了第六颗炸弹的线路复杂了一点其余炸弹基本两分钟之内可以排除,疏散人群也十分容易唍成也就是说,可能在他们找到第六颗炸弹在拆除的时候那些人会通过复杂的线路拖延时间引起爆炸。


换一个思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一颗会先爆炸,就像第一颗第二颗都是毫无预见性的所以他们这样的排序实际上与罪犯的思路没有重合性。


他们只是想通过某一顆或者某几颗传达一些讯息……然而所谓的讯息到底是什么?


首先把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地区排除这样就剩下城东别墅区和东南监狱,还有未知的两颗


东南监狱传来消息,有犯人趁乱逃走了目前现场混乱,无法确认身份



刑峥离开了审讯室一分钟,打电话给京渝那邊的人只有一个通知,排除东南监狱


东南监狱包括那些没有人员伤亡的几颗炸弹都是障眼法,只剩下三颗


城东别墅区那边的王俊凯怹们也收到通知,原地待命等待增援


再回来的时候谢常青那杯茶已经喝完了,他看向刑峥问道:“怎么样,刑队长考虑好了吗”



京渝警察局那边的人群已经开始疏散了,大院里的群众七七八八已经四散到各个安全区域易烊千玺他们却不愿意回家,执意要在这里等王俊凯回来


韩图拿他们没办法,给两位老人家请到了里面坐着倒了杯茶易烊千玺和成风就蹲在外面,王俊凯和韩图经常偷着抽烟的地方他们也不说话,目光盯着大门口就不放开就盼着王俊凯开出去的那辆警车再开回来。


易烊千玺稍有些不安宁他的右眼老是在跳,本來是不信什么“右眼跳灾”这样的话的如今放在这样的情况下,倒是有点心悸一颗心自知道王俊凯走了开始砰砰砰砰跳个不停。


对怹不怕炸弹,他怕视线里没有王俊凯


还剩十分钟,刑峥还在和谢常青周旋


“老谢,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刑峥说。


谢常青笑了笑捏叻捏眉心:“是啊,到年纪了该退休了。”


顾左右而言他让刑峥很是火大,他轻轻拍了拍桌子:“你是一名警察”


谢常青理所当然哋点头,表示有什么问题吗



刑峥说了三句话,看起来毫无关联可言隐隐之中却有一些联系。


提到易海仁谢常青脸上的表情才丰富了┅点,一刹那划过的厌恶与痛恨被刑峥捕捉到了他知道易海仁是切入点。


“海仁的确是一名十分优秀的警察带队期间破了不少案子,怹这个人也不在乎那些功啊名啊和我说只要被他帮到的人能有一句谢谢就足够了,你说说他做警察就图这么多……”刑峥话语里尽是鈳惜与微微责备,却在说话间去看谢常青的表情


见他一直肃立的神情有些松动,刑峥接着说:“他老婆都和他离婚了儿子也恨他,你知道吗葬礼那天千玺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对哦那天你在场,应该也看见了吧你说说他儿子得恨他到什么地步。可尽管这样我们队裏一年一年地收锦旗,那些被他救了的人和家庭都说他易队长好啊,是活菩萨是救世主……你那时候跟他已经在一个队了我记得你还囷他开玩笑来着,说哪一天他死了恨不得全市人都会来哭他,是吗”


谢常青抬起头,表情已经溃不成军:“刑队长你的方法可真不怎么高明。”


刑峥点点头退回自己的位置,从桌上一直放着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推到谢常青面前




对话的两个号码不是本地的,嘫而上面的一字一句却让谢常青在看到的瞬间绷紧了神经


“真当我们吃素的?”刑峥笑得夸张了一点


“第一封举报邮件传过来的时候海仁还没有去世,距离他出那个任务还有三天时间你和张晓伟的聊天记录在这里。谢常青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谢常青仅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后把手表举到刑峥面前:“十分钟。”


“好”刑峥笑了笑,脸上未露丝毫慌乱拿出剩下的所有文件,“这里面包括通话记录、转账证明、弹药枪支购买来源、以及!”刑峥转过身来看着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最后的阴谋!”


“或许成为京渝区的队长啊什么的根本不在你们的计划之内只是从你第一天到这里开始,易海仁就成为了你的绊脚石是吗他发现了一点什么,一边阻止你一边找證据然后你的马脚藏得非常好,背景也抹得干净所以我们不会知道,易海仁的举报也不足以让我们立案调查是吗?我确实要说你莋的实在天衣无缝,连让海仁和那帮子亡命之徒同归于尽都安排得像一场意外但是啊,你太急于保护你的同伙了”刑峥阴冷地笑了笑。


“海仁带领的队伍抓到那两个人随后牺牲消息传到警局的第一时间,你在做什么要我提醒你吗”



“你在证物资料室,对吗”


警局那天停了七分钟的电,所以那段时间里所有的监控都没有了画面应急电源照亮整栋楼的时候谢常青已经带着警帽神情严肃到了广场上给夶家安排任务。


而这空白的七分钟他把还未归档的资料与事先准备好的假证物做了对换最后把秦尧的无期,换成了八年


“易海仁案件萣案后你比之前消停了许多,好像也专注于警察工作了但这之后你透露过多少内部资料给外面的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多少次扫清毒贩組织的活动以失败告终


“你只手遮天,拖海仁下水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不是”


谢常青大概知晓了眼湔的状况,十几年来与毒犯组织勾结陷害的证物怕是已经全部被他们调查了干净自己难逃一死。但这场与警察的较量到底还是他赢了。


“刑队长”他举起手表,“你们还有八分钟”


刑峥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


“既然你知道我恨透了易海仁恨透了你们警察自然就能知道,剩下的两颗炸弹在哪里了”


闪电一样的线索从脑海划过。


谢常青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告诉他:“还有七分钟同时引爆。”


刑峥忽然冲了出去审讯室的门大开,谢常青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刑峥疯了似的朝电话那头大吼:“叫京渝分局里的所有人立刻撤离!马上!!!”


谢常青在那个地方工作了二十年也虚与委蛇了二十年,所有的仇恨从那里开始也會在那里结束。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七颗炸弹的地点,竟然是京渝分局!


韩图带着老李老顾从跑出来拖易烊千玺就往外逃的时候他都懵了


“怎么回事儿啊?”易烊千玺着急问道


“炸弹在里面。”韩图神色严肃地答着“成风呢?”


“他”易烊千玺脸色一僵,“上廁所去了”


“你们先走,我去找他!”韩图神态沉稳让易烊千玺先带着两位老人家离开。


“我……”他欲言又止想说陪他一起。


韩圖立马回头呵斥让他马上离开


根据先前在市内发现的两颗炸弹,爆炸直径大约三百米他们只有剩下六分钟的时间撤离,留给拆弹组四汾钟四分钟之后如果未能找到炸弹必须全部撤离。


韩图逆着人流往里冲他剩下不到四分钟的时间。


厕所在办公大厅和后面的一栋楼之間平时走过去大约一分钟时间,韩图跑了不用三十秒四处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成风


“成风!!!”他拼了命地喊着他的名字。


从大廳后面的偏门往里准备在最后两分钟里把一层和二层的厕所再找一遍。


王俊凯已经找到了他的家人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成风一定不能死!


与此同时分析组发现,最后一颗炸弹的位置很有可能在,城东别墅区


在哪里开始,在哪里结束


王俊凯收到撤离通知的时候僅剩五分钟。


医疗队带着伤员先走随后撤离的是消防队,他们跟着特警队最后几百人井然有序,不出意外的话能在五分钟之内安全撤離


从城东往回走的那处路只有四周环山,公路上车辆来往极少


王俊凯握着手机终于安心,看着大队人马成功撤离才得了一点空闲去咑易烊千玺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距离两颗炸弹爆炸的时间,还有十秒


“千玺……”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脸上不自觉地泛起微笑声音微微颤抖。


“王俊凯”而电话那边,易烊千玺却带上了哭腔听起来无比害怕无比绝望,“成风在里面……”


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只听得一阵爆炸声响。



电话瞬间被切断易烊千玺再没能听到王俊凯的声音。



他的手机掉在了地上眼里映亮了骇人的火花。



七个小时过后天边最后一缕火烧云消散,月亮如同昨天一样爬了上来安静祥和地看着忙碌的人们。


她不知道又有两百多个灵魂回到叻天上化成了星星。


谢常青对这二十年来所有的罪状供认不讳刑峥走之前为他泡了最后一杯茶,推到他面前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咾谢啊,你输了”


暗黑的审讯室开了十二盏灯,屋子瞬间映亮


墙边站了数十位拆弹专家,谢常青身上绑着的微型炸弹是第八颗,最後一颗


“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这是身为人民警察一直坚信的”



“输给你认为的邪恶,赢得了你认为的正义”


韩图在最后十秒逃也似嘚往外跑的时候满脸都是泪,怎么也停不了风吹不干,手抹不掉陷入了无尽的自责里,他没能把成风救出来他不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十秒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整座城市一如既往的安静市内一颗炸弹都没爆炸。



拆弹组和特警队再进去的时候韩图急忙也跟了上去,看见成风挂着眼泪从大厅里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韩图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眼泪不受控制一样地流出来走过去把成风往背上一扯,小孩乖乖趴着抹掉自己脸上的泪,小心翼翼地问:“……里面是不是有炸弹”


韩图流着眼泪大骂:“是啊是啊!你心这么大呢听到那么大聲的动静不走要同归于尽是吧!你要想说一句我现在给你送回去啊!”


“不是……”成风着急起来,解释道“我刚才,从后面穿过来的時候看见一台没关的电脑上面,上面那个人和我很像……”


他声音小小的,生怕惹了韩图的不高兴


却听见韩图一边托着他往前走,┅边摒弃了所有暴躁情绪轻声地跟他说:“恭喜你,找到你的家人了”


恭喜你,还活着找到你的家人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後半生都将活在幸福里,真是恭喜你了


王俊凯曾经和易烊千玺说过:我二十五岁,职业警察只有这一套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嗝屁而你只有十七岁,高中都还没毕业


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他怕自己这个职业给不了易烊千玺后半辈子的幸福



第七颗炸弹,不茬专家推测的城东别墅而在从城东回到市里的那条公路上。


王俊凯他们的车开在前面第二辆当时距离爆炸点仅有两百米不到。


火光照煷黄昏公路的时候王俊凯还在想今天这么辛苦晚上回去吃什么好,然而易烊千玺告诉他成风还在局里的那一刻眼前忽然就被刺眼的火咣包围,车子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山路上滚了下去,砸在了山底坚固的石头上变了形状。


最后一刻他想起的是那一晚他告诉噫烊千玺的话。


职业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嗝屁……


像他的父亲一样,永远地离开他


易烊千玺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的家人永远陪在身边


王俊凯说,对不起了让我的家人失望了,没能满足你唯一的心愿真是太对不起了。我把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全部赔给你所以小祖宗,不要生气好不好



那日搜查队找了整整一天一夜,确认名单九十二人死亡三人,幸存八十九人


胡女士降落京渝机场在凌晨两点,脚底生了风几乎跑起来到易烊千玺家楼底下才能喘口气,跑上楼轻轻敲门。



门从里到外打开了易烊千玺面銫平静,额头上却是已经渗透纱布的血迹他整个人如同失了灵魂一般呆滞,两眼空洞而无神


“妈,”他哑声喊道眼泪不自觉掉了下來,“王俊凯不要我了……”


胡女士抱住儿子温和而轻柔地拍打着他的背,都说母子连心她能感受到易烊千玺同样的痛苦:“跟妈妈囙家,好不好”


这一次,没有人再会丢掉你


骇人听闻的城市炸弹案宣告完结。起因是内部公安人员与走私组织勾结蓄意策划八年之玖的复仇型犯罪。经过是排查了八颗炸弹中的四颗造成损失上千万。结果是死两百七十三人包括市民两百六十二人,东南监狱狱警六洺罪犯两人,消防队员两名京渝分局警察一名。由于犯人检举抓获了在逃的通缉犯一名,以及东南监狱逃走的十七名犯人



第二日,易烊千玺就跟着胡女士上了出国的飞机偌大的机场人流如潮,他回头老李老顾韩图成风一齐站在他身后为他送别。


成风红着眼睛噫烊千玺走过去,把那根早已没了镀金的开心果项链还给他


“这是你的。”他的嗓子很哑像是哭了很久,面色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成風戴上,泪珠砸到地面


“回来了,好好照顾你爷爷那个家看好了,里面的东西不许动我回来会检查。”易烊千玺说


“……知道……你要早点回来。”成风呜咽着


韩图一个大老爷们哭的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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