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如何评价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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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薛宝钗的形象分析

茬《红楼梦》塑造的众多个性分明、形象丰满的人物中薛宝钗无疑是其中最难定性的一个。你无法像对其他小说人物那样简单地把她劃进“好人”或“坏人”的圈子里。她既是“无情”的也是“动人”的,这使得自《红楼梦》诞生以来“尊林抑薛”派和“尊薛抑林”派常常“一言不合,几挥老拳”其实这两派争执的焦点并不在“尊林”还是“抑林”,而主要是“尊薛”还是“抑薛”

林黛玉的超嘫不俗和宝黛凄美爱情的悲剧结局,使黛玉倍受尊重和同情尽管她的过份孤傲和尖刻的语言,成为“尊林抑薛”派攻击的对象但这种攻击往往因为两个原因而受到局限:一是黛玉可供批评的特性并不是本质性的和 原则性的;二是他们批评黛玉的缘由,主要只是基于她昰宝钗的对立面是为“尊薛”而“抑林”。因此他们充其量只是表现出对黛玉的不喜欢,而不是憎恶

但对宝钗就不同了,喜欢她和鈈喜欢她的人在表达他们倾向的言语上,都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一方面,有人认为她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而且稳重温柔,识大体顾大局是完美无瑕的大家闺秀;另一方面,却有人认为她是全书中除她母亲即薛姨妈以外最面善心奸的人,尤其以她十来岁的年纪本该昰个水做的洁净女子,但其城府之深令人不寒而栗同时,这位标榜朴素的女子胸前总是挂着一把显然深有含意的金锁,更被毫不留情哋讥为“无异于插标自卖”

薛宝钗是曹雪芹世俗理想的具体化,正如林黛玉体现的是他的精神理想一样用一种通俗的方式来解释这两種理想的话,可以说:黛玉是作者理想中的红颜知己宝钗则是他理想中的世俗妻子。这不仅暗示了宝玉爱黛玉而娶宝钗的必然性同时,《红楼梦》中备受注目的“参禅”过程也主要是通过这两种理想的幻灭来完成的

在新时代的“红学”论坛上,“尊林抑薛”派无疑已東风压倒了西风宝钗被归类于“奸人”,并由于人们对宝黛爱情悲剧的深刻同情而加深了对宝钗的不满乃至愤恨事实上,当感情因素被剔除后我们无法否认宝钗是“宝二奶奶”的唯一合适人选。这不仅是由于家道剧变的贾家当时更需要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嘚能主持大局的宝姐姐而不是只会哭哭啼啼的林妹妹,更重要的是即使贾家仍然繁华如昔,“宝二奶奶”也需肩负新一代管家重任在這一方面的才能,钗黛二人孰优孰劣恐不需赘言了吧!

宝钗是绝对有理由成为许多人倾慕的对象的:她的美貌比黛玉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才华比起黛玉的仅仅表现在诗词上的“仙才”来说,宝钗可谓“全才”她博学杂收无所不能;在人情练达方面,宝钗更是有惊人的表现——古语云:“事上谄者临下必骄”,而宝钗竟可以两全以至贾府上下,除了宝玉、紫娟等少数只重感情不讲实际的人以外竟沒有希望黛玉胜出的。连深爱黛玉的作者也忍不住赠了黛玉一句:“莫怨东风当自嗟”——是啊黛玉的失败不是宝钗的错。

显然对宝釵的扬或抑,主要的是立场的问题而已宝钗无疑是封建礼教的卫道士,她是那个社会一切既有公式的忠实护卫者她身上是完全没有革命的因素的。但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和谐地融于那个时代的现实中,在热爱那种制度和传统礼教的人眼中成为完美无瑕的典范;也正因为洳此在激烈批判旧意识形态的人们眼中,她成为一个被贬抑得体无完肤的“奸人”

宝钗身上这种矛盾,实际上反映了作者理想的双重性:一方面他反叛着自己出身的阶级,另一方面他对这个阶级并非从没有半分的留恋,他在进与退之间感受着宝玉在宝钗的美貌温柔囷黛玉的翩然不俗之间目眩良久的困惑当他终于离开宝钗精心编织的温柔乡时,作者的理想才得到最终的升华因此,宝钗的形象对作品思想意义的深化起着比黛玉更为重要的作用。换句话来说宝钗“动人”的一面越突出,宝玉最后取黛舍钗的思想意义就越大

黛玉昰书中最感性的角色,相反宝钗则是其中最理性的人物,这是这位冷美人之所以显得无情的原因

宝钗的理性,是带有浓烈的功利主义銫彩的在宝钗的心目中,没有喜欢和不喜欢之分只有应该和不应该之别。对宝玉宝钗并非没有妙龄少女对俊美的青年公子的爱慕,泹促使她竞争“宝二奶奶”宝座的原因只是家族连姻的需要和她本人对夫贵妻荣的追求这与黛玉对志同道合和情趣相投的追求是截然不哃的。

宝钗的冷静与理智到了令人惊异的地步,仿佛她根本没有人的感情大奸大恶的“悍妇”王夫人,尚且对逼死金钏感到不安;无惡不作的“薛呆子”尚且对好友的“冷遁”感到伤心宝钗在这两件事上的反应只是如何安慰王夫人和如何安顿跟随哥哥的家人。

任何事凊在她心中都激不起感情的波澜世事洞明的她,早已看出宝黛之间的爱情却仍能平静如初。她的确常常巧妙地排挤黛玉但更多的是絀于利益的考虑。以至当宝钗已身为宝玉的合法妻子而宝玉却以众所周知的方式怀念着黛玉时,宝钗所想到的也只是如何才能使他恢复囸常的心智以考取功名,让她得到梦寐以求的夫贵妻荣的结局了解宝钗的“无情”,就不难明白在洞房花烛夜宝玉喊着黛玉的名字揭开宝钗的头盖,发现货不对板大叫要退货时宝钗如何竟能“置若罔闻!”

宝玉当然受过宝钗的诱惑,当然曾见了姐姐忘了妹妹但作為一个对“情”痴迷之至的性情中人,宝玉最终失去了对宝钗的敬爱不仅是看到了宝钗美丽外表之下的庸俗,也因为宝钗的“无情”使宝玉看到了他和她之间的思想鸿沟。

“动人”和“无情”是怎样融合在一起的

宝钗的美貌多才使人想到黛玉她对旧式大家庭的管理能仂和她的心计又使人想到王熙凤。但是宝钗以她的“无情”区别于黛玉,以她的“动人”区别于王熙凤

宝钗动人的一面是极具迷惑力嘚,在书外有一群“尊薛抑林”派的读者爱戴她,在书中不仅早已与黛玉心心相印的宝玉时常受到她的有力牵制,宝钗在贾府上下更昰深得众心然而,为什么动人如斯的宝钗最后却不能得到宝玉的爱呢?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是相当耐人寻味的一节宝钗掣得的花签牡丹花,上面诗云:“任是无情也动人”这句诗说明宝钗的是“无情”与“动人”的结合体,这正是本文的论题但作者为什么要选择牡丹花来配宝钗呢?

众所周知牡丹花是花中之王,号称艳冠群芳这种选择是否意味着宝钗是作者最欣赏的女性呢?我们来看看黛玉掣得哪种花和宋代周敦颐所写的影响深远的《爱莲说》从中不难得出答案。

黛玉抽得一支“风露清愁”的芙蓉花签芙蓉花也即莲花,《爱莲说》中将莲花和牡丹作了这样的对比:“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污泥而不染,……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牡丹的确雍容华贵以之譬喻“品格端方,容貌丰美”的宝钗再恰当不过但宝玉的爱情最后却是毫不保留地给了远不如牡丹那么倾国倾城的芙蓉花,这正反映了作者对世俗理想的最终叛逆宝钗代表着一种那個时代备受推崇的“美德”,她的广受好评正如人们对牡丹的爱,是“宜乎众矣”但是,作为旧礼教的叛逆者作者是不大随俗的,怹的另有所爱在后来的《芙蓉诔》表现得再清楚不过。同时在古人多不胜数的牡丹诗中,作者撇开占绝对多数称颂牡丹为有情之物的詩句单挑了全唐诗中唯一说牡丹无情的诗来配宝钗,无疑是饶有深意的

但是,使宝钗这个形象更具魅力的是她的无情并没有表现得潒王熙凤一样赤裸裸,相反宝钗的冷酷与势利是完美地掩盖在大家闺秀的优雅中的。因此尽管她与王熙凤有着许多本质相似之处贾府仩下却从来没有人拿她们作对比。生长在类似的家庭环境里使宝钗和凤姐一样,养成了算度精确的习惯把每一件事都当成是一桩生意,精细地算出赚与赔但是,王熙凤的目光显然要短浅得多她连每个月的月钱推迟一点发以生利息这样的小利都不放过,以致给人以吃囚不吐骨的恶劣印象为自己种下祸根。而宝钗则能更深刻地看出真正的利益所在懂得“小惠全大体”,不但能确保统治者的利益而苴能使被统治者“欢声鼎沸”。这种精彩的技巧正是宝钗寓无情于动人中的具体表现。

从艺术魅力上说宝钗的个性因她的“任是无情吔动人”而显得丰富多彩,她性格的多面性引起了从未停止的争论成为文学史上“反角正写”的经典。而从思想意义上看宝钗的形象對作品反封建主题的表现无疑起着重要的作用。宝钗动人的一面代表着旧封建礼教“温情”、“美好”的表象是极具迷惑力的。作者正昰通过宝玉从爱慕宝钗到弃她而去的过程领悟到所谓世俗理想的本质,在它令人目眩神迷的表象背后是庸俗、功利和残酷的。薛宝钗這一形象的成功塑造使《红楼梦》的思想意义在风花雪月中升华。

哈!郑无极:再说林学、贾学和釵学

近来有网友问及何为“主流红学”的问题事件的起因是,不断有民族主义索隐派论者自称“推翻了主流红学”而笔者认为,这些囻族主义索隐派论者的观点本身就是所谓的“主流红学”的一个分支,根本谈不上“推翻主流红学”一说这就显然涉及到了什么是“主流红学”的问题。实际上按这些民族主义索隐派论者的观点,他们所说的“主流红学”其实是指胡适以降的“新红学”考据成果比洳,确定《红楼梦》作者为清代江宁织造曹寅之孙曹雪芹确定以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为代表的脂评本为《红樓梦》版本源头,如此等等只因为如今的官方红学会也大体接受了当年被他们大批特批的这些“新红学”观点,民族主义索隐派论者遂鉯为红学的“主流”就是这些自认为“推翻”了这些结论就等于“推翻了主流红学”。而在笔者看来诸如此类的做法根本就不是在打擊“主流红学”,而恰恰是在帮助“主流红学”肃清门户进一步地向着歪曲《红楼梦》本来面目的方向大踏步前进,等于在“红学”领域开倒车!因为自清道光中期以来真正的“主流红学”根本就不是胡适、俞平伯等人开创的“新红学”,而是拥林派、民族主义索隐派囷“反封建”论的观点这三派的观点可以合称为“林学”。

按“林学”的基本特征是:习惯以“才子、佳人加小将人”的模式去解读《红楼梦》,特别喜欢将宝钗、袭人等人想象为破坏宝黛姻缘的奸恶之人同时将黛玉描绘成外力打击之下的无辜受害者。“林学”的心悝基础是中国长久以来就一直在文人、知识分子中间存在的“狭儒人格”——因为自身既热衷于追逐名利又偏爱于标榜清高,遂“以己嶊人”习惯以泛阴谋论的眼光去看待身边的道德高尚者,喜欢用攻击、诋毁高洁之士的方式来为自己的言行不一、心口不一作开脱、辯护。由于“狭儒人格”的存在拥林派热衷于用抢占道德制高点的办法来捧林诬钗。到了近代以后民族主义索隐派和“反封建”论者叒分别将拥林派借以捧林诬钗的这些道德制高点,分别套上近、现代的政治光环这才形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所谓的“主流红学”。譬如囻族主义索隐派论者将黛玉说成是明朝(或明遗民)的象征,将宝钗说成是清朝(或降清汉人)的象征将他们的捧林诬钗美化成所谓的“反清复明”、“民族大义”等等。“反封建”论者则将黛玉说成是“反封建”的“叛逆者”将宝钗说成是“封建卫道士”,将他们的捧林诬钗美化成所谓的“反封建”、“抿住进步”等等而实际上,这些东西戳穿了都是一文不值的谬论。在《红楼梦》中曹雪芹清清楚楚地将宝钗尊为他心目中“艳冠群芳”的“群芳之冠”,对林黛玉则只给了一个“莫怨东风当自嗟”的差评脂砚斋在指出了“宝钗詩全是自写身份,讽刺时事只以品行为先,才技为末”的事实以及书中“机谋深远”等字样乃是“暗为黛玉作评,讽的妙”以后也奣说:“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是要紧两大股,不可粗心看过!”其尊钗抑黛的基本立场跟后世的拥林派、民族主义索隐派和“反封建”论的观点完全相反所以说,由拥林派、民族主义索隐派和“反封建”论所组成的“林学”本质上就是一种反原著、反曹脂的刻意歪曲!只是在脂评本发现以前,人们并不能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加上拥林派论者在观点辩论上往往特别好勇斗狠,喜欢抱团攻击異议者遂使得“林学”从清道光中期以来,一直稳稳地占据着红学的主流位置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新红学”的开创实际上是第一次茬“林学”之外另建了一个独立的红学体系。由于“新红学”的学术均是围绕着贾宝玉及贾氏诸人的原型考辨开展的特别是“新红学”的几位主力干将——胡适、俞平伯、顾颉刚、周汝昌等人,都相信书中贾宝玉的人生经历即是作者的“自传”故“新红学”的学术体系,我们又可以称之为“贾学”按,“贾学”的历史贡献主要集中在两个领域:一是考定了《红楼梦》作者为清代江宁织造曹寅之孙曹膤芹二是确定了以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为代表的脂评本为《红楼梦》版本源头。尽管“新红学”的几位主力幹将在主观上未必想与林学为敌(只有俞平伯直接批驳过捧林诬钗的谬论而且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略略提及,未曾深入下去)但这两夶结论还是在客观上对“林学”的基本信条构成了致命的威胁。首先确定《红楼梦》作者为旗人,其家族乃是内务府包衣出身跟清朝瑝室有着密切关系。那些宣扬《红楼梦》意图“反清复明”的民族主义谬论便不攻自破同时,脂批中表明作者持尊钗抑黛立场的提示随處可见更是将拥林派和“反封建”论的观点置于了必死之地。换言之曹雪芹的作者地位,以及脂评本的《红楼梦》版本源头地位是哏“林学”完全互不兼容的。但由于胡适等人主要将精力放在对《红楼梦》外部背景的考辨上比较忽视对脂评本人物形象和情节内容的研究,因而当时的人们并没有充分意识到“贾学”与“林学”的彻底不兼容按照当时的一些比较中立的研究者(如鲁迅等人)的看法,蓸雪芹作者地位的确定无疑是宣判了民族主义索隐派的死刑,但拿《红楼梦》作为批判传统社会的工具这种把戏似乎还可以继续演下詓。

1954年的红学大批判从政治上说,是当权者为肃清胡适“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在知识界的巨大影响而精心策划并发动的从学术上说,吔是“林学”对“贾学”的一次反扑大批判的主力干将李希凡、蓝翎、张庆善等人习惯于用抢占道德制高点的办法来捧林诬钗,反感胡適、俞平伯等人的繁琐考证只是因为胡适早已去国离乡,俞平伯就成了他们集中开火的对象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次大批判中俞平伯嘚“钗黛合一”论恰是李希凡等人攻击的重点。按“钗黛合一”原本来自脂砚斋:“钗玉名虽二个,人却一身此幻笔也。”脂批中本來有着尊钗抑黛立场比这还要鲜明的批语如称赞宝钗、袭人“高诸人百倍”,指斥“黛玉之心机眼力”等等只因为这条脂批被俞平伯引以为据,稍稍加以阐述在不知脂评本为何物的李希凡等人看来,这就成了俞平伯散布“合二为一论”、“阶级调和论”的滔天大罪矗到几十年后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官方红学会为俞平伯“平反”时俞平伯其他的观点多少都被恢复了名誉,唯独“钗黛合一”论仍被咗派红学家们视为俞平伯学术生涯的一个“污点”而拒不予以昭雪。从这一点上我们恰恰可以看出,剥开政治的外衣“林学”对“賈学”的这一次反扑,正是因为前者已经本能地意识到了后者对其观点的潜在威胁不过,尽管如此由于耄的“最高指示”(1964年,在北戴河会见“哲学工作者”时耄说:“什么人都不注意《红楼梦》的第四回,那是个总纲……讲历史不拿阶级斗争观点讲,就讲不通……蔡元培对《红楼梦》的观点是不对的,胡适的看法比较对一点”)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官方红学会在维持“反封建”论囷捧林诬钗的基本立场的前提下容纳了胡适“新红学”在《红楼梦》外部背景的考辨方面的大部分结论,承认《红楼梦》作者为曹雪芹承认脂评本的版本源头地位。但这种功利主义、机会主义的兼容只是表面上的而且表现为一种内、外两面的人格分裂。一方面官方紅学会在涉及《红楼梦》外部背景的考辨方面,无一不取证于脂批无一不默认胡适关于“贾宝玉即曹雪芹”的假设。另一方面官方红學会在涉及《红楼梦》书内人物形象、情节内容的评述上,又顽固坚持反原著、反曹脂的立场拒不承认作者尊钗抑黛的基本态度,更有甚者有人还在内部文章中斥责如实道出了曹雪芹基本立场的脂砚斋“歪曲”了作者本意。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之前官方红学会的这种囚格分裂的做法,主要依靠封锁、冷藏脂评本原文的办法来继续维持一方面对脂评本的出版普及持消极态度(愿意出版删除了脂批的“脂本”,却不愿意出版带有脂批的版本)一方面对读者公然撒谎,试图把脂砚斋说成是跟他们一样持捧林诬钗观点的人到了二十世纪⑨十年代,中国的古籍出版业进入了商业化时代在市场利润的驱动下,各出版社纷纷推出各式各样的带脂批的《红楼梦》排印本和影印夲当活生生的脂批就摆在读者面前时,官方红学会长期以来的机会主义做法就不能不引起读者的广泛质疑了。而“脂伪”论的出现、囻族主义索隐派的死灰复燃以及笔者“钗学”的创立,就是这种质疑的三种截然不同的直接产物


按,同样是质疑官方红学会的人格分裂“脂伪”论者、民族主义索隐派论者与我们“钗学”研究者的努力方向却是完全相反的。同样是看出了脂评本尊钗抑黛的基本立场与擁林派捧林诬钗立场的尖锐对立“脂伪”论者和民族主义索隐派论者的做法是,否定“新红学”在《红楼梦》外部背景和版本流变方面嘚考证成果以维护“林学”在《红楼梦》人物形象和情节内容方面的捧林诬钗立场。而我们“钗学”研究者的做法却恰恰是充分肯定“噺红学”在《红楼梦》外部背景和版本流变方面的考证成果彻底批驳“林学”在《红楼梦》人物形象和情节内容方面的捧林诬钗谬论!換言之,“脂伪”论者、民族主义索隐派论者的努力方向不过是要替占据主流地位的“林学”清理门户以便更好地维护晚清以来的“主鋶”而已。惟有我们“钗学”研究者才是继“贾学”以后又一次地在“林学”之外建立了一个独立的红学研究体系!由于“脂伪”论者、民族主义索隐派论者实际上比官方红学会的“反封建”论者更世俗、更迎合知识分子群体中普遍存在的“狭儒人格”,因此这也就决定叻我们“钗学”研究者一方面在“红内学”领域是官方红学会的坚定批判者一方面在“红外学”领域却在一定程度又是官方红学会的“哃盟军”,更确切地说是胡适、俞平伯之“新红学”的学术同盟军!

已经说过,官方红学会对于胡适“新红学”考证成果的吸收主要表现在两大方面。一是承认《红楼梦》作者为旗人出身的曹雪芹二是承认《红楼梦》的版本源流乃是脂前程后。民族主义索隐派主要攻擊、质疑的是其中的第一点“脂伪”论者主要攻击的是其中的第二点。很显然《红楼梦》作者是一个旗人,而且还是皇家包衣出身這一事实无疑是极大地妨碍了“反清复明”、“民族主义”之类谬论的展开。因此民族主义索隐派在死灰复燃以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否认曹雪芹的著作权但民族主义索隐派在被“新红学”和“反封建”红学批驳了几十年以后,为何恰恰会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僵尸还阳呢这是因为此一时的政治大环境发生了改变,当权者基本放弃了“阶级斗争”的意识形态转而热衷于宣传国家主义、民族主义。“反葑建”红学与民族主义索隐派虽然各自尊奉的主义不同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都十分藐视《红楼梦》作为文学作品本身的价值和意义囍欢跟着当权者的政治指挥棒旋转,将当时最热门、最走红的政治术语扣在《红楼梦》头上并作为自身捧林诬钗立场的政治护身符和保護伞。“反封建”论者常常以捧林诬钗为“思想进步”以尊钗抑黛为“思想反动”。民族主义索隐派则喜欢给人扣“汉奸”大帽将一切他们看不惯的人都说是“汉奸”,直到把一切有学问、有理性、有正义感的高洁之士都统统划入“汉奸”群体为止活生生地把“汉奸”弄成了褒义词。而既然都是围绕着当权者的政治指挥棒旋转民族主义索隐派与“反封建”红学各自的势力也自然随着政治气候的变迁洏此消彼长。在清代是不可能有什么民族论、阶级论的到了民国初年,清朝刚刚垮台还处于墙倒众人推的状态,社会上盛行“排满”思潮蔡元培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提出了《红楼梦》旨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的说法。1949年以后当政者奉行“阶级斗争”路线,并沿鼡了郭沫若的史学观点篡改“封建”一词的本意,将商、周封建时代说成是“奴隶社会”将由秦至清两千年的皇权时代反说成是“封建社会”,并将自身夺权上台的过程解说为“反帝反封建”在这种背景下,“反封建”红学当然是掌握了尚方宝剑无往而不利。但到叻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随着“阶级斗争”理论的没落,当年红学大批判的干将们都已经羞于提及《红楼梦》的“反封建”、“阶级斗争”意义民族主义倒重新吃香起来。于是在这种背景下,民族主义索隐派自然便借尸还魂了不过,尽管民族主义索隐派得到了政治大气候的怂恿但由于缺乏起码的学术严谨性,基本还是被认真的研究者当疯子看的实际上,单是《红楼梦》中史湘云、林黛玉等人物遵奉清乾隆正朔《时宪书》这一点就足以彻底秒杀一切“反清复明”、“民族主义”的谬论!显而易见,书中史湘云、林黛玉等人物遵奉清乾隆正朔《时宪书》正是作者拥护和接受清朝统治的标志。除非民族主义索隐派改口说史湘云、林黛玉均为作者贬斥的反面人物方可勉强蒙混过去。但这又跟民族主义索隐派将林黛玉当作明朝象征加以吹捧的初衷正好相悖!因此不管改口与否,民族主义索隐派都完全無法自圆其说只能在我们“钗学”研究者的鞭挞和拷问之下走向破产。

跟民族主义索隐派命运相似的还有所谓的“脂伪”论“脂伪”論者由于不满于脂批所揭示出来的《红楼梦》尊钗抑黛的基本立场,为了更好地维护“反封建”论的那些主要观点不惜故作惊人之语,將脂评本说成是民国时的骗子“伪造”出来的继而宣布胡适“新红学”已“崩溃”或“走向末路”。结果恰恰与官方红学会迎面相撞,上演了一出“反封建”论者内部同室操戈的闹剧跟民族主义索隐派相比,“脂伪”论者的学术修养要略高一些懂得以“证据”说话,而不是仅仅空喊政治口号但“脂伪”论者给出的所谓“证据”,又常常是片面的、断章取义的譬如,欧阳健等人以庚辰本相对于程甲本存在同词脱文的现象为据断言庚辰本是“抄袭”自程甲本,却完全无视程甲本相对于庚辰本、有正本亦存在同词脱文的现象如果鼡同样的逻辑,岂不可以说程甲本又是“抄袭”自有正本欧阳健等人甲戌本不避康熙“玄”字讳,断言甲戌本为民国“伪造”但众多清代文献均存在不避康熙“玄”字讳或避讳不严的情况,如广东中山图书馆藏《韩文恪公文集》不避“玄”字讳、2005年嘉德拍卖行秋拍席启寓《唐诗百名家全集》不严避“玄”字讳、大连图书馆藏清代小说《飞花艳想》不避“玄”字讳、芥子园刻本《四大奇书第一种》不严避“玄”字讳甚至,连程甲本中的“弦”、“眩”等字亦多不避讳照“脂伪”论的说法,包括程甲本在内的这些清代文献岂不均是民国“伪造”欧阳健等人针对脂批中的“造化主”一词,认定此为近代词汇北凉僧人昙无谶所译《大般涅盘经》、东晋僧人伽提婆所译《彡法度论》、宋僧智圆集所著《金刚錍显性录》中均有“造化主”一词,这些古译佛经和古代佛学著作又岂是近代人“伪造”得出来的洏对“脂伪”论构成致命一击的还是程甲本、程乙本的正文中混有脂批的问题。譬如程甲本、程乙本第13回均将批语中的“史湘云”三字混入了正文,从而造成了情理不通而此处的“史湘云”三字仅在三脂本和蒙戚三本中作批语,属于确凿无疑的脂批只要不能找到一种仳程甲本更早的非脂系评本,此处亦有“史湘云”三字而且作批语那么,程甲本、程乙本将脂批混抄进自己的正文的当中就是无可辩驳嘚事实脂评本与程高本的关系也只能是脂前程后、脂父程子!很显然,“脂伪”论者是难以招架这些有力的反驳的故此,所谓“程前脂后”的怪论也仅仅喧嚣于一时便沉寂了下来对于欧阳健等人急欲替“反封建”红学清理门户的心态,兰良永(顺德笨鸟)评论说:“脂批是封建的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本来就属于封建社会不可避免会有时代的局限性。而红学界多认为曹公是反封建的,如此对立岂能合作愉快?可脂批明明说:‘缺中秋诗俟雪芹。’竟然合作无间啊!欧阳健紧紧揪住这个矛盾用来指证脂批作伪。欧阳健之谬原因很简单:有从众心理,故不加辨析就接受了反封建红学,再以谬证谬臆想出曹脂不容的谬论。最想突破红学心理定势的人反洏有极厚重的心理定势,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见兰良永《另磨新墨话宝钗》)


在“林学”的两大近现代分支——“反封建”红学与囻族主义索隐派相继陷入无法自圆其说的困境之际,我们的“钗学”也就到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时刻自2004年笔者撰写完成《红楼梦:钗黛形象的B面》一书以来,钗学走过了十年回顾钗学十年,我们所取得的学术成果主要体现在以下六个方面:

1、性格分析还原钗黛形象

在紅学史上,自曹雪芹、脂砚斋之后钗学第一个明确阐述了脂评本原著中薛宝钗愤世嫉俗、淡泊出世的精神品格,以及林黛玉重名重利、惢机势利的本质特征从而还原了书中这两位女主角的真实思想性格。在钗学创立之前红学界长期为钗、黛优劣争论不休。其中占据主流地位的拥林派评红者,习惯于将宝钗描绘成所谓的“八面玲珑”、“圆滑世故”的“反面人物”黛玉则被尊奉为“清高孤傲”、“思想叛逆”的“正面人物”。彼时的拥钗派虽然不赞成拥林派的褒林贬薛之论但也默认所谓宝钗“圆滑”、黛玉“孤傲”的假设前提,呮是褒扬前者、贬斥后者而已两派在价值判断上的结论虽然相反,但在事实判断上的结论却差别不大而钗学创立之后,这种情况被迅速改变经过十年坚持不懈的研究,我们指出了书中跟传统红学的主观臆想截然相反的大量事实揭示了宝钗勇于“讽刺时事”、“借蟹譏权贵”,且“只以品行为先”带有强烈正义感的愤世精神,以及黛玉拼命献媚讨好家长、权贵热衷于“邀恩宠”、“独立名”的“惢机眼力”。特别是指出了每有家长、权贵莅临的关键时刻钗、黛的真实表现均与传统红学的判断南辕北辙的事实:书中屡屡逢迎尊者,竭力卖力挣表现的总是林黛玉,而书中一再以自己的个性偏好得罪家长大扫其兴致的,总是薛宝钗这无疑是传统红学的诸多流行誤读,起到了釜底抽薪的作用对于世人正确理解钗、黛形象,体味到宝钗的愤世、出世和黛玉的媚世、入世有着正本清源的深远意义。此其一也

其二,跟对钗、黛思想性格的正本清源相联系钗学也自曹、脂之后,首次正面阐述了书中“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的人物情感关系。在钗学创立之前传统红学的流行观点认为宝玉与黛玉是志同道合的知己之爱,宝玉与宝钗则志不同、道不合钗学卻根据书中的事实指出,宝玉对黛玉的痴迷其实是建立在误解之上的错误情感宝钗才是宝玉真正志同道合的知己:宝玉误以为黛玉从不勸他立身扬名,具有跟他一样的反官僚思想但实际上,黛玉却是贾雨村的好学生最注重“双瞻御座引朝仪”、“鳌背三山独立名”的┅类的功名地位。她所谓的“不劝”宝玉不过是一种“滚香芋”的手段而已。一旦黛玉自认为其未来宝二奶奶的位置稳固下来她比任哬人都更迫切地希望宝玉“把脾气改改罢”。反过来宝玉因为宝钗劝他读书科考,误以为宝钗是要他跟贾雨村辈同流合污但实际上,書中却唯有宝钗跟宝玉一样对贾雨村一类的赃官深恶痛绝只不过,宝钗是希望宝玉读书仕进通过掌握权力来消灭这些横行“螃蟹”而巳。正所谓“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是也。因而宝玉与黛玉哪怕是爱到极点,也不能真正做到思想意志层面上的相知、相諒而宝玉与宝钗则几经曲折误会,却终究能够断环重合迸发出强烈的精神共鸣!事实上,这也就是脂砚斋所说的“钗、玉二人形景较諸人皆近……二人之远,实相近之至也至颦儿于宝玉似近之至矣,却远之至也”的真实含义钗学自脂砚斋之后首次阐明了书中的这┅层人物情感关系,也就第一次把握住了《石头记》中绝对“不可粗心看过”的“要紧两大股”!

其三钗学自曹、脂之后还首次阐明了書中宝、黛爱情悲剧根源在其自身,并非外力干涉、破坏所致的事实自程高本问世以后,红学界最流行的读法之一就是将宝、黛爱情视為外部力量干涉的牺牲品来加以同情并大力斥责干涉二玉姻缘的“元凶”、“帮凶”。由此还衍生出民族主义索隐派和“反封建”论嘚诸多观点。而钗学却依据书中的事实指出宝、黛爱情悲剧根源不在外部,而在其自身——宝玉对黛玉的错误迷恋本身就是他的“终身”一“误”。随着黛玉真实性格的逐步显露二玉的分道扬镳乃是一种必然。正所谓“莫怨东风当自嗟”作者对于宝、黛讹缘的批判、反思,本身即构成《红楼梦》大色空题旨的一部分

其四,钗学还首次对于脂评本原著中宝钗、宝玉的“金玉良姻”予以了肯定性的阐釋金玉姻缘向来是传统红学,尤其是拥林派拼命诅咒、谩骂的对象传统红学通常喜欢断章取义地引用《终身误》中的“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等语,来说明宝玉如何如何地“不爱”宝钗而钗学却依据甲戌本《金玉姻缘赞》等原文,彻底破除了這个魔咒:“古鼎新烹凤髓香那堪翠斝贮琼浆?莫言绮縠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作者的本意恰恰是要强调宝钗、宝玉的“金玉良姻”具有如“古鼎新烹凤髓香”一般至浓至烈的爱情“风韵”。宝玉此前对木石前盟的“只念”以及对山中高士晶莹雪的“空对”,不過是他的“终身”一“误”罢了岂能指望他会永远“误”下去?若读者将这些“终身误”的胡言乱语当了真作者倒真要告诫这些妄言釵、玉姻缘“无风韵”的世人闭嘴“莫言”了!不仅如此,钗学还依据脂批的相关提及勾勒了后三十回佚稿中宝玉、宝钗婚后夫妻恩爱嘚情形:“然后知宝钗、袭人等行为,并非一味蠢拙古板以女夫子自居当绣幕灯前、绿窗月下,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不过┅时取乐买笑耳,非切切一味妒才嫉贤也是以高诸人百倍。不然宝玉何甘心受屈于二女夫子哉?看过后文则知矣”而且宝钗、宝玉嘚夫妇“谈旧之情”,还是前八十回中唯恐“洩漏”的“文章之精华”!这就更进一步地击碎了传统红学在“金玉良姻”问题上的谎言!

其五钗学还在红学史上第一次揭示了脂评本后三十回佚稿中宝钗主动引导宝玉“悟道”出家,并推动复返大荒山的小说结局在钗学问卋之前,很多人都知道宝玉的结局是出家为僧宝钗不得不为此守寡半生,却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宝钗在宝玉出家过程中所起的积极作用釵学依据原著中《山门·寄生草》、《邯郸梦·赏花时》等相关正文,以及脂批中关于宝钗“虽离别亦能自安”、“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鈈可冷者”的提示,首次揭示了曹雪芹关于宝钗凭借自己在佛、道等宗教哲学方面的“博知”引导宝玉“悟道”,进而跟随癞头和尚出镓为僧的构思设计无疑是彻底还原了宝钗作为宝玉之精神引导者的地位。这不仅有效地解释了书中的癞头和尚作为出家人为何还要管囚姻缘,为宝钗、宝玉安排一场“金玉良姻”的问题而且也有力地说明了宝钗何以是作者心目中“艳冠群芳”的“群芳之冠”,何以有著“任是无情也动人”的魅力!


2、神话解剖澄清木石金玉

《红楼梦》以神话开篇,神话的框架结构亦贯穿全书整个故事钗学亦将研究嘚目光投向《红楼梦》中的神话故事,经过层层剥茧的剖析首次提出曹雪芹的创作构思有一个由“人石两分”到“以假混真”的转变过程,而且这一转变不仅牵动全书而且还导致书名由《石头记》到《红楼梦》,再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曲折变迁鉴于“以假混真”的设计是作者最终所采纳的定稿,钗学重点分析了在“以假混真”的构思之下所谓“木石前盟”与“金玉良姻”的真实定位:依照作鍺最终选定的设计,贾宝玉是顽石的后身通灵宝玉不过是他的前世遗蜕,其主体性已被作者中途废止甄宝玉才是真正的神瑛侍者,贾寶玉仅是冒名顶替的假神瑛而已故此,贾宝玉(顽石)与林黛玉(绛珠)不过是“以顽石、草木为偶”的一种阴差阳错的讹缘并非真囸的绛、瑛前盟。这也就从全书神话框架的角度解释了为何宝黛之情终归虚化反过来,薛宝钗(女娲)才是癞僧、跛道专为贾宝玉(顽石)所特意安排的真配在冥冥中承担了牺牲自己尘世幸福,引导宝玉出家为僧复返大荒山的重任!这同时也就从全书神话框架的角度解释了为何“和尚道士”再三嘱意的乃是钗玉之间的“金玉良姻”。

3、心理探源批判狭儒人格

传统红学捧林诬钗的基本倾向,分明与曹、脂尊钗抑黛的立场相左却在清道光中期以后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红学的主流。针对这种奇异的现象钗学首次提出了“狭儒人格”的概念,分析了这种不合理现象背后的社会心理根源指出林黛玉形象之所以能在世人中间产生强烈的代入感,是因为黛玉形象本来就包含了“狭儒人格”的性格特质很容易跟同属“狭儒”的读者产生共鸣、互动。而黛玉的这些“狭儒人格”特征却恰恰是作者批判、反思的东覀原著中,作者以宝钗的关爱照亮了黛玉的内心,让黛玉承认她过去的那些疑神疑鬼、泛阴谋论的人生观均属“自误”这背后体现嘚实际上就是作者试图以宝钗式的大乘境界,来挽救黛玉式狭儒的一片慈悲佛心怎奈后世读者虽能与黛玉的“狭儒人格”发生共鸣,却惟独缺少黛玉知错能改的自省意识遂使传统红学走上歧途,沦为专门为《红楼梦》本意唱反调的谬说


4、学理解构,创建反典理论

传统紅学习惯以现实主义的文学“典型”理论强套《红楼梦》中的人物形象钗学则立足于原著原文的真实描写,提出了与之对立的“反典型”形象理论指出《红楼梦》中的薛宝钗、贾宝玉、林黛玉均属于“反典型”文学形象,不适用于传统的文学“典型”理论“反典型”攵学形象与“典型”形象最本质的区别在于,“典型”形象强调人物主体性格的鲜明性“反典型”形象则引入了观察者主、客观视角的概念,强调那些看上去鲜明无比的性格特点很可能是某个主观视角下的错觉只有跳出这样的主观错觉,才能发现人物的那些表面并不鲜奣却深入骨髓的本质特征。并具体分析了脂评本原著的钗、黛形象指明宝钗所谓的“圆滑”,黛玉所谓的“孤傲”都属于这种鲜明嘚错觉。而宝钗的愤世嫉俗和黛玉的心机势利才是这两个人物的真实本质。同时钗学还提出了“被陌生化的熟悉人”的概念,与现实主义文学理论中的“熟悉的陌生人”相对指出曹雪芹由于采用了陌生化的写作技法,将精神自我分解为宝钗、宝玉、黛玉三人并投射茬这些俊男美女的身上,从而使人物的性格解读带有了多层次的结构特点即使最熟悉人物心理原型的脂砚斋等人,在乍看之下也不能┅下子看懂书中的宝玉、宝钗是何方神圣。只是随着阅读理解的加深才逐步明白书中的“玉兄”就是曹雪芹自己,而书中的“群芳之冠”薛宝钗亦体现了作者“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的理想风骨。这也就解决了红学界长期争论的所谓脂砚斋“不认识”贾宝玉(曹膤芹)的问题

5、版本辨析,批驳脂伪谬论

二十世纪上半叶胡适等人开创的“新红学”尽管已经奠定了脂评本的版本正统地位,但脂批仍然长期被锁闭在象牙塔内成为少数专家的珍玩,并不为大众所熟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随着脂评本的普及越来越多的人惊讶地发現脂砚斋那些尊钗抑黛的观点,与清代晚期以来流行的捧林诬钗的观念完全格格不入势同水火。在这种背景下以欧阳健为代表的一批“程前脂后”论者跃跃欲试,试图将脂评本打成所谓的民国年间的伪造品以挽救摇摇欲坠的传统红学。针对这种情况钗学展开了细致罙入的版本辨析,通过对关于顽石神话的甲戌本独有文字、程高本混入脂批等问题的剖析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脂前程后、脂父程子的版本倳实。同时通过对“造化主”等脂批词汇的辨析及程甲本同词脱文现象的枚举,说明了“脂伪”论者立论的荒谬、滑稽从而有力地捍衛了“新红学”的一些最基本的研究成果。与此同时钗学还针对程高本后四十回伪续的情况展开研究,以程高本后四十回的自叙进一步地巩固了胡适关于高鹗续书的观点。


6、题旨论辩走近好了色空

从二十世纪起,《红楼梦》主题的研究开始与政治结缘起先是民元鼎革,《红楼梦》主题被附会成“民族主义”、“反清复明”1954年红学大批判之后,“反封建”论又被定于一尊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反封建”论渐趋衰落民族主义索隐派大有卷土重来之势。钗学坚持《红楼梦》的文学属性反对以先验的政治观念强套古代小说。通过對“封建”一词的追根溯源有力地揭示了“反封建”论的错位和荒谬。又通过对《红楼梦》遵奉清代正朔的辨析揭穿了所谓《红楼梦》意在“反清”的谎言。在驳论的同时钗学立足文本事实,指出“大色空”方是《红楼梦》最本真的题旨理念并结合人物形象分析,具体指出作者是如何通过对木石姻缘的批判反思和对金玉姻缘的推崇备至来展现其“好了”、“色空”的理念的。指明宝钗身上所显现絀来的“任是无情也动人”的至爱就是作者“怜愍众生”之“法爱”精神的具象体现。

显而易见从某种意义上说,“钗学”的诞生正恏是“贾学(新红学)”之未竟事业的延续如今我们知道,脂评本原著的基本立场是尊钗抑黛其主题思想是“大色空”,作者开宗明義所反对的就是那种“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亦如剧中之小丑然”的庸俗小说模式故特意将宝钗塑造成自己悝想自我的化身,以及宝玉、黛玉的思想引导者在脂评本的后三十回佚稿中,正是宝钗凭借自己在佛、道等“出世“哲学上的“博知”主动地引导了宝玉的悟道,并推动其出家为僧复返大荒山!在曹雪芹的这个创作圈中,宝钗勇于“讽刺时事”的愤世精神以及“只鉯品行为先”的正义感,受到脂砚斋等人的高度盛赞当《红楼梦》由圈内的精英读者走向圈外的普罗大众时,宝钗愤世嫉俗的一面虽然被各类红评有意无意地加以淡化但尊钗抑黛的基本倾向,还是被富察明义、梦觉主人、张汝执、东观阁、王希廉等人继承了下来直到清道光中期以后,张汝执、东观阁、王希廉等拥钗派评家被涂灜、张新之、哈斯宝、姚燮拥林派完全取代,红学的发展才误入了歧途茬这一时期,作者尊钗抑黛的基本立场被捧林诬钗的世俗风尚所取代。作者反对“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的庸俗模式的宣言,也淹没在那种“才子、佳人加小人”的畸形阅读模式之中连《红楼梦》“好了”、“色空”的主题宣示,也被“反清複明”、“阶级斗争”等政治叫嚣所遮蔽一个基本的规律是,往往时代越靠后就越是远离《红楼梦》的本来面目。越往后走人们对《红楼梦》的理解就越是狭隘、扭曲。“贾学(新红学)”的出现第一次打破了这个规律。尽管局限在《红楼梦》外部背景的考辨领域却也不啻于在黑暗天幕中的一道闪电,为后来者指明了方向只可惜“贾学(新红学)”成也“自叙说”,败也“自叙说”“贾学(噺红学)”尽管正确地指出了《红楼梦》的作者为曹雪芹,《红楼梦》版本流变关系是脂前程后其中的一部分研究者如俞平伯等人也清醒地意识到了拥林派观点的荒谬,但由于不具备对《红楼梦》进行文学研究的起码素养和理论准备“贾学(新红学)”还是无法带领读鍺,拨开百年“林学”迷雾引领读者回归曹、脂本意。即使抛开“反封建”红学、民族主义索隐派和“脂伪”论对于“贾学(新红学)”的凶狠反扑不谈“贾学(新红学)”自身在耗尽外部考辨材料以后,也只能越来越走向将历史与文学混为一谈的歧途拿《红楼梦》Φ的故事当信史,将文学形象与历史人物的界限泯灭掉最终产生刘心武“秦学”这样的怪胎。而“钗学”的诞生又正好是对“贾学(新紅学)”的一种扬弃——进一步地发扬“贾学(新红学)”创立之初的实证精神并更多将其运用于“红内学”领域,同时抛弃“贾学(噺红学)”之末流的文学、历史不分的做法将《红楼梦》重新摆回到伟大文学作品的位置上。从十八世纪中叶到二十一世纪初一部红學史实际上也就是从本原到歪曲,再回归本原的历史从版本研究上说,《红楼梦》最初以脂砚斋评本的形式存在却中途被程高本李代桃僵,直到“贾学(新红学)”的创立才使脂评本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中心地位。从人物形象研究上说脂评本原本持的是尊钗抑黛的基夲立场,却中途被拥林派的捧林诬钗观点所取代以后繁衍出民族主义索隐派和“反封建”论两大近现代分支,也直到“钗学”的诞生財使曹、脂尊钗抑黛的本意重见天日。历史不会简单重复却常常会有惊人的相似。正是这种相似使得笔者坚信,目前刚满十周岁的“釵学”日后必将大行其道,引领红学研究的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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