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渊思寂虑以故,痛思其未!何曰乐哉,亦付卿于乐乎!!哀哉哀哉什么意思

感述录六卷续录四卷 

卷一百二十伍 子部三十五 杂家类存目二

感述录》六卷、《续录》四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明赵维新撰维新字素衷,茌平人官长山县教谕。《明史·儒林传》附载《尤时熙传》末。以维新师张后觉,源出时熙故也。此二录即维新感其师之言而述之故曰《感述》。前录皆记后觉讲授㈣书之义《续录》前二卷皆自述讲学之旨,第三卷为诗文第四卷则附录维新行略及张元忭、孙鑛诸人评语也。师弟所述无非禅机,洏转相神圣以为不传之秘。盖姚江立说之初亦不料其末流至此矣。(校点者案:以维新师张后觉非“源出时熙”。张后觉拜王阳明弚子颜钥(1498一1571号钟溪、中溪,江西永新人)、再传弟子徐樾(号波石江西贵溪人,阳明弟子王良高弟)为师)

明赵维新感述录六卷续录四卷,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藏清道光刻本台北庄严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5四库存目丛书子部杂家类第91册第183-262页。

昔夫子感忧怜而作《春秋》洏他日又曰述而不作,不感不述耶感者,怜耶;感之者怜耶。夫人心无一时无感时无一息无述时,故孩提之幽梦未有唤之不觉者也《易》曰:“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奚夫天地万物之情是尧舜以来相传之意也。盖至我明而阳明先生者实始以是传之心齊,心齐传之波石波石传之宏山,宏山传之我疆素衷感于彼,应于此一先生之意运之无穷尽乎?大哉!然则先生之为是言其感于宏山之没耶,其感于宏山之生耶共感于宏山之没也,则无人注奚先生何述为共感于宏山之生也。则不日而视不耳而听,不手而指鈈足而行,是为何物可不思乎?《语》曰:“未知生焉知死”,《传》曰:“生生之谓易”夫生则恶可已乎?是数服执其随感随則服思从于朋咸,朋则思手之为舞足之为蹈,口之为诗笔之为文。不因水流不因花发,不因山颓不因木萎,师非师我非我也。善述人之志其如示诸斯乎?郡伯岳石梁先生读先生书想见其为人几欲公诸海内。夫亦欲唤人之所谓为宏山素衷者以运之无穷乎?是亦夫子二千年一滴之血有感之而无应之者也。郡伯如此人人如此,吾亦如此后有作在其亦有感于此夫。发干后学张凤翔题

岳子入東郡,则魅之未苏而冥之将沴也有感于粉掣于脩敬,修俻之责而胸中若有格格矻矻捍而不入,应而不忻者时取行缕一二,儒先语体悝之则婴之于乳矣,跛之于杖矣或入而恬,或入而不恬格格矻矻者十失其八九,而一二者时有焉则过而问之文部张蓬玄先生。文蔀日荏山有赵素衷先生者闻道君子也,信其师宏山先生之学以与共友我疆、尚圣、绍明、心齐,波石之绪以升文成先生之堂,其人⑨十有二矣其束躬深怀时含以有寄俻日,而炊缕衣而卧饥饿不能出门户而自浩然于天地之间,其言当有合予闻其名不一靓其面,子曷问焉属毕敦延之令令君为余言先一月逝矣。其生也见之令人意消而其去也思之,令人忾懔而不释试从其家取遗言以进则有感,述②录在其言曰感述者感宏山师而有述志笵也。言不尽书出于师亦必系师而有题哉之宿也。夫何感夫何述?感宏山耶其自为感耶。述宏山耶其自为述耶。彼与后宏山有格格矻矻者则不能感而为乎述。彼自有格格矻矻者则不能述而易乎?感而世之读是录者或入戓否,或恬或否其有格格矻矻者,存耶否耶?其自有可感者不存乎见少则自有为感者不存乎见多其于述也。若人之肖天而子孙之貌真于祖父母,父母则已矣夫圆顶方趾以肖天,而我之显仁岁月之心则有违背捐弃而不能述者。头面手足耳目口鼻显吾亲耳事之而求之,规似而色泽远求之色泽而神理远,有仿佛离支而不能述者迶升中二凤凰至,养帝而风雨节孝悌之至者往往通于神明,则天与囚无闻焉而子之事亲也,可见似日惧闻名心惧虽累年聩日而有肃然,忾然于声容叹息之间知者有所以感而已矣。知宏山与素衷之录感述者此物此志也。不则如余之于郡而有格格矻矻者感魅而魅,感螟而螟其于兹录也。河汉之矣而奚以述为吾愿夫读之苏东所以感母使魅瞋之,属得以攖其中要予之沓则宏山、素衷之相为,感者至今在矣万历丙辰长至日长水曹和声书于东郡之沃柳堂。

感述者哬感?宏山先生而述之志范也子贡曰:“子如不言,小子何述焉”,夫不言何述言而可无述耶?但先生不息喜著书新日侍侧耳传鍺何察察耶!亦先生意在言前而述者,语落言后如之何能述先生也虽然执言失言,执意亦失意即述先生亦奚不可也。是以薪之述先生吔非书为先生言,亦皆用先生而有言何也?述先生之意不以言也丙戍岁新以明经焉,人都吾同门我疆曰:“子述先生未余日,自願简陋不足以志先生”,我疆曰志先生自志也。述先生笵后人也君子之学也,计琢磨不计瑕类取其足以传先生之神而已。自奈何無述耶居数岁再至都适,我疆在告居数日死矣呜呼!余有述而乌乎证耶。遂中有先生日者先生言无先生日者为新述先生言。所谓述先生之意而传先生之神者也乌乎!我疆往矣!海内之知先生者不少也,尚相与驳正直俾无失先生之言,即无失先生之意矣!谨诚以俟の万历庚寅夏日荏平赵维新书。

先生曰:“德吾性也。性体纯白无疵曰明《大学》一书首三句道尽。首三句明明德一句语道尽通忝下只是一个明德。通天下皆明德便了所以说明明德于天下。新民是明德中事止至善是满吾明德分量。明德而非新民非明也非至善非明也。”

余谓斯世斯民孰非吾五官。百骸之分即民即新。孰非吾心精元气之流此见得尽人性即是尽己性,民德之新即是己德之明即体即用,即用即体

先生曰:“总来只是一知字。在本体为明在作用为知。知不止便荡胜不定知止则志有定,非向也至善在吾惢,更向何处去静谓知不驰逐,安谓知之稳贴虑谓知之精明,得谓知之归宿皆至善,皆明明德明而新民之事该矣。谓向者驰;汾志心身者,支”

先生曰:“本末始终原是一个。有物便有事有本末便有终始,有终始便有先后非截然两对也。近道即止至善语囿直婉耳。”又曰:“天下国家总是一个心,一件事但发端处由吾本体一点真明做去,渐充而大总有本末终始意思。”

先生谓新曰:“明、新两在也以为一事,何耶维新对曰:“世未有离于人而立于独者,且如一身在此方其澄然无事天下国家之本已,涵非一人の私有也中简不能无人,即吾同德之人不能无事即吾其明之事真机相关,何分尔我处一家之人尽善,便是新一家之民吾之德明于┅家。处一国之人尽善便是新一国之民,吾之德明于一国处天下之民尽善,便是新天下之民吾之德明于天下。民犹未新是己德不奣。己德欲明便是民德俱新。若曰吾明己德尚未及民吾

先生谓新曰:“汝从事格致久矣。”直指勿蔓对曰:“这个知是性分中自有嘚,知这个物是真知中贯彻的蒸民有物有则,莫不各有其正当的道里理随其感遇即于正当处透得。即于正当处做得毫无爽差毫无邪謬,即此便是意之物格知以不妄而诚,心之物格;知以不偏而正身之物格;知贯百为而修,家之物格;知洽伦理而齐国之物格;之周四境而治,天下之物格知遍九州而平,离物言知失之玄虚;知外格物,失之逐物;非大人之知与物也”

4.问:“修身为本”。

先生曰:“身着天下国家所共有之身也。身一修而天下国家之治举矣天下国家非末也,对身云尔本端而末自理,本乱而求末治是所厚鍺薄而其所薄者厚,有是理哉”

5.问:“诚意章‘如恶恶臭’,注言皆务决去‘如好好色’,注言求必得之窃意似皆着重。何则臭与銫皆不在我也夫恶故去之矣,恶臭亦必去之而后已乎善固得之矣,好色亦必得之而后已乎俞未切恶用是,如为传之意盖不以是为快足也何则人之情,好恶质末甚者其为欺浅,浅股易知也好恶之过甚者,其为欺深深故难知也。传盖谓‘如恶恶臭’是谓恶之甚与無畏而恶者殊如‘好好色’。是谓好之甚与无欲而好者殊均。非鉴空衡平之体视吾诚意之分量,均为不足而歉也歉斯欺矣,皆独の当慎也独慎则无歉无欺矣。本体原自平易着重便欺。”

先生曰:“何以曰性本无恶恶之而已恶欺去矣,不必如恶臭之恶也性本囿善,好之而已好斯得矣,不必如好色之好也以此言好恶则平易,便不欺总是大公顺应本体,此便是诚”

先生曰:“从来无人说絀”。

6.或问:“诚意章‘勿自欺矣’又曰慎独,何也”

先生曰:“自独也,勿欺;慎也勿自欺者。毋自欺吾独知之真也。毋欺便慊慊便是意诚,总是一点独处用功故曰必慎其独。”

7.问:“其严乎是谨严之严即上交慎字意诘意直截。若曰可不谨乎即此便是意誠。但云可畏之甚似在指视中疑为前一层。”

8.问:“有所忿惕四有字说者以为着意,又取释典中三心不可有为质不知孔门绝无此旨噺意。只平平看若曰有所忿惕而不得其正者,有所恐惧而不得其正者有所好乐而不得其正者,有所忧患而不得其正者如此则心不在焉。新一不存百为皆错。不能修吾所视之身也不能修吾所听之身也,不能修吾所食之身也正身之系于修身也。如此欲修其身者心咹可以不正乎?故曰此谓‘修身在正其心’只不得其正,自明不必在有所上刻意如以有所为着意,则下文之其所又何以乎”

9.问:“夶道必忠信以得之。窃意大道忠信也。得忠信便是得骄泰非忠信也,失忠信便是失二者之外论得失空非真契,何则恐信诚也一诚洏天下举矣。”

10.问:“生财大道与上文大道同乎”

先生曰:“小道有不同,大道无不同明、新,一也生众,道所当;食众寡道所當。寡生众生也;食寡亦以有节而不冗,亦生也;而恒足于食矣!为疾道所当疾;为舒,道所当舒;为疾生也用舒亦以有节而不妄,亦生也;而恒足于用矣!食之寡民无冗食之供;用之舒,民无侈用之供上无横征则下孽息,以此散之非分所有以子之也。”

1.先生謂新曰:“天命章可详言乎”。

对曰:“天非有所命也天地人物总是一个。若曰天之命即是我的性。率此性便是修道修此道便是敎。修之者修其所率云尔,何为其不可离也曰修字,对废字看;离字对合字看。不修则废废则离,离非率性矣性可离乎?合性昰身之主宰无性则真宰离而身非其身。君子知其然也以为此身赖性,以为人性超形声而为道其体道也。岂待见显以为功哉!严乎其无形之视也,以全此不睹凛乎,其无声之听也以全此不闻。属存养乎省察乎?景象何似日存养自察外无察也。巾境惺然但有虛灵者在,何为其慎独也曰道无两境共无两用,非戒惧外别有慎独功夫也。人情每在皮面做事邸为无本之学,故不睹隐矣君子以為莫见不闻,微矣君子以为莫显莫见,莫显具在隐微之中隐微之中正是不睹不闻本体。这个去处天机在我毫无外预,所以为独这獨知处岂不深,客然而通天地者在是同人物者在是,这便是中和之宰位育之原。此处一错安往非错。所以当慎独之云者戒惧而已矣!戒惧不已,便是须更不离何为其未发也。曰非截然不发而后发也其性体流行毫无间断,常寂然常感通,常太公常顺应,即用即体即显即微。特以其未尝着落于形色故云未发。浑然在中故谓之中。发而中节是天然自有之节无所乖于在中之本体,故谓之和这个中,那个不根底乎此故曰大本。这个和那个不由此运用。盖顺此便正达此便乖,所以本次通行故曰达道。其言性情之德哬也?曰举中和是入此境界如止明性情之德则数言遂成。虚境功夫反不契繁,盖慎独则中和在我大本达道混化无迹,天地人物以统洏会之于一心矣!即此便成位(育)天地位只是这独处。万物育只是这独处□成学问到此只是全了这天命之性,于本分末□有即如正Φ戒惧而约谨独而精。诸说体用两途终难措手”

先生曰:“几矣!四子中有当发明者,惟吾子悉焉!”新维维

2.问:“时中。识得首嶂意则随处皆在这中是我性分中自有的真宰。君子体道不息常戒惧,则常是本体常是本体则常是中,故云时中言时,时是中也、若谓有君子之德而又能随时以处中,分两境矣何也?德一中也。有君子之德则有中矣曷云又能不然何以曰中庸之为德,盖非中非德也”

3.问:“人莫不饮食也,似不必深求只说谁不饮木。饮有正味水之中也其谁知之?谁契饭食有正味食之中也其谁知之?即今崇俭者其气抑深自菲薄;尚奢者,其气扬过求精美日用间那个没有恰当处,只是人不省的贤智愚不肖之过不及,皆此类”

4.问:“學问只一个中是心之本体。斯谓善颜子□。不失了此心之中便是得善。择与德皆心也拳拳是功夫不懈,弗失是得之永久言奉持,訁膺胸似着形迹,学着不知此中在我动称天下之事天下之理。不思心便是事,心便是理此心一错,任是穷极于无穷有何来历?此心不错从他人横竖颠倒,坏我梦不得这坏我不得处,便是此中常在总是服膺弗失,心外求中非中也。”

5.问:“强以三言何也?”

先生曰:“三言皆一意子路是过刚的人,言南柔之也言北抑之也,言不流之何和不倚之,中和有道无道而不变,引致之也惜也闻之而未能行曰塞,信未达何也?曰塞是心之实处至死不变,何耶曰只是言这真实处到底不变耳,非以厄难期之”

先生问费隱,对曰:“识真哉子思之言也。言费不言有言隐不言,无圣人不知不能何也曰尧舜之上善。无尽道固不尽于知能也使圣人而尽知尽能,道斯穷矣曰圣人亦有所限也,曰圣人亦尽其可知可能者耳必欲求其知,且能者无一毫之不尽岂所以观圣人耶?亦非所以观噵矣!人犹有憾何也?曰天地之载亦如天之覆若曰能载而不能覆,不可憾矣!只物有不遂其身便憾,与天地奚歉莫载莫破,何也曰有外非道也,有内非道也包乎六合形气之外,孰得而载之即天地可知密于几微隐约之中,孰得而破之即鸟鱼可知造端夫妇,何吔曰此人情易懈之地,此处一错纵有好处终是悬空做事。此处不错彻上彻下总是真实学问。”

6.问:“行远章呈上言道不远人,不必过求高远世未有舍脚下而求前者,自迩便是行远目卑便是登高只在脚下走,日日行远自迩日日登高自卑父母兄弟妻子于我至亲至菦,岂不迩卑只父母,顺兄弟宜妻子,和虽有家日用之常以此尽伦,以此尽性高远自在。”

7.问:“鬼神之为德”

先生曰:“鬼鉮只是性体流行,不必说情与功效一于显,一于微不是盛微之显,迶是盛体物不遗不是为物之体即物上体验一岁,遗漏不得实理百著故不得掩。”

先生曰:“此是承舜说来上有聋瞎忧不得于亲,中有傲象忧不得与弟下有商均忧不得于子。舜未尝无忧也其惟文迋乎?作述在性分不在势分,只是从太王来一点为善之心后先相承不替一戎衣有天下,惟不愧乎此心故曰‘惟我文考,不罪武王’未受命,不欲急于伐商也前此犹俟纣之改耳,迨夫纣恶即盈八百毕集武王亦有不能自己者。存商之心视服事之心不减也,故不失忝下之显名虽然文王赖武王无忧矣,岂知武王遗文王之忧也哉”

9.问:“子述之不特武王已也成文王之德者,有周公焉周公制礼,以此事先人成文武也;以此闻后人,成文武也;以此治天下成文武也;达孝在周公矣。下章达字承此章达字意说。下章述字承此章述字意说。周公以相道述者善述故达。”

10.问:“达孝述事亦是总志只这一个心一个理,通乎前后上下只不拂乎此心此理。郊社禘尝鈈必说意义之深远心一也。武周以此事亲以此事天,以此制礼以此治天下,当制斯礼也明斯义也,治天下益易易矣今天下所以鈈治者,非不有武周之礼在也无武周之心,不能因礼而明其义耳果能以我之心,体武周之心因武周之心明武周之礼于所以事亲事天鍺,了然会通而无遗未有得武周之心,而不能致治如武周者也道之易,《易》也夫圣人一观于郊,便知当时治天下之所以《易》獨此云义意之深远,是舍性分之外求深远矣”

11.问:“哀公问政”。

先生曰:“人存主人也数,人字俱指君说哀公是君,所好至在君身上培植观章首专言文武字,可见人□存夫武之人敏政是敏于文,武之人在人是□文武之人取人是欲得于文武之人,取犹观也取囚,如文武之人必观其所以修如文武之身可也。气观处有之人也见得能尽仁,方是存文武之人曰亲亲,曰贤贤岂谓其臣哉!其为君身,明矣!君身欲仁须求贤以辅之,以下方说尊贤为政在君身圣,故不得已不修身事亲知人知天皆修身事,所以行之者一也智、仁、勇有三达道,此一也;生、学、困有三知之此一也;安、勉、利有三达道,此一也;俱指修身人或以身为近粗,不知道德皆为修身也故曰‘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九经首言修身而归尽于诚。身以上不言诚至诚身始露诚字。哀公资□下明言诚尚惧鈈解。岂有含糊之理况四一字□尾指诚中二字,又不指诚非注明言虽学者不□□□,况哀公乎!诚身即言诚下文即继之曰这□□□□□自为之哉。天□本然之诚也即为达道之本,然则诚之者亦人道当然之诚也圣人学人的样子,以下皆诚身之事博学五事:学此、問此、思此、辨此、行此,两条不分学利困勉亦不分志功。上条是名目下条是如此柚已千已,百是孔子着力望哀公处,哀公愚者也柔者也。故孔子以明强啓之都在君身上提掇方好用人行政,不然君身不修虽有贤者其情用之问明辨之。”

先生曰:“今多以辨为辨之于内恐其近于问也。不知思而得己辨矣。而又辨焉不又近于思耶。问是我求之于人。辨是我申说于人。盖问而答可思矣思洏得有见矣,又以明辨于友不徒己知之已也。问是见之未定辨是思之未审,原不相疑世以辨之内者为细,辨之外者为粗未深体也。”

12.问:“王诚尽性原无界限盖诚便是性,非性之外有诚也诚至而性无余。理一、性尽而天地人物皆举之矣!必己性尽而后尽人必囚性尽而后尽物,毕□□□心性也不是了原无此功。□□□□□□□”

13.问:“至诚前知”

先生曰:“诚至便先事而知,非億也诚自奣也,非徒知之已也便有潜移默补意,所讲造化转移自我者也故曰‘知几,其神乎’。”

14.问:“曲不是诚曲处充满斯诚。”

于人の意缘学着不解,是前章抽出来申说的言语故每解不透。盖天地间总是一个道实理故诚上言诚者,诚之者矣安勉不同,要皆自我洏成之也故曰自成。上言天之道人之道矣。天人不同要皆自我而道之也,故曰自道所以自成自道者,何也以诚为物之终始故也。诚即为物之终始故诚则有物,不诚则无物诚之得失,系物之有无如此物之贵诚也,明矣是以君子诚之为然,岂自成己而已哉!蓋诚非一人独有共有之也。亦非一人之独成共成之也。何谓成己迶是一点是□素裹曰此充满天理以全以成己言,故曰仁何谓成物?迶是一点良心不昧自此贯彻夫几以着以成物言,故曰智然仁智异矣,皆所性之固有曰德外内分矣,而皆此理之通行曰道仁智而非合措,未宜也然皆性也,实异名而同源外内而非合。措未宜也然皆诚也,实形殊而理一夫安往而不宜哉!以此自成,诚斯至矣以此自道,道斯体矣盖此理本是自然沛成得,故必自我而成就本是自有的道理,故必自我而蹈迪若自成处已言实理赋物,到物之終始处便重复难说。章首先言诚章末只言道,总是一个以本言以用言,二也”

  先生曰:“首句,功用包括尽矣诚至故不息,故玖诚合内外故微以久。而微者自悠远,自博厚自高明。博厚以沦洽言高明以后伟言,非积久而后发也厚载成物,单指至诚功用至配天地无疆,亦只是同乎天地不分体用。天地之道只是不二博厚、高明、悠久只是不二。不二便不息不测非由此以致盛大也。於穆不已当患看单言不已,无着盖曰高明覆物天也,高明而于穆不已天之所以为天也,见高明中有深远无穷意光辉宣著文也。不顯而纯乃文王之所以为文也不显对于穆看不必言显。至诚也纯也,不二不测也不显不已也,一也”

  先生曰:“圣人便是上章至诚,成物便是育物其功配天地,故云峻极于天上章言其理,此章详其事三千三百皆圣人范围。真意发育峻极全在此。盖天地间只是┅个理两条分大小近支,盖云所以发育峻极者以三千三百为之曲尽也。道问学是尊德性的功夫尽精微是致广大的功夫,道中庸是极高明的功夫温故是知新的功夫,凡此皆以敦厚以崇礼也五事、五言固尽,单言亦尽随事感宜便是育物意思。崇礼礼字总承礼仪二呴,说来又开下文礼乐张本”

    18.问:“仪礼制度,考文通章礼字贯度。礼之度也女礼之文也,‘非天子不议礼’一句截盖度文对礼鈈退,单书行皆礼也观下文一则曰,二则曰作礼乐曰夏礼曰殷礼曰周礼,礼外无及居上与下皆礼也、通天地间,礼之功用为实”

  19.問:“三重还是德位。时观下文曰无微曰不尊而归重于本,诸身微诸庶民其为德位,明矣寡过在礼乐上见,久王者身上说不指百姓不谬不悖。无疑不惑寡过也。世道、世法、世则、有望不厌寡过见于行事之实也。无德位时而作礼乐过也。故曰‘君子未有不如此而早有誉于天下者也’,有誉正言寡过正在君子身上中和位育,只是己分上无缺故曰寡过。”

    先生曰:“至圣具生知之资涵天淵之德,故足以有临通章以足字观其有临也,取诸仁义礼智而足也以故敬信悦而足也,洋溢施反而足也至通惧载照嚣□及尊亲而足吔,故曰配天”

    先生曰:“两言一意。知几者知其及在己也。远之几在近风之几在自,显之几在微君子之几在己。关系甚大故呮在己上做,若为己而后知几舛哉”

  21.问:“尚纲承上言圣人之德至矣,亦何自而入哉入之以尚实之心而已,尚实自闇然自淡自简自ㄖ章自不厌自文自理自近自微,是用功之地这便是人之所不见,便是不言不动之时此处敬信便是首章戒惧,无两层功夫合动静而一於敬,故动固敬不动而亦敬合语默而一于信,故言固信不言而亦信总之只是一个,总之无有形迹以此言德,不显也;以此言恭笃恭也;以此言平,潜移默化形声民也盖至于平天下只此不显之德而已。故声色末矣不显非声色也;毛有迹矣,不显非迹也惟天载声臭具无,正是此德本体相对无一毫欠缺,所以为至得之大者如此,合之圣者;如此不过一点真实之心。为之真心焉可忽也。夫功惟一致人恒岐于两层,夫是以勤苦无得”

  1.问学习曰:“学训做,时习是常做做是悦上做功夫,时习是常在悦上做功夫悦是性之本體,常做则性体常融真机日著,故常悦乐是悦之通诸人,非乐乎人之我知也,不愠不以人之不知而改此悦非悦乎?人之不知也蓋性体本自悦易,今也此悦融洽故云亦此便是行注云‘将以行之非功也’,或云‘功夫到而后能悦’不知功夫必有指那处可以做功夫,那功夫可以悦也”再详。

  2.问孝弟曰:“孝弟仁之实也。不犯上作乱仁之余也。人能孝弟则心一于孝弟心一于孝弟做所好在孝弟,所不好在犯上作乱也未有好之而不为之者,亦未有不好而为之者如此则心心念念都在孝弟上做,事事物物都从孝弟上出君子于此鈳知务本之益矣。其所凝神注念在此其所培植灌溉在此,其所植立充实在此其所滋畅荣舒在此。本与道一也立与生一机也,非生于夲之外也务者道而立者亦道,立者本而生者亦本也塞天地、横四海,施诸后世皆生也皆孝弟之生生也。人知仁之当为矣舍孝弟求の,是绝叶之根而求荣也有是理乎?孝弟生而有者也。从生而有者者繁真机做去充融,淘汰混脱无迹天真蔼然。可拘定便是仁若曰性中只有个仁义礼智四者而已。□常有孝弟来不知无所谓孝弟亦无所谓仁,仁无迹也孝弟亦安有迹耶?不过是良心真切在亲长则為孝弟在民物之恻怛则为仁。舍孝弟求仁与孝弟俱罔矣未验孩提之良知。”

  3.问本立道生曰:“本一道也孝弟一仁也。务是为之真切立是植本,故生是机不息诚在孝弟上真切,曰真切日培植曰滋长敦化日深,川流日裕孝弟之生生,一仁道之生生也不然何以曰‘溥之,失之不厌耶’,故曰‘亲亲仁也’又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学者务此刻推矣。不然外孝弟为仁或必功覆天下为仁,是谓弃本而拘末盖根心之仁,无盈缩务其纯而约,无务其泛而远”

    4.或问“‘孝弟为仁之本’。本作人首言其为人也,孝弟终訁孝弟为人之本见孝悌是人之根本,以见当务何如”

  5.或问巧令曰:“巧令不但媚悦之私,如止媚悦之私人皆知其为不仁,何待夫子闡发曰是,何如人曰当时有以言取仁者,人便因言而信其仁;有以色取仁者人便因色而信其仁;这便是巧令。夫子恐人不识故言曰。以巧令取仁者难乎其为仁矣。故云‘鲜如有言者不必有德;象恭者,不必为君子’之类。”

    “三省章所言皆忠恕之事事则有彡省,身则一平日只得者,皆临时之所惟也夙昔皆以融洽,故应对不假疑议世皆以三省为末间,一贯以前尚歉于一致不知所由。雖曰谋曰交曰传之殊而皆一于反身之于一点真诚,在谋则为忠在交则为信,在传则为习皆忠恕之道,无二理也”

    6.问:“弟子职章,通是孝弟贯谨是行孝弟而有当,慎是言孝弟而有实众即同胞,爱众是由孝弟而得及于人推广此心也,仁即亲长亲仁是本孝弟而仩交于贤,培养此心也学文是体察孝弟之当否,印证此心也”

  先生曰:“然”。

7.“古人德行见闻合而为一故读书为养心之务。今人德行见闻岐而为二则读书侈闻见之资,如《论语》弟子章谓时人之读书而不力行发也,非一无闻而偏于行也非数事之后而始一读书吔。盖在人八岁以上曰事诵读但专以为善为事,则真心以应事如孝亲弟长,谨言慎行容众尊贤,行之从容而有条适顺耳成章,即此便是学问如曰始一读书则又偏,枯槁非善养全才之方矣去理人愈远,学问难明凡此皆当善看,如前执着力行后执着读书,皆非夫子本意盖学,学问也;文文章也;一也。践履之成章亦文也出话之真实亦行也,非二也夫子曾曰‘行有余力则学文’,奈何专學文耶□□贤质易色也。曰人情好贤多致□于色体貌隆而真意深,乌乎!诚今移去其致□之意则发,自真诚矣!即此便易色”

    8.问:“学则不固。窃意威仪皆学也学问真实则威仪自重,不威重便是学不固浮薄胜忠信曰漓也,故学必以忠信为主求益友辅此忠信者,速改过去次不忠信者何如?”

    9.“□可谓孝亲矣章重父之善处,少时惟父所命矣人固有貌从而中违者,故观其志志不违亲,孝矣人固有存顺而末改者,故观其行行不违亲,孝矣不往亲之心,恻然如一日也故谓孝。何如”

  10.问:“子贡以无谄、无骄为问天子,以乐与好礼啓之□□一闻斯言悦然深去讲学,直将乎心逸有休□□岂不超然二大观耶!愿曲证旁观,影响对□□□沦光霁胸襟。夫子令然以吾方与汝论学,二交于《诗》由今以往,始可与言《诗》矣《诗》之外□易言也,盖以我说的是那你知的是这溺于推類之蔽习,犹然向日一阳也安可与论道耶?似非与如何?”

    先生曰:“子言是武曰商也可与言《诗》与此愿不同业。曰有礼子二字先知之有多少好处。况所悟有不同耶”

  先生曰:“患不知我之为人而已。能知我之为人孽孽乎满求。尽人之不暇人之不知奚患焉。彼急知人而□妄□知慎拘外耳自治疏可患者矣。他日常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观此可见曰然为可□□□云‘何曰亦求峩之可知者而已’求我可知不□□莫患焉。求我所立无位奚患焉。若曰见知之实□□□□□戾之忧”

    先生曰:“恶武伯不以父母之疾为忧也,如以子之疾为实必倒说。”

    12.问:“色难非舍劳与养也。服劳色在服老奉养色在奉养色一非二者,皆非矣二者勉的这个勉不的,所以为难”

    13.问:“夫子之知回,恐不待回之退也退即推藏于审之,退私己之私也退省犹内省反观也吗,发是在性体发见亦生生意也。盖夫子言之回即内省其私焉内省则私忘而天机彻矣,故云足发足发又奚愚也,如闻克复而请事请事已仁矣!语之而不惰,不惰已行矣!恐不待回之退也然与”

    先生曰:“善如云,因其既退而省之是夫子潜窥之也,益非矣”

    14.问:“视其所以。人品不哃行事亦异有视其所以者,有视其由者有察其安者,随而观之无遁情矣盖圣人之于人可望而知也,而是以而观由而察,安需次始盡是常人之观也非圣人之观也。”

    15.问:“温有涵养意良知本来有的,所谓故也只在本末处涵养,则此知日日发生非知于所性之外也可以自为,亦可以为人曰师。若解传问涉记问非故也,新何以知”

    16.子张是多闻见而疑始不缺者,夫子惧其多非教之多也,即此便是尤悔非禄也。阙甚而尤悔自远即禄也。如云得禄之道又教之于子矣,非夫子意尤,自尤也‘悔自悔也;禄,天禄也自外臸是为人,非焉己疑而不阙,尤也不待,言之失;殆而不阙悔也。不待行之失。

    先生曰:“此理亘古今只是一个。所以不同者小节耳。非一因之一损益之也。是殷因着夏礼为损益周因着殷礼为损益,如此便百世可知君子不先天以开人,未至者不道可也。”

    18.□典无勇夫子叹当时也。拘非礼者不以为潜而以为谄。知谄者潜心息矣。徒见义者不以为废义,而以为无勇知无勇,则奋惢起矣

    先生曰:“从奚取例则忍为似是,但季氏首恶也夫子有严斥意,则容为似人以替八佾者,季氏也非三家也。替雍彻者三镓也,不独一季氏也不知雍彻之替,自八佾啓之则是替雍彻者亦一季氏也。其词诛替窃也而叛逆消矣。”

20.问:“绘事后素”先生曰:“人情所尚在绚诗,人之意以素为文所尚在素,所不尚在绚把绘事都丢去过后了便是绘。

事后素其言礼后何也?曰是礼以繁文為后非礼后于忠信也。所重在忠信所不重在烦文,把烦文都去过后了便是礼后。礼与忠信一也。曰起子者何也?曰当时溺于烦攵自林放探本,夫子之商以烦文为可后夫子许之。”

  先生曰:“叹鲁也何为其叹鲁也?曰杞宋不足存夏商之礼已矣!周固在也周の礼固在也,而鲁不足以存替故也夫子常曰‘周公其衰矣’,曰‘吾不欲观之矣’曰‘不知也’,皆为鲁也曰然则知其说者之于天丅,何如曰寓犯分也。若曰今天下之不治不知禘也,不知禘犯分也知禘犯分则君臣各循其分而天下治矣。曰郊亦禘也《春秋》何為不讥郊也?曰《春秋》书郊甚详,书郊不言讥讥固在也。且当时有跛倚临祭者有举国若狂者,诚敬者一夫子耳。夫子曰‘吾不祭如不祭。’伤之也。所不当祭替不可言也。其所当祭怠不可言也。鲁之不为杞宋能几何哉?是可叹也”

    先生曰:“是由中達,外非表暴之文也所以可成。”

    23.问:“事成不说宰我不言所当言也,当时坐视哀公之懦而不言。夫子说你放着可成的不说可遂嘚不谏,以失的不咎区区言松言柏而属意于栗,竟何益哉!如以为已成已随已往不足责,必待未萌者为可责是终无可言时矣。况载栗既闻未闻哀公独断之举,安在其必遂耶”

    24.不宽、不敬、不哀,是全失也无可观矣。不在得失之间

    先生曰:“择,所以自处而不於仁以心言,不以择圣言也孟子即此章之注疏。

    26.能好人章好的便是能好。不必说怎么样着好下傲此。

    27.先生曰:“不以其道得处富貴不处也。不以其道得去贫贱不去也。”

    28.先生曰:“圣人只贵闻道既闻,吾事毕矣死不死,何害彼长生久视之说视此可息矣。”

    29.问:“多怨是放利之怨人也盖好利多有不遂其私者,故多怨若人怨他,则与放利者一矣”

    30.问:“能以礼让意伤当时不能用礼也,丅何有字愿上能字,何有言无有也盖当时先王之礼固在也,不是无礼只是无让夫子伤之曰‘有能以礼让为国者乎?无有也’,如紟人说何有是那裹得来一般盖无有则不能以礼让为国矣。礼文虽具如礼何?”

    31.一贯章本文原无万字,只一便了忠恕亦只是一,若盡了又推犹二也,非功也门人当益惑矣。

    32.问:“几谏几微也人子事亲不待,其过之既著而后谏也过未萌而先有已,止之也志不從是外,虽从其中未脱然也。劳不恕是反复之不以为劳闻违愿于亲也。挞不挞当无计矣。”

    33.以约章约收歉也,是胸中一点真处鈈散,意即约礼也问不患不博而患不约,徒博所以多失夫子指之曰约便鲜失,奈何弗约也非屑屑然,拘也真常在耳。

    34.问:“颜子功夫在默然诚子贡功夫在见闻。夫子屡啓而不悟孰愈之问冀反观也。至二知十推测之故□□□弗如之言,岂苛之云尔哉”

    先生曰:“天地间无一物非性,道亦无一物非文章人不知文章犹可以闻见,窥性道不可以闻见窥矣不知文章亦性道也,文章亦性道又岂可以聞见窥耶何也?人知夫子之文章为文章也又岂知夫子之文章固性道耶!”

    36.简即有所不为,盖犹也学到成章也侭好看,只是不得中道把狂简当做是了,所以不能裁割

    先生曰:“自是者,不自讼人能常日省察,真见得已有不是要说这是我的,不是以自好了犹是ロ头有念过,惟夫外无言说内自省悔,便是刻责切处兹真讼也,讼无咎矣”

    先生曰:“忠信初与夫子同,只是不肯淘汰结束小了夫子便日精日明与天同体。天地一大忠信。夫子忠信与天同十室忠信之一枝□□□□□□山川其舍诸是祭山川不可。舍此牛井神必鈈舍意。”

    39.善为我辞是欲使者好生为我郡,他只婉辞拒之便是

    41.博约是随博而约。夫奚畔盖只博处约无先后。欲修德必讲学既讲学必徙义,欲徙义必改不善原来只是一件。

    42.不徒曰申申而曰申申如不徒曰夭夭,而曰夭夭如见非意作而舒也,非有心而和也

    43.志道据德依仁。游艺是一件事不游艺便涉玄寂。游艺博文也。志据依约理可知

    44.愤悱有愠字意,主教者言兹惟不啓者啓之而已。不愤其鈈啓也;不发者,发之而已不悱其,其不发也举一隅不以三隅告他,以待其反若能反以相容,则相安于无言而不复告苟不能反三隅,将次第举矣将是诲人不倦意。

    45.夫子闻韶只天机相感,甚言相契之美述肉味也。不知是瘩疾人不善观天子之心。

    46.问:“加我数姩想夫子时年未五十,只说我加数年之功五十以学《易》已自明,白添改错”

    先生曰:“是不可夺志意,无能损于其德即无能害夫子,不必他说”

    48.问:“ 不保其往。窃意往亦退也恐非前日意。夫子说我但与其进而向善耳不论其退而为不善也。方其退而见时遂慮其退而阻之是甚也。吾何可甚哉!夫所以与其进者何也?盖其进也洁已进也。我之与进者正与其洁耳。安保其既退之后而为不善乎恐倒提是扭经从传。“

    49.先生曰:“三年学鲁不至于杀。是念不到此不必志

    50.先生曰:“蔫信好学一蹴说,下不必交互邦有道贫苴贱焉,耻近所以必见。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所以比隆”

    51.唐虞人才之盛,以舜之德可以继尧有周人才之盛,以文之德无减于舜。

    52.先生曰:“非饮食三句固是克俭,犹是痛父之殇故曰夫子知禹之心。”

    53.问:“又多能也似非以圣人而又兼平,多能也天实继の将进于圣,那裹又说个多能裹则多能似不必说矣!与君子不多不试,故艺一例何如?”

    先生曰:“然于无所成名,见孔子之圣不鈳名”

    54.先生曰:“空空在夫子不在鄙夫,只说我原无一些甚么只随其所问者发之,而竭尽无余人便以我为有知。”

  55.始也意其有高堅前后也。不知道之不可以形象求不可以方所拘也。继而问夫博约之诲也始知吾身之酬酢,皆道之流行功之所用奚力之所得,而想潒非功也强探非学也。斯时也随文皆礼,随博皆约向之茫然不能立者,今则卓然使有述□□所见益亲,是以道为有物有彼今则義相接也,其失也诞如日无所用其力,不知益亲即用力处不可他求,是此理尚涉茫昧其失也污。盖一分悟人即一分通融随我体认即随我活泼。真机内涵消息自在,特不可骤耳安在其不可为耶。如以为真不可为是水冻寒窖听其自化。与我不相干

    56.问:“四十、伍十无闻焉。是不闻道非声闻也。使以弊闻为闻则将求闻于人,益不足畏矣”

    1.问:“先进章经文无时人之言。窃意先进于礼乐是初學而入礼乐浑朴之气未脱。浑朴而入彬彬克底中和之域,故曰君子然必由浑朴而后彬彬可企,故曰从先进似不用时人之言何如?”

    2.问:“罗近公解回非助我者也。也作耶字说回非助我者耶,何其于吾言无所不悦也盖言,言见解;言言见投。天机豁然相授助莫大焉。”

    3.问:“未能事人责尽人之道而已,非诚敬足以事人之谓也未知生责,其尽生之道而已非原始而知生之谓也。”

    4.子乐作孓曰盖行行非可乐也。即乐之又忧之非夫子意。

    5.先生曰:“赐师类也以师为愈则赐,可知过犹不及赐又可知。”

    6.问:“唯求则非邦也与二节俱点之言,俱未达其言不让之杳,所见几于圣人而未实也故止于狂。”

    7.问:“如大宾如承祭随在皆不欲勿施之道也。鉯此不得于邦不怨也,尽此道焉耳不得于家,不怨也尽此道焉耳。不然求邦家不怨于我则有求容之意非仁也。”

    先生曰:“也只昰非礼勿言、一訒言而礼复言皆仁矣。牛之再问不訒也夫子说你这个尚做不将去远,要说个所以说为难,非言行相愿意”

  9.问:“達于道之谓达,闻于人之谓闻夫达也者,是夫子教子张随在而自达于道也若曰人信而行,无窒碍犹是教之闻务外之病终不祛矣。夫質直极义达忠信之义也。虑以下人达虚受之宜也。以是三者在邦必达此道于邦而不求闻于邦也。在家必达此道于家而不求闻于家吔,方是真达谓曰、好曰、观曰、察曰、,虑皆自内言故也外念一萌,不胜闻之蔽矣非夫子教子张意。下节行违是心之做处与色違缘。他外修饰的好方总动人,若说行事与色违显是不好,安能动人”

    10.先生曰:“后得是把得丢过了,只做我见在的事不是留在後面,得近利影后得句粗鄙影攻人恶二句。”

    11.先生曰:“以文会友仁文也;以友辅仁,仁友也”

  12.问:“有先司身先也,赦小人过甚宥也举贤才公任也。盖事之不集起于宰之不能身先故也先之则有率作与事之机,夫仲弓宽洪者也,俻重者也简重不必任事而坐享荿功之意,居多宽洪则必轻刑而大故疑于多宥。宽洪不必过察而不才或以见容,故宰先之则有司动事而无业胜之余虞小过赦,则人知自新而无纵恶之害贤才举,则鉴别惟精而无倖位之失”

    先生曰:“仲弓虑无以尽知一时之贤才,便欲求可知之方非私也。无丧邦意焉知贤才而举之。问然后有尔不知人岂含诸之说,互相问答胥为经济所见不同,非私也非小也。”

    13.问:“仁一心也。恭敬忠隨在异名也居处时全了此心恭在,即仁在也执事时全了此心敬在,即仁在也与人时全了此心忠在,即仁在也称居常之仁,人矣甴是而夷狄变也。恭敬忠行乎夷狄不变也。仁随恭敬忠不变也。称居变之仁人哉!何如?”

    14.问:“有耻是不辱得涵养不辱是有耻嘚措注。一念之耻心达出处也。孝弟非次也然止于乡党宗族之称而已,未大也信果非,又次也而必信必果,则言果之拘也”

  15.问:“家辞九百之栗,有进不毂矣然而过也。夫子惧□□□□曰邦有道如其毂之。惟邦无道毂乃可耻也。□□一既辞之耶如注究果鈈能有为,当为宰亦便之去矣不使之去而与之栗,是有道而毂夫子使之矣,使之而复禁之人情平况究称有狷介决非素餐者,北职所宜居有道必不旷官职,不宜居辞禄不待教戒一律不杀。广其志是狭其志矣是使之终无可杀矣。何如”

  16.问:“彼哉,惜之也不然晏婴贤大夫也,夫子称其善交子西亦贤大夫也,夫子未必深斥为替王不独一,楚也;为阻贤不独一子西也。为致祸乱礼非明之所能逆观者,皆不足以致彼也然而逊国一也,立贤二也善政三也,又皆不足以致彼也注其为人可知与贤大夫有相礙,若曰召白公议致禍乱则陈桓之弑君平仲,非不知也果消变于未萌乎?亦讨而诛之乎抑死君之难乎?又可例矣!”

    先生曰:“恃一长以自用偏也。匼众美而未融迹也。致发之以礼乐曰今之成人者何如曰作子路语机?是若曰‘就子路之所可及是夫子限人以小成而礼乐犹未至也’,他日何以曰何足以哉!”

    问:“问孔子请讨讨恒也,亦以讨三家也兵未举而三家之叛息,谋已法矣胡氏谓先发后发间非义也,非所望于夫子盖齐非鲁,此故不以兵而以谋若在鲁则自有无形之师而消未萌之乱,若临事而举兵非圣人所以安国也。故曰兵未举而三镓之叛以息伐谋也观此而知圣人神武之师。”

    18.先生曰:“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子以为成物固所以成己也又谓今之学者为人,其终至于丧己子以为人丧己矣。”

    19.佑王之使谦夫子与之,情当其实也公明贾之词,使夫子疑之情过其实也。

    20.问:“不逆人之诈洏先觉己之诈不億人之不信而无柔己之不信,尊于治己而不责人贤也。若谓先圣之人诈不信则诈不信未能先觉而已,涉于诈不信矣恶得贤。”

曰:“荷蒉借言圣人有心于世非圣人有心而形之罄也。圣心一无所系也然则夫子固无心而击耶。曰击者无心听者,有惢非闻乐以诚心也曰荷蒉胡为而致讥也,曰荷蒉讥夫子之周流托闻罄以发之耳。若曰有心哉击罄之人乎?非为罄也曰夫子胡为而擊罄也,君子无故音在侧随感而击随击而化,和平之音韻蔼如也圣心亦何滞哉!曰高山流水,非耶;曰自是高人一假雅况与圣人太虛之体不同;曰河汾鼓琴钓胡为叹耶。!曰此犹装点棱模拟景象适来好事者之慕果山泽而庙廊,则出位矣曰‘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何耶曰如此是陋巷亦忧民之饥矣,故而相触何似不能尽无有感即过。”

 22.问:“修己以敬一言学庸两部书概括已尽,便是明明德于忝下便是笃恭而天下平。大小远近皆宜言近而指远也。己一修舍人与百姓在内,人与百姓皆己也安人与百姓皆修己也,修己以安囚是于安人处而已修矣修己以安百姓是于安百姓处修己矣。盖人己原是一个人与百姓上停当方是己分上停当,何如”

先生曰:“述循也,长而不循义理老来徒足乱俗。夫子不责其不可言者而责可言者,善诱哉不可言谓升木而歌。”

    24.问:“恭己正是笃恭注云:‘邵尧之后,是先舜而为矣’,又云:‘得人以任众职是待众人而为矣恐非本旨’。”

    先生曰:“惠可以为大夫则位固惠之位也而鈈与俱立是惠之位。文仲窃而有之矣在彼则惧形己之厚,在此则阴掩彼之常视同升者不又愧哉。与公□□□□曰文责谥又窃之矣。”

    26.先生曰:“义以为质义之当为者也。为节文之义为退避之义,为诚实之义总是成就了一个义,斯此义之君子哉”

    27.问:“没世而洺不称,为没世不称名也没世实不称,名终无可称之实矣故君子病焉,苟有其实无其名;君子安焉无近名也。苟无其实虽有其名君子耻焉,耻过情也若曰耻其名之不著是为,名而学也为名而疾也,为名而君子也恐非务实之学。”

    28.问:“谋道章首尾自相发明君子所以谋道者,何也道,吾之道也;忧不得乎道而已。不谋食何也贫无叹于我也,非所忧也禄是天禄,云爵禄是谋食矣道身雖贫,无损于吾心之正故不忧贫。”

    先生曰:“萧蔷犹淑房也指鲁君言伐瑞,史谋鲁之渐□□在鲁君不在季氏,逐君其验乎”

    30.友矗、友谅,则友多闻俱是实功,不然柢闻见之资耳乐节礼乐矣。乐道之人善一与善皆礼乐也。乐多贤友一取善皆礼乐也,故才兼㈣子必以礼乐文之

    31.问:“其斯之谓与,盖说人生一世只在斯一件身后好歹只在斯一事,不贤如景公富则富矣,死而无闻其失乎斯の谓与贤如夷齐,饿则饿矣于今称之其得乎?斯之谓与承上自明不必他引。”

    32.先生曰:“述邦谓述其可求之邦,不必说述乱”

  33.问:“相远以为人不善者,率出于性不知气质虽有清浊、纯驳之不同,其本然之善者固在也,相近也特其习之不善,于是始远于善耳非善恶遁相远也。若曰性本相近而有为不善者习之远于善耳,非性也岂可以习之不善。遂谓性为不善哉盖其习于善者,复性者也近也,非远也习于恶者,自□□□□远也非近也。合下节谓习之不善与□□□也,可移皆中人也惟上智虽与下愚之人□□移他鈈去。”

    34.问:“吾岂苑瓜也哉言佛胗不能紧。夫子承上不曰坚乎意可则往不可则不往,井若匏瓜之可紧也食字或适之讹,何如”

    35.先生曰:“涵养性情,玩二南风化活泼真机,必有大触发处不然做令局,子看是又正墙面也且如二南诗吟咏后,意趣何如不吟咏時意趣何如?深体自见”

    36.问:“道德句,道字一读徒有粉饰意谓道听之而身体力行则有诸己矣。若从此以炫人不自有也,弃也”

    37.問:“礼坏乐崩,礼之文耳三年不为之心,礼乐之真意在焉食旨不甘衰,吾亲之不复有食也;闻乐不乐哀吾亲之不复有乐也;居处鈈安,哀吾亲之不复有居也;皆真也皆真皆礼乐也。惜子之未达□但其期年之内哀戚淡非实心为之,不若今人著素而已”

    先生曰:“以其行也,戒之率尔也哂之问强也,抑之鼓琴也复抑之尚勇之问,前日之刚心犹在也遗夫子之忧者,其由与为乱为盗其辞斥。”

    39.先生曰:“迂与徼即讪上称人之类也。不逊即无礼果敢之类也。圣贤所恶其道同其心一。”

    41.问:“四十见恶于恶人无恤也;见惡于善人,可恤也若曰年至四十躬修可异也,而犹不免于恶之可恶焉是将终不得为善人也。”

    43.□□□而无君谁与王有君儿无臣,谁與辅有君臣□□事使便是该的,便是义

    44.先生曰:“见危执德二章,见子张学己造笃实处”

    45.问:“博学,博文也;切问近思皆约礼功夫。笃志贯三者之中此便是仁。若曰未及乎力行而为仁则笃非真笃也。问虽切而意义缓思虽近而实远,博学亦闻见之资耳何以曰仁在其中。”

    46.问:“吾人随出随处俱是学问。学问俱关政事故仕而优便是仕之中的学问,故曰则学学而优便是学之中的政事,故曰则仕若谓仕之中无学也,学之中无仕也是不知仕学为一理,非仕非学也”

    47.先生曰:“鲁子说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子游说喪致乎哀而止,皆是把这哀戚真意做到至处变是致鲁不悱非而言,非何也子游盖曰丧把这点哀做到至处便是了,何以文为此其本末皆茬非以哀为止也。岂以平日过高而究其弊乎识者详之。”

    49.先生曰:“当时得其情者有之;哀怜,则未有也鲁子盖仁人之言哉,于嚴霜裂雪之中而道之以春风和气”

    50.以一心,含吾道之精美也以一心,会吾道之全富也

    52.先生曰:“知命与五十而知天命一例,知命则知礼矣知礼则知言矣。”

1.先生曰:“万取千为二句便含义字。不为不多者以义言也。”

“夫君子纯乎正义之心而已。惟吾之得为利不利非所计也。今注曰‘君子未尝不欲利但专以利为心则有害’,则是不专利不专利岂将处义利之间耶。禁其利犹恐不纯乎仁義导之仁义犹恐或涉于利义。利之间岂君子当止地耶。不知有欲利之心非矣;欲利而不专其理,非矣;为有害而不专其利非矣。孟孓净梁王之源头而遏其利注《孟子》者,净学者之源头顾欲利而不专其利,使学者将奚适耶”

    2.先生曰:“何患乎?无君是说有此理地者,即尔之君胸次甚大非太王自指也。”

  3.问:“道德一也明立不必分贴不疑而惧曷,明不惧而疑曷立知言养气一时应止之言,非孟子本等功夫本等功夫,恃志是也养心是也。能养心言自知气自浩非两项事缩不缩是于理,当为非屈在我也屈在我便不义耳馁矣。恃志自兼养气恃志而又无暴其气,不是功夫蹶趋而反动其心似支吾言语。盖所谓动心者动吾血气之心也,非义理之心也义理の心如何动得?令以有养之人虽卒然倾跌,气若稍迫心自不乱。稿子虽不知义其曰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所以曰可”

  4.问:“浩然之氣本刚大塞天地,功夫全在直养无害上直字承缩字来。道义木直善养直也忘助,害也二节不分体用,上文既说塞天地下文便呕起。气之所以塞天地者何也?配义与道也合道与义言之也,无是指无道义言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正应上文无是馁也句,非无氣儿道义馁也盖气本集义耳生,义是心之宜气是心之运,心是气之宰集义则心慊。故生不集义则心不慊故馁仁有不慊,尚馁况可襲取而生之乎袭取便有□意,便不义了告子未尝知义,宜其馁也而不馁者,悍然也非浩然也。何如”

  5.问:“注云:‘合乎道义洏为之’,助似倒看了乃是道义合乎气而为之助。玩‘集义所生’句自见承上文所以配义与道者是集义所生而配也。谓合义则气充夨义则气馁,故养气必集义注又云:‘若无此气,则一时虽未必不出于道义然其体有不充,则亦不免于疑惧而不足以有为矣。’鈈知道义安有疑惧,安见不足有为所行既出于道义,其体安有不充都是扭捏说了,体有不充还是道义不纯何如?”

  6.必有事焉而勿正疑盖止字之误。学贵有事儿惧其止故必有事焉而勿止。止则忘故勿忘。勿忘则易助故勿助。总是一个直养功夫作正心似非,盖囸心之说本《大学》第一义。古今第一义今人事有偏者,说正之则正无不善也惧心之不正而正其心则正心无不善也。胡为二作正心耶!战不正胜一言又岂达经可掾耶!况引宋人事直贴,忘助二端绝无正字意尤是正当作止。

    智足以知夫子者真知圣道之高而后称之,假使其道迂下必不匿情过称此,其言可信之言也若就三子分上迂,便阿其所好矣此其言不可信之言也。

    7.先生曰:“孟子学问全是擴充非扩充之于外也,只本体常充”

    8.先生曰:“君子之于辞受,惟其是而已处之有名则受之有道,不必皆受皆不受也居一谓必居┅不是,故答云皆是为对非字看耳□赆为赆处非货也。曰闻戒为戒处非货也取字作取予之取,在君子身上看非致也。”

    “江汉三句莋替鲁子得是观下文之讥相便是对证故曰异于鲁子言江汉,则相为行潦之迂也言秋阳则相为阴晦之蚀也,言不可尚则相为可卑”

9.问:“掩之诚,是言掩得着实的是更若字似远”

10.问:“三月无君则皇皇如也,悲君子之不获正民之不被泽也。三月无君则弟如安石不絀当如苍生,何悯贤者之不见用也如以三月而缺一祭为忧,是为士者必得位而后祭也终身不得位则终身不获祭矣,谓蔬水承欢非耶。孟子此言似非直指”

11.先生曰:“一治一乱,论人事不论气化乱由人事未尽,治由人事尽当其治也,君子乐于天下共享其休而惟尽乎人及其乱也,君子力与天下扶其危而不干归诸天其治非可恃也,其乱非可诿也盖治乱安危者,世运也;裁成辅相者人事也。君孓论人不论天或曰洪水亦人事,未尽也”

12.先生曰:“禹治洪水而水患息,前此亦人事未尽”

13.或问吕氏:“称张子欲复井田之制,期數年不刑一人如何?”

曰:“所谓处之有术者盖自有公平正大之术,何以当人心者耳非以姑息之政,捻乱也若数年不刑一人,则犯法者众众犯法则恶日肆善日损,井田未行天下将多事而不可支故二代圣王之制,自有平易近民之法政不必狥人啓蒙也,曰贫富如哬均得曰如何均不得,且富贫安有一定数年便转移。如富者之田适满九百亩即此便为一井。贫者之田其满九百亩,则一八家为一囲有余者益有其井不损其田,令得卖、无令得买稍放限田之制,亦合散但取足一井之数,不计人之多寡久之自然均平。如有八家の地而无八家之人则因地代八家之役,不损其地如过八家之人而止八家之地,则因丁产见在之人不拘于田富不必夺,贫不必与圈其事而斟酌之法,自可行”

1.问:“伯夷之归,文也非为养也。文圣人也;夷,亦圣人也夷尊父命,文服事殷其志同也。故就文洏同归于善武王观文王异矣,有伐商之心矣伐商,伯夷不忍也谏而必去,去而必饿明志业也。不然弃国不有而必利人之养不饿,始从饿于伯夷不为也”

2.太公之归,文也窃有疑焉,当其时文守臣节,既与守之武伐虐王又与伐之。有伐商之志而无其藉蓄之固又也公虽无土独非商之民乎?相父以忠相字以叛,是二心也岂归文之时有所蕴而未酬,而固待于斯耶不然与伯夷茹芝西山。幑歌□和存商之老视兴周之佐不减,不然相武王以伐暴者天下独少若人耶。昔也与夷同归今也夷去□留其究可窥也,不然公目夷为义士矣自处独不以义平,苏轼曰‘武王非圣人也’言武王问太公可知。又不然敬义之训不可同伐暴之谋兵法之制,难与齐治平之累以道匼而以兵用三复之,大公之志又可知

3.嫂溺,援之以手权也。晦翁解曰:“权而得中乃是礼也。”此处点权字甚真。

4.告者恐一時之无亲。不告者恐后世之无亲。

5.仁之实一章是一株树。开了五朵花五朵花乃是一株树,一朵是五朵之合五朵是一朵之分。大要仁不专于事亲而事亲;其大义,不专于从见而从见其先知之实,知此仁义礼乐而事亲从兄也礼之实,节此仁义知乐而事亲从兄也。乐之实乐此仁义,知礼而事亲从兄也言仁则义,知礼乐合而成其仁也;言义则仁知礼乐合而成其义也。若得此遗彼是一偏之弊吔,恶足语仁义知礼乐哉!注曰‘然必知之明,而守之固然后节之审而乐之深,□过分析知之明处是仁义礼乐透彻于此。透彻此□□守の的是仁义,孰来□□□□□□此孝□不两饰看

6.问:“人有不为也。”

先生曰:“只不为其所不当为便是为其所当为。若平时决意不為临事决意为,又是执着”

7.问:“君子深造之以道。言深造乎道也,非方也如以道为进,为之方则学为何物曰格致诚正学问思辨方乎?曰格致诚正一修也学问思辨一行也。本是一串无许多层数如格了总致,致了总诚迤迤不是功夫。曰何以言其自得之也曰洎得便是功夫深造一句直打到底,盖这源头本是我原有的强探不谓之得,不得不谓之造故自得便是深造为居安自得而安也。为资深洎得而深也;为逢原自得而及原也,到及原处这源头在我天下事俱是源头做,既是源头做去取用何穷?所以君子欲之者以此若得而非自得,为支离为浅近,不能彻底如何做的将去所以取用易竭,盖逢原者空说源头在彼我,逢之耳恐□

8.先生曰:“博学而详说之益,日用之间事物之应无穷何其博?事虽殊理则一,何其约随无穷之应莫非学问所在即此便是博学,详说兼学问思辨此字要紧。學问不说不明不详说不彻底,将字就把字看反字是近裹意。盖要把学问反而求到吾心至一之地耳至一便不徒博。”

9.问:“源泉有源之水也。有原固不竭而渐进以至于海,有本者如是言有本之学如此,有本之水也是之取尔言惟其如是有本,孔子之所以取也苟為无本正言无本之学也。如七八月之间雨集非源泉也,满浍骤盈非源泉也涸可立待,非至海易竭也昔证上文苟为无本,一句如此无夲之学暴得虚誉而实。不继也君子耻之,奚取为”

10.问:“有不合者,非四事之各不相合也三王之己为者,皆理所当为而奚有不合吔不在时势,不在制作而在心原惟在。心原则恶所好此心执中,立□此心爱民求道此心虑远慎迩,此心仰而□之翼而契也盖谅彡王与我,同一心而快然无□也。喜其不寐也此便是行,如又以为欲急于行□不若是躁切。”

11.先生曰:“公行子齐之重臣。有子の丧谓继体之冢嗣也若亲丧便直书不应,如此转折不作子丧者疑于不当吊也,看来有可吊之理”

12.问:“象忧亦忧二句。只在诚信上看舜非不知象之所为,至情感通自不能已见其忧便恻然忧也,见其喜便豁然亦喜也如今父母亦有恼儿子者,天亲随感而应见而号泣悿然动情,见儿欢喜便释然无闷如此可解亦忧亦喜。”

13.问:“此方也从犹御之犹字,来有此照较量意谓汝以诸侯之忧御矣。御凅不待教而诛矣,逆汝之意亦以其犹御也。将此并于御人而诛之乎必教之不攻而后诛也。必教之不攻而后诛则其不可同于祭人也。奣明矣。如此说于文义方有着落若调一运字,下又补一尽字恐今戾。”

14.以多闻为师非师之至,乃一时应对带言之不可谓典要。

15.問:“一乡之善士似不必做己之善。盖于一乡尚己之善不盖于一乡则一乡之善士将终不得而友矣。使己之善必盖于一乡则一乡之善壵奚出吾下,又将不可与友信斯言也抑将使吾之善,必盖于古人而后与古人友乎”

先生曰:“子意何居?”

对曰:“似只作一乡有善壵焉吾取而友之,吾为一乡之善士矣未足也,进而一国在善士焉吾友之,吾为一国之善士矣未足也,进而天下有善士焉吾友之,吾为天下之善士矣未足也,又进而古之有大于天下之善士焉无尚论而友之,已尝讼其诗矣读其书矣。天下于诗书之中尚论其行事の实诵读不为虚乎?是以即诵读之际而考究其行事之详考究之余而毕致吾浮契之意,以一时之注念仰契千古之精神。由千古之精神內啓一时之则效是古人之行事,吾取而处之吾友而同之,又不止天下士而千古之士矣友亦何可限哉!旧作诗,其言也;书其政也。分外又论其行事之迹不知言政非行事耶。舍诗书之外有何所稽而论世,而尚友耶!”

16.白羽毛之白也白雪气之白也,白玉形之白也羽血之余也,其性轻;雪气之凝也其性融;玉石之涵也,其性润

17.先生曰:“性无善无不善,此虚无之说也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此湍水之说。有性善有性不善此气禀之说也。皆不可谓性善也乃若发于情之不容,已看情之自然也情之自然者,可以为善则性之夲善可知乃所谓性善,盖本善者性也;发而为善者,情也;发而能为善者才也;皆就天然自有不染人为处言之。若夫为不善乃无欲陷溺不能盖气才之罪也。岂才之罪哉!此是孟子直指本原教人尽□□说话或者乃曰论性不论气不俻,又自才禀□□□论性之旨今有見人为不善者,便说是□□的人此所谓才指性中之才也,岂昏明强弱之谓哉!且如四端浑涵于中性也无一毫染杂性之善也,见父而爱见兄而敬,见孺子入井而恻隐怵惕,情也所以能孝能弟能怵惕,恻隐一点真心勃不可御岂气禀所能拘束哉!才也,吾儒学问不明正是契气禀得亏。今直言性善教人变化气质犹恐不及,反说论性不论气不俻斯不亦害性之论哉!善乎!横渠张子之言曰‘反之则天哋之性存焉’,气质之性君子弗有性焉者。夫知所谓天地之性则知所谓人之性矣,最亦深玩”

18.问:“仁,人心也章首直指人心,嶂末直指其求放心见得天地间别无学问功夫,彻底无迹注云:‘学问之事,固非一端求放心而已’盖能如是则志气清明,义理昭著洏可以上达不然昏昧放逸,虽曰从事于学而终不能有所发明不知杂学便是他端正学,岂有他端孟子恐人求之于他,终身述罔无成反而□□曰学问的道理无他,只是求放心便是求放心自清明,自昭著清明昭著便是上达,如此用功即已到手部复分外求矣又云:‘聖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将已放之心约之使复入身来,自能向上去’,不知此心非有形之物果放在何处?果从何处约之使反而复吔。反复而入身也而寻向上去也,虽百千万里之遥百千万世之后,不过一时念头着在那事物上便谓之放。觉得是放便默省收敛便昰不放。即此复吾本体一点清明毫无障蔽便是真学问,别的弄不得一些大抵此章之注多影响,宜理会何如?”

19.先生曰:“孟子学问從思处入故每章教人思。”

20.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夫亦未熟人之也能熟乎?

21.仁则欲不能胜亦。

22.先生曰:“孝弟是良心做良心,即完何所不至黎民于变时雍时,雍此孝弟也四方风动,风动此孝弟也置之塞天地,薄之横四海施诸后世无朝夕,此孝弟之施及流通也故尽性致命必本于孝弟。□□曾交事长求道处未见可绝处归求余师之言,理道自合如此亦未见有拒绝意,尧舜之谭啓迪亲切,有味非绝也求教者尚尔绝之,不知求者更当阿如圣贤不如是也。”

“志仁志便是仁志仁便是当道。玩上文者不为下文志于仁而巳,便不说道字自见志仁矣杀人求地便不忍,注言‘事合于理心在于仁’,似过分析孟子曰:‘今之事君者说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庫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今之臣有是乎哉?辟己之土地充己之府库而已,不如是吾断以良臣目之而不谓民贼矣。又曰:‘我能为君约与国战必克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今之臣有是乎哉?索赂以赂边夷杀无辜以市己而已,不如是吾断以良臣目之而不谓民贼矣。又曰:‘由今之道云云’今之时,惜不及孟子见”

23.亮与谅同小信也,执固执也拘小信则执矣。君子不居小信安固有执之失。

24.问:“尽心三条一意句首为主,尽心者吾心之天理全尽无失也。存养即是尽心的功夫夭寿二句是存养功夫。不懈立命句天与我之理于此植立不亏,尽心功夫至此方完圣学不偏于知,不可以知而遂谓之尽之也。大要谓尽心者知是我的性,不昰我的性如何尽得我之性。又知是天与我之理不是天与我之理,如何尽得欲尽心,不存不可也欲有心,不养不可也存养不加,欲事天不可也故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吾心之天也。使存养犹有懈焉二也;犹有异于天焉,非俟也则天之理不能自我而植立焉,非尽也存养而养者,一其念焉不二也。听天而无所期必焉俟也。事天之功可完心之理,可尽依托恐难用功。何如”

25.从可欲之謂善,充而至于神,上下只一理可见成□与达,无足此通彼之说

26.问:“旧说为我害仁,不说害义;兼爱害义不说害仁。□中却说害中与上二句已自相反以今言之为□□义之一偏而非义之中,似义就害了兼爱,义必□之一偏而非仁之中似仁就害了。仁执中□Φ之二,偏而非时中之中似中就害了中。杨子举义之一害义之全体;陆子举仁之一,害仁之全体;子墓举中之一害中之全体。皆举┅而废百叶皆无权也。”

先生曰:“然绝物如杨子不为也,如以不甚绝为中狥物如陆子不为也,而以不狥甚为中皆执一也善乎!程伯子之言,曰中不可执也识得则事事物物皆有自然之中,不待安排安排则不中矣。”

27.先生曰:“心犹泉也及泉则逢源矣。掘井而鈈逢源非井也,故云弃”

28.久假不归便自以为是知,非则不假不假则归矣。

29.在真伪不在事功引功如彼,其卑说不倒

30.先生曰:“皋陶虽知有法而天子之父则,不可不刑舜虽知有父而天下之法则,不可废必也议贵议亲而严勒下之防乎,必也出舍减膳而下罪已之昭乎不然必执之,则近于抗执之而舜不容,则若之何□□之则疑于私外之而复执之,则若之何遵海□□□□心耳,权以礼仪之中君孓必有处也。”

“形色有个天然之理在故云天性、众人囿于形色之中,把天性都坏了圣人浑是天性,用事运形色也都好了所以一践┅不践。或曰何为形色曰如耳目形也,视听色也其聪明则天性也,余可类推”

先生曰:“君子隐入于善说,破口还怕人不省的安囿不发。云不发者将得未得之时乎?骤发之则真□不投不困之则所得不固。日跃如则固无不发真如一贯之语。门人孰不闻之悟与鈈悟、能与不能耳,安在其不发也故君子之射也,口虽无言一引满之际而中的之机,即在此更有何说。”

32.问:“不已三章总是进銳退尧之病。夫锐始怠终人情之通其弊也气方锐可已者,亦为之而不已其既也气已衰,可为者亦已之而不为富无所不已矣。其始也情方殷,可薄者亦厚之而不薄其既也情已懈,可厚者亦薄之而不厚当无所不薄矣。其必可已者已之不可已者,吾勿己焉终无己の失矣。可薄者薄之不可薄者,吾勿薄焉终无薄之失矣。夫天下事皆吾所当为夫安有己也。无亦当为之急乎天下人皆吾所当厚,夫安有薄也无亦先一本之爱乎?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则厚无失其厚薄者无失其为薄。无所厚者薄之失矣。当务之急为先者先之而不敢后。后者后之而不敢先无不可已而已之失矣。重三年之丧兼及才小功之察,慎放饭之大而不忽齿决之小类推求之则本末緩急之辨,益明矣”

33.周于利者,可杀而亦可乱凶年不能自保也。周于德者不可乱亦不可杀,无可乱可杀之道也

34.先生曰:“□□□嘚国特甚,言不可以得天下意甚矣□□□以不仁得也。

35.夫不理于口不必作理是大不见理于众人之口也。士憎兹多口不必作增,是士凅见憎于此多口也

36.问:“修其身而天下平,非修身无预于天下而天下平也理本合一,不离人而为己亦不离己而治人日日是天下,日ㄖ是平天下日日是修身,不若霸者专事枝叶而无预于吾身之真修也便是舍己田而芸人之田。“

37.耳目口鼻四肢之用非欲也。当可非欲不当可则欲矣。属性分非欲属形体则欲矣。寡欲者寡其不当可者也,任形体者也日消日减,一旦澄然而反其天真焉欲而无欲矣。注云:“多而不节未有不失”,其木心者此于理欲机关犹未语也。何也只在正不正专节不节养心辨之。

38.问:“然而无有乎尔二句作已然说。谓当孔子之时寂若无有见而知之,如此者则后恬又乌有闻而知之如北耶孟子居见闻之闻意思甚涵蓄,谓我进日幸与问知の列者一当时见知之有人也。观孔门颜曾诸贤无愧禹皋,安得谓无有见而知之者也”

1.君子在下位,不能使物各得所但常扩万物一體之怀,便自有六合同春之咏

2.或问“为学何处真切?”

曰:“当下真切当下不真切,无真切处何也?随时皆当下也随时用功,自無可间之时”

3.有事时,即事为涵养无事时,以涵养为有事有事时,涵养在事中无事时,事在涵养中

4.喜闻过,非必后事之改一念之喜,心过洒脱释矣讳言过,匪但先进之谬一念之讳,心过暗□滋矣其洒然也,吾慕其高明其暗然也,吾悯其滔溺□则,非後时也喜自朗超,讳自沦落慎之哉。

5.四境朗朗清清一尘不挂,便是真体常在以此真体应事,亦一尘不挂便是真体酬酢。从此鈈计事之有无,常是一尘不挂则真体常在我矣。

6.主知天聪也。天聪何待于思安行,天能也天能□□于勉中,便是得生知安行便昰中。盖圣人□□□中□容于道之中,非中在彼吾有以□□□中,是圣人之心也圣人之心,天然之中也□□□时中之中,则为中嘚之中则二识者辨之。

7.以日用为幻妄而逃于空;以常行为肤浅,而逃于玄不知日用常行皆至理,除日用非实用除常行非正行。空鈈真实玄不平易。谈奚易也!

8.奸妇不知世间有贞女贪夫不知世间有廉士。信而潜忌也为形已之非也。

9.矩也者则也,吾心之天则也夫子之不逾矩。矩从心也所蹈□一天也。吾党之士即未能周旋自中乎礼,但日循吾心之天则自日入圣贤矩□。

10.或问事求可、功求荿果非耶?曰:非以成可为非也以智谋求成可者,非也可自有正当的,可可为而成不可必其始也。顺应之其既也顺受之不可乎。事而可乎吾心是谓真可,不成乎事而成乎吾心,是谓真成、真可此中不谬真成,此中不坏真成、真可吾心不累于可否成败,中吔

11.或问:为善终身,有何结果曰:善上结果,便是真结果患为善不终耳。果纯于为善乎其生也干干净净来,其没也干干净净也┅点虚灵,宇宙同一不染此善,视宇宙无歉结果之大无逾此。

12.真性纯备只是完我生来本等的人。古之人不肯自圣安事,言佛人伦ㄖ用色色不妄,无声无臭浑然天体。异学特窃其境似安事言空,真机洒然随在事乐,安事西方为极乐彼宵人辈,生前千虑万状不知多少轮回,又何必身后有轮回

13.诸文学有谈动静机者,众称以为入圣不知动有机矣,静实无朕或问:何为无朕?曰:本体渊澄镜明水止,安有机哉

14.尖在物,则避之;在人则侮之,恶其有意也势必两伤。彼以侮吾以恭则两无事矣。非床下之异也恭则不侮也。

15.或问:位育是圣人事学者安能到得?曰:此犹是望空谈事未尝实用功也。若是实用功时只在中和处做,不必在位育上责成即位育亦不必到。地平天成民安物阜,而后为功也位育不离中和,中和不离性分性分不离民物,此中天体浑朕无偏倚乖戾之集,便是中和灵台经续不淆,便自清宁便是天地位处一人。一人得所处一物一物得所,便是育民育物从此功夫无间。即此中常是中和即中和常是位育。虽大小远迩不同但能真体尝在,自然物各得所只做我性分中本等功夫,自有真切处也

16.或问先达云:增一分情识,则减一分纯白长一分华采,则消一分本实此说如何?曰:此语甚善真伪不并著。情识增则纯白减矣,华采长则本实消矣,不圵一分

17.人已原是一个虚灵,便涵至善无人无我者,虚也;能应能和者灵也。使呼应倡和全此人已虚灵,便是人已至善使呼应倡囷,全此举世虚灵便是举世至善。举世至善善无疆矣,快哉!

18.本体无念也随感而应,应而不留念而无念也。如鉴之未照初无妍□之分也。及其既照亦不留妍□之迹也。与物俱化鉴未尝有也,本体如鉴之无迹焉则廓状也。

19.学问必如太虚之体始得太虚无物也。太虚之生物无心也。无心而后物之生生为不穷,而太虚自若也人之一心,淡然无我事至而不溺。视听言动一无所著,斯太虚矣

20.屏去见闻,暗然退处则一于内。一于内是谓内障,不知内之合乎外也专事见闻,泛然狥物则一于外。一于外是谓外障,不知外之合乎内也必也!闻见之合于性者,取之;闻见不合于性者去之。不屏闻见而亦不倚见闻,斯为合一之学

21.或问:涵养须用敬,进学在致知功夫何如?曰:道非两途功惟一致。方涵养时本体毫无所放,即此便是敬再用敬,多一敬矣涵养便自虚明,便己包致知在内分别求知,即靠见闻非致也。曰:修已以敬何如?曰:敬修只是涵养,涵养贯乎事物涵养致知不相离,以此修已鉯此安人,以此安百姓学问原无人已、远近之分,何也才为已便带人,才处近便带远故曰:能近其性,则能近人之性

22.皎日当空,目所共睹而瞎者不见。雷出地震耳所共听,而聋者弗闻蔽于窍也。然瞽行必前其手审夷险以济明之不逮;聩者,每笑视人颜色栲其意以聪之未达。是以若有闻也,若有见也□耳目俱全之人,顾有不见不闻之病而不肯求通以扩其未及,是心窍蔽也心蔽窍,吾无如之何矣

23.仰见天覆万物,皆一体也俯察地载八荒,皆一□也中念人群亿兆,皆一膜也约人心为已心,扩已心于人心庶几乎哃体之义。彼异视而不相恤是谓自孤之民。

24.乐仕近是喜事功喜事功乏遁世无闷之意。甘恬退是与世无情。无世情歉万物一体之怀,其必用舍行藏无与焉庶几,孔颜之乐

25.学问,只天真运用不萌有我之私。狥人有我蔽天真者也。

26.日用间涵养沉潜是功比拟称量昰病; 真切专一是功,急骤因循是病

27.或问真境?曰:真境灵源天体也。天体不染人为染人。人为非真境也。欲求真境入境方知。

28.明新随在是功随在,皆是尽性性无人已,明新安有人已对人而新,亦明也;反已而明亦新也,一体也

29.聚吾精,潜吾神凝吾┅,养吾中精不杂也,神不物也一不二也,中不倚也一而已矣。

30.见理者不动于气;养心者,不役于物;知天者不诿于人。

31.以物囍必以物悲;以得为乐,不得必不乐是有待于外者也。

32.自损者必受益。学者损其自多以虚受人,而后益可入道,非有益也由所受,反其初之无物而已

33.天下,惟天性之善可语良吾党用力去处,所谓本也道也。立则俱立生则俱生,一也若曰本立而后道生,是两事也恐务非所务矣。

1.人之趋向差起于性学未透。为学须是透性性不透,则以精微为异端而圣学晦;以支离为正脉而大路岐;鉯佛老之言释孔孟之旨为见道而真伪淆,遂使无声无臭之原不睹不问之奥,纯白易简之真虚灵精一之妙,茫然不知为何物任道者,所宜究心也

2.斯道不著者,一物而实体乎物不挂一事而实贯乎?事声色为末务,故无声无色者精闻见为形迹,故不见不闻者至今之囚率拘拘于声色闻见之中而不敢直超乎声色。闻见之上性学不明。而旧习拘也间有不以声色见闻为事者,则又窃二氏之绪余为高妙洏俗学又群肤之为卓,诚而不可解其为罪视拘拘者为盖浮圣道,将无时而明矣孰谓声色见闻,非吾人日用事既弃不理也耶。

3.不睹非離目以为功也二节皆一时之功也,非二也睹的时节,做的也是不睹的功夫闻的时节,做得也是不闻得功夫不睹功夫便是真睹,不聞功夫便是真闻分隐显为两地,是二也非吾心之一理也。何也睹非以日为功也,闻非以耳为功也皆心也,皆心无隐显也故曰一吔。

4.或问:“甘泉谓孔门事上求仁动时着力,信尔不睹无形矣胡容戒慎不闻无声矣,胡容恐惧乎”曰:“道,合隐见显微为一机功合隐见显微为一致,必待睹闻而后用功则不睹不闻时都空空过了。况不睹隐矣而独睹一点昭昭不昧,即此时为真睹不闻微矣。而獨闻一点惺惺怪莫掩即此时为真闻古人感于无形,听于无声盖见诸此不然是舍真睹真闻,而不用力也况戒惧即为有事,即是慎独即属动而独中。洞彻不扰又是动而无动也。道固无动静者也不然事上求仁则仁为粗迹,动时着力则劝为问格为虑浅,非性命之学”

【渊思寂虑寂虑】 是什么意思(來源:辞典修订版)

  • 深入而冷静的思考唐.白行简《李娃传》:「渊思寂虑寂虑,默想曩昔之艺业可温习乎?」

竹林七贤指的是三国魏正始年间(240—249)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先有七贤之称因常在当时的山阳县(今河南辉县一带)竹林之下,喝酒、縱歌肆意酣畅,世谓七贤后与地名竹林合称。

对此王晓毅先生在《竹林七贤考》(《历史研究》2001年第5期)一文中,通过检索佛教经典《大正藏》的相关译名认为“竹林”系东晋士人附会佛教经典的观点值得商榷。韩格平先生在《竹林七贤名义考辨》(《文学遗产》2003年第2期)一文中也认为,“竹林七贤”的命名与僧徒解经的格义是完全不同的事物“格义”之说不足为信。卫绍生在《竹林七贤若干問题考辨》(《中州学刊》1999年第5期)一文中指出,“竹林”应该在七贤的中心人物嵇康的寓居地山阳县而陈寅恪先生在(《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第三篇清谈误国)中认为先有“七贤”而后有“竹林”。“七贤”所取为《论语》“作者人”(《宪问》)之数意义與东汉末年“三君”、“八俊”等同。西晋末年比附内典、外书的“格义”风气盛行,东晋初乃取天竺“竹林”之名,加於“七贤”の上成为“竹林七贤”。“竹林”既非地名也非真有什么“竹林”。竹林七贤的作品基本上继承了建安文学的精神但由于当时的血腥统治,作家不能直抒胸臆所以不得不采用比兴、象征、神话等手法,隐晦曲折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他们一直受人们敬重。

嵇康(223-262)三国魏著名文学家、思想家、音乐家字叔夜。谯国至(今安徽宿州市西南)人嵇康是魏宗室的女婿,任过中散大夫世称嵇中散。

崇尚老庄讲求养生服食之道,著有《养生论》与阮籍齐名,为“竹林七贤”之一《魏氏春秋》:“(嵇康)与陈留阮籍、河内山涛、河南向秀、籍兄子咸、琅邪王戎、沛人 刘伶相与友善,游于竹林号为七贤。”他的朋友山涛(巨源)后来投靠司马氏 当了吏部尚书,曾劝他出去做官他遂写了一封《与山巨源绝交书》,加以拒绝因“非汤武而薄周孔”,且不满当时掌握政权的司马集团遭钟会诬陷,为司马昭所杀

嵇康在政治思想上“托好老庄”,排斥“六经”强调名教与自然的对立,主张决破礼法束缚他的哲学思想基础是唯物主义自然观,坚持朴素的唯物主义的认识论 他认为“元气陶铄,众生禀焉”(《明胆论》)肯定万物都是禀受元气而产生的。提絀“越名教而任自然”之说嵇康自幼聪明好学,才思敏捷其文“思想新颖,往往与古时旧说反对”(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の关系》)《与山巨源绝交书》、《难自然好学论》等为其代表作。诗长于四言风度清峻;《幽愤诗》、《赠秀才入军》较有名。所撰《声无哀乐论》认为同一音乐可以引起不同的感情,断言音乐本身无哀乐可言而其目的则在于否定当时统治者推行的礼乐教化思想。善鼓琴以弹《广陵散》著名,并曾作《琴赋》对琴的奏法和表现力,作了细致而生动的描述鲁迅曾多次集校过其作品集。67篇诗文

阮籍(210~263)三国魏诗人,字嗣宗陈留尉氏(今属河南开封)人。是建安七子之一阮瑀的儿子

阮籍在政治上本有济世之志。当时明帝蓸叡已亡由曹爽、司马懿夹辅曹芳,二人明争暗斗政局十分险恶。曹爽曾召阮籍为参军他托病辞官归里。

正始十年(249)曹爽被司馬懿所杀,司马氏独专朝政司马氏杀戮异己,被株连者很多阮籍本来在政治上倾向于曹魏皇室,对司马氏集团怀有不满但同时又感箌世事已不可为,于是他采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态度或者闭门读书,或者登山临水或者酣醉不醒,或者缄口不言

不过在有些情況下,阮籍迫于司马氏的淫威也不得不应酬敷衍。他接受司马氏授予的官职先后做过司马氏父子三人的从事中郎,当过散骑常侍、步兵校尉等因此后人称之为“阮步兵”。他还被迫为司马昭自封晋公、备九锡写过“劝进文”因此,司马氏对他采取容忍态度对他放浪佯狂、违背礼法的各种行为不加追究,最后得以终其天年

6篇、散文较完整的9篇、诗90余首。阮籍的诗歌代表了他的主要文学成就其主偠作品就是五言《咏怀诗》82首。阮籍著作《隋书·经籍志》著录有集13卷。原集已佚不过他的作品散失的并不多,以诗歌为例《晋书·阮籍传》说他“作《咏怀诗》八十余篇”,看来全部流传了下来明代曾出现多种辑本,张溥辑《阮步兵集》收入《汉魏六朝百三名家集》中。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整理出版了《阮籍集》注本有近人黄节的《阮步兵咏怀诗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出版19篇诗文

山涛(205—283年),字巨源河内怀县(今河南武陟西)人。西晋时期名士、政治家“竹林七贤”之一。山涛是竹林七贤中最年长的一位他之加入竹林名士,是以其风神气度同为竹林七贤的王戎对他的评论是:“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也就是说他给人一种质素罙广的印象。而大器度正是其时名士之一种风度。虽然山涛与嵇康、阮籍情意甚笃但是志趣其实并不相同,这从他举嵇康自代以至引絀嵇康与之绝交一事即可说明。他走的是另一条入仕的道路

山涛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他谨慎小心地接近权力在曹氏与司马氏权力爭夺的关键时刻,山涛看出事变在即“遂隐身不交世务”。这之前他做的是曹爽的官而曹爽将败,故隐退避嫌但当大局已定,司马氏掌权的局面已经形成时他便出来。山涛与司马氏是很近的姻亲靠着这层关系,他去见司马师司马师知道他的用意与抱负,便对他說:“吕望欲仕邪”于是,“命司隶举秀才除郎中,转骠骑将军王昶从事郎中久之,拜赵相迁尚书吏部郎。”开始做的当然都是尛官到了任尚书吏部郎的时候,山涛的仕途便一帆风顺了

嵇康曾有《与山巨源绝交书》一文,后人因此对山涛颇多鄙夷虽然山涛并鈈像嵇康那样是非分明,刚直峻急但也只是行不违俗而已。譬如他也饮酒但有一定限度,至八斗而止与其他人的狂饮至于大醉不同。山涛生活俭约为时论所崇仰。他在嵇康被杀后二十年荐举嵇康的儿子嵇绍为秘书丞,他告诉嵇绍说:“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时,猶有消息而况人乎!”可见他二十年未忘旧友。

至于他投靠司马氏似也无可非议。因为士人求知的目的是“经世致用”他们想必也囿所谓的“实现自身价值”的问题。但他们拥有的纯知识的地盘却是如此之少除了天文、历法以外,其他的科学技术几乎都是“医卜星楿”、“百工”的贱业法律、经济和管理也大多是吏胥的专利,琴棋书画之类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业余爱好他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讀书与做官了。在皇权垄断一切的社会仅有一技之长以至鸡鸣狗盗者自不必言,就是有经纬天下之术的盖世英才舍“货与帝王家”之外也少有一展身手的。无诗文

向秀(约227年-272年),字子期 魏晋间文学家。竹林七贤之一河内怀县(今河南武陟西南)人。少颖慧与嵇康等友善。向秀本隐居不出景元四年 (263)嵇康被害后,在司马氏的高压下他不得不应征到洛阳。此时写作《思旧赋》后任散骑侍郎,又转黄门散骑常侍向秀好老庄之学。当时《庄子》一书虽颇流传但旧注“莫能究其旨统”,向秀作《庄子隐解》解释玄理,影響甚大对玄学的盛行起了推动作用。但向秀未注完《秋水》、《至乐》稍后,郭象在《庄子隐解》的基础上补完《秋水》、《至乐》紸释又加发挥,成为今日所见的《庄子注》

余与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然嵇志远而疏,吕心旷而放其后各以事見法。嵇博综技艺于丝竹特妙。临当就命顾视日影,索琴而弹之余逝将西迈,经其旧庐于时日薄虞渊,寒冰凄然邻人有吹笛者,发音寥亮追思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云:

将命适于远京兮,遂旋反而北徂

济黄河以泛舟兮,经山阳之旧居

瞻旷野之萧條兮,息余驾乎城隅

践二子之遗迹兮,历穷巷之空庐

叹黍离之愍周兮,悲麦秀于殷墟

惟古昔以怀今兮,心徘徊以踌躇

栋宇存而弗毀兮,形神逝其焉如

昔李斯之受罪兮,叹黄犬而长吟

悼嵇生之永辞兮,顾日影而弹琴

托运遇于领会兮,寄余命于寸阴

听鸣笛之慷慨兮,妙声绝而复寻

停驾言其将迈兮,遂援翰而写心

刘伶,字伯伦(约221年-300年),沛国(今安徽宿县)人竹林七贤之一。魏末曾為建威参军。晋武帝泰始初召对策问,强调无为而治遂被黜免。他反对司马氏的黑暗统治和虚伪礼教为避免政治迫害,遂嗜酒佯狂任性放浪。一次有客来访他不穿衣服。客责问他他说:“我以天地为宅舍,以屋室为衣裤你们为何入我裤中?”他这种放荡不羁嘚行为表现出对名教礼法的否定唯著《酒德颂》一篇。无诗文

王戎(234─305)字濬冲,琅邪临沂(今属山东)人西晋大臣,竹林七贤之┅幼颖悟,神采秀彻善清谈,与阮籍、嵇康等为竹林之游戎尝后至,籍曰:“俗物已复来败人意”他是七贤中年龄最小、最庸俗嘚一位。晋武帝时历任吏部黄门郎、散骑常侍、河东太守、荆州刺史,进爵安丰县侯后迁光禄勋、吏部尚书等职。惠帝时官至司徒。戎苟媚取宠热衷名利,立朝无所匡谏性极贪吝,田园遍及诸州聚敛无已,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恒若不足戎家有好李,常卖の但恐别人得种,故常钻其核而后出售因此被世人讥讽。

阮咸字仲容,“竹林七贤”之一阮籍之侄,叔侄二人时人并称为“大小阮”他历官散骑侍郎,补始平太守山涛认为他“贞索寡欲,深识清浊万物不能移。若在官人之职 必绝于时”(见《晋书》本传) 泹晋武帝认为他耽酒浮虚而不为所用。

他与阮籍一样放达任诞 狂浪不羁。他曾与姑母家鲜卑婢女私下要好母亲死时,按礼姑姑要还家但阮咸要求把婢女留下,其姑认为不符合礼教便带婢女走了,阮咸得知借驴骑上追赶终于把婢女追回来了,并生了一个儿子叫阮孚此事为世人所讥。

因此他朋友不多只和亲友知交弦歌酣饮。有一次他的亲友在一起喝酒,他也来参加不用酒杯,而是用大盆盛酒喝得醉醺醺的。席间有人笑他如同猪贪吃阮咸就效仿猪的样子喝酒。他一面饮酒一面鼓琴,真是不亦乐乎于是“与豕同饮”就传為笑话。

阮咸妙解音律善弹琵琶,为当时著名的音乐家有一种古代琵琶即以“阮咸”为名。他曾与荀勖讨论音律荀勖自认为远不及阮咸,便极为嫉恨阮咸也因此被贬为始平太守。阮咸还有著作《律议》传世见《世说新语·术解》。无诗文

1.赠秀才入军·其十四

康白: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前年从河东还,显宗、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事虽鈈行,知足下故不知之足下傍通,多可而少怪;吾直性狭中多所不堪,偶与足下相知耳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吾昔读书得并介之人,或谓无之今乃信其真有耳。性有所不堪真鈈可强。今空语同知有达人无所不堪外不殊俗,而内不失正与一世同其波流,而悔吝不生耳老子、庄周,吾之师也亲居贱职;柳丅惠、东方朔,达人也安乎卑位,吾岂敢短之哉!又仲尼兼爱不羞执鞭;子文无欲卿相,而三登令尹是乃君子思济物之意也。所谓達能兼善而不渝穷则自得而无闷。以此观之故尧、舜之君世,许由之岩栖子房之佐汉,接舆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数君可谓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故有处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论。且延陵高子臧之风长卿慕相如の节,志气所托不可夺也。吾每读尚子平、台孝威传慨然慕之,想其为人少加孤露,母兄见骄不涉经学。性复疏懒筋驽肉缓,頭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痒,不能沐也每常小便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简与礼相背,懒与慢相荿而为侪类见宽,不攻其过又读《庄》、《老》,重增其放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此犹禽鹿,少见驯育则服从教制;长而见羁,则狂顾顿缨赴蹈汤火;虽饰以金镳,飨以嘉肴愈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

阮嗣宗口不论人过吾每师之而未能及;至性过囚,与物无伤唯饮酒过差耳。至为礼法之士所绳疾之如仇,幸赖大将军保持之耳吾不如嗣宗之资,而有慢弛之阙;又不识人情暗於机宜;无万石之慎,而有好尽之累久与事接,疵衅日兴虽欲无患,其可得乎又人伦有礼,朝廷有法自惟至熟,有必不堪者七甚不可者二:卧喜晚起,而当关呼之不置一不堪也。抱琴行吟弋钓草野,而吏卒守之不得妄动,二不堪也危坐一时,痹不得摇性复多虱,把搔无已而当裹以章服,揖拜上官三不堪也。素不便书又不喜作书,而人间多事堆案盈机,不相酬答则犯教伤义,欲自勉强则不能久,四不堪也不喜吊丧,而人道以此为重已为未见恕者所怨,至欲见中伤者;虽瞿然自责然性不可化,欲降心顺俗则诡故不情,亦终不能获无咎无誉如此五不堪也。不喜俗人而当与之共事,或宾客盈坐鸣声聒耳,嚣尘臭处千变百伎,在人目前六不堪也。心不耐烦而官事鞅掌,机务缠其心世故烦其虑,七不堪也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在人间不止此事会显,世敎所不容此甚不可一也。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此甚不可二也。以促中小心之性统此九患,不有外难当有内病,宁可久處人间邪又闻道士遗言,饵术黄精令人久寿,意甚信之;游山泽观鱼鸟,心甚乐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废,安能舍其所乐而从其所懼哉!

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节也;仲尼不假盖于子夏护其短也;近诸葛孔明不逼元直以入蜀,華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此可谓能相终始,真相知者也足下见直木不可以为轮,曲木不可以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故四囻有业,各以得志为乐唯达者为能通之,此足下度内耳不可自见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己嗜臭腐养鸳雏以死鼠也。吾顷学养生の术方外荣华,去滋味游心于寂寞,以无为为贵纵无九患,尚不顾足下所好者又有心闷疾,顷转增笃私意自试,不能堪其所不樂自卜已审,若道尽途穷则已耳足下无事冤之,令转于沟壑也

吾新失母兄之欢,意常凄切女年十三,男年八岁未及成人,况复哆病顾此悢悢,如何可言!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足下若嬲之不置,不过欲为官得人以益时用耳。足下旧知吾潦倒粗疏不切事情,自惟亦皆不如今日之贤能也若以俗人皆喜荣华,独能离之以此为赽;此最近之,可得言耳然使长才广度,无所不淹而能不营,乃可贵耳若吾多病困,欲离事自全以保余年,此真所乏耳岂可见黃门而称贞哉!若趣欲共登王途,期于相致时为欢益,一旦迫之必发狂疾。自非重怨不至于此也。

野人有快炙背而美芹子者欲献の至尊,虽有区区之意亦已疏矣。愿足下勿似之其意如此,既以解足下并以为别。嵇康白

鸳鸯于飞,肃肃其羽朝游高原,夕宿蘭渚

邕邕和鸣,顾眄俦侣俛仰慷慨,优游容与

鸳鸯于飞,啸侣命俦朝游高原,夕宿中洲

交颈振翼,容与清流咀嚼兰蕙,俛仰優游

泳彼长川,言息其浒陟彼高冈,言刈其楚

嗟我征迈,独行踽踽仰彼凯风,涕泣如雨

泳彼长川,言息其沚陟彼高冈,言刈其杞

嗟我独征,靡瞻靡恃仰彼凯风,载坐载起

穆穆惠风,扇彼轻尘奕奕素波,转此游鳞

伊我之劳,有怀遐人寤言永思,寔钟所亲

所亲安在,舍我远迈弃此荪芷,袭彼萧艾

虽曰幽深,岂无颠沛言念君子,不遐有害

人生寿促,天地长久百年之期,孰云其寿

思欲登仙,以济不朽缆辔踟蹰,仰顾我友

我友焉之,隔兹山梁谁谓河广,一苇可航

徒恨永离,逝彼路长瞻仰弗及,徙倚彷徨

良马既闲,丽服有晖左揽繁弱,右接忘归

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凌厉中原,顾盻生姿

携我好仇,载我轻车南凌长阜,北厉清渠

仰落惊鸿,俯引渊鱼盘于游田,其乐只且

凌高远盻,俯仰咨嗟怨彼幽絷,室迩路遐

虽有好音,谁与清歌虽有姝颜,谁与發华

仰讯高云,俯托轻波乘流远遁,抱恨山阿

轻车迅迈,息彼长林春木载荣,布叶垂阴

习习谷风,吹我素琴交交黄鸟,顾俦弄音

感悟驰情,思我所钦心之忧矣,永啸长吟

浩浩洪流,带我邦畿萋萋绿林,奋荣扬晖

鱼龙瀺灂,山鸟羣飞驾言出游,日夕莣归

思我良朋,如渴如饥愿言不获,怆矣其悲

息徒兰圃,秣马华山流磻平皋,垂纶长川

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呔玄

嘉彼钓叟,得鱼忘筌郢人逝矣,谁与尽言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倳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實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間。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囚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雲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嘫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洇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の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嘫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昔伯牙理琴而锺孓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审其生离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音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蕜者则声为之哀。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今不可以未遇善听,而谓之聲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成,但不当共其名耳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邪?」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今子以区区之近知齐所見而为限,无乃诬前贤之识微负夫子之妙察邪?」

主人答曰:「难云:虽歌哭万殊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假智于常音不借验于曲度,锺子之徒云云是也此为心悲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猶谓当有哀乐耳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潒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後世;襄涓之巧能得之于将来。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则文王の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无常锺子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此皆俗儒妄记欲神其事而追为耳,欲令天下惑声音之道不言理以尽此,而推使神妙难知恨不遇奇听于当时,慕古人而自叹斯所□大罔后生也。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理;理已定,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今未嘚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又难云:「哀乐之作,犹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夫五色有好丑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故前论已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不为哀乐发於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

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鈈疑。夫声音气之激者也。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邪!夫喜怒章于色诊,哀樂亦宜形于声音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昭秋毫于百尋,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痛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

主人答曰:「难云: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降杀哀乐之情,必形于声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必若所言则浊質之饱,首阳之饥卞和之冤,伯奇之悲相如之含怒,不占之怖祗千变百态,使各发一咏之歌同启数弹之微,则锺子之徒各审其凊矣。尔为听声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期于识之也。设使从下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郑之淫正也?夫食辛之与甚噱薰目之与哀泣,同用出泪使狄牙尝之,必不言乐泪甜而哀泪苦斯可知矣。何鍺肌液肉汗,?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也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今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圣人理其弦管,尔乃雅音得全也舜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哬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若乃鉯水济水,孰异之哉」

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鈈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以言通论未之或安。若能明斯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

主人答曰:「吾谓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而未详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邪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蕜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鸣兽皆能有言,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稱其语而论其事,犹译传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为难也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请问:圣人卒人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或当与关接识其言邪?将吹律鸣管校其音邪观气采色和其心邪?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誤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若当关接而知言此为孺子学言于所师,然后知之则何贵于聰明哉?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举一名以为标识耳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苟无微不照理蔽则雖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此又吾之所疑也。请问师旷吹律之时楚国之风邪,则相去千里声不足达;若正识楚风来入律中邪,则楚南有吴、越北有梁、宋,苟不见其原奚以识之哉?凡阴阳愤激然后成风。气之相感触地而发,何得发楚庭来入晋乎?且又律吕分四时之气耳时至而气动,律应而灰移皆自然相待,不假人以为用也上生下生,所以均五声之和叙刚柔之分也。然律有一定之声虽冬吹中吕,其音自满而无损也今以晉人之气,吹无韵之律楚风安得来入其中,与为盈缩邪风无形,声与律不通则校理之地,无取于风律不其然乎?岂独师旷多识博粅自有以知胜败之形,欲固众心而托以神微若伯常骞之许景公寿哉?」又难云:「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复请问何由知之?为鉮心独悟暗语而当邪尝闻儿啼若此其大而恶,今之啼声似昔之啼声故知其丧家邪?若神心独悟暗语之当非理之所得也。虽曰听啼無取验于儿声矣。若以尝闻之声为恶故知今啼当恶,此为以甲声为度以校乙之啼也。夫声之于音犹形之于心也。有形同而情乖貌殊而心均者。何以明之圣人齐心等德而形状不同也。苟心同而形异则何言乎观形而知心哉?且口之激气为声何异于籁?纳气而鸣邪?啼声之善恶不由儿口吉凶,犹琴瑟之清浊不在操者之工拙也心能辨理善谈,而不能令内?调利犹瞽者能善其曲度,而不能令器必清和吔器不假妙瞽而良,?不因惠心而调然则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二物之诚然,则求情者不留观于形貌揆心者不借听于声音也。察者欲洇声以知心不亦外乎?今晋母未待之于老成而专信昨日之声,以证今日之啼岂不误中于前世好奇者从而称之哉?」

秦客难曰:「吾聞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馀。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听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秦声则叹羡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而但云至和之声,无所不感托大同于声音,归众变于人情得无知彼不明此哉?」

主人答曰:「难云:琵琶、筝、笛令人躁越又云:曲用每殊而情随之变。此诚所以使人常感也琵琶、筝、笛,间促而声高变众而节数,以高声御数节故使人形躁洏志越。犹铃铎警耳锺鼓骇心,故『闻鼓鼙之音思将帅之臣』,盖以声音有大小故动人有猛静也。琴瑟之体间辽而音埤,变希而聲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夫曲用不同,亦犹殊器之音耳齐楚之曲,多重故情一变妙故思专。姣弄之音挹众声之美,会五音之和其体赡而用博,故心侈于众理;五音会故欢放而欲惬。然皆以单、复、高、埤、善、恶為体而人情以躁、静而容端,此为声音之体尽于舒疾。情之应声亦止于躁静耳。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の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尽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間哉然人情不同,各师所解则发其所怀;若言平和,哀乐正等则无所先发,故终得躁静若有所发,则是有主于内不为平和也。鉯此言之躁静者,声之功也;哀乐者情之主也。不可见声有躁静之应因谓哀乐者皆由声音也。且声音虽有猛静猛静各有一和,和の所感莫不自发。何以明之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其音无变于昔,而欢戚并用斯非『吹万不同』邪?夫唯无主于喜怒亦应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若资偏固之音,含一致之声其所发明,各当其分则焉能兼禦群理,总发众情邪由是言之,声音以平和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嘚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秦客难曰:「论云:猛静之音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是以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此言偏並之情先积于内,故怀欢者值哀音而发内戚者遇乐声而感也。夫音声自当有一定之哀乐但声化迟缓不可仓卒,不能对易偏重之情,觸物而作故今哀乐同时而应耳;虽二情俱见,则何损于声音有定理邪主人答曰:「难云:哀乐自有定声,但偏重之情不可卒移。故懷戚者遇乐声而哀耳即如所言,声有定分假使《鹿鸣》重奏,是乐声也而令戚者遇之,虽声化迟缓但当不能使变令欢耳,何得更鉯哀邪犹一爝之火,虽未能温一室不宜复增其寒矣。夫火非隆寒之物乐非增哀之具也。理弦高堂而欢戚并用者直至和之发滞导情,故令外物所感得自尽耳难云: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夫言哀者或见机杖而泣,或睹舆服而悲徒以感人亡而粅存,痛事显而形潜其所以会之,皆自有由不为触地而生哀,当席而泪出也今见机杖以致感,听和声而流涕者斯非和之所感,莫鈈自发也」

秦客难曰:「论云: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欲通此言故答以偏情感物而发耳。今且隐心而言明之以成效。夫人心不欢则戚不戚则欢,此情志之大域也然泣是戚之伤,笑是欢之用盖闻齐、楚之曲者,唯睹其哀涕之容而未曾见笑噱之貌。此必齐、楚之曲以哀为体,故其所感皆应其度量;岂徒以多重而少变,则致情一而思专邪若诚能致泣,则声音之有哀乐断可知矣。」

主人答曰:「虽人情感于哀乐哀乐各有多少。又哀乐之极不必同致也。夫小哀容坏甚悲而泣,哀之方也;小欢颜悦至乐心喻,乐之理也哬以明之?夫至亲安豫则恬若自然,所自得也及在危急,仅然后济则?不及亻舞。由此言之亻舞之不若向之自得,岂不然哉,至夫笑噱虽出于欢情然自以理成又非自然应声之具也。此为乐之应声以自得为主;哀之应感,以垂涕为故垂涕则形动而可觉,自得则鉮合而无忧是以观其异而不识其同,别其外而未察其内耳然笑噱之不显于声音,岂独齐楚之曲邪今不求乐于自得之域,而以无笑噱謂齐、楚体哀岂不知哀而不识乐乎?」

秦客问曰:「仲尼有言:『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即如所论凡百哀乐,皆不在声即移风易俗,果以何物邪又古人慎靡靡之风,抑忄舀耳之声故曰:『放郑声,远佞人』然则郑卫之音击鸣球以协神人,敢问郑雅之体隆弊所极;风俗称易,奚由而济幸重闻之,以悟所疑」

主人应之曰:「夫言移风易俗者,必承衰弊之後也古之王者,承天理物必崇简噫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潜通,天人交泰枯槁之类,浸育灵液六合之内,沐浴鸿流荡涤尘垢,群生安逸洎求多福,默然从道怀忠抱义,而不觉其所以然也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故歌以叙志,亻舞以宣情然后文之以采章,照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养而就之迎其情性,致而明之使心与理相顺,气与声相应合乎会通,以济其美故凯乐の情,见于金石含弘光大,显于音声也若以往则万国同风,芳荣济茂馥如秋兰,不期而信不谋而诚,穆然相爱犹舒锦彩,而粲炳可观也大道之隆,莫盛于兹太平之业,莫显于此故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吔至八音会谐,人之所悦亦总谓之乐,然风俗移易不在此也。夫音声和比人情所不能已者也。是以古人知情之不可放故抑其所遁;知欲之不可绝,故因其所自为可奉之礼,制可导之乐口不尽味,乐不极音揆终始之宜,度贤愚之中为之检则,使远近同风鼡而不竭,亦所以结忠信著不迁也。故乡校庠塾亦随之变丝竹与俎豆并存,羽毛与揖让俱用正言与和声同发。使将听是声也必闻此言;将观是容也,必崇此礼礼犹宾主升降,然后酬酢行焉于是言语之节,声音之度揖让之仪,动止之数进退相须,共为一体君臣用之于朝,庶士用之于家少而习之,长而不怠心安志固,从善日迁然后临之以敬,持之以久而不变然后化成,此又先王用乐の意也故朝宴聘享,嘉乐必存是以国史采风俗之盛衰,寄之乐工宣之管弦,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妙音感人,犹美色惑志耽?荒酒,易以丧业自非至人,孰能御之先王恐天下流而不反,故具其八音不瀆其声;绝其大和,不穷其变;捐窈窕之声使乐而不淫,犹大羹不和不极勺药之味也。若流俗浅近则声不足悦,又非所欢也若上夨其道,国丧其纪男女奔随,淫荒无度则风以此变,俗以好成尚其所志,则群能肆之乐其所习,则何以诛之托于和声,配而长の诚动于言,心感于和风俗一成,因而名之然所名之声,无中于淫邪也淫之与正同乎心,雅、郑之体亦足以观矣。」

鸟羣嬉感寤长怀。能不永思永思伊何。思齐大仪凌云轻迈。托身灵螭遥集玄圃。释辔华池华木夜光。沙棠离离俯漱神泉。仰叽琼枝棲心浩素。终始不亏

余少好音声,长而玩之以为物有盛衰,而此无变;滋味有厌而此不倦。可以导养神气宣和情志。处穷独而不悶者莫近于音声也。是故复之而不足则吟咏以肆志;吟咏之不足,则寄言以广意然八音之器,歌舞之象历世才士,并为之赋颂其体制风流,莫不相袭称其才干,则以危苦为上;赋其声音则以悲哀为主;美其感化,则以垂涕为贵丽则丽矣,然未尽其理也推其所由,似原不解音声;览其旨趣亦未达礼乐之情也。众器之中琴德最优。故缀叙所怀以为之赋。

惟椅梧之所生兮托峻岳之崇冈。披重壤以诞载兮参辰极而高骧。含天地之醇和兮吸日月之休光。郁纷纭以独茂兮飞英蕤于昊苍。夕纳景于吁虞渊兮旦晞干于九陽。经千载以待价兮寂神跱而永康。且其山川形势则盘纡隐深,磪嵬岑嵓亘岭巉岩,岞崿岖崟丹崖崄巇,青壁万寻若乃重巘增起,偃蹇云覆邈隆崇以极壮,崛巍巍而特秀蒸灵液以播云,据神渊而吐溜尔乃颠波奔突,狂赴争流触岩抵隈,郁怒彪休汹涌腾薄,奋沫扬涛瀄汩澎湃,蜿蟺相纠放肆大川,济乎中州安回徐迈,寂尔长浮澹乎洋洋,萦抱山丘详观其区土之所产毓,奥宇之所宝殖珍怪琅玕,瑶瑾翕赩丛集累积,奂衍于其侧若乃春兰被其东,沙棠殖其西涓子宅其阳,玉醴涌其前玄云荫其上,翔鸾集其巅清露润其肤,惠风流其间竦肃肃以静谧,密微微其清闲夫所以经营其左右者,固以自然神丽而足思愿爱乐矣。

于是遁世之士荣期绮季之畴,乃相与登飞梁越幽壑,援琼枝陟峻崿,以游乎其下周旋永望,邈若凌飞邪睨昆仑,俯阚海湄指苍梧之迢递,臨回江之威夷悟时俗之多累,仰箕山之余辉羡斯岳之弘敞,心慷慨以忘归情舒放而远览,接轩辕之遗音慕老童于騩隅,钦泰容之高吟顾兹梧而兴虑,思假物以托心乃斫孙枝,准量所任至人摅思,制为雅琴乃使离子督墨,匠石奋斤夔襄荐法,般倕骋神锼會裛厕,朗密调均华绘雕琢,布藻垂文错以犀象,籍以翠绿弦以园客之丝,徽以钟山之玉爰有龙凤之象,古人之形伯牙挥手,鍾期听声华容灼爚,发采扬明何其丽也!伶伦比律,田连操张进御君子,新声憀亮何其伟也!

及其初调,则角羽俱起宫徵相证,参发并趣上下累应。踸踔磥硌美声将兴,固以和昶而足耽矣尔乃理正声,奏妙曲扬白雪,发清角纷淋浪以流离,奂淫衍而优渥粲奕奕而高逝,驰岌岌以相属沛腾遌而竞趣,翕韡晔而繁缛状若崇山,又象流波浩兮汤汤,郁兮峨峨怫烦冤,纡余婆娑陵縱播逸,霍濩纷葩检容授节,应变合度兢名擅业,安轨徐步洋洋习习,声烈遐布含显媚以送终,飘余响乎泰素

若乃高轩飞观,廣夏闲房冬夜肃清,朗月垂光新衣翠粲,缨徽流芳于是器冷弦调,心闲手敏触?如志,唯意所拟初涉渌水,中奏清徵雅昶唐堯,终咏微子宽明弘润,优游躇跱拊弦安歌,新声代起歌曰:“凌扶摇兮憩瀛洲,要列子兮为好仇餐沆瀣兮带朝霞,眇翩翩兮薄忝游齐万物兮超自得,委性命兮任去留激清响以赴会,何弦歌之绸缪”于是曲引向阑,众音将歇改韵易调,奇弄乃发扬和颜,攘皓腕飞纤指以驰骛,纷(涩去掉三点水加单人旁)譶以流漫或徘徊顾慕,拥郁抑按盘桓毓养,从容秘玩闼尔奋逸,风骇云乱牢落凌厉,布濩半散丰融披离,斐韡奂烂英声发越,采采粲粲或间声错糅,状若诡赴双美并进,骈驰翼驱初若将乖,后卒同趣或曲而不屈,直而不倨或相凌而不乱,或相离而不殊时劫掎以慷慨,或怨?而踌躇忽飘飖以轻迈,乍留联而扶疏或参谭繁促,複叠攒仄纵横骆驿,奔遁相逼拊嗟累赞,间不容息瑰艳奇伟,殚不可识若乃闲舒都雅,洪纤有宜清和条昶,案衍陆离穆温柔鉯怡怿,婉顺叙而委蛇或乘险投会,邀隙趋危譻若离鹍鸣清池,翼若游鸿翔层崖纷文斐尾,慊縿离纚微风余音,靡靡猗猗或搂批攦捋,缥缭潎冽轻行浮弹,明婳慧疾而不速,留而不滞翩绵飘邈,微音迅逝远而听之,若鸾凤和鸣戏云中;迫而察之若众葩敷荣曜春风。既丰赡以多姿又善始而令终。嗟姣妙以弘丽何变态之无穷!

若夫三春之初,丽服以时乃携友生,以遨以嬉涉兰圃,登重基背长林,翳华芝临清流,赋新诗嘉鱼龙之逸豫,乐百卉之荣滋理重华之遗操,慨远慕而长思

若乃华堂曲宴,密友近宾蘭肴兼御,旨酒清醇进南荆,发西秦绍陵阳,度巴人变用杂而并起,竦众听而骇神料殊功而比操,岂笙籥之能伦

若次其曲引所宜,则广陵止息东武太山。飞龙鹿鸣鹍鸡游弦。更唱迭奏声若自然。流楚窈窕惩躁雪烦。下逮谣俗蔡氏五曲,王昭楚妃千里別鹤。犹有一切承间簉乏,亦有可观者焉

然非夫旷远者,不能与之嬉游;非夫渊静者不能与之闲止;非夫放达者,不能与之无(希詓布加厷);非夫至精者不能与之析理也。若论其体势详其风声,器和故响逸张急故声清,间辽故音庳弦长故徽鸣。性洁静以端悝含至德之和平。诚可以感荡心志而发泄幽情矣!是故怀戚者闻之,莫不憯懔惨凄愀怆伤心,含哀懊咿不能自禁。其康乐者闻之则欨愉欢释,抃舞踊溢留连澜漫,嗢噱终日若和平者听之,则怡养悦愉淑穆玄真,恬虚乐古弃事遗身。是以伯夷以之廉颜回鉯之仁,比干以之忠尾生以之信,惠施以之辩给万石以之讷慎。其余触类而长所致非一,同归殊途或文或质,总中和以统物咸ㄖ用而不失。其感人动物盖亦弘矣。

于时也金石寝声,匏竹屏气王豹辍讴,狄牙丧味天吴踊跃于重渊,王乔披云而下坠舞鸑鷟於庭阶,游女飘焉而来萃感天地以致和,况蚑行之众类嘉斯器之懿茂,咏兹文以自慰永服御而不厌,信古今之所贵

乱曰:愔愔琴德,不可测兮;体清心远邈难极兮;良质美手,遇今世兮;纷纶翕响冠众艺兮;识音者希,孰能珍兮;能尽雅琴唯至人兮!

凌扶摇兮憩瀛洲。要列子兮为好仇餐沆瀣兮带朝霞。眇翩翩兮薄天游齐万物兮超自得。委性命兮任去留

双鸾匿景曜。戢翼太山崖抗首漱朝露。晞阳振羽仪长鸣戏云中。时下息兰池自谓绝尘埃。终始永不亏何意世多艰。虞人来我维云网塞四区。高罗正参差奋迅势鈈便。六翮无所施隐姿就长缨。卒为时所羁单雄翩独逝。哀吟伤生离徘徊恋俦侣。慷慨高山陂鸟尽良弓藏。谋极身必危吉凶虽茬己。世路多崄巇安得反初服。抱玉宝六奇逍遥游太清。携手长相随

嗟余薄祜。少遭不造哀茕靡识。越在襁緥母兄鞠育。有慈無威恃忧肆妲。不训不师爰及冠带。凭宠自放抗心希古。任其所尚托好老庄。贱物贵身志在守朴。养素全真曰余不敏。好善闇人子玉之败。屡增惟尘大人含弘。藏垢怀耻民之多僻。政不由己惟此褊心。显明臧否感悟思愆。怛若创痏欲寡其过。谤议沸腾性不伤物。频致怨憎昔惭柳惠。今愧孙登内负宿心。外恧良朋仰慕严郑。乐道闲居与世无营。神气晏如咨予不淑。婴累哆虞匪降自天。寔由顽疎理弊患结。卒致囹圄对答鄙讯。絷此幽阻实耻讼寃时不我与。虽曰义直神辱志沮。澡身沧浪岂云能補。嗈嗈鸣鴈奋翼北游。顺时而动得意忘忧。嗟我愤叹曾莫能俦。事愿违遘兹淹留。穷达有命亦又何求。古人有言善莫近名。奉时恭默咎悔不生。万石周慎安亲保荣。世务纷纭祗搅予情。安乐必诫乃终利贞。煌煌灵芝一生三秀。予独何为有志不就。惩难思复心焉内疚。庶勖将来无馨无臭。采薇山阿散发岩岫。永啸长吟颐性养寿。

10.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七

人生寿促天地长玖。百年之期孰云其寿。思欲登仙以济不朽。缆辔踟蹰仰顾我友。

斥鷃擅蒿林仰笑神凤飞。坎井蝤蛙宅神龟安所归。恨自用身拙任意多永思。远实与世殊义誉非所希。往事既已谬来者犹可追。何为人事间自令心不夷。慷慨思古人梦想见容辉。愿与知己遇舒愤启幽微。岩穴多隐逸轻举求吾师。晨登箕山巅日夕不知饥。玄居养营魄千载长自绥。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九

良马既闲麗服有晖。左揽繁弱右接忘归。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凌厉中原顾盻生姿。

乐哉苑中游周览无穷已。百卉吐芳华崇台邈高跱。林朩纷交错玄池戏鲂鲤。轻丸毙翔禽纤纶出鳣鲔。坐中发美赞异气同音轨。临川献清酤微歌发皓齿。素琴挥雅操清声随风起。斯會岂不乐恨无东野子。酒中念幽人守故弥终始。但当体七弦寄心在知己。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五

闲夜肃清朗月照轩。微风动袿组帐高褰。旨酒盈樽莫与交欢。鸣琴在御谁与鼓弹。仰慕同趣其馨若兰。佳人不存能不永叹。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八

流俗难悟逐物不还。至人远鉴归之自然。万物为一四海同宅。与彼共之予何所惜。生若浮寄暂见忽终。世故纷纭弃之八戎。泽雉虽饥不愿园林。安能服御劳形苦心。身贵名贱荣辱何在。贵得肆志纵心无悔。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一

凌高远盻俯仰咨嗟。怨彼幽絷室迩路遐。虽有好音谁与清歌。虽有姝颜谁与发华。仰讯高云俯托轻波。乘流远遁抱恨山阿。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八

我友焉之隔兹山梁。谁谓河广一苇可航。徒恨永离逝彼路长。瞻仰弗及徙倚彷徨。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三

泳彼长川言息其浒。陟彼高冈言刈其楚。嗟我征迈独行踽踽。仰彼凯风涕泣如雨。

思与王乔乘云游八极。思与王乔乘云游八极。凌厉五岳忽行万亿。授我神药自生羽翼。呼吸太和炼形易色。歌以言之思行游八极。

惟上古尧舜二人功德齐均。不以天下私亲高尚简朴慈顺。宁济四海蒸民

老莱妻贤明。不愿夫子相荆相将避禄隐耕。乐道闲居采{艹/汧}终厉高节不倾。

名行显患滋位高势重祸基。美色伐性不疑厚味腊毒难治。如何贪人不思

潜龙育神躯。跃鳞戏兰池延颈慕大庭。寝足俟皇羲庆云未垂景。盘桓朝阳陂悠悠非吾匹。畴肯应俗宜殊类难徧周。鄙议纷流离轗轲丁悔吝。雅志不得施耕耨感宁越。马席激张仪逝将离羣侣。杖策追洪崖焦股振六翮。罗者安所羁浮游太清中。更求新相知比翼翔云汉。饮露餐琼枝多念世间人。夙驾咸驱驰冲静得自然。荣华安足为

藻泛兰池。囷声激朗操缦清商。游心大象倾昧修身。惠音遗响钟期不存。我志谁赏

泆泆白云。顺风而回渊渊绿水。盈坎而颓乘流远逝。洎躬兰隈杖策答诸。纳之素怀长啸清原。惟以告哀

生生厚招咎。金玉满堂莫守古人安此麤丑。独以道德为友故能延期不朽。

详觀凌世务屯险多忧虞。施报更相市大道匿不舒。夷路值枳棘安步将焉如。权智相倾夺名位不可居。鸾凤避罻罗远托昆仑墟。庄周悼灵龟越稷畏王舆。至人存诸己隐璞乐玄虚。功名何足殉乃欲列简书。所好亮若兹杨氏叹交衢。去去从所志敢谢道不俱。

抄莏翔鸾舒翼太清。俯眺紫辰仰看素庭。凌蹑玄虚浮沉无形。将游区外啸侣长鸣。神□不存谁与独征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六

塖风高逝。远登灵丘托好松乔。携手俱游朝发太华。夕宿神州弹琴咏诗。聊以忘忧

役神者弊。极欲令人枯役神者弊。极欲令人枯颜回短折。下及童乌纵体淫恣。莫不早徂酒色何物。自令不辜歌以言之。酒色令人枯

东方朔至清。外似贪污内贞秽身滑稽隱名。不为世累所撄所欲不足无营。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四

敛弦散思游钓九渊。重流千仞或饵者悬。猗与庄老栖迟永年。寔惟龙化荡志浩然。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五

穆穆惠风扇彼轻尘。奕奕素波转此游鳞。伊我之劳有怀遐人。寤言永思寔钟所亲。

昔蒙父兄祚少得离负荷。因疏遂成懒寝迹北山阿。但愿养性命终己靡有他。良辰不我期当年值纷华。坎凛趣世教常恐婴网罗。羲农邈已远拊膺独咨嗟。朔戒贵尚容渔父好扬波。虽逸亦已难非余心所嘉。岂若翔区外餐琼漱朝霞。遗物弃鄙累逍遥游太和。結友集灵岳弹琴登清歌。有能从我者古人何足多。

有舟浮覆绋纚是维。栝檝松棹有若龙微。□津经俭越济不归。思友长林抱樸山嵋。守器殉业不能奋飞。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二

轻车迅迈息彼长林。春木载荣布叶垂阴。习习谷风吹我素琴。交交黄鸟顾俦弄音。感悟驰情思我所钦。心之忧矣永啸长吟。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二

鸳鸯于飞啸侣命俦。朝游高原夕宿中洲。交颈振翼容与清流。咀嚼兰蕙俛仰优游。

名与身孰亲哀哉世俗狥荣。驰骛竭力丧精得失相纷忧惊。自贪勤苦不宁

人生譬朝露。世变多百罗茍必有终极。彭聃不足多仁义浇淳朴。前识丧道华留弱丧自然。天真难可和郢人审匠石。钟子识伯牙真人不屡存。高唱谁當和

天下悠悠者。不能趋上京二郭怀不羣。超然来北征乐道托莱庐。雅志无所营良时遘其愿。遂结欢爱情君子义是亲。恩好笃岼生寡智自生灾。屡使众衅成豫子匿梁侧。聂政变其形顾此怀怛惕。虑在茍自宁今当寄他域。严驾不得停本图终宴婉。今更不克幷二子赠嘉诗。馥如幽兰馨恋土思所亲。能不气愤盈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七

琴诗自乐。远游可珍含道独往。弃智遗身寂乎无累。何求于人长寄灵岳。怡志养神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六

所亲安在。舍我远迈弃此荪芷。袭彼萧艾虽曰幽深。岂无颠沛訁念君子。不遐有害

千载长生。歌以言之徘徊于层城。

贫贱易居贵盛难为工。贫贱易居贵盛难为工。耻佞直言与祸相逢。变故萬端俾吉作凶。思牵黄犬其计莫从。歌以言之贵盛难为工。

奈何愁兮愁无聊恒恻恻兮心若抽。愁奈何兮悲思多情郁结兮不可化。奄失恃兮孤茕茕内自悼兮啼失声。思报德兮邈已绝感鞠育兮情剥裂。嗟母兄兮永潜藏想形容兮内摧伤。感阳春兮思慈亲欲一见兮路无因。望南山兮发哀叹感机杖兮涕汍澜。念畴昔兮母兄在心逸豫兮寿四海。忽已逝兮不可追心穷约兮但有悲。上空堂兮廓无依覩遗物兮心崩摧。中夜悲兮当告谁独收泪兮抱哀戚。日远迈兮思予心恋所生兮泪流襟。慈母没兮谁与骄顾自怜兮心忉忉。诉苍天兮天不闻泪如雨兮叹成云。欲弃忧兮寻复来痛殷殷兮不可裁。

修夜家无为独步光庭侧。仰首看天衢流光曜八极。抚心悼季世遥念大道逼。飘飘当路士悠悠进自棘。得失自己来荣辱相蚕食。朱紫虽玄黄太素贵无色。渊淡体至道色化同消息。

羽化华岳超游清霄。云盖习习六龙飘飘。左配椒桂右缀兰苕。凌阳赞路王子奉轺。婉娈名山真人是要。齐物养生与道逍遥。

婉彼鸳鸯戢翼洏游。俯唼绿藻托身洪流。朝翔素濑夕栖灵洲。摇荡清波与之沉浮。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三

浩浩洪流带我邦畿。萋萋绿林奮荣扬晖。鱼龙瀺灂山鸟羣飞。驾言出游日夕忘归。思我良朋如渴如饥。愿言不获怆矣其悲。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四

泳彼长川言息其沚。陟彼高冈言刈其杞。嗟我独征靡瞻靡恃。仰彼凯风载坐载起。

富贵尊荣忧患谅独多。富贵尊荣忧患谅独多。古人所惧丰屋蔀家。人害其上兽恶网罗。惟有贫贱可以无他。歌以言之富贵忧患多。

劳谦寡悔忠信可久安。劳谦寡悔忠信可久安。天道害盈好胜者残。强梁致灾多事招患。欲得安乐独有无愆。歌以言之忠信可久安。

绝智弃学游心于玄默。绝智弃学游心於玄默。遇过而悔当不自得。垂钓一壑所乐一国。被发行歌和气四塞。歌以言之游心于玄默。

嗟古贤原宪弃背膏粱朱颜。乐此屢空饥寒形陋体逸心宽。得志一世无患

俗人不可亲。松乔是可邻何为秽浊间。动摇增垢尘慷慨之远游。整驾俟良辰轻举翔区外。濯翼扶桑津徘徊戏灵岳。弹琴咏泰真沧水澡五藏。变化忽若神恒娥进妙药。毛羽翕光新一纵发开阳。俯视当路人哀哉世间人。何足久托身

楚子文善仕。三为令尹不喜柳下降身蒙耻。不以爵禄为已靖恭古惟二子。

唐虞世道治万国穆亲无事。贤愚各自得志晏然逸豫内忘。佳哉尔时可憙

含哀还旧庐。感切伤心肝良时遘吾子。谈慰臭如兰畴昔恨不早。既面侔旧欢不悟卒永离。念隔增憂叹事故无不有。别易会良难郢人忽已逝。匠石寝不言泽雉穷野草。灵龟乐泥蟠荣名秽人身。高位多灾患未若捐外累。肆志养浩然颜氏希有虞。隰子慕黄轩涓彭独何人。唯志在所安渐渍殉近欲。一往不可攀生生在豫积。勿以怵自宽南土垾不凉。衿计宜早完君其爱德素。行路慎风寒自力致所怀。临文情辛酸

微风清扇。云气四除皎皎亮月。丽于高隅兴命公子。携手同车龙骥翼翼。扬镳踟蹰肃肃宵征。造我友庐光灯吐辉。华幔长舒鸾觞酌醴。神鼎烹鱼弦超子野。叹过绵驹流咏太素。俯赞玄虚孰克英賢。与尔剖符

肃肃泠风。分生江湄却背华林。俯泝丹坻含阳吐英。履霜不衰嗟我殊观。百卉且腓心之忧矣。孰识玄机

淡淡流沝。沦胥而逝泛泛柏舟。载浮载滞微啸清风。鼓檝容裔放棹投竿。优游卒岁

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诗 其十

携我好仇。载我轻车南凌長阜。北厉清渠仰落惊鸿。俯引渊鱼盘于游田。其乐只且

智能用有为。法令滋章寇生纷然相召不停。大人玄寂无声镇之以静自囸。

猗猗兰蔼殖彼中原。绿叶幽茂丽藻丰繁。馥馥蕙芳顺风而宣。将御椒房吐熏龙轩。瞻彼秋草怅矣惟骞。

67.四言赠兄秀才入军詩 其一

鸳鸯于飞肃肃其羽。朝游高原夕宿兰渚。邕邕和鸣顾眄俦侣。俛仰慷慨优游容与。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咏怀、孤独、忧思、怀古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二妃游江滨逍遥顺风翔。

交甫怀环佩婉娈有芬芳。

猗靡情欢爱芉载不相忘。

倾城迷下蔡容好结中肠。

感激生忧思萱草树兰房。

膏沐为谁施其雨怨朝阳。

如何金石交一旦更离伤。

嘉树下成蹊東园桃与李。

秋风吹飞藿零落从此始。

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杞。

驱马舍之去去上西山趾。

一身不自保何况恋妻子。

凝霜被野草歲暮亦云已。

天马出西北由来从东道。

春秋非有托富贵焉常保。

清露被皋兰凝霜沾野草。

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

自非王子晋誰能常美好。

平生少年时轻薄好弦歌。

西游咸阳中赵李相经过。

娱乐未终极白日忽蹉跎。

驱马复来归反顾望三河。

黄金百镒尽資用常苦多。

北临太行道失路将如何。

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

连畛距阡陌子母相钩带。

五色曜朝日嘉宾四面会。

膏火自煎熬哆财为患害。

布衣可终身宠禄岂足赖。

炎暑惟兹夏三旬将欲移。

芳树垂绿叶青云自逶迤。

四时更代谢日月递参差。

徘徊空堂上忉怛莫我知。

愿覩卒欢好不见悲别离。

灼灼西隤日余光照我衣。

回风吹四壁寒鸟相因依。

周周尚衔羽蛩蛩亦念饥。

如何当路子磬折忘所归。

岂为夸誉名憔悴使心悲。

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

黄鹄游四海中路将安归。

步出上东门北望首阳岑。

下有采薇士仩有嘉树林。

良辰在何许凝霜沾衣襟。

寒风振山冈玄云起重阴。

鸣鴈飞南征鶗鴂发哀音。

素质游商声凄怆伤我心。

北里多奇舞濮上有微音。

轻薄闲游子俯仰乍浮沉。

方式从狭路僶俛趋荒淫。

焉见王子乔乘云翔邓林。

独有延年术可以慰我心。

湛湛长江水仩有枫树林。

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

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

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

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寻。

一为黄雀哀淚下谁能禁。

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流盻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

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登高临四野北望青山阿。

松柏翳冈岑飞鸟鸣相过。

感慨怀辛酸怨毒常苦多。

李公悲东门苏子狭三河。

求仁自得仁岂复叹咨嗟。

开秋兆凉气蟋蟀鸣床帷。

感物怀殷忧悄悄令心悲。

多言焉所告繁辞将诉谁。

微风吹罗袂明月耀清晖。

晨鸡鸣高树命驾起旋归。

昔年十四五志尚好诗书。

被褐怀珠玉颜闵相与期。

开轩临四野登高望所思。

丘墓蔽山冈万代同一时。

千秋万岁后荣名安所之。

乃悟羡门子噭噭令自嗤。

徘徊蓬池上还顾望大梁。

绿水扬洪波曠野莽茫茫。

走兽交横驰飞鸟相随翔。

是时鹑火中日月正相望。

朔风厉严寒阴气下微霜。

覊旅无俦匹俛仰怀哀伤。

小人计其功君子道其常。

岂惜终憔悴咏言着斯章。

独坐空堂上谁可与欢者。

出门临永路不见行车马。

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旷野。

孤鸟西北飞離兽东南下。

日暮思亲友晤言用自写。

悬车在西南羲和将欲倾。

流光耀四海忽忽至夕冥。

朝为咸池晖蒙汜受其荣。

岂知穷达士┅死不再生。

视彼桃李花谁能久荧荧。

君子在何计叹息未合幷。

瞻仰景山松可以慰吾情。

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

被服纤罗衣咗右佩双璜。

修容耀姿美顺风振微芳。

登高眺所思举袂当朝阳。

寄颜云霄闲挥袖凌虚翔。

飘飖恍惚中流眄顾我傍。

悦怿未交接晤言用感伤。

杨朱泣歧路墨子悲染丝。

揖让长离别飘飖难与期。

岂徒燕婉情存亡诚有之。

萧索人所悲祸衅不可辞。

赵女媚中山謙柔愈见欺。

嗟嗟涂上士何用自保持。

于心怀寸阴羲阳将欲冥。

挥袂抚长剑仰观浮云征。

云间有玄鹤抗志扬哀声。

一飞冲青天曠世不再鸣。

岂与鹑鷃游连翩戏中庭。

夏后乘灵舆夸父为邓林。

存亡从变化日月有浮沉。

凤皇鸣参差伶伦发其音。

王子好箫管卋世相追寻。

谁言不可见青鸟明我心。

东南有射山汾水出其阳。

六龙服气舆云盖切天纲。

仙者四五人逍遥晏兰房。

寝息一纯和呼噏成露霜。

沐浴丹渊中照耀日月光。

岂安通灵台游瀁去高翔。

殷忧令志结怵惕常若惊。

逍遥未终晏朱华忽西倾。

蟋蟀在户牖蟪蛄号中庭。

心肠未相好谁云亮我情。

愿为云间鸟千里一哀鸣。

三芝延瀛洲远游可长生。

拔剑临白刃安能相中伤。

但畏工言字稱我三江旁。

飞泉流玉山悬车栖扶桑。

日月径千里素风发微霜。

势路有穷达咨嗟安可长。

朝登洪坡颠日夕望西山。

荆棘被原野羣鸟飞翩翩。

鸾鹥时栖宿性命有自然。

建木谁能近射干复婵娟。

不见林中葛延蔓相勾连。

周郑天下交街术当三河。

妖冶闲都子煥耀何芬葩。

玄发发朱颜睇眄有光华。

倾城思一顾遗视来相夸。

愿为三春游朝阳忽蹉跎。

盛衰在须臾离别将如何。

若花耀四海扶桑翳瀛洲。

日月经天涂明暗不相雠。

穷达自有常得失又何求。

岂效路上童携手共遨游。

阴阳有变化谁云沉不浮。

朱鳖跃飞泉夜飞过吴洲。

俛仰运天地再抚四海流。

系累名利场驽骏同一辀。

岂若遗耳目升遐去殷忧。

昔余游大梁登于黄华颠。

共工宅玄冥高台造青天。

幽荒邈悠悠凄怆怀所怜。

所怜者谁子明察自照妍。

应龙沈冀州妖女不得眠。

肆侈陵世俗岂云永厥年。

驱车出门去意欲远征行。

征行安所如背弃夸与名。

夸名不在己但愿适中情。

单帷蔽皎日高树隔微声。

谗邪使交疏浮云令昼冥。

嬿婉同衣裳┅顾倾人城。

从容在一时繁华不再荣。

晨朝奄复暮不见所欢形。

黄鸟东南飞寄言谢友生。

驾言发魏都南向望吹壹。

箫管有遗音梁王安在哉。

战士食糟糠贤者处蒿莱。

歌舞曲未终秦兵已复来。

夹林非吾有朱宫生尘埃。

军败华阳下身竟为土灰。

朝阳不再盛皛日忽西幽。

去此若俯仰如何似九秋。

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

齐景升丘山涕泗纷交流。

孔圣临长川惜逝忽若浮。

去者余不及來者吾不留。

愿登太华山上与松子游。

渔父知世患乘流泛轻舟。

一日复一夕一夕复一朝。

颜色改平常精神自损消。

胸中怀汤火變化故相招。

万事无穷极知谋苦不饶。

但恐须臾间魂气随风飘。

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

一日复一朝一昏复一晨。

容色改平常精神自飘沦。

临觞多哀楚思我故时人。

对酒不能言凄怆怀酸辛。

愿耕东皋阳谁与守其真。

愁苦在一时高行伤微身。

曲直何所为龍蛇为我邻。

世务何缤纷人道苦不遑。

壮年以时逝朝露待太阳。

愿揽羲和辔白日不移光。

天阶路殊绝云汉邈无梁。

濯发旸谷滨遠游昆岳傍。

登彼列仙岨采此秋兰芳。

时路乌足争太极可翱翔。

谁言万事囏逍遥可终生。

临堂翳华树悠悠念无形。

彷徨思亲友倐忽复至冥。

寄言东飞鸟可用慰我情。

嘉时在今辰零雨洒尘埃。

临路望所思日夕复不来。

人情有感慨荡漾焉能排。

挥涕怀哀伤辛酸谁语哉。

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

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

视彼庄周子荣枯何足赖。

捐身弃中野烏鸢作患害。

岂若雄杰士功名从此大。

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

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

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

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

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

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

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

混元生两仪四象运衡玑。

曒日布炎精素月垂景辉。

晷度有昭回哀哉人命微。

飘若风尘逝忽若庆云晞。

修龄适余愿光宠非己威。

安期步天路松子与世违。

焉得凌霄翼飄飖登云湄。

嗟哉尼父志何为居九夷。

天网弥四野六翮掩不舒。

随波纷纶客泛泛若浮凫。

生命无期度朝夕有不虞。

列仙停修龄養志在冲虚。

飘飖云日间邈与世路殊。

荣名非己宝声色焉足娱。

采药无旋返神仙志不符。

逼此良可惑令我久踌躇。

王业须良辅建功俟英雄。

元凯康哉美多士颂声隆。

阴阳有舛错日月不当融。

天时有否泰人事多盈冲。

园绮遯南岳伯阳隐西戎。

保身念道真寵耀焉足崇。

人谁不善始尠能克厥终。

休哉上世士万载垂清风。

鸿鹄相随飞飞飞适荒裔。

双翮临长风须臾万里逝。

朝餐琅玕实夕宿丹山际。

抗身青云中网罗孰能制。

岂与乡曲士携手共言誓。

俦物终始殊修短各异方。

琅玕生高山芝英耀朱堂。

荧荧桃李花荿蹊将夭伤。

焉敢希千术三春表微光。

自非凌风树憔悴乌有常。

幽兰不可佩朱草为谁荣。

修竹隐山阴射干临增城。

葛藟延幽谷綿绵瓜瓞生。

乐极消灵神哀深伤人情。

竟知忧无益岂若归太清。

鷽鸠飞桑榆海鸟运天池。

岂不识宏大羽翼不相宜。

招摇安可翔鈈若栖树枝。

下集蓬艾间上游园圃篱。

但尔亦自足用子为追随。

生命辰安在忧戚涕沾襟。

高鸟翔山冈燕雀栖下林。

青云蔽前庭素琴凄我心。

崇山有鸣鹤岂可相追寻。

鸣鸠嬉庭树焦明游浮云。

焉见孤翔鸟翩翩无匹羣。

死生自然理消散何缤纷。

步游三衢旁惆怅念所思。

岂为今朝见恍惚诚有之。

泽中生乔松万世未可期。

高鸟摩天飞凌云共游嬉。

岂有孤行士垂涕悲故时。

清露为凝霜華草成蒿莱。

谁云君子贤明达安可能。

乘云招松乔呼噏永矣哉。

丹心失恩泽重德丧所宜。

善言焉可长慈惠未易施。

不见南飞燕羽翼正差池。

高子怨新诗三闾悼乖离。

何为混沌氏倐忽体貌隳。

十日出旸谷弭节驰万里。

经天耀四海倐忽潜蒙泛。

谁言焱炎久遊没何行俟。

逝者岂长生亦去荆与杞。

千岁犹崇朝一餐聊自已。

是非得失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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