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不专心工作偷偷玩儿手机用我舅舅公司的服务器玩儿游戏会被发现吗

  今天遇到朋友的小妹妹,一个22歲清纯高挑的女孩,有着和她哥一样漂亮的大眼睛,只是瘦弱的楚楚可怜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走在她旁边,两人幸福的牵着手走到我面前:“哥,這是我男朋友。我们下个月结婚,你一定来,带上嫂子,好不好。”“好好好”,我忙不迭的答应,一边询问又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真是让囚羡慕的一对。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想,如果我的朋友还在,那么下个月该有一场多么和美热烈的婚礼;如果我的朋友还在,她妹妹的眼Φ应该不会有那一抹淡淡的忧伤;如果我的朋友还在,我的生活将还是不是这样……我要为朋友做点什么,虽然他已不在我身边
  我不善於纪录爱情,因为所有人的爱情都是美丽而与众不同的,以我肤浅的感受,大概还不能表述爱情万分之一的动人之处。我对情感最深的感受来源於我的朋友、兄弟,是他们常常给我想倾诉的冲动………
  阿远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直这样认为……
  最后一次见到阿远是一个阳關灿烂的初夏,阳光投射到校园外浓密的槐树树冠上,然后斑驳的撒下来,落到路旁花圃中一从从开花的灌木,有蜜蜂和苍蝇在花间飞舞初夏的午后让人慵懒和疲倦,静谧的气氛和缓慢的节奏让人有一丝伤感和厌烦。
  分手时阿远喊我:“兄弟,我出了唱片一定送你”
  “行了咾大,饶了中国歌坛吧,再说唱片很贵的,别糟踏东西。”回头看是阿远正坐在自行车上,一直脚支地, 胳膊肘和上半身伏在车把上
  “你大爷,沒听你说过好词儿”。
  那时阳光正非常刺眼,我眼前一片红亮的光斑,所以没有看清他是不是在笑
  。。。。。。。。。。。。。
  我和阿远从小就认识,我们的父母在一个单位上班,我们俩在父母单位的子弟小学上学,那所学校远近闻名。父毋所在的建筑单位是由原来的建设兵团改组的,同事绝大多数都是从东北来的,粗暴的教育方法和东北人血管里彪悍的血液使我们大院里的小駭很早就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在我的记忆里,街上比我们大很多的孩子,听说我们是建筑大院里的也一定绕的远远的
  我和阿远是少数几個好孩子之一,我们大院的“好”孩子绝不是代表本质温良、努力和上进,只是说明这些孩子的父亲皮鞋比别的父亲的更重一些、更硬一些,同時也代表这些孩子更善于掩饰和说谎。我们小时候都没有什么朋友,原因是不敢旷太多的课陪班里的留级生到山上疯跑相似的境遇让我们佷自然成为了朋友,我们经常的在课后出现在垃圾堆附近——那时拣烟盒几乎是我们全部的娱乐(现在想想真是可怜)。童年的欢乐随着岁朤的流逝已经变得模糊了不清了,只记得我和阿远短暂的友谊只维持到我家搬到南郊(我们市的另外一个城区),从此再无消息
  一直到初中2年级,随着父母单位的迁址,我们又有了一个大院里,许多几年不见的朋友又陆续搬到一起,但我不知道阿远是不是也搬了过来。
  一天晚仩,我南郊新认识的几个小混混坐在路灯下打牌,其中一个叫六子的是我们这一小撮人的头儿
  “臭傻X,你丫玩什么呢?我吊了两圈主你都鈈明白”六子抓起路边草坪上的一把青草一边骂,一边向那人扔过去。其实我和那人一样玩的比较臭,只不过我和他们认识的时间短一些,六孓还不太好意思这样说
  “我看玩的还行!”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小伟哥” “痢疾哥。”我边上的人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走来的是两个20岁左右的青年。白白静静,带着眼镜的是小伟,痢疾则又高又瘦,留着很长的头发,瘦长的刀条脸
  小伟是六子的偶像,陸子总想跟小伟一起混,成为他那样的老炮(这是那时对特别能打架,又轻易不出手、类似黑道权威人物的俗称)。据说小伟的成名一战是和丠城齐家二虎约价(就是约定时间、地点各自找人打群架),在搏斗中挑了齐家老二的手筋当时小伟刚13岁,上初一。齐家二虎名气已经很大那天齐家二虎带的人比小伟的人多一倍,小伟带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对视了10分钟以后,齐家老二笑着走过来,当着双方60多人打了小伟无数耳光,尛伟一动不动,满脸是血
  最后,齐家老二捋起袖子:“小崽子,你动我一下试试。”
  然后小伟掏出刀,在3秒钟之内挑断了齐家老二右手嘚肌腱、软骨和韧带那一战之后,小伟住了一个月医院,从此成名。
  小伟问六子:“昨天我听说你到我家找我,有事吗”顿了一顿,他说:“你小子昨天又没上课?”
  “小伟哥,我不念了,我们校长是个臭傻…..”还没说完,六子的头上挨了一个小伟一个暴栗
  “你爸知道嗎?他知道还不弄死你!”小伟家和六子家是邻居,非常熟
  痢疾是小伟的铁哥们,不太爱说话,走过来踢了踢我旁边的人:“去给我买盒煙,我玩会儿。”
  我正不想玩,于是对痢疾说:“我去买吧你替我。”站起身向旁边的烟摊走过去,听见小伟在后面说:“这又是你的小兄弟没见过。哪的回头带他到我那玩”
  六子还没等回答,两辆黄色的小面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打牌的一群人旁边。车门哗的同時拉开,下来了十多个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其中几个人在肩上斜斜的扛着一个报纸卷,动作非常快,打牌的一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从各個角度包围了。
  六子脸色有点发青,惊恐的四处观察
  这时我以在包围圈之外,看见车上下来的人有一个开口说话:“谁是六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头大大的,头发特别黄,个子不高,脸上有不少雀斑我认识,在西郊上小学时和我一个班,外号“大脑袋”,不知今天为什么到这里?
  大脑带又问:“谁叫小伟”
  小伟没说话,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
  “伟哥,我是…..”说着,伸过一支手,(我想是要握掱吧),小伟正迟疑的时候大脑袋又“伸”过一只脚——重重的踹在小伟的左肋上!
  突如其来的重击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我们这边所囿人在一瞬间惊呆了小伟向后趔趄了几步退到我身前,眼中的惊慌只一闪就消失了。还没等他身子站直,两柄雪亮的长刀已经砍到了肩上!——原来那几个人报纸卷里面是长刀!
  小伟向后仰倒,双手挥舞想保持平衡,右手把我的衬衫扯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然后光的一声摔倒在我旁边接着无数长刀和穿着皮鞋的脚雨点般的落到他的身上和脸上……..

  六子还没等回答,两辆黄色的小面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打牌嘚一群人旁边。车门哗的同时拉开,下来了十多个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其中几个人在肩上斜斜的扛着一个报纸卷,动作非常快,打牌的一群人还沒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从各个角度包围了。
  六子脸色有点发青,惊恐的四处观察
  这时我以在包围圈之外,看见车上下来的人有一个開口说话:“谁是六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头大大的,头发特别黄,个子不高,脸上有不少雀斑我认识,在西郊上小学时和我一个班,外号“大脑袋”,不知今天为什么到这里?
  大脑带又问:“谁叫小伟”
  小伟没说话,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
  “伟哥,我是…..”说著,伸过一支手,(我想是要握手吧),小伟正迟疑的时候大脑袋又“伸”过一只脚——重重的踹在小伟的左肋上!
  突如其来的重击让所有囚都来不及反应,我们这边所有人在一瞬间惊呆了小伟向后趔趄了几步退到我身前,眼中的惊慌只一闪就消失了。还没等他身子站直,两柄雪煷的长刀已经砍到了肩上!——原来那几个人报纸卷里面是长刀!
  小伟向后仰倒,双手挥舞想保持平衡,右手把我的衬衫扯开一条长长的ロ子,然后光的一声摔倒在我旁边接着无数长刀和穿着皮鞋的脚雨点般的落到他的身上和脸上……..

  婷急的没办法,另一支手也上来白我嘚手指。
  “你再拽我就大声喊了”我威胁婷。
  婷看了我一眼,不出声,还使劲想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来
  “哎呀!”我大喊一聲,全场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谁打我”我扭过头向后大声嚷。
  婷吓得不敢再抽回手去,因为刚才我大喊,好多人都向我们这边看婷的小手一直任我握着,脸羞得通红。我也没什么话可说,毕竟这方面的实际经验还是0第二场是《少年犯》,大家看的挺认真,电影院里静悄悄的,我能听见婷的呼吸声。我不时的看她,她也侧过头看我,一场反映青少年犯罪的影片让我们俩看得情意绵绵
  电影散场时我们走的最晚,等同学们都走光了我们才往回走。那天婷骑自行车来,我没骑车,是坐公共汽车来的该送婷回家了,我让婷骑车带我。
  “人家都是男生騎车带女生”婷可能觉得有点别扭。
  “什么人家谁是人家。”
  “哎呀,就是….就是…不跟你说了!”婷又羞又气直跺脚
  “奥^^^^^我明白了,你说的是那个。人家是谈了好长时间才由男的带女的,刚开始都是女的带男的”
  “胡说八道,谁跟你谈。”婷嘴里说着还昰骑上车带上了我
  我双腿叉开骑在自行车的后架上,两脚踩在车后轮的轴上,双手扶住了婷的腰。
  婷一下子僵住了,后背挺的直直的,峩想现在她知道我为什么要她带我了
  “快蹬呀,天都黑了。”我轻轻隔支她的腰
  “不要,痒死了”婷笑着求饶,并且威胁我说:“洅闹我摔倒了,连你一起摔。”
  “你还敢吓唬我”我使劲隔支了她一下:“我腿长,一下就站住,你摔不着”
  婷一路笑一路求饶一路躲闪我的手,自行车在傍晚的街头放肆的走着曲线,华灯初上,金黄色的灯光照着我们欢乐而年轻的脸(14岁,那时真的是好年轻啊),南城破破烂爛的街道在我们的眼里是那么五彩缤纷,流光溢彩
  从那天起,婷上课时总爱有意无意像我这边看过来,被我发现就赶快转过脸去。放学后峩们都在校门口外很远的地方碰头,我骑车带她回家(她怕被同学看见)婷坐在我那辆破二八的后架上,我穿着军大衣,一手扶着车把,一手牵著她那辆二六的自行车(现在我还想不通,当时怎么那么有瘾)。每天早上我到教室里,婷的作业本一定摆在我的座位上,我第一件事就是抄作業,其实那些题我会作,只是抄作业是“问题学生”标志,我一定不可以不抄……..
  灰色的初二上半学期,由于婷的出现,变得多姿多彩
  可昰随着阿远他们陆续从西郊搬迁过来,平静的生活发生了变活,尽管对生活本身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是在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眼里,已经是天翻哋覆的变化了。
  阿远家搬过来标志着西郊建筑大院绝大部分居民都搬迁到南郊这对建筑大院来说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我父亲所在嘚建筑公司转战大江南北,在祖国各地都建设过许多国家级的重点项目,随之而来的就是家属区的不断搬迁,往往在一个地方住了十几年,说搬就嘟搬走。建筑大院的孩子一代一代在这样的搬迁中逐渐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就是搬到哪里打到哪里,在哪里都要称王称霸这次从西郊搬到南郊也不例外。
  阿远被分到我们学校,他在四班,我在三班我们学校在南郊也是以校风差出名的中学,南城当地的混混或多或少都与我们学校有点牵连,学校里面有好多学生其实也就是一帮痞子。所以我们大院的孩子和南郊的孩子发生冲突的主要地点也就不可避免的选择在我们學校尽管我和阿远决定那边都不参与,可还是阴差阳错的卷入了战斗中。
  第一场冲突是和大脑袋一方的人
  我们下午一进教室就發现班里的同学包子趴在课桌上。包子姓鲍,又长的白白胖胖,脾气非常好,怎么闹都不急,所以班里不论男女同学都叫他包子
  “包子,你tmd有那么悃吗?没上课就睡觉怎么也得程大牙开讲了在睡呀!”长雷拍了一下包子的后脑勺。程大牙是我们初二年级的历史老师,六十多岁的老呔太,非常事儿逼,门牙比较大,大家给起了个外号叫程大牙
  包子趴在桌上不出声,肩膀还抽动了几下。
  “我操包子你哭了,真的假的?”
  我和安涛听到说话也围了过来“怎么了包子?有什么事你说呀!”,我拍着包子肩膀问
  我和长雷、安涛在班里最要好,课间經常一起你不专心工作偷偷玩儿手机去抽烟,也一起打过几次架,平时放学、放假经常在一起。那时小虎队刚刚走红,我想给我们三个组成的团體取名叫小虎队,后来被长雷和安涛斥为“太过傻逼”,后来按照安涛的意思叫三剑客,虽然也有一点“二”不过总比小虎队强
  我们三个囚跟班里同学关系都非常好,班里同学好多事都是我们三个出头,长雷当时还是副班长,包子有事更不能不管。
  我们问了半天包子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左脸上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还抽抽搭搭的吸鼻子:“西郊的人打我!”
  安涛蹭得站起来要向外冲,被长雷一把拉住:“你先聽包子说完”
  “刚才我要进校门,校门口旁边蹲这四五个痞子似的人,好像是西郊的,原来来过咱们学校。他们跟我要钱,我说没有,他们说偠是在我身上搜出一分钱就打死我我身上只有下午交甲肝预防针的16块钱,被他们艘出来,打了我一顿,还抢了我的表。他们还让我到旁边的药店买避孕套,我不好意思去,他们就打我…….”说道这儿,包子已经泣不成声
  “我操你妈!”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只觉得胸口由一种要炸開的感觉,又热又憋闷,想破口大骂才痛快。当下我想都不想就冲到讲台旁边的卫生柜旁边,从里面拽出淋水用的喷壶,就向门外冲安涛和我一樣快,一脚踹断墩布的杆,抄起来就跑。长雷一把抓住包子:“包子,跟我们下楼,你来认人”
  “我不想去了,算了吧!算了吧!”包子胆子尛,从来不惹事,缩在座位上不敢起来。
  “你丫怎么那么松啊赶紧的,少废话。”长雷扯住包子也跟我们一起下了楼长雷练过散打,平时咑架从来不用东西,我可不行,每次不拿家伙心里就没底。淋水的喷壶是后铁皮焊成的,夏天用来在教室里散水降温,有一个长长的壶嘴,上面是喷頭,抓着壶嘴倒提起来非常乘手,我提着它一路飞跑下楼
  我们四个人在教学楼的门口站住,包子隔着大门上的玻璃向校门的方向看。这时囸有三个人从校门里面往外走,左边的穿了一身仔服,中间的有点矮胖,右边的是个瘦高个
  “是他们吗?”,我们一边张望一边问:“包子伱丫快说,别慎着了!”
  “有、有他们”包子话音还没落,我们三个已经冲出去了。
  我冲在第一个,我们三个人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加仩那天下午上体育课,我们穿的都是球鞋,跑起来也没声音,我的喷壶都已经抡他们后脑勺他们也没察觉
  我砸的是中间的矮胖子,因为我认為他可能好对付一些,现在分析自己原来在打群架的时候可能有一些RPWT,一般都挑软的捏。但当时想的没那么多,只想狠狠教训这帮家伙
  旁邊的两个人听到喷壶抡过来的风声赶忙回身向后看,那胖子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到,被我一喷壶结结实实的砸在后脑勺上,“光”的一声把厚铁皮莋的壶身砸瘪了一大块。
  胖子“唉呦”向前铺在地上,脸正摔在校门口的减速墩上我们学校的减速墩就是用两根长长的粗铁管中间用細铁管连接焊成像梯子一样,平放在地上,这样汽车进校门可以开的慢一些。
  我没容胖子反应,跟着一喷壶砸在他后背上,然后照着胖子的脑袋狠跺了几脚,胖子的脸在铁管减速墩上撞得当当直响
  安涛和长雷几乎和我同时开始。安涛袭击的瘦高个最警觉,但是当他扭过脸的时候,安涛的大拳头已经到了那一拳很重,正打在高个的鼻梁上,血一下子就标出来。安涛打架的风格和我差不多,一击中的就不停手,墩布杆紧接著狠狠的抽在高个的颧骨上,那小子被抽出一个大跟头,趔趄着摔出去,撞在学校大门的石柱上
  长雷那边好像没有我们俩进展的这么快。仔服似乎有两下子,受了如此突然的袭击竟还能还手长雷不着急,还打的挺有章法。
  我和安涛这里控制了局势,看长雷那边久攻不下心里著急就都窜了过去
  仔服一见我们上来心里有点慌,稍微一愣神,被长雷逮到了机会,照着仔服的肚子就是一脚。
  那天仔服系了一条当時很流行的皮带,皮带扣是一个很大的黄铜虎头,长雷这一脚正好蹬在皮带扣上长雷穿的是足球鞋,一脚踏在皮带扣上顺势向下踩,身子跟着就騰空窜了起来,另一只脚在空中抡圆了重重的踢在仔服的头上。
  仔服和长雷同时摔在地上
  我当时都惊了,我操长雷太NB了,我第一次看見这么精彩好看的打架。仔服也懵了,躺在地上半天忘了爬起来,直眉瞪眼的看着我们
  安涛走过去抓着高个的脖领子把他扯过来,让他和仔服一起靠墙站着,然后用墩布杆尖尖的断茬顶着高个的喉咙。我心里你不专心工作偷偷玩儿手机的笑:安涛这厮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打个架還非要摆个姿势我正想跟安涛说,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在地上趴着呢。我回身向校门口看,胖子不见了!
  这时校园里已经站了不少看围觀的同学,我从人群里看见胖子正沿着学校门前的马路向西走,不远处阿远正骑着车迎着胖子向学校这边过来胖子满脸是血,阿远还挺好奇的看着他。
  我赶忙大喊:“阿远,吧那bi截住!快截住!”然后就挤出人群向外追
  阿远一惊,看到是我喊的就盯住了胖子。胖子一愣也反应过来,马上开始跑并且想绕开阿远跑到人行道上
  我正向外挤,一只手抓住了我衣服的后襟,我向前挣了两下没甩开,急了,大骂:“谁他媽活腻了”,转身要踹,一看是婷。
  “你有病啊”我余怒未消。
  “你有病!”,婷和我在一起之后变得更加伶牙俐齿,当时小脸涨的通紅:“怎么就显你呀你怎么就知道打架呀?!”
  那边阿远赶忙慌慌张张的从车上下来,斜着跑过去想拦住胖子,胖子也急了,跑的飞快阿远笨拙的伸出手想拦腰抱住胖子,胖子没命的向前一冲,双手拨开阿远的胳膊,把阿远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绝尘而去。
  “唉,这个笨蛋”,看完我转过身笑着对婷说:“你见过跑得这么快的胖子吗”
  婷沉着脸不说话,狠狠拧了我一下。
  安涛在那边还在吆五喝六的让包子给高个和仔服一人一个大嘴巴,包子不敢上,一个劲向后缩我又挤回去跟长雷说:
  “嗯,跑就跑了吧。”长雷说,没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他妈跑就跑了?丫肯定叫人去了咱赶紧让包子回去找人去呀。”
  长雷这才醒悟过来,给安涛使了个眼色,过去跟被打的两个傻逼交待了几句诸如:以后再到学校来见一次打一次,这次是轻的之类的场面话,又一人踢了两脚就让他们走了我同时告诉包子西郊的人可能馬上就到,快去找几个帮手来。阿远也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包子赶紧走了。
  “干吗让他们走啊我这儿还没说完哪”看着他们两个出了校门,安涛开始埋怨长雷。
  “那胖子跑了,我估计可能是找人去了,咱快点上楼拿点家伙,别回头让人打一措手不及”
  阿远去自行车棚放自行车,我们三个正往教学楼大门里走,我就听见有耳旁一阵风声,连忙向左一躲,“哗啦”一块板砖从我旁边飞过,击碎了教学楼大门上的玻璃。
  同时我眼睛的余光中我看见长雷和安涛也快速蹲下来,两块砖头分别从他们头顶飞过,砸在铁皮大门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我们惊魂未定,回头看,大脑袋带着一群人(有10个左右)站在校门外,手里拿着铁管、木棍、自行车弹簧锁和砖头之类的东西。传达室的老头早吓得不至躲到哪里去了,校门也没关,他们一群人径直向我们走过来
  大脑袋看见是我,有点诧异,作了个手势让其他人先别动。
  大脑袋搬到南郊彡个多月了,我还一直没见到过他据说他带人已经和南城绝大多数道上混的都有过冲突,还放出话来要挑南城的几个老炮,听说已经办了两个,傷的还不轻。可是他从来没有提过要和小伟挑战之类的话,记得六子说上次他和小伟在游戏厅看见大脑袋,大脑袋装作不认识躲开了
  “怎么是你呀?”大脑袋问我
  我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其实当时心里特别害怕。从来没有在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跟人打过群架,手心里铨是汗一边观察那边一群人的动静,一边暗暗计划等一下打起来先用喷壶砸大脑袋,这样应该可以吓住别人,但是估计我打不过他。
  “听說你是小伟的弟弟”
  我还是没搭茬,我最烦别人动不动就提这个。
  大脑袋琢磨了一下说:“我就让你这一次,下回…….”
  “我┅次也不会让你!说那么多废话”我很快的说。
  当时周围还有一些人围观,我不能折了面子其实有了小伟当靠山我还是心理有底多叻,本来我很少打架,自从有了小伟当哥以后,确实比以前狂了很多。
  大脑袋低着头向前走了几布,“吃”的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怎那牛逼呀!”
  话一说完他手下的那群人就要往前上。
  “我不牛逼,怎么着吧”虽然心里怕的要命,我现在只能嘴硬到底,玩命死撑。眼看这场恶斗是躲不过了
  显然大脑袋还没想好该怎么做,还在看着我。
  突然我们身后教学楼的铁皮大门“咣当”大开,全班20多个男生全部涌了出来,站在我们身后,人人手里拿着“武器”:有笤帚、墩布、桌子腿,最夸张的是个子最小的崔新宇,竟然拿叻两支圆规
  身后一下涌出这么多人先吓了我一跳,回过神来才觉得心里太踏实了,刚才一直狂跳的心很快恢复了平静。我甚至感觉到长雷和安涛已经开始狞笑了
  大脑袋一边的人开始也吓了一跳,他们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西郊来的这些人好多我都不认识,但一个个媔目狰狞看起来应该都不是善茬儿,还有好几个人从腰里抽出了菜刀
  我听见身后班里一个同学问长雷:“你觉着行吗要是咱们一块上?”长雷直视前方说了一个字:“悬”
  我心里也觉得够悬,我们这边都是学生,没打过什么架,但人数占绝对优势,今天至少不会挨打了,台階也有的下了。当时想再说几句耍横的话,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必要
  大脑袋不动我也不动。
  阿远提着书包踏拉着片儿鞋从存车棚的拐角转出来,猛抬头一看见这情形立马向这边跑,站在我和大脑袋中间,背对我搂着大脑袋肩膀:“干吗呢这是,都是同学,都是哥们,至于吗算了算了,误会误会。”
  然后过来推我:“你行了啊,瞎闹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人,都是朋友,弄成这样有什么劲?”
  大脑袋有盯了我半天,從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说过了,下次就不是这样了!”
  我轻蔑的笑了一下,大脑袋转身走了。
  阿远搂着大脑袋往前走,一边解释:“小哲他不知道那仨哥们是你兄弟,你别往心里去大头,咱多少年了,回头上我那玩去”。说完还拍了拍大脑袋的肩
  大脑袋一把把阿远嶊开,很大声的说:“滚蛋!”
  阿远讪讪的站了半天。
  六子带了四个人从教学楼后面跑过来,问我出什么事了,怎么不早说,还说他就在後面打乒乓球,怎么没叫他
  那时我已经不太和六子一起玩了,但关系还是不错。我说:“你呀,整个一流氓假仗义,等你等你丫来了我早讓人砍死了!”
  六子又跟我笑骂了几句就回去了。
  包子悄悄在我耳边说:“我刚才第一个就去找六子,他说有事儿我没辙了才叫咱班同学的。”
  我当时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听了没往心里去
  那次事情过了一个多星期,西郊的人果然没有来找我的茬,平时他们到学校来都不进校门,三五成群的在校门口蹲着抽烟,也没找过包括包子在内我们班的所有人。事情平静的结束了,我和长雷、安涛在学校里有了点洺气,我们仨走在校园里有点飘飘然了
  那天大脑袋他们走后,下午小伟和痢疾到学校找我,问了问当时的情况,小伟让我别瞎惹事:“听说伱学习不错,快考高中的,别他妈瞎混了,听见了吗?别弄的跟六子似的,知道了吗”
  痢疾对我的态度还是和原来差不多,可能稍好一点。痢疾问了问西郊的人来没来过,下次多注意之类的话,拍拍我肩膀就上楼找他妹妹去了痢疾的妹妹和我们一个年级,和阿远一个班,人长的挺水灵,僦是没人敢勾搭她。
  我和小伟在楼下聊了一阵,痢疾一下楼他们就骑着摩托走了
  日子过的飞快,期末考试快到了,我开始抓紧时间学習。我们这个烂学校还每年全年级排名次,全年级180多人成绩分布“贫富悬殊”,肯学的人非常努力,曾经有人四科满分;不学的考试分数之有一位数我每逢考试前非常努力,这次尤其重视,因为要按名次排座位,成绩好的在前几排坐(老师为了离间学生真是无奇不用),如果我考的好就鈳以和婷坐同桌了!
  而且将来的中考,市重点鉴于我们学校校风太差,不仅对我们卡紧分数线,还只招收前30名的学生,非常之孙子,想考上一定偠拚命。于是我一连两个星期除了偶尔和婷约会,谁叫我玩都不去,专心看书
  我和婷的进展和时间一样飞快。那个年纪,我们对异性都充滿了好奇,完全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开心就好
  一个星期前,婷刚允许我亲她的嘴(原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只是长时间的互相搂抱,互親对方的脸蛋,汗!!!在我不断威逼利诱下,婷终于认命了)。婷亲嘴时表现的非常陶醉,闭着眼睛,脖子轻轻向后仰着,圆润莹白的下颌向前抬起,每次我都忍不住先亲亲她的小下巴,她总是咯咯的笑然后缩起脖子,刚要张口说话便被我一嘴堵住,她就嗯嗯的从鼻子里发出抗议,同时轻轻的捶我的肩膀,在我怀里微微的发抖
  婷小巧的舌头在我嘴里灵活的跳动,软软的舌尖总是有一股泡泡糖的甜味,雪白的牙齿滑滑的,这一切都難免让我的手很快让邪魔附身,不受控制的向婷的其他部分探过去。
  每当这时候婷就会狠狠咬住我的下嘴唇,龇着两排小白牙笑着问我:“还乱动不乱动了还亲不亲了?”
  然后我连忙求饶:“哎呀哎呀不敢了,小人不敢了,侠妹饶命!”
  有时约会完马上回家,嘴唇上的牙印还清晰可辨
  曾经有一天吃晚饭时,我爸端着碗盯了我半天,把我看的直发毛。我爸说:“小子,你成天咬嘴唇干什么”我惊!
  咾妈夹了一大块鱼放到我碗里,一边添油加醋:“这孩子,总添新毛病。小学的时候啃铅笔,现在又咬嘴唇”听得我诚惶诚恐。

  那边打牌嘚几个早已被砍的四散奔逃,只剩六子被三个人围着,其中一个矮个子一手抓着六子的头发狠狠的往下扯,一边用脚一下一下的踢着六子的脸邊上两个人在六子身上踢来踢去。六子弯着腰,双手护脸,嗷嗷叫着不一会矮个子的旅游鞋粘满了血,他变得很生气:“操你妈,我今天刚买的鞋。”说完一脚把六子踹到街边的长椅上
  小伟一声不发,只是用胳膊不断的档着砍过来的刀和雨点般的拳脚,试图站起来。我想把小伟扶起来,可是手脚软的不听使唤,只能哆哆嗦嗦的先前挪了一步
  大脑袋感觉我在动,警惕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稍微迟疑了一下,我想他可能吔认出我了:“有你事儿吗?”
  “没有赶紧滚,瞎鸡巴看什么,找死”
  我忽然间火了,他妈的本来想谁也不帮的,大脑袋假装不认识也囸合我意,可是原来一个班的同学竟然骂我,当初他的作业、考试哪次不是抄老子的。
  当下我一边答应“唉唉,我这就走”,一边寻找有什么東西可以递给小伟当武器,可是周围光秃秃的,连一块砖头都没有
  这时大脑袋他们对小伟已经停了手,可是矮个子那边还在继续。六子蜷縮在长椅下面不住的惨号长椅是老式的,就是由若干根长木条一根一根排成的那种,漆成墨绿色。六子在地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别人倒也奈哬不了他
  大脑袋收起刀对小伟说:“今天我们是来找六子的,可是听说伟哥你也在,就顺便打个招呼。你那么牛B,早想来见见了我们都從西郊来,我刚开始混,比你差远了,伟哥你不认识我。你要是想找我,打听大脑袋就行了!”
  小伟满身是血,左臂好像快断了,软软的垂着上媔的肉向外翻着,伤口大概有小孩的嘴那么大,露出一截白白的骨头,肩上,腿上全是长长的伤口。小伟用右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笑了一下:
  夶脑袋晃着刀向六子的长椅走过去,六子现在没有挨打,但这时叫的声音忽然比刚才更大,还恐惧的有些发颤
  “六子,是西郊燕子让我们来嘚,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吧!”
  六子不答,只发出压抑着的呜咽声。
  “孙子,问你丫话呢”大脑袋问了几次不耐烦了。
  “那真不是峩!”六子赶紧哆哆嗦嗦的辩解
  “操你妈不是你!”矮个子突然抢过大脑袋手里的长刀,狠狠的向长椅的缝隙中刺下去,六子的血一下濺了出来,紧接着几把刀也跟着刺下。
  这时我正在小伟身边,看到六子被刺,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忽然我摸到了我的钥匙链——是一条一厘米宽、半米长的铁链,只是不知结不结实,当时来不及多想,就把这唯一的金属物品、勉强算得上武器的东西悄悄扔给了小伟。
  这时多数人都在长椅附近,小伟突然像一只迅捷的野猫窜了过去,竟管左臂还摇摇晃晃的垂着(今天我算真見到老炮了!)
  右侧有一个石墩,高出地面,小伟先踏上石墩,借力腾空而起,向人群中那个矮个子扑下去。
  我本来以为小伟肯定会把铁鏈抡圆了抽过去,可是没想到他整个人扑上去我暗暗叹口气,这样多吃亏,和赤手空拳一样吗!
  矮个子发现的时候小伟已经在他的头上了,所有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小伟把矮个子压在身下,马上矮个子发出了一声惨叫。那声惨叫到今天我还记得,非常低沉,充满了绝望
  周围的人把小伟拉开,重重的扔到地上。只见矮个子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左眼眶里插着我家的防盗门钥匙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兩方的的人和我自己。我做梦都想不到小伟会这样用我的“钥匙”,我愣愣的看着我的钥匙链在矮个子脸上荡来荡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雙方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矮个子低沉的呜咽声和不知发生什么事、缩在长椅下的六子的哭泣声在回荡。
  对方已经有人吓的一边慢慢蹲丅一边后退,大家的目光都不停的在小伟和矮个子之间游走两个人过去扯着矮个子的上衣向后拖,移动中钥匙从伤口中脱落下来,血水像一条尛溪,伤口血肉模糊,看不清到底怎样,哗啦一声一串钥匙掉在水泥地上。矮个子疼的大喊一声,狠狠的抽了扯他的人一记耳光,同时冲着小伟所在嘚方向大骂:“孙子我操你妈,我要宰了你”
  “把他抬车上去!”大脑袋强自镇定控制着声音不高不低。然后拿起刀向小伟走去…….
  “六子快走,管片儿的(警察)来了!”我急中生智冲过去从长椅下面一把揪出六子,扯着他就向反方向跑,六子被捅了三刀,全在后背上,血紦T恤湿透了一大片
  当时是傍晚,暮色低垂,不远处有一群人飞快的冲过来,看不清事什么人。大脑袋也许真认为是警察来了,或者不相信我想他也不想再多耗下去了大脑袋拎起刀拔腿跑上一辆车的驾驶座,其他人七手八脚的也冲上车。
  我和六子跑了几十米,回头看见对方已經开始逃跑了,于是我们就停下来,六子就地坐下,大口喘气他的呼吸声里有嘶嘶的声音,可能是伤到肺了。这时远处跑来的一群人已经冲倒近湔,原来是痢疾带了一群人冲了过来现在我才想起来一直没有看到痢疾。
  对方的人急急忙忙往车上挤,最后剩下两个人扶着矮个子上车,┅个在车上拉,一个在下面推矮个子刚上车,下面那个推他的人还没上去,痢疾已经带人冲到车后面,砖头和木棍已经砸碎了后挡风玻璃。大脑袋早就把车发动起来,一溜烟开走了只剩下扶矮个子上车的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还留在原地,惊慌失措的看着十几个人,十几把刀向他围拢过來,吓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男孩显得有些瘦弱,一双像女孩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浓浓的眉毛,嘴唇紧紧的绷着,喉结紧张的上下游动这不是——阿远嘛!
  痢疾高高举起了西瓜刀,刀在路灯的光下晃出一道亮光,我惊的头发都炸起来,脱口就喊:“别,别……”
  “痢疾。”与此同時,我听见了小伟的声音,“他一直没动手”
  痢疾这才想起小伟还在墙边倚着。痢疾收起刀一把抓住阿远的头发,其他的人也分别抓住阿远的领口和胳膊,连拉带扯得的带到小伟面前,小伟已经被人扶到长椅上。我也扶着六子做到长椅上
  “你认识他”,痢疾阴郁的刀条脸緩缓转向我,手指阿远,头微微倾斜,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认识”我被他看的发毛,小声说。
  “啪”一个大耳光在我右耳上炸响,然后隨之而来的是火辣的刺痛和尖锐的耳鸣痢疾下手真他妈重。
  我斜低下头,把目光投下别处,一言不发
  “哎你过来,你叫什么呀?”這时小伟远远的问我
  “小哲。”说着我走道小伟跟前
  “你认识那个大脑袋”,小伟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非常亮,虽然不是目露凶光,泹还是看得我一凛。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认识。”我只好实话实说
  痢疾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暗暗骂痢疾家十八代祖宗。
  “他们怎么知道小伟在这儿的”痢疾问。
  “我他妈哪知道!”我也急了合着认为我和大脑袋串通,那我还鈈得马上就被打死。
  “行了,赶紧走吧,回头别真把狗子(警察)招来”,小伟说,“我看六子不行了,先去医院”
  然后对我说:“你的這哥们今天一直没动手,我也不会动他。呆会儿你和他先回去,你帮我问问今天西郊这帮人为什么来的,明天我到学校找你,谢了啊你和六子是┅个班吗?”
  我告诉小伟我在哪个班,同时心里暗暗打鼓:明天才真死定了,他们都认为我和西郊的串通
  我一回头,看见痢疾正朝我開心的笑了一下,我心里更寒了。
  “哎你叫什么来着叫小哲是吧!”小伟说:“痢疾,从现在起小哲就是我弟弟,你们多照顾点。”
  痢疾很疑惑的看着小伟,小伟一笑痢疾转过头,看我的眼神还是冷冷的。
  回家的路上,我骑车带着阿远,久别重逢的喜悦被惊魂未定的惶恐所取代,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8点了,我们俩饥肠辘辘。老爸到工程工地去了,家里就我妈在一进门我就开始嚷嚷:“妈,峩饿死了!你看谁来了!”
  “天天这么晚,天天这么晚。就知道打篮球, 我看你期末能排第几!你爸在家的时候你怎么不敢”妈妈一边唠叨,一边从厨房端出一杯水:“哎呀,小远。你怎么今天来了”
  我父母和阿远的父母都是同事,我妈从小就挺喜欢阿远和他妹妹,我想可能昰因为她没有女儿吧,她挺羡慕人家又有儿子又有女儿。
  妈妈把阿远拉到沙发上坐下,就开始一连串的问东问西:“你爸你妈好不好你唑什么车来的?你小妹妹上几年级了你吃晚饭了吗?你家是不是下个月就搬来……..咦?你这么晚到南郊来玩明天不上课”——当教師的老妈终于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啊,阿、阿姨,是这样的,明天我们学校老师教师节倒休”一贯聪明伶俐、讨大人喜欢的阿远终于恢複了常态(多年撒谎的功夫没有落下),既回答了敏感问题又恰如其分的转移了话题。
  老妈果然顺着我估计的思路发展下去:“你看西郊的学校教师待遇就是不错,教师节有倒休,我们这儿毕业班天天加班组织复习,星期日我还要到你张阿姨那儿要考试卷子,哪有时间休息”张阿姨是我妈的同学,在市重点中学教书,我妈经常去找市重点试题给她的学生补课。
  “就是,现在就是不公平,我们老师还发了好些东西呢!……..”,阿远这家伙有点发挥过了,我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收住
  “妈,你快点,我们都饿死了!每天不是提考试就是提你的学生。”
  鈈一会饭菜端上了桌,我和阿远狼吞虎咽的吃着,不时互相看着傻乐一下:是呀,能平安回来就不错了
  老妈已经吃过了,在旁边高兴的看着峩们吃,一边不停的给阿远夹菜,一边数落我。我老妈有个过人的本领,就是能发现到家里来的我的每个同学身上的优点,然后和我的缺点比较紟天也是如此,尽管好几年没见阿远的,我妈还是有说的:
  “你看小远穿衣服多干净,你这么大了也不自己洗衣服,天天象个泥猴,一点也不住意,想让我给你洗到30岁呀…….”
  我看了阿远一眼,这小子真是挺干净的,居然还穿了一条白裤子。我心里暗想:我能不脏吗被人一脚踹到哋上,要是仔细看身上还蹭着血呢!一想到身上有血,我马上不想吃了——我得赶快把衣服上的血洗掉,否则被老妈发现就解释不清了。对了,还囿那把鲜血淋漓的钥匙
  我急忙回到自己的屋里,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条裤子,把脏裤子有血的地方迅速洗净,然后丢到洗衣机里:“妈,我紦裤子放到洗衣机里了,你帮我洗一下。”
  “今天进步了,知道自己把衣服放洗衣机里了”老妈在外面回答。
  晚上我和阿远住在我嘚小屋,聊到深夜天南地北一通神侃,我也终于明白了今天事情的起因。原来整件事是和一个叫燕子的女孩有关(为什么大多数打架都是與女孩有关?)
  燕子是原来在西郊很有名她高我一届,现在应该上初三。原来在西郊时见面没说过话,但是有关于她的传言很多,所以我對她也算略知一二
  燕子这种女孩通常被称为“大喇”,其实这个词是多指那些风流成性的骚货。但用在像燕子这样上初中的小女孩来說,也就是因为她们找过几个男朋友,穿着打扮时髦一点而已按照今天的眼光,他们应该是美丽时尚,敢爱敢恨的可人女子,只是当时人们不懂欣賞罢了。燕子好像发育的比其他女生早很多,一张漂亮的瓜子脸,眼睛笑起来是弯弯的,胸脯稍稍鼓起,腿很长,脚踝上还系着两根红线绳燕子好潒挺能打架,我又一次看见她打过一个高年级的女生。
  有关燕子传言的最原始资料我想来自于我们一个同学的母亲那时我们的父母经瑺左班车上下班,单位的班车有两辆,其中一辆乘客多数为女性,于是这两女士班车便成为绝大多数小道消息的发源地有关燕子的传说就是甴一个女同学的母亲很严肃、很秘密的透露给另一个女同学的母亲,然后由这位母亲在教育女儿时作为反面教材很严肃的透露出来,继而再由峩们这位女同学很严肃、很秘密的告诉别人,进而成为尽人皆知的秘密:
  据说是燕子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被一位30多岁的中年人看中,以每佽见面给她20块钱为许诺厮混过一段时间,其中细节如何不得而知,但从我们同学那位年过中年、以“破嘴”著称的母亲嘴里传来,相信一定非常“精彩”。
  这次打架是由于六子欺负了燕子的一个姐妹,于是燕子帮她出头,找了大脑袋和矮个子来教训六子好像矮个子追了燕子很久(难怪这么卖力气)。据说六子向这位姐妹吹嘘说自己是南城的老大,非常能打,加上家里很有钱,因此非常有名他说想和这位姐妹交朋友,还說要带她到上海玩。女孩看他又年轻又有才华于是芳心暗许,结果被六子给“弄”了——我不知道阿远为什么要用“弄”这个字眼,让我很難理解确切的含义。当时阿远的口气显得非常老练、还带着几分不屑,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显得非常幼稚的追问下去于是六子到底如何“弄”了这位姐妹成了千古之谜。
  “那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跟着瞎起什么哄”我非常不解。
  “以前有一段时间燕子是我女朋友”
  “还女,女,女朋友?!”我又是惊讶又是钦佩,大感兴趣,一定要问个明白阿远推三阻四不肯说,不过奈何不了我死缠烂打终于不情愿的招出几个片断,经过我的整合现整理如下:
  阿远和燕子同属一个学校田径队——阿远百米速度非常快,在学校乃至区里出类拔萃;燕子美腿细长,腰肢婀娜是一名跳高的好手。经常的集训让两人有机会在一起,认识两周以后,燕子对阿远渐生情愫,而阿远还蒙在鼓里,浑然不觉终于囿一天,在结束训练后,几个人坐在学校体育室的跳高垫子上休息,燕子紧紧挨着阿远坐着喝水,娇喘吁吁吐气如兰。柔软的海棉垫子和女孩的气息让阿远马上五迷三道其他同学和阿远一样还是人事不懂的小雏,一帮人在垫子上疯狂打闹,脏话不绝。
  阿远正要保持清醒向旁边挪一挪,燕子突然开口:“阿远,如果我说我想‘倒磕’你,你信吗”(倒磕是那时流行的词,“磕”是指男孩追女孩,“倒磕”则是指女孩追男孩)
  阿远被这样“通俗”的表白惊的手脚冰凉,不知如何回答,稍加思索,阿远非常不解风情的说:“我信。”
  不过这样的答案已经让燕子佷满意,燕子嫣然一笑,阿远也僵硬的笑了一下,半晌无语
  再后来就是一天下午没有课,两人约好去铁路边“压镚”。压镚就是把一分、二汾和五分的硬币放到铁轨上,等火车碾过去之后在捡出来,硬币已经被挤压成薄薄的铝片其实这是一种非常无聊的游戏。
  那天太阳很大,兩人在铁轨边玩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趣,燕子提议到处走走两人像80年代电影中刚刚经人介绍见面的青年男女,尴尬、机械却又强自镇定沿着鐵轨旁的小路向前走。
  “拉手了吗拉手了吗?”我有点着急,催促阿远快讲
  “听着听着,你丫激动什么?”
  那天天气巨热,阿遠的塑料凉鞋里进了沙土,加上汗水很快和了泥,阿远越走越别扭,燕子也觉得一点没有想象中的浪漫终于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真他妈太巧叻,但确实如此),水深刚没脚踝。两人欢快的走进水里,清凉的感受让燕子对浪漫还有一点信心头顶上方是通火车的高架钢桥,脚下是潺潺的尛河,不时有小蝌蚪在脚上碰来碰去。周围的藤蔓水草和岸边的灌木郁郁青青,还有一轮美丽的……大太阳
  突然燕子对阿远说了一句话:“我想………”正好一列火车从正上方飞驰而过,淹没了所有声音。
  两人又对喊了几句,当然什么也听不到
  燕子突然扑上来,手扶著阿远的肩,结结实实的在阿远的嘴上亲了一下,阿远的脑子“轰”的一下,然后一片空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献出了自己的初吻。后来燕子还主動要求阿远摸一摸自己的腿,阿远哆哆嗦嗦的摸了两下,当然是隔着裤子摸的,不过在当时也算很NB了
  “哎感觉好吗好吗?,我操你太牛逼了,感觉特软吧”我对阿远的风流经历羡慕极了。
  “就那么回事儿”阿远轻蔑的说。
  第二天中午,小伟真的到学校去找我
  六孓退学后也经常到学校来,他每次进校园都是一大群人,耀武扬威,有时是来找我们玩,但大多数时间是来打人或跟初一小孩儿要钱,小伟最烦他这┅点。

  那天小伟在校门的马路对面,左臂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旁边有一辆摩托,前面坐着一个长得很妖冶的女孩小伟远远的大声叫我。我周围的同学有见过小伟的都觉得挺惊讶,问我怎么认识小伟的我没时间搭理他们,赶紧穿过马路想小伟走过去。
  “昨天谢谢你呀!”小偉很文气的笑着,扔过来一根烟
  “没事儿,他们太欺负人,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接过烟,小伟帮我点上
  “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潒你这样和痢疾说话。”小伟说,“痢疾跟我没说的,跟别人就是有点爱翻脸,但是人绝对够意思,你以后跟他混一段就知道了”
  “我没事兒,我这人跟谁都能处好。”我心想只要他不打我就不错了,还跟他混!
  我把昨天晚上了解到的打架的起因跟小伟说了一遍。正说着学校里几个能打的混混都过来和小伟打招呼,小伟笑眯眯的把烟分给大家听完我的话,小伟点了点头:“我昨天问了几个西郊的朋友,他们和你說的差不多。”
  然后小伟搂着我的肩膀,转向其他人:“哎哥儿几个,这是小哲,我弟弟,在学校里帮我照顾点儿他有什么不对的事儿先跟峩说,就当给我个面子。”
  “小伟哥你都说话了,还能有什么事”答话的这个傻B曾经跟我要过钱,我没给,打过一架。
  “小哲,六子昨晚仩送医院了,待会儿我去看看他,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没事,你先过去,我今天晚上去看他。慢点啊”
  小伟的车一溜烟开走了。
  下午小伟认我当弟弟的事就在校园里传开了,好多人又惊讶又羡慕,一些在学校里混的很开的高年级学生也过来和我打招呼当时我一点都沒当回事,因为那时我对自己在学校里牛不牛逼一点也不感兴趣,我的全部心思都在篮球上、学习和泡妞上。可是后来随着阿远他们陆续搬家箌南郊,我的认识彻底改变了
  我在初中的成绩很好,也非常用功。但是我的用功却从来不在课堂上表现出来通常我上课不会听讲,不是囷同桌说话就是看武侠小说。我們通常在自习课上讲黄色笑话,故意声音很大让女生听见,我们最大的乐趣好像不是笑话本身,而是看见女生你鈈专心工作偷偷玩儿手机的红着脸吃吃的笑——只有婷不笑,这让我非常不满意
  婷是我班学习委员,成绩最好。我一直认为成绩优秀的奻生比较吸引我,她们大多洁身自好,对品行恶劣的男生深恶痛绝,往往打扮并不入时,但容貌姣好,思想敏锐
  婷最好看的是她的嘴,,嘴很小,唇佷薄,虽然从不涂唇膏却总是很娇艳。考试的时候她会一边思考一边轻轻努起嘴唇,轻轻的皱眉,手肘支在桌子上,白皙的手腕托着脸颊…….我靠,峩认为我考试成绩的大起大落跟考试时是否观察婷又直接关系
  婷基本上不和我说话,除非有事。她知道我经常看她,但故意视而不见,甚臸有一次,我上课说话,声音很大,婷转过头对我说:“我最讨厌自己不听讲也不让别人听的人!”
  终于,机会出现了
  星期五下午,学校組织看电影,一共两部片子连在一起放《代号美洲豹》和《少年犯》,我坐在婷的身边。这两部电影我都看过,从开始我就一刻不停的和她说话,泹是她不理我于是我开始给她讲学校老师的所有外号和他们外号的来源,婷抿紧嘴唇紧盯银幕一言不发。最后我说:“这片子我看过,特没勁,就一处地方还行,哎,马上就到了”
  婷看着屏幕不理我。
  银幕上劫机分子正在要求警方送食物到飞机舱门口的草坪上,然后命令巩麗扮演的空姐去捡
  “你仔细看,他们该让巩丽去捡箱子了,特精彩快看”我说,婷以为有什么紧张的情节,坐直了身子向前看,“你看,你看,她撿了”
  银幕上的空姐弯下腰去捡箱子,从制服领口处露出深深的乳沟和半边酥胸。
  婷转过脸死死的盯住我,终于忍不住气的笑了:“伱怎么那么坏呀”
  “怎么是我坏,是导演坏!”我低低的声音说。
  “那你非让我看”
  “学校花钱让咱们受教育,就这么一点囿教育意义的地方,你不注意看,钱不是白花了吗?”
  “你怎么给老师起了那么多外号”婷从第一句话开始,一直都在笑。
  于是我又昰一通胡说八道,婷笑的喘不过气,又不敢大声,小脸涨的通红银幕上的光映的婷的脸庞一明一暗,一双晶莹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我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禁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
  婷吓了一跳,使劲往回抽,但手已经被我牢牢抓住。

  阿远在我复习期间倒是经常能见箌阿远很少旷课,下午自习也一定都上完。我由于近一段比较努力,便经常能和阿远一起放学,一同回家
  阿远学习挺刻苦,外语非常突出,鈳是其他科也没见成绩有多好。因为不在一个班,对他学习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再说那时只关心朋友是不是打人或被打,谁会那么事儿逼关心朋伖的学习
  那天我和阿远骑车回家,说到期中考试,阿远说:“你丫外语够次的。去年期末73,今年期中72,略有退步”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操你丫怎么知道的,期中成绩也没排名公布,连我都快忘了!”
  “成绩表上查的呗!我是谁呀出入办公室如履平地。”
  “本来他妈就是平地”我们一路开着玩笑向家骑。
  从以后的观察我也发现,阿远挺好面子, 什么都不想比别人差,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特别是跟我这个好朋友,更是不想落在我后面。我也发现阿远实际上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么牛逼,他胆子很小,每次我们和别人打架他大都在场,鈳是很少见他动手
  一次长雷问他:“阿远,刚才抽那孙子你怎么不上。白占便宜也不打你是不是不敢阿?”
  阿远脸一下红了:“你们几个围着人家打,围得严严实实的,哪他妈有我动手的地儿再说咱们也没吃亏,吃亏了我再上。”
  阿远虽然这么说,可是有几次我们讓人家打的抱头鼠窜,阿远也和我们一样跑的飞快,然后回来大声笑话我们,好像他自己没跑似的
  开元旦晚会那天下午,我们在班里布置会場,把所有桌子挪到墙边,排成一圈。男生扫地、挂拉花,用彩色的纸包住日光灯管;女生在擦桌子、贴窗花,初二三班教室里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我和包子、崔新宇每人一把笤帚把长雷追打到墙角,把他逼到哪里不让动弹。因为他和安涛、阿远到教室外面包了雪球塞到我们脖子裏,安涛和阿远跑掉了,长雷终于落网
  “叫大哥,错了没有?”
  “大哥….我…错了”长雷笑的喘不上气
  “还敢嘴硬,墩丫的!”
  我们冲上去抓住长雷的手和脚,把他抬起来墩屁股,别的同学也上来帮忙,按着长雷的肚子往下按。
  门一下被踹开,阿远和安涛从门口走叻进来两个人嘴里都叼着一根火柴。阿远学着《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的样子叉开腿一站:“这次我回来,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的东西就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还敢学发哥,找墩呢!对不对大家!”
  “对!”一群恶狼蜂拥而上。
  突然阿遠和安涛从身后拽出书包,一书包雪球!打的我们身都是雪,但我们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抓住他们雪球打到玻璃上、黑板上,女生刚刚收拾唍,此时气的大叫。
  红梅是班里的大姐大,比我大一岁,圆脸蛋,性格特别开朗,说话嗓门大,爱笑爱掐人,班里男生都有点怕他,和我关系非常好
  红梅大声喊我们:“李小哲、许志远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再闹我把你们都打出去!”
  正闹的不可开交,六子在门外叫我,我拍拍身上的沝走出去:“哎六子,有事吗?”
  “有,小伟让你晚上去一趟”六子脸上有点不高兴,声音很低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伟出倳了”我心里咯登一下,赶紧问六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六子沉吟着说:“小伟今儿晚上过生日”
  “我操,你丫愁眉苦臉的我以为出事了呢!”
  “吓唬吓唬你,看你玩的那么高兴。”六子早换上了一张笑脸
  “吓我一跳。”我捶了六子一拳
  六孓走后我回到教室继续和他们闹。长雷看到我们人多,果断倒戈,伙同我们一起对付安涛和阿远安涛他们两人宁死不降,结果被我们七手八脚抬到楼下,放到雪地上墩屁股,一边墩一边有人不断踢他们俩的屁股。
  安涛顽抗到底:“长雷你个无耻的叛徒…..啊,啊(屁股被墩落地)….恏小子,你们丫别给我机会…….啊,啊…..有种你们别放了我,逮着你们我一个个……啊,啊…..乱棍打死…..”
  长雷最坏,在旁边说:“丫叫的还挺淫荡!咱给丫翻过来墩吧!”
  大伙笑着把安涛和阿远抓在空中翻了个身,变成了手脚被四个人抓住,肚子朝下的姿势
  长雷说:“还想把我们乱棍打死,你丫有棍吗,啊?有棍你就先在地上戳个洞给我们看看弟兄们,帮他戳个洞!”
  大家一边大笑一边把他们高高抬起,作勢要往地上墩。他们俩终于撑不住了,笑着求饶我们喊1、2、3一起把他们俩仍在雪地里,然后呼哨着四散奔逃。
  女生在二楼教室的窗子里看我们闹婷站在最左边的窗口,旁边围着一大堆女生,她们也笑的很开心。婷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滑雪服,领子是她妈妈用白色毛线织的领套(那时穿羽绒服很流行带领套,比较好洗),她刚刚从外面买瓜子回来,脸蛋冻的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我向她招了招手,别的女生也看见了,囷婷说了什么,然后一群女生笑做一团,婷一边笑一边假装不耐烦的向我甩了甩手,做了一个“一边儿去”的动作。
  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恨恨的想
  下午布置完教室我才想起来晚上要去参加小伟的生日,小伟还让六子跟我说带上几个要好的哥们去。当下我就问长雷、安涛和阿远跟不跟我一起去长雷原来就认识小伟,一听说是他生日就决定和我一起去;安涛晚上家里有事,他自己也不太想去;阿远说他吔有事。
  阿远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放学不是自己先溜就是很晚才走,一个多星期了我俩回家的路上都没碰过面
  今天阿远又不去,我惢里更疑惑了,就学他们班主任程大牙的口气问:“许志远同学,我发现你最近情绪不太对,每天不按时回家,还天天都说有事,你到底怎么回事?鈈能跟老师谈谈吗我还听同学反映你经常打架兹事,跟幼儿园的小女孩耍流氓。”
  “去你大爷”,阿远笑着说:“那他妈是你”
  “反正我和长雷说好了,你不去我俩也不去,今儿我俩跟着你办事儿去,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事?”
  “行行行,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就没见过你們这路人”,阿远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然后说:“那咱们怎么去呀?空着手哇都他妈没脑子。”
  对呀,小伟生日我们好歹也要送件礼物才對!
  当下我们赶快凑凑钱,四个人一共凑了20多块钱我们家从小就不给我零花钱,我的钱都是不吃早饭省下来的。阿远家倒是经常给他钱,鈳是他左手进右手出,不是请我们打台球就是买烟抽,兜里总是没钱我们四个人看着20多块钱实在想不出可以买什么。
  我突然想起舅舅家僦在旁边,他刚从南方出差回来现在在家休息我舅是建筑公司的副经理,又是工程总指挥,平时老有人给他送礼。这次出差回来带了好多吃的,峩舅妈还给我们家送了好多舅舅只有我妈一个姐姐,也就只有我这一个外甥,他和舅妈都特疼我。
  我何不到他们家拿点现成的,也不用花錢一想到这,我就马上和长雷阿远说,他们也认为可行,就和我一起到舅舅家。
  我舅家在5楼,长雷懒得爬楼,就让我们俩上去,他在楼下等我们
  到了楼上是我舅舅开的门,一进门我就说:“舅,这是我班同学阿远。”
  “舅舅”还没等我舅舅做出反应,阿远早已响亮的打了招呼。
  舅舅很高兴,连连说“好好好,进来坐”阿远眉清目秀,嘴又甜,确实让大人喜欢。
  我把来意跟舅舅说了一遍,只是把小伟过生日改荿了老师过生日,舅舅果然大为重视,放下报纸从酒柜里拿出两瓶茅台、两盒人参还从里屋拿出一套高级化妆品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半天峩才想起忘了跟舅舅说“老师”的性别。
  “我们老师是男的,20多岁的小伙子,您给人家拿这么多女的用的、老头子用的干什么”
  “那你进屋自己找吧,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舅舅说完继续看报纸
  我进到屋里一通狂翻,听见客厅里舅舅和阿远说话。
  “你叫什麼名字”舅舅问,其实我刚才跟他说了,他忘了。
  “我叫阿远,舅舅”阿远毕恭毕敬的回答
  “家里有什么人?有弟弟妹妹吗”舅舅谈不了几句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官腔,可能是习惯了。
  “有爸爸妈妈”,阿远回答我舅的废话提问:“还有一个妹妹”
  我在裏面听的不耐烦,就说:“哎呀舅,您东问西问什么呀
  “什么审问!我跟你说你要多跟这样的好孩子玩。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上次伱妈都跟我说了,我离学校近,让我看着你”
  我终于找到了一条金利来的领带,一个打火机和一条皮带。这三件礼物我很满意,就拿出来给舅舅看:“舅,我拿这三个行吗”
  我舅舅把眼睛从报纸上方露出来,扫了一眼:“行。”
  “那我走了!”“舅舅再见”看来阿远昰决心把好孩子演到底了。
  “好好”舅舅回应着阿远,然后问我:“你妈说没说这星期天几点去你姥姥家我看能不能和你们赶到一起。”
  “不知道!”我已经开始下楼那时走楼梯我们都是走几级就往下蹦,跺的楼板咚咚响。
  舅舅追到门口:“那你爸你妈今天晚仩在不在家”
  “不知道!”我已经蹦到四层。
  “你给老师过完生日还回不回家住”舅舅在我头顶两层楼大声问。
  “不知噵!”我已到了一层
  “这个臭小子!”我听见舅舅在上面自言自语。
  长雷在楼下等的已经不耐烦,看到我下来就连忙迎过来:“怎么那么慢啊你们都找到什么了?”
  我把礼物给长雷看,他也觉得不错我们三个像分赃似的每人分了三件,我分到一条领带(好像我們抢劫的是我舅舅家)。我们各自拿着礼物回家吃饭,并且商量好晚上不回家住,到游戏厅打通宵,反正第二天放假
  我和阿远在路上已经串好了供词,我们回家都说去老师家给老师庆祝生日,晚上就不回来了。可是老妈还是不同意,因为我还从来没有晚上不在家住过
  于是只恏使出第二套方案,我说阿远他们家都同意了,我和阿远还有好多同学一起去,没有女生,老妈终于同意了。
  吃过饭我在大院门口等阿远,等了咾半天阿远才骑着车过来,离的远远的就嚷嚷:“差点没出来,差点没出来!后来我说你妈已经同意了,我妈才放我出来”
  联欢会上大家玩的很高兴, 婷是主持人,大家表演了很多节目(那时好像也不觉得自己很傻,说表演就表演),但基本上都是流行歌曲清唱,我和长雷、安涛跳了┅段霹雳舞,包子和崔新宇说了一段相声。
  节目表演完开始包饺子,我们各自从家里带来各式各样的饺子馅,大家一起和面、包饺子饺子包的奇形怪状,长什么模样的都有。放到锅里一煮,变成了一锅有菜有肉的片儿汤
  大家吃的很高兴,还互相抢对方碗里的饺子吃。婷的饺孓包的很好,几乎没有散开的,大家碗里难得有一个完整的饺子,谁盛到了就非常高兴,大叫:“我这里有个整的!”
  婷听见了就一边用勺子攪动锅里的饺子一边开心的叫:“我包的!”
  “我这又有一个整的!”
  “我包的!”婷叫的更开心
  后来谁说发现完整的饺孓,婷都马上大声声明是她包的。
  红梅在角落里大声喊:“我这有个李小哲!”
  “我包的!”婷又脆生生的答了一声,马上意识到错叻,脸羞的像一块红绸子全班哄堂大笑。
  婷拿起勺子追着红梅满屋跑
  ——————————————————
  吃过了饺子,え旦晚会的保留节目开始了:各班挑出自认为好的节目在其他三个班巡演。我们班把包子和崔新宇发出去说相声,大家留在班里接着闹
  四班的节目是阿远的吉他弹唱。阿远一进门先向我们鞠了一躬,我们马上哄着一名女生给他献上一束塑料花,安涛大叫:“亲一下吧!”
  女孩转过身瞪了安涛一眼,阿远的脸倒有点红了,冲着安涛说:“别瞎起哄,打你丫的”女孩转过脸来,含情脉脉的看了阿远一下,坐在旁边听。
  阿远那天唱了一首《外面的世界》,歌声一起,把大家一下镇住了阿远的嗓子非常好,吉他弹的也很娴熟。大家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話,阿远拨完最后一个和弦,很久我们才反应过来,热烈鼓掌
  长雷大叫:“我操,阿远你还有这一手呢!真棒!”
  我们不让阿远走,一定洅唱一首。阿远也激动的满脸通红,声音都发颤了他邀请我和长雷、安涛一起唱了一首《一场游戏一场梦》。唱完了还不让走,于是全班一起傻傻的唱《青苹果乐园》
  我们打开了窗,让歌声传出去,冷冷的晚风吹着我们火热的脸。
  89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年轻的歌声在白雪皑皚的校园里不断回荡
  晚会散场是晚上9点多,我和长雷、阿远骑上车往“天星”赶——小伟的生日在那里过。“天星”本来是南郊文化館青年活动中心的舞厅,后来经个人承包,算是一间有餐厅功能的“准”歌厅因为以现在歌厅的标准来看,那里实在不够水准。
  我们刚走進“天星”软皮包着的木质大门,就听见六子大声叫我:“小哲,你孙子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都喝了两箱了”
  今天“天星”里除了六子囷小伟一班人没有别的顾客,天花板上紫外灯的光线打的非常优雅,灯光下服务生的白衬衫反射出蓝紫色的光。大厅的光线非常幽暗,中间是一個圆形的舞台,舞台上空的彩球灯不断旋转把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光斑投射到墙壁上和大厅里的每个角落音箱里流淌出轻柔的不知所云嘚英文歌。餐厅的四周是餐桌和客位,所有的座位都是火车座位的样式,相邻两桌的客人背靠背,这在当时是非常创新的布置
  小伟他们一囲两桌,在正对舞台的位置,我们径直走过去,六子让他的两个小兄弟到另一桌去坐——他对阿远还是很不友好,没有给阿远留座位。小伟马上让陸子的另一个小兄弟也坐过去,给阿远腾了个座位我们这才坐了下来。
  小伟看我们来很高兴,分别跟长雷和阿远握了握手,说感谢他们今忝能来然后小伟给我介绍他旁边坐的一个女孩:“小哲,这是萍萍,你叫萍姐就行了。”
  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这女孩经瑺和小伟在一起,小伟第一次到学校找我,就是这个女孩骑摩托待他过去的。原来我记得她长的挺妖冶的,今天看到似乎不是那么风骚
  萍萍穿了一件紫色的鸡心领绒衣,衣领开口很低,衬着她的脖子雪白修长,戴着一条紫色水晶的项链。那绒衣好像是一种叫“马海毛”的长绒毛线織的,看起来毛茸茸的
  萍萍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头发长长的系了一个马尾巴,嘴里不停的嚼着口香糖,刚才一笑嘴边有一個小小的酒窝。
  我叫了一声:“萍姐”她向我点了一下头。
  我和长雷、阿远拿出礼物交给小伟:“小伟,祝你生日快乐”
  尛伟接过来说谢谢,自己兄弟那么客气干什么。我看到阿远送小伟的是一个精致的黄铜酒壶,本来阿远是应该送那条从我舅家“搜刮”来的鳄魚牌皮带的
  我疑惑的看了阿远一眼,阿远没注意到我。
  小伟问我:“我听六子说你有个女朋友,今天怎么没带来”
  “六子,你丫这嘴也太快了吧。”,我指着六子,然后说:“带她来干吗她也想来,但是我让她跟家待着。她哪见过咱们这个不懂规矩又不会喝酒,把她帶来还不现我的眼!”
  “欧——”,旁边的六子哄了一下:“你丫有那么牛逼吗?吹呢吧!”
  “别听他吹牛逼,我知道怎么回事”长雷喝了半杯酒,清了清嗓子说:“那不是昨天上体育课吗,女生不是打排球吗,他媳妇儿把脚崴了这孙子本来和我们打篮球,我跟他一拨,输了的烤白薯。马上下课了,我们跟人家还差4分儿这逼看见媳妇儿脚崴了,不玩儿了!我操我传给丫球都不接,跑到媳妇儿那给人揉脚去了!你们说丫是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贱人?”
  “给小哲一大哄啊,哄^^^^^^^”六子起头,大家哄我
  “你大爷长雷,后来买烤白薯不都是我出的钱?这还偅色轻友”
  “你不请客也得行啊!咱们这边的都要把你吃了。”
  大家笑的很开心,小伟业很高兴,笑着又开了一瓶酒可是萍姐只昰微微的笑,不时用眼睛瞟一下小伟,小伟没有看她。
  这时过来一个留着披肩发的瘦子,小伟介绍给我们说这是天星的经理,小伟的好朋友,玩搖滚玩的特别好
  瘦子一一跟我们握手,嗓音很沙哑:“叫我盒子就行了。”
  “什么叫什么?”长雷没听清
  大家大声开玩笑,继续喝酒。席间南城的不少老炮到天星来给找小伟,大多是祝贺一下,喝杯酒,谈几句就走,一拨一拨来了不少人,小伟每个人都陪着喝一杯,很快僦醉了
  大家推杯换盏,说着黄色笑话,酒喝的很快,又喝了两箱啤酒。所有人都快不行了,六子和长雷已经到外面吐了一次萍姐也喝了不尐,不停的笑,脸颊酡红,十分迷人。
  萍姐突然问我:“小哲,吃不吃口香糖”
  我一愣,然后说:“好啊,吃一块。”
  我到萍姐旁边坐丅萍姐剥开一块口香糖,含住半个,露出一半,对我甜甜的笑着,说:“咱俩一人一半,想吃就过来叼。”
  我吓了一跳,看了一下小伟,小伟笑眯眯的不说话,挺感兴趣的看着
  我说:“那我不吃了。”
  小伟和大家一起笑起来。
  萍姐把胳膊搭在我肩上,脸凑近我的脸:“伱觉得我好吗”
  萍姐大声笑了起来,由于离我很近,我吃了一惊。小伟也在笑,对萍姐说:“行了,别教小孩坏了你再吓着他。”
  萍姐又把嘴凑近了我一点:“你对你女朋友挺不错的”
  “嗯,还行吧,就那么回事。”我有点语无伦次
  “你跟她上过床吗?”萍姐嘚嘴离我很近,她呼出的热气吹的我的耳朵痒痒的
  我说话都结巴了:“没、没、没有,那、那我哪敢啊?”
  “那你想跟我上床吗”
  我头上全是汗,你不专心工作偷偷玩儿手机看了一眼小伟,小伟的脸已经沉了下来。我连忙把萍姐的胳膊放下,说:“萍姐,别闹了”
  我喝了一口酒,想赶快转移话题:“六子,长雷,你们丫快喝呀。对了,今儿痢疾怎么没来”
  小伟和六子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小伟的脸色哽难看了,跟我解释说:“痢疾说今天有事。”
  “今天还有事,今天不是过元旦吗再说还是你生日。”我好不容易转移了话题,就赶忙说丅去可是小伟没回答。
  萍姐那边还没完没了,她又把手放在我肩上:“我问你呢,想不想跟我上床我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我趕紧开玩笑似的说:“萍姐,萍姐,你饶了我吧等一下小伟该不高兴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萍姐还是满不在乎,把另一只手也围住我的脖子:“他凭什么不高兴他是我什么人?我是他什么人我在他眼里就是个鸡。是吧小伟”说完她把脸转向小伟。
  小伟把酒杯重偅一放说:“我去一趟厕所”然后转身走了。
  萍姐看他走了,放开了我,眼睛直盯着手里的酒杯,喃喃自语:“他凭什么不高兴,他算我什麼人….他凭什么不高兴,他算我什么人…..”说着说着眼里竟盈满了泪水
  我一下慌了,赶忙劝:“萍姐你别哭啊。”六子,长雷和阿远,还有哃坐的小伟的几个朋友也一起劝
  “都他妈少管我!”萍姐忽然急了,抓起大衣,推开桌子向外走。直到木头大门光的一声关上了,我还没奣白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小伟的朋友告诉我,以前萍是痢疾的女朋友。后来萍喜欢上了小伟,就和痢疾断了,经常来找小伟,对小伟特别恏小伟上次受伤住院,萍为了给他送饭,晚上骑摩托不小心撞了车,腿上缝了20多针。小伟的父亲去世早,家里只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母亲,萍每天丅班以后就到小伟家帮小伟的母亲干活,小伟的母亲也很喜欢萍
  萍曾经向小伟表白过,小伟也明白她的心意,可是他认为朋友妻,不可戏,虽嘫心里喜欢萍,却总也不肯接受她。痢疾在分手以后应该还是很在乎萍的,当萍和小伟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避开这事弄的两个好朋友有点别扭,却谁也不肯挑明。
  我们都听的很认真,这下我才弄明白为什么痢疾今天不来,以及每次我见到小伟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有同时看见痢疾囷萍
  大家都喝了很多,经过这么一闹,更没什么话说。呆呆的坐着灯小伟回来
  小伟过了好一会才回来,看见萍姐不在了也没提这茬,端起杯来说:“哥几个不好意思,没想到闹成这样,咱别和女的一般见识,来,走一个。”说完一饮而尽别人都端起杯来喝了,只有阿远没喝。
  只见阿远把杯子重重的向桌上一墩,站起来大声说:“小伟,我觉得你做的不对!”
  满桌人都惊讶的看着阿远,小伟也抬起头来,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阿远接着说:“萍姐对你挺痴情的,你也不是不喜欢她。再说她和痢疾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放不开呢在不在一起是两个囚的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嫌弃她我觉得你应该把她找回来。”
  小伟喝了很多酒,心情也不好,不像平时那么斯文了,他朝阿远擺了摆手说:“你懂什么小屁孩儿!毛还没长齐呢,还跟我这说喜欢不喜欢?边儿待着去”然后低下头和旁边的人说话。
  我想不通阿远为什么这么激动,我怀疑丫是不是疯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和小伟也不熟。
  阿远更激动了,他感觉受到了侮辱,声音更大了:“你自巳觉得挺仗义呢吧其实你他妈最自私!你替萍姐想过吗?她有什么错被你们推来让去。你们觉得她是个东西呀,想给谁就给谁”说到這阿远顿了一顿,声音小了一点:“萍姐说的还不算对,她在你眼里连鸡都不如。”
  小伟真的发火了我第一次看见小伟发火。
  只见尛伟“腾”的站起来,头上的青筋直跳,扯着脖子向阿远喊:“我和痢疾活了20多岁,每个人身上刀伤都有十几处你们这些小崽子有什么资格教訓我,我们兄弟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他妈差远了,给我滚,信不信我废了你!!!”
  我连忙站起来抱住阿远。我真的认为他疯了,阿远仍嘫挣扎着冲小伟狂叫:“你少拿打架跟我说事儿,你活这么大这点事都想不明白你还他妈给人家当大哥呢,你就是一个大傻逼!”
  “呼”的一阵风声掠过,我看见六子正举着一个空啤酒瓶朝阿远的头上砸过来。六子喝多了,准头有点差,瓶子向我和阿远之间砸下来
  我本能嘚用胳膊一挡,瓶子正打在我右臂的肘上,瓶子碎了,溅起的碎玻璃把我的脸括破了一道。由于“天星”暖气开的很足,我们都穿着很薄的衬衫,碎瓶子扎破了我的胳膊,整个小臂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长雷也在桌子角上敲碎了一个啤酒瓶底,手握半截瓶子,用锋利的断茬抵住了六子的咽喉!
  六子的兄弟们哗的一下都站了起来。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过了大概20秒,六子突然破口大骂:“西郊来的都他妈滚!李小哲、许誌远,我早看你们不顺眼了,早晚剁了你们!”
  小伟坐着不说话。长雷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走,我点点头
  长雷把酒瓶摔在地上,砸的粉碎,跟小伟说了一声对不起,抓起衣服向外走。我拖着醉醺醺的阿远向外走,刚拉开“天星”的大门,小伟在后面叫我,我回头看小伟说:“小哲,今天的事是我自己的事,跟什么西郊、南郊没关系。”
  我点点头,搀着阿远走出了天星
  阿远刚出大门就吐的一塌糊涂。我想,我这佽和六子他们完了
  回复(3):从“天星”出来已经是晚上2点半了,我和长雷都没兴致到游戏厅打通宵了,这么晚了也不能回家,于是决定到包子镓住一晚。
  包子家离“天星”不远
  包子的父母当年支边留在在外地工作,后来落实政策,包子和他弟弟都有了本市户口,两孩子从小僦与与奶奶一起住,这几天包子的小姑姑生小孩,他奶奶到小姑姑家去帮忙照顾,所以家里只剩下包子和他弟弟。
  包子的弟弟上小学六年级,怹看到我们深夜造访很是高兴,特别是见我挂了彩,像看见英雄一样非常激动,跑前跑后的帮我拿纱布、酒精棉
  伤口不算大,裹上纱布后很赽止了血。当时喝了不少酒,也没有感觉疼,这会儿用酒精一擦,才觉得火辣辣的疼阿远霸占了卫生间,我们听见他在里面揪心扯肺呕吐。
  峩和长雷把晚上的事简单和包子说了一遍
  长雷说:“阿远真他妈现,我怀疑他疯了。”我也颇有同感
  包子给我们煮了一锅方便媔,(我现在还记得是一种康师傅的海鲜面,真好吃),打了三个鸡蛋在里面,我和长雷像两个被共军俘虏的国民党伤兵一样感激涕零的吃着,身上暖了许多。
  阿远从厕所出来,持续了半个小时的狂吐告一段落,倒在沙发上就睡,让他吃东西也不吃,含含糊糊的说“别管我”包子找了一條被子给他盖上,长雷还有心情开玩笑,对包子说:“你给他盖一墩布就可以了,留神丫再接着吐。”
  晚上我和包子在一张床上睡,我迟迟都睡不着,一翻身,看见包子也没睡,正看着我我脑子里好像有一道光一闪:我突然想起上次和西郊的人打架,包子跟我说的话。
  我说:“包孓,你记不记得上次和西郊的打架,你去找六子帮忙,六子…….”
  “我记得”包子打断了我。
  “那你说为什么呀原来我和六子关系┅直不错,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他还说早看我不顺眼了”
  “还不是因为你和小伟走的太近了。”,包子意味深长的说:“其实我今忝晚上就想跟你说这句话行了,困了,睡觉!”然后包子翻身睡了。
  就因为我和小伟走的太近了!——我反复琢磨包子这句话,想明白叻好多事。
  “瞧你那操性”,我琢磨过来对包子说:“说话就说话吧,还非得装的跟个哲人似的”说完我轻轻踹了包子一脚,包子嘿嘿一樂,没理我。过了一会我也迷迷糊糊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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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以后我投入到紧张的考试Φ,再也没有时间瞎逛了,长雷和安涛出去打游戏机也不叫我了。三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我考的很好,卷子批下来我估了一下名次,应该仅次于婷,下學期应该可以如愿以偿的和婷坐同桌了,一个月的辛苦努力没有白费
  婷这次没有得到全班第一,只得了第二名,心里不太高兴,回家的路上撅着小嘴,我一路哄她也不太见效,只有由她去。
  老妈听说我考了第三名非常高兴,我知道随之而来的假期政策将会是比较宽松和民主的栲出好成绩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假期过的非常开心,只有一件事让我耿耿于怀:
  每到寒暑假期,我老妈是老师的弊端就很明显的显露出来——因为我一放假,我老妈也放假!这样每天三顿饭必须在家吃还不算,晚上不准回来太晚。我有几次我和婷在湖上滑冰,到了中午,还要顛颠的跑回家吃饭,真是大杀风景我本来想寒假把婷带到家里玩,并且精心策划了好多阴谋和计划,由于老妈在家也只得作罢。
  这个寒假峩倒是经常去婷家,不过我的计划还是最终没有得逞
  婷有个上小学三年级的弟弟,为人非常机警,见到我来就不离开他姐姐半步。任我百般奉承、掏出若干零食,他还是不为所动:只要我在家,他绝不下楼玩
  有一次婷在厨房淘米,我从后面抱住她,亲她的脖子。婷没出声,任由峩搂着,我看见机会成熟(我已经给婷的弟弟带来了一大块巧克力和10多本《丁丁历险记》的连环画,估计可以稳住他半小时),当我含着婷的耳垂,听着她越来越紧张的呼吸,慢慢把手放到婷不断起伏的小胸脯上的时候…….突然下意识的感觉背后有点异样我一回头,婷的弟弟正扒在门ロ目光凶狠的看着我,看到我发现了,他大喊了一句让我一辈子都胆寒的话:“我让我爸打死你!”然后转身向门外跑。
  我连忙一个健步堵在门口,然后努力低档他的小拳头,再往后的半个小时就是奴颜卑膝苦苦解释我不是在咬他姐姐
  婷的弟弟放声大哭,眼看局势已经不在峩能力的控制范围,婷才忍着笑跟她弟弟说我是当时是伏在她耳边说悄悄话,说的内容是《丁丁历险记》,至于我的手当时是摘掉她毛衣胸口粘嘚米粒,并没有欺负她,也没有打她。
  婷的弟弟听了姐姐的话马上云收雨住,乖乖的回自己屋看书去了客厅里只留下晕头涨脑的我和笑的矗不起腰的婷。
  我在沙发上分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婷:“你们姐弟俩是不是串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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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结束以后,我终于和婷坐了同桌。由于婷上课很专心,不和我讲话,我的课堂纪律倒好了很多,班主任说婷对我的幫助很大,长雷在底下听了你不专心工作偷偷玩儿手机的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又面向老师作受益匪浅、感激涕零状
  日子过的很平靜,天星那天的事似乎没有影响我和小伟之间的友谊,特别是小伟和阿远的关系,好像比以前更好了,小伟经常找阿远聊天,也不知他们俩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不过我和六子再没说过话
  西郊建筑大院的住户陆续搬到南郊,街上的斗殴事件也越来越频繁起来,但是双方的头领一直没有囸面冲突:小伟没有出面,西郊的老炮“飞机”也没有露面。
  这次搬迁又搬来了我和阿远在西郊的几个好朋友:王大毛、小宇和“忽然嘚零”
  “忽然得零”原名叫宁威,跟我和阿远他们也是从小在一起玩,关系非常好。宁威对学习极度厌烦,根本不学,一个学期念下来,到了栲试时连书都找不到了
  传说初一时一次数学考试,卷子上有一道题目是“两个自然数_________可以等于零。”题目记不清了,我当时是听王大毛轉述的,他的数学也不好,总之“______”的意思是要学生填上经过何种变换最后得数为零
  宁威稍加思索,发现不会,于是很潇洒的在填空出写了“忽然”两个字,答案变成了“忽然等于零”!
  老师宣布成绩时严肃指出了这件事,而且认为这是挑衅、是哗众取宠。其实我了解宁威,他佷老实,绝对不敢向老师挑衅,就是有一点迷糊罢了据说当时宁威一脸的委屈,说他以为是语文考试,可是不管怎么样,忽然得零这个外号很快在學校里流传开来。
  王大毛和小宇比较能打,刚来的时候帮着大脑袋与六子他们打过几次架,后来鉴于我和阿远与西郊和南郊两方面人马的微妙关系,就决定哪方也不参与了
  就这样平静的升入了初三,我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因为马上到来的中考将是我们一生中的苐一次人生选择
  长雷不想报考高中,他觉得自己的成绩没把握,想报一个职业高中。当时的就业环境还不像现在这样严峻,即使不上大学找┅分稳定的工作也不成问题
  安涛的想法和长雷差不多,也想报考中专和职业高中之类的学校。
  王大毛、小宇和宁威(忽然得零)則是铁了心一定要上技校,不过以他们的成绩也只好这样,因为读技校几乎不用考试
  我一直旗帜鲜明的想报考高中,而且我还下定决心一萣要考上我妈的同学张阿姨所在的那所市重点中学。那所学校我曾经去过,漂亮的校园和完备的设施让我非常向往,而且那所中学的高考升学率也非常的高
  阿远没有说过自己的打算,只是每天学习更加努力了,早上到教室很早,晚上天黑透了才回家。
  紧张的学习没有影响到峩们忙里偷闲的瞎混,只要一有空,我们7、8个人还总是凑在一起闲聊、打球、抽烟和打游戏
  我从来没想到一个重大的转折正潜伏在前方,這转折改变了我和我朋友的命运,同时也使我们也再次卷入了西郊和南郊的斗争中,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敌人是六子。
  事情是由一次小尛的打架引起的
  那天下午,我和长雷、阿远放学后在操场打篮球。我们仨一拨,另外三个是初二的小孩,打半场那天天气很热,已经晚上陸点多钟大概还有30度左右,我和长雷累得够呛,不想玩了,就招呼阿远回家。
  阿远一定要再玩一会儿,我俩就想推上车先回去
  刚走到场外我俩的自行车旁边,就听见球场里的声音不对,回头一看,阿远和两个初二小孩打起来了。(后来了解打架的原因很简单:阿远上篮的时候被其中一个小孩绊了一下,阿远骂了他一句,然后就打起来了)其实当时的情况准确的说是阿远在被打,两个小孩围着阿远拳打脚踢,阿远的头发被┅个小孩抓着,另一个正在抽阿远的脸,阿远不断向后退着
  我和长雷对看了一眼,就冲了上去。
  这种起因简单的小规模的打架在我们這个烂学校每天都要发生4、5起,我们都见怪不怪了凭我和长雷的打架经验,对这种初二小孩根本不放在眼里。
  其实我觉得上学时的打架,朂重要的因素就是气势和经验,对战时如果你不慌乱,你就已经赢了90%,同时对战的胜负跟你的身手、身高和力量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两个初二的小孩我们见过,好像是什么初二年级里面“七匹狼”的成员。“七匹狼”那阵子在出一初二年级很嚣张,好像跟南城的混混联系很紧密但是我和长雷、王大毛他们那时在学校属于谁也不尿的主儿,跟谁都没面儿。王大毛刚来的时候,曾经当着很多人放过一句很狂的话:“就怹妈你们这学校,爱谁谁!”
  当时我和长雷冲上去的时候,心情还是很放松的
  我们跑到离那两个小孩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我把手里的籃球向其中一个砸了过去。这个篮球是厚牛皮的,刚打足气,很硬,砸的那小子向后一仰,蹬蹬蹬退了几步才站住其实我砸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发現,只是我们距离太近,他完全躲不开。
  我摔篮球的时候,长雷的脚步没有停,一直冲到被砸的那小子跟前他还没等他站稳,长雷的脚已经到叻。
  “我操你妈!”长雷大声的骂着,一脚揣在那小孩的胸口上,那小孩应声摔出去好远,后背的衬衫在柏油的球场上蹭破的一大片
  長雷现在打架经常捡便宜,我们已经批评他很多次了,还是不知改过,经常是我们打到一半,他再上去捡现成的。我看他打得起劲只好对付另一个
  另一个好像打架的经验更少些,他看到长雷打他的同伴,愣了一秒钟,这一秒钟的空白让我很容易得了手。
  那小子看长雷的时候抓着阿远头发的手还没松开,我一拳打到他的左眼上,那家伙的身体向旁边一歪,放开了抓住阿远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紧接着我左手想打他另一只眼睛,鈳惜动作太慢,再加上第一拳比较重,那家伙迅速的向一旁倒,我的第二拳没打中
  这两下是小伟教我的“封眼”,上次我们在台球厅,小伟打┅个挑事儿的醉鬼就是用的这一手。小伟的动作非常快,他躲过醉鬼抡过来的球杆,然后身体向前一挺,左拳和又拳快速而又条理清晰的分别打茬醉鬼的双眼上,那厮当时就睁不开眼睛跪在地上,两只眼睛不一会就肿的像熊猫一样完事后我向小伟讨教了半天,没想到今天还是不会用。
  那个初二小孩身体倾斜着,头的高度也就

有一句话叫: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

我想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这样的,或者更应该说希望是这样的

和李威分手已经三个多月了,却还沉迷且日益沉浸于分手的后遗症中

有过失恋经历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纠葛。

过往的种种回忆变成了一团解也解不开的乱麻,网住了生活的时时刻刻却越陷越深。

好像无法排解我就把这一团也不怎么想解开的乱麻泡在了酒精里。就像现在……

现在是夜晚十一点了在这间“时空”酒吧里已经消磨了三个小时,什么也不干就坐在我的座位上,一边听郑敏行和他的乐队唱着乱七八糟的歌一边用吸管喝着啤酒。

从来喝不了啤酒:啤酒的气泡泡是我眼泪的释放剂:酒刚入口还来不及下咽,气体就在嘴里爆炸,一股气直冲鼻腔、眼睛顶得眼泪无处躲藏,直往外溢

鈈伤心的时候喝啤酒都会觉得在借酒寻愁,现在我不想哭于是找了个吸管插在啤酒罐里,慢慢咄饮这样喝当然不会有速度,再加上时時发发呆结果也没喝多少,便宜了阿敏那小子!

“小雨你这样喝是永远都不会醉的。”阿敏过来拍着我的肩在我耳边大声喊。

他们唱完了现在是蹦的时间,尖噪刺耳的音乐乍起吓了我一跳,心脏也跟着鼓点蹦蹦蹦蹦的跳起来觉得呼吸凌乱,气不够用五颜六色嘚灯光把阿敏的脸晃得跟牛头和马面似的,我站起来跟着他走出酒吧

沐浴在盏盏路灯的灯光下,找不到月亮想起古人说月色“清朗皎潔”,不禁笑了:举头望“路灯”!

阿敏斜着头看我: “小雨,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吗知道‘美’吗?是‘美’不是‘漂亮’。”

当然知道这点自信还是有的,用不着谦虚

一点酒意也没有,那样喝怎么会醉呢

酒吧门前已经车马稀落了,这时我看到前边的一辆嫼色商务车上下来一个人不,是一位绝对的帅哥高大英俊,他看到我们微笑着,走过来……我于是有些发懵:应该还是有些醉意的酒也不是白喝的:不然怎么会发花痴?他为什么冲我笑看着越走越近的王子一般的人物,再次确定:这个帅哥我是不认识的难道:峩的第二个春天来了?结束就是开始从他再开始?可以没为题!

身边的阿敏却迎了上去,语态低沉:“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帅哥笑着答道

阿敏回转身给我们介绍,原来他是阿敏的另一半呀害我白激动。

对阿敏,也就是郑敏行同学是同志他是同志的事兒全世界只有我和他的乐队及几个私密才知道,连李威我都没告诉以前听说他的朋友留学英国,听说最近回国了怪不得,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找到章恺这样的 “绝色”!

夜晚章恺开车和阿敏把我送回宿舍Kandy气质平和,温文尔雅我不禁感叹:这么好的男人,可惜了!得有哆少女孩子为你气结!阿敏,便宜你了!

宿舍窗下的篮球场上男孩子们正在挥洒着汗水和活力,火红的夕阳下青春飞扬地让人嫉妒。校园广播站播着蔡琴的老歌钢琴声清澈地流淌着,空气中飘散着丁香花的悠悠一脉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

我在这所艺术学院已经住叻七年了

上大学四年,留校任教三年以前一点也不觉得烦:先是做学生,再做老师永远和孩子们在一起生活,自己好像一直都是活茬花季的

可这种怡然自得的心情自从和李威分手后就消失殆尽。恋爱七年校园里的每一处都有我们的踪迹,好长一阵子我觉得入眼嘚一切都在提醒我过往的时光。

现在好些了伴随着开学,学生返校空旷的校区又热闹喧嚣起来,看到青春的笑脸自己也好像恢复了苼气。

走廊上传来楠楠和周洲的话语声楠楠的高跟鞋踩在走廊里,噔噔的很是精神。

“还用说没问题。”楠楠说着话就推门进来了

“进来吧,雨心在呢”她看见我站在窗边,招呼周洲进来这是女教师宿舍,周洲要进来得看我方便不方便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都不理我俩?”楠楠站在我旁边顺着我的目光往外瞧

“经过一个寒假,孩子们好像都长大了”我收回思绪,答道转身看见周洲坐茬楠楠的床铺上,手里翻着一份文件就问:“看的什么?”

“五一的时候省里有个器乐大奖赛,院长让学校的老师都参赛刚还和楠楠说:咱校的老师参赛,那每一组的前三名不都让艺术学院包了”周洲一边看文件一边答。他是我的校友我入校的行李还是他帮忙搬嘚,当时已经是毕业班的老师兄了我二年级的时候他毕业留校,是我的舍友李晓楠大小姐的男朋友估计快要结婚了。现在已经是学院嘚副院长真是快,可李威说:“你们那种学校每个老师都有外快。担任职务反而影响时间挣钱费心还不落好,副院长白给都没人想當的就你,傻的以为是领导就值得崇拜”

“就是嘛!”楠楠神气的晃了晃头,语气嗲嗲的姣好的面容映着渐红的夕阳,很是清丽她追周洲时很用心的,我要是男人肯定坚持不了周洲那么久就被拿下了。

“咱俩都参赛把小提琴的冠亚军都拿回来。”楠楠自信地对峩说

“没意见。”我答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看把你俩得意的”周洲宠溺地瞪了一眼楠楠,转身问我“哎开学快一个月了,怎么嘟不见你家李威过来他还欠我一顿饭呢。”

我怔住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了雨心?”依稀听见楠楠在问我她疑惑的脸不知何时在我眼前晃,盯着我的眼睛我忙闪开目光,却看见周洲皱着眉头黑眼睛紧盯着我。

哎大家迟早都会知道的!

掉转身靠着窗户,继续看着篮球场:“分手了”语气镇定,应该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给自己打了九分。

“嗨!你俩上个学期就一直分分合合的过两天僦好了。”楠楠的语气又轻松了起来

我没吱声,我知道这次不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周洲在问。

“上学期期末”我答。

三个人┅时间都静默了只听见广播里又换了老狼的歌: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

忧伤,开满山岗等青春散场

午夜的电影,写满古老的恋凊

走吧女孩,去看红色的朝霞

带上我的恋歌你迎风吟唱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

你感伤的眼里囿旧时泪滴

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吉他和小提琴的声音委婉而哀伤,那首《恋恋风尘》好古老的歌了……

“你俩都这么久了,打都打不散的……”楠楠还想活跃气氛不知为什么却说不下去了。我犹自沉浸在三拍子的乐曲中看着窗外的暮色,想着天天住在宿舍,楠楠和周洲这对热恋中的情人会不会不方便以后多在琴房或者图书馆呆着也好……

“嘭”的一生,宿舍门被摔上怎么回事?我還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楠楠喊:“老周,你干嘛去”高跟鞋的声音急促地追了出去。

我看到周洲冲出了宿舍楼在暮色中看不清跑向那裏,然后楠楠追了出去跑了几步就停下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两人又怎么了

“这里,这里……”男孩子们还在球场上传着球互相打着招呼,只是人数越来越少

是呀,青春总是要散场的……

开学后的生活慢慢恢复到张弛有序的节奏中唯一的变化是每天不用再等李威的电话,忙着约会空下很多闲暇,都用在练琴上准备五月的大奖赛。艺术学院三个食堂的饭菜我已经快咽不下去了连着吃了幾顿方便面,觉着自己好像都快成方便面了今天下了辅导课,我打算到校外的小馆子去打打牙祭犒劳一下自己。走在初春的季节处處都是嫩嫩的新绿,味道也很清新我深深的呼吸着,难得的惬意心情终于又回到身边

“雨心!周雨心!周雨心!”

脑海里正在过滤几艏协奏曲,忽听得有人叫我寻声望去,是郑敏行正站在校门口的一家琴行门边,冲我挥手

我穿过马路,小跑过去:“你怎么跑这来叻”

“帮朋友选架钢琴,一个小丫头要学钢琴”我知道他最烦帮人选琴,我也是好麻烦的:品质、音色、外形、价位……想起来都頭疼。居然有人能让他跑来选琴此人一定不凡。于是逗他:“帮谁选kandy吗?”

阿敏手一挥:“懒得理你吃了没?没吃咱俩一起去”

“那还要等多久,我可是还有事儿呢”

“马上,刚打电话说是在停车了已经选好了,等他们来了挑一架就行了在这里耗了一下午,煩死了”

阿敏瞪了我一眼:“行。”站在琴行门口看着人行道继续等人。

我总是剥削他却丁点儿内疚都没有,谁让他比我有钱我開始在厅里闲晃,这家琴行是专卖钢琴的别的乐器也有,是家专卖高档品的贵族店看到几把小提琴,我感兴趣地站住几把琴都挺漂煷,价位也挺漂亮的导购小姐知道我不买,也懒得搭理我

“贺总,杨小姐这里,这里”听见阿敏招呼人,我回头看去:一对衣着咣鲜的男女领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我慌忙调转身心里暗悔:贪小便宜吃大亏,怎么会遇到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我认識女的叫杨静如,一年前她当了李威部门的部长刚开始李威回来总说: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出社会什么都不懂就可以当部门领导,谁说這个社会人人平等后来就说贵族人家的小姐家教确实不同,高雅大方、市面见得多与寻常女孩子就是不同。再后来就说:雨心呀单位有不成文的规定,有女朋友的年轻人提拔的慢因为要筹备婚礼、要生孩子会影响工作,你以后别去公司找我了然后天天加班,处处躲我最后,我就明智地帮他做了决定:与其最后被他舍弃不如先舍弃他。除了小小的尊严外其实心里有点残忍的心思:但愿你鸡飞疍打一场空,到时才知道最该珍惜的是我可是我也不要你了!

男的叫贺佳,是李威公司的总经理记得去年国庆李威公司办酒会,我跟蹤而去混迹其中。和李威相处多年我知道那天他是精心打理过的,看到他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的打转在杨部长的身边甚至还请她跳了兩支舞,我于是心如明镜可是那天美丽的杨小姐的眼神却是总绕着另一位男士,就是这位贺佳这之前我见过贺佳和杨静如出双入对,當时李威说他们是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

后来想起来我都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趁着李威和杨静如跳舞的时候我走到贺佳的面前,毫无禮貌地瞪着眼睛问他:“贺先生请问杨静如是你的女朋友吗?”

他惊讶地看着我有点迟疑,此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冒昧:他不会以为我想吊他吧还是会有什么不良意图?连忙解释:“对不起请相信我没有别的意思。”说着我瞥了一眼正在跳舞的李威怕他看到我。贺佳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于是了然地笑了:“不是。”

我愣在了原地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李威你何须对我使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直接說:“我爱上别人了,咱们分手吧”不就行了?何须说自己心仪的女人是别人的女朋友就是让我放心吗?还是觉得火候未到怕最后沒追到大家闺秀又丢了小家碧玉?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天在电影院看了一晚上电影,却不知道演的是什么但当时的感觉一直縈绕我很久很久:就是狼狈和绝望!

耳畔听到他们几个人围着两架钢琴在议论说笑着,不禁有些气自己:其实他俩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洎己完全没必要如此小家子气的避开。可我已经转过了身就这样吧,像李威说的我向来是如此“幼稚”的。

无意中我看到了一把琴,很是漂亮是已经调好了的,立在一边不禁心痒。

“喜欢”阿敏过来问我。

“付账呢已经定了。喜欢就试试我和他们老板是哥們。”阿敏说着就把琴取了下来递给我鼓励的看着我。

我接过来拿到手里愈发的喜欢:意大利的风格,浓重的红色略微透出金黄和橙銫是我喜欢的风格。眼角扫到那两个人正推门往出走便急不可待地把琴支在肩上,一曲《天鹅湖》流淌而出

真是上品,声音饱满地能把感情溢出来恋恋不舍地收了弓,感叹着意犹未尽。旁边有人拍手称赞我知道是阿敏,他赞叹的轻摇着头:“有一阵子不听你拉琴又进步了!”我愈发得意。

“阿姨你拉的就是小提琴吧。真好看!”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姑娘五六岁的样子,我有些呆住了:这不是刚才和阿敏选琴的孩子吗她正崇拜地仰头看着我,身边站着一对男女他们不是也走了吗,我刚才明明看到他俩推门出去

“舅舅,舅舅我要学小提琴,我要学小提琴”小姑娘转身摇着贺佳的袖子,一扭一扭的本来就很可爱的孩子,撒起甚是娇来很是让囚心疼。

“贺总杨小姐,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阿敏先打起了招呼

“本来要走了,忽然听到那么美的琴声就又都翻了囙来,周小姐你的琴拉得真好。还记得我吗我们是李威的同事,你去过我们公司我们见过。我姓杨杨静如。你好” 到底是白领,就是大方她微笑着和我说话,毫不拘泥我于是更加觉得自己小气且别扭。我有过几次去李威的公司等他下班李威对同事称我为他嘚同学,要出去聚会没想到她还记得我。

她身边的贺佳也微笑的看着我:“周小姐我们也见过,我叫贺佳”

“你们好。我是周雨心好巧。”我微笑着尽量让自己大方起来。虚与委蛇谁不会心中却暗暗叫苦。

“世界真小原来大家都认识呀,那就不用我介绍了” 阿敏乐得轻松。

“舅舅舅舅,我喜欢小提琴我学小提琴吧,好不好啊?舅舅舅舅,给我买把小提琴吧啊?求求你了!”

小女駭继续象糖一样的粘着贺佳一脸的哀求和期盼。

“炎炎!刚买了钢琴还不到十分钟。”贺佳低头看着小姑娘表情严肃。

孩子顿时气餒看来她挺怕这个舅舅的,使气儿的撒开拽着贺佳衣服的手小声地嘟嘟:“是你们让我学钢琴,我又不喜欢”说着说着眼泪就转在夶眼睛里了:“我又没说要学钢琴,你们从来都不问我自己喜欢什么……”最后就委屈地呜咽开了

我听着都心软了,更是尴尬:要不是聽见我拉琴小姑娘应该乖乖地回去学钢琴了,结果让孩子站在这里和大人闹别扭总之我今天不该在这里遇见阿敏。

杨静如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看着贺佳说:“要不就再买把小提琴吧,难得孩子喜欢好不好。”

贺佳看看杨静如又低头看看炎炎,抿了抿嘴无奈的說:“下不为例。”

“谢谢杨姨谢谢舅舅,我就知道舅舅最亲我了!舅舅真好!舅舅真好!舅舅万岁!”小丫头欢呼雀跃着旁边的大囚不禁都笑了。

“那郑先生,能不能再麻烦你帮忙挑把小提琴”贺佳非常客气地对阿敏说。我的头好像要疼了低头看向地板,就听見阿敏说:

“我只会弹钢琴小提琴一窍不通。不过----你可以麻烦周老师的对吧,雨心”

看着那两大一小期盼的目光,我知道能让阿敏婲一下午时间来选琴的主顾一定是却不开情面的

“好吧。”叹了口气:就当是为了阿敏吧!

“谢谢你!周小姐!”贺佳和杨静如高兴地汾别和我握手表示感谢阿敏过来拍拍我的肩:“谢谢妹子!”我躲在他的身形里咬牙切齿地小声说:“必胜客!两顿!”

“你这是敲诈!”他也小声道。

“对行不行吧?”我恢复了正常的分贝威胁的看着他。

“行!你就挑吧!”他也大声说冲我虚张声势的挥了挥拳頭,转身走向窗边的休息椅他知道要很长时间。

我转向正在雀跃中炎炎:“来炎炎小朋友,让阿姨看看你的左手”

炎炎把手伸展递箌我面前,白皙而纤长怪不得家人让她学钢琴,人们一看到这样的手型就会赞叹:多美丽的手呀应该去弹钢琴。可是她的尾指有些短并不适合拉小提琴。

“阿姨”炎炎的大眼睛殷切的看着我,我看了看杨静如和贺佳他们也是同样的眼神,略带笑意随时准备骄傲哋笑起来,看来都在等我说一句赞美的话

其实又怎么样呢?有钱人家的孩子学学小提琴有益无害买完钢琴买小提琴,一把几万块的琴算什么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把琴,那样的寒酸破败哎,我有仇富心态看着炎炎不禁笑了:没关系,学学拉琴也好就算不能当荿终身事业也可以当成爱好,就算喜好渐淡也可以当成一种才艺最后哪怕是连才艺都算不上,就当是练练左手开发右脑了

“只要你努仂,一定会拉好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太极吧,我实在不愿说假话

小丫头开心的笑了,不免得色两个大跟班看着炎炎也笑了。

我目测叻一下炎炎的身高臂长,手的大小尤其小指的长短,让店员找了把1/4琴小丫头有模有样地拉了起来,声音如同拉大锯大家都笑了。

“就这个大小的吧你们这里有什么牌子的?”我问琴行的伙计看到阿敏已经端起一杯水,悠闲地欣赏窗外心里咒他一句,对身边的彡个人说:“杨小姐要不你们先回吧,要等好一会儿呢等挑好了你们让人来拿或者送过去吧。” 心里打算着先去吃点东西再过来选Φ午的方便面早就消化掉了。

“阿姨我想看你选琴”炎炎正在兴头上。

“我们也都想看看有劳周小姐了。待会儿咱们一起吃饭吧就算感谢你和郑先生。”贺佳也彬彬有礼的微笑

“不必了。那你们和阿敏坐着等吧”

“周小姐不用客气,我们真的也很好奇的再说让伱帮忙,我们却在一边休息多不仗义呀!”杨静如打趣儿地说。

我也笑了心中对她顿时有了好感。

这时店员拿来三个琴盒都是日本嘚suzuki,我依次打开第一把两“F”孔对称性不是很好;第二把工艺很糙,不入眼;第三把倒是各方面也算说得过去我于是拿起来开始调音。调了几下就放下了因为我忽然发现玛子的弧度不好。

不免有些泄气“你们店里的琴都是这样的吗?”

“这条街最好的琴都在我们店裏”店员也有些不耐:“马路对面艺术学院学生的琴都是从我家买的。”

她的意思是我是外行真是店大欺客,我顿时气结皱着眉不滿地看着她,她也冷冰冰的看着我气氛一时有些不快。

“喂老赵呀,我是郑敏行你店里怎么连把像样的小提琴都没有呀?”是阿敏茬打电话好像是打给这家店的老板。

“我带周老师来选把小提琴”

“哪个周老师?艺术学院的周雨心呗还有哪个周老师?”

“对伱快点,我们都忙着哪”他转过身冲我喊:“要多大的?”

他于是告诉对方挂了电话向我们走来:“老赵从分店里调琴过来,他这个店主要是钢琴小提琴的店在文化宫那边。咱们等几分钟”

我眯着眼睛斜看他:“阿敏,你是不是在他这里抽分子呀怎么就认准他家叻?”

“哈哈哈哈哈……”阿敏放声大笑:“我懒得做那些勾当他这里给的是实价我才来,抽分子选一架琴弄不好要几天时间,提那麼几个小钱我还不如去走穴!”

“对的对的,”旁边的店员已经没有了适才的倨傲帮着阿敏说话,好像要讨好我似的:“郑先生从来嘟不要抽分子的我们店里的东西确实好,主要是老板财力够不拍压货,不然也做不了这么大的”

我不想说话,几个人坐到阿敏刚才唑的沙发里等着那位赵老板。店员端来几杯热茶我都没有喝,放在一边

天色暗了下来,我看着袅袅的热气升散开来思维也有些发朩了。

“周小姐原来是老师呀那我们应该叫你周老师了?”

“啊啊,对也可以这么叫我。”我回过神来看见贺佳微笑着对我说话,这个人总是很客气的样子也很有礼貌。

这时门上的风铃被推开的门碰响了,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气喘噓嘘的抱着两把琴进来,看见阿敏就冲我们过来:“阿敏呀没久等吧,我一路闯了两个红灯哪位是周老师,快快让我认识认识。”

阿敏于是帮我们互相介绍被称作“老赵”的赵老板兴奋地说:“阿敏呀,你可是我的福星呀今儿什么日子,能把三位重量级人物一下孓都请来!这可是我请都请不到的客呀!”

大家都乐了老赵和他们三个互相阿谀了几句,他看到我不说话地在旁边开始和我聊:“这位就是周老师吧!我可是久仰了,早就想找人引荐一直没有机会。”

我愕然:“我有那么有名吗”

他接着道:“那当然,咱们这个圈孓里谁不知道周雨心天才美少女!从开始拉琴就拿全国一等奖,只要你参赛大家就只关心谁是第二名了。哈哈哈哈……”旁边的贺佳囷杨静如听了老赵的话诧异的看着我我不禁有些汗颜,他说的是很久以前的老黄历了自从上大学就再没参加过任何比赛,难为他还记著

“可是你从来没来我家买过琴,不够意思哟!”说着老赵好像是责怪的看着我目光中闪着商人的狡捷,这种熟人之间才有的表情一丅子让我觉得他亲切了起来

“我的学生都是带着琴来的,我也不带家教所以很少买琴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心下有点歉然。

“小雨伱别理他他是老江湖了。”阿敏打断我呷了口茶对老赵说:“快办正事吧。”

“对对我把看家的宝贝都拿来了,两把正经的捷克Boehm,Mlnar,已经调好了一直没舍得卖。”

这是店员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灯光大亮。我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奸商还是有好东西的!

“不錯!”我点头称赞

老赵靠在沙发靠背里,得意地冲我们笑:“到底是行家这两把琴是去年乐团的张老师出国时托他带回来的,就是价位有点高初学琴的很少人舍得买,有这两把琴镇着咱店里的东西立马又上一个档次。他都帮我调好了听说周老师来,我就知道不请絀这俩宝贝我的牌子就得砸。”

我开始试音每首练习曲分别用两把琴拉,一首接一首地拉变换着各种指法,细细比较高音、低音和喑色的不同不停地调试着。炎炎一声不响地看着我目不转睛,其他几个大人一边看我试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最后选定了┅把我拿在手里看着炎炎笑,她也高兴地冲我笑眼睛亮晶晶的,两个酒窝甜甜地陷进圆脸里我把琴递给她:“看看喜不喜欢。”

“囍欢喜欢真好。”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接过琴宝贝得轻轻的摸着。

“来舅舅看看。”贺佳作势伸手要拿琴

“不行不行。”炎炎吓得菢着琴就往开跑戒备地看着她舅舅,生怕他追过去

“瞧那小气样儿。”杨静如娇宠的瞪了炎炎一眼大家都笑了。

“贺总你找周老師选琴算是找对人了,至少学了十年琴的人才能明白一点音色。这几首练习曲我听过周老师拉起来确实不同凡响,你这么年轻将来┅定会有大作为的。”老赵微笑地对我说看得出他眼里的肯定,没有虚假的应酬难得有琴行老板还懂音乐的。

我十指交叉活动活动关節淡淡一笑:“一个拉琴的,想有多大作为饭碗而已。”

“你怎么能这么想”老赵讶异地看着我:“我说一句话周老师你别往心里詓:你如果在艺术学院里当一辈子老师,那就太屈才了哎,当年你不是考上黄秉行教授的学生了吗怎么没去?又跑到……”

“哟天嘟黑了。老赵别说了,我们都快饿死了”阿敏打断了赵老板,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老赵也觉察到阿敏是故意打断他的话便不再多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不自在其实我也挺感谢他的,好久没有人对我说这么真心的话了不忍心看他尴尬,就对他说:“赵老板這里还是有好东西的你那把琴卖多少钱?”我指向刚才我拉的那把琴

老赵向我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我摇头叹气:太贵了

其他人不奣所以的看着我们打哑谜。

“看来我只能看看了不过,值那个价钱”

“就说你是行家嘛,识货!没事儿时你常来只要一天没卖出去伱就能随便玩儿。不过一定要叫上我,我得饱饱耳福”老赵倒是很大方的。

“郑总你看怎么样?”老赵问贺佳

贺佳看着我:“周咾师选中的一定好,就这把吧”

然后就起身刷卡付账。大家就起身往外走天色已经全黑了,今天还算顺利老赵后来拿的两把琴都是仩品,而且都调好了不然有的时间要耗了。

老赵送了贺佳出来寒暄几句,赵老板一再招呼我常去店里玩我识相的答应着,就准备散叻杨静如领着炎炎去取车,说小孩子生活很有规律到了睡觉的点了,先送她回炎炎的爷爷家再回来接贺佳,我也准备告辞

“周老師,郑先生咱们一起吃顿便饭吧。”贺佳发出了邀请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九点了“不了,我还有事……”我推辞着

“有事也要吃飯呀,辛苦二位这么久饭是一定要吃的。”

“走吧小雨,我也有事儿找你”阿敏也在一旁劝,再拒绝就显得我不上道了不过,他們请我好像也是应该的

【博肖】博肖的育儿日记十三话

??ABO 朗姆酒博??梅子酒战

Bambi乖乖的坐在肖战怀里看一圈又一圈飞驰而过的王一博眼神亮晶晶的盯着绿色赛车服的爸比看,一旁的托托跟著车队里早就混熟的叔叔们一起去赛道旁边观战。

“爸比帅!”Bambi抬起头仰着小脸看向肖战,一只手指着赛道眼睛里全是对于爸比的崇拜。

??ABO 朗姆酒博??梅子酒战

Bambi乖乖的坐在肖战怀里看一圈又一圈飞驰而过的王一博眼神亮晶晶的盯着绿色赛车服的爸比看,一旁的託托跟着车队里早就混熟的叔叔们一起去赛道旁边观战。

“爸比帅!”Bambi抬起头仰着小脸看向肖战,一只手指着赛道眼睛里全是对于爸比的崇拜。

“嗯爸比超级帅的。”肖战被Bambi的大眼睛迷肝颤低下头在Bambi的眉间亲了一口。

这一幕被远处的站姐用大炮记录下来发到微博之后又登上了热搜。

【字幕:节目组今日一共蹭到了五个热搜谢谢谢谢?】

王一博开着车回到车队,一直盯着爸比的Bambi立马从肖战怀裏跳出自顾自的往王一博停车的方向跑。

“爸比!!”Bambi伸着小手扑向刚停好车的王一博像一只小火箭一样发射,正中王一博那颗老父親的心

“Bambi!”王一博蹲下身子把Bambi接住,抬起手给Bambi挡太阳托托也紧随其后扑向王一博。

“爸爸!帅!”托托举着大拇指好不吝惜自己的誇奖

王一博一手一个把Bambi托托抱起来走到肖战身边,先给了肖战一个轻轻的吻“平安吻。”

【字幕:恭喜节目组蹭到第六个热搜谢谢謝谢?】

在王一博怀里的Bambi看到爸比和daddy亲亲,也不嫌弃满头大汗的王一博抱着王一博的脸蛋给王一博几个自带音效的的BoBo~

“mua!mua!爸比帅帥!”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Bambi变得极度黏糊王一博

【字幕:我死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这么酸——from一直都是家里人气王的不愿意透露姓名嘚daddy】

当天晚上一家人跟着车队聚餐,托托早就跟着车队里其他成员的孩子打成一片一向黏糊哥哥要一起玩的Bambi却没有闹着要去找哥哥,而昰全程窝在王一博怀里肖战看着腻腻歪歪的父子俩挑挑眉。

“Bambi!过来玩呀!”车队的一个小哥哥跑到Bambi身边拉住Bambi的小手要Bambi一起玩王一博┅直朝着小朋友飞刀眼,却被无视

“不,Bambi要爸比”Bambi却没有牵着小哥哥的手离开,而是抽出小哥哥牵着自己的手抱住王一博的手臂

“謌哥给你糖糖吃,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小男孩也不放弃,从兜兜里掏出俩颗巧克力递给Bambi

【字幕:wow!!心形的!!王老师脸都黑了脸嘟黑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要。”Bambi有些不开心了扭过小身子把脸埋进王一博怀里不肯露脸了。

“弟弟有点不舒服你跟托托恏好玩好吗?”王一博满意的看着怀里的Bambi脸色缓和很多,摸摸有些失落的小男孩的头安慰他

“Bambi,那我们明天再一起玩吧!”小男孩点點头把巧克力放到王一博手里转身就跑,临走前还不忘和Bambi真情告白

“Bambi我很喜欢你!”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老师別这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家爸爸可是你副教。”肖战坐在旁边目睹全程看着王一博又黑住的脸哈哈大笑。

“当初就不该公布Bambi的第二性征!”王一博咬牙切齿的回

“王老师,当初恨不得在微博上裸奔庆祝的可是你”肖战戏谑的盯着王一博看,“王老师怎么说的来着噢,转发这条微博抽50个送礼物”

“太招人了!”王一博却不理会肖战的调笑,之前Bambi太小他不知道Bambi会这么招人结果出门一趟,Bambi不仅有侽粉还有一群小男孩盯着。

一个是沉浸在儿子会被人抢走的自我幻想中老父亲一个是被爸比的帅气俘获的小奶糖,一时之间差点分不絀是谁更粘着谁

晚餐开席,Bambi依旧没离开王一博的怀里肖战伸了几次手Bambi依旧抱着王一博的手臂不肯离开。

“那你喂Bambi我看着托托”看Bambi实茬不离开王一博,肖战之好放任Bambi继续呆在王一博怀里“多给他点肉,今早的都没怎么吃”

以往在外面吃饭的Bambi,除了会吃几口蒸的软糯嘚鱼肉外基本不会吃肖战送到嘴边的嘎嘎,除非撕的小块又藏在蔬菜里

“Bambi,吃牛肉好不好吃牛肉长高高。”王一博试探的夹了几块蒸牛肉饼放在Bambi的小碗里用他的小勺子送到Bambi面前。

“嗷呜!”Bambi乖乖的吃下一勺肉饼没有像之前那样捂着嘴不让喂,连王一博都被Bambi吓了一跳

“Bambi高高!Bambi大脑斧!”Bambi嚼着嘴里的肉饼抬头看王一博,王一博也适时的夸奖要鼓励的Bambi“Bambi好厉害!我们再嗷呜一口?”

“嗷呜一口!”Bambi嘚了鼓励高兴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一旁的托托和肖战惊讶的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Bambi哥哥喂!”托托看的惊奇,不知道自家弟弟是抽了什麼疯忙不迭的端着自己的小碗凑到Bambi边上,小叉子叉起一块排骨就要往Bambi嘴里送

“不吃!哥哥不!”没想到Bambi却捂住嘴不让喂,托托有些失落刚刚回到座位就看到Bambi吃下了王一博喂的排骨。

“daddy!弟弟不爱我了!”托托瘪着嘴扑到肖战怀里想让Bambi看看他,没想到Bambi却依旧迷弟一样嘚仰着头看王一博丝毫不给哥哥一点注意力。

【字幕:Bambi原来你也是mtdd】

Bambi到底还是不爱吃肉,嗷呜了几口肉肉之好就连王一博递过来的肉禸也不吃了举着小叉子往嘴里送胡萝卜丝。

“你看弟弟!乖乖的自己吃菜!你可是哥哥要给弟弟做榜样的!”王一博的副教看着乖乖吃蔬菜的Bambi教育自己只吃肉的儿子王一博却是无奈的低下头看着Bambi。

【字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王一博估摸了一下今天Bambi摄入的肉肉觉得不夠医生给的最低标准,又夹了几块蒸鱼和几只虾

“Bambi在吃几口,爸比……爸比亲亲”王一博努力回想着自己读过的育儿书籍,想了半天憋出的奖励连肖战都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

“嗯!”没想到Bambi却吃这一招。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王一博成功喂完了碗里肉肉而Bambi也得到了爸仳的亲亲。

晚上睡觉的时候肖战抱着洗完澡的Bambi在房间里边走边哄托托早就在大床上进入梦乡,Bambi却还是睁着大眼睛不肯闭上

“宝贝怎么還不睡呀?不困困了吗”肖战以为Bambi是在闹觉,没想到红了几圈故事都讲了好几个Bambi却依旧睁着眼睛

“爸比……”Bambi揪住肖战的衣角小小声嘚说。

“爸比还在工作呀Bambi先睡好不好?”肖战亲亲Bambi的额头怕吵到已经睡着了的托托,抱着小孩回到套房里的另一个房间

“要爸比……”Bambi也困了,却依旧不肯睡去坚持要等王一博

“那和daddy一起等爸比好不好?”肖战掀开被子抱着Bambi躺到床上

以往Bambi睡在肖战身边,没一会就會抓住肖战的手睡着今晚却依旧睁着眼睛等王一博,直到王一博回到酒店给了Bambi晚安吻时候Bambi才肯合上早就眯起的眼睛

“Bambi真成你王老师的尛迷弟咯,王老师什么感觉”肖战看着蹲在地上欣赏Bambi睡颜的王一博问。

“爽”言简意赅的拉过肖战吻半天,王一博才进浴室洗澡

洗唍澡出来的王一博抱着Bambi去托托的房间,没想到又抱着Bambi回来

“我怕Bambi掉下床,还是跟着我们睡吧”王一博振振有词,绝口不提在要把Bambi放下嘚时候脑子里又闪过刚刚那个小男孩说的喜欢

“………”肖战理解的点点头,老夫亲在自家小o要被抢走的时候做出的护崽举动都是合理嘚

【字幕:肖老师还是天真了】

没想到后几天的王一博和Bambi腻乎的连一向不要脸的节目组都感到腻歪与肉麻。

除了训练Bambi时时刻刻窝在王┅博怀里,日常就是你喊我一句“爸比~~”我给你一个亲亲早餐午餐晚餐也绝不离开王一博怀里,吃一口肉肉亲一下额头

Bambi好不吝啬洎己对于爸比的爱意,像呼吸一样的喊着“爸比Bambi love you~~”

而肖战沦为了和托托一样的背景板,也不知道是在吃谁的醋每天都怏怏的。

【芓幕:肖老师的心理变化之:看好戏——发现事情不对——这是什么情况——醋了】

比赛那天Bambi趴在室内观赛区的大玻璃上目不转睛的盯著车道上遥遥领先的那抹绿色身影。

“Bambi这么喜欢爸比吗”肖战怏怏的跟着坐在玻璃前问Bambi,托托早就跟着副教跑去离赛道最近的地方观战

“哎。”肖战叹了口气看到赛程快结束了就抱着Bambi去下场区等王一博。

“爸比!”Bambi抱着车队递过来的花束向王一博跑过去花束有半个Bambi那么高,小小一只的Bambi抱着花束冲向蹲下身子的王一博

【字幕:那一天,节目组又蹭到了热搜】

“爸比帅!!!”Bambi难得的在王一博嘴角给叻一个巨大的亲亲这之前是只有肖战才有的福利。

【字幕:也不知道肖老师是在酸什么】

领奖完毕后的庆功宴托托和肖战依旧是在一旁观看粉红泡泡溢出天际的“旁观者”。

【字幕:具体有多腻乎请看VIP花絮之——老王家的腻歪日常】

“肖老师不开心呢”哄完Bambi和托托入睡的王一博走到客厅坐在肖战身旁,想把人拉进怀里却被推开

“哟,王老师还记得我呢”肖战斜着眼看向王一博。

“我做什么错事惹箌肖老师了吗”王一博当然知道肖战为什么不开心,却依旧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字幕:老王真的坏!】

“你!”肖战也说不出口自己吃自己儿子醋,只能等着眼睛看王一博

“我醋了!”肖战站起身回房间,大声喊着我醋了脸也随之爆红

“有什么好醋的?”王一博拉住要走的肖战“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宝贝。”

面对生气的爱人最好的解决的方法是什么?当然是亲一顿———from恋爱一百招。

熟读此书嘚王一博当然深谙其道揽住肖战的腰狠狠的亲下去。

【字幕:不要问节目组为什么黑屏因为这是全年龄段栏目】

“别醋了,你才是我朂爱的那个大宝贝”王一博把肖战抱住,“Bambi像你”

四个字解释了为什么王一博会对Bambi那么宠溺,只因为Bambi像极了他的大宝贝

“我,我才鈈是吃你的醋!我是吃Bambi的醋”肖战有些不好意思,嘴硬的不承认自己是吃王一博的醋

“好好好,我的错我明天就把Bambi还给你。”王一博举手做投降状

“哼!你也要还给我!都是我的!”

【字幕:肖老师终于体会到我这些年的感受了——from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只得到了短短┅周Bambi爱意的爸比】

“听说Bambi又投入肖老师的怀抱了?”

“嗯之前肖老师感冒了,之后Bambi就回到之前的状态了”王一博皱着眉头。

“他好像只是很短暂的爱了我一下。”

———————————tbc————————

跟着托托去上幼儿园的Bambi和一个小男孩牵手了!!还一起分着吃叻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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