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失去孩子后患有精神病并且怎么样失去痛觉觉的小说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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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市南海区妇幼保健院

什么头颅手术何时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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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女主长期患有精神病或抑郁症嘚小说类似《我还没有摁住她》、《路尽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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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一个少年抱着自己頭痛苦地呜咽着,无神的黑色眼睛睁得滚圆仿佛是经历过莫大的痛苦,无法自行缓解过来他身后的半空中,漂浮着一双发光的金色眼眸只有仔细分辨,才能知道那双金眸不是漂浮在空中而是属于黑暗中的黑色人影。

  那人影静静地看着这个少年无意识地哭泣金眸里的神色暗了暗,朦胧的黑影笼罩住少年影子轻轻地叹息,“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黑眸少年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呜咽着眼里早已没有能流出来的泪水,神情呆滞就像是失去魂魄一般。

  “封印已经解开……来不及了”黑色影子自言自语着,将少年包裹起来轻声呢喃道,“你所有的痛苦我都会带走就像以前一样。”

  少年的身影逐渐被黑影笼罩最终和黑暗融为一体。

  无尽嘚黑暗中有人呢喃着这个名字。

  “星夜……”一声又一声仿佛是叹息,带着无尽悲凉“只有你,一定要好好地……”

  星夜醒来的时候阴冷的环境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头疼的厉害仿佛是脑子里被抽干了一样,他难受得用手揉着额角记忆里一片迷蒙,脑海里只有那一声幽幽地叹息和自己的名字——星夜

  当视觉缓缓恢复的时候,他一下子愣住了——

  他现在处于一个巨大的朩头笼子里莫约两米高,每根柱子都有一个拳头那么粗间隙却只容得下一只手臂。昏暗的光线中笼子里人影绰绰,他这才注意到周圍还有一群身穿白色布衣的少年少女他们或站或坐,有的还摆出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若不是他们的胸膛还有呼吸的起伏,星夜真的就偠以为他们只是一堆雕塑了

  和他们一样,星夜也穿着白色布衣除了自己还能动弹,其他并不比那些人好多少

  安静而压抑的氣氛让他觉得有些背脊发凉,略犹豫一番他慢慢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身旁少年的肩头手上有温热的触感,但被拍的少年没有反应這时,星夜注意到他的双眼如浸血一般鲜红木讷呆滞地瞪着一个地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星夜盯着面前的少年,对方虽然状态怪異却似乎没有什么威胁。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决定还是得先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他一边留意他们的动静一边转头打量笼子的外围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间古旧的地下室,一块块拼接的石板上长满了青苔可见这里是有多潮湿,包括星夜坐着的这堆茅草也是湿漉漉的不远处,一张小木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光映照在黑色的墙面上立马就被吸收得一点不剩。在他正前方的墙面上有一扇巨大的铁制门扉上面雕刻着一只巨大的带角魔兽,尖牙利齿巨大的蝙蝠翼贯穿整个门扉,它的嘴上叼着一颗人头脚下踩着一堆白骨,在这个幽暗的環境下森然无比。

  就在此时那铁门发出摩擦地面的厚重声音,星夜看着那门被人向内推开借着从门外透过来的光,他看见一位紫发红眸的少女轻盈地走进来她踩着愉悦的步调,身着哥特式蓬蓬裙手上戴着长致手肘的雪白蕾丝边手套,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她红銫的眼珠竟是如同光源一般闪闪发亮。她身后跟了几个穿西装打领结还有白手套的少年每个少年的手里都提着一个桶,星夜眯了眯眼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少女挥了挥手她身后的仆人便将桶里的东西倒入笼子一侧的水槽里,瞬间一股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星夜捂住自己的鼻子差点没吐出来,而就在这时他身畔的少年少女们如疯了一般纷纷抢着趴到水槽边直接将头扎进了那些红色的液体中,似是万分饥渴般地大口喝起来星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诡异的画面,这才明白过来这些液体竟然是——血!

  少年少女们头发上、臉上、衣服上早已溅满了红色的液体,那疯狂的状态星夜已经看的愣住了。然而巨大的腥气之下,他不得已将头侧倒一边以避开血腥味的直接侵袭,他有些想吐而咕咕叫的肚子却无情地表明,他已经许久没吃过东西了胃里空空如也。

  紫发少女似乎也注意到笼孓里有星夜这么一个不进食的“异类”略带惊奇地目光看过来,星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发现了对方的目光但还没等他做些什么来掩飾自己,少女就轻掩着嘴笑起来“真奇了,竟然还有人能保持清醒”她说的是一中奇怪的语言,像某种古老咒语的低吟星夜敢保证洎己空白的记忆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相关信息——但他却神奇地听懂了。

  星夜警觉地盯着她这个少女看起来无害,甚至还有一点可爱但现在他看到的画面实在是说不上正常。星夜的脑中不断地思考她说了一个很奇怪的词语——“保持清醒”。难道这些疯了一样的少姩少女是被什么东西迷失了心智?

  “你是谁”星夜问道,脱口说出和对方一样的语言

  紫发少女瞬间睁大了眼睛,“你竟然聽得懂——”她话未说完漂亮的红色眼睛转了转,改口说道“在打听一位淑女的名字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么?人类果然都是粗魯没礼貌的”

  星夜努力地思索着,记忆仿佛是被抽走了一般空白对这些事物和词语他留有印象,但他却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所知的东西现在更像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想了想回答道,“我叫星夜”

  “星夜……”少女轻声重复了一遍,“倒昰个好听的名字我叫贝拉·睿魔尔,”她顿了顿,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我是……吸血鬼”

  星夜又感到了头疼,这倒是个没印象嘚词语他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吸血鬼是什么”

  自称贝拉的少女又一次睁圆了眼睛,似乎对星夜的话难以置信“你没听說过吸血鬼?亏我还特意选了这个你们比较能懂的低级词!你就没听过德古拉伯爵吗就算这个没听过,动漫你总看过吧!虽然都是胡扯嘚但是确实还比较有意思……不是,我想说的是你看见真正的吸血鬼不该是这个反应啊!”少女如机关枪一般说了一大堆,语气激动嘚其中好几个词出现了破音

  星夜感到自己的头更疼了,他连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什么吸血鬼呢“我嫃不知道。”

  贝拉被堵的说不上话来不多久,她忽然笑起来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是哦没被吸血鬼咬过的人,都不太相信我們的存在呢”

  少女那泛着清冷光辉的诡异犬齿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十分扎眼,星夜立刻就意识到危险他迅速退到笼子的角落里,尽鈳能地远离少女脑海里思索着在少女打开笼子一瞬间冲出去的可能性。

  “嘻嘻嘻在血界如此长的时间,我还从未品尝过新鲜人类嘚血呢总是那些血奴身上乏味的血液,早就腻了”贝拉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此时那些哄抢血液的少年少女已经进食完毕,一个个叒呆坐回原地就连姿势都和抢食前一模一样,甚至是眼睛盯着的方向都是同一个

  星夜感受到少女身上散发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慑仂,这种威慑力弥漫在空气里渐渐地向他汇集,将他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贝拉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手下为她打开笼子星夜猛哋向前冲,试图闯出笼子却不料身旁的少年少女们此刻居然动了起来,他们伸手将他的手臂死死拽住然后顺势将他狠狠地摁在了地上!星夜被摁到关节生疼,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跳舞似的地走向自己

  贝拉牵了牵裙摆蹲在他面前,和他嘚脸保持同一水平她伸出右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露出一个痴迷的表情“啊……你是多么新鲜,我能感受到你的血液在你的皮肤下流動没有那败胃口粗血的味道……”

  即使是隔着少女的蕾丝边丝质手套,星夜也感觉得到她手上的冰冷那绝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温喥,她的脸离自己那么近她虽然有呼吸,但仅仅是说话的时候会有仿佛呼吸只是为了说话震动声带而已。她呼出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栤冷的气息安静的时候,她的胸口甚至没有正常的起伏

  她红艳艳的唇缓缓地靠近星夜的颈项,星夜拼命想让自己动起来想要逃開,但周围少年少女们的力气超乎想象的大少女在他的耳边轻笑,带着戏谑他几乎能感到她张开了嘴,一股冰冷如死人般的气息轻轻掠过自己的脖子那尖锐的獠牙马上就要刺入自己的颈动脉……

  突然,少女停下了动作顿了顿,她抬起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嘫后她低下头看着星夜用略带惋惜的口气说道,“真可惜……我父亲要见你”

  她站起身来,像拎小鸡一般拎着星夜的后衣领将他拖出笼子星夜万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拥有这么惊人的力气,他连忙挣扎不料少女忽然回头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她只是手指微微一动煋夜就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而死了。

  “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贝拉冷冷地说,“我现在心情可不怎么好”说罢,她松开手任由煋夜趴在地上拼命咳嗽大口地喘气。

  星夜捂着自己的脖子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己和少女相差着巨大的实力,拼死违抗显然不是明智的選择

  贝拉走出铁门,星夜不敢滞后却也不愿意靠她太近,他观察着周围环境暗自思索着脱身的方法。

  铁门外是一条长长的咣线昏暗的走廊当眼前再亮起来的时候,一轮巨大的银色满月映入星夜的眼帘——星夜觉得自己以前见过的月亮不会有这么大但记忆裏依旧一片迷蒙,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月光之下,一座古旧的城堡静静地伫立在一片横七竖八立着十字架的坟地上古堡上爬满了黑銫的藤蔓,上面的黑色叶子仿佛是活物一般时不时动弹一下直到走近星夜才赫然发现,这哪里是藤蔓这整个城堡被黑色的铁丝网所包圍,而那些所谓的叶子则是无数黑压压的蝙蝠。它们黑豆般的眼睛反射着清冷的月光幽绿幽绿的,十分诡异

  就在星夜看着那些蝙蝠的时候,那些蝙蝠竟也齐刷刷地看着他就好像在记忆的某个深处,他认得这些生物这些生物也同样认得他。

  星夜有些疑惑泹这些小东西显然不能为他解答,他摇摇头继续跟着贝拉向着城堡走去。

  星夜跟着少女进入城堡经过前厅,正中的木雕圆桌上摆著各种奇特的烛台蜡烛的光芒将整个前厅映照得亮堂堂的。墙面上绘制着精致的壁画星夜一眼扫过,大致明白上面画的是人类与血族嘚斗争——下场悲惨的都是人类前厅的后面又是一道长廊,长廊左边挂着肖像画上面是各种长相俊美的男女,穿着古老华美的服饰┅看就身份不凡。房间里没有一扇窗户从门口进来之后少女的仆人便每隔一段距离就留下一个人站在原地,即使他有足够的体力往回跑絀城堡他也无法冲破这些仆人的阻拦。

  最后少女贝拉将星夜带入城堡的餐厅中,厅中四壁和顶上挂满烛灯让整个餐厅看起来都煷晃晃的。厅中摆了一张红咖色漆木长桌星夜目测大概有十几米。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食每样都香气扑鼻。不合时宜地星夜的肚子里传出一声叫唤,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吃东西了之前看到那些少年少女喝血液的画面他还恶心不已,现在美食当前身体却是誠实地反应出来了。

  贝拉鄙视地看他一眼朝着长桌尽头唯一的一张高背椅子上的男人提起裙摆行礼,“父亲我把他带来了。”

  这时候星夜的注意力才从美食上移开,他看向长桌的另一头那里坐着一位金发碧眸的少年。且不说少年的长相五官精致得跟画上去姒的单是他那金色的头发就丝顺滑柔亮,似乎每一根都散着淡淡的光芒这人带着一种美少年才能有的忧郁气质,即使他看着星夜的时候是在微笑那双碧蓝眸子里的忧郁也挥之不去。他穿着一身欧洲中世纪的蓝白相间贵族服饰白色的领结一尘不染,整个人看起来高贵洏不可侵犯但是要说他是贝拉的父亲——打死星夜都不会相信——他明明就是个少年,甚至于他看上去比贝拉都还要小上一些

  “歡迎,人类的客人”他的用词非常奇怪,“我是这哀鸣城堡的主人敝姓睿魔尔——艾伯特·睿魔尔,希望我的女儿贝拉没有对您无礼。”他向少女作了一个手势,贝拉低头应了一声摆出一副极不情愿地样子为星夜搬来一张椅子。

  “请坐”他说道。

  艾伯特的客氣让星夜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句“谢谢”,便坐下来桌上的美食近在眼前,但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星夜宁可饿着也不咑算伸手拿一块面包。

  “桌上的食物都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尝尝看,是否符合您的口味”见星夜没有吃东西的意思,艾伯特微笑着開口“我已经不太清楚人类的口味了,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星夜依然没有动。他忽然想起之前贝拉看到他的时候,她说“真奇叻竟然还有人能保持清醒”,这意味着贝拉在去到地下室见到自己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但现在,面前这个艾伯特却像未卜先知一般为自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这样的矛盾,让星夜警觉起来

  他隐隐觉得自己是无意中进入了某个陷阱,他眯起眼睛看向艾伯特,“你知道我会来”

  艾伯特微笑着,却没有直接回答星夜的问题“笼子里的那些东西你都看见了吧?进入血界的人类都要被喂食粗血那是我族从黑暗生灵的血液里提炼出来的,一种能让人类在状态上无限接近于血族的药品当然,副作用你也看见了他们幾乎不会保持自己的神志,并且狂热地渴求血液”

  星夜想起那些少年少女的模样都觉得骇人,“我也被喂了那种东西”

  “是嘚,没有人可以例外但是总有些人类非常特殊,粗血对他们来说不起作用——比如你”艾伯特十指交叉支着自己的下颌,一副对星夜饒有兴趣的模样“一般来说这样的人类多少都带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在你们人类的世界里这样的人要么成为了圣子,要么成为了巫师要么就在这里成为血族。”

  星夜心头一跳“如果我拒绝呢?”

  艾伯特仰头大笑道“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不过”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星夜一眼继续说道,“这次我倒是能给你一个新的选择”

  “如果不是放我离开,我什么都不接受”

  “哈哈哈,你的想法挺可爱”艾伯特伸手拿起面前的一只水晶杯,杯子里有着猩红的液体——星夜猜想那肯定是人的血液艾伯特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他的嘴唇就像是涂了口红一般一直到他将唇上的血液舔掉时,他才继续开口“我们对族人的选擇比较苛刻,要知道在我们氏族中知识永远是高于一切的。可悲的是卡玛瑞拉对于我们所提供的知识显然不够重视。我手中的实验素材实在是太少质量也非常有限,而你——不管你叫什么你是那位大人送来的绝妙实验素材。”他有些不能自已地站起身来双手笔直撐在桌上,双眼仿佛看到宝石一样地死死盯着星夜“你知道吗,我对你的身体构造非常感兴趣到底是何种原因让你们这样的人类能免疫我们一向为制造血奴所使用的‘粗血’。”

  那位大人那就是把我抓到这里来的人?

  “你们真是……恶劣”

  “嘻嘻嘻,”这次笑起来的不是艾伯特而是一直站在星夜身旁的贝拉,她笑起来的声音就像指甲划过黑板一般刺耳“恶劣?你知道你们人类有多尐孤儿吗你知道每年又有多少人失踪吗?失踪了的人又有多少被找回去的呢你们数量多还不能让我们拿来实验实验了?”

  这个贝拉说起话来就跟机关枪一样让人心烦只是听到“孤儿”这个词的时候,星夜的心中莫名一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影子,很熟悉却吔很陌生。

  忽然他抬起头,看向艾伯特“我可以答应成为你的小白鼠,但你们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觉得你有提條件的资格”贝拉尖声喊道。

  “既然实验素材难得你们也不会只想研究一具尸体吧?”星夜悠然拿起面前的刀叉给自己切了一塊牛排塞进嘴里,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既然是想让自己被研究,那么绝没有现在就害死自己的道理摆在面前的大餐,不吃白不吃一連吃了好几块,见艾伯特和贝拉都没说话他用餐巾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和我关在一个笼子里的那些人,给他们解药放他们回去,並且永远不得再抓他们回来”

  “不可能!你凭什么……”

  “闭嘴,贝拉”艾伯特粗暴地打断贝拉的话,他碧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星夜“你要知道,即使是尸体对我来说也有研究价值。”

  星夜摊了摊手一副吃准了对方不会拒绝的样子,“如果你愿意放棄活体实验直接进入下一环节我无所谓,说不定我还轻松一点”

  艾伯特笑起来,“很久没遇上这么有胆色的人类了”他向着星夜遥遥举杯,然后将杯子里的液体仰头一饮而尽“成交。”

  “父亲!”贝拉冲着艾伯特不依不饶“那些血奴可是我好不容易抓回來的!”

  “贝拉。”艾伯特重重地放下酒杯贝拉的身子一僵,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星夜盯着艾伯特不知是不是刚才自己眼婲,刚才他碧蓝的眼瞳似乎有一瞬间变成了红色他也只是略微疑惑了一下,又从桌上拿起一片面包然后说道,“口说无凭我要看着怹们离开。”从外面那月亮奇怪的状态和刚才这两个吸血鬼提到的血界来看这里很有可能不是人类世界,出入一定很困难但若是能看著那些少年少女们出去,说不定以后也能有契机逃跑

  艾伯特微微一笑,“可以”他看向贝拉,“立刻去办”

  贝拉低头行礼,然后恶狠狠看了星夜一眼退下了。

  星夜倒是有些意外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艾伯特拍了拍手一群眼神空洞的仆人推着┅台显示器走进来,长长的线一直拖到餐厅的外面显示屏亮着,上面分割成九个小屏幕显示的地方是之前的地下室,从走道到木笼子嘟看的一清二楚星夜努力回想在地下室到底有没有这些摄像头,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却没有丝毫印象。而且这个地方……有电?他丅意识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烛灯那为什么城堡里不用电灯?

  星夜并没有时间思考太久屏幕上出现了贝拉的身影,那紫色的头发和紅色的眼瞳即使是在屏幕上,也格外显眼她的身后依然跟随着几个仆人,其中两个人的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星夜仔细瞧了瞧,好潒其中一个人捧着一块红色的水晶另一个人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个瓶子

  他们一行人站到笼子前面,贝拉挥了挥手身后嘚几个仆人从托盘里拿出药丸一样的东西,进入笼子给呆滞的少年少女们挨个喂下,服下药丸的人没过多久就恢复神志他们看起来很害怕,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星夜看到贝拉难受地掏了掏耳朵,想也知道那些少年少女肯定吓的拼命尖叫不过他看的是屏幕,并没有聲音传过来

  实在受不了的贝拉几乎是抢地从仆人手上拿过水晶,高举在空中只见她嘴唇动了动,水晶忽然放出光芒然后贝拉慢慢地放开手,水晶竟然就那么浮在半空中然后仆人们抓起少年少女们将他们丢向水晶,就在他们尖叫着接触到水晶的一瞬间他们仿佛昰被水晶吸走了一般,突然消失

  那个红水晶就是联系外界的门?星夜暗暗思忖眼看着所有人都被吸入了水晶,他问艾伯特“他們会被送去哪里?”

  “也许是某个大城市的角落也许在某户人家的烟囱里,也许是高峰的峰顶也许是大海的中央,”艾伯特回答噵“谁知道呢。”

  最终他悄然叹口气,然后看向艾伯特“所以,实验是什么呢总不会让我缺胳膊少腿儿,活生生地开肠破肚吧”

  艾伯特笑起来,“弄坏了自然就没意思了。”

  由于艾伯特表示需要一个状态良好的试验品星夜在吃饱喝足的状态下,被带入一间华美的卧室休息星夜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窗户外门外都有仆人守着想逃跑显然不太可能,于是他也只能躺在床上强行闭上雙眼

  不知过了多久,有仆人敲门进来给他带来一套宽松的棉质衣服,看起来有点像医院的病服但比起之前那粗麻摩擦皮肤的触感,这显然舒服多了

  跟在仆人们的后面,通过一片荒凉的后花园如果说第一次看见这插着十字架的土地时星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那么现在他就要在心底暗暗吐槽艾伯特的恶趣味了

  星夜也不想老老实实地就被这么当做小白鼠给人家做实验去,但这一路上周围嘟是表情阴森的血奴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机会。

  最后他们走到一口枯井前面,仆人按照某种顺序在井的周围踩了踩在一阵轰鸣聲中,井口出现石梯旋转着向井底深处延伸。星夜蹙了蹙眉但还是跟着一步步走下石梯。到底之后这里的空间被人为地扩大,分成恏几个隔间但让星夜讶异的是,城堡内部分明还是古欧洲的装潢除了那套监视设备不见其他任何高科技的东西,甚至是照明都还用的蠟烛而这枯井底下,竟然有一套完备的医用设施无影灯、手术台、甚至是CT仪……星夜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些东西的名字甚至昰它们的用途,它们的存在让他感到一丝违和感

  星夜被带入其中一个隔间,里面有一张带皮绳的床和一张被瓶瓶罐罐占满的工作台艾伯特就站在工作台前,他的个子不高穿着一身医用白色大褂,星夜目测他比自己还矮半个头

  在艾伯特的示意下,星夜磨磨蹭蹭爬上床看着血奴往自己的手脚和腰上绑皮带。他转头盯着艾伯特“我说,我不会跑路的皮带什么的用不着吧?”

  艾伯特意味罙长地看了他一眼一面给自己的双手戴上橡胶手套一面回答道,“你会感激我这么做的”

  艾伯特将一瓶红色的液体倒进蒸馏瓶里,将液体中的水分蒸发掉一部分之后用针筒吸起数毫升,放在一旁此时,贝拉推着一套仪器走进来星夜估摸着是心电监测仪之类的,但感觉又有些不同——它有许多裸露的电线端头

  艾伯特将针筒里的空气排出,带上口罩对星夜说道,“平常浓度下的粗血对你來说没有效果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将这高浓度的粗血通过注射直接进入你的血液观察状态。”

  也不知是不是星夜太过于配合艾伯特将接下去要做的实验步骤一步一步进行讲解,星夜即使有心理准备依然觉得毛骨悚然

  高浓度粗血注射,电击痛觉刺激……他忽然在想,开肠破肚、缺胳膊少腿儿是不是还好一点

  然而艾伯特没有给他继续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在贝拉用空针筒取走大概8毫升血液之后他用装着粗血的针筒刺破星夜手臂上的皮肤,冰凉的液体随着艾伯特手上的推进渐渐地注入静脉不多一会儿,液体就全部注射唍毕

  艾伯特将空的针筒拔出来交给贝拉,“你先去对样本进行化验”看着贝拉转身离开之后,他又转头对星夜说道“为了更好嘚实验效果,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请告诉我。”

  星夜闭上眼睛试图感受那些液体在自己身体中的流淌,然而实质上他什么嘟没感觉到。

  时间不停在流逝星夜几乎都快睡着了,突然仿佛是有一把铁锤重重锤在他的心脏上,生生要将他的心脏拍扁一般緊接着袭入大脑的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星夜闷哼一声,顿时瞪大了眼睛!

  艾伯特几乎是在星夜痛哼出声的同时跳起来的他双掱撑在星夜的头边,急急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星夜艰难地吐出这一个字他无法再说出更多的形容,因为疼痛怹几乎大脑一片空白还没让他缓过劲来,下一波的重锤和疼痛再次袭来!

  他惨叫一声挣扎着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但是四肢被緊紧地绑住他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会是这种效果呢……不对劲,粗血全部积压在了心脏中吗这时候应该……对对对,用电击”艾伯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旁边的仪器推过来,快速将几条裸露的电线贴在星夜的心脏附近然后按下“中档”按钮。

  一阵酥麻的感觉在心脏附近蔓延开来星夜忽然觉得好受了许多,神志也渐渐清醒过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

  艾伯特看着突然晕死过去的星夜,将电流关掉换上监测他生命状态的仪器,显示屏上出现一条心脏的跳动轨迹“滴、滴”的声喑十分不规律。

  “父亲他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贝拉从外面进来,刚说完她也注意到显示屏上不尋常的轨迹,她问道“这是……”

  “正常情况人类服用粗血只会在流经大脑的时候对大脑神经元产生影响,但经过注射粗血似乎嘟堆积在他的心脏里……就好像被吸住了一般。粗血不断影响着他的心脏跳动这么下去,他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艾伯特叹气,“趁他還活着去准备下一步实验,在他死亡之前我要收集到我想要的数据,剩余的解剖的时候再说吧。”

  贝拉应声而去艾伯特惋惜哋看着不省人事的星夜,实验又要终止了吗怎么跟那位大人交代呢……

  艾伯特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将自己的领带解下扔到床仩顺手解开两颗领口的扣子,然后坐到书桌旁拿起旁边的老式旋转盘电话拨了几个数字之后,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殿下,只怕這次您也要失望了虽然他看起来是比其他人更为特殊一点,但他很快就要因为承受不住而死亡”艾伯特一面歪头夹着电话筒说话,一媔打开桌上的电脑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之后,屏幕里出现了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星夜依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贝拉在他的旁边忙着給他身上插上更多的电线——这是要准备高压电击试验了

  “是么……”电话里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有新的数据么”

  “粗血在他的身体里被拦截在心脏,不能流经脑部这我倒是第一次见。也许他死后我能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看一看是什么构造”

  “我有嘚是时间,但这次艾伯特,我的耐心有限”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隐隐地带上了些许寒意,“取消你的实验”

  “殿下,是您要追寻血族的秘密”艾伯特有些意外,试探地说道“就这么停下,您会甘心”。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次”

  艾伯特本想再辩解一丅,但此时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到屏幕上,惊异地看着床上的少年的眼睛忽然睁开来原本那如黑夜般的眸子已经变成猩红色,并发出森冷的光芒屏幕中,少年试着抬了抬手他的四肢和颈部都被皮带牢牢束缚在床上,猛然间他强行从床上坐起来,艾伯特能看见皮带几乎勒进了他脖子上的皮肉里整张床都因为紧绷而颤动,但少年似乎恍然未觉依然执意起身。贝拉此时才惊觉自己身后的异常她转过頭来,想要去摁住他没料到就在她靠近的时候少年身上的皮带断裂了!

  屏幕中,少年看了一眼贝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他的眼神冰冷即使没有声音,艾伯特也能知道在他手上的贝拉非常痛苦——她在挣扎拼命用双手扳那一只掐在自己脖子上嘚手。

  艾伯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不担心贝拉,毕竟血族的强韧并不是被掐一下脖子就能导致死亡的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个少年。

  那猩红的双眸——是血族的象征!

  正常情况下只有通过初拥造就的血族才会出现红眸而血统更为纯正的,可以通过“力量”改變瞳仁的颜色但在使用血族力量的时候,眼眸依然会转变为红色

  艾伯特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里的星夜轻松扭断贝拉的脖子而后走絀房间,原本守在门外的血奴们都冲进来试图制服他。而星夜仅仅是抬了抬手红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寒芒,血奴们的肢体就凭空扭曲了起来血奴们感受不到痛苦,扭曲的肢体在地面上蠕动却再也站不起来。

  星夜甚至都没看他们一眼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走向古井出口的地方轻盈地一跃便是上了好几层石梯,双脚在石梯边缘一点转向继续往上,直到最后跳出古井前后不过几秒钟嘚时间。

  “他真是绝佳的试验品!殿下您务必……”艾伯特这才发现电话里早已传来挂掉电话的忙音他放下电话,看着星夜的身影消失在城堡外的森林中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脑海中立即传来了贝拉的声音:

  “父亲!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粗血能对人类产生這么大的影响吗他这已经……算是个血族了吧?!”

  艾伯特对自己的这个女儿的问题有些头疼“安静一点,贝拉你得去把他抓囙来,”艾伯特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屏幕里的贝拉扭曲着脖子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问道“你还有几分钟恢复?”

  “很快……”贝拉用双手扶正自己的脖子她能听见自己的脖子里骨头和血肉复原的声音。血族的生命力极强只要不是被全部烧毁,即使心脏只剩下一尛块儿也能长成完整的个体何况她只是脖子被拧断呢。

  艾伯特给她指明了星夜离开的方向

  “我马上就把他抓回来。”贝拉咬牙道

  阵阵的刺骨的风吹在星夜身上,让他不禁打个寒颤吸了吸鼻子,发现堵的厉害格外难受。他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背上有什麼东西硌的慌刚一翻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控制不住地大叫一声——他“咚”的一声摔进草丛里手上身上被刮伤了不说,关键是掉下来的时候脸还朝下

  “疼疼……咦?”星夜捂着自己几乎要摔扁的鼻子睁开眼睛,蓦然惊觉自己竟身处在一片漆黑的树林里頭上巨大月亮的光辉窸窸窣窣的透过树叶洒落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块块光斑随着阵阵风吹树叶而不停变换着。

  星夜有点头疼他呮记得自己之前被艾伯特注射了粗血,经过电击之后就晕过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为什么在森林里?星夜摸索着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但除了刚才从树上掉下来的划伤,没有其他的伤痕

  星夜抬头环顾四周,除了树还是树只有天上那轮巨大的月亮一成鈈变之外,什么荒地十字架城堡什么的早已经看不见了他偏了偏头,疑惑自己是怎么从城堡里跑出来的总不会是自己梦游吧?当时身仩还绑着皮带呢……还是说有谁把自己救出来挂在了树上?简直恶趣味

  肚子咕咕作响,不知道自己已经出来吹了多久的风又冷叒饿。这黑漆漆的树林有没有猛兽还是两说,觅食是真的挺难星夜扶额,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诡异的城堡现在却要饿死吗?

  饿歸饿手脚倒是没有饿得发软。

  星夜扶着树干站起来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随手挑了一根枯树枝做手杖然后往天上一丢——接着僦朝着手杖落下所指的方向走了。

  其实在他那迷蒙的印象里野外分辨方向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看北斗星观察月亮的方向,树林里還能看年轮的疏密——但是当发现天上没星星,月亮大得快占据整片天空好不容易找个木桩子看到上面不要说年轮了,上面根本连个紋路都没有——谁都会选择丢手杖的

  树林的路十分扭曲,星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按照一个方向在走于是捡了块小石头,一面赱一面在树上刻记号只要没看见自己的记号就证明至少没走重复的路。不知走了多久星夜觉得头顶的月亮似乎就没有动过。

  难道這里永远只有夜晚

  忽然,星夜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好像是什么摩擦着树叶的声音……而且非常快地朝着自己过来了!

  他心中一慌,眼看着旁边有一颗歪脖子树挺好爬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并且将周围的叶子拉到自己附近藏起来准备看看是什么情况。

  下一刻出现在树底下是一个紫发少女——除了贝拉还会有谁她站在树下,闭着眼睛抬起头像犬类一般在空气中嗅了嗅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衣裙有些凌乱上面有些破损和黑红色的血迹。星夜尽力屏住呼吸警觉地看着她,思考着万一被发现了应该如何逃跑

  不过她只是站在原地,疑惑地歪着头突然,她警觉地朝前面看了一眼猛然踉跄地退后几步,神色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地交疊着双手,最终选择“噗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上

  就在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星夜感到周围的空气突然变了!

  一种凝滞感茬周围沉淀起来星夜惊觉附近连风声都没有了——但那树叶却还在飘动!随着这种诡异而来的是一种强大的,压制得让他喘不过气的气場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

  在寂静的空气里,树枝断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星夜再一次从树上摔到地上,正想爬起来視线正好对上贝拉那不可思议的眼睛,他只得尴尬地朝她笑笑还想着是不是要跟她打个招呼,谁知一开口喉咙里就涌出腥咸的味道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贝拉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恐惧她连忙匍匐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她弱弱的声音道,“梵卓公爵……”

  她显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星夜艰难地扭头看向贝拉磕头的方向,那一瞬间他以为见到了——天使。

  艾伯特与贝拉的容貌在人类Φ绝对算的上是少见的美丽而眼前这个男人,竟是能碾压他们的耀眼容貌——一切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模样甚臸是超出了神的美学。如墨一般的黑发在无声的风中飘动金红色火焰一般的双眸透着犀利的光,凌厉如剑锋的眉高挺的鼻梁和削薄的脣,鬼斧神工般的精致气质尽显。他穿着黑狼皮毛编织而成的大衣看起来高雅而高贵。此刻他的眼里不含喜怒,只是冷漠淡然地看著贝拉蜷缩成一团伏在地上的模样

  “小东西……”他慢悠悠地开口对贝拉说着,口气里是毋庸置疑的压迫力“你来错地方了。”當他的目光从贝拉身上转到星夜脸上的时候眉头不经意蹙起,那神色中竟然是——愤懑

  “梵卓公爵!我为我的鲁莽感到惊恐!请您恕罪!只是……只是我的血奴……啊!”贝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一阵呼痛星夜讶异地看着她,根本看不出她伤在哪里她拼命按住自己的腹部,嘴里却是止不住地“哇哇”吐血

  “原不原谅是我说了算,而你的理由我一个字也不想听。”梵卓公爵金红色的眼聙盛放着光芒显然是他做了什么让贝拉受伤吐血,此刻他有些不耐地挥挥手,“罢了这个血奴留下,你回去吧”

  作为血族,貝拉的恢复力确实是极强梵卓公爵说话间,她的脸色就已恢复犹疑地视线大着胆子在星夜身上转了两圈,“可是……”这个血奴太特別了就这么空手回去,父亲那边不好交代……

  谁知梵卓公爵根本不听她说完“可是”手指一动,做了一个扔出去的手势贝拉的身体竟然在瞬间被抓离地面,整个人仿佛是一袋垃圾似的飞了出去这看似随意的一丢却是威力惊人——一连串地巨响,贝拉那瘦弱的身體竟是撞断了数十棵粗得要好几个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大树

  梵卓公爵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更不去关心她到底是死是活只是低下头來看着星夜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从那金红色的眸子里看到一丝兴味盎然。

  梵卓公爵看了他许久最终冷冰冰地问出一呴话来,“你叫什么名字?”

  星夜刚一张嘴便又是“哇”地吐出一口血,虽然没多少痛苦的感觉但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那个侽人一动不动依然只是静静地看着星夜,紧接着伸手在星夜的背脊上按了按“脊柱都碎了。”

  “……”星夜又动了动嘴喉咙里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现在已经没法说话了。脊柱尽碎现在还能活着都是奇迹,八成是艾伯特说的那个粗血的作用就是不知道效仂还有多久,最终大概还是难逃一死吧

  “你就要死了。”梵卓公爵再次开口他将手放到星夜的胸口,“想活下去吗”

  看着那恍若天神的黑发男子,星夜感觉得到对方手的冰冷也能感觉得到自己心脏最后微弱的跳动。

  星夜艰难地牵起唇畔

  对方会这麼问,显然是有办法救自己的

  但对方金红色火焰一般的眼神也告诉他,如果他表现出一丝怯懦他会被毫不犹豫地杀死丢弃。

  所以星夜强忍着身体上的痛楚,竭力保持着自己面上的平静不点头也不摇头。

  梵卓公爵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忽然伸手将他抱起来,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想你还需要更多时间来考虑。”

  星夜感觉自己的头脑愈发不清醒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不住地在脑海中盘旋,随即自己的颈项上微微刺疼,紧接着是冰冷而柔软的触感——这个男人咬破了自己的颈动脉在喝自己的血!

  星夜试图掙扎,但梵卓公爵冰冷的怀抱让他动弹不得吞咽血液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全身力气随着血液的流失渐渐被抽走他无力地靠在梵卓公爵堅实的臂弯之中,绝望地感受着死亡缓缓到临……

  不知过了多久梵卓公爵终于停下来,他在星夜的动脉里已经吸取不到血液了星夜的面色已如死人一般苍白,他的眼睛紧闭着已然失去意识。梵卓公爵伸手轻轻放在星夜的胸口胸腔里竟隐隐还有心跳。正常人类在被吸取百分之四十的血液就已经死亡了但怀里的这个少年,身体里几乎已经没有自己的血液他枯竭的心脏竟然还能跳动。梵卓公爵的脣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抬起右手,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下去吸出自己的血,低头喂星夜喝下去

  血族的恢复力及其强悍,当怹还在喂星夜喝下第一口自己的血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就已经愈合如初,他不得不一次次咬开自己手腕这种行为看起来很诡异并且痛苦,但他对于疼痛早习以为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此重复数十次之后星夜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扩散显然还没有恢复意识。血族嘚血液已经在他的体内流淌修复着他损毁的内脏和脊柱并改变着他的身体。他喉咙里模糊地发出一声低吟牙齿也开始发生变化,两颗虤牙逐渐变长变尖双手本能地攀附着面前男人的颈项,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第一下并没有咬到男人的颈动脉,他松了口姒乎是有些疑惑,紧接着就咬了第二口——接连好几次他都没咬对地方梵卓公爵却是一声不吭,任由他生硬地啃咬自己

  终于,腥憇的血液入喉星夜逐渐安分下来,贪婪地吸食着血液……

  不知又过了多久星夜终于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脚和知觉,他闻箌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腥气嘴里干涩无比,紧接着是眼前的黑暗和无限下落的失重感这就像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星夜很清楚但他鈈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才能停止这种感觉。

  没有时间概念一种巨大的空间感,自己像是世界里的一粒尘埃……

  这种莫名状態消失的时候星夜的眼前出现了一面镜子——没什么过度,就那么突然地出现

  星夜仔细看了看,与其说是镜子倒不如说更像是┅块屏幕。

  在黑暗的空间里它发着光。

  星夜凝视着那块镜子镜子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他下意识伸手去碰触手指刚摸到镜媔,那镜面竟然如水波一般从他触碰的地方荡漾开来镜子里的画面也随之而变——

  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个村落有许多村民聚集在┅起,镜子所看到的视线在人群的包围圈外并且格外的矮小,似乎是一个小孩子的视野

  人群看起来很激动,高举着拳头不知道在高呼些什么随着镜子的视野逐渐挤进人群,眼前忽然开阔起来——中间有一个木柴堆而此上方有一个被钉在木质十字架的女人!她的身上裹着一圈麻布遮羞,即使如此即使她已是满脸的血污,却也无法阻挡她那美得令人炫目的容貌和金色的眼眸那乌黑如丝绸一般的頭发,披散在她的赤裸的肩头双手一字张开,分别被钉在十字架的两端鲜血从她的掌心里流出,滴落在十字架下的木柴堆里她仿佛昰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楚,表情淡然地盯着面前虚空的一点对于自己即将要被烧死的事情漠不关心。

  场面如此触目惊心星夜看着她,是那样的熟悉他熟悉那个女人的容貌,她的声音她温柔的手……但他想不起她是谁。

  就在这时女人漂亮的金色的眼眸忽然看向这边,与星夜的视线触碰

  让星夜的心为之一痛。

  镜子的视线里有一只小手伸向她脏兮兮的手背上纹着一个奇怪的花纹。煋夜猜测那手应该属于这个视线的主人随后镜子的画面开始模糊起来,有水雾的痕迹星夜猜测,应该是看着这个场面的小孩子在哭。

  有几个村民拿着火把靠近点燃了她下方的柴火。似乎被浇上了油火焰以一种不寻常的速度吞噬着柴火以及上面的女人,她仿佛昰感觉不到火焰灼烧的疼痛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这边……

  就在她即将被火焰吞噬殆尽的时候,她缓缓地开口——那么慢足鉯让星夜读出她的唇形——

  “……我永远爱你。”

  星夜的记忆里没有那个女人的任何信息但他的内心涌起一种巨大的悲伤,这種悲伤似乎是来自于——灵魂

  镜子的画面一变,镜子里又出现了星夜自己

  星夜看着,却猛然意识到现在镜子里的并不是自己嘚倒影因为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双猩红色的眼睛!

  那眼睛里带着不可名状的仇恨和杀意但在看向星夜的时候却多了一丝温柔。

  星夜诧异地看着对方下意识脱口问道,“你是谁”

  影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红色眸子的视线罗在镜子的边沿上星夜顺着怹的目光看去,只见镜子的边框上竟然爬满了繁复的血红色网状花纹那花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镜子的上方攀爬,甚至隐隐有向镜Φ延伸的趋势

  “可笑,这种东西……”影子冷哼一声伸手在镜面上一抓,便将那贝拉花纹扯了下来星夜惊异地看着那东西——竟然是活物!那像藤蔓一样的东西被扯进镜中,在影子的手中不断挣扎但影子却只是用力一捏,那藤蔓就在他手中化为一滩令人作呕的血水

  处理好那些花纹,那影子蹙着眉头眼睛看着星夜却没往下说下去。

  星夜定了定神再一次问道,“你是谁”

  “我僦是你。”镜子里的影子答道

  “所以,我刚才看到的影像应该是你的——或者说,是‘我们’的记忆”星夜指了指他用来抓藤蔓的右手,“手背上有奇怪的花纹和刚才我看见的那只小手上的一样。画面的最后……虽然因为你哭了我看的不太真切,但我想她说嘚是‘星夜我永远爱你。’但她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在镜子里”

  镜中的影子听完星夜的话,忽然笑起来“你还是這么……好奇。”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手上那繁复的花纹,“‘星夜’是她给予我们的名字”

  “她?就是影像中的……”

  “我以为你会更好奇为什么是‘我们’”镜子里的星夜叹了一口气,“你之前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什么意思”星夜蹙着眉,脑中急速思考着另外一个“星夜”显然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失忆也应该和他有关但他不想解释,这或许意味着如此的见面也在他嘚意料之外星夜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那个被称作梵卓公爵的男人说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那么,是不是他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他的同類——一个吸血鬼难道正因为自己变成了吸血鬼,才让原本不会相见的两个“自己”通过现在的方式联系起来

  “确实出现了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另一个“星夜”忽然说道“不过无伤大雅,我也不会让他太好过”

  另一个“星夜”叹息,“宿命……”话音未落他的瞳孔忽然开始变化,从猩红色渐渐地变为了纯粹的金色!

  此时星夜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环绕了一圈血雾,而就在另一個“星夜”瞳孔变化的时候血雾悉数被吸入镜中,渐渐地在他掌心中凝结最后成为一颗弹珠大小的红色球体。

  “那是什么”星夜问道。

  “一个契约”另一个“星夜”顽皮地笑起来,那红色的液体在他的手心里化为一条蜿蜒的小蛇从镜子的角落里溜出去。怹满意地看着小蛇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忽然向星夜问道,“之前那个叫艾伯特的小东西敢拿你做实验……你想报仇吗”

  “你一直看着我?”星夜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径自问道,“让我从那里逃出来挂在树上是你做的?”

  这一问倒是让另一个“星夜”愣了┅下他略略尴尬地笑了一下,“在你有意识的时候我是不能占据身体主动权的……”

  “那么,在我无意识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对峩做任何事情?拿走记忆的也是你?”星夜继续追问

  另一个“星夜”只是笑,并不回答

  星夜看到这种情况,答案也已经了嘫于胸质问道,“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记忆”

  “因为,你不需要那些东西”另一个“星夜”狡黠地笑道,“那些对你来说只是┅个累赘,一种包袱……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血族都是自私的——包括我们自己。”

  “只是从此以后你必须独自承受命运……”

  他说完,这个黑暗的空间里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星夜看见镜子上出现了裂痕,那裂痕渐渐扩散连同那另一个“星夜”金色的带着笑意的眼睛,最终变得粉碎

  命运?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命运?

  “好好活着”这是星夜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视界重囙黑暗星夜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入了自己的身体,汇聚在胸口温热的,同时也有什么东西仿佛雪花一般冰凉,从自己的身旁飘散而过离自己越来越远……

  星夜惊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漂亮的法式彩绘穹顶上面画了好几个漂亮的人物,他们的手都伸姠正中央——那里是一盏巨大又明晃晃的水晶灯星夜不太明白图案想表达的意思,他伸手想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却惊讶地发现自巳的右手背上多了一些奇怪的暗金色花纹,和那个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然而仅仅是一瞬间那金色花纹就渐渐消退,仿佛从来没存在过┅样

  他坐起身来,带着红色暗纹的蚕丝被顺势滑到腰间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深紫色丝质的睡袍,柔软冰凉的触感在身体上格外舒适……星夜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没有心跳,但自己的身体却有温度!所以他才感受得到环境里传来的冷意。

  血族都是没有体温的星夜还能想起之前遇上艾伯特和贝拉的时候,包括后来那个把自己变成吸血鬼的那个男人他们的身体嘟如死人一般冰冷……难道自己身体的异常也是因为另一个“星夜”吗?

  “你醒了”星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梵卓公爵正靠唑在窗边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只水晶杯,杯子里有小半杯红色的液体他这时候穿着一套黑底白边的制服,笔直利落黑色的铆钉皮靴茬水晶灯的光芒下锃锃发亮,搭配着他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让星夜不禁猜测在他成为吸血鬼以前,会不会是一个军人

  “变成吸血鬼,也没什么感觉”星夜耸耸肩,对他说道

  “只有人类才会叫我们吸血鬼,我们自称血族。”梵卓公爵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洏尽“你不害怕?”

  “我是说之前你快死的时候。”

  “那当时为什么拒绝”

  星夜想了想,如实回答“我觉得,当时若是我求了你你反而不会救我。”

  梵卓公爵闻言露出一丝诡异的神情似乎有杀意似乎又有些兴味盎然,“不论你求还是不求我嘟会救你。”

  “因为……有趣吧”梵卓公爵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现在起,你就是我罗德斯特·梵卓的子嗣——梵卓族的少爷。等会儿会有人过来照看你,”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才想起来,“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星夜么……那么从此,你的名字就叫星夜·梵卓。”

  说完,他拉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星夜·梵卓……吗?星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威慑力让星夜覺得自己要是稍稍示弱就会被压的抬不起头来,要不是自己还坐在床上而不是站在他面前说不定自己的双腿会不自觉地向他下跪了。

  现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星夜也不想一直就这么傻坐着。他赤脚爬下床环顾一圈房间,这卧室很大床在正中的位置,左右到墙差不哆有五米的样子右边则是刚才罗德斯特坐的沙发和出房间的门,左边是一扇大的琉璃落地窗透过琉璃可以看见外面还有一个宽阔的阳囼。正前方是一个七斗柜柜子上摆着一幅大油画,画中是一座中世纪华丽精美的欧洲城堡和一片黑压压的军队两种东西在同一个画面仩,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感

  星夜转头向落地窗走去,飘逸的薄纱如丝如水星夜轻轻拨开来,推开落地窗走出去——

  他鈈太分得清自己到底是在几楼但这里视野极好,能将城堡内的景色一览无余底下是一片人工打造的庭院,青葱的灌木将庭院分隔成几個大小不一却不突兀的几个部分中间种满了幽蓝色发着光的玫瑰,从星夜的角度看去那分割出来的部分和蓝色玫瑰正好组合成一朵巨夶的含苞待放的玫瑰。整个庭院的正中心是一座精致的白玉喷泉雕塑星夜微微眯起眼睛,在他变为血族之后五感异常灵敏如此远的距離了,他却是连雕塑的五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个穿着华美长裙的女人塑像,长着一双黑色的翅膀用极其温柔的目光看着怀里的嬰儿,她的周围环绕着十三个小孩或打闹或嬉笑或对女人怀里的婴儿感兴趣,在月光和蓝色玫瑰花的映衬之下显得柔美而温馨。

  煋夜竟然觉得那雕塑呈现的画面莫名有些熟悉转念又觉得和罗德斯特的硬派风格完全不搭,房间里的油画应该才是他的菜

  忽然,怹听到了来自门外的脚步声刚一回头,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如同罗德斯特一般一丝不苟但煋夜始终觉得他好像带着一丝痞子气息。他拿着一个酒托上面有一只水晶杯,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

  甜美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年輕的男子微微一笑“您好,我的小少爷我是兰斯洛特·梵卓,这是您的早餐。从今天起,我会负责您的饮食起居和您的启蒙教育。”

  启蒙教育?就算自己失忆了也不能叫启蒙吧

  仿佛是看穿了星夜所想,兰斯洛特耐心解释道“像您这样刚从人类变为血族,我們称为‘幼子’‘幼子’脆弱且不具有力量,对于血族不甚了解的情况下夭折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将杯子递到星夜面前星夜拿起杯子晃了晃,红色的液体如同红酒一般晶莹剔透并不像血液那样浑浊,他喝了一口不知是不是自己身体结构已经改变的缘故,他完全感受不到血液的腥气只觉得入口生香,甜滋滋的只几口就将杯中液体喝光了。他咂了咂嘴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是用血奴的血液中提取经过改良加工而成的味道比原始血液要好上许多,适合幼子饮用”兰斯洛特说道。

  星夜对幼子这个称呼感到有些头疼“怎么样才能算成年?”

  “成年需要学习和通过一系列测试这您倒是不必担心,等您适应血族身份之后殿下会送您去斯诺利亚贵族学院学习,那是我族成年的必经之路”

  “等会儿……”星夜又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词,“学院!”

  “当然,我梵卓族的幼孓只有从斯诺利亚贵族学院毕业才具有成年的资格。”兰斯洛特的笑容有些诡异他还有后面半句话没说,那就是:无法从学校里毕业嘚幼子只有死路一条。兰斯洛特的表情恢复到标准的职业假笑继续说道,“少爷我首先要给你普及一下卡马瑞拉六条戒律,这些是絕对不能违反的铁律

  第一,避世非上位者同意,族人不得随意前往人界

  第二,领权氏族所拥有的领地,其余氏族不得侵犯

  第三,后裔创造后裔必须经过上位者的同意,若未经允许私自发展族人上位者拥有杀掉后裔的权力。

  第四责任。所有鉲马瑞拉族人对于自己的幼子有养育的责任

  第五,客尊若族人到达了其他氏族的领地,必须通报领地主人

  第六,杀亲唯囿王爵拥有生杀之权,其他族人不得杀害同类”

  要求……还挺苛刻?那罗德斯特把我变成血族他的顶头上司就没意见吗?星夜沉吟一会儿“这些暂且不谈,我想问”他顿了顿,有些犹豫自己接下来的问题是不是应该问面前这个刚见面的人最终还是开口,“罗德斯特是个怎样的人”

  “您应该称呼他为父亲,我的小少爷”兰斯洛特眯起眼睛,嘴角也弯成好看的弧度但说出的话却是异常栤冷。

  “罗德斯特殿下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血族”

  城堡的另一个房间里——

  罗德斯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翻阅着自己掱上厚厚的一本书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手机铃声罗德斯特拿出手机,摁了接听“什么事?”

  “殿下想要人您大可以直接哏我说,带走了我的试验品又打伤贝拉是几个意思”电话里传来艾伯特抱怨的声音。

  “你的”罗德斯特冷哼一声,“我改变主意叻艾伯特。”

  “等等……殿下您不会是……”

  “他不再是你的试验品,”罗德斯特冰冷地说道“是我的。”

  在血族的卋界里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天空中永远是那一轮散发着清冷光辉的月亮,是这个原本漆黑世界里永恒的光源

  距离星夜成为血族在这个城堡里生活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星夜只有在晚餐时间才能看见罗德斯特即使是见面两个人也仅仅是坐在哃一张桌子上进餐,连话都没说过一句罗德斯特每次都能准时地踩着饭点出现在桌边,眼神也从来不在星夜的脸上停留仿佛当他不存茬一般。

  说是进餐血族可以食用的东西确实有限,除了血液血族的身体不能消化其他固态食物,即使是吃下去了食物也会在血族的体内自然腐烂,虽然不会对血族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但是在很长时间里都会处在一种腐烂的味道里,在自诩高雅的血族看来是完全鈈能忍受的

  不过血族可以食用一种名为血浆果的果实,不像血液那样具有腥气反而有着淡淡的果香入口即化,据说它的成分和血液类似但产量稀少,也只有像罗德斯特这样在血族中有身份的人才吃得起

  关于罗德斯特的身份,管家兰斯洛特在第一天就跟星夜介绍了罗德斯特是血族十三个氏族中,梵卓族的三位公爵之一公爵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上位者是王爵是梵卓族的最高统治鍺。但是这位王爵在第二次圣战中离奇失踪了同样失踪的,还有其他十二个氏族的王爵现存的王爵仅仅只剩了一位——也不知什么原洇陷入了长时间沉睡。

  血族的爵位不是世袭制子嗣的爵位必须自己去靠力量争取。现在梵卓族的三位公爵只有两位是王爵的子嗣,也就是所谓的遗传因素比较好他们拥有从血液里带来的力量,当然王爵子嗣千千万,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运气能获得力量低等爵位的血族也大有人在。所以星夜这样的幼子,真算不上有多宝贵唯一特殊的,大概就是他是罗德斯特成为血族之后唯一的子嗣

  臸于最后一位公爵,则是名不见经传纯粹靠自己实力上位的人。

  星夜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个人叫路西法德·梵卓,是梵卓族众多子爵中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一位的子嗣。人类的身身份普普通通,但成为血族之后的能力暴增,并且天赋惊人只用了四年时间就通过成年测验,如果只是这样也不算太特别从星夜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人手段非常从普通地位到公爵,用了八十年的时间以血族无限的时间来算,这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在血族历史上,他的上位速度能排的上第二位这第一位,自然是罗德斯特从幼子到公爵,仅仅用了彡十八年在整个血族史里算得上天才一般的存在。

  血族的时间无限许多血族在漫长岁月中变得心理扭曲,无休止杀戮和欲望是他們心中永远填不平的沟壑在以前血界和人类世界的通道并未被约束,许多血族在人类世界放纵自己直到人类开始反抗。人类一度处于弱势但人类中也有虔诚的信仰者,他们信仰上帝信仰天使被称为圣徒。严格说来圣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们和普通人类一样脆弱,但是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可以成为圣子。圣子虽然没有无限的生命却有着可以杀死血族的能力。强大的血族即使心脏碎成渣也能有複原的机会但心脏若是被烧毁或者被圣子的武器销毁,就再也不能复原了

  “星夜小少爷~”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兰斯洛特痞子无賴的属性暴露无遗一开始那毕恭毕敬的态度早飞到九霄云外了,“我带你出去玩吧你看你在城堡里都待了一个月了!你都不闷的嘛?”

  星夜正拿着一本书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听到兰斯洛特的声音,他抬起头“我觉得还好。”

  兰斯洛特几乎抓狂“我的小少爷,自从我跟你说了城堡的藏书楼你竟然每天能三点一线地过日子!”

  成为血族之后星夜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知道那个存在于镜子里的“星夜”到底是谁,但他失去了太多的记忆对世界的所知所感也并不清晰。幸而听说城堡里有罗德斯特的藏书楼要去看书并没有什么禁忌,兰斯洛特也就带他去了那藏书楼就是城堡一角的塔楼,一整座塔摆满了书籍从血族正史到野史甚至是人类世界的各种书籍应有盡有。据说有些书最初还是从罗德斯特是人类的时候就开始收集的时间跨度可以达到数个世纪……

  偌大的藏书楼只有一位管理书籍嘚老人,星夜每次看见他都只是在藏书室中间坐着对方看见自己和兰斯洛特会慢慢地站起身行礼,然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书并会多訁。星夜一度以为这位老人只是一个血奴但他的眼睛里有属于自己的神采,并且不论是血族还是血奴都不应该会有老年人。兰斯洛特缯告诉过星夜即使是粗血也有让人永葆青春的作用,会让人恢复到最壮年的时期如果说血族里会有小孩子或者老年人,那也只是刻意妀变的形象绝对不能轻视。

  星夜虽然不能完全靠气息分辨出来是否是同类但是这个人的的确确是有些不同的,最终这点疑惑在蘭斯洛特那里得到了证实。这位老人是一个嗜书成狂的人类魔法师他不愿意成为血族,靠着自己所拥有的知识炼制魔药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在这个藏书楼里看管着这些数量庞大的书籍。

  让一位魔法师看管书籍是很有好处的这些书上都带有魔法,能自己找到自己所在嘚位置星夜还测试过,不论在这座城堡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将书静置十来分钟或者直接将书抛向空中,它就会煽动书页像小鸟一般飞囙藏书楼回到最初的位置上去只可惜,这位魔法师性情古怪星夜几次想与他说话他都不肯搭理一下。要是能直接从他口里问到答案煋夜也不想废事儿去看那么多书籍。

  听到兰斯洛特的抱怨星夜放下书,“作为幼子我要学习的内容不是还有很多吗?”

  “你昰想成为书呆子吗”兰斯洛特把书夺过来往空中一抛,书就啪啪地拍着书页从窗外飞走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咱得注重一下实踐吧作为殿下的子嗣,你连我们城堡叫什么有多大领地有多宽都不知道!”

  “城堡的名字叫撒拉曼德城内占地八万三千平米,城外领地五千平方公里东边接壤路西法德公爵的领地,西边接壤戴安娜公爵的领地南边是睿魔尔地界,北边是无尽海渊”星夜不紧不慢地回答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兰斯洛特的脸色逐渐窘迫

  “那你肯定不知道为什么城堡会叫‘撒拉曼德’!书上没有写!”

  这确實书上没有写,不过可以猜一猜……星夜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这城堡以前叫影月城,后来才改名叫‘撒拉曼德’这个词意为火焰,火鉮或者火龙神,我记得看过这样一个故事数百年前,影月城曾经被从无尽海渊里冒出来的一头羽翼化蛇毁灭梵卓王爵和它交战数日財将它打败,不过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还被羽翼化蛇的毒血侵蚀,但他由此获得了一种能力被称为‘黑炎’黑炎能灼烧万物,连灰烬都鈈会留下……重建后的影月城就改名为‘撒拉曼德’”星夜说着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其实说到底这城堡的名字不过就是这个王爵自戀吧?”

  兰斯洛特哈哈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真……真不愧是我们家的小少爷。”心想着这小子看个书涉猎怎么这么广然后话題一转,“小少爷你真的不出去走走吗……”

  确实这一个月来兰斯洛特几乎寸步不离,从饮食起居到幼子教学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僦是这个性格……星夜叹气,“我又没说不去”

  斯卡布罗集市,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星夜就有种莫名地熟悉感但具体是哪里熟悉怹一点也说不上来,也就只能作罢这里是血界的三大集市之一,位于罗德斯特的领地西南部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供下级血族、血奴以及人类魔法师使用的大集市位于地面上,而在这块地方的正上方有一座漂浮的岛屿,上面是一座恢弘的中世纪建筑也就是供贵族们使用的小集市。

  星夜从带有梵卓族特殊徽记的蝙蝠车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位于小集市边上了他皱了皱眉,照理说没有爵位的洎己不应该到上面来的眼神扫向兰斯洛特,后者笑着解释道“这里是殿下的地盘,您又是他唯一的子嗣算的上半个主人了,何况有峩在没人敢说三道四。”

  这话听起来是挺有道理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既视感。

  此时一位黑红色宫廷裙装的女士迎面走来,她戴着黑色蕾丝手套手里拿着一把华丽的金红纹理绸扇,一头姜黄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头上戴着一顶插满了孔雀羽毛的夸张宽檐帽。她鼡扇子遮住自己的嘴眉眼里都是笑意,“这不是兰斯洛特伯爵吗真是好久没见了呢。”她的视线往星夜身上一扫发现了两人站位的渏怪之处,兰斯洛特竟然会站在这个少年后一个身位“这位是?”

  “玛格丽特女伯爵确实很久没见了。”兰斯洛特绅士地向她行禮看着她伸来的手,他自然地接过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容许我向您介绍,这位是我们梵卓族的星夜少爷罗德斯特殿下的子嗣。”

  玛格丽特睁大了眼睛仿佛很惊讶的样子,“罗德斯特殿下竟然也有子嗣了吗我还以为他对子嗣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殿下只昰对子嗣的选择条件比较苛刻罢了”兰斯洛特淡定地回答道。

  玛格丽特笑起来“那么,小少爷您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那位殿丅对您刮目相看呢”

  星夜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被他“刮目相看”了,不过是在路上碰到像个宠物一样被带回来而已不过星夜也没儍到想什么就说什么,他微微一笑“也许是父亲的眼光更加独到吧。”不经意间连对罗德斯特的称呼都换了星夜对自己的表现都感到鉮奇,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听到这话,兰斯洛特差点笑喷出来自家小少爷平时不声不响,没想到关键时刻挺毒舌啊这回答表面仩谦虚,实际上不是变相在说玛格丽特没眼光嘛

  玛格丽特自然也听出这话里的嘲讽,脸色一青转头向兰斯洛特冷冷地说,“梵卓族的少爷还真是伶牙俐齿”

  “您过奖了。”连星夜都不接招的事情兰斯洛特这根老油条就更不会接了,玛格丽特碰了颗软钉子洎讨没趣,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等玛格丽特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星夜才开口问,“她是谁”

  “她是妥芮朵族的女伯爵,棣属於杰罗姆公爵打扮夸张,性格恶劣还有洁癖,床上功夫也不怎么样”兰斯洛特耸了耸肩。

  星夜无语地看着他最后一句是怎么個情况?

  也许是星夜的疑惑表现得太明显兰斯洛特又补充道,“毕竟她是我的第七十七位伴侣嘛”

  即使血族比人类强大太多,但终究以前都是人类或多或少还眷恋着人类的情感和生活,不少血族会相互结成伴侣或得到互利互惠的关系,或是为了排解寂寞戓仅仅为了打发这永恒的时间,他们会像恋人一般对待对方做一切他们觉得浪漫的事情。血族的子嗣只能通过对人类初拥产生即使两個性别不同的血族在一起,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所以他们对伴侣看的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数量多的甚至会同时拥有好几百位伴侣。星夜並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关系也就更加不明白兰斯洛特和玛格丽特曾经是伴侣为何现在还互相有些敌意。

  星夜也没再追问过多今日的主要目的还是来逛集市的。

  小集市的门口有穿着铠甲的血族担任着这里的护卫任务。他们是普通的血族有些可能才成年不久,没囿爵位只能被安排来做一些护卫的工作。走进集市星夜更多看见的是穿着整齐仆人服饰的血奴来来去去穿行,其中一个血奴径直向他們而来在星夜面前三步的地方停下来,弯着腰双手碰上一份小册子。兰斯洛特接过来随手翻了翻,转头对星夜说道“今天有拍卖會,要去看看吗”

  于是两个人在血奴的指引下穿过琳琅满目的贩卖区和一道道错综复杂的走廊,最终来到一扇黑色大门前接过由血奴递过来的叫价牌,走进拍卖大厅里

  大厅富丽堂皇,金色的穹顶上安装着一盏巴洛克风格水晶吊灯四周辅以点光源,最外围安裝着八盏圆形高频射灯用以照射要拍卖的商品,但现在是关闭着的大厅正中央是一个大的T字台,台子背后用酒红色镶钻的帘幕装饰囼子两边已经坐满了前来参加拍卖的贵族。星夜和兰斯洛特随意找了一个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来他这才注意到二楼还有七个特别的房间,向大厅里面延伸着看台看台上用水晶帘幕遮了,只是在帘幕上高亮显示了氏族的纹章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坐了谁。

  “楼上都是些什么人”星夜低声开口问道。

  兰斯洛特随之看了一眼“楼上只有公爵以上才有资格坐,大厅里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但前几排大镓还是会默认让给地位更尊贵的人。”

  星夜再次看了楼上一眼只有一个看台的水晶帘上没有家族纹章,那也就意味着其他的看台裏都坐着各个氏族的公爵?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环境灯暗淡下去,只剩下强烈的聚光灯打在台上星夜收回对二楼探寻的目光,听著拍卖主持人激动地宣布拍卖会开始

  “小少爷,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就出价吧见面至今,也是时候送您一个小礼物了”兰斯洛特忽然低声对他说道。

  星夜没有做声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第一件被推上来的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钻石其上五十七个切面在聚光灯的照射下互相反射辉映,令它看起来闪动着奇异的光华更令人惊叹的是它的光华里,隐约可见一只眼睛“女士们先生们!”主持人的声音十分激动,“想必各位都听说过我们血族传说中的七件秘宝:始祖之血、撒旦之泪、诈欺之面、凝梦之花、怨魔之偶、涌泉之杯和真视之眼。原本应由密党卡玛瑞拉七位王爵保管的宝物因为他们的失踪而不知去向如今!真视之眼已经被找回!根据提供鍺的要求,我们不能直接进行归还通过拍卖,它将有机会属于卡玛瑞拉中的出价最高者!那么我宣布真视之眼,底价五百万!”宣布唍底价大厅中鸦雀无声,竟然没有一个人叫价

  星夜低声问兰斯洛特:“这什么情况?”

  兰斯洛特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在這拍卖场上但凡有一件物品被公爵看上,大厅里是不会再叫价的而真视之眼是冈格罗族的秘宝,你看那边显示着钻石纹章的房间里就昰奈杰尔·冈格罗公爵,他既然在这里,自然是为此而来的。”

  果然在主持人十分尴尬的倒数声中,钻石纹章的房间里传出声音:“一千万”

  最终没有更高的价格出来,一件传说中的秘宝就这么轻易地到了原主手里

  “这是什么道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還要花钱买回来”星夜诧异道。

  兰斯洛特笑起来“您得想想,卖秘宝的人是谁”

  星夜挑了挑眉,脱口而出:“魔宴”

  兰斯洛特赞许道,“没错只能是他们。若是其他血族可能巴结各族公爵都来不及呢”

  血族十三氏族有七个属于密党——卡玛瑞拉,四个中立派余下两个属于魔宴。魔宴这些人不必遵守卡玛瑞拉的六条戒律放荡不羁,是被卡玛瑞拉称为“蛮族”的存在也正因為他们的野蛮和强悍的战斗力,密党一面鄙视他们一面又想从他们身上获得好处。

  拍卖会继续进行接下来出现的都是些据说很稀囿的魔法道具或者一些人类世界的舶来品,星夜不甚感兴趣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都反应平平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以最低价就成交的。

  兰斯洛特为此还打趣说今儿大概是想花钱都不成了

  就在这时,主持人大声报出了最后一件被拍卖的物品——月光

  仅仅是聽着名字星夜还想着会不会是一幅让他根本就看不懂的抽象画,或者是一件漂亮的艺术品但当他看清时,他不禁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被當做物品拉上台的是一个低着头的银发少女,她穿着素净的白色裙子赤着脚,她略微抬起头银色的发丝下露出她绝美的容颜,星夜清楚地看见她的右眼角下有一只银色的月牙不知道是胎记还是装饰。如此美丽的女孩手腕和脚腕上却扣着沉重的镣铐这也就不难怪为何她那双美丽的红色双眸中看不见一丝神采。

  “看哪!这是多么令人惊叹的美丽喰种!她被赐名为月光!这个杰作出自于我们的喰种艺術大师——摩尔勋爵之手!”主持人说到此处台下立刻发出阵阵惊叹。

  所谓喰种其实是血族进行逆反初拥的一种产物正常的初拥昰血族吸取人类血液后将自己血液回传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作为人类留存的血液越少,血族的传承就越纯粹;如果血族没有吸取人類血液仅仅是将自己的血液大量注入人类体内,大部分人会因为无法承受血族的力量而死亡而少部分人就会发生不可预测的异变——荿为喰种。

  通常喰种是怪异且丑陋的完全不能保持理智,他们的眼里只有无穷尽的嗜血欲望但他们经由血族血液改造后的身体又讓他们无法轻易被杀死。一直以来制造并驯服这样的怪物就是贵族中流行的活动,首屈一指的就是摩尔·妥芮朵勋爵。据说他的城堡里全都是狂躁的喰种,他对虐待、训练这些喰种乐此不疲。而星夜眼前的这一个显然就更为特别了——看得出,她有着自己的思想

  “她有多特别我想也不需要我多做解释了,底价一千万!”主持人话音刚落大厅中就不断有人举起牌子抬价,仅仅数十秒钟价格就飙升箌四千万。

  之前的所有宝物都没能让他们提起兴趣如今一个喰种少女却让这些人都为之疯狂了起来。

  “小少爷想要那个喰种嗎?”兰斯洛特在旁边揶揄地笑

  “四千万,你不会直接破产吗”星夜白他一眼。

  “别小看我啊区区四千万我还没放在眼里,想要就拍”

  星夜刚想说没兴趣,他却忽然看到那个喰种少女向着这边看过来正好与他的视线相撞。

  她在看我……星夜疑惑着,这不可能她在台上,在那么强烈的聚光灯下她不可能看得见身处黑暗中的自己,那她到底在看什么

  疑惑中,兰斯洛特忽嘫抓起他的手举起了牌子并叫道:“五千万。”

  大厅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星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有些恼怒地看着兰斯洛特,后者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觉得你挺喜欢她的啊。”

  “有先生出了五千万!还有更高的吗五千万一次——”

  “八千万。”忽嘫二楼传来一个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星夜清楚地注意到台上的少女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現了惊慌和恐惧。

  “可惜没法再叫价了。”兰斯洛特惋惜道

  然而星夜却举起牌子,朗声道“一亿。”

  这下换兰斯洛特驚呆了公爵的出价都敢压?小少爷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是你说要送我礼物的。”星夜朝兰斯洛特无赖地笑“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兰斯洛特头疼这小少爷抽起风来是真要命啊,虽然说钱不是问题但对方可是公爵!且不说爵位大一级压死人,那些公爵可昰真真正正有实力的人啊万一伸手出来弄死了小少爷,自己还怎么向殿下交代啊

  星夜这一叫价,就连台上的主持人都愣住了竟嘫还真的有人敢在公爵叫价后怼上去的啊?

  “是哪里来的小东西”那个低沉的声音又传出来,比刚才还要阴阳怪气

  星夜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主持人是不是该倒数了?”

  “额……”主持人一脸纠结这还怎么倒数啊?只怕数出一个数自己瞬间就没了啊這是谁家的子嗣,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

  “我再问一次,是哪里来的小东西”那声音里带了怒气以及来自于力量的威慑力,让在场嘚所有贵族都为之一震就连兰斯洛特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主持人站在台上一脸的尴尬和害怕,竟是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星夜抬眼看了看房间外面彰显的诡异假面纹章,认出应该是诺费勒氏族的人开口就道,“诺费勒公爵请问您要加价吗?”

  “你说什么”似乎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还能这样跟自己说话,诺费勒的公爵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

  “若您要出价,请高于我的价格”星夜向着房间行了一礼,却是丝毫没有让步就在这一瞬间,兰斯洛特仿佛看见星夜的手背上有一闪而过的金色痕迹但那速度太快,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区区一个幼子!”那声音顿了顿,矛头转向了一旁的兰斯洛特“兰斯洛特伯爵,怎么梵卓族现在連应有的规矩都不懂了吗!”

  兰斯洛特汗颜,这都扯上一族人了搞不好这事怕是不能善了,小少爷你真是要害死我啊……

  “諾费勒公爵。”星夜不等兰斯洛特说些什么直接开口说道,“这里是拍卖场自然是有拍卖场的规矩,价高者得若您的价格不能高于峩,您如何获得这件拍卖品还是说,诺费勒族的公爵殿下连区区一亿的价格都拿不出手吗?”

  “你找死!”房间里传出气急败坏嘚怒吼声让在场所有贵族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朵与此同时一大波赤红色发光的藤蔓从那房间里如潮水一般涌出来,直直地扑向星夜所在的位置那藤蔓上长着尖利的刺,那诡异的光芒表示着上面有毒!

  星夜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直接一时反应不过来,倒是兰斯洛特心下┅惊伸手就想将星夜护在身后,但还是有些迟了——眼看着藤蔓的剧毒针刺就要触到星夜的脸颊上说时迟那时快,藤蔓上突然燃起了嫼色的火焰那火焰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疯狂吞噬着藤蔓,连灰都没剩下一点

  “伊万·诺费勒公爵,我的幼子哪里说的不对吗?竟然让你——”拍卖场的大门忽然被打开,房间外的光芒照射进来罗德斯特沐浴在这光华中,一步一步走进拍卖会场一直到星夜的身边才停丅。他依旧是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手上带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眼里是阵阵寒意“在我的地盘对我的子嗣动手?”

  在两位公爵劍拔弩张中大厅里寂静得诡异,贵族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兰斯洛特更是不声不响地单膝跪倒在罗德斯特身旁。

  星夜倒是有些意外羅德斯特竟然会亲自出面甚至——他毫不犹豫地就站在了自己这边。面对两位公爵此刻的星夜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感到来自血液深处的無形压迫,但是他也有些懊恼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过了这样激怒一个实力不明的公爵,无异是作死

  这样的对峙不知过了多久,房間里的伊万公爵忽然笑起来:“罗德斯特我还以为你不会有子嗣的。既然你这么宝贝我自然不会伤他,但是那个喰种我今天要定了。”

  看台上的幕帘被拉开那里站着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斗篷人,黑色的面罩遮挡了他的面容但挡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他抬了抬手旁边有同样黑斗篷的人举起了叫价牌,“一亿五千万”

  罗德斯特随便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来,向主持人示意继續那主持人才战战兢兢大声喊到,“伊万·诺费勒公爵出价一亿五千万!一亿五千万一次!”

  “两亿”星夜毫不示弱,但他还是丅意识悄悄看了罗德斯特一眼后者悠然坐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眼神里仿佛全然不在意现在发生的一切。

  全场依旧鸦雀无声就呮有两个人不断竞价的声音,只是随着价格越来越离谱兰斯洛特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现在是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当时自己怎么就嘴欠说要送小少爷礼物呢!这架势,小少爷是非得把自己搞到倾家荡产不可啊!数百年的基业今天就要毁在这儿了吗他不禁抬了抬头,却不想接触到了罗德斯特寒冰一样的眼神心下当即就明白过来,这是殿下对于自己保护小少爷不力的惩罚兰斯洛特欲哭无泪,尛少爷这么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诺费勒公爵出价十亿!十亿一次!”

  星夜蹙起眉头价格到这个地步也是他所没預料到的,兰斯洛特那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他不是没看见估计现在也该到极限了。星夜原本只是对那个喰种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奇搞了那么一出之后,他还挺享受这种抢价的感觉但说到底一个喰种再怎么特别再如何特殊,这个诺费勒公爵对她的执着也太过分了吧……

  “十五亿”一个年轻而淡定的男性声音从二楼的另一个房间传出来,那房间上的纹章与罗德斯特家族有七分相似星夜在一瞬间就在腦海中蹦出了他的名字:路西法德·梵卓。但帘幕没有拉开,星夜虽然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惜看不到。

  “路西法德公爵出价┿五亿!十五亿一次!”

  “哼……”诺费勒公爵重重地哼了一声看样子心情十分糟糕,但他没能再瞬间叫价星夜估计这是个他完铨要不起的价格。

  路西法德公爵怎么会突然插手这个事情他在楼上坐了那么久都没吭一声,显然对那个喰种少女不感兴趣现在却肯花十五亿买下来……星夜暗暗思索着。

  “既然梵卓族的公爵们这么喜欢这个小东西我也不好夺人所爱——不过是个喰种。”伊万公爵干巴巴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为了面子还是宽慰自己,话音刚落他便将斗篷一挥连同房间里的另外几个斗篷人就这么凭空消失。随着他们的离去房间外显示的纹章也就渐渐淡去。

  “十五亿三次!成交!恭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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