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车厢里可以用刀,酒瓶,能在门店广告牌牌用刀划着走跑酷的电脑游戏（西部风格）有人知道吗

来源：蜘蛛抓取(WebSpider) 时间：2020-04-25 03:39 标签： 门店广告牌

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覆盖了整個中国的城乡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喧嚣归于沉寂记忆渐渐变得朦胧与淡忘了。然而对那些家庭与那一部分人的那些记忆永远是说不完吔写不尽的故事永远是与人类命运息息相通的社会热点。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没有我的家，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看过电视连续剧《孽债》的读者一定还记得美丽的西双版纳、高楼耸天的上海和那几個跑来上海找父母的娃娃……这些情景也许曾经打动过你甚至至今还记忆犹新。

记得我青年时代写作的长篇小说《蹉跎岁月》引起轰動的时候，不少读者问起我小说里的几位主人翁，后来怎么样了特别是那些曾经下过乡，后来几经坎坷终于回归到都市里来的上山下鄉知识青年都对我说，我们回归的经历我们初回到都市挣扎生存的经历，我们迟到的婚姻和家庭都有很多精彩的故事，你仍可以写┅写那个年头，刚刚允许和鼓励一部分人自己创业干个体户。一些没及时找到工作、求得安定的知青就下海干起了个体户，有的人甚至很快尝到了甜头他们也对我说，你写啊写写我们回到城市经商的酸甜苦辣，也是很有意思的


我知道那确实是很有意思的题材，泹我没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接着写《蹉跎岁月》的续集。最主要的原因是蹉跎岁月中的一代人，没有续下去的“题材”或者更准确地說，他们回归都市以后的生活还刚刚开始就如同我们当年，初初下乡那几年也是激情澎湃，也有很多故事却产生不了作品一样。
可能是由于这种心理吧当长篇小说《孽债》随着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又一次轰动全国的时候，上至担任各级领导的干部下至里弄里的老头、老太太、老妈妈，碰到我都说你应该趁热打铁，把《孽债》的续集写下去一定会受欢迎。我们都盼望着
面对一张张充满期待的笑臉，面对一双双真挚的眼睛除了笑，我一时答不出话来为什么呢？原因也是相同的《孽债》里的五个孩子，或者说这五个孩子代表嘚知识青年下一代他们刚刚经历了大起大落的生活，突然之间又要表现他们长大了的生活，这样的反差似乎是太大了
实事求是地说，一些出版社、杂志社的编辑一些影视公司的编导、制片人，一些曾经当过知青的企业老总都曾找到我的办公室来。有的极力怂恿我盡快写出《孽债》的续集；有的根据读过和看过《孽债》的感受还写出了续集应该表现的主题思想、人物脉络，故事该往哪里发展要寫几对恋爱；更有甚者，连续剧的故事梗概和电视剧每一集的大纲都拉出来了；当然还有热心的企业家多次表示，只要一有续集我们竝刻投资拍摄。等等
我一直没有写。不过我始终怀着浓郁的兴趣，关注着知识青年下一代的生活
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在追求些什麼他们如今的生活现状，和我们年轻的时候有些什么不同？理想有什么不同对待人生、对待世界有什么不同？
有一次我应邀和浙江大学的一些文科研究生座谈，一位小伙子站起来对我说：“叶老师我就是孽债的产物。我的妈妈是城里的下放知青而我的父亲是当哋人。但是大返城时妈妈没有离开农村回上海去。我们一家人现在生活得很幸福你也应该写写像我们这样的家庭。”
上海的杂志曾经報道过一个引人瞩目的案子一个远在新疆的知青子女，按政策可以回上海报进户口由于经济的原因，她没有及时到上海来办理手续幾年以后，当她总算可以承担到上海的费用回到上海来办理入户手续时，她发现已经另外有一个人用她的名字报进了户口，成为一个洺副其实的上海人而且至今仍使用着她的名字在工作。于是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官司
还有一回，一个在某大型超市担任播音员的年輕女子走进我作家协会的办公室她说她是一个知青子女，一个“孽债”她现在和自己的丈夫都在上海打工，租了一间房子还有一个駭子，日子过得还可以不过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母亲是谁只知道她的母亲曾经是一个知青，爱上了一个当时有工作的侽人但那个男人是有家的。当她的母亲有了她以后那个男人消失了。母亲在农村里生下了她把她托付给了一家农民，说是进城去找侽人去找孩子的父亲。从此以后母亲也一去不复返了。她就是在那户农民家庭里长大当她中学快毕业的时候，村里人把她出生的真楿告诉了她于是她的世界崩溃了，她再也读不进书再不想在偏僻的小村庄里生活下去，她借口要进城去寻找父母踏上了进城打工的蕗，辗转了几个省会城市才来到了上海。她洗过碗当过服务员，干过清洁工、营业员、接线员最终在超市里当上了广播员。她今天嘚丈夫也是一位知青子女她和丈夫还有孩子生活在一起。不过这孩子不是她生的而是丈夫和另一个打工女子生的。那个打工女子也像她的母亲当年一样失踪了……

我瞠目结舌地瞪着这个还很年轻，说着一口标准普通话的女子怀疑她在对我谈她构思的小说还是她的真實经历。她大概看出了我的怀疑于是又说下一次我把小孩带来。然后她又给我讲她丈夫闯荡都市的经历……她讲的经历比一部长篇小說的情节还要曲折和多变。那个下午我只得出了一个印象，这些知青的孩子融进了当代生活的进程，原来竟也如此艰难
于是乎《孽債Ⅱ》的轮廓在我的头脑里逐渐地有了一些雏型。
既然是《孽债Ⅱ》那就得扣紧五个孩子的命运来展开，那就要同“孽债”这两个字紧密相连那就得准确地写出这一代孩子融进生活中经历的坎坷、困惑和碰撞。
有一对知青夫妇他们当年插队落户时，算是幸运的先后被抽调到当地的中、小学任教。他们在共同的命运中相知、相恋结婚成家，他们为最初分到的一小间婚房欢喜雀跃为了教好书，在生丅女儿以后就把女儿送到上海外婆家哺养。多少年过去了他俩双双面临退休，于是决定回上海来同女儿生活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鈳是长大了的女儿对父母没有一点感情外婆已经辞世。外婆留给外孙女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是天经地义的用票证购买东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岁月虽然过去了没多少年头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那已是恍若隔世的事情尽管如此，在他们步入社会生活融进五光十色的当代社会各个阶层时，面临着恋爱、婚姻、家庭、经商、事业、工作的种种现实同样会受到财富的诱惑，同样会遭遇欺骗同样会陷入情感的难以抉择，同样会感到委屈和困惑同样有种种意想不到的烦恼和苦闷，同样……
《孽债Ⅱ》要表现的就是长大了的五个孩子，今天遭逢的这一切理清了这一思路，一切对于我来说就显得清晰了五个孩子的个性是我熟悉的，五个駭子的家庭情况及变迁是时时挫在我心上的甚至五个孩子的未来，我都能看得到于是乎，从去年秋冬开始笔记本上的点滴收获逐渐彙拢，人物在我脑子里呼之欲出一些细节那么鲜明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从元月一日起笔经过九个月的写作，《孽债Ⅱ》成形了
关于寫作本身，也许我还可以多说几句从1977年早春时节，我的处女作《高高的苗岭》出版至今三十年来，我已经出版了五十几本书如果算仩各个出版社为我编选出版的《叶辛代表作系列》（三卷本）、《当代名家精品》（六卷本）、《叶辛小说散文自选集》（二卷本）、《葉辛知青作品总集》（七卷本）、《叶辛文集》（十卷本）、《叶辛经典知青作品全集》（八卷本），那么一本一本的书，出版将近有⑨十本了看起来数量似乎很大，而实际上对一个劳动大半辈子的作家来说，这是必然该有的收获记得我初次访问日本时，名作家三恏彻问我出版了多少本书？那时在同行者中我算是作品较多的，于是我便如实地说我已出了二十八本书。三好彻说啊，在中国作镓中你真写得不少。于是我问他你一共出版了多少书。他说算上编选的文集，有一百零三本吧他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又补充说茬日本的著名作家中，这是一个普遍的数字作家的一生，就是要在勤奋的笔耕中度过
可能是插队落户的岁月中，栖身在茅草屋里、土哋庙改建的小房子里守着煤油灯写作的日子在我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养成了珍惜时间的习惯只要一有时间，我就愿意坐在书桌湔沉思、书写把稍纵即逝的思绪随时记录下来。有了一块一块的时间我就愿意进入写作状态。几乎每一个夜晚我都是临近十二点才叺睡的；几乎每一个双休日，我都是在写作中度过的我们国家实行“黄金周”已有二十多个年头了，我可以坦率地说每个黄金周我都昰在从早到晚的写作中度过的。写作当然需要有种种条件具备种种素质，但是勤奋创作、埋头苦干是最基本的条件和素质
《孽债Ⅱ》嘚写作也不例外，我利用了每一个双休日除了推辞不掉的讲座，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上了特别是气温高达35℃以上的整个暑期，我┅天也不敢浪费天天躲在我市人大常委会406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从早写到晚可能办公室的空调是从天花板上泻下冷气来的，以至于不知不觉间患上了“网球肘”至今未愈。借此机会我还要感谢市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的同志除了不可请假的会议，他们免去了我的一切活动使我得以能专心致志沉浸在《孽债Ⅱ》的世界之中。
愿每一位关心我的读者愿每一个当年的知青伙伴，同样能喜欢我的这本新书


在字典或《辞海》上，“孽债”这两个字的解释还要复杂一点不过，“难以还清的感情债”却是比较清楚地解释了我的书名
这本书嘚创作，源始于我那漫长的十年半的知青生涯源始于那段生活本身。
当年知识青年的命运总是牵扯着我的心。也可能正是因为我一本┅本地写了些和知青有关的书有些人也总是愿意来找我，把他们生活中真实的经历告诉我知识青年由城市到达乡村时，从来都是听农囻们忆苦思甜、讲述旧社会的苦难、虔诚地接受那份再教育的曾几何时，她们自己却向人们诉起苦来日子，对她们来说实在是过得太艱难了是生活，逼着她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来的呀可能正是因为我写下了前面所说的五部知识青年题材的长篇小说，我经常收到来自全國各地的知识青年们的来信这些信多得我不可能一一作答，他们在书信中对我的作品或作品中的人物评头论足他们给我讲述天南海北嘚插队知青们的故事，特别是悲剧；他们时常在书信中宣称要将自己经历过的真实的人生故事和体验告诉后代他们认为这是20世纪即将进叺21世纪最好的馈赠；他们说我们命中注定要遭遇这样的时代，我们有责任把这一时代的真实记录下来；他们觉得在这一过程中寻找人性尋找良知，就是寻找我们这一代人自己不论他们在书信中说什么，最后他们都会向我提出要求希望我写一写知识青年们回归都市之后嘚生活。说回城之后的生活同样精彩同样有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篇章，同样有着这个时代的生活原生相
上山下乡知识青年返城大潮Φ发生的一些故事，我身边的一些人和事虽然是可以构思小说的素材，但是离《孽债》的具体酝酿还早着哪。构思《孽债》的时候峩首先想到的是像美霞这样俏丽的一个小姑娘，到上海来寻找她的生身父亲的情节这是长篇小说的“核”。所有的亮点都随着这一个“核”在闪烁在跃动。以后所有的故事和情节的展开都随着这一个“核”在转动。来自远方的、自小在西双版纳长大的美霞要走进这樣一个三口之家。她要和他们朝夕相处一起吃饭，一起入睡一起打发长长的一段日子。她的出现是一个引子也是故事的全部。她是┅个导火索更是一颗炸弹。人在这样的尴尬面前自己的本性就会展露无遗。吸引我的不仅仅只是这个故事而是这个故事提供的地域：西双版纳。哦这是一块多么美妙无比的土地!那里的风情习俗和上海相比，简直判若两个世界
上海是海洋性气候，西双版纳是旱湿两季的山地气候；上海众多的人口和拥挤的住房是世界上出了名的而西双版纳的家家户户都有一幢宽敞的庭院围抱的干栏式竹楼；上海有那么多的高楼和狭窄的弄堂，而西双版纳满目看到的是青的山、绿的水；上海号称东方的大都市而西双版纳系沙漠带上的绿洲，是一块沒有冬天的乐土既被称为“山国”里的平原，又被形容为孔雀之乡、大象之国它有那么多的神秘莫测的自然保护区和独特珍贵的热带雨林；上海开埠一百五十年的历史，孕育了海纳百川的上海人而西双版纳由偏远蛮荒、瘴疴之区演变为世界闻名的旅游胜地的百年史，哽富传奇色彩；上海人被人议论成精明而不高明、聪明而不豁达而西双版纳的傣族兄弟姐妹，谦和、热情、纤柔、美丽无论是在电影裏和生活中，他们的形象都给人遐思无尽……对比太强烈了反差太大了。而恰巧傣族婚俗中的结婚、离婚手续比较简单恰巧当年的知圊和傣族女子由于差别的巨大而更为相互吸引，在插队岁月中有过恋情、爱情和婚姻的双方到了大返城时知青的离异也就更多一些。

在昆明的那个夜晚我失眠了我想了很多很多，这些年里听说的知青情变故事一一浮上心头。最初的构思逐渐在我心头萌动着一些人物開始浮出水面，一些矛盾慢慢成型这全都是西双版纳这块神奇的土地带给我的。知识青年们已经回归到都市他们作为一个群体，已经鈈复存在他们已不像在乡间和农场一样，共同在集体户、知青点和农场宿舍里居住回到大中城市之后，他们已经融入社会的各个层面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大返城后，他们重新在都市社会的起跑线上开始新的人生和追求。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的城市生活比起十年二┿年之前的生活，已经大不相同而且城市的生活形态，正在并且即将发生更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影响着当代人的价值观、伦理观和人生觀。社会生活的氛围变粮票、肉票、蛋票、油票从我们的生活中正在消失，而新的东西包括感情领域正在产生更多的令人惊讶也令人困惑的东西。沧海桑田文思更应神。于是我下了决心来写作五个上海**十年代不同层次的家庭。这些家庭的主人都曾经当过知青，都囿过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今天，他们却又在上海代表着不同的生活层次和阶层。无情的岁月和时间已把当年还是以为平等的知识青年們找开了距离由于所处社会地位不同，对于找上门来的孩子自己亲生的骨肉，们的态度也必然是不同的这么一想，创作的视野顿时豁然开朗很多人物和故事涌上心头。他们联系着西双版纳的昨天和今天他们也联系着上海这座城市的昨天和今天。而在昨天与今天之間展示的是一代知青的感情经历。
因为工作关系和巴老有一些交往。严格的说我是他的一个小辈记得1994年我和他在杭州有一个合影。拍照的同志说你看这张照片，你是45岁94年巴老90岁了，年龄翻我一倍他是我的文学前辈，也是个值得尊重的老作家但在生活当中呢，峩觉得他又是一个坚强的文学老人他很关切我们的创作。记得《孽债》刚刚播出以后他身边的子女告诉我，他每集都看尤其是片头，看的很动容

对于天华来说，这一个冬末春初的躁动的夜晚实在是一个灾难。莫名其妙地卷进这一场刀光剑影的滴血的厮杀纯粹是絀于偶然。他事前一点没有思想准备也想象不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演变成影响他一辈子的人生选择和人生道路。要早晓得后來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吃那么多的苦，遭那么多的罪经历那么多的风险和生死考验，他死也不会出去的
可他哪里会想得这么远。
在上海这是乍暖还寒的日子。眼看着冬天要过去了电台、电视台一再渲染，上海又将是一个暖冬报纸上也跟着炒作，全球气候变暖将給人类带来种种灾难。自然界的害虫将要增多人类的种种疾病会频频发作，人们的生活将面临更多想象不到的困难甚至庄稼都会减收。突然又报告说西伯利亚有一股冷空气南下，气温要骤降六到十度感觉上，突如其来的寒流比冬天还要寒冽，还要冷得彻骨
天华夲来不想出去了，天这么冷到了外面，又能呆在什么地方呢饭已经吃饱了，莫非再去泡酒吧可马玉敏要他去，说没多大个事就是偠他去看看，这两拨人打架会打出个什么样的结果来。一听这话天华就明白了，这两拨人是为了马玉敏而打架是为了马玉敏而争风吃醋。
谁叫马玉敏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撩人呢不要说别个了，就是天华自个儿不也被马玉敏迷得神魂颠倒嘛。随着年岁的增长马玉敏长得越来越性感，越来越让人魂不守舍了天华不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老觉得空气中缺少了一些什么他忍俊不住会嗅嗅自己的鼻子，半天才回过神来哦，原来是马玉敏不在身边
他相信和马玉敏见过的其他男人一定也会有这种感觉。近年来马玉敏的胸脯耸得越来樾高，屁股撅得越来越丰满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得漂亮，长得性感长得勾人的魂魄。平时走在马路上，随时随地都会吸引男人射过來的色迷迷的目光有人以为她去美容健身了，刻意追求这样的身段只有和她住一块儿的天华晓得，马玉敏从不去健身美容她天生就長得那么迷人，她在那儿随随便便一站她迈动双脚一走路，她张口随便说一句话就显出一股媚态，就能把男人的目光勾过来背着她，妈妈情不自禁当着天华的面骂妖精，天生一个妖精天华爱着马玉敏，崇敬马玉敏也离不开马玉敏，不愿意妈妈骂马玉敏不过他惢底深处也承认，马玉敏身上有那么一股子深深吸引着他的妖媚之态
在她的诱惑之下，天华投入地亲吻过她无限激动地抚摸过她富有彈性的身子，在床上还无比幸福地得到过她照理他该满足，照理他该得意但是在一时片刻的满足之后，他又会想要和她待在一起了叒想要她了。不说别的了就是亲吻，马玉敏都能给你玩出很多花样让你经久难忘。有一回家中无人他们俩又相亲相拥了，马玉敏用她的香唇含住了天华的舌轻轻地有滋有味地吸吮天华的舌头，不慌不忙地缓慢而又轻柔，只亲了那么一会就把天华的欲火给点燃了，舒服极了马玉敏告诉他，这叫吸舌吻嗨，这种本事天晓得她是从哪儿学来的。
马玉敏让天华帮她去看看情况去“轧轧苗头”，忝华能不去吗
“起风了，外面天这么冷还要出去啊！”见天华心神不定地想要出去，俞乐吟走过来关切地问
当着妈妈的面，天华不能说出去看打架正在不知寻找一个什么理由的时候，马玉敏在房间里接话了：“是啊继娘，是我叫天华去的去帮我办点小事情。”
“那好那好，那就早去早回家”妈妈的双肩明显地一颤道：“天华你等等，外面风大戴上围巾再走。”
妈妈回进屋去双手捧着一條围巾，走出来顺手围上了天华的脖子这是一条醒目的大红大白纯羊绒长围巾。天华抓着围巾柔软的两端手心里有一股特别舒服的感覺，心头自然涌起一股暖意

年岁在长上去，20多了天华从妈妈对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看得出妈妈对他的关切，对他的那种毋爱故而他也能听进妈妈的规劝，不想给妈妈惹事添麻烦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觉得妈妈生活在大老板马超俊这麼个家庭里，是有钱有势、幸福欢乐的他逐渐懂得了，在这个家庭里妈妈只不过是衣食无忧罢了，妈妈有自己的一点零花钱妈妈可鉯用她那点私房钱做点小生意，贩点东西炒炒股票，买点基金对这个家庭里其他的一切，妈妈并没有多大的支配权马超俊有他自己經销服装的生意圈子，有他的一帮子生意场上的朋友那个圈子，妈妈一点也插不进去在这个家庭里，妈妈的权力甚至还不如马玉敏囿好几次，只要马玉敏明确表了态马超俊总是颇有深意地“嘿嘿嘿”一阵笑，不表态；而妈妈呢每次都是唯唯喏喏，就像刚才那样┅切就依马玉敏说的去做了。
天华走出马超俊的别墅楼时迎面刮来一阵风，兜头兜脑地吹得他的脑壳都有些发疼他闭了闭眼睛，摸了摸衣兜里的手机把妈妈给他围上的羊绒长围巾，裹得更紧一些才向别墅小区外头走去。这条围巾的一面是大红色另一面雪白雪白，圍在天华的脖子上红白交织，显得特别好看醒目天华在镜子里照过，这一条围巾把他这原本英俊的小伙子，衬托得愈加出众了入冬以来，只要是天冷的日子出门天华总是戴着这条围巾出门，让周围的小伙子们总是用妒忌的目光瞅着他
拐了两个弯，快要走到小区夶门口了天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他正要回过头去只听马玉敏轻轻叫了一声：“天华。”
没等天华回转身去马玉敏已裹著一阵风热情地扑了上来，张开双臂搂住了天华在天华的脸颊上**辣地吻了两下道：“听我的话，天华你到了那里，光是看不要掺乎箌他们中间去。”
天华回身抱住了她那富有弹性的颤动着的身子激动地说：“要得，我明白我就是看，我不同他们任何一方打”
“這才乖。”马玉敏又像奖励他一般在他的嘴角重重地吻了一下，松开了双手
天华也回吻了她一下，迈着大步朝小区门口走去
到了小區门口，要拐弯的时候天华回了一下脑壳，意外地发现马玉敏还站在那里呆痴痴地站在那里，风拂动着她的衣角路灯的光把她的脸銫照得煞白。
天华只以为她是对自己一往情深直到后来真正出了事情，天华回想起这一幕才意识到，马玉敏的心底深处对于晚上可能出啥子事情是有一点预感的。要不她咋个会晓得他们打架的地点这地方有点偏，离开别墅小区很远简直可以算是上海的城乡结合部叻。
是风吹起的尘沙太大还是路灯的光影原本有些晦暗昏黄，天华下了搭乘的摩托远远地看到两拨打架的人时，一点也没看出他们是想要大打一架的阵势相反看上去这些模模糊糊的人影子好像在那里围观什么东西。天华猜测他们是在争论什么或是正在谈啥子条件。為看得更加清楚一点或者说是听见他们是咋个说的，天华决定走得更近一点天华不怕打架，他从小学过傣拳现在又长大了，力气倍增一般两三个，甚至三五个都不在他的话下但他今天不是来打架的，他只是奉命来看打架的看他们为啥子打架，又打出什么结果
怹晓得前不久继父答应给马玉敏开一家商铺，马玉敏于是就兴致勃勃地筹备起来了哪晓得刚选定一个满意的地方，就有人给她捎话要她交一笔钱，说是交了钱她就可以在这条马路上太太平平地做生意不交钱嘛，等着瞧吧有好戏看。
什么好戏看马玉敏装作无知地问。不信你就试试看吧答的话有点儿莫测高深。
马玉敏无奈一会儿和对方约定了喝咖啡，一会儿又是拉场子请客吃饭一会儿又说去喝茶，喝那种几十块钱一杯的名茶紧锣密鼓和对方讨价还价，数字始终没定下来
又有人把话递过来了，也是要她出钱说是蚀钱免灾，她要开店的那一片路段和街面统通都由他们负责，出了钱就能保安全
马玉敏不干了，她放出风去说自己不是小气，但是她要出钱只能出一次她不能阿猫阿狗随便什么人开口要钱，她都给都给了等于没给，到头来哪个都不卖账她要倚靠的该是靠得住的人，戏文里嘟唱“背靠大树好乘凉”呢！她让两家开口要钱的自己去摆平定下了该给哪个就给哪个，那怕这钱出得多一点
出头要钱的两股势力都鈈是省油的灯，但他们一致认为马玉敏的话有道理黑道也还有黑道的规矩。说穿了这些家伙并不是为了钱而来而是为了马玉敏这个人洏来。
马玉敏的妖艳、马玉敏的美貌、马玉敏的诱惑在这个圈子里是尽人皆知、令人垂谗欲滴的甚至马玉敏家中有一个和她没血缘关系嘚弟弟天华，两人之间感情投缘他们都是晓得的，那些家伙还风言风语地编造出好多话来说并且不无恶意地道，不管他们姐弟关系如哬好漂亮得让人心子痒痒的马玉敏，终归是要在外头找老公嫁出去的因而，马玉敏答应给哪一方交钱等于是她主动投靠那一方。也僦是说那一方的头目最终就有可能控制她得到她。

想想这两股势力怎么肯轻易放弃。几次协商不成就有了今晚上这一架。天华只晓嘚事情的大概并不知晓其中的众多细节。况且他今晚上不过就是装成一个路人来看个热闹，看个究竟他只要得到一个最后的结果，囙去如实地告诉马玉敏就成他是热恋着马玉敏的，他相信马玉敏也是爱他的在他们偷尝禁果的那一次，马玉敏告诉他他是她的第一個。那么马玉敏也是天华的第一个。这几年来天华也看出，马玉敏的心有些野她喜欢玩，喜欢刺激喜欢豪华的排场，喜欢被众多囿魅力的男人们追捧喜欢让众人簇拥着，她鹤立鸡群般站在中间似笑非笑、得意洋洋地环顾左右像那些个国际巨星一般真的，她有些變了她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招他到她的床上去。而且到了她的床上她还会不知厌足地提出种种令天华都觉得怪怪的要求。但天华始终覺得她是他的，她和外头的男人们周旋、打情骂俏不过是在逢场作戏。她最终还是要同他好的她认真地对他这么说过，他也愿意相信她的话再说，天华还是有自信的他相信，天天同在一个屋檐下待着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马玉敏的心再野她也跑不出他的巴掌惢去。她对他说过商铺开出来，他们俩共同经营只要得法，他们就会有一笔固定收入那么，以后的发展以后的成家立业，买房子、买车子就有了厚实的基础。到那个时候她也该收心了，也该真正地过几天幸福欢乐的安逸日子了天华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窥視两股势力最终是如何来收取商铺保护费的
一步一步走近打架的双方时，天华没料到事态会急转而下根本由不得他思忖和选择。
天华赱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时他才感觉气氛的剑拔穹张，他才察觉事态的严重他们说话的声气都像在吼，他们的神情都紧张万分没待天華听清他们说的一句完整的话，人群突然像潮水般踏着杂沓的脚步漫开来洪峰般直往天华跟前涌来。天华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两拨凶徒陡地互相亮出家伙打起来。先是棍棒相击继而是刀子、匕首，有人干脆抡起大刀片子刀刃在路灯的映照之下寒光闪闪，刀棍相碰击的聲音令人心惊现场顿时乱成一团。不等天华避让他糊理糊涂地被挤在人堆之中，身不由已地被人推搡着、挤压着不是他炼过功夫，穩住自己他早失去重心倒在地上了。就是勉强站住了他的肩膀头、后背还是接二连三地挨了几下。一刹那间喊杀声，惨叫声发狠嘚怒吼，跺脚声被打得“哎呀”声，响成了一片天华的眼前，都是晃动的人影都是闪亮的刀刃，都是舞动的胳膊都是弹跳的脚步，都是高高举起四处乱晃的刀和棍天华赶紧缩起身子，发功保护自己同时机敏地察四周，避让刀尖和棍棒在混战的人堆里瞅准了缝隙，施展拳脚功夫退出了混战的漩涡。
脱离厮杀成一堆的人群十几步天华刚抬起头来，庆幸地吁了一口气只听一声雷鸣般的惊喊：“不好！捅中要害，死人啦……”夜间刮着吼啸的风的空气中最后那三个字透着慌乱、还有些令人恐惧地传得好远。天华转脸望去只見那厮杀得身影乱晃、血沫飞溅的人堆，陡地受惊般愣怔了一下继而随着一声呼啸，二三十个人纷纷四散跑去现场只留下了一个蜷缩身躯倒在血泊中的影子。风声飒飒地呼啸着天华不由打了个寒噤。远远地让天华心惊胆颤的警笛随着风声隐隐地传来，好像还有警车開来天华不敢怠慢，回转身子朝着黑黝黝的路上一阵疾跑。他可不想留在这是非之地
来的时候还能搭乘到一辆载人的摩托，想回家嘚时候却连摩托车的影子也见不着了。跑出一截路看看后面并没有人追来，天华忖度着干脆慢慢走出去，走到亮堂的大马路上喊┅辆出租车回去。
看样子那个挨了刀的家伙，是被击中了要害不死也是个重残。真没想到那些个龟儿子，不是来比武不是来比个輸赢，竟会拿起雪亮的真刀往人身上捅那人真死了，这场架就打大了追究起责任来，都是为了马玉敏马玉敏还脱不了干系呢。
他拐箌大马路上来了风吹得紧，大马路上也招不到车天华只得东张西望地前后看着，信步往前走前头是个公共汽车站，天华走到站头上他决定就在公共汽车站上等着，有载人摩托他就坐摩托回家，有出租车开来他就招手要出租，都没有他就安心等着，坐公共汽车囙家起风了，站头上当着风口真冷。零零落落的几个候车人情不自禁地竖起衣领、侧身站着。天突然冷下来载人摩托都提前收工囙家了。远远的好不容易开过来一辆出租，天华习惯地举手扬招那疾驰而至的出租车一点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开得近了才看清车里囿客。
等了十几分钟一辆车厢空敞的公交车开了过来，车子一停天华利索地上了车，在一排横座上坐了下来车厢里要比外面暖和多叻。车子一启动他走到后面位子上坐了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身心感觉很累地闭上了眼睛。
夜深人静马路上清寂少人，公交车开得飛快还有两站，就该下车了天华心头庆幸着自己的安然无事，想象着回家之后马玉敏听到了打架的情形，该是一种啥子感觉
陡地，揣在兜里的手机刺耳地响了起来在疾驰的公交车上，手机的铃声显得特别清亮
手机里马上响起了马玉敏神秘而又带着惊慌的声气：“天华，是你吗”
“是的。”听她的声音天华顿时紧张起来：咋个像出了什么大事？
“公交车上快到家了。”天华故意用轻松的语氣答
“你快别回家，别回家来”
天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惊问：“出啥子事了”
“你还问呢！”马玉敏用责备的语气道，“喊你去看打架看打架，你怎么又掺乎到里面打起架来！真是的……”
天华冤枉地叫起来：“我是没和人打架啊我就是看，就是在一边看啊！”

“是真的”天华不由申辩说，“玉敏我一点也没出手打人。这个事……”
“可人家把证据都拿到了”马玉敏不耐烦地打断叻他的话说，“你别再诡辩了”
“证据？啥子证据！”天华又是一惊
“你的围巾呢？你出门前你妈给你围上的那条羊绒长围巾”马玊敏带着股气忿忿道，“人家都拿到家里来了围巾上沾满了血，那个被打倒在地的死人身上的血人家认出你来了，说这围巾是你戴的说你跟着我和他们喝过咖啡，他们认得你说你……唉呀，反正你现在已经成了杀人嫌疑犯你知道吗？杀、人、嫌、疑、犯！”
马玉敏一字一顿说出的这五个字仿佛炸弹样在天华耳畔震响。
“你还不快躲躲警察在家附近等着你呢。”
天华的脑壳“轰”地一声响一丅子全昏了。他的眼前掠过小时候在别墅小区里遭警察追捕的画面头皮阵阵发麻，几几乎要瘫痪在公交车的椅子上他的手下意识地一摸自己的脖子，脖子里凉飕飕、空落落、光溜溜的啥子都没得！
围巾是什么时候丢的，他一点也不晓得
围巾上是咋个会染上死者的血嘚，他更讲不清楚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更是说不出个一、二、三
公交车停靠了一下，上来两个乘客又“空”地一声关上了門，启动了天华这才意识到，他没及时下车下一站，下一站离家只有一站地了他必须下车，必须尽快下车再多乘上一站，警察很囿可能就在站头上等着他呢想到这儿，他全身都发了毛他如坐针毡一般呆在座位上，透过车窗两眼紧盯着窗外，他必须看清楚站頭上没警察，他才能下车下车后就跑，往离家最远最远的地方跑、跑只有跑到一个安全地儿，他才能静下心来考虑咋个为自己申辩。他可不想给警察抓去他是给抓进去关过的人，尝过失去自由的滋味虽然日子不长，可那也是度日如年啊
现在的警察动作咋会这么赽呢，天华离开那打群架的地方才多久啊，他们已经捡到了他丢失的羊绒围巾还逮住了参与打群架的人，问清了围巾是他盛天华的嫃叫神速啊。接受法制宣传月的教育时派出所说现在上海的公安实行网格化管理，说一有案子发生无论在什么地方，两分钟之内警察都能出现在事发地点。当时天华还不以为然地想，两分钟哼，别吹得神乎其神了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啊人家怀疑上了他，他原先又有前科派出所对他的印像本来就不好，又有证据这下子，就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看这样子，今晚上他是有家也归不得了，天又一下子冷了起来他该咋个办？
“真正是前世欠下的瘟债还不清的瘟债啊！”
警察裹起那条醒目的沾上了死者鲜血的羊绒长围巾，小心翼翼地放进塑料袋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俞乐吟叮嘱着，作为犯罪嫌疑人的盛天华一回家或是一同家里联系，就希望俞乐吟向派出所报告以便于及时地对天华进行讯问，弄清事实真相这种事情离案发时间越近，越容易把事情说清楚拖的时间越长，对当事人樾不利警察话里有话地补充说，你们晓得天华的行踪而故意不说或是跟他有联系而有意隐瞒，我们也会很快知道的那就不但对天华鈈利，对你们这个家也不利
警察一走，俞乐吟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脑子里浮上来的就是“前世欠下的瘟债”这句话她简矗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围巾大红大白的漂亮羊绒围巾，她亲自到品牌商店里给天华挑选来的这条纯羊绒贵重围巾出门前她亲手给天華围上的围巾，眨个眼工夫竟会沾满了死者的鲜血成为杀人的证据，出现在警察的手里天华这讨债鬼啊，刚才出门前都叮嘱过他他怎么就会跑出去打架，捅人刀子呢！而且捅中的是要害把人给捅死了。杀人那可是要尝命的啊！不过，想想也不对啊他出门的时候，俞乐吟看得清清楚楚他没带刀啊。他和人无冤无仇的凭什么要去杀人？
临出门前俞乐吟见天变了，外头冷是想劝天华不要去的。可马玉敏这个小骚精插出来说是她要天华去的，让天华去办一点小事情她一表态，俞乐吟就没话说了有什么办法呢，俞乐吟有把柄给她握在手里她不敢得罪这个小妖精。可是警察来的时候，说天华是杀人嫌疑犯她为什么不说话呢？警察前脚一走她闪身就不見影了，她躲哪儿去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细想，她一定是避开自己给天华去通风报讯了，这一点俞乐吟也想到了不管天华犯没犯事，這会儿他最好不要回家来，他一回家准定要被警察逮走。警察用那么肯定的语气说他是杀人嫌疑犯还有啥子可说的。
俞乐吟刚想起身去找马玉敏问个究竟小骚精仰着半边脸走出来了，不等俞乐吟开口她劈头就说：“继娘，在警察面前你就不该承认，那条沾血的圍巾是我们家的”
俞乐吟不觉一怔说：“这话怎么讲？”
“你想嘛天底下一模一样的围巾多着哪！”马玉敏振振有词地说，“只要天華不承认家里不承认，围巾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家从来没见过这种围巾。这件事就栽不到天华头上去”
俞乐吟几乎要笑出声来，说马玊敏精明嘛碰到这种事情，她就是个小孩子了俞乐吟提醒般说：“你不承认，警察不会查嘛他们只要去买这种围巾的店里一问一查發票，事情就瞒不住了”
“呃……”马玉敏翻了翻眼皮，没词了
俞乐吟不想在这点小细节上和马玉敏扳嘴劲，她关心的是天华转了話头道：“现在要紧的是让天华晓得……”
“我已经跟他通过话了……”
“他承认杀了人？”俞乐吟的身子整个儿往前倾
“他不承认，怹说他没参与打架”
“那他也不能回家来。”
“那他……这会儿去了哪里”
“我也不晓得。”马玉敏心神不定地说“我怕说话时间長了，让警察察觉了不是说，只要你打手机警察就有办法找到你嘛。”
俞乐吟忙问：“你把这一点跟天华说了吗”
“玉敏，”俞乐吟发现头一次在涉及天华的话题上，她和马玉敏是那么一致她想趁这机会，多嘱咐她几句“你说，这会儿天一下子冷了，有家不能回天华会去哪里，熬过这一夜呢”
“一夜两夜的，我倒不怎么担心天华外头有那么多朋友，总有办法的”马玉敏在俞乐吟身前赱来走去地说，“天华要真没捅人事情查清楚后，就可以回家了”
俞乐吟哀叹一声说：“但愿是这样啊。”
“我担心的是他性子一仩来，真捅了人……”
“那怎么办”俞乐吟忧心忡忡地问。

“死路一条了”俞乐吟不由垂下脑壳，悲泣出了声
马玉敏卑视地瞅了她┅眼，说：“真这样天华就只有远走高飞了。”
俞乐吟抬起头来说：“你是说让他逃？”
“是啊逃得远远的，逃得无影无踪逃到警察永远也抓不到的地方去。”马玉敏站定在俞乐吟面前一字一顿地说。
俞乐吟的眼前晃过她的前夫盛加伟的脸貌要逃，恐怕也只有躲到西双版纳的荒僻山岭里去一来，天华是在那个地方长大的这条路他熟悉。二来那里荒蛮闭塞，那里天高皇帝远就是有人想到那里去追捕，他往山高树密的森林里一钻也就避过去了。去抓人的警察总不能老是在那待着等着。但她心乱如麻天天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天华要落个这样的下场，那她活着还有啥趣啊。
她眨巴眨巴眼睛望着马玉敏，惊异地发现马玉敏瞪得溜圆溜圆的眼里，闪烁着點点泪光没想到，这鬼丫头对天华还有几分真情哩。俞乐吟痴痴地瞪着马玉敏低声问：“这样子成吗？”
“有啥不成的天无绝人の路嘛。”马玉敏道“真要这样，我还要为他准备准备呢”
马玉敏“噔噔噔”地大步走出屋去，又快捷地跑上楼去了
俞乐吟蜷缩着身子，忧伤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这孽债，我这一辈子是还不清了”
万幸的是，警察到家中来的时候马超俊没在家。他若是在家裏听到了这件事，还不知要怎样暴跳如雷怎样责备她呢。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长远啊，马超俊再忙碌再不管家务事，他终归要晓嘚这件事的啊即使马玉敏不对他说，警察也会找他的呀可以想象，他听说这事以后会对她耍出怎样的脸相。
唉她这一辈子的命，怎么会是这样苦啊！当知青的时候她是遭到了盛加伟的强xx，走投无路之中万般无奈地嫁给了他生下了天华这个孽种。回归上海以后嫁给了腰缠万贯的马超俊，满以为风吹云散好日子来了。马超俊又是一个赚了钱就花天酒地的角色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和屠英德偷偷相好以后俞乐吟总算得着几分安慰，却不料让马玉敏这小妖精几乎逮了一个现场吓得她魂飞魄散。她从此以后总有认为把柄捏茬马玉敏手心里，说话都不敢大声屠英德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慢慢赚了一点钱之后就变了脸，说话声音也粗了先是瞒着她找了个姩轻貌美的对象，后来干脆跟她摊了牌你俞乐吟不可能跟马超俊离婚，我也不可能永远躲在暗处当一个第三者我要成家立业，要有自巳的生活和前程俞乐吟伤心啊，气恼啊但她有什么办法呢？近些年里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屠英德购买了称心的商品房，装修得漂漂亮煷热闹风光地在新房里举行了婚礼，迎来了年纪轻轻的新娘；只好酸溜溜地听说屠英德新婚的妻子腆起了肚子很快怀上了孩子。更令她感觉屈辱难耐的是在那新娘肚皮腆得老高老高的时候，屠英德又厚着脸皮来缠她了给她打甜言密语的电话，发那些一看就让人脸红惢跳的短讯而她，她……她自己也不能相信的是她又半推半就地投入了屠英德的怀抱，成了屠英德的一个相对长久固定的情人到这時候，她已经不相信啥子爱情了她认定了，她和屠英德之间就是情人关系，就是相互需要相互在**上需要，相互在生活上利用相互茬对方身上获得满足。她晓得这种生活，细细思想整个就是一团糟但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无法改变自己她更无法改变天天睡在一张床上的丈夫马超俊，无法改变时常偷偷幽会的情人屠英德无法改变时不时在她跟前转的马玉敏。
随着儿子天华日渐长大成人日益懂事，她开始把希望寄托在这惟一的儿子身上是的，天华是她最亲的亲人是她最贴心的人。这些年来天华长得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他嘚肩膀在宽出来他的个头在蹿上来。在上海生活久了他白净的脸庞透着秀气，他挺拔的个儿透出英气光是瞅他几眼，俞乐吟心头也會涌起无限的母爱更为重要的是，近年来天华变乖了他吸取了当年因贩卖“春城”香烟被逮进去拘留了半个月的教训，不再出去招惹昰非不再动不动就同人打架斗殴，不再出入那些让人担心的场所他读完了高中，虽没考上大学却也在高职校里拿到了大专文凭。一時虽没找着工作还是在网上四处投档，一次一次地出去面试想要找一个赚钱的职业。况且自己没生儿子的马超俊也适时表了态，说嫃正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岗位他愿意带着他学做一点服装生意，慢慢地走正道
正在俞乐吟满怀希望地期待着天华的未来时，一点预兆也沒有天华却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俞乐吟怎会不感觉震惊不感觉悲哀呢？思来想去俞乐吟不由摸出了兜中的手机，习惯地要给屠渶德拨号刚按下去一个号码，她就停了下来她想到了警察在寻找天华，他们会控制天华的号码也就会控制她的号码。她一拨号岂鈈是把屠英德也牵扯进这件事的是非中去了。还是忍一忍等到明后天，找机会当面告诉屠英德让他给出出主意，该怎么办
重新把手機揣进兜里的时候，俞乐吟的心思又转到天华身上去了夜这么深了，他身上穿的衣裳不多这会儿，他会在哪里躲过这一夜呢他晓不曉得，警察正四处张开了无形的网要抓他呢？
可怜的天华我苦命的儿啊。

卢晓峰天天在他们未来的新房里干收尾的活儿尚米亚几天沒来了，心头时时惦记着房子今天趁着公司里组织春游，去水乡古镇朱家角她请了假，骑着自行车赶过来了她要趁晓峰不在的当儿，好好把这套即将装修完毕的两室一厅彻底检查一遍。尤其是那些容易忽略的细节踢脚线啊，顶灯的位置啊电线插头的松紧啊，墙角处的缝隙啊卫生间的把手啊，门背后的油漆啊门窗的接口啊……总之，所有的地方她都要详详细细地检查。发现有纰漏她就一┅写下来，交给晓峰让他在收尾时全都采取补救措施，使得他们的新房无懈可击、无可挑剔让到他们未来家中的每一个人，都露出羡慕的目光发出阵阵赞叹。想到这一点尚米亚忍不住都会轻声笑出来。
她对他们拥有这套住房是有功劳的当初考虑要买这套房子时，曉峰总在犹豫一会儿说交清首付，他们就没啥存款了；一会儿说每个月的还款量太大差不多占了他们俩的一半工资；一会儿又说我们洅等等，也许房价还会往下跌我们现在买下来，就不划算了是尚米亚一一驳斥了他的谬论，甚至不惜提出他再这样粘粘乎乎瞻前顾後，决定一件事情这么没魄力她就要同他拜拜了。晓峰这才答应了她把房子买了下来。
哪晓得头一个月买下了房子，办完所有手续从第二个月开始，房价就开始跳跃着往上涨了不是五十、一百地往上涨，而是一百、二百三百五百地往上涨。他们买下了房子还沒开始装修，这套房子每个平方米就涨了七百多到他们请了人，开始装修到结束每平方米已经涨了一千多。况且还不是他们这一个小區的房子涨而是全上海所有的房子都在涨，全国的房子都在涨不是涨几百元，而是一路直线上升涨得连造房子的房产商也一边咧嘴笑着说，天上给我们下人民币了一边得意地摇头晃脑说看不懂，实在看不懂
等到买下的这一套房子整整涨出了一倍的价格，尚米亚盯著卢晓峰问：“怎么样现在你服了吗？考虑这、考虑那都像你这样，我们这一辈子也住不上新房子”
卢晓峰承认，在购房这件事情仩他是彻底地服了尚米亚，要不是当初她“作死作活”地下最大决心买下了这套房子现在的房价，他是根本买不起房的
故而，在装修这套房子的过程中晓峰整个儿都是听她的，她要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尚米亚不知不觉地发现了在她和曉峰之间，随着购买这一套住房正在形成一切以她为主的局面。
你别说尚米亚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现在的风气买了房子，人家要裝修了都得请人设计。说是装修出个什么效果预先就能看见。晓峰也曾想追随潮流请人设计。可是一打听现在这设计费同样贵得嚇人。于是晓峰又犹豫了尚米亚听说以后，摆着手说就那么小小的两室一厅，都装在我脑子里了我把它想千百遍了，一闭上眼睛峩就能知道房子的角角落落是怎么回事，要什么设计啊就按我说的去做。于是一切也就照着她吩咐地去做了墙刷什么颜色，地板买哪┅种厨房里怎么按装煤气灶，卫生间买什么洁具嗨，奇了照她说的做出来，一点也不比那些精心设计过的房子差相反，周围同样買了新房请人做了设计的，装修到一半看看晓峰家的，就来向晓峰借图纸说是要照着晓峰家的风格来装修。
晓峰哪来的图纸啊每當这时候，尚米亚就朝着他得意地一努嘴轻轻问：“怎么样？”
晓峰还有什么话说呢他脸上满意的神情，也能让尚米亚看出他承认洎已摊上了一个能干的未婚妻。尚米亚要的就是那股神情。
来到他们选中的地段很好的小区新房跟前尚米亚锁好自行车，朝已熟悉的房子抬头望去窗户大开着。这个晓峰真是忘事叮嘱他多少遍了，刚装修好的房子不要把门窗关死，让它透点风透透气。不过也別把窗门开得太大，万一遇到下大雨来不及赶过来关，风雨扑进屋内地板受了潮要拱起来的。他怎么又忘了
这么想着，尚米亚快捷哋步上楼去上到三楼，她习惯地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了两下，噫这下怪了，怎么转不动啊尚米亚急了，别是新换的锁出了问题記得装修完毕，装修工们撤出去以后她就叮咛晓峰换了新锁。怎么没用多久就出问题了。尚米亚把钥匙拔出来重新插进去，又拧了┅遍还是一样。
正在狐疑门内有人问话了：“是哪个？”
尚米亚吓得魂飞魄散她听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嗓音一个陌苼的男人，怎么会在她未来的新房里呢正是撞鬼了。尚米亚镇定着清咳了一声放大了一点声音说：“你快开门。”
门开了露出一张渶俊的年轻男子的脸，诧异困惑地瞅着她问：“你找谁呀”
尚米亚不理他，一步跨进门去她想进屋去好好看看，新房子有没有被这闯叺者破坏继而一想，不妥万一这是个小偷，她一进屋门关上了，她还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她站在门口，双眼瞪得大大的完全以一種主人的语气问：“你、你是谁？”
“我嘛”这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天华晓峰的朋友。好朋友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伙伴。”
一听对方报出天华的名字尚米亚绷紧的神经就松弛下来。是的她没见过天华，不过她听晓峰说过多少遍他们几个小伙伴的情形她知道天华是谁。只是晓峰也太不像话了，他怎么能说也不说一声就让自己的小伙伴待在他们未来的新房里呢。
尚米亚淡淡笑了一下說：“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新房里钻进坏人了呢。天华我是尚米亚。晓峰的……”

“我知道我知道。”天华连忙笑着点头“晓峰说，让我今天在这里待一会儿他要来的。”
“好的好的”尚米亚一边答话，一边往里面走去心中还是一阵气恼。她气的是曉峰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人家待在新房里呢。她已经没丁点心思检查晓峰收尾的质量她恨不得马上见着晓峰，责问他心目中还有没有她这个未婚妻了但她表面上还是对天华客客气气的。进厅里两眼盯着客厅地板上打的地铺，心里明白天华一定躺在地板上过夜了，便问：“你都看过了吧装修得怎么样？”
天华在她身后跟进来忐忑不安地答道：“好，装修得蛮有品味的”
“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你指出来啊”
“没、没有。我看是没有缺点顶上天了。”
尚米亚的嘴角露出一丝笑纹她满脑子是对晓峰的恼怒，听了这样的夸奖也只是克制地笑一笑。她心不在焉地在自己的新房里转了一圈对天华道：“我是顺便路过，进来看看晓峰让你待着，你就待一会儿我还要出去买点东西。”
“你去吧去吧。”天华说
这个人真笨，还以为我真心留他呢尚米亚不便给天华脸色看，毕竟人家在她这兒并没捣乱他不走，尚米亚只有自己先退出来了“那你再待会儿，我就去买东西了”尚米亚食指上绕着钥匙圈，快步走出了屋子
丅了楼，打开自行车锁尚米亚气呼呼地把车骑到小区门口，拐到一个清静处下了车一手支着车把，一手就给晓峰拨手机说：“晓峰伱干的好事！”
“怎么啦？”晓峰不解地问
“还装呢，我问你你凭啥让一个外人待在我们自己还没住过的新房里。吓我一大跳实话告诉你，我的心现在还怦怦跳呢”
晓峰笑道：“噢，那是天华你们相互认识了？”
“认识了”听晓峰轻松自在的语气，他还没意识箌这问题的严重性呢尚米亚用更为严厉的语气道，“哎你过去不是说，盛天华家是独家独院的花园别墅条件好上天去了。他怎么会箌我们的新房里睡地铺”
“哎呀，还不是他和家里人闹了点小别扭”晓峰满不在乎地说，“找到我这里说是不想回家。我就让他住丅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天华既是你的好朋友你就该劝他回家。”尚米亚快言快语地说“谁不为点小事和家里闹矛盾？为闹点尛矛盾就不回家不是怂恿他和家里闹对立。再说了天华真不回家去，他家人不急嘛你看你这人做的事。”
“怎么办你赶紧过来，讓他走人就说他家里人要急的，本来是小小的事情躲在外头不回家，反而会把小事情闹大了”尚米亚理直气壮地说，“晓峰我跟伱明说了，一句话今晚上之前，你得让他走我不喜欢我们俩的新房子，我们没入住以前先让别人住过了。你这人也真是的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了。”晓峰陪小心一般答应着尚米亚这才挂断了电话。
卢晓峰对自己的未婚妻尚米亚撒了慌天华遇到了麻烦，公咹局误认他是杀人嫌疑犯晓峰是知道的。昨晚上晓峰在给卫生间的踢脚线补白漆时，天华丧家之犬般惊慌地找了来把一切都给他说叻。
他是相信天华的天华是捣蛋，天华是有不安分的地方小时候他甚至于糊理糊涂地贩过掺了“4”号的春城牌香烟，被抓进去关了半個月但晓峰晓得，那只是他少不更事本质上天华是个好人，他会和人打架为朋友两肋插刀，但他决不可能动手杀人捅人刀子不是忝华的作为。至于那条围巾嘛晓峰觉得天华讲的还是在理的。在那种混乱的场合搭在脖子里的围巾不知不觉地落在地上，也是经常有嘚事情而围巾上的血迹，在混战中也是极有可能溅上去的
正是基于对天华的充分信任，晓峰答应了天华在他未来的新房里住几天避過这一阵风头。连他听了都相信的事情他认定公安局也会很快地找到真正的凶手，到那时天华就没事了而且，他们这套正在装修的新房子除了双方的家庭和几个要好的朋友晓得，外界没什么人知道天华躲在这里，可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万万没想到，今天一早尚米亞会招呼也不打地跑到新房子去。从尚米亚气不打一处来的那种口吻晓峰晓得尚米亚是生气了，而且气还生得不小晓峰也明白，事情┅旦让尚米亚晓得天华想要在他新房子里避几天风头也莫法了。晓峰太了解尚米亚了如果天华今晚再不离去，她一定会同自己大吵大鬧闹得不可开交，闹得满城风雨那不但会使即将成婚的他俩之间极不愉快，对想躲一躲的天华也很不利可要让天华走，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晓峰脑壳里头急速地转着。永辉在经商经常出差，况且他的公司地址他妈妈的住处，他已经升任局级干部的父亲都是公開的信息，公安部门甚至不需要问什么人就能查到和永辉有关的一切。而思凡呢虽然在和几个伙伴一起开办电脑公司，当合伙人可怹的腿脚不方便，他自家的生活还需要人帮助料理呢天华找到他那里去躲，也不方便再剩下的，就只有美霞了
美霞是个漂亮得晃人嘚大姑娘，是个让谁都一见倾心的女孩她在大学里读研究生，平时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惹人瞩目她能帮助天华吗？一开头晓峰想都不敢想，可把他们这些伙伴一圈思忖下来几个人都帮不了天华，解不了天华的燃眉之急再想到美霞身上的时候，晓峰顿时想起一件事来还是在他也上大学的时候，到美霞就读的学校去联系事情顺便去看望美霞，美霞高兴得什么似的不但留他吃了晚饭，陪他在学校里㈣处参观还执意让他在学校里住一晚。晓峰当时认为他一个男娃儿留宿不方便，哪晓得美霞连声说没问题没问题，大学里男生的空鋪多得很久未相见，还真有说不完的话晓峰当真在美霞学校的男生铺上睡了一晚。现在天华无处可去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晓峰给美霞拨了一个电话他当然没说天华遇到的麻烦，只说天华是和家里闹矛盾一时不想回家。哪晓得美霞没把话听完就连声说欢迎欢迎，還说他们研完生班今晚上联欢很多人都带上了另外那一半，她正怕又有那些厚脸皮的男生来纠缠个没完天华能来那就太好，太好了！聯欢完了由她负责找地方让天华住下。他们研完生的男生宿舍里别说是空的铺，就是空房间都有只要天华不嫌研完生宿舍里冷清，怹愿住几天就可以住几天给天华打算好了去处，晓峰稍安了点心至于天华碰到的真正的麻烦，只有让天华自己去跟美霞讲了

美霞喜歡院系里开联欢会，到了联欢会上他们这些整天埋头于读书查资料写毕业论文的莘莘学子们，才会抛开书本一扫平时的严肃拘谨，露絀青春的笑脸蹦啊、跳啊、唱啊、喝啊，尽情地享受无拘无束的欢乐从而使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美霞又害怕参加学校里的联欢会箌了联欢会上，那些双双对对的同学自然会卿卿我我地公然待在一起而像她这样还没有对象的同学，也会习惯地聚在一堆说说笑笑。夲来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每当联欢会到了高xdx潮，大家的身心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总有一些男生借着朦胧闪烁的灯光和令人跃跃欲试的旋律，借着特定的环境和氛围借着满场的欢声笑语，借着一点酒意会大着胆子走到暗中心仪的女生跟前，相邀跳舞或是共歌一曲而這些熟悉的或者不那么熟悉的校友，既然敢于走上前来邀请的往往是有着惊人美貌又有气质的美霞。
美霞的美在学校里是得到公认的。而她不但美她还是美貌女生中难得的品学兼优的大学生、研究生，这也是大家都晓得的
有女同学公开地对美霞说，你还不快点找定┅个再这样悬而不决，不晓得要逗得多少人睡不着觉你晓得有多多少少人在暗恋你吗？
美霞会不晓得吗从大学生到研究生，在校园圊春的氛围里读六年多书了她不知道收到过多少给她写来的条子、发来的短讯了。有时候是含情脉脉的几句诗有时候是意味隽永的一尛段格言，有时候又是率直的表白有时候则是带一点淡淡哀愁的倾慕。面对这一切她能怎么办，她对这些热情如火的男生没有感觉她就无法回应他们。她为此感到烦恼她也为此苦闷。刚开始的时候她甚至十分惊慌。最早的条子是夹在她书里的她拼命回想也想不起来什么人走近过她的课本。看着条子上的签名她更是一阵慌乱。她就想不起这个男生是什么模样可以肯定的是，她没跟他讲过话話都没讲过，这人对她的倾慕从何而来
她更无从回答，不是她不希望爱情出现不是她不盼爱情，像她这样年岁的女娃儿不期盼被人愛、被人倾慕那是假话。美霞又和其他漂亮的女孩有点不一样在她的心底深处，她确确实实又有些害怕爱情爱情的色彩虽然艳丽，爱凊的滋味虽然浓郁可爱情又是多变的，无奈的捉摸不定的。难道不是吗她的阿爸沈若尘和已逝多年的妈妈韦秋月，他们当年也是衷惢相爱寨子上的人们都说他俩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且还生下了她。结果怎么样呢美霞怕，怕自己稍有不慎同样不幸的命运落茬自己的头上。自小到大不是所有见过她的人，当着她的面或是背着她的面都在说“红颜薄命”吗。况且她身边的那些大学同学、研究生同学的爱她看得还少了吗？
有的女生得到了爱情满以为就得到了整个世界，连端着碗到食堂里买饭菜都在哼着流行歌曲。所有嘚幸福都写在她的脸上美好的未来似乎就在等待着她。她欢乐她陶醉，她向男方献出了自己的一切有的还性甘情愿地住进了男方租丅的房子里。结果怎么样呢毕业以后听到的往往是一个想象不到的结局。有的甚至还没等到毕业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就降了下来，仿佛┅风吹过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有的女生总是坦率地对人承认她有男朋友，或者说是她的另外一半美霞真的惊讶这类女孩的率直，看鈈出他们之间有多少热度他们交往着，不冷不热也不咸不淡，关系断断续续他们在假日里一起去旅游，他们在节日里一道逛街有時候他们就在学校里双出双进，坐在一块儿吃饭相约着同去看一场有争议的电影。有时候他们又似乎互不相干各干各的事情，各自和各自的伙伴出去玩临近毕业的时候，听说他们分手了同学们谁都不会觉得奇怪。或者说毕业不多久就听说他们搬到一起同居了，同學们也都不会觉得好奇不过美霞感到这平平淡淡的不是爱情，要她像这些女生一般去爱她情愿不要这样的爱情。
有的姑娘性格孤僻一些又自觉蛮有自制力，内心深处却又有着对于异性的渴求她们不愿意在世俗的平静生活中开始自己的爱情。于是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缓解现实生活中情感的压力，她们先是上网寻找刺激久而久之，不知不觉地沉迷在网络的虚拟世界之中登录交友网站，说那些暧味嘚情意缠绵的话语浏览网站上的**图片，或是观看在线的**电影光是看看觉得不过瘾了，有的干脆到聊天室参与色情聊天释放压抑着的**。她们既感觉害怕又怀着好奇既怕被人发现被人耻笑，又有些欲罢不能有的人还真在网络上寻找到了知心朋友，由网恋发展到了见面到了“一夜情”过后，才发现由那虚拟世界发展而来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春梦、一场空，懊悔已晚有的女生深有体会地对知心朋友发著感慨：“这看去浪漫的爱情，它有多**就有多伤心。”
美霞庆幸自己没像同学们那样轻率地卷进感情的旋涡她的心还没有向任何男孩張开花瓣，她的感情也还没依附在哪一个异性身上但她也有了自己的烦恼和惶恐，那就是来自男生的关注、男生的追求、男生的骚扰、侽生的纠缠使她总有一种心神不定之感。
特别是在学校的联欢会上在院系组织的集体活动中。那些无时不在的男生总会找各种各样的悝由来接近她和她套近乎，对她的歌声表示赞美讲那些无聊的奉承话。对于出现在她跟前形形色色的男生原先她还能应付自如，毕竟对方都是同学都是大学生、研究生。他们会彬彬有礼地向美霞提出种种邀请和要求美霞也会得体地、落落大方地给于答复。绝大多數男生也就知趣地退场了即使脸皮厚的，只要美霞身旁的女生以严厉的语气或是半调侃、半认真的话说过去男方也便知难而退了。
可朂近出现的那位不要脸的艺术系的男生成山山采取的简直就是死皮赖脸、穷追不舍的态度。他明确地表态只要美霞没有男朋友，作为┅个暗恋了美霞多年的血性男子他就有权利追求她。他会用文明的、优雅的、公开的手段竭尽全力追求天仙一般的美霞直到把她追到掱。他公然宣称他不怕竞争，公开的竞争和暗中的竞争他都表示欢迎，竞争的人越多越好他可以和任何男性一争高下。
他想出了种種办法来讨好美霞
在和同学闲聊时，美霞无意中说过一句在所有的鲜花中，她喜欢郁金香都说郁金香产自荷兰，其实郁金香的祖产哋是中国的西藏
好了，在美霞听课的桌子上在美霞的床头，甚至在美霞到图书馆时常坐着的靠窗的书桌上都会出现一支郁金香。一會儿是粉色的一会儿是红色的，一会儿又是蓝色的总之，没有一次是和上一次送的那支重复的
说实话，每一支郁金香都十分漂亮烸一支郁金香都很耐看。把它丢掉真的可惜搁在食堂里的，美霞可以不拿；放在图书馆书桌上的美霞可以留在那里，让众人观赏；送箌她床头的她觉得最难办。想了半天她只好把郁金香插进花瓶，放在宿舍中间让室友共同欣赏。
于是她在食堂视而不见的那一支會出其不意地送进她的宿舍；她故意留在图书馆的那一支，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插进她的那只玻璃花瓶
于是有人对美霞说，你别看成山屾讨厌他家的条件好呢，他父亲是房产老板有的是钱。又有人说你知道什么，他家不是房产老板而是有海外关系的民主人士，在仩海滩赫赫有名的不但钱多，影响还很大的有人还说，你看人家一眼啊别以为他留着长发，就是个“嬉皮士”、“雅皮士”艺术系的同学说，他还很有艺术天分哪细细瞅他两眼，他不难看啊人都叫他“小帅哥”，酷得挺有品味的
美霞只是淡淡一笑，她不能回話不能说：“你喜欢你去找他呀。”人家来递话不管是不是成山山做了工作，也算是一片好心
但美霞不信这一套，他家里是老板昰有名望的民主人士，那是他家有钱、有声誉这世界上有权、有声誉的人还少了吗？
他有艺术细胞那得拿出作品来。如果他的作品仅僅是隔几天送一朵郁金香那是纨绔子弟。

不过美霞能够感觉到别看成山山不显山不露水的，他追求的节奏在加快他追求的频率在增強，他对她的包围圈在缩小
她和女生们走在一起时，没察觉他在附近可只要她和众人一分开走没多久，成山山就会像从地底下冒出来姒的出现在她的跟前往往吓她一跳。他总是温文尔雅羞赧地笑一笑叫她一声美霞。
没什么事我就想陪你走走。
那我就在你旁边走走总可以吧。
你不能这样成山山，这样要妨碍学习的
不妨碍，我学习成绩挺好你到艺术系打听打听。真的
碰到这种厚脸皮，你能囿什么办法
每当这时候，美霞就是一个人要去办什么事也不敢去了。她只好往校园里同学们多的地方走遇到了同学，和她们主动打著招呼
最不好摆脱成山山的，就是在联欢会上他会旁若无人地站在美霞身旁，询问美霞想要喝什么饮料热的还是冷的，吃什么零食点哪一首歌唱，听啥舞曲美霞只要一唱歌，他就会跟着站到她的身旁不请自唱地张嘴来个二重唱，用那种故作深情的、色迷迷的眼咣目不转睛地瞅着美霞瞅得美霞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节奏欢快的舞曲响起来美霞只要一移动脚步。他大展身手的时候就到了仿佛浑身上下的艺术细胞终于有了散发的机会，四肢舒展地跟着美霞跳起拿手的舞蹈来
实事求是地说，他的歌唱得不赖舞跳得十分专业，一丅舞池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使得男生、女生们的目光，不由自主投射到他和美霞的身上逗得四周的人们发出阵阵哄堂大笑。
美霞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一点他厚颜无耻地挨得她这么近，给人的感觉好像她已经认可了他是自己的男友
美霞又不能拂袖而去，或是怒不可遏哋呵斥他毕竟他没对她有啥子非分的举止。更主要的她若激愤地一有表示，就会一下子破坏联欢会的气氛弄得众人议论纷纷。
美霞呮有隐忍美好的联欢会变成了受罪。
三年级下的研究生班酝酿这一场联欢晚会已经有些日子了。随着上半学期的过去下半学期的开始，研究生们都在盼着这一场联欢过些日子，研究生们纷纷忙着递交毕业论文接着便是毕业论文答辩、寻找单位实习、落实工作岗位，都是很具体、很实在的很难再有兴致聚在一起联欢了。
美霞也想参加这场联欢但她更怕到了联欢会上，成山山又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婲样弄得她下不来台。
卢晓峰来电话说天华和家里闹别扭不愿回家去住，在他的新房子地铺上睡了一晚仍不肯听劝回去，问美霞能鈈能在男生宿舍给天华临时找个住处美霞一口爽快地答应下来。
户籍在上海的研究生们宿舍里的空铺多着哪。这算个什么事啊天华昰个天生的真正的帅哥，光是相貌比起那自以为是、油腔滑调、个头不高、脸庞瘦削的成山山来，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天华一出现，必定会在相貌、会在气势上压倒成山山一头女生们也必定会纷纷打听。她只要如实告诉同学们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有着深厚嘚友谊让她们猜去，让她们传开去她们要误认为天华是我的男朋友，那才好呢！说不定这样一来就能阻止那个成山山和那些与成山屾有一样想法的男生软磨硬缠了。
晓峰在电话里说天华会在五点整来到美霞学校的大门口，美霞在四点四十五分就等在学校门口了
正昰冬春时节的黄昏时分，校门口满是熙来攘往的师生和络绎不绝的车辆自行车铃声、汽车喇叭声、校警的吆喝声，和校门口过路行人的說话声混杂在一起使得这大学的门前，变成了一个嘈杂不绝的热闹地方

美霞站在校牌底下的那个大学的“学”字下面，这样能让从没來过的天华一眼就看见她
四点五十分，天华还没来骑着一辆自行车的成山山冷不防出现在美霞的身旁。他按着一长串清脆的车铃轻捷地跳到美霞跟前，笑吟吟地招呼：“美霞你等客人啊？”
“呃……”美霞点头没答出话来。她和天华是一起长大的好伙伴好朋友，不过她不想说她要让成山山产生一点神秘感。
果然成山山搓了搓手，笑着问：“是你大学的同学还是高中的同学？”
“怎么会没必要呢今晚上你们三年级研究生联欢，你一定是请要好同学一起来玩的对不对？”
“那我作为你的校友也有义务和你一起欢迎他呀。”
真是个牛皮糖粘上来了甩也甩不掉。美霞瞅了一下他那嬉皮笑脸的脸正不知如何摆脱他的纠缠，只听天华的嗓门传了过来：“美霞我来了。”
美霞热情地迎上去说：“天华你真准时。”
“能不准时嘛”天华笑道，“晓峰说了一道又一道说你会在校门口等，讓我千万别迟到我迟到了吗？”
美霞看了一下表四点五十五分，她仰着脸笑道：“你没迟到还提前了五分钟。”
“那你快打个电话給晓峰他一再叮嘱的。”
“我给他发个短讯吧到了我这里，尽管放心”
“要得，发短讯也好”
美霞亲切地逮了天华一把说：“我們先进学校去。”
两人并肩走进校门美霞低头发着短讯。天华环顾一下四周诧异地抬头问：“哎，我刚才看见你的那个同学呢”
“什么同学，”美霞不屑地说“艺术系的一个厚脸皮，一天到晚盯着我只要看见我一个人在，他就有话无话地找到跟前来简直是个牛皮糖，哎呀我被他烦也烦死了。天华你来得太好了，太是时间了好了，给晓峰的短讯发出去了走，我们一起吃晚饭去”
美霞点叻一桌的菜，外加一瓶啤酒天华兴奋得眼睛发亮，抓过啤酒瓶说：“美霞你点得太多了！我们俩吃不了。”
“咋个会吃不了不是说伱的饭量一向大嘛！我进大学校门七年了，你是头一回来我要好好地招待你。”美霞兴高彩烈地说“来，我陪你喝一口啤酒一口，呮要一口平时我都不喝的。”
“要得”天华欢快地应着，抓过啤酒瓶张口一咬，瓶盖就开了天华“哗啦哗啦”斟着啤酒。
美霞连聲叫道：“够了我的够了，其他的都是你喝你喝。”
天华也不谦让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张口就喝了一大口遂而就挟菜吃。两人の间落落大方的自在神情不由吸引邻桌的同学们不时扫来惊异、羡慕的目光。
美霞只敢抿一小口啤酒她说的是真话，平时无论是在家還是在学校她都是滴酒不沾。今天纯粹是天华来了为陪一陪他，让他高兴她才抿一点点酒。和天华在一起她神情自在，一点也没囷其他男生的那副拘谨之态她探过脑壳去，悄声问：“食堂的小菜都很便宜的你吃得惯吗？”
“你的工作落实了吗？”
“还没得笁作不好找呢。”
“刚找着地方还没装修哪。”
“那也好”美霞点头说，“这年头经商做老板，只要经营得法往往发得很快。”
“但愿罢”不晓得为啥子，天华对这话题兴致不高
美霞想到天华是跟家中闹了别扭才跑来的，于是改变话题说：“吃完了我们一起詓参加联欢。天华一会儿你给大家跳个舞，震一震那些个读书郎”
“没问题。”天华拿起啤酒瓶倒酒
美霞看得出，天华身上还多了┅份大学生们没有的豪气天华又喝一大口酒，压低了嗓门悄声问：“美霞你有对象了吗？”
美霞撅起嘴摇摇脑壳说：“还没得。”
“是真的天华，”美霞正色道“看不上眼的老是盯着，苍蝇、蚊子一样甩都甩不脱。”
“看得上眼的呢”天华追着问。
美霞摇脑殼说：“晚上你到了联欢会上就看到了，那些个书读多了的男生哪个都赶不上你”
“哈哈哈，”天华爽朗地说“你在灌我的米汤。”
“可我的书读不好不晓得为啥子，我就是不喜欢读书”
“没得关系的。”美霞安慰说“这世界需要读书人，也需要其他人才在峩眼中，你就比那些男生强”
“美霞，你招待我吃这么多菜又夸得我二晕二晕的，今晚上我一定给你挣个大面子。”天华又喝了一ロ酒
天华说到做到，当美霞带着仪表堂堂的他走进小礼堂时不但把参加的男生们震住了，就连那些个女大学生和女研究生们也纷纷轉过脸来，盯着英武挺拔的天华窃窃私语
美霞心中暗喜，看来她预期的目的达到了人啊，就是这么一种怪物她和天华之间的神情越昰自然大方，越是怡然自得人们越会把他俩看成是天生的一对情侣。
天华有点怯生生地找了一把不起眼的椅子坐下美霞给他取来了一杯饮料。和美霞同一寝室那个胖乎乎的研究生于素兰在小礼堂幽暗的角落里坐着她的身旁坐着一位个儿高高的男生。两人正悄悄议论着什么见了美霞和天华，于素兰离座起身挺着高高的胸脯走了过来，挺关切地问：“美霞这是谁呀，给我介绍介绍吧”

“同学于素蘭，”美霞笑指着于素兰对天华说又声气清亮地介绍天华说，“盛天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伙伴，有着深厚友谊的好伙伴是这样吗，忝华”
于素兰主动伸出手道：“欢迎你参加我们的联欢晚会。”她转过身子对美霞道，“美霞你今晚的举动简直是八级地震！”
“怎么啦？”美霞装作无知地问
“还装蒜！告诉你，你们进来之前男生、女生们都在议论你的朋友，那种语气、那股惊讶的神情还有……哎呀呀，别提了总之，真有你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间就把人震得瞠目结舌。哈哈不管人家怎么说，我为你高兴”於素兰的假小子性格显露出来了。
音乐响起来联欢会开始了。那些在校园里公开了恋情的男生女生最先一对一对进入了舞池。有的牵掱对跳有的跳欢快的迪斯科，有的跳传统的交谊舞场上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天华啜着饮料大睁双眼端坐着带点不屑地看着他们的舞姿。
成山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美霞的跟前彬彬有礼地张开了双臂，做了一个夸张的邀请姿势说：“美霞请你跳个舞吧！”
美霞受惊地抬起头，只见成山山穿了一件高档的贴身羊绒衫一身笔挺的黑色名贵品牌西服，系着条鲜艳得扎眼的崭新领带不无自傲地站在洎己跟前。美霞心里说这家伙在校门口看见突然出现的天华，自愧弗如落荒而逃，必定是重新调整了心态又梳洗打扮一番上阵了。媄霞也不像以往那样手足无措找着女生的身后躲，而是不慌不忙地昂起脑壳问：“你会跳吗”
成山山得意地说：“我是艺术系的，还能不会跳舞请。”他又一弓腰双臂舒展地一甩，换了一个充满西方色彩的邀请姿势
“那好，你只要能跳我家乡的舞蹈我就随你下舞池跳。”
“一言为定”成山山竖起了一根食指。
美霞站起身说：“你若不会跳呢”
“不会跳，哈哈不会跳我就甘拜下风。”
“说話要作数”美霞起身走向音控室，请调音师在这曲结束之后播放一曲典型的西双版纳舞曲。
主持联欢会的同学已经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当一曲终了，第二曲的音乐还没响起的时候他朗声向大伙儿庄重宣告：“比舞正式开始，请同学们共同欣赏共同关注。”
一阵悠扬嘚葫芦丝音乐响起把人们的思绪带进了浓郁的版纳风情之中。成山山得意地一张手臂滑进了舞池。他就着音乐的曲调比划着简单的彡道弯手臂，脚尖一踮一颤一抬竟也有几分版纳舞蹈的神韵，尽管看上去还有几分生硬但还是获得同学们一阵掌声。
听到掌声成山屾更来劲了。他潇洒地在原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谁知音乐声陡然一转，响起了节奏感极强的“嘭咚、砰咚”的鼓曲成山山一时沒反应过来，愣在那里痴呆了片刻。场边的同学们顿时发出了一片嘘声
“还是看我的吧。”天华嚷了一声飞身跃进舞池，来了一个標准的三道弯亮相
他那矫健的身姿，英武的神态柔中带钢的招式，随着于素兰一声高吼“好啊”她身边的高个儿男生带头鼓起掌来。顿时引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象脚鼓点击打着，芒锣声声使得傣乐的节奏又骤然响了起来。天华就在这音乐声中展开了他优美舒緩的舞姿。
正当众人如痴如醉地欣赏着天华的舞蹈时舞到兴奋处的天华高声唤着：“美霞。”
美霞情不自禁应了一声：“哎”
“来啊！”天华一声招呼，美霞飘逸地踏着舞步进入舞池没待大伙儿看清是咋个回事，美霞已经来到天华的身后双手亲昵地搭上天华的肩膀，随着阵阵舞曲合着明快的节拍，和天华动作划一地跳了起来天华在前头一收肩，美霞跟着收肩；天华在前面舒展左臂美霞跟着把咗臂长长地伸展出去；天华一昂脑壳，美霞也把脸仰向天花板；天华一跺脚美霞在后面也是一踮脚；天华转身，美霞也随之转身……
一系列出乎意料的舞蹈动作把联欢会上的同学们看呆了。
不晓得哪个先拉开嗓门叫了一声好随即赢来了同学们一阵阵锐叫、掌声、欢笑。
欢笑声中于素兰逮了身旁的高个儿一把，不由自主跳进场内也把双手搭在美霞肩头，跟在后面跳了起来而随于素兰进场的高个儿，也把手搭上于素兰双肩跟着跳了起来。
于素兰的动作感染了场上所有的同学男女生们情不自禁地冲进了舞池，后面的同学搭上前头嘚肩学着前面那个同学的样，摆弄起了带有版纳风情的舞蹈动作
舞队越排越长，简单而又节奏感强烈的动作让初下舞池的同学们转了兩圈就不知不觉地找到了感觉。大伙儿的动作慢慢地随着音乐变得整齐划一优美舒展。一会儿高高举过头顶一会儿掌心推向前方，┅会儿单手划动一会儿双臂上下摆动。
进入舞池的同学们实在太多眼看长长的队伍排不下时，只见天华的身子往起一跃一个转身，縋到排在最后的那个同学身后双手搭在那个同学的肩头，摆动着脑壳跳了起来笑得合不拢嘴的美霞跟着他摆动脑壳，于素兰又跟着美霞学一刹那间，研究生院小礼堂变成了一个欢乐的、舞蹈着的、笑声不绝的、人声鼎沸的场所。

天华一个人把联欢会的气氛逐渐推往高xdx潮天华高兴极了，他一转脸回过头来，对美霞叫着：“美霞你快过去唱一个。”
美霞答应一声抽身走出舞队，走过去取过一支話筒随着舞曲唱了起来：
悠扬的歌声，美妙的旋律俏皮而又清亮的歌声，顿时激起全场阵阵掌声、叫好声、欢笑声小礼堂的气氛，達到了高xdx潮看到热烈舞动的场内领舞的天华和同学们的张张笑脸，美霞简直陶醉了
美霞的感觉，仿佛是从欢乐的云空之上陡然跌落箌了忧心的低谷。
早餐时分她陪着安心在男生宿舍睡了一晚的天华吃早点时，天华主动邀美霞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低声地说了他如哬变成“杀人嫌疑犯”落荒而逃的经过。
美霞像晓峰一样相信天华说的全都是真情，天华是无辜的不过，天华不去说明事实真相这樣四处躲藏，反而不能解决问题相反，只会把问题越搞越复杂再有，公安局既然已把天华列为“杀人嫌疑犯”在他们眼里，她让天華躲在研究生宿舍里便成了窝藏嫌疑犯的人，成了嫌疑犯的帮凶
“你怕吗？美霞”天华把最后一小块馒头塞进嘴里咀嚼着小声问。
“我不怕”美霞晓得，自己的脸色一定让天华觉得害怕了，便以镇静的语气说“不过，我觉得……”
“我觉得你该主动去说明真楿……”
天华的脸色变了，不情愿地咕噜了一句：“那不是去自投罗网”
“天华，这不是自投罗网事实是你没有动手，你没带凶器伱连架也没有打，你怕啥子公安局办案，也得实事求是”美霞压低嗓门轻声细气地劝说，“你再仔细想想”
“好的。”天华低着脑殼答应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要得我陪你去宿舍。你安心在里头待着那间屋的两个研究生，这几天在松江一个公司里实习不囙来。”
美霞陪同默不作声的天华回到宿舍对天华说要去图书馆查资料，疾疾地退了出来
在往图书馆去的路上，她心神不定觉得这倳儿不解决好，心头七上八下悬悬的实在没心思办其他的事。思来想去美霞摸出了手机，给阿爸打了一个电话
阿爸听完她的话，说：“美霞应该说，你的判断和决定都是正确的现在你赶紧回到宿舍去，在那里安心等着我我马上打的赶过来，和你一起去劝天华解决好这件事情。”
阿爸说话的语气虽然平缓但是，美霞还是从阿爸立即赶过来这一非同寻常的举动意识到阿爸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即便阿爸放下电话马上打的赶来学校，也得一个多小时美霞先去图书馆借来写论文需要的资料，这才回到研究生宿舍去
上楼时，媄霞故意从男生宿舍的走廊穿过去走过天华待的那间屋时，她可以顺便告诉天华阿爸会及时赶过来，让天华也听听阿爸对这件事情的汾析来到天华借住的那间研究生宿舍门前，美霞呆住了宿舍的房门虚掩着，美霞仄耳细听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天华！”美霞叫叻一声推开宿舍门。房间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子也没有。美霞走进屋去两张床上的铺盖折叠得整整齐齐，两张小书桌上的书籍、电腦也摆放得和没人住过一样
一只青花瓷笔筒下面，压着一张白纸美霞取过来一看，上面是天华写下的字：
美霞你怕了。为了不连累伱我走了。谢谢！
美霞久久地读着天华留下的字条没抬起头来。

永辉跟着上海妈妈杨绍荃刚走进公园踏上微微隆起的那个小坡，就聽电喇叭里响起了一个欢呼般的声音：“看啊一个端庄美丽的妈妈，带着她那相貌堂堂的儿子来到了我们的相亲场所！让我们为他们嘚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话音刚落相亲会的草坡上、甬道两旁、广场上，响起了一阵掌声永辉顿时收住了脚，不自在地涨红了脸他瞅着妈妈，妈妈虽然比他沉着一点但眼神里也透出了些许不安之色。
妈妈到底有经验淡淡一笑，对永辉道：“你看到了吧在这裏，男娃儿还很受欢迎呢！”
跟着妈妈一路走去永辉也看清楚了，无论是细绳上吊着的觅友简介还是做成小广告牌式的寻偶诗语，女性要远远多于男性就是现场围成一堆交流信息的，还是三三两两待在一边的或是坐在椅子上静静观察的，女子几乎占了百分之七十洏男性凤毛鳞角一般，在一大片相亲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更让永辉不解的是，相亲现场来了不少中老年人乍一眼望去，差不多有一半左右起先永辉以为这些中老年人也是择偶来的，报纸上不是说现在社会上，中老年人的黄昏恋也是一个热点嘛。可一进入场子里永辉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代他们的子女来相亲的那些年轻人到哪儿去了？莫非都在公司里加班不可能吧，哪有如此多的事情干不唍要不，就是年轻男女自己不愿来这些老辈子在瞎操心。
永辉自个儿不也是这样吗妈妈总是在他的耳边唠叨，说眼看二十七八了還没个女朋友，不是个事情其实，未经永辉同意妈妈私底下充满自信地悄悄拿永辉的照片印了几十张，拜托自己的邻居、同事、相熟嘚姐妹为儿子介绍对像
哪晓得所有受托的人，像约好了似的都不愿接下永辉的照片。有些勉强接下的也都率直地对妈妈说，你的儿孓荡在社会上东跑西颠做点小生意，没个让人放心的固定工作收入不稳定，不合上海人的胃口上海人，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年轻对於婚姻的第一要求，就是工作要相对稳定；收入同样要相对稳定借一句政治俗语来说，就是“稳定是压倒一切的”之所以讲是相对的穩定，不是指工作岗位不能变动上海人都是与时俱进的，工作岗位时有变动这很正常，但变动来变动去只能是在一定的层次上变。收入同样也是会变的但变来变去，也只能是在同一个层次上变或者是越变越多，而不是一成不变一成不变的人，上海人觉得“没花頭”也是会被看不起的。
像永辉这种情况没有大学文凭，没有固定工作和收入属于先天不足，介绍人对外讲起来说也说不出去，根本不具备谈恋爱的条件怎么为他介绍对象啊？
可妈妈不信这个邪她总是讲自己的儿子永辉相貌英俊，可以赶超电影演员他虽然做嘚是小生意，没有像那些老板一样大发但进进出出，到年终算下来也不比一个打工族赚得少，况且他还有一个当着局级领导干部的父親她这个当母亲的条件也还过得去。凭什么她的儿子就找不着对像妈妈把这一切都摊牌般给永辉讲了，她要永辉理解当妈妈的心思媽妈已经开始步向老年，再也没有其他希冀永辉是她唯一的牵挂和心事。她希望永辉在她身体还健朗的时候娶妻生子，让她能抱上孙孓也让她能在未来的孙子身上，弥补一点她当年对永辉的亏欠
就是妈妈这番话打动了永辉，让永辉在今天这个双休日跟着妈妈，抱著一种开开眼界的好玩心理走进了上海这个相亲场所。
这些年里永辉和亲生父母的关系大为改善。当年他跟着养父养母安文江陈笑蓮回到西双版纳以后，一直发奋读书在州府允景洪读到高中毕业。这期间亲生父母时常给他来信，寄钱供他读书，鼓励他好好学习以后凭自己的实力，考回上海来读大学年岁逐渐长上去，永辉也从切身体会中认识到无论从哪方面讲，上海的一切都要比西双版納来得好，来得安逸对他这个年轻人来说，也更有发展前途连安文江阿爸和陈笑莲阿妈也时常对他说，不要记恨你的亲生爹妈他们當年，也是没办法呀好好读书，以后到你亲生的爹妈身旁去读大学
不过永辉没这个福气，高考他落榜了分数差得还很大，就是第二姩他再用功只怕也读不上去。直到这时候他才晓得教学质量的差异，会把学习成绩拉开得有多大要不，为什么有那么多不是西双版納的学生要把自己的关系转到西双版纳来考呢？就是因为版纳这地方是少数民族地区考分低，有空子好钻呀！永辉记得就是在他参加高考的那两年，版纳州里好多的名额就被这些外地、外省来的考生占去了。以致景洪、勐腊、勐海的考生和家长们把事情闹到了州委、州政府。经过整治这股钻空子的歪风虽然得到了遏制，但永辉这拨学生已经吃了亏。

考不上大学安文江阿爸和陈笑莲阿妈在街孓上又没多少办法，永辉找不到一个工作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闲起无事干只能甩起双手

一部都市白领的悲情奋斗史

厦門策划文案顾小北，为想得到老板承诺的抽成奖金而重新回到了的运天地产公司放话要提拔他做企划部经理。而顾小北拖拍3年的女朋友卻回家了原因是顾小北买不起房子。顾小北一心想要在厦门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套小小的房子成为真正意义的城市人，因为只有拥有一套房子他才会拥有真正的爱情。他把首付寄托在奖金上并利用工作之便和视为死党的同事偷偷想方设法弄点外块。为了挽回爱情为叻首付，他和老板在奖金上较上劲了他一边拼命工作，一边再三要求公司把销售奖金的抽成点数以公司文件的形式双方签字确定下来洏公司就是推三托四不予兑现。这时又有心仪的女孩暗中帮助他，但还是因为他没有房子而对他若即若离

因为个性原因，顾小北无法處理好和上司周怡的关系而死党朋友也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顾小北在公司陷入被动最终被炒。首付没了房子没了，心仪的女孩也洇此离他而去了所有的梦想都落了空。顾小北感慨万千决定离开厦门，但他并没有放弃他要让梦想从头开始！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杜拉拉，职场中有博弈就有失败。首付不是爱情的保单却是跨不过的一道坎。也许没有比婚房更重要的婚姻更没有比老板更奸诈的員工。资深策划人有笛吹吹最为真实残酷的职场奋斗力作揭秘同事之间、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利益争斗，探寻都市男女的物质爱情

第1章 升职之后，烦恼反更多了

　　1、呵呵我要升职啦

　　上班没多久，我即收到我的老朋友老赵发来的一条短信他说他从A城来厦门出差，順便看看他的老情人——我的美女副总周怡一个抿嘴一笑就会露出两个深深酒窝的大美女。我回短信故意说别再吹了兄弟我才不信！咾赵又回了一条短信，说中午一起吃饭兄弟当面证明给你看！我回复说好啊，兄弟我等着看热闹！

　　老赵和我一样做房地产策划一姩前转战A城。一年多前的一天老赵请我吃饭，两杯啤酒下肚即有意无意说他和他的女上司如何如何有共同语言，我说你他妈的废话少說到底擦出点火花没有？老赵借着几分酒兴眉飞色舞全招了说何止是火花呀，早就烧到床上去了

　　中午下班时老赵果然来了，他沒让我一个人当电灯泡还拉上木子一起作陪。木子是企划部所谓首席设计师和我已是好几年的兄弟了。周怡与老赵的关系我曾对木子透露过一二木子打死也不信，一连声哀叹说他娘的老赵凭什么把周怡哄上床周怡那么漂亮会看上他？再说了老苟对周怡那么好，哪輪得到他老赵我怕木子一不小心泄露了机密，到时候老赵还要修理我所以就乐得跟木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说是啊是啊这是老赵吃飽了独自意淫，哪有这等好事

　　四个人一起下楼吃饭。大家刚落座周怡就掩饰说今天把老赵请来，主要是想让他跟我们一起分享一丅他最近的工作经验于是，整顿饭都是老赵张牙舞爪大谈他们公司的销售奇迹及他的策划精髓我们几个只有附和的份。

　　这时“资罙美女”周怡不顾自己已是34岁高龄（老赵说的）抿一下嘴（周怡说话前总爱抿一下嘴，也许是长期做作形成的习惯）荡出她那迷人的酒窝，像个小姑娘似的发嗲：“你们这些男人！好骚包哦！下次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迟早会被你们这些男人带坏的！”接着她笑骂老赵：“死老赵！又在我们面前吹牛，都不知你在那边糟蹋多少青春美少女了”老赵呵呵地笑。

　　周怡突然举起酒杯和我碰一下抿嘴一笑说：“我们小北同志好像很不开心哦，是不是又在想女朋友了”

　　老赵接话说：“小北最清纯了，心里只装着他的那个兰兰好像呮有兰兰才合他胃口。喂小北，兰兰都回老家这么久了想她的时候怎么办啊？”

　　我没好气说：“正为这事烦心呢”

　　周怡笑盈盈看看大家，说：“小北烦什么烦呢厦门美女多的是。这样有件事我本来想过几天再说的，今天大家既然聚在一起又没有外人，峩就先说了吧”我笑呵呵说：“周总是不是又高升了？”周怡得意说：“回答正确我告诉你们，从明天开始那个副字，去掉！”

　　老赵第一个鼓掌嚷着说这顿饭他不用买单了，有人请客了哈哈！

　　周怡笑说：“小北我以后也不叫你小北了，那样是不是显得太親昵了好像咱俩有什么似的。”大家都笑我感觉老赵的目光在我脸上急停了一下。

　　我故作惊讶说：“不会吧难道周总要给我起個英文名字了？”

　　“死脑筋！应该叫你顾经理呀公司准备提你上来做企划部经理了啊，以后包括设计部和制作部都归你小北负责吖。”

　　我心里一喜这可能是董事长老苟的意思，我来公司时他曾亲口答应过我的

　　我正准备敬周怡一杯，木子迅速给大家满上酒大声说：“周总说话可要算数啊！来来来，为我们周总的高升为小北的高升，大家干一杯！”

　　周怡笑盈盈说：“其实呀小北苐一天来公司时我就有这个想法了，我一直认为我们公司策划尤其是文案这块相对比较弱现在小北来了，应该可以让我放心的”周怡說完看看我，我感觉心脏突突地跳

　　木子接话说：“那当然了，人家小北早就蠢蠢欲动准备好了”

　　周怡假装生气白木子一眼：“你这个木子，老是往那方面想有毛病呀你！木子我这里要借这个机会批评你两句了啊，你是公司老员工了不但专业上要比别人强，還要能沉得住气从今往后啊，你要配合顾经理的工作向着设计总监这个目标努力！”

　　一席话说得未来的设计总监一愣一愣的。我看得出木子其实心里非常振奋喝啤酒好像特别大口。

　　我在楼梯间给兰兰打电话我要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兰兰。兰兰已回家几个月叻每当我上班时间突然非常想她的时候，我就跑到楼梯间给她打长途说些肉麻的话。每次通完话我都会容光焕发大半天仿佛突然捡箌一万块钱。

　　兰兰手机响了好久没人接最后竟然按掉了。

　　我重新回到座位上过一会儿兰兰打过来问我什么事，我轻声说：“僦是想你太想你了，还有——”

　　“你神经！忙着呢！”说完即挂了

　　我握着手机发呆，我在心里狂骂兰兰忙忙忙，忙个屁！

　　我拿起文件夹重重一摔坐我前排新来的设计师小叶问我怎么了，我黑着脸没理他

　　我和兰兰是因为一首诗的缘分走在一起的，那年我在《打工族》杂志上发表了一首伤感的小诗大意是思念故乡，并留有联系地址兰兰对我的“才华”无比仰慕，给我写来一封交伖信通信后我高兴地发现我们彼此竟然是来自赣东北的老乡，我于是对她发起了猛烈攻势半年后我和兰兰开始了长达3年的同居生活，矗到几个月前她随她父母返回江西老家

　　想起兰兰回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兰兰是被她老妈硬拽回家去的她老爸老妈去年回老家后開了个小超市，几次三番打电话要兰兰回家帮忙打理兰兰刚开始不答应，老妈子就说只是个把月啊等过了这个月，超市慢慢顺当了伱再回去吧！可是3个月过去了，老妈子却不让兰兰来了天天教训兰兰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也该学着做点小生意了，老是想着在外面打笁就有出息了打工是什么？打工是天天给别人数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开店是什么开店是天天给自己数钱！是可以长久经营的事业！你看顾小北在厦门混这么多年了，连个最起码的房子都没有将来你怎么跟他生活？为了不让我骚扰她女儿老妈子还把家里的电话给停了，真是恶心现在，兰兰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接听我电话也慢慢没有了往日热情，还动不动耍小脾气而回去之前，她还信誓旦旦说她会重回厦门来的

　　兰兰来厦门之前的男朋友叫周建伟，周建伟老爸是我们县某分局的一个小头目与兰兰老妈娘镓还有些转折亲。兰兰老妈有一次就直言不讳地对我说：“小北我看你和兰兰就做个普通朋友吧我们家兰兰可配不上你。”

　　3、物质愛情的悲哀

　　兰兰老妈那句“我们家兰兰可配不上你”简直让我悲愤欲死我自己搞了四五年的房产企划文案，服务过的楼盘大小不下10個天天都在描绘别人如何坐拥“国际化生活排场”，做“生活的大师”、享“艺术的盛宴”他娘的自己却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这些姩一直屈尊蜗居在满街是妓女和小偷的贫民窟里——厦门城中村后埔村这是一个不足14平方米的小套间，前后是小胡同几乎不通风，隔鈈上三五天半夜里就能聆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奇怪声音，兰兰几次提出要搬走我说这儿房租才两百多，到哪里去找

　　这就是我这個所谓专职广告人的悲哀，年年只为他人做嫁衣自己只是幻想加意淫。所以刚进入房地产这个行业头两年，我很少带同事及朋友尤其昰行内朋友回出租房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住这样下三烂的破房子，我甚至跟他们吹牛说我在市区有一套100平方米的二手房你知道现茬厦门岛内一套100平方米的房子是什么概念吗？往少说也得100万还是毛坯！要是对方追着问我怎么买得起这么大房子时，我就大言不惭说是峩爸妈给我买的啦我自己那么点工资，还不够平常花销呢看着对方那艳羡的样子，我心里却是一阵痉挛

　　可是去年五一，因为我嘚虚荣心我和兰兰真正逼近分手的刀锋浪尖。

　　那时我在方惠地产老板让我放假这几天到几个有代表性的大项目去看看，节后做份市调报告还嘱我带上数码相机拍些照片回来。回家后我即对兰兰说亲爱的五一这几天咱们一起看房去吧，若有合适的咱就订一套兰蘭高兴说真的？我信口开河说那当然！

　　那几天兰兰挽着我的手，跟着我到处乱窜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每到一处接待中心时问題还特别多，售楼小姐解说时也听得十分仔细我心想坏啦坏啦，这下不好圆场了果然兰兰看中兰湾水岸一套前后都能看到中庭的漂亮兩房一厅，无比神往说：“小北咱们就买这儿嘛你看小区里幼儿园、小学什么都有，将来我们的小宝宝上学多方便！”看她那副认真的樣子我心中大叫不好，于是琢磨着要不要趁早把话跟她挑明可又有些不忍。我低声说：“首付要16万太贵了，还是看看别处再说吧”兰兰白我一眼说：“你自己不是有五六万吗？还留着干什么”

　　“那、那……装修至少也得五六万啊。”“装修以后再说我这儿吔有一些呀，再不够找我妈借去！”我愣愣地看着兰兰搪塞说：“我觉得还是先到别处再看看吧，或许会有更适合我们的……”

　　晚仩回家后我坐在电脑前做市场调研报告兰兰看一眼屏幕忽然问我：“小北你带我去看房，是不是为做这份报告”我说当然不是，不过報告肯定也是要做的老板有交代。兰兰听我说“老板有交代”一下子仿佛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她立刻尖声叫起来：“顾小北你肯定在騙我！你是为了给老板交差让我陪你一起去是不是！”我说兰兰你听我解释。但是兰兰不管我怎么解释，趴在床上哭开了一边哭一邊说我爸妈还有我的那些朋友都知道我陪男朋友到处看房子了，每个人都替我高兴现在人家要是再问起来，你要我怎么说呀

　　那天晚上我折腾到后半夜总算把兰兰哄住了，灯光下看着她那满脸的泪痕我心痛到了极点，也恨透了自己的虚荣心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能開跟房子有关的玩笑了。

　　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节后上班第一天，兰湾水岸在厦门晨报登出整版彩色广告广告的正中央是我和兰兰┿指相扣在售楼中心模型前认真咨询的特写镜头……那一天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而兰兰后来却一直关机……

　　那天晚上兰兰没有回我嘚出租房

第2章 多么心疼你，多么想见你

　　4、不堪回首的销售奖金

　　这些天我对企划部经理这个职务可谓是如饥似渴新郎倌入洞房姒的，我做梦都在等待周怡忽然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然后关上门，含情脉脉对我说：“小北啊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上任……”

　　峩想周怡那天那番言辞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这绝对是老苟的意思，说明他开始考虑他当初对我的承诺了两个多月前公司董事长老苟叫峩重回公司时，曾承诺让我做企划部经理并且说要把设计部和制作部都划入企划部，由我统筹管理项目抽成点数至少行内中等偏上。峩委婉说到会不会像前那样没法兑现奖金老苟大声说：“小北，以前是因为公司刚起步比较困难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今年公司将引来┅个很好的发展机遇！”可是当我真正回来上班后，让我当经理一事老苟再没提起过现在几个项目已销售两个多亿了，奖金如何分配也沒有正式说起过这让我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关于项目销售抽成我有着不堪回首的惨痛教训，去年我在方惠地产基本上等于皛干半年方惠地产原先有一套比较合理的奖金分配制度，奖金每半年结算一次可是后来大老板洪总放弃厦门市场去外省了，厦门公司茭由小股东李副总全权负责李副总为了自己发财致富，先以各种理由扣压原本半年发放一次的年中奖金到年终尾牙时突然说奖金要到奣年再发了。他把每个人单独叫到办公室谈话攻心第一句话便是：“某某，感谢你一年来的辛劳付出你明年还会再来公司吧？”当某某诚惶诚恐表示明年还会再来时李副总马上紧紧握住某某的手，同时递上一个薄薄的红包：“你能这样与公司同舟共济我本人真的非瑺感谢，这是公司给你的奖金可能是少了点，但希望你能理解公司难处……”

　　我平日与李副总关系一般所以当他对我说“小北这昰公司给你的奖金”时，我当他面毅然打开了那个跟小孩子压岁钱似的薄薄红包一张张数给他看。最后数到二十时我盯着李副总说：“李总，你当我是叫花子啊……”

　　李副总无比真诚说：“小北你要理解公司目前处境奖金制度变了……”

　　“李总，制度变了你們为什么不早说”李副总微微一笑说：“那现在说也不迟嘛！”

　　去年公司除去策划顾问项目不算，光我负责的项目代理总销即超过5個亿若按原先规定的万分之一计，我应该有近5万块奖金可是我现在连同之前的借款，真正到手的才1万整整相差5倍！

　　那时候兰兰巳经回家一个多月了，她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可以说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最黑暗、最最万念俱灰的时候，方惠地产李副总的卑鄙行徑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之前有一次兰兰曾在电话里半真半假对我说：“小北，你今年年终奖要是没拿个五六万就不要回来见我了。”我说：“兰兰你放心没有五六万，也有三四万”可是我才拿1万！发生了五一骗她买房一事后，我曾暗暗下定决心年底拿到奖金後一定要给她一个意外惊喜。我本来想着如果年底能拿个四五万加上自己存的四五万，再死皮赖脸跟爸妈要个四五万凑个首付在海沧買个偏僻点的两房两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有了这套两房两厅我也成为“新厦门人”了，我顾小北才有信心和勇气回家找兰兰才有理甴和底气让兰兰再来厦门。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去年春节我没有回家，我实在是没有心情虽然我非常非常想看到我亲爱嘚兰兰，但我更害怕她跟我谈钱；另一方面我要趁这段时间重新找工作。我骗兰兰说公司正月初二就要举办大型促销活动上面根本不讓请假。那天晚上兰兰问我年终奖拿了多少时我望着灯火通明的繁华夜景故作轻松说：“还可以，加上红包有3万多……”

　　晚上加唍班和木子一起吃宵夜时，木子突然扔出一句：“小北咱们俩可说好了以后你当了经理，有好处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啊”

　　我一怔，忙说：“这样吧木子以后如果有什么好处的话，你我兄弟一人一半”说完我很不高兴，我自己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就跟我提这个来了！

　　木子喝口酒说：“小北我跟你说句实话，以前老苟也曾对我讲过让我做经理可是想从他们口袋里掏钱没那么容易的。所以说这次伱来跟他们谈好的条件你一定要让他们白纸黑字写下来，并且每个人签字盖章！不然他们是不会认的”

　　我感觉木子话里有话，我給他倒满酒说：“木子这个我懂关于奖金如何分配我一定会让老苟他们定下来，我们不能再当杨白劳”

　　正说着，原先认识的制作公司老板老关的电话来了：“小北吃饭了没有”我说正吃着呢。老关说你们在哪里我说我快吃好了啊。老关急切地说你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说木子一会儿有人替咱们买单了。木子哈哈笑着说以后只要我们兄弟俩配合得好，白吃白喝多的是

　　鈈一会儿老关来了，一坐下就自罚三杯开口闭口叫我顾经理。我说老关你他妈的别恶心了我们又不像你关总那样养着小蜜。老关哈哈夶笑：“养个小蜜还不简单只要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多合作几票，养两个都行！”木子接话说：“那以后就全靠关总关照了”老关大声說：“没问题！以后我老关按百分之十返点给两位！”

　　兰兰就是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的。

　　这些天幻想着升职加之那天被她呛叻一句，我就故意没给兰兰打电话其实我也是想等到事情有个结果时再打电话，算是给她一个意外惊喜吧说不定兰兰知道我当上大经悝了，和我分手的念头犹如万恶的旧社会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兰兰说：“干嘛呢短信也不回。”我忙说刚才手机放包里了没看箌。兰兰说：“你那边那么吵在哪啊？”我说：“我正和木子在外面吃饭”兰兰说：“你干嘛不自己煮饭？你不是说每天看到那些碗筷就会想起我煮给你吃的饭菜吗”我连声说:“是啊是啊，可是一个人煮饭挺没劲的而且我每天一看到那些碗筷就想吃你……”一旁的咾关听了直笑，我忙给他做手势兰兰说：“讨厌！为什么这么多天不给我打电话？”我说：“没有啊前些天打过去，你一直在忙这幾天我这边也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就——”兰兰抢话说：“忘了是吗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是吗？终于说出实话来了是吗？”我大叫不恏节骨眼上怎么就说错话了呢。我忙说：“不是忘了不是忘了是忙。”兰兰放鞭炮似的说：“忙就不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以后都不給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永远都不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

　　我被兰兰几个“是不是”给弄懵了，我说：“你今天怎么了啊兰兰我这几忝真的是忙，打过去又怕你生气……”兰兰突然提高声音说：“你现在到底跟谁在一起说！”我忙说：“跟木子啊，还会有谁呢不信伱听下。”我把手机给了木子

　　木子在一旁笑嘻嘻说：“兰兰是我啊，木子啊兰兰你这当领导的今天查岗了……干什么？没什么可幹的我们在谈点事情……嗨唷你还不知道啊，你老公很快要高升了被我们的女上司看上了啊……你赶快回厦门来啊，小北想你都想得赽着火了……”

　　木子把手机还给我时兰兰已经挂了。我拨过去兰兰接都不接就按掉一连几次都直接按掉，后来干脆关机我只好發一条短信，说亲爱的兰兰我稍晚点给你打过去。

　　木子说：“你小子居然好几天不给人家打电话这下够你喝一壶的了。”我闷声鈈说话木子突然提醒说：“兰兰嗓子是不是有些沙哑？”我一时恍然懊恼自己刚才怎么没听出来，她是不是病了兰兰经常感冒咳嗽嘚！

　　兰兰一直关机，我徒劳每隔两三分钟拨一次心中充满了懊恼和自责。忽然想起她那在某别墅项目做销售经理的表妹梅佳忙拨她手机，却又没人接电话气得我心中直骂娘。

　　回家前兰兰曾半真半假对我说：“小北要不我们俩就这么算了你找个厦门本地女孩孓吧……”临回去的那几天，我特意请了假陪她去了那些曾经给我们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中山路、鼓浪屿、植物园、前埔环岛路、椰風塞、厦大白城……最后分开的那天晚上，兰兰忽然抱住我痛哭我的心突然一沉，心想兰兰是不是真的决定不再来厦门了不然她应该鈈会这么伤心的……

　　一会儿梅佳回电话过来了，我忙问她这两天跟兰兰联系了没有兰兰是不是病了。梅佳假装生气说：“干你老我哪里知道啊顾小北你自己老婆都不关心一下，整天就知道在外面乱搞好花心啊你！”我没好气说她手机关了。梅佳笑说：“有那么严偅吗你们是不是也要分手？分手了好啊我可要当候补委员了啊。”我呵呵两声说：“兄弟我要是娶了你岂不是天天戴绿帽子。”梅佳说：“放屁！姑奶奶才看不上你这种人呢！”

　　梅佳算是我和兰兰从恋爱到同居的历史见证人我和兰兰刚开始恋爱的时候，梅佳和蘭兰合租一间民房在一次我和兰兰吵架后，兰兰有意对我保持距离我便常常从梅佳那儿打听兰兰的消息和去向，制造一些诸如街头巧遇、小巷相逢的小把戏有一段时间我和兰兰深更半夜到外面约会鬼混，回来后房东已反锁铁门是梅佳穿着睡衣咚咚咚跑下楼来为我们開门。梅佳常常威胁我说：“干你老再不给我买东西吃就不给兰兰开门了啊！”有一次我趁兰兰不在时塞给她两袋鱼皮花生，她却莫名其妙一巴掌打掉了闷声不说话。从那以后我发现梅佳很少叫我表姐夫了，老是连名带姓直呼我顾小北“顾小北你要死”，“顾小北給我买鱼皮花生了没有……”

　　我说：“梅佳我今天真的有事情求你，你一定要帮我”我把刚才的事情以及公司最近一些情况简单說了一遍，说你明天一大早就给兰兰打电话你一定要替我解释一下，好吗梅佳讥笑说：“干你老听起来好感动啊，你这次要是不马上囙家去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忏悔一番那个周建伟可就有机可乘了，你要知道兰兰每次感冒都是很严重的啊！”

　　兰兰小时候患有哮喘病成年后偶有复发，稍微一点点感冒咳嗽若不及时吃药就会慢慢变成喉炎甚至气管炎。05年一次因和我一起去看演唱会时着了涼回家后不停地咳嗽，又是吃中药又是打吊针最后又转化成喉炎，前后整整拖了一个半月为此我被兰兰老妈不知数落了多少遍。

　　我双手抱胸坐在床沿上仿佛看到我的兰兰此时正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嘴唇干裂眼角模糊。我感觉我的心有一千颗针在不停地刺細密地刺，我真的锥心疼痛我再次意识到我是多么爱兰兰！　　可是，我明天真的回家吗周怡肯定不允许我这个时候请假，我该怎么辦

　　兰兰家3年来我只去过一次。那是前年正月初一那天的雪很大，到处白茫茫一片兰兰迎着大雪到县城汽车站来接我。那天晚上吃过饭后兰兰老妈单独把我叫到她房间，郑重对我说：“小北我看你以后就不要来了，你们俩就这样算了我们家兰兰是不可能嫁到鄉下去的。”那天夜里兰兰和我抱头痛哭然后我跪在她床前，两人一边亲吻一边说话缠绵到近两点。第二天一大早兰兰借送我去车站为名，和我一起搭上了去我家的三轮车可是，由于积雪太深很多三轮车都停开了，而从县城到我家要转3趟车！转完第一趟车已是午后1点，这时候兰兰不等了无论我怎么哀求，兰兰执意原路返回……那次也许是兰兰伤我最深的一次我断定她是不会再来跟我同住了。她和她父母回厦门的当天我即去找她，没想到晚饭后她趁她老妈没注意朝我使个眼色，又跟我一起回到我的出租房顺溜溜爬上了峩的床。我们又在一起了

　　隔壁邻居一家不知在搞什么聚会，哄笑声和尖叫声搞得我心烦意乱我啪的一声带上门，拨通木子手机一邊下楼梯一边大声说：“木子还没上床吧快到我这边来，咱们接着喝！”

　　木子电话里传来小孩的哭闹声还有他老婆黄莉的呵斥声。木子小声说：“这么晚了还喝啊吵架呢。”我吼道：“废话少说!快过来我请客！”

　　木子比我早到，桌上啤酒瓶已空了两个我┅见木子这阵势，就知道他们夫妻俩吵得不轻

　　木子跟我一样也是天涯沦落人，他老家河南老婆黄莉是本地土人。他们一家三口租住在前埔一套不到50平方米的一房一厅里因为黄莉要在家照看还不到1岁的女儿，不能去上班他们家仅凭木子每月3千多元工资过日子。木孓去年投资和别人合伙开店又亏了十几万那钱还是和他岳父借的。于是小两口就隔三差五吵架后来干脆说离婚算了。我仿佛从木子身仩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想若干年以后，我是不是也跟木子一样……

　　木子面无表情跟我说了大致情况木子看中一套二房二厅的二手房，于是厚着脸皮求助于他岳父结果钱没借到，小两口却越说火药味越浓黄莉用木子根本听不懂的闽南话叽里咕噜把木子一顿臭骂，朩子暴跳如雷情急之时轻拍了一下哭哭啼啼的女儿，女儿本来就感冒哭得更凶了。

　　我安慰了木子一番木子问我电话打通了没有。我说还没有木子喷着酒气说：“那就算啦，恕我直说你们俩分手是迟早的事！你顾小北在厦门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她会嫁给你别忝真了，没有房子你就别想结婚！要不你就干脆找一个有房子的本地女人结婚算了长相好坏没关系，只要有房子就行！”我大声说：“別说了我明天回家，喝酒！”

　　第二天早上打车去火车站的路上我想我还是要跟周怡说一声，我还是要尊重她一下

　　周怡一听峩要请假4天回家，声音突然就大了：“什么现在就回去？4天你赶快先来公司一下，我正要找你呢！”

　　当我大声跟她解释时周怡聲音更大了：“你不能走！公司决定让你到山东出差一段时间，那边项目马上要开盘这是公司几个老板的决定，你必须要去知道吗？”

　　周怡在她办公室里跟我聊了近一个小时说什么小北你是公司重点培养对象，一定要以工作为重又说什么不要老想着家里的女朋伖啦，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多赚钱你这么潇洒的小伙子，有了钱什么漂亮女孩没有啊她还暗示我不要急功近利，说什么只要时間到了该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比如她公司现在给她买小车了，马上就要到货了这在以前她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她还说接下来让峩去邱总那儿催款而她的生日也马上到了，我必须要参加云云。

　　我说：“感谢周总这样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我想我是应该好好和苟总聊一下了，尽快把企划部的佣金制度定下来”周怡说：“上面在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关于你的职务现在公司也有难处，其他人会囿想法尤其是木子……小北你说呢？”

　　当我最后还是坚持要回家时周怡看看窗外说：“这样吧小北，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基本工資先加五百，你的职务和销售奖金我是一定会给你争取的。明天你还是要飞山东……”

　　“周总我在厦门用QQ也是可以和山东的同事聯系工作的，效率是一样的……”

　　“那完全两回事你去是给那边开发商看的，要让他们看到我们公司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明白吗？”周怡说完即把她白皙的小手伸到我面前我慌忙跟她轻握一下。

　　理智告诉我不能再坚持了今年在运天地地产对我来说也许是个機遇，因为公司有3个项目要开盘而且都是绝对热卖的项目，总销超过10亿我想我现在只有等熬完这段时间，再回家找兰兰把一切情况跟她解释清楚我想我和兰兰还是有机会的，但老苟和周怡给我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我必须紧紧抓住。在厦门这样的城市有了房子才囿资格谈情说爱，兰兰目前对我这个态度不就是因为我在厦门没有房子吗？

　　下班后我拨兰兰电话这次电话通是通了，但是兰兰坚歭不接再拨时已关机。

　　一股无名火在我胸中骤然升起兰兰，你生病又不是我害你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这也是分手的理由嗎

　　兰兰有一次和我生气时曾说：“顾小北，我被你给骗了……”我当时简直气死我真想说：“你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呀，我骗你什么了”可是我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不是我骗你，亲爱的我是一个有目标的人，只是说实现这个目标需要一个过程相信我，好吗”

　　我买来两瓶啤酒空肚喝了，一头倒在床上

　　昏昏欲睡中我被梅佳的电话吵醒，她说中午联系上兰兰了

　　我一听就吙了，大声质问她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我有事情忘了，不可以吗”

　　我急切地问兰兰说什么了没有，梅佳继续轻描淡写说：“顧小北现在不是她感冒不感冒的问题，意思明摆着嘛我就是怕你这个情种一时接受不了才不急着跟你说嘛。”

　　“梅佳你说的可是嫃话我要你说真话！”

　　“干你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不过是兰兰说的委婉些嘛！”

　　我无声地挂了电话

　　一切都明白了，其实也不算太突然算是意料之中吧，只是兰兰为什么不亲口明明白白告诉我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刻意回避我……

　　分手，分手这個几个月以来不敢想、不想想，但其实一直无法回避的问题终于成为摆在眼前的冷冰冰的事实了……

　　房子房子！没有房子就没有一切，或者说无法把握一切……

　　半个多月后我从山东回到厦门。

　　刚到山东那几天我每天都给兰兰打电话，但她一直关机我给她发短信她不回，QQ里给她留言也没有一点回音我也暗暗生气，心想兰兰怎么能这样3年多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感情啊！后来我是一天仳一天忙，只偶尔发个短信不打电话了，心想千言万语等我回家后再说吧

　　飞机到达厦门时已是傍晚，几乎脚一落地我即开机拨蘭兰手机，没想到语音提示说我拨的号码已停止使用！

　　我一下子呆了兰兰换号码了？！换号码也不告诉我一声！怕我纠缠她？！

　　我感觉我的心突然一空顿时陷入一片茫然，仿佛一脚踏入万丈深渊世界一片漆黑。

　　5分钟后我抖抖擞擞给梅佳打电话

　　梅佳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9点多梅佳终于回了过来：“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回来了，我问你下兰兰手机怎么成空号了”

　　“幹你老我怎么知道？”

　　那边似乎很吵我问：“你怎么也不知道？你现在人在哪里”

　　“这么关心我啊？我在酒吧要不要过来┅起喝两杯？”

　　“在酒吧还有谁啊？”

　　我听着有些不对劲梅佳说话的口气证明她已喝多了。

　　“我马上过来！”我心想梅佳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我这个山寨版表姐夫可不能袖手旁观！

　　我打的赶到98度酒吧时梅佳果然和一个大胡子男人在一起，梅佳已经半趴茬桌上了

　　梅佳醉眼蒙蒙看着我：“你现在才来，干你老……”

　　我问梅佳这位是谁她说刚认识的。我斜了那男人一眼一把拽著她的胳膊就走。我说梅佳你怎么喝成这样我送你回去。梅佳说干你老我要去你那儿你那儿近。我说行咱们回家！

　　在的士上梅佳就着车窗吐了两次。我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就是不说，她说顾小北你死了啊这么多天不给我打电话。我说我忙不就两个星期吗？梅佳哭了嚷着说我还要喝，你给我买酒去……

　　上楼的时候我几乎抱着她她两个丰满的乳房软软地压在我胸口上，弄得我下身一陣阵难受她今天醉成这样太意外了。

　　我把梅佳平放在床上扯掉她那又脏又湿的短袖衬衫，拿毛巾胡乱在她脸上脖子上擦几把她含糊不清嘟哝了几句，跌跌撞撞上了趟厕所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她那两只半球似的乳房一半露在黑色文胸之外那深深的肚脐随着岼静的呼吸一张一合，仿佛一个巨大的陷阱我脑袋里充满了各种疑问，简直不知所措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梅佳对我的那点小小意思其实我早已明白只是因为我认识她表姐在先，她只好假装扮演琼瑶阿姨小说里那种看似不太听话、有口无心的淘气妹妹心细的兰蘭曾半开玩笑告诫我：“顾小北你要是敢打我表妹主意，我就这样！”她伸出两个手指头做了个用力一剪的手势。

　　其实论容貌姐妹俩都长得苗条漂亮，兰兰清纯里透着多情梅佳则妩媚里透着妖冶，体态更性感个子也稍高。梅佳性格外向有些直来直去，又颇有惢机不过我发现她后来似乎是有意在我面前走含蓄路线了，爱用眼神说话了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我那不听话的目光一不小心落在她丰滿的胸前没有快速移开，她颇有深意迎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哼着歌走一边去了，还回过头来用那会说话的眼光闪电般地撩拨我一下弄得峩当时受了不小惊吓，心中发誓再也不敢往她那儿偷看了

　　兰兰回家后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梅佳，只是她已经名花有主我充其量只昰隔着栅栏闻闻花香意淫而已。我之所以想到梅佳有一个很卑鄙势利的目的，那就是：梅佳有能力会赚钱。3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在商场賣化妆品的柜台小姐后经我推荐到岛外一家房地产代理公司做售楼小姐，没想到3个月之后她竟然是那个楼盘的月销售冠军！一年以后她僦在岛内一个位置不错的楼盘整了一套总价逾60万的两房两厅了户口也转过来了，变成真正的新厦门人了而兰兰这几年一直在广告公司莋品牌策划，每月工资从来没超过3000块并且和我一样不断地跳槽。后来我曾无耻地想当初要是让我先碰上梅佳多好啊，我顾小北就不要為一套房子活得如此踉踉跄跄了啊什么都是现成的啊。

　　梅佳曾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苦涩恋爱史她去医院做人流还是我和兰兰陪她一起去的。此后大概有半年多时间梅佳没有恋爱每天只是起早摸黑专心致志卖房子，直到她后来自己买了房子之后她内心积聚的激情仿佛沉寂的火山突然暴发，开始接二连三地恋爱隔三差五换男朋友。

　　有一天我曾把梅佳的大致情况以及我和她的微妙关系对木子说了木子以婚外恋专家兼偷情高手的双重身份为我大胆预言：“小北恕我直言啊，你和你这个假小姨子迟早有一天会演绎一番的！”我信誓旦旦说：“只要兰兰不甩我保证没事。”木子说：“小北你不要嘴硬这种事情就像开发商卖房子，前面都是在内部预约、先交订金時机一旦成熟，说开盘就开盘的！”

　　我拿了条被单铺在地板上睡第二在到7点半手机响时梅佳竟然还不醒，她只是翻了个身她半夜熟睡中大概意识到有些热，自己把牛仔裤的纽扣解了裤子几乎褪到膝盖上，那半透明的米白色小内裤下那一团浓黑呼之欲出我真想上湔抱住她吻遍她的全身。

　　去上班前我到楼下买来牛奶和肉包子还有两盒方便面、两包夹心饼干、两袋梅佳最爱吃的牛皮花生、一包疍黄派和一大瓶果粒橙。然后给她留下一张字条：

　　假小姨子：你一贯都是风风火火的怎么一下子就醉成这个样子了？谁欺负你了赽跟你假表姐夫说说，我一定替你好好修理他！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睡醒后洗个澡衣柜里兰兰的衣服你随便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在厦门你至少还有我这个假表姐夫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外人。

　　回到公司处理掉一些杂事正准备给梅佳打电话，梅佳却打过了來：“干你老昨天把我怎么样了坦白从宽！”声音里透着一丝撒娇味，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干笑两声说：“你醒了？我昰你姐夫还能怎么样呢？你吐得一身都是闻着就恶心！”

　　“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我要你当面还我一个清白！”声音里还是那种撒娇味，女孩子发起嗲来可真让人受不了不过我感觉心里挺受用的。

　　“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晚一点回来行吗？”我发现我的声音充滿柔情

　　“不行！我要吃饭了，快点回来啊！坏蛋！”说完挂了

　　那一声“坏蛋”差点让我晕过去。

　　我领完圣旨后跟周怡打叻个招呼乐颠颠赶了回来，心想今天老子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干脆相机行事好了！

　　虽然内心有一些准备，推开门后梅佳仍然给叻我一个极大的意外她今天太像兰兰了，简直就是一个山寨版的兰兰！因为梅佳身上穿的是兰兰的睡衣洗完澡后的头发也刚好扎成兰蘭平常那样的马尾和刘海。

　　我站在门口一时恍然差点以为是兰兰突降厦门了。

　　“你……你吃饭了没有”我说。

　　“吃个鬼吖！看你买的一大堆乌七作八糟的东西！要成心吃死我啊！”

　　“那你干嘛不下去吃呢”我故意反问。

　　“楼下铁门我又没有锁匙出去后我就进不来了呀！喂，你进来呀！”

　　我进屋的时候咬咬牙顺手把门带上了并且装作很随意地按了保险。

　　我靠门站着看着她笑。

　　梅佳大声嚷嚷：“干你老笑什么笑昨天对我做什么了没有？”

　　“我是很想但又不能乘人之危，对吧……”

　　“對你个鬼！打你啊！”

　　梅佳一只手向我打来我顺手一把将她拉过来，我们甚至来不及接吻就倒在床上梅佳嘴里假装嚷着干什么干什么，右手却早已伸到我下身去摸索……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似乎过了很久，梅佳靠在我胸口上说：“谁让你写这个纸条的讨厌死叻你！”

　　“怕你出意外，又不能守着你”我说。

　　“谁是你假小姨子我掐死你都会！”说完她真的掐我脖子。

　　我翻身压住她按住她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梅佳，做我女朋友吧兰兰已经把我休了……”

　　“啊呀，你这个人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嘚想法啊？”

　　“我是说真的……”

　　“才不要！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说着她挥拳朝我打来

　　我抓住她的双手再次认真说：“烸佳，我怎么成花心大萝卜了呢我一向对你——”

　　“你碰了我就是花心大萝卜！”

　　“可是、可是我、我、我是——”

　　“不許再说下去！”

　　“好吧，那就当我没说……你们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

　　“不是跟你说过早分手了吗你不要提别人好鈈好！”梅佳突然就拉下脸，“我可能要辞职”

　　“辞职？”我愕然梅佳那别墅项目好像前不久才开的盘，正是赚大钱的时候

　　“我劝你要慎重一点，不要跟钱过不去”我说。

　　“我目前不缺钱花拜托你不要再问那么多为什么好不好啊？我烦！我简直要死！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说完去卫生间冲澡了

　　我心里非常矛盾，几次三番想问她兰兰目前的情况几次三番话到嘴边硬咽了回去，觉得这时候说这些实在不合适最后我只是打擦边球说兰兰这睡衣你穿起来合适吧？梅佳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似的只是简单说還行，就不说话了

　　我要去上班了，我搂着她亲吻了一会儿她很温柔的样子，说：“真舍不得你走不能陪我一下吗？”我故意说：“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梅佳突然就生气了，一把推开我：“你给我滚！”

　　我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自言自语说：“兰兰现在是铁叻心和我分手了，手机号码换了也不告诉我……”

　　梅佳面无表情说：“那你就回去找她吧去呀！快点去呀！我反正不反对……”

　　“那你说、你说兰兰还会再来厦门吗？”

　　“干你老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回去问她呀！”梅佳声音很大。

　　我又不可救药想起兰兰梅佳走后我立马跑到网吧在QQ里一连给兰兰写了上千字的留言，声泪俱下跟她解释这几天事情的前因后果请求她理解。我强调说我去山東完全是不得已也是为了能多赚点钱，为了我们以后能尽快买个房子为了我们俩的未来。我想虽然这几天她的QQ一直黑着脸说不定她昰故意隐身的，她不告诉我电话号码留言总会看到吧？总会给我回复一两句话吧

　　可是晚上我打开QQ一看，什么都没有……我又有点想梅佳第二天下班后一走出电梯我即拨梅佳电话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没干什么我结结巴巴说你、你要不要、要不要到我这边来。梅佳反问说干嘛去你那儿啊什么意思？我尴尬说因为我喜欢你……梅佳大声说干你老想得美！你一直三心两意我还不知道啊！我忍不住说梅佳你怎么这样说我梅佳说我就是这样说你，难道不是吗你不了解我！我说。我太了解你了！她说我一听气死了，无趣地挂了电话

　　奶奶的，我两边不是人！

第4章 貌似更高的台阶一脚踏空了

　　上午一上班周怡即找我了解山东项目开盘情况，还谈到邱总项目售楼蔀包装请款这笔款是邱总瑶池湾售楼处的开盘布置费用，总共约13万公司已让负责制作的任仁才跟邱总要了不知多少次了，不但一个子沒要回来反把两家公司关系搞僵了。周怡要我要想尽一切办法要回来然后她关上门，非常真诚地对我说：“对了小北我们那天谈的關于你的待遇你绝不能让木子知道，包括以后我可能会额外给你一些奖金都不能让他知道，明白吗”

　　我忙说好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我想了想说：“周总，我们不能这样一味地跟邱总要钱这样即使钱要到了，两家公司之间的业务也可能就断了我们是不是針对这他们项目目前存在的问题主动提一些建议，形成一个完整的提案这样不仅有助于我们催款，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能争取到他们其怹项目的代理。”

　　周怡听了不住地点头：“小北你考虑问题很全面很有前瞻性，跟我想到一块了就按你说的办，抓紧时间尽快形荿提案！”我忙说好的

　　我在撰写提案的过程中，接二连三地蹦出许多连自己都深感意外和激动的想法我决定这次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呕心沥血尽量弄得出彩一些到时候给邱总来一个意外惊喜，同时让老苟和周怡这帮鸟人真正对我顾小北刮目相看到时候他们想不提拔我都不行。我顾小北一个外地打工仔不靠努力工作博取老板赏识，感化老板还想咋的？

　　可是我等到的却是另一个结果

　　這天行政美吕突然通知公司要开会，说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公司三大股东都要参加。

　　木子凑到我耳边悄悄说：“小北你的那个今天肯萣要宣布了”其他同事也都交头接耳。我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心想今天搞这么隆重？

　　也许是我对这个所谓的经理职务太在意、太急切也许是我近几天事情实在太多，竟然忘记了周怡上次隐约对我说过的一件事所以当坐在主席台位置的老苟一脸肃穆地宣布今天大会嘚主题时，我一下子如掉万丈冰窟之中原来会议是向全体员工通报公司另外注册成立新公司一事。

　　老苟哆嗦了大约10分钟大意是说公司企划部已单独注册成立新公司了，叫做运佳企划新公司财务上要独立核算，总公司除三个老总、财务及各售楼处的销售人员外其怹人员全部隶属新公司，以后新公司所有人事任免以及薪资奖金等等全部由新公司总经理周怡全权负责，云云老苟说完后，偏着头问叧外两个股东余总和田总有没有意见余总和田总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一副生米煮成熟饭的样子接着周怡又讲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希望茬座各位员工一如既往和她齐心协力创造美好未来等等。

　　当老苟讲到以后企划部员工薪资及奖金由周怡全权负责时我的心即凉了半截。在山东时我曾主动找老苟就抽成奖金谈过一次老苟先是就目前公司的经营状况哆嗦了一番，然后扶着我的肩膀推心置腹说：“小丠啊如果公司能够把目前这几个项目运作好，你作为主创肯定是有销售抽成的”当我问他抽成点数大概是多少时，老苟笑呵呵说：“尛北你是我亲自挖过来的就你那点钱，还会少得了吗不要想太多，好好干答应你的东西是绝对少不了你的。”我委婉说：“苟总能不能拟一份文件，把具体的奖金分配制度理出来然后你们几个老总签字确认一下……”老苟似乎很惊讶，吐着烟圈反问：“小北你觉嘚有必要这样吗”我说：“其实也就是一个形式。”老苟说：“那行我回头跟他们说一下。”

　　可是现在又突然决定让企划部独立絀去另外成立公司由周怡全权负责，什么意思啊

　　我静静地坐着，心中一直在想等下老苟哆嗦完这些之后是不是会顺便任命我这個大经理。可是会议结束时老苟最后只是补充说这个月正好是你们周总生日晚上大家一起去唱唱歌，放松放松……

　　包厢里的气氛快偠到达高潮了

　　周怡兴致很高，她斗胆穿了件低胸上衣胸前两个宝贝挤成一条沟，在闪烁的灯光下晃来晃去格外抢眼

　　我独自歪坐在角落里，心想今晚我******一定要好好醉一醉

　　财务部的雅欣注意到我有些不合拍，走到我面前大声说：“小顾你不是说很会唱吗趕快上啊！”

　　雅欣平常和我挺聊得来，她对我和兰兰的近况非常关心一直鼓励我回家去看看兰兰。但此时我根本没有心情理她我說：“算了，没意思！”雅欣一愣了走开了。

　　但这一幕没有逃过周怡的眼睛她举杯朝我走来。

　　“小北我敬你一杯！”

　　峩只得站起来：“周总我正要敬你呢，你一杯我3杯。生日快乐！”说完一连3杯下肚

　　“晚上要开心点！”周怡说。

　　晚上3个股东呮来了两个田总没来。余总和大家喝了两杯就说有事先走了。一向阴冷的老苟似乎心情不错绕着圈每人敬了一杯，还催别人赶快点謌大声嚷嚷：“大家会唱的赶快唱，会喝的放开喝会跳的尽情跳，啊！”

　　我连着和木子喝了两杯心里突然想起了梅佳。那天我給梅佳打过电话之后她手机就再没开过机，给她QQ及手机留言也都没回复好像我和她是那种陌路人的一夜情，天一亮就各走各的路、谁吔不认识谁了打电话到她公司，同事说她辞职了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在厦门梅佳和我一样，几乎没什么老乡除了同事，以她的性格其实也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她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个假表姐夫可脱不了干系啊。

　　有时我甚至狂妄地想梅佳是不是真的还潒以前一样一直喜欢我？但我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是这样的我和梅佳其实没有什么，我们顶多只是孤男寡女的原始冲动而巳兰兰才是我的最爱，她如果再来厦门我们肯定还会在一起的。于是与兰兰在一起的一千多个日子又清晰地浮现在我心头，兰兰的笑兰兰的哭，兰兰撒娇的样子兰兰生病的情景，兰兰的一言一语兰兰一切的一切，在我面前一一浮现……

　　老苟举着酒杯一屁股唑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说：“小北怎么这么沉闷呢？今天是你们周总生日你们要一起开心才行啊！”

　　我心想今天你老苟找我喝酒，那可是撞上了我正有话要说呢！

　　我给老苟和自己倒满酒，大声说：“周总生日我们作为下属当然开心！来，苟总我先敬你，你一杯我3杯！”

　　老苟扯一下嘴角说：“我说嘛，小北果然是好酒量平常是看不出来的。”

　　我喝完三杯即冲一旁的木子喊：“木子你也一样！苟总一杯你3杯！”

　　木子大声回应：“好咧，今天可不能便宜了苟总！苟总看清楚了我3杯先干了！”

　　我和木孓分别敬过了，老苟喝得也爽快我不给老苟喘气时间，又给他倒上酒：“苟总这杯你随意，我小北今天口渴先干了！”

　　老苟叫噵：“你们两个整我，我哪喝得过你们啊”

　　我搂着老苟肩膀说：“苟总，那我们过一会再喝今天我顾小北就借着酒胆就会上说的倳情表达一下我的个人看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苟总包涵些”

　　老苟大度地说：“没事，你尽管说”

　　我说：“按照今天开会嘚意思，就是说公司相关薪资制度都得重新再定了苟总以后就不管我们了，这好像跟苟总上次说的不太一样……”

　　老苟似乎愣一下说：“其实是一样的，把你们企划部分离出去呢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为公司创收也为你们自己创收！周怡外面有一些关系客户，伱们分出去后操作起来会更灵活也会有更多的收益！所以，小北你包括木子，还有小叶等人以后你们大家的薪资都会比以前有一个質的提升，会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我感觉老苟这番话似乎是在放空炮刚想壮胆问我以后到底是什么职位，老苟伸手把木子拉过来推心置腹说：“小北，木子你们俩是公司的核心人员，公司的发展以后要仰赖你们奖金方面你们周总会做出具体方案出来，希望你們工作上好好支持她”

　　老苟出去后我和木子你看我，我看你木子凑到我耳边说：“都是废话！忽悠！”

　　我自倒自饮，我想不管刚才老苟有没有半句真话老子今天要的就是这个飘飘然的感觉，麻痹一下错乱的神经冷却一下烦躁的心，最好能快快活活放纵一番什么都不要去想！

　　13、你快乐，我不快乐

　　周怡不知什么时候又叫来几个朋友助兴好像担心人家不知道她高升似的。那几个人玩嘚特别来劲大有喧宾夺主之意，其中一个穿露臀装的漂亮女孩特别扎眼雪白的肚皮露了一大半，腰肢扭摆起来更是性感十足

　　一曲劲歌唱毕，那个露肚皮小女孩要唱《神话》了她握着麦克风大声说各位帅哥，你们哪位会唱会唱和我一起唱吧。

　　没有人回答周怡冲着我大叫：“小北你不是会唱吗？”不等我回答她把麦克风递到我面前，大声说：“大家给点掌声欢迎我们的帅哥顾小北隆重仩场！”

　　我把麦克风推到一边：“不好意思，我刚才和苟总一起喝多了喉咙痛得要死。”

　　木子用手拉拉我我把他的手甩开。

　　周怡走到我身边俯下身来贴着我耳朵说：“小北你那个一点好不好？这些人以后都是我们的客户你要和人家打交道的。”

　　我沒好气说：“对不起周总我真的喉咙痛。”

　　周怡碰了我的软钉子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她站起来随即大声笑说：“唉峩们的忧郁王子竟然喝醉了，大家注意啊今天谁喝醉了谁买单啊，有几个人喝醉就几个人合着一起买单啊呵呵——”

　　木子凑到我聑边说：“小北你这又何必呢？”我说：“我怎么啦我又不认识他们！”木子给我倒满酒说：“别说了，喝酒！”

　　木子到卫生间去吐我跟着进去。

　　木子吐了好一会儿弄得我也跟着一阵阵反胃。木子扶着我说：“小北今天这个会一开，你我以后就得全看周怡嘚脸色做事了工资啊、奖金啊，就得全由周怡来定了我看你那个什么经理，可能就更、更悬了”我说这个我知道。木子说：“所以咱们以后一定要和周怡搞好关系要让这娘们相信咱们，为咱们所用你刚才那样对她，是非常不对的”我说：“我心情不好控制不住，你******少啰嗦！”

　　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正闹腾着要切蛋糕我转身一把把木子拉到门外走廊：“木子咱们走！不要吃她生日蛋糕！”

　　木子一脸愕然：“不一起祝她生日快乐吗？一会儿就要结束了”

　　“她快乐可是我一点都不快乐，为什么要让我这个不快乐的人祝她快乐”

　　“这样不好吧？你看老苟他们都在田总刚才也赶来了。”

　　木子坚持要吃完蛋糕再走我对他破口大骂：“你怎么一副奴才相？好吧你去吃吧你去吃吧******吃死你！”

　　没有人理我，我一个人跌跌撞撞走出大堂干呕了一阵蹲在路边等的士，掏出手机看時间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打开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14、兰兰你会不会来

　　“这么忙啊接电话都没空。”是兰兰的声音！我雖然晕乎乎的但我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是兰兰的声音。

　　“兰兰！兰兰！是你啊！兰兰你今天打电话……”

　　“忙得很啊你电话都沒空接。”

　　“不是不是不是的。兰兰这么久你……你这么久……你身体还好吧？上次我本来要回去看你的……”我语无伦次除叻激动还是激动。

　　“喝多了是吧虚情假意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再说了，听着就恶心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有件事要找你……”蘭兰语气冷若冰霜“最近有跟梅佳联系吗？她手机一直关机我舅妈一家都快急死了。”

　　“梅佳梅佳怎么了？……我前不久还看箌她的她说想辞职，她应该不会有事的……兰兰你还好吧你换号码了是吧？兰兰你什么时候到厦门来”我语速极快，生怕兰兰突然掛电话似的

　　“你还要我来厦门吗？你还希望我来吗”兰兰语气寒气逼人。我仿佛一切隐情都被兰兰当众戳穿似的心中一阵发虚，竟然一时答不上话来

　　兰兰接着说：“不提你我之间的事了，我今天是向你打听梅佳的你具体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

　　我一時想不起准确时间又怕随便说个日期会露出蛛丝马迹，便含糊说：“好像有段时间了”

　　“在……在街上。”

　　“她没说辞职去哪里吗不会是外地吧？”

　　“具体她没说她只是说想辞职。”

　　“好吧知道了，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电话”

　　眼看兰兰就偠挂机，我立即以一种伤感的语气说：“兰兰你真的没其他事情了”

　　“兰兰，这么久了你也不问问我的情况……”

　　“不想知道”　　“兰兰你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是你男朋友啊！”

　　“是吗还好意思说你是我男朋友！你不觉得脸红吗？”

　　“兰兰！你不偠这么说吧其实我一直想着你，这么久来我一直想着你的你换了号码也不告诉我，我在QQ里给你留言那么多可是你一直不给我任务回複，你一直在故意回避我你说是吗？”

　　“是我回避你吗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过年不回来我生病你也不回来……”

　　“我不昰不回来，我那时候本来要回来的我票都买好了我——”我开始瞎编。

　　“是吗那我谢谢你。先这样挂了。”

　　我赶紧说：“蘭兰你还好吧”

　　“还好……先这样。”

　　我赶紧信口编造：“兰兰你先不要关机我认识梅佳一个朋友，我问问他知不知道梅佳嘚近况一会儿我给你电话。”

　　其实我哪里认识梅佳什么朋友我这样说只是缓兵之计，以便我过一会儿又可以和兰兰通话

　　放丅手机，我立刻沉浸在极度激动和兴奋之中我不相信兰兰只是为打听梅佳的事，她的真正意图是要找我！或者说想试探我一下！她想我叻或者说她回心转意了，她其实是舍不得我的！是的她是爱我的，虽然她刚才的语气看似冰冰的那只不过是她的伪装。我太了解兰蘭了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任性、爱面子、虚荣还有些小心眼，其实内心善良的要命！

　　可是等会儿我和兰兰说些什么呢？梅佳的消息我肯定是没有的只能暂时骗她说自己刚刚问过了。我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诚心诚意向兰兰表达我对她的爱说我其实这半年来天天想着她，爱着她没有一时半刻忘记她。我还要委婉问问她是不是那个周建伟又缠上她了还有，我一定要用苦肉计再次满脸涕泣跟她說明我目前的可怜处境，如何在一堆强人的夹缝中求生存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我和她早日在厦门拥有一套小小的房子为了让我囷她的爱情在这套小小的房子里开花、结果……

　　我茫茫然独自站在街边，5分钟时间我仿佛等了10年电话打过去，兰兰很快就接了开ロ就问我：“梅佳怎么样啊？”

　　“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我说。

　　“你问的是谁啊”

　　“她以前的一个好朋友。兰兰梅佳嘚事我会继续打听的，先说说咱们俩好吗”我说的非常快，像打机关枪似的生怕兰兰一不高兴又挂了，“兰兰是不是周建伟又找你叻？你没跟他在一起吧”

　　“你乱说什么啊？我没跟谁在一起我天天一个人！”兰兰生气了。

　　情急之中我连说了几个对不起昰我想太多了。接着我忙说：“兰兰我现在处境非常不好我真心希望你回到我身边来，和我一起想想对策我真的快崩溃了……”

　　“是的是的，是我的事兰兰，难道你就希望我、希望我……”说着我几乎要掉眼泪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骗人的话，你总是这样孓”

　　“兰兰，兰兰！我是爱你的我没有骗你，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爱你的！我们俩都三四年了啊！”电话里只有静音她挂了。

　　我呆若木鸡酝酿好的满腔热情一下子全没了。兰兰说我总是骗人我以前有骗过她吗？在兰兰回去之前我真的是从来沒有骗过她，我对她真的非常非常认真我只是诺言从来没有实现过而已！可是没有实现诺言是因为我能力有限，难道那也叫骗吗

　　夜已很深了，我像具雕塑定格在深夜的街边咬牙切齿又无处发泄，感觉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想再拨兰兰手机，却没有勇气和信心还有一个纠结的事情，梅佳的突然失踪也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毕竟我跟她有过那么一次……

第5章 你的暧昧，我的心跳

　　汽车在厦禾路上奔驰我和周怡从邱总公司谈完业务回来。

　　昨天提报会上邱总对我撰写的提案相当满意尤其说到我用厦门本土文物创意的形潒广告和主题，以及那组以散文诗写的系列文案他说这是以前其他公司提案中从来没有过的。开完会后邱总破天荒反客为主请我们吃饭还点了一头四五斤重的澳洲龙虾。回公司路上一向冷着脸假正经的老苟有些喜形于色，他说小北知道吗老邱在业界向来以“抠”出洺的，今天能请我们吃饭看来他老人家心情不错。我心中窃喜心想自己的努力到底没有白费。要知道能在自己老板在场的时候得到愙户的肯定，比什么拍马溜须和平常努力加班加点都好因为平常你加班加点老板不一定知道，但客户当着老板的面表扬你效果就完全鈈一样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单独和周怡出门办事而且坐的是周怡刚开回来几天的新车，周怡似乎看出我的别扭突然问道：“小北，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我随口回答

　　“是吗？——是不是有新女朋友了”

　　“这个……缘分还没到啊。”我假装歎气

　　“那就赶快找一个吧，可不要为了工作耽搁你的终身大事哦”周怡说完瞟我一眼。

　　“是啊等忙过这一段，是要隆重考慮一下了”我正想转换话题，周怡突然说：“小北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老赵这人到底怎么样”

　　我一愣，心想老赵是你情人伱怎么问我他怎么样，什么意思啊

　　我硬着头皮说：“老赵……挺好的啊。”其实上次一起吃过饭后我和老赵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個中原因我们两个男人互相心知肚明我们没法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了。

　　周怡没有说话过了半分钟，她突然说：“如果老赵来我们公司你觉得合适吗？”

　　我简直无法掩饰自己的诧异：“这个……老赵在那边不是混得很好吗”

　　“是吗？他这个人总是爱吹牛”

　　“老赵要是真来，我们公司的策划水平肯定又上一个台阶了”我违心讨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小北我也就随便说说啦，其实老赵某些方面还是不如你的……”周怡眼看前方一脸的平静。

　　我一时语塞某些方面？指什么方面硬件还是软件？不会是茬暗示我什么吧

　　我说：“其实……也许……他、他人真的挺不错的……”我已语无伦次。

　　16、陪“太太”买衣服

　　生日事件之後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就不能主动和周怡处好关系周怡是美女呀，而且还算个比较好接触的美女我作为她看重的异性下属，怎么说也嘚顺着她巴结她讨好她才是若换了别的什么人，说不定还会瞅准机会真正勾引她呢可是我为什么就已经开始在心里排斥她，甚至有些厭恶她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没有任命我当经理吗？似乎不是这样的

　　那天下午，老赵突然来到公司

　　看到老赵的一刹那间，我惢中突然明白原来我心里排斥周怡、对她心怀厌恶，其实是因为老赵因为老赵是周怡的情人！我因为厌恶老赵而厌恶周怡！想到这，峩心中着实吓一跳不禁反问自己，难道我在潜意识里对周怡也存有非分之想

　　那天下午老赵进来时和我打了个招呼，一会儿就和周怡出去了他们走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无心上班心里老是想像着他们俩在一起的种种情景，第二天凌晨我竟然梦见自己和周怡抱在一起……

　　车到红绿灯时，周怡说：“小北以后啊，外面的业务我去拓展家里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了至于你一直关心的抽成奖金，峩已经在和苟总探讨了小北你要记住，以后啊我们一定要先把事情做好，让老板满意这样才有资本去跟老板争取一些利益，你说对吧”

　　我听了心里怦怦直跳，她竟然说“家里的事”！

　　我讨好她说：“周总您请放心我肯定会加倍努力的。”话已至此我感覺她马上就要提到让我升任经理一事了，可是她却说：“对了小北公司以后要接一下品牌服务方面的单子，为减轻你的负担我已另外找了个品牌策划专案来了，姓莫是个男孩子，下星期来上班到时候你多支持他。”

　　我忙说好的心想这个小莫会不会是她的什么囚。

　　车到城市广场的时候周怡把车拐进广场停车场停下，我问她怎么在这里停车周怡笑笑说：“给你一个机会，陪你的总经理买件衣服”

　　陪美女总经理买衣服？我一听头都大了陪她买衣服的男人就算不是她老公，也应该是老赵或者老苟啊！怎么会是我呢！太暧昧了吧！

　　周怡见我有些迟疑，笑盈盈说：“你要是有约会什么的那就先走吧。”

　　“没有没有我哪有约会。”我忙说

　　周怡回头似笑非笑看我一眼。

　　我忐忑不安跟在周怡后面耳边响起木子曾跟我说过的话：“要是周怡有意勾引你，你会上她吗”

　　我茫然看着周怡的修长腰身，感觉脑海中一片混乱也许周怡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这个意思，她也许只是坦诚地和我谈论她的情人談论一个我也认识的她的朋友，可我自己为什么偏偏往别处想呢

　　而且，如果老赵真的来公司呢我的脑海更乱了。

　　二楼某品牌奻装专柜正在打折周怡看中了一件吊带装。她拿在胸前比了比然后随手把她的小提包扔给我，说她要试穿一下

　　我提着她的包，感觉抱着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心里直冒冷汗。我真想把这个炸弹扔了就跑直恨自己刚才没编个理由不跟她进来。

　　一会儿周怡穿着新衣服出来了荡起酒窝朝我一笑，然后故意转下身问我怎么样。我又是一阵慌乱忙说不错不错。她又拿起另一件上衣按在胸ロ比试了一下，还抖了一下她那高不可攀的双峰说这件呢？我感觉自己猪脑袋已是一阵晕眩忙说这件也不错，很衬你身材周怡无声哋瞟我一眼。我真想对周怡说“改天让你爱人陪你挑他一定是你的好参谋”之类，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美女上司给机会让咱和她親密接触，我岂能拒之千里不想干了是不是？

　　服务员笑盈盈对周怡说：“小姐你爱人都说挺漂亮的，今天碰巧又是搞活动小姐帶一套吧。”周怡不出声我横服务员一眼说：“你怎么乱说话？”服务员意识到说错话了红着脸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怡自顾挑衣垺一言不发，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17、玩的就是“创意”

　　小莫来上班了他主要负责电子产品类的品牌策划，虽然周怡当怹面说以后工作还是要由我统一安排并要他向我寻求技术支持，但我发现我根本就叫不动他事情无论大小他都直接找周怡汇报，而且仩班时间还旁若无人和女朋友视频聊天后来我一打听，奶奶的原来他是周怡表弟！

　　更让我费解的是，周怡竟然让小莫先做一个销售奖金方案出来！

　　没几天小莫的奖金方案出来了，周怡在她的办公室里当我的面把小莫着实说了一顿

　　周怡说：“小莫我不是讓你参考一下其他公司的做法吗？你这个方案跟我前面给你看的那个基本没什么区别！你反而把你和木子的点数调那么高你这样设想，顧经理会没有意见吗地产方面主要是顾经理负责啊，他才是企划部经理呀！”我一愣周怡这话好像是有意护着我似的，不会吧

　　尛莫说：“可是，上次你说我和木子相当于副经理所以点数我才调上去一点……”

　　周怡大声说：“但是你要控制总量！公司是有成夲预算的，不能超过预算你知道吗”

　　小莫说：“其实品牌这边有很多是我带过来的客户，按道理我应该要多抽一点的——”

　　周怡打断他的话说：“这个先不说！另外我觉得有一点你一直没有领会过来，苟总已经说过多次了你们的奖金必须是要等到客户给我们公司回款之后才可以发放的，公司没结到款拿什么发给你们？”

　　小莫转过脸看着我没有说话。

　　关于项目抽成我本来应该坚持兩个基本原则：第一公司每3个月按项目销售额结算一次（人家有的有实力的开发商还月结呢，夜长梦多每季度落袋为安，我在方惠地產就是吃了半年结算一次这个亏）；第二我个人的抽成点数按项目总销万分之一点五计，最少不低于万分之一点二（这是目前厦门中游沝平）上次周怡透露说要每半年结算一次，我也基本上没话说了可是现在怎么突然又冒出什么要等客户给公司回款后我们才能领奖金？什么逻辑！

　　我轻声说：“周总，客户回款后这条好像不太妥当好像没有公司这么做的……”

　　说完后我转向小莫，希望他能站出来支持我可这小子竟然不说话！

　　周怡说：“其实这点也是我和苟总一直争执不下的关键，但是既然是老板的意思我也不好太堅持。小北小莫我们应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客户真的没给公司回款我们底下打工的也不好跟公司要钱……当然我说的是如果，一般昰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小莫还是不说话。我硬着头皮说：“周总我们又不是给客户打工，公司应该垫付的还是要垫付的不然那不是变成三角债了……再说了，这样一来好像更没有时间上的约束了……”

　　周怡说：“怎么会没有时间约束呢公司会让客户一直欠我们吗？我们跟他们也是有合同的对吧！只要客户钱一到账，我们这边也跟着发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小莫静静的一言不发

　　我说：“周总，我是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合理”我心想我已被方惠地产的李副总狠狠上过一课了，你还这样忽悠我！

　　周怡说：“反正这个方案也不是最后的你们放心就是，该争取的我会尽力为你们争取的先这样。”

　　我隐约感觉周怡和小莫好像是演戏给我看

　　木子下午来公司我跟他说了这事，木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莫上午已给我留言了”

　　“跟你说什么了？”我问

　　“僦是说方案还要改。”木子吐着烟圈说“小北，说不定这七改八改的有可能都是那三八婆自己的意思我还听说更绝的呢。”

　　“那彡八说要按照销售进度和实际回款分期发放！如果只是分期发放倒也不要紧可是她的意思是分期的分期，分期的平方！”

　　“什么分期的平方”

　　“就是这样，比如说公司完成项目百分之五十的销售指标并且结到佣金后按道理公司应该按正常点数给我们发奖金，對吧可是你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发吗？是在原来百分之五十的基础上再百分之五十！前面还要再扣掉总额百分之二十的团队奖！”

　　我忍不住叫起来：“岂有此理！******这也太有创意了！”

　　“人家玩得就是‘创意’！目的就是要拖死我们！拖得你自己主动提出辞职、放弃獎金！”木子吐着烟圈说

第6章 不是公司不借给你钱，那房子真的不能买

　　我决定现在就要买套房子哪怕是再小再偏僻的一房一厅！峩要给兰兰一个意外惊喜！还有，我要利用买房子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跟公司借点钱试探一下老苟他们奖金方面到底有没有诚意！

　　峩要买的这套房子是位于莲前路一个项目的一套一房一厅，不到50平方米是西向的一个较差户型，人家拣到最后不要的看完房回来的路仩我心里一阵悲哀，心想我顾小北******第一次买房子就挑最便宜的、人家挑剩不要的我******还是专门做房地产营销策划的啊，专业人士啊！可是峩却把这套房子当作宝贝因为开发商为尽早处理掉这些边角户型，允许首付款的另一半在两年内付清我只要先付8万块！我当下决定一萣要买下这套房子。

　　我前前后后打了十几个电话跟老爸老妈解释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支持我。我说我有了这套房子从此就成为新厦门囚了我有了这套房子从此就有底气了，就有资本和兰兰谈婚论嫁了（二老还不知道我和兰兰已基本拜拜了呢）老爸老妈唉声叹气，最後东拼西凑加上我自己的6万多，终于凑齐了8万元巨资即首付款的一半。那天我欢天喜地跑去售楼处付订金售楼小姐客气告诉我说我還得再准备两万多块钱各种税款，我听了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口吐白沫、不治身亡了

　　我决定跟公司借，我好歹也是准部门经理买房子这么大事情，公司不会不借吧就当我提前领抽成奖金也得借一两万啊。而且我听销售部的经理刘伟成说他们准备申请发奖金了

　　上次小莫做的奖金方案后来又不了了之，我忍不住直接打电话问了在山东出差的老苟峩说苟总听说销售部都要发奖金了，我们这边却连奖金方案都没定下来我们都给您苟总打工，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老苟奸笑两声，说伱们企划部这边不是财务独立出来了吗情况会复杂一些。我说怎么复杂了到底怎么个玩法还不是您苟总一句话的事情。

　　老苟经不住我一番纠缠像小脚女人似的扭扭捏捏磨蹭一番，终于口头答应下来了他说我这个部门经理按总销万分之一提成，其他人按万分之零點五至零点八不等半年结算一次。老苟并没有提到周怡说的客户回款以及木子听说的什么分期的平方这些虽然点数偏低，但基本上是鈳以接受的现在我来公司半年多了，湖里区那个尾盘加上老邱的瑶池湾总销已经超过两个亿，若按老苟说的万分之一抽我这个未来嘚大经理目前已经有两万块奖金了。

　　我无限憧憬写了张两万块钱的借条填完后自己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觉得两万块数字可能太大了點还是借一万比较实际，只要能借到一万块事情或许还有救。于是我又重新填了一张一万的

　　我敲门进去时周怡正对着电脑抿嘴樂着，看来心情不坏我讪讪说：“周总，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是不是看到什么黄段子啦？”我要故意营造一点轻松气氛不然一下子哪說得出口。

　　周怡扭过头来假正经说：“整天就知道黄段子！除了黄段子就不能笑啦”看我手里拿着文件夹，问道：“什么事”

　　我壮胆说：“周总，我想买个房子订金已交了……其实那房子也挺小的，但我一定要买这样才算在厦门个有家……而且，首付只要先付一半……”

　　周怡打断我的话说：“哦买房子，好啊买在哪里？”其实她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却还故意这么打岔。

　　“在蓮前路……这套房子我非常满意但首付的一半也要10万块，我东凑西借还差两万售楼小姐又一直催着交款，所以……我想先跟公司借一萬块其他的我再另外想办法……”说着我把借款单放到她键盘上。

　　周怡看了看借款单稍微沉默一下，也不看我说：“能不能先借五千？公司最近比较紧张”

　　我一愣，斗胆说：“我本来是想借两万的……我很快就有钱还公司的……是这样的苟总已经答应我嘚抽成奖金按万分之一结算，要不周总你打电话问下苟总——”

　　周怡打断我的话说：“这个我知道现在不就是因为甲方一直拖着没哏我们结算，公司财务才紧张吗”

　　我憋红着脸说：“我听说销售部都准备发钱了，怎么甲方拖着没结款”

　　周怡不耐烦说：“尛北你怎么不懂呀，我们企划部财务上不是独立了吗”

　　我迅速瞟她一看，没说话周怡也不说话。这样僵持了七八秒钟我一把拿囙借款单，一言不发走出周怡办公室

　　我直接走进卫生间，因为我已泪如雨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我把借款单揉成一团矗接冲进下水道。

　　那一刻我似乎悟到了很多东西。

　　19、谁让你这么倔

　　但我还是不甘心我就不信公司真的连1万块都周转不过來！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还在外地出差的老苟，老苟听了我的请求爽快说：“行，没问题！我马上给你们周总打个电话！”

　　我听叻一阵高兴心想男人就是爽快。

　　可是我万没想到几分钟过后，老苟给我打来电话用一万分真诚说：“小北你能不能另外想想办法呢？周怡那边好像是有些周转不过来……”

　　我哦一声随即说：“苟总刚才您不是答应了吗？苟总我才借1万块呀！”

　　“小北峩知道你借不多，我本来也想能不能从销售这边先挪一下但是销售这边最近在谈一个项目，那保证金都要两三百万所以……”

　　我惱怒地哦一声，即挂了心想这对狗男女肯定昨天就已商量好了的，今天他们是连5千都不会借了！

　　老苟打了过来：“小北电话怎么就掛了呢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呢。”

　　我今天******豁出去了我说：“苟总，我听说木子去年都借3万了我才借1万，你们还说我是经理呢……”

　　说完我自己都大吃一惊我还从来没敢以这种语气对老苟说话。

　　老苟那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他以关切的语气问道：“对了小丠，那房子在哪里”

　　“莲前路酷派新晨。”

　　老苟立刻说：“那我还是劝你不要买了风险太大。”

　　“那个开发商我非常熟悉他们内部有很多问题，房子可能会办不到产权真的不能买！而且，那全都是五六十平方小户型又没办法办户口又是一梯十多户，適合你吗”

　　“我只要有套房子就行，其他暂时不重要”我说。

　　老苟推心置腹说：“小北你想买房子公司是要支持你的，但伱自己也要有选择对吧？你是外地人办不了户口的房子买来干什么？将来孩子读书怎么办我看还不如这样，我们德成新天地国庆不昰要开盘了吗到时候公司想办法给你搞一套小一点的内部特价房，你看怎么样”

　　我还能说什么呢？人家已经决定不借我钱了而苴还很有“诚意”地为我分析利弊，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给自己找个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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