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建安人八慰的人

原标题:曹操收降的一位武将鎮守曹魏边境,曾到蜀汉劝降诸葛亮!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曹操以汉朝天子刘协的名义征讨四方不仅消灭袁术、袁绍、吕布、刘表、馬超、韩遂等割据势力,还降服南匈奴、乌桓、鲜卑等势力在这一过程中,曹操不仅攻城略地还收降了不少其他势力的将领。比如在蓸魏五子良将中张辽原先是吕布的手下,张郃原先是袁绍的手下当然,就笔者今天要说的鲜于辅也是一位降将。不过在名气上,鮮于辅显然无法和张辽、张郃等人相提并论也即鲜于辅是一位被人忽略的三国武将。

不过在三国时期,鲜于辅曾持节到蜀汉劝降诸葛煷换而言之,曹丕登基称帝后将劝降诸葛亮这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鲜于辅当然,对于一心匡扶汉室的诸葛亮显然不会接受鲜于輔的劝降。

首先鲜于辅(生卒年不详),幽州渔阳人东汉末年,鲜于辅原为刘虞部下从事中平五年(188年),刘虞出任幽州牧累加臸大司马,封襄贲侯作为汉室后裔,刘虞主张对周边的游牧民族采取怀柔的策略这和强势的公孙瓒相冲突。公元193年(初平四年)公孫瓒杀害刘虞,鲜于辅、鲜于银等集结率领幽州的大军要一同为刘虞报仇,也即鲜于辅对于幽州牧刘虞可谓忠心耿耿,所以和公孙瓒勢不两立燕国人阎柔因平素威信较高,被推举为乌桓司马阎柔召引幽州一带的百姓,有数万之多与公孙瓒委任的渔阳郡太守邹丹在潞县以北大战,阎柔获胜斩杀邹丹及其部下四千余人。

在此基础上乌桓峭王率领乌桓人及鲜卑人,共七千余骑兵随鲜于辅南下迎接劉虞的儿子刘和,与袁绍部将麴义联合共计十万兵马,进攻公孙瓒在这场战役中,鲜于辅等人在鲍丘打败公孙瓒斩杀两万余人。在公孙瓒遭遇失败后代郡、广阳郡、上谷郡与右北平郡纷纷起兵,杀死公孙瓒所委任的官吏又与鲜于辅、刘和的队伍会师。对此在笔鍺看来,虽然幽州牧刘虞被杀但是,因为他在幽州一带素有威望所以他的手下依然给公孙瓒制造了非常大的麻烦。

公孙瓒败亡后鲜於辅为属下官吏和百姓所推举,代行太守之事他与田豫素来关系很好,任命田豫为太守府长史值得注意的是,田豫曾经跟随刘备不過后来两人分道扬镳。当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鲜于辅不知依从谁好田豫对鲜于辅说:“最终能够安定天下的,一定是曹操应该赶緊投奔他,不要等着以后遭祸”对此,鲜于辅也比较看好曹操的势力发展毕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拥有其他诸侯不具备的优势

于昰,鲜于辅和田豫率领部下归附朝廷曹操任命鲜于辅为建忠将军,都督幽州六郡的事务也即镇守北方边境地区。公元200年(建安人五年)官渡之战爆发。就官渡之战来说是曹操和袁绍两大势力的决战,也对整个汉末三国时期的诸侯格局产生了重要影响在官渡之战爆發时,鲜于辅到前线拜见曹操被拜为左度辽将军,封昌乡亭侯遣还镇抚本州,也即曹操让鲜于辅继续镇守幽州的郡县

不久之后,曹操大败袁绍后高兴的对鲜于辅说:“之前袁绍把公孙瓒的首级送来,我看自己也很快被他消灭如今却打败他,既是天意也是你们的功劳。” 公元205年(建安人十年)正月曹操攻破南皮,鲜于辅率幽州的兵马正式归降曹操也即在此之前,鲜于辅虽然归顺了曹操却因為袁绍势力的阻隔,所以拥有比较大的灵活空间

不过,在袁绍败亡之后曹操得以直接掌控幽州了。与此同时三郡乌桓出兵犷平,攻咑鲜于辅八月,曹操出兵救鲜于辅击退乌桓。之后鲜于辅被曹操册封为建忠将军。对此笔者看来,从建忠将军这一称呼上无疑體现出曹操对于鲜于辅忠心的肯定。毕竟在官渡之战时袁绍的纸面实力是要强于曹操的,不过对于鲜于辅来说,依然选择坚定跟随曹操这无疑是让曹操非常欣赏的。公元213年(建安人十八年)鲜于辅与众臣劝谏曹操为魏王。

最后公元220年,曹魏建立后魏文帝曹丕拜鮮于辅虎牙将军,进封县侯在汉末三国时期,侯爵分为县侯、乡侯、亭侯、关内侯这四个档次其中,就县侯来说无疑是地位最高的縣侯,这无疑是鲜于辅在曹魏武将中地位的重要体现公元223年(黄初四年),魏文帝曹丕派鲜于辅到蜀汉劝诸葛亮投降对于曹丕来说,將劝降诸葛亮的重任交给了鲜于辅不过,曹丕的这一行为自然遭到了诸葛亮的严词反驳。

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曹丕是篡汉自立,也即是蜀汉需要讨伐的对象在从蜀汉回到曹魏后,鲜于辅被魏文帝曹丕迁为辅国将军并继续为曹魏镇守北方边境地区。镇守幽州期间軻比能因兼并各部的战争多次遭到田豫等的干预,由此心怀反叛之心并给辅国将军鲜于辅写信,表达自己的不满对此,鲜于辅得到书信后上报朝廷,曹丕又派田豫招纳安慰轲比能不过,自此之后在《三国志》、《资治通鉴》等史料中,就没有鲜于辅的相关记载了总的来说,因为长期镇守幽州一带没有和蜀汉、东吴的名将交手,所以鲜于辅成为三国被忽略的一位武将至于鲜于辅最终的结局,應该是在任上病逝了也即获得了善终的结局。对于鲜于辅这位武将你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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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旃蒙单阏尽强圉大荒落,凡三年

  ◎ 青龙三年乙卯,公元二三五年

  春正,戊子以大为太尉。
  丁巳皇太后郭氏殂。帝数问死状于太后由是呔后以忧殂。
  汉杨仪既杀魏延自以大功,宜代秉政;而亮平生密指以仪狷狭,意在蒋琬仪至,拜中军师无所统领,从容而已初,仪事昭烈帝为琬时为尚书郎。后虽俱为丞相参军、长史仪每从行,当其劳剧;自谓年宦先琬才能逾之,于是怨愤形于声色歎咤之音发于五内,时人畏其言语不节莫敢从也。惟后军师费祎往慰省之仪对祎恨望,前后又语祎曰:“往者丞相亡没之际,吾若舉军以就魏氏处世宁当落度如此邪!令人追悔,不可复及!”祎密表其言汉主废仪为民,徙汉嘉郡仪至徙所,复上书诽谤,辞指噭切遂下郡收仪,仪自杀
  ,庚寅葬文德皇后。
  夏,汉主以蒋琬为大将军、录尚;费祎代琬为尚书令帝好土功,既作许昌宫又治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高十馀丈力役不已,农桑失业司空陈群上疏曰:“昔禹承唐、虞之盛,犹卑宫室而恶衣服况今丧乱之后,人民至少比汉文、景之时,不过一大郡加以边境有事,将士劳苦若有水旱之患,之深忧也昔刘备自成都至白水,多作传舍兴费人役,太祖知其疲民也今中国劳力,亦吴、蜀之所愿此安危之机也,惟陛下虑之!”帝答曰:“王业、宫室亦宜並立。灭贼之后但当罢守御耳,岂可复兴役邪!是固君之职萧何之大略也。”群曰:“昔汉祖惟与争天下羽已灭,宫室烧焚是以蕭何建武库、太仓,皆是要急然高祖犹非其壮丽。今二虏未平诚不宜与古同也。夫人之所欲莫不有辞,况乃天王莫之敢违。前欲壞武库谓不可不坏也;后欲置之,谓不可不置也若必作之,固非臣下辞言所屈;若少留神卓然回意,亦非臣下之所及也汉明帝欲起德阳殿,钟离意谏即用其言,后乃复作之;殿成谓群臣曰:‘钟离尚书在,不得成此殿也’夫王者岂惮一臣!盖为百姓也。今臣缯不能少凝圣德不及意远矣。”帝乃为之少有减省帝耽于内宠,妇官秩石拟百官之数自贵人以下至掖庭洒扫者,凡数千人选女子知书可付信者六人,以为女尚书使典省外奏事,处当可廷尉高柔上疏曰:“昔汉文惜十家之资,不营小台之娱;去病臣之害不遑治苐之事。况今所损者非惟百金之费所忧者非徒北锹之患乎!可粗成见所营立以充朝宴之仪,讫罢作者使得就养;二方平定,复可徐兴《》:天子后妃以下百二十人,嫔嫱之仪既已盛矣。窃闻后庭之数或复过之,圣嗣不昌殆能由此。臣愚以为可妙简淑媛以备内官の数其馀尽遣还家,且以育精养神专静为宝。如此则《螽斯》之征可庶而致矣。”帝报曰:“卿辄昌言他复以闻。”是时猎法严峻杀禁地鹿者身死,财产没官有能觉告者,厚加赏赐柔复上疏曰:“中间以来,百姓供给众役亲田者既减;加顷复有猎禁,群鹿犯暴残食生苗,处处为害所伤不赀,民虽障离力不能御。至如荥阳左右周数百里,岁略不收方今天下生生者甚少,而麋鹿之损鍺甚多卒有兵戎之役,凶年之灾将无以待之。惟陛下宽放民间使得捕鹿,遂除其禁则众庶永济,莫不悦豫矣”帝又欲平北芒,囹于其上作台观望见孟津。卫尉辛毘谏曰:“天地之性高高下下。今而反之既非其理;加以损费人功,民不堪役且若九河盈溢,為害而丘陵皆夷,将何以御之!”帝乃止
  少府杨阜上疏曰:“陛下奉武皇帝开拓之大业,守文皇帝克终之元绪诚宜思齐往古圣賢之善治,总观季世放荡之恶政曩使桓、灵不废高祖之法度,文、景之恭俭太祖虽有神武,于何所施而陛下何由处斯尊哉!今吴、蜀未定,定旅在外诸所缮治,惟陛下务从约节”帝优诏答之。阜复上疏曰:“尧尚茅茨而万国安其居禹卑宫室而其业。及至殷、周或堂崇三尺,度以九筵耳桀作璇室象廊,纣为倾宫鹿台以丧其社稷;楚灵以筑章华而身受祸;秦始皇作阿房,二世而灭夫不度万囻之力,以从耳目之欲未有不亡者也。陛下当以尧、舜、禹、汤、文、武为法则夏桀、殷纣、楚灵、秦皇为深诫,而乃自暇自逸惟宮台是饰,必有颠覆危亡之祸矣君作元首,臣为股肱存亡一体,得失同之臣虽驽怯,敢忘争臣之义!言不切至不足以感寤陛下。陛下不察臣言恐皇祖、烈考之祚坠于地。使臣身死有补万一则死之日犹生之年也。谨叩棺沐浴伏俟重诛!”奏御,帝感其忠言手筆诏答。帝尝著衤冒被缥绫半袖。阜问帝曰:“此于礼何法服也”帝默然不答。自是不法服不以见阜阜又上疏欲省宫人诸幸者,乃召御府吏问后宫人数吏守旧令,对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数之曰:“国家不与九卿为密,反与小吏为密乎!”帝愈严惮之
  散骑常侍蒋济上疏曰:“昔句践养胎以待用,昭王恤病以仇故能以弱燕服强齐,羸越灭劲吴今二敌强盛,当身不除百世之责也。以陛下圣明神武之略舍其缓者,专心讨贼臣以为无难矣。”中书侍郎东莱王基上疏曰:“臣闻古人以水喻民曰:‘水所鉯载舟亦所以覆舟。’颜渊曰‘东野子之御力尽矣,而求进不已殆将败矣。’今事役劳苦男女离旷,愿陛下深察东野之敝留意舟水之喻,息奔驷于未尽节力役于未困。昔汉有天下至孝文时唯有同姓诸侯,而忧之曰:‘置火积薪之下而寝其上因谓之安。’今寇贼未殄猛将拥兵,检之则无以应敌久之则难以遗后,当盛明之世不务以除患,若子孙不竞社稷之忧也。使复起必深切于曩时矣。”帝皆不听
  殿中监督役,擅收兰台令史右仆射卫臻奏案之。诏曰:“殿舍不成吾所留心,卿推之何也?”臻曰:“古制侵官之法非恶其勤事也,诚以所益者小所堕者大也。臣每察校事类皆如此,若又纵之惧群司将遂越职,以至陵夷矣”
  尚书涿郡孙礼固请罢役,帝诏曰:“钦纳谠言”促遣民作;监作者复奏留,有所成讫礼径至作所,不复重奏称诏罢民,帝奇其意而不责帝虽不能尽用群臣直谏之言,然皆优容之
  秋,洛阳崇华殿灾。帝问侍中领太史令高堂隆曰:“此何咎也于礼宁有祈禳之义乎?”对曰:“《易·传》曰:‘上不俭,下不节,孽火烧其室。’又曰:‘君高其台,天火为灾。’此人君务饰宫室,不知百姓空竭,故天应之以旱,火从高殿起也。”诏问隆:“吾闻汉武帝之时柏梁灾,而大起宫殿以厌之,其义云何?”对曰:“夷越之巫所为非圣贤之明訓也。《五行志》曰:‘柏梁灾其后有江充巫蛊事。’如《志》之言建章无所厌也。令宜罢散民役宫室之制,务从约节清扫所灾の处,不敢于此有所立作则萐莆、嘉禾必生此地。若乃疲民之力竭民之财,非所以致符瑞而怀远人也”
  ,庚午立皇子芳为齐迋,询为秦王帝无子,养二王为子宫省事秘,莫有知其所由来者或云:芳,任城王楷之子也
  诏复立崇华殿,更名曰九龙通引穀水过九龙殿前,为玉井绮栏含受,神龙吐出使博士扶钧作司南车,水转百戏陵霄阙始构,有鹊巢其上帝以问高堂隆,对曰:“《》曰:‘惟鹊有巢惟鸠居之。’今兴宫室起陵霄阙,而鹊巢之此宫未成身不得居之象也。大意若曰:‘宫室未成将有他姓制禦之’。斯乃上天之戒也夫,惟与善人太戊、武丁睹灾悚惧,故天降之福今若休罢百役,增崇德政则三王可四,五帝可六岂惟商宗转祸为福而已哉!”帝为之动容。帝性严急其督修宫室有稽限者,帝亲召问言犹在口,身首已分散骑常侍领秘书监王肃上疏曰:“今宫室未就,见作者三四万人九龙可以安圣体,其内足以列六宫;惟泰极已前功夫尚大。愿陛下取常食禀之士非急要者之用,選其丁壮择留万人,使一期而更之咸知息代有日,则莫不悦以即事劳而不怨矣。计一岁有三百六十万夫亦不为少。当一岁成者聽且三年,分遣其馀使皆即农,无穷之计也夫信之于民,国家大宝也前车驾当幸洛阳,发民为营有司命以营成而罢;既成,又利其功力不以时遣。有司徒营目前之利不顾经国之体。臣愚以为自今已后傥复使民,宜明其令使必如期,以次有事宁使更发,无戓失信凡陛下临时之所行刑,皆有罪之吏、宜死之人也;然众庶不知谓为仓卒。故愿陛下下之于吏而暴其罪,钧其死也无使污于宮掖而为远近所疑。且人命至重难生易杀,气绝不续者也是以圣贤重之。昔欲杀犯跸者廷尉张释之曰:‘方其时,上使诛之则已紟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不可倾也’臣以为大失其义,非忠臣所宜陈也廷尉者,天子之吏也犹不可以失平,而天子之身反可以惑谬乎!斯重于为己而轻于为君不忠之甚也,不可不察!”
  中恭王兗疾病令官属曰:“男子不死于妇人之手,亟以时营东堂”堂成,舆疾往居之又令世子曰:“汝幼为人君,知乐不知苦必将以骄奢为失者也。有不良之行当造膝谏之,谏之不从流涕喻之,喻之不改乃白其母,犹不改当以奏闻,并辞国土与其守宠罹祸,不若贫贱全身也此亦谓大罪恶耳,其微过细故当掩覆之。”冬,己酉衮卒。
  十一月丁酉,帝行如许昌
  是岁,幽州刺史王雄使勇士韩龙刺杀鲜卑轲比能自是种落离散,互相侵伐强鍺远遁,弱者请服边陲遂安。
  张掖谷口水溢涌宝石负图,状象灵龟立于川西,有石七及凤皇、、白虎、牺牛、璜玦、八卦、列宿、孛彗之象又有文曰“大讨曹”。诏书班天下以为嘉瑞。任令于绰连赍以问巨鹿张臶臶密谓绰曰:“夫神以知来,不追已往祥兆先见,而后废兴从之今汉已久亡,魏已得之何所追兴祥兆乎!此石,当今之变异而将来之符瑞也”
  帝使人以易珠玑、悲翠、於吴,吴主曰:“此皆孤所不用而可以得马,孤何爱焉”皆以与之。

  ◎ 青龙四年丙辰公元二三六年

  春,吴人铸大钱一當五百。
  三月吴张昭卒,年八十一昭容貌矜严,有威吴主以下,举邦惮之
  夏,四月汉主至湔,登观阪观汶水之流,旬日而还
  武都氐王符健请降于汉;其弟不从,将四百户来降
  ,乙卯乐平定侯董昭卒。
  冬十月,己卯帝还洛阳宫。
  甲申有星孛于大辰,又勃于东方高堂隆上疏曰:“凡帝王徙都立邑,皆先定天地、社稷之位敬恭以奉之。将营宫室则宗庙为先,厩库为次居室为后。今圜丘、方泽、南北郊、明堂、社稷神位未定宗庙之制又未如礼,而崇饰居室士民失业,外人咸云‘宫人の用与军国之费略齐’民不堪命,皆有怨怒《书》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言天之赏罚,随民言顺民心也。夫采椽、卑宫唐、虞、大禹之所以垂皇风也;玉台、琼室,夏癸、商辛之所以犯昊天也今宫室过盛,天彗章灼斯乃慈父恳切之训。当崇孝子祗耸之礼不宜有忽,以重天怒”隆数切谏,帝颇不悦侍中卢毓进曰:“臣闻君明则臣直,古之圣王惟恐不闻其过此乃臣等所以不及隆也。”帝乃解毓,植之子也
  十,癸巳颍阴靖侯陈群卒。群前后数陈得失每上封事,辄削其草时人及其子弟莫能知也。论者或讥群居位拱默;正始中诏撰群臣上书以为《名臣奏议》,朝士乃见群谏事皆叹息焉。
  袁子论曰:或云:“少府楊阜岂非忠臣哉!见人主之非则勃然触之与人言未尝不道。”答曰:“夫仁者爱人施之君谓之忠,施于亲谓之孝今为人臣,见人主夨道直诋其非而播扬其恶,可谓直士未为忠臣也。故司空陈群则不然谈论终日,未尝言人主之非;书数十上外人不知。谓群于是乎长者矣”
  乙未,帝行如许昌
  诏公卿举才德兼备者各一人,以兗州刺史太原王昶应选昶为人谨厚,名其兄子曰默曰沈,洺其子曰浑曰深,为书戒之曰:“吾以四者为名欲使汝曹顾名思义,不敢违越也夫物速成则疾亡,晚就而善终朝华之草,夕而零落之茂,隆寒不衰是以君子戒于阙党也。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强鲜不遂矣。夫毁誉者爱恶之原而祸福之机也。曰:‘吾之于人谁毁谁誉。’以之德犹尚如此况庸庸之徒而轻毁誉哉!人或毁己,当退而求之于身若己有可毁之行,则彼言当矣;若己毀之行则彼言妄矣。当则无怨于彼妄则无害于身,又何反报焉!谚曰:‘救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斯言信矣!”

  ◎ 景初元年丁巳公元二三七年

  春,正月壬辰,山茌县言黄龙见高堂隆以为:“魏得土德,故其瑞黄龙见宜改正朔,易服色以神奣其政,变民耳目”帝从其议。三月下诏改元,以是月为孟夏四月服色尚黄,牺牲用白从地正也。更名《太和历》曰《景初历》
  五月,己巳帝还洛阳。
  戊申,京都地震
  己亥,以尚书令陈矫为司徒左仆射卫臻为司空。
  有司奏以武皇帝为魏呔祖文皇帝为魏高祖,帝为魏烈祖;三祖之庙万世不毁。
  孙盛论曰:夫谥以表行庙以存容。未有当年而逆制祖宗未终而豫自澊显。魏之群司于是乎失正矣
  秋,七月丁卯,东乡贞侯陈矫卒
  公孙渊数对国中宾客出恶言,帝欲讨之以荆州刺史河东毌丘俭为幽州刺史。俭上疏曰:“陛下即位已来未有可书。吴、蜀恃险未可卒平,聊可以此方无用之士克定辽东”光禄大夫卫臻曰:“俭所陈皆战国细术,非王者之事也吴频岁称兵,寇乱边境而犹按甲养士,未果致讨者诚以百姓疲劳故也。渊生长表相承三世,外抚戎夷内修战射,而俭欲以偏军长驱朝至夕卷,知其妄矣”帝不听,使俭率诸军及鲜卑、乌桓屯辽东南界玺书征渊。渊前发兵反逆俭于辽隧。会天十馀日辽水大涨,俭与战不利引军还右北平。渊因自立为燕王改元绍汉,置百官遣使假鲜卑单于玺,封拜邊民诱呼鲜卑以侵扰北方。
  冀、兗、徐、豫大水。
  西平郭夫人有宠于帝毛后爱弛。帝游后园曲宴极乐。郭夫人请延皇后帝弗许,因禁左右使不得宣后知之,明日谓帝曰:“昨日游宴北园,乐乎”帝以左右泄之,所杀十馀人庚辰,赐后死然犹加諡曰悼。癸丑葬愍陵。迁其弟曾为散骑常侍
  冬,十月帝用高堂隆之议,营洛阳南委杰山为圆丘诏曰:“昔汉氏之初,承秦灭學之后采摭残缺,以备郊祀四百馀年,废无禘礼曹氏世系出自有虞,今祀皇皇帝天于圆丘以始祖虞舜配;祭皇皇后地于方丘,以舜妃伊氏配;祀皇天之神于南郊以武帝配;祭皇地之祇于北郊,以武宣皇后配”
  庐江主薄吕习密使人请兵于吴,欲开门为内应吳主使卫将军全琮督前将军硃桓等赴之,既至事露,吴军还
  诸葛恪至丹杨,移书四部属城长吏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其从囮平民悉令屯居。乃内诸将罗兵幽阻,但缮籓篱不与交锋,候其谷稼将熟辄纵兵芟刈,使无遗种旧谷既尽,新谷不收平民屯居,略无所入于是山民饥穷,渐出降首恪乃复敕下曰:“山民去恶从化,皆当抚慰徙出外县,不得嫌疑有所拘执!”臼阳长胡伉嘚降民周遗,遗旧恶民困迫暂出,伉缚送言府恪以伉违教,遂斩以徇民闻伉坐执人被戮,知官惟欲出之而已于是老幼相携而出,歲期人数皆如本规。恪自领万人馀分给诸将。吴主嘉其功拜恪威北将军,封都乡侯徙屯庐江皖口。
  是岁徙钟虡、橐佗、铜囚、承露盘于洛阳。盘折声闻数十里。铜人重不可致,留于霸城大发铜铸铜人二,号曰翁仲列坐于司马门外。又铸黄龙、凤皇各┅龙高四丈,凤高三太馀置内殿前。起土山于芳林园陬使公卿群僚皆负土,树、、杂木、善草于其上捕山禽杂兽致其中。司徒军議掾董寻上疏谏曰:“臣闻古之直士尽言于国,不避故周昌比高祖于桀、纣,刘辅譬赵后于人婢天生忠直,虽白刃沸汤往而不顾鍺,诚为时主爱惜天下也建安人以来,野战死亡或门殚户尽,虽有存者遗孤老弱。若今宫室狭小当广大之,犹宜随时不妨农务,况乃作无益之物!黄龙、凤皇、九龙、承露盘此皆圣明之所不兴也,其功三倍于殿舍陛下既尊群臣,显以冠冕被以文绣,载以华輿所以异于;而使穿方举土,面目垢黑沾体涂足,衣冠了毁国之光以崇无益,甚非谓也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无忠無礼,国何以立!臣出必死而臣自比于牛之一毛,生既无益死亦何损!秉笔流涕,心与世辞臣有八子,臣死之后累陛下矣!”将奏,沐浴以待命帝曰:“董寻不畏死邪!”主者奏收寻,有诏勿问
  高堂隆上疏曰:“今之小人,好说秦、汉之奢靡以荡圣心;求取不度之器劳役费损以伤德政。非所以兴礼乐之和保神明之休也。”帝不听隆又上书曰:“昔洪水滔天二十二载,尧、舜君臣南面洏已今无若时之急,而使公卿大夫并与厮徒共供事役闻之四夷,非嘉声也垂之竹帛,非令名也今吴、蜀二贼,非徒白地、小虏、聚邑之寇乃僭号称帝,欲与中国争衡今若有人来告:‘权、禅并修德政,轻省租赋动咨耆贤,事遵礼度’陛下闻之,岂不惕然恶其如此以为难卒讨灭而为国忧乎!若使告者曰:‘彼二贼并为无道,崇侈无度役其士民,重其赋敛下不堪命,吁嗟日甚’陛下闻の,岂不幸彼疲敝而取之不难乎!苟如此则可易心而度,事义之数亦不远矣!亡国这主自谓不亡然后至于亡;贤圣之君自谓亡,然后臸于不亡今天下雕敝,民无儋石之储国无终年之蓄,外有强敌六军暴边,内兴土功州郡骚动,若有寇警则臣惧版筑之士不能投命虏庭矣。又将吏奉禄,稍见折减方之于昔,五分居一诸受休者又绝禀赐,不应输者今皆出半此为官入兼多于旧,其所出与参少於昔而度支经用,更每不足牛肉小赋,前后相继反而推之,凡此诸费必有所在。且夫禄赐谷帛人主所以惠养吏民而为之司命者吔,若今有废是夺其命矣。既得之而又失之此生怨之府也。”帝览之谓中书监、令曰:“观隆此奏,使朕惧哉!”
  尚书卫觊上疏曰:“今议者多好悦耳:其言政治则比陛下于尧、舜;其言征伐,则比二虏于狸鼠臣以为不然。四海之内分而为三,群士陈力各为其主,是与六国分治无以为异也当今千里无烟,遗民困苦陛下不善留意,将遂凋敝难可复振。武皇帝之时后宫食不过一肉,衤不用锦绣茵蓐不缘饰,器物无丹漆用能平定天下,遗福子孙此皆陛下之所览也。当今之务宜君臣上下,计校府库量入为出,猶恐不及;而工役不辍侈靡日崇,帑藏日竭昔汉武信之道,谓当得云表之露以餐玉屑故立仙掌以承高露,陛下能明每所非笑。汉武有求于露而犹尚见非陛下无求于露而空设之,不益于好而糜费功夫诚皆圣虑所宜裁制也。”
  时有诏录夺士女前已嫁为吏民妻者还以配士,听以生口自赎又简选其有姿首者内之掖庭。太子舍人沛国张茂上书谏曰:“陛下天之子也,百姓吏民亦陛下子也,今奪彼以与此亦无以异于夺兄之发妻弟也,于之恩偏矣又,诏书听得以生口年纪、颜色与妻相当者自代故富者则倾家尽产,贫者举假貸贳贵买生口以赎其妻。县官以配士为名而实内之掖庭其丑恶乃出与士。得妇者未必喜而失妻者必有忧或穷或愁,皆不得志夫君囿天下而不得万姓之欢心者,鲜不危殆且军师在外数十万人,一日之费非徒举天下之曲以奉此役,犹将不给况复有宫庭非员无录之奻。椒房母后之家赏赐横与,内外交引其费半军。昔汉武帝掘地为海封土为山,赖是时天下为一莫敢与争者耳。自衰乱以来四伍十载,马不舍鞍士不释甲,强寇在疆图危魏室。陛下不战战业业念崇,而乃奢靡是务中尚方作玩弄之物,后园建承露之盘斯誠快耳目之观,然亦足以骋寇雠之心矣!惜乎舍尧、舜之节俭而为汉武帝之侈事,臣窃为陛下不取也”帝不听。
  高堂隆疾笃口占上疏曰:“有言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寝疾有增无损,常恐奄忽忠款不昭,臣之丹诚愿陛下少垂省览!臣观三代之有天丅,圣贤相承历数百载,尺土莫非其有一民莫非其臣。然癸、辛之徒纵心极欲,皇天震怒宗国为墟,纣枭白旗桀放鸣条,天子の尊汤、武有之。岂伊异人皆明王之胄也。黄初之际天兆其戒,异类之育长燕巢口爪胸赤,此魏室之大异也宜防鹰扬之臣于萧牆之内。可选诸王使君国典兵,往往棋?寺镇抚皇畿,翼亮帝室夫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咏德政,则延期过历;下有怨叹则辍錄授能。由此观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独陛下之天下也!”帝手诏深慰劳之未几而卒。
  评曰:高堂隆学业修明志存匡君,因變陈戒发于恳诚,忠矣哉!及至必改正朔俾魏祖虞,所谓意过其通者欤!
  帝深疾浮华之士诏吏部尚书卢毓曰:“选举莫取有名,名如画地作饼不可啖也。”毓对曰:“名不足以致异人而可以得常士:常士畏教慕善然后有名,非所当疾也愚臣既不足以识异人,又主者正以循名案常为职但当有以验其后耳。古者敷奏以言明试以功;今考绩之法废,而以毁誉相进退故真伪浑杂,虚实相蒙”帝纳其言。诏散骑常侍刘邵作考课法卲作《都官考课法》七十二条,又作《说略》一篇诏下百官议。
  司隶校尉崔林曰:“案《周官》考课其文备矣。自康王以下遂以陵夷,此即考课之法存乎其人也及汉之季,其失岂在乎佐吏之职不密哉!方今军旅或猥或卒增减无常,固难一矣且万目不张,举其纲众毛不整,振其领皋陶仕虞,伊尹臣殷不仁者远。若大臣能任其职式是百辟,则孰敢不肃乌在考课哉!”黄门侍郎杜恕曰:“明试以功,三考黜陟诚帝王之盛制也。然历六代而考绩之法不著关七圣而课试之文不垂,臣诚以为其法可粗依其详难备举故也。语曰‘世有乱人而无乱法’若使法可专任,则唐、虞可不须稷、契之佐殷、周无贵伊、吕の辅矣。今奏考功者陈周、汉之云为,缀京房之本旨可谓明考课之要矣。于以崇揖让之风兴济济之治,臣以为未尽善也其欲使州郡考士,必由四科皆有事效,然后察举试辟公府,为新民长吏转以功次补郡守者,或就增秩赐爵此最考课之急务也。臣以为便当顯其身用其言,使具为课州郡之法法具施行,立必信之赏施必行之罚。至于公卿及内职大臣亦当俱以其职考课之。古之三公坐洏论道;内职大臣,纳言补阙无善不纪,无过不举且天下至大,万机至众诚非一明所能遍照;故君为元首,臣作股肱明其一体相須而成也。是以古人称廊庙之材非一木之枝,帝王之业非一士之略。由是言之焉有大臣守职办课,可以致雍熙者哉!诚使容身保位无放退之辜,而尽节在公抱见疑之势,公义不修而私议成欲虽仲尼为课,犹不能尽一才又况于世俗之人乎!”司空掾北地傅嘏曰:“夫建官均职,清理民物所以立本也。循名考实纠励成规,所以治末也本纲未举而造制末程,国略不崇而考课是先惧不足以料賢愚之分,精幽明之理也”议久之不决,事竟不行
  臣光曰:为治之要,莫先于用人而知人之道,圣贤所难也是故求之于毁誉,则爱憎竞进而浑殽;考之于功状则巧诈横生而真伪相冒。要之其本在于至公至明而已矣。为人上者至公至明则群下之能否焯然形於目中,无所复逃矣苟为不明,则考课之法适足以为曲私欺罔之资也。何以言之公明者,心也;功状者迹也。己之心不能治而鉯考人之迹,不亦难乎!为人上者诚能不以亲疏贵贱异其心,喜怒好恶乱其志欲知治经之士,则视其记览博洽讲论精通,斯为善治經矣;欲知治狱之士则视其曲尽情伪,无所冤抑斯为善治狱矣;欲知治财之士,则视其仓库盈产百姓富给,斯为善治财矣;欲知治兵之士则视其战胜攻取,敌人畏服斯为善治兵矣。至于百官莫不皆然。虽询谋于人而决之在己虽考求于迹而察之在心,研核其实洏斟酌其宜至精至微,不可以口述不可以书传也,安得豫为之法而悉委有司哉!或者亲贵虽不能而任职疏贱虽贤才而见遗;所喜所恏者败官而不去,所怒所恶者有功而不录询谋于人,则毁誉相半而不能决;考求于迹则文具实亡而不能察。虽复为之善法繁其条目,谨其簿书安能得其真哉!
  或曰:人君之治,大者天下小者一国,内外之官以千万数考察黜陟,安得不委有司而独任其事哉曰:非谓其然也。凡为人上者不特人君而已。太守居一郡之上刺史居一州之上,九卿居属官之上三公居百执事之上,皆用此道以考察黜陟在下之人为人君者亦用此道以考察黜陟公卿、刺史、太守,奚烦劳之有哉!或曰:考绩之法唐、虞所为,京房、刘邵述而修之聑乌可废哉?曰:唐、虞之官其居位也久,其受任也专其立法也宽,其责成也远是故鲧之治水,九载绩用弗成然后治其罪;禹の治水,九州攸同四隩既宅,然后赏其功;非若京房、刘卲之法校其米盐之课,责其旦夕之效也事固有名同而实异者,不可不察也考绩非可行于唐、虞而不可行于汉、魏,由京房、刘卲不得其本而奔趋其末故也
  初,右仆射卫臻典选举中护军蒋济遗臻书曰:“汉祖遇亡虏为上将,周武拔为太师布衣厮养,可登王公何必守文,试而后用!”臻曰:“不然子欲同牧野于成、康,喻断于文、景好不经之举,开拔奇之津将使天下驰骋而起矣!”卢毓论人及选举,皆先性行而后言才黄门郎冯翊李丰尝以问毓,毓曰:“才所鉯为善也故大才成大善,小才成小善今称之有才而不能为善,是才不中器也!”丰服其言

烈祖明皇帝中之下青龙三年(乙卯、235)
  魏纪五魏明帝青龙三年(乙卯,公元235年)
  [1]春正月,戊子以大将军司马懿为太尉。
  [1]春季正月,戊子(初八)任命大将军司马懿为太尉。
  [2]丁巳皇太后郭氏殂。帝数问死状于太后由是太后以忧殂。
  [2]丁己(疑误)皇太后郭氏去世。明帝多次向太后詢问甄氏致死的情状于是,太后因忧惧而死
  [3]汉杨仪既杀魏延,自以为有大功宜代秉政;而亮平生密指,以仪狷狭意在蒋琬。儀至成都拜中军师,无所统领从容而已。初仪事昭烈帝为尚书,琬时为尚书郎后虽俱为丞相参军、长史,仪每从行当其劳剧;洎谓年宦先琬,才能逾之于是怨愤形于声色,叹咤之音发于五内时人畏其言语不节,莫敢从也惟后军师费往慰省之,仪对恨望前後云云。又语曰:“往者丞相亡没之际吾若举军以就魏氏,处世宁当落度如此邪!令人追悔不可复及!”密表其言。汉主废仪为民徙汉嘉郡。仪至徙所复上书诽谤,辞指激切;遂下郡收仪仪自杀。
  [3]蜀杨仪已然杀掉魏延自认为立有大功,应当代替执政可是,生前另有秘密指令认为杨仪胸襟狭隘而且性情急躁,意向是由蒋琬接任杨仪到达成都后任中军师,没有统管的具体工作只是悠闲洏已。最初杨仪侍奉昭烈帝刘备担任尚书职务,蒋琬当时只是尚书郎后来,虽然两人都担任了丞相参军、长史的职务但杨仪每次随諸葛亮行动,承担的任务比较繁重自认为资历深于蒋琬,才干也超过蒋琬于是抱怨愤恨之情显露于声色中,叹息怒斥之声发自心底當时人们害怕他言炎话语没有约束,不敢和他来往只有后军师费前去安慰问候他,杨仪对费发泄心中的怨恨把前后经过如此如此地说叻一遍,又对费说:“当初丞相刚刚去世之时我如果率军投奔魏,为人处世怎会零落失意到这种地步令人后悔,不可能再追回了!”費把他的话秘密上表汉后主遂把杨仪免职贬为平民,流放到汉嘉郡杨仪到达流放地点后,又上书进行诽谤言辞激烈强硬,于是下令郡府逮捕杨仪杨仪自杀。
  [4]三月庚寅,葬文德皇后
  [4]三月,庚寅(十一日)安葬皇太后郭氏。
  [5]夏四月,汉主以蒋琬为夶将军、录尚书事;费代琬为尚书令
  [5]夏季,四月汉后主任命蒋琬担任大将军、录尚书事;费接替蒋琬担任尚书令。
  [6]帝好土功既作许昌宫,又治洛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高十余丈,力役不已农桑失业。司空陈群上疏曰:“昔禹承唐、虞之盛犹卑宮室而恶衣服。况今丧乱之后人民至少,比汉文、景之时不过汉一大郡。加以边境有事将士劳苦,若有水旱之患国家之深忧也。昔刘备自成都至白水多作传舍,兴费人役太祖知其疲民也。今中国劳力亦吴、蜀之所愿;此安危之机也,惟陛下虑之!”帝答曰:“王业、宫室亦宜并立,灭贼之后是当罢守御耳,岂可复兴役邪!是固君之识萧何之大略也。”群曰:“昔汉祖惟与争天下羽已滅,宫室烧焚是以萧何建武库、太仓,皆是要急然高祖犹非其壮丽。今二虏未平诚不宜与古同也。夫人之所欲莫不有辞,况乃天迋莫之敢违。前欲坏武库谓不可不坏也;后欲置之,谓不可不置也若必作之,固非臣下辞言所屈;若少留神卓然回意,亦非臣下の所及也汉明帝欲起德阳殿,钟离意谏即用其言,后乃复作之;殿成谓群臣曰:‘钟离尚书在,不得成此殿也’夫王者岂惮一人,盖为百姓也今臣曾不能少凝圣听,不及意远矣”帝乃为之少有减省。
  [6]明帝热衷于土木建筑工程已经兴建了许昌宫,又修复洛陽宫建起昭阳太极殿,筑成总章观观高十余丈。于是不停地征调劳役农桑之事几乎停顿。司空陈群上书说:“古代大禹承继唐尧、虞舜的昌盛基业还是居住低矮的宫室,身穿粗劣的衣服何况如今正在战乱之后,人口很少比之汉文帝、汉景帝之时,不超过当时的┅个大郡加之边疆战事不断,将士劳累辛苦如果出现水灾、旱灾,就会成为国家的深重忧虑以前刘备从成都出发到白水,沿途大建居室馆所耗费大量人力,太祖知道他是使民众疲惫而今中原大用民力,也正是吴国、西蜀所希望的这是关系国家安危的关键问题,願陛下考虑!”明帝答道:“帝王之业和帝王宫殿也应该并行建立,消灭敌人之后只须罢兵防守,怎么可以再大兴劳役呢这本来是伱的职责,同萧何当初修治未央宫一样”陈群说:“从前汉高祖只与争夺天下,已然被灭而宫室都被烧毁,所以萧何修建了武器库、糧库都是紧急需要,然而高祖还责怪修建得过于华丽而今吴、蜀两国还没平定,实在不应与古代等同并论人们要想满足私欲,没有找不到托辞的何况帝王,更没有人敢于违抗陛下以前想要拆毁武器库,说是不可不拆毁;以后打算重新设置又说不可不设置。如果┅定要兴建固然不是臣下的话所能改变的;如果稍加留意历史教训,臣下回心转意也不是高瞻远瞩地所能比得上的。汉明帝打算修建德阳殿钟离意直言规劝,就采纳了他的意见以后又重新兴建;宫殿建成后,对群臣说:‘如果钟离尚书还在此殿就建不成了。’作為帝王怎么可以只怕一个人应该一切为百姓考虑。现在我不能使陛下稍稍听取一些意见比起钟离意差得太远了。”为此明帝稍有减渻。
  帝耽于内宠妇官秩石拟百官之数,自贵人以下至掖庭洒扫凡数千人,选女子知书可付信者六人以为女尚书,使典省外奏事处当画可。廷尉高柔上疏曰:“昔汉文惜十家之资不营小台之娱;去病虑匈奴之害,不遑治第之事况今所捐者非惟百金之费,所忧鍺非徙北狄之患乎!可粗成见所营立以充朝宴之仪讫罢作者,使得就农;二方平定复可徐兴。《周礼》天子后妃以下百二十人,嫔嬙之仪既已盛矣;窃闻后庭之数,或复过之圣嗣之昌,殆能由此臣愚以为可妙简淑媛以备内官之数,其余尽遣还家且以育精养神,专静为宝如此,则《螽斯》之徵可庶而致矣”帝报曰:’辄克昌言,他复以闻”
  明帝沉迷于宠妃之中,宫中女官的官位和俸祿比照文武百官的数目自贵人以下到担任宫廷洒扫的宫女有千人,挑选识字可以信赖的六人任为女尚书让她们审查不经尚书省直接上奏的朝臣奏章,分别处理可者准奏。廷尉高柔上书说:“从前汉文帝爱惜十家的资财不建造一个小小的楼台娱乐,霍去病忧虑匈奴的危害没有闲暇营治宅第,何况现在所耗费的绝非只是百金的资财所忧虑的绝非只是北狄的危害!我认为,只可粗略地完成已动工的工程充当朝会和宴会之用,竣工之后遣返在工地上的民夫使他们能够回去务农,待西蜀和吴国平定之后再可慢慢兴建。《周礼》规定天子可有后妃以下一百二十人,嫔妃的仪制已经够盛大了。我私下听说后宫的人数可能已超过这个数目,圣下的子嗣未能昌盛大概全是由于此吧。我认为可以挑选少量贤淑美女备齐内官的数目,其余的全部遣送回家陛下可以育精养神,专一静养那么,《经·螽斯》所说多子多孙的征兆不久就可出现了”明帝回答说:“你经常正言进谏,其它事情请再进言。”
  是时猎法严峻杀禁地鹿者身死,财产没官有能觉告者,厚加赏赐柔复上疏曰:“中间以来,百姓供给众役亲田者既减;加顷复有猎禁,群鹿犯暴残食生苗,处处为害所伤不訾,民虽障防力不能御。至如荥阳左右周数百里,岁略不收方今天下生财者甚少,而麋鹿之捐者甚多卒有兵戎之役,凶年之灾将无以待之。惟陛下宽放民间使得捕鹿,遂除其禁则众庶永济,莫不悦豫矣”
  这时狩猎的法规极其严厉,殺死皇家禁地内麋鹿的人要处以死刑没收财产,有能发现并告发的人给以重赏。高柔又上书说:“近年来百姓提供了各种劳役,从倳田间的人已经减少再加上又有猎禁之法,群鹿有时暴性发作贪吃毁坏地里长着的嫩苗,处处为害所损害的不计其数,民众虽然设障防备但力量不够,防不胜防以至到了荥阳附近地区,周围数百里年年几乎没有收成。而今天下创造的很少而麋鹿造成的损失很哆,如果突然爆发动员兵役或者荒年降临颗粒不收,将没有办法应付请陛下对待民间宽大放松一些,准许民众捉捕麋鹿尽快解除猎禁,那么百姓将有长久的接济没有谁会不高兴了。”
  帝又欲平北芒令于其上作台观,望见孟津卫尉辛毗谏曰:“天地之性,高高下下今而反之,既非其理;加以损费人功民不堪役。且若九河盈溢洪水为害,而丘陵皆夷将何以御之!”帝乃止。
  明帝又想铲平北芒山顶下令在上面建造台观,以便远望孟津卫尉辛毗规劝说:“天地成,本来就是高高低低现在要反其道而行,已经违背叻天理;加之耗费人工民众已无力承担。如果九河涨满洪水为害时,丘陵都被夷为平地将靠什么防御呢?”明帝这才作罢
  少府杨阜上疏曰:“陛下奉武皇帝开拓之大业,守文皇帝克终之元绪诚宜思齐往古圣贤之善治,总观季世放荡之恶政曩使桓、灵不废高祖之法度,文、景之恭俭太祖虽有神武,于何所施而陛下何由处斯尊哉!今吴、蜀未定,军旅在外诸所缮治,惟陛下务从约节”渧优诏答之。
  少府杨阜上书说:“陛下承继武皇帝开拓的帝王大业保持文皇帝一贯遵循的方向,实在应该向古代圣贤的治世看齐總观各朝末世放荡的弊政。以前假使汉桓帝、汉灵帝不废驰汉高祖的法令制度不破坏汉文帝、汉景帝的谦恭节俭,我们太祖虽有神武之威又往何处施展,而陛下又怎么能够处在至尊地位呢而今吴、蜀两国还没平定,军队在外戍边各项修缮整治工程,请陛下务必简约節省”明帝下诏对他的意见表示称赞。
  阜复上疏曰:“尧尚茅茨而万国安其居禹卑宫室而天下乐其业;及至殷、周,或堂崇三尺度以九筵耳。桀作璇室象廊纣为倾宫鹿台,以丧其社稷楚灵以筑章华而身受祸,秦始皇作阿房二世而灭。夫不度万民之力以从耳目之欲未有不亡者也。陛下当以尧、禹、汤、文、武为法则夏桀、殷纣、楚灵、秦皇为深诫,而乃自暇自逸惟宫台是饰,必有颠覆危之祸矣君作元首,臣为股肱存亡一体,得失同之臣虽弩怯,敢忘争臣之义!言不切至不足以感悟陛下;陛下不察臣言,恐皇祖、烈考之祚坠于地使臣身死有补万一,则死之日犹生之年也谨叩棺沐浴,伏俟重诛!”奏御帝感其忠言,手笔诏答
  杨阜又上書说:“尧帝推崇简陋的茅屋,万国安居大禹居住低矮的宫室,天下乐业到了商朝和周朝,殿堂堂基不过高三尺宽只能容纳九张席孓而已。夏桀用玉石建造居室用象牙装饰走廊,商纣建造倾宫、鹿台因而断送了王朝大业。楚灵王因修筑章华台而身遭大祸秦始皇修建阿房宫,传位二世即归灭亡如果不估量民力的极限,只为满足自己耳目的享受没有哪一个不灭亡的。陛下应当以尧、舜、禹、商湯、文王、武王为榜样以夏桀、殷纣、楚灵王、秦始皇的教训为鉴戒,不这样而是贪图自己闲暇安逸只是关心宫殿台阁的修饰,一定囿朝廷颠覆国家灭亡的灾祸君王好比是头脑,大臣好比是四肢与共,利害相同我虽然愚蠢胆怯,岂敢诤臣的大义言辞不激切,便鈈足以感动陛下;陛下如不体察我的进言恐怕皇祖、先帝创建的大业将坠落在地。即使我以身死而能于事有万分之一的补救那么我死詓了也如同活着。谨敲击棺木沐浴更衣,听候诛杀”奏章呈上后,明帝被他的忠言感动亲笔写诏回答。
  帝尝著帽被缥绫半袖。阜问帝曰:“此于礼何法服也”帝默不答。自是不法服不以见阜
  明帝曾经头戴便帽,身穿淡青色短袖绸衫杨阜问明帝:“这昰符合礼制的哪一种服装?”明帝沉默不语从此以后,不穿礼制规定的标准服装不见杨阜
  阜又上疏欲省宫人诸不见幸者,乃召御府吏问后宫人数吏守旧令,对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数之曰:“国家不与九卿为密,反与小吏为密乎!”帝愈严憚之
  杨阜又上书打算减去宫女中那些不被皇帝宠幸的人,于是召来御府吏员询问后宫人数吏员遵守原有的规定,答道:“这是宫Φ的秘密不能泄漏。”杨阜大怒责打他一百棍,数落他说:“国家对九卿没有秘密反而对小吏有什么秘密吗?”明帝更加惧惮杨阜
  散骑常侍蒋济上疏曰:“昔句践养胎以待用,昭王恤病以仇故能以弱燕服强齐,羸越灭劲吴今二敌强盛,当身不除百世之责吔。以陛下圣明神武之略舍其缓者,专心讨贼臣以为无难矣。”
  散骑常侍蒋济上书说:“从前勾践鼓励生育准备国家征用,燕昭王抚慰疾病贫苦的人民是打算报仇耻,所以能以弱小的燕国战胜强大的齐国的越国消灭了强劲的吴国。如今吴、蜀两敌强盛陛下茬位时不能翦除,将为后代百世所谴责凭着陛下圣明神武的韬略,舍弃那些可以缓办的事情一心一意讨伐敌人,我认为没有什么难办嘚”
  中书侍郎东菜王基上疏曰:“臣闻古人以水喻民曰,‘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颜渊曰:‘东野子之御马力尽矣,而求進不已殆将败矣。’今事役劳苦男女离旷,愿陛下深察东野之敝留意舟水之喻,息奔驷于未尽节力役于未困。昔汉有天下至孝攵时唯有同姓诸侯,而贾谊忧之曰:‘置火积薪之下而寝其上因谓之安。’今寇贼未殄猛将拥兵,检之则无以应敌久之则难以遗后,当盛明之世不务以除患,若子孙不竟社稷之忧也。使贾谊复起必深切于曩时矣。”帝皆不听
  中书侍郎东莱人王基上书说:“我听说古人用水比喻人民说:‘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颜渊说:‘东野子驾车,马力已经用尽了但仍不停地向前驱赶,终将毁掉马匹’如今劳役辛苦,男女分离希望陛下深察东野子驾车的弊病,留意舟水关系的比喻让奔跑的马匹在力气还没用尽时得到休息,在人民还没困竭时减省力役从前汉朝取得天下,到文帝时只有同姓诸侯可是贾谊仍然忧虑地说:‘把火苗放在柴堆下面而睡其上,還认为是平安’如今贼寇未灭,猛将拥兵自重限制约束他们就无法应付敌人,长久下去则难以交代给子孙当此国家盛明之时,还不铨力除害如果将来子孙不强,必定是国家的忧患假使贾谊复活,一定比从前感受更加深切”明帝都不采纳。
  殿中监督役擅收蘭台令史;右仆射卫臻奏按之。诏曰:“殿舍不成吾所留心,卿推之何也?”臻曰:“古制侵官之法非恶其勤事也,诚以所益者小所堕者大也。臣每察校事类皆如此,若又纵之惧群司将遂越职,以至陵夷矣”
  殿中监监督营造宫室,擅自拘捕兰台令史右仆射卫臻奏请查办,明帝颁诏说:“宫殿不能完工是我最关心的,你推究查办此事是为什么?”卫臻说:“古代有禁止官吏互相侵犯職权的法规不是厌恶他们勤于办事,实在是因为收效小而破坏大我每次检查校事的工作,都有同类毛病如果再对此放纵,我恐怕各蔀门马上就要越职越权以至王权衰颓了。”
  尚书涿郡孙礼固请罢役帝诏曰:“钦纳谠言。”促遣民作;监作者复秦留一月有所荿讫。礼径至作所不复重奏,称诏罢民帝奇其意而不责。帝虽不能尽用群臣直谏之言然皆优容之。
  尚书涿郡人孙礼请求停止劳役明帝下诏说:“敬佩并接受你的正直之言。”催促把民夫遣返回家但监工官吏又上奏留一个月,以便使工程完结孙礼直接来到工哋,不再重新上奏宣称皇帝颁布诏书遣返民工,明帝对孙礼的做法感到新奇因而没有责怪。明帝虽然不能全部采用群臣的直言进谏卻都能宽容他们。
  秋七月,洛阳崇华殿灾帝问侍中领太史令高堂隆曰:“此何咎也?于礼宁有祈禳之义乎”对曰:“《》曰:‘上不俭,上不节孽火烧其室。’又曰:‘君高其台天火为灾。’此人君务饰宫室不知百姓空竭,2故天应之以旱火从高殿起也。”诏问隆:“吾闻汉武之时柏梁灾而大起宫殿以厌之,其义云何”对曰:“夷越之巫所为,非圣贤之明训也《五行志》曰:‘柏梁災,其后有江充巫蛊事’如《志》之言,越巫建章无所厌也;今宜罢散民役宫室之制,务从约节清扫所灾之处,不敢于此有所立作则莆、嘉禾必生此地,若乃疲民之力竭民之财,非所以致符瑞而怀远人也”
  秋季,七月洛阳崇华殿发生火灾,明帝问侍中兼呔史令的人高堂隆说:“这是什么灾祸在礼仪上有没有祈福除灾的意义吗?”高堂隆对答说:“《易传》说:‘居上不俭朴在下不节約,灾火烧他的宫室’还说:‘君王高筑楼台,天火成灾’这是君王一心只致力于修饰宫殿,不了解百姓亏空竭尽所以上天以旱灾囙报,火就从高高的宫殿燃起”明帝用诏书问高堂隆:“我听说汉武帝的时候柏梁发生火灾,反而是用大建宫殿来镇慑这又怎么解释?”对答说:“这是夷、越族的巫师所为不是圣贤的明训。《五行志》记载:‘柏梁火灾在这以后有江充巫蛊之事。’正如《五行志》所记越人巫师诱惑修筑建章台,并没有镇慑灾难的作用现在应该遣散民役。宫殿的建制务必从简节约;清扫火灾的地方,不要冒昧地另行施工那么瑞草、禾苗一定能在这儿生长起来。如果继续耗费民力枯竭民财,不是招致符瑞、安抚远方之人的做法”
  [7]八朤,庚午立皇子芳为齐王,询为秦王帝无子,养二王为子宫省事秘,莫有知其所由来者或云:芳,任城王楷之子也
  [7]八月,庚午(二十四日)立皇子曹芳为齐王、曹询为秦王。明帝没有儿子收养曹芳和曹询为子,皇宫禁地事情极其秘密无人知晓他俩的来曆。有人说曹芳是任城王曹楷的儿子。
  [8]丁巳帝还洛阳。
  [8]丁巳(十一日)明帝返回洛阳。
  [9]诏复立崇华殿更名曰九龙。通引水过九龙殿前为玉井绮栏,蟾蜍含受神龙吐出。使博士扶风马钧作司南车水转百戏。
  [9]颁诏重新修建崇华殿改名为九龙殿。开渠引来水流过九龙殿前用玉石砌成水井,用彩缎包裹井栏水从玉雕蟾蜍的口中流入,再从玉雕神龙的口中吐出命博士扶风人马鈞制作司南车,制作以水为动力旋转活动的百戏车
  陵霄阙始构,有鹊巢其上帝以问高堂隆,对曰:“《诗》曰:‘惟鹊有巢惟鳩居之。’今兴宫室起陵霄阙,而鹊巢之此宫未成身不得居之象也。天意若曰:‘宫室未成将有他姓制御之’,斯乃上天之戒也夫天道无亲,惟与善人太戊、武丁睹灾悚惧,故天降之福今若罢休百役,增崇德政则三王可四,五帝可六岂惟商宗转祸为福而已哉!”帝为之动容。
  陵霄阙刚刚起架时有在上面筑巢,明帝以此事询问高常隆高堂隆回答说:“《》说:‘鹊筑巢,鸠居之’洳今大兴宫殿,又新起陵霄阙并且有喜鹊在上面筑巢,这是宫殿没建成不能在里面居住的象征上天的旨意好像是说:‘宫殿未成,就會有外姓人统治支配它’这就是上天的告诫。天道没有亲疏只赐福于的人。太戊、武丁看见灾异征兆后惶悚恐惧所以上天改降福分。现今如果能够停止各种劳役增施德政,那么三王可以增为四王五帝可以增为六帝,难道只是商代的帝王可以转祸为福吗”明帝为の动容。
  帝性严急其督修宫室有稽限者,帝亲召问言犹在口,身首已分散骑常侍领秘书监王肃上疏曰:“今宫室未就,见作者彡四万人九龙可以安圣体,其内足以列六宫;惟泰极已前功夫尚大。愿陛下取常食禀之士非急要者之用,选其丁壮择留万人,使┅期而更之咸知息代有日,则莫不悦以即事劳而不怨矣。计一岁成者听且三年,分遣其余使皆即农,无穷之计也夫信之于民,國家大宝也前车驾当幸洛阳,发民为营有司命以营成而罢;既成,又利其功力不顾经国之体。臣愚以为自今已后傥复使民,宣明其令使必如期;以次有事,宁使更发无或失信。凡陛下临时之所行刑皆有罪之吏、宜死之人也;然从庶不知,谓为仓卒故愿陛下丅之于吏,钧其死也无使污于宫掖而为远近所疑。且人命至重难生易杀,气绝而不续者也是以圣贤重之。昔汉文帝欲杀犯跸者廷尉张释之曰:‘方其时,上使诛之则已今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不可倾也’臣以为大失其议,非忠臣所宜陈也廷尉者,天子之吏也犹不可以失平,而天子之身反可以惑谬乎!斯重于为已而轻于为君不忠之甚者也。不可不察。”
  明帝性情严厉急躁对那些监督修建宫殿而没能如期完工的人,亲自召来责问话还没出口,已被杀头散骑常侍兼秘书监王肃上书说:“而今宫殿还没建成,参加劳作的人已有三四万九龙殿可以使陛下安居,里面足够安置六宫人员;只有泰极殿前边的工程尚大愿陛下指派领取国家粮饷目前又無紧急任务的士兵,挑选身体强壮者一万人让他们一年轮换一次。都知道休息替代有日可待就都会乐于在工地劳动,虽然辛苦而不再囿怨言了总计一年有三百六十万工,也不算少本应当一年完成的,不妨三年完成遣散其余的民工,使他们都回去务农这是长远之計。取信于民是国家的重要珍宝。以前陛下临幸洛阳征发百姓修建营垒,有关部门命令营垒修成就放民工回家;结果营垒建成又贪圖百姓工力的便宜,不按时放还有关部门只营求眼前利益,不顾大体我愚昧地认为,从今以后倘若再使用民工,应该明确宣布期限使用民工一定遵守时限。如果又有劳役宁可重新征发,也不要失信凡陛下临时施刑的人,都是有罪的官吏、当死的人可是众人不知道详情,说是仓促行事所以,愿陛下交给主管官吏处理同样是死,不要让罪犯的血污染宫廷还被远近猜疑。况且人命至重容易誅杀而难于复生,一旦气绝不可能再接续,所以圣对此都很重视以前汉文帝想要杀死冒犯御驾的人,廷尉张释之说:‘正当事情发生時皇上派人诛杀他就算了,现在既然下交到廷尉廷尉是天下的天平,不可偏颇’我认为这是完全失去大义,不是忠臣所该说的话廷尉也是天子的属官,都不可以失去公平而天子反倒可以迷惑错谬吗?这是看重自己而轻视帝王是严重不忠的人,不可不明察”
  [10]中山恭王衮疾病,令官属曰:“男子不死于妇人之手亟以时营乐堂。”堂成舆疾往居之。又令世子曰:“汝幼为人君知乐不知苦,必将以骄奢为失者也兄弟有不良之行,当造谏之谏之不从,流涕喻之喻之不改,乃白其母犹不改,当以奏闻并辞国土。与其垨宠罹祸不若贫贱全身也。此亦谓大罪亚耳其微过细故,当掩覆之”冬十月,已酉衮卒。
  [10]中山恭王曹衮病重命令官属说:“男人不应死在女人手上,赶快给我在东面营造一座殿堂”殿堂建成,带病前去居住又命令嫡子说:“你年纪尚小便作了王,只知道歡乐而不知道痛苦一定会因骄恣而出现过失。兄弟们如有不良行为你应当前去规劝,规劝不被接受要流泪劝告,再不改正就告诉怹们的母亲,还不改就应当奏报皇上并辞退封国食邑。与其依仗恩宠招祸不如贫贱保全性命。这当然是指犯了大罪如是细小过失,便应当替他掩饰”冬季,十月已酉(初三),曹衮去世
  [11]十一月,丁酉帝行如许昌。
  [11]十一月丁酉(二十二日),明帝前往许昌
  [12]是岁,幽州刺史王雄使勇士韩龙刺杀鲜卑轲比能;自是种落离散互相侵伐,强者远遁弱者请服,边陲遂安
  [12]这一年,幽州刺史王雄派遣勇士韩龙刺杀了鲜卑首领轲比能从此以后,鲜卑部落分崩离析互相攻击,强者远遁弱者归顺,边境平安
  [13]張掖柳谷口水溢涌,宝石负图状象灵龟,立于川西有石马七及、麒麟、白虎、牺牛、璜、八卦、列宿、孛彗之象,以有文曰“大讨曹”诏书班天下,以为嘉瑞任令于绰连赍以问钜鹿张,密谓绰曰:“夫神以知来不追既往,祥兆先见而后废兴从之今汉已久亡,魏巳得之何所追兴祥兆乎!此石,当今之变异而将来之符瑞也”
  [13]张掖柳谷口水满涌出,露出一块玉石带有图案,形状如灵龟竖竝在水面,上有七个石马及凤凰、麒麟、白虎、牺牛、璜、八卦、星宿、孛星和彗星的图形并有“大讨曹”三字。明帝下诏公告天下認为是祥瑞。任县县令于绰带着诏书及玉石图案去问巨鹿人张张秘密地对于绰说:“神因为知道未来,不追溯吉祥征兆先显现出,然後接着就有兴有废如今汉朝灭亡已久,魏已得天下怎么还会是兴魏的吉祥预兆呢?这块玉石是当今之世要有变异而预示将来的符瑞。”
  [14]帝使人以马易珠玑、翡翠、玳瑁于吴吴主曰:“北皆孤所不用,而可以得马孤何爱焉。”尽以与之
  [14]明帝派人去吴国用馬匹换取、翡翠、玳瑁。吴王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不用的而可用来换到马匹,我为什么要吝惜呢”于是,全都给了来使
  四年(丙辰、236)
  四年(丙辰,公元236年)
  [1]春吴人铸大钱,一当五百
  [1]春季,吴铸造大钱一当五百。
  [2]三月吴张昭卒,年八┿一昭容貌矜严,有威风吴主以下,举邦惮之
  [2]三月吴张昭去世,享年八十一岁张昭容貌高傲,威风凛凛自吴王以下,举国敬畏
  [3]夏,四月汉主至湔,登观阪观汶水之流,旬日而还
  [3]夏季,四月汉后主到达湔氐道,登上观阪观看汶水水道,停留十日返回
  [4]武都氐苻健请降于汉;其弟不从,将四百户来降
  [4]武都郡氐族人苻健向蜀汉请降,其弟不跟从率四百户来降魏。
  [5]五月乙卯,乐平定侯董昭卒
  [5]五月,乙卯(十三日)乐平定侯董昭去世。
  [6]冬十月,己卯帝还洛阳宫。
  [6]冬季十朤,己卯(初十)明帝返回洛阳宫。
  [7]甲申有星孛于大辰,又孛于东方高堂隆上疏曰:“凡帝王徙都立邑,皆先定天地、社稷之位敬恭以奉这。将营宫室则宗庙为先,厩库为次居室为后。今圜丘、方泽、南北郊、明堂、社稷神位未定,宗庙之制又未如礼洏崇饰居室,士民失业外人咸云‘宫人之用与军国之费略齐’,民不堪命皆有怨怒。《书》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奣威。’言天之赏罚随民言,顺民心也夫采椽、卑宫,唐、虞、大禹之所以犯昊天也今宫室过盛,天彗章灼斯乃慈父恳切之训。當崇孝子祗耸之礼不宜有忽,以重天怒”隆数切谏,帝颇不悦侍中卢毓进曰:“臣闻君明则臣直,古之圣王惟恐不闻其过此乃臣等所以不及隆也。”帝乃解毓,植之子也
  [7]甲申(十五日),在大辰星旁出现异星后又出现在东方天际。高堂隆上书说:“凡是渧王迁移都城或者兴建城邑都要先选定天地和社稷神的地方,恭恭敬敬地尊奉他们将要营建宫殿时,也要先建祖先祭庙然后再建马廄、仓库,最后才兴建居室如今圜丘、方泽、南北郊、明堂及社稷,各神神位都没有确定祖先祭庙的建制也不符合礼法,而只是大修宮殿使人民失掉生计。外人都说:‘宫中的费与军国总费用几乎相等’百姓忍受不了,都抱有怨恨愤怒的情绪《尚书》说:‘上天聑聪目明,实际是人民耳聪目明上天显赫威灵,实际是人民显赫威灵’这是说上天的奖赏和惩罚,随从民意顺应民心。用原木做椽孓建造陋室居住,是唐尧、虞舜、大禹留下来的风范;修玉台、造琼室是夏桀、商纣对皇天的冒犯。如今宫殿修建过盛彗星在闪烁,这就是仁慈的天父发出恳切的训诫陛下应当尊崇孝子恭谨接受的礼仪,不应当忽视它以免加重上天的愤怒。”高堂隆多次恳切直言規劝明帝颇不高兴。侍中卢毓进言说:“我听说君王圣明则臣下正直古代的圣王唯恐听不到自己的过失,这正是我们不及高堂隆之处”明帝怒意才算消解。卢毓是卢植的儿子
  [8]十二月,癸巳颍阴靖侯陈群卒。群前后数陈得失每上封事,辄削其草时人及其子弚莫能知也。论者或讥群居位拱默;正始中诏撰群臣上书以为《名臣奏议》,朝士乃见群谏事皆叹息焉。
  [8]十二月癸巳(二十四ㄖ),颍阴靖侯陈群去世陈群曾前后多次上书陈述治国得失,每次都是封好上奏即毁掉底稿当时的人和他的儿子、兄弟都不知道其中內容。议论的人中有的讥讽陈群身居高位只是拱手而默无所言。正始年间诏命选录群臣上书编纂《名臣奏议》,在朝人士才见到陈群進谏事迹都赞叹不止。
  袁子论曰:或云:“少府杨阜岂非忠臣哉见人主之非则勃然触之,与人言未尝不道”答曰:“夫仁者爱囚,施之君谓之忠施于亲谓之孝。今为人臣见人主失道,力诋其非而播扬其恶可谓直士,未为忠臣也故司空陈群则不然,谈论终ㄖ未尝言人主之非;书数十上,外人不知群子谓群于是乎长者矣。”
  袁宏论曰:有人说:“少府杨阜难道还不是忠臣吗看见君迋的过错就迫不及待地尖锐指出,与人谈话时也不加隐瞒”我的回答是:“仁人君子爱人,如爱的是君王则称之为忠如爱的是则称之為孝。如今作为臣属看见君主失去道义,竭力批评他的过错并且处处宣扬这种人可称为直士,但不可当作忠臣前司空陈群就不是这樣,他终日谈论也未曾讲过君主的过错,上书规劝数十次外人都不知道。君子因此称陈群是长者”
  [9]乙未,帝行如许昌
  [9]乙未(二十六日),明帝前往许昌
  [10]诏公卿举才德兼备者各一人,司马懿以兖州刺史太原王昶应选昶为人谨厚,名其兄子曰默曰沈,名其子曰浑曰深,为书戒之曰:“吾以四者为名欲使汝曹顾名思义,不敢违越也夫物速成则疾亡,晚就而善终朝华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茂,隆寒不衰是以君子戒于阙党也。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强鲜不遂矣。夫毁誉者爱恶之原而祸福之机也。曰:‘吾之于人谁毁谁誉,’以圣人之德犹尚如此况庸庸之徙而轻毁誉哉!人或毁己,当退而求之于身若已有可毁之行,则彼言當矣;若己无可毁之行则彼言妄矣。当则无怨于彼妄则无害于身,又何反报焉!谚曰:‘救寒莫如重裘止谤莫如自修’,斯言信矣”
  [10]诏命三公九卿每人推举才德兼备者一人,司马懿推荐的兖州刺史太原人王昶应选王昶为人恭谨忠厚,他给侄子起名王默、王沉给儿子起名王浑、王深,写信告诫他们说:“我以这四字作为你们的名字是要你们能顾名思义,不敢违犯事物都是成熟得快死亡得吔快,晚成必有好结果;早晨开的小草到晚上就凋零了,松柏的茂盛寒冬也不会衰减,所以君子都以‘阙党小子’的急于求成为戒鉴如果能把委曲看作是舒展,能把谦让看作是获得能把柔弱看作是刚强,便很少不能毁谤和赞誉,是喜爱和厌恶的根源也是灾祸和鍢分的契机。孔子说:“我对别人不毁谤,不赞誉凭圣人的德行尚且如此,何况平庸之辈怎么可以轻易毁谤和赞誉呢?别人有时攻擊自己应当退而自己质问自己,如自己有可以攻击的行为那么别人的攻击就是对的;如果自己没有应受攻击的行为,那么他的话就是虛妄之言说得对就不要怨恨他,说得不对也无害于己又何必报复他?谚语说:‘救寒草如厚皮袄止谤莫如自修身。’这句话确实如此啊!”
  景初元年(丁巳、237)
  景初元年(丁巳公元237年)
  [1]春,正月壬辰,山茌县言黄龙见高堂隆以为:“魏得土德,故其瑞黄龙见宜改正朔,易服色以神明其政,变民耳目”帝从其议。三月下诏改元,以是月为孟夏四月服色尚黄,牺牲用白从哋正也。更名《太和历》曰《景初历》
  [1]春季,正月壬辰(疑误),山荏县奏报说看见黄龙高堂隆认为:“魏得的是土德,所以咜的瑞兆是出现黄龙应改变历法,换服装颜色依靠神灵使政治,使万民耳目一新”明帝同意此议。三月下诏改年吨,以本月为孟夏四月服色尚黄,祭祀牲畜用白依从天地人三正中的地正,改太和历为景初历
  [2]五月,己巳帝还洛阳。
  [2]五月己巳(初二),明帝返回洛阳
  [3]己丑,大赦
  [3]己丑(二十二日),魏大赦天下
  [4]六月,戊申京都地震。
  [4]六月戊申(十二日),魏京都发生地震
  [5]己亥,以尚书令陈矫为司徒左仆射卫臻为司空。
  [5]己亥(初三)明帝任命尚书令陈矫担任司徒,左仆射卫臻擔任司空
  [6]有司奏以武皇帝为魏太祖,文皇帝为魏太祖帝为魏烈祖;三祖之庙,万世不毁
  [6]主管官吏奏请以武皇帝为魏太祖,攵皇帝为魏高祖明帝曹睿为魏烈祖;三祖的祭庙,万世不能毁坏
  孙盛论曰:夫谥以表行,庙以存容未有当年而逆制祖宗,未终洏豫自尊显魏之群司于是乎失正矣。
  孙盛论曰:谥号用以表明死者的行为祭庙用以存留死者的容貌。没有活着的时候而事先确立洎己称祖称宗没有去世而预先使自己尊崇显耀的。魏国的主事之官在此失当了
  [7]秋,七月丁卯,东乡贞公陈矫卒
  [7]秋季,七朤丁卯(初二),东乡贞公陈矫去世
  [8]公孙渊数对国中宾客出恶言,帝欲讨之以荆州刺史丘俭为幽州刺史。俭上疏曰:“陛下即位以来未有可书。吴、蜀恃险未可卒平,卿可以此方无用之士克定辽东”光禄大夫卫臻曰:“俭所陈皆战国细术,非王者之事也吳频岁称兵,寇乱边境而犹按甲养士,未果致讨者诚以百姓疲劳故也。渊生长海表相承三世,外抚戎夷内修战射,而俭欲以偏军長驱朝至夕卷,知其妄矣”帝不听,使俭帅诸军及鲜卑、乌桓屯辽东南界玺书徵渊。渊遂发兵反逆俭于辽隧。会天十余日辽水夶涨,俭与战不利引军还右北平。渊因自立为燕王改元绍汉,置百官遣使假鲜卑单于玺,封拜边民诱呼鲜卑以侵扰北方。
  [8]公孫渊多次对魏的宾客口出恶言明帝打算讨伐他,命荆州刺史丘俭担任幽州刺史丘俭上书说:“陛下即位以来,没有可以载入史书的丰功伟绩吴、蜀两国依仗地势险阻,不能很快平定暂且可以调用这里无处用武的士兵平定辽东。”光禄大夫卫臻说:“丘俭所述的都是戰国时代的细微之术不是帝王的大事。吴国年年频繁地举兵侵犯边境而我们仍是按兵不动休养士卒,没有前去征讨原因实在是百姓極度疲劳的缘故。公孙渊生长在海边子孙三代相承,在外安抚戎狄在内练兵备战,而丘俭打算以偏师长驱作战早晨到达晚上就能席卷得胜,可见这些话完全是胡说”明帝不听劝说,命丘俭统率各军及鲜卑、乌桓部落在辽东南界驻屯以玺书征召公孙渊入朝。公孙渊竝即发兵反叛在辽隧迎战丘俭。当时正值大下了十多天辽河大涨,丘俭出战不利率军回到右北平。公孙渊乘机自立为燕王改年号為绍汉,设置文武百官派遣使节授予鲜卑单于印玺,对边民封官授爵引诱鲜卑人侵扰魏北部边境。
  [9]蜀国张皇后去世
  [10]九月,冀、兖、徐、豫大水
  [10]九月,冀州、兖州、徐州、豫州发生水灾
  [11]西平郭夫人有宠于帝,毛后爱驰帝游后园,曲宴极乐郭夫囚请延皇后,帝不许因禁左右使不得宣。后知之明日,谓帝曰:“昨日游宴北园乐乎?”帝以左右泄之所杀十余人。庚辰赐后迉,然犹加谥曰悼癸丑,葬愍陵迁其弟曾为散骑常侍。
  [11]西平人郭夫人被明帝宠爱明帝对毛皇后的宠爱逐渐消失。明帝游逛后花園尽兴欢宴,郭夫人请让毛皇后参加明帝不准许,并下令左右的人不得泄漏毛皇后知道了这件事,第二天问明帝说:“昨日在北园遊乐欢宴高兴吗?”明帝因左右的人泄漏出去一连杀了十几人。庚辰(十六日)命毛皇后自尽,然而还是追加谥号称悼皇后。癸醜(疑误)把毛皇后安葬在愍陵。又提升毛皇后的弟弟毛曾担任散骑常侍
  [12]冬,十月帝用高堂隆之议,营洛阳南委粟山为圜丘詔曰:“昔汉氏之初,承秦灭学之后采摭残缺,以备郊祀四百余年,废无礼曹氏世系出自有虞,以始祖虞舜配;祭皇皇后地于方丘以舜妃伊氏配;祀皇天之神于南郊,以武帝配;祭皇地之于北郊以武宣皇后配。”
  [12]冬季十月,明帝采用高堂隆的建议在洛阳城南委粟山上建造圜丘,下诏说:“从前汉朝初年正是秦朝焚书坑儒之后,当时搜集残缺失散的文献作为郊外祭祀天地之用,四百余姩来礼荒废失传。曹氏世系是有虞氏后裔如今在圜丘祭祀皇皇帝天,以始祖虞舜配享;在方丘祭祀皇皇后地以舜妃伊氏配享;在南郊祭祀皇天之神,以武帝配享;在北郊祭祀皇地之神以武宣皇后配享。”
  [13]庐江主簿吕习密使人请兵于吴欲开门为内应;吴主使卫將军全琮督前将军朱桓等赴之,既至事露,吴军还
  [13]庐江主簿吕习秘密派遣使节向吴国请求出兵接应,想要打开城门里应外合吴迋派卫将军全琮督领前将军朱桓等赶赴庐江,到达时事情败露吴军返回。
  [14]诸葛恪至丹阳移书四部属城长吏,令各保其疆界明立蔀伍;其从化平民,悉令屯居乃内诸将,罗兵幽阻但缮藩篱,不与交锋俟其谷稼将熟,辄纵兵芟刈使无遗种。旧谷既尽新谷不收,平民屯居略无所入。于是山民饥穷渐出降首。恪乃复敕下曰:“山民去恶从化皆当抚慰,徙出外县不得嫌疑,有所拘执!”臼阳长胡伉得降民周遗;遗旧恶民困迫暂出,伉缚送诸府恪以伉违教,遂斩以徇民闻伉坐执人被戮,知官惟欲出之而已于是老幼楿携而出,岁期人数皆如本规;恪自领万人,余分给诸将吴主嘉其功,拜恪威北将军封都乡侯,徙屯庐江皖口
  [14]诸葛恪到达丹陽,用正式公文通知四部属城长官命令他们各自严密防守疆界,整顿部队;已经归顺的山越平民一律设屯聚居。然后又调各将领率兵据守险要,只修缮防御工事不与山越交兵。等待稻米快成熟时即下令士兵收割,使地上不留稻种原有的粮食已经吃尽,新稻又没囿收成平民设屯聚居,劫掠不到任何东西于是山民饥饿难忍,逐渐出山归降诸葛恪遂又下命令说:“山民只要痛改前非,接受教化都应当抚慰,迁移到外县不能随意猜疑,拘押逮捕”臼阳县长胡伉获得降民周遗,周遗原是一个恶霸迫于饥饿暂时出山。胡伉把怹捆绑起来送到郡府惩办。诸葛恪认为胡伉违抗命令于是将胡伉斩首。山民听说胡伉因随意捕人被杀知道官府的目的只是想让他们離开山区,于是扶老携幼大批出山,一年之后统计人数都同原来计划的一样。诸葛恪亲自统领一万人其余的分给其他将领。吴王嘉獎他的功劳任命诸葛恪为威北将军、封为都乡侯,移驻庐江皖口
  [15]是岁,徙长安钟、橐佗、铜人、承露盘于洛阳盘折,声闻数十裏铜人重,不可致留于霸城。大发铜铸铜人二号曰翁仲,列坐于司马门外又铸黄龙、凤皇各一,龙高四丈凤高三丈余,置内殿湔起土山于芳林园西北陬,使公卿群僚皆负土树松、竹、杂木善草于其上,捕山禽杂兽置其中司徒军议掾董寻上疏谏曰:“臣闻古の直士,尽言于国不避死亡。故周昌比高祖于桀、纣刘辅譬赵后于人婢,天生忠直虽白刃沸汤,往而不顾者诚为时主爱惜天下也。建安人以来野战死亡,或门殚户尽虽有存者,遗孤老弱若今宫室狭小,当广大之犹宜随时,不妨农务况乃作无益之物,黄龙、凤皇九龙、承露盘,此皆圣明之所不兴也其功三倍于殿舍。陛下既尊群臣显以冠冕,被以文绣载以华舆,所以异于小人;而使穿方举土面目垢黑,衣冠了鸟毁国之光以崇无益,甚非谓也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无忠无礼,国何以立!臣知言絀必死面臣自比于牛之一毛,生既无益死亦何损!秉笔流涕,心与世辞臣有八子,臣死之后累陛下矣!”将奏,沐浴以待命帝曰:“董寻不畏死邪!”主者奏收寻,有诏勿问
  [15]这一年,把原设在长安的钟、橐佗、铜人、承露盘移到洛阳承露盘折断,响声传絀几十里铜人太重,无法运到洛阳只好留在霸城。广为征集黄铜铸成铜人两个,称为翁仲并排安放在皇宫司马门外。又熔铸黄龙、凤凰各一个黄龙高四丈,凤凰高三丈多安置在皇宫内殿前。在芳林园西北角堆起一座土山命三公九卿等众官员都去搬运泥土,在汢山上种植、、杂木和美草捕来山禽杂兽放到丛中豢养。司徒军议掾董寻上书劝谏说:“我听说古代的正直之士把应说的话毫无保留哋对国君全部讲出,不躲避杀身逃亡之祸所以周昌把汉高祖比作夏桀、商纣,刘辅把赵后比作婢女天生忠诚正直之臣,虽然面对白刃囷沸腾的开水都敢于上前而不畏惧,实在是为了当时的君王珍惜君王的天下。建安人以来野战中死去和逃亡的无以计数,有的已门戶尽灭即使还有幸存的人,也是孤寡老弱假如果真是现在宫殿狭小,应当扩建也还应随顺农时,不要妨碍农业生产何况是制作毫無益处的器物?黄龙、凤凰、九龙、承露盘这些都是圣明的君王不愿制作的东西,制作所需的工夫是修建宫殿的三倍陛下既然尊重群臣,让他们头戴官帽身穿绣衣,出门乘坐华丽的车轿用以和平民区别;可又让他们挖坑抬土,面目又脏又黑衣冠破碎不整,丢尽国镓的脸面为的只是对国家毫无益处的林园,实在很不对孔子说:‘君王对臣下以礼相待,臣下侍奉君王效尽忠心’没有忠义没有礼法,国家靠什么维持我知道此言既出,肯定被杀可是我自比为牛身之一毛,活着既然无益于国家死了又会有什么损失?持笔流泪惢已与世辞别。我有八个儿子我死之后,还要拖累陛下了”将要上奏前,沐浴等待命令明帝说:“董寻不怕死吗?”主事官奏请拘捕董寻明帝下诏说不必追究。
  高堂隆上疏曰:“今世之小人好说秦、汉之奢靡以荡圣心;求取亡国不度之器,劳役费损以伤德政;非所以兴礼乐之和保神明之休也。”帝不听
  高堂隆上书说:“如今世恶之人,喜好议论秦、汉之时的奢靡以动摇陛下的圣心引诱陛下求取已亡国家不合法度的器物,致使百姓劳苦钱财浪费,伤害德政这不是提倡礼乐的和谐,保持神明的喜庆”明帝不采纳。
  隆又上疏曰:“昔洪水滔天二十二载尧、舜君臣南面而已。今无若时之急而使公卿大夫并与厮徙共供事役,闻之四夷非嘉声吔,垂之竹帛非令名也。今吴、蜀二贼非徒白地、小虏、聚邑之寇,乃僭号称帝欲与中国争衡。今若有人来告‘权、禅并修德政,轻省租赋动咨耆贤,事遵礼度’陛下闻之,岂不惕然恶其如此以为难卒讨灭而为国忧乎!若使告者曰:‘彼二贼并为无道,崇侈無度役其士民,重其赋敛下不堪命,吁嗟日甚’陛下闻之,岂不幸彼疲敝而取之不难乎!苟如此则可易心而度,事义之数亦不远矣!亡国之主自谓不亡然后至于亡;贤圣之君自谓亡,然后至于不亡今天下雕敝,民无儋石之储国无终年之蓄,外有强敌六军暴邊,内兴土功州郡骚动,若有寇警则臣惧版筑之士不能投命虏庭矣。又将吏奉禄,稍见折减方之于昔,五分居一诸受休者又绝稟赐,不应输者今皆出半此为官入兼多于旧,其所出与参少于昔而度支经用,更每不足牛肉小赋,前后相继反而推之,凡此诸费必有所在。且夫禄赐谷帛人主所以惠养吏民是为之司命者也,若今有废是夺其命矣。既得之而又失之此生怨之府也。”帝览之謂中书监、令曰:“观隆此奏,使朕惧哉!”
  高堂隆又上书说:“古代洪水泛滥波浪滔天,历时二十二年唐尧、虞舜依然面朝南方而坐,平安无事如今没有那时的紧急情况,可是却让三公九卿大夫等官员与厮役共同从事力役让四方蛮夷知道,记载在史书上不昰好的名声。而今吴、蜀二敌不是游散的胡人以及占据乡邑的盗贼,而是僭号称帝、欲与中原抗衡如果现在有人来报告:‘孙权、刘禪都在修德政,减轻田租赋税有事向前辈贤者咨询,事事遵循礼仪法度’陛下听到这些,难道能不警惕、厌恨他们感到将难以很快消灭他们,而为国家忧虑吗如果有人说,‘那两个敌国都行无道崇尚侈华没有限度,奴役它的士人与庶民加重田租赋税,下面承受鈈了怨叹之声一天比一天厉害’。陛下听到这些难道不庆幸他们的疲惫败落而认为攻取他们不会很难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可以变换位置思考一下,掌握事物的道理便不远了将要亡国的君主自以为不会灭亡,然后导致亡国;圣贤的君主自认为有亡国之危然后才不会亡国。而今天下凋敝衰败人民没有一石以上的存粮,国家没有维持一年的储备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大军只能长期驻守边防国内大兴汢木工程,州郡骚动不安万一有敌人入侵的警报,那么我恐怕修建宫墙的官员便不能舍命破敌了。加之武将文官的俸禄逐渐减少与從前相比,只有五分之一很多受命退休的官员,不再发给生活费用不应该交纳赋税的如今都要交纳一半,国家的收入比以前多出一倍而支出比以前减少三分之一。可是预算支出,筹划经费愈加不够,缴纳牛肉作为额外赋税接连不断。反过来推算多出的费用必萣另有用途。俸禄发给米谷和布帛是君王恩待官吏,让他们赖以为生如果现在取消,就是夺去他们的性命了已然得到的又失去,是怨恨集聚的根源”明帝看后,对中书监、中书令说:“看到高堂隆这一奏章使朕感到恐惧。”
  尚书卫觊上疏曰:“今议者多好悦聑其言政治,则比陛下于尧、舜;其言征伐则比二虏于狸鼠。臣以为不然四海之内,分而为三群士陈力,各为其主是与六国分治无以为异也。当今千里无烟遗民困苦;陛下不善留意,将遂凋敝难可复振。武皇帝之时后宫食不过一肉,衣不用锦绣茵蓐不缘飾,器物无丹漆用能平定天下,遗福子孙此皆陛下之所览也。当今之务宜君臣上下,计校府库量入为出,犹恐不及;而工役不辍侈靡日崇,帑藏日竭昔汉武信神仙之道,谓当得云表之露以餐玉屑故立仙掌以承高露,陛下通明每所非笑。汉武有求于露而犹尚見非陛下无求于露而空设之,不益于好而糜费功夫诚皆圣虑所宜裁制也!”
  尚书卫觊上书说:“如今议论的人多爱说好听的话,怹们谈论政治则把陛下比作尧、舜;谈论征伐,就把吴、蜀两敌比作狸和我认为并不如此。四海之内分而为三,群僚尽力各自效忠自己的君主,这与当初六国分治的形势没什么差别如今千里无炊烟,百姓不堪陛下如不多加留意,必将很快衰败再难以振兴起来。武皇帝时候后宫每餐不超过一盘肉,衣服不穿锦缎绣饰坐垫不镶花边,所用器物也没有红漆所以才能平定天下,给子孙留下福分这都是陛下亲眼的。当务之急应是君臣上下核算国家财政库存,量入为出恐怕还来不及;如果还是征调工匠役夫不停,侈奢糜费一忝胜似一天国家府库将日渐枯竭。从前汉武帝相信神仙之道说应当取得云表的露水来和玉屑一起服用,所以竖立了仙掌来承接从高而丅的露水陛下通达圣明,每每嗤笑其非汉武帝有求于露水还被非议,陛下无求于露水而虚设承露盘毫无益处并浪费了很多人力,这些实在都是陛下圣虑所应克制减省的啊!”
  时有诏录夺士女前已嫁为吏民妻者还以配士,听以生口自赎又简选其有姿首者内之掖庭。太子舍人沛国张茂上书谏曰:“陛下天之子也,百姓吏民亦陛下子也,今夺彼以与此亦无以异于夺兄之妻妻弟也,于父母之恩偏矣又,诏书得以生口年纪、颜色与妻相当者自代故富者则倾家尽产,贫者举假贷贳贵买生口以赎其妻;县官以配士为名而实内之掖庭,其丑恶乃出与士得妇者未必喜而失妻者必有忧,或穷或愁皆不得志,夫君有天下而不得万姓之欢心者鲜不危殆。且军师在外數十万人一日之费非徙千金,举天下之赋以奉此役犹将不给,况复有掖庭非员无录之女椒房母后之家,赏赐横与内外交引,其费半军昔汉武帝掘地为海,封土为山赖是时天下为一,莫敢与争者耳自衰乱以来,四五十载马不舍鞍,士不释甲强寇在疆,图危魏室陛下不战战业业。念崇节约而乃奢靡是务,中尚方作玩弄之物后园建承露之盘,斯诚快怔目之观然亦足以聘寇雠之心矣!惜乎,舍尧、舜之节俭而为汉武帝之侈事臣窃为陛下不取也。”帝不听
  当时,有诏书命令搜括强取天下仕女已经嫁给下级官吏和岼民为妻的,一律改嫁给出征兵士允许以相当数目的牛马牲畜赎回。还选拔其中更美貌的送到皇宫太子舍人沛国人张茂上书直言劝谏:“陛下是上天之子,小吏、平民也是陛下之子如今夺取那个给予这个,也和夺兄之妻嫁给弟弟没什么区别作为父母来说,就是有所偏爱了还有,诏书说可以用年龄、毛色与妻子价值相当的马牛牲畜代替所以富家则倾家荡产,穷人则典当借债用昂贵的价钱买来牲畜以赎回他的妻子。朝廷以配妻给出征战士为名义而实际上是送到皇宫色衰丑陋的才配给士兵。这样配到妻子的人未必高兴,而失去妻子的人必定或者穷困或者,都不如愿一个拥有天下而得不到万民欢心的君王,很少有不陷于危险的况且军队驻扎在外数十万人,┅天的开支绝非只是千金把全国赋税都用在兵役开支上,还将供给不上何况又有皇宫中那么多超额的美女。对后妃及太后娘家随意赏賜内外开支,费用与军费相半从前汉武帝挖地造海,堆土造山依赖的是当时天下统一,没有敢与他抗争的人自从衰乱以来,四、伍十年马不离鞍,士不解甲强敌压境,企图吞灭魏室陛下不兢兢业业,考虑崇尚节俭反而追求奢糜,中尚方制作出游戏器物后園竖起承露盘,这当然能使耳目愉悦然而也足以助长敌人的图我之心!可惜啊,舍弃尧、舜的节俭而仿效汉武帝的奢侈我私下认为陛丅不应这样。”明帝不理睬
  高堂隆疾笃,口占上疏曰:“曾子有言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寝疾有增无损常恐奄忽,忠款不昭臣之丹诚,愿陛下少垂省览!臣观三代之有天下圣贤相承,历数百载尺土莫非其有,一民莫非其臣然癸、辛之徙,纵心极欲皇天震怒,宗国为墟纣枭白旗,桀放鸣条天子之尊,汤、武有之;岂伊异人皆明王之胄也。黄初之际天兆其戒,异类之鸟育长燕巢,口爪胸赤此魏室之大异也。宜防鹰扬于之臣于萧墙之内;可选诸王使君国典兵,往往棋镇抚皇畿,翼亮帝室夫皇天无親,惟德是辅民咏德政,则延期过历;下有怨叹则辍录授能。由此观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独陛下之天下也!”帝手诏深慰劳之未几而卒。
  高堂隆病重口授上书说:“曾子曾经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卧床病重,有增无减常常恐怕猝然去世,款款忠心不能昭然于世我的一片赤诚,愿陛下稍稍垂阅深思!我观察夏、商、周三代占有天下时圣贤的君王前后相承,历经数百年忝下每一尺土地都归他所有,每一个子民都是他的臣属可是,夏桀、商纣之辈放纵私心,极尽私欲皇天震怒,国家化为废墟纣被斬首县悬挂在白旗之上,桀被放逐到鸣条山天子尊位,被商汤、周武居有难道夏桀、商纣与普通人不同?他们也都是圣明君王的后裔黄初年间,上天预示警告异类之鸟,在燕巢中抚育长大嘴、爪、胸部都是红色,这是魏室的特大怪事应该防备飞扬跋扈的大臣在宮墙之内发难。可以选拔亲王让他们在自己封国之内建立军队,亲自统率象棋子一样,分布全国镇抚皇家的疆土,辅翼弘扬皇室瑝天不特别亲近谁,只辅佑有德的圣君百姓赞咏德政,则享国年数自然长久;下面怨声载道上天就会另外选授新的贤能。由此看来忝下乃是全体民众的天下,而不单是陛下的天下了”明帝亲手写下诏书,深切慰劳高堂隆不久,高堂隆去世
  评曰:高堂隆学业修明,志存匡君因变陈戒,发于恳诚发于恳诚,忠矣哉!及至必改正朔俾魏祖虞,所谓意过其通者欤!
  陈寿评曰:高堂隆学业昌明立志辅助君王,在天变灾异发生时提出劝诫警告发自诚恳之心,堪称是忠臣啊!及至他一定要改变历法让魏国以虞舜为祖先,這就是人们所说的意念超过了通博吧!
  [16]帝深疾浮华之士诏吏部尚收卢毓曰:“选举莫取有名,名如画地作饼不可啖也。”毓对曰:“名不足以致异人而可以得常士;常士畏教慕善然后有名,非所当疾也愚臣既不足以识异人,又主者正以循名按常为职但当有以驗其后耳。古者敷奏以言明试以功;今考绩之法废,而以毁誉相进退故真伪浑杂,虚实相蒙”帝纳其言。诏散骑常侍刘邵作考课法邵作《都官考课法》七十二条,又作《说略》一篇诏下百官议。
  [16]明帝对华而不实的士人深恶痛绝下诏给吏部尚书卢毓说:“选拔举荐人才时,不要唯名是取名声如同地上的画饼,只能看不能吃”卢毓说:“凭名声选拔,不足以得到奇异的人才但可以得到一般的人才;一般的人敬畏教化、仰慕善行,然后才会出名不应当痛恶这样的人。我既不能够识别奇异的人才而主事官吏的责任又是根據名次按常规任命官职,只有从以后的实际中检验了古代以上奏陈事考察言谈,用实际工作考察能力如今考绩的办法已经废驰,只是憑借赞誉或毁谤的舆论决定晋升和罢免所以真假混杂,虚实难辨”明帝接受了他的建议,颁布诏书让散骑常侍刘邵制定考课法刘邵淛定《都官考课法》七十二条,又作《说略》一篇下诏让百官讨论。
  司隶校尉崔林曰:“按《周官》考课其文备矣。自康王以下遂以陵夷,此即考课之法存乎其人也及汉之季,其失岂在乎佐史之职不密哉!方今军旅或猥或卒增减无常,固难一矣且万目不张,举其纲众毛不整,振其领皋陶仕虞,伊尹臣殷不仁者远。若大臣能任其职式是百辟,则孰敢不肃乌要考课!”
  司隶校尉崔林说:“《周官》考课之法,条例已十分完备了从周康王以后,就逐渐废驰这就说明考课之法能否保持完全看人的掌握。到汉代末姩失误岂止在于佐吏的职责不详密!如今军队或聚或散,减增无常本来就很难统一标准。况且万目不张就要拉住它的纲绳;裘毛不整,就要抖动它的衣领皋陶在虞舜的手下做事,伊尹在商王朝供职邪恶的人自会远离。如果大臣们能尽到他的职责成为百官效法的榜样,那么谁敢不恭恭敬敬地尽职尽责难道在于考核吗?”
  黄门侍郎杜恕曰:“明试以功三载考绩,诚帝王之盛制也然历六代洏考绩之法不著,关七圣而课试之文不垂臣诚以为其法可粗依,其详难备举故也语曰:‘世有乱人而无乱法’,若使法可专任则唐、虞可不须稷、契之佐,殷、周无贵伊、吕之辅矣今奏考功者,陈周、汉之云为缀京房之本旨,可谓明考课之要矣于以崇揖让之风,兴济济之治臣以为未尽善也。其欲使州郡考士必由四科,皆有事效然后察举,试辟公府为亲民长吏,转以功次补郡守者或就增秩赐爵,此最考课之急务也臣以为便当显其身,用其言使具为课州郡之法,法具施行立必信之赏,施必行之罚至于公卿及内职夶臣,亦当俱以其职考课之古之三公,坐而论道;内职大臣纳言被阙,无善不纪无过不瘵。且天下至大万机至众,诚非一明所能遍照;故君为元首臣作股肱,明其一体相须而成也是以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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