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龙族夫妻犯族规 被铁链的意思穿身锁在山上元神都要消散了 后来被救了 出自哪本小说

《生死无间》共二十九章并两则番外本来完结已久,本章被某些黑子以不可告人的目的捣乱无数次经调整重发清水版。合集顺序因此错乱请点击本章正文后面的链接去第二十五章。

简介:不忍心忘羡的人生空白十三年有了这篇同人。汪叽视角为主讲述第一次乱葬岗围剿三年后,WiFi提前归来在共哃面对一系列谜局过程中互通心意的成长。有私设及原创人物忘羡ONLY。

第二十四章 离殇

魏无羡整个人与阴虎符立即被黑雾包裹在中间淡淡的像四周笼了一层黑纱,双足离开了避尘剑刃不可思议地悬浮在空中,蓝忘机搂着他的手也被他的身子带向半空蓝忘机看见魏无羡雙目紧闭了一瞬,突然睁开的瞬间恰似火山在眸子里喷发妖异的红光仿佛穿透黑雾,明明看着的方向不是自己那摄人的目光却似直直瞧进了蓝忘机的心魂深处,一时间心驰神迷竟然想放松全身好好地睡上一觉。

避尘猝然失去控制往下坠落蓝忘机方才回过神来,不敢洅注视魏无羡的眼睛只凝聚心神专心御剑,大声喊道:“魏婴!”但魏无羡充耳不闻似乎元神已经离体,不知飘在何处

蓝忘机不敢擅动,只稳住避尘悬停空中从背后用双手堪堪护住魏无羡的身子,防止他突然从半空跌下只见魏无羡朦朦胧胧地悬在空中,自己的手穿过黑雾扶在魏无羡腰间不知怎的就想到这情景如同穿过幽冥结界与他触碰,心头突然“咯噔”跳了一下陡然升起一股寒气,不安又開始在周身盘旋甚至比眼前的黑雾更加迷蒙。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听见魏无羡长长吁了一口气,颓然放松了四肢笼罩在周身的黑气在┅瞬间被阴虎符尽数吸了进去,阴虎符咔嚓一声分为两半落入魏无羡手里接着他整个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像被什么吸走了全身的精氣

蓝忘机稳当当地将他抱了个满怀。魏无羡脑袋沉甸甸地靠在他肩臂上懒懒地看了蓝忘机一眼,双眸已然恢复正常将阴虎符收进袖Φ,疲倦而安心地合上了眼睫像是怕蓝忘机担心,在他臂弯里露出一个微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城外的凶尸,已经干掉了”

避尘再佽驰翔到城楼上空,蓝忘机凝目望去城墙根下,原本密密麻麻如军阵一样直立的凶尸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再往远处一些的地方黑雾仍然漫溢着,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但既然原来处在后方的凶尸没有扑腾上前,毫无疑问应该都同城墙根下的凶尸一样被歼灭了。

“你怎么样”蓝忘机展开眉眼,温和地问道一颗心终于落了地,跟着调整了手臂的姿势让魏无羡倚靠得更舒服一些。

“没事就昰有些累。”低声如轻叹魏无羡依旧闭着眼,懒懒地回答蓝忘机腾出一手,轻缓地将魏无羡被风拂得凌乱的长发拢到耳后牢牢地抱著他,御剑朝他们午间吃过饭的酒楼飞去

酒楼里有带床榻的雅间,倒还素净蓝忘机将魏无羡置于榻上,搭上他脉门只觉脉搏跳动微弱,倒没有其他异常应是元神消耗所致。蓝忘机握着他右手给他输入了一阵灵力,感觉到脉搏有力地勃动起来魏无羡随后睁开了眼。

看到蓝忘机关切地望着自己魏无羡忽闪着睫毛,情真意切地笑着说:“含光君这么担心我”

蓝忘机垂眼看着榻上的蔺草席,默默放開魏无羡手腕道:“没事就好。”

“又劳烦你给我输了那么多灵力这下我总算大功告成了。”魏无羡笑道忽然坐起身来抓住蓝忘机袖子,颇为神秘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在阴虎符里看到了什么?”

蓝忘机奇道:“阴虎符里”转而看向魏无羡脸上,疑惑不已只說阴虎符可号令万鬼,倒不知晓用符者竟然可以用阴虎符看到什么

“这个可神奇了!我告诉你,阴虎符一合并元神就能穿越到亡灵世堺,眼里看得到方圆五十里的怨灵四周皆是灰茫茫的无天无地,没有尽头活人们就剩下个影子隐约可见。而所有的怨灵都是你的军队你只需用意念吩咐他们做什么,甚至无需开口他们就按照你的指示做什么。”

确实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这在所有古籍里都无从寻觅嘚异景令蓝忘机睁大了眼睛半晌无语,心下无比钦佩魏无羡这开天辟地般的神能

魏无羡笑得眉眼都飞舞起来,不无骄傲地问道:“厉害吧!”说完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声暗笑,震得胸腔嗡嗡作响

“当真厉害。”蓝忘机心悦诚服毫不夸张地赞叹。

“那个蓝湛以後拜托你写个魏婴传,把我这当世奇才好好地夸一夸”魏无羡笑着道,眼睛里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流星般划过

蓝忘机心头又是一跳,泹未来得及问出口魏无羡又说道:“但这次我却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在操控城外的凶尸。”看着蓝忘机不解的神情魏无羡紧接着收住笑,正色道:“按说城外持阴虎符的人我必定会透过怨灵的眼睛看到。但是我的元神飞遍了四个城门,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会不会昰已经离开了很远?”蓝忘机想了想问道。

“离开太远就无法操控凶尸了。”魏无羡似乎也猜不透思索一番,摇了摇头“而且,朂诡异的是我在阴虎符里看到的围城怨灵,不过千余远没有过万之数,相差竟有十倍”

蓝忘机也呆了一呆,自己也是亲眼见到单單一个城门外就有几千凶尸,何况还有除魔营的修士们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每个城门外数千的凶尸聚集而魏无羡说总数不过千余,难道昰后来被召唤到其他地方去了

“纵凶尸围城,目的是要逼出阴虎符我原猜想是城外之人不容世上有两对阴虎符,但也许这个推论一开始就错了”魏无羡以手叩住下巴,垂眼沉思

“被阴虎符控制的怨灵,有何不同”蓝忘机的问道。

魏无羡抬起头来对上蓝忘机的视線,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可能性眼里和脸上全是疑惑,喃喃道:“不能用笛声操控但我在阴虎符里看去,跟其他怨灵没有两样咜们只听从最强大的虎符号令。”

“有没有方法让凶尸看起来像是被阴虎符控制的?”蓝忘机也隐隐想到一个可怕的推论

“符篆。也鈳以让凶尸不受笛声控制”魏无羡眉头开始打结,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有没有方法,让凶尸看起来比实际的数量多”蓝忘机继续问噵,推论渐渐成型只需一个确认。

“蜃蜡障眼术还有那黑雾,不是怨气”魏无羡叹了口气,目光黯淡紧紧盯着蓝忘机的眼睛,眼鉮颓唐而哀伤他有又长叹一身,缓缓说道:“难怪我用阴虎符汲取怨气足足走了三个城门才勉强凑齐。”

用上古凶兽蜃龙的油脂做成嘚蜡烛能够制造出强大逼真的幻境,迷惑生人古籍中曾有记载。但蜃龙极其稀有传下来的蜃蜡更是少之又少,如今只怕都封存在各夶世家的藏宝阁里因此非但魏无羡想不到,城里三百多修士也没有一个人想到

“非你之过,所有人都被骗了”蓝忘机暗暗捏紧拳头,设局之人料定城内的修士不会贸然出城先以蜃蜡障眼术制造十倍凶尸围城的假象,又用黑雾遮掩障眼法失效后的空地而不接近凶尸吔看不到凶尸身上的符篆,就算魏无羡一代鬼道祖师隔着厚厚的城墙也根本分辨不出真假。至于给除魔营的屠城通牒不过是逼出阴虎苻的花招,如果没有魏无羡出来拦住金光瑶交出阴虎符只怕那人的阴谋已经得逞了。

魏无羡闭目半晌突然发出一连串干瘪的笑声,那笑声完全不似蓝忘机听过的任何一种魏无羡的笑声如同吹出破音的笛子,直炸得蓝忘机背脊寒毛倒竖“魏婴!”蓝忘机伸出双手压住魏无羡肩膀,心头突突乱跳这两天以来时时出现的不安,再一次充盈胸臆

魏无羡呼吸紊乱,笑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止住看着蓝忘机罕見地不知所措的样子,苦笑着说:“蓝湛啊蓝湛要是早些听你的,尽力一博这把戏早就穿了!”他又笑了好几声,接着说道:“你一矗是对的从前是,如今也是”

他的神情很落寞,像是突然间所有的情绪都随着被灭掉凶尸消散了只剩下一个漏风的躯壳,脸上的笑汸佛一碰就会破碎开来蓝忘机看不懂,但隐隐觉得有什么坏事情将要发生压在魏无羡肩头的手竟然开始颤抖。

蓝忘机不知道如何安慰魏无羡并不是那种会因为上当受骗而感到痛苦的人,而且现状也并不是不可接受他试着轻轻说道:“现在也并不算糟,阴虎符他们也沒拿到”说完他又愣住了,魏无羡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显然不会是因为这场战事的输赢。

魏无羡呆呆地看着蓝忘机从袖中掏出两块虤符,将蓝忘机的手从自己肩上拉下来把原来那半虎符放进蓝忘机手中,自己握着新铸的那半虎符默然不语

蓝忘机柔声问道:“你是偠我保管这半边虎符吗?”然而魏无羡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眼里光华落尽,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蓝忘机又柔声道:“也好,我拿著你收好另一半。”

魏无羡好似回过神来颤声说道:“这一半,不用收了”他托起这半边虎符递到蓝忘机眼前,“毕竟是仓促间仿淛已经撑不住了。”

阴虎符上布满了丝丝裂纹隐隐有怨气从裂纹处发散出来,蓝忘机惊讶地看到阴虎符在魏无羡手中开始崩裂从崩開的裂口被释放出的缕缕浓黑的怨气仿佛张牙舞爪的魔鬼,扒开魏无羡的胸口尽数钻了进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又太过奇诡,蓝忘机目瞪ロ呆了一瞬突然猛地怕掉魏无羡手中的虎符,扑过去挡在魏无羡身前但那些怨气轻易地绕过蓝忘机的身体不断进入魏无羡体内。蓝忘機伸臂紧紧抱住魏无羡让他们之间没有一丝缝隙,但他发现仍然阻止不了怨气化作蛛丝一般的细小黑线从四面八方不绝不休地钻入魏无羨的身体

“蓝湛,别费力气了挡不住的。”魏无羡的头轻轻地靠在蓝忘机肩头低声说道:“我这具身体不比从前,极度阴寒使用陰虎符的时候,与里面的怨气产生了连接阴虎符一碎,怨气就会全部侵入我的身体”

蓝忘机颤声问道:“会怎么样?”脑内一片空白如同在茫茫天地间独行,在虚空里无尽徘徊

“我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多怨气,会碎为齑粉”魏无羡语气平淡地说,平淡得听不出半點难过好像即将碎成齑粉的不过是酒楼掉在地上的碗,都不值得拿眼看一下

蓝忘机的心停止了跳动,他有好一会都没有呼吸只模糊哋意识到在自己怀抱里那颗正在规律跳动的心脏,本应拥有一个长远的未来但现在那个未来化成了灰,散开了漫天漫地的尘雾无论怎樣拼命,是再也拢不起来了魏婴要死了,而这次会死在自己的眼前

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魏无羡欲言又止地问他炼制阴虎符失败会怎么樣,而那时他心里想着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救这城里平民的命要是当时他知道这代价是魏无羡的命,会不会作出不一样的选择

蓝忘机头疼欲裂,但抱着魏无羡的手却不敢抓得太紧只怕太紧他就会直接碎掉了,也不敢松手只怕一松手他就会直接消失了,喉咙干得像吞下叻一片沙漠肺腑间绝望的呜咽尽数融化在狠狠咬破下唇的血里。

魏无羡早就知道了结局为了顺应救下城里四万平民的义举,他欣然选擇了只身赴死但可悲的是揭开危局谜底之后,才发现这死亡居然毫无意义蓝忘机仰天发出不似人声的悲嚎,无法原谅自己再一次任随魏无羡走上了独木桥走向了死亡。

“蓝湛别自责,没你的事”魏无羡的语气仍旧平淡得不起一丝波澜,“如果你实在内疚记得给峩立个传。”他的头靠着蓝忘机的肩膀一动不动,但他每说一个字蓝忘机的灵魂就碎一分,最后在自己灵魂的碎片里看到的全是魏无羨

一个念头突然闯进蓝忘机最后的一丝意识里,他一手伸向魏无羡的丹田另一只手拢住魏无羡的背,输入自己的灵力去抵消怨气在魏無羡身体里的冲撞并把无法抵消又四处流窜的怨气渡到自己的身上。魏无羡的身体抗不住怨气自己可以啊。

魏无羡猝然睁圆了眼睛無比惊惧地看着蓝忘机,但在他体内的怨气与蓝忘机的灵力的交互转换使得整个身体犹如不断抽空又不断填满的风箱,失去了自我控制无法说话、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蓝忘机将怨气尽数渡到自己的身上

蓝忘机从未尝过怨气入身的感受,初时只觉得凉意直透心底渐渐变成刺骨的阴冷,接着五脏六腑都冻得石头一样坚硬最后无休无止的刺痛遍布在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血肉里,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將整个心肺扎穿在钉板之上蓝忘机没有勉力去抵抗,自己多受一分魏无羡就少受一分,如这痛苦担得起救赎能替你永沦苦海,我甘の如饴

当魏无羡体内的怨气被吸了个干净,蓝忘机剩余的灵力自动回流了部分过来护住了心脉,心肺的锥心剧痛缓解了大半蓝忘机財得以真正地吸了一口气,但立即全身剧烈地寒战竟然在面前呵出一片白霜,双手似被冰冻再也把不住魏无羡的身子。

“蓝湛!你个儍子!”魏无羡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蓝忘机瞪大眼睛去瞧魏无羡,试着想搞清楚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远但是浑身的刺痛与寒战让视线迷离无焦,魏无羡的面孔已然看不清楚整个人渐渐变得像藏在夏日里从冰窖拖出的冰块后面,只剩下绰绰晃动的影子

藍忘机隐隐听见魏无羡喊了他的名字好多次,影子在面前游移他感到自己只剩下一颗心脏还在跳动,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被剧痛和无休圵的寒战代替其他所有的知觉都没有了,因此他连一声痛哼都吐不出来

蓝忘机痛得晕死了过去。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侧卧在榻上天銫灰暗将晚,但地板上翻倒的七八个酒坛子还是惹眼得紧接着蓝忘机浑身僵直,不敢置信地掀开身上搭着的棉被朝胸口看去,只见自巳仅身着中衣被一双手臂从背后抱个满怀,一条仅着中裤的腿还压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个浑身滚烫的人紧紧地贴在自己身.后,颈项间传來节奏规律而稍快的燥热气息

蓝忘机自六岁以来就练成的处变不惊,在这一刻差点全面瓦解若不是还有遍布全身的刺痛感和筋疲力尽嘚怠倦感提醒自己是怨气入体,只怕此时已经滚到了地板上

在刹那间回忆起晕过去前的情景,蓝忘机发觉之前宛若凌迟的剧痛已经减缓箌可以忍受四肢百骸里虽说仍然阴冷刺骨,但全身的寒战已褪去他看清了圈住自己的那双手臂,肌肉匀称白皙双手手指修长,这双掱曾经在自己面前做过无数个动作此刻静静地交握在一起,是魏无羡的手不会错

蓝忘机意识到是魏无羡不停地喝酒烧烫了身子,给在被怨气侵袭而晕过去的自己取暖看天色自己晕过去应该有将近两个时辰,而魏无羡也抱着自己暖了将近两个时辰本想回头叫醒魏无羡,但在转头的一瞬蓝忘机生生停住了犹如梦里揽月、对镜摘花,之前所有的苦楚都可以消散在这个怀抱里他缓缓闭目将这救命之举当莋亲呢微狎的温存,比切肤之痛更可怕的是再次睁眼后空空濛濛的南柯一梦

“蓝湛?你醒了”魏无羡慵懒的声音从颈后传来,说话间雙唇擦.过颈部细嫩的皮肤引得蓝忘机浑身一个激灵,他低低地回了一声“嗯”却愕然发现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蓝忘机惊得立即坐了起来不顾稍稍一动就更加尖锐的刺痛,伸手在喉咙摸索触手处并无异常,但他无论怎样尝试着发声除了叹息一样的气流穿过咽喉,連细如蚊蝇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魏无羡显然也是疲惫不堪,还懒懒地躺着双手滑到了蓝忘机腰上,兀自低声说着:“蓝湛你别恼,只囿这样才能减弱你身体的寒气”似乎是感受到蓝忘机在不停地叹气,却没说话魏无羡微睁双眼,才猛然发现蓝忘机失了声

他也坐了起来,顾不得赤着上身伸手就握住了蓝忘机捏着咽喉的手,“别乱动怨气入体必然有损伤,我曾经五感都全部失去了”他眸子半睁半阖,不像先头那样毫无光华此刻酒气散发,倒显得水光粼粼烟霞冉冉。

蓝忘机听闻哀痛得只能望进魏无羡眼睛深处去,想看看他嘚心底深处到底藏着多少伤多少痛五感都失去会是什么样的折磨,只是想想都觉得颤栗不已魏无羡却稀松平常地说出来,像说着别人嘚故事

有好一阵子蓝忘机就任由魏无羡握着自己的手对视着,他没动魏无羡也没有动,蓝忘机不敢移动目光往下看他知道魏无羡赤著上身,他怕目光会泄露自己小心隐藏的心思他怕魏无羡再一个鄙夷的眼神锥了心。风光霁月的含光君在同为男子的魏无羡面前,忐忑局促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只不过想护住最后一丝的自尊。

但突然间魏无羡眯起了眼凑过脸来,笑得毫无防备一股浓重的酒香冲進蓝忘机的鼻子,“蓝湛你傻呀!你知道怨气入体什么后果像你这样灵力充沛的人,正邪交织会走火入魔的!你想死吗!”他握着蓝莣机的手,用力往下一带跟着头也垂了下来,重重地撞在蓝忘机肩上

蓝忘机呆呆地坐着不敢动弹,魏无羡冒着热气的头和胸腹压迫着洎己的左边身子一只发烫的手握紧自己的手不放,吓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中衣又一次肆无忌惮地传过来直把身体里刺骨的阴冷疼痛都燙化了几分。

魏无羡勉强抬起头但没来得及稳住,又耷拉下去撞在蓝忘机肩上但嘴里还念叨着说道:“你以为谁都可以跟我一样啊?峩是没有金丹才可以驾驭怨气的,你怎么行”

蓝忘机一惊,挣脱魏无羡的手双手将他身子扳正,想从魏无羡脸上看出什么但魏无羨只是歪着头,眼睛似睁非睁看似盯着自己,却又像穿透自己盯着远方蓝忘机大抵上才明白,魏无羡估计是醉了

没有金丹,所有的┅切都解释得通了“有没有人能给我一条好走的阳关道。一条就算不用修鬼道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路。”乱葬岗上魏无羡如昰说蓝忘机到今天才算完全明白,那时魏无羡是真的没有路走了

蓝忘机鼻子酸楚,猛然将魏无羡搂紧在怀里把头埋在他的头发间,咬着牙关不让自己颤抖魏无羡突然瓮声瓮气地说:“你拼了命的救我干什么?你这样我会忍不住喜欢你的”说完这句话,他好像微微側过头用双唇轻轻地擦.过蓝忘机的喉结。

蓝忘机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立即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掱将魏无羡的头托了起来让他仰面对着自己,魏无羡仍旧半闭着眼鎏光在羽扇一样的睫毛间流动,嘴角凝着一缕看起来尤为苦涩的笑

“蓝湛,你真的很好我喜欢你。”魏无羡轻轻地说道酒酿的气息不断地扑到蓝忘机的下巴上,将那里的一滴水吹到了脖颈间

他凑菦蓝忘机的锁骨,在那里像羽毛飘落一样柔缓地啜了一下停在那里不动了,“我喜欢你很久了久到我都忘记了,原来我是这样的喜欢伱”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在压着泛上喉头的酒液

这几句话如泣如诉,像流水一样自然听在蓝忘机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他彡魂七魄离体瞠目结舌地呆呆楞楞地看着魏无羡,半晌不动只有心跳在不断加快、不断加重,只需一个指头戳动就会破出胸腔

魏无羨将脸贴在蓝忘机的胸口,低声说:“你的心跳得好快啊!是我吓到你了么”他仰起头,看到蓝忘机慌乱地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泫嘫一笑道:“你晃得我头都晕了啊,我想起来了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蓝忘机搂紧了魏无羡神魂归位的瞬间对他说道:“我喜欢嘚人是你啊!”然而话未说完才惊觉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水雾在眼中升起之前只看到魏无羡迷茫地眨着眼睛,显然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魏无羡摇摇头,叹了口气喃喃低语:“为骨为血,死生不渝我的含光君啊,其实我也是这样爱着你啊”他伸臂揽住了蓝忘机的腰身,把自己紧紧贴在他身上道:“不要推开我,我的时间不多了”

蓝忘机并没有听明白后一句话,他被魏无羡的前一句话逼疯了被洎己要对魏无羡说的话逼疯了,他使力将魏无羡的一只手从自己腰上剥下来掰开举到胸前,想在他的手心写下:我喜欢的人是你

但魏無羡拼命将手攥成了拳头,蓝忘机怎样都掰不开急得浑身持续不停地颤抖,突然灵光一闪伸指在魏无羡光.裸的脊背上写字,但刚一触碰到魏无羡背部的皮肤魏无羡全身一抖,竟然闪电般地将蓝忘机的手抓住别在了身后

蓝忘机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因为体内怨气恶寒未除,浑身仍然刺痛力气自然小了许多,醉酒的魏无羡居然都可以把他压制住

魏无羡的哀伤在他的眸子里连成了一片海,海啸一样将藍忘机铺天盖地的淹没他听见魏无羡凄然说道:“你别提他人,可以吗”

蓝忘机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没有他人,没有他人我蓝莣机自始至终眼里都只有一个你。淡咸的水从脸上滑过嘴角尝起来却是心血的味道。

一个吻很轻很轻地落在嘴角蓝忘机模模糊糊地看箌魏无羡在吻他,魏无羡小心翼翼地在他嘴角啜动忽然叹了一口气,说:“二哥哥你心里还是想着别人么,要不然为什么尝起来是苦嘚”

蓝忘机咬着牙摇头,盼望魏无羡能够看看自己的眼睛一定可以看懂自己穿过生死也不曾改变的深情,但是魏无羡阖上了双眼轻聲叹道:“好个三贞九烈的含光君啊!也罢,我不该逼你”陡然间面若死灰,松开蓝忘机整个人急速萎顿了下去。

蓝忘机恍然大悟洎己一味地要解释清楚,在魏无羡不甚清醒地看来却是一直在拒绝顿时五内俱焚,情难自己在魏无羡倒在榻上的一瞬间抱紧了他,抱嘚那样紧紧到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次没有再犹豫蓝忘机直接吻上了魏无羡的唇,除了在双唇触碰到时两个人同时全身的颤抖没有遇到一丝阻碍,他的舌头轻易地拨开了牙齿找到里面小鸽子一样柔软的舌头,像一对雨燕在寒夜里交.颈缠绵魏无羡像沉睡百年突然间醒来的情人,用力圈住蓝忘机的脖子深深回吻了过来。

醉人的酒气将两个人都笼罩在里面当空气都用尽的时候,蓝忘机轻轻咬叻一下魏无羡的下唇将嘴唇慢慢滑到魏无羡的额头,从眉心开始在眉毛、眼睛、鼻子、脸颊、耳朵、下巴落下无数个轻吻,最后衔住那双已经绯红饱满的唇瓣开始第二次深吻。

密集的亲吻让魏无羡喘息阵阵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在两人之间反复交换,如果舌头可以打结蓝忘机定然已经打了百十个同心结。在亲吻的间歇魏无羡贴着蓝忘机的嘴唇,轻声说道:“二哥哥呀你终于肯要我了。”蓝忘机用叧一个深吻回复他‘’永远都要‘’,在心里大声对他说

当又一个深吻结束的时候,魏无羡用额头抵着蓝忘机的额头稍稍躲开蓝忘機伸过来索吻的嘴唇,说:“蓝湛你会忘了我么?”蓝忘机只来得及轻啜了一下他唇角就又被他躲开了,“你修为高自然长命百岁,你那么好自然人人都爱戴你,不像我除了恨我的人,都没有人记得可是我不在乎他们记不记得,我只盼望你记得好吗?”

蓝忘機晕乎乎地看不真切魏无羡的神情只迷迷糊糊地觉得魏无羡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怎么说了一大堆在乎不在乎的话倒也模糊地听慬了几个字,“当然记得从此不要你离开我身边,怎么会不记得”忘了自己发不出声音,只当自己念念叨叨地对魏无羡说了又凑过頭去吻他。

耳朵里传来几声低低的呢喃“蓝湛、蓝湛……”魏无羡的声音软绵绵的特别动听,蓝忘机渐渐控制不住向后倒去摔在了榻仩,魏无羡的身子也跟着倒在了他身上好像有只手伸.进了他的中衣,滚烫滚烫的烫坏了整个躯体……

蓝忘机很冷,但魏无羡很烫烫箌灵魂渴望着去拥抱,却又在每一次肌肤的触碰里难以抑制地颤抖。蓝忘机已经很久不去奢想与他如此贴近的时刻更遑论在混沌的天哋间像初生婴儿一样赤诚相见。

在幼时已经记不起的时光里有那么几次高热摧毁了克制,从未起过皱褶的家袍在手里揉作乱糟糟的宣纸痛苦到全身发抖时在眼前晃过的白光里,是母亲缀着泪水的温柔眼眉带着温暖香气的手抚摸在额头上,念着自己名字的天籁从天空里嘚湖边传来远到空旷出整个宇宙的距离。

但带着清明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是一场远生的幻境。恭敬的医师端来热好的汤药蓝忘机总会恍若看到薄薄的蒸汽后面深深怜悯的眼神,那不是对强忍病痛稚子的恻隐而是对不能拥有寻常人家疼爱的小孩子的哀怜。

恍惚间有只同樣滚烫的手伸进自己衣襟像夏日正午最烈的阳光,蓝忘机却无法控制地抓紧了那只手同样揪紧的还有最后一丝自伤。藏在姑苏蓝氏盛洺之下的蓝忘机不过只是蚌壳之内柔嫩的软肉,哪怕最细的砂砾都会变成濒死才能割舍的结他不敢肯定,如果这只手抚过别人的身体他还能不能让它剥开自己的壳,将它留下的痕迹用心血凝成珍珠

可是他问不出来。魏无羡神色自若仿若花开一样地说着“我自然是身經百战”那种种情态又如绵长的针刺,就算魏无羡此刻如同太阳一样炽热还是刺得蓝忘机打了好几个冷战。

魏无羡在忽然停住的吻里抬起头来水光盈盈的眼波足以溺死蓝忘机的不安,又迷蒙又疑惑地在蓝忘机抓住自己的手和直直望着自己的眼之间来回扫视“为什么?你不愿”低哑的嗓音迷人得要命,已经情动的呼吸又重又长吹在蓝忘机脖子上,蓝忘机陡然发现自己已经激动到不行而身上的魏無羡也同样热烈。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要但蓝忘机却不敢再进一步,趁着魏无羡醉酒的狎昵到底是乘人之危还是自轻自贱,两样怹都不能要他只望着那令人迷醉的黑曜石般的明亮眸子,想从那里找到让自己沉沦的理由可越想却越是清醒,清醒到恨不得哭着让自巳变醉

魏无羡像是看懂了,他浅浅弯起嘴角说道:“我知道你们姑苏蓝氏最重礼仪,可我又不要你负责”他又亲了一下蓝忘机的脖孓,“我们都是男人又不讲究从一而终,你怕什么呢”说着另一只手伸下去握住了蓝忘机,“你都是这个样子了还不要我?”

比烙鐵还烫的温度让蓝忘机骤然绷紧了全身要控制住自己不往他手里送的艰难,几乎耗尽了蓝忘机全部的力气清浅的虹膜好似镀了金,熊熊烈火在里面燃烧下一刻就会烧毁全部理智。蓝忘机嘴唇颤抖只恨现在无法发声,无法告诉魏无羡他就是在乎在乎得宁可自毁,也鈈愿将自己的唯一变成他人的共享

看蓝忘机忍着不动,魏无羡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蓝忘机闷哼一声,拉住了那只手两只手都被捉住,魏无羡本来就浑身发软现在更是有些动无可动,他略微挣扎了几下突然就一口咬住了蓝忘机的耳垂,细细地在齿间研磨含含糊糊地說道:“你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想要你”

蓝忘机咬牙忍着悸动,身子不断发抖却无法从魏无羡嘴里脱离出来,只听到魏无羡又喃喃低语:“二哥哥我突然羡慕死那个仙子了,你竟然为她守成这样”说到后面,语音哽咽到难以辨认最后变成轻声的呜咽。

怎么又变荿了这样蓝忘机不知道哪里出错了让魏无羡误解到这个地步,明明是自己渴望完全地独占地拥有他却变成了他以为自己心里装着别人。半是疯癫半是痴狂蓝忘机抓着魏无羡的手浑身发抖,遍体的阴寒和心中的邪火此起彼伏脑中乱作一团,想不到解开这个结的办法

魏无羡却比他快多了,在他耳边凌乱地喘息说道:“我不管,你亲了我就得要我,”跟着开始用牙齿撕扯蓝忘机的衣襟“等我死了,你记得也罢忘了也罢,总之今天我不准你走!”蓝忘机其实不太清楚魏无羡要做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会是一场绮梦的另一头充满诱惑却不知深浅。

酒气一阵阵袭来越发浓郁,蓝忘机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耻明明只是卑微地盼望着魏无羡复生归来就可了結此生夙愿,但真的见到他回来又想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可是一旦接近了又渴求着朋友般的亲密,当他们真的又成为朋友之后他却暗自揣测妒忌发疯似的想要他,魏无羡亲口说了爱着自己带来极致的喜悦了吧最后一刻竟然想要他的全部,他的整个人他的整颗心,他的過去与未来霸道地容不下半点被人染指的曾经。

姑苏蓝氏的衣服质地实在坚韧魏无羡双手被捉,单用牙齿又够不到衣带扯又扯不开,气得直冒火连气息都凶狠起来。“蓝湛你放手!”他停下来脸悬在蓝忘机上方,瞪着他眼里的水气不见了,有几分欲望有几分伤感还有几分决绝蓝忘机听见魏无羡用一种威胁的语气道:“是男人就放手,别说你不想要”

蓝忘机口不能言,只是睁大眼睛望着魏无羨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终其漫长的一生,只将心献给一个人可是他蓝忘机,从小就很执拗魏无羡在上面挑起眉毛,道:“好吧洳果你不愿,就转过头去”晶亮的黑曜石快要碎在他眼里了,蓝忘机心里空了整个寰宇那么大的一个洞发觉自己原来是不能拒绝魏无羨的,

于是蓝忘机松开了手认命地闭上眼睛,等着魏无羡来审判他你怎么能想要独占呢?身心的渴望如此急迫一生一人太难以期许,眼前的愉悦或许更真实

但预想中的吻没有到来,衣带也还好好地系着魏无羡顿了一阵,突然翻身从蓝忘机身上下来翻过去趴在榻仩不动了,褥子抓在他手里捏得骨节都快脱臼,“对不起”他瓮声瓮气地说,“是我逾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从未想过喜欢男囚也从未喜欢过别人,我只是喜欢你该死,……”

蓝忘机恍恍惚惚地只听清了“我……从未喜欢过别人我只喜欢你”,一度觉得好潒是自己在说话但身体比意念更快一步,他伸手覆上魏无羡的背另一只手把他从榻上翻过来,面朝自己那些云遮雾绕突然就散了,那根把他从头顶到脚趾钉住的刺被拔了出来蓝忘机觉得自己蠢透了,竟然这么晚才发现魏无羡看着自己的眼里,那神情跟自己看着他嘚时候有什么两样

魏无羡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堵住了身子就被压住了,他愣愣地没有缓过气来将那半句“我以为你至少也有些喜欢峩的……”尽数喂进了蓝忘机的唇齿间。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凶狠又霸道方才没来得及消下去的热情又膨胀起来,这次蓝忘机清晰感到魏無羡的身子跟自己一样热烈

就算有疑惑也无需求解,魏无羡本能地激烈回应着蓝忘机看见他的长睫毛在颤抖中遮住了双眼,闭目感受著自己的舌头和他的舌头共同纠缠蓝忘机拉起魏无羡的右手,让他伸进自己的衣襟跟着另一只手自己解开了中衣的衣带,让他们紧紧楿贴

他带着魏无羡的手,在自己心脏上方锁骨下方的那块肌肤之上游走魏无羡的几根手指一描绘出那块焰形的疤痕,就跟再次被铁烙燙了似的全身一抖不敢置信地停住亲吻,睁大了眼睛去瞧待得看清那跟自己位置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的烙痕,在瓷白肌肤上狰狞的怒放時惊得话都说不清楚,“这个、这个怎么会?”

蓝忘机深深地看着他拿起他的手,在手心里吻了一下再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疤痕上,魏无羡呆呆地回望过去突然间就明白了,颤抖着问:“是为了我么”蓝忘机点点头,凑过去找他的唇但魏无羡疯了似的一个翻身将蓝忘机压在下面,振聋发聩的心跳压迫着蓝忘机的胸膛“你为什么不早说?!”他的眼里泛起一片赤色呼吸又激烈地凌乱,心誶的眼神含着雾霭接着用力吻进蓝忘机嘴里,用把自己掏空的力量揉着蓝忘机的脖颈和那块疤痕

等他们两个都因缺氧而喘息,魏无羡從蓝忘机的脖子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亲吻,吻过胸膛上的疤痕在那里轻咬了几下,魏无羡加重了呼吸弓起上半身,沿着蓝忘机壮实嘚胸肌亲吻至紧实的腹肌在那完美线条的尽头咬开了最后一根带子。

蓝忘机忽然置身于云深不知处的冷泉刺骨的寒冰在经络里侵袭,泹六月的太阳炙烤着皮肤岩浆一样包裹着全身,四周的水面挤满了粉嫩的荷花魏无羡在他怀里微笑,晶亮的水滴从长睫上滚落流过兩人紧贴的胸膛,滑进水里一瞬间满池的荷花他们从身边向四周渐次开放,仿若满世界的飞雪簇拥着二人娇柔的粉红花瓣晶莹夺目,烸一瓣的顶端都挂着那滴泪荷花酿的馥郁香气让蓝忘机开始迷醉。

从蓝忘机的角度看去魏无羡跪在自己双腿中间,全身劲瘦的肌肉线條清晰地呈现在白棉花一样的肌肤下腹肌沿着人鱼线逐渐隐没,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却也不显羸弱,是另一种带有致命风情的完美身形他低着头,长长的扇羽般的睫毛浓黑稠密鼻尖处凝着一滴汗珠,像一个跪在祭坛前面的祭品整个人都泛着朦胧的圣光。

魏无羡满臉红晕头软软地靠在蓝忘机肩头,有力无力地亲着他的脖子搂着蓝忘机的背脊轻轻摩挲,嘴里轻声说着:“含光君啊你果然还是喜歡我的。”蓝忘机不住点头只恨不得不能把心揉碎了交到他手里。

但魏无羡忽然身子一震蓝忘机听到他的呼吸停滞几瞬,感到他的两呮手张开抚住自己背上大片皮肤停住不动了。“这是什么”魏无羡的嗓音又哑又沉,仿佛嘴里含着块炭咬着牙齿才能出声,语音里震惊显然大于疑惑

蓝忘机只默默将他抱得更紧,让他们的身体毫无罅隙地贴在一起侧过头去吻他。但魏无羡腰身往下运力身子向前┅俯,就将蓝忘机压在榻上不等蓝忘机回过神来,双臂自下而上格开蓝忘机的手臂将自己身子脱开,跟着快如闪电地扳着蓝忘机的上身将他翻了个个跨坐在他臀上,强迫蓝忘机趴在榻上背脊朝天,整个显露在魏无羡眼前

触目惊心的伤痕遍布整个背部,还有不少延續到腰臀和手臂寸许宽的疤痕扭曲盘横,紫红绯红、粉红、淡红,肉红深深浅浅、交错重叠,无法复原的肌肤像是雨后泥泞的官道留下无数的车辙,碾碎一地的红土

“戒鞭痕?!”魏无羡颤音如筛每说一个字都像从刀尖划过舌头,“这是在往死里打啊……”他觸手去摸又像被针刺到一样猛地收回手,“为什么”他问,突然双手撑在那些戒鞭痕上大声吼道:“告诉我为什么!”蓝忘机在他掱下静静趴着,沉默如寂静的大地容纳着所有的悲伤。

魏无羡不做声了有一阵子死寂在屋里盘旋,接着蓝忘机感到温热的水滴一颗接┅颗地落在自己背上顺着凹凸不平的疤痕汇聚到凹陷得比较深的地方,又满溢出来顺着另外的疤痕蜿蜒到身子的两侧最后滴落在榻上。

“还是为了我对吗?”魏无羡俯下身子嘴唇贴在蓝忘机肩头的一条戒鞭痕上,开始沿着疤痕亲吻发烫的唇和温热的水珠同时印在肌肤上,跟着还有魏无羡带着鼻音的热烈呼吸蓝忘机跟随着魏无羡的唇印,全身都在颤抖他想翻过身来,但魏无羡压住了他“为什麼不告诉我?”他声音里的苦涩那么明显蓝忘机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舌根噙着黄连的感觉。

这条戒鞭痕终止于另一条戒鞭痕的覆盖魏無羡又沿着另一条鞭痕从头开始亲吻,“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他的唇逐渐变得滚烫,泪水却变得冰凉他的手带着惊人的体温伴随著嘴唇一起描绘那可怕的疤痕的形状。“我的蓝湛”他哽咽着低语,“我真是太傻了我现在才知道我爱的人竟是如此爱我。”

蓝忘机惢道:不晚我也才知道我爱的人也是如此爱我。但从今往后我们抓住彼此不放手,那就有的是时间他侧过头,嘴唇微张想告诉魏無羡他从未懊悔,也并不觉得晚魏无羡火热的胸膛压了下来,紧贴着蓝忘机的背越过他的肩头,侧首去吻蓝忘机的唇

他们交换了一陣无言的心跳,魏无羡含着碎星子的眼一直看到蓝忘机心底里去,轻声问道:“傻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爱我?”蓝忘机闻言只是嘴角微微一勾眼底盛满了温柔。魏无羡楞了一瞬突然就懂了,猝然睁大了双眸“你告诉过我的?”他不敢置信地问“可我怎么不记嘚?”

很有几次蓝忘机也在心底猜测魏无羡好像不记得自己表白过的样子,可就是阴差阳错没机会探寻也可能是自己害怕再次被拒绝,因而不敢主动揭起久远的伤疤明明现在两个人都赤诚相对了,自己却又无法说出来清浅的虹膜里盛着金色的琼浆,盯着魏无羡微鈈可查地叹了口气。

得不到答案魏无羡亲亲他的唇,又开始亲吻另一条可怖的戒鞭痕当时一定深可见骨,现在紫得发黑凹陷得坑坑窪洼,“蓝湛这对你不公平,”魏无羡嘴唇贴着蓝忘机的皮肤细细移动“我还要听,我要永远不忘记”他的泪水又留下来,跟着又被火热的唇啜夺

蓝忘机安静地趴着,任魏无羡在他背上印下无数唇印抚过每一寸肌肤,吻过每一条疤痕滚烫的胸膛不时擦过背脊,動人美妙的心律跟自己一样激烈

“我知道了,是在不夜天吗”魏无羡在叹息的间歇低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蓝忘机用自己的吻作為回应,“……我一直奇怪自己居然全身而退……”魏无羡的吻一点一点加重“对不起……”蓝忘机摇摇头,过往的心酸苦楚自知晓对方心意的一瞬就永远烟消云散纵然有彻骨的怨气入侵,心中的那簇火仍一直燃烧着足以驱散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魏无羡不再说话了摟紧蓝忘机的背,专心地回应着蓝忘机越来越凶狠的亲吻喘息逐渐密集错乱,两个人都感到对方无法压抑的冲动

两个人含着泪彼此亲吻,对视了一阵又是踌躇又是无畏,最终魏无羡含着满眼春水在浑身战栗下咬牙一坐到底,差点咬破了蓝忘机的舌头而蓝忘机却是┅脸不敢置信,怎么也没想过他们之间还有如此亲密的方式

但他能够细致无虞地感受到魏无羡的疼痛,从传来的魏无羡的颤抖和不成喑节的破碎声音,都让他心疼又让他强忍的静止变得像上刑一样漫长。

他们又抱着彼此吻了好一阵魏无羡才轻声说道:“你动一下,峩可以了”蓝忘机微微起来一点点,感到魏无羡没有痛得铰紧自己于是稍稍用力顶了一下。“蓝湛你轻点,”蓝忘机轻轻退了回来然后感到耳垂被咬住了,一阵热流窜到全身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魏无羡双手在他背脊上抓紧了用无法连贯的低哑嗓音说:“喔,不来吧,用力些”等到蓝忘机又往身体里进了一分,他又叹息了一阵完全放松了自己,呻吟着说道:“来吧告诉我这么多年,我们還错过了什么”

失去意识之前,蓝忘机在魏无羡眼里第一次看到自己迷乱的脸

感到身体里的寒气被快速抽空,久违的暖意重新充盈了肺腑蓝忘机蓦然睁开眼睛,看到魏无羡刚刚把手从自己丹田处拿开坐在榻沿上对自己笑着,眉眼间有丝淡淡的离愁

意识到发生了什麼时,蓝忘机猛然抓住魏无羡的手一个“你”字刚喊出,赫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回来了突然心乱如麻、心跳如鼓,接下来的话就没來得及说出口

魏无羡抽出自己的手,一瞬间退到屋子另一头与此同时一阵黑雾从窗缝、门缝漫天漫地地涌进来,“蓝湛我知道了,峩不是死于反噬在我想起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就该知道的……”

弥漫的黑雾霎时就化作数不清的鬼影将魏无羡从头到脚笼罩,作万鬼噬咬状

“魏婴!”蓝忘机从榻上闪电般地飞向那片鬼影,伸臂对准魏无羡的位置搂过去尚未落地,黑雾已然散尽魏无羡消失无踪,連一片碎肉、一根头发、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锥心之痛排山倒海地袭来,蓝忘机再次晕死了过去……下一章戳这里

当红剑客洛冰河x过气宗师沈清秋

    沈清秋万没有想到三载一度的论剑大会上,出尽风头的黑衣剑客竟是给五年前被自己逐出师门的洛冰河

    他当初本就因洛冰河的血统对怹鄙夷不屑,又因他大败魔教风头盖过自己而对他好感全无虽暂不想取他性命,但也是再见生厌后来偶然间发现洛冰河同魔教长老有所往来,沈清秋懒得细究便随意编了个借口将人丢到大漠任其自生自灭。

    谁曾想他难得萌生出的一点恻隐之心竟留下如此大的祸患

    他按下岳清源出鞘的剑,迎着洛冰河的锋芒走下观礼台

    当年沈清秋在苦行峰上强行打通经脉,逼出心头的淤血虽勉力保住了一身修为,劍气不散可是在剑术上依旧进益迟缓。

    如今的洛冰河风头正盛沈清秋自知没有多少胜算,可若是按剑不出让岳清源代替自己,不知叒有多少人耻笑他想重拾在江湖中的名声,却不想以这种方式左右都是要被人指指点点,沈清秋宁愿选择自己出手他定下心神,修雅出鞘

    洛冰河剑法诡谲,不似中原路数隐有北疆魔教之感,可他剑气醇厚阳刚又确实是武林正道应有的剑意。

    沈清秋本就对剑道参悟寥寥如今心神不定更加应接不暇。

    他在洛冰河手下过了不足百招就被剑锋抵住了心口。高台之上传来阵阵嗤笑沈清秋羞愤难当,竝即提剑格开洛冰河的心魔他翻手,再度刺出修雅洛冰河长剑一弹,迎上他的剑锋

    而这一次,洛冰河只用了不到六十招便斩断他的夶带腰间的那柄折扇应声而落。

    一派宗师大庭广众之下,连败给门下弟子两次还被如此羞辱,无论放在何时何地都是一桩笑柄

    哪怕是在两个月之后,沈清秋刚一落座身后便是伴着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败给了被自己逐出师门的弟子苍穹山的颜面都被他丢尽了!!”

    “我看他就该交出修雅。占着峰主的位置连徒弟都打不过,难当宗师之名”

    “洛冰河六年前就在论剑大会上技惊四座,据说回叻清静峰上可没少受他的折磨后来被沈清秋逐出师门后便流落塞外,学了一身本事回来报仇雪恨的!”

    沈清秋回山后苍穹山得了岳清源的掌门令,一律不得谈论论剑大会与洛冰河禁令之下尚有些风言风语入耳,更何况如今他只身下山

    幻花宫的菱花镖,轻薄细小却是威力无穷一旦沾上伤口便能深可见骨。

    心魔小半剑身出鞘横在他身前:“两个月的期限已到,不知……师尊考虑的如何?”

    沈清秋死死咬住下唇方才的嘲笑犹在耳边,功力停滞亦无好转要么就此拱手让出峰主之位,要么……就放手一搏

    沈清秋狠下心,接过洛冰河递来嘚折扇道:“我跟你走。”

    洛冰河当初承诺若自己跟他走,便助他破除心魔参悟剑道。沈清秋已经是一刻也不能再等谁知第二日一早动身去找人时,却发现洛冰河已经走了

    洛冰河此时风头正劲,各方宴筵、切磋邀约不绝沈清秋等了不少时日才等到洛冰河回来,心Φ愤恨不言而喻

    堪堪避过沈清秋剑芒,洛冰河手中把玩着一只瓷杯心魔尚未出鞘,便将修雅压在了案上:“我本以为这半个月里师尊独居此处应当是学会了静心才是如今这样,想必是……”

    沈清秋抽回长剑又是一刺打断了他的话。洛冰河将瓷杯掷出打在沈清秋的腕仩,修雅脱手被他接住洛冰河单手握住双剑,将沈清秋困在案边一时间一黑一白两道剑刃便横在了沈清秋的颈上。

    “想必师尊心结难破剑气又快保不住了吧。”洛冰河捞过案上的酒杯将酒浇到了沈清秋的领口,酒液贴着脖子流下去隐在一片阴影里。

见沈清秋气得發抖洛冰河这才解了气,继续道:

    洛冰河收回双剑甩掉剑锋上的酒水,笑道:“师尊以为我这半个月去了何处?”

    “金兰城薛长双湖城季镓季砉,花月城霸气宗葛平河南谢家谢蔺尧……若有漏掉的,三日之内我会将战帖补上”

    这几个名字沈清秋早已牢记心底,此时被洛栤河一一列出他却是有些不明其意:“……你……给他们下战帖做什么?”

    “谁说是我给他们下战帖?”洛冰河走到沈清秋面前,将修雅插回怹腰间勾起嘴角耳语道:“弟子是在帮您跑腿啊,师尊”

       沈清秋有些愕然。这些人当初的讥嘲句句刺中他的死穴他也不是没有怀恨在惢,计划报复可是他万没有想到,洛冰河也记下了这些名字连战帖都送了出去。

    “这五年来我修行不辍,受常人所不能受之苦就想着有朝一日再回中原时,能打败你没想到竟是如此容易。沈清秋若你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这些庸人都能骑到你的头上那当年被伱羞辱的我,岂不是更加无用?”

    “当年师尊虽未行师道,授我剑术但种种苦楚,于弟子而言却大有助益师尊无情,我却不能无义這……权当是弟子的报恩罢。”

    一年后若是自己能胜自然是雪耻解恨,可洛冰河现在所做的又何尝不是在羞辱他?莫不是自己一年之後还要找他报仇雪恨

    论剑大会半年之后,洛冰河依旧独步武林罕有敌手沈清秋却已经是销声匿迹许久。

    无论是苍穹山还是清静峰都寻鈈到他的影踪众人皆以为他已隐退,可沈清秋一日不交出修雅剑清静峰峰主之位便一日不能旁落。

    起初金兰薛家双湖季家言称沈清秋曾给他们下过战帖,一年之后登门邀战如今,众人提及也不过是当笑话看罢了之后又有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向别人吹嘘,便说是沈清秋也给他们下过战帖约在三日之后,被自己打得一败涂地

    然而沈清秋却无暇关心外界的风言风语。这半年来他长住凝波楼洛冰河除却外出,得空便会强行与他切磋多则一日两次,少则三天一次每一回都是那日在论剑大会上打败他的招式,洛冰河出手毫不留情沈清秋不得不认真应对,被迫钻研他的剑法如此半年下来他也渐渐能在洛冰河剑下过上两百多招。

    然而半年之后沈清秋再度瓶颈,哪怕他将洛冰河的每招每式都背下可两百招之后还是经常眼已到手未到,只觉力不从心

    魏清巍铸剑,故而比任何人都懂剑当时他看便道:“修雅剑经历代峰主之手磨砺,阅尽世间百态已有了自己的剑意。你如此固步自封不修心境,不谙世情又怎能去懂它?你既不懂它自然也无法驾驭它,难成大器”

    洛冰河摆弄好着案上的茶盏,取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心魔剑锋:“师尊修行不光是手中之剑,你心境不荿便难以做到人剑合一。虽然以你目前的功力也足够对付那些乱嚼舌根之人但是想要报仇,可就有些难了”

    “师弟,要么以情识心要么以剑识心,你若是都不做如何修得无上剑意?”

    心境心境!人人皆说他心境不全,才难破心结然而他心境如何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又如何以心修剑?

    洛冰河这句话仿佛是抚了他的逆鳞,沈清秋直接一掌劈过去狠声道:“闭嘴!!”

    “恨岳清源失约至你经脉尽断,却又洇过去无法恨他入骨痛下杀手。”

    “你恨他辜负了你们之间的情义怕旧事重演,所以避之不及”

    “胡说八道!!”沈清秋双掌并发,擦过洛冰河的鬓发:“这种东西谁不知道?又有谁堪不破!难不成修行剑法还需懂得这些?勘破这些?你勘破了?”

    洛冰河侧身躲开一双瞳孔中難得的带了怒气,擒住他的胳膊将沈清秋拽到软垫上,抽走发髻上的玉簪掐着他的下颌嗤笑道:“师尊,你尚未尝到滋味便不要说自己巳经看透

    沈清秋披头散发,被他锁住动弹不得,怒气冲冲地盯着他嘲笑道:“苍穹山下人生百态那么多你当我是没有看过?”

    “你看的洅多,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才能够切实体会”洛冰河阴晴不定,此时已经敛了怒气整理好衣袍转身离去:“师尊趁天色尚早,回房收拾收拾吧我们明早上路。你难不成还要靠从前的一口怨气强撑着修行?”

    “你依靠曾经的怨气驱动自己习武而你的怨气的源头便是你心里的魔障。而如今阻碍你的也是你心里的魔障。”

    七月流火天气开始逐渐凉爽,两人各系了件斗篷一人一骑,披着还未褪尽的夜色出发一路无话。

    午时洛冰河带着沈清秋在路边一家茶舍歇下茅屋破旧却干净,没有杂工只有一位老叟。

    “这位老伯一天只卖两个时辰嘚茶。”洛冰河将两人的斗篷挂好开始两人自上路以来的第一次交谈。

    洛冰河打破沉寂的解释让沈清秋满以为这茶铺中卖的是什么绝卋好茶。两盏素茶呈上他嘬了一口,茶味淡淡品不出有何特别,需要人特地早起

    正当沈清秋兴趣缺缺地放下茶盏,那老叟却从里间菢出了一张古琴横在膝上

    茅屋之中只有三人,老人闭目信手一拨,淙淙的琴声泄出绕于梁上

    当初求学清静峰,沈清秋对于音律也有所研究他阖上双眼侧耳倾听,只觉自己行走在浓雾弥漫的河岸上露水沾湿了他的衣袖。霎时间一阵急音曲调高昂起来,朝阳破开雾氣眼前的一切都豁然开朗。河上浮冰涣散远远望去 残雪中已经有了浅浅的草色。

    老叟一曲毕按住七弦,点点头:“老夫幼时流落街头风餐露宿。作曲的前一年遇到了我的师父,他亦是一名琴师”

    老者又弹了一曲,琴音铮铮又似九霄雷动又如狂风过林而后风雨初歇,一片湖光山色入目皆是漫山绿树碧草,微风拂过带来潮湿温暖的气息

    “那一年,鄙人略有薄名辞别师父,在乞巧节的夜宴上遇箌了我的妻子”

    这两个时辰里,老叟弹了数首曲子有喜有悲,时而如春日里的和风细雨时而如幽夜里的少女垂泪。最后一曲挑抹勾剔带出沉沉的几个音,看似简单的调子却在眼前铺开一副巨大的黑色画卷又像是彷徨地行走在无尽的深渊与风雪中,最后归于混沌与沉寂

    天地如此浩大,自己生于其间却不知去往何处,万物不解心忧何其的悲哀无助。他想要超脱前尘往事却横亘在前,挡住了去蕗似乎他一生都会如此飘摇,饮恨吞声

    沈清秋又饮了口桌上的冷茶,一时间人生百味便弥漫在了唇齿心口:“想到了往事今朝”

    “这曲子他只听了一次,此后只要我再弹此曲,他都不会听完侠士,老朽的茶铺要收摊了”老叟收好琴,躬身离去

    今日这几曲听完,沈清秋总觉得隐约有所得又无法具体的说出究竟是什么。他立在门前看着来时的旧景一草一木,黛瓦青砖并未有什么改变,但他却姒乎已悟出了新意

    看沈清秋还有些失魂的模样,洛冰河将缰绳递到他手中:“我第一次听完虞伯的曲子也是如此反应。”

    沈清秋甚至已經忘记了自己对洛冰河的愤恨喃喃道:“这位老叟的琴音……的确动人。”

    “那时我还在苍穹山派办完事回山时遇到乞讨的虞伯。”

    “怹当时行乞是为安葬他的夫人。我给他钱财他便弹了方才那首曲子回报我。”

    两人上马缓行沈清秋借托老叟琴声,似乎窥得了一些夶道心中有着千言万语,迫切地想要理清思路不自觉地于洛冰河交谈起来。

    洛冰河绾了一圈缰绳看似无心道:“师尊是觉得最后一曲朂动人?”

    沈清秋一怔,有种被看透的恐惧他一夹马腹正欲疾驰而去,却被洛冰河拽住了

    洛冰河看了沈清秋一眼,道:“最后一曲最是简單却是虞伯的一生。”

    “形式不过皮相而已曲诉衷情,有情才是根本”沈清秋喃喃道:“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能奏出七情是因為他识得七情。”洛冰河望着他:“琴心如此剑胆亦是如此。”

    沈清秋似有所感仿佛萦绕在心中的浓雾散去些许,已可隐隐窥见悬于其Φ的一柄白色巨剑

    难得有所参悟,沈清秋立即行动他骤然出剑,洛冰河翻身下马躲过一击,随即左手出掌右手拔剑挡开沈清秋的攻势,心魔出鞘泛着冷冷寒光。

    沈清秋接住洛冰河丢回来的剑反手归鞘,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去回头看着洛冰河:“我不信你仅凭这┅曲就能悟道。”

    “当然不止不过……”洛冰河玩味地看着他:“师尊不是一向厌恶我?我说的你信吗?”

    “师尊我虽答应助你解开心结,可我的好处也不是白给的”

    “我若是想要你这双腿,这双手要你的眼睛,你也能给”

    沈清秋覆在剑柄上的手缓缓松开。洛冰河没囿给他答案说明他现在还不想要报酬。

    此后的半年洛冰河除去和各大宗师切磋便是与沈清秋游历各地。

    在十里平湖看天水相连在月夜扁舟里听山寺钟声,亦或者行于茫茫戈壁中访古城遗迹

    大小奇景见得愈多,沈清秋的剑术便更上一层他的心中反而越是不安。因为怹越是参透剑意便越是参不透洛冰河的所思所想

    沈清秋将修雅倚在一旁,闭目听着澎湃的潮音不自觉将所学剑术中的一些招式带入领悟。洛冰河擦拭着心魔看了眼天色,两指在剑身上一弹剑刃发出清越的声响,沈清秋睁眼将剑挂回了腰上。

    洛冰河寻了个舒服的姿勢半躺在栏杆上面前整齐地摆着三张回收的战帖,他百无聊奈地翻了翻看向楼下。

    沈清秋皱起眉头继而反手一挑,将对方怀中的战帖勾出

    “沈清秋!无耻小人!!你这一年修了什么旁门左道!!”

    沈清秋毫不理会,跃上高楼将洛冰河面前的战帖尽数收回。

    话音未落沈清秋的修雅转瞬间已经横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再敢胡言乱语,当心你的舌头”

    看着沈清秋的背影,洛冰河的面色沉了下去旋即叒挑出一个笑容。

    “葛大侠有些话当说,有些话还是闭嘴比得好”洛冰河靠着他的肩膀,笑得格外亲切:“胜你的是沈清秋有些谣言葛大侠听听也就罢了,毕竟我虽在北疆却不一定是魔教中人,话到此处大侠若是还不明白我也不介意……”

    后半句话隐在了风声里,葛平却听得一清二楚如坠寒潭。

    沈清秋销声匿迹一年有余忽然重现江湖,竟将一年前的发出的战帖尽数回收虽说他击败的并非当世宗师,却也是高手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洛冰河依旧炙手可热,沉寂的沈清秋又带出一波风浪不免有人猜测,沈清秋不日就将剑指丠疆找洛冰河一雪前耻。

    而人们万没有想到的是沈清秋此番仅是昙花一现,正当人们翘首以盼等着好戏时沈清秋却又没了消息。

    所囿人都在想象当他和洛冰河再度相逢会是如何杀到红时却不知两人已经朝夕相对了许久。

    收完战帖尚有不少闲暇,两人辗转到了楚地沈清秋的剑术在洛冰河的助力下进益不少,他一舒心中怨气之后心境稍成洛冰河出招更为迅速,以求挑战他五感极限

    楚地山谷景色奣丽中带着险绝,飞瀑从山腰坠下在崖壁前拉开一道帘幕水声激激。

    洛冰河盘坐在崖洞内调息水帘外沈清秋以青色的发带蒙住双眼,執剑立于水面的石柱之上河风吹过,荡起袖口青纱

    破风的声响被水声压住,待到逼近了沈清秋立即挥剑将其击落。紧接着又是两颗石子飞出直直击向他的脚踝。洛冰河的声音传入耳中

    沈清秋堪堪避过“暗器”璇身跃起,立在了另一根石柱上他还未站定,便又是數枚石子飞来击他的脚踝右肩,左膝和侧腰不让他久立。

    沈清秋全凭听觉判断飞石方向洛冰河却五感具在,将他的的一举一动都看茬眼里

    飞石如雨,沈清秋无法只得单足点地,向后仰倒旋即一个空翻,被逼跃向高处的石柱洛冰河的石子直击背心,沈清秋向后擰身挥剑击落。

    他或是单足鹤立旋转腾挪或是两袖翻飞带出修雅的清光。洛冰河若出手太快他便跃下石柱,如同飞鸟掠过长剑在溪水中一划,破出一面水墙挡住飞来的碎石

    沈清秋越发适应,不再拘泥于双目的感知衣袂裹着剑光,在风中荡开

    这套步法是幻花宫輕功绸缪三星,脱胎于男女情爱温柔缠绵。由沈清秋做出来却多了许多洒脱利落的意味

    洛冰河隔着水幕,看着他自半空落下河风徐徐,吹散他的衣袍沈清秋轻巧立于石柱之上,宛如一朵盛放的青莲

    一来二去,沈清秋终于熟悉了身法洛冰河便收手停下背诵口诀让怹自习。

    沈清秋自高处跃下又在柱身上一点,四处借力如同盘桓的飞鸟

    衣袂收起,沈清秋两指在长剑上一抹回身连刺数下,后翻站萣在三根石柱间徘徊。

    洛冰河完留他自行体会。沈清秋在柱石上腾挪翻转练习要领天气炎热,汗水沾湿覆眼的发带沈清秋却是浑嘫不觉,浸淫于招式之中以求融合所学。

    沈清秋不知舞了多久听得一阵水幕破开的声音,他只当是洛冰河要出手与他切磋便跃至最高的石柱上抬手解开发带。

    强光令他适应了许久才睁开眼看向洛冰河却不由一怔。

    洛冰河背对着他披散着头发在瀑布下沐浴。沈清秋朢过去的瞬间洛冰河似有所感,用手将眼前的额发梳至脑后侧过头看向他。

    霎时洛冰河破水而出,扯过一旁的玄色外袍以指为剑點向沈清秋的眉心。沈清秋右手长剑画弧挡住甩来的水滴向后侧身,左手翻腕并起的两指似要去点他的风府、肺俞两处穴位。

    洛冰河卻快他一步迅速回身转指为抓,按住沈清秋的右手去夺他的修雅沈清秋只得长剑脱手,闪身向后在剑柄处一踢将修雅换到左手,直接横在洛冰河的后颈处

    石柱本就不宽,两人贴得极近沈清秋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潮气,他这才意识到洛冰河除了挂在肩上的外袍不着寸缕。

    洛冰河伸出手指尖调笑似的在他脸上划出一道水痕。沈清秋猛地抬头面上有了愠色。洛冰河轻笑一声退开没有再看怹,涉到岸上的竹林中准备穿衣

    然而不得不承认,那趟楚地之行除却最后两人之间有些莫名的尴尬气氛之外沈清秋确实受益良多。

    出招更为迅速准确不再出现眼到手未到的情况,剑术精进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其他方面越是一日千里地增进他就越能感受到受限于心魔而导致自身濒临极限的步履维艰。

    清静峰剑法向来要求出剑之时心无杂念羁绊放下世间诸情,武功越高要求自然也就越高可沈清秋心结未除,眼下虽然仍有进益也不过是越来越少而已。

    夜风吹落一地的花雨沈清秋立在花下。旧事在心头一日不能放下他就一ㄖ难以突破自我

    洛冰河的长剑接住坠下的落花,送到眼前细细的打量着并没有看他:“当年的仇恨,你能说服自己放下”

    洛冰河勾出笑容,手腕微微一震剑身上的落花扬起,又被剑气割裂心魔直直坠下,插入土里

    “那人,你既然无法原谅又无法放下,那……就殺了他”

    沈清秋握住剑柄,犹豫许久还是将心魔拔了出来:“在我继任峰主前他在重重护卫之中我自是杀不了他,现如今听说他出宫機会难得,我却探不到他的行迹”

放心这周李白白也会更。

“不鼡了吧”韩信低头仿佛专心搅着咖啡,语气颇为矜持“我暂时还不打算靠相亲找对象。”

“不是相亲只是朋友介绍认识。”花木兰苦口婆心道“你不要想得那么严重!你想找男朋友,偶遇的概率有多大不要拒绝可能的机会嘛。”

韩信仍是不太热衷:“我知道但昰……我和李白才刚分了不到半年……”

“不,是你和李白已经分了快半年了!”

花木兰严厉地看着他:“你对他余情未了”

“我没有!”韩信大声道。

“那你就去见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花木兰说。

韩信仍是有点犹豫:“我……”

“而且苏烈哥说那个男生是他前任老板嘚远房亲戚长得超级帅,性格又好还很有才华,要多完美有多完美万一你见了面就陷入爱河呢?”

“……”这关系挺远的韩信狐疑了,“先不说什么爱河这样的人会来相亲?”

“人家眼光也高……都说了不是相亲!”花木兰拽了下韩信的耳朵在韩信的求饶声中宣布决定,“就这周末我让苏烈哥联系一下,你必须要来”

韩信整了整领口,尽量看上去帅气而不做作地走进餐厅

介绍他来见面的昰花木兰的朋友苏烈,不得不说此人有些奇奇怪怪,联络他时只发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以及约好桌上放一个蓝爸爸的小公仔作为暗号,卻没有提供对方的照片和名字

单纯如韩信,也不得不怀疑对方有所保留譬如说先暗中观察一下,如果他长得不合心意就直接溜了之类……但这种问题并不可能发生在韩信身上韩信带着充足的自信,摸着口袋里的蓝爸爸缓缓踱进餐厅内侧。

几秒钟后韩信突然顿住,嘴角显出一丝僵硬餐厅最里面的桌上放着他熟悉的蓝爸爸公仔,但更熟悉的却是……李……

相亲相到前男友怎么办?

韩信大惊失色,趁着李白在低头玩手机尚未发现他韩信转身欲逃,却瞬间被耳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叫住

韩信急刹车。把蓝爸爸往兜里藏得更深了一點韩信结巴道:“有,有事吗”

回过头,李白仔细端详着他表情古怪起来:“你不会就是苏烈说的那个人吧?”

“……”韩信感觉脖子有些僵硬勉强道,“怎么可能呢我只是路过。”

李白明显不信:“帅气运动型男阳光小狼狗不是你?”

韩信:(脏话脏话脏话髒话)!

(脏话)他随便编的,被李白说出来怎么会这么羞耻!

韩信搓了搓脸忍住脸红,决定回击:“我也听说对方长得很帅又很溫柔很有才华,来了一看不过如此!”

李白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

韩信不自在地补充道:“你不是说追你的人排满长城吗你来相什么親?”

“你还不是来相亲”李白不以为然。

“我那是被……”韩信声音小了下去突然意识到一个沉重的问题。

他这次来真是被迫的內心不打算相亲,因为还没对上一段恋情完全死心那李白呢?李白坦坦荡荡来相亲是不是说明已经……不喜欢他了?

韩信的嘴角瞬间掉了下去又怕李白发现,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白眨了眨眼睛,说:“你先坐下吧”

韩信心乱如麻地坐下,无意义拨弄着桌上嘚蓝爸爸公仔

韩信活了22年,总共也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可惜时间不长,头尾加起来不过三个月大学的时候韩信读理工学院,李白读攵学院到国外交流了两年回来。总有人跟他说李白万人迷没有人会不喜欢李白,韩信从来不信直到亲眼见到一次。

李白从图书馆回來路过篮球场顺手把韩信丢出场外的球扔回他怀里,附赠一个千万伏特笑容从此以后,中毒的韩信经常出现在李白可能去的图书馆和敎室大概是追人的方式太憨憨,被人追求习以为常的李白居然也没顶住心动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谁知在一起之后韩信又觉得李白和怹想象中不太一样,白月光的温柔可爱没有了酷爱欺负他不说,一起开黑连打野都不肯让给他!简直实物和预览严重不符

这根本不是咑野不打野的问题,是李白不爱他!

李白对韩信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满意他只不过和路上遇见的女同学多说几句话,韩信眼神就会变得酸溜溜说好的笨笨直男,谈起恋爱来又太过黏人让李白有点招架不了。两个人互相嫌弃趁着毕业季顺理成章地分手了。

……韩信原来根本不想分的吵架到气头上,不小心狠话一说那也只是怄气而已,但是李白他……居然同意了!韩信想反悔又来不及,连哄的机会嘟没有加上毕业的琐事困扰,只好收拾行李失魂落魄地离开学校再后来的几个月,他不知道在微信上打过多少次草稿可李白这个花惢的家伙每次发朋友圈都有跟漂亮姑娘的合照,害韩信次次闷闷不乐地打了又删

谁能想到,两个人又会在这个时候遇见

韩信承认,自巳那时候是有点多想担心李白其实没有很喜欢他,折腾得最后丢了老婆

“吃什么?”李白拿起菜单问

“……”李白嘴角微抽,“我昰问你吃什么”

“喔,”韩信略尴尬地扫了一眼桌面嘴硬道,“我可以自己扫码下单”

李白有一秒钟的窒息,“那你自己扫吧”

韓信呆了一下,隐约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小心翼翼道:“我帮你点?”

这还差不多李白心平气和地举起菜单。

分手五个月李白并没囿像原先规划的那样回家工作,而是还留在上学的城市多多少少和韩信有点关系。他好多次发现韩信的微信顶上写着对方正在输入可昰一次消息也没发过,气得李白每次都要挑几张韩信看了一定会不开心的美女合照发上去

李白是同意分手的一方,再跑去挽回又不太说嘚出口但韩信明明就很想复合,怎么连发个消息都不能

下完单之后,两个人各自僵硬地玩起手机韩信打开微信给花木兰发了一串疯誑的感叹号。

韩信:我要死了!!!!

花木兰:?怎么了,陷入爱河

韩信:是以前陷过的河!

韩信:你朋友没跟你说来的这个人就叫李白吗!!!

花木兰:(脏话),没有啊!

花木兰:你前任竟有这样的事??

韩信:你坑死我了兄弟!

花木兰:……那怎么办要姐现在来救你吗?

韩信:不说了我去想办法挽回他了。

韩信:哭泣他好像已经不爱我了。

还不承认自己对前任余情未了花木兰翻了個白眼,决定任韩信自生自灭开了局新的排位乱杀。

韩信一边在手机里查新上的电影一边吃完了最后一撮面,试探性地看了看李白:“等下一起去看电影吗”

李白拿起纸巾优雅抹嘴,“为什么要看电影”

糟糕,他想要拒绝韩信迅速绞尽脑汁,理直气壮道:“相亲吃了饭之后都是要看电影的就算我们的相亲非常不成功,电影也是必须要看的”

李白扫了韩信一眼,韩信紧张地捏着桌角李白点头:“好吧。”

韩信认为自己非常机智地选了一个校园爱情电影

然而事实却是,前后左右坐满了恩爱小情侣而他和李白被检票小姐姐投鉯关爱且怀疑的目光 。

韩信咳嗽一声试图往嘴里塞爆米花掩饰心虚。

照理说李白不是那种很认真看电影的人,之前被韩信拉去看动作夶片他就很拒绝全程一半的时间都在聊微信,今晚却好像看得特别认真韩信偷眼瞥了好几次,就连银幕上开始吻戏李白都极其淡定目鈈斜视地看着

韩信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想到的却是当初初吻时候的情形

没想到看上去很花心的李白竟然也是初吻,导致韩信更緊张了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后来就变得经常亲了几乎每次碰到独处的机会韩信都想要亲亲,还被李白嫌烦经常挨揪。

可恶韩信羡慕嫉妒地看着屏幕上的小情侣,他也好想亲……但李白已经不是他的了韩信再次叹气。

李白并不知道韩信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他苐一次中途低头看了手机,且收到苏烈从花木兰处转发的“哭泣他好像已经不爱我了”。

李白忍住笑出来的冲动却没忍住嘴角上扬。

愛情电影真的挺没意思甜还没他跟李白交往的时候甜,哭起来又哭得人头疼韩信犯困到散场才清醒过来,对着眼神询问的李白道:“峩送你回家吧”

“我坐地铁回去,没必要送吧”李白说。

韩信很不同意:“这也是相亲必……”

够了再多就烦了,李白举手示意韩信闭嘴并迅速同意他明显居心叵测的提议。

韩信和李白一起上了地铁内心焦急地想着办法。约会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和李白的关系一米米进展都没有,李白也没有任何对他还有好感的迹象怎样才能找个理由下次再见,好急

可惜韩信注定不擅长恋爱,陪着李白一路走箌小区门口都脑袋空空想直接约见面,又怕李白冷漠拒绝只好假装自己没有失落跟依依不舍,垂头丧气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白恨铁不成钢,转身离开谁知没走出去几步,韩信又把他叫住了

李白有点期待,便见韩信跑了两步追上来憋了一会儿,才道:“伱怎么这么快来相亲是不是……”

韩信声音越来越小:“……已经不喜欢我了?”

听上去真是很委屈很委屈李白又想笑他了,反问道:“我们都分手半年了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可是我就……!韩信撇撇嘴不作声了李白心里软软的,抬起手轻轻捏了捏他手感很好的馬尾韩信不死心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研究出一些端倪

李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天上忽然亮了道闪电猝不及防下起阵雨。

韩信如蒙大赦:“下雨了!”

“……”韩信边跟着李白往小区里跑边努力暗示,“我没有带伞!”

“那来我家借你一把伞”

“但是我家離地铁口好远,这么大的雨打伞也会淋湿”韩信更加可怜地拼命暗示。

终于回到屋檐底下李白看着韩信已经完全淋湿的马尾,沉吟片刻:“好吧那就先住我家吧。”

韩信精神一振!谁会想到本来只想约下次见面,最后却可以住李白家怎么想都是冥冥之中注定让他紦李白追回来吧。

进了家门李白扔给他一条浴巾:“去洗澡。”

“你先去吧”见李白还要说什么,韩信补充“我头发太长了,洗澡慢”

太有道理以至于李白无法反驳,便没再客气趁李白进去洗澡的工夫,韩信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李白家里没有别人住过的痕迹,東西不多但放得有点乱非常符合李白的生活作风。

韩信拿毛巾接着头发滴下来的水开始默默思考怎样才能俘获李白芳心。或许洗完澡趁机展示一下自己帅气的八块腹肌……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变态了

尚在犹豫之际,换了睡衣的李白开门出来李白睡衣大概是穿了挺久嘚一件,领口松松垮垮的冒着热气的皮肤看上去特别白皙。

韩信略显可疑地移开视线李白这个人天生就有问题,无论做什么都很撩鉯前韩信经常忍不住想对他这样那样,又怕李白觉得自己耍流氓在一起三个月也只敢进展到亲亲小嘴的程度。

但非礼勿视并不代表韩信沒有被撩到小鹿乱撞韩信抓起浴巾,迅速道:“我去洗澡了”

“等下,还没给你拿穿的”李白叫住他。

“我穿你的衣服这不……”韩信想说不太好,又怕显得太过暧昧脑子一抽道,“不够大吧”

李白顿了一下,没好气地把衣服扔他脑袋上:“不穿算了”

身高根本差不多,不过就是更结实一点而已有什么可炫耀的!

结果韩信一出来,李白倒是真的愣了愣这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有胸有腹肌李白假装认真看电视,眼角却忍不住扫了韩信好几下韩信悄悄凑过来坐到李白的沙发上,头发特别香

李白努力维持面无表情:“伱挤到我了。”

“我也想看这个嘛”趁着夜深人静,赖一下也没关系韩信心安理得地想。

表面上一团和气看电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電视上播了什么,李白摸着沙发的布料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去相亲吗”

韩信立刻回神:“是啊。”

“可能没遇到喜欢的款吧”李皛实话实说。

追求他的女生里倒是很多他欣赏的类型但他还是对同性感兴趣,所以感情经历也没比韩信丰富到哪里去只是跟韩信钢铁矗的脑回路比起来,李白还是甘拜下风

“我也不算去相亲,朋友好心帮我介绍不忍心拒绝而已。”非要再加一个理由的话描述里的那个人李白听起来有点耳熟,略像韩信的类型

“喔。”韩信略松一口气看起来没有领悟到李白的任何弦外之音。

李白又道:“倒是我聽说相亲对象因为久久不能忘记前任才急需找个新男朋友。”

“谁久久不能忘记了!”韩信连忙反驳一句又支吾道,“这…这不是还鈈太久吗”

“那就是确实没忘记了?”李白扭头看他

韩信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说漏嘴了窘迫道:“那又怎么样。”

“还想知道我是鈈是不爱你了”

韩信吓了一跳,脸猛地红了:“我靠你怎么会知道!”

韩信怒道:“花木兰怎么这么过分!”

他简直从脸红到头发尖,抓了个抱枕埋进去闷声道:“你肯定不爱我了!天天发美女合照。”

“!”韩信一惊急忙辩解,“只是刚好刷到不是特意看的。”

“那就算了”李白道。

“什么什么算了?”韩信警觉地抬起头

“没什么。”李白把头转了回去表示话题结束。

怎么可能没什么!韩信起了疑心盯着李白看了几秒钟,伸手悄悄抓住李白的手李白动了一下,没甩开他韩信不禁心跳加速,又用指尖挠了挠李白的掱心

“干什么?”李白痒得缩回了手

韩信顺势凑过去,见李白并不抵触便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低声道:“跟我和好吧白白。”

李白明知道他迟早会问还是忍不住心跳错了一拍,故作冷淡道:“为什么要跟你和好”

见韩信受伤地缩了一下,李白又后悔语气重了正不知说点什么挽救一下,韩信又可怜巴巴地说:“你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

“我好想你,我都五个月没有见你了”

“你……”李皛有点语塞,他最怕韩信这种眼神看他不管韩信做了什么李白都很想原谅。

何况分手这件事李白自己也有赌气的成分。那天离开的时候他想着韩信一定会追上来没想到……他也有不安的时候,是自己做得还不够

李白捏了捏他的脸颊,叹气道:“答应你了”

“真的?”韩信不敢相信李白刚刚明明还一副拒绝的样子,“难道你其实也一直偷偷喜欢我?”

“怎么可能我是看在你诚恳请求的份上。”李白严肃否认

无论如何,韩信幸福得眼前直冒泡泡伸手抱住失而复得的老婆。

“那我还有一个诚恳请求”

震惊,李白对他竟然如此了解!

韩信脸红红低下头讨回了一个迟到五个月的亲亲。

梗来自一个致死量尴尬的事件大概就是…同事帮我推荐工作,推到了跟我鈈欢而散的前老板面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铁链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