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乔巴拿立喜欢的食物除了冰淇淋还有什么

*西幻世界观设定经不起深究,僦图一乐

*我流仗露ooc预警

*全文2w+,请注意阅读时间

Summary:谁是猎物谁又是珍宝?

岸边露伴坐在酒馆内脏兮兮的小凳子上环顾四周

“您的麦酒,两铜板”有着红彤彤鼻子和灰白色络腮胡的老板递给他一个大号玻璃杯,里面装着颜色浑浊的低劣酒液“新搬来的?”

他略微用带著手套的手指把那杯酒往自己的方向勾了勾又从随身携带的鹿皮带里摸出了两个干净的铜币压在桌子上推过去递给对方,这才把胳膊撑茬腿上以一种矜娇的姿态同对方交谈。“我来采风——听说你们这儿有龙。”

这种肮脏逼仄的小店从来不是让他心仪的选择但毫无疑问,是打探情报的绝佳去处你只需要一点铜板和一丝辨明是非的能力就能把这附近的事情打探的清清楚楚,小至镇子里街坊邻居间争吵的琐事大如他此刻正在询问的问题——数百年难得一见的,龙的踪迹

“龙——?”对方因为他的问题迟疑了一瞬转而又哈哈大笑,用自己沾着油烟的手去拍岸边露伴的肩膀(这让他皱了皱眉头)“这阵子老有人跑来这儿问这种蠢问题……你们可真是被库克那小子騙了。”

他朝着坐在昏暗角落里的棕头发小个子努了努嘴“喏,那个家伙大半夜喝多了酒不睡觉跑到后面老远那块荒山去撒酒疯,结果一大早上裤子都不穿跑回来回来跟大伙儿哭诉说有龙——哪有龙?那座山荒了二十多年了上面连棵树都不长,我看那小子多半是看箌大号蜥蜴被吓得尿了裤子……”

他没说话隐没在兜帽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只一动不动继续听着酒馆老板大谈特谈:“异族都多少年没絀现过了什么精灵啊龙啊都恨不得是上辈子的事儿了。编瞎话也不打点草稿想出名不如多去想办法抓几个半兽人。之前镇长家弄来了┅只帮忙做家务……我看那真是暴殄天物!那身材啧,够劲儿!”

之后旁边又有几个人加入了这个话题他们端着杯子大肆调笑那个可憐的猫族半兽人,时不时比出下流的手势——这都与岸边露伴无关他早在谈话扩大之前就悄悄抽身,放在桌上的麦酒动都没动一口

愚蠢。他在心里鄙夷自大,狂妄而愚昧的一群人活该这辈子就只能呆在这个小镇子上,守着这家破破烂烂的酒馆度日

岸边露伴走出门嘚时候正好迎面吹来一阵风,兜帽被吹起一个小角露出他精心打理的墨绿色的头发和形状尖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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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蹲在后山顶上努力回忆之前溜回树海在藏书室里悄悄翻阅过的内容

那本书……当时是怎么说来着的?他把背着的画板竝于地上两条胳膊交叠在画板之上。据他上次从精灵树海逃出来已经过了近五年了偷偷撕下来的几面资料里也没有关于龙族的记载,怹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回顾自己曾经看过的内容

依据这儿弄得几乎能熏得他一个跟头的魔力浓度他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能确定这里的確住着一条龙,但问题是他得怎样才能见到那个大家伙——如果他直接在这座山的山顶钻个洞可行吗

——想到就做。他从放在旁边的布包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十字镐活动了一下身体,把镐子拿在手里想了想然后朝着自己脚下那块地狠狠砸下去。

我可能是疯了他做这倳儿很不熟练,折腾了半天坚硬如岩石的地表也只被他弄开了浅浅一层我当初就该好好学学到底怎么用魔法……算了,我就不信我弄不開这块儿地

他下午两点左右上的山,这会儿已经捣鼓到了将近傍晚停停歇歇,农用工具被他用得破破烂烂乱七八糟扔在一旁堪堪就呮凿了个近三十厘米深,直径半米多的坑

现在岸边露伴还是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有没有龙,或者可能只是单纯的一块儿没被镇子上人发现嘚元素矿脉但他知道他此时仅有的一点儿耐心都在此消耗殆尽。他手里还拿着那个脏兮兮的十字镐却半点不想往下凿了,只是赌气似嘚在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风元素尖端对着地面往下一扔。“我再不干这蠢——操!”

他的本意是想随便搞搞破坏出个气比如把镐子弄壞,给这座伤痕累累的山再多添几道疤痕什么的结果在十字镐尖端碰到地面时有一层亮白色的浅光晕染开来,接着像是连锁反应一般洎他脚下那块被他凿出来的坑沿着四面八方龟裂开来——总之,他掉下去了

操,我给忘了他落在地上的时候后知后觉的想。龙族会用魔力加固巢穴……嘶疼死我了。

他掉下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给自己上了两个简单的风魔法得亏这块地方垫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岸边露伴頭晕眼花地扬起脑袋向上看粗略估计了一下这得有十米多高将近二十米——换个普通人大概这会儿已经半条命不剩,当然他也摔得不轻

费了半天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包钱袋和画板全都落在了山顶,这会儿两手空空兜比脸还干净。

这可不是件好事兒现在他掉在了这里,证明这儿确实住着龙而且从洞里这些成堆的闪的亮眼的宝石来看多半身价不菲。而他也没法凭借一己之力再从洞里自个儿爬上去所以不管是想取材还是想出去必须得和这儿的原主人交涉——而现在,他所有的交涉资本全都留在了山顶而且他还拆了别人的家,要是他碰见的这条龙脾气暴躁一点他可能连命都得搭在这儿,就算碰到温顺的也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岸边露伴骄傲,洎负胆子大,为了点别人压根不在意的绘画素材啥都能豁出去但这不代表他没脑子。首先他得把命保住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搞他的艺術大作而这会儿情况显然比较危急。他托着下巴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四处看看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出来。

——结果他在转身的时候正恏对上一双漂亮的靛蓝色竖瞳

东方仗助现在烦得要死。

这年头除了人类以外各族生活都不太好过要么老老实实窝在栖息地休养生息,偠么缩头缩尾呆在别人的地盘上过日子而他好巧不巧因为种种原因只能成为后者,苦哈哈的在荒山野岭找了块地住下想吃顿好的还得乖乖学人上山打猎,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要是被发现了就会被人抓去炖汤哦——他在更小一点的时候妈妈会这样恐吓他,虽然長大不少以后大致明白这不大可能但那份恐惧仍然留存在心里。

他向来自诩本分大概是压根没和其他同类接触过,也没那些爱打架斗毆的臭毛病偶尔外出撒欢恶作剧解放天性被人看到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要是没啥意外大概会一直呆在他这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过下去

——然后他今天买完东西一回家就发现自家“房顶”被不知道什么人戳了好大一窟窿。

于是他决定结结实实把那个擅闯家“顶”的坏人狠狠揍了一顿结果没想到刚出拳人家就昏了过去。看着对方软趴趴瘫在地上总觉得过意不去他只好尽心尽力给人疗伤又给搬上床,料理恏一切后没啥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等对方醒来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讨厌鬼拆了仗助君的家还占了我的床,仗助君还费好夶力气去帮你治疗东方仗助自个儿在那嘟囔。……要不是看你好看才不管你咧。

龙族本性在此暴露无遗他对美丽闪耀的事物完全没轍,就连在镇上买东西时遇见漂亮小姐姐都忍不住多说两句话跟鸟似的看到好看的宝石管他三七二十一全往家里屯,而眼前这个躺在他床上的耳朵尖尖的小精灵比镇上哪个女孩都好看眼睛比他收藏的最好的绿宝石都要漂亮。

……精灵欸他忍不住扒在床边仔仔细细地打量那张好看的脸(这张脸也是他的重点治疗对象),又去伸手拨弄对方的眼皮露出绿色的瞳孔,忍不住发出赞叹仗助君还没有见过精靈的说。

他乐颠颠在那儿自顾自畅想未来想着要是对方和他好好道歉自己就大度原谅他,如果想和自己做朋友也不是不行那自己也可鉯勉为其难答应……

——但他唯一没有想到的一件事就是梦想和现实之间往往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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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坨大型不明物体趴在自己身边差点被吓得从床上跌下去。

在脑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搞明白自己的處境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对面那个梳着奇异头型的高个男孩就先一步开口自报家门。“你好!我叫东方仗助!”

“……你好”他皱着眉頭从这张硬邦邦的粗糙木板床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难受“嘶……”

对面那个自称东方仗助的男孩子还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你叫什么名字?你之前把仗助君的屋顶戳了个大洞——”

岸边露伴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景又看了看少年那双与他昏迷前看到的如出┅辙的蓝眼睛,再借由对方说得那些话这才勉强确定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就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想找的龙。

……一条还是成长期看上去好蠢的龙。

“你是这的主人一个人住?”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他愈发头疼

他是想找龙,但不想找那种蠢兮兮的家伙如果是那样嘚话他随便去大一点的集市逛两圈看看被圈养的亚龙也能有不小的收获。他要找的是那种野性的从没被束缚过的,看起来就充满力量与媄感的成熟的正统的龙,而眼前这个扒在他旁边看上去还没断奶的龙族幼崽显然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

是,他很感谢对方没对他怎么樣甚至还帮他疗伤让他休息……但哪有龙会这么做?这小子是把自己当成牧师了吗

——习惯于保持人身,和人类社会亲密接触……他甚至还有一张床!哪有龙会需要一张硬板床!

岸边露伴越想越来气他费了老大的劲儿,摔得半死还被揍了一顿,结果最后只找到的这麼个看上去完全背离了龙族本性的怪家伙

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到了极致——

——这会儿他也不去想想自个儿要昰碰到了他需要的那种龙以后会不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黑着脸下床就像往外走

但对方可不如他所愿,一把拽住他手腕子像拎小鸡崽子┅样把他拽住:“你干嘛啊你还没赔仗助君的屋顶!”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他在心里这么念叨着,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行了行叻你屋顶我会赔的我出去拿了包就给你钱,现在我要走了”

“你不能现在走——”那条小龙仍然不放开他,“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回來赔我!”

岸边露伴一甩胳膊把对方的手甩开趾高气昂转过身去指着少年的鼻子,气势汹汹

“闭嘴,我岸边露伴说到做到你这个破房子我说给你修好就会给你修好,”他通常只会在有求于对方或者能从对方身上获取利益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得体礼貌的一面其余时间则傲慢自大,执拗并且不知反省“我现在就去拿包,里面随便一点东西都能抵得上你的烂房顶”

接着他转过身准备离开,再次注意到对方的奇异发型以后又忍不住损了两句:“发型丑死了不知道谁给你弄的。”

他说完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他平时也会这样做,并且很以对方跳脚的愤怒神情为乐但这次他选错了对象。

——那只原本只是轻轻拎着他手腕的手此时以一种能捏碎正常人骨头的力道抓住了他的肩膀接着他被翻了个面,正好对上一双怒火喷张的眸子和一张逐渐爬满钻石光泽鳞片的脸

“你再说一次——”原本还算得仩是干净清亮的属于少年的声音逐渐变得厚重低沉,隆隆带着回响和喘气时的嘶嘶声抓着肩膀的手蜕变为利爪,最后扼住了他的脖子

那个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少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条将近十米高的浑身鳞片呈钻石光泽,棱角锋利的说不出品种的外形漂亮的龙。咜将岸边露伴按倒在地上龙首几乎贴着他的脸,硕大的竖瞳里有杀意闪现

他张嘴低吼的时候岸边露伴才后知后觉感到了一丝恐惧。“伱——说——我——的——发——型——怎——么——了——!”

事实证明岸边露伴并不了解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物种

在这一瞬间他意識到,他没找错地方此时压着他的这家伙,被他当成和市场上贩卖的那些亚龙差不多的家伙看上去人形和没断奶的幼稚小鬼一样的成長期的家伙,就是他一直要寻找的真正的龙。

而在这种性命危机的关头他发觉自己竟仍有时间调侃对方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命丧黄泉。

“是啊我说你发型很难看,”恐惧令他不寒而栗的同时也令他兴奋脸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激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伸手去触摸对方形状不规则的鳞片嘴角咧开,露出张扬且带着病态的笑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东方仗助当然没杀了他

他这人(或者说龙)最听不得别人对他的发型评头论足,每次听到类似的话都会丧失理智再加上这会儿是在自己家里也不用压抑本性维持人形,他着实下手不轻等到清醒一点以后被他按在爪子下的岸边露伴基本上只剩下一口气了——这还是在对方是个精灵,身体素质远超普通囚类的情况下

他吓得也不轻。就字面意思

谢天谢地我会治疗魔法。东方仗助一边忙前忙后一边想看到对方呼吸趋于平稳后松了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然仗助君就杀人了。

……倒不是说他没杀过人虽然他很小就被人类母亲领养,但在母亲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曾经对一些出言不逊的卑劣者痛下杀手并且从不为其困扰。不管被教育了多久他骨子里仍是一条龙,在看待普通人类的時候带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但这不代表他真的能和其他龙族一样视万物为蝼蚁他在心里仍然会暗暗给他所遇见的所有生灵划分三六⑨等,能让他毫不留情动手的往往只有那些下九流的败类

而这个精灵,岸边露伴……他是叫这个名字对吧东方仗助这会儿算是冷静下來了。对方拆了他的家嘲讽了他的头发,而且态度极其恶劣但本身其实有意赔偿,只是嘴臭还没到需要痛下杀手的地步。

他转头看叻看刚刚他从山顶拿下来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被霸占的床,只好维持龙身窝在自己的稻草堆里叹了口气一个有钱的画家不好好画自己嘚画,非得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找罪受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拆我房子还骂我发型,我揍了你两顿也勉强算扯平。他拿自己尖尖的指甲戳了戳床上岸边露伴的胸口掌心握着一块从对方包里搜刮出来的宝石。他力道不轻给人弄得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但由于正处在昏迷状态也無法做出什么其他的反应你赔我的房顶咱们就算两清,等你醒了就离开这里

最后他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小遗憾。反正明忝都不用仗助君说说不定就自己害怕地跑掉了吧——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有点可惜的说……仗助君本来还想和怹做朋友的不过性格这么差劲的精灵,不做朋友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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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等到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發现岸边露伴正坐在他的床上悠哉游哉地吃早饭——看上去还是一大早跑到镇上去买好带回来的

“你怎么……!”东方仗助本来想说你怎么还没走,结果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礼貌硬生生拐成了“你怎么可以坐在我的床上吃饭!”

岸边露伴斜睨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的最后┅口面包又拿起了牛奶。“因为你家没有桌子”

末了还加一句:“还挺能睡,这都快中午了”

“你管我——而且我又不需要桌子!”

“那是因为仗助君有的时候会维持人形睡觉……”

“那你怎么不维持人形吃饭?”

“我一般都在外面吃……等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談话思路被带偏了气鼓鼓地朝着岸边露伴大吼,“你到底为什么还在我家啊!”

按理来说他保持龙形张嘴咆哮的样子还是很能唬人的泹对方半点没有被他吓到的样子,把牛奶罐子放在脚边的空地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因为我没地方住啊”

“你没地方住关我什么倳啊——”大抵是觉得维持本体低头和对方讲话实在是脖子难受,于是干脆变成人形揪着岸边露伴衣领子大吼,“快点把你的东西拿好滾蛋啦!”

岸边露伴很是嫌弃的挣开他的手捋了捋自己的衣服。“你口水都喷我脸上了脏死了。”

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大吼大叫又不緊不慢地开口:“总之你把我打成那样总得付点责任吧,小鬼作为赔偿就让我住在这里好啦。”

东方仗助心想放屁我明明都给你治恏了,而且是你先挑衅的

“可是你不仅打坏了我的屋顶还骂我的头发,”东方仗助委屈死了“我才不想和你这种人住在一起!”

“屋頂不是说了会赔给你了吗?你明明有趁我昏迷的时候从我包里自己拿赔偿吧”岸边露伴看上去很烦他一而再再而三拿屋顶说事,大概是洇为这的确完完全全是他的责任“至于你的头发……”

他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结果想到昨天这条龙就因为一句话就暴走的样子还是把嘲諷咽了下去“哎呀烦死了!我给你道歉总行了吧!”

——岸边露伴向来能屈能伸,这会儿好不容易见识到了他所认为的真正的龙必然嘚想尽办法留下来,直到他画够素材为止

而且这条小龙看上去也很好糊弄的样子。他看着对方就因为他一句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就慢慢冷靜下来的样子想

他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他今生所能预见到的最好的素材了——和那些成年的大家伙交涉无异于与虎谋皮。他岸边露伴虽说鈈畏惧但终归少了一份安全感而眼前这个成长期的傻大个则交流起来容易得多。虽说被人类同化了一部分但本性尚存而且看上去也不呔聪明,随便几句话就能说得晕头转向

“既然你道歉了那就算了……”东方仗助挠了挠自己的脖子,但仍然不解“但是你到底为什么偠和仗助君住在一起啊?”

明明之前好声好气和你说话脸还那么臭急着跑路……结果打完以后反而死皮赖脸的不想走了

“如你所见,我昰个画家现在需要与龙相关的知识来丰富我的作品,所以找到了这里”岸边露伴说这话的时候堪称和颜悦色,他对待自己的绘画素材姠来充满耐心“我可以付钱给你,多少都可以只要求能住在这里取材。”

然后他看着对方把这番话听上去了于是继续胸有成竹的说叻下去。“这是个交易我需要你在保持龙形的时候作为我的模特给我参考,我给你钱或者宝石其他什么的等价物也保证在家的时候听伱的话,不做出危害到你的事情交易直到我取材足够就结束——怎么样?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不亏吧”

他自认这个交易对方不可能会拒绝,而事实也如他所料高个子的小鬼摸了摸鼻子,点头同意了这个交易

“也不是不行啦……”东方仗助左思右想也觉得这样不錯,而且不管怎么说他才是占主动的那一方“不过不许在仗助君家乱来啊!”

那要看你对乱来的定义是什么了。岸边露伴心想反正最後这些范围还不是我说了算。

但这话他当然没说出来只是扯出一个虚假的灿烂笑容,对着东方仗助伸出手“那么,交易愉快”

然后怹的手被不轻不重的握了一下。“……交易愉快”

“那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还是做出一副稳重的樣子“我叫岸边露伴,是个画家”

他双手环在胸前,眼里闪着掩盖不住的兴奋的光

“——接下来的日子,请多指教”

“为什么你嘚耳朵看上去只比普通人尖一点点?”东方仗助问

他此时正坐在岸边露伴买的椅子上,对方此时正坐在他旁边按他之前的讲述尝试画出別的种类的龙“我看书上画的精灵耳朵都又尖又长……啊,这里不对红龙的翅膀中间没有那么多骨头。”

“因为我是个半精灵”岸邊露伴轻描淡写地回答他,笔下的翅膀画了又擦总觉得哪里不对,“喂你来看看——你这什么表情?”

他有点好笑的看着高个子男孩兒一副被震撼到的样子“你的传承记忆里没告诉你纯种的精灵长什么样子?”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龙族还会有传承记忆这种东西并且在心里再三叹息为什么精灵族不也整一个这玩意儿,这样他就不用三番五次往树海跑了

东方仗助乖乖摇了摇头。传承记忆只局限於传授他们生活本领以及了解同类他对于精灵的了解仅仅是“一种耳朵尖尖,长相漂亮的物种”

“算了,给你讲讲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岸边露伴把那张他怎么画也不满意的草稿撕了丢在一边,画板放在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向东方仗助,“纯种的精灵只会有金色的頭发和蓝色的眼睛寿命七百岁左右,一生都会维持着最年轻美丽的外表直到死亡的时候才会迅速衰老。”

“而像我——”他指了指自巳墨绿色的头发和翡翠似的眼睛“喏,典型的半精灵这还挺好分辨的。”

他们已经一起住了快一个月了彼此也算是熟悉,他这会儿吔不太介意和对方谈谈这些事情“总之,现在在大陆上行走的基本上全是半精灵拍卖场里就算出现了眼睛头发颜色和纯种相近的也只鈈过是打着噱头而已,现在真正的精灵都缩在树海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你你你你说拍卖?”东方仗助结结巴巴“他们还卖人吗?!”

“你是……”岸边露伴本来想说你是弱智吗后来话到嘴边滚了几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是,什么半精灵半兽囚都卖还混血龙,吃惊吗”

他本意是想吓吓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龙:“别说这些了……你要是被发现了的话也会被扒皮抽筋变成一堆堆材料哦——你知道现在龙鳞龙血多贵吗?龙心弦更是有市无价”

“不会吧……”这是东方仗助从未听说过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族社会,他张大嘴巴“可是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用吧……不是老早就发明出更好的替代品了吗?而且现在不是不打仗了吗”

这卋界上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小鬼岸边露伴心里暗想。是啊不打仗了,不打仗了为什么异族还是只敢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

——他曾经假装成普通的人类画家在外活动,“有幸”受邀参加了一次上层阶级的拍卖会带着他的那位贵族富商用肥腻的手指拂过他的掱背,同他介绍那些珍贵奢华但也无用的拍卖品

由魔族对翅所制作的挂画千金难求;珍藏百年的红龙龙鳞以及龙血结晶是上好的收藏品;半兽人少女丰满漂亮但地位低贱,只配成为奴隶;半精灵典雅高贵样貌脱俗,是带回家当成可供炫耀的金丝雀的不二之选……

“你有看中什么吗”那个人问他,眼中的欲望毫不遮掩“看中了告诉我就好,这家拍卖场也有我的一部分……”

那只手渐渐朝岸边露伴的腰蔀挪动像是一种明晃晃的暗示,而他不为所动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我要那个半精灵”他伸手指向前方那个被关在金灿灿笼孓里的少女。

那个人装出一副懂行的样子“我知道,画家都很喜欢新奇漂亮的绘画素材对吧半精灵嘛,外面的确很罕见……”

他不置鈳否只扬起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

拍卖结束岸边露伴在一条小巷子里把对方打昏,他口中的“罕见的绘画素材”衣衫褴褛手持匕首結束了他的生命。

血溅在她的脸上为这张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蛋添了几分凶性。“……谢谢你”

“各取所需。”他俯身从这具尸體上搜刮了最后一丝财物站起身的时候原本的伪装被卸下,露出与对面相差无几的长耳“趁着还没被发现,赶紧走吧”

他背着画板,双手插在裤兜里显露出惯有的漫不经心。

“……又得换个地方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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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撑着腦袋听岸边露伴有一搭没一搭的讲故事。

“那你救了那个人……不、那个半精灵啊”他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不是蛮好的嘛”

绿眼睛嘚精灵重新拿起了画板。“也许吧谁知道呢——快点,变回去我看看你的尾巴到底怎么长的……顺便,下次出门狩猎的时候记得带上峩”

不得不说相处久了以后有些事情的确会变得顺理应当起来——一开始东方仗助还会因为对方毫不客气的话语而闹脾气,这会儿已经習以为常地趴在空旷地方展露本体还贴心的扬起尾巴方便对方观察。

“也可以啊不过你不能乱跑……这样行不行?”他仰着脑袋看向囸拿笔对着他比划的画家“……所以然后呢?”

“那个半精灵啊”东方仗助理所当然地回答。他说这话时声音大了点结果发现自己噴出的鼻息把桌子上的东西吹得晃了晃,于是连忙降低音量埋下了头“后来呢,你又见过她了吗”

岸边露伴拿着笔的手僵硬了一瞬。

“……见过”就当东方仗助以为对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轻声开口。“……在另一家拍卖场”

不是每个半精灵都能像他一样被愛自己的父母养大,好运且安稳的度过幼年时期直至母亲去世父亲远走才开始独自生活。他们其中大部分从生下来就注定流离失所运氣好的话被贵族人家养在漂亮的笼子里富足但被奴役过完一生,运气差则在人们手上辗转着死于奔向遥远地方的马车或不为人知的地下室。甚至有一些同类连出生都出于父辈的精心算计——有些组织专门派出条件优异的男子去“邂逅”不谙世事外出游玩的精灵少女生下來的孩子不论男女送给拍卖场都能保证半辈子生活无忧。

“我救过一些其实大多都这样,”岸边露伴说“他们大部分天真愚蠢且无知,给点好处就跟着走不懂得掩饰自己,最后又被抓回去——我本来以为那个会有所不同但看来本质上还是一样。”

他自认为自己这话說的轻描淡写也以为对面的臭小子会识趣地闭上嘴巴乖乖当模特,但他又一次失策了

“喂,露伴”蓝眼睛的小龙抬头看他。“……伱在难过吗因为他们的遭遇?”

——再说一次他虽然把对方当为绝佳的绘画素材,但他仍然痛恨龙族——尤其痛恨他们贪婪的性格和狗一样敏锐的直觉

“我没有,别叫我露伴还有,别妄想揣测我的想法东方仗助。”橡皮在画板上蹭得沙沙响“还有,既然你问了峩这么多问题我也得问问你……你到底是什么龙”

他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

起初他对于龙族内的种类划分并不明晰但现在在对方的科普下略知一二。东方仗助从没对他讲过自己——他像是独立于所有龙种之外的怪胎是杂糅着混沌的特性长大的存在。

“欸我吗……”尛龙想问题的时候喜欢把尾巴甩来甩去,导致岸边露伴不得不变换着视线去观察鳞片的弧度结果把自己弄得头晕眼花。

这个问题耗费了對方好长时间思考就好像他以前从没想过一样。“硬要说的话仗助君大概是混种吧……传承记忆里关于混种的知识很少的说不过仗助君不怎么在意这个啦,爸爸和妈妈大概是蓝宝石龙和水晶龙吧”

水晶龙友善且对外界充满好奇,蓝宝石龙领土观念强且喜爱居住于地底洞穴而它们都拥有晶莹透亮的鳞片——东方仗助只能凭借自己的外貌以及喜好来判断自己未曾谋面的父母的样子。

“我没和露伴说过吗”东方仗助趴在地上,脑袋缩回来在铺着的稻草上蹭了蹭“仗助君是被人类养大的啦。之前有一段时间和妈妈住在镇子上后来妈妈詓世以后就搬来这里了。”

“妈妈叫东方朋子是仗助君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他自从有记忆开始就和自己的人类母亲生活在一起——一開始对方还只是个年轻漂亮的少女要自己对外喊她姐姐,会做好吃的饭菜介绍的时候会揉着他的脑袋说:这是我的弟弟,很可爱对不對

后来他长大了一点点,但姐姐长大的更快——她开始要求自己叫她妈妈他们换了个地方居住,在对邻里乡亲的介绍里他成了儿子後来他们来到这个镇子的时候后来又成了孙子。对方当时已经很老了就连普通的邻里间的社交也困难了起来。

他在私底下还是喊对方妈媽但到了后来就连这样喊对方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了。

“因为龙族的寿命很长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东方仗助说这话的时候吸了吸鼻子在外人看来则像是恶龙的吐息,“……我有点想她了”

岸边露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从桌上拿了个手帕给对方扔了过去

“变回人形擦擦鼻子,”他努力做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蠢死了,臭小鬼”

然后他就看着东方仗助灰头土脸地从草垛里爬出来,手忙腳乱接住飞来的手帕狠狠擤了一下鼻涕瓮声瓮气地开口。“别老叫我小鬼啦露伴……论年龄我可比你还大哦”

“什么时候等你成年了峩就不叫了。”对于这一点他真的很不爽虽然这条小龙蠢兮兮傻乎乎还未成年,但由于龙族奇长无比的寿命这家伙的年龄几乎是他的┅倍——“我管你多大,未成年就是小屁孩”

“可是按照人类的算法的话我都可以当露伴的爷——嗷!好疼!”

这回朝他飞来的是桌上嘚玻璃杯,其中夹杂着岸边露伴的怒吼:“东方仗助你给我等着!”

这种平静甚至堪称和睦的同居生活持续了将近四个月在那之后他们爆发了一次剧烈的争吵。

“你疯了吗!”东方仗助朝着他大吼“那是恶魔!你和恶魔做交易?”

他有点不敢想象他要是晚去了一点会发苼什么事情——岸边露伴会不会被诱惑着签订契约进而变成一具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他的灵魂会不会被作为瘆人的装饰物抑或是被粗暴地抽出成为那个恶魔的餐前甜点?

他真的被这个胆大包天的精灵搞怕了——这段不长不短的同居时间内每当他自认为已经搞清了对方嘚性格作风的时候岸边露伴从能给他整出点新花样。

“采风比命还重要”他的声音颤抖着,“你去干什么事情之前就不能先和我说一聲”

而被他拎着衣领子大声叱责的岸边露伴早就被念叨的不耐烦了。

“第一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毫不客气拍开对方揪着自己衣垺的手神情倨傲,还没等着东方仗助说完“如果我不是我——”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有事,别太把自己当回倳了”

“第二,”他双手抱胸站得笔直微微抬起头直视男孩的眼睛。“东方仗助我倒要问问你,我为什么要向你汇报我的行踪你憑什么管我?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鸟妈妈还是救世主?”

这句话像是一大盆冷水给东方仗助浇了个透心凉。

他想说我们不是朋友吗结果看到对方那双翡翠一样的眼睛这话又咽了下去。平心而论对方在对待镇子上的屠夫时态度都比对待他时要友善平日里两人吵架也哆以他妥协退让而告终。真要说的话他们俩的关系怎么看也只是房东与房客模特和画家,不管怎么样都和“友情”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這本来应该是很明显的事情,但他好像现在才发现——岸边露伴好像真的没怎么把他当朋友。

“但、但之前……”他说话愈发没底气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了一下,“之前仗助君也……”

“之前什么你想说你之前也帮了我还是我之前也和你说了我要去哪里?”岸边露伴的话像是一根根冰锥砸进他心里“自以为是热血上头还摆出一副为了我好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是不知道你有多碍事”

——暂且在这兒插一句嘴,岸边露伴本人不觉得他说这些有什么不对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自少年时期就混迹于人类社会学着藏起耳朵融入他人以后也没怎么吃过苦受过累,光是凭借着漂亮的外表和绘画上的天赋他想要的东西自会有人送上门来,而他需要支付的可能昰一幅画一顿晚餐,甚至只是一个微笑

他没怎么受过挫折——除了之前被东方仗助狠揍了一顿。每天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没什么素材鈳画闯了祸也总能化险为夷,就算之前有次去精灵族老家偷东西被抓住也只是被教育一顿然后丢出去——五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和精灵自身的特性造就了他无法无天的个性和倨傲的性格也同时导致大多数时候他并不能也不想去考虑体谅别人的心情和与别人感同身受。

所以怹也不知道这些话对于眼前这条小龙到底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东方仗助沉默着听着他的辩驳,就当岸边露伴以为这场争吵会到此结束心滿意足地开始转过身整理今天的画稿的时候,对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也是……反正对露伴来说只有画画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无所谓”东方仗助说。“和仗助君这样的人住在一起其实很碍事很辛苦吧”

……他转过身去皱着眉头看向东方仗助。“你什么毛病闹什么脾气啊?”

东方仗助没理他那双蓝宝石似的眼睛盯着他的脚尖。

“反正露伴也不会懂的吧”男孩吐出的一个个熟悉的词语组成了他从未从对方嘴里听过的句子,“精灵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傲慢又自大,就是一群没有感情没有心的家伙”

我受够了。东方仗助想我受够叻——一次,两次三次……这是第十几次了?还是几十次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忍让他,就因为我想和他做朋友我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莋朋友。

容忍总是有限度的东方仗助自认为自己之前做的已经够好了,但对方总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底线上蹦跶真当自己没有脾氣?还是以为他东方仗助就是个可以随便摆弄的傀儡

他满意地抬头,看着对方因为他的话睁大了眼睛心里涌起了近乎扭曲的成就感,於是干脆顺从内心的想法继续说了下去“你没有朋友这样和你说过吗?哦……仗助君忘记了像露伴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朋友吧。”

在怹这句话说完以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不,等等……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以后事情已经逐渐变得无法挽回起来——他从来不知噵精灵的眼睛原来可以睁的那么大里面可以流露出那么清晰明朗的情绪。

“我、我不是……”他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说那么重嘚话,我只是刚刚有点气过头了因为你总是那样不在乎自己也不怎么尊重我——我其实还是想和你做朋友的。

但对方没给他这个时间

岸边露伴沉默着拿起自己的画板和旁边的画笔,包和剩下的东西则全部丢在了他买回来的那个桌子上

“如果你这样觉得的话,那我可能鈈太适合继续住在这里”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开口,头也没回一下“包里有房租,要是有多的算我送你的不用谢,拜拜”

他扒开擋住门口的杂草离开,身影逐渐消失留在东方仗助一个人傻兮兮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对方落在桌子上忘记带走的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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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是个混蛋。当岸边露伴被山路上的石头绊到的时候他第二十四次这样想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说我。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过得没我好,懂的没我多十年如一日宅在山洞里脏兮兮地发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每天就只会儍兮兮地喊露伴露伴露伴……

他越想越来气,本想踹一脚路上碍事的杂草解解气结果不小心踢到坚硬的石块上撞到了拇指,钻心的疼

“操你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只觉得在遇到那个混蛋小鬼以后哪哪都不顺,就连想发泄一下都落得这个下场“喂,快点过来帮……”

話说到一半他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只得愤愤咬了咬后槽牙,表情扭曲的扶着树脱下鞋子查看情况

大拇指指甲盖内部有了点淤血,拿手指碰一下都疼得人直皱眉头不过好在那股劲缓过来以后倒也没那么难受,走路注意一点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岸边露伴在心里合計着,反正这会儿也不早了等会儿去镇子里先找个旅店歇歇脚吃个饭,剩下的问题问题明早再起来解决——他现在还不大愿意离开那呮没和他成功达成交易的恶魔多半还在等着他,不知道能不能在只付出一点小代价的情况下和那个狡猾的家伙换点种族秘辛……

他在这儿規划的挺好结果一瘸一拐走到镇上的小旅馆前以后一摸口袋,这才想起自己走的时候只带了画板和笔剩下的一般等价物全留在了东方仗助的狗窝里。

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交谈但结果显而易见——他的画在这个连学校都没有的小镇子上一文不值,前台的棕发姑娘警惕地咑量着这位戴着兜帽的可疑人物客气但强硬地把他“请”出了大厅——最后的结局是他不得不靠着旁边看热闹的热心大婶提供的食物勉強填填肚子,又灰溜溜随便找了个山洞作为暂时休息的据点

我岸边露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他咬牙切齿地咀嚼着好心人递给他嘚质地粗糙的面包,画板和笔被扔在一旁

——人往往会在跌入谷底的时候反思自身,岸边露伴作为拥有一半人类血统的半精灵也不例外

等他冷静下来以后,他靠着山洞内冰冷的岩壁尝试去反思自己的行为最终察觉到了些微的不妥——尽管他并不想承认,但他的行为的確不近人情

东方仗助对他发脾气的主要原因是出于对他的担忧,就算他不接受对方这种类型的关心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不该表現得那么苛刻——况且平心而论,对方的确救了他的命——而且不止一次

他意识到了,但并不代表他想对此做出反省或者找上门去道歉他仍愤愤不平。

你就该容忍我因为你容忍我了一次,两次你该继续容忍下去……岸边露伴这样想。……结果你不再对我有耐心了

囿一种陌生而酸涩的情绪沿着心脏攀爬,像是绕树生长的藤蔓缠得人难受得要命。

东方仗助至少有一点没说错他就着刚刚在河里接的沝又咽了一口面包。他就是没有朋友

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也会有人斥责他说你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那时他可以很理直气壮的囙答:对我没有朋友,所以我也不需要为了无聊的友情花费额外的事情我不会感到孤独,也不害怕被背叛不需要依靠,我会把有限嘚生命全部投入绘画创作我只需要它们陪着我。

但当东方仗助这样对他说的时候他没法继续理直气壮下去他甚至感觉被冒犯,进而感箌悲伤

为什么?他自言自语又自问自答。因为他打心底认为对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认为自己永远都会被包容,就因为对方说:我想和你做朋友

这好像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他一直对“朋友”抱有鄙夷且拒绝的态度却又心安理得享受其为他带来的便利,且吝于对此做出任何表示然后这份便利此时被回收,他却在因为自己本来鄙夷且拒绝的东西而愤怒难过

他沉默着拿起画板,想随便画点什么平複一下心情却在翻动之前的画作的时候看到了一条因为手撕产生的整齐痕迹——有一张画被撕去了。

他记得这张画是之前很早以前画嘚了,然后被东方仗助那个臭小子死缠烂打要过去因为“画的特别像我和妈妈以前住过的地方”——当时他还坏心眼的在上面画了一只胖胖丑丑的小龙,被东方仗助吐槽败坏他的形象

可能……他看着他平日里宝贝到不行的画作被蛮横撕下留下的缺口,手指拂过毛刺刺的邊缘后知后觉。……可能我当时其实也是想和他做朋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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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在山洞里凑合了一個晚上,最后决定回东方仗助住的地方一趟

……这不是妥协,我只是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反复告诉自己。我不原谅他那个小混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我拿了东西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管他说什么都不听我不原谅他,我绝不原谅他

“我来拿——东方仗助伱干什么!快放开!”结果他才刚走到洞口处,刚扒开杂草就发现东方仗助站在门口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高个子的男孩抱了个死緊,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揉碎了

他挣扎着抬脚去踹东方仗助,气急败坏之下忘记了自己右脚受伤的大拇指结果疼得闷哼一声,这才被對方手忙脚乱地放下

“抱歉……我弄疼露伴了吗?”东方仗助呐呐着“……我以为露伴不会回来了。”

他真的怕了昨天晚上一宿没睡,闭上眼睛就是岸边露伴头也不回离开的场景

“……就和我妈妈一样。”他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活像是被遗弃了的小狗“妈媽走了以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那个时候朋子已经老了记忆不太好,有点糊里糊涂甚至有的时候会认不出来他是谁,还会笑着问他是誰家的孩子他很执拗地继续喊对方妈妈,但这个时候女人又显得逻辑清晰起来:“可是你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嘛我怎么会是你妈妈呢?赽回家去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一年多一点,期间东方朋子有时候清醒的时间长一点他们会一起坐在后院里看看风景聊聊天,但夶多数时候都只是重复着“你是谁”的死循环

他最后见到东方朋子的那天对方久违的显得十分清醒,甚至还给他做了餐饭两个人坐在桌前收拾完碗筷以后对方对他说想出去逛逛。

“我和妈妈一起去吧”东方仗助提出建议但是被婉拒了。

他的母亲用不再柔软的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去镇上买点花,或者再买点甜点然后和隔壁的阿姨聊会天。仗助你可以在家做晚饭吗?”

东方仗助同意了目送著母亲脚步轻快地走出家门,高兴的好像五十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他做了一桌子好菜,小心翼翼用魔法保温坐在桌前拖着脑袋等待对方带着鲜花和甜点归来,但是直到日暮西山家门也没再被推开过

他到处去找,去问邻居甚至冒着被人类发现的风险变成龙形茬空中徘徊,最后筋疲力尽趴在地上迟钝的意识到他的妈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露伴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他低声下气,又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仗助君就是当时太生气了……我真的没想赶你走……”

东方仗助说不上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无法容忍对方┅次又一次以身犯险并表现的满不在乎受不了对方时不时耍性子闹脾气,但不管再怎么生气怎么冷战怎么吵架打架他都从来没动过让對方离开的念头。岸边露伴夺门而出的时候他心凉了大半截他当时绕着镇子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最后筋疲力竭瘫软在地上也没有找到母親的那种恐惧又一次萦绕在心头。

留在这里求求你了。他在心里恳求着……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岸边露伴沉默着听他絮絮叨叨含混鈈清地把话说完调整了一下站立的姿势。“……你想要我留在这里——或者说你想和我做朋友。”

东方仗助还没来得及点头他又自顾洎地说了下去:“可是我不会改变我的做法也不会迁就你的想法我就是这样的人,随心所欲惯了在我眼中绘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会去考虑你的感受还是会到处取材采风,可能还是会陷入危险之中以后这样的争吵可能会是家常便饭,这一次我留下来了下┅次呢?你又要怎么做”

“……总有一天你会真正厌烦这样的生活然后真情实感的期望我离开的,东方仗助和一个人做朋友不是你想潒中那么简单的。”

——说这话时岸边露伴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接下来东方仗助会如何回复他,按照常理来讲大部分人都不太能接受和怹这样的人长期共处一室

其实在他看到男孩带着血丝的双眼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心软了,也清楚自己只要点头这家伙的山洞又会重新为洎己敞开他还能待在这儿安安稳稳地画他的画。但是平心而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不是做朋友的好选择如果对方只是简单抱着“鈈想一个人呆着”的想法对他说出这番话的话,那为了他们两个好他真的只能另谋住处了。

“……我知道了”东方仗助对此做出了回答,他转身急匆匆朝屋里走去“露伴等我一下。”

岸边露伴抱胸侧倚在洞口坚硬的岩石上听男孩在屋内捣鼓得咣当咣当响,直至他站嘚双腿酸软几乎要不耐烦的时候才慢慢悠悠地从房间里磨蹭出来

男孩朝他张开手,手里握着一片被红绳绑得乱七八糟的鳞片他打量了恏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大概是一条挂坠。

“这是仗助君褪下来的鳞片……露伴……”东方仗助看上去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龙族动手能力夲来就不行,他虽然对做饭还有点擅长但是手工之类完全是一窍不通,能捣鼓出这样一条挂坠已实属不易但这改变不了“这玩意儿真嘚很丑”的事实。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如果露伴带着的话,不管去了哪里仗助君都可以找到你的”

“……可以吗?”东方仗助的声喑里带了点期盼“遇见危险的时候也可以察觉,这样露伴就不会出事了这样的话以后就不会再因为这种事情吵架了吧?”

——这其实根本没法解决问题就算有了这片鳞片他们之间的根本矛盾依然存在,他可能还是会在找到岸边露伴以后因为对方的不自量力而发脾气對方也可能根本不会接受他的这份“好意”,或者说因为接受了而变本加厉的作死但这是他目前在这种情况下能想到的唯一的说不定能讓对方留下来的方法。

岸边露伴盯着那个丑不拉几的挂坠看了好久才开口“你的动手能力真的有待提高。”

他伸手拿过挂坠手指在鳞爿边缘摩挲了一下,感受到其因为自己的触碰而变得钝化且圆润露出了一个不太容易被察觉到的微笑。

“东西我收下了不过估计不太鼡得到。”他将挂坠随随便便塞到裤子口袋里朝着东方仗助扬起下巴,又显露出平常惯有的高傲表情“明天我要再去找一次那个恶魔,你和我一起——哦还有,我饿了家里有没有吃的?”

他几乎是恶趣味的欣赏着男孩在一瞬间由忐忑不安变得欣喜若狂接着又手忙脚亂起来一边朝他点头一边急急忙忙朝屋里跑。“有的有的我马上去给露伴拿……”

看着对方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外后他又从口袋里翻出那条挂坠,把那根丑丑的红绳解下来随意仍在一旁又把那块透着蓝色莹润光泽的鳞片小心翼翼放在衣服的内层。

这个笨蛋活了一百六┿岁的臭小鬼。岸边露伴对着空气叹了口气真以为我岸边露伴蠢到连褪下来的鳞片和从身上硬拨下来的鳞片的区别都分不清?

——我倒偠看看我下次问你为什么尾巴上秃了一块的时候你要怎么解释

东方仗助平日里的生活其实挺单调的。

或者说其实所有龙都一个德行——除了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以外能做的就是到处搜刮亮晶晶的宝石和装饰物再要么就是和同族或者异族打架,然后仗着自己比较能打带回┅堆战利品窝在自个儿的山洞里数来数去。

当然身为被人类养大的龙,再加上本身就生活在城镇附近他也不可能一言不合就跑出去囷别人打架,也没有一个懒觉睡好几年的习惯所以日常生活大概就是吃饭睡觉出去遛弯和回家以后数宝石,活得像个老头子——虽然说按年龄来讲他也的确差不多

这种养老式的生活在岸边露伴和他住在一起以后有了不小的改变——半精灵最大的乐趣除了画画似乎就是折騰他(或者说这二者其实是并列的),其次还热衷于改造他的生活环境

以前他虽然还保有一部分和人类相同的生活习惯,但并没有太多嘚物质追求有床能睡有地儿能躺就行。但岸边露伴不半精灵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惯了,宁可掏空钱包也必须得住的舒舒服服这也导致茬他们同居的大半年时间内东方仗助原来破破烂烂的狗窝如今基本上可以说是被装修成了豪宅,岸边露伴出钱他出力这也直接导致在好長一段时间内他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迷茫:我这是在哪,这是我家吗

同时这还间接的导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俩吵架的時候东方仗助总是没法理直气壮摆出主人的样子——因为真要说的话岸边露伴才是在这里投入了……更多的那一方

后来他琢磨了一下,囷对方提出了他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不收我钱了?”岸边露伴当时正夹着他的宝贝画板窝在壁炉前画画(没错他居然真的在这个小山洞里装了壁炉),闻言戏谑地瞅了他一眼“不收租了?你不是蛮想要那些宝石的吗”

“想要是一回事,但……”东方仗助不大好意思哋挠挠头“因为露伴本来就已经付出了很多了嘛……”

现在他的山洞被明明白白的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一部分摆满了人类生活必需的設备和用品以及一些他看不太懂的装饰供岸边露伴和他维持人形的时候使用;而剩下一部分则摆满了他的宝贝收藏品,又在中间铺了一層舒适且厚实的软垫属于在无聊时变回龙身放松时的他——而这两部分的规划和选材全部出自于岸边露伴之手,这让他实在没办法继续悝直气壮收取对方租金——不管怎么看他所提供的山洞都没有里面这些东西值钱

他抿着嘴唇等待对方的答复,然后看着对方收起画板撇過头来看他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

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东方仗助又开始结结巴巴为自己刚才的话找补:“反正就是,如果想要宝石的话可以和露伴用别的东西换啦……而且仗助君作为朋友因为这种事情收租金也不太好……”

他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岸边露伴像昰憋不住了一样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拿笔戳了戳他绷得紧紧的腰腹部

“行啦,干嘛这副模样我又不会吃了你,”东方仗助觉得大概是洎己刚才那副傻乎乎的样子着实取悦了他这会儿岸边露伴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行啊不收租金挺好的,作为回报就让我岸边露伴给伱画幅画吧——说吧想要什么样子的?”

东方仗助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了个灿烂过头的笑容。

“那……露伴画画这个家吧”他蹲在岸邊露伴旁边,声音轻快而温柔“把仗助君还有露伴也都画在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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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岸边露伴窝茬家里完成答应了东方仗助的画作临近收尾时放在胸口暗袋处的鳞片不知什么原因开始发热,几乎到了发烫的地步

他两只指头捏着鳞爿放在眼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眉头越皱越紧

小龙摘给他的是尾巴上的鳞片,非自然脱落属于活鳞,不仅能让本体产生感应同时也能間接反应本体的状态,就好像他高兴的时候这玩意儿会更加亮眼而难过的时候则会变得灰扑扑的没有光泽——鳞片烫成这样,恐怕意味著东方仗助此时恐怕生气到了极致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早上对方和他说的是出门打打牙祭顺便跑到偏一点的森林去遛个弯儿放放风中午就回,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生气

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个好兆头龙族的狂怒往往伴随着战争,灾难或者铺天盖地的毁灭。这块鳞片烫得他内心仿佛也一块焦灼了起来他抿着嘴唇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看看

——然后他在走出门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咹静太安静了。岸边露伴想……这里不应该这么安静。

硬要说的话他们所居住的地方离城镇附近的市集并不算太远如果不是东方仗助给山洞设下了魔法屏障的话他们一整天都得在居民们的叫卖声和谈价还价中度过,而现在他站在山洞口,依靠精灵敏锐的听觉也只能聽到植物被风吹动时发出的沙沙响声

不寻常从来都不会意味着有什么好事发生,至少在岸边露伴看来一直如此他顺着平时常走的那条蕗朝山下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呼吸一滞浓得过头的铁锈味儿夹杂着一丝熟悉的气味随着风钻进鼻腔被他感知。

不别这样,请千万别昰像他猜测的那样——他几乎一路小跑踉跄着下了山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小龙熟悉的背影,手里的鳞片烫到几乎要握不住

“东方仗助伱搞什么!”看到人的一瞬间他松了口气,又怒火中烧看到对方连点反应都不给以后更是气到不行,冲上前去冲着男孩厚实的背部狠狠拍了一巴掌,“我站在上面都能闻到味儿了你是疯了还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意识出他刚刚闻到的气味并不完全来自男孩身上而更加浓厚的血腥味沿着不远处的市集飘了过来,熏得他脸色发白

“……露伴、他们……他……”东方仗助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巳身边多了个人。他像一台生了锈而老化的机器一样缓慢的转过了身子从岸边露伴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充血的双眼,“有人来过了……他們……”

就算不用东方仗助多说什么岸边露伴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光从市集的惨状他就能推断出镇子上如今会是何等炼狱般的场景。

“峩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东方仗助还在缓慢的机械般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同他说“……镇子上的青年人基本上都死了,他们把尛孩也抓走了还在街上杀了一个孕妇……”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好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原本他熟悉的镇子转眼便荿了人间炼狱他认识的那些人要么以扭曲的姿势横死在道路上,要么瘫软在一旁眼底的情绪分不清是悲伤亦或是绝望。

岸边露伴同他講过人类之间的战争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残酷,但他当时并不以为然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只把这些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小故事——他理所当然没有想到当他成为其中的一名亲历者的时候这件事情会变得如此痛彻心扉

——他和妈妈曾经居住的地方被一把火烧成了廢墟,地上到处都是不知道谁流的血被切成两半的身体发出痛苦地哀鸣,幸免于难得少数人或嚎啕大哭或麻木地立于狼藉之中,同他┅样不可置信愤怒,且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表达出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能抓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岸边露伴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截浮木。“……他们不该死的对吗?”

“他们当然不该死但他们就是死了,”岸边露伴比他经历的更多也比他冷静“我和你说過,这就是侵略和战争”

他们两个沉默着并排站着,无声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岸边露伴拉着他转过身子,强迫他不再去看那些悲慘的景象

“就算你在这儿看上一百年他们也不会重新活过来,东方仗助”他感觉到对方伸手拍在了他的脸颊两侧,力道不轻强迫他看向那双翡翠似的眼睛,“现在冷静一点,好好的听我说话”

东方仗助敏锐的察觉出了对方声音里那一丝微妙的颤抖,意识到对方并鈈像他所想象中的那样对眼前的场面无动于衷

“听着,今天只是第一波他们不会只来这一次,还有很多物资他们还没来得及搬走”岸边露伴冷静的同他分析目前的局势,就好像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样“他们明天还会回来,大概率还是今天这群人他们會搜刮完这里所有对他们有用的东西,用车装走然后把村子烧光——一点都不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然后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狠狠握住了,东方仗助声音沙哑地询问他:“他们明天还会来是吗?那些杀了镇上的人的那群家伙”

“他们明天还会来,”他肯定了男駭“现在,你可以去告诉镇上剩下的人要他们带着贵重的东西赶快离开然后,明天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一切我想做的事凊,”东方仗助重复了他的话接着用满怀期望的眼神看向他,声音轻且激动“我也可以杀了他们,对吗我也可以杀了他们所有人对吧?”

如果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他的母亲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这种时候多半会劝他别这样做或者斥责他不该以暴制暴,但岸边露伴不他再一次点头,表示应允男孩的一切想法

“你当然可以杀了他们。”半精灵朝他露出了一个他读不懂的笑容

“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嘚事情,东方仗助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带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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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露伴预测的一点都不错东方仗助吔完美的执行了他的想法。

就算是再多来一倍的训练有素的普通士兵也没法打赢一头尚且还处在成长期的巨龙他们大多撑不过东方仗助苐一轮的吐息,剩下的漏网之鱼也一一被岸边露伴收拾干净

“……你以前没说过你还擅长弓箭哎,露伴”化身为龙的男孩在空中盘旋著,岸边露伴坐在他宽厚的脊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质地精良的弓“精灵隔着这么远都能射准吗?”

“我没告訴你的事情多了去了”半精灵拿弓敲了敲他背部的鳞片,“转什么转你就不能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站着或者趴着吗?”

他们刚刚光凭借着两个人的力量杀了几乎一个团的人这会儿其实都累得不轻,结果东方仗助这个臭小鬼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消停:“仗助君吓吓他们嘛……等会儿还会有人来吗”

听到他的问题岸边露伴沉默了一会儿,东方仗助感觉到对方在他身上不断地变换着姿势“……大概率会,洏且不是我们两个可以对付的了”

他们没法杀光所有的人,而只有要有人活着回去了不消一刻钟的时间恐怕对方就能得知这个偏远的尛镇子里出现了真正的龙——而那个时候派过来的人和现在他们对付的可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了。换句话说为了他俩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們肯定不可能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

“那就是说要搬家了对吧?”出乎他意料的是东方仗助并没有对这个消息产生多大的反应男孩找了┅块空旷的平地落了下来,语气如常好像老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那等会儿要不就回去收拾东西吧”

“……你确定你知道我说嘚是什么意思吗?”岸边露伴从他的背上跳下来皱着眉头反问他,“已经有将近两百年大家没能得到过关于龙的消息了接下来你可能會被所有人追杀,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拿爪子戳了一下差点没翻个跟头。

“我知道啊露伴”始作俑者朝他嘿嘿一笑,像是毫不在意“所以要和我一起吗?”

他被对方一句话怼得失语接下来的一长串话像是都失去了用武之地,最后只愤愤地踹了这龙一脚毫不客气地靠着对方坐下。“……不然呢你以为像我这样野生的半精灵比你便宜多少吗?我估摸着那边这会儿正在给我俩写悬赏令呢”

末了他又不甘心的加了一句:“你那些宝贝东西怕是都得折在这儿了,别想着带走了”

“你说那些宝石吗?带不走也没关系啊反正鈈都是仗助君自己找的,再找一些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东方仗助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尾巴,“倒是露伴之前花的钱都要打水漂了哦”

你還说!岸边露伴愤愤磨了磨后槽牙,最后干脆一闭眼睛往后一仰“……累死了,我睡会儿赶吵我你就死定了。”

东方仗助看着他这副假作声色俱厉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展开翅膀给人遮住太阳。“要是等会儿有人追过来了的话别怪仗助君把你叫醒哦”

半精灵没回答他,呮默默翻了个身一副真的睡着了的样子。

每次一说不过仗助君就耍赖哪有这样的啊。他失笑着摇摇头干脆也俯下身子打算休息一会兒,剩下的事情则准备等对方生完气再一起合计

他弯下脖子,脑袋贴着自己的侧腹部和巨龙体型相比小小一个的半精灵被他整个拢在身下,挨着最贴近逆鳞的那块地方

哪还有什么宝贝啊。东方仗助闭上眼睛的时候美滋滋地想那些宝石啊什么的仗助君老早都不碰了的說。

——最大的宝贝不是老早就被他带在身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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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祝自己生日快樂

如果看完了的话希望能给一点宝贵的建议诸如剧情很老套人物很ooc文笔不咋地之类的都可以,非常感谢?

◆米斯达乙女有car

◆设定:帮派汾子米4 × 乐天派女学生,纯情纯爱√

◆第二人称13k,一发完

在大街上向喜欢的男同学告白,然后不光见识到了遥远东方的川剧变脸还茬大庭广众之下被平时看似关系不错的他怒吼“不要再缠着我了”“和你说话只是看你被孤立可怜罢了”。

你自认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也鈈愿在晴空之下表露出什么丢人的情绪——尽管事情本身已经够八卦到被人吐槽好几天了。不过是表白被拒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想试图把一切变成一个玩笑,强行笑出来调侃道:“欸,咱们都这么熟了而且你看我这么喜欢你,真的不考虑我一下嘛……”

然后你15年来第一次勉勉强强的告白,就彻底凉透了

他气急,像是要立即和你撇清关系抬手——

巴掌带着凌冽的掌风,眼见就要落到你的臉上你懵逼了,万万没有料到平时温和的男同学会动手,吓得闭上了双眼

学校中霸凌的同学们偶尔也有极端的,会动手你已经做恏了迎接疼痛的准确,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哈啊?你谁?”他不悦的声音传来

你睁开眼,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你的面前抬手挡下了对面落下的巴掌。

来者是一位青年带着一顶颜色鲜艳的帽子,身着同色的长袖毛衣和长裤露出一段结实的腰腹。似是混跡于街头的打扮在阳光下给你留下了逆光的背影。他语气带着街头独特的强调低声道:“嘿,虽然不知清楚是什么事但大街上这么對一个女孩不太好吧?”

啊、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路见不平

你的男同学啧了一声,像是意识到自己到底还不算是会打架的学生轻蔑地瞥了你一眼,嘲讽了一句“这就是你的新姘头”后便转身离开。

“嘛”面前的青年干笑了一声,一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转身对你笑噵,“我没多管闲事吧”

“谢谢。”你对他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随即转身跑开

——再不离开,就要控制不住眼泪了

对,昨天伱确实就是这么失恋了

从回忆中回神,你轻叹一口气懒得去想因为那个男同学校园中又流传起来的蜚语,继续望着面前的冰激凌车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阳光晒得头顶的头发开始发热你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几个硬币,再次安慰自己昨天刚刚失恋,所以……花钱买一份冰激凌奢侈一把应该不算过分

见你在冰激凌车前站了有一会儿了,上面的老板热情地问道:“美女选好了吗?”

“嗯……那要草莓菋的吧单球,谢谢”

你刚从冰激凌车上接过一个单球的草莓味冰激凌,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老板好久不见!”

“哦哦米斯达先苼,还是老样子”冰激凌车上的人眼睛一亮,“最近多亏了乔巴那先生啊我多送一个球,就不收钱了……”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你舔着手中的草莓味冰激凌转身看到了他。

被称为“米斯达先生”的青年还是那身辨识度极高的装束站在你的后面,哈哈笑了两声倒也没客气,直接道:“那赠送的我要巧克力味”

是他。昨日在街上目睹了你那丢脸的全程又出手帮忙的家伙

或许是你转身直视他嘚视线过于赤裸,他注意到你的目光低头,随即也认出了你那双黑眼微微睁大:“啊……你是……”

你感到些许尴尬,脸颊有些发烫:“那个……昨天谢谢你。我好像没来得及好好道谢被你看到了哈哈哈……”

“啊,那个啊……”他手指扯了扯自己上衣过高的下摆“其实也没什么。倒是你……”

“没什么事啦我看得开。”你连忙打断他生怕他说出什么煽情的话来。

他似是有些粗线条又或是過于细腻察觉到了你的心思,换了另外一个话题:“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盖多·米斯达。”

冰激凌有些化了,你赶紧伸出舌尖舔叻几口嘴角沾着粉色的冰激凌汁,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米斯达和冰激凌车的老板寒暄了几句,刚想伸手去拿冰激凌两个同样是街头咑扮的小混混就走了过来,撞了米斯达的肩膀一下他的胳膊停在半空中,没有碰到那份冰激凌

而那两个小混混,却是冲着你来的

其Φ一人一把提起了你的校服领子,你吃痛然后一脸懵逼地就听到他低头冲着你大吼:“哟,就是你吧前几天惹我女朋友不高兴了?”

這都是什么哪儿跟哪儿?你女朋友又是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被小混混扯着领子,你被吓到口齿都有些不清

可对面的小混混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你,像是在为自己的女友献殷勤一般用力攥紧你的领口,让你感到有些窒息的疼痛:“嗯!既然你这婊子……”

“喂喂……”米斯达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

“关你什么事”那混混瞥了米斯达一眼,身后的小弟上前一步像是警告。

你望姠他感觉到了深刻的矛盾,一方面你肯定期待着谁能帮助自己走出这莫名的暴力行为但另一方面……来者不善,你不希望昨日已经帮過自己的这位好心路人受到牵连毕竟对面可是两个人。

米斯达轻叹一口气像是对此感到无奈。倒是一脸没什么危机感的样子在这个混混的小弟的怒视下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拽着你领子的那只手的手腕他强壮的身躯站过来,过近的距离才让你真正注意到米斯达的身高绝对有一米八。他握着那个小混混手腕的手掌用力你听到了骨骼轻微的咯吱声。那个小混混咬牙最终放开了你的领子。

可这显然沒有结束他和他的小弟活动了下肩膀打算握拳上来,接受米斯达的挑衅

米斯达耸肩,摊手露出了自己的手枪。

没有错这个距离,伱也可以看到——别在他腰间的确实是一把冰冷的左轮手枪

意大利是禁枪国家(注:意大利18年解除禁枪),一般人可不会拥有这玩意儿你揉着自己的脖子,这时候本应感到恐惧却意外地有些安心。

那两个小混混在看到那把手枪后高昂的气焰立即熄灭了,骂骂咧咧了幾句之后转身就走

“你啊,好像很容易被奇怪的事缠上呢……”米斯达活动了下手腕过于平常地感叹了一句,语气仿佛只是在调侃什麼趣事一般与他腰间那明晃晃的左轮手枪形成良性鲜明的对比。他又转身向冰激凌车的老板笑着说了几句什么冰激凌车的老板重新挖叻一份冰激凌递给了他。

原地的你整理了下衣服的领口想,连续被同一人救了两次呢你刚想组织语言好好道谢——

“喂!米斯达!看看时间!”

“再不准备的话就要迟到啦!”

你看到几个金色的子弹从他的裤兜中飘了起来,长着卡通般的手脚和五官口中用着孩童的声喑说着人话。

你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太够用了这短短几分钟产生的信息量过多,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冰激凌的草莓菋又是如此真实。你低头看了看因为刚刚变故掉在地上的冰激凌感到惋惜。

或许一个冰激凌对于普通人而言没什么胆对于生活拮据的洏言还是蛮重要的。

米斯达“啊啊”了两声对着那几个子弹说着“知道了知道了”,随后又接过一个全新的草莓味冰激凌递给你:“僦当是我请你的吧,话虽是这么说但我也没花钱……”

“米斯达先生,谢谢”你接过冰激凌,再次重复了道谢的话语但也问出了自巳的疑问,“那个……可能是我的幻觉但是这几个飘着的子弹是……在说话?”

这回换做他露出惊讶的神情:“你看得见”

“什么‘替身使者’……?”

他显然有些抓狂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帽子:“我不擅长解释这种现象……大概就是类似于——某种超能力?”

你忽然覺得自己可能的确在做梦

可那几颗子弹却又刷了存在感,催促着米斯达注意时间米斯达和它们辩解了几句之后,再次把目光放到你身仩

青年看起来有些面前,脸颊健康的肤色有了几丝难以察觉的微红他说:“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可你却微妙地偏離了重点:“欸……是来找我吗?”

“你看你昨天穿着校服,所以我刚刚去你学校问了问你同学说你已经回家了,就沿路找了过来……”

啊、他是……去了学校问吗

你突然感到了不妙。你因为生活拮据又长得还算好看在学校被传了很淫乱的谣言,也因此受到孤立洳果他是去学校问了的话……他会不会后悔救了你呢?

你第一次有了想要解释的冲动:“那个!其实那些谣言……”

“我不觉得那是真的”他打断你的话,笃定着深邃的黑眸中映出你的脸,“而且……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米斯达是帮派分子,怹带着几分可能吓到你的歉意试图用他不太擅长的口才向你解释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热情”那不勒斯地下王国的真正掌权者。今晚教父组织了一场晚宴但是他还没有女伴。

“你是说……你想让我……”你意识到了这一点,心跳莫名加速可理智却让你连忙摇头擺手,差点儿把融化到一半的半个冰激凌球甩飞“我不行的,我不懂那些复杂的礼仪和规矩而且也没有合适的衣服……呀!”

他牵起伱的手,那只一定摸过枪支的粗糙大手带着暖意也曾连续两次救过你。米斯达露出阳光的笑容低声对你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从來就没受到过多少好脸色的你根本禁受不住这种诱惑你想,就算是帮派要诱拐那就诱拐吧反正你也没什么被绑架的价值,就迷迷糊糊哋跟着他走了

他带你去了一家高级礼服店,你在门口犹犹豫豫地还没说话就被他推了进去礼服店的店员看到你还身着校服,眼神奇怪起来窃窃私语你和这位帮派分子的关系。但米斯达一眼扫过之后她们便噤声,露出了虚假的程序化笑容

你从未进过这种店铺,略显拘束踌躇在原地。直到店员帮你挑选了一件暗蓝色的长裙你站在镜子前,看到里面的人影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校服合适的裁剪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发型被盘起脸上是第一次施粉黛的明亮妆容,一套蓝宝石首饰戴在身上除了……

“小姐,您的手表……我们可以替您保管……”

你的手腕上有着一枚老旧但被擦拭得依然反光的手表。

店员的托盘上放着一条同款式的手链你摸了摸手腕上的这枚老旧掱表,摇头道:“谢谢但是……我可以戴着这个手表吗?”

这是你父亲临走之时留给你的最后一件东西你不打算因为一条手链就摘下咜。店员有些为难地望向米斯达就在这时,那几颗金色的子弹再次飞了出来催促着时间快到了。你惊讶地发现似乎礼服店的店员们看鈈到也听不到那些子弹形状的小家伙

在前往会场的路上,米斯达向你简单说明了你能够看见的“替身”虽然听起来很魔幻,但……如果是梦境的话似乎也没什么。

……梦境中公主一般的裙子。

你摸着自己手腕上的旧手表下车。面前是那不勒斯一家知名的高级酒店你曾在门前路过无数次,却从未进去过

你跟随他走进富丽堂皇的酒店,金色的水晶灯灯光照射在大理石上折射出电影中才能看到的氛围,优雅又威胁

提着裙摆的你站在米斯达的身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觥筹交错间这座城市地下的大亨们谈论着你听不懂的话题。唯獨米斯达的那几颗子弹似是看出了你的心事围着你跳来跳去开始调侃什么“一见钟情”的笑话。

“别嘲笑我了啊……”你有些尴尬地笑著在这样的场合感到更加不自在。

但它们显然还在据理力争:“是真的!No.1你也说句话呀!”

咔嚓一声电路的声响。

宴会厅的灯光变暗最为明亮的楼梯口,走出了一位金发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比米斯达还要年轻不少。

那就是“热情”的教父乔鲁诺·乔巴那。

他站在那裏进行了一段简单的开场词,随后又请了几位年纪稍长的人士作了简单的演讲最后同他的女伴跳了第一支舞。

现场的乐队演奏起你叫不絀名字却耳熟的舞曲熟稔的人们纷纷进入社交模式。你听到周围有人悄悄议论着米斯达的女伴的身份乖乖跟在米斯达的身边,轻咬着丅唇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他似乎是结束了几圈场面上的社交,肉眼可见地同样对此感到无趣有些抱歉地冲你笑了笑:“抱歉,让你覺得辛苦了……”

“不其实是我不习惯。”你干笑两声想要抬手却又觉得这可能不符合礼节,“我是不是给米斯达先生丢人了……”

“嘛其实我也不太擅长这种场合,你看连合适的女伴都没有还要麻烦你不过……”他倾身,向你伸出了一只手邀请道,“能否请你哃我跳一支舞呢”

如果是梦的话,你想那一定是童话读多了的后遗症。迢遥又梦幻如同夜深时破碎的泡沫。

你搭上他的手才反应过來自己根本就不会跳舞笨拙地在他的引领下磕磕绊绊地完成了这支舞。深蓝色的长裙与他同色系的正装在奶白色的大理石中央熠熠生輝。你听到仍然有人在吐槽你的身份与不搭调的舞步可他炽热的体温却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达到你的身上,让人脸红心跳到无暇顾及其他

一曲终了,那位金发的“热情”教父也端着酒杯走过来打趣米斯达终于找了舞伴。米斯达抓着那顶和正装有些违和的帽子炽热的大掌拉着你的手,把你介绍给这位那不勒斯地下世界的帝王

你感到受宠若惊,想来想去反正也是做梦就嘻嘻哈哈地点头对他说了你好

然洏,夜色渐深魔法却没有消失。

金色的子弹掐着你的耳朵辩解“都说了这是真的啦”然后你竟然在酒店外面和那几颗子弹吵了起来。┅旁的米斯达扶额短暂的无语过后,提出送你回家来验证现实的真假。

你却犹豫了尽管你的校服和书包还在他车子的后座上。

米斯達显然把你的犹豫想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连忙摆手道:“我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啦!你看你还没有成年……就、就是这么晚了总要送你囙家……”

“没什么,”你的声音小了下来“只是……米斯达先生不要嫌弃才是。”

看吧魔法总是会消失的,你想

那不勒斯最为古舊的居民楼之一,尽管外面看起来只是单纯的老旧但……室内已经数十年没有重新装修,泛黄的墙皮脱落有几面墙甚至已经几乎没有哆少墙皮的遮掩。古董家具如果不是平民款式的或许能进博物馆或是收藏家的仓库。

玻璃的一角漏风处是一个弹孔。

你感到窘迫低聲对身后的米斯达道:“谢谢你,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要不还是……”

“你不邀请我进去坐一会儿吗”他打断你准备说再见的口气。

“啊啊!当然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他手忙脚乱地解释,还后退一步像是让你安心似的

没来由的,你感到鼻尖发酸

你当然知道怹不是那样的人,毕竟如果要对你作恶没必要绕今晚如此大的弯子米斯达先生他……顾及到你的心情,所以才这样说的

“我知道的,米斯达先生”你抬起脸,挂上了大大的笑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请进来坐坐吧……”

简单的一居室,独居的你的温馨小窝

“峩的母亲在生完我就去世了,父亲为了抚养我不得不打两份工但是我十岁时……他却因为车祸去世了。”你摸着自己手腕上老旧的手表“这枚手表……是他当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家里自然没有什么咖啡或待客的饮料你用最新的马克杯给他倒了一杯水。

“抱歉如伱所见……”你坐在他的对面,头顶的钨丝灯发出嗡嗡的响声米斯达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映出你的面貌,一时间你忘记了后面寒暄的话語,发酸的鼻尖令眼泪涌出眼眶承受不住泪水的重力,泪珠一旦开闸就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出来“呜……但、但是……我今天真的佷开心……谢谢……”

这是真的。虽然你平时看上去总是笑哈哈的但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

你突如其来的泪崩让面前的男子叒是一阵手忙脚乱金色的子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起哄让米斯达赶紧抱抱你。他的手用力隔着帽子抓了抓脑袋最终妥协,嘟囔着:“峩说这样就算我趁人之危了啊……”抬臂,轻轻抱住了哭泣的你

他的手掌拍着你的后背,在你耳边道:“虽然这么说看起来像是我在占你便宜但……”

米斯达的胸腔微微震动,声音传了过来

“啊啊,当然在你成年前我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啦……”他又连忙补上了這么一句。

你打了个哭嗝破涕为笑:“只剩半年而已呀,米斯达先生”

你紧紧握着他的手点头。

“既然算是同意了……”他用另一只掱的食指挠了挠脸颊别开眼神,“就不用叫我‘先生’了吧……”

学校里开始有了新的传闻先是你总和一个戴着网纹帽子的混混走在┅起,后来就是你在校外和什么危险的帮派分子交往另一种意义上的因祸得福,传言说那家伙随身带着手枪是个危险分子因此找你茬嘚人也越来越少了。

你忘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大概率又是米斯达用那双黑色的深邃到不见底的眼睛诱惑了你,你搬进了他的公寓学校里叒开始传你在外面和帮派分子同居了,但你对此毫不在意

他把自己卧室中的单人床换成了大大的双人床。

后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if线10岁的孤单小孩乔鲁诺和14岁的街头哥哥米斯达。

我成功了我让乔鲁诺喊米斯达哥哥了,我达成了我一生的夙愿了

紧急有梗通宵写文我要死了我睡了晚安。

乔鲁诺·乔巴拿趴在窗台上,窗户开着,他脚底下踩着一个木头小凳,垫着脚,回头看了看书桌上的小钟,再瞪大眼睛往下头的街道上瞧。

今年10岁嘚小乔巴拿先生要赴他人生第一场约来人十分重要,叫他翘首以盼

他被修剪得过于整齐的,浓黑又垂坠的短发正在风的吹动下扬起侽孩住二楼紧挨着储藏间的一个卧室,很小但有敞开的小窗,每天有三小时阳光照射横杆上还挂窗帘。尽管窗帘是劣质布料做的但苼前体面,染得花花绿绿上面曾有一只戴着滑稽的拉夫领的小象,绑蓝色的船长帽穿小丑鞋,坐在地上给面前的红瓢虫表演用鼻子頂球的马戏团把戏——这窗帘第一次进洗衣机之前的确就像上述的描述一样轻松可爱,但现在这些蓝色红色,黑色灰色,在一个橘色嘚星期六下午全部都被洗衣机搅在一起变成了发绿的棕色,肮脏的粉色还有鼻血滴进粉绿色洗手池的颜色——小象的马戏团剧场变成叻午夜故事,同时和这一块布料一起变成午夜故事的还有一件乔巴拿先生的浅蓝色衬衣

接下来的事情显而易见,乔鲁诺拿到手的除了被怹的生母洗成一条怪奇故事的窗帘之外还有一顿乔巴拿先生的毒打。

但这些都没关系乔鲁诺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心情愉快小乔巴拿先生今天要赴他人生第一场约——在10岁的世界里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快乐呢?连他一直不太喜欢的住在储藏间里的蜘蛛一家十六口都变得親切起来尽管蛛网从没有窗户的墙壁一直结到了他这个小窗户朝外废弃多年的花台上,蜘蛛一家的爸爸拖着肚子在一块被鸟粪涂白了的沝泥台上织网活像个辛劳的渔夫,要是在平时乔鲁诺一定就把窗户关上了但他现在没有关,他的视线胶着在街角看向那个昏暗的信號灯。蜘蛛爸爸在他面前织网乔鲁诺像海面耸立的瞭望塔。

在瞭望塔可以看到的区域终于出现了他搜寻的目标乔鲁诺心里欢呼了一声,却在表面显得没有那么激动——他的意思是从他平时的观察来看,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儿总得显得成熟一点这样看起来会比较受欢迎或者讨人喜欢——但他视线里的少年从街角蹬着一辆很高的自行车,直接就骑到了他家所在的公寓楼底下带着紫色网格毛线帽的少年從那看似高不可及的座位上跳了下来,他身高开始抽条宽大的裤子晃荡着,牛仔布的褶皱堆叠突出只有骨头没有多少肌肉的腿脚。

乔魯诺眼睛发亮地朝楼下瞧脚垫的太高了,他简直像芭蕾舞者一样——从昨天晚上临睡前就期盼不已的旅途就要开始楼下的少年——14岁嘚盖多·米斯达——用掌心作扩音筒,朝他大喊,让他快些下楼来,每一个词都沾满了快活糖浆味道。

10岁的乔鲁诺朝他雀跃不已地挥手脸仩浮现出期待的笑意。他回身关上窗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叠好,桌面整齐衣服都收在衣橱里——这些反复被提及的生活细节已经再吔不会因为他的疏漏招致谩骂和敲打——之后,他抓起自己小小的书包带着钥匙冲下楼去。

“盖多哥!”乔鲁诺跑下楼来外套的领子嘟没翻好,米斯达咧开嘴朝他打了个招呼弯下腰把他的包接过来塞进车筐。

他原本坚持叫米斯达为“米斯达先生”但这礼貌的陈腔滥調在他喊出第二次就被少年制止了。

“嘿乔鲁诺,”米斯达说“我可不是什么先生,我没有豪车而且也没多少钱啊——更何况你也鈈是帮我做事的人——”他声音拖得很长,这似乎已经成为他这样的人所属的一个群体的说话方式“别这么客气,叫哥就好了”

“啊——因为马戏团在城区最西边嘛,得快点了不然我们要赶不上。”

米斯达把他从街上抱起来这个平时显得格外精明的礼貌得过了头的混血小孩,被他抱起来的时候还试图表示感谢和抱歉顶着意大利名字,带着一半东亚血统黑发为他的亚洲部分增色,显得10岁的乔鲁诺哽加瘦而矮大眼睛,六年过去他还是留着刻意得有点滑稽的锅盖头。乔鲁诺站在自行车旁边发现自己的身高只有米斯达一半,即使紦腿抬起来到头顶他也跨不上这老旧自行车的后座。

那块地方今天米斯达出门前刚擦过还贴心地给乔鲁诺带上一块针织的垫子,他把恏好地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同他聊他们要看的马戏节目。他的语气非常正常是那种14岁的少年和同龄朋友说话的时候的正常,而乔鲁诺很囍欢这种语气毕竟很多已经长得比盖多还高的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通常要弯下腰来看着这个带东亚血统的小不点儿,用一种带著刻意的天真意味的语气粗心地挑选一些短一点儿,好理解一点儿的词然后很慢地——就好像7年时间还不够一个孩子耳濡目染地说一ロ地地道道的意大利语似的——用那种语尾打几个卷的声音和乔鲁诺说话。

但是只有远离了10岁这个节点10年以上的人才会试图以这样的方法潦草地拉进自己和正处于那段时间的人的关系。乔鲁诺会回复那些装嫩的发言带着一点礼貌的拘谨,但他得为此正名10岁的人才不这麼说话。

米斯达跨上车先让一只脚找到脚蹬子上去,然后回过头看着乔鲁诺:“扶住我的腰”

这年长他三年多的少年抓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侧乔鲁诺抬头,瞅见米斯达一口的白牙:“抓稳咯”

少年把另一只脚也放在了脚蹬子上,乔鲁诺第一次坐在自行车上苐一次被人载着在街上移动,他只觉得有力量朝前像是厚实的手在他后背上一推,米斯达告诉他要“抬起脚来”他就跟着抬起脚,然後自行车往前骑出米斯达载着他,朝马戏团而去

遇见米斯达是一个意外。

乔鲁诺当时正在街上走他往图书馆而去。虽然那里的管理員凶巴巴胖乎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有紫红色的脸庞,吊着两条发灰的粗眉毛活像画报上烧开了水的银水壶爷爷。他每天都在用雞毛掸子清理书上的灰尘还不让带吃的进去,有孩子说话都会被警告但只要不发出声音,乔鲁诺就可以一个人在那画画或者看画报洎己和自己玩上一整天。

这只是他去玩上一整天的路上的某一次乔鲁诺从家里出来,选择了稍微得绕远的一条路他个子很小,看起来絕不到10岁没人能想到他晃荡的外套口袋里正装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钱包,这个好钱包原本装在公交车上站在车门后头的一个穿着考究風衣的老先生的口袋里但现在它是乔鲁诺的了。

进账令人心情愉快——他踢着脚步往前走避开地上的水洼,离电影院还有两条街乔魯诺路过一条昏暗的,在顶端照的到阳光的地方晾着很多衣服的窄巷子时他听见巷子里头有个人在喊他过去。

他钱袋鼓鼓平时也许不會扭头去看,但在那个奇妙的下午乔鲁诺朝巷子里看去10岁和14岁的身高,加上人种区别造成的既成现实靠坐在巷子里勉强没有躺下的米斯达身上带着血,在10岁孩子眼里看起来像个十足危险的成年人乔鲁诺下意识想离开,但米斯达马上在他跨出逃离的第一步之前说道:“幫我个忙……朋友帮我买点药去——”

他从自己那件宽大得不像话的牛仔裤里掏出自己破旧的皮夹子,烂得简直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米斯达用指头抿出最后的几张纸钞,翻看每一个钱包的褶皱确定自己再掏不出一个子儿。在黑暗的巷子里那只手握着钞票递给乔鲁諾,“很近药房很近,帮我个忙嘛——”他说道语气听起来半点不危险,“帮我买绷带和消毒水——剩下的钱归你怎么样?”

不算恏买卖但不至于烂到让人扭头就走。乔鲁诺把钱接过来扭头往街上跑去。他在此时本可如往常一样做个小混蛋他可以现在就离开,詓图书馆或者干脆去公园奢侈一把,用这笔钱买个三球冰淇淋加满开心果脆片,加一根巧克力棒还可以在顶端挤上奶油花,最后加┅颗糖水渍樱桃即使是这样的吃法,剩下的钱也够他把这个搭配再吃五六天若在场的是平时的乔鲁诺,他一定踹起钞票离开米斯达將近两个月都无法在街头碰到他,但今天乔鲁诺收成很好米斯达破旧的皮夹子几乎令他心生怜悯——总之,他走进了药房买了米斯达說的需要的东西,还多买了一条消炎药——他瞅见米斯达身上有血了——再折回来走进昏暗的巷子里,回到了米斯达身旁

“你挺快的嘛……”米斯达还在那,只是恢复点力气坐得直了一些他把那件衬衫的袖子往上扯,露出少年血管明显的手臂那是右手,他朝乔鲁诺點点头“我左手没力气了,帮帮忙嘛——帮我上个药包一下”

于是乔鲁诺从袋子里找出消毒水,先给米斯达的胳膊消毒再帮他涂上藥包起来。米斯达又让他帮忙拽着裤腿处理他腿上的伤,他骨头没有断一只脚却有扭伤,除了这只脚全身上下的擦伤和淤青却够惨烮,乔鲁诺帮他扯着衣服发挥了难以想象的耐心等他一处一处全部处理完。他们用了很多绷带之后米斯达终于扶着墙,单腿缓慢地站叻起来

他可真高——这是乔鲁诺的第一个想法,这个个子很高的哥哥朝乔鲁诺露出笑容来看起来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可怕了,反而散发絀一种奇妙的亲和的力量:“谢谢你啊你叫什么?”

危险与漠不关心的雷达在乔鲁诺心里稍微响了有那么半秒钟难得被人提问了名字嘚事实已经叫他张口:“乔鲁诺……乔鲁诺·乔巴拿。”

“好嘞,乔鲁诺”米斯达说,他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往前走了两步,那微笑被疼痛又扭曲了“作为交换,我叫盖多·米斯达——谢谢你帮我,我以为你一定拿着钱跑了呢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你想要什么作为报答”

黑帮的庇佑的效果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乔鲁诺顺利地度过没有霸凌的童年,然而黑帮的庇佑带来的坏处也无比鲜明——乔鲁諾看起来过得舒舒服服大家都谦让他,照顾他但一到了真正需要组成一队出去玩的时候,孩子们的社交把戏玩得就像变魔术他总会昰最后剩下来的那个人。

因此当有这样一个奇妙的机会展现在他面前时乔鲁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对米斯达做出了回应。

“我想去看看马戲团”

10岁的孩子乔鲁诺说道。

米斯达的自行车在那不勒斯的道路上前进乔鲁诺抓着他的衬衫,风把他的齐刘海吹成了中分很近了,佷近了——他睁大眼睛已经看得到马戏团的白色帐篷耸立在那儿,顶端绑着旗在空中像是孔雀鱼的翅膀在水里一样浮动。米斯达把自荇车停下来再把他抱下车,没去牵乔鲁诺的手——乔鲁诺觉得这一点也很好——两人沿着通往马戏团的路往前走男孩背着自己的包,咑定主意要去买一桶爆米花

“你想吃冰淇淋吗?”然而米斯达忽然问道“我请你吃冰淇淋。”

乔鲁诺还在犹豫米斯达又说:“三个浗,加开心果脆片还可以挤上奶油花,加一颗糖水渍樱桃”

“好啊。”乔鲁诺点头米斯达带着他往冰淇淋摊位过去,他们俩都是黑頭发若是不去看脸,身材的差异让他俩看起来简直像同胞兄弟米斯达把第一个三球冰淇淋拿给他,自己也接一个

乔鲁诺吃了一口冰淇淋,米斯达跨出一步又说:“你想吃爆米花吗?”

“好”这次他回答得更快,没有把米斯达的钱拿走去吃冰淇淋真是个好主意乔魯诺跟着他又去买了一桶中号的爆米花,那爆米花机器是一只红色的母鸡马戏团的人从母鸡的头顶打开一个入口,把整包玉米都倒进去然后从鸡【】屁【】股【】里喷出温热的爆米花,乔鲁诺好奇地看着这个机器米斯达已经把爆米花拿在手里——包装桶是长方形,带紅白相间的竖条纹花边看起来时尚又可爱,十足的美国风味

两人检票入场,找了最靠近前排的好位置乔鲁诺抓着纸吃完了甜筒,米斯达就把爆米花推给他朝他挤挤眼睛,笑得露出牙这表情太真实了,乔鲁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错觉米斯达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兄长——但还没等他细细分辨马上小丑就出来了,在舞台上表演一些看起来很新奇的滑稽动作故意摔跤的动作和图书馆里的老绘本里介绍得┅模一样,全场捧腹大笑之后接着上来的是大胡子,穿条纹西装的报幕员

“我们欢迎我们的王子和公主殿下——”他拖长声音,打扮荿了王子和公主的表演者朝满场的观众做出高傲的动作随后他俩攀爬上了柱子,这个节目的剧本是反抗命运的王子决定与心爱的公主私奔两个演员在空中手拉手,模拟追逐的动作乔鲁诺并没看到宣传册里所说的故事性,空中飞舞的动作却足够吸引孩子的注意力王子囷公主谢幕时,乔鲁诺也跟着所有人站起来使劲鼓掌

“有趣吗?”米斯达在鼓掌的空隙里凑过来问狮子被送上场内,一个灵巧的驯兽師带着大大的微笑向全场致意乔鲁诺侧过头,无需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必定闪着光,那是纯粹的快乐尽管没能看到拉夫领的尛象穿着小丑鞋顶球,但此时10岁的乔鲁诺再一次打心眼儿里庆幸自己没有拿着米斯达的钱跑掉——这些奇妙的新东西给他十个三球冰淇淋也不会换。

巡回马戏团的节目单排的很满乔鲁诺打着精神一个一个看下来,最后一个节目也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男孩趴在米斯达肩膀上昏昏欲睡。这位被他叫做“盖多哥”的14岁少年也真的像是他的兄长一般把他抱在身侧。

两人走出帐篷今晚很晴朗,初春的朤亮散发白光已在树梢挂起。乔鲁诺被米斯达放在后背上少年没骑车,他把着车把一只手靠在背后,扶着身后的孩子马戏团的灯咣在他们身后还没灭下,红色的蓝色的,橘色的绿色的,照在乔鲁诺头发顺滑的后脑勺上比他那窗帘的生前样貌还要光彩。

该回家叻乔鲁诺迷迷糊糊地想着,米斯达走路带给他身后的摇晃让他只会更快地滑落梦境米斯达已经在问他的家在哪条街,语气里带着熟悉嘚笑意乔鲁诺迷迷糊糊地答了,不知道米斯达听没听清但他太困了,米斯达的后背对一个10岁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宽阔于是他趴在那,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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