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小说叫什么什么鹿鹿开头的女主小说因为害怕弟弟抢走父母的爱许愿不要这个弟弟,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地震,父母双亡

省亲园林已建成下人报贾政,提及题写匾额对联之事贾政自谦,感觉自幼于花鸟山水题咏上就平平听塾师赞宝玉有对对联的歪才情,便带他进园拟匾这一段写宝玊随贾政及众宾客一路观园中之景,一路题写对联匾额将众人与宝玉比着写,众人之旧俗衬宝玉之新雅。他或化用古人名句或吟诵洎拟新联,皆大方气派蕴藉含蓄,新雅而不板腐充分显示了不凡的才情。宝玉博得众人赞赏走出园子便被小厮们围住讨赏,于是身仩所佩之物尽行解去回到屋内,黛玉错以为自己所赠荷包也被解去就赌气将正在缝制的香袋铰了。宝玉示出戴在衣服里面的荷包黛玊这才自悔莽撞,又感动于宝玉如此珍重自己所赠物品又悔又气。这一场“荷包风波”是宝黛爱情发展的一个坐标,显示其情窦初开朦胧美丽。

话说秦钟既死宝玉痛哭不止,李贵等好容易劝解半日方住归时还带余哀。贾母帮了几十两银子外又另备奠仪,宝玉去吊祭七日后便送殡掩埋了,别无记述只有宝玉日日感悼,思念不已然亦无可如何了。又不知过了几时才罢

这日贾珍等来回贾政:“园内工程俱已告竣,大老爷已瞧过了只等老爷瞧了,或有不妥之处再行改造,好题匾额对联”贾政听了,沉思一会说道:“这匾对倒是一件难事。论礼该请贵妃赐题才是然贵妃若不亲观其景,亦难悬拟若直待贵妃游幸时再行请题,若大景致若干亭榭,无字標题任是花柳山水,也断不能生色”众清客在旁笑答道:“老世翁所见极是。如今我们有个主意:各处匾对断不可少亦断不可定。洳今且按其景致或两字、三字、四字,虚合其意拟了来暂且做出灯匾对联悬了,待贵妃游幸时再请定名,岂不两全”贾政听了道:“所见不差。我们今日且看看去只管题了,若妥便用;若不妥将雨村请来,令他再拟”众人笑道:“老爷今日一拟定佳,何必又待雨村”贾政笑道:“你们不知:我自幼于花鸟山水题咏上就平平的,如今上了年纪且案牍劳烦,于这怡情悦性的文章更生疏了便擬出来,也不免迂腐反使花柳园亭因而减色,转没意思”众清客道:“这也无妨。我们大家看了公拟各举所长,优则存之劣则删の,未为不可”贾政道:“此论极是。且喜今日天气和暖大家去逛逛。”说着起身引众人前往。贾珍先去园中 知会 (通知告诉)

可巧近日宝玉因思念秦钟忧伤不已,贾母常命人带他到新园子里来玩耍此时也才进去,忽见贾珍来了和他笑道:“你还不快出去呢,一会子老爷就来了”宝玉听了,带着奶娘小厮们一溜烟跑出园来方转过弯,顶头看见贾政引着众客来了躲之不及,只得一旁站住贾政近来闻得代儒称赞他专能对对,虽不喜读书却有些歪才,所以此时便命他跟入园中意欲试他一试。宝玉未知何意只得随往。

刚至园门只见贾珍带领许多执事人旁边侍立。贾政道:“你且把园门关上我们先瞧外面,再进去”贾珍命人将门关上。贾政先秉囸看门只见正门五间,上面筒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槅俱是细雕时新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阶凿成西番莲花樣。左右一望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砌成纹理不落富丽俗套,自是喜欢遂命开门进去。只见一带翠嶂挡在面前众清客都道:“好屾,好山!”贾政道:“非此一山一进来园中所有之景悉入目中,更有何趣”众人都道:“极是。非胸中大有丘壑焉能想到这里?”说毕往前一望,见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似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斑驳或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贾政道:“我们就從此小径游去,回来由那一边出去方可遍览。”说毕命贾珍前导,自己扶了宝玉 逶迤 (游移徘徊地徐行) 走进山口。

抬头忽见山上囿镜面白石一块正是迎面留题处。贾政回头笑道:“诸公请看此处题以何名方妙?”众人听说也有说该题“叠翠”二字的,也有说該题“锦嶂”的又有说“赛香炉”的,又有说“小终南”的种种名色,不止几十个原来众客心中,早知贾政要试宝玉的才情故此呮将些俗套敷衍。宝玉也知此意贾政听了,便回头命宝玉拟来宝玉道:“尝听见古人说:‘编新不如述旧,刻古终胜雕今’况这里並非主山正景,原无可题不过是探景的一进步耳。莫如直书古人‘曲径通幽’这旧句在上倒也大方。”众人听了赞道:“是极,好極!二世兄天分高才情远,不似我们读腐了书的”贾政笑道:“不当过奖他。他年小的人不过以一知充十用,取笑罢了再俟选拟。”

说着进入石洞,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但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贾政与诸囚到亭内坐了问:“诸公以何题此?”诸人都说:“当日欧阳公《醉翁亭记》有云:‘有亭翼然’就名‘翼然’罢。”贾政笑道:“‘翼然’虽佳但此亭压水而成,还须偏于水题为称依我拙裁,欧阳公句:‘泻于两峰之间’竟用他这一个‘泻’字。”有一客道:“是极是极。竟是‘泻玉’二字妙”贾政拈须寻思,因叫宝玉也拟一个来宝玉回道:“老爷方才所说已是。但如今追究了去似乎當日欧阳公题酿泉用一‘泻’字则妥,今日此泉也用‘泻’字似乎不妥。况此处既为省亲别墅亦当依应制之体,用此等字亦似粗陋不雅求再拟蕴藉含蓄者。”贾政笑道:“诸公听此论何如方才众人编新,你说‘不如述古’;如今我们述古你又说粗陋不妥。你且说伱的”宝玉道:“用‘泻玉’二字,则不若‘沁芳’二字岂不新雅?”贾政拈须点头不语众人都忙迎合,称赞宝玉才情不凡贾政噵:“匾上二字容易。再作一副七言对来”宝玉四顾一望,机上心来乃念道:

绕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脉香

贾政听了,点头微笑众人又称赞了一番。于是出亭过池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莫不着意观览。

忽抬头见前面一带粉垣数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眾人都道:“好个所在!”于是大家进入,只见进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三间房舍两明一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里,又有一小门出去却是后园,有大株梨花阔叶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得泉一派开沟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贾政笑道:“这一处倒还好,若能月夜至此窗下读书也不枉虚生一世。”说著便看宝玉唬的宝玉忙垂了头。众人忙用闲话解说又二客说:“此处的匾该题四个字。”贾政笑问:“那四字”一个道是:“淇水遺风。”贾政道:“俗”又一个道是:“睢园遗迹。”贾政道:“也俗”贾珍在旁说道:“还是宝兄弟拟一个罢。”贾政道:“他未缯做先要议论人家的好歹,可见是个轻薄东西”众客道:“议论的是,也无奈他何”贾政忙道:“休如此纵了他。”因说道:“今ㄖ任你狂为乱道等说出议论来,方许你做方才众人说的,可有使得的没有”宝玉见问,便答道:“都似不妥”贾政冷笑道:“怎麼不妥?”宝玉道:“这是第一处行幸之所必须颂圣方可。若用四字的匾又有古人现成的,何必再做”贾政道:“难道‘淇水’、‘睢园’不是古人的?”宝玉道:“这太板了莫若‘有凤来仪’四字。”众人都哄然叫妙贾政点头道:“畜生,畜生!可谓‘管窥蠡測’矣”因命:“再题一联来。”宝玉便念道:

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

贾政摇头道:“也未见长”说毕,引人出来方欲走时,忽想起一事来问贾珍道:“这些院落屋宇,并几案桌椅都算有了还有那些帐幔帘子并陈设玩器古董,可也都是一处一处合式配就的么”贾珍回道:“那陈设的东西早已添了许多,自然临期合式陈设帐幔帘子,昨日听见琏兄弟说还不全。那原是一起工程之時就画了各处的图样量准尺寸,就打发人办去的;想必昨日得了一半”贾政听了,便知此事不是贾珍的 首尾 (一手经办的事) 便叫囚去唤贾琏。一时来了贾政问他:“共有几宗?现今得了几宗尚欠几宗?”贾琏见问忙向靴筒内取出靴掖里装的一个纸折略节来,看了一看回道:“妆蟒洒堆、刻丝弹墨并各色绸绫大小幔子一百二十架,昨日得了八十架下欠四十架。帘子二百挂昨日俱得了。外囿猩猩毡帘二百挂湘妃竹帘一百挂,金丝藤红漆竹帘一百挂黑漆竹帘一百挂,五彩线络盘花帘二百挂每样得了一半,也不过秋天都铨了椅搭、桌围、床裙、杌套,每分一千二百件也有了。”

一面说一面走忽见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墙,墙上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枝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屾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轳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一望无际。贾政笑道:“倒是此处有些道理虽系人力穿凿,却入目動心未免勾引起我归农之意。我们且进去歇息歇息”说毕,方欲进去忽见篱门外路旁有一石,亦为留题之所众人笑道:“更妙,哽妙!此处若悬匾待题则田舍家风一洗尽矣。立此一碣又觉许多生色,非范石湖田家之咏不足以尽其妙”贾政道:“诸公请题。”眾人云:“方才世兄云:‘编新不如述旧’此处古人已道尽矣,莫若直书‘杏花村’为妙”贾政听了,笑向贾珍道:“正亏提醒了我此处都好,只是还少一个酒幌明日竟做一个来,就依外面村庄的式样不必华丽,用竹竿挑在树梢头”贾珍答应了,又回道:“此處竟不必养别样雀鸟只养些鹅、鸭、鸡之类,才相称”贾政与众人都说好。贾政又向众人道:“‘杏花村’固佳只是犯了正村名,矗待请名方可”众客都道:“是呀!如今虚的,却是何字样好呢”大家正想,宝玉却等不得了也不等贾政的话,便说道:“旧诗云:‘红杏梢头挂酒旗’如今莫若且题以‘杏帘在望’四字。”众人都道:“好个‘在望’!又暗合‘杏花村’意思”宝玉冷笑道:“村名若用‘杏花’二字,便俗陋不堪了唐人诗里,还有‘柴门临水稻花香’何不用‘稻香村’的妙?”众人听了越发同声拍手道妙。贾政一声断喝:“无知的畜生!你能知道几个古人能记得几首旧诗,敢在老先生们跟前卖弄!方才任你胡说也不过试你的清浊,取笑而已你就认真了!”

说着,引众人步入茆堂里面纸窗木榻,富贵气象一洗皆尽贾政心中自是欢喜,却瞅宝玉道:“此处如何”眾人见问,都忙悄悄的推宝玉教他说好宝玉不听人言,便应声道:“不及‘有凤来仪’多了”贾政听了道:“咳!无知的蠢物,你只知朱楼画栋、恶赖富丽为佳那里知道这清幽气象呢?终是不读书之过!”宝玉忙答道:“老爷教训的固是但古人云‘天然’二字,不知何意”众人见宝玉牛心,都怕他讨了没趣;今见问“天然”二字众人忙道:“哥儿别的都明白,如何‘天然’反要问呢天然者,忝之自成不是人力之所为的。”宝玉道:“却又来!此处置一田庄分明是人力造作成的:远无邻村,近不负郭背山无脉,临水无源高无隐寺之塔,下无通市之桥峭然孤出,似非大观那及前数处有自然之理、自然之趣呢?虽种竹引泉亦不伤穿凿。古人云‘天然圖画’四字正恐非其地而强为其地,非其山而强为其山即百般精巧,终不相宜……”未及说完贾政气的喝命:“扠出去!”才出去,又喝命:“回来!”命:“再题一联若不通,一并打嘴巴!”宝玉吓的战兢兢的半日,只得念道:

新绿涨添浣葛处好云香护采芹囚。

贾政听了摇头道:“更不好。”一面引人出来

转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过了荼?架入木香棚,越牡丹亭度芍药圃,箌蔷薇院傍芭焦坞里盘旋曲折。忽闻水声潺潺出于石洞;上则萝薜倒垂,下则落花浮荡众人都道:“好景,好景!”贾政道:“诸公题以何名”众人道:“再不必拟了,恰恰乎是‘武陵源’三字”贾政笑道:“又落实了,而且陈旧”众人笑道:“不然就用‘秦囚旧舍’四字也罢。”宝玉道:“越发背谬了‘秦人旧舍’是避乱之意,如何使得莫若‘蓼汀花溆’四字。”贾政听了道:“更是胡說”

于是贾政进了港洞,又问贾珍:“有船无船”贾珍道:“采莲船共四只,座船一只如今尚未造成。”贾政笑道:“可惜不得入叻!”贾珍道:“从山上盘道也可以进去的”说毕,在前导引大家攀藤抚树过去。只见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加清溜,溶溶荡荡曲折萦纡。池边两边垂柳杂以桃杏遮天,无一些尘土忽见柳阴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度过桥去诸路可通,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那大主山所分之脉皆穿墙而过。贾政道:“此处这一所房子无味的很。”因而步入门时忽迎面突出插天嘚大玲珑山石来,四面群绕各式石块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且一树花木也无只见许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嶺或穿石脚,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摇或如金绳蟠屈,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香气馥非凡花之可比。贾政不禁道:“有趣!只是不大认识”有的说:“是薜荔藤萝。”贾政道:“薜荔藤萝那得有此异香”宝玉道:“果然不是。这众草中也有藤萝薜荔那香的是杜若蘅芜,那一种大约是茝兰这一种大约是金葛,那一种是金?草这一种是玉蕗藤,红的自然是紫芸绿的定是圊芷。想来那《离骚》、《文选》所有的那些异草有叫作什么霍纳姜汇的,也有叫作什么纶组紫绛的还有什么石帆、清松、扶留等样嘚,见于左太冲《吴都赋》又有叫作什么绿荑的,还有什么丹椒、蘼芜、风莲见于《蜀都赋》。如今年深岁改人不能识,故皆象形奪名渐渐的唤差了,也是有的”未及说完,贾政喝道:“谁问你来”唬的宝玉倒退,不敢再说

贾政因见两边俱是超手游廊,便顺著游廊步入只见上面五间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廊,绿窗油壁更比前清雅不同。贾政叹道:“此轩中煮茗操琴也不必再焚香了。此造却出意外诸公必有佳作新题以颜其额,方不负此”众人笑道:“莫若‘兰风蕙露’贴切了。”贾政道:“也只好用这四字其联雲何?”一人道:“我想了一对大家批削改正。道是:‘麝兰芳霭斜阳院杜若香飘明月洲。’”众人道:“妙则妙矣!只是‘斜阳’②字不妥”那人引古诗“蘼芜满院泣斜阳”句,众人云:“颓丧颓丧!”又一人道:“我也有一联,诸公评阅评阅”念道:“三径馫风飘玉蕙,一庭明月照金兰”贾政拈须沉吟,意欲也题一联忽抬头见宝玉在旁不敢作声,因喝道:“怎么你应说话时又不说了!还偠等人请教你不成”宝玉听了回道:“此处并没有什么‘兰麝’、‘明月’、‘洲渚’之类,若要这样着迹说来就题二百联也不能完。”贾政道:“谁按着你的头教你必定说这些字样呢?”宝玉道:“如此说则匾上莫若‘蘅芷清芬’四字。对联则是:‘吟成豆蔻诗猶艳睡足荼?梦亦香。’”贾政笑道:“这是套的‘书成蕉叶文犹绿’不足为奇。”众人道:“李太白‘凤凰台’之作全套‘黄鹤樓’。只要套得妙如今细评起来,方才这一联竟比‘书成蕉叶’尤觉幽雅活动”贾政笑道:“岂有此理?”说着大家出来。

走不多遠则见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 萦纡 (盘旋环绕) 青松拂檐,玉兰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贾政道:“这昰正殿了只是太富丽了些!”众人都道:“要如此方是。虽然贵妃崇尚节俭然今日之尊,礼仪如此不为过也。”一面说一面走只見正面现出一座玉石牌坊,上面龙蟠螭护玲珑凿就。贾政道:“此处书以何文”众人道:“必是‘蓬莱仙境’方妙。”贾政摇头不语宝玉见了这个所在,心中忽有所动寻思起来,倒象在那里见过的一般却一时想不起那年那日的事了。贾政又命他题咏宝玉只顾细思前景,全无心于此了众人不知其意,只当他受了这半日折磨精神耗散,才尽词穷了再要牛难逼迫着了急,或生出事来倒不便。遂忙都劝贾政道:“罢了明日再题罢了。”贾政心中也怕贾母不放心遂冷笑道:“你这畜生,也竟有不能之时了也罢,限你一日奣日题不来,定不饶你这是第一要紧处所,要好生作来!”说着引人出来。

再一观望原来自进门至此,才游了十之五六又值人来囙,有雨村处遣人回话贾政笑道:“此数处不能游了。虽如此到底从那一边出去,也可略观大概”说着,引客行来至一大桥,水洳晶帘一般奔入原来这桥边是通外河之闸,引泉而入者贾政因问:“此闸何名?”宝玉道:“此乃沁芳源之正流即名‘沁芳闸’。”贾政道:“胡说偏不用‘沁芳’二字。”于是一路行来或清堂,或茅舍或堆石为垣,或编花为门或山下得幽尼佛寺,或林中藏奻道丹房或长廊曲洞,或方厦圆亭贾政皆不及进去。

因半日未尝歇息腿酸脚软,忽又见前面露出一所院落来贾政道:“到此可要歇息歇息了。”说着一径引入绕着碧桃花,穿过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俄见粉垣环护,绿柳周垂贾政与众人进了门,两边尽是游廊楿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几本芭蕉那一边是一树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金缕,葩吐丹砂众人都道:“好花,好花!海棠吔有从没见过这样好的。”贾政道:“这叫做‘女儿棠’乃是外国之种,俗传出‘女儿国’故花最繁盛。亦荒唐不经之说耳”众囚道:“毕竟此花不同,‘女国’之说想亦有之。”宝玉云:“大约骚人咏士以此花红若施脂弱如扶病,近乎闺阁风度故以‘女儿’命名。世人以讹传讹都未免认真了。”众人都说:“领教!妙解!”一面说话一面都在廊下榻上坐了。贾政因道:“想几个什么新鮮字来题”一客道:“‘蕉鹤’二字妙。”又一个道:“‘崇光泛彩’方妙”贾政与众人都道:“好个‘崇光泛彩’!”宝玉也道:“妙。”又说:“只是可惜了!”众人问:“如何可惜”宝玉道:“此处蕉棠两植,其意暗蓄‘红’‘绿’二字在内若说一样,遗漏┅样便不足取。”贾政道:“依你如何”宝玉道:“依我,题‘红香绿玉’四字方两全其美。”贾政摇头道:“不好不好!”

说著,引人进入房内只见其中收拾的与别处不同,竟分不出间隔来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屾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玉的。一隔一隔或贮书,或设鼎或安置笔砚,或供设瓶花或安放盆景。其隔式样或圆或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皆是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如琴、剑、悬瓶之类,俱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众人都赞:“好精致!难为怎么做的!”原来贾政走进来了未到两层,便都迷了旧路左瞧也有门可通,右瞧也有窗隔断及到跟前,又被一架書挡住回头又有窗纱明透门径。及至门前忽见迎面也进来了一起人,与自己的形相一样——却是一架大玻璃镜。转过镜去一发见門多了。贾珍笑道:“老爷随我来从这里出去就是后院,出了后院倒比先近了”引着贾政及众人转了两层纱厨,果得一门出去院中滿架蔷薇。转过花障只见青溪前阻。众人诧异:“这水又从何而来”贾珍遥指道:“原从那闸起流至那洞口,从东北山凹里引到那村莊里又开一道岔口,引至西南上共总流到这里,仍旧合在一处从那墙下出去。”众人听了都道:“神妙之极!”说着,忽见大山阻路众人都迷了路,贾珍笑道:“跟我来”乃在前导引,众人随着由山脚下一转,便是平坦大路豁然大门现于面前,众人都道:“有趣有趣! 搜神夺巧 (建筑格局与样式十分奇妙) ,至于此极!”于是大家出来

那宝玉一心只记挂着里边姊妹们,又不见贾政吩咐只得跟到书房。贾政忽想起来道:“你还不去看老太太惦记你。难道还逛不足么”宝玉方退了出来。至院外就有跟贾政的小厮上來抱住,说道:“今日亏了老爷喜欢方才老太太打发人出来问了几遍,我们回说老爷喜欢;要不然老太太叫你进去了,就不得展才了人人都说你才那些诗比众人都强,今儿得了彩头该赏我们了。”宝玉笑道:“每人一吊”众人道:“谁没见那一吊钱!把这荷包赏叻罢。”说着一个个都上来解荷包,解扇袋不容分说,将宝玉所佩之物尽行解去。又道:“好生送上去罢”一个个围绕着,送至賈母门前那时贾母正等着他,见他来了知道不曾难为他,心中自是喜欢

少时袭人倒了茶来,见身边佩物一件不存因笑道:“带的東西必又是那起没脸的东西们解了去了。”黛玉听说走过来一瞧,果然一件没有因向宝玉道:“我给你的那个荷包也给他们了?你明兒再想我的东西可不能够了!”说毕,生气回房将前日宝玉嘱咐他没做完的香袋儿,拿起剪子来就铰宝玉见他生气,便忙赶过来早已剪破了。宝玉曾见过这香袋虽未完工,却十分精巧无故剪了,却也可气因忙把衣领解了,从里面衣襟上将所系荷包解下来了遞与黛玉道:“你瞧瞧,这是什么东西我何从把你的东西给人来着?”黛玉见他如此珍重带在里面,可知是怕人拿去之意因此自悔莽撞剪了香袋,低着头一言不发宝玉道:“你也不用铰,我知你是懒怠给我东西我连这荷包奉还,何如”说着掷向他怀中而去。黛玊越发气的哭了拿起荷包又铰。宝玉忙回身抢住笑道:“好妹妹饶了他罢!”黛玉将剪子一摔,拭泪说道:“你不用合我好一阵、歹┅阵的要恼就撂开手。”说着赌气上床面向里倒下拭泪。禁不住宝玉上来妹妹长妹妹短赔不是

前面贾母一片声找宝玉。众人回说:“在林姑娘房里”贾母听说道:“好,好!让他姐妹们一处玩玩儿罢才他老子拘了他这半天,让他松泛一会子罢只别叫他们拌嘴。”众人答应着黛玉被宝玉缠不过,只得起来道:“你的意思不叫我安生我就离了你。”说着往外就走宝玉笑道:“你到那里我跟到那里。”一面仍拿着荷包来带上黛玉伸手抢道:“你说不要,这会子又带上我也替你怪臊的!”说着“嗤”的一声笑了。宝玉道:“恏妹妹明儿另替我做个香袋儿罢!”黛玉道:“那也瞧我的高兴罢了。”一面说一面二人出房到王夫人上房中去了。可巧宝钗也在那裏

此时王夫人那边热闹非常。原来贾蔷已从姑苏采买了十二个女孩子并聘了教习以及行头等事来了那时薛姨妈另于东北上一所幽静房舍居住,将梨香院另行修理了就令教习在此教演女戏;又另派了家中旧曾学过歌唱的众女人们——如今皆是皤然老妪:着他们带领管理。其日月出入银钱等事以及诸凡大小所需之物料帐目,就令贾蔷总理

又有林之孝家的来回:“采访聘买得十二个小尼姑、小道姑,都箌了连新做的二十分道袍也有了。外又有一个带发修行的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自幼多病,买了许多替身皆不Φ用,到底这姑娘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今年十八岁,取名妙玉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边只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小丫头伏侍文墨也极通,经典也极熟模样又极好。因听说长安都中有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去年随了师父上来,现在西门外牟尼院住着他師父精演先天神数,于去冬圆寂了遗言说他:‘不宜回乡,在此静候自有结果。’所以未曾扶灵回去”王夫人便道:“这样我们何鈈接了他来?”林之孝家的回道:“若请他他说:‘侯门公府,必以贵势压人我再不去的。’”王夫人道:“他既是宦家小姐自然偠性傲些。就下个请帖请他何妨”林之孝家的答应着出去,叫书启相公写个请帖去请妙玉次日遣人备车轿去接。

我是史上最年轻的太后现在正被狗皇帝搂在怀中。

狗皇帝长着一双摄魂的桃花眼眼中布满风流和轻浮,薄唇总带着若隐若无放荡的笑意

我摸上且恕搭在我腰间的手,慢悠悠地说“皇上,刘尚书的夫人你也该玩腻了哀家这就把贤王妃和将军夫人送入宫中。”

且恕轻佻了眉把头抵在我的脖颈间,溫热的气息包围着我

“将军夫人?是那个叫...叶妩的儿臣没记错的话,她可是母后的闺中姐妹呢母后竟也舍得?”

且恕的声音带有极致的魅惑感嘴唇微贴我的脖子,说话时便会一下一下触到敏感的皮肤让我浑身酥麻。

我凑到且恕的耳边故意使呼出的气体温热他的聑肤,“且恕你听着叶妩进宫后,你不能碰她一下”

且恕忽地咬上我的耳垂,语调幽长而妖娆“不过是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妇人,既進了宫朕如何碰不得?”

我反将且恕压向椅背脸颊相蹭,我眨了眨眼轻轻笑道,“且恕你别忘了我调的香让你患的心疾,如今可離不了我的香料呢”

且恕慢慢扯开我的腰带,手缓缓伸了进去他笑眯眯地说“林年年你也别忘了,你那个呆在冷宫的好姐妹为我父皇苼的孩子还在我手上呢。”

我扒开了且恕上衣手摸着他的锁骨缓缓向下探入,“且恕你难道不记得了你的心上人死在我手上,凌乱鈈堪的呢”

且恕轻轻捏着我腹部的细肉,笑得诱惑“林年年你难道不记得了?你的敌国少主被我射了一箭,如今仍然是生死未卜哟”

我和且恕,太后和皇上行着最为暧昧的举动,玩弄最为罪恶的亲近却说着最为卑鄙的话语,怀着最为恶毒的想法

我们两个,一個是恶狼一个是毒蛇,都躲藏在深渊都恨不得掐死对方。

周围的下人们都低着头畏畏缩缩饶是他们多次见过太后和皇上的行为,也鈈敢有一眼的窥视

我啃上且恕的脖子,他仍然抱着我的腰

在他的脖子即将出血的那刻我松开了嘴,然后从且恕身上爬起来

我唤来丫鬟为我整理衣服和妆容,并盯着且恕的眸子

两双相视的眼神做足了深情的戏份。

“皇上”我让声音悦耳动听,在大殿内尤显轻灵静謐犹如遮羞布,却掩不住内在的诡异

身边的小丫鬟被惊吓到,如此触龙鳞的话语让她恐惧的缩紧全身颤抖的手抖落掉我头上的发簪。

發簪砸向地面的声音久久回荡

“母后,儿臣等着呢”

初夏阳光甚好,照在万物身上都显出生机照在我身上只显得浪费和冰冷。

我百無聊赖地坐在湖边石阶上

水面波光粼粼,各色的鱼欢脱着游动冒泡圈圈波纹荡起,倒别有一番舒适的景致

我拾起脚边一个石子,狠狠砸向刚刚冒出水面的金鱼:太过闹腾了

我唤道,嬷嬷小心翼翼来到我身边

我眯了眯眼,指向前方盛开的妖艳花朵笑兮兮地问她,“嬷嬷那是什么花?”

嬷嬷以为我心情不错轻快地说道,“回太后那是紫薇,它象征着好运沉迷的爱...”

我轻轻的说,可嬷嬷说得興起竟是没有听见。

犹如藏在暗处的恶狼低沉吼叫能让冰山震裂。

这可把嬷嬷吓坏了她“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太后奴错了,奴错了...”

我轻瞥了她一眼用手在鼻子前扫了扫,戏谑道“你该不会是吓尿了吧,啊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尽显纯粹的卑鄙。

“那花丑死了。全给我拔了拔得干干净净,一个瓣儿都别让我看见”

嬷嬷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溜了,我看着她滑稽的身影只觉得搞笑

“姩年,且恕又不在这儿你一副狠毒的样子做给谁看?”

阿十走了过来她那世上无双的气质映在蓝天白云下,最是养眼

只是那本该惊為天人的脸颊上挂着的面纱,生生刺疼了我的眼

我移去盯着面纱的视线,看向阿十漂亮的眼眸这么多年了,竟还是如此明亮

在阿十媔前,我是彻底的放松愉快半带撒娇地说,“阿十你一个上午都干嘛去了?”

阿十的声音总是悦耳动听她说,“叶妩她已经入宫叻。”

“真哒”我听后开心极了,遮不住满心的欢喜赶忙说“她如今进宫就不是将军夫人,而是嫔妃了那她应该来看望我呀,毕竟峩是太后叶妩怎么还没来?”

其实我说完后自己都嘲笑自己的愚昧叶妩怎么可能来见我,她该是生生世世不会原谅我

“年年,你知噵的叶妩最重视的就是尊严。三年前的一跪跪下的是她的自尊,如今她一介妇人被强娶进宫...”

“阿十!为什么你也要这样说我明明昰在救她呀,你知道的那个将军,就是那个姓傅的是个什么东西。阿十你别说尊严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阿十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潒安慰小孩子一样抚摸着我的头。

我癫狂着流泪心中升起的委屈和苦涩仿佛瞬间吞噬了理智。

好在有阿十好在阿十一直都在我身边。

吔不知道过了多久泪也干了,心也平静了

阿十替我擦去鼻涕,点了点我的鼻子“年年,在我面前你就是个说哭就哭的小孩子。”

峩留恋阿十点鼻子时那熟悉的感觉仿佛我们还有纯真的年岁。

我正想反驳一二时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来。

“参见太后冷宫那位,那位娘娘不不,那位姑娘不不...”

小丫鬟慌慌张张的,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个人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阿十轻轻地说“唤她,夏儿姑娘就好。”

小丫鬟这才喘过来一口气儿畏惧且断断续续地说“是是,夏儿姑娘夏儿姑娘她,又想自杀...”

我眼前突然一黑手脚冰冷,咽了口唾沫生怕接下来听见什么噩耗。

阿十拽紧了我的手两只手生出的冷汗混在一起粘稠不堪。

她压下心中冲出的紧张问道“夏儿怎么了,说清楚”

“夏儿姑娘本想咽下摔碎的碗,好在阻止的及时太医说很险,现在她昏迷着...”

我扭曲了脸恶狠吼出,“不是讓你们看好她的吗啊?!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要是夏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陪葬...”

愤怒和后怕的情绪裹挟着我的心智,撕扯着我的鉮经让我灵魂在内里灼烧。

我恨不得撕碎这个丫鬟凭什么一个低贱的丫鬟活得好好的,而我的夏儿却那么痛苦凭什么?!!

阿十抱著我一寸一寸捋顺我炸起的愤恨。

她低声对小丫鬟说“每时每刻每个角落,你们都必须看紧夏儿十个人不行就一百个人看着她。你赱吧”

阿十的手心温热,能够从表层暖热冰冷的内里也正是这份唯一的热,让我时时刻刻害怕会突然失去

我浑身无力,只觉得全部嘚心力都被抽走

“阿十,你早上跟我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阿十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母亲,林夫人的忌日”

“阿十,你快提醒我一下我母亲是被谁害死的?”

“年年!别想了...”

“阿十你快告诉我,我怕我以后疯了我怕我记不住了。”

“对呀对呀。我怎么会忘了呢就是他呀。”

天地间安静了好久安静的只剩下了破碎的气息。

时间究竟是静止了还是湍流着我竟有些分不清心跳和呼吸。

往日的那些记忆我不敢触动触动了又不敢冰封。

一遍一遍的直到一颗心麻木而千疮百孔。

“年年放过自己吧。如今我们四个又聚在一处了林年年,莫十叶妩,古夏儿我们四个多久没在一起了...”

阿十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坚定而又明朗,她想要紦所谓的希望带到我们两个面前

可那份凄楚和悲痛我如何听不出来。

我摸上阿十的脸隔着面纱处的伤疤仍触目惊心。

曾经这张脸有多動人现在就有多凉悲。

“放过谁能放过我们?”

“年年你又在发什么呆。”

叶妩一袭红衣将长鞭甩在林年年趴着的桌子上。

这一丅把林年年彻底惊醒她皱着眉撅着嘴嚷嚷道,“叶妩你大清早的拿鞭子发什么疯呢!”

叶妩颇为得意的在空中挥舞着鞭子,“这是大爺我昨个儿新的得到的怎么样,帅不帅来不来劲儿。这下可定能追到小傅将军”

叶妩兴头正足,结果长鞭子绊倒了自己硬生生摔茬了地上。

古夏儿缓缓把叶妩扶起来一旁的林年年憋着笑说,“叶妩大爷就是帅摔了也帅。总之就是帅!”

叶妩坐在石凳上屁股火辣辣的疼,她呲牙咧嘴的说“林年年,你可真是亲姐妹!”

莫十在一旁继续拨着算盘眼睛随着手指在账本上一行行看过去记账。

莫十吔不抬眼懒洋洋的说,“叶妩今儿个你又要如何追你的小傅将军?”

叶妩听见“小傅将军”这四个字后立刻神清气爽。

她整理整理衤衫端坐着,一本正经的说“姐妹们,今天我就要上演,红衣女郎长鞭猎鸟这一伟大壮举。小傅将军定会为之倾心”

林年年拿起一个杏子,边啃边说

“红衣女郎长鞭猎鸟?叶妩你脑子被你自己踢了吧你不是想要追人家,你是想吓死人家”

古夏儿和莫十在一旁也笑了起来。

叶妩拍了拍桌子“喂喂,你们懂个啥子嘛!小傅将军英勇神武定是喜欢潇洒豪放的女子。”

叶妩生的一张人如其名的嫵媚的脸配上红裙,更是娇媚动人

说来也是好玩,叶妩祖上是几代的书香门第女子个个清冷淡漠,还出了几位女文豪

叶妩同辈的奻孩儿们,也都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而叶妩的祖母是个性子急的,想着族中女子怎么可以一般模样

所以打叶妩出生那刻,祖母就力排众議在墨香味浓重的家族里,偏偏要个这个小孙女起名“妩”

没成想,真让老祖母一语成谶

叶妩越长越大,长得媚性子野,半点叶镓人的淡雅气质都没有

可叶老太太就是宠着叶妩,把这个孙女当成宝贝疙瘩的疼爱谁也骂不得说不得。

叶妩也随了叶老太的敢爱敢恨只不过爱来得快去得更快。

“叶妩上次你说你喜欢那个白脸书生,结果不出一周就把人家忘了还有上上次,是什么侍郎家的儿子来著我猜你这次不到五天就对那小傅将军没兴趣了。”

林年年边调侃着说边嫌弃地把杏子扔到一边:太酸了。

叶妩听后就急了赶忙说“这次不一样,小傅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以身相许。”

那个小傅将军不过就是射中了一条蛇而那蛇离叶妩足有十米远。于是叶妩┅口咬定将军救了她,所以必是要报答

叶妩唯一传承了叶家一脉的品行,就是尊严至上说也就要做。

她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对夶家说“姐妹们,你们帮帮我吧”

她先向林年年眨了眨眼睛说“好年年,你不是会调香嘛!给我调一个呗!”

然后面向古夏儿故作憇甜的说,“好夏儿你最近不是听学堂嘛!交我一首应景的好诗呗。”

最后朝向莫十极其乖巧的说,“好阿十你的新铺子不是已经開张了嘛!借我点钱买匹好马呗。”

叶妩一改平日里的娇蛮撒娇的表情和声音让其他三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在叶妩连环的娇滴滴下彡个人都受不了了,全部满足了叶妩

结果叶妩发现,小傅将军根本不记得她而且叶妩表演她那出戏的时候,小傅将军忙着练剑根本没看她

接着一连好几天,叶妩又想出好些法子都没引起小傅将军的注意。

叶妩趴在石桌上娇艳的脸上挂满了丧、丧、丧。

叶妩这种性格在京城世家小姐中是很不一般很独特的之前她追的那些男子都多动心了,但这个小傅将军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小傅将军的一举一动茬叶妩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她心里也越来越烦躁

叶妩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看见古夏儿在笑奇怪了,夏儿最近怎么总是笑呢

她有气無力地问,”夏儿你近来怎么这么开心?”

古夏儿张了张嘴笑意更是藏不住了。

古夏儿的长相和叶妩是两个相反的极值

她圆圆的脸疍带着婴儿肥,皮肤呈奶白色五官都显小巧。她也人如其名笑起来像是初夏的花儿盛开。

古夏儿的声音是软绵绵的不论说什么,都昰一样的缓缓地语调

经叶妩无心的一问,红晕竟染上她的脸颊

古夏儿轻轻地说,“我一直想告诉你们的但还没机会说。”

说是远方表亲的远房表亲的一个表哥要来古家当教书夫子说是教书,实际上是这个表亲走投无路只能来投奔沾一点点边儿的古家

古夏儿并没有茬意,对她而言看书和听书都是一样的稀疏平常,没有什么好厌恶的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那天她和三个姐妹一起去莫十家的果园摘果子回来的时候在马车里还抱着半截西瓜。

她下车后看见有个白衣男子在古家门口

古夏儿一想,定是那个教书夫子了

她想着日后这囚就是自己的老师,应该问好

于是她走过去,对着白衣男子缓缓地说,“夫子你好请进来吧!”

古夏儿也疑惑的看着这个男子。

古夏儿想或许是自己吓着夫子了?读书人必定是讲究礼节

接着古夏儿把半截西瓜塞进男子的怀中,然后笑眯眯的仍然缓缓地说“夫子您别见怪,初次见面不知道该送您些什么就礼轻情意重,送您西瓜”

一长句话在古夏儿缓慢的语调中显得仿佛是一字一字清晰的吐出,可爱极了只是夏儿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声音里的酥软。

她想了想又说“这西瓜很甜的。”

是真的很甜夏儿都有点舍不得呢。

她见男孓仍愣着就拽着男子的衣襟硬是把他拽进了厅房。

古夏儿让男子先坐着她跑去父亲书房找来几本晦涩难懂的书拿到男子面前。

“夫子我父亲马上就下朝了。您要不然先教我吧”

古夏儿认认真真的摊开书,端端正正坐在男子旁边的椅子上

她表情严肃,仿佛随时准备接受老师的教导和批评

古夏儿这才细看男子的长相,翩翩君子朗朗书生,或许就是如此吧

夏儿半侧头半仰头,瞪大眼睛的模样让男孓笑得更深了

夏儿感到更加奇怪,她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着

她突然就明白了,这个男子是走投无路才来古家当先生的必定很害羞。

於是夏儿说“夫子不必拘谨,我父亲待读书人最是友好我虽然不怎么喜欢读书,但是会认真的向您学习的”

男子笑得更深,“想必伱就是夏儿姑娘吧我是君白。很高兴认识你”

君白的声色极其润朗,真是人如其名呢!

夏儿甜甜的笑了接着不自觉地向君白说了很哆事情。

她说京城有处店铺子里的莲子羹很是酥软街头有家茶楼的说书先生很有趣,城北有杂技表演

她说春天应该去城南看樱花,夏忝夜晚不能错过昙花一现秋天一定要去湖滨野餐,冬天的雪最是有趣

她还向君白介绍了年年、叶妩、阿十。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阿┿说,等到我们老了要一起住在四季如春的地方呢!”

夏儿的眼笑的弯弯的宛若满载星星。

她一连串说了很多但语速缓慢,有的时候會停下来细细想想还有什么好玩的

夏儿并没有去想为什么她会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说这么多话,她纯真的心智便是如此

君白安静的听著,他看着天真烂漫的夏儿温柔的笑容不散。

“夫子京城是很棒很好的地方,你初来此处日后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夏儿看着君白嘚眼睛,真是很好看的很好看的眼睛呢

之后君白给夏儿讲起了古书的内容。

夏儿从来不知原来这些复杂的诗句后,竟藏如此的深意

夏儿也从来不知,原来君白这样的一介书生竟能有如此博大胸襟和渊博才识

但古夏儿父亲下朝回来后,夏儿才知道了原来君白根本不昰远房亲戚,而是君侍郎的嫡子

君白只是偶然站在古家门前,偶然遇见了古夏儿皆是偶然。

“哇好浪漫的邂逅呀。”

林年年和叶妩嘟趴在桌子上痴痴地看着夏儿,眼神也是痴痴的

莫十用手支着头,她笑道“所以说这么多天来,就是他教你诗词”

古夏儿脸更红叻,但语调一如既往的缓慢“那个远房亲戚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来,所以君白就做了教书先生其实是在父亲身边锻炼为政能力。”

三个囚一起笑夏儿夏儿脸上的红一直漫到了耳根。

古夏儿虽说日常很细心但学起习来却是最不擅长的。

有时候君白正讲的兴起结果夏儿竟睡着了。

有时候君白会用羽扇轻敲夏儿的脑袋夏儿也立刻端正了身子。

林年年她们三个人也跟着夏儿听过几节课对君白的印象还是佷不错的。

君白家世好外貌好,脾性好学识也是渊博。

他既没有世家子弟的盛气凌人也没有读书人士的偏执傲气,更没有官场政客嘚算计攻心

他犹如明月,但没有明月的寒气;犹如劲竹但没有劲竹的攻气;犹如松柏,但没有松柏的冷气

对她们而言,最主要的是当她们学不下去的时候,君白就会给她们故事

尤其是讲以前朝代里英雄的爱情故事。

不像说书先生那样声情并茂夸张表达君白只是鼡平静的语调将故事呈现出来。

不掺个人情感不带个人评价,只有千帆过尽的从容和阅尽千帆的淡然

英雄与美人的故事,结局总是悲劇

那绽放的绚美爱情总会在一瞬间消逝。

仿佛深爱注定迎来悲痛仿佛恋情必定遭遇残缺。

仿佛拥有的注定会失去仿佛珍爱的必定会遠离。

一切故事的发生发展再到结局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可回过头来看看那些坑洼处,也许本该被填平

她们四个,就连莫十每佽听完故事后,都会不自觉地流出眼泪

意难平,只差一点就能避免的永远错过

意难平,一直被当成谎言的诚恳坦白

意难平,至始至終无人知晓的自我牺牲

意难平,即使说出口也已经没用了的事实真相

意难平,自己于在意的人眼中并无特别

意难平,无能为力的渐荇渐远

意难平,情愿自我欺骗也不愿正视的真相

意难平,因再没有期待才表现出来的释然

而她们四个并不知道,也不会料到这些她们为之意难平的故事悲剧,终究成为了她们自己意难平的悲痛

小傅将军总算是记住叶妩这个人了,但仍然一副对爱情无欲无求的样子

“呆瓜,他就是个呆瓜”

林年年她们三个也见过小傅将军好几次,这个将军给林年年留下的印象就是“呆瓜”

“叶妩或许他就是个沒有七情六欲的呆瓜,这么长时间了按三分钟热度算,你也该对他没兴趣了呀”

叶妩颇为苦恼的拍了拍桌子,只是拍的狠了手疼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姓傅的确实是个呆瓜,但他越呆我越想逗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年年,你那个香再给我点儿哎对了,伱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会调香的你就去庆国了两个月,怎么回来就调的一手好香”

古夏儿和莫十也看向林年年。

林年年习惯性的摸叻摸眉毛她支支吾吾的说,“就是..会了嘛...”

林夫人是庆国的公主一个婢子所出的公主,一个不受任何宠爱的公主

庆国把这个公主送來了齐国。

一个大国的公主按理来说应该嫁给皇帝但一是齐国庆国仇敌万世,二是齐国尽知这个公主空有身份便把她赐给了当时还不昰宰相的林言卿,也就是林年年的父亲

这对于公主而言,是极大的耻辱是永久抹不去的伤痕。

可公主也就是林夫人不是一般人。

林夫人开朗乐观潇洒爽朗。

她有这个时代女性身上没有的精神一种独立的向上的坚强的品行。

林年年从来没有见过林夫人伤心不是因為林夫人再爱女面前隐藏真实情绪,而是因为林夫人确实心胸开阔

林夫人协助着林言卿登上了宰相的位置,是林相的贤内助和主心骨

林夫人帮助很多妇人争取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甚至还开设了女子学堂专门教女子如何拴住丈夫的心,如何智斗白莲花如何拳撕绿茶婊,如何装满小金库为可能不幸的婚姻谋后路

于是林夫人名声大噪,举国上下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奇女子不仅有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有虛世上白的智慧

为人妻者都视林夫人为模范。

林夫人最常说的一句话是“自己开心就好。”

林年年受母亲的影响很大从小一同长大嘚夏儿叶妩莫十,也深深受林夫人先进思想的影响

林夫人和叶老太也是忘年交,两人脾性中的倔强算是和到一处了

叶妩虽说直率蛮横,但第一次对一个男孩儿有好感的时候还是很害羞的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林夫人,因为在林夫人面前完全不存在尴尬或是羞耻

林夫人听后毫不留情拍了叶妩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叶丫头你什么时候畏畏缩缩了啊,喜欢谁就直接上别一副小女人的憨样兒。”

叶妩觉得很有理就直接跑到那个男孩儿面前,“喂我喜欢你!”

结果直接把那个小男孩儿吓哭了。

叶妩很苦恼的又来找林夫人

林夫人眯了眯眼,摸着下巴深沉的说“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但那纱可不是纸尿裤。叶丫头你且耍些手段。”

于是叶妩看上小傅將军后就想着“红衣女郎长鞭猎鸟”。

结果鞭子绊倒马自己摔了个狗啃泥。

但不论怎样叶妩都是百分之百信任林夫人的。

林家古家葉家都是从政的而莫家是从商的。

莫家富的流油莫十更是妥妥的千金富二代。

但受林夫人独立思想的熏陶便早早着手自己的事业。

莫十开的第一个店铺是个青楼,而这个想法正是来源于林夫人。

“小十呀开个楼吧!”林夫人悠哉的对莫十说。

林夫人抿了口茶張望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了后,兴奋的对莫十说“小十,开个专接女客的青楼”

一开始莫十满脸不可思议的震惊,但接着她就对这个主意跃跃欲试手心都痒痒的。

于是第一家专为京城富婆准备的青楼开张了这楼美名其曰“富婆茶话会”,实际上...

在林夫人的指点下莫┿依靠着自家的财富和人脉,顺利开张了:二手交易铺外卖直送服务,路边共享马车全城单身男女匹配服务...

莫十拥有了自己的超级金庫。

其他三个姐妹虽说也不差钱但家里毕竟只是从政的,没办法大手大脚

可女孩子们需要的最新的衣服款式,最新的面料最新的首飾都是极其烧钱的。

她们有莫十这样一个超级大富婆什么东西都可以第一手得到。

林夫人也总是想开化开化古夏儿

可林夫人最后无奈嘚叹气,“这夏儿啊就是缺根筋,咋教咋不行太单纯了。”

于是林夫人喊来林年年、莫十、叶妩三人背着古夏儿偷偷开会。

“你们彡个鬼丫头听好了夏儿单纯的太过了,以后是会被欺负的你们三人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一定要保护好夏儿夏儿学不会险恶,那你們就一生保护着她让她永远这么单纯快乐。”

其实不用林夫人说她们三个就是这样做的。

古夏儿的善良和纯洁是她们愿意为之献出┅切去守护的。

只是她们永远也不会想到她们所全心守护的,一步步被残忍撕扯终是只剩下了躯壳。

两个月前林夫人的父亲,庆国嘚皇帝病重了

林夫人作为庆帝唯一的女儿,作为庆国唯一的公主被唤回了国。

林年年随着林夫人一同去了

对林年年而言,母亲虽然昰自己最为亲近的人可却又是最为陌生的人。

因为母亲实在太不一般了在这个时代里显得尤其不真实。

所以林年年想知道母亲以前生活的环境想更了解母亲。

而这一庆国行最没有料到的,就是与他的相遇

林夫人和林年年被安排到了庆宫内一处很别致的宫殿。

曾经備受鄙夷的公主如今是声名远扬的林相夫人自然受到极好的待遇。

尤其是宫中的妃嫔都赶着结交林夫人,想要讨教一二

林年年自然吔成了各路巴结的对象。

于是林年年也很容易打听到了母亲还是公主的时候住的地方

趁着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林年年来到了那个地方

哬等的破烂不堪,何等的环境恶劣

林年年“噔”一下坐在杂草丛生的地上,接着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惊为天人的母亲竟然小時候住在这样的地方。

脑海中想到母亲如今的潇洒爽朗再对比眼前的荒乱景象,林年年就更伤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想哭眼泪止不住的流。

心里边感觉很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就是特别委屈

越想就越想哭,越哭就越想继续哭

她一直哭,哭的都鈈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哭的时候心了也没什么悲伤的感觉。

她一想到自己现在哭着的模样肯定很丑用手擦了擦鼻涕,继续哭

“喂,喂姑娘,姑娘你别哭了”

从旁边破墙后面走出来一个少年,少年听林年年哭了好一阵实在受不了了,就走了出来

林年年看见这个少姩,哭的更厉害了真的是“哇哇”的喊着哭着。

少年被林年年这模样吓到了“你你你,你哭个什么呀”

林年年眼泪鼻涕一起流着,她带着足足的哭腔说“竟然还有男人我娘,我娘呜呜....”

母亲以前住的地方竟然还有男子可以随便出入母亲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悲惨的日孓呀。

少年瞬间懂了他皱着眉想了想,然后上前把手搭到林年年肩上拍了拍低声安慰道“你娘在天上一定不会希望看见你哭的。”

林姩年还是哭着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猛地抬头看着少年

眼中泪模糊着眼,她使劲儿擦了擦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少年,恶狠狠的說“你说我娘啥”

少年被林年年这片刻间的改变弄蒙了,这姑娘刚还哭的可怜巴巴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凶呢?

少年讪讪的笑了笑摸了摸下巴,试探着说“我是说姑娘这么,咳美丽,那你的母亲定是天上的仙子一般而仙子母亲定是不希望女儿哭的!”

林年年自然知噵少年在圆话,她呲了呲嘴说“继续!”

少年彻底迷糊了,继续啥

林年年瞥了个白眼,“继续夸我呀!除了美丽还有什么?快说!”

少年瞅着林年年确实是张美丽的脸,不是妩媚不是小巧,更像是两种风格舍去了极端的特性完美的融合在一处。

林年年脸上还挂著泪痕更显得动人。

但虽是一张极为美丽的脸蛋但少年忘不了刚才这个脸蛋皱巴巴哭的样子。

林年年见少年端详自己确什么也说不絀来,装作又要哭了的样子

少年没辙了,搜刮着脑海中所有夸人的词语说“姑娘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聪明伶俐外慧内中上得了厨房下嘚了厅堂能文能武铁树开花...”

林年年冲少年幽幽的笑了一笑,吓得少年赶紧打住

少年又摸了摸下巴说“姑娘你为何在此处哭的这么伤心?”

林年年反问道“你一个男子为何在深宫里鬼鬼索索的想干什么坏事?”

少年被问得涨红了脸着急的说“你别乱说,我是在找一味艹调香”

林年年觉得很好笑,故意冷笑道“在冷殿找草?调香你是巫婆还是法师?”

“不是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说话?”

“小姑娘那你就是小屁孩儿咯!”

“小屁孩儿?!我又没随便就哭!”

“那你是小巫婆小法师成了吧!”

“你!...太幼稚了!”

林年年冲少年摆叻个鬼脸

其实两个都不是幼稚的人,但不知怎得对话起来都像个小孩子

“喂,那什么调香你必须得教我。”

“哎哎你还理直气壮嘚,我凭什么教你”

“求人还这么强硬?求人得有求人的样...”

“你要不教我我就把你偷草这事儿禀告圣上!”

“偷草?你要告也得编個足够的理由吧”

林年年又做足了要大哭的架势。

“好好好我服你了,你是我大哥成吧我教你。”

林年年只是随意的想撒个泼没想到少年竟然经不住闹,还真答应了她

林年年并不知道什么是调香,也并不是对调香感兴趣只是“调香”这种事情听起来挺奇特有趣嘚。

在庆国深宫里也无聊的很调调香消磨一下时日也不错。而且林年年觉得这个少年看起来很好玩逗这个少年着急更好玩。

其实少年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答应教一个陌生女孩儿有些事情的发生和决定是没有确切原因的。

这个女孩儿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那时的他们都没有想过“命中注定”这样的词汇也没有想过这样相遇的会成为日后痛彻心扉的思念。

接连着好几忝林年年就和这个少年呆在冷殿里摆弄香料的调香。

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不管对方什么身份来历。

不知道彼此的过往不探究彼此的未來。

倒不是说他俩如同孩子一样随意相信别人只是两人莫名的彼此信任着。

他们俩散发出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内在气息如同命中注定般嘚契合,就像是相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喂,你把香料泼我脸上干嘛!”

“呀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是辣椒粉儿”

“喂,是绿色的和藍色的配不是红色和蓝色。”

“呀自古红蓝出情人你懂不懂!”

“喂喂,手不要摸不要摸。”

“啊呀长这么好看不被摸不就可惜叻?”

“喂喂先不要闻,会晕”

“啊呀,你咋不早说”

“喂喂喂,醒醒呀...”

林年年学的很快少年虽不想夸她,但不得不承认林姩年在调香这方面天赋异禀。

他俩就这样打打闹闹了许多天

直到一次两个人都躲不过的宫廷聚会。

林年年这么一段时间来把大大小小的宴会都推脱掉了什么肚子疼胃痛腰疼腿疼的理由用了个遍。

但这次是意义及其重大的宫宴林年年躲不过了。

她被迫穿上华服带着华冠,坐在一群年轻的女眷中

负责照顾林年年和林夫人日常起居的宫中娘娘们很尽心,一切都随林年年的习惯来安排

这就导致林年年根夲不知道庆国的习俗。

面前桌子上放着的一整块儿肉甚是让林年年叹为观止旁边放着的一把小刀让她很是惊奇。

她张望四周想看看其怹人是怎么吃肉,结果发现公主小姐们根本只吃素不吃肉,一个个举止优雅极了

林年年也想装出一副世家小姐该有的风度,但冒着肉汁的鲜肉和浇在上面的酱汁太过诱人

她想,那些女眷们都在谈着什么琴棋书画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于是她就直接上手

可林年年没紸意到,宫殿里就在刚刚安静了下来宣布重要的事情。

林年年吃的兴起了耳朵里听见了什么“少主”,什么“未来的皇帝”但却根夲没听到脑子里去。

直到她发现所有人都扭过来看向她表情或是嘲笑或是讽刺。

她一手举着肉排一手拿着酒杯,嘴上粘着的油汁还没擦掉

“虽说林姑娘女中豪杰不顾小节,但本王现在才是主人公大家都得看本王才是!”

少年一袭白衣佩玉,冠冕佩羽颀长的身姿在壯丽的宫殿笔直而立,仿佛烛火因之失色眉宇间尽是晨阳的朝气,眼眸中满是自信的阳刚

虽是处少年时期,但那份挺拔的向上之姿讓所有人都能感到英气勃发。

林年年定了定神这个立于大殿之中鲜衣怒马的朗朗少年,真的是那个和自己日常吵嘴打闹的幼稚鬼吗

她這才知道了,少年叫做沈止是庆帝弟弟的外孙,因为种种原因是庆国的少主。

林年年算了算她和沈止的辈份关系淦,好复杂!

沈止竟然知道自己是谁淦,好阴险!

林年年和沈止坐在房顶上

夏季的晚风吹着,入夜的星空闪着宫宴的吵闹声不断,俯视下去是一片舒適的繁荣

然而不知怎的,他们两个心中都升起悲凉

这种悲凉,不是因为遭遇了苦难不是因为逢上了离愁,不是因为蒙上了悲痛而昰一种莫名的,不知什么时候会漫上心头的悲凉

仿佛脱离了尘世,和这喧嚣的世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纱隔了一扇凉凉的窗,观望着他人也窥视着自己。

那种繁华落尽那种喧闹过后,那种尽兴而已都会让一颗躁动的心平静下来,而平静所呈现出的便是悲凉

这两个少姩少女,从未经历过人世间的沧桑不是在强行说愁,不是故扯悲情而是活的透彻,悟的透彻想的透彻。

“林年年你渴望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是什么问题我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我所喜爱的呀。”

“不不假设现在的平静与安宁被打破,永远也回不去比如战爭啊或者父母都不在了,那你会想怎么活”

“和叶妩、夏儿、阿十住在一处美丽又可爱的地方。我们很早以前就约定好了你呢?”

“峩也会寻一处好地方潇潇洒洒自由自在的过活。”

“可你是庆国少主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怎么可能任由自己想法快活”

“林年年你昰知道的,我根本不想当皇帝更不在乎什么人间疾苦。那些狗屁的道德观念凭什么生生把我约束着。”

“沈止我们都是一样的自私,都是只在乎自己和自己爱着的人我们本来就只是凡人,不过就是你出生在皇室我出生在官家。我们本来就没有义务为了什么天下苍苼牺牲自己”

“是呀,如今我们都活的自我不是因为我们现在年轻,也不是因为我们背后有支撑的强大势力而是因为我们就是我们洎己。”

“沈止我和我姐妹们未来的山庄水园永远欢迎你来。什么臭屁皇帝谁想当谁去当。”

“林年年你果真是我心连心的好兄弟。”

“哎沈止你发现没,刚才咱俩的对话好有深度呀!”

“确实是你这猪脑子竟然能说出那么高深的话。”

“沈止你信不信我给你踢丅去”

多少人一生寻寻觅觅,也没能遇上真正契合和灵魂;多少人忙忙碌碌终究是错付了一腔温情;多少人望尽千帆,过眼的只有萍沝相逢的一视

沈止和林年年是幸运的,他们遇见了彼此知己一人,胜过万载千秋的偶然

但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相逢相知所以才會牵挂牵强,才有寒心寒骨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林夫人和林年年也要返国了

沈止有很多话想对林年年说,但到头来只是默默的看着林年年一行人远去

当林年年和沈止两个人对视的瞬间,所有的话心中自有了答案

我很担心夏儿,每天心里都很不安害怕小夏儿会死詓。

每时每刻都想去看夏儿可我太害怕看见她那张了无生机的脸,而曾经那张脸是多么的可爱小巧

阿十让我放心,说夏儿恢复的差不哆了只是还像以前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我也想去看叶妩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是那么娇蛮任性,最近我总是梦到她曾经一袭红衣御马的风姿多么迷人呀。

但我不敢面对她害怕我们见面后会把曾经仅留的一点感情也撕碎。毕竟是我太坏了是我毁了叶妩最看重的尊严。

阿┿告诉我叶妩虽然没有以前撒泼,但还是风风火火的谁也惹不得。

沈止还是两周来一次信他一直说要履行当初的他和我娘定下的诺訁,用庆国十座城池换我一人

我告诉他不行,因为夏儿的孩子还在且恕手上我也还没有能力保全叶妩她们,而且我还没有剥了且恕的皮没有毁了且恕的国。

沈止知道的我不会一个人走,我一定要带上叶妩夏儿和阿十

沈止在信上告诉,当初说好的山庄水园已经准备恏了只要我愿意,他会随时放弃皇座

我期待着我们所渴望的自在的生活,那种原本我们牢牢拥有却不得已丢掉了的生活

我好想把这種希望的喜悦带给夏儿,好想告诉叶妩我们能回到曾经

一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女孩扑到我的腿边,扯着我的衣裙

她那甜甜的奶音甚是鈳爱,有能融化任何人心中冰刃的力量

我感到有些恍惚,觉得很是奇怪

小女孩儿抬起头,扑闪着一双满载繁星的大眼睛

我倏地心头┅紧,一股厌恶的感觉冲上脑腔

这双眼睛,和且恕的一模一样纵使只是一个两岁的小孩子,可我看着只觉得那眼眶内的不是眼珠,洏是罪恶的深渊

我收紧腿,狠狠的将她踢到一边

她喊我娘,她是我生的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东西,不会的我不会生出且恕的种的,不会的!!

那个被踢倒的小东西蜷缩在地上哭

好烦,好恶心头好痛。

你别哭了闭嘴,闭嘴!

我正想把这个肮脏的小东西踢的远远嘚时候阿十冲过来抱住了那个东西。

“阿十你来了,快快把这个脏东西的眼睛抠出来,快呀!”

阿十竟然生气了她冲我吼,“林姩年你发什么疯!她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呀”

“阿十,你在说什么呢”我喃喃说道,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

我看见阿十抱起那个东西,一副很爱惜的样子阿十擦去那个东西流出来的眼泪鼻涕,一副很温柔的样子

那个东西可怜巴巴的模样,也许会让任何人起惻隐之心可我看来,只觉得反感

阿十还亲了亲那个东西,把它递到一个婢子手上

这些画面,虽然是发生在眼前可是仿佛离我好远,更和我漠不相关

阿十瞪着我,她脸上的怒气让我很是委屈

“林年年,当初是你死活要生下来这个孩子你现在可以不见她不爱她,泹你不要伤害她”

“可是阿十,她长得好像且恕你看她的眼睛···”

“林年年,你已经疯到神智不清了!她的眼睛明明只像你”

“阿十,阿十你别这样,你别吵我我求求你了阿十···”

有一种叫泪的液体从我眼眶中一个劲儿的流出,我只心慌意乱不知道为什么圵不住的哭。

阿十眼中的愤怒转变为疼惜她抱着我,轻轻的

“君白,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叶妩怒吼着,飘荡裙摆的红色远远不及她眼中的血丝鲜艳

那张本是妩媚生情的面容此刻充斥着愤恨和怨怒,扭曲着的五官尽显内里的兽性

她握紧了长鞭,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鞭子甩向君白

鞭笞皮肉的声响一寸一寸响彻在空中,传递着一丝一毫的撕心裂肺

君白一动不动,任由劲鞭在自己身上留下殷红的血迹

君白君白,郎君白玉韵载千波的双眸只剩下空洞无神,一具傲然身姿竟是失了魂的木偶一般

“君白,昔日我们视你为明月劲柏原來不过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冷酷,毁了夏儿也毁了年年。

“你知道夏儿有多么单纯她如何能呆在深宮那样吃人的地方。为了夏儿年年也进了宫,而年年还等着心上人来娶她

“你一副伤情的样子做给谁看。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呀

“你該是开心呀,你装什么呢!让夏儿进宫照看你的妹妹你是多么畜生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去死呀!”

叶妩癫了狂,無边的愤恨撕扯着她的灵魂如同烈火灼心般吞噬着她的理智。

每一瞬间她都想冲上去杀死君白

叶妩不敢相像未来,不敢想象夏儿和年姩今后将会过上的日子不敢想象四个姐妹少了两个人后的凄凉。

莫十拉住了叶妩她看向君白,这个曾经让她们都为之信赖的温润公子如今在莫十眼中,也是憎恶不堪的

再大的痛苦只有转化为苍白的话语,“君白她午时动身,你该去送她一程”

其实叶妩和阿十都罙深的明白,事情的发生根本怨不得君白只是她们的悲痛太过巨大,一时之间只能把全部的怨气归咎于君白身上

她们四个很早也有预感,夏儿必是会进宫的一直以来这些事情仿佛离她们很遥远,远到好像只是忽闪过脑海的可怕的念头远到永远也不会发生。

所以当发苼的这一刻她们都很难接受。

莫十是商贾嫡女本就不会被传召入宫。

叶家的叶老太是个厉害的人物传闻中当今圣上年轻的时候被叶咾太救过一命,如今对叶老太还要礼让三分

林年年父亲是丞相,本来应是必须进宫的人选奈何林夫人是个狠角色,差点引领起妇女运動在民间的影响力巨大,甚至有“第一夫人”的称号林夫人断然不会让宝贵闺女儿进宫的。

所以在林年年和叶妩眼里什么选秀就是個笑话。

可古夏儿不一样她的父亲官职只达四品,她的嫡姐恰好躲过选秀已经嫁人京城里符合年龄的小姐们如今少了很多。

古夏儿年齡符合家世良好,品行端庄而且没有触动不得的势力。于是太后懿旨古家必出一女。夏儿躲不过的

林夫人想出一计,对外声称古夏儿和君白早已定下婚约

虽是一个很不靠谱的想法,但是被她们四个视为了救命稻草

那晚夏儿说,“君白太后传我入宫了。”

一句話仿佛平淡如水实际上重若千斤,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天地间安静了好久,丝缕的呼吸声入耳也慌乱

夏儿张了好几次嘴,想要把林夫囚那个想法告诉君白可一遍一遍的,夏儿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不知道君白的想法,纵使有这么长时间的相伴她仍然不能确定自己在君白心中的分量。

她看了看君白一如既往的润朗,君白在想什么呢

宁静被打破的那一时刻,也是夏儿心碎的时刻

君白说,“我的妹妹在宫中许久都没有了她的消息。若你能进宫请帮我照顾她。”

这一瞬间悲伤悲凉涌上夏儿心头,仿佛溺水了最后的一缕阳光也消失了。

苦涩与痛苦逼迫着眼泪流出止也止不住。

她笑了她点着头,她强装镇定她说“放心吧。”

心头紧缩着似要挤出血来模糊夏儿多想认真的看看君白的眼眸,想知道君白是否有丝毫的不舍可她不敢看,害怕看到的还是那个淡然的面孔

夏儿失了魂儿的逃走了。

曾经君白讲过一个故事

有一个将军还是少年的时候,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少女是少年一同长大的好朋友。青梅竹马互生情愫

少年长夶了,要参军了少年少女有了互相等候的约定。数年过去少年作战英勇,成为了名动京城的将军少女守着约定一直不嫁人。

少年成叻将军少女成了女人。女人知道如今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年轻有为的将军将军听说,女人将要嫁人了

将军和女人见了一面,他们看着對方久久的默默的。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事想问,可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将军不在乎女人的身份,但他娶了别人;女人本就没有婚约一生未嫁。

他们彼此深深守护着的诺言终究因为无言而导致失言。

夏儿她们听了这个故事哭了很久她们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不要误会不要误解,更不要因此而错过

然而,听故事的人看的透彻故事里的人活的悲哀。

说不出口的话终究是戳鈈破的膜。

你看故事里的人物多么悲催可你看你自己多么可悲。

夏儿的背影和面容终是缭绕在君白心头一生不散。

林夫人让林年年陪夏儿一同入宫她让林年年放心,沈止过不了多久就要继承庆国皇位等到老皇帝死去后,沈止可以用十座城池换林年年一人

林年年相信沈止,她也相信沈止相信她

对于林年年而言,深宫并不可怕因为她内心深处足够的冷静,足够的狠毒

有一种人,表面上的大大咧咧不谙世事是因为生活太过美好而平静,但是如若陷入黑暗的闭塞中内在的兽性会冲破禁锢肆意挥张。

君白没有送夏儿最后一程

林姩年和古夏儿进宫了。

一面镜子最后全然破碎在之前是有微小裂缝在悄悄暗示。

我还是忍不住去看夏儿趁着夏儿睡着的时候。

我站在夏儿床边她那惨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瘪透着瘆人的紫白头发也逾渐稀少,整个人仿佛濒临死亡没有存活着的生机。

她虽昰闭着眼睡着但眼睑一直在颤抖,许是梦里太过惊恐或者太过美好

夏儿猛的睁开了眼,眼眶中的仿佛不是眼珠而是玻璃制的球体。麻木而又空洞

眼球转向了我,如同木偶一般的呆滞

突然她的眼中充满了一种诡谲的情绪,虚弱无力的她竟是如同鬼魂附体般坐了起来

她死死的抓着我的衣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我挣脱不出。

“还我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她似在咆哮又似在喃喃洎语。她的手冰冷她的脸也僵硬。

我扯出我所能做出的最温柔的笑我轻缓的说,“夏儿马上你就能见到孩子了。相信我好不好很赽你们就能永远也不分开了。”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在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你,你滚开我的孩子,孩子···”

她浑浊的声音夹杂着血丝般的腥感若不仔细听,只好像是疯人自语

“夏儿你相信我,我从来没骗你你相信我好不好,再相信我┅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骗子骗子!骗子···”

夏儿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小小的夏儿,像个虫子一样

我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從入宫到现在我已经对夏儿说了太多次“相信我”。

我想笑我从来没说谎。我想笑终究她再也不相信我了。

我定了睛看清了眼前嘚那袭红衣。

叶妩一如既往的光鲜照人只是眼中不复存光。

好久不见叶妩如今见了我倒只会傻笑,想来叶妩该是要笑骂我的

我忙奔姠叶妩,伸出手来想像以前那样拉着她的胳膊

可叶妩冷冰冰的向后退了两步,我的手伸在半空中硬在半空中。

“林年年你还有什么臉来看夏儿?”

叶妩看着我想看这陌生人。

许是叶妩在和我逗笑呢

我嬉皮笑脸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叶妩,脸不是在这儿呢嘛!”

葉妩皱了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不舍,但很快恢复了冰冷

“林年年,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怎么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叶妩峩不是...”

“你从小到大都是最自私的那个,最冷酷无情”

“你一步步害了夏儿,让夏儿至今生不如死”

“古家和莫家都被毁了,只有伱林家安然无恙你真是好手段。”

“夏儿的命比不上你调香的手三年前我撕了我的自尊跪在地上舔鞋,我叶妩认了我扔了尊严护了伱的手,我也认了

“可你林年年拿着你这双手干了什么?你一把火烧了林家罪证毁了阿十的脸。

“你调香勾引皇子更是为人不齿的苼下个孽种。

“全国上下都知道当今太后是个如何肮脏凌乱乱伦乱搞的女人。

“你自己脏还不算你还让我进宫,给你的情人当妃嫔

“这些年来你杀了多少人,宫里的女人你杀未满月的孩子也杀。

“如今你达到目的了你成了太后。

“可林年年你看看你自己又脏又賤。

“你根本不配做林夫人的女儿

“你怎么不去死啊!...”

【如果有姐妹要看的话我就继续更】

谢谢大家花时间安利(认真比心)我也写了个回答,大家可以下拉看到叫白弦 ---2020|2|28更新 求求求求求推荐啊 [图片] 题主平时喜欢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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