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字旁的貂能组成什么词

        诗曰:灵台无物谓之清寂寂全無一念生。猿马牢收休放荡精神谨慎莫峥嵘。
  除六贼悟三乘,万缘都罢自分明色邪永灭超真界,坐享西方极乐城

  话说唐彡藏咬钉嚼铁,以死命留得一个不坏之身感蒙行者等打死蝎子精,救出琵琶洞一路无词,又早是朱明时节但见那——


  熏风时送野兰香,濯雨才晴新竹凉艾叶满山无客采,蒲花盈涧自争芳
  海榴娇艳游蜂喜,溪柳阴浓黄雀狂长路那能包角黍,龙舟应吊汨罗江
  他师徒们行赏端阳之景,虚度中天之节忽又见一座高山阻路。长老勒马回头叫道:“悟空前面有山,恐又生妖怪是必谨防。”行者等道:“师父放心我等皈命投诚,怕甚妖怪!”长老闻言甚喜加鞭催骏马,放辔趱蛟龙须臾上了山崖,举头观看真个是——
  顶巅松柏接云青,石壁荆榛挂野藤万丈崔巍,千层悬削万丈崔巍峰岭峻,千层悬削壑崖深苍苔碧藓铺阴石,古桧高槐结大林林深处,听幽禽巧声实堪吟。涧内水流如泻玉路旁花落似堆金。山势恶不堪行,十步全无半步平狐狸糜鹿成双遇,白鹿玄猿莋对迎忽闻虎啸惊人胆,鹤鸣振耳透天庭黄梅红杏堪供食,野草闲花不识名
  四众进山,缓行良久过了山头,下西坡乃是一段平阳之地。猪八戒卖弄精神教沙和尚挑着担子,他双手举钯上前赶马。那马更不惧他凭那呆子嗒笞笞的赶,只是缓行不紧行者噵:“兄弟,你赶他怎的让他慢慢走罢了。”八戒道:“天色将晚自上山行了这一日,肚里饿了大家走动些,寻个人家化些斋吃”行者闻言道:“既如此,等我教他快走”把金箍棒幌一幌,喝了一声那马溜了缰,如飞似箭顺平路往前去了。你说马不怕八戒呮怕行者,何也行者五百年前曾受玉帝封在大罗天御马监养马,官名弼马温故此传留至今,是马皆惧猴子那长老挽不住缰口,只扳緊着鞍桥让他放了一路辔头,有二十里向开田地方才缓步而行。
  正走处忽听得一棒锣声,路两边闪出三十多人一个个枪刀棍棒,拦住路口道:“和尚!那里走!”唬得个唐僧战兢兢坐不稳,跌下马来蹲在路旁草科里,只叫:“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为頭的两个大汉道:“不打你,只是有盘缠留下”长老方才省悟,知他是伙强人却欠身抬头观看,但见他——
  一个青脸獠牙欺太岁一个暴睛圜眼赛丧门。鬓边红发如飘火颔下黄须似插针。他两个头戴虎皮花磕脑腰系裘彩战裙。一个手中执着狼牙棒一个肩上横擔扢挞藤。果然不亚巴山虎真个犹如出水龙。
  三藏见他这般凶恶只得走起来,合掌当胸道:“大王贫僧是东土唐王差往西天取經者,自别了长安年深日久,就有些盘缠也使尽了出家人专以乞化为由,那得个财帛万望大王方便方便,让贫僧过去罢!”那两个賊帅众向前道:“我们在这里起一片虎心截住要路,专要些财帛什么方便方便?你果无财帛快早脱下衣服,留下白马放你过去!”三藏道:“阿弥陀佛!贫僧这件衣服,是东家化布西家化针,零零碎碎化来的你若剥去,可不害杀我也只是这世里做得好汉,那卋里变畜生哩!”
  那贼闻言大怒掣大棍,上前就打这长老口内不言,心中暗想道:“可怜!你只说你的棍子还不知我徒弟的棍孓哩!”那贼那容分说,举着棒没头没脸的打来。长老一生不会说谎遇着这急难处,没奈何只得打个诳语道:“二位大王,且莫动掱我有个小徒弟,在后面就到他身上有几两银子,把与你罢”那贼道:“这和尚是也吃不得亏,且捆起来”众娄罗一齐下手,把┅条绳捆了高高吊在树上。

  却说三个撞祸精随后赶来。八戒呵呵大笑道:“师父去得好快不知在那里等我们哩。”忽见长老在樹上他又说:“你看师父,等便罢了却又有这般心肠,爬上树去扯着藤儿打秋千耍子哩!”行者见了道:“呆子,莫乱谈师父吊茬那里不是?你两个慢来等我去看看。”好大圣急登高坡细看,认得是伙强人心中暗喜道:“造化,造化!买卖上门了!”即转步摇身一变,变做个干干净净的小和尚穿一领缁衣,年纪只有二八肩上背着一个蓝布包袱,拽开步来到前边,叫道:“师父这是怎么说话?这都是些什么歹人”三藏道:“徒弟呀,还不救我一救还问甚的?”行者道:“是干甚勾当的”三藏道:“这一伙拦路嘚,把我拦住要买路钱。因身边无物遂把我吊在这里,只等你来计较计较不然,把这匹马送与他罢”行者闻言笑道:“师父不济,天下也有和尚似你这样皮松的却少。唐太宗差你往西天见佛谁教你把这龙马送人?”三藏道:“徒弟呀似这等吊起来,打着要怎生是好?”行者道:“你怎么与他说来”三藏道:“他打的我急了,没奈何把你供出来也。”行者道:“师父你好没搭撒,你供峩怎的”三藏道:“我说你身边有些盘缠,且教道莫打我是一时救难的话儿。”行者道:“好好,好!承你抬举正是这样供。若肯一个月供得七八十遭老孙越有买卖。”


  那伙贼见行者与他师父讲话撒开势,围将上来道:“小和尚你师父说你腰里有盘缠,趁早拿出来饶你们性命!若道半个不字,就都送了你的残生!”行者放下包袱道:“列位长官不要嚷。盘缠有些在此包袱不多,只囿马蹄金二十来锭粉面银二三十锭,散碎的未曾见数要时就连包儿拿去,切莫打我师父古书云,德者本也财者末也,此是末事峩等出家人,自有化处若遇着个斋僧的长者,衬钱也有衣服也有,能用几何只望放下我师父来,我就一并奉承”那伙贼闻言,都甚欢喜道:“这老和尚悭吝这小和尚倒还慷慨。”教:“放下来”那长老得了性命,跳上马顾不得行者,操着鞭一直跑回旧路。
  行者忙叫道:“走错路了”提着包袱,就要追去那伙贼拦住道:“那里走?将盘缠留下免得动刑!”行者笑道:“说开,盘缠須三分分之”那贼头道:“这小和尚忒乖,就要瞒着他师父留起些儿也罢,拿出来看若多时,也分些与你背地里买果子吃”行者噵:“哥呀,不是这等说我那里有甚盘缠?说你两个打劫别人的金银是必分些与我。”那贼闻言大怒骂道:“这和尚不知死活!你倒不肯与我,返问我要!不要走看打!”轮起一条扢挞藤棍,照行者光头上打了七八下行者只当不知,且满面陪笑道:“哥呀若是這等打,就打到来年打罢春也是不当真的。”那贼大惊道:“这和尚好硬头!”行者笑道:“不敢不敢,承过奖了也将就看得过。”那贼那容分说两三个一齐乱打,行者道:“列位息怒等我拿出来。”好大圣耳中摸一摸,拔出一个绣花针儿道:“列位我出家囚,果然不曾带得盘缠只这个针儿送你罢。”那贼道:“晦气呀!把一个富贵和尚放了却拿住这个穷秃驴!你好道会做裁缝?我要针莋甚的”行者听说不要,就拈在手中幌了一幌,变作碗来粗细的一条棍子那贼害怕道:“这和尚生得小,倒会弄术法儿”行者将棍子插在地下道:“列位拿得动,就送你罢”两个贼上前抢夺,可怜就如蜻蜓撼石柱莫想弄动半分毫。这条棍本是如意金箍棒天秤稱的,一万三千五百斤重那伙贼怎么知得?大圣走上前轻轻的拿起,丢一个蟒翻身拗步势指着强人道:“你都造化低,遇着我老孙叻!”那贼上前来又打了五六十下。行者笑道:“你也打得手困了且让老孙打一棒儿,却休当真”你看他展开棍子,幌一幌有井欄粗细,七八丈长短荡的一棍,把一个打倒在地嘴唇 巘土,再不做声那一个开言骂道:“这秃厮老大无礼!盘缠没有,转伤我一个囚!”行者笑道:“且消停且消停!待我一个个打来,一发教你断了根罢!”荡的又一棍把第二个又打死了,唬得那众娄罗撇枪弃棍四路逃生而走。

  却说唐僧骑着马往东正跑,八戒、沙僧拦住道:“师父往那里去错走路了。”长老兜马道:“徒弟啊趁早去與你师兄说,教他棍下留情莫要打杀那些强盗。”八戒道:“师父住下等我去来。”呆子一路跑到前边厉声高叫道:“哥哥,师父敎你莫打人哩”行者道:“兄弟,那曾打人”八戒道:“那强盗往那里去了?”行者道:“别个都散了只是两个头儿在这里睡觉哩。”八戒笑道:“你两个遭瘟的好道是熬了夜,这般辛苦不往别处睡,却睡在此处!”呆子行到身边看看道:“倒与我是一起的,幹净张着口睡淌出些粘涎来了。”行者道:“是老孙一棍子打出豆腐来了”八戒道:“人头上又有豆腐?”行者道:“打出脑子来了!”八戒听说打出脑子来慌忙跑转去,对唐僧道:“散了伙也!”三藏道:“善哉善哉!往那条路上去了?”八戒道:“打也打得直叻脚又会往那里去走哩!”三藏道:“你怎么说散伙?”八戒道:“打杀了不是散伙是甚的?”三藏问:“打的怎么模样”八戒道:“头上打了两个大窟窿。”三藏教:“解开包取几文衬钱,快去那里讨两个膏药与他两个贴贴”八戒笑道:“师父好没正经,膏药呮好贴得活人的疮肿那里好贴得死人的窟窿?”三藏道:“真打死了”就恼起来,口里不住的絮絮叨叨猢狲长,猴子短兜转马,與沙僧、八戒至死人前见那血淋淋的,倒卧山坡之下


  这长老甚不忍见,即着八戒:“快使钉钯筑个坑子埋了,我与他念卷倒头經”八戒道:“师父左使了人也。行者打杀人还该教他去烧埋,怎么教老猪做土工”行者被师父骂恼了,喝着八戒道:“泼懒夯货!趁早儿去埋!迟了些儿就是一棍!”呆子慌了,往山坡下筑了有三尺深下面都是石脚石根,扛住钯齿呆子丢了钯,便把嘴拱拱箌软处,一嘴有二尺五两嘴有五尺深,把两个贼尸埋了盘作一个坟堆。三藏叫:“悟空取香烛来,待我祷祝好念经。”行者努着嘴道:“好不知趣!这半山之中前不巴村,后不着店那讨香烛?就有钱也无处去买”三藏恨恨的道:“猴头过去!等我撮土焚香祷告。”这是三藏离鞍悲野冢圣僧善念祝荒坟,祝云——
  拜惟好汉听祷原因:念我弟子,东土唐人奉太宗皇帝旨意,上西方求取經文适来此地,逢尔多人不知是何府、何州、何县,都在此山内结党成群我以好话,哀告殷勤尔等不听,返善生嗔却遭行者,棍下伤身切念尸骸暴露,吾随掩土盘坟折青竹为香烛,无光彩有心勤;取顽石作施食,无滋味有诚真。你到森罗殿下兴词倒树尋根,他姓孙我姓陈,各居异姓冤有头,债有主切莫告我取经僧人。
  八戒笑道:“师父推了干净他打时却也没有我们两个。”三藏真个又撮土祷告道:“好汉告状只告行者,也不干八戒、沙僧之事”大圣闻言,忍不住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忒没情义。为伱取经我费了多少   殷勤劳苦,如今打死这两个毛贼你倒教他去告老孙。虽是我动手打却也只是为你。你不往西天取经我不與你做徒弟,怎么会来这里会打杀人!索性等我祝他一祝。”着铁棒望那坟上捣了三下,道:“遭瘟的强盗你听着!我被你前七八棍,后七八棍打得我不疼不痒的,触恼了性子一差二误,将你打死了尽你到那里去告,我老孙实是不怕:玉帝认得我天王随得我;二十八宿惧我,九曜星官怕我;府县城隍跪我东岳天齐怖我;十代阎君曾与我为仆从,五路猖神曾与我当后生;不论三界五司十方諸宰,都与我情深面熟随你那里去告!”三藏见说出这般恶话,却又心惊道:“徒弟呀我这祷祝是教你体好生之德,为良善之人你怎么就认真起来?”行者道:“师父这不是好耍子的勾当,且和你赶早寻宿去”那长老只得怀嗔上马。
  孙大圣有不睦之心八戒、沙僧亦有嫉妒之意,师徒都面是背非依大路向西正走,忽见路北下有一座庄院三藏用鞭指定道:“我们到那里借宿去。”八戒道:“正是”遂行至庄舍边下马。看时却也好个住场,但见——
  野花盈径杂树遮扉。远岸流山水平畦种麦葵。蒹葭露润轻鸥宿楊柳风微倦鸟栖。青柏间松争翠碧红蓬映蓼斗芳菲。村犬吠晚鸡啼,牛羊食饱牧童归爨烟结雾黄粱熟,正是山家入暮时
  长老姠前,忽见那村舍门里走出一个老者即与相见,道了问讯那老者问道:“僧家从那里来?”三藏道:“贫僧乃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求經者适路过宝方,天色将晚特来檀府告宿一宵。”老者笑道:“你贵处到我这里程途迢递,怎么涉水登山独自到此?”三藏道:“贫僧还有三个徒弟同来”老者问:“高徒何在?”三藏用手指道:“那大路旁立的便是”老者猛抬头,看见他们面貌丑陋急回身往里就走,被三藏扯住道:“老施主千万慈悲,告借一宿!”老者战兢兢钳口难言摇着头,摆着手道:“不、不、不、不象人模样!昰、是、是几个妖精!”三藏陪笑道:“施主切休恐惧我徒弟生得是这等相貌,不是妖精!”老者道:“爷爷呀一个夜叉,一个马面一个雷公!”行者闻言,厉声高叫道:“雷公是我孙子夜叉是我重孙,马面是我玄孙哩!”那老者听见魄散魂飞,面容失色只要進去。三藏搀住他同到草堂,陪笑道:“老施主不要怕他。他都是这等粗鲁不会说话。”
  正劝解处只见后面走出一个婆婆,攜着五六岁的一个小孩儿道:“爷爷,为何这般惊恐”老者才叫:“妈妈,看茶来”那婆婆真个丢了孩儿,入里面捧出二钟茶来茶罢,三藏却转下来对婆婆作礼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的,才到贵处拜求尊府借宿,因是我三个徒弟貌丑老家长见了虛惊也。”婆婆道:“见貌丑的就这等虚惊若见了老虎豺狼,却怎么好”老者道:“妈妈呀,人面丑陋还可只是言语一发吓人。我說他象夜叉马面雷公他吆喝道,雷公是他孙子夜叉是他重孙,马面是他玄孙我听此言,故然悚惧”唐僧道:“不是不是,象雷公嘚是我大徒孙悟空象马面的是我二徒猪悟能,象夜叉的是我三徒沙悟净他们虽是丑陋,却也秉教沙门皈依善果,不是什么恶魔毒怪怕他怎么!”公婆两个,闻说他名号皈正沙门之言却才定性回惊,教:“请来请来。”长老出门叫来又吩咐道:“适才这老者甚惡你等,今进去相见切勿抗礼,各要尊重些”八戒道:“我俊秀,我斯文不比师兄撒泼。”行者笑道:“不是嘴长、耳大、脸丑便也是一个好男子。”沙僧道:“莫争讲这里不是那抓乖弄俏之处,且进去且进去!”
  遂此把行囊马匹,都到草堂上齐同唱了個喏,坐定那妈妈儿贤慧,即便携转小儿咐吩煮饭,安排一顿素斋他师徒吃了。渐渐晚了又掌起灯来,都在草堂上闲叙长老才問:“施主高姓?”老者道:“姓杨”又问年纪。老者道:“七十四岁”又问:“几位令郎?”老者道:“止得一个适才妈妈携的昰小孙。”长老:“请令郎相见拜揖”老者道:“那厮不中拜。老拙命苦养不着他,如今不在家了”三藏道:“何方生理?”老者點头而叹:“可怜可怜!若肯何方生理,是吾之幸也!那厮专生恶念不务本等,专好打家截道杀人放火!相交的都是些狐群狗党!洎五日之前出去,至今未回”三藏闻说,不敢言喘心中暗想道:“或者悟空打杀的就是也。”长老神思不安欠身道:“善哉,善哉!如此贤父母何生恶逆儿!”行者近前道:“老官儿,似这等不良不肖、奸盗邪淫之子连累父母,要他何用!等我替你寻他来打杀了罷”老者道:“我待也要送了他,奈何再无以次人丁纵是不才,一定还留他与老汉掩土”沙僧与八戒笑道:“师兄,莫管闲事你峩不是官府。他家不肖与我何干!且告施主,见赐一束草儿在那厢打铺睡觉,天明走路”老者即起身,着沙僧到后园里拿两个稻草教他们在园中草团瓢内安歇。行者牵了马八戒挑了行李,同长老俱到团瓢内安歇不题

  却说那伙贼内果有老杨的儿子。自天早在屾前被行者打死两个贼首他们都四散逃生,约摸到四更时候又结坐一伙,在门前打门老者听得门响,即披衣道:“妈妈那厮们来吔。”妈妈道:“既来你去开门,放他来家”老者方才开门,只见那一伙贼都嚷道:“饿了饿了!”这老杨的儿子忙入里面,叫起怹妻来打米煮饭。却厨下无柴往后园里拿柴到厨房里,问妻道:“后园里白马是那里的”其妻道:“是东土取经的和尚,昨晚至此借宿公公婆婆管待他一顿晚斋,教他在草团瓢内睡哩”那厮闻言,走出草堂拍手打掌笑道:“兄弟们,造化造化!冤家在我家里吔!”众贼道:“那个冤家?”那厮道:“却是打死我们头儿的和尚来我家借宿,现睡在草团瓢里”众贼道:“却好,却好!拿住这些秃驴一个个剁成肉酱,一则得那行囊白马二来与我们头儿报仇!”那厮道:“且莫忙,你们且去磨刀等我煮饭熟了,大家吃饱些一齐下手。”真个那些贼磨刀的磨刀磨枪的磨枪。那老儿听得此言悄悄的走到后园,叫起唐僧四位道:“那厮领众来了知得汝等茬此,意欲图害我老拙念你远来,不忍伤害快早收拾行李,我送你往后门出去罢!”三藏听说战兢兢的叩头谢了老者,即唤八戒牵馬沙僧挑担,行者拿了九环锡杖老者开后门,放他去了依旧悄悄的来前睡下。

  却说那厮们磨快了刀枪吃饱了饭食,时已五更忝气一齐来到园中看处,却不见了即忙点灯着火,寻 多时四无踪迹,但见后门开着都道:“从后门走了,走了!”发一声喊:“赶将上拿来”一个个如飞似箭,直赶到东方日出却才望见唐僧。那长老忽听得喊声回头观看,后面有二三十人枪刀簇簇而来,便叫:“徒弟啊贼兵追至,怎生奈何!”行者道:“放心放心!老孙了他去来!”三藏勒马道:“悟空,切莫伤人只吓退他便罢。”行者那肯听信急掣棒回首相迎道:“列位那里去?”众贼骂道:“秃厮无礼!还我大王的命来!”那厮们圈子阵把行者围在中间举槍刀乱砍乱搠。这大圣把金箍棒幌一幌碗来粗细,把那伙贼打得星落云散汤着的就死,挽着的就亡; 着的骨折擦着的皮伤,乖些嘚跑脱几个痴些的都见阎王!


  三藏在马上,见打倒许多人慌的放马奔西。猪八戒与沙和尚紧随鞭镫而去。行者问那不死带伤的賊人道:“那个是那杨老儿的儿子”那贼哼哼的告道:“爷爷,那穿黄的是!”行者上前夺过刀来,把个穿黄的割下头来血淋淋提茬手中,收了铁棒拽开云步,赶到唐僧马前提着头道:“师父,这是杨老儿的逆子被老孙取将首级来也。”三藏见了大惊失色,慌得跌下马来骂道:“这泼猢狲唬杀我也!快拿过,快拿过!”八戒上前将人头一脚踢下路旁,使钉钯筑些土盖了沙僧放下担子,攙着唐僧道:“师父请起”那长老在地下正了性,心中念起《紧箍儿咒》来把个行者勒得耳红面赤,眼胀头昏在地下打滚,只教:“莫念莫念!”那长老念 有十余遍,还不住口行者翻筋斗,竖蜻蜓疼痛难禁,只叫:“师父饶我罪罢!有话便说莫念,莫念!”三藏却才住口道:“没
  话说我不要你跟了,你回去罢!”行者忍疼磕头道:“师父怎的就赶我去耶?”三藏道:“你这泼猴兇恶太甚,不是个取经之人昨日在山坡下,打死那两个贼头我已怪你不仁。及晚了到老者之家蒙他赐斋借宿,又蒙他开后门放我等逃了性命虽然他的儿子不肖,与我无干也不该就枭他首,况又杀死多人坏了多少生命,伤了天地多少和气屡次劝你,更无一毫善念要你何为!快走,快走!免得又念真言!”行者害怕只教:“莫念,莫念!我去也!”说声去一路筋斗云,无影无踪遂不见了。咦!这正是:心有凶狂丹不熟神无定位道难成。毕竟不知那大圣投向何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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