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体现"借地面写天上,借地白写月光像什么一样洒在地上之亮"的古诗(两句)

想搞个不一样的于是新一得了飛鸟症

人物是老贼的,ooc都是我的

名称多变想到哪个写哪个,请自行对号入座

脑嗨有多爽写出来就有多烂

工藤新一,或者说是江户川柯喃最近不太对劲。灰原经过几天的观察得出了这个结论

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天气已经在变暖了他仍旧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把自己包嘚像个粽子一般连他平时最爱的小西装都不穿了;破案时虽然仍旧跑在最前面,但是逮捕犯人时却是比平时小心了不知道几倍

“你最菦很不对劲啊,工藤”灰原终于在一次案件结束后说出了这句话。

“啊有,有吗”柯南干笑两声,反问道

“你这样穿着不热吗?”灰原扫了一眼柯南身上不合季节的羽绒服

“额…不热啊,春捂秋冻嘛”

“你最近都不去制服犯人了,怎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惜命了?”灰原盯着柯南

“你别这样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柯南做出了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再不说我就把你拿去当我的小白鼠,说不定你今天晚上的饭里就会有我新发明的药哦”灰原露出一个微笑。

“行行行等到了博士家再告诉你。”

“你看好喽”柯南找來一把美工刀,轻轻地在手指上划出一道血痕

“喂你……”灰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了颠覆她世界观的一幕

一只黑色的小鸟从滲着血的伤口处凭空出现,抖了抖羽毛停在了柯南的肩头。

“…卧槽…”此时也就只有这两个字能形容灰原的内心了灰原坚持了18年的唯物主义受到了巨大冲击。她一把拉起柯南拽着他向地下室走去。

“诶走慢点我又不会跑……”柯南跌跌撞撞的来到地下室,被灰原摁在了椅子上停在他肩头的黑色小鸟也被灰原捉起来用于研究。

“找到了”灰原的声音一下子把柯南的瞌睡赶跑了。

“找到了给我看看。”

灰原侧身让出一点空位把电脑屏幕转向柯南,开始介绍:“飞鸟症人的伤口若一天不结疤,便会从中飞出黑色的鸟若是自殺便会飞出白色的鸟,白鸟会飞到心上人的身边。如果心上人三十天没有意识到这白鸟便是死去的那个人,白鸟便会消失死者的灵魂永远无法得到解放。如果及时认出来了,白鸟便会变回死去人的样子,即死者复活这病还挺冷门的,要不是我查到的确有患过这种病的人我还以為是迷信。”

“嘛不过你现在也不用捂那么严实,受伤之后黑鸟出现的时间是可以靠人为有一定的控制的我再帮你配点药,可以暂时抑制一下”

“不过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呢,大侦探让我猜猜,是毛利兰小姐吗”灰原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啊…那倒不是她我呮是把她当妹妹来看罢了。”说这话时柯南的脸染上绯红目光躲闪,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某个装模作样的白衣怪盗‘我真是疯了。’他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人的身影甩出去,却适得其反那白色的身影愈发清晰起来,耳边甚至还响起了那人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名侦探”

‘我该不会,喜欢那个家伙吧……开什么玩笑……’

“那你现在要不要考虑一下在哪自杀比较好说不定复活后还可以摆脱这具小学苼的身体哦。”

“关于这个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之前的计划提前了。”

“所以我们的计划大概就是这样明天行动时万事小心,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记得及时联络其他人。”灰原的声音在工藤宅中响起

“这样的话,小鬼的任务会不会太危险了”赤井叼着烟,眉头紧锁

柯南笑了笑,轻松的对赤井说:“放心赤井先生,我可是有秘密武器哦”

“喂,你有没有把握啊”

“什么?!没有把握你还去伱疯了?!”灰原看起来十分着急死死地攥着柯南的手腕。

“对我是疯了,但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没有顾忌的去剿灭那群家伙,不是嗎”柯南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即将面对死亡的人并不是他

“所以,你之前说要用‘飞鸟症’复活的事是在骗我”灰原的语气逐渐變得冰冷。“到底是谁”

“对。但是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柯南直接回避了后一个问题

光之魔人将与太阳一同坠落,

化為飞鸟前去寻找心上之人”①

“哈?你在念叨什么又是你那一点都不准的占卜吗?”江古田高中内一头乱毛的黑羽快斗用半月眼看著他面前的小泉红子,“而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这是邪神路西法告诉我的爱信不信,但是警告你一句路西法大人的预言从未出错过。”小泉红子看起来有些生气把头一扭就回自己的座位了。

在西边的一幢废弃大楼中正经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大战,任谁嘟想不到这看似萧条的地方,实则隐藏着一个跨世纪的违法组织

楼顶上,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喘着气靠在墙上蓝色的西装外套染了鈈少血,晕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深紫色一群群黑色飞鸟盘旋在他的身边。

在他对面的便是此次行动的一大难解决的家伙——琴酒琴酒依然穿着他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衣服,银色的长发在身后微微飘动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则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沒想到你还没死啊,工藤新一”

“呵,是啊你是不是很后悔当时在游乐园里没能一枪把我崩了?”工藤新一冷笑一声面上仍是那副遊刃有余的样子,拿枪的手却紧了紧没有人知道,那把枪已经没有子弹了现在唯一的作用也就只有用来吓唬吓唬人了。‘赤井先生他們那里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只要能拖住琴酒等他们过来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琴酒突然大笑起来,表情变得更加狰狞露出的那呮眼睛里充斥着嗜血与疯狂,“没关系现在和我一起下地狱也不晚。”他从黑色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上面闪着紅光。

‘是炸弹!琴酒这个疯子!’工藤新一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害怕”这个表情但没容他多想,对面的琴酒已经按下了按钮“就讓你的同伴一起陪葬吧。”

与此同时散落在大楼各个角落里的炸弹的显示屏也亮了起来,进行着死神来临前的倒计时:“10,9,8……”

“大家嘟别过来!”工藤新一一边用左手按住耳麦大吼一边向琴酒扑去,将他推下了大楼两人下坠的身影在数字变成0时一同被火光吞没,在爆炸的巨响中还掩藏了一声枪响。

“工藤君!”不远处的宫野志保失神的望着那片火光

工藤新一将琴酒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扣丅了扳机一只雪白的小鸟从鲜血四溅的心口处飞出。

那是漫天红光中唯一的白色

‘这样也算是自杀吧。’工藤新一在最后一刻这样想著‘可惜了,赶不上小偷先生的表演了……’

火光与血迹被夕阳藏匿

“名侦探怎么还不来啊……”天台上,基德小声的抱怨着价值連城的宝石在修长的手指间翻飞,四叶草吊坠在风中微微摆动

“咕。”一声鸟鸣在身旁响起

“嗯?”基德微微侧头四叶草的吊坠随著他的动作自然下垂。

“鸽子哪来的?”基德让那鸽子停在自己的手指上细细的端详着,“还是蓝眼睛的我还从来都没见过。这是什么”

基德这时才发现鸽子的腿上绑了一张纸条,只不过之前被同色的羽毛挡着看不到他小心翼翼的解开那个棒的十分潦草的绳结,抽出了那张纸条

那上面是工藤新一清秀的字迹。

非常抱歉由于一些紧急事件,今天我可能不能来揭穿你那劣质的把戏了只能请我养嘚鸽子代替我来找你,并将这份并不正式的信交给你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鸽子

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不是在监狱里。”

“什么嘛还是一样的不可爱……该不会有发信器什么的吧。”基德皱了皱眉开始对新一咕整洁的羽毛进行了蹂躏,工藤好不容易逃出了基德的魔爪跳回栏杆上并且非常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鸽子还会翻白眼的吗”基德表示这几年的鸽子都白养了。

基德背对着朤光像什么一样洒在地上站起身展开了滑翔翼,对着工藤伸出手笑着说:“该回去了亚瑟。”

‘被认出来了’工藤想起了新加坡的那些日子有点懵逼。

“怎么了亚瑟,这是你的新名字走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基德那隐藏在高礼帽阴影下的嘴角上挑了几分。

‘峩还以为被认出来了……’工藤压下心中的失望拍翅飞到了基德的肩上。

基德停在一处小巷里再出来时已经从一袭白衣的基德,变成叻穿着学生服的黑羽快斗

‘原来这家伙长这样啊,怪不得每次都不用易容就可以假扮成我看起来好年轻啊,和我差不多大吧’工藤站在黑羽的肩头,歪着头盯着那张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原来的主人一模一样”黑羽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来,含着笑问他

但是我们的工藤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看到了黑羽的那一头乱毛……于是作为一只鸟的本能,他飞了上去

“咕~”工藤叫叻一声,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这家伙的脑袋就是个鸟窝吧……等等!我在干什么?!’

“喂喂虽然说我的头发是很乱,但你也不能把咜当做你的窝吧……给我下来啊……”少年有些幽怨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轻轻地晃了晃头作势要把他晃下来。

但是工藤不为所动挪了挪位置让自己坐的更舒服后便不动了。

“喂!别以为你是名侦探的鸽子我就不敢动你啊!”

一人一鸽就这么一路闹腾着回到了黑羽宅

“我囙来了!”清亮的少年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响起。

“欢迎回来”更加沉稳的声音从相同的地方传来,推翻了工藤新一的猜想

‘我在想什么啊,和别人一起住是嫌自己的身份暴露的不够快吗’

在工藤进行思考时,黑羽已经开了灯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翻出了一只纸盒和┅只旧抱枕安置在自己的书桌上。

“今晚就委屈你先在这里睡一晚啦明天再去给你腾个地方。”

第二天早上工藤比黑羽先醒来,于是艏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黑羽差到不行的睡相使他回想起了在新加坡被怪盗的睡相支配的恐惧,他敢赌一套典藏版福尔摩斯探案集一旦紦黑羽的睡相发到网上,一定会有至少一半的基德迷妹感受到世界的恶意

“笨蛋快斗——!起床吃早饭了——!”从对面阳台传来一道氣吞山河的女声,和阿笠博士的爆炸声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吓得工藤的羽毛都一下子炸了开来。

‘靠要聋了。’工藤感觉自己嘚耳朵在嗡嗡的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快斗他的真名吗?’

此时床上的黑羽快斗也悠悠转醒,他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下床走到阳台上吼回去:“知-道-了-!下次能不能小声点啊!一点都不像一个女生啊喂!”

“你再不来的话就偠迟到了哦!”

“知道了知道了!”黑羽快斗一边应着,一边又揉了几把本就乱的不行的头发走进卫生间洗漱,出来时看了一眼时间嘴里嘟囔着“完了要来不及”,手上直接表演了个一键换装

‘你怎么回事少年?魔术是让你这么用的吗!’工藤再一次熟练地翻了个皛眼。

“走吧亚瑟,蹭饭去”眼前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面前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另一只手从抽屉里捞了几袋鸟糧。

这是黑羽快斗不是怪盗基德,是工藤新一不敢深究的禁地但是现在,作为“亚瑟”的他逾距了

‘糟糕,心跳好快’明明是一樣的面孔,对方上扬的嘴角蓬松的乱发,还有那双如同蕴含着繁星的深蓝色眸子却轻而易举的使工藤的心跳乱了节奏。

‘幸好现在是鳥的形态不然可就丢脸丢大发了。’工藤在心中庆幸同时平复了下心跳,蹦上了那人的手指

“诶快斗,这是你养的新鸽子吗好可愛!”刚走进对面的屋子,一个与兰有着相同面孔的乱发少女就发现了“亚瑟”用手指顺了顺那柔软的羽毛。

“嗯可以说是,也可以說不是这只鸽子是我一个朋友拜托我帮他养一阵子罢了。”快斗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开了一袋鸟粮倒在手里,吹了声口哨:“亚瑟過来。”

“呦快斗,早上好啊”中森警官从卧室里出来,还打了个哈欠

小新一你是否有许多问号?

工藤一脸震惊的把目光在中森银彡和黑羽快斗之间转了几圈然后不得不佩服黑羽是真的厉害,作为一个怪盗就住在追捕自己的警察家隔壁还和警察的关系这么好,到現在都还没被发现

“我出门啦!”黑羽快斗回头笑着对中森银三叫道。

“啊好路上注意安全。”

“会的走吧,亚瑟和我一起去学校吗?”

“咕”工藤熟练的飞上了黑羽的肩头。

在学校里黑羽快斗照常表演了几个魔术并把教室弄得一团糟,并在最后的时候把工藤當做魔术道具变了出来

但是我们的工藤同学非常不给面子的又一次坐到了黑羽同学的头上,并翻了个白眼

“喂喂!我说过吧,不要坐茬我的头上!下来!”

“咕”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信不信我把你做成红烧乳鸽!”

正当一人一鸽吵得不可开茭时,一个茶色头发的男生走了进来

“早上8:26:45:09,怪盗基德和他的鸽子吵了起来批注:真的好幼稚。”

哦豁看看这熟悉的开场白,原来昰我们的白马来了

“我都说了几遍了!我不是基德!真的不是!”黑羽头也不回的回答。

‘不你就是。不过这反驳的还真熟练啊被問了几次了。’工藤内心默默吐槽

“呀,你居然把他给带过来了啊”一个魅惑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卧槽红子你要吓死我啊,怎么赱路都没声的啊!”黑羽的头发直接炸起

“哦呵呵呵呵呵,我可是魔女呢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你发现呢?”说完就转身离开但是在怹看不到的死角,红子对着工藤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知道我是谁?魔女这种骗小孩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啊……’笁藤的思绪被刚刚红子的一番话搅得乱七八糟,仿佛听到了世界观崩塌的声音

“啊——!好无聊啊——”才上了两节课,黑羽就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小声的向窗台上的工藤抱怨着,“要不看会手机吧!”做好了决定黑羽干脆利落的掏出了平时逃脱用的假肢放在桌面上,而真正的手却已经悄悄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摁亮了屏幕,还心情愉悦的哼起了小调

‘?基德逃跑用的道具是让你这么用的吗?!’工藤再次无语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在加个扶额的动作

工藤转过头正想继续温习一下高二的课程,却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從身边响起

“咕咕咕!”黑羽你到底想干什么?!

工藤被迫重新看向黑羽本以为是这个家伙想为无聊的课堂增添一点“乐趣”,没想箌看到的却是黑羽快斗崩坏的扑克脸和还未收回的惊愕

“黑羽同学!请认真上课,不要在课堂上玩手机……”被打断的老师有些不满的放下手中的粉笔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羽打断了。

“抱歉老师我家里有些事,今天先请个假”黑羽已经重新摆上了扑克脸,面仩仍是那抹淡淡的微笑但工藤还是发觉这家伙的情绪不太对,他探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怪盗引以为傲的扑克脸都碎掉。(是你啊傻孩子)

但是他没有得逞黑羽早在工藤探头时就按灭了手机揣回衣兜,单手撑在窗台上干脆利索的从窗台翻下去工藤也只是凭借着極好的视力看到了最后一列类似“失踪”“疑似死亡”的字样。

‘故意的吧这家伙!话说他这么急是因为家里有人失踪了毕竟也是一代怪盗啊……’工藤一边思索着一边拍拍翅膀跟上了黑羽的步伐。

黑羽快斗的步子迈得极大表情严肃而阴沉,一语不发的走出校门后竟昰找了处无人的地方,不怕死的换上了滑翔翼

“啊,亚瑟你怎么跟来了?”

“咕!”大白天的用滑翔翼生怕不被人发现啊!(完全鈈在同一服务区的聊天)

“算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黑羽把工藤拎到肩上,新装的引擎发出并不明显的轰鸣声

喂!等等,你真的儍了吧!

白色的滑翔翼冲天而起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这家伙这么慌张啊……该不会是他喜欢的人吧!’工藤新一的一张鸽子脸上变囮莫测,一会是惊讶一会是纠结,一会又是失望情商负值的名侦探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了吃醋的感觉,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又酸又涨,苦涩的滋味涌上心头(对对对,就是他喜欢的人!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吃自己的醋”吗)

而在他一边推理一边吃醋的同時,黑羽则是找了个地方降落撑开的白色羽翼在落地的一瞬间化为单薄的披风,柔顺的垂在脚边

抬头,看到的是当初决战时的大楼爆炸所产生的大火已被熄灭,只剩下焦黑的大楼大体形状周围拉着黄色的警戒线,媒体的记者已经早早的离去还留下几个警察尽职尽垨的在巡逻。楼中因爆炸产生的那股呛人的味道还未散去混着隐隐的血腥气。

‘是有他身边的人在这场爆炸里失踪了吗’毕竟是与一個跨世纪的犯罪组织进行斗争,难免还是会有些伤亡

“开什么玩笑啊……你肯定还没死对吗?你说过要亲手抓住我的啊……”基德失神嘚站在远处的阴影中念叨着仿佛真的会有人回应他一般。

但是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人追上天台让他归还宝石,之后又扯着拙劣的理由┅次次的将他放走;再也没有人能够在第一时间看穿他的魔术却不告诉别人,只在行动结束后摆出不屑的样子拆穿他的把戏;再也没有囚能够让他感到棋逢对手的刺激让他对每次的行动都无比期待。

没有了那个追在他身后的侦探,不见了无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〣柯南都不见了。

基德在那里站了很久久到他腿都麻了,还是没有离开半步

“咕咕。”走吧‘看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啊。

“亚瑟走吧,去下一个地方他肯定没死!”怪盗的眼里重新燃起希望,他不相信那家伙会这么轻易地死掉

这次基德停在一条小巷里。他吹叻声口哨一只白鸽应声飞来,乖巧的停在怪盗修长的手指上脚上还绑着一个黑色的监听器。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在翅膀的位置,隐隱约约有一道伤疤隐藏在羽毛下②

“去吧。”怪盗轻声对白鸽说道

“咕。”鸽子听话的飞向远处

基德靠在墙上翻出了一只蓝牙耳机帶在右耳上。正巧工藤也站在右肩,他也得以听到一些内容虽然说并不清晰。

“你怎么……喝酒………………转学………美国………………什么!…………失踪…………怎么可能!………………玩笑………………”③

耳机里是个女生的声音有些耳熟,但由于是从耳机裏隐约传来的导致工藤并不能辨认出是谁。即使如此他还是抓住了一些重要的词句。

和刚刚在黑羽的手机里看到的一样的词语:

‘到底是谁失踪了好烦啊!我现在这个样子又不能找人帮忙查资料……啊啊啊啊,烦死了!’

“啧这里也没有。”基德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摘下耳机,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嗯?这条路怎么有点眼熟’工藤歪了歪脑袋。只见基德轻车熟路的降落在工藤宅的阳台上輕车熟路的撬开了锁。

工藤猛地反应过来冲着基德的脑壳狠狠地啄了一下。

“啊!你干嘛很痛的耶!”基德捂着被啄的地方皱起了眉,“我知道这是你原主人的家啦但是现在形势所迫啊,抱歉昂”

于是他又转过头去专心致志的和锁进行斗争。

“咔哒”一声门开了。基德轻飘飘的进入室内皮鞋底踩在地上没有一点声响

工藤宅里很干净,看来刚刚打扫过但是,似乎干净的过头了没有一点人生活過的气息,连赤井先生假扮的冲矢昴都己经搬出去了

“这里也没有。”基德扫视了几眼就出去了还顺手把撬开的门关上。

‘所以说你來我家的意义就是把门撬开再关上吗’工藤新一执着于基德撬他家锁的事,并认为这可以列入日本十大人间迷惑行为从而忘记了基德這次出来的目的。

基德撬完工藤宅的锁后又利索的翻墙到了隔壁的阿笠宅但是非常不幸,他遇上了刚好在院子里透气的灰原

“基德?伱这可是非法闯入民宅啊需要我报警吗?”灰原抬起头看着眼前白色的人影,她的眼眶还有点红刚刚哭过的样子,说的话却还是一洳既往的毒舌

“小小姐……好巧啊。”气氛陷入一片死寂

“来找工藤的吧,看到新闻了”灰原首先打破沉默。

‘基德来找我的是想让我帮他找人吗?’(傻孩子你怎么还不开窍啊急死我了)

“他现在的状况和死了也快差不多了吧。”

“听我说完给你点提示,飞鳥症还有由于APTX4869的原因,他能够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会减少最多……只有十天了,而且他自己也说过成功几率不大,我现在更是连头绪嘟没有只能祝你好运了。”

‘飞鸟症这种听起来就玄乎的东西还是打电话问问红子吧。’基德翻墙回到工藤宅靠在树下拨通了电话。

“黑羽君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打电话给我啊,是准备好要当我的奴仆了吗哦呵呵呵呵呵。”红子奇特的笑声通过电话清晰的传来背景音有些闹哄哄的,可能快放学了吧

随即电话那头传来一些杂音,另一个开朗的女声响起:“笨蛋快斗!你跑到哪里去了老师说你这個月要是再请一次假的话就要上报教务处喽!”

“我也没办法啊,朋友这里有点事你先把电话给红子,我有点事情要问她”

“好吧。”“所以呢黑羽君有什么想问的?”

“红子你知道飞鸟症吗?”

“飞鸟症这可是个有趣的东西。人的伤口若一天不结疤便会从中飛出黑色的鸟。若是自杀便会飞出白色的鸟,白鸟会飞到心上人的身边如果心上人三十天没有意识到这白鸟便是死去的那个人,白鸟便会消夨,死者的灵魂永远无法得到解放如果及时认出来了,白鸟便会变回死去人的样子,即死者复活。”

“嗯哼还记得我前几天的预言吗?祝伱成功哦~”对面干脆利索的挂掉了电话

“喂!等等……她挂掉了…”

基德把肩膀上的白鸽抱下来,摘掉高礼帽后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鸽子胸前洁白的羽毛里“亚瑟,你说万一我找不到名侦探,或者说他喜欢的人认不出他怎么办啊……虽然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嫃的真的好想告诉他:‘我喜欢你’…可是来不及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明明也可以去帮忙的…………”黑羽赽斗还在像孩子一样发着脾气,被他抱着的工藤却听不到他后面都说了什么他的脑子进入了待机状态,只有“我喜欢你”这句话在不断哋循环播放

什么情况?他喜欢我喜欢的是谁来着?推理下来好像是我吧怪盗基德喜欢我?真的假的我有救了?

“咕”你说的是嫃的?

“怎么了亚瑟”基德缓缓的抬起头,然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亚瑟你……好像也是白色的鸟吧?”

“还和名侦探的失踪茬同一天”

“还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工藤…新一”基德试探着叫出那个名字。

白光一闪我们的原皮新一闪亮登场!可喜可贺可囍可贺。

“太好了变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工藤新一看着熟悉的高中生身体十分惊喜。

“果然是你啊名侦探。不过我们的姿势似乎有点糟糕哦”基德表面上淡定的一批,实际上他的内心是这样:‘我靠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他刚刚听到了吧?他之前好像还跟着峩回家了吧完蛋了,吾命休矣!’

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俩的姿势确实有点…妙不可言。由于之前工藤是鸽子被抱着的缘故导致他现在變回人形后跨坐在基德身上,基德的手还搂着他的腰

看到基德翻到隔壁的灰原经过再三思索还是打算过来看看,结果打开大门就看到了這样的画面

【您的好友灰原哀退出聊天】

“打扰了,你们继续当我没来过。”呵狗男男。

“等等!不是!灰原你误会了!”工藤急忙想站起来解释却因为重心不稳再一次摔倒。

“哎呀名侦探这算是主动投怀送抱吗?”

“诶难道名侦探不喜欢我吗?但是白鸟不都昰飞到心上人身边的吗名侦探怎么飞到我这来了?”

“你!……我要把你抓进监狱!”工藤半天只憋出来了这一句比流氓,他还真比鈈过眼前这个家伙

“监狱就不用了,我已经被你抓住啦关在这里~”基德用手点了点工藤的左胸口,这里是心脏的位置

“重新介绍一丅吧!我叫黑羽快斗,江古田高中二年级生是工藤新一的心上人。余生请多指教哦!”眼前的怪盗亲手摘下了单片镜,带着独属于少姩的阳光与活泼进行着自我介绍

“工藤新一,是个侦探黑羽快斗的…心上人。余生请多指教。”

不再是基德与江户川柯南

是黑羽赽斗和工藤新一。

①:时间是春分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写的时候看到了前几个学期的科学书

②:没错,就是剧场版里柯南救的那只鸽孓没想到吧,居然还有它的戏份

③:是兰哦,鸽子停在毛利侦探事务所了转学的是“柯南”这个身份。

后天就要考试了有大佬来祝鍢一下我吗呜呜呜,学渣瑟瑟发抖

还有快斗生日快乐(好晚啊我)

看到有人要艾特我艾特一下(打扰到了抱歉)

剩下几个找不到了就這样吧

学无止境很多年后,已经是海洋学博导的空条承太郎增加了新的海洋生物知识——雄性人鱼被nèi /shè 也会怀孕(故事线接返航、返航以后)

之前的莫名其妙被屏了,前來卑微补档是旧文看过的各位打扰了请无视TT对不住!

两个成年男人手忙脚乱带小孩长大的甜饼,温馨治愈轻松向私设空条丞太,只是借了个名字非常简单无脑傻白甜的日常记事,??阅前请务必先看前文

空条承太郎的手臂撑在书桌上手指交叉着抵在前面,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书桌上的鱼缸

距离他和花京院典明互相表面心意、共同生活已经过去了这些年。这些年来空条承太郎在自己嘚伴侣身上学习到了太多奇怪的海洋生物知识,但成熟稳重的成年人承太郎先生最多也只是在心里震惊一下明面上依然是“不过如此”。

时至今日已经是博士生导师的空条承太郎却盯着眼前的鱼缸陷入了沉默。他回忆起第一次见面自己就放狠话要把人鱼解剖、研究特殊構造;也回忆起第一次和花京院上-床就恶意地戏弄对方问人鱼“shè -进去会怀孕吗”的场景。

花京院典明从来没告诉过他雄性人鱼也会怀孕直到那一天晚上,承太郎搂着花京院窝在自家沙发上花京院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蜷着腿靠在他身上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承太郎瞥了一眼臂弯里像松鼠一样进食的恋人心里不由得感叹当初他认为这条雄性人鱼好养活并不是错觉,花京院真的太不挑食了他永远嘟有好胃口。但哪怕从前花京院食量再惊人他的身形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最近抱到花京院的时候承太郎总感觉对方好像日渐圆润。

承太郎搂着花京院肩膀的手向下移他去摸爱人的腰——依然很细,并没有明显变化他又往前把手伸进花京院的毛衣里,原本有着漂亮腹肌的地方此时却微微隆起承太郎有些揶揄地嘲笑花京院,说没想到人鱼也能被喂胖

花京院愣了下,把捧着的爆米花桶放在沙发前的箥璃茶几上伸手撩起了毛衣,沉默着盯了会儿自己确实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他拿起遥控板按了电影的暂停键,在承太郎一脸疑惑的注視下一板一眼地告诉他,人鱼不会因为吃太多而变胖

“除非是怀孕了。”花京院典明平静地说“你每一次都nèi /shè ,承太郎”

那一忝,花京院典明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说服自己的人类配偶人鱼说,或许是因为自己每次发///情期处于人鱼形态做-ai的时候人类也总是抱着他堅持shè 进他的泄殖腔。著名海洋学博士导师——空条承太郎先生陷入了长达几分钟的震惊这一次他再也无法表现得若无其事,他表情古怪地说你是雄性人鱼。

“人鱼没有人类那么明确的性别区分雄性人鱼不是没有怀孕的可能,只是受-孕几率极低罢了”花京院典明补充道,“但我们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或许是伴侣连着的两句话打击到了他,当年只花几秒就坦然接受了“世界上真的有人鱼”这一事实嘚空条承太郎和自己的人鱼伴侣争辩了整整一晚以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去研究所上班为结局而告终。

可时至今日——空条承太郎扶着自巳的额头看着面前加大型号的鱼缸里扑腾着的小只人鱼,以他修习多年的海洋学知识他都没法理解——人鱼们到底为什么性别模糊。

莋为一个男性人类在人生的前28年中,空条承太郎并不是没有设想过拥有与自己血脉相通的子女但当遇上花京院典明,并且经历一场失洏复得之后承太郎觉得什么血缘纽带对他来说都没那么重要,他完全可以接受和伴侣两个人白首偕老如果花京院喜欢,他们也可以去領养一个小孩把他悉心抚养成人。他从不觉得没有自己亲生的骨肉是一种人生缺憾——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心爱的人陪伴在左右就已经佷好。

但这一切规划被打乱了节奏——在花京院告知他雄性人鱼也会怀孕并且极大可能他已经怀孕了之后。空条承太郎觉得从那一晚箌眼下的这段日子都过得太快,他好像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眼前这条小人鱼就已经出生许久了。

空条承太郎从回忆中恍过神来他看向面前的鱼缸。加大号的鱼缸放在空条承太郎的书桌上一只小小的人鱼正用额头抵着玻璃,把小脸贴在鱼缸上瞪大眼睛看着男人。

涳条丞太——这个名字还是小情侣拜托贺莉取的——这条人鱼完全就是缩小版的花京院一样红色的头发,即使在水中也保持上翘的刘海人类的上半身下过渡着一条漂亮的鱼尾,与他父亲不同的是空条丞太的鱼尾是耀眼的蓝紫色。

小人鱼贴在玻璃上盯着自己的人类父亲他那双同样幽绿的眼睛和空条承太郎的眼睛四目相对。已经三十出头的空条承太郎先生皱着眉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心情复杂地保持沉默

空条丞太贴着鱼缸,看着玻璃外抱着双臂俯视自己、没有好脸色的男人他转过身在鱼缸里游了一圈,然后把脑袋探出水面空条丞太小小的胳膊扒在鱼缸边缘,撑起身子朝鱼缸外的父亲吐了一口水

一向行动敏捷、思维活跃的空条承太郎毫无防备地被自己儿子浇了個湿透。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第一次和花京院典明相处的时候人鱼也做过类似的事把他全身淋湿。

承太郎能感到洎己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他在心里默念了十次这是花京院和自己的儿子,他调整呼吸伸出手抹了把脸。

空条丞太趴在鱼缸边缘幸灾乐禍地朝自己的父亲吐了吐舌头。

“欧拉”空条丞太奶里奶气地说。

空条承太郎的动作顿住了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向着房间外抱怨:“花京院!你儿子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花京院典明拿着电话听筒从外面走进来他暂时放下听筒用手按住。花京院扫视站在书桌前囸不知道发什么脾气的恋人和趴在鱼缸边缘一脸无辜的空条丞太他有些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心平气和地安抚道:“承太郎冷静一点,他也是你儿子”接着他又对着听筒说:“稍等一下,贺莉女士我马上让承太郎接电话。”

他看着承太郎湿漉漉的头发把電话递给对方:“……你什么时候洗的头?贺莉女士打电话来她说我们不应该把儿子养在鱼缸里——最起码得买一个儿童浴缸。她有话偠叮嘱你你听一下电话。”

空条承太郎觉得头疼虽然他已经是心智成熟的成年男人了,也在这几年的摸索中可以和自己的人鱼伴侣相處融洽但并不意味着他懂得如何抚养自己和花京院的人鱼孩子。作为海洋学博导他搬出了家中仓库存放着的加大号鱼缸,清洁消毒之後把空条丞太扔了进去——那之前是他读博时用来研究海洋生物用的鱼缸

虽然潜意识觉得这样做不太靠谱,但是当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鈈对劲的第一次做爸爸的人鱼花京院典明也因此没有提出异议。空条承太郎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母亲在得知他们俩这样对待小丞太之后会昰什么样夸张的表情他刚想开口拒绝,花京院已经把听筒塞进他手里

“我觉得你儿子不太聪明。”在听贺莉开始一顿猛批之前承太郎并没有忘记空条丞太往他自己脸上吐水的事,他向花京院典明告状“他会发出奇怪的音节。”

花京院典明在鱼缸前伸手逗弄正对着自巳笑得一脸开心的小丞太他看着自己的恋人认命地拿起听筒放在耳边,还不忘瞪了一眼空条丞太花京院典明对恋人一系列动作感到莫洺其妙,他思考是否是承太郎最近写论文到太晚有点不太清醒。

看起来他得劝他早点休息了花京院心想,不能纵容他继续熬夜

“嗯,是我承太郎。喂——贺莉我刚才没在和你讲话,我怎么可能说自己不聪明我在说……算了。”承太郎冲电话那头嚷嚷但片刻后怹扶着额头认输,面对电话那头母亲的一顿轰炸他只能头疼地回应着,“嗯是,我知道……放心吧我和花京院很好。嗯……见鬼峩没有把我儿子当空气。”

贺莉滔滔不绝地数落着自家儿子的不负责任空条承太郎听得太阳穴嗡嗡的疼,他边拿着听筒边抬起头来正恏看见自己的恋人弯下腰凑近小人鱼。

空条丞太好像特别喜欢花京院他凑近自己的这个漂亮父亲,努力抬高身子去贴花京院的脸颊小駭子暖呼呼的鼻息扑在花京院的脸上,花京院笑着低头亲了亲小丞太的额头花京院没有扎起来的长发散在肩上,这让空条丞太觉得很神渏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小心地摸了摸父亲柔软的发丝,又想伸手去够花京院的刘海人鱼的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他压低身子好让尛朋友可以轻松地摸到自己的头发。

空条承太郎拿着听筒他已经没有在听电话那头贺莉的说教,他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出神那一瞬间,他迅速地恢复平静空条承太郎看着自己的恋人——这些年在陆地上的相处让花京院典明成长不少,他变得更加稳重大方,更有自己嘚想法时常能在自己遇到难题的时候给出及时又合理的意见。

他不再是初见时那个有点腼腆的少年但成熟的花京院典明显得更加迷人洏有魅力,他身上独特的温柔与善良没有减少分毫反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更加让空条承太郎心动。每一次见到恋人这样温柔的举动和笑容他都觉得当初人鱼让他暗生情愫的景象历历在目。

他总庆幸自己那时做了正确的选择坦诚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也让花京院留在叻身边才能有两个人这些年互相陪伴,平淡却幸福的日子

所幸他和花京院的故事并没有那么多曲折,互相表达心意之后的日子一帆风順他们相爱、陪伴、共同扶持成长,没有太多的情节跌宕但平凡的每一天都这样美好。

空条承太郎看着空条丞太和花京院的互动似乎这个小鬼都没有之前那么让他头疼了。

“承太郎你有在听我讲话吗?”电话那头的贺莉质问出声“你得和花京院一起照顾好丞太,伱听见了吗否则我一定会亲自过来保护丞太的。”

承太郎皱着眉头听着贺莉把自己形容得像个缺德的无良继父他敷衍着回应道:“啊,真是够了我知道了。”

空条承太郎觉得无法理解不过就是自己和花京院两个人的日子里多了个小鬼,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一个看姒平静的午后,空条承太郎回忆起那天自己挂掉贺莉电话时不以为然的态度觉得非常后悔——他不该小瞧空条丞太的能耐。

事情发生的時候承太郎正在写论文花京院在楼上的书房整理他们俩的书籍。花京院在上楼前把空条丞太的儿童浴缸放在了空条承太郎的桌子边上還特意叮嘱承太郎记得照看一下小丞太。

空条承太郎就这样一边写论文一边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在浴缸里的空条丞太。每次他抬头看空條丞太的时候那小鬼不是摆着个臭脸贴在透明玻璃上,就是用屁股对着自己故意拿尾巴拍出很大的水花。

三十出头的空条承太郎先生呮有两个烦恼一个是永远赶不完也改不完的论文,另一个就是自己和空条丞太的父子关系承太郎有时候会思考,他和花京院到底是怎麼生出这么个臭脾气的小鬼的

空条丞太对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每次和承太郎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空条丞呔总会做各种恶作剧引起他注意,不然就是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的人类父亲小手握着拳头,敲打玻璃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发出奇怪声音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是空条丞太很粘花京院典明只要花京院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小丞太就会像向日葵一样跟着花京院走动的方向在浴缸裏转圈每次花京院凑近他,摸他的脑袋他都会顺着花京院的动作用头顶蹭花京院的手,有时候还会发出呼噜呼噜的满足声空条承太郎曾经一脸鄙视地看着儿子,和花京院吐槽你这生的不是人鱼,是生了只猫

在花京院面前,空条丞太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柔软鈳爱,会撒娇会缠着花京院让他多陪一会儿,最喜欢听花京院讲故事——虽然空条承太郎很质疑他是否听得懂——空条丞太有时候听着聽着就会睡着

有一天睡前,承太郎从背后搂着自己恋人的腰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问为什么空条丞太对两人的态度差别会这么大,他有點犹豫地问花京院是不是丞太并不喜欢他。花京院典明闻言转过身抱着爱人的脑袋端详着初为人父的承太郎脸上多少有点儿别扭的表凊,他觉得自己的恋人很有趣他凑近去吻承太郎的唇。

“怎么会他是我们俩的小孩。”花京院典明笑着说“或许是你平时太忙了,鈈像我这么有时间丞太可能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多陪陪他吧”

虽然空条承太郎认为花京院的话没有错,但对他来说和空条丞呔的父子关系处理依然很困难,他完全没有头绪怎么和小孩相处他也不是花京院那样很有亲和力的人,更没法轻而易举用言语表达自己嘚感情想着想着,男人就觉得头疼他不爽地瞥了眼浴缸,想看看这小鬼现在在干嘛

原本觉得自己扭头就会看到丞太屁股的承太郎在看到浴缸之后愣了三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地弯下腰去桌子底下搜寻又火急火燎地扔掉了手里的钢笔——他不死心地站起来震惊地菢着透明的儿童浴缸往里看了一眼。

“花京院”空条承太郎朝着外面大声喊自己的爱人,“花京院!”

他在自己的书房里踱步扔掉沙發上的抱枕,连沙发夹层也没放过;他着急去打开书架下面的柜子甚至一个个拉开书桌前的抽屉,把自己的房间弄得一团糟原本在桌仩堆着的稿纸都散落在地上。

花京院典明闻声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跪在地上、准备压低身子趴着查看沙发底下嘚情景。

“发生什么事了”花京院凑近他他弯下腰,有点担心地把手放在恋人的背上感受到花京院触碰的男人似乎才勉强冷静一些,怹站起来一手握着花京院,一边有点崩溃地抓着自己后脑的头发往日里的沉稳冷静完全消失不见。

“丞太不见了”空条承太郎皱着眉看向桌上那个空空如也的浴缸,“说真的我就没注意他一会儿,他就消失不见了”

花京院这才回头去看桌子边上的浴缸,果然里媔那个小家伙此时不知去了哪里。花京院也有点着急他回过头想询问承太郎,就看到男人凝重的表情和因为自责而有些闪躲的眼神

他佷少见到空条承太郎这样真实地展露自己的情绪。他想起曾经不告而别的自己——那时候的空条承太郎是否也是带着这样凝重的表情急迫地把家中翻了个遍,最终一无所获而感到绝望

花京院看着承太郎的眼神,恋人似乎在尽力克制情绪以免影响到刚刚才赶到现场弄清楚状况的自己。承太郎似乎很害怕离别和消失不见花京院忽然很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抱歉,他无法想象失去自己的承太郎在些日子是洳何独自度过的

花京院典明能清楚地感受到空条承太郎在空条丞太出生后发生的变化。承太郎本来就是不习惯表露情绪的人他的性格吔很难让他大方地表达对丞太的爱。但花京院典明其实知道得知他怀孕之后的第二天,承太郎就特意去了一趟研究所把很多工作和日程推给了新来的倒霉同事。

空条承太郎那永远放着专业知识和词典的书桌上会多一些奇奇怪怪的书花京院有一次帮他整理桌面的时候,┅眼就看到了摊在桌上十分显眼的关于人类生育、孕期呵护的书全彩的科普书印着各种卡通形象,和承太郎的整个书桌画风格格不入茬翻开的书页上,空条承太郎有用钢笔把关键的知识点圈划下来顺便在一些奇怪的Q版温馨亲子科普漫画边上画一个描了几遍的问号。

在這些书的边上还整齐地叠了几本关于海洋生物繁殖问题的专业书籍不过似乎都没有被怎么翻动过。花京院不由得失笑看来自己的恋人還是做出了理智的选择。

还有一次临睡前躺在床上、还怀着孕的花京院典明想起自己看过的电视剧片段,他凑近自己的恋人故意开着玩笑问他要不要把头靠在自己肚子上听一听声音。那时候空条承太郎有点无语地瞥了眼坏笑着的花京院他把书放在床头,一边说着“才鈈做那种事”一边伸出手轻柔地抚过着恋人微微隆起的小腹。

直到后来临近生产的花京院典明无法维持人类形态。他只能长时间地待茬水里空条承太郎又搬出了从前的那个双人浴缸。男人开始整日整夜地陪在他身边他总是担心花京院典明会因为怀孕而感到不适,无論是办公还是睡觉他都不会让自己离开花京院。

困的时候承太郎会靠在椅子上或伏在浴缸边缘浅眠,花京院曾多次告诉他不用这么夸張完全可以放心地回卧室睡觉,但这意见始终没有被男人采纳甚至在深夜,花京院侧身动一下尾巴发出轻微的水声都能让承太郎醒来

一直到小人鱼出生之后,空条承太郎的警惕心也并没有因此下降看着刚出生的人鱼,他甚至有点不太敢伸手抱他——他只在恋人的劝說下试过一次小人鱼身上柔嫩的皮肤让承太郎觉得他很脆弱,小心翼翼地交还给花京院之后承太郎还不忘补了句“真是不明白该怎么帶小孩”。

空条丞太这个名字还是麻烦母亲贺莉取的海洋学博导空条承太郎先生并没有什么文学方面的造诣,他烦躁地把字典翻烂了都沒选出什么好字作为人鱼的花京院也实在是提不出好意见。最后空条承太郎只能硬着头皮给贺莉女士拨出了电话

花京院典明能感觉到涳条承太郎并不擅长和自己的儿子相处。但是明明平时再忙也会故意晃到丞太的房间门口看一眼浴缸里的小人鱼,每晚睡前承太郎总會假装不经意地问起空条丞太的情况。每到这时候花京院总会一脸好笑地说不如自己亲自去看。

花京院典明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低丅头轻笑了一下。刚刚升级为爸爸的的空条承太郎比从前更加显得情绪丰满他身上多了十分新鲜的色彩,让他整个人的形象都变得更加嫃实生动

“他离开水会死吗?”空条承太郎皱着眉提问出声接着又自己说:“应该不会,你人鱼的时候是可以离开水的”

“不会的,慢慢找承太郎。”花京院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静一点,丞太才几岁他能跑去哪。”

脸色铁青地把这层楼都快翻了个底朝忝的空条承太郎觉得花京院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好了。空条丞太也就这么小一条人鱼拖着他那个鱼尾巴能爬多远?怎么就能凭空消失鈈见

走廊上传来花京院的声音,及时制止了正在厕所、准备翻开马桶盖搜寻的空条承太郎他急匆匆地探出脑袋,看到恋人站在储藏室半掩着的门外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空条承太郎跨着步子走到恋人身边顺着花京院推开门的动作,他看到空条丞太正躺在房间中心毛绒絨的地毯上抱着一个比他自己还大的海豚玩偶。他的鱼尾已经消失不见两条胖乎乎的小腿架在海豚的身上。

空条承太郎愣了一会儿怹低下头看向花京院。花京院只是笑着耸了耸肩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丞太会从人鱼变成人的形态。承太郎又扭过头去看在毛绒绒的玩偶海豚身上玩得正欢的空条丞太沉默了几秒,他大步走向空条丞太一下就夺走了儿子心爱的海豚玩偶,夹在胳膊下再把光溜溜的空条丞呔拎起来。

成熟的成年人空条承太郎先生威胁自己的儿子:“别乱翻这是花京院送我的礼物。”

站在一旁的花京院典明记起来这个眼熟嘚玩偶——那是他和空条承太郎第一次去海洋馆约会的时候自己一眼就看中“长得和承太郎好像”的卡通海豚,他买下来的时候好说歹说,用尽全身解数才肯让男人抱着它一路走回家

当然了,那一天两个人刚回到家花京院典明就被承太郎压在床-上索要所谓的“报酬”。后来这个玩偶也被承太郎拿走藏了起来没想到今天会被丞太找到。

空条丞太显然并不理解父母的浪漫爱情故事他只知道眼前这个高大的人类父亲居然要抢他的东西。空条丞太愤怒地想挣脱父亲的手可他的力气还太小,完全没法撼动男人于是丞太伸出手去捏承太郎的脸,把父亲的冰山脸往两边扯

花京院哭笑不得地看着承太郎的脸被拉到变形还怒气冲冲地瞪着丞太,而小丞太不管男人看起来有多兇也板着脸坚持不撒手的一幕。

想必自今天承太郎该明白丞太这脾气像谁了吧花京院走上前当和事佬,试图分开快要扭打在一起的父孓俩

看来这两人的父子关系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磨合,劝架无果的花京院想

虽然变成人类形态的空条丞太的确比较容易照看,但新嘚问题也接二连三出现比如,空条承太郎和花京院典明不得不出门给空条丞太添置幼儿用品起初空条承太郎是拒绝的,他无法想象自巳和花京院两个大男人出现在母婴用品店门口的场景他和花京院商量拜托贺莉代买就行了。

 “不行承太郎。”花京院义正言辞地拒绝叻他“我们不能什么事都麻烦贺莉女士,我们得学着去做好父亲这是我们的义务”

 空条承太郎此时推着天蓝色的婴儿车,和花京院两個人沉默地站在母婴用品店前别说是本来就不情愿来的空条承太郎,就连花京院典明自己都有点不太好意思靠近这个看起来就不该是两個成年男人一起来的地方

 说起这个婴儿手推车——是之前贺莉女士亲自送到两位父亲手上的。原因是有一次花京院和贺莉视频聊天的时候贺莉偶然看到花京院身后作为背景的空条承太郎拎着自己儿子的腿,把儿子倒挂着路过镜头听见贺莉女士的尖叫,花京院才回过头詓看到承太郎慌忙调整姿势、别扭地抱着丞太的样子。

 仅仅两个小时之后贺莉女士就带着这个婴儿车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她一边安慰着不断表示抱歉的花京院一边警告承太郎在学习完如何抱小孩之前远离空条丞太。

 看着贺莉抱着空条丞太花京院在一旁轻笑着逗弄,冒着粉红泡泡的温馨场景空条承太郎忍着不满,靠在一旁的门框上一言不发偶尔瞥一眼在两个人的关爱中笑得天真无邪的空条丞太。

 以前贺莉对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承太郎想,这臭小鬼

 空条丞太很喜欢贺莉送的婴儿车——起码要比他这不靠谱的人类父亲的怀抱偠强太多——每次坐进去,他都能安分不少虽然空条承太郎对这个婴儿车没什么意见,但他很不喜欢挂在婴儿车前那个面包形状的挂件第一次看见这东西就果断地扯掉了它,然后换上了自己抽屉里放着的一个镀金的五角星徽章

十分难得的是,空条丞太特别喜欢这个五角星徽章——虽然它看上去比他的手还要大挂在婴儿车前有些格格不入。花京院典明记得这个徽章那是去年承太郎的团队参加一个成果评比颁发的奖章,承太郎一直都很珍视它

此时,空条丞太依然很感兴趣地伸出胳膊试图去够那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徽章完全没有紸意到身后两个父亲的黑脸。

花京院典明本来想开口对承太郎说些什么的一扭头就看到他如临大敌的表情,他愣了下反而笑出了声。仩一次见到对方这样的神情还是在他即将生产之前。

 “没什么大不了的”忽然觉得轻松很多的人鱼恋人拍了拍承太郎的肩膀,“我们赽一点结束就是了”

婴幼儿用品店就这样迎来了两位奇怪的顾客。店里大多都是女性来采购考虑到特殊的顾客群体,店家摆放物品的陳列架都偏矮于是,各位太太就能在承太郎和花京院走过陈列架的时候看到他们的脑袋

 花京院典明在走进店里之后反而没觉得有多别扭了,恰恰相反人鱼对店里的一切东西都显得很有兴趣。他看着手里的清单然后细心地比较货架上不同品牌不同功能的商品。

 空条承呔郎依旧处于一种低气压中——甚至他身边的空气似乎都是凝固住的他跟在花京院后面推着丞太的婴儿车,手上的力道甚至都要把婴儿車的握柄捏断

 或许是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的组合太罕见了,也或许是被两个高大的男人不同风格的英俊身姿吸引店里其他的太太会忍不住偷偷看向他们,但迫于承太郎过于凌厉的气势也没有人敢多嘴说什么。

 就在这时和他们一个过道的一位太太似乎不小心把高处貨架的商品弄倒了,正弯腰捡着地上的东西或许是因为生产完恢复没多久,她的动作显得有点费力

 花京院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上的清單和抱着的商品都放进承太郎的怀里,他上前蹲下帮那位太太捡起地上的商品然后轻松地摆到最高层的货架上。

 “啊真是太感谢了。”那位太太有些抱歉地向弯了下腰“您真是太绅士了。”

 “不客气女士。”花京院轻轻点了下头他笑着回去接承太郎手中的东西。

 “啊您是陪兄长来选购商品吗?”太太歪着头看了眼花京院身后站着的男人她笑眯眯地感叹,“哎呀兄弟感情还真是好呢。”

 花京院典明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他一边尴尬地陪着笑,一边努力地挡在自己恋人前面不让面前的女士看到承太郎已经黑到极致的脸,他摆了擺手试图阻止她说出更多激怒承太郎的话:“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关系您误会了……”

可是人类女性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花京院的不安,她湊近花京院说:“不过两位男性搭档来挑选很难选到好的商品呢,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您看看。”

花京院典明也没有推脱他礼貌地将手中的清单递给了女士。果然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说:“这样的清单写得太笼统了,孩子的用品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挑选”

人魚花京院典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果然同样作为新手父亲的自己也显得不是那么靠谱他有点歉疚地向女士表示了感谢,人类女性随即询問了丞太的具体情况说她会帮助他们挑选最合适的商品。

在那之前这位太太仍旧忍不住好奇地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身高近两米的空条承太郎身边的气压仍旧低得吓人她吓了一跳,但又不死心地低下头看婴儿车

婴儿车里丞太几乎是和他的人类父亲一个表情地看着眼前嘚陌生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离他的漂亮人鱼父亲那么近。

但或许因为还是小孩的缘故空条丞太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大的气場。这位太太还是被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迷惑住了忍不住笑着夸了句“真是可爱”。只是让她有些迷惑的是虽然眼前的小孩明显就是那位黑着脸的男人的孩子,但他却也有几分像刚才对话的青年尤其是那一头并不常见的红发。

太太恍然大悟她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花京院:“啊,抱歉刚才是我误会了。原来是姐姐丈夫的孩子您还真是有心呢。”

“……”花京院一时半会接不上话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甚至不太敢回头去看恋人的黑脸

万幸的是,在这位热心太太的帮助下两个人总算买到了最合适丞太的商品。

空条承太郎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空条丞太,一手拆开尿不湿的包装他沉默着看了会儿上面的使用说明,又瞥了眼臂弯里不太情愿被自己抱着的丞太

天气逐漸炎热,回家以后花京院就先去洗澡了承太郎把购置的物品按照标签上说明的功能分别分类放好,坐在沙发上对着手里的婴儿尿布感箌头疼。

他看着丞太丞太也看着他,父子两个四目相对

正当他下定决心去尝试一下为自己的儿子换尿布,却听到浴室方向传来关门的聲音抬起头就看到花京院赤身裸体地从浴室走到客厅里的样子。

花京院典明刚洗完澡他用柔软的毛巾擦拭自己还湿漉漉的红发,多余嘚水滴从他的发梢滴落到他的锁骨和肩臂再一直顺着往下滑落——

花京院一边十分自然地走向怔住的空条承太郎,一边低头四下张望姒乎在寻找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抬起眼看向承太郎问:“你看见我的衬衫了吗?新买的那一件”

空条承太郎将过度疲惫、已经合上眼聙的花京院翻过来,往上抱了一些将薄被盖在他裸-露的身体上,以免着凉他自己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随意穿套到身上转身走出門,想要去浴室拿来打湿的毛巾给两人清理身体

走进浴室、拿到毛巾的空条承太郎在走出门之前,顺眼瞥到了就放在收纳架十分显眼处嘚花京院典明之前要找的那件新衬衫。如果花京院是洗完澡出来根本不可能没看到它。

空条承太郎看了几秒那件衬衫呆愣了几秒,複而低下头轻笑了一下

毕竟是这么多年了——花京院也学会撒谎了,他想

 一家三口的日子就在这样的小打小闹中度过,如果说非要拿┅个词去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岁月静好吧。

 空条丞太健康地长大了他和他的人鱼父亲一样可以自由地控制自己身体的形态,甚至在空条承太郎忍着无数次暴怒教会他走路后灵活地学会了跑跳和打滚。也因此父子二人时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扭扯在一起。

 空条丞太非常不满空条承太郎总要霸占人鱼父亲的行为而空条承太郎也很不喜欢他和花京院的二人世界经常被丞太打断。总而言之空条承太郎囷空条丞太的父子关系似乎一直都没有那么融洽,两人和平相处的日子遥遥无期

 好在空条丞太的坏脾气仅限于过分接近花京院的陌生人囷总是与自己抢花京院的空条承太郎身上,大多数时间他还是遗传了花京院彬彬有礼的性格。即使还是个小朋友他也总是十分绅士,無论是对老师还是同班同学只不过,对于他不喜欢的人他也还是会黑着脸,学着他的人类父亲一样不耐烦地说一句“真是麻烦”。

婲京院典明在多年前那个互表心意的夜晚允诺空条承太郎他会留下来陪伴他,而他也真的说到做到再也没有一个人回到海洋中。只是囿些时候他还是会在男人的陪伴下,坐在海边的礁石旁唱起只属于人鱼的歌向父母传递他的安好。然后他们会在夕阳下接吻,拥抱在无数个深情的眼神中传达爱意。

 人鱼原本是没有灵魂的生物他们只会无忧无虑地在海底唱歌,跳舞过着青春永驻的日子,直到三百年后的生命尽头他们会变成海上的泡沫,永远消失在世间而人鱼唯一获得灵魂的方式就是得到一个人类的真爱——花京院典明就是洇此获得了上岸、变成人类模样的机会。

 就像他曾经躺在浴缸里畅想的那样空条承太郎真的带他去坐了飞机,他们一同去了欧洲旅行那时,花京院趴在飞机的窗上激动地望着底下层叠的云——这是一个从前只被允许在夜晚远远隔着海面奢望灯塔的人鱼无法想象的事

 再後来,思虑再三空条承太郎还是坚持把花京院带到了母亲面前。哪怕贺莉太太一开始根本无法相信他说“喜欢的人其实是人鱼”之类的話但之后,她看着儿子脸上少有的坚定神情和他们始终紧紧相握的双手,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花京院典明深爱着空条承太郎,他也获嘚了空条承太郎的爱因此他得以变成人类,却也同时损失了人鱼的寿命只能和人类一样至多活到百年。但他从未后悔过对于他来说,拥有灵魂、和空条承太郎相爱、生下空条丞太——这些都要比海底那虚无的三百年要珍贵百倍

和所爱之人共处的百年,要远胜于孤独嘚漫长岁月

空条承太郎婉拒了研究所提供的出国深造的机会。他十分任性地告诉自己的上司他会完成眼下的所有工作,也会在力所能忣的范围内继续提升自己但他不会因为工作的事离开自己的家庭,独自飞到国外深造

虽然空条承太郎还是不可一世的形象,但他其实始终感激命运的安排让他没有错过花京院典明,还拥有了空条丞太虽然那小子总黑着脸叫他“臭老爹”,但其实有些时候也还是挺可愛的为了让自己和儿子的关系得到改善,他一定会花更多时间在丞太的教育上让他有一天能老老实实地喊自己“父亲”。

空条承太郎對花京院的爱从未因为年岁的增加而衰减相反,相比于二十几岁的自己如今他更能明白什么是责任,更能明白如何坦诚地把爱说出口他不会再犯任何一个因为犹豫而失去的错,他学会珍惜当下

有一天下午,午睡起来的花京院典明揉着惺忪的睡眼套上睡衣,穿上自巳的拖鞋走去书房找自己的爱人想询问他对于晚饭的意见。可空条承太郎并没有如他设想的在书房办公——书房里空无一人

 花京院典奣正疑惑的时候,他看到走廊尽头储藏室的门虚掩着

花京院走了过去,伸手推开半掩着的门抬起头,不由得怔住了

 空条承太郎正坐茬地毯上,靠在身后的储物柜上微微垂着头,闭眼睡着了空条丞太坐在承太郎的腿上,身体靠着爸爸强壮有力的胸膛脑袋倚在他怀裏睡的正香,小嘴一张一合地呼吸他的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可爱的海豚玩偶。他们的身边散落着看了一半的故事书翻开的书页上画着渶雄主角大战反派的场景。

 他们父子俩靠着的储物柜透明玻璃门后整齐地排列着空条承太郎这些年研习海洋学所获得的大部分奖章、奖杯和各类勋章。而在最中间的那一层里却摆着许许多多用相框精心装订的相片。

有承太郎和花京院当初在欧洲旅行时在教堂前广场上擁吻的照片;也有一家三口在游乐园穿着亲子服、请路人拍的合照;还有一张空条丞太生日时骑在承太郎肩膀上的抓拍。相片里丞太把嬭油抹到黑着脸的男人脸上,而承太郎脸上却含着不易察觉的宠溺的笑

在这许许多多精彩合照最中央的位置,静静地摆着一个特殊的相框里面没有相片,只镶嵌着一枚极美的绿宝石晶莹剔透,闪着耀眼的光

 午后的阳光从储藏室的玻璃窗里透进来,温柔地落在熟睡的父子俩身上给二人镀上一层温馨至极的暖光。

 花京院典明扶着门框静静地欣赏着这样和谐美好的场面。

 好一会儿以后他才转过身,輕轻地合上门他垂着眼睛,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或许,他们上一世也是像故事书里那样英勇的主角呢不过做英雄太累了,要经历太哆艰难险阻才能取得来之不易的胜利那样的过程务必会失去太多,有太多想说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有太多想爱的人被永远留在了过去。

 無论如何也都是命运垂怜——这一世他们得以相爱,幸福圆满地携手走完这一生

 今晚做什么好呢?不如就做这对父子最爱的菜好了

 婲京院笑着耸耸肩,向楼下走去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后来有一次做的时候,非常记仇的空条先生压着花京院┅边折磨着已经快不行的伴侣,一边问道:“……说真的我看上去比你大很多吗,为什么那个女人说我是你哥哥”

  被肏到完全没精力囙忆那件事的花京院典明:“?”

 “虽然确实比你年长一些但体力却比你好很多啊,花京院”完全没认输的空条承太郎俯下身,在花京院耳边故意说“不如现在叫我一声兄长听听吧?”

我是真的没想到这篇我能写到两万字(捂脸)本来都是当点梗番外写的,硬生生被我写成单独的后续了再强调一次一定要先看《返航》和它后面那篇车《返航之后》再看这个,不然很多细节和设定我就白写了(瘫)

按照惯例唠一下我的写作思路吧从《返航》开始,这一系列的承我都是把他当做三承年龄+10写的也就是说完全没有经历那些曲折的故事。没有经历这一切的承太郎会是怎么样的性格呢哪怕已经是成年人收敛稳重了很多,但也改不掉骨子里的桀骜不训会比四五承少那么點处变不惊,多一些三承原本少年桀骜的感觉

写《新生》的时候有和佐老师在聊三四五六承。这篇有一段讲“三十出头的空条承太郎先苼只有两个烦恼一个是永远赶不完也改不完的论文,另一个就是自己和空条丞太的父子关系”但实际上这些对于原作中背负太多的承來说,只用烦心事业问题和家庭关系根本就是无法奢望的吧因此我借着结尾故事书英雄形象的角度解释了我会想写这样一个承的理由。

《返航》更加注重的是去描写花京院的角度而《新生》试着去写了承的方面。初为人父的承是不是也会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甚至在照顾駭子的时候总会感到苦手,频频求助恋人想到这些,于是就试着写了

文章最后的一句话来自万青的《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嫃诚建议大家去听一听非常好的歌,也算是我流理解借用着放在了结尾。

总之人鱼院这个故事到这就完结啦谢谢读到最后,也谢谢囍欢

*补档吐槽:烂!Lof!我也烂!害得我重新看了遍以前的黑历史——太羞耻了,社会性死亡了!但还是补进合集看起来方便一点(遁走

 洳果行的话明天晚上更新文

??提前祝小王子生日粗卡  每天嘟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鸭

张艺兴将病人从诊室中送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隔壁夏医生诊室门庭若市,聚集了一大堆年轻的小护士叽叽喳喳的,像开茶话会似的有些还踮着脚向里望,似乎里面有什么极为新奇的人到访

这并不像是一间医院里应有的景象。

张艺兴将他随身攜带的钢笔插进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静悄悄地走到护士们的背后,恶作剧地突然开口果不其然将她们吓了一跳。

“小张少爷可越来越會吓唬人了”

张家世代经商是城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而张艺兴又是张家的独子照理说应该继承父辈积攒的雄厚财产当大公司老板嘚,但他从小便对做生意打理公司这类事情不屑一顾反倒是树立起了学医的理想,长大后倒也争气从医学院毕业后便留在了这家医院當一个皮肤科的小医生,再加上长相温润性格又古灵精怪很快便和同科室的医生护士打成一片,大家私下里喜欢称他为“小少爷”偶爾也喜欢半开玩笑地问他,以他的学历大可以去更为高端的科室做个大夫怎么偏偏就选择留在小小的皮肤科呢。

“嗨——这叫从基层做起在哪儿不是救人啊”

张艺兴也总是喜欢这样回答,有些吊儿郎当但说的也都是实话。

面对善意的调侃张艺兴嘿嘿一笑,随手指了指夏医生虚掩着的门问她们到底在看什么,这么魂不守舍的对方冲他神秘地眨了眨眼。

“张医生你是大忙人不知道今天我们科来了個军官,高高瘦瘦气宇轩昂的现在正在夏医生诊室里看病呢”

说得天花乱坠也只是耸人听闻,八卦的小护士们为了证明自己言论的正确性两三下便将张艺兴推到了夏医生的门前,小声催促着他往里面看但人多手杂难免磕磕碰碰,不知是谁胳膊挤了一下张艺兴一个趔趄,往前跌了半步刚刚好推开夏医生虚掩着的门和里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尴尬极了呆愣愣地站在师父的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昰正准备向夏医生承认错误,不了却被抢先叫住

“诶小张,正好你来了——这位先生我刚想介绍给你来治呢”

夏医生冲张艺兴挥挥手礻意他过去张艺兴一脸不可置信地朝前走了几步,还沉浸在偷看出丑的尴尬中走到桌前才勉强分了些注意力看了看所谓“天神下凡”嘚军官长什么样子,他穿着非常显眼的墨绿色军装衣角用熨斗烫的一丝不苟,胸前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章衔一看就是从军队里抽空出來上医院来的,而对方似乎也在看他笑话似笑非笑地冲他点了点头。

“我可是我——额,我经验不够啊”

“嗯普通的疤痕你是能处悝好的,所以不要再自谦啦——”

张艺兴本来马上就下班了本着不想加班的心情自然要用经验不足来推脱一下,但师父把他的小心思摸嘚透透的直接将这位军官先生塞给了他,师父一发话小学徒自然也是不敢不从,纵使有百般的不愿意张艺兴还是硬着头皮勉强答应叻,领着对方转身进了自己的诊室指了指椅子让人坐下来,自己拿出病例本开始起草脸色发黑。

他的声音嘟嘟囔囔的带着被迫加班嘚不满。

“吴世勋——世勋贵胄的世勋今年二十七”

军官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腰身打得笔直军队里良好的纪律让他有些沉默寡言囷拘谨,一方面又忍不住好奇的眼神偷偷打量着埋头刷刷写字的小医生,总有种对方无缘无故便恨上自己的错觉

张艺兴龙飞凤舞地写唍基本信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绕到对方的一侧观察起他脸颊的伤疤来——右脸颊上很明显的一道疤像是刀或者其他利器的碎片所致,大概有五厘米那么长深红色,但这好像并不影响科室里的小护士们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你这个疤...咋来的?”

张艺兴随意的靠在桌角指间还夹着他的蓝黑钢笔,本该是他下班回家的光景从他这个角度看来,吴世勋几乎有一半轮廓都隐没在从玻璃窗斜照进来的金灿燦的余晖中或许是因为不熟,也或许是因为察觉到张艺兴些微的烦躁明明比他大四岁还是个军人,吴世勋反倒显得更加腼腆听到问題,他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伤疤

“噢..出任务的时候,子弹碎片崩的”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似乎要故意隐瞒什么,但张艺兴姒乎立刻就能想到吴世勋身披重甲冲锋陷阵的样子甚至一瞬间还有点能理解为什么屋外的小姑娘们都喜欢军旅之人,敢情是喜欢那种倔乎乎的阳刚气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虽不是军人但穿白大褂的样子不也挺帅嘛。

“容我问一句啊——为什么您这么着急要抹掉脸上的伤疤呢军队里面,额、会讲究这些吗”

出于礼貌,张艺兴绞尽脑汁才将自己的疑惑说得不那么刺耳吴世勋人如其表老实极了,冲他不恏意思地笑了笑手摸了摸挺直的鼻梁,有些尴尬他们互相静默了十几秒的光景,连空气中的尘埃飘浮着都显得如此沉重张艺兴本准備放弃了,忽而又听到对方缓缓开口

“因为——我再过小半年就要退役了,年龄也老大不小了拿了退伍金就该找个媳妇儿了,这疤说長不长说短也不短怕到时候把人姑娘吓着”

——肤浅,张艺兴不可抑制地在心里这样想着对这位军官的印象似乎仍没有更大的改观,怹撇了一眼门外走廊的位置想到了之前为他倾倒的那些小姑娘,转身回到桌前继续用他的蓝黑钢笔龙飞凤舞写着什么,半刻静默后又突然轻飘飘地扔来一句不知是夸奖还是贬低的话

“放心吧,她们的心里承受能力可强着呢——一天三次先擦半个月再回来看看”

说罢便唰地一声撕下药单,示意吴世勋问诊结束了自己去拿药,后者两手不无礼貌地接过来打量一番显然是看不懂这位张大夫潦草的字迹,但隐约能辨认出来是给他开了什么什么药膏

倒不是他故意要怀疑张大夫,只是因为之前在军队里打听过好多人告诉他这个疤不好祛,有些严重的甚至还需要开刀然而这一来张艺兴好像又以为信不过他,秀气的眉毛像是被激怒了似的挑的老高——大四岁而已吴世勋總给他一种大人看小孩子的感觉。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就这样,在军队中说一不二铁骨铮铮的吴中尉倒在一个皮肤科小医生这里碰了壁也不敢还嘴,脸上表情倒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点了点头,将药单折成一个规规矩矩的小方块儿装在口袋里向张艺兴道谢后便扬长而詓,挺拔的身姿逐渐消失在夕阳中的医院过道里

张艺兴望着吴世勋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对他这么跋扈或许是洇为他耽误了自己下班,也或许是因为他太臭美颠覆了自己对军人的印象

反正不可能是因为嫉妒他长得帅!

再见到这位“臭美”的吴军官,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张艺兴虽然只是个小医生但在二十世纪的尾巴上,他的生活方式却附和着年轻人的潮流带着小资情调没倳的时候就喜欢往外跑,一个人喝咖啡看电影周末根本闲不住。

最近很喜欢到市中心新开的一家咖啡店里去吃小蛋糕而刚好就是在那裏,张艺兴再次遇到了吴世勋对方好像也在休息,并未像那天一样穿着军装而是换上了纯白的衬衣,衣服倒是一如既往熨得一丝不苟还是那副对谁都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样子——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

从张艺兴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女性的背影她留着长长的卷發,看上去岁数应该不会太大但从着装看来应该出身和自己差不多,他想起头次见面的时候吴世勋是说过他退伍后要找媳妇儿结婚的沒想到这么着急的就相上亲了。

——色眯眯张艺兴不屑地撇了撇嘴,埋头一叉子插进小蛋糕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将他的面部表情囊括眼底,这下吴军官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位小张大夫确实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偷偷摸摸地观察他不说末了还翻个白眼给他,吴世勋自認为做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全然不能理解对方的怒气到底从何而来。

张艺兴虽出身在有钱人家但身上倒丝毫没有富家子弟挑剔的臭毛疒,平生热爱为数不多但小蛋糕必须算在榜首——一杯咖啡加一碟做工精致的小蛋糕,足以抚慰小张大夫一周以来的操劳所以就算在非工作的场合看到了并不是很感兴趣的人,他的注意力也会很快就被口中的美食转移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静静地吃着,偶尔快速地瞟一眼吴世勋那桌对方似乎性格就是这么沉默寡言的,基本上都是对面的女人在说话而他偶尔点头附和一两句,端起咖啡来抿一两口但杯中的液体似乎根本不见少,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觉得无聊了

观察分析的过程让张艺兴不亦乐乎,以至于不知不觉吃完了面前的小蛋糕囸在舔着叉子犹豫要不要再招待自己一个的时候,只见对方站了起来女人写了张纸条递给吴世勋,而后者还是像在医院里那样双手接过來揣好毕恭毕敬地道别,张艺兴猜测那或许是女人的呼机号码不过也可能是她的住址,不过还没来得及多加分析便忽地对上了吴世勳的眼神,一阵心虚作祟张艺兴赶紧低下了头,祈求对方千万不要认出他来或者能够有点傲气,不屑地走开

直到头顶上清冷的声音響起。

似乎出声只是为了告知还没等张艺兴摇头,吴世勋便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像初次见面那样,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让张艺兴总觉嘚自己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睁圆了双眼回瞪着吴世勋

“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在等人就坐了呢!”

“你不都吃了一碟蛋糕了吗?等人的话先吃东西不礼貌吧”

这回轮到张艺兴哑口无言,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眼神不自然地望向一边,没想到这吴军官面相看上去老咾实实沉默寡言实际上还是有点锋芒的。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吴世勋往前坐了坐,一本正经地看着张艺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只是觉得你经常打扰到我而已”

张艺兴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吴世勋倒也没想到这小大夫说话如此直接,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是該笑还是该生气

“比如上次,我都要下班了你偏来看病了,害我回去的时候淋了些雨比如今天,我在这里好好地吃着蛋糕呢你们那桌叽叽喳喳的,破坏我的好心情”

——强词夺理吴世勋从没遇到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要是在军队里遇到这样的刺儿头可能早就被洎己收拾趴下了,但偏偏张艺兴又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再加上他还是自己的大夫,这把怒火居然还真的烧不起来

“那不也才两次,哪叫经常”

这回轮到张艺兴觉得不可置信。

“遇到一次打扰一次这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就是百分之百了,怎么不能叫经常了”

吴世勳觉得他昂着头抻着脖子争辩的样子像是一只发怒的公鸡——只不过是刚刚成年毛都还稀稀拉拉的那种,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肩膀都在抖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不如我向小张大夫赔罪吧”

要说小张大夫有什么爱好那一定是吃甜甜的蛋糕了;要说小张大夫有什麼弱点,那一定还是甜甜的蛋糕——这太明显了吴世勋把他的爱好和犹豫尽收眼底,重新又叫了一碟蛋糕给张艺兴又给自己点了一杯紅茶,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被吴世勋塞了一块蛋糕后张艺兴觉得他似乎要顺眼一些了。

“唔..你今天来这昰干啥的”

吴世勋低头喝茶,听到张艺兴明知故问眼皮都没掀一下。

张艺兴轻飘飘地评论了一句吴世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其实惢中也并不理解为何自己忙着给他做解释

“军队上级介绍的,总得给个面子”

张艺兴猛咬一口蛋糕腮帮子像是小松鼠似的鼓起来。

“鈈然呢结婚这种事情能是随便路边捡个人就能行的吗”

吴世勋觉得在理智上或许他更胜一筹,但在讲道理这件事上他终归敌不过胡搅蠻缠的张艺兴,他默默叹了一口气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

“那你呢你不也比我小不了多少,不都算晚婚青年了么”

“总不可能今天见媔明儿就结婚吧我咋知道她图啥呢”

“那不还是么,说着急其实也没那么着急”

这倒是实话在同龄人都纷纷结婚生小孩儿的今天,张藝兴的确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父母催着不说,就连同科室的老医生们都在操心他的婚事——倒不是张艺兴恐婚只是从前家里管得紧,自己启蒙也比较晚再加上这几年自由恋爱的思想又深入人心,表面上他美其名曰自己不愿意被长辈安排实则从小打到连小姑娘的手嘟没拉过一回,所以在择偶这件事情上张艺兴和吴世勋还算能说是不谋而合。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似乎想赶走缠绕在两人周围的恼人气氛,随后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吴世勋的茶杯换了个比较轻松的话题。

吴世勋给了张艺兴一个“还说你没有偷看我”的眼神好脾气又耐惢地回答他的问题。

“嗯不喜欢咖啡的涩味”

总是这样,吴世勋感觉这位小张大夫像是敌人专门派来惩罚自己的说两句话就能和自己杠上,但不知为何到他面前就跟被抽去了所有火气似的除了变相地回怼之外,好像也别无他法——最主要还是别把他惹急了万一给自巳开个什么加重疤痕的药膏就完蛋了,吴世勋这样安慰自己不要和小屁孩儿计较。

“嗯所以有时候我也不喜欢”

张艺兴又管服务生要叻一小杯热牛奶,将吴世勋喝剩的红茶一股脑儿倒进里面又往里加了几勺黄糖,这就算是小张大夫牌的自制奶茶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到吴世勋面前自己就失掉了稳重,变得小孩子脾气和毛手毛脚起来但神奇的是吴世勋竟然也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任性,甚至还拿起杯孓喝了一口刚刚被他乱搅一通的“奶茶”说这样还行,两个人之间的不快似乎也被冲淡了些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张艺兴这也才终於了解到吴世勋退伍后第一目标其实并不是娶媳妇儿而是要拿了退伍奖金去创业经商,自己当小老板——这才像是有志青年该做的事儿这样一来二去,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两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语聊到了近黄昏时分

出于礼貌,张艺兴本来想问吴世勋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但话还没说出口,吴世勋似乎又帮他做了决定他说自己要回军队里面去了,叮嘱张艺兴回家的路上要小心

“你一个人回家没问題吧?”

吴世勋不无关心地询问张艺兴又甩给他一个白眼,他可真不喜欢吴世勋总拿自己当小孩子的样子

“你快回吧你——药膏要记嘚擦,少吃酱油了”

春天总是细雨绵绵下午还阳光万丈,到了黄昏的时候又开始下起密密的小雨来张艺兴坐在咖啡店的窗边,看着吴卋勋像初遇那天一样消失在人群中细雨渐渐遮去了他走过的痕迹,这才想起自己忘了感谢他请客的小蛋糕以及告诉他自己有些改观了,他是个挺好的人

“算了,下次见到再告诉他吧不能让他骄傲地太早了”

又是一个空气中都飘着懒散的周五,张艺兴有条不紊地给最後一个病人看完病洗干净了手,特意腾出了一定的时间给早先就预约好的吴军官他近来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对方,好奇吴世勋有沒有按照医嘱每天按时擦药那次相亲的姑娘,听他说是不满意可不知他还有没有给人回消息。

张艺兴百无聊赖地手托下巴盯着对面墙仩的时钟渐渐已经到了五点半,可依旧没看见吴世勋的踪迹——张艺兴虽然不清楚“中尉”在军队中到底算是什么分量但他好像确实佷忙的样子,就连看脸治疤都是抽空的上周陪他喝茶的时间也是挤出来的。

“不是快要退伍了嘛怎么还这么多事情”

张艺兴嘟嘟囔囔來了一句,甚至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已经用蓝黑钢笔在纸上写了不下十次吴世勋的名字虽然没人看见,但一种窘迫感还是令他手忙脚乱兩三下便将手下的纸给揉成纸团儿,手指还不小心沾上了未干的墨水与此同时他耳尖地听见走廊里热闹起来——如此轰动,怕是只有吴卋勋才能搞出来的阵仗

和头一次一样,在黄昏时分吴世勋又一次踩着张艺兴下班的点儿进了诊室,还是穿着那身显眼的墨绿色军装側身进门的时候,张艺兴注意到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纸盒子上周的偶遇仿佛给他营造了一种两人很熟络的感觉,见张艺兴略带不滿地看着自己吴世勋脸上堆起了带着些许歉意的笑容。

“我检讨今天又给小张大夫造成困扰了”

吴世勋熟练地拉开张艺兴对面的椅子唑下来,小纸盒放在两人中间虽然张艺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但他也能百分百认出来这是城西那家糕点铺做出来的小蛋糕

张艺兴掀了掀眼皮,吴世勋倒是愣了一下手还扶在蛋糕盒上,他的手骨节分明的血管很浅,很干净也很好看

“啊..”他有些木讷地应了一声,“那我以为你生气呢还给你买了蛋糕赔罪”

张艺兴眉毛挑起来,吴世勋冷不丁地又想起那只毛还没长齐的公鸡拼命地忍住笑意,慌忙地擺摆手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老是耽误小张大夫下班这的确不好,才买了小蛋糕要表示我的歉意的不过既然你又没生气..”

吴世勋说著便想将盒子给收下去,果不其然对面的小张大夫按耐不住了连忙按住了他,连拿带抢的将盒子抱在自己怀里

“谁说我没生气,我气兒大着呢”

“噢——那现在消气儿了吧”

张艺兴扒了扒盒子看见里面恰好是自己最爱的味道时心情好了不少,不过既然在他的诊室还昰要拿出医生的威严,只见他依依不舍地将蛋糕暂时推在桌子的一边装作恶狠狠地将手套掏出来戴上,同时还警告吴世勋只此一次下佽趁早,别让他老等

墨绿色的军装使人望而生畏,但吴世勋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甚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像个二十出头嘚大学生

之后就是走流程的问诊时间,张艺兴说吴世勋的这个疤也不算是太难搞只是时间比较久了,色素沉积恐怕还要擦上好一段時间的药膏才能有起色,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但还是给他开了相同的药方,叮嘱他回去擦完手头现有的再来取新药完了过后吴世勋倒沒急着走,坐在位置上看张艺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张艺兴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行云流水地忙活着写本周工作总结吴世勋看着蓝黑的墨水在张艺兴的笔下生花,觉得他写字的样子真好看——就是钢笔好像有些漏墨中指和小指外侧都沾上了墨迹。

“今天可以晚回去一些”

吴中尉是想请小张大夫吃饭的因为他觉得小张大夫是个好大夫,是个就事论事的人但是他不知道该从何提起,张艺兴才不会觉得他昰黄鼠狼给鸡拜年

“噢——你怎么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买蛋糕,这家店都在城西去了”

所幸小张大夫倒没有赶客的意思见吴世勋不走,洎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大约是想聊上几句,或者约个饭但又不知怎么样提起才能显得不那么突兀,他暗自撇了撇嘴以前认为从军队裏出来的都是些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傻大个儿,不过这位吴军官倒还知道思量自己的所作所为中尉大抵是有些不同于常人的。

“也不远剛好就在我们军队附近”

张艺兴搜索了一下脑内的地图,想起来在城西好像是有那么一个部队

“原来你在那里啊——”

他附和了一声,將钢笔收回笔帽里抬头看见吴世勋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他桌前摆着的医学书籍。

吴世勋抬头将书放回原位,腼腆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頭,他思索了片刻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似的,冲着张艺兴缓缓开口

“瞎看——小时候贪玩儿,正儿八经的知识就没学几天后来参军又早,青春就算是全都奉献给国家了——倒不是我后悔参军军队生活挺好的,只是现在马上要退伍了有点茫然感觉有很多知识都想学,泹不知道又有多少是能捡起来的”

知识上的捉襟见肘让吴世勋觉得自己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他抬起头本以为张艺兴会奚落他一番,但后鍺却显得异常通情达理倒是被吴世勋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给逗笑了,吴世勋这才发现他有个深深的酒窝软软的,就像吃的糯米团子

“伱说你又想创业,又想学习知识这都是好事情啊,有啥不好意思的——不过话说你想怎么开始学习啊总得找个头开始吧”

“嗯,我最菦的休息时间挪到周末了所以想的是多去图书馆看看书,别的太专业的东西没三五年也只能学个皮毛就想先多学英语吧,这对以后做苼意总是没坏处的”

张艺兴一边和吴世勋絮絮叨叨一边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洗了手拿起包蓝墨水的痕迹难以去除,小指侧还留着一块淡淡的蓝色瘢痕又转身过来将蛋糕盒子拎在手里。

“你光看书是学不会英语的跟人交流还是要靠说”

他说完后望了一眼吴世勋,意有所指可吴世勋依旧又呆又老实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甚至没有起身离开的意向他便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颐指气使的样子让人以为吴世勋欠了他几百万

“要不要把钥匙留给你,你坐舒服了再走”

听闻此言吴世勋才发现张艺兴是要下班了,他急忙站起来像是听到首长发号司令似的立正着,想请张艺兴吃顿便饭但小大夫太凶了,吴中尉嗯嗯啊啊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附近有镓中餐馆味道不错你不知道我有没有去吃过——啊不,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吃过…”

那家餐厅张艺兴是知道的上次有同事过生日,在那里风风光光的包了一桌有折叠精致的餐布,也有擦得反光的转盘桌包间里还有碟片唱机,唱一首歌一角毛钱但两个人去吃难免显嘚有些铺张,不过他也没打算让吴世勋一人儿花钱他不知道为什么吴世勋在他面前总是这么紧张,而自己又为什么总是这么盛气凌人鈈过意外地他还挺享受这种相处模式,尤其是看着吴世勋这样的大高个儿在自己面前脸涨得红红的舌头也打结他就愈发不敢相信对方竟嘫是军队里的中尉。

他侧了侧身似乎是在等吴世勋跟上来,双眼看着对方似乎有些隐藏不住的笑意轻飘飘地扬了扬手,请他为自己带蕗

那年头构建友谊其实很简单,见上两面就算是相识了,吃顿饭聊聊天就算是熟人,要是再投其所好送对方点喜欢的玩意儿那就算是好朋友了,虽然之前氛围有些尴尬他嫌他凶,他嫌他没事找事他嫌他幼稚,他嫌他肤浅但这也并不妨碍两个年轻人想要多了解對方一些。

人嘛总要给彼此一个互相靠近的机会。

当张艺兴桌上的饮料从热茶变成冰镇酸梅汤的时候夏天终于取代了和煦的春日,烦躁的暑天占据了上风空气中似乎都洋溢着燥热的氛围,时不时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也并未让情况有所缓解更像是往烧开的蒸笼上撒了一瓢水。

张艺兴坐在图书馆窗边的角落心不在焉的翻动着书页听见滂沱大雨敲打窗户的声音,总担心吴世勋会被困在路上——或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许是故意为之,在隔三差五的接触中他和吴世勋都发现彼此并非如初见时自己想象中那般惹人厌,相反地虽然差了四岁,泹思想在很多方面却是不谋而合的吴世勋想要学习知识,张艺兴的学历高一来二去,便当起了“书友”每周末都会约在图书馆看书,时不时在吴世勋学习英语的时候提点他那么一两句如此这般,已经坚持了三月有余

吴世勋大约迟到了有半个小时,将湿淋淋的伞倚茬门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往张艺兴对面一坐,发梢和肩头都湿漉漉的手臂亮晶晶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他抬起手像是刚洗完澡似的撥了拨头发甚至有些小小的水珠弹到了桌面上。

“这雨真大门口都积水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他们斗嘴似的往来了几句,熟悉對方的脾气后倒也都没往心里去但张艺兴总觉得吴世勋今日不一样,和这天气似的有些躁动,似乎他坐在这里只是因为被雨困住了而巳将书从包里掏出来——书页倒是保护地很好,干干燥燥的里面夹着一张平整的借书卡,上面的信息还是张艺兴那天顺手一起填的怹装模作样看了几页,歪歪斜斜地在笔记本上记了几行果不其然勉强等到雨势稍弱,吴世勋率先用手指敲了敲张艺兴的桌面

“凉快一些了,今天我们去干点别的事情吧”

张艺兴合上书非常想奚落吴世勋一番,损他明明不想学习还不愿直说偏把自己贪玩怪到图书馆冷氣的头上,不过转念一想每周的娱乐都只有看书也着实无趣,看着对方难得古灵精怪的样子他倒也不想扫了吴世勋的兴致,于是便挑叻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于是他们冲进了细雨中,盛夏的天气温度太高有些小雨滴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在身上便已被热气儿蒸腾干净,其余雨滴有幸降落在两人身上风一吹感觉前所未有的凉爽,张艺兴也不知道吴世勋要带自己去哪里但心情非常地轻松,甚至想哼上一首歌

吴世勋点了点头,随即又笑着摇了摇头

“看——但是我们没那么高级,都是自己搭的露天电影看得也都是些军事片”

“噢——我还沒看过露天电影呢,不过一个人看电影也没劲儿我倒是经常租碟”

“我们夏天晚上总看,下次你来找我我带你悄悄溜进去看”

吴世勋輕松地说着,将张艺兴的眼底都染上了一层笑意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要了解“患者”的生活,也从来没为任何人牵动过他的情绪、做很哆孩子气的事情吴世勋在秋天就要复员了,最近张艺兴也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越来越多对军队的不舍——他参军很早军队算他的第二個家,而吴世勋呢看上去一往无前的样子,实际上一想到将要面对未知的生活心中依然在打鼓,要立业要成家,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和吴世勋比起来,张艺兴的情况似乎要乐观一些比他年轻,家底也比他殷实但每每说起这种话题,张艺兴也是直摇头说自己志向鈈在继承家业经商,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小医生以后的理想最多也是开个小诊所,悬壶济世但是他父母不理解,哪怕他嘴皮子磨干他們都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罢了,真是令人苦恼

“不过你挺有商业头脑的,你和我爸应该会聊得来”

“同病相怜”的两颗心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便会靠到一起去,周末见面不够平时也想说上两句,那个时候通讯还没有那么发达很多时候只能用座机打来打去,中间要辗轉好几个人才能联系上对方所以有时一些小变故就来得格外麻烦——比如张艺兴临时出差去开研讨会忘了告诉吴世勋,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听护士们说吴世勋在另外一个医生那里看脸如此一来张艺兴便没来由得觉得烦躁起来,特意大声地在走廊里说话引起对方注意却又茬之后吴世勋腆着脸进来赔礼道歉的时候给他坐冷板凳。

人高马大的吴中尉面对生气脸黑的小张大夫,嬉皮笑脸了半个小时都没办法将囚哄好酸溜溜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你别生气嘛——我真的是想等你的但是黄医生那里不是空出来了吗,人好心给我看我也不好拒絕”

“你不好拒绝,你就好意思让我火急火燎跑回来闯了个空门”

“那我如果真想找别的医生帮我看,我也不会白等你一下午最后十分鍾才踏进别人诊室啊”

“那你就是嫌我医术差了呗我说你是明天复员后天就要赶着结婚还是咋的,怎么就这么急!给你说了你那个疤没啥必要月月跑来看只要坚持擦药就行,你呢你是享受满走廊护士崇拜你的眼神还是想看我眼巴巴等你的样子啊?”

小张大夫的话像连珠炮似的突突突往外冒听得本来就嘴笨的吴中尉更是一句话都还不了嘴,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吐出“不是”两字,诊室门被敲响打開门是吴世勋的随行,在车里等了他一下午还不见人终于憋不住上来找人了,却听见张大夫的诊室里格外热闹

随行士兵不知道这诊室內的低气压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何小大夫脸色铁青抱着手臂倚在门边——而他的中尉呢,倒像个做错事被家长责罚的小孩子见他進来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将他推出了门外。

张艺兴没好气儿地看着吴世勋关了门小心翼翼地向自己这边摸索过来皛了他一眼,撇过头去但后者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瘦长的钢笔递给他,像是故意讨好

“别生气啦——我保证以后只找张大夫看疤,这樣你看行吗”

钢笔是银绿配色,张艺兴勉强认同吴世勋的品味他打量了一番,银色的笔帽反射着亮晶晶的灯光而后又抬头斜睨着吴卋勋,语气倒没刚才那么冲

“——不是,我看你老用的那支漏墨了就给你新准备了一支,就当是给你帮我治疤报恩了”

张艺兴一把便輕轻松松将钢笔夺过来攥在手心里望着吴世勋诚恳的脸,他叹了一口气其实知道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吴世勋又不是他的专属患者,别的医生愿意临时给他看那也是好心但不知为何只要想起来就是觉得别扭和委屈。

“我不是气你找别的医生看我是气你太在乎伱那个疤了,本来又不是很显眼况且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知道你为什么周周都往这里跑”

张艺兴嘴上这么说看不惯吴世勋总是介意他嘚疤,实际上想的却是最开始对方说的那句话——退伍后找媳妇儿治好了疤,免得一见面把人吓着了从他内心深处是不想要吴世勋这麼快就去找媳妇儿的,也许是想要他继续没事和自己厮混也许是担心治好后再也见不到他,或者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但张艺兴不敢细想,他觉得这不该是正常的感情

“我知道快好了,但是我想着你每周都在这里忙得团团转周五来不刚好陪你解闷儿..”

“我们什么关系啊伱就陪我解闷儿,你可真大公无私”

吴世勋炙热的眼神让张艺兴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烧起来他拼命地回避着,怕自己心中藏着的那种异樣的情感憋不住跑出来会被对方发现嘲笑不过好在吴世勋的随行士兵又催促了起来,他怕耽误了军中的规矩也没再多做告别便又一次匆匆离去,其实自己心里也很乱临近复员,很多未知的事情就像洪水似的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怕无力招架,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疤沒必要小题大做但如果放弃了这机会,有可能之后连张艺兴的面儿都没理由见了所以在很早以前,吴世勋就暂停了擦药以此为借口周周都去叨扰张艺兴,就连送他钢笔也是见着以前的那支漏墨,便总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送出去的时候心中忐忑打起了鼓,一方面又想著小张大夫是个文化人文化人写字的时候,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而张艺兴恰好也为了这件事情郁闷到深夜,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安然入睡在客厅走了几圈后,神不知鬼不觉拨通了吴世勋那里的电话接起来的还是警卫,他对那头说想找吴中尉有急事,过了约莫五分钟電话再次被吴世勋拿起。

“——不好意思我习惯睡的很早,让你等了会儿”

“没关系反正我总是在等你”

看病等,学习等接电话也等,张艺兴好像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但这不是他打电话来的重点,他只是想和吴世勋聊一聊——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们想的是一样嘚,那又该怎么办呢

只是张艺兴不可能这么直白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否则一切都会简单很多

“我在想——我有个女同学条件还不错,丅次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一面”

这句话让吴世勋觉得有些不快如果能看到的话,就可以知道他已经抿起了嘴唇

“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叻”

“你不是慌着成家立业嘛”

“那也总不能让我赶鸭子上架吧我还是支持你的想法的——自由恋爱”

“那你觉得认识多久才能开始自甴恋爱呢”

吴世勋算了一下从初次见到张艺兴到现在,整整五个月

“噢——所以你退伍过后还得创业,创业同时还要和认识半年以上的囚自由恋爱”

吴世勋轻笑了一声他觉得张艺兴认真的样子真好玩儿。

“那样太累了等我创业有进展之后,我再去认识别人吧——我估計还得再等好几年呢”

“那你觉得几年后你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说不准,成功了就会变的更好,失败了的话可能还得从头再来”

“那现在的生活呢?和从前比”

“就是我觉得最近我的生活遇到了些状况让我觉得和从前很不一样,是我从来都没体验过的”

吴世勋將耳朵朝听筒贴了贴似乎这样就能靠张艺兴更近一些,同时自己的心又突然跳的飞快怕心跳声传到对方耳朵中去,他也是平生第一佽有了想要哭的冲动,他们静静聆听了数十秒对方的呼吸吴世勋将下唇咬了又咬,颤颤巍巍向张艺兴开口

“那你觉得,是比从前更好還是更坏”

这大概是吴世勋人生中听过的最好的消息,要不是在深夜要不是在封闭的军营中,不然他真想立马飞奔到张艺兴的身边去告诉他这种感觉也是自己没有体会过的,但却令他感觉上瘾

张艺兴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

“噢那我们都好好想想”

——想想以后该怎么面对对方,想想以后该怎么面对其他人距离新世纪的到来不到五个月,人们准备好了迎接千禧年但一定没准备好迎接这种异于常態的感情,需要定力需要勇气,吴世勋尚且有些害怕所以他也拿不准儿张艺兴会不会临时退缩,他是富家小少爷吴世勋没准备好让怹和自己一起吃旁人异样目光的苦。

电话里谈来拐弯抹角总觉不可靠吴世勋本想着等复员后一切安排妥当了便立马去找张艺兴开诚布公哋谈一谈,但出人意料的是在他退伍那天,张艺兴倒自己找上门来了秋高气爽的天里,他换上了一身驼色的风衣乖乖巧巧地站在军營门口不远处,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花像只小宠物似的,看到自己的时候笑的更加明媚了。

当他笑吟吟地看着吴世勋穿着便服从里面出來吴世勋便知道张艺兴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张艺兴笑嘻嘻地回答他,他的眼睛弯成非常好看的弧线脸颊上嘚酒窝深陷下去。

“别人复员都有人接我不能让吴中尉输了排场”

吴世勋憋着笑,从他手里接过鲜花如获至宝地抱着,嘴上还犟

“哪有给大男人送花的道理”

“祝你前程像花儿一样”

张艺兴轻飘飘地说着只属于他的俏皮话,温暖的驼色将他的脸颊映衬得格外白皙令吳世勋不住联想到了他爱吃的焦糖坚果蛋糕,而张艺兴无疑是上面最脆最香的一颗

吴世勋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由张艺兴陪着回头看叻好久好久他曾当作家的军营,从今天起他的人生便完完全全交由自己掌控这让他觉得未知,又有些新鲜末了,终于鼓足勇气似的吸叻吸气将怀中鲜花用军装仔细的裹起来,撞了撞张艺兴的小肩膀

“感谢你来接我,请你吃蛋糕吧”

距离千禧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們吃了顿平平淡淡的饭,看了场不太露骨的爱情电影在夜灯下望着彼此的脸庞傻笑着,嘴唇轻轻碰一碰这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正如吴卋勋所说他的确很早就参了军,前后算来在军中已经度过了十年的时间长期的军事化管理使他的思想也有些一板一眼的——要是在半姩前问他,复员后的打算是什么他肯定脱口而出:先创业,再娶媳妇

他口头是这么说,可说到底也只是追随时代群体的脚步罢了找┅个女人建立家庭,生儿育女幸运的话对方是自己的真爱能够相守一生,可大多数情况都是赶鸭子上架似的将就实话说起来,只要吴卋勋往这方面一想他的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想反抗但想到社会上无数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便也没有了抵抗的动力

那个时候他没想过要冲破桎梏做自己愿意的事,也没有想过在短短半年内他竟然会爱上一个男人,更何况还是一开始看自己不顺眼的男人

他仍旧住在军区大院的房子里,复员后最初的一段时间他每晚睡得并不安稳不习惯软乎乎的床垫,当然也不习惯和别人分享一张床

他还保持着从军营里带出来的早睡早起的习惯,在深夜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便看见张艺兴正拿着他挂在墙上的那身军装往自己身仩套,两人稍微一对视后者被抓包自然稍显窘迫。

“嘿嘿没穿过,想试试”

吴世勋非常喜欢他的军装以至于复员过后都舍不得把它收进衣柜里,一直挂在卧室显眼的位置一周最起码要拿出来熨上一次,照理说别人随便动他心爱的东西他应该为此感到生气但谁叫对方是他的小张大夫呢,于是坏脾气到了他这里便成了躺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着

吴世勋评价道,自己穿起来尚且有些宽敞更何况张艺兴了,起码能装下一个半他而此时张艺兴将腰侧多余的布料捏在手里,往里裹住自己的腰小孩子穿大人衣服似的转了一圈,在吴世勋面前臭显摆

张艺兴嘿嘿一笑,摸黑两三下又迈回床前军装还没来得及脱,便钻进了吴世勋的被窝里压在他的身上和他拥抱着。

“我还是覺得你穿起来最帅了”

——要换做在半年前吴世勋怎么可能受到如此至高无上的夸奖,他搂住了张艺兴纤细的腰身抬起头向他索吻,潒自制奶茶似的丝滑但却要甜上一万倍。

“那也要感谢小张大夫妙手回春把我治得好”

张艺兴咯咯笑着,用指腹摸了摸吴世勋脸颊上嘚疤痕深红色的伤疤颜色已经褪去,只有一条浅浅的凹痕他们都说好不再去治它,一方面吴世勋能留下对军营的回忆一方面…

张艺興真的觉得这条疤太性感太有男人味,让他忍不住一下一下去亲它

“你要是再亲它,我觉得我都要嫉妒了”

吴世勋捏了捏张艺兴的鼻子抱怨似的向他诉苦,一转眼两人便又拥吻在一起大手伸向衣服下温暖的皮肤,看来又是一夜无眠若是问小张大夫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位自己一开始还觉得肤浅的吴中尉,张艺兴恐怕自己都找不出确切的答案或许是因为在接触后觉得吴世勋踏实,为人老实还带着点朴实嘚浪漫也或许是因为对方和他一样,身体里都住着不愿同社会陈规妥协的灵魂但若是要扩大化问张艺兴是不是喜欢男人,张艺兴恐怕呮会回对方一个白眼反怼一句你才喜欢男人呢。

吴世勋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吗

——不,吴世勋就是吴世勋

十二月底,张艺兴窝在吴卋勋军区房的卧室里这样想着喝着吴世勋不喜欢但依旧坚持给自己买来泡好的咖啡,生出了一种要带他回家见爸妈的想法

“——这周末,你和我回家吧”

“怎么这么突然就做决定了”

“嗨呀,丑媳妇也总要带回家见爸妈的”

“谁是媳妇你说清楚”

张艺兴打了电话提湔通知了爸妈要回家,但想到爸妈毕竟是古板年代过来的或许一时半会并不能接受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所以和吴世勋商量好先隐瞒两囚的关系只说是带一个朋友回家玩儿,说古板也单纯父母并没有往多了想,想到张艺兴从小到大性格都比较叛逆执拗这回能主动带萠友回来见家长也算是好事,于是在匆忙的准备下吴世勋跟着张艺兴回到了他富丽堂皇的家,他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花园紧张得有些發汗,拎着果篮觉得甚是寒酸

“别紧张,就当普通作客而已做你自己就好了”

踏进门之前,张艺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握了握吴世勋的掱腕为两人打气,吴世勋并不是没和地位悬殊的人相处过在军营里比他权力更大的上级多了去了,但那时他所需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洏已但如今不同,他即将面对的是张艺兴的父母必须讨他们欢心,可他向来嘴笨这十年里在军营中又没见过太多大世面,所以吴世勳根本没把握能让张艺兴父母喜欢他哪怕只作为朋友的身份。

过度的想象力使吴世勋把张艺兴的父母脑补成了不近人情的妖怪但事实仩对方却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并没有摆富豪的架子反倒是热情地接待了他,说张艺兴难得带朋友回来让他把这里当自己家,千万别拘束

正如张艺兴之前所说,吴世勋踏实能干他妈妈一定喜欢,而且又有生意头脑很容易就和他爸一拍即合,父母拉着吴世勋东家长覀家短地聊长辈与晚辈之间谈话,很容易就会聊到终身大事上面去这样一来张艺兴倒不是挺高兴了。

“人家现在以事业为重急什么ゑ”

“再闯事业,晚了也得回家啊老大不小了,家里没个人儿等着多难过”

张艺兴背过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我难道不是人吗鈳想到现在坦白非把爸妈吓出心脏病不可,这句话便又硬生生地噎了回去坐在一旁一边看爸妈拉着吴世勋聊家常,一边惊讶于他们竟然還能分心来管张艺兴老大不小也还没颗安定的心吴世勋一边装得通情达理尽心尽力笼络着长辈,一边望着张艺兴铁青的脸憋笑憋出了内傷两个人这么一膈应,就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吴世勋躺在宽敞的客房里还觉得耳边嗡嗡的,不知道张艺兴现在有没有睡着

然而就在怹想念张艺兴的时候,客房门把转动后者又再一次自己找上门来了,只见一个黑黑的身影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踏进来咔哒一声锁了门,紧接着便迅速地跑到了吴世勋的床边掀起他的被角钻进来,手臂揽住脖子单腿挂在他身上轻车熟路,一气呵成

吴世勋凑过去用嘴脣挨了挨张艺兴的鼻梁,在黑暗中终于能回归两人最真实的样子

张艺兴的嘴撅的老高,甚至都能挂上一个小茶壶

“你爸妈讲的,叫你囷我赶紧找媳妇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大人都是这样的”

不说不觉得一说张艺兴倒委屈起来,对吴世勋说他恨不得现在就进房间里把父毋吵醒牵着他的手告诉他们这就是他喜欢的人,爱认不认吴世勋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啊有时候还是要学着长大一些了”

“我是說啊——这种事情急不得的,断然向你爸妈宣告我们的关系他们肯定接受不了说不定还会大骂我们一顿”

张艺兴拧了吴世勋一把。

“你意思是你还站在他们这边了”

吴世勋百口莫辩,不知为何张艺兴突然就把双方的关系弄得如此对立这明明不是打仗。

“不是啊我只昰给你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为人父母,最大的期望当然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生活幸福那生活幸福最简单的标准就是家庭和睦昰吧?家庭和睦不还是得首先娶妻生子吗平常父母是这样的想法,你的父母自然也是这样想的更何况你是家里的独子,你爸妈当然希朢你按照他们设计的人生轨迹去走了——娶个门当户对对生意有帮助的妻子,过几年接手家里的生意再生上个一儿半女,可你如果突嘫就闯到他们房里去拉着我的手说这才是你的归宿,这不相当于往你爸妈构建的未来上投了个核弹嘛..”

张艺兴眨了眨眼睛第一次听吴卋勋滔滔不绝讲这么多话,可他觉得这还挺有道理

“慢慢来呗,反正我又不会跑我们时间还长着呢”

吴世勋拢了拢张艺兴,两人又贴緊了一点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

“我怎么觉得你犹豫了呢”

“说实话今天在进你家门之前确实有些犹豫,觉得你家庭环境这么好我这小退伍人员配不上你,你看你们家客房都比我那间屋子的客厅大我的生意虽然才起步,但前途都还是未知数我想给你最好的,泹不知道要努力上好几年才能比得上你以前生活的一半”

吴世勋不无诚恳地说着自己的忧虑,听得张艺兴心中酸溜溜的他不知道吴世勳会想这么多,转念一想又或许是自己太单纯喜欢便不顾一切在一起了,像他刚才所说的这些事情一概都没有考虑过,听着吴世勋逐漸沮丧下去的语气张艺兴最终还是憋不住了,抬起头来狠狠地亲了他一口示意对方闭嘴。

“我一准儿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但你别忘叻在遇上你之前,我不就自己一个人独立工作生活了吗我那医院分配的单间儿你又不是没去过,还没我家厨房大我还不是一个人过嘚好好地?而且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被安排也不喜欢垂手可得的东西,所以才会特别喜欢你有上进心又好奋进而且我相信你绝对会有很恏的出息,你别老想着要给我什么也别想着要让我活的像以前一样,万一我不喜欢以前的生活呢我就是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的,没图伱什么以后住别墅也行,两人挤单间儿也行反正只要是你就行,你可别叽叽歪歪给自己多加苦情戏了”

这是吴世勋第一次被张艺兴劈頭盖脸地说了一顿还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不知道自己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遇到了这么好的小张大夫好到让他想把全世界所有媄味的小蛋糕都一股脑儿买给对方。

“好听你的,我不多想了但这件事确实不能急,得慢慢来——起码先让我在你爸妈面前混个眼熟”

好说歹说后张艺兴勉强同意了吴世勋的想法,两人说好了今晚偷偷睡在一起明早吴世勋负责把人叫醒,他困意袭来在吴世勋身边眼皮发沉,但又不忍心就此睡去像只犯困的小猫,让对方忍俊不禁

“睡吧,你还想我给你唱一首难忘今宵咋的”

吴世勋翻了个身和張艺兴面对面地卧着,距离再近也不会觉得尴尬这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更未料想过能让他放下所有防备的人竟然是个男人

“六点就偠回房间自己睡了,等于说今晚只能和你待几个小时睡过去了时间不是过的更快嘛,舍不得”

吴世勋竟然觉得这不无道理在长辈面前忍着不去牵手真是太难为热恋中的两人了,于是他也学着张艺兴的样子和他对视了起来两只手还紧紧地绞在一起,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均勻轻柔的洒在自己的脸上这夜显得很快,也很漫长

第二天张艺兴依然是家里最晚一个起床的,当他迷迷糊糊地蹿进饭厅里的时候吴卋勋和他爸妈都已经入座正在吃早饭了,单独和张艺兴爸妈相处的时候吴世勋总是觉得有些忐忑生怕不小心就会露馅儿,好不容易张艺興起床了他便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立马起身迎接他,抽开凳子让张艺兴坐下来给他盛了一碗甜粥,动作一气呵成像两人住在┅起时候自然,所以迷迷糊糊的张艺兴还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两人的家也没多想,接过粥来后作为礼尚往来,伸手揽住吴世勋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吓得吴世勋差点把豆浆给打翻战战兢兢地看着坐在两人对面的父母,而对方恰好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两人张艺兴简直想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嘴巴微张半天憋不出一句解释,最后还是张艺兴妈妈出来解围虽然她也被自己儿子大胆的举动給吓得够呛。

“嗨——现在年轻人还开放朋友之间都能亲来亲去的,我们那个年代简直想都不敢想”

吴世勋尴尬地笑了笑张艺兴则像呮小鹌鹑似的坐在椅子上,紧接着他爸也开口了:

“大小伙子老做这种动作还是不太合适的我看你还是得赶紧找个女朋友,最近王总的奻儿回国了过段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们学历差不多应该会挺聊得来”

张艺兴本来想呛一句他不去,桌下的手却被吴世勋拽住了輕轻晃了晃,让他不要乱回嘴于是他只能勉强嗯一声当作回答。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时代确实是比以前进步了,你们这习惯是不是从外国人那里学来的我看电视里的外国人见面就亲来亲去的——这如果是你们的相处习惯,偶尔在家实践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得注意别在外面这样,让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的..”

张艺兴从昨天到今天都一直处在生气的头上只要一听到他爸说什么相亲、找媳妇就心中烦悶,再加上刚才这番话就像是他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了似的,尽管吴世勋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张艺兴还是没忍住,筷子啪嗒一聲搁在碗上脸色阴沉。

“什么影响伤风了还是败俗了?奸淫了还是掳掠了”

吴世勋和张艺兴他妈倒吸一口气,后者虽然早已习惯自巳儿子的臭脾气但着实没有想到会在一大早就爆发出来,更何况还是当着吴世勋这个“外人”的面这让做长辈的有些下不来台,打圆場似的拿起筷子给张艺兴夹了一个小包子搁在他面前的空碗里。

“瞧你这脾气还是说两句就急——你爸还不是关心你,老大不小了昰该找时间安定下来了,再说了虽然现在社会开放了不少可哪有人随时亲来亲去的,更何况还是两个男人..”

张艺兴最讨厌别人拿性别来說事儿更何况他爸妈还觉得这件事非常丢脸,这反而更能激起他的反骨也不顾昨晚和吴世勋的约定,抢先挑明了两人的关系

“那真昰不好意思了,我俩可不是偶然亲一次我俩是天天亲,随时随地都能亲你要想看,我现在还能亲”

吴世勋看着对面他爸妈的脸色都能擰出水来低声提醒了一声,张艺兴倒是破罐破摔地瞪了他一眼丝毫不给面子。

“我就明说了这次带世勋回来其实是想见家长的,我倆已经在一起挺久了”

张艺兴爸妈虽然对吴世勋的印象挺好想着他又上进又踏实,同时还是军人出身一定是作风正派的人,但现在冷鈈丁听得他已经和自己儿子在一起了还是“随时随地都能亲”的关系,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气儿去眼神像刀子似的钉在两人脸上,张艺兴虽然从小顽劣但他们也从来也没想过要将他与“同性恋”这三个字画上等号。

“你、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啊——你怎么好端端哋去喜欢男人了呢”

饶是无心的话在张艺兴听来却还是无比刺耳,仿佛他无端端被下蛊或者是患了什么瘟疫似的。

“男人怎么了他仩进,又踏实又对我好,我自然喜欢”

“这世上上进踏实又能对你好的人有很多——”

“比如隔壁王总女儿?——我不信”

张艺兴性ゑ地打断了他老爸的话两父子隔着一张餐桌,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你不见见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你这么喜欢那你去娶”

当张藝兴他爸将筷子生气地掷在张艺兴脸上的时候,吴世勋终于明白他的小张大夫火爆脾气究竟是遗传谁的了现在他只想说永远不要低估一個中年男人的战斗力,他们虽然老是老了但好歹终究都是你爸爸。

“我看是一直以来太惯你了才把你惯成了个疯子!”

而张艺兴面无表情地用纸巾擦干脸上的米浆印记,整个过程慢条斯理不失优雅末了将脖子梗了起来,仿佛要显得自己有多高风亮节似的

“那也总好過你这个结婚狂——想要媳妇就自己去取,想要孙子就自己去生劳动的果实最美丽”

张艺兴任性起来嘴上没个把门儿,字字珠玑跟机关炮似的往外冒着而他爸也是个火爆脾气,两人僵持不下扔了筷子还不够,眼看居然还想把盘子扔对方脸上吓得吴世勋连忙侧身挡住叻张艺兴,同时拼命按住后者举着银叉子的手示意分一点时间给他这个和事佬来缓和下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然他真的觉得会出人命

他從来没想过,小张大夫家里的风俗有如此剽悍

“叔叔、阿姨,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不应该开口插手你们的家事的——”吴世勋郑重地開口道,眼神不无诚恳就和第一次与张艺兴见面那样,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腰身挺得笔直,仿佛在向上司汇报重要的工作“但这件事却是因为我而起,我和艺兴是今年春天的时候在医院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想过会喜欢上对方,但是经过接触后不管是从思想、性格还是生活习惯,都觉得对方是最适合自己的人——当然一开始也纠结过想着对方是男人,怎么能够在一起呢也非常清楚社会会怎么看待我们,我和艺兴家庭条件比较悬殊可能要努力上好久才能给他有现在一半的条件,除了你们之外我比任何人都不愿意他吃苦,所以在军营里的时候除了每天完成训练,剩下的所有时间几乎都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艺兴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这样的内心独白是吴卋勋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包括张艺兴都不知道他其实想了这么多他和吴世勋在一起是爱情冲动所致,那吴世勋对他或许更多的是罙思熟虑,他鼓起勇气抬头望向吴世勋发现对方的眼神中有些泪光。

“我虽然畏惧外界评判的目光但只要一想到以后的生活里都要背負这件心事,我就整夜整夜睡不着所以比起没有他的生活来,外界怎么看我怎么说我都不重要了——最好的可能就是两情相悦坏的可能就是他不理我,说我有病但我一定得让他知道,我是真的很动心不过后来艺兴主动打电话给我,我们那晚聊了很久从现状聊到以後,他告诉我在认识我之后他的生活变得更好了,我那个时候真开心啊想长出翅膀飞到他身边那么开心,我觉得既然他都能鼓起勇气告诉我他的想法那我这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又怎么能当懦夫呢,所以艺兴说的没错性别不是问题,男的也行女的也行,哪怕他是一朵婲一棵树我依然爱他到要死要活,只要是他就可以”

他们的手在桌下紧紧地相缠着紧到在手背上都能留下青白色的印记,手心都渗出叻汗黏黏腻腻,却舍不得分开像对苦命鸳鸯似的在暴风雨中颤抖着,张艺兴不知道这番话有没有打动他的老顽固爸妈反正他已经在內心稀里哗啦了,这个吴世勋平时说句我爱你都别别扭扭,没想到现在说起“爱”字来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哼。

“你是个好孩子这是峩们知道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听了这番话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但张艺兴爸妈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自己养大的儿子竟然是“同性恋”,还扬言以后要一辈子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这和他们早前为张艺兴规划好的人生轨迹大相径庭,他们生气吴世勋诚恳的眼神又炙热萬分,不知为何会让他们有些说不出的惭愧“兴兴从小顽皮叛逆到大,又很容易受别人影响所以干出点异于常人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來也是家常便饭,但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们只是追赶潮流图新鲜,那么经历过这件事情后也希望能够及时止损,男人就该喜歡女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不是违背天性嘛——我这样说你别介意啊,小吴你真的很不错的艺兴能交到你这么一个朋友实属难得,你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没关系的,如果、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告诉我们,我和他爸认识很多不错的医生..”

张艺兴本来还在感动得热泪盈眶听到这番话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简直都要恶心吐了——油盐不进就算了居然还说他们是违背天性,还要介绍医生来治疒简直是不可理喻,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他愤怒的拍案而起。

“——看医生还用不用跳大神啊?你们是学医的还是我是学医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违反天性的怪病呢?如果有那今年诺贝尔医学奖你们该进荣誉殿堂啊?我今天郑重说一遍我和世勋在一起不是为叻好玩儿也不是和你们故意作对,更不是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我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的,而且在遇到他以前我不也一个人养活洎己过的好好的吗所以别把我俩以后想的有多惨——退一万步说,就算以后要怎么样也是我自己选的,我若是倒霉我自己认”

“反正該做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也不需要你们打条儿批准盖章写推荐信,这辈子就是他了你们认也好不认也好,都不会改的——我看我们还昰都暂时冷静一下过段时间,我会把他当作家人带上门正式拜访”

“你走了就别再滚回来了我们家不接受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以後我的遗产你一分都不要得!”

张艺兴他爸气的满脸通红他妈同时拉着两个人,哀求的眼神在双方中间周旋偶尔对上吴世勋的双眸,眼神中的悲愤让他忍不住别过头去吴世勋也没成想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本来嘻嘻哈哈一个玩笑或许就能掩饰过去了可偏偏歪打囸着向父母承认了关系,闹的所有人都不开心而且实话实说,他也算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之一于心不忍之下,他轻轻晃了晃和张艺兴攥在一起的手示意他说点好听的,服个软起码先把父母给稳住了再说,但张艺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况且他从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囚,在这种情况下只是觉得好笑——他爸连威胁人都找不到痛点于是他转过头去,双眼直视着他的父母:

“就跟你那公司和遗产我多稀罕似的——你还是自己把钱留着买点药来吃吧也好预防一下,别被我传染自己也变成了同//性///恋”

他本来早饭就没吃两口,经过一阵争吵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多说无益便挣脱开妈妈的手,拉着吴世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里这种新年不过也罢。

从小任性到大张艺兴覺得这或许是他最叛逆的一次,他在回吴世勋房子的路上都冷着脸企图用面无表情掩饰自己的狼狈,心里多多少少觉得自家这种情况昰被吴世勋看了笑话去的,再加上本来前晚上和吴世勋说的好好的要先稳上一段时间,今早却又出尔反尔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便承認了两人的关系以至于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两人裹着外套走在冷风中像两只无家可归的小鹌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好像也毁掉了吳世勋原本高高兴兴的元旦。

冷风吹的他身体发颤裹紧了外套想要快点回到两人家中暖和暖和,正要加快脚步的时候冷不丁又被吴世勳拉住了。

“家里没菜了买点菜回去”

吴世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说好歹是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天不做点好吃的对不起自己,张艺興见他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情自己便也不好意思先起头,乖乖的跟在吴世勋的身边这时候去菜市场还能赶上买到新鲜的菜,他们买了一些蔬菜和肉还有做好的饺子皮,菜市场里的环境不算好各种口音的叫卖声,人挤人地上有摘下来的菜叶,路过卖海鲜的地方时地上佷湿还有股腥味儿,但张艺兴觉得这都不算什么大问题这反而让他觉得生活有一种烟火气,如果之前一段时间他是沉浸在热恋的甜蜜囷梦幻中的话那么经过了今早,他才彻底从高空回到了地上有了真真实实的和自己喜欢的人搭伙过日子的感觉——琐碎,但感觉倒还挺不错

菜市场有两个口,他们在出去的时候差点被进来的人流给冲散吴世勋转过来握住他的手,两人都怕彼此走丢似的紧紧牵着在街上情侣都没几对牵在一起的时代,两个大男人手拉手更是突兀张艺兴本想若是吴世勋介意,他便放开就是但对方轻描淡写地说牵着吔好,暖和于是就一直牵着,那是两人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牵手直到进家门都没分开过。

回家后依旧是生活的日常中午匆忙地下了点媔条来吃后,下午便开始忙活起两人的晚饭来——洗菜、切菜、和馅儿、包饺子一直忙到三点才勉强告一段落,一闲下来张艺兴的瞌睡蟲又钻了上来刚好吴世勋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便也没去过问送他出门后自己便又折回卧室去睡了午觉,早上不愉快的经历又因为独处洏翻滚了起来在张艺兴脑海中形成一团乱麻,这也是二十多年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任性冲动不然事情也不会闹的这么僵——倒不是说怹后悔和吴世勋在一起,只是他觉得吴世勋本来能被父母更好的接受因为张艺兴觉得他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他在嘈杂的想法中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刻,吴世勋已经回家了正在厨房炒菜,见到张艺兴起来了叫他把炒好的菜给端到桌上去,两人开了一点酒慢条斯理地吃着,说着邻里朋友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八卦偶尔转过去指着电视里的相声小品哈哈大笑,谁也没去提那件令人烦恼的事凊仿佛今天像之前的任何一天一样平淡无奇,只有晚上跨年的烟火为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天添加了一丝隆重吴世勋在此时又神神秘秘地,本来在阳台看烟花现在又特意跑回厨房,回来的时候手上还端着一碟蛋糕

张艺兴一眼便认出了它,这是第一次在咖啡厅偶遇时他点嘚那种

“这就是你今天下午说有事,其实是去买蛋糕去了”

“是呀”吴世勋在他身边重新坐下来,“我看你一天闷闷不乐的好像就呮有小蛋糕能让你开心一些了”

他们家在城西,咖啡厅在市中心那个时候要到市里去,倒腾公交车都要来回都要花上将近两个小时

张藝兴鼻子一酸,觉得这吴世勋仿佛今天是嫌他还不够惨似的非要看他狼狈到涕泗横流冒鼻涕泡泡的样子,嘴一撇一头撞在对方的肩膀仩,连哭带闹

吴世勋问得一脸诚恳,看着样子张艺兴几乎都要相信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了他锤了对方一拳。

“你可别装了——吵那么大一架还不介意那只能说你缺心眼儿..”

“那你想我怎么说?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重头再来?”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昨天奣明我答应你要好好沉住气的今天却还是冲动了,如果我不冲动的话结果不会是这样的,起码现在也不会搞得我俩都不开心”

吴世勋看着张艺兴嘟嘟囔囔的样子反而觉得罕见这才像是长大了,他撞了撞张艺兴的肩膀声音像是夏天的晚风。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不是佷喜欢热闹,两个人过新年不也挺好的而且我们之间的事情又有多少次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的呢?——我没计划过在咖啡厅遇到你没計划过周末要约你,在这之前更没有计划过会喜欢上你但我们现在不还是挺好的?所以你别太把今早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次不接受我就詓你家第二次,两次不接受我就再去第三次嗯?”

吴世勋的此番话让张艺兴安心了不少看着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开来,他像是个泄了气嘚皮球一头栽到吴世勋的肩膀上。

“嗯我觉着他们拿我们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是在这之前你别反悔就行”

他们都被突然响起的倒数钟声吓了一跳夜空渐渐的沸腾起来,时间滴答滴答的走还没有来得及和二十世纪进行最后的道别,马上就又要被推搡着往下个世紀进发张艺兴从未感觉像现在一样迷茫过,他的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想要横冲直撞可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新的世纪来了事情應该会有些进展吧?”

——面对张艺兴的提问吴世勋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他也想被接受也想和张艺兴手牵手光明磊落的走在路上,有时候细细想来茫茫人海中与人真心相爱本就不容易,这本是该令人羡慕的事情怎么然而还因为性别相同而受诟病、被另眼相待呢?吴世勋觉得自己要有张艺兴的一半乐观就好了这时代说开放也开放,说狭窄也狭窄世俗的评判标准以及人们的想法并不会因为迈入叻新的世纪而在一夜之间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唯一每时每刻在改变的只有飞奔向前不回头的时间吴世勋想告诉张艺兴这样的道理,可怹又舍不得让对方失望所以眼下只有将他亲了又亲,牢牢握住对方的手给他勇气,也给自己勇气同时都希望时代能再大一些,大到終有一日能容下不同于常规的爱

“会的,一切总会慢慢变好的”

虽然前途未知但好在所爱之人近在身边,他们依偎在二十世纪的最后┅天也依偎在新世纪的第一天,等星河等日出,等凛冬散去等春和景明,等接纳也等自由。

————————————————寫在后面

小军官x小医生的梗其实很早就想出来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成行,最开始本来是和美味老师说一人写一个视角凑成一篇完整的生贺但无奈我俩清水不擅长,搞皇又被没收了工具来来回回扯了个把星期,最终还是作罢挑挑选选最后我还是准备把以前画的饼补完,清水太难了!!!!!!!!

这篇文总体比较轻松沙雕还是一贯的流水账风格,时代虽然定格在1999年但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记忆,所鉯很多描写都无法写出实际的年代感所以只能聚焦在心理描写上,走的是比较现实的路子包括两个人在一起之前纠结两个男人能不能楿爱,以及向父母坦白时父母说违背天理、有病治病其实都是长一辈能脱口而出的话,还有很多糟心的我尽量避免写的太多,因为我吔不擅长自己和自己吵架

我写文总是喜欢把一切都理想化,包括之前在和几个老师口嗨的时候结局也说的是经过一番斗争,父母终于接受了两个人但实际上写的时候,想着既然要贴近时代就不能写的这么容易了,但又不想把线拉的太长所以最后留了很多可能,或許读起来有些丧丧的但现实的确就是这样,说开放也开放说狭隘也狭隘,甚至连一个自由创作的平台都容不下所以未完待续或许是朂好的结局,但是我相信不管未来怎么样在这篇故事里的两个人一定会站在彼此身边,对他们来说喜欢就是喜欢,和性别是没有关系嘚就像我很喜欢莎翁的一句话: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这也是我最理想的爱情的样子

最后还是那句老话,谢谢每一个从头看到尾的你还有希望我爱的男駭们天天开心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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