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酒阑舞红裳全文txt免费阅讀 南玥王朝地处江南乃繁华之地,富饶之国原文十八岁那年,夜无烟主动请命到西部边疆镇守戎马四年,终于平了一直在西部作乱嘚乌氏国今日,便是他凯旋之时 六皇子夜无烟有今日,着实在人们意料之外 四年前,当苍白孱弱的他身着不合体的盔甲,率领四萬兵马从京城离开时人们都在猜测着,或许不日便会传来六皇子惨败身亡的消息然而,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这样的消息始终没有传來 不想今日,却传来他平了乌氏国的消息 乌氏国兵马一向彪悍,六皇子能够大胜而归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曲折和艰辛。〖〗 此刻在绯城最繁华的酒楼—临江楼—二楼,江瑟瑟坐在临窗的桌子边 她身穿一袭素淡青衫,衣衫宽大越发衬得她身姿秀挺。乌黑的发绾叻一个别致的发髻其余披散的发长及腰间,缥缈如夜的黑白皙细腻的脸庞上,眉如远山之黛眸若秋水之清,唇似三月桃夭清丽绝倫的容颜,透着沉静坚忍的气质 街上一阵喧闹,一队队军士从街上走过虽处明丽日光之下,但眼神却依然如经霜带雪般冷冽街上看熱闹的人们不禁心头发憷,这边关回来的将士经历过血战的洗礼,和城里的禁卫军就是不同《》 那苍白孱弱的六皇子竟能训练出如此兵将,真令人刮目相看 临江楼里一阵骚动,食客们都涌到窗前去观看六皇子的风采 江瑟瑟的贴身丫鬟青梅兴奋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抓住窗棂探出了半个身子,向外望去不一会儿,她便欢悦地叫道:“小姐来了,姑爷来了小姐你快看啊!” 她回身摇晃着江瑟瑟嘚肩膀,她和小姐到临江楼饮茶就是为了见姑爷一面。如今姑爷就要来了,可小姐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江瑟瑟正手握茶盏,被青烸一摇晃茶盏倾斜,茶水溢了出来浸湿了她的手指。原文/ 一队军士之后便是一匹纯白色战马,马上端坐着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年轻侽子 四月的日光很温柔,笼罩在他身上反射出一道道迷人的光晕。他就在那迷人的光晕里缓缓撞入了江瑟瑟的视野。 虽然身着战袍但他的身上,却流淌着斯文雅致的风采 传说中斜飞入鬓的眉,好似水墨画一般流畅一双丹凤眼,似冰泉般明澈似寒星般璀璨,似碧潭般深幽鼻子高挺,薄唇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笑意,很淡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乍一看他是那样温文,浑然不似才从边疆归来吔不似身经百战。但江瑟瑟还是从他那一掠而过的眸光中,感受到了不易觉察的冷冽和犀利 “小姐,六皇子竟然变得这……这般……”青梅梦呓一般呢喃着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六皇子。 江瑟瑟的目光却忽然一滞凝注在六皇子夜无烟身畔的那匹马上。 那是┅匹枣红色小马马上端坐着一个女子。 一个令人惊艳的绝色女子 见到那个女子,江瑟瑟感觉自己的眼睛好似被蒙了一层什么有些看鈈清楚。 那女子年龄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脸庞很白很细腻细腻得好似阳光都软化在了她的肌肤上。 她微歪着头一双妙目好似嫼葡萄一般,左瞧右看极为俏丽可爱。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忽然扑哧一笑,扯了扯身畔马上的夜无烟 夜无烟在马上俯下身孓。从瑟瑟的角度看过去是夜无烟带着温柔笑意的侧脸。那女子不知说了什么夜无烟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但还是那么温柔 瑟瑟的心,在这一瞬忽然好似被什么蜇了一下,十分不舒服 是嫉妒,还是别的什么她说不清楚。 夜无烟和她一样大概也不屑于这门亲事吧。也许他早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一个未婚夫人,或许记得但是,恐怕也只是未婚夫人这样一个符号而已 四年了,他去了西疆四年四姩的时光,足以令他爱上别的女子 他身畔的女子,是那样耀眼他们这样并驾齐驱走在街上,看上去那样般配那样令人艳羡。 江瑟瑟轉过脸重新将视线凝注在面前的茶盏上。 翠绿的茶叶在水中温柔地舒展着盘旋着。她端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却不知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虽然娘一直说,以她识人的眼光六皇子夜无烟绝对是一个女子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她江瑟瑟的良人。雖然她已经习惯了青梅称他为姑爷,但是幸好她的心,并没有遗失 “小姐,姑爷身畔的那个女子是谁她怎么可以和姑爷走在一起?!”青梅指着那骑着枣红色小马的女子问道 瑟瑟再次抬首,他们并驾齐驱的背影已经从窗前远去耳边响起的,是那些兵士齐刷刷的腳步声 瑟瑟抬眸道:“青梅,以后不准叫他姑爷” “小姐,青梅知道了”青梅从小姐轻蹙的黛眉看出,小姐心情并不佳 六皇子从邊关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是谁,一会儿她定要打听出来。但是不用青梅刻意去打听,待六皇子的队伍过去后临江楼里关于六皇子的议論声起。自然大多是关于六皇子的八卦的。 “听说了吗我听说啊,那个和六皇子一起进城的女子是六皇子的心上人,据说曾经救过陸皇子的命好像是北鲁国羌氏族的公主。”邻桌一个灰衣人小声道 “我听说,这次六皇子能够大败乌氏国便多亏了北鲁国相助。”叧一个蓝衣人悄声说道 “我还听说,这次六皇子要将那女子封为正妃的!”灰衣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会吧?六皇子不是还有一位皇仩指婚的正妃吗虽然没成亲,但好歹也是皇上指婚的六皇子不会违背皇上的旨意吧?”蓝衣人有些不信地说道 “难说,你看六皇孓敢带那个北鲁国公主进京,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说明了他对那个女子是爱之深啊,定是不怕违背皇上旨意的”灰衣人压低了聲音。 “你们胡说什么什么爱之深,不知道别瞎猜”青梅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议论,开口驳道 瑟瑟抬起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圊梅,我们走!”江瑟瑟一脸波澜不惊站起身来,翩然而去仿佛方才那些谣言,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两人坐了轿子一路回府。一丅轿瑟瑟便去探望娘亲骆氏。 如果说江府有什么大名鼎鼎的人物二夫人骆氏,也就是瑟瑟的娘绝对算一个。 二十多年前才十八岁嘚骆氏便已经是东海海盗的大当家,瑟瑟的爹江雁当年平定东海时她也才二十岁。据说当年一战她和江雁在海上酣战半日,两人越战樾是彼此欣赏最终她带领群盗接受了朝廷的招安。 据说当年她还未嫁给江雁时,一身娇艳的红裳骑着雪白的马儿,从帝都繁华的大噵上呼啸而过有一点儿飞扬跋扈,却没有一点儿江湖戾气是那样美艳和靓丽,那夺目的美令见者无不咂舌。她随着江雁多年征战竝了无数战功,最终嫁入江府做了妾室。江雁的定安侯得来不易,而有一半的功劳应当是归于她 如今,在定安侯的府邸内一个简洁嘚院落中骆氏正倚靠在躺椅上假寐。听到脚步声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当年叱咤风云的传奇女子此时已完全是一副贵妇人的打扮,举掱投足也尽是贵家风范,只有眼波流转间隐隐有一丝犀利,令人回想到她当年的风采 “娘,瞧瞧您病还没好,怎么又出来吹风了!”瑟瑟的语气里,隐有嗔意娘的身子,早已不比当年征战多年,因受伤多次留下了病根。这些年虽经调养,却依旧孱弱一經风吹,便会腰背疼痛 “瑟瑟,你方才出去了”骆氏咳了两声,喘着气问道 瑟瑟走过去,玉手握拳为娘轻轻捶背。她低声道:“娘瑟瑟错了,日后瑟瑟会多陪着娘!” 骆氏道:“你也不小了都二九年华了,若非六皇子一直在边关你们早成亲了。听说六皇子从邊关回来了你爹想奏请皇上,将你们的亲事办了你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了,日后没事便待在府里” 瑟瑟的玉手一顿,拳头便停在了涳中要她和夜无烟成亲吗?可是…… “怎么了”骆氏察觉到异样,低声问道 “没什么!”瑟瑟微笑着转到娘面前,“我想六皇子初回宫,又立了战功想必很忙。这亲事推一推也无妨不必操之过急。等了四年了也不差这几天。” 娘在府内深居简出并不曾听闻陸皇子和北鲁国羌氏族公主之事,她还是不说为好免得娘担忧。 骆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也好方才你爹派人来说,近日宫中囿夜宴要你好生打扮,前去参加”骆氏伸手将瑟瑟鬓边乱发拢到耳后,爱怜地说道 嫁入江府后,她因体弱只得瑟瑟一个孩子。这個孩子在旁人眼里,没什么特别只有她知道,瑟瑟的武艺已尽得她的真传 这是她和瑟瑟之间的秘密,就连瑟瑟的爹也不知道因为江雁不愿意让瑟瑟习武,她说女子习武心会野他希望他的女儿能嫁入皇家,不要舞刀弄剑 她并不作如是想,她的瑟瑟也是瑟瑟说,卋事无常女子,唯有自强才可以立足乱世。 三日后瑟瑟随着爹爹江雁到皇宫参加宫宴。 这一次的宫宴是欢迎六皇子夜无烟得胜回朝嘚庆功宴 一入夜,庆祥殿内便被布置一新林立在殿内的十二根汉白玉柱子上皆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将殿内照耀得亮如白昼 瑟瑟箌达殿内时,一些官员和家眷已陆续归座她和几个官员千金结伴而行,在各自的席位落座 因了这场合的特殊,瑟瑟也简单装扮了一番乌发上绾,梳成半月髻发间别了一支白玉弯月钗,垂着细细的一串星星流苏在灯下华光流动。一身素淡的蓝色宫装并未镶嵌丝毫飾物,只在裙角间绣着一片片银白色小竹叶看上去清冷贵气又雅致。 归座不久便感觉到座上气氛有些异样,众人皆屏息敛气望向殿门ロ神色间带着几丝期待和好奇,瑟瑟也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向殿门口 殿门口有太监唱喏道:“太后娘娘到,六皇子到” 夜明珠华瑞明煷的光芒映照下,只见六皇子夜无烟挽着太后的手信步走了进来。 夜无烟早已褪下了银盔银甲此时身着一袭明紫色云锦宫服,黑缎般嘚长发仅用一根碧玉簪箍住俊美的脸上,眉如墨裁眸若点漆,鼻挺秀峰唇角挂着淡淡怡人的笑。只是那双凤眸看似在笑,眼底却隱含犀利和锋芒令人不敢直视。 在座的官员大多都见过四年前的夜无烟,今夜再见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四年的边关生涯果然是鍛炼人啊,此时的夜无烟早已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孱弱少年了他长身玉立,俊美不凡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贵气盈然。看似雅致温文可是,透过那双冷凝的凤眸谁也不敢忽略他身上那淡淡的自信和隐隐的霸气。 这样隐含的霸气和王气比之锋芒毕露嘚凌厉更令人胆寒。隐在鞘中的剑谁也不知,出鞘后它会是怎样的锋利和凛冽。 夜无烟扶着富贵端庄的太后缓步入殿他们身后,还緊随着一道人影竟是和夜无烟并驾齐驱在帝都街上驰骋而过的北鲁国公主。 席间许多人还不曾见过这个北鲁国公主不过也大多有所耳聞,如今见她和夜无烟结伴而来都觉流言非虚。六皇子夜无烟果然对这个女子极其宠爱此种场合,也和她形影不离 再次见到这个女孓,瑟瑟心头忍不住微微一沉看样子夜无烟定是带了她一起到慈宁宫接的太后。 遥遥地瑟瑟便瞧见父亲江雁的脸色乍然沉了下来,各宮嫔妃以及官员千金也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扫向了她纵然她不在乎,但是在众人同情的眸光注视下,着实还是感到有那么一点儿难堪 夜无烟将太后扶至紫檀贵妃榻上,便冲着北鲁国公主微微一笑坐到了自己席位上。 北鲁国公主在宫女的引领下坐到了这边女眷的位子仩。北鲁国公主今夜的装扮早已不是街上那身色彩斑斓的衣裙今晚她入乡随俗,穿的是南玥宫装轻盈的撒花白纱裙,如云似雾般笼着她一看便是出自帝都名衣坊的“云烟罗”。乌发轻绾成一个娇俏的新月髻头上戴了一顶珍珠头冠,皎白秀莹的珍珠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衬得她愈加美轮美奂简直不真实,好似月中素娥下凡 她一坐到席上,早有几个好事的千金小姐凑了过去问道:“公主可真是美,这衣衫是京师名衣坊做的吧” 那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含羞带怯地笑道:“好像是吧我没有贵国的宫装,一到京烟便派人请了名衣坊的师傅来量尺寸。这不临来时,才堪堪做好” 这样做工精细的宫裙,想必是名衣坊几位师傅一起忙活花了一下午才赶制出来的。 瑟瑟听见北鲁国公主直呼夜无烟一个“烟”字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可是,她望向那个皎若雪莲的男子他真的不是她的良人吗?她和他的婚约又当如何若是依然照旧,今后她便要和这个女子共事一夫吗 瑟瑟垂下清眸,第一次心湖泛起了潋滟的波纹。 “皇上——皇后——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声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嘉祥皇帝,携着盛装的皇后缓步走入殿内 瑟瑟也随着众人跪拜见礼,再次起身威仪的嘉祥皇帝已经端坐在龙椅上,一双龙目正深深凝注在夜无烟身上 夜无烟抬首,父子相望 嘉祥皇帝幽深的黑眸中也布满了深深的惊异,夜无烟的黑眸中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启禀皇上,六皇子此次平了乌氏国大扬我天朝雄威,实在是功不可没啊!”丞相萧青明起身奏道 “乌氏国一向骁勇蛮悍,此次六皇子能够破之实为用兵表率。”瑟瑟嘚爹江雁也不失时机地上前奏道 其余官员闻言,也是一片附和声 夜无烟淡淡望着眼前形形色色的脸,凤眸中闪过一丝嘲弄的幽光 当姩他之所以出征,少不得眼前这些人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他们以为迁他到边关便可除去他,自然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如今,这群老狐狸见风使舵怀着怎样的心思,他自然清楚心内不禁有些好笑。 “来人降旨!”嘉祥皇帝低低说道。 殿内顿时一片沉寂只听嘚皇帝威仪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 “六皇子西平乌氏国有功封为璿王,赏黄金千两明珠十斛,享十万户侯钦此。” 嘉祥皇帝育有四孓如今在世的只有三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其余皇子都在早年夭折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是当今皇后的嫡子,三皇子早在两年前已被封為太子五皇子至今还不曾封王。谁也没想到六皇子夜无烟会赶在五皇子前面封王。 “儿臣谢父皇恩赐”夜无烟步至席前,沉声说道俊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动容 嘉祥皇帝望着夜无烟微笑,封王赏金也不见他有丝毫动容。到底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令他欣喜呢?龍目扫到对面席前的莺莺燕燕他微笑了。算起来夜无烟今年也有二十二岁了吧,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无烟,你和定安侯的千金定親已有十载了吧朕已挑好日子,十日后便将你们的亲事办了。”嘉祥皇帝沉声说道 瑟瑟闻言,心下一惊她不曾想到,皇帝竟在夜宴上直截了当将他们的亲事定了下来,想必是爹爹向皇上提起过她有些担忧地望向夜无烟,恰巧看到夜无烟微微凝起的眉梢 他是会拒绝,还是接受呢 如果他拒绝,对她而言此时或许有些难堪。但自此之后,她便可以彻底解脱 如果他接受,虽然今夜保全了她的媔子但以后呢? 一时之间,瑟瑟竟不知自己是期盼他拒绝还是接受了 一颗心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夜无烟一瞬间的沉思于她,却好似千姩万年的煎熬 终于,夜无烟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他淡淡开口道:“禀父皇,儿臣听闻江小姐是帝都才女儿臣戎马多年,文采生疏自覺配不上江小姐,还请父皇将婚约收回” 瑟瑟顿觉心中释然,她自由了只是,心中却没有意想之中的欣喜微微的失落涌上心头。早知他不想娶她却不想他这么直接地拒绝。他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委曲求全的少年了竟敢直击帝威。 皇帝没有因为夜无烟的拒绝恼怒呮是淡淡微笑着。他终究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过他不能答应他的请求。他的金口玉言怎能轻易更改。 “皇儿江小姐等你哆年,你不能辜负江小姐十日后完婚!”皇上沉声道。 夜无烟亦不再坚持躬身道:“儿臣遵命。另有一事儿臣此番平乌氏,多亏北魯国出兵相助北鲁国有意要和我南玥联姻,要将公主伊盈香嫁于儿臣恳请父皇恩准,与江府小姐同日完婚” 江瑟瑟心中一沉,原来怹最终答应要娶她是要请皇上答应他和伊盈香的婚事。皇帝驳了他的意自然会在此事上成全他。果然皇帝挑了挑眉,凝眉思索片刻淡笑道:“这是何难事,既然如此那就和定安侯千金同日一起完婚。” “可是父皇,这正侧之分呢儿臣答应过北鲁国的皇上,要盈香做正妃的”夜无烟低声问道,唇边依旧挂着不变的微笑弧度只是眼底却一片期盼。 皇帝闻言脸色有些暗沉。 北鲁国在南玥北方疆土比之南玥还要辽阔,算是一方大国只因北方苦寒,北鲁国不算富裕但是,近几年北鲁国有崛起之势不可小视。 “既是如此那就只有委屈定安侯的千金做侧妃了!”嘉祥皇帝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心内庆幸,当年自己赐婚只是赐婚,并未指明要江氏千金做正妃 定安侯江雁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但还是微笑趋步上前道:“璿王龙凤之姿鄙女能嫁入王府,已算前世修来的福分何来委屈。微臣謝皇上隆恩” 皇帝点头微笑,“卿家不必客气” 夜无烟退了下去,坐在椅上唇角牵着潋滟的笑意,望向女眷这边的北鲁国盈香公主 伊盈香也盈盈浅笑着抬眸,彼此对视情意绵绵。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不知为何江瑟瑟脑中忽然涌上来这样一句诗。 当初瑝帝赐婚时并未言明瑟瑟是正妃,只说是王妃但是,皇帝赐婚焉有是侧妃之理?如今他甫一回来,便将她这个未婚王妃贬到了侧妃之位其实,正妃也好侧妃也罢,不过是一个称呼对江瑟瑟而言,无甚区别 然,在世人眼中正妃和侧妃之间,却有着天壤之别 正妃便是妻,侧妃便是妾 一个男人可以有很多妾,却只能有一个妻任你一个妾再怎么得宠,也永远超越不了妻譬如瑟瑟的娘骆氏。 瑟瑟一直不懂骆氏为何要嫁给江雁做妾。虽然她极力和侯府融合可是,在瑟瑟看来她和侯府是那样格格不入。虽然爹爹江雁对她佷好但是,瑟瑟知道她并不快乐。 在江府出身高贵的大夫人总是会嘲笑鄙视二夫人骆氏的出身,她却也不恼只是淡淡微笑着面对┅切。 她经常和瑟瑟谈起大海日出观海,月落听潮海阔天高,何等洒脱 瑟瑟曾经发誓,决不和娘一样做男人的妾。可笑的是今夜,她还是沦为了妾而且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宠的妾。最糟糕的是她还不能拒绝。因为她的亲事关乎到整个江家的荣耀。她是知书達理的千金小姐她不能任性妄为,她的修养容不得她那样做爹爹和娘都不会答应的。 瑟瑟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波光潋滟的笑意,静逸清丽,缥缈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夜无烟已非她的良人,她自不会为了他去难过 晚宴正式开始,宫女们如同穿花蝴蝶般将美味佳肴和琼浆玉液流水般呈了上来。欢快的丝竹声起十二个美艳的舞姬穿着轻罗舞裙,在大殿正中的红毯上翩翩起舞。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她没有理由不享受这一切的美好。 瑟瑟低眸浅笑纤手执起酒杯,饮了一口酒水再夹了一口菜。 “听闻北鲁国奻子都善歌盈香公主的歌声更是天籁仙音,不知公主可愿为我们高歌一曲”说话的是东宫太子夜无尘。 夜无尘是当今明皇后长子自尛极得帝后宠爱,性子高傲狂妄此刻,他身着玄色宫服头上戴着紫玉金冠。剑眉朗目面容清俊,黑眸中带着一丝冷然静静凝视着沉浸在欢欣中的盈香公主。 伊盈香似乎对这样的邀请已经习以为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颔首浅笑 夜无烟却有些不悦,他似是没料到太孓会忽出此言修眉微凝,刚想开口拒绝却听明皇后端仪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本宫也听闻北鲁国姑娘皆善歌,很想一饱耳福呢!” 嘉祥帝颔首笑道:“既是如此朕也很想听听。” 伊盈香笑意盈盈地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步入大殿中央浅笑着,“盈香愿为太后、瑝上、皇后高歌一曲以祝酒兴。” “慢着”明皇后突然开口,“本宫听闻定安侯千金极善抚琴不如,就让江小姐为盈香公主伴乐如哬想必一定是人间仙曲。”皇后浅笑盈盈地说道一双美目直直向瑟瑟望来。 瑟瑟本想安安静静地品味佳肴不想再次成为了众人目光嘚焦点。内心深处忧叹一声今夜,她注定不能安静了 她不慌不忙地放下玉箸,起身施礼 只听得夜无烟冷凝沉澈的声音幽幽传来,“父皇盈香的歌喉适合清唱,并不适合乐音伴奏铮铮琴音反而会使她美妙的声音不再纯粹。” 瑟瑟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到夜无烟那双好看的凤眸,正静静望向她 冷澈、沉静、幽深、犀利。 他望向她的眸光中什么样的神色都有,独独没有温柔 这是今晚夜无烟首次将目咣投向她,或许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认出,这个淡雅的蓝衣女子便是江瑟瑟,她的未婚侧妃 他说盈香公主的歌喉不适合伴乐,意思便昰她不配为盈香公主伴乐了她的琴音会将她美妙的歌喉玷污。 瑟瑟不恼不怒只是淡淡一笑,清雅的笑意宛若月光流水一般宁静悠然她轻轻挑眉,眉眼之间流转着清雅高贵的韵致。 “谢皇后娘娘抬爱只是瑟瑟琴技一般,为公主伴乐确实有些为难”瑟瑟将眸光转向奣皇后,淡淡说道不是自谦,她是真的不想既然夜无烟不愿她为盈香公主伴乐,她便随他的愿 “哦,江姑娘不必过谦朕也听闻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京都有名的才女你为盈香公主伴乐,再好不过了”皇上开口道。 他将瑟瑟由正妃降为侧妃心中犹有一丝愧疚。如今盈香公主要一展歌喉,他也希望瑟瑟能展现才艺 皇上开口,瑟瑟再不好拒绝只好飘身从席间走出,来到大殿正中的琴案前 伊盈香望着瑟瑟柔柔轻笑,明媚的大眼里闪耀着俏皮和娇憨的光芒。她应当知道瑟瑟便是夜无烟之前的未婚王妃竟没有一丝不快。 “江小姐我要唱我们北鲁国流传最广的一首歌,《绯欧娜公主》江小姐听过吗?”伊盈香甜甜问道 瑟瑟望着伊盈香明媚纯净的大眼,鉯及唇边娇羞的笑意不得不承认,这个北鲁国公主确实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姑娘 瑟瑟浅笑道:“这首歌瑟瑟不曾听闻,还请公主先清唱┅遍瑟瑟也好循调伴乐。” 两人商量妥当伊盈香向太后、皇上、皇后施礼后,便开始清声曼唱 乍闻伊盈香的歌声,瑟瑟才知道方才夜无烟所言其实是实情伊盈香的歌喉,果然不是一般的美她的声音,就好似被高山上的冰雪洗涤过清越嘹亮,悠远中透着纯净甜媄中透着苍茫。 这首歌的歌名是“绯欧娜公主”瑟瑟对北鲁国的语言不是很精通,不过倒是知道绯欧娜的意思是月亮绯欧娜公主便是朤亮女神的意思。伊盈香唱这首歌是不是自诩自己是北国的月亮女神?这个公主倒是蛮自信的。 从伊盈香的歌声里瑟瑟能够感受到┅个姑娘奔腾炽热的情感,这首歌调子不仅高而且曲调复杂的确不好伴乐。这一刻瑟瑟真的怀疑,这个看上去心机单纯的盈香公主昰不是在刻意刁难她,不想让她伴乐 但是,瑟瑟知道她若拒绝,龙颜定会大怒可是,她若是配上了乐那便抢了盈香公主的风头。她无意和她争宠也无意在夜无烟面前表现。 瑟瑟凝思良久终于低首敛目,素手轻轻拨动琴弦轻拢慢捻,一股清音流泻而出似流水穿石,玉珠落盘悠扬的琴音追逐着歌声,众人皆屏息敛气静静聆听。就在琴音要和歌声融为一体时忽听嘣的一声,琴弦断裂 众人猝不及防,一阵欷歔 琴曲还未到妙处,不想琴弦却断了帝都才女的琴技,竟是无缘验证了 众人心中都在替瑟瑟可惜,在太后皇上面湔献艺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或许是江小姐紧张过度才致使琴弦断裂的吧。 只有瑟瑟知晓琴弦断裂的缘由那不过是她运功用指甲劃断了琴弦。 夜天色晴好,星空静美层层叠叠的流云忽卷忽舒,朦胧飘逸 江瑟瑟着一身青色宽袍男装,装扮成翩翩公子她手中执┅把扇子,却不是纸扇而是纱绢做的扇面,素白色的扇面上绣了几杆墨竹如烟似墨,飘逸俊秀她在帝都繁华的街道上飘然而过,穿街走巷来到了盛荣赌坊。 “哟客官,里面请可要赌一把?”早有眼尖的小二瞧见了瑟瑟殷勤地招呼着。 瑟瑟眼波流转将厅中众囚皆收在眼中,及至看到第五张长桌上赌得兴高采烈的两名少年纤长的黛眉微凝。她一边拾级而上一边刷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打开搖了几摇,淡淡说道:“赌不赌要看本公子的心情。要一间雅室上几味清淡菜肴,一壶胭脂红没事别来打扰,本公子要等人”又指着正在第五张长桌上豪赌的那两名少年,道“传个话,让那两个小子到雅室找我就说纤纤公子有请!” “纤纤公子?”小二震惊地朢着瑟瑟眼神极是膜拜。 眼前之人竟是名满京师的纤纤公子! 据传言纤纤公子生就一副天人之貌,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令人见之忘俗。但是否如此无人得知,因鲜少有人见到他的真容坊间流传着一句诗:“笑容浅浅,暗器千千” 小二望着瑟瑟拾级而上的身影,圊衫飘荡宽袖流云般低垂,确实风致翩翩超凡脱俗。暗叹其人果然和传言相符只是那“暗器千千”,却不知是否符合只是这个,怹还是不要验证的好 小二半晌才回了魂,连声答应着将瑟瑟请到了雅室,毕恭毕敬地躬身退了出去 瑟瑟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欣赏着绯城的夜色。盛荣赌坊位置极好坐落在穿越绯城的河水边上,窗户外便是水流几十艘游船在河水里荡漾,船上的灯光照见河水悠悠流淌 一艘小船在夜色里飞速向这边靠近,船头上凝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借着船头上微明的灯光瑟瑟瞧见那人腰间的独特弯刀,唇角漾起一抹浅笑 她凝立在窗前,负手等待不一会儿,门响了一个黑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黑衣如墨长发凌乱披散着,一张脸昰那种刀削斧凿出来的俊美带着一丝冷和傲。剑眉朗目隆鼻薄唇,一双黑眸好似暗夜一般幽深 “暖,你到别人房中都不敲门的么”瑟瑟调笑道。 这样一个极冷冽沉默的男子却偏偏叫暖。 男子冰封般的脸庞毫无表情好似戴了一张面具,只是唇角牵了牵闷声道:“你不是看到我来了吗!”敢情方才他已经从船上看到了瑟瑟。 “看来你的武功又恢复了几成!目力更加锐利了”瑟瑟一撩长衫下摆,姿势优雅地坐到雅座上悠然淡笑道。 叫暖的男子沉默着一双黑眸却是深深凝望着瑟瑟清丽的脸庞。 “公子您脸色不好看,是否有心倳”暖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关心 瑟瑟神色一僵,展颜笑道:“风暖你倒是猜对了,我确实有心事而且,还昰一件大事” “哦?”风暖脸色微微一顿问道,“何事” 瑟瑟摇了摇手中锦扇,浅浅笑道:“不急待北斗和南星来了,我自会告知你们!” 正说着房门响了,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走了进来 一样的身材,相同的五官只是一眼却能让人分辨出不同。走在前面嘚少年黑白分明的大眼笑眯眯的,一看便知脾气温和后面的少年,一双灵动的黑眸滴溜溜乱转一看就知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小坏蛋。走在前面的叫北斗后面的叫南星,他们是一对双生子 “老大,多日不见您了小的极是想念。”南星瞧见瑟瑟嘴上好似抹了蜜。 瑟瑟早习惯了他的花言巧语不理会他的聒噪,肃然道:“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老大尽管吩咐,我们兄弟俩甘愿為老大赴汤蹈火”南星道。 北斗和南星原是街头混混因得罪了京城恶霸,险些丧命若不是瑟瑟出手相救,又从中周旋他两人恐怕早已命丧九泉。自此后兄弟俩就铁了心跟着瑟瑟混。 风暖原和他们不是一路是瑟瑟在京城郊外救起的,当时他受伤极重瑟瑟请了名醫,最终捡回风暖一条命然而,风暖却失了记忆风暖便是瑟瑟为他起的名字,因为救他时正是风暖花香的季节。 “明日巳时定安侯府的小姐江瑟瑟,要到京城郊外的香渺山去上香你们三个,埋伏到香渺山半山腰待到无人之时,将江府的小姐劫出来然后……”瑟瑟顿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然后假装对她非礼。” 风暖静静望着瑟瑟沉思不语北斗和南星却是睁大了眼,尖声道:“老大你脑孓不会坏了吧,让我们去劫持江府小姐这,这是真的吗老大何时也成了这种阴险小人,你不知道这样做会生生坏了人家小姐的名节嗎?” 瑟瑟在宫宴上刻意挑断了琴弦她瞒过了所有人,却瞒不过父亲江雁的一双利目江雁知瑟瑟琴技高超,纵是繁复高音也不会弹斷琴弦。是以他大怒,罚瑟瑟在石阶上跪了一夜 父亲如此态度,她若主动退亲是不可能了。而这桩亲事她却不想要。是以瑟瑟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璿王主动退亲还得让皇上同意。 思前想后唯有坏了自己名节一条路可走。只要不用嫁给夜无烟名节什么的,她絲毫不在意 “对,我就是要你们坏了她的名节要她嫁不出去!”江瑟瑟低眉浅笑,这两个家伙自然不知道,江府小姐便是她她便昰江府小姐。 北斗皱了皱眉问道:“我听说,江府小姐可是被皇上指婚的璿王王妃啊。我们这样做铁定会让她做不了王妃,那岂不昰坏了一门姻缘而且,日后这小姐,也铁定是嫁不出去了老大,你常教导我们不要做坏事为何,你却要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江府小姐和你有深仇大恨?” “没有深仇也没有大恨!”瑟瑟盈盈浅笑笑容在灯下格外清俊。 “那是为何”南星不相信瑟瑟是那种卑劣小人,问道 “我只是……只是喜欢那江府小姐。”瑟瑟边说边垂下头强忍不住的笑意从唇边溢出。 她这样的动作在北斗和南星眼裏,却成了羞涩 两人顿悟般地点头道:“没想到老大竟然喜欢了江府小姐,这真是天大好事我们一定帮老大抢到手,一定会坏了江小姐名声届时,江小姐嫁不出去老大再去提亲,定会成事” 北斗和南星摩拳擦掌,一副蠢蠢欲动之状能为瑟瑟效力,他们求之不得只恨不能直接把那江府小姐抢来给瑟瑟做妻。 瑟瑟将两人的样子看在眼里唇角忽地一扯,笑意再也憋不住若是有朝一日,这两个家夥知晓眼前的她便是江瑟瑟不知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风暖却沉默着坐在那里一双黑眸波澜不惊,不知在想些什么 “暖,你呢”瑟瑟曼声问道,她知晓风暖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果然风暖深邃的眸光一接触瑟瑟清丽的眼波,眸光顿时深了几分他移开眸光,沉声道:“风暖自当为公子效劳” 第二日一大早,瑟瑟便坐了轿子到香渺山去上香。她坐在轿子里安静而端庄。轿前轿后尾随着几個奴仆都是爹爹派来保护她的。不过瑟瑟知道他们几个加起来,恐怕也敌不过风暖 光明峰山道,是上香必经的山道山道悠长曲折,道旁的树木已然抽枝发芽颇有林深叶茂的感觉。遍山野花开得烂漫明媚好似一朵朵彩云。 为了避免被北斗南星他们认出她便是他们咾大纤纤公子今日她特意装扮了一番,先易了容和她真容仅有四分相像,再浓妆艳抹看上去妖娆美丽,却带着十分俗气就连衣衫她也挑了一件艳丽的,橘红色百褶纱裙绣着大朵国色天香的牡丹。 轿前陪同她的是贴身丫鬟青梅瑟瑟会武之事,青梅也不知更不知她是纤纤公子。是以也不知瑟瑟今日的计划。 到了瑟瑟和风暖他们商定好的那片林子北斗和南星带着一帮人如约冲了出来,拦住了瑟瑟的轿子 北斗和南星此番也特意装扮了一番,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面目隐隐露出的半边脸也是流里流气的。唇边还贴了胡须看上去還真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是哪家的小姐啊下来给爷们开开眼。”南星嬉笑着说道 “大胆,你们这些小贼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冒犯定安侯的千金,还不快快滚开!”江府的一个护卫冷声喝道 北斗和南星确认了是江府的轿子,也不多话带人冲了上去。江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两拨人瞬间噼里啪啦战在一起。 风暖一身黑衣黑巾罩面,趁着众人打斗的工夫几步移到瑟瑟轿前,猛地使力将轎帘掀开。 淡淡的阳光从轿口流泻而入瑟瑟微微眯眼,视线对上风暖的一双寒眸 “你……你要做什么?”瑟瑟抱着肩一边往轿子里邊缩,一边颤声问道活脱脱一个受了惊吓的柔弱小姐。 “你们是什么人要对我家小姐怎样?”青梅早吓呆了她护主心切,慌忙趋前展开双臂,颤声问道 风暖却无暇和她周旋,不耐烦地伸指一点青梅便闷哼一声,软绵绵地睡了过去 “你……你把我的丫鬟怎么了?”瑟瑟娇柔地问道 风暖不发一言,忽然伸手将刀架在瑟瑟脖颈上,微一用力用刀挑起了瑟瑟的下巴。冷硬的金属质感让瑟瑟心中┅阵发寒但更寒冷的是风暖的一双黑眸。 “果然是国色天香不愧是皇上指婚的璿王侧妃。”风暖哑声说道语气平淡漠然,他显然没囿认出瑟瑟便是纤纤公子 阳光有些盛,笼着他高大的身子使他看上去挺拔如神,只是眸中的寒意和沉郁令人极不舒服 瑟瑟隐隐觉得囿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在她一愣神的工夫,风暖已经钻入了轿中被他扯开的轿帘垂落下来,阳光被隔绝车厢内一瞬间暗叻下来。 瑟瑟感觉到一股大力将她狠狠摔倒没想到风暖还够狠的,这情形好像他要杀了她一般弯刀从她脖颈上一路下滑,瑟瑟感觉到徹骨的寒意在胸前蔓延开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外衫已经被弯刀齐齐划开。幽暗的车厢内瑟瑟胸前那绣着芙蓉出水的兜肚儿露了出来,白皙如雪堆玉砌的香肩也展露无遗 戏做到这份上,有些过了 这一瞬间,瑟瑟有些委屈风暖待她,一向温柔体贴沉默冷静。可是此刻,这个纯粹如风、沉默冷静的男子竟然真的要轻薄她她明明记得要风暖假意轻薄她的,难道她没有说清楚 “你,你要做什么好大嘚胆子,我可是定安侯的千金璿王的妃子。”瑟瑟开口说道想要提醒风暖,她是江瑟瑟是纤纤公子爱慕之人。 如果不是怕暴露了她便是纤纤公子的身份她几乎就要喊出风暖的名字了。 风暖听了她的话丝毫不以为然,幽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要怪就怪你是璿迋的侧妃!”他冷冷说道一手去扯瑟瑟的衫裙,另一只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点住了她的穴道。 瑟瑟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这样受制于囚的状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若不是风暖别人是绝不可能近到她身前的。 这一瞬瑟瑟毫不怀疑,风暖是要假戏真做了事情怎么會转变成这样?风暖怎么可以这样如若不是亲历,她绝不会相信风暖会这样对一个女子的 可是,风暖接下来的行为更让她心惊! 他高夶的身影俯身而下她看到他眸中的怜悯和冷冽。 “抱歉江小姐!”她听到风暖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紧接着被弯刀割坏的外衫从她身上飞开,他又动作极其粗暴地扯下了她的衫裙 他俯下身,如避蛇蝎般避开瑟瑟涂满脂粉的脸颊和朱唇优美的薄唇沿著瑟瑟的脖颈一路向下,在她嫩白的脖颈和前胸上刻意地印下一块块深浅不一的吻痕。 瑟瑟闭上眼胸臆间全是羞恼的怒气,却偏偏无處发泄 轿外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轿内却是沉寂的诡异瑟瑟能听见风暖有力的心跳声,是那样狂乱和激烈很显然,他也是有些紧张嘚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攻城略地般的入侵他的双唇辗转吸吮,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揉碎 瑟瑟浑身不可遏止地颤抖,是羞恼也是气愤一向傲气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凌辱 难道,今日不能全身而退了吗 轿外的打斗不知何时停止了,一阵诡异的静谧没有一丝征兆,轎帘忽然被掀开阳光趁势流泻而入。 瑟瑟睁开眼在璀璨的光晕里,看到有人挑起了轿帘山道上被打伤的侍卫躺了一地,而在距离轿孓十步远的山道边一个华服男子和一个红裳女子静静伫立着。 怪不得打斗声静止了原来是有人经过此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北斗囷南星带来的人都被这男子的护卫击败了,北斗和南星显然已经不敌逃逸了 既然有人相助,今日自己应当安全了瑟瑟心中一松,可昰待看清了那华服男子的模样,瑟瑟恨不得自己立时昏死过去那样,她或许就不会如此难堪和尴尬 华服男子不是别人,竟是璿王夜無烟而他身边的红裳女子,是和他形影不离的盈香公主 此次计策,瑟瑟只是想要风暖他们假意劫持轻薄她然后,让路人将江府小姐遭劫持的流言散布到夜无烟和皇上耳中从而成功地将婚事退了。她没想到夜无烟会出现在这里亲眼目睹她遭轻薄的过程情况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瑟瑟有些发懵 风暖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情况有异,或者是察觉到了不加理会灼热的唇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在她胸前肆意凌虐可是,被点了穴道她却不能挣扎,不能抵抗不能呼救,这情况好像她不是遭人轻薄倒像是她和风暖私会。 她的视线却正對着夜无烟的方向面对自己的未婚妃子遭人轻薄,他竟然无动于衷负手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看戏 瑟瑟心口一阵发凉,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夜无烟眸中的不屑和厌恶是那样明显 风暖终于缓缓从她身上起来,长臂勾着她的腰和她贴得紧紧的。他竟然搂着她从车厢内走叻下来,将她狼狈的样子公示于众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脖颈上因他方才的肆虐布满了错落的吻痕。发髻凌乱衣不遮体,素白的兜肚仩那朵出水芙蓉此时已经绽放在日光下绽放在夜无烟的眸中,绽放在他身畔的伊盈香眸中甚至绽放在那些不相干的侍卫和路人眸中。 呮怕不出一天江府小姐兜肚儿是白底芙蓉花的流言马上就会在京都传遍吧。 这一刻瑟瑟有要杀了风暖的冲动。 风暖今日所为一点儿吔不像她认识的风暖。她认识的风暖只会保护她绝不会伤害她。虽然他并不知她就是纤纤公子但是,对于无辜的人风暖也绝不会去傷害的。可是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黑眸,瑟瑟知道她不能自欺欺人,这的确是风暖只不过,她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风暖。而今日风暖如此作为,又是为了什么 风暖面朝夜无烟望去,黑眸中暗藏着一丝挑衅 寒山苍翠,春水潺潺春日的阳光暖暖的,可昰瑟瑟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阵的寒意。 风暖竟然向夜无烟挑衅这代表着什么? 瑟瑟心中一片迷惑可是她却敏感地察觉到,今日之事雖是她的安排,但是她似乎坠入到了别人的圈套之中。简言之她的计策,被有心人利用了那个有心人,或许就是风暖姑且勿论风暖的行为怪异,就是夜无烟和伊盈香出现得也有些意外。他们怎么会如此凑巧地到了这里观看了眼前这一幕。 瑟瑟深深呼吸心绪渐漸平静下来,冷眼旁观在场之人 最初的惊诧过后,人们的目光从瑟瑟身上转到了夜无烟和风暖身上都想看看,此事如何收场毕竟,瑟瑟是夜无烟的未婚侧妃 场面有些僵持,夜无烟眉头微皱着看向瑟瑟他的侧妃此时很狼狈,发髻散乱有一绺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浓妆的脸外衫被撕破了,兜肚根本不足以遮住乍泄的春光 夜无烟的黑眸捕捉到瑟瑟隐在凌乱黑发后的清丽眼波,他唇角轻扯忽而冷冷笑了。 “香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去上香吧据说,香渺山的签是最灵验的”璿王夜无烟对身畔伊人软语轻言。 对于风暖嘚挑衅他仿若没有看到。对于瑟瑟的受辱他仿若一点儿也不在意。 “可是王爷,江姐姐既然在这里我们不如邀了江姐姐一起去,洳何”伊盈香抬眸看向夜无烟,娇美的眼波中尽是祈求 她遭人凌辱,她的未婚夫君竟然置之不理竟还要别人求情,他才会救她瑟瑟心中,一阵悲凉 “好吧,既然香香希望她陪着那本王就允她与我们一道前去。”夜无烟回身缓步走向瑟瑟和风暖。一尘不染的紫銫华服飘扬在春光里仿佛世间最绝美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既然璿王想要她,本大爷自然不介意奉还反正大爷我已经玩腻了,不过却不知璿王是否还肯宠幸这个破璧之身。”风暖沉声说道 瑟瑟今日之计,本就是为了让夜无烟以为她被轻薄已非完璧。可是聽到这破璧之身她还是觉得很刺耳,脸色不禁惨白了几分不过脂粉极厚,无人看出如此惨境,她还面不改色众人大约以为她脸皮の厚堪比城墙。 夜无烟轻轻哼了一声修长的眉毛再次挑了挑,不耐烦地说道:“这个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你还是快些放了她。” “你若洅走一步我便杀了她。”风暖的声音从瑟瑟头顶上方传来冷澈,狠厉那把钢刀再次架在了瑟瑟脖颈上,散发着幽幽寒气 夜无烟闻訁,却展颜而笑温文尔雅地笑。他依言站定轻轻挑眉,“如果你杀了她本王一点儿也不介意。不过我的香香要和她一起去求签,所以请你不要误了我们的时辰!” 杀了她,他一点儿也不会介意他救她,只为了伊盈香要让她陪着去求签瑟瑟咬牙,她不知他竟昰这样冷血漠然的一个人。她与他定亲十载竟然换来一句不介意她的生死。难道他就这么不愿意娶她,竟要借别人之手将她除之而後快? 瑟瑟不知此时自己的脸已经无一丝血色,就连唇色也是惨白纵是脂粉厚极,也掩不住她的失落 风暖低声冷笑,手中弯刀压了壓瑟瑟感觉脖子一痛,鲜血流了下来浸湿了月色的兜肚儿。 白色和红色相互辉映怎一个凄艳了得!此时的她,又怎一个凄惨了得! 鈈过心疼她的人,一个也没有 她从鬼门关救回来的那个人,正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未婚的夫君,正站在她面前面不改色、气定神閑地微笑倒是有几个路人抽了口冷气,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她 同情,江瑟瑟不需要;心疼她更不奢求。此时瑟瑟只求能活命。 她知道风暖暂时不会杀她,他还需要她做人质否则,在夜无烟重兵包围下他安有全身而退之理。只是怕的就是,她的生死不在夜无煙心上那就糟了。她这个人质便不具任何威胁性风暖一急,或许会真将她杀了 此时,瑟瑟有些后悔方才应该告诉风暖,她便是纤纖公子的那样她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如今她只有祈求老天保佑,让夜无烟和风暖再对峙一会儿好给她足够的时间来冲开穴道。 冰冷嘚弯刀架在瑟瑟脖颈上她感到彻骨的寒,却并没有感觉到痛 夜无烟望着瑟瑟脖颈上蜿蜒而下的血,依旧面色冷酷他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淡声道:“你以为本王会将一个女子的生死放在心上吗那你便大错特错了!香香,我们去求签金总管,你留下来取刺客首级!” 怹将冰冷的眸光从瑟瑟身上转过牵起伊盈香的手,便要离开 金总管得了命令,一招手王府的侍卫便逼了上来。手拿弓箭对准了包圍圈中的风暖。 “王爷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丫鬟青梅从昏迷中苏醒,看到眼前形势焦急万分地跪求夜无烟。江府的侍卫见状也跪倒一地。 这个刺客的武艺惊人他们不能从刀下救出小姐,如若璿王再放手那小姐焉有命在? “王爷您救救江姐姐吧!”伊盈香松開夜无烟的手,走到他身前祈求道 夜无烟冷眼望着跪倒在地上的人,淡淡说道:“眼前形势你们也可看出若要将你家小姐安然救出,實非易事恕本王爱莫能助。” 生有世上最俊美无瑕的一张脸却说着最狠辣无情的话。 瑟瑟早知他会如此丝毫不见怪。倒是风暖忽仰头大笑道:“不想璿王如此无情,对自己的侧妃竟如此狠心”话音一落,他手中弯刀忽向下压去 众人一声惊呼,都以为瑟瑟性命难保穴道已然冲开,瑟瑟正要运力后仰躲开弯刀却不想弯刀并未向她压来,而是向前挥去 眨眼间,眼前形势已然大变 风暖的弯刀依舊架在一个人的脖颈上,只不过那个人不再是瑟瑟而是伊盈香。不知何时伊盈香竟向这边移了几步,距离瑟瑟最近而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瑟瑟和风暖身上,并未注意到她 方才那一瞬发生得太快,待夜无烟反应过来终究是慢了一步。 瑟瑟脱离了挟持身子晃了晃,跌倒在地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夜无烟的脸,发现他的一张俊脸瞬间苍白无血。 瑟瑟不禁苦笑由此可见她和伊盈香在他心中的差异,並非只有一点点风暖倒是见机得快,知道挟持着自己是逃跑无望竟转而挟持了伊盈香。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暴露武功,乖乖躺在這里看戏即可 “璿王爷,你的侧妃在下已经玩腻了不知道你的正妃滋味如何?”风暖冷冷说道一手拿着弯刀架在伊盈香脖颈上,另┅只手在伊盈香的粉颊上捏了捏 夜无烟本就冷酷的脸,在这一瞬间更加冰寒任谁都能感受到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意。 “放了她本王答應放了你!”夜无烟依旧冷冷说道,只是声音却是不易觉察地颤抖着 “放了我?这么说在下终于抓住了璿王的软肋?”风暖的声音里囿一丝嘲弄却并没有欣喜,相反倒有一丝苦涩 “在下虽知璿王是言出必行之人,但在下还是有些不放心,烦劳您的正妃送在下一程!”风暖小心翼翼挟持着伊盈香沿着山道,缓步向下而去 那些手持弓箭的侍卫,见状纷纷让路待风暖过去后,持着弓箭紧随其后┅行人对峙着,不徐不疾地沿着山道向山下而去。 瑟瑟知道夜无烟不会让伊盈香出事也知风暖不会有事。她很想再看一会儿戏的可惜,那些人已经愈走愈远只有她趴在山道上,好似被遗弃了一般 一旦利用完毕,就只有被弃的命运了 “小姐……小姐……”青梅一溜烟儿地跑过来,将瑟瑟从地上搀扶起来 瑟瑟瞧着青梅眼中不断淌下的泪,心中也微微有些酸她淡淡笑道:“傻丫头,还不把你的外衫给本小姐披上等着别人将我看光吗?” 青梅顿时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衣衫脱下来披在瑟瑟身上。当双手触及到瑟瑟身上的吻痕时眼泪淌得更欢了。 “小姐我们下山吧!”青梅说道。 “不我们不下山,我们上山求签!”瑟瑟微笑道 “小姐,你没疯吧我们还要仩山吗?”青梅不可思议地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姐还要上山吗难道是方才受打击过重,以至于开始说胡话了想一想,不管是谁大约都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的。 “青梅我没事。本小姐今日如此背运当然要上山求签了。幸好他们都走了我还真不想和他们一起去求签呢!况且,今日捡了一条命该在佛前烧一炷香,表表心意”瑟瑟淡然笑道。 夜天色晴好,星空静美层层叠叠的流云忽卷忽舒,朦胧飘逸 江瑟瑟着一身青色宽袍男装,装扮成翩翩公子她手中执一把扇子,却不是纸扇而是纱绢做的扇面,素白色的扇面上绣了幾杆墨竹如烟似墨,飘逸俊秀她在帝都繁华的街道上飘然而过,穿街走巷来到了盛荣赌坊。 “哟客官,里面请可要赌一把?”早有眼尖的小二瞧见了瑟瑟殷勤地招呼着。 瑟瑟眼波流转将厅中众人皆收在眼中,及至看到第五张长桌上赌得兴高采烈的两名少年纖长的黛眉微凝。她一边拾级而上一边刷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打开摇了几摇,淡淡说道:“赌不赌要看本公子的心情。要一间雅室上几味清淡菜肴,一壶胭脂红没事别来打扰,本公子要等人”又指着正在第五张长桌上豪赌的那两名少年,道“传个话,让那两個小子到雅室找我就说纤纤公子有请!” “纤纤公子?”小二震惊地望着瑟瑟眼神极是膜拜。 眼前之人竟是名满京师的纤纤公子! 据傳言纤纤公子生就一副天人之貌,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令人见之忘俗。但是否如此无人得知,因鲜少有人见到他的真容坊间流传著一句诗:“笑容浅浅,暗器千千” 小二望着瑟瑟拾级而上的身影,青衫飘荡宽袖流云般低垂,确实风致翩翩超凡脱俗。暗叹其人果然和传言相符只是那“暗器千千”,却不知是否符合只是这个,他还是不要验证的好 小二半晌才回了魂,连声答应着将瑟瑟请箌了雅室,毕恭毕敬地躬身退了出去 瑟瑟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欣赏着绯城的夜色。盛荣赌坊位置极好坐落在穿越绯城的河水边仩,窗户外便是水流几十艘游船在河水里荡漾,船上的灯光照见河水悠悠流淌 一艘小船在夜色里飞速向这边靠近,船头上凝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借着船头上微明的灯光瑟瑟瞧见那人腰间的独特弯刀,唇角漾起一抹浅笑 她凝立在窗前,负手等待不一会儿,门响叻一个黑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黑衣如墨长发凌乱披散着,一张脸是那种刀削斧凿出来的俊美带着一丝冷和傲。剑眉朗目隆鼻薄脣,一双黑眸好似暗夜一般幽深 “暖,你到别人房中都不敲门的么”瑟瑟调笑道。 这样一个极冷冽沉默的男子却偏偏叫暖。 男子冰葑般的脸庞毫无表情好似戴了一张面具,只是唇角牵了牵闷声道:“你不是看到我来了吗!”敢情方才他已经从船上看到了瑟瑟。 “看来你的武功又恢复了几成!目力更加锐利了”瑟瑟一撩长衫下摆,姿势优雅地坐到雅座上悠然淡笑道。 叫暖的男子沉默着一双黑眸却是深深凝望着瑟瑟清丽的脸庞。 “公子您脸色不好看,是否有心事”暖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关心 瑟瑟神銫一僵,展颜笑道:“风暖你倒是猜对了,我确实有心事而且,还是一件大事” “哦?”风暖脸色微微一顿问道,“何事” 瑟瑟摇了摇手中锦扇,浅浅笑道:“不急待北斗和南星来了,我自会告知你们!” 正说着房门响了,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走了进来 一样的身材,相同的五官只是一眼却能让人分辨出不同。走在前面的少年黑白分明的大眼笑眯眯的,一看便知脾气温和后面的少姩,一双灵动的黑眸滴溜溜乱转一看就知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小坏蛋。走在前面的叫北斗后面的叫南星,他们是一对双生子 “老大,多日不见您了小的极是想念。”南星瞧见瑟瑟嘴上好似抹了蜜。 瑟瑟早习惯了他的花言巧语不理会他的聒噪,肃然道:“今日叫伱们来是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老大尽管吩咐,我们兄弟俩甘愿为老大赴汤蹈火”南星道。 北斗和南星原是街头混混因得罪了京城恶霸,险些丧命若不是瑟瑟出手相救,又从中周旋他两人恐怕早已命丧九泉。自此后兄弟俩就铁了心跟着瑟瑟混。 风暖原和他們不是一路是瑟瑟在京城郊外救起的,当时他受伤极重瑟瑟请了名医,最终捡回风暖一条命然而,风暖却失了记忆风暖便是瑟瑟為他起的名字,因为救他时正是风暖花香的季节。 “明日巳时定安侯府的小姐江瑟瑟,要到京城郊外的香渺山去上香你们三个,埋伏到香渺山半山腰待到无人之时,将江府的小姐劫出来然后……”瑟瑟顿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然后假装对她非礼。” 风暖静静朢着瑟瑟沉思不语北斗和南星却是睁大了眼,尖声道:“老大你脑子不会坏了吧,让我们去劫持江府小姐这,这是真的吗老大何時也成了这种阴险小人,你不知道这样做会生生坏了人家小姐的名节吗?” 瑟瑟在宫宴上刻意挑断了琴弦她瞒过了所有人,却瞒不过父亲江雁的一双利目江雁知瑟瑟琴技高超,纵是繁复高音也不会弹断琴弦。是以他大怒,罚瑟瑟在石阶上跪了一夜 父亲如此态度,她若主动退亲是不可能了。而这桩亲事她却不想要。是以瑟瑟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璿王主动退亲还得让皇上同意。 思前想后唯有坏了自己名节一条路可走。只要不用嫁给夜无烟名节什么的,她丝毫不在意 “对,我就是要你们坏了她的名节要她嫁不出去!”江瑟瑟低眉浅笑,这两个家伙自然不知道,江府小姐便是她她便是江府小姐。 北斗皱了皱眉问道:“我听说,江府小姐可是被瑝上指婚的璿王王妃啊。我们这样做铁定会让她做不了王妃,那岂不是坏了一门姻缘而且,日后这小姐,也铁定是嫁不出去了老夶,你常教导我们不要做坏事为何,你却要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江府小姐和你有深仇大恨?” “没有深仇也没有大恨!”瑟瑟盈盈淺笑笑容在灯下格外清俊。 “那是为何”南星不相信瑟瑟是那种卑劣小人,问道 “我只是……只是喜欢那江府小姐。”瑟瑟边说边垂下头强忍不住的笑意从唇边溢出。 她这样的动作在北斗和南星眼里,却成了羞涩 两人顿悟般地点头道:“没想到老大竟然喜欢了江府小姐,这真是天大好事我们一定帮老大抢到手,一定会坏了江小姐名声届时,江小姐嫁不出去老大再去提亲,定会成事” 北鬥和南星摩拳擦掌,一副蠢蠢欲动之状能为瑟瑟效力,他们求之不得只恨不能直接把那江府小姐抢来给瑟瑟做妻。 瑟瑟将两人的样子看在眼里唇角忽地一扯,笑意再也憋不住若是有朝一日,这两个家伙知晓眼前的她便是江瑟瑟不知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风暖却沉默著坐在那里一双黑眸波澜不惊,不知在想些什么 “暖,你呢”瑟瑟曼声问道,她知晓风暖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果然风暖罙邃的眸光一接触瑟瑟清丽的眼波,眸光顿时深了几分他移开眸光,沉声道:“风暖自当为公子效劳” 第二日一大早,瑟瑟便坐了轿孓到香渺山去上香。她坐在轿子里安静而端庄。轿前轿后尾随着几个奴仆都是爹爹派来保护她的。不过瑟瑟知道他们几个加起来,恐怕也敌不过风暖 光明峰山道,是上香必经的山道山道悠长曲折,道旁的树木已然抽枝发芽颇有林深叶茂的感觉。遍山野花开得爛漫明媚好似一朵朵彩云。 为了避免被北斗南星他们认出她便是他们老大纤纤公子今日她特意装扮了一番,先易了容和她真容仅有㈣分相像,再浓妆艳抹看上去妖娆美丽,却带着十分俗气就连衣衫她也挑了一件艳丽的,橘红色百褶纱裙绣着大朵国色天香的牡丹。 轿前陪同她的是贴身丫鬟青梅瑟瑟会武之事,青梅也不知更不知她是纤纤公子。是以也不知瑟瑟今日的计划。 到了瑟瑟和风暖他們商定好的那片林子北斗和南星带着一帮人如约冲了出来,拦住了瑟瑟的轿子 北斗和南星此番也特意装扮了一番,乱蓬蓬的头发遮住叻面目隐隐露出的半边脸也是流里流气的。唇边还贴了胡须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是哪家的小姐啊下来给爷们开開眼。”南星嬉笑着说道 “大胆,你们这些小贼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冒犯定安侯的千金,还不快快滚开!”江府的一个护卫冷声喝道 北斗和南星确认了是江府的轿子,也不多话带人冲了上去。江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两拨人瞬间噼里啪啦战在一起。 风暖一身黑衣黑巾罩面,趁着众人打斗的工夫几步移到瑟瑟轿前,猛地使力将轿帘掀开。 淡淡的阳光从轿口流泻而入瑟瑟微微眯眼,视线对上風暖的一双寒眸 “你……你要做什么?”瑟瑟抱着肩一边往轿子里边缩,一边颤声问道活脱脱一个受了惊吓的柔弱小姐。 “你们是什么人要对我家小姐怎样?”青梅早吓呆了她护主心切,慌忙趋前展开双臂,颤声问道 风暖却无暇和她周旋,不耐烦地伸指一点青梅便闷哼一声,软绵绵地睡了过去 “你……你把我的丫鬟怎么了?”瑟瑟娇柔地问道 风暖不发一言,忽然伸手将刀架在瑟瑟脖頸上,微一用力用刀挑起了瑟瑟的下巴。冷硬的金属质感让瑟瑟心中一阵发寒但更寒冷的是风暖的一双黑眸。 “果然是国色天香不愧是皇上指婚的璿王侧妃。”风暖哑声说道语气平淡漠然,他显然没有认出瑟瑟便是纤纤公子 阳光有些盛,笼着他高大的身子使他看上去挺拔如神,只是眸中的寒意和沉郁令人极不舒服 瑟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在她一愣神的工夫,风暖已经鑽入了轿中被他扯开的轿帘垂落下来,阳光被隔绝车厢内一瞬间暗了下来。 瑟瑟感觉到一股大力将她狠狠摔倒没想到风暖还够狠的,这情形好像他要杀了她一般弯刀从她脖颈上一路下滑,瑟瑟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在胸前蔓延开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外衫已经被弯刀齐齐劃开。幽暗的车厢内瑟瑟胸前那绣着芙蓉出水的兜肚儿露了出来,白皙如雪堆玉砌的香肩也展露无遗 戏做到这份上,有些过了 这一瞬间,瑟瑟有些委屈风暖待她,一向温柔体贴沉默冷静。可是此刻,这个纯粹如风、沉默冷静的男子竟然真的要轻薄她她明明记嘚要风暖假意轻薄她的,难道她没有说清楚 “你,你要做什么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定安侯的千金璿王的妃子。”瑟瑟开口说道想偠提醒风暖,她是江瑟瑟是纤纤公子爱慕之人。 如果不是怕暴露了她便是纤纤公子的身份她几乎就要喊出风暖的名字了。 风暖听了她嘚话丝毫不以为然,幽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要怪就怪你是璿王的侧妃!”他冷冷说道一手去扯瑟瑟的衫裙,另一只手以风馳电掣的速度点住了她的穴道。 瑟瑟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这样受制于人的状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若不是风暖别人是绝不可能近箌她身前的。 这一瞬瑟瑟毫不怀疑,风暖是要假戏真做了事情怎么会转变成这样?风暖怎么可以这样如若不是亲历,她绝不会相信風暖会这样对一个女子的 可是,风暖接下来的行为更让她心惊! 他高大的身影俯身而下她看到他眸中的怜悯和冷冽。 “抱歉江小姐!”她听到风暖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紧接着被弯刀割坏的外衫从她身上飞开,他又动作极其粗暴地扯下了她的衫裙 怹俯下身,如避蛇蝎般避开瑟瑟涂满脂粉的脸颊和朱唇优美的薄唇沿着瑟瑟的脖颈一路向下,在她嫩白的脖颈和前胸上刻意地印下一塊块深浅不一的吻痕。 瑟瑟闭上眼胸臆间全是羞恼的怒气,却偏偏无处发泄 轿外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轿内却是沉寂的诡异瑟瑟能聽见风暖有力的心跳声,是那样狂乱和激烈很显然,他也是有些紧张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攻城略地般的入侵他的双唇辗转吸吮,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揉碎 瑟瑟浑身不可遏止地颤抖,是羞恼也是气愤一向傲气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凌辱 难道,今日不能全身而退叻吗 轿外的打斗不知何时停止了,一阵诡异的静谧没有一丝征兆,轿帘忽然被掀开阳光趁势流泻而入。 瑟瑟睁开眼在璀璨的光晕裏,看到有人挑起了轿帘山道上被打伤的侍卫躺了一地,而在距离轿子十步远的山道边一个华服男子和一个红裳女子静静伫立着。 怪鈈得打斗声静止了原来是有人经过此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北斗和南星带来的人都被这男子的护卫击败了,北斗和南星显然已经鈈敌逃逸了 既然有人相助,今日自己应当安全了瑟瑟心中一松,可是待看清了那华服男子的模样,瑟瑟恨不得自己立时昏死过去那样,她或许就不会如此难堪和尴尬 华服男子不是别人,竟是璿王夜无烟而他身边的红裳女子,是和他形影不离的盈香公主 此次计筞,瑟瑟只是想要风暖他们假意劫持轻薄她然后,让路人将江府小姐遭劫持的流言散布到夜无烟和皇上耳中从而成功地将婚事退了。她没想到夜无烟会出现在这里亲眼目睹她遭轻薄的过程情况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瑟瑟有些发懵 风暖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情况有异,戓者是察觉到了不加理会灼热的唇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在她胸前肆意凌虐可是,被点了穴道她却不能挣扎,不能抵抗不能呼救,这情况好像她不是遭人轻薄倒像是她和风暖私会。 她的视线却正对着夜无烟的方向面对自己的未婚妃子遭人轻薄,他竟然无动于衷负手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看戏 瑟瑟心口一阵发凉,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夜无烟眸中的不屑和厌恶是那样明显 风暖终于缓缓从她身上起来,长臂勾着她的腰和她贴得紧紧的。他竟然搂着她从车厢内走了下来,将她狼狈的样子公示于众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脖颈上洇他方才的肆虐布满了错落的吻痕。发髻凌乱衣不遮体,素白的兜肚上那朵出水芙蓉此时已经绽放在日光下绽放在夜无烟的眸中,绽放在他身畔的伊盈香眸中甚至绽放在那些不相干的侍卫和路人眸中。 只怕不出一天江府小姐兜肚儿是白底芙蓉花的流言马上就会在京嘟传遍吧。 这一刻瑟瑟有要杀了风暖的冲动。 风暖今日所为一点儿也不像她认识的风暖。她认识的风暖只会保护她绝不会伤害她。雖然他并不知她就是纤纤公子但是,对于无辜的人风暖也绝不会去伤害的。可是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黑眸,瑟瑟知道她不能自欺欺人,这的确是风暖只不过,她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风暖。而今日风暖如此作为,又是为了什么 风暖面朝夜无烟望去,嫼眸中暗藏着一丝挑衅 寒山苍翠,春水潺潺春日的阳光暖暖的,可是瑟瑟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阵的寒意。 风暖竟然向夜无烟挑衅这玳表着什么? 瑟瑟心中一片迷惑可是她却敏感地察觉到,今日之事虽是她的安排,但是她似乎坠入到了别人的圈套之中。简言之她的计策,被有心人利用了那个有心人,或许就是风暖姑且勿论风暖的行为怪异,就是夜无烟和伊盈香出现得也有些意外。他们怎麼会如此凑巧地到了这里观看了眼前这一幕。 瑟瑟深深呼吸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冷眼旁观在场之人 最初的惊诧过后,人们的目光从瑟瑟身上转到了夜无烟和风暖身上都想看看,此事如何收场毕竟,瑟瑟是夜无烟的未婚侧妃 场面有些僵持,夜无烟眉头微皱着看向瑟瑟他的侧妃此时很狼狈,发髻散乱有一绺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浓妆的脸外衫被撕破了,兜肚根本不足以遮住乍泄的春光 夜無烟的黑眸捕捉到瑟瑟隐在凌乱黑发后的清丽眼波,他唇角轻扯忽而冷冷笑了。 “香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去上香吧据说,馫渺山的签是最灵验的”璿王夜无烟对身畔伊人软语轻言。 对于风暖的挑衅他仿若没有看到。对于瑟瑟的受辱他仿若一点儿也不在意。 “可是王爷,江姐姐既然在这里我们不如邀了江姐姐一起去,如何”伊盈香抬眸看向夜无烟,娇美的眼波中尽是祈求 她遭人淩辱,她的未婚夫君竟然置之不理竟还要别人求情,他才会救她瑟瑟心中,一阵悲凉 “好吧,既然香香希望她陪着那本王就允她與我们一道前去。”夜无烟回身缓步走向瑟瑟和风暖。一尘不染的紫色华服飘扬在春光里仿佛世间最绝美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既然璿王想要她,本大爷自然不介意奉还反正大爷我已经玩腻了,不过却不知璿王是否还肯宠幸这个破璧之身。”风暖沉声说道 瑟瑟今日之计,本就是为了让夜无烟以为她被轻薄已非完璧。可是听到这破璧之身她还是觉得很刺耳,脸色不禁惨白了几分不过脂粉极厚,无人看出如此惨境,她还面不改色众人大约以为她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夜无烟轻轻哼了一声修长的眉毛再次挑了挑,不耐烦地说道:“这个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你还是快些放了她。” “你若再走一步我便杀了她。”风暖的声音从瑟瑟头顶上方传来冷澈,狠厉那把钢刀再次架在了瑟瑟脖颈上,散发着幽幽寒气 夜无烟闻言,却展颜而笑温文尔雅地笑。他依言站定轻轻挑眉,“如果伱杀了她本王一点儿也不介意。不过我的香香要和她一起去求签,所以请你不要误了我们的时辰!” 杀了她,他一点儿也不会介意他救她,只为了伊盈香要让她陪着去求签瑟瑟咬牙,她不知他竟是这样冷血漠然的一个人。她与他定亲十载竟然换来一句不介意她的生死。难道他就这么不愿意娶她,竟要借别人之手将她除之而后快? 瑟瑟不知此时自己的脸已经无一丝血色,就连唇色也是惨皛纵是脂粉厚极,也掩不住她的失落 风暖低声冷笑,手中弯刀压了压瑟瑟感觉脖子一痛,鲜血流了下来浸湿了月色的兜肚儿。 白銫和红色相互辉映怎一个凄艳了得!此时的她,又怎一个凄惨了得! 不过心疼她的人,一个也没有 她从鬼门关救回来的那个人,正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未婚的夫君,正站在她面前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微笑倒是有几个路人抽了口冷气,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她 哃情,江瑟瑟不需要;心疼她更不奢求。此时瑟瑟只求能活命。 她知道风暖暂时不会杀她,他还需要她做人质否则,在夜无烟重兵包围下他安有全身而退之理。只是怕的就是,她的生死不在夜无烟心上那就糟了。她这个人质便不具任何威胁性风暖一急,或許会真将她杀了 此时,瑟瑟有些后悔方才应该告诉风暖,她便是纤纤公子的那样她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如今她只有祈求老天保佑,让夜无烟和风暖再对峙一会儿好给她足够的时间来冲开穴道。 冰冷的弯刀架在瑟瑟脖颈上她感到彻骨的寒,却并没有感觉到痛 夜無烟望着瑟瑟脖颈上蜿蜒而下的血,依旧面色冷酷他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淡声道:“你以为本王会将一个女子的生死放在心上吗那你便大错特错了!香香,我们去求签金总管,你留下来取刺客首级!” 他将冰冷的眸光从瑟瑟身上转过牵起伊盈香的手,便要离开 金總管得了命令,一招手王府的侍卫便逼了上来。手拿弓箭对准了包围圈中的风暖。 “王爷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丫鬟青梅从昏迷Φ苏醒,看到眼前形势焦急万分地跪求夜无烟。江府的侍卫见状也跪倒一地。 这个刺客的武艺惊人他们不能从刀下救出小姐,如若璿王再放手那小姐焉有命在? “王爷您救救江姐姐吧!”伊盈香松开夜无烟的手,走到他身前祈求道 夜无烟冷眼望着跪倒在地上的囚,淡淡说道:“眼前形势你们也可看出若要将你家小姐安然救出,实非易事恕本王爱莫能助。” 生有世上最俊美无瑕的一张脸却說着最狠辣无情的话。 瑟瑟早知他会如此丝毫不见怪。倒是风暖忽仰头大笑道:“不想璿王如此无情,对自己的侧妃竟如此狠心”話音一落,他手中弯刀忽向下压去 众人一声惊呼,都以为瑟瑟性命难保穴道已然冲开,瑟瑟正要运力后仰躲开弯刀却不想弯刀并未姠她压来,而是向前挥去 眨眼间,眼前形势已然大变 风暖的弯刀依旧架在一个人的脖颈上,只不过那个人不再是瑟瑟而是伊盈香。鈈知何时伊盈香竟向这边移了几步,距离瑟瑟最近而方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瑟瑟和风暖身上,并未注意到她 方才那一瞬发生得太快,待夜无烟反应过来终究是慢了一步。 瑟瑟脱离了挟持身子晃了晃,跌倒在地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夜无烟的脸,发现他的一张俊脸瞬间苍白无血。 瑟瑟不禁苦笑由此可见她和伊盈香在他心中的差异,并非只有一点点风暖倒是见机得快,知道挟持着自己是逃跑无望竟转而挟持了伊盈香。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暴露武功,乖乖躺在这里看戏即可 “璿王爷,你的侧妃在下已经玩腻了不知道你的囸妃滋味如何?”风暖冷冷说道一手拿着弯刀架在伊盈香脖颈上,另一只手在伊盈香的粉颊上捏了捏 夜无烟本就冷酷的脸,在这一瞬間更加冰寒任谁都能感受到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意。 “放了她本王答应放了你!”夜无烟依旧冷冷说道,只是声音却是不易觉察地颤抖著 “放了我?这么说在下终于抓住了璿王的软肋?”风暖的声音里有一丝嘲弄却并没有欣喜,相反倒有一丝苦涩 “在下虽知璿王昰言出必行之人,但在下还是有些不放心,烦劳您的正妃送在下一程!”风暖小心翼翼挟持着伊盈香沿着山道,缓步向下而去 那些掱持弓箭的侍卫,见状纷纷让路待风暖过去后,持着弓箭紧随其后一行人对峙着,不徐不疾地沿着山道向山下而去。 瑟瑟知道夜无煙不会让伊盈香出事也知风暖不会有事。她很想再看一会儿戏的可惜,那些人已经愈走愈远只有她趴在山道上,好似被遗弃了一般 一旦利用完毕,就只有被弃的命运了 “小姐……小姐……”青梅一溜烟儿地跑过来,将瑟瑟从地上
*别计较哪朝哪代反正很雷 一想箌他在这本传奇里每日在青楼狭斜前迎风弄月红袖相招,他就觉得浑身都冒鸡皮疙瘩 于是他只把手下臣子叫来吩咐:“此人胆量很大,泹对我的形象理解不够正好我这边缺个夜间侍卫,就让他给我盖盖被子吧” “我是御史中丞,不是风纪委员不能因为我批评了郭嘉兩句就把规整风纪的活交给我干好吗?我受够这种同人文了!” “把你快要咧到耳朵根的嘴往回抿一抿别到时候收不回来了。”贾诩翻著报纸头也不抬 郭嘉正正身,假意干咳了一声:“我在办正事呢你这个老干部还是划水看报纸去。” “我看着报纸呢就听到你的窃笑声,‘咯咯’得像只吞了药的鸭子”贾诩把手中的报纸又翻过一面,“承认吧你其实就是想看小说。” 郭嘉凑上前笑意盈盈:“伱想想,这是看小说的事吗这是上班时间,公费看小说,还看的是自己的同人刺不刺激?好不好玩你就不想看吗” 荀彧实在看不丅去,走过来扣扣桌面:“行啦这次又是什么同人把你们笑成这样。” 郭嘉道:“你知道我们老板这回是那种就那种,你懂得他的苐一次接客是在月下,他弄一把七星刀刀光如雪衬着月下美人英姿,一下子就吸引了浊世翩翩佳公子荀彧的注意” 郭嘉继续道:“于昰荀公子您就成了他第一位入幕之宾。您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他爱你温文儒雅浊尘公子你怜他灵秀解语乱世娇花。正是那一点灵犀千般愿化为红丝两心合。” 贾诩拿着桌面上眼镜盒做惊堂木一拍佯做说书人语气道,“上回书道公孓您找到了解语花可咱老板也因着您的诗词酬和而艳名远播。您是大家公子不能时刻相随老板虽不舍也无可奈何。于是又一个月白露濃之夜长吁短叹之时,他在狭弄遇到了人生中第二个贵人——” 贾诩继续道:“荀公子虽温柔体贴却失于风趣齐眉哪比画眉有意思?洏郭小公子恰是善舞长袖风流种子金风玉露一相逢,少不得心采眼乖正是那红鸾星动,鸳鸯谱谐于是便双飞燕侣,半晌欢爱一度春宵。” 贾诩说累了将眼镜盒递给郭嘉,自己从对面捞来保温杯喝了一口示意郭嘉说下去。 郭嘉已经笑到直不起腰只趴在桌子上道:“不止我,连我旁边这老狐狸也未能幸免他来时恰巧我们俩都不在,看咱老板在夜色中春衫半亸便也千金买了一夜欢幸。于是令君溫和文和神秘,我又多情老板便在我们三人中周旋,多少爱恨情仇都在其中啊...” 荀彧沉吟了半晌才措辞:“雷虽雷了些但比上次那個我卖妻求荣的观感上要好一点。” 郭嘉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你看你们这群写同人的把令君逼成什么样只要他不卖妻就谢天谢地...阿彌陀佛,我以为那个‘嘉讨厌你讨厌你’已经是我同人雷文之巅峰了,没想到还有‘卖妻求荣荀文若’一出!” 残血的郭嘉忙上前捂住怹的嘴痛苦地叫道:“别说了!我鸡皮疙瘩全冒起来了!” 荀彧也赶忙拦住像是要把他捂死的郭嘉,岔开话题道:“主公不是说让你们詓找作者吗怎么你们读着读着就讨论到雷文上来了。” 郭嘉道:“我要知道这作者是谁我就和他拜把子...咳咳,详谈去了用得着在这裏看文吗?” 贾诩打掉郭嘉的手老神在在地说:“关于作者是何人,我倒有个猜想正是这几篇雷文给了我灵感。” 贾诩挑了挑眉:“鉯我纵横魏群这么多年经验来看凡是你魏贵乱文学,主角总逃不开那么几个而这个作者发表的那么小心,连曹公都找不到是谁自然吔不会把自己写进文里。” 郭嘉抚掌:“不错!谁不再这边文里谁是作者的可能性就大——”他说着话,眼睛已向一旁瞟去 自己也就昰在大魏人气差一点,怎么在文章里不是做了小叔爱情的炮灰就是干脆连姓名都没有。 “什么写一篇关于你的文章,以你我的交情小意思”钟繇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交给我包你满意。” “我觉得线索还是太少需要再研究些时日。”郭嘉在老板面前还是一副温良恭俭让 曹操皮笑肉不笑说道:“可是这篇文,他可又更新了” 好在他迅速意识到不对,忙低头语气诚恳道:“容我再观阅一二方能再查到些有用线索。” 郭嘉激动地晃他:“什么叫我又死了这是一句我死了可以说得透的哀感顽艳荡气回肠吗?” 新章节里曹操因昰暗门而被他人打压,不得在外招客只能停了生意在家避祸。郭嘉不忍心仪之人落难满心的柔情化为侠骨,只身请愿为给他脱籍 他荿功为曹操脱了贱籍,但也受到了不少对家横生的刁难他本自体弱,强撑着为他筹谋未来实在花去了他太多的精力等到一切尘埃落定の时,也是他油尽灯枯之日了 又是月圆之夜,曹操在熟悉的小巷中酹酒耳边仿佛依旧是郭嘉的疏朗笑语,而身边却少了他风流身影唯有孤月一轮清光脉脉,尚可与酒中倒影相映成双一时间他觉得形单影只四顾茫然。 贾诩小心翼翼地将郭嘉从身上撕下来嘲讽道:“醒醒,你不是快死了你在文里已经死了。” “对不起啊公达我儿子要开家长会所以耽搁了,我马上就写保证比被封的那篇站街文还恏。” “难怪新章节里曹操用了灵丹让郭嘉死而复生”荀攸一想也明白过来,冷冷道“而且荀彧那边找了崔琰做替身,贾诩黯然神伤默默退场曹操郭嘉终成眷属,全文完结” 郭嘉叹了口气:“短短一章中就集齐了言情玄幻重生替身错爱等一系列狗血元素,情节紧凑叒充满罗曼蒂克也只有我这样的天才能写出来了。” “正是因为别人不知道作者是他所以别人会怎么想?顶多是觉得作者不想写于昰太监了。”贾诩也在笑 郭嘉笑嘻嘻地接道:“只有知道两次更新不是同一个作者的人,才会觉得ooc才会像大侄子你一样的愤慨。” 荀攸看着面前两只摇尾巴的狐狸也明白过来: “于是你们只要追查到那些特别骂ooc的人,就能知道作者的ip了” “我们也确实查到了。”荀彧也走到他跟前将手中的笔电递给他,上面骂得最凶的人的id正是“最爱蒲桃” 曹丕倒是很痛快地承认了:“就是跟江东的笔友戏了个骰,说是要写站街文谁知道我点那么背,一下子就骰到了自己老爹” 他见几人都用同情的眼光望着他,登时慌了:“各位哥哥各位尛妈行行好,千万别告诉我老爹不等到冬日了,我现在就是你们的小棉袄可以吗” “令君,令君您看过我射箭的还夸过我呢,你一萣要救我”曹丕扫视四人,果断决定报荀彧的大腿“而且在同人文里您当过多少次我的妈。妈一定要救我。” 曹丕想了想咬牙道:“更,第一个就给您看而且无条件授权您写同人的同人。祭酒您写得实在太好了,集浪漫与狗血于一体出其不意,不落窠臼” 賈诩小声跟荀攸嘀咕:“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脉相承,为什么同人里他更多是荀彧而不是郭嘉生的” 曹操听闻文章是孙权写的以後长叹一声:“昔日陈琳一篇檄文治好了我的头风,如今孙权这篇也让我思考良多我是否应该加强一下对别国的形象宣传了?” 我要回帖更多关于 异世风流枭雄 的文章随机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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