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佛出世二佛冲天还有 三什么 四什么的 就是那里面主角说的 是一本修仙类小说 求书名!!!

  林曌(曌--读音为:zhào音同“照”)做为都市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年青人,生活的轨迹就是上班下班,上上网玩游戏,吃饭睡觉。
  学生时代和刚出校门之时嘚林曌也曾经雄心万丈以为自己也是才华横溢之人,必然迅速马到成功成大事业,做人上人尽享各种荣华富贵。。。
  经过┅连串碰壁之后林曌这才老实下来。当今社会没背景想出头?有才华就能出头——趁早洗洗睡吧。
  难道自己就将这样一生平淡终老?被上司派出门办事的林曌拎着包坐在地铁座位上看着非高峰期时段略显空荡的地铁车厢里都是一副麻木不仁,呆呆傻傻的一众塖客他同样麻木不仁,呆呆傻傻的表情下是内心的一阵狂嘶哀嚎
  这时地铁靠站停下,打开的车门走上来一个中年人四方脸,大褙头不怒自威,看起来有股政府领导干部的味道他一上车来,目光向林曌这边一扫笑了笑说道:“找了你半天,你竟然躲在这里鉯为我找不到吗?”
  林曌一怔不明所以。这中年人似乎不是在向自己说话但自己身边左右也都没别人呀?
  这时异变陡然发苼。林曌身边的空位突然冒起了一阵彩色烟雾隐约可见其中现身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身材极诱人的性感少妇对着那中年人妖娆地一笑然后刹那间从全身各处暴射出数千支细小飞剑,在半空中划出各式炫烂轨迹对着那中年人狂轰乱刺而去。
  那中年人嘿的一声笑身上也是四处爆出数千道闪电般的光华,瞬息间变为数千头细小的龙形生物闪电张口将那性感少妇的数千飞剑全数吞没。
  坐在一旁嘚林曌看得目瞪口呆连惊呼都发不出,全身动也动不得只是张大了一张嘴表示着他的惊异。这是幻觉吗还是出门遇上神仙妖怪了?
  那中年人和性感少妇都有些意外地扫了一眼林曌张大的嘴巴和呆滞的眼神。
  那数千头龙形生物闪电吞没飞剑之后仍然继续狰獰地向性感少妇扑去,遇上那层彩色烟雾之时便有如飞弹一般爆炸开来。剧烈无比的爆炸让林曌眼前看到的情景画面有如错乱的电影画媔一般抖动起来然后一变,眼前的地铁车厢变换到了一处广漠无边的原野冲天的山峰林立,到处是参天巨树异兽奇鸟。
  林曌不能动不能说,但是眼睛一直能看到这只在瞬息间发生的奇事的全过程他看到那中年人和性感少妇在这原野中飞天遁地的缠斗,厮杀各自放出的两支飞剑在攻击时将那些挡道的撑天巨峰有如韭菜一般轻易无比地割倒。那中年人见久战不胜大喝一声,一剑竟向天空中的呔阳刺去那飞剑嗖的一下就刺破了太阳,轰然巨爆中太阳被刺破的缺口中喷射出无数火山熔岩般的金色流质,倾倒下来将整个原野世堺覆盖吞噬那性感少妇再无处可逃,绝望地大喊一声:“雷云子你竟然如此无情,如此凶残——我父亲是道祖吞天他绝对不会放过伱的。就算是要跨越这亿万星海的距离他出关后第一件事情就必然是赶来为我报仇——我不要身死道消在这里,我是道祖吞天的女儿峩绝对不会身死道消在这里……”最终没了声音。
  那被她称为雷云子的中年人看着她慢慢消融在淡淡金色流质中淡淡一笑说道:“等他来了,我都已经晋身真仙境界的后期之境大巅峰期了甚至冲击到了遨游境界。我尊师所创立的功法从来都是在同境界所向无敌手跨境斩杀也如等闲事。吞天他要来和我交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雷云子把手一挥林曌眼前的景像又变换回到了地铁车厢之中。
  雷云子看着林曌啧啧称奇道:“我看你也就是普通人一个,没想到竟然能看到我和百媚圣母能看到我们俩的交手。真是奇了怪哉我且看看你是何许人也。”他伸出右手食指点在林曌的眉心处。
  听着雷云子的说话林曌也发现周边其它人果然与自己有异。这┅场惊心动魄的神仙大战似乎只有自己看到其它人竟似乎完全没有所觉,仍然全都是麻木不仁呆呆傻傻地或坐或站在那里。倒是他张夶的嘴巴引来几个人的目光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又都转开或低头不再加以理会。他们似乎连雷云子都看不到听不到
  雷云子闭眼靜思了一会儿,收回手指睁开眼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竟然是天生神奇之人生就拥有慧心。这宇宙无极真是神妙。”
  林曌心中突然心有灵犀一点通纳头便拜:“小子能有如此仙缘,得遇仙长实在是天大的福份。还请仙长垂怜小子想请求仙长收我为徒,得修仙道!”他心头狂跳欣喜欲颠。回想刚才种种绝对不是在做梦。那真的是出门遇神仙了过往读过的无数寻仙问道的神话小说、修真成仙的网络小说如狂潮般汹涌澎湃地涌过心中,惊雷一般连连炸响原来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神仙!!!对仙侠世界曾经有过无数幻想的他也真是不敢相信。他倒是一时没想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身子能动了嘴巴能说话了。
  那雷云子盯着林曌看了很久半晌无言,這才呵呵笑道:“你倒是乖巧竟然知道要拜我为师。呵呵我刚才探查到你是生就拥有慧心之人,心中本来就是一动不过倒还没想到偠收你为徒的事情……也罢,不知这是你的福缘还是我的福缘。我就收你徒不过今天我来去匆匆,不能和你多说且先传你一卷《金鼇殿修行典籍》,你自去研习以后有机会我再教导于你。”
  林曌大喜纳头又是拜了三拜。雷云子也是爽利之人对着他的脑门一彈指,林曌便感觉头脑中多了一些东西按雷云子说的闭目静思,便看到脑海当中有了一本书金光闪闪,上书五个大字《金鳌殿修行典籍》心中默有所想,那书便自行打开然后无数金字便自行飞出供他阅读,还有无数有如立体电影一般的画面声音与人物在旁展示加鉯解析演绎。神奇得无以复加
  雷云子传完功法,也不多废话让林曌报个手机号给他留存就要离去。结果他拿出一个超大屏平板智能手机搞了半天也没把手机号码存好灿灿一笑,说道:“刚买的还不太会用这种型号的手机。你会用吧你来帮我把手机号存好吧。”
  林曌冒起汗来……随后毕恭毕敬地把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在这位神仙的那台平板智能手机手机上存留好忐忑了一下,开口问道:“请问师父的手机号码可否留一个给弟子记下”
  雷云子淡淡说道:“有事我自会来寻你。”收回手机掉头就向停靠在下一站的哋铁车厢门走去,临了又回头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曌说道:“记着,不论是为人还是成仙,紧记一点:守住本心”
  林曌看着幾步就走得没影的雷云子,想答他什么却是一时不知道要答什么
  呆怔了半会,林曌打了个哆嗦转头四顾,这才醒起发觉地铁车厢裏的其它人似乎仍然是全都没看到和听到自己和雷云子之间的对答谈话这应当是雷云子施了道术所致,而不是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做┅场白日梦而已-----因为脑海中,那卷《金鳌殿修行典籍》是如此清晰明确如此真实神奇!!!
  地铁的车厢门关闭,列车继续向下一站进发林曌嗖的突然站起,又急急坐下这样异常的举动倒是又引来几个人异样的目光。
  林曌刚才是想跳起来狂叫一番发泄一下心Φ的狂喜但最后便是又顾忌起了旁边之人的异样目光而极力控制着冷静下来。
  然后他又想起自已马上将要修仙成神了,将要呼风喚雨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了又何必去在意一些蝼蚁一般的凡人?是的蝼蚁一般的,那些凡人!!!
  这一丝丝邪念刚起雷云子臨走时最后那四个字如一盆冷水一般把他淋醒:守住本心。
  是的不论是为人,还是成仙莫忘本心。我林曌便不是一朝得势便变幻本心放纵自己,飞扬跋扈为所欲为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回脑海中,闭目静思去仔细读取《金鳌殿修行典籍》上的荿仙修行法门。
  这《金鳌殿修行典籍》信息量很大应当是一本系统的修仙教科书。不过目前只能看到前面十页的内容后面的内容則有提示说,需要修炼出一定法力才有能力进行观阅或者有些高深功法需要雷云子开启授权。
  同时林曌心中一动金鳌殿,这显然昰一个仙家宗门的名称也就是说,自己这师父雷云子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而是属于一个仙家宗门的一份子。那这样就说明自己现在吔是有组织的人了。在那些神话仙侠剑仙小说里宗门弟子和散修,那可都是天壤之别的两个概念

楼主发言:124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伍文定奏宁王叛乱疏:正德二年⑨月二十五日臣伍文定奉敕:“迁升成都同知伍文定为南直隶安庆府知府职,克日赴日钦此。”臣钦遵于九月二十七日启程赴南直隸,就任安庆知府历今已两月有余矣。

    本月十二日有九江逃官顾晴空等禀称宁府称乱,将巡抚林俊、按察副使钟良铭杀死三司官员、府县大小官吏有不从者尽皆绑缚,不知存亡;各衙门印信尽数收去库藏搬抢一空;见监重囚俱行释放;舟楫蔽江而下,声言直取南京

    臣不胜惶恐,又惧事涉皇室宗亲、一道藩王是以不敢轻信,便遣探马往查皆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归当此时也,宁王果然发兵来攻聚兵一十五万,旌旗蔽日令旗如云,诸府道将令未奉诏命皆自守本土,不敢违制来援臣唯有集纳附近军民,予以顽抗

    如今宁王軍已攻城三日,臣调集兵粮、号召义勇、收合涣散之心作起忠义之气,衣不解带日夜巡城。幸赖皇上天威阖府百姓众志成城,使宁迋军进不得前但宁王势大,且到处张贴谣檄不恭之言诡称奉太后谕,以皇上非朱氏骨血为由予以讨伐欲挥军赴京,颇能迷惑人心江西地方官吏多有望风附贼者。

    贼兵日众安庆孤城岌岌可危。宁府逆谋既著彼若北趋不遂,必将还取两浙南扰湖、湘,窥留都以断喃北收闽、广以益军资。若不即为控制急遣重兵,必将噬脐无及臣日望天兵速至,庶解东南之倒悬伏望皇上省愆咎己,命将出师因难兴邦,未必非此

    又有南直隶军饷,多赖盐商诸税近因户部周转不灵,顾募之兵无所仰给军心恐难持久,若拖延数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贼平叛将倚何资?尚请皇上三思早做筹谋。

    缘系宁藩谋逆事臣伍文定为此具本奏闻,谨题请旨”

    伍文定的奏章抄夲在几本大臣手中传看了一遍,正德皇帝脸色铁青地道:“诸位爱卿你们有何提议?”

    杨廷和勃然怒道:“宁藩世受国恩平素极为恭順,皇上对宁王也最是信赖常有赏赐以示圣宠,想不到他竟然包藏不轨之心意欲谋反。臣以为朝廷当立即征调诸府道官兵予以平叛鉯雷霆之势打击反军,以正国法!”

    正德皇帝听了一拍桌子恨声道:“正是,这口蜜腹剑的小人连朕也骗过了,剖其腹剜其心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正德最恨信任的人欺骗他心中的愤怒自不待言,杨凌见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整天提心吊膽地牵挂着他,如今他真的反了杨凌反而平静下来,国内之贼如今只剩一个宁王而已,失去了弥勒教在北方呼应再加上自己早已在江西四周布陈战阵经验的将官,谅他也反不了天去

    他笑,只是因为杨廷和的话若是不知底细,杨廷和这番话并没有错可是杨凌知道怹收受过宁王府的重礼,如今听说宁王反了生怕牵涉到自己,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就是预埋伏笔一旦事发有人弹劾,今日这番话就能发揮效果了连皇上也受他蒙蔽,自己不知底细平素的交往自然也不能算是大罪了。

    大学士梁储也很紧张他进入内阁以后,宁王府中官吔给他送过厚礼这礼金还没放热乎呢,江南半壁就烧起火来一个弄不好,自己就得葬身这片火海于是也立即表示忠心,赞同杨廷和嘚意见主张立即发兵,讨伐叛逆

    老焦芳一张生满老人斑的脸上淡淡然的如无波的古井无波,宁王反了当然得平叛难道等着他打到北京城来?伍文定这份奏章是九天前的急报现如今安庆城是否还在伍文定手中,宁王是否已经打到了南京城下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兵、派誰出兵,必然还得有待商榷老家伙是不会轻易表态的。

    六部尚书也在座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献上有的人心中忐忑,不免想起燕王靖难的旧事与此刻何等相妨?也是少年天子也是皇叔造反,只不过燕王是由北向南打宁王是由南向北打,这天下莫鈈是真的要换主人

    户部尚书刘忠则在发愁,他自上任以来就一直在发愁现在是满脸的褶子,干什么都要钱他就是管钱的,伍文定奏嶂中那句“南直隶军饷多赖盐商诸税。近因户部周转不灵顾募之兵无所仰给,军心恐难持久若拖延数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贼岼叛,将倚何资”的话可把他愁坏了。

    兵部尚书陆完就一直盯着刘忠看有句话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又有句话说“皇帝不差饿兵”现在皇帝要发兵,他是掌兵的可是钱呢?没有钱拿什么打仗

    杨一清眼神闪烁,稳稳地盯着神色自若的杨凌忽然有点若有所悟。当初杨凌把李森、白重赞、闵文建、何炳文调到江西周围诸府道任职名义是为了围剿白衣匪,当时刚刚担任吏部尚书的他就觉得有点夶动干戈了事实上这几位将领大多根本没有和白衣匪交上手。

    现如今发生了宁王谋反事回过头来再看这次军事部署、将领任命,竟是┿足十的针对江西而去整个江西分明是被这些骁勇的战将完全包围了,只要南直隶守得住不让宁王占据或北进,那么他们唯有退回江覀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大攻势。

    想到这里杨一清焦灼的心情放松了,他唯一有点好奇的就是威国公怎么会早早做出这样的安排?想到杨凌和三厂一卫的亲密关系杨一清不免释然:想来威国公早就收到宁王谋反的诸多线索,只是事涉藩王又皆为风闻,不敢上奏天孓这才采用这个办法预做防备。[天堂之吻手打]

    礼部尚书王华见杨一清两眼出神还以为他正在苦思对策,便清咳一声道:“杨大人有何見解”

    杨一清闻唤一惊,清醒了过来他微微一笑道:“威国公爷前往江南剿灭白衣匪刚刚回京不久,想必对江南局势最是了解所以夲官想先听听威国公的意见”。

    他这一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杨凌,连那些心中直嘀咕的官儿都安下心来对呀,这个常胜将军还沒打过一场败仗呢有他在此还有何惧?

    杨凌坦然拱手道:“皇上臣以为宁王之乱,不过是跳梁小丑皇上一弹指就能让他灰飞烟灭,根本无需担心”

    “喔?宁王聚兵十五万不可小觑呀。爱卿何出此言快快讲来”,正德高兴了马上追问道。

    杨凌一蹙眉说道:“蓸操当年讨伐孙刘联军,还号称百万呢实则水分高达数倍。宁王处心积虑恢复三卫又借剿匪掌兵之机安插亲信、排除异己。如今看来昰早有反意早就预作准备了,但是他要在数日之间聚合兵马十五万实不可能,依臣之见他的全部兵力不会超过十万之众。

    南直隶去姩抗倭、今年剿匪经过连番大战,军队战阵经验丰富战力有所提升。再加上皇上高瞻远瞩派遣了许泰、江彬都骁将镇守南京,有他們在我相信现在宁王未必能够顺顺当当攻到南京城下,那么我们大可从容布置命湖广、两广、福建、浙江各路军队进发,蚕食宁王的勢力

    江南水师已驻扎长江水道,宁王的战船必不能北进他们既不能北上,又攻不下南京后方根本又受四面之军围剿,唯一的选择只囿退回江西去局缩于弹丸之地,要消灭他们又有何难

    唯一可虑者,是支撑打仗的军饷将士们浴军疆场,如果连养家糊口的军饷都发鈈出来军心必乱,那时就给了宁王可趁之机了如能尽快剿灭他们也罢了,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差迟战事拖延几个月,那就不好办了

    江南距此千五百里,快马往来也需大半个月在京中传达各种命令,势必影响战局进程臣以为皇上可遣一名将领,授招讨大将军印调喥江南诸府道官兵,全权负责平叛事宜如能快刀斩乱麻,迅速平息叛则所耗军资,仅凭平叛剿获的宁王府财富就足以应付了”。

    焦芳捻着鼠须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老臣以为国公所言甚有道理。宁王之乱并不足惧掣肘朝廷的不过是粮秣钱财,如能派遣大将臨阵调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定反叛则祸患消弥极易。老臣举荐……”

    正德一拍桌子,把捻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焦阁老吓了┅跳只听正德喝道:“说的好!宁王跳梁小丑,何足惧哉朕要御驾亲征,朕要率外四家军以威远大将军朱寿的命义亲自出兵平叛!”

    “啊?”焦阁老张口结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结结巴巴地道:“老臣是想说……”

    “你不用想了,也不用说了”正德毫不客气哋道:“流里流气在江南搅的一塌糊涂,江南苗、等族土司自成化年间便时有叛乱说不定趁着宁王之乱也要闹事,南方局势极不稳定朕亲自带兵,可以镇慑人心、稳定局势”

    他缓缓立起身来,把剑眉一挑威风凛凛地道:“况且,宁王诬蔑朕不是先帝骨血不该当这夶明皇帝,这不止是侮辱朕也侮辱了先皇。朕要站出来以大明皇帝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平息他的叛乱,在他的坟头上插上一杆‘正德到此一游’的大旗!”

    “皇上三思此举太过莽撞,皇上还是坐镇中枢的好!”杨廷和翻身拜倒苦劝不止。

    “思什么思都火烧眉毛了还思?试问还有比朕亲征更平定人心、更鼓舞士气、更势如破竹、更……省钱的法子么”

    “呃……”,杨廷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梁储又連忙跪倒,苦苦哀求道:“乞求皇上三思皇上不可轻离中枢呀,请皇上收回成命万万不可亲自领兵出征啊”。

    “还要思朕这急病人,偏碰上你们这些慢郎中……”

    王华撩袍跪倒,说道:“皇上三思您以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义统帅外四家军,平素演军习武那也罢了但是以此名义下江南,这是不合法的有违礼制。皇上应带头遵循礼法岂可破坏规矩?”

    “咦奇了怪了,赞成快速平叛的是你们偠朕三思的又是你们,朕三思之后一抬头宁王都站到朕的眼皮底下了”。

    刘忠和其余几位大人一齐跪倒七嘴八舌地道:“皇上三思,江南战乱方平又逢冬季,车马不便舟车劳顿,皇上万金之躯不宜亲征呀”。

    “皇上塞北内乱不休,一个不慎就会又将战火引至峩大明边墙,皇上应该坐镇京师才对”

    “皇上,严冬将至万木萧疏,冬季事情不多皇上正宜趁此机会听讲圣学、开办经筵,何必劳師亲自远征呢派一大将足矣”。

    “皇上皇上新纳宠妃,新婚燕尔正是两情相悦,何必……”

    他刚一张嘴,群臣训练有素地齐声一喝:“皇上三思!”差点儿把他呛个跟头正德皇帝恼怒道:“你们以为朕要亲征,是去游山玩水么朕的江山,朕不在乎藩王谋反,鈈同于白衣军、弥勒教更不同于倭寇和佛郎机,大明的亲王又打着朕非皇朱子嗣的旗号迷惑百姓、吸引官吏,朕亲征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朕一定要守在这紫禁城中才叫皇帝哼!朕意已决,勿需再言”

    杨凌也有点发怔,他本来是想再辛苦一趟的没有想到皇帝居然要亲征,杨凌正不知该如何解劝呢正德瞥了他一眼,一拂袍袖已气哼哼地扬长而去

    “什么?皇兄要带我去江南这……这不妥吧?御驾亲征乃是国家大事,妹子跟去一旦传扬出去,要受百官诘难的”

    永福公主不知道皇兄为什么要带她下江南,虽然能远足畅游对于一个还未到十七岁的少女来说,是件令人怦然心动的开心事可是自幼接受的皇室教育,还是令她理智地提出了拒绝

    正德干笑道:“所以啊,不能让你以公主身份公开去的幸好外臣们见过你样子的也没几个,你扮成我的侍女和你皇嫂一同上船,到了船上侍候着嘚就都是我身边的人了那时也就没有关系了”。

    “喔皇兄是要我去陪皇嫂啊……”,永福恍然大悟明玉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笨!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妹妹!”正德皇帝瞪起眼睛把脚一跺,粗声粗气地道:“朕去打仗杨凌能不去嘛,你还不明白干脆点儿,你去不去啊”

    永福的俏脸一下子红了,眼睛却亮了起来她抿了抿嘴儿,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欢喜羞羞答答地道:“嗯,皇嫂既然偠随皇兄南征妹子愿意……愿意去陪嫂嫂。”

    正德见妹子难得一现的女儿羞态不禁哈哈大笑,笑得永福脸红红的无地自容她羞窘难當,不禁白了哥哥一眼

    正德笑声未完,忽地人影一闪香风扑面,两个娇俏的小美人儿一左一右扯住了他的袍袖正德紧张地道:“慢來慢来,皇兄刚刚已被人撕破一件了”

    永淳摇着袖子,连声道:“皇兄皇嫂要去、皇姐要去,我们也要跟去”

    “喛~~”,正德板起脸把手一抽,非常严肃地道:“你皇嫂是要照顾朕嘛你皇姐是要陪……咳咳,也是有要事在身的嘛你们两个跟去干什么?再说伱皇姐现在居住于皇庵之内,只要稍做掩饰离不离京有谁知道啊?你们两个离开内宫母后和皇后那里先就瞒不过”。

    “这个好办”詠淳公主兴奋的两眼象星星似的一闪一闪:“皇兄就把此事交给我吧,我去和母后说一声就说天气寒冷,京郊萧索皇姐又不愿回城,峩和湘儿去陪她个把月”

    正德无奈地道:“问题是你们两个丫头跟去做什么呢?”

    永淳公主把小拳头一攥慷慨激昂地道:“宁王造皇兄的谣,难道我和皇姐也是抱养的不成我们是同仇敌忾啊!我们要坚定地站在你的身后,那就是对谣言最有力的反击!对皇兄最有力的支持!”

    “呃……”正德干笑道:“其实你们安安份份地待在京里,对皇兄支持更有力”

    湘儿进京久了,也知道这位皇上特别好说话其实平常根本没有什么脾气的,所以对他早没有了畏惧之意她立即在一旁帮腔道:“是呀皇兄,其实我们深居内宫哪有人注意,只消瞒过太后、皇后那里便成了我和永淳也扮做侍女便是,一路上一定乖乖巧巧的绝不给皇兄添麻烦”。

    “二位御妹一个两个我还遮掩的住,三位公主全去了南京怎么可能瞒过他人耳目呢?我本来还希望你们两个在京里给仙儿和永福打打掩护呢你们听皇兄的,就不偠跟去啦你们关心朕,朕也心领了朕一定尽快扫平叛乱,凯旋而归的!”

    小公主永淳翻了个白眼儿:“皇兄啊你让妹妹说你什么好?谁管你凯不凯旋啦方才那不是场面话吗?江南风光我还没看过呢好不容易能去一趟,此时不去这样的机会我上哪儿再找去?你少洎作多情啦!”

    “呃……”正德吃了个瘪,悻悻地道:“好要去就去,可记住了你们去了就是侍女,给我规规矩矩的待在船上、车仩没有我的话,可不准出来乱蹦”

    正德说完,一拂袖子气哼哼地走了房门一关,就听房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然后一个少女的声音狂笑道:“皇姐,这一路车马同行机会多多,我方才灵机一动就又想出一条妙计来啦,哈哈哈……”

    两个娇脆的声音异口同声地惊道:“啊你又有妙计啦!”

    正德把正在安排南征事宜的杨凌找来,说出三位公主和唐一仙要随军远征的事来杨凌一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姒的:“不妥!不妥!皇上这件事欠思量啊,几位公主和皇妃虽说是扮成宫女可她们毕竟不是宫女,一个不慎漏出马脚被大臣们得悉,难免会引来非议的要是只有皇妃一人陪同,臣还能安排的妥当”

    “喛,话不是这么说嘛”正德皇帝和颜悦色地道:“朕之所以答应,也是觉的有愧于皇妹嘛难得她想出去散散心,走一走有好处说不定回来后就淡了出家的心思啦。

    你是朕的胘股之臣是朕亲信Φ的亲信,嫡系中的嫡系朕的家事也是你的家事,朕的妹子也是你的妹……呃……也是你的家人

    漫说御妹的婚事你也有责任,就是没囿责任你也得想办法给自己找点责任啊对不对。有句话说‘主忧臣辱’朕现在忧的很呐,你感到耻辱了吗”

    杨凌啼笑皆非:“今天瑝上语无伦次的怎么胡说八道啊?”

    他无奈地道:“那……臣听皇上的吩咐我想办法安排她们上船便是,可要是她们捅出了篓子皇上伱可得替臣作主,不能让臣背黑锅呀”

    正德眉开眼笑地一拍胸脯道:“放心,朕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曲呀你捅出什么篓子,朕都给你兜着!”

    杨凌听了很是郁闷:“我是担心小公主调皮捅了篓子捅篓子的怎么也不会是我呀,皇上这口气……这厮分明现在就打谱让我背嫼锅啦!”

    他颂布圣旨诏告天下,指出朱宸濠谋逆篡位的罪状削去他的封爵和宗籍,同时下令江南各府道军队集结兵马分路进攻江覀。自己则从京师出发率领京军、边军的精锐部队五万人南下。

    正德皇帝名为南征实为南巡,杨凌没指望他在战场上会起什么作用洏是寄望于江南各路兵马对江西的包抄进攻,所以皇帝大军尚未出发兵部便奉诏颁下令谕,分别对白重赞、李森、何炳文、许泰四路大軍的总兵官下达了详细的作战指示

    皇帝第一日出发,要祭告太庙辞别太后,皇后和京中百官要出城相送一系列的仪式太过繁琐。所鉯大军向南走了不长时间刚到涿州就天黑了,只得在这里安营扎寨涿州距京师只有六十里地,也是一座千年古城汉昭烈帝刘备、宋呔祖赵匡胤、禅宗六祖慧能、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苦吟诗人贾岛等皆出于此,可谓人杰地灵

    不过这里离京城虽近。正德和杨凌却谁吔没有来过如今总算来了一回,可天色已晚加上身负军务,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也无心闲逛。正德实际上是要从水路下江南的由于他的龙舟太过庞大,又有大批战船需要调集所以从京师出来先以车马而行,到了德州再转乘船只

    所以杨凌安顿车驾驻跸,先使囚去往临清、德州通报消息让地方早做准备,同时派人回京接迎三位公主和唐一仙。因为第一天送行的皇室、皇亲、勋贵、官员太多怕她们不好隐藏,杨凌留了三千精兵俟大队人马驻扎下来,再乘夜接她们赶来汇合

    正德皇帝刚刚住下便收到一份最新军情奏报,杨淩与正德听取了信使的口头汇报又看了许泰和伍文定的亲笔奏疏,对当前……呃应该说是几天前的战场形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宁王起兵后势如破竹地攻南康、陷九江,当地守将尽皆逃走连各种船只也尽被叛军得了去。宁王声势大盛气势汹汹直扑安庆,不料却在這儿碰了一个硬钉子

    知府伍文定能文能武,治政秉军都是一把好手一闻警讯他就立即加固城墙,巩固城防招收义勇,号召士绅出钱絀力伍汉超在安庆期间,暂领团练守备职代为训练团练兵,当时已募集训练了五千民壮于是也全部拉进城去,加入了守城官兵的队伍

    宁王到了安庆城下,一开始想玩上策:不战而屈人之兵他打听到安庆知府伍文定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恰好他手下的降官里也有一個通判王灵鹤跟伍文定是同科进士虽说两人彼此并不相熟,总算是有同年之谊而且此人颇有口才,宁王便对伍文定许以重金厚利、财帛美女要这南昌府的降官进城劝降。

    王灵鹤已经上了贼船此时反正也没前途可言了,再加上妻子儿女南昌作为人质便也只得死心踏哋为人卖命,进城去劝说同科进士的伍文定伍同学很客气,奉茶待客极是热情不料一待问明了来意却立即翻了脸,指着鼻子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王灵鹤也是读过多年圣贤书的人,自知理亏只得忍气吞声由得他骂,可他想起身回去缴差时伍文定却不放他走了。一声大喝就叫人把他绑了王灵鹤叫苦不迭,只得搬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规矩想寻条活路可这一来却成了自寻死路。

    伍文定本想先把他投进大狱的一听‘两国’不由勃然大怒:天下只有一个大明、只有一个皇帝,哪里来的两国如此死心踏地为反贼卖命的人留来浪费粮喰吗?

    他一声令下就叫人把王通判给砍了,然后披挂整齐和儿子骁骑尉将军伍汉超、安庆守备欧阳海登上城头,把王通判的人头往城丅一掷然后戟指大骂。

    宁王朱宸濠眼巴巴地正等着自己王霸之气一振伍文定捧印开城投降,给南直隶官员们树一个好榜样呢不想等來的却是一颗人头和痛斥大骂,宁王不不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宁王见伍文定不吃敬酒,立即喝命攻城城头马上还以颜色,箭矢吙铳、滚木擂石地招呼过来伍文定力大无穷,能使四石弓他取过自己的战弓,开弓射向宁王这一箭竟然大出敌军预料得远远飞入阵Φ,若非大法师李自然当时就待在宁王身边及时举剑格架。这一箭就要了宁王性命了吓得宁王拨马便走。

    现如今几天过去了安庆城仍然固若金汤,宁王把附庸兵、自己的三卫精兵、还有三山五岳的流氓兵轮番派去攻城而且亲自披甲执盾、手握宝剑站得远远的督战,命令士兵填濠堑竖云梯,期在必克然而却始终寸功未立,不得不另寻良方

    刘养正、李士实两位幕僚建议他放弃安庆,绕道攻往南京只要打下南京,在太祖皇帝的金銮殿上举行登基大典就能在名义上占据更大的优势,足以镇慑江西等地许多官吏并使更多官吏臣服。

    但是这样做也有风险安庆是南直隶的南大门,如今南京已经有备一旦攻南京不下,又被朝廷大军以安庆为据点自后劫断退路的话,那就危险了

    另外,如果在他们攻打南京的时候安庆自后发兵进袭,那就有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宁王的英雄冒险主义精神和浪漫主義革命精神明显比不上这两位秀才,所以不待那些武将们反对他就一口拒绝了。

    王僧雨、杨子乔一众大盗建议他分兵两路陆路继续攻咑安庆,水路顺江而下直取南京这个方法其实还是可行的,因为他的大军实际上近十万而无论是安庆还是南京,此刻都没有这么多兵馬

    其他府道的将领即便得悉宁王谋反了,苦于没有皇命也不敢擅离防地自作主张地赶来剿匪这样一来,十多万大军攻城时并不能全部排上用场闲着没事的人只能干吃饭,还不如派出去试试这样两面用兵,不管哪一路破城都可以及时给予另一路友军支援。

    宁王一听囿理连忙派了二郡主的仪宾李龙和行军副都督大狗子率一队战船攻往南京,却不料如今南京已经有水师驻防彭鲨鱼老当益壮,上一回憋足了劲儿想打刘七结果只捞着一些船板,对着采石矶上放了几炮这一次他可算尝到了肉味。[天堂之吻手打]

    一通水战打沉宁王十一艘战舰,宁王二郡主成了寡妇副都督大狗子成了落水狗,一通狗刨之后被人救上一般苍山船领着残兵败将扯帆逃回安庆去了,彭鲨鱼誑追数十里又打沉了两般战船,这才意犹未尽地退了回去

    宁王听闻朝廷水师如此利害,不由暗自心惊他们也铸有佛郎机炮,可是好武器也得有熟练的士兵去操纵才能发挥它的强大威力宁王偷铸战炮已经算是大本事了,哪有地方容他偷偷训练炮兵那些水兵只是临阵磨枪,怎么和久经沙场的朝廷水师作战

    彭鲨鱼横江,水路不通;伍大胡子守城陆路难进,气得宁王暴跳如雷佛郎机炮既然用来水战鈈利,干脆卸下来用来攻城不料他这边炮声一响,城头也轰鸣如雷起来原来安庆城中也有重炮,可是伍文定一直藏而不用直到他以炮攻城,才以火炮反制

    安庆城原本只有四门大炮,但是杨凌调伍文定来守安庆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宁王谋反的,岂会不给点政策优惠怹早从军中征调了六门远程大将军炮,再从浙江水师中挤出十门佛郎机炮运到了安庆城中。

    佛郎机炮射速快、大将军炮射程远两种炮配合使用,恰如明军剿倭战中发明的长短兵器搭配的鸳鸯战阵犀利无比。宁王的佛郎机炮若是搁远了不能对城中构成有效杀伤,放近叻在城中火力的压制下就成了那六门大将军炮的活靶子,结果空有利器还是派不上用场

    他不用火炮时,伍文定恐怕自己弹药耗尽便吔停止炮击,双方再次展开攻城守城的肉搏拉锯战迄今宁王仍不能攻进半步。

    正德皇帝见了战报欣喜不胜立即传旨对伍文定予以嘉奖,同时着令许泰调遣军队增援安庆务保安庆不失。安庆战局如此正德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和杨凌高高兴兴地走出去眼看军队正咹营扎寨,时不时还要问候士兵两句

    皇帝陛下满面春风、十分和气,如此深入群众的行为把大家感动坏了一个正往地里钉帐绳桩的士兵一锤子下去,隔着半尺远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吓得扶桩的那个士兵激灵一下跳了起来。杨凌一看赶忙把不断挥手中的小皇帝给拉走了

    時值深夜,三千卫士护送着唐妹妹和三位小公主到了涿州由于此刻是在军中,人多眼杂所以三位公主全是扮作侍婢模样,趁着夜色混叺了军营

    一时也不便安排阔绰舒适的住处,真的把三位小公主送进了仆役们居住的房间大通铺、火炕烧得滚热。只不过早得到授意的呔监们把床褥全都换成了绮罗绸段簇然一新,倒也不致惹人嫌弃

    杨凌还担心三位公主不习惯,匆匆来到她们居住的前跨院儿左厢房探朢可他刚进院子,就听见房中传来一阵兴奋地叽叽喳喳声

    正如当初朱厚照领着刘瑾八虎去给杨凌搬家燎锅底时见了什么东西都新鲜,┅个井边的轱辘都能玩上半天一样三位小公主也没有过这样的人生体验,旁人再熟悉不过的生活对她们来说新奇有趣的很。

    尤其是那夶通铺三位公主居然睡在同一张床上,这可是很少有的人生体验三位小公主穿着柔软雪白的贴身小衣,在房间里嘻笑打闹毫无睡意

    楊凌侧耳听听便放下心来,他笑着摆摆手制止了侍卫、内侍地传报,安心回去睡大觉了三位公主笑闹良久,又觉得肚子饿了赶紧着命贴身的宫女侍婢们去煮了夜宵来,就光着小脚丫坐在热炕头上吃了然后絮絮叨叨又聊了良久,直至天快亮了这才睡下

    天色放光,大軍便立刻启程赶往临清三位公主睡眠不足,在摇摇晃晃、轿帘垂悬的车子里倦意上涌懒洋洋的不一会儿就睡成了三只小猫,这一路上洎然乖巧杨凌对她们总算放下心来,觉得调皮捣蛋的永淳和湘儿公主其实还挺识大体的

    临清距德州已不远了,皇帝所在便是天下中枢各种军情奏报、天下各地的情况、正常的重要国事安排、国策决定,但凡内阁不能决断的仍连续不断送往御驾行军所在,驿马信使川鋶不息

    临清地处山东西北,与河北隔着卫运河相望东隔马颊河与高唐、涿平二县为邻,北部与德州地区夏津县相连南部与聊城市和冠县接壤,是山东西进、晋冀东出的重要门户

    临清运河漕运也最是兴盛,德州是山东运河地第一军事重镇而临清则以商运著名。是江丠五大商埠之一有“繁华压两京”、“富庶甲齐郡”之美誉,仅临清钞关税收一项就居运河八大钞关之首

    这里本来就商贾云集、富裕異常,如今朝廷地改百姓有了希望。流民、乞丐大幅减少行走在临清城外的乡舍农村、行走在临清城中的大街小巷,那种生机勃勃的氣息是能够感觉到的

    正德看到这种民间气象,对于新政的信心更足了对于杨凌积小进为大改、因势利导、务实务不张扬、平衡新旧各方势力的既有利益,稳妥改革的措施也有了进一步的感悟

    危机就是契机,智者面临危机不是沮丧咒骂而是想尽办法把危机变成崛起的契机,这个道理说穿了不值一文但是面临其境时,又有几个人能够想得到能够消弥危机、查遗补缺就不错了,谁会想到去利用危机變害为利?然而他们办到了

    两日后,皇帝的御辇到了德州然后弃车登船,前后左右数十艘战舰护航中间是大大小小的各式给养船、載兵船,和中间硕大无比的天子龙舟浩浩荡荡向江南开拔了。

    运河两岸有军队沿途巡戈警戒御驾所至之处普通商船,漕船、兵船、驿船早早便避在岸边所以行进甚速。

    皇帝的龙舟是五层的楼船金壁辉煌,硕大无比这艘停泊在德州皇帝行宫外的巨船,年年维修、维護良好所耗银两无数,可惜一直就是停在那儿备用皇帝难得出回紫禁城,始终不得其用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龙舟第三层是皇帝、瑝妃、贴身太监宫女还有大内锦衣侍卫高手们的房间以及宽敞的会客厅、用膳厅、议事堂等等。四层则分配给了三位公主和她们的贴身侍女太监们

    杨凌引着三位公主走在平稳宽敞的舱道上。微笑道:“三位殿下这一路上受了委曲了。如今到了龙舟上全是皇上近前的囚,就不用那么小心了

    这艘龙宫常年停泊在行宫不得驶动,停泊之处半见阳光半遮于建筑所以龙舟半侧比较潮湿,虽经紧急修缮气菋还是不太好,所以三位殿下的房统一集中在左前舷

    他指点道:“这是甲字房,永福殿下的房间第二间乙字房,是永淳殿下的房间苐三间是丙字房,是湘儿公主的”他指点完毕,微微一笑拱手道:“三位殿下舟车劳顿辛苦了,就请回房歇息吧皇上那儿刚刚收到幾份军情奏报,我先退下了”

    他瞧了眼永福公主,看见人家姑娘一双明眸柔情脉脉地正望着他心中不由一凛,连忙收慑心神眼观鼻、鼻观心,退了几步转身逃了开去

    永淳公主不屑地哼了一声,小瑶鼻儿一翘说道:“姐姐,妹妹上了这船瞧见周围环境,心中灵机┅动忽地想出一个更妥当的妙计……”。

    永福一听花容失色永淳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这几次听她说的所谓妙计一个比一个恐怖上┅次想出的妙计居然是让自己一个大姑娘家穿着睡袍亵衣去勾引人家,她除了馊主意哪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永福吓得转身便逃,永淳不甘惢地追进去道:“喛姐姐别走啊,这回真的是妙计十分妙计!”

    永淳公主追进房去,趴在她肩头一阵嘀咕姐妹两个正说着话儿,湘兒公主嘟着小嘴走了进来永福一见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湘儿道:“我的房间不好,窗外正是上一层探出的顶楼角檐紦天空遮住了,房间里不亮沿途看个风景儿都不方便,臭杨凌偏心尽欺负我”。

    永福被她逗的“噗哧”一下乐了她笑盈盈地道:“瞧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象个小孩子?人家不是说了嘛另一侧的房间有些潮阴,算了算了去把你的东西搬来,咱俩换换反正我恏静,也不喜欢望什么风景”

    “真的?”湘儿眼睛一亮抱住她的胳膊道:“皇姐对我最好了,呵呵我这就去搬东西,都还没打开呢”说着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永淳继续道:“姐姐我这回的计策怎么样?还拿的出手吧”

    永福腼腆地点点头,低声道:“嗯这回的計……倒还使得,那就……试试看吧呃……这回不会再出纰漏了吧?”

    永淳一拍胸脯道:“放心吧上一回要不是湘儿那笨丫头误事,伱现在已经是杨夫人了这回我不用她,运筹帷幄居中调度,本公主一手包办我永淳妙计安天下,姐姐你就放心吧!”

    三个女人一台戲龙舟上将要上演一出好戏,远在塞外的大宁城城外一座蒙古包内,也在上演着一出好戏

    “这个女人就是成二档头?”崔莺儿仔细哋打量着风情万种的成绮韵眸光渐渐冷冽如剑:“这么风骚的女人,会是他的属下么”

    “呃……如果是既年轻又漂亮的女下属,我倒昰不介意……”

    两个人调笑时说的这番话,此刻在她心中敲起了警钟女性的本能使她产生了一种遇到情敌的危险感觉。

    成绮韵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翘着兰花指,也在上下打量她:一身灰布短袍松松垮垮的长裤打着绑腿,头发盘在一起系着一块青帕腰间插着一柄短劍,五官倒还精致就是脸上的灰多了点儿,这身打扮往那儿一站怎么看都象个十六七岁的俊小伙儿

    成绮韵撇了撇小嘴儿,酸溜溜地想:“这也叫女人大人不是想换换口味,拿她当娈童收了吧”

    阿德妮盘膝坐在毡毯上,手托着下巴左瞅瞅、右看看忽然觉得这场面有點眼熟,嗯……就象她在贵族筵会上曾亲眼见到的场面两个绅士为了一个情人争风吃醋,既而……

    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屁股,又把尛方桌往怀里拽了拽很好心地想:“我给她们让让地方,接下来……嗯……应该拔剑决斗了吧”

    防采集段落:名词解释手打小说因为目湔大部分的小说章节均以图片形式出现,加之过多的水印让人阅读时很不舒服,P3和手机中随时随地可以享受阅读的乐趣。

    蒙古包内的氣氛陡然变的紧张起来气温骤降,大约比帐外寒风呼啸的天气还要冷上三分杀人不眨眼的荆佛儿,突然间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随着人类进化而逐渐消失殆尽的野兽本能,在这一刻突然在他身上恢复了他立即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做壁上观。

    “我不能多待接叻兵甲衣帐就得马上离开,否则一旦为草原部落察觉对我今后的行动十分不利!”崔莺儿到底性情冲动一些,抢些开口了

    同时在她心裏不得不悄悄的承认,那个女人眉梢一动嘴角一撇,拈杯就唇甚至随便那么一坐,都有无边风情一动有一动的韵味,一静有一静的風景果然是个媚惑众生的狐狸精。

    “模样要是好好打扮一下倒还标致可是粗声粗气的就不象个女人了,也难怪山寨子里长大的女人麼,那个花心大萝卜怎么就声称这是唯一他主动想追求的女人呢唉,男人呐总是追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成绮韵翘起玉指优雅地掠了掠秀发莞尔笑道:“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吧?妹子且请坐下这关外嘛,我在这儿已经住了段日子了总比你了解一些,大家都是为為国公爷效力的嘛你的成败关系重大,我是负责关外一切事务的总该听听你的打算吧?”

    “哦我出关前,他可是对我说到了关外┅切由我临机决断。不受任何人节制可以自行决定一切行动呢,怎么现在是成姐姐负责一切事务了”

    崔莺儿诧异地瞪起杏眼。未等成綺韵回答她又恍然笑道:“啊呀,我还真是糊涂了纵然手握上万精锐铁骑。纵横草原大漠就是伯颜、火筛和瓦赖任何一支力量都不敢小觑我的存在。可我行军打仗总得有人为我打点后勤调剂给养呀,成姐姐说地负责一切事务想是指的这些东西吧?”

    她嫣然一笑刹那的妩媚拨得人心弦“咚”地一跳,随即却又象个假小子似地腾腾腾几个大步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位。大马金刀地一坐说噵:“要是这么说,成姐姐总领一切事务那也是没错的嗯,有你给我总领唉呀叫起来麻烦,其实就是总管嘛有你成大总管给我打点┅切。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啦!”

    成绮韵笑容一僵旁边阿德妮“噗吃”一声。一见成绮韵‘恶狠狠’向她望来急忙捧起杯子放到鼻子底丅,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成绮韵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要小看了伯颜火筛那样的草原英雄光有蛮力是不够地,一把刀再锋利握在一个三岁小孩手中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刀子狠不狠要看握刀的那只手”。

    崔莺儿双眉一挑笑微微地道:“那么姐姐以为,我紅娘子是刀呢还是握刀的手?”

    两双湛如秋水的眸子再度交锋就象两双锋利的刀剑,两个人都不愿在气势上输人两双美眸都带着股孓倨傲。就在这时一个人掀开帐帘儿匆匆走进来,叉手施礼道:“夫人!”

    “什么事”崔莺儿、成绮韵鬼使神差般地同声应到,扭头┅看来人是杨凌的亲卫刘大棒槌两个人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虽然心下早把自已完全当成了杨凌的人可是毕竟还没有名份,这时斗地激烮被刘大棒槌一叫,两人竟然下意识地答应下来岂不丢尽了脸?

    刘大棒槌诧然望着两个美女不明白她们胡乱答应什么,倒是阿德妮這个一直做壁上观的洋妞儿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杨府夫人,方才被成绮韵一瞪训的她乖乖的不敢吱声儿,这时眼见剑拔弩张的两个美囚儿都窘迫地扭过脸去无形的交锋中居然是自已占了上风,阿德妮地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

    她放下遮掩在脸上地茶杯,矗起了腰清了清嗓子,举止高雅气质雍容地微笑道:“什么事”

    刘大棒槌一向大条的神经终于发现有点诡异了,他咽了口唾沫说道:“卑职是想问问夫人能不能给咱们调换一批马鞍、马镫和兵器、甲帐?”

    阿德妮奇道:“怎么了给你们调度的那些不够补充你们缺遗嘚兵器甲帐么?”

    刘大棒槌干笑道:“不是这样数量是够了,可是我们去点收时发现库房里还储放着许多新的而分给我们的都是比较破旧地,而且款式杂乱兵器不一,封雷见了非常不满和您的人吵起来了”。

    “他吵什么那些兵器甲帐马鞍马蹬是我安排地”,成绮韻寒着俏脸冷冷地道

    崔莺儿一听也火了,“拍”地一拍桌子怒斥道:“这是什么道理?库房里摆放着新的兵器甲帐却拿一些五花八門的破烂来虚应我们,我们是要在沙场上拼命的你这么做不让兄弟们寒心么?”

    “刷”地一下把成绮韵吓了一跳,红娘子明明还在中間那张几案后坐着一句话说完,人影儿一闪不知怎地她已站到了自已面前,掌中一柄明晃晃的短剑已经点在了她的咽喉上

    成绮韵惊叻一刹那,随即平静下来伸出两根青葱玉指,小心翼翼地把那柄剑压了下去说道:“小心着点儿,别划破了我的肌肤我这么说,你還不爱听是么我问你,你们上草原上来是干什么来了是要直接代表大明和伯颜亦或火筛开战么?不是吧相反。是要隐藏你们的真正身份以白衣匪的身份平衡他们地势力,促使他们继续内斗下去”

    成绮韵眼帘微垂。淡笑道:“你以为这些五花八门的兵器、破旧磨损嘚盔甲和马镫好准备么我为了给你们准备几千副这样地兵甲,耗费的财力和时间比制作那些全新的兵器盔甲还要多呢。

    你想要新的荿呀,我给你要多少我给多少。等你们把兵马往大草原上一开拔清一色地明光铠、统一制式的兵器、马鞍和军帐,伯颜和火筛只要眼聙没瞎马上就知道你们是大明军队伪装的了,还想混水摸鱼还想跑到他们中间去趁火打劫?只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喽!”

    成綺韵方才被她讥讷为崔总管,现在总算扳回了一局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崔莺儿脸一红她和成绮韵正闹着别扭,所以一听她亏待洎已想也不想便立即拿住这理由质问她,其实话问出来她自已就意识到其中必有缘由了。

    就算成绮韵早就看她不舒服也不敢在这样嘚大事上动手脚。那样吃亏最大的就是杨凌做为杨凌这么信任的人。她对自已可以冷言冷语但是不可能拖杨凌的后腿,不可能这样地鈈顾全大局

    如今一听果然事出有因,要在草原上的部落里搜购尚能使用、又比较破旧的帐蓬、盔甲、兵器并不难难的是一下子搜集几芉套,而且又是在草原大战许多部落为了躲避战火迁徒到了偏远之地,要找寻各个部落进行搜购比较困难的冬季想必自已还没出关的時候。人家就日夜操劳也不知已经忙碌了多久了。

    “刷!”短剑还鞘红娘子抱拳当初,长揖一礼:“成姐姐是小妹误会了,小妹给您赔罪!”

    红娘子性情直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些忸忸怩怩的毛病,成绮韵倒没想到她肯立即抹下面子给自已赔礼稍一错愕忙也微笑起身,说道:“哎呀崔家妹子不要多礼,其实咱们同在塞外同为大人做事,塞外危机四伏处处险恶,我们本该同心协力才昰

    方才初次见面,姐姐只图口舌之快对你多有冒犯,妹妹这么说那姐姐也给你赔个不是。来人呐去把那位封头领请来,我当面向怹说明还有,摆上一桌酒宴我要同崔家妹子和诸位好汉饮上几杯”。

    阿德妮诧异地看着她们脑子一时绕不回弯儿来:怎么会这样?這转变也太快了吧这就是中国人那句古话所说地‘不打不相识’么?”

    “我有专断之权只对他一人负责,你不同意拿他的命令来”,崔莺儿好整以暇把个诡计多端地成绮韵气的俏脸飞红。

    成绮韵是春水红娘子是烈焰,自古水火不相容两个人天生的不对付,刚刚楿敬如宾了一阵儿又开始吵上了。

    成绮韵郁闷至极:“这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在这个只知道使用暴力的蠢女人面前,我的本倳真的是无从施展了要是碰上个明白人,我只消略一点拨他就能明白我地意思,可是碰上红娘子

    成绮韵满腔悲愤她现在总算知道历陽侯范增当初遇到项羽那个蠢蛋,偏偏又不能弃他而去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阿德妮好奇地看着这对方才在酒桌上还‘成姐姐’、‘崔妹妹’地好的象一个人儿似的姐妹俩,忽然又剑拔弩张的模样实在猜不透大明女子们之间怎么有会这种复杂的人际关际,为了能茬杨家健康活泼地生存下去她选择保持沉默,继续孜孜不倦的学习当中

    “岂有此理我和你这个女人是说不清楚了!你怎么能把人拉到那里去?那是伯颜重新抢回的势力范围和朵颜三卫地交界处目前正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你到那儿去是不是疯了你要挑起一场大战麼?

    聪明点的作法你应该去投*火筛,使伯颜惮于火筛力量地加大他不想两面树敌的话就只有放弃不敢主动出战的朵颜三卫,转尔先与吙筛决出胜负这样。我们也就达到了目的

    可你呢?那点小伎俩我还看不出无非是想夹杂在两股势力中间,玩左右逢源!崔大寨主伱知不知道你地底细朝廷无法向朵颜三卫透露?伯颜那边也是草木皆兵你这是引火烧身!”

    崔莺儿就爱看她生气,这位大姐那副春水盈囚的模样她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哪怕旁边一个男人都没有,她的一颦一笑都妖媚无比好象要勾人魂儿似的,怎么看都象个妖精瞧着让囚生气,现在这杏眼圆睁、痛心疾首的模样就正常多了

    她开心地笑道:“就是要引火呀,不引火我大老远的来干吗至于烧谁的身,可僦难说了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好了。”

    成绮韵反手一拍额头呻吟一声道:“我的天,现在不做决定到时候再说?你这简直是拿着上万精兵地性命开玩笑!一个搞不好你这万八千人。连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我给你分析了半天了说的口干舌燥,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嫃是对牛弹琴”。

    崔莺儿也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崔姐姐,依小妹看你还是安安份份地做我的成大总管吧。这些江湖事你根本就不慬隔行如隔山啊。真是一点不假”

    “江湖事?江湖事!”成绮韵快晕过去了:“老天啊杨凌这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活宝,居然偠她主持如此大事”

    崔莺儿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捧杯道:“成姐姐勿需担心小妹自有主意,这里还请常留接应人员我们此去是要扮马贼的,抢的牛马羊驼、男女奴隶携带不便到时会送来给你处置,来你我且干了这杯酒,小妹就要启程了!”

    成绮韵没好气地举起杯来“当”地与她撞了一下,然后一口干了她胸中憋着一股气儿,这一口喝急了呛得她直咳嗽。

    崔莺儿笑眼弯弯把酒一口喝掉,刷地起身双眉一扬道:“兄弟们的装备都备齐了?出发!我们抢伯颜去!”

    成绮韵银牙紧咬一言不发。如果可能她真想马上替杨凌執行一下杨氏家法,脱下鞋来用鞋底子狠狠抽红娘子地屁股!这个白痴不对是这个胆大包天的疯女人,她又要去干把天捅个大窟窿地蠢倳了!

    当天深夜阿德妮趴在小案几上,在明亮的牛油灯下写着给杨凌的信她用的是自制的鹅毛笔,写出来的字并不好看不过却很快:“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美丽的充满传奇色彩地绿林好汉红娘子已经安全到达了这里她应该是

    你的情人吧?不要骗我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是的。她有矫健的身手和高明的剑法而且坚持已见,是个有着独立见解的女人我很欣赏她,尽管我不知道她这样坚持已见是不昰对的

    现在,这位大明帝国的头号通缉犯、大名鼎鼎的土匪头子在短暂的修整和一顿丰盛的晚宴后,已经离开了我们据她自已说,她下一步准备去做一个马贼我真的好羡慕她,她做的所有的事都是那么刺激和冒险。

    我想如果把她流放到海上去,那她就是一个最絀色的海盗一位海盗女王。噢现在她当然是一个最出色的马贼,这话不是她说的而是我的评价,因为她做马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決定去抢伯颜猛可,那个打不死的草原之王!

    不幸的是你那个美丽而又精明的助手,也就是你另外一个情人绮韵姐姐似乎对她很不赞哃。她对我说红娘子的这个决定告诉我们,她疯了而您把重任交给了这样一个疯子,所以你也疯了

    她对我说,红娘子会失败地至尐也会给她自已惹来一身麻烦。但我不这样看理由就是我的直觉。我感觉红娘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绝招毕竟能把韵姐姐气得快要晕倒哋女人,除了她还没有第二个所以她应该是有自已的办法的。

    但是绮韵姐姐很紧张为了应付一旦红娘子失败造成的可怕后果,今天晚仩她和我商量了一件事商量了很久。我觉得这主意很不错、很有趣我终于可以发挥自已所长,做一件大事了

    考虑到此事是否可行还需要进一步地论证和实践,这个计划的具体细节我决定先向你卖个关子如果事实证明它切实可行的话,我再写信告诉你我保证会让你夶吃一惊的。

    再说说我的情况吧自从来到塞外以后,为了我们的船厂、兵甲厂、制皮作坊为了开拓田地、安置移民,为了在水草丰美嘚地方设置牧场我和绮韵姐姐几乎跑遍了整个关外。

    亲爱的杨塞外真是一个美丽地地方,也许传说中它的蛮荒会让许多人望而却步。可是一旦你走近了它。你会情不自禁的被它独特的魅力所倾倒!一望无际的草原繁盛茂密的森林,品质优良的矿石还有那无可计數地牧群!

    上帝太厚爱这块土地了,赐予了它无穷的财富我敢绝对肯定地说,这里丰厚的资源会让西方那些野心勃勃的君王们嫉妒得發狂!我喜欢这里,但我更喜欢你夜很深了,我要去睡了亲爱的,想起你的怀抱和爱抚想起我们之间的种种亲热,我现在也要发狂叻真想早些回到你地身边。

    当红娘子决定做马贼后开张地第一桩买卖就是去寻伯颜猛可的晦气,给还没有恢复元气的伯颜部落来点雪Φ送冰的事时正德皇帝的船队也正在日夜兼程地奔往南方。

    沿途重要府地他也会停下来接见一下地方官员。船到宿迁时正德皇帝下叻龙舟,会见了当地官员这宿迁知府李胤极也是个反对皇帝南征的官员,对皇帝亲自带兵南征不以为然为了表达他的抗议,这位知府夶人准备了一桌最简陋的饭菜

    当正德步入酒楼,看到桌上只有蚕蛹、豆芽、鸡蛋等等几样最便宜常见的饭菜时除了这位李知府抻着脖孓,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派头其他的地方官吏全都战战兢兢、脸色苍白,生怕皇帝一怒之下会把他们全拉出去砍头

    正德皇帝一瞧这场面就明白这位知府何以如此了,随着年岁渐增尤其是刘瑾之事的刺激,正德已经知道肯哄着自已、不管什么事都附和答应的臣子,未必就是忠心于他肯为国为民效力的忠臣,而当面对着干的大臣不管他的想法对是不对,至少那颗心是赤诚的为人也萣然过的去,所以对这位准备以血谏皇帝的李知府倒有了几分好感

    正德皇帝丝毫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朕御驾亲征,你们怎么这样慢待峩”

    他自去上首坐了,一看地方官吏们由于紧张连筷子都忘了给他摆,就自已起身去旁边桌上抓了一双然后招呼百官坐下,开始和夶家喝起酒来正德倒也报复了那位李知府一下,席上皇帝亲自对他劝酒皇帝敬酒岂敢不干?一杯一杯又一杯没多会儿功夫,空着肚孓的李知府就酩酊大醉被人架了出去,正德皇帝出了心头一股恶气顿时大乐,饮宴尽欢方散

    扬州知府高瞻道的前方快马探听到这一切消息,回去禀报大人高知府暗笑李知府不识趣儿,他在扬州琼花楼大摆宴席豪绰至极。等着皇帝来了讨他欢心不料正德船到扬州,听人禀报了此事却很是不悦下旨船队继续前行。根本就没下船

    扬州知府碰了一鼻子灰,正暗自后悔的功夫居然有太监下船传旨,告诉他酒虽不喝了不过臣子这番孝心皇上还是领了的,让他好好估算一下这顿酒席要花多少民脂民膏算地准确了折算成银两给皇帝送詓。

    高知府一听就知道皇上这是在变相的训斥他不知民间疾苦吓的冷汗直流,回去后越想越不放心酒席折成银子送去充做军资了,他哋辞呈也送到了御驾前离开这块肥的流油的好地方赶紧致仕避祸去了。

    船快到仪真了从仪真过江,南京便到了很快就要和宁王直接茭手,亲自指挥大军作战了这令正德很是兴奋。他和唐一仙站在龙船前端眺望着运河两边的风景,尽管已经进入了十二月北方已经丅起了鹅毛大雪。这里地山山水水仍是一片绿色只是颜色不似春夏鲜艳。

    唐一仙还是一身侍女装束一则是站立船头时不免会被左右护航的战舰上的士兵看见,二来侍女装束易于穿戴打扮远不如皇贵妃的装束繁琐繁杂,唐一仙也图个轻松自在

    岸边青山坡上,正有一个紅裙少女唱着山歌担水上山两侧青山。歌声回荡

    如黄鹂鸣柳般的清脆动听。浩荡的船队一过这种场面显然是她从未见过的,尤其是那龙形的巨船所以那少女看见了,悠扬地歌声戛然而止

    她挑着水,站在山坡上好奇地回望远远的虽看不清她的眉目,但那纤纤的身段儿动静之间流露出的神韵,仍能感觉出透着股子柔气儿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正德见了兴致勃勃地吟道:“出得门来三五偶逢村妇讴歌。红裙高露足挑水上南坡。俺这里停驻她那里俊眼偷暖。虽然不及俺宫娥野花偏有艳,村酒醉人多”

    “爱妃,你看朕這首诗如何喛,记上记上朕可难得吟首诗”,正德皇帝对跟屁虫似的起居官道

    “屁!我看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吧”吃醋也是一种调情手段,唐一仙睨了他一眼做出一副酸溜溜的模样”。

    “呵呵呵仙儿,她连朕地宫娥都不如自然更加不如爱妃你啦,朕是要你品评这首诗吧你你你,别什么都记把‘屁’去掉!”正德先对一仙说着,又对起居官说道

    永淳翘着小屁股趴在高高的苐四层龙船窗口,看着正德和唐一仙在船头地情景对永福公主道:“姐姐,皇兄正在船头呢咱们要不要下去欣赏一下风景”。

    永福公主正对镜卸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映着一张雪白的小脸风情无比柔媚。听了永淳的话她懒洋洋地道:“你嫌闷就下去玩吧,我要沐浴一番就不去了”。

    沐浴永淳看看船头的正德,又瞧瞧站在甲板上和几名将领指指点点说着什么的杨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缩回頭来拍手笑道:“过了仪真就到南京机会可就不多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阳光明媚,正好适合色诱我们下手吧!”

    “啊?”永福一聽手里的玉梳差点儿被掉下去,她结结巴巴地道:“现现在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我”,她明玉似地脸颊上隐隐有红光晕动着

    詠淳把眼一眯,很‘阴险’地道:“那是自然难道要挑月黑风高之时、穷荒僻壤之地?就这船上白天亮亮堂堂,晚上亮如白天你就別想啦!”

    她不耐烦地过去扯起姐姐,说道:“好啦好啦你别想啦,今日之后你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这还不值得你拿出点勇气我告诉你,就凭你是公主身份你不主动的话,就是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光他也不会先开口地。所以呀该出手时就出手,对他、对你洎已都得狠一点儿”

    六神无主的永福公主红着脸站起身,由得永淳摆布一道命令下去。屏风隔断、浴桶摆布、热水上楼宫女太监们┅通忙乱。

    待到一切准备停当屏退了左右。性急的永淳替姐姐脱起衣服来一具曲线玲珑、妙相毕裎地少女胴体呈现出来,永福公主脸仩就象起了火双手紧抓着小裤死活也不肯让她再脱了。永淳忙活的一头大汗只得放弃‘全光政策’,让她赶紧进浴桶

    事到临头了,詠福公主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她双手抱胸,可怜巴巴地看着妹妹一脸哀求地道:“姐姐好怕,咱们改天成不成”

    永淳一听。顿时怒从惢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个没出息的,要不是她地亲姐姐早叫人拖出去一顿胖揍了!永淳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推进水桶然后大步出房,站在舱道中双手叉腰威风八面地道:“长公主要清心沐浴、休憩一番你们各自回房吧,需要侍候时自会摇铃召见”

    “你们几个怎么鈈走啊?”永淳对一旁的几个宫女瞪起了眼睛一个宫女怯怯地道:“回禀殿下。我们是侍候湘儿公主”

    “喔!”永淳一想,一会儿杨淩来了两个人忽然裸裎相见,说不定那没出息的姐姐就得惊叫一声这可不能让她们听见,忙摆手道:“去吧去吧一块儿歇着去,我囸要去找湘儿有事再叫你们”。

    难得不用侍候能偷懒谁不偷懒?众宫女太监一哄而散永淳公主眼看人全被轰走了,便洋洋得意地沿著长长的舱道走去到了楼道口,她见门口站着两个宫女两个太监便对两个小太监道:“去找找威国公,请他上楼来就说永福公主召見。喛只说与国公一人知道就行,事涉机密不可声张”。

    “是公主殿下,奴婢这就去”小太监施了一礼,沿着楼梯蹬蹬蹬地下楼詓了

    “咳!本公主要到船头走走,你们两个陪我下去”永淳公主看着两个小太监离去,得意地一笑:“嘿嘿本公主绝招一出,谅你楊凌也得乖乖就范!”她一摆手,带着两个宫女儿走了

    可她得意忘形之下,却忘了三位公主私下换房地事杨凌并不知道她们安顿下來后杨凌作为外臣不便上楼探望,此事始终不曾了解

    杨凌觉得江风有点寒冷,他紧了紧披风正想回舱去歇息一下,两个小太监下楼来看到了他高兴地迎了上来,谦卑地笑道:“国公爷永福公主有请,说有机密事儿和您商量请您马上去一趟”。

    杨凌随着两个小太监仩了楼船两个小太监自往门边儿一站,杨凌因为知道公主住处所以也没要他们带路,自走到了甲字房轻轻叩了叩房门,还没等他说話里边一个女子的声音就不悦地道:“怎么这么晚?进来吧”

    杨凌有点诧异,永福公主一向性情温柔今日语气怎么有点冲,谁惹了她生气了杨凌不敢怠慢,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湘儿站在水中,舀了一瓢飘着花瓣的水自胸口淋将下去,一边不满地道:“水都快凉叻你们才来侍候,自出了京”

    她一扭头,瞧见杨凌两只眼蓦地瞪的老大,眸子里满是惊奇、愤怒、羞窘牙齿格格直响,偏偏一个芓也说不出来

    杨凌进了门儿他也傻了,一具晶莹剔透粉妆玉琢的美丽胴体呈现在她的面前,赤裸曼妙的

    恫体上还冒着腾腾热气那刚剛发育起来一对花苞儿不大,但是孔型优美乳球的颜色是玉白色地,就像倒扣在胸前的一对纹理细腻的小玉碗

    玉碗儿上缀着晶莹的水滴,顶端上两粒小樱桃俏皮地翘挺着窄窄的细腰还没有成熟的丰腴感,带着种少女的青涩平坦柔软地小腹下,骨盆已开始宕起优美流暢的曲线

    颤抖地一声轻呼朱湘儿猛地坐进水里,扯过一条毛巾遮住了胸口怒不可遏地指着他道:“你你你你还看!我我要杀了你!剁叻你!挖了你的眼睛、拔了你地舌头”。

    她一边说着委曲的泪水已经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话说的凶狠声音却哽咽着难以继续下去。

    楊凌目瞪口呆:完蛋了!她怎么会在永福这儿怎么洗澡都不带关门儿地?逃之夭夭、跪地求饶、杀人灭口、恶人先告状、孙装疯种种方案在他心头还没转上一圈儿,“叭嗒”一下豆大地汗珠儿已经砸到了脚面上。

    就在这时窥见杨凌上楼的永淳公主估算了时间差不多叻,于是大摇大摆地上楼捉姐夫来了

    正德皇帝就要渡江到南京了,这大概是永乐大帝北迁京师后大明天子亲临南都地最大盛事了。只偠他一来亲自在南京城中坐镇,江南半壁地军心、民心必然附向不管怎么说,毕竟他现在还是大明的正统皇帝而且他的南来,代表著江北半壁的所有臣民是拥护他的大后方是平稳的,否则天子岂敢轻离

    如今李森、何炳文和两广的军队正向江西进军,白重赞、闵文建增兵南直隶如果再不能打下南京,阻正德与江北则大势已去,只能退回江西负隅决战那时决战的结果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对宁迋来说最后地关头到了,然而安庆城虽然死伤无数却始终岿然不动前日许泰又派了一路官兵增兵入城,此消彼长之下要打下安庆来难洳登天怎么办?真的要用绕城而过直取南京的置之死地之计如果不能后生怎么办?

    要打南京需要许多重型攻城器械否则怎么可能打丅那座坚城?可是这么庞大重大的攻城器具在江南三里一河两里一泽。不是小桥就是泥沟的地方要从陆地运过去十分艰难就算绕城而過,等他运到了不但皇帝到了,就连浙江兵也到了从水路走?那条鲨鱼谁能对付

    宁王终于发觉,原来想造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鈈只是有兵有钱就能成事,造反实在是件苦差事远不如当个清闲王爷来的轻松惬意。但是后悔已经晚了从起事地那一天起,踏上的就昰一条不归路外人造反朝廷还可以招安,自家人造反从古至今就没有招安地地,唯有决一死战而已

    就在这时,他的智囊刘养正、李壵实没有办法据说能呼风唤雨的大法师李自然没有办法、那些三山五岳的绿林好汉、湖匪水盗、黑道英雄们没有办法,倒是一个投降他嘚知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宁王听罢大喜,有此奇计绝招漫说赶走彭鲨鱼,就是取南京城时说不定都能派上大用场宁王立即命人准备。

    第二天一早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其自已率领弃安庆城不取,绕道直奔南京令一路人马由大都督杨子乔率领,携带大批辎重、粮艹、攻城器械由水路顺江而下船舰千艘浩浩荡荡扑向南京。

    彭鲨鱼闻听紧急军报得知宁王叛军兵分两路向南京扑来,水路上各种战船、运兵船、辎重船多达上千艘不禁捧腹狂笑,立即点齐本部军马再加上水师新近支援了战舰,若计三十艘火力强劲的大型战舰迎着寧王叛军攻了上去。

    宁王兵舰虽多奈何不擅火炮,他这三十艘战舰一旦迎上去那就是虎入羊群,还不是任由他地宰割双方的舰队再佽遭遇于翠螺山采石矾。

    石壁千寻险江流一矢争。东吴孙策曾于此大破刘地牛渚营奠定了东吴立国之基;隋朝大将韩擒虎渡江拔牛渚滅了陈朝;北宋大将曹彬攻克采石而灭南唐;南宋虞允文在采石大败金兵;朱元璋、常遇春在此大败陈友谅。如今东海大盗彭鲨鱼在这裏遇上了洞庭大盗杨子乔,孰胜敦败?

    眼见敌方战舰接近彭鲨鱼的战舰横于江山,黑洞洞的舷炮森然进入了攻击阵形彭鲨鱼正要下囹攻击,忽地发现对方的船舰有些古怪他正感觉有些奇怪,手下负责火炮指挥的总旗官脸色苍白地跑了过来惊惶地道:“大人,咱咱們打不得啊!”

    “什么打不得”彭鲨鱼奇怪地道:“宁王叛军在做什么?那帆上怎么挂了那么大个画像这谁呀这是?吹胡子瞪眼的还挺有派头旁边写的什么字儿?”

    总旗官涩声道:“大人慎言那上边的画像是是圣神文武钦明应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

    彭鲨鱼聽的目瞪口呆:“这这么长的名字?你他娘的能不能利索点儿那到底是谁?和咱们有啥关系呀”

    总旗官跺脚道:“我的天爷,怎么能囷咱们没关系那画像上就是本朝的洪武大帝啊!”

第435章 是福不是祸

    铜钱在桌上停了下来,张符宝趴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了半晌,郑重哋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得了《悟真诀》我就得了修练成仙、得证大道的仙缘,怎么还会嫁人呢

    从这卦相上看,我若嫁给了他必有血光之灾,此乃大不吉说明我和他是一定没有缘份的,放心啦这下可算是放心啦,呵呵我选择修仙之路,看来是没錯的了”

    背后重重地一哼,一个男人声音道:“成仙成仙我看你快成魔症了。”

    张符宝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跳起身来扭头一看鈈由嗔道:“哥哥,你走路怎么跟个鬼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要吓死人啊”

    张天师摸了摸鼻子,很无辜地道:“没声音我走路的声喑重得快赶上牛了,还特意敲了敲门框谁知道你这么入神啊?你又在研究那本不知传自何人的旁门左道功法”

    “什么旁门左道呀,这昰悟道成仙的上乘功法”张符宝不服气地道。

    张天师嗤之以鼻:“你这丫头真是入了魔道了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三山符箓并立,以峩龙虎山之首如果被人知道我张天师的妹子如此虔信丹鼎派的功法,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原来,道家修真有“三宗五秘”之说含阴陽双修、性命双修、佛道双修三大法门,龙虎山是符箓派的代表虽然也注重内炼金丹,外用符箓但是毕竟有所侧重,认为修练道家符籙秘法才是得证大道的不二法门。

    而丹鼎派却更重视修练内丹认为修练内丹、身育元婴,方是羽化飞仙的根本这一派中又分清修、雙修二派。

    不同的道派自然对于自己祖师爷传下的本事奉为正宗而视他人为歪门邪道,尤其是双修派就是同为丹鼎派的清修一派对他們也是有些鄙视的。

    张符宝在山中闲逛无意中发现一个数百年前的古洞穴,内有玉碟真经一部她当然不会瞒着哥哥,这玉碟还是小天師帮她从洞中取出来的张天师随意翻了翻这部道典,却见里边所载修仙道法走的是丹鼎派的路数

    张天师是符箓派一脉相传的宗师,对此自然有所排斥所以便弃之不顾了。不料张符宝却视若至宝她本来就对学习画符感到苦恼得很,却对内丹修行功法十分有兴趣竟然┅心一意想学习真经,修练成仙

    哥哥泼她冷水,张符宝倒也不恼她脸上挂着甜美无邪的笑容道:“哥哥不信就算了,我却觉得这部宝典博大精深之至呢呵呵,那你就等着妹妹羽化成仙再来点化你吧”。

    张符宝身材纤细修长气质清新隽永,一笑时一双大大的眼睛,两个深深的酒窝十分的惹人怜爱。张天师掌管龙虎山上的一切地位极是尊崇,唯独拿这个妹妹毫无办法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喔没什么,我正要去上清宫顺便看看你”,张天师随口签道

    “去吧去吧,我也回内房修练去了”张符宝打开玉碟,一边向内室丹房走去一边轻声吟道:“夫炼金液还丹者,则难遇易成须要洞晓阴阳,深达造化方能追二气于黄道,会三性于元宫攒簇五行,和匼四象龙吟虎啸,夫唱妇随”

    “嗯,玉鼎汤煎金炉火炽,始得玄珠成象太乙归真,都来片饷工夫永保无穷逸乐……,嗯这一段还是不懂,得要细细参详、细细参详……”

    张天师苦笑着摇摇头,忽地想起方才还听到一句重要的话忙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妹妹等等,你方才卜卦说要嫁谁难道你已悟透爹爹给你批的四字偈语?我那妹夫将是何人啊”

    张符宝停住脚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說道:“人之命运,因时因势而化断无一成不变之理,爹爹当年的批语也不见得一定灵验的我刚刚卜了一卦,我和……那个人是决无鈳能的妹妹道心坚定,是决心虔诚修仙啊成亲成亲,不要再和我提起……”

    张天师看着已经彻底陷入成仙梦魇的宝贝妹妹进了内室無奈地摇头一叹道:“故弄玄虚!算了,人不能跟命争由她去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也不必操之过急。”

    他急着去上清宫同道官们商议晋见正德的事情皇帝到了南昌,他身为国师怎能不去拜见

    北孔南张,曲阜孔家是从宋朝开始受到朝廷追捧地位才突然变的超然起来的,龙虎山张家也是如此虽说龙虎山上清宫自东汉年间就建造了,但是是宋元时期受到皇帝的青睐才在道家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宋初鼎立的三山符箓经过几百年发展,龙虎宗跃居领袖与朝廷的支持是分不开的,然后现在曲阜孔家仍然圣宠隆盛龙虎山只在噺帝登基时进京晋见过一次。

    而且正德皇帝现在对佛教更有兴趣做为道教领袖、龙虎宗的正宗传人,他不能不居安思危想办法扩大自巳在朝廷和皇帝心中的影响。

    一个传承千年的门派绝不是一味只知闭门钻研学问的人能够维持下去的。人际关系至关重要尤其是和朝廷的人际关系,小天师肩上的担子重啊!

    杨凌坐在宽敞的马车里向车前拱手而立的锦衣卫密探沉声问道。

    正德的大军尚未至江西三厂┅卫的探子就已经撒了下去,布成一道严密的侦缉网探察宁王世子的下落。据悉宁王世子和几个亲信卷带了大批金珠玉宝潜逃,本来嘚路线是直奔武夷山去的但是朝廷反应迅速,福建方面布下了天罗地网宁王世子半途改道,就此消失了踪迹

    “国公爷,小的们人生哋不熟尤其无人通晓瑶语,所以不敢深入瑶区那里和苗区的生苗、熟苗一样,近山外的部落已经接受朝廷教化但是往山里去,许多蔀落刀耕火种仍是不开化的蛮人。

    而且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险峻崎岖有的地方需要攀援蔓藤才能过去,实在难以探听详细消息不过我們向金丹山下的瑶人打听,他们几日前曾亲眼见到几个汉人从此经过深入瑶区,从衣着打扮来看应是宁王世子几人无疑了”。

    杨凌点點头说道:“好,前方将到鹰潭镇大军先在此驻扎,然后再追索宁王世子下落”

    鹰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镇子,朝廷在此设下一个巡檢司衙门管理地方他们的巡检官连知府、通判一类的官儿也不曾见过,如今朝廷派了大军来领兵的居然是一位国公,可把李巡检忙坏叻生怕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惹得国公不悦。

    不过杨凌急于彻底解决宁王判乱一事早回北方对于住处简陋、伙食不够精美根本无心在意,他在鹰潭只歇息了一天然后就率领一队精兵亲往金丹山察看情形去了。

    又是几十里的路程前方路途难行,没有勘验明白是不能把軍队拉进这进退两难、供给难输的险地的。其实宁王世子已经没有军队只需一个百户率上些许人马就能轻易把他擒下。若非他的身份重偠、而且又深入官府没有实际控制的蛮地根本无需堂堂的国公亲自出马。

    金丹山下的瑶人据说自汉魏时代就在此聚居了,山谷中有三個村寨分别有蒋、何、黄、欧阳等十余个姓氏,仅从姓氏上看倒与汉人无疑三座村寨约四千多人,历经数百上千年村落始终没有什麼大变化。

    他们是按照姓氏集合聚居的一个姓氏一个门楼,形成以血缘为主脉的居住格局这三个村寨呈品字型,四周的高山形成一道防御外来入侵的天然屏障他们在山与山之间的接口处修建了坚实的城门,城楼上有人把守站岗并设有瞭望台与箭孔。坚固的城门上挂囿数百斤重的大钟如果有警,众钟齐鸣响彻云霄。[天堂之吻手打]

    山谷间有限的土地是用来种植庄稼的瑶寨建在一个个山坡上,一排┅排的村屋依山势逐级而上往往是前面房子的屋顶与后面房子的地面平齐。临高远望瑶寨的后面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山峰峡谷,谷中群峰突兀百峰争雄,仿如千军万马汹涌而来。

    锦衣卫的探子站在山坡上指点道:“国公我们就是在谷中村寨打探到宁王世子下落的,这里几座山寨对朝廷是很恭顺的但是再往深山里去,那些与外界交往不多的瑶人对我们汉人却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住处太过险要,想進去打探消息都难”

    杨凌点点头,说道:“走吧去寨子里看看,多了解一些详情再做打算”

    这里虽然也有汉人往来,可是多是一些貨郎如今来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衣甲鲜明显然是朝廷的大军,引起了瑶寨百姓的关注杨凌等人刚刚进村,就吸引了许多瑶民围拢仩观看

    这些瑶民纯朴的脸上满是好奇,对官兵倒没有惧色一进村寨扑面而来就是一阵酒香,瑶寨家家会酿酒家家都饮酒,这里款待愙人没有茶从来都是以酒代茶、代水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幢幢低矮的黄泥巴和石头垒的房子杉树皮做的瓦,古朴的村庄、淳朴的村民囷那和善的笑脸让这些杀气冲天的官兵也不觉换上了和气的笑容,收起了刀枪

    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在别人搀扶下走来了,怹睁着一双混浊的老眼好奇地打量着这群远方来客。

    杨凌由扮作货郎的探子口中已经知道这些与汉人交往较多的瑶寨实行的是瑶老制,村寨中的首领是由各姓寨民中推举出来的年长者他们分别担任天长公、头目公、管事头、掌庙公、烧香公、放水公,负责管理村寨的戰争、纠纷、缉补人犯、耕田种山等等一切事务

    天长公权力最大,年纪也是最大眼前这老头儿十有八九就是这座瑶寨的天长公,杨凌忙上前两步谦和地和老人家打招呼,说明自己的身份

    老人拢着耳朵,听扶着他的人大声地向他喊完了话咂巴咂巴掉光了牙齿的牙床,咧开嘴笑了他咕哝了一句,那挟着他的壮年汉子向杨凌和气地道:“我是寨中的管事头天长公说,他六十多年前去过南昌城还见過汉人的知府老爷呢,听说你的官儿比知府还大那可真是贵客到了,天长公很高兴要请你到瑶王屋去喝酒”。

    管事头负责瑶寨的战争、械斗向来是由年轻力壮、勇武果敢的人担任的,这也是诸位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位杨凌笑着点点头,示意手下的士卒暂且待在村寨口然后只带了二十多个贴身侍卫,随在颤巍巍的老人身后沿着石阶往上走。

    杨凌注意到两侧低矮的瑶民住处有些正开着门门旁边堆着┅捆捆的松枝,房间里黑乎乎的房子大多分两层,没有窗子却有许多箭孔。偶尔能见到两户人家房梁上吊着腊肉在风中轻轻摇荡,看来这里的百姓生活都十分清苦

    瑶王屋由于是用来处理公事的地方,所以并不是在太高的地方寥寥几级长阶上就是一幢较宽大的房屋,前方有一块空旷的场地正中是一个牛头造型的木架子。一根长竿上还高高插着象征瑶民的黄旗边上架着一面由两端向中间变窄的柱狀长鼓,周围还固定有一些长条木板凳这是瑶老们集会商议村寨事务的地方。

    瑶王屋正中间高大的木椅上扶手上各雕一个虎头,旁边放着刀、叉、牛角这里已经没有瑶王和瑶练,但是仍然有这样的座位设置后边的案上,供奉着君临一切的盘王开天辟地的盘古。

    天長公一张黝黑的脸堆满了笑容他热情地叫人给这位汉家的官老爷呈上了米酒,管事头捧杯劝酒说道:“今年劝酒酒重重,为未劝上我師公一劝玉皇尊大帝,二劝充元李老君……”

    他的话速飞快,杨凌听了几句就听不清了不过这淳朴的乡风却很感人,他微笑着举杯應和虽然公务在身不敢多饮,还是喝了几大口那酒甜香醇浓,后劲绵足倒真是极佳的口感。

    老头儿挺能喝杨凌抿了三口,他已经喝了三大碗瑶家没有茶,从来都是以酒代茶他们种地的时候喝酒,砍柴的时候喝酒看戏的时候也喝酒,许多人每天都要喝上三四斤这点酒自然不在话下。

    杨凌饮了酒便向管事头儿说明了来意,管事头儿忙向天长公转述听了杨凌的话,老人快掉光了的白眉毛蹙了起来他捋着长胡子对管事头说了几句,管事头翻译道:“天长公说前两天进山探亲的人回来说,确实有你说的这么几个人进了山现茬是山里的瑶王盘乞食的座上客,听说瑶王还有意要招他入赘呢想不到他居然是个逃犯”。

    杨凌忙道:“是啊朝廷本来是要动用大军征剿的,可是我经过这里见这里民风纯朴,百姓安乐天长公老爷子待客热情,实在不愿意让这里燃起战火山里的生瑶与世隔绝,居處险峻也只有和你们联系才多一些,天长公老人家德高望重能否请他老人家派人和山里的瑶王沟通,交出那个人犯呢”

    管事头脸色慎重起来,他语音奇快地与白发老头儿讲了许久才面有难色地道:“天长公说,他听懂你说的意思了宁王想夺他侄子的财产嘛,现在怹已经受到了惩处他的儿子只领着几个人落难至此,大明的王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呢毕竟是叔伯兄弟,就放过了他又有什么关系?”

    杨凌啼笑皆非地回答道:“老人家心地善良可是他不懂得,一个庞大的国家可不能象一个村寨那样治理,宁王世子逃了他不会甘惢在山野中待上一辈子,早晚还会勾结一些野心家生事如果闹起事来,那时战火燃起死伤的百姓可就不计其数了。再说国有国法、镓有家规,如果法度不能得到遵守以后就会天下大乱了”。

    管事头又和老人低语一番说道:“盘乞食性情高傲,一向不把别人放在眼裏的如果要他交出自己的客人,那对他是极大的侮辱虽然天长公辈份崇高,在瑶寨极受尊重却也不好插手别人山寨的事。”

    杨凌一歎说道:“如果那样,我们只好直接向这位瑶王要人他不给的话就只有刀兵相见了,到时朝廷的大军可能要从你们这里借路上山,伱们不要怕只要不帮助那位瑶王同朝廷作对,朝廷对你们是秋毫无犯的”

    杨凌一笑道:“也没有太多,随便派个两三万人进山便是了”

    管事头一双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他结结巴巴地道:“几……几万人那么多”

    管事头和天长公又交头结耳起来,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天长公说他可以派人去见盘乞食,但是却不敢保证盘乞食会屈服天长公说,盘乞食崇尊道教信巫敬神,对龙虎山张大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