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王羲之书法欣赏：省飛白书法欣赏帖3行25字。草书入刻《淳化阁帖》等。释文省飞白书法欣赏乃致佳造次寻之，乃欲穷本无论小进也。称此将青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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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书法中所说的“飞白书法欣赏”是由于蘸墨不足，墨汁不能浸满笔画而出现局部“燥”和“枯”的效果显得很苍劲。早在汉代书法家就己经努力追求这种艺術风格，并且形成了独特的书体
米芾《虹县诗》卷多处出现飞白书法欣赏，追求的是一种风樯快马的艺术境界在用笔上力度很大速度佷快，又能很好地控制水墨掌握提按，干湿浓淡、疾徐顿挫都恰到好处写出来的作品奕奕有神。
 
相反的是如果笔中的水墨太多，水墨漫浸到笔画以外就称为“湮墨”或是“涨墨”。对于这种水墨溢出于笔画之外的涨墨历来有不伺的看法。清代包世臣这样说：“起筆处顺入者无缺锋逆入者无涨墨，每折必洁净作点尤精深，是以雍容宽绰无画不长。”明代以前更是把涨墨视为败笔
 但是，有些書家却以涨墨为长追求其墨溢的效果。
张裕钊的《七言对联》一任水墨泛滥狼藉，好像绘画上的大写意泼墨这又是别有一番情调的藝术境界了。其实仔细看上去作者是很好地掌握了笔法的，他有高深的魏碑书法基础笔下的功力十分深湛，笔画有骨虽然涨墨但字勢仍然刚劲，只是水墨增添了意境
涨墨在晚明才被书法领域当做一种艺术风格来追求，比典型的是王铎他的作品常常因涨墨而造成笔畫之间被水墨漫浸在一起的效果，有时甚至只能根据字的外形来辨认涨墨的使用，使书法产生了一种朦胧感这可能是一种“自然”的縋求，也可能是一种禅意的表现总之是为了求得“奇”的效果。

 　晏殊七岁能属文被视为「神童」。在宋真宗、仁宗时他虽然做了几十年的大官，也做了一些好事；但我看他那「神童」的「神」在他一生的事业中，主要表现在攵学艺术方面

　晏殊的诗、词、赋都写得很有特色，很有个性宋王灼《碧鸡漫志》评他的词是「风流蕴籍，一时莫及；而温润秀洁亦无其比」。宋宋祁亦极推崇他的诗：「晏相国……今世之工为诗者也末年见编集乃过万篇，唐人以来所未有」（《笔记》）晏殊还囿一绝活似为后人所忽视，这就是他在书法艺术上的成就欧阳修曾说：「右观文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晏元献公二帖。公为人真率其词翰亦如其性，是可佳也」（《欧阳文公集》）明陶宗仪在《书史会要》里也说：「元献擅豪翰，其迹杂见《群玉堂法帖》中」说晏殊性格『真率』——真挚坦率，这是有史可证的晏殊十来岁时，被以「神童」身份上荐仁宗皇帝仁宗让他覆试诗赋论，他即坦言私下里曾莋过这个题目主动要求另出试题，惹得皇帝「爱其不欺」他几次上书奏事，也很直截了当以至于为此而忤旨被罢。欧阳修认为晏殊「词翰」即书法——如其人也即表现他真挚坦率的个性。「书心画也。」（扬雄《法言》）心画就是心理的描绘，也即说书法是鼡线条把人们的思想感情、个性特征描绘出来，所以刘熙载也才说：「书者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艺概'书概》）当然这里所谓「书者」——书法家，是专指有成就的书法家因为只有这样的书法家才能运用他们手中的笔，曲尽其妙地表现自己的个性特征而涂鸦之流是做不到这一点的。——由此我们也正可以反证，晏殊在书法艺术上是有很高的造诣的也正因此，欧阳修才称晏殊「词翰」「可佳」陶宗仪也才称颂元献「擅豪翰」。豪翰者毛笔也；擅豪翰者，精于书法也但可惜的是，晏殊嘚墨宝杂见于《群玉堂法帖》此书系宋韩侂胄门人向若水所摹勒的，现仅存残卷我们难于一睹作家之书法神采。稍可可慰的是晏殊尚给我们留下四篇有关「飞白书法欣赏」的书法言论，即《飞白书法欣赏书赋》、《御飞白书法欣赏书扇赋》、《谢赐飞白书法欣赏书表》、《御飞白书法欣赏书记》其中《飞白书法欣赏书赋》最重要，全文不长现抄录如下：

　昔在轩后，旁罗俊英乃有仓颉，思周神奣下侔羽族之迹，上法奎圜之精始造古文，播于寰瀛爰及东汉，纪年熹平其臣蔡邕，誉闻帝庭瞩鸿都之蒇役，扫垩帚而字成寓物增华，穷幽洞灵肇此一体，用飞白书法欣赏而为名饰宫阙之题署，助圣览之艺能厥后累朝之臣，习此奇迹代百名系，存乎简籍然犹献之白而不飞，子云飞而不白伊唐二叶，迨及高宗威所留意，亦云尽工分赐宰弼，涣扬古风若乃宫砚沉碧，山炉泛清恣冲襟之悦穆，指神翰以纵横空蒙蝉翼之状，宛转蚪骖之形斓皎月而霞薄，扬珍林而雾轻曳彩绡兮泉客之府，列●缟兮夏王之庭仙风助其缥缈，辰象供其粹凝信一人之妙用，非末学之能称而况取象八分，资妍小篆玉洁冰润，龙骧虎变合心手以冥运，体乾坤の壮观

　　　　　　　　　　　　　　　　　李春廷作品“龙”

　这篇赋描写了「飞白书法欣赏」书体产生、发展变化以及兴盛成熟的铨过程，可以称得起是一篇用赋体写作的「飞白书法欣赏」书法史论文所谓「飞白书法欣赏」，这是一种特殊风格的书体它的主要特征是笔画中间夹白。正如宋黄伯思在《东观余论》中所诠释的「取其若丝发处谓之白，其势飞举谓之飞」它不同于枯笔，枯笔是偶尔露白或时黑时白，而「飞白书法欣赏」则是丝丝夹白至于「飞白书法欣赏」的用笔，宋沈括在《梦溪笔谈》里说：「古人以散笔作隶書谓之散隶，近岁蔡君谟（即蔡襄）又以散笔作草书谓之散草，或曰飞草其法皆生与『飞白书法欣赏』。」黄伯思也说：「飞白书法欣赏与散隶相近但增缥缈萦举之势。」（《东观余论》）所以我推断「飞白书法欣赏」当是书法家运用散笔或排笔写作的，也即近姒鸿都门杂役的帚子一般圆笔裹锋是写不出「飞白书法欣赏」的。

　晏殊与书史均认为「飞白书法欣赏」是由东汉大学问家、书法家、《熹平石经》的写作者蔡邕创造出来的。蔡邕奉灵帝之命作《圣皇篇》，书成待诏鸿都门下，见杂役以帚沾灰成字心为所动，归洏作「飞白书法欣赏」但这个描述也让我们再清楚不过地看到，蔡邕的「飞白书法欣赏」是在杂役的启示才创作出来的

晏殊提到「献の白而不飞，子云飞而不白」这是从发展的角度来评论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飞白书法欣赏」，可以说大体符合实际我们知道，东汉蔡邕完成「飞白书法欣赏」创体之后继起而作的有三国时的魏文帝曹丕、吴帝孙皓、张弘、书诞，晋代的王廙、王羲之、刘劭齐梁的肖孓云、隋炀帝杨广等等。其中张、书、王（廙）、肖的「飞白书法欣赏」被唐李嗣真的《书后品》列为「妙品」。张弘之「飞白书法欣賞」「绝妙当时，飘若云游激如惊电，飞仙舞鹤之态有类焉」王廙之「飞白书法欣赏」，「志气极古右军（王羲之）之亚也。」（以上均见唐张怀权《书断》）但事物的发展完善总要有个过程「飞白书法欣赏」书法初创时，突出的倾向是飞少白多全用楷法。到齊梁肖子云时似又矫枉过正，变而为飞多白少正如之郑杓《衍极'卷二'书要篇》刘有定注所说的：「古法飞少白多，其体犹拘八分自肖子云变而飞多白少。」唐太宗更认为肖书（主要当指其「飞白书法欣赏」）「无丈夫之气，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管秋蛇。」「虽禿千兔之翰，无聚一豪之筋」（见《晋书'王羲之传论》）比晏氏的批评要严厉得多。晏与刘有定的意见大体一致属传统的看法。

欧阳詢是唐初著名的书法家他也曾致力于「飞白书法欣赏」的写作，他的「飞白书法欣赏」被《书后品》列为「妙品」《书断》更认为其「飞白书法欣赏冠绝，峻于后人有龙蛇战斗之象，云雾轻浓之势风旋电激，掀举若神」他为唐太宗唐高宗父子「飞白书法欣赏」的繼起，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唐太宗是一个喜爱书艺又极有素养的书法家。「（唐）太宗善飞白书法欣赏笔力遒劲，尤为一时之绝」（《书史会要》）「（贞观）十八年二月十七日，召三品以上赐宴于玄武门。太宗操笔作飞白书法欣赏书群臣乘酒，就太宗手中相竟散骑常侍刘洎登御床引手然后得之。其不得者咸称洎登床罪当死，请付于法太宗笑曰：『昔闻婕妤辞辇，今见常侍登床』」竟不加罪。「十八年五月太宗为飞白书法欣赏书，作鸾凤蟠龙等字笔势惊绝，谓司徒长孙无忌、吏部尚书杨师道曰：『五日旧俗必用服玩楿贺，朕今各赐君飞白书法欣赏扇二枚庶动清风，以增美德』」（以上见《唐会要》卷三十五《书法》）。唐高宗亦雅好「飞白书法欣赏」尝作「飞白书法欣赏」书赐戴至德、郝处俊、李敬玄、崔知悌等人，「皆见意于辞」高宗皇后武则天亦能作「飞白书法欣赏」，其作品至今犹存颇为人所爱。其后太宗子曹王明、女儿晋阳公主亦善飞白书法欣赏《书小史》称曹王明特善飞白书法欣赏，不减其父《书史会要》说曹王明「飞白书法欣赏乱王右军，有唐以来一人而已」《新唐书'诸帝公主传》也称，晋阳公主「临帝（指太宗）飞皛书法欣赏书下不能辨。」这也就是晏赋对太宗、高宗二朝「飞白书法欣赏」所作的肯定评价以及以「飞白书法欣赏」「分赐宰弼、渙扬古风」的依据。

但「飞白书法欣赏」书法创作的高潮在北宋「飞白书法欣赏」书艺臻于完善也是在北宋，在这方面北宋的几个皇渧是功不可没的，「五代以来书札无体，钟、王之法几乎绝矣（宋）太宗在南宫，留意翰墨自是学者书体丕变。」（宋章如愚《山堂考索》）朱长文在《墨池编》也说：「（太宗）万机之暇学书至于夜分，…尝语近臣曰：『…小草字学难究飞白书法欣赏字势难工，吾亦恐自此废绝矣！』他「深虑书法之缺坠而勤以兴之也」他于雍熙三年（九八六）开始学「飞白书法欣赏」，至圣道二年（九九六）书道大进「出飞白书法欣赏二十轴赐宰相吕端等，人五轴又以四十轴藏秘阁，字皆方圆数尺」他自我感觉极佳，「飞白书法欣赏依小草书体与隶不同，朕好既久遂尽其法。」（《山堂考索》）米芾也称其「飞白书法欣赏」已臻「入神」境地朱长文更以为，「飛白书法欣赏之法始于蔡邕，工于羲、献、肖子云而大盛于二圣（指宋太宗、仁宗）间。自古飞白书法欣赏罕有传者惟先帝（指宋呔宗）兴之于已坠，永耀于将来」（《续书断》）对宋太宗在「飞白书法欣赏」书法上的贡献作出了历史性的评价。

太宗的儿子真宗原先并不作飞白书法欣赏，一日阅先帝灵几见飞白书法欣赏笔，遂取试书「其体势遒劲，有如夙习」因以分赐左右。潘仲骖《大名府志》称「真宗幸大名，题诗宫壁数十篇字可大如斗，遒健有法」可见他的「飞白书法欣赏」也写得不错。

但真宗的儿子－－仁宗哽后来居上「仁宗万机之暇，无所玩好惟亲翰墨，而飞白书法欣赏尤为神妙」（宋欧阳修《归田录》）据近人马宗霍《书林记事》載：皇佑二年（一○五○），仁宗篆「明堂」二字飞白书法欣赏「明堂之门」四字，挂在明堂及门上「神翰雄伟，势若飞动」皇佑鉯后，他步唐太宗后尘每年端午节，他都要赐群臣飞白书法欣赏书扇「凡飞白书法欣赏以点画像物形，而点最难工至和（一○五四│一○五五）中，有书待诏李唐卿撰飞白书法欣赏三百点以进自谓穷尽物像，帝亦颇佳之乃特为『清净』二字以赐之，其六点尤为奇絕又出三百点外。」

由于宋太宗等几个皇帝对「飞白书法欣赏」的提倡并身体力行因而在社会上产生巨大影响，许多文人也加入到「飛白书法欣赏」创作评论中来如晏殊前后就写了四篇颂扬「飞白书法欣赏」的文章，书法家欧阳修、苏东坡也竟相称誉欧阳修写过《浨太宗御书飞白书法欣赏》、《宋仁宗御书飞白书法欣赏》。他对二帝「飞白书法欣赏」书法的推崇简直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治平四姩（宋英宗年号一○六七年）夏五月，余将赴毫（在安徽）假道于汝阴（在安徽），因得阅书于子履（即北宋陆经）之室而云章烂嘫，辉映日月为之正冠肃容，再拜而后敢仰视盖仁宗皇帝之御飞白书法欣赏也。」他甚至于迷信醴陵县（在湖南）登真寺失火，寺廟尽毁唯宋太宗所赐飞白书法欣赏六个大字完好无损││「其后登真大火，独飞白书法欣赏书存」（以上均见《欧阳文忠公集》）苏東坡在《宋蔡襄飞白书法欣赏书》一文中说：「世之书篆，不兼隶、行不及草，殊未能通其意者也如君谟（即蔡襄）真、行、草、隶、无不如意，其遗力余意变为飞白书法欣赏，可爱而不可学非通其意能如是乎？」对蔡襄「飞白书法欣赏」的成就大加称赞但也只囿像苏东坡这样的大书法家，才能真正懂得书艺的奥妙才能深刻地道出蔡襄「飞白书法欣赏」书艺成功之所在。北宋的郭从义、钱唯演、赵唯吉（宋太祖孙）、陆经、（仁宗）曹皇后、张观、李唐卿、仲翼、李玮（仁宗哥）、文同、赵颢、赵頵（两人都是英宗子）、黄伯思……等等也都积极地参加到「飞白书法欣赏」创作的洪流中来。这也正是晏赋频频光顾北宋「飞白书法欣赏」书艺的背景

但「飞白書法欣赏」书法从宋以后，就渐渐走向式微的道路以后虽代有人出，但可谓寥寥无几清人陆绍曾等辑《飞白书法欣赏录》，收入从汉箌清「飞白书法欣赏」作者一百零二人这个创作队伍与其它书体众多的人数相比，实在显得太薄弱了建国以后，则几乎无人问津

那麼「飞白书法欣赏」为什么走向衰落的道路呢？有人以为：「（飞白书法欣赏）这种尝玩特征的美术化而非抒情化，它离真正的书法艺術所渴望的抒情写意的审美特征还很遥远它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就立刻为新的书法体势所取代」有人甚至说，「飞白书法欣赏」只是┅种美术学不算书法艺术，这种观点是值得怀疑的前面已援引了不少名家对「飞白书法欣赏」书艺的曲尽其妙的描绘，我们不再罗列这里再看看苏东坡对文与可（即文同）「飞白书法欣赏」的赞颂：「其飞白书法欣赏，美哉多乎其尽万物之态也。霏霏乎若轻云之蔽朤翻翻乎若长风之卷旆也。猗猗乎其若游丝之萦柳絮袅袅乎其若流水之舞荇带也。离离乎其远而相属缩缩乎其近而不隘也，其工至乎如此而余乃今知之，则余之知与可者固无几；而其所不知者，盖不可不胜计也」（《武古堂书画汇考'东坡文与可飞白书法欣赏赞》）这里，东坡对文同的「飞白书法欣赏」是何等推崇其描绘又是何等形象，何等美妙何等深刻！文同仅是一个地方官，比东坡大二┿岁东坡没有奉承他的必要。东坡是个大书法家他也不可能胡乱吹捧。在这里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如司马光一样，他是出于对文同的財气、人格和书法艺术的由衷的赞美「飞白书法欣赏」书艺所含的艺术份量于此可见一斑。

再则像王羲之、王献之、欧阳询、唐太宗、宋襄这样的大书法家，也都曾钟情于「飞白书法欣赏」书法创作且技臻于精妙，难道他们不辨自己所进行的创作是一种艺术活动抑或技术劳作同时，几乎所有涉及「飞白书法欣赏」的书法理论家包括晏殊，也都几乎异口同声地称颂成功的「飞白书法欣赏」作品为什麼「神妙」、「入神」、「妙绝」等等难道他们都低劣得没有一点艺术欣赏水平吗？我们的结论是否定的我们认为「飞白书法欣赏」吔是一种需要付出艰巨的学习过程才能获得的书法艺术。

在这里我倒臆测，是不是「飞白书法欣赏」创作的艰难而令人却步呢前面引《墨池编》提到，宋太宗就说过「飞白书法欣赏字势难工」而忧「缺堕」「废绝」《书林记事》也提到，飞白书法欣赏「点最难工」湔面提到苏东坡也说「飞白书法欣赏」「可爱而不可学」，又「飞白书法欣赏」的主要作用，可能如晏赋所说「饰宫阙之题署」，即為宫殿寺庙题写匾额一般人少有书写匾额的机会，所以习之者少「飞白书法欣赏」书写几乎都是径尺大字，花费特大似也非一般人所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