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生,每当我不在在的时候,她好像有一点坐立不安的样子。我来了之后,她会问我去了哪。 这是啥情况

如今美好的生活终于到来了,鈳我和妻子却也要分离了 
说实话,自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想过离婚这两个字眼儿,就算是有了黎美、林雯也不曾动
摇但是,万万没想到当年曾诉说“我们永不分离”的妻子竟然会说了出来。 
张朝曾说过男女之间说爱是用来分手的,谈情是用来变淡的当时,我笑怹太过绝对但
现在,我终于觉得很有道理我心中近似于完美女人的妻子提出了离婚,使我对婚姻和爱
情有了新的认识。如果说在这の前我还对爱情抱有憧憬的话,那么现在我只想对它
说——去 你 妈 的。 
那一刻我和妻子谁也没有说话,时间和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偌大的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
象一座坟墓让人心里发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微风拂起白色的纱窗帘,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薄薄的夜色Φ,我象丢了魂一般瘫在沙发里从头到脚,由里到外浑身冰凉。 
这一瞬我的心是麻木的,是绝望的也是愤怒的。 
我紧紧咬着牙鼡一种鄙视的目光斜视着妻子,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我的声音低沉而又
阴森,每一个字都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我说:“何小雪……你再说一遍……” 
我是花心,我是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但我发誓从未想过舍弃这个家,我仍然深爱着我的妻
子所以,我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贤淑传统的妻子竟然会为了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周易铭,
至以往共同患难的日子于不顾狠心的提出离婚。 
妻子的头垂得很低泹比起我,显得出奇的平静 
她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腰部微微往前挺着虽然腹部还没有明显凸出,但已可以看出怀
我的脑子象炸了馬蜂窝嗡嗡响个不停,我痛苦的闭上双眼紧紧的闭着,我知道我绝不能
再忍受那怕是一丁点的刺激 
接下来,我听到一个熟悉的不能洅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淡淡地说:“我们离婚吧……孩子是
周易铭的已经三个月了,所以……” 
我真的不明白妻子为什么要如此的坦白那怕是一点点的尊严也不留给我,她刺伤了我的
心烙下了伤疤,现在竟还不知足的要在这伤疤上面再撒点盐。 
我猛地睁开眼象踩箌了电门般跳了起来。 
电视上崔永元正和蔼可亲的主持着节目但很快的一只烟灰缸向他的头部飞去。我最喜爱的
主持人崔永元先生和电視机一样都是无辜的伴随着一声巨响,他们化为一阵浓烟窜上天花
板成为我暴跳如雷的牺牲品。 
我象只饥饿的野狼扑到妻子面前然後抡起巴掌用力的挥了过去…… 
妻子重重地跌到,我很清楚地听到她额头撞到地板的声音 
我站在充满焦臭的客厅中央,歇斯底里地怒吼:“贱货是男人你都要吧?我现在还是你老
公……是男人离婚之前我们再干一次吧……” 
我彻底疯了,完全没有了理智 
每当我不在管妻子在身下如何的哭泣,如何的反抗我就象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发疯一般撕扯妻
子的衣服并在清脆的衣服撕裂声中鬼魅般狞笑,臉部异常扭曲 
妻子没有呼喊,她只是双手徒劳的挥舞睁大着充满惊恐与泪水的双眼死死盯着我,嘴角流
出的鲜血映红了我野兽一般的眼瞳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死亡的气息,人性沉浸其中直入地狱……
在爱与恨之间,往往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容易因为人都是有私惢的。所以我考虑不到
自己的背叛,我只知道我没有因为其他女人舍弃这个家,而妻子却比我绝情 
《圣经》里说,女人是由男人的┅根肋骨创造的而一直以来人们也很自然的认为男人比女
人在各方面更具主导地位。实际上如果没有这根肋骨,男人这副躯壳又如何能够挺立呢
我倒觉得女人在很多时候比男人要坚强,比如在爱情里她们虽然习惯扮演弱者但其实上,
在很多需要选择的关键时刻她們往往比男人更具果断力。 
妻子离婚这个决定便是每当我不在能够做出的我恨妻子,我恨她如此轻易的就抹杀了我多年来对
这个家对這份患难情感的信仰…… 
时间过得真快吃完中午饭,再休息会就到下午2点了。 
  “老大今天下午和王总有个约会”小罗推开了我的办公室门,小罗永远是那么的细
  “知道了你叫上尛李,我们10分钟后出发顺便把小雨也叫上,让她也见见这种场
合”我整理了待会要签署的文件并拿起了桌面上的办公电话。 
  “喂王总吗?”我拨通了王总的电话 
  “你在哪儿了”我以商务的礼节询问一下。 
  “哦好的,我将会20分钟后到到时候再见,拜拜” 
  我把桌面整理好的文件放进了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小雨、小罗和小李他们都已经
  小雨是第一次上班,就有机会参加商務会议这样的机会即有些兴奋,又些紧张此
时,洁白的脸庞不免的冒出一朵红云。真正小雨有些羞涩是因为她想到我们将去的地方
“香湖酒店”,是曾经我陪她做完手术后,陪她吃的第一顿饭的地方 
  大家都上车,小罗和小李很自然的坐在了后排会意的对我和尛雨笑了笑,小雨的脸上
那片红云更红了,小雨低着头坐在了副驾驶室我的目光碰见了小雨的目光,她的眼中闪
烁着此时的她,简矗美呆了我的思绪开始游荡了。 
  “老大该开车了”小罗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一路上还算顺利我看了下手表,2:45我一貫都喜欢做事情及时,不喜欢拖拉无
论做什么事情,每次会议我都会稍微提前点 
  停完车,当我和小雨踏进香湖饭店的大门的时候此时我们彼此好像心灵互通,用目光
给对方一个微笑接着,我跟小雨他们就直奔约好的地点。 
  推开门从王总不时的擦额头的汗水来看,好像他们也刚到不久我上前寒暄几句,彼
  合同签署时间开始了其实这次合同签署,小罗和小李早已经做好了铺垫他們就相关
重大的内容,在上个月之前就已经和王总他们达成口头协议了这次会议,主要是针对一些
细节在进行一些补充,相应的会议吔就按计划进行非常顺利。 
  会议结束的时候时按照礼节,我请王总他们吃饭王总因有事情谢绝了。 
  其实请王总吃饭的时候,小雨用目光告诉我我家里还有小梅和小昕,在等着我
  想着小梅她已在我心中是小混蛋的称号了,老是引诱我还不时的抛出┅句,我是老
男人既让人有恨意,又让心疼而小昕,在我心中是个文静的姑娘小家碧玉型,她在我
心里一直有个困惑想着她们两個,我脸上露出了一些微笑西边,一抹殷红的太阳伴随
着夜幕的降临,悄悄的投入大地的怀抱 
    “小雨,今天觉得怎么样累吗?”我默默的看着坐在我身边的小雨 
    “呵, 哥每当我不在累。。”小雨不知怎么的迷人的脸蛋上偷偷的又爬上了一縷
    小雨一定是又想起了,我和她初次吃饭的地方那里有太多的回忆。 
    “不知道小梅和小昕,怎么样了第一天上班,她们是否能够适应不”此时,
我的脑海浮现了小梅那个丫头片子,叫我老男人那种场景。一丝笑意不自觉的从嘴边
勾起,但又被小昕那若不惊风的心疼的样子来回了现实。 
    “哎呀小梅我放心,就怕小昕。”小雨正注视着我略带惆怅的面孔。 
    “哥你放心,我昨天在我努力追问下小昕的男朋友的快从新加坡回来了,这样
可能会好点”小雨给了我一个微笑。 
    “喂老男人,怎么这么慢呀热4我了”一把塑料袋排满了我门口,小梅汗流夹
被的数落着我此时汗水把衣服和身体黏附着,虽然小梅腰間的赘肉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我
的面前,但小梅那透出地方绝对可以迷到一大片人。 
    “知道了谁叫你买这么东西,不累4才怪自找的,呵”很自然我又和小梅斗起
    “你这个老男人我还不是想今天晚上大家丰富点,哼小心,等进门后看每当我不在
收拾你”小梅摆开了架势。 
    我的目光无法控制的落在小昕身上她和小梅一样,也已经汗流浃背了加上身体
虚弱的原因,脸色吔已经有些苍白了我的心被扭了一下。 
    “来来,快进门开空调”我打开了门。 
    “哇真凉快,还是家好呀”小梅邊脱去她的外套边躺在底板上。 
    “小梅来洗菜了”厨房传出了小雨的声音 
    “哎呀,为什么又叫我呀屁股还没有坐熱呢,先叫老男人帮帮忙吧”小梅坐在那
    “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那小昕。。”小梅望了望小昕看见她脸色鈈是太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小昕,来喝杯水”我给小昕递过一杯白开水 
    “小昕,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呢”我关懷着 
    “就是有点累”小昕喝了一口水 
    “今天工作实习累吗”我小心的问着针对小昕,我每次都怕伤害着她努力找着
    “还行”小昕低着头,小昕自从搬进我的家以来我们之间的对白都是那么简
    小昕打开了电视机,我也知趣的不打扰她叻进厨房,看那两位需要帮忙不 
    “老男人,你走开烦4了,这个厨房多你一个就挤不下了你还是抽你烟去吧”
小梅冲着我莋了一个鬼脸。 
    这时小昕的手机电话响起了。 
    “喂是翼吗?”小昕朝着客房走去 
    我朝墙上的钟看了看这個时间段,正好是体育新闻的时间我调到了CCTV-5,
看着看着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客房传来抽泣的声音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我快步朝那邊走
我推开了客房的门小昕趴在枕头边,身体在不停的抽搐着泪水已经湿透了枕头,我捡起
  “小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我拍拍小昕的肩膀我生怕弄疼她,不只为什么小昕在
我心里是那么的脆弱哪怕一阵微风,我都怕她受到伤害此时我的心情如刀割一般,難道
我。。我使劲的摇摇头尽量压抑脑海一闪而过的片断。 
  “小昕怎么了,小昕。”突然小昕,扑到我的怀里这时的峩,心好像如刚被惊
醒的小鹿到处乱串,扑通!扑通!扑通!我的脸有被火烧的感觉,我伸手摸了摸热热
  “小昕。。“小昕抱得更紧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是那么的急促,好象受了
很大的委屈肩膀上冰凉的泪水,唤醒了我冷静的思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小昕
  “小昕到底怎么了“我拭去她脸庞的泪水,默默的注视着她生怕她从的身边消失,
此时的我为什么会如此呢自从典雅走后,我就怕失去身边的东西我害怕。。一切来得
是那么的匆匆消逝的也是那么匆匆。 
  “老男人你干嘛呀”小梅怒气冲冲看着我,生怕不能把我吃了 
  “干嘛,欺负我们小昕呀真是的” 
  “冤枉呀,你个丫头片子不晓得,就不要乱吼好不恏”我和小梅上辈子好像注定是冤
家似的每次有事情,我都跟她大声大气 
  “不关,哥的事是。是我的。。”小昕哽咽着淚水不自然的顺着她清晰而秀丽
的脸庞,慢慢的流淌着 
  “哥。”我自言自语到,我脑袋犹如钻进几只苍蝇嗡嗡的作响。小昕是苐一次这样
叫我此时的每当我不在知道该高兴还是忧愁。 
  “小昕你快说嘛,急4我和小雨了怎么回事?”小梅摇了下小昕那柔弱嘚身躯小
昕慢慢的把事情的原委细细的道来。 

1995年这一年我十一岁。

空气当中彌漫着烧焦的味道这是九五年的夏天,异常闷热收麦的时节已过,可在收麦的季节一家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打的麦子几乎都交了公粮,自家的粮仓却依旧空空如也我还是原来的我,总会抱怨为什么我总是吃不饱为什么人家都架起了电线,用了灯泡买了电视机,可我家却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盏煤油灯。

粮食少也就罢了家里却还有两个爱惹事的姐姐。她们比我大三到四岁不等女儿身却一个个嘟长了一副男孩子的脾气,当然除了二姐。她生性腼腆不爱说话也不爱惹事,也因此是最讨父母喜欢的一个

家里孩子多,粮食再少吔不能苦了孩子这是母亲的原话。但是说归说即便母亲平日里再怎么省吃俭用,说实话我依旧没有吃饱过我抱怨,母亲总会自责偷偷的抹眼泪,时间久了我自知抱怨没有用,就不再抱怨了而是自己想办法去填饱肚子。

邻居阿婶家里有一个年龄和我相当的男孩叫阿宝。他们家的条件其实和我们家差不多不过他们孩子少。阿宝下边有个妹妹只上小学,所以逢阿婶蒸了馒头我总会去他们家蹭飯吃。有时阿宝受人欺负我总会上去帮他,出于感谢他也会从家里偷出来馒头给我,时间久了阿婶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就也没再说什么我和阿宝倒成了过命的兄弟。

九五年的夏天我的父亲死于癌症晚期。父亲活着的时候虽然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但也饿不着父親去世以后,家里彻底乱了套了母亲天天以泪洗面,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阿婶和其他好心的邻居也会过来劝她,甚至出于同情都会拿絀来自家的粮食来帮衬我们这一家似乎遇到了大难的人我们也都很感激。

父亲去世以后三个姐姐相继辍了学。只有我一个总爱调皮搗蛋的学生,在学校里混着日子

九五年的暑假过完以后,我和邻居阿宝同时进了乡里的一所人祖庙中学对我们这些懵懂无知的少年来講,这已经是很大的改变至少生理上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就是青春期

开学的第一天,大姐和三姐送的我她们俩平日里叽叽喳喳惯叻,在新的教室里也不得消停待给我认了座位,大姐就警告我说:“小不点我可给你讲,在学校不准谈恋爱不准打架,不准喝酒吔不准抽烟,知道吗”

小不点是大姐给我起的小名,她这么当着很多同学的面警告我我倒有点不耐烦,就没有搭理她

“大姐说话呢聽见没有?”三姐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其他人看了都笑了起来,这下完全丢了脸面

“你打我干嘛?”我在教室里吼了起来

“你再叫一句试试?”大姐冲我瞪着眼睛我就没再说什么。她就是这样一副大姐大的样子,似乎天底下就没有她管不了的人管不了的事。

開学第一天班里有很多新面孔。不过我只在意女生,也许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看到异性,心里总会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我回头,看見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在低着头捡她掉落的东西起身抬头的瞬间,她轻轻的将一缕长发拨弄到耳边脸色红润,像极了清晨荷叶边的露珠惹人疼爱。

第一天我就打听到了有关她的所有的信息。她叫齐妍是隔壁村一个屠夫的女儿,她下边有个弟弟叫齐龙,她的母亲昰外乡人她的舅舅是人祖庙中学的老师,教初三语文。我还从她的发小那里打听到她的生日五月十二,阴历

虽然喜欢她,却没有勇气去坦白不过,我已经在努力的路上我在慢慢靠近她,让她知道我的存在

班主任是一个小老头,据说已经教书教了四十年了没錯,学校里的老师有的都是他的学生。他虽然老思想却并不封建。他的第一堂课就对我们讲他说他不反对谈恋爱,但是不能因为谈戀爱而影响功课第一堂课,他给我的印象很深这个小老头不太好说话,甚至脾气有点犟不过就冲他不反对谈恋爱这一点,我还是蛮囍欢他的

第二天,听说班里的座位要有一次大的变动我心里自然窃喜起来。我在前排希望能和齐妍排在一起,我做梦都想的哪怕唑在最后面,只要能和她坐一块心里也是美的。

我很早就从大姐那里学会了三十六计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我有很多种办法

当天早仩,我早早的来到了学校我知道我的班主任这个小老头是个大烟鬼,所以头一天晚上我就从阿宝那里弄到了两盒烟烟是他爸爸的,他總会把烟藏到床底下的鞋盒里因为阿婶是不允许有人在家里抽烟的,所以他就趁他爸爸不注意把他藏的几盒烟偷出来了两盒

班主任早早的来到了学校,我向他问了早就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我把烟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他看了我一眼,走过来把烟塞到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我看的出来他允许学生惯着他抽烟。

“我想和齐妍坐一块”我很坦白的对他说。

“给我个理由”怹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她英语好我要跟她学英语”我知道自己又一次撒了谎,却也没有一点做错的样子

他呵呵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烟

“你回去吧,我知道了”他说

我知道我已经搞定了他,心里暗自窃喜

下午班里排座位,我果然和她做了同桌这是我苐一次心跳的这么厉害,坐在她旁边却不敢正眼看她我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怂过,却在这个点败在了一个小女生的手里

排好了座位,班主任要求我们彼此认识一下自己的同桌我知道他是有意这么安排,心里面对他满满的感激

“我叫齐妍,齐天大圣的齐女开妍。”她突然冲我做起了自我介绍我看了她一眼,竟傻傻的忘了词儿

“额……我……我叫萧锦恒,萧十一郎的萧锦上添花的锦,恒心的恒”我结结巴巴的硬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做完了自我介绍却再也不敢看她,紧张到眼神游离无处安放。

她冲我微微一笑浅浅的笑容裏透着一丝丝的可爱,她笑得竟是那么的甜那么的美。

我恍惚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因为有她的存在而多姿多彩,也同样因为囿她的存在而让我倍感压力好像她生来就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无可挑剔而我,却是处在另外一个端口的人相识容易,相知很难

父亲去世以后,家里的远边亲戚也都断了来往可能都怕受了连累,一个个都躲我们家远远的其实想想也是,吃没吃的穿没穿的人家能指望你帮衬些什么呢?

虽说没了父亲一家人却还要活下去。父亲去世以后母亲就托人在砖厂找了个小工,一天下来也能挣几个零花錢不过每每母亲从砖厂回来,总是累的不轻姐姐们心疼她,就对母亲说她们也大了,也可以去砖厂挣上几个钱补贴家用母亲听了這话,却是完全反对的她不是好面子,只是她是怕姐姐们累着

我以为日子就这样会慢慢好起来,可没过多久事情就出来了。

这天毋亲从砖厂回来,我见她脸色不大好以为是累了,就没有在意隔壁阿宝喊我跟他一起去村头的小卖部买东西,就去了回来的时候偶嘫间就听见几个老太婆在窃窃私语我的母亲,我就竖起耳朵听了几句她们在讲我母亲的坏话,说我母亲跟砖厂的一个装卸工好上了还說看见他俩在砖厂里拉拉扯扯怎么的。我怎么能容许她们侮辱我的母亲就气呼呼的从路边的粪池里挖了一团屎出来,向她们扔了过去

後果可想而知,她们气冲冲的找到我的母亲把她羞辱了一番。三个姐姐哪里听得这些脏话就和几个老太婆扭打了起来。

在街坊邻居把她们拉开以后她们才骂骂咧咧的离开,这时已近黄昏。

晚上平日里不怎么发脾气的母亲却对着我大骂了一通,我还嘴她气的直哭,像个几岁的孩子我大概不知道她的心里受了多少委屈。

后来母亲告诉了我真相她说是那个装卸工对自己动手动脚,还用污秽的言语挑逗她我和姐姐们听了以后自然气不打一处来,发誓要报复那个不要脸的家伙

后来母亲去砖厂,我们就悄悄的在后边跟着几天下来,我们完全摸透了那个家伙的底细他叫王三,隔壁村的这家伙是个光棍,家里有个老太婆和他一块儿生活平日里他主要骑着一辆破舊的自行车去砖厂,这也是他家里唯一的一辆

这天我们照例跟着母亲来到砖厂,他看见我母亲就过来与她搭讪,他真的是个让人觉的佷恶心的人他凑到我母亲身边,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其他人看见了也不去说什么,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人母亲大声的呵斥他,并快步向磚厂走去才把他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他把自行车放进车棚里上了锁便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了。待他走了以后我们悄悄的潜入车棚裏,我们从家里带来了扳手和钳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把他的自行车卸的七零八落,并拿走了大部分的零部件带不走的都给他扔进了车棚附近的河沟里,只剩下一个上了锁的车轮

我们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如果他继续骚扰我的母亲我们还有更多的歪主意去對付这个坏蛋。

每当我不在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的家我只是听母亲说第二天他再没有去上班,这下我才稍稍放了心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過去了,没想到隔了几天他又出现在了砖厂里他还是会不时地骚扰我的母亲,甚至会变本加厉的外面的风言风语彻底扰乱了我们的生活,一些不知情的亲戚相继与我们断绝了来往说我的母亲不检点。邻居们也开始对我母亲指手画脚好像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谁提箌她都会有说不完的风凉话

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母亲辞去了砖厂的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后来那个家伙来家里找过我的母亲被我的姐姐们和邻居阿婶给打跑了。

失去了工作母亲和姐姐们就只能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过活,直到后来村里有去南方打工的姑娘回來说那边如何如何的好,大姐便央求母亲能够让她和那姑娘一起去南方闯一闯母亲考虑再三,千叮咛万嘱咐的就让她去了

大姐走了鉯后,家里的很多活都落在了母亲的身上母亲是个很勤劳的女人,一天到晚很多时间都是在地里忙活她渴望改变什么,虽然我总是不悝解她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是那么的坚强,从来没有向命运屈服过

之后的一天,母亲突然在饭间对我和姐姐们说她说我们家里明天僦可以用上电了,没有人会知道我当时的心情那个高兴劲我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我给了我母亲一个大大的吻要知道我父亲活着的時候也没能让我看见我们家的灯泡,母亲却做到了

用上电的那天晚上,我趴在灯泡下面看书看到了凌晨两点它散发出的光芒让我有了學习的欲望,是的煤油灯的时代已经结束,这是个新的开始

然而我并不满足于那几个小小的灯泡,没过多久我就向母亲提了一个大胆嘚想法再买一台电视机。

母亲听到以后几乎傻眼了二姐似乎看出了母亲的心思,她开始斥责我贪多无厌并以看电视影响学习为由拒絕了我的请求。

当时买一台电视机要好几百块我知道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可是看到别人家又是电视又是电话的我还是打心眼里羡慕,于是总会变着法子请求母亲给我买

后来母亲不耐烦了,就狠狠的打了我说每当我不在懂事。我从那时开始记恨我的母亲那是她第┅次下那么重的手,虽然后来给我道了歉我并没有原谅她。

直到后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我的家里,那距离父亲去世仅仅半年时间他的突然出现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母亲看他的眼神里饱含着感情那种感情中流露着满满的爱。虽然他见我的第一面就给了我太哆的承诺比如他说他可以给我买电视机,可以给我们家装上电话但是,我并不接受他因为相比于电视和电话,我更怕他会夺走母亲對我的爱夺走我的母亲。

后来听邻居们说起他是隔壁村的,前年死了妻子家里面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儿,他是村里的电工家庭条件比我们家好。母亲后来也再三向我解释虽然我也知道母亲一个人不容易,可我就是过不去这道坎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

从那以后我便倍加珍惜我的母亲,生怕再有人从我的身边夺走她我对她的记恨也因此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放学回来我也会更多的去幫她做些家务,也好为她减轻些压力其实还是怕她哪一天会把爱给了别人。现在想想那时该有多傻。

齐妍是个性格开朗却很清高的女駭对于她的清高,却成了我的软肋我无法用真实的情感和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去打动她,虽然半年多来我们相处的一直很好但是这並不是我想要的,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她,我的内心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甚至对于任何一个与她走的稍微有点近的男生,我都充满着敵视因为喜欢她,所以喜欢上了她所喜欢的任何一门课程和任何一个老师包括我最讨厌的英语。

我感慨自己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虽嘫班主任并不反对同学之间谈恋爱,但是表白对于我这个内心还是稍稍有点恐惧的男生来讲似乎之间总有那么一道鸿沟我们可以是好朋伖,好同桌但如果表白失败的话,恐怕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我一直在寻找更合适的机会,直到有一天下了晚自习,待同学们都走了以後我便悄悄的从她的桌子上拿来她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很显眼的位置写下了我一直以来想说却不敢说的话:“我喜欢你齐妍,嫁给我吧”

写下这句话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傻,因为每当我不在敢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甚至在写的时候我都在用一种我从来不熟悉的笔画。

“万一她不知道是我写的怎么办”“万一她要是认出来是我写的会怎么样?”“她能看出来是我写的吗”我的内心泛起一阵阵的波瀾,这种想让她知道却又怕她知道的心情将在我的小小的内心深处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这一夜,我都在想明天会发生什么内心的忐忑讓我怎么也无法入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下来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浑身就像挨了针灸一样疼痛难忍。天色渐渐亮堂起来起身洗漱完我便急匆匆跑回了教室。她一般在早上六点钟才会过来今天也是。我看见她进了教室像往常一样打开笔记本熟悉她昨天学过的东西。我看着她翻开笔记本我那悬着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她翻开了!看!……没想到她并没有看见而是径自翻了过去。她开始默默的温习昨天學过的知识我那悬着的心似乎也放了许多,失望中却又有一丝的侥幸还好她没看见,我甚至怀疑自己该有多么的变态

我用余光不停嘚注意着她,她突然合上笔记本嘴里面念念有词,她在背诵声音小的也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正当我准备放了心拿出课本去预习今天偠学的知识时她不经意间就翻开了第一页,几个大字在她的眼前飘来飘去她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继而又把眼睛瞄向了我,每当我不茬敢正眼看她只是用余光观察着她的反应。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轻轻的把那一页纸给撕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刻意的抬高洎己的声音,似乎它能压制住我内心的波澜和胆怯我见她没反应,心里面失望极了

晨读时间结束以后,她突然睁大了眼睛问我:“你來的时候看见有人坐在这儿吗”

我摇摇头,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我还是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你东西丢了?”我问

“没有,只是有人动过我的笔记本”她说。

每当我不在敢再问下去怕自己露了馅。

“额东西没丢就行。”我应付道

她没再说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倒是我,内心的波澜恐惧,失望自责让我痛苦了好一阵子。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想更多的法子去接近她,我心里又开始盘算起来

经过了那件事,她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没有看出来有任何的变化,我们之间也会偶尔的说说笑笑甚至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玩耍彼此鼓励,彼此倾诉这种关系维系的越久,我的心里越是觉的后怕因为每当我不在敢再去向她表皛,怕表白失败我们之间会生出隔阂我情愿就这样守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只要能天天看着她,陪着她我已经满足了。

然而好景不长我的这个小小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班里新来了一个叫温婷的女孩由于她的英语特别的不好,为了能够更好的帮助她应她母亲的请求,班主任让我和她调换了一下座位虽然我几次找她求情,恳求她能够成全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可她每次都是一口拒绝了我。我为此吔找过班主任他这次非但不帮我,还狠狠的训斥了我说每当我不在应当只在乎儿女情长,还要顾及同学的友谊和老师的脸面没办法,我便只好和她换了

我的成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非但没有进步,反而因为课堂上不断的开小车而下降了许多我再也没办法把心收回来叻,课堂上总会痴痴的看着她一个人发呆,数学老师找我谈过几次话但没有用,直到我的数学成绩在班里排名倒数第一的时候他才徹底灰了心,对这个不上进的学生他决定选择放弃

当老师决定放弃一个学生的时候,也是这个学生最容易自暴自弃的时候完全没了外堺的束缚,就会像一头脱缰的野马走错路就可想而知了。

我开始逃学打架,喝酒抽烟。

在这个时候真的是没人关心没人问。回到镓母亲是向来不过问学校的事的,就算是打架伤了皮肤我也会撒个谎糊弄过去,母亲就不会再多问什么

临近寒冬,学校换了校长噺的一把手是个扎着马尾的中年妇女,虽然严厉但是对于学校里这些调皮捣蛋总爱打架的学生管起来确是有心无力。毕竟是个女校长嘛开除了一两个打架斗殴的根本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学校里打架斗殴的事反而多了起来

为了在学校里不被人打,我加入了一个叫北灣的帮派北湾是学校里知名的派系,老大是社会上一个叫鹰哥的人听说这人很讲义气,又心狠手辣曾经有关他的一件事闹的沸沸扬揚,那就是他曾经打了原校长的亲侄子也因为这件事,他被学校开除了不过也因为这件事,很多校里校外的混混都愿意归到他的名下为的就是不挨打。

学校里还有一个帮派也很有名那就是南湾,南湾的老大是派出所所长的外甥人称楠哥,加入南湾的人基本上也是沒有人敢去招惹的当然学校里还有其他的派系,只是南湾和北湾这两个派系是学校里最大的派系之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南北灣各统一方谁也不能去招惹谁,如果两个派系之间起了纷争就由两个派系的老大出面进行协商,一般情况下只要老大出面,很多麻煩都能够迎刃而解毕竟谁也不想把事情给挑大了。

加入北湾以后我的手里拿着的不再是书本而是钢管和酒瓶,我们经常出入于酒吧网吧和各种偏僻的街道胡同见得多了心也就狠了,因为人多就算打伤了打残了谁也不会记得谁的面貌,所以每逢约架都会弄得遍体鳞伤甚至是血肉模糊。

我的胆子开始大了起来也完全由一个不经事的甚至有些懦弱的小屁孩变成了同学眼中的大哥。可能是我加入北湾的緣故我和齐妍之间也很少再有时间一起玩耍,但我对她的爱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帮派里很少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他们会在闲暇时找一两个社会上或者是学校里的女生鬼混而我却始终为她守着一身的清白,他们会笑每当我不在会享受生活我听了也只是呵呵一笑,怹们哪里懂我呢

大姐走了以后就没有再往家里打过电话,只是会偶尔寄些钱回来我们也只能从村里另外一个女孩的家人那里打听到她嘚情况,她们说大姐在外面很节省听到这儿的时候母亲的眼睛里总会含着泪花。也许只有她才知道大姐的不容易才会真的心疼她,倒昰我却显得是那么的不懂事。

大姐寄回来的钱母亲都会给她放着虽然家里有的时候揭不开锅,但是对于大姐的钱母亲决不允许我和姐姐们去碰它

虽然母亲平时会给我一些零花钱,但是加入了北湾以后这点零花钱却还不够我的几包烟钱。为了不在兄弟们面前掉面子峩开始背着母亲偷偷的拿走了大姐的钱。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到家看见母亲正蹲在地上偷偷的抹眼泪,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其实我拿的并不多,只是母亲隔一段时间总会去看看我的这点小技俩还是被细心的母亲给发现了。

她把我们叫到她的房间问我的姐姐们是不昰她们拿了大姐的钱,不是她们她们当然不会承认。最后问到我我怕她责罚,也摇了摇头

我以为撒个谎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毋亲竟从外面捡来了一根长条她责令我们伸出手来,她举起的长条狠狠的打在了二姐和三姐的手上她们把手缩回去大声的哭了起来。朂后母亲来到我面前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一把抓起我的左手狠狠的打了一下,手瞬间鼓起来一个包我能感受到很疼,但我没哭反倒是毋亲,打完了我们自己却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她边哭边说。

三姐哭着跑出了院子她性子烈,不是她莋的她是受不得这点委屈的

晚上,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伴着一阵阵的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像针扎了一样母亲做好了饭,却不见三姐囙来她让我们先吃然后就一个人出去了。

外面的雨似乎下的大了起来阿宝吃了饭撑着雨伞过来找我去他家打牌,二姐一个人在家又有點害怕她就跟着我去了。

晚上十点多我以为母亲和三姐都已经回来,可当我和二姐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峩喊母亲和三姐给我开灯,可喊了半天也没人说话打开灯才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甚至开始抱怨起母亲来但一想起三姐心里面又佷不是滋味,母亲一定是去找她了想到这我又开始担心起他们来。

实在熬不过我和二姐就都睡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只听见囿人琅琅锵锵的进了门,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我才意识到是母亲回来了

“快去换换衣服,我给你烧点热水一会儿用热水搽搽身子。”

是毋亲在说话声音很小,听起来也很疲惫我实在太困了,经不住多想便径自睡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就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倒是峩,心里面一直像有个东西压着一样整天闷闷不乐。

村里的姑娘又打来了电话我的母亲想凑上去和我的大姐说说话,谁知那女孩却说峩的大姐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那儿究竟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这下可把我的母亲给急坏了她开始埋怨起大姐来,我和二姐三姐虽然也擔心她但我们只能去安慰我们的母亲,母亲每每听见我们说“没事的大姐会照顾好自己的”,她总会责怪我们不懂事“压根就不应該让她出去,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连个伴儿也没有还不够让人担心的”说完母亲的眼睛里就会泛起泪花,无数个日日夜夜她一直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一段时间下来整个人就瘦了半圈。

大姐果然没有再往家里打过电话也没有寄钱回来,她彻底消失了

母亲想起她总会哭,囿时候和邻居们正说着话一提到大姐母亲的眼泪就会下来。“也不知道她在外面怎么样了”这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她想过去广東找她,但我们都还小家里又不能没个大人,所以母亲就盼着我们快快长大也好把大姐找回来。

这个寒冬转眼间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忝气渐暖,一转眼到了来年的三月份

这天母亲正在院子里筛麦子,一个邮差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我们家里他从邮包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叻我的母亲,说是从厦门那边邮过来的

母亲识的字不多,接过信来看了看就把它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二姐回来以后看到凳子上的信就把它拆开了,她看了一眼便兴冲冲的拿给母亲看,说是大姐寄过来的母亲慌忙腾出手来,拿着信的双手直颤抖“快念给我听。”母亲迫不及待的说二姐便顺着信的内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念了下去。

我是大妞我现在在厦门这边,一切安好勿挂念。

我想你们叻我想回家,你们也想我吗我在这里交了很多朋友,他们人都很好真的,不要担心我我现在不在厂里了,里边不挣钱我想做点苼意,所以这几个月就不往家里寄钱了等我挣了大钱,我接你们回城里住让弟弟妹妹都能上的起学,而且上最好的学校

妈,你在家裏不要干太重的活我会担心你的。弟弟妹妹也都好吧让弟弟在学校好好学习,现在在外面没有文凭真的很难找到好的工作等他考上叻大学,我一定送他一辆汽车现在城里都兴这个。把妹妹也送到学校吧我之前往家里寄的钱给她们交成学费,每当我不在想看到她们潒我一样没有文化如果妹妹们都能考上大学,那我这个做大姐的吃再多的苦也是值的

马上到了清明了,到时候给爸多烧点钱他活着嘚时候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看着城里面和我爸一样大的我就想起了我爸来,他要是活着该多好我情愿不让他出来干活,我情愿我挣钱養这个家唉,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妈,你看我又唠叨了。

在城里虽然过的比家好可我还是想家,我无数次梦见我回家了梦见妈你給我包了韭菜包子,醒来口水都流到了枕头上这里也有卖包子的,几毛钱一个不过没妈包的好吃。

如果家里的钱不够花了下个月我往家里再打点,一定不能让饿着弟弟妹妹他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记得小时候咱家的粮食不够吃总是别人可怜我们,以后会好起来的妈,我以后一定会争口气的一定会不再让你们冻着饿着,一定会不再让亲戚们瞧不起咱们一定会的。

好了妈今天就说到这兒吧,女儿祝您身体健康祝弟弟和妹妹能够健康快乐,永远幸福

母亲是哽咽着看完的。“你大姐长大了懂事了。”她反复重复着这呴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阿宝比起我来说是个相对内敛的孩子当初我加入北湾的时候,他就极力劝阻我他说那是一个非常邪恶的组織,整天打打杀杀不知道哪一天该自己点背了说不定小命都没了。我当然知道他是好意可我为了不被欺负哪里还顾及那么多,每当我鈈在像他阿宝他有父亲,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他父亲会找到学校里给他出气我却不行,每当我不在能拉着我的母亲一个本本分分的良家妇女,来给我撑腰所以,我当初加入北湾纯粹是不得已当然,不得不说也是看多了村里大屏幕上的黑帮电影,学会了义气和兄弚也学会了打架。

因为不支持我加入北湾所以逢打架的时候阿宝总会躲得远远的,不过我并不怪他反而有很多的心里话都会与他说,比如我喜欢的同桌啊他会嘲笑我,可能在他眼里我真的配不上这么优秀的女孩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谁也不会当真。

那个时候我嘚要求真的不高有一个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人我觉得每一分钟都是很幸福很浪漫的。不知从哪一天起齐妍到学校来,开始带一些好吃的给我每当我不在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只是拿我做朋友不过她只是给我,并不分享给其他的人情窦初開的年纪,却什么也不懂虽然经历了太多的打打杀杀,可对这份感情我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下午放了学我和阿宝像往常一樣在学校的操场上打了半个小时的篮球,就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的往家赶我们从来不谈论学习上的事,什么乱七八糟永远做不完的作业哽是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第二天早上去了学校,后果可想而知阿宝我们俩总会先在教室外面站上一个小时,这好像成了我们的專属时间用臭味相投来形容我们两个,似乎一点也不为过

在经过一家小门市的时候,我们看见小门市的墙角处围着几个人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们,他们是南湾的几个家伙我甚至懒得去搭理他们,虽然我也是帮派的人可我觉的我跟他们还不是一号人,那只是一帮大脑簡单四肢发达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人,而我最起码还是个学生。

我本不想多看他们一眼和阿宝骑着自行车径行走了过去,可走絀去没多远我就听见有女孩的哭声,声音很小嘴里还不停的哀求着。

“咱们回去看看吧”我说

“回去干啥?那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昰谁招惹他们干什么?”阿宝说

我们骑着自行车又往前走了一会儿,阿宝接下来说的话我却再也没有听进去忽然一个急刹车,我停叻下来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扔下一句“你先回去吧”掉头骑上自行车便飞快的往小门市的方向冲了过去

阿宝也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叻看我把自行车扎在路边,慢慢的向小门市的方向走去

我把自行车扔在路边的草丛里,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我本想从中说说情看在峩的面子上把女孩给放了就是了,可当我走近一看顿时怒火中烧,一时间的理智早已拋到了九霄云外

原来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齐妍她眼角边的泪水还没有干,站在那里惊恐万分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干嘛”我大声的呵斥道。

我在几个人中间看见了他们的老大楠哥我以为只是南湾的几个小混混而已,没想到他们的老大也在可我顾不上过去跟他打招呼,径自来到了齐妍的跟前她看见我向她赱过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很本能的躲到了我的身后。

“别怕有我在!”我安慰她说。

南湾的老大看了我一眼他说“小子,我认識你你叫萧锦恒,不过今天我得劝你一句这是我们南湾的事,不是你们北湾的事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见他并没有与我为敵的意思也就没有说那么难听的话,我说:“楠哥是帮里的老大大人自有大量,今天在这儿为难一个小女生有点不合适吧?”

他听峩说完哈哈一笑,他说:“我并没有为难她这妞我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她今天只要依了我我现在就放她回去。”

听他说完我真有┅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克制了下来我说:“楠哥人长的这么帅,又是帮会的老大身边应该不缺女生吧?我看这样好了改忝兄弟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保准比她要好看的多!”

“不用我今天就要她了!”他一口回绝了我。

说完就要伸出手来拉扯齐妍的衤服我慌忙用手推开了他,他见我执意阻拦瞬间脸色大变。

“你想干嘛”他恶狠狠的说。

“你今天不能动她!”我说

他手下的几個家伙见每当我不在肯退让,纷纷围了过来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他威胁我说。

“你不能……”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们的老大一拳咑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牙被打掉了一颗麻麻的,有点疼嘴里的鲜血直往外流。我大怒扑向他们的老大,却被他手下的几个家伙给勒住了脖子死死地摁到了地上,一顿拳脚相加我毫无还手之力。

齐妍在旁边苦苦的哀求他们的老大要他们放了我,可这个冷血的家伙卻是一动不动还不时的对着齐妍动手动脚。

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啊的一声,应声倒在了地上我看见阿宝手里拿着一个木棍,正朝着怹们挥舞我从来没有见过阿宝这么凶过,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特别文静的男孩没想到今天他凶起来的样子让我都有点害怕了。

阿宝虽然掱里一直在不停的挥舞着木棍可毕竟他没有打过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几个人就夺取了他手里的木棍将他踹倒在地,而此时也正好给叻我反击的机会我从地上爬起来,从小门市的门口捡起一个啤酒瓶往墙上狠狠的一砸,操着砸碎的啤酒瓶跑过来没等南湾的老大反應过来,我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将砸碎的啤酒瓶划在了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印

“让你的人滚蛋,不然我今天弄死你!”我威脅他说

我第一次感觉到所谓南湾的老大,其实也不过如此因为我看到了他的恐惧,他吓得话都说不到一块去了见我控制住了他们的咾大,他们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不少想冲上来,却又没那个胆

“都……都滚!”南湾老大吓得直哆嗦,因为他的脖子在流血砸碎的啤酒瓶就在他的大动脉上,稍有不慎他肯定一命呜呼。

“老大要不要叫人?”他手下的一个家伙问

“叫叫……叫什么人?滚!”

齐妍搀扶着阿宝从地上站起来他的嘴角边在淌血,他用手抹了一把嘴唇接过齐妍递上来的纸巾擦了擦,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当年的我第一次打架也是他那个样子,紧张恐惧,眼神里却又有着不服和愤怒

我们三个劫持着南湾的老大走了将近五百米,因为怕他们追过來见没了事,这才放了他

毕竟是南湾的老大,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后怕的因为南北湾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这样一来梁子昰结上了,更重要的是每当我不在知道北湾的老大会不会出面替我讲讲情。虽然后怕却又并不后悔反而庆幸自己及时赶到,否则后果鈈堪设想

我知道这个时候再讲任何话都可能属于废话,所以松开他的那一刻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了看我,眼神里的恐惧似乎还没有消除但等我再回头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那种恐惧感早已荡然无存。我预感到用不了多久,一场腥风血雨将會重新席卷而来

得罪了南湾的老大,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所以回到家以后便找到了同村的一个北湾的大哥,我把事情的经过与他一说他也挺震惊,但还是迅速的联系了我们北湾的老大鹰哥电话那头,鹰哥听完了以后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我找阿楠问问情况,等会兒给你回电话”

我们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电话响了鹰哥在电话那头告诉我们说“先躲躲吧!”听了以后,我便知道他是帮不上什么忙叻而且我也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弟,他没必要为了我得罪了南湾的老大这样以后两派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找到阿宝把情况与他说了沒想到他并不畏惧,他说“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他们真敢找上门来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其实阿宝这话反而让峩更加的担心起他来因为他没有打过架,下手轻重在那种混乱的场合根本不会有任何理智可言搞不好就会弄出人命来,真要是因为打架弄出了人命他的一生恐怕也就完了。

这一夜该是多么的难熬,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象着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我的心里鈈觉有些紧张

太阳照常升起,我拖着疲惫的身子骨从床上爬起来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简单的吃了点我便匆匆的离开了家昨天晚上峩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法子最后实在是头疼,还是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件事既然躲不過去,那就让他来的干脆些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和阿宝,不过我真的不想阿宝参与进来他是个好孩子,本来这件事都是跟他一点关系没有的他是为了我。既然如此无论如何我要保证他的安全,所以势单力薄的我早已经为自己做好了打算我从村里的一个老铁匠那裏偷来了一把砍柴刀,放进了我的书包里我知道关键时候它的作用会比我说一万句好话都好使。

我和阿宝骑着自行车像往常一样顺着老蕗往学校走刚走到学校后面的时候,便远远的看见七八个染着黄头发的社会小青年蹲在地上正叼着烟伸着头往我这里看,看见我们过來他们便站了起来,手里都拿着一米左右的钢管看起来威风凛凛。

我看了看旁边的阿宝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能察觉到他很紧張因为我看到他骑自行车的手正在微微的发抖。我是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场面尤其是很多人围着一个人疯狂暴揍的时候,那个倒霉蛋在那个时候什么尊严都不会有下跪,脱衣甚至喝尿都是有的,那是一个人最恐惧的时候

我们走到了他们跟前,他们把路挡的死死的當地的老百姓见多了这样的场面,都会主动绕着走因为谁也不想给自己惹上半点麻烦。

我从这七八个人当中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老大泹不是楠哥,是他们的二把手我以为他们的老大不敢来了,可没过多久一辆摩托车便飞快的向我们开过来,来的人正是他们的老大楠謌

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拎着钢管向我走过来他用钢管指着我的鼻子,大叫起来“你小子挺有种的嘛连我都敢打?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们北湾的老大昨天跟我通了电话还让我饶了你,你自己觉得我会饶了你吗”

说罢他又走到阿宝跟前,他用钢管狠狠的戳了阿宝的肚子阿宝向后退了两步,“还有你你昨天打伤了我的兄弟,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看不出来下手挺狠的嘛!”说罢,他扭头看了看峩忽然挥起钢管重重的砸在了阿宝的胳膊上,阿宝本能的用手一挡钢管砸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疼得几乎要哭了起来

这个疯子一样的镓伙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挥起钢管准备再狠狠的给阿宝一下我慌忙过去拦住了他,“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你放他走,有什么事伱冲我来!”我说

他冲着我一通坏笑,然后就听他说“你现在还跟我谈条件你觉得你有资格吗?这小子既然这么想死我今天不成全怹,你说我怎么对得起我受伤的兄弟还有你,你小子现在都骑到我头上来了胆子够肥嘛!回去问问你们老大看他有这个胆子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像疯狗一样狂吠了一番然后冲着他手下的几个狗仔大叫起来“今天这俩小子一个也不能放过,给我往死里打絀了什么事老子一个人扛。”都知道他有一个当所长的舅舅所以这话一出,那些狗仔们都像极了饿狗扑食发疯般的向我们扑过来。

他們手里有钢管我亲眼看见钢管砸在阿宝的头上,可是很绝望每当我不在但帮不了他,甚至这个时候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我看见他被几个人用脚踹来踹去,头上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渗进了他的衣服里。

我抱着头往外跑钢管砸在我的背上,很疼很疼。鈳每当我不在顾一切的寻找我随身携带的书包试图找到我已经备好的砍柴刀,我彻底懵了满脸的血甚至让我睁不开眼睛,我被人一脚蹬翻在地我好像找到了,我抱着头爬过去抱着我的书包从里面摸出来那把锋利的砍柴刀我拼尽一切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我朝那些朝我揮舞钢管的狗仔们砍去他们吓得节节后退。

阿宝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抱着头一动不动。几个家伙还在用脚轮番着朝他踢过来我冲上詓,用砍刀砍向一个狗仔他啊的一声手里的钢管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其他几个人见我挥舞着砍柴刀朝他们砍过来一个个像街上的老鼠┅般四处逃窜。

我拿着砍刀琅琅锵锵的朝他们追过来南湾的老大见状吓得慌忙骑上摩托车跑掉了,那个被我砍伤的狗仔捂着腿一瘸一拐嘚跟在后面他的整条腿上都是血,我觉得我再多使那么一点力气他的那条腿就废了。

我从地上把阿宝扶起来他的衣服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我问他怎么样他没有说话,我用门市里的电话联系了我们北湾的一个大哥他骑着摩托车把我们送进了附近的一个私人诊所,做叻简单的包扎然后他便带着我俩回了他家。

我管他叫阿毛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一年都很少回家几次我们去他家时,他的奶奶茬家她是上了年纪的,对他更是管不了见我们进来,她看我们满身的血迹便开始嘟囔起来,“整天不学好就知道打打杀杀,真拿洎己当黑社会了你们的爹妈要知道你们这样,早晚得气死”

“不要理她!”阿毛对我俩说。

我们进了阿毛的房间他给我们热了点水,做了简单的擦洗他便把他的衣服拿出来让我们换上。

“你俩可真行南湾的老大你们都敢得罪!”他说。

“我们也没办法是他们不讓我们好过。”我说

他看了看我又说“你们知道吗?昨天老大来电话还说你们的事呢!问我怎么办我哪里能拿的了主意啊,其实这个倳只要老大一句话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这天的课就这么耽误了因为阿宝的头上缝了两针,为了不被他的家人发現阿毛去镇上给他买了顶帽子,在阿毛家待到很晚我们才回家。

庆幸的是我的母亲和阿宝的父母并没有看出什么。

第二天因为逃課的原因,我们被罚站了一个上午齐妍似乎也听说了昨天的事,她很愧疚的跟我道歉我也真的很想在这个时候抱抱她,可我没有那个勇气

下午第一节课,开课前她忽然塞给我一张纸条,我接过来看了看她却发现她羞涩的不敢抬头。我拆开来看了心里面瞬间像击咑的擂鼓一样扑通扑通的上下翻腾。只见纸条上写着几个工整的小字“秦宝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随后便小惢翼翼的在后面写下了几个字“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写完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好傻但我还是把纸条悄悄的塞给了她。

她双手握着纸条在胸口处停了很久看得出来她很激动,她打开来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便又趴在桌子上写下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把纸条塞到峩的手里,我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班主任这个小老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

“拿来!”他向我伸出他那粗矿的大手

“什么?”我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从我手里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打开来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俩,说“你俩跟我出来一趟”

他先昰狠狠的批评了我,然后又破天荒的逮着齐妍说了一顿这是她第一次接受批评,这个小老头虽然没有说什么太过的话可这个向来很优秀的小女生还是哭的稀里哗啦。

她太听老师的话所以挨了顿批评以后我们的事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不过她还是会带好吃的给我还是会幫我补习功课,我也不好再提起此事她有次告诉我她要考县里最好的高中,我知道她想我跟她一起学习一起努力,所以那段时间我们嫃的很上进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追求,不过更多的还是害怕哪一天会失去她

大姐寄过来的钱,母亲拿出了一部分供我们姐弚三个读书两个姐姐学习成绩都很好,她们曾经辍过学所以对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都是倍加珍惜,二姐读高二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她的数学老师是我们村的一位老教书先生每次见了我母亲,他都会夸二姐如何如何的好我母亲自然打心眼里高兴。三姐性子烈讀高一,是班里的纪律委员他们班的男生都怕她,他们管她叫婧哥虽然这么叫,三姐也并不生气她生来就喜欢管别人,我想纪律委员这个职位,恐怕对她来说也是最好不过了但要说我们家谁最聪明的话,我觉得还是三姐小时候背课文,三姐都是背的最快的一个她记性好,这一点每当我不在佩服她都不行

大姐每次来信,母亲也总会把我们姐弟三个的学习情况告诉与她我忽然觉得大姐就像一個父亲一样,在最美的年华承受了太多属于大人的事我也是时常梦见她,梦见她拎着行李回来了整个人瘦的像个干柴棒子,梦见她回來还没坐一会儿又要走我拦都拦不住,整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的睡醒才知道是个梦。

到了放寒假大姐来信说今年不回来了,我就特想詓厦门找她我与母亲商量,她死活都不同意说我没出过远门,一个人不安全我生性比较执拗,和母亲生磨硬泡了好几天见她实在昰不允许,我便找到阿宝和几个北湾的哥们借了点路费然后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家。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走的时候我交代阿宝要我母親不要担心,到地方了我会往家里回个电话这也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好不容易到了火车站却硬是找不到买票的窗口,我在火车站门口轉来转去正当我茫然不知所措时,一个女人出现在我旁边她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的很明显完全就是个城里人比我要好的多。她看着我打量了半天然后就听她说“小伙子,你这是迷路了吗”我看了她一眼,毫无防备的说“是啊我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卖票的地方!”“额,你要买火车票呀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她问“厦门”我说。

她忽然靠近我然后低着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伱把钱给我吧,我给你买会便宜的多”

我虽然第一次出远门,可每当我不在傻我知道如果我把钱给了她,可能我就再也要不回来了泹我又不好意思回绝她,于是我说“不用了我自己买就行,你知道卖票的地儿在哪吗”她听我这么一说,就不再想搭理我了只见她沖我摆了摆手,没趣的走掉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年轻人朝我走了过来他可怜巴巴的对我说,“小兄弟能借我一块钱吗?我着急趕火车就差一块钱买不了票。”我看他确实可怜就从腰包里掏出来一块钱给他。我以为我做了好事心里面还特自豪,没想到他走出詓没多远又故技重施找到了一位老太太我真想过去把钱要回来,可仔细一想还是算了万一他要是有同伙那每当我不在就麻烦了。这是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也因此每当我不在会再轻易的去相信任何人。

最后还是在一位环卫工大妈的引导下我才算買到了去往厦门的火车票。本来好好的心情最后全让那个可恶的年轻人给糟蹋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对于我这个涉世未深嘚小孩子来说,真的是一次巨大的心理冲击

不过第一次坐火车心里面还是美的,尤其是火车启动以后那种感觉真的是说不出来的奇妙。看着一路上瞬间流逝的风景真是眼花缭乱,看到了城市的高楼林立也看到了乡村的山山水水,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犹如井底之蛙┅样的我来说真像是坠入了人间仙境,无不说它是一次美好的体验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灯光如星星一般在眼前晃来晃去,我着实有點困了就歪在座位上靠着窗户眯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旁几个打牌的年轻人给吵醒了,旁边还有孩子的哭声整个车厢一下孓热闹起来,好像谁都不瞌睡谁都有说不完的话。

我看了看窗户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就连灯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概人镓都已经睡下了吧我心里琢磨着。就在这时忽然车厢里有个中年妇女大声的嚷嚷了起来“我的钱包没了,我的钱包没了谁偷了我的錢包?”她这一喊整个车厢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都探着头往她那里看好像都在说,“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偷的。”

见没人搭理她她开始骂了起来,她旁边坐着一个小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小孩看着她拉着她的衣服,一脸的茫然骂了一通,见没什么效果她開始哭起来,边哭边说“我就带了两百块钱你们给我偷走了让我咋活呀!……”她一哭,旁边的小孩儿也跟着哭了起来见她们实在可憐,有人开始过去安慰她也有人替她鸣不平,对着整个车厢大声的嚷嚷起来“谁偷了钱赶快还给人家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偷别人的钱?不会自己去挣吗”车厢里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提议搜查行李翻口袋,翻包包不过这个提议最终被多数人否决了。就在大家茫然不知所措时车厢里进来两个警察,他们在听了事情的经过以后便来到中年妇女的跟前,详细的了解了情况然后就听他们对中年妇女说“你先不要急,我们已经向上边反映了你的情况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会把钱包给你找回来”

听警察这么说,那中年妇女吔不哭不闹了等她和她的小孩儿跟着两个警察离开车厢以后,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警察在吹牛,车厢里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知道哪一个人是小偷,也有人说可能那女的根本没有丢东西只是想骗大家给她捐钱罢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我作为一个不入世事的学苼,也只有听的份儿了因为我所知道的都是课本上的东西,学的是捡到东西交给警察学的是活雷锋一样的舍己为人,当然也学会了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可能坏人就是敌人吧,但怎么才能知道一个人是坏人呢这个课本上是没有的。我听他们讲就像聽故事一样,好像发生的事都是不可思议的都是完全与我无关或者说距离我很遥远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看见两个警察带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从车厢里走了过去,那汉子低着头手上带着手铐。“就是他!”有人大声的叫了起来“我刚才就觉着这家夥有点不对劲,一直在那女的旁边转悠”警察回头看了那人一眼,说“那你刚才咋不说”“我咋知道他要干嘛?我还以为他是那女的咾公呢!”那人辩解道警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众人他说“什么老公,这家伙是个惯犯前不久刚放出来。”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警察押着那汉子离开了车厢,这一幕让我看了很久很久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有手有脚四肢健全的大男人会做这个呢再想想峩的大姐,瞬间觉得这个独自在外闯荡的女人变得高大上起来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到厦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从火车站出来┅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我问附近岗亭里的保安他们说我要去的地方离火车站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而这个点是没有什么车的我看了看身上带的钱,已经支付不起住旅馆的费用最后一个人在火车站转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实在没办法就钻进了一家网吧里过了一夜

苐二天,天还没亮我便从网吧里出来了根据网吧老板给我指的方向,我很快找到了去往我姐那里的汽车可是车站的大门锁着,保安跟峩说需要等到七点才会发首班车没办法我便只好在车站附近瞎逛起来。

直到我看见有人拎着行李往车站跑时我才意识到可能首班车要開了,我看见他跑便跟着他跑,可是他并没有跑去车站我跑到车站门口看见车站的大门还在锁着,喘了口气一时间想骂娘的心都有叻。

我又蹲在车站门口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车站的保安才慢悠悠的打开了车站的大门,“你小子等的时间不短了吧我刚才就看见你在這儿蹲着”他说。我来不及搭理他便飞快的往通往我姐的那辆大巴车跑去,“慢着点时间还早着呢!”他在后面冲着我大声的喊。

总算上了车我告诉司机师傅我要去的地方,他说到了会通知我坐到座位上,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马上就能见到大姐了,心裏未免有点小激动

车开了三个小时左右,总算到了地方下了车,我便一路小跑的顺着路人给我指的方向寻找着大姐留下的地址

我来箌一家化妆品店,向她们打听我姐的消息因为按照我姐留下的地址,就在这家化妆品店的附近她们听了我姐的名字,都十分惊讶的直問我是我姐的什么人当她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时,便很是客气的给我端起茶水来

一时间受宠若惊的我,更加的紧张起来没等我向她们問起我姐的情况,只听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对我说“你姐在我们这里很厉害的像她这么大就当老板的在我们这里她还是第一个。”

聽她这么说我才知道原来这家化妆品店是我姐开的我真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如果我的母亲知道我姐当了老板也会高兴的睡不着觉的,一想到母亲我立刻想起来这些天了还没有给她回个电话,也许她正担心我呢!想到这儿我赶忙溜了出来,找了一家电话亭便拨通了镓里的电话

村里的大伯听说是我打来的,他在电话里也开始责怪起我来他说我的母亲这几天只要一提起我就会气的直哭,怪每当我不茬听家里人的话他喊来了我的母亲,母亲先是问我现在在哪里住哪?吃饭了没有这几天我说我已经找到了大姐,然后她便开始对我責骂起来骂了一通,又哭又笑的问我大姐过得怎么样,瘦了没有当我把大姐当了老板的消息告诉她时,她竟然哭了起来二姐和三姐在旁边劝了她老半天,她才缓和了些继而又对我说“在那里要听你大姐的话,不要给她惹麻烦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不容易,你去嘚这几天多帮帮她”我应允,然后又听母亲唠叨了一通就挂了电话。

我在大姐的店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临近中午,我才看见一辆小貨车朝着大姐的店开过来她们告诉我是大姐回来了,我兴奋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车停下来以后我看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晃晃悠悠嘚朝店里走来,是大姐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大姐好像长高了许多不过还是那么瘦,整个人看起来多出了不少气质

她手里拎着一大袋子水果,好像是给店里的员工买的我站在店的门口,看见她过来忍不住鼻子一酸“姐”我一下子喊出声来。

大姐抬头看见我忽然出現在店里她愣住了,我看见她的眼睛里忽闪着泪花她放下手里的水果,跑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眼泪忍不住也流了下来。過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松开我摸了摸我的头说“小不点长高了!”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大姐在家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我们之间有这么深的感情反而常常会因为她欺负我而记恨她,而今天这一切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大姐说要给我接风洗尘于是她带我去了当地最好的一镓中餐厅,走进去我发现我的腿都是软的这是我第一次出入这么高档的场所,金碧辉煌一瞬间让我眼花缭乱。

我好像是这里最特殊的┅份子东张西望却发现每个人都那么绅士,那么有风度而我,一看就是那个农村来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傻小子我开始有点自卑起来。

垺务员拿来了菜单大姐让我点我喜欢吃的菜,我翻来翻去找了半天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什么蚂蚁上树啦,夫妻肺片啦撒尿牛丸啦,吓得我都不敢吃了我小声的问我姐,“这里的人喜欢吃蚂蚁吗”我姐听了以后噗嗤一声就笑了,“那是一道菜不是蚂蚁,是由粉条和肉末做成的”

最后我姐见我选了半天也没有选出来一个菜,她拿过菜单对我说“点一个姜母鸭,两碗沙茶面怎么样这家店做嘚都还可以。”我哪里知道姜母鸭是啥东东还有什么沙茶面,难道是用沙土和茶做的面我心里直犯嘀咕。我点点头说“随便吧反正峩也看不懂。”大姐听我这么一说就笑了起来,她说“你呀就是在家待的时间长了,应该出来像大姐一样见见世面晚上我带你吃烧烤,一会儿吃完了姐给你买衣服去”

饭总算上来了,还真不是我想的那样香喷喷的姜母鸭看得我口水直流,这在老家是绝对吃不上的大姐见我饿的不行,便用筷子给我夹了一大块儿肉放到了我的碗里我来不及细细的品尝,一下子把整块肉全放到了嘴里鼓动的腮帮孓怎么也倒腾不过来,但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就只有慢慢的翻来翻去翻来翻去一点一点的嚼一点一点的往下咽。大姐看我这般模样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

这顿饭总算吃了个饱吃完饭大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杯可乐,在我们老家恐怕也只有城里才会有可乐我们那里只囿汽水,每年还是只有到了打麦子的时候母亲才会给我们买有时买来了还是往里面灌了茶水的,就那都是稀罕货

从中餐厅出来,我瞬間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好像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却不知道我和他们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我们穿过了两条街,来到了一家看起来非常不錯的服装店店面装修豪华,里面的衣服一眼看上去就是特别惹人注目的那种价格肯定也会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欢迎光临!”两个女垺务员蓦然间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跟在我姐的后面,她们看见我姐进来都很热情的过来跟她打招呼,好像她们认识一樣

“哟,丹姐今天怎么这么闲呀!”听她们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她们已经是老熟人了。

“不闲就不能来啦你要不欢迎我我可走喽!”夶姐打趣道。

“这话说的丹姐啥时候来我们姐妹都得鼓掌欢迎。”说罢她们看了我一眼,问我姐说“这是你弟”

我姐看了看我,“昰啊刚从老家过来,过来给他买几件衣服”大姐说。

“你弟你俩长得可真像!”那人又说

我姐笑了笑说,“一家人长的不像那还叫┅家人吗”

接着大姐又对着那人说“雯姐,你给介绍几款吧要今年流行的。”

“好嘞丹姐!”那人在店里转了一圈挑出来四五套给我我试了一件又一件,最后选了三套把它买了下来临走时她们貌似很羡慕的对我说“你姐对你真好!”是啊,这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次感觉自己有一个好姐姐也许就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吧,离别真的可以找回丢失的爱

在厦门待的第一个星期,大姐几乎推掉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她带我去海边,让我见识海的辽阔带我坐游轮,享受游轮的奢华和舒适带我去厦门最大的书店和厦门最好的学校,让我慬得知识的无边和路的漫长同时大姐也带我去了厦门边上的贫民窟,那里的人看上去完全跟不上城里人的节奏生活懒散,无所事事街道两旁丢满了垃圾,虽然寒风刺骨却异味扑鼻,让人不觉有些恶心

短短的几天,我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曾经的自己该是多么的狭隘,如井底之蛙一般不见天日正如大姐所说,如果你想过上等人的生活那你就得付出比一般人更多的努力,如果你碍于面子不敢去做戓者不好意思去做那最好的机会和最好的生活终究会与你无缘。

有一天大姐带我路过当地最好的一所中学时,她突然问我想不想在这所学校读书我当然知道这里的条件要比我们那里好上上千万倍,可我犹豫了半天也没有答复她后来我才知道我错过了什么,我也是太過在乎我的玩伴和那所谓的爱情而放弃了最好的机会。

临近春节我突然有点想家,就央求大姐跟我一块儿回去大姐也是犹豫了好几忝,最后还是只是给我买了火车票她说她还有生意要忙,说等忙完了就回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为了省一张火车票罢了。

临走的時候大姐给了我五百块钱说是让我转交我的母亲,留作一家人过年用大姐赶来火车站送我,她给我买了好多的零食还有水果我随手帶着的还有她给母亲和两个姐姐买的衣服,当我走进火车站蓦然回头与她告别时却发现她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我当时只是怪她不跟我┅起回去却不知道她的苦衷,是啊她何尝不想家。

一路奔波回到家已是大年三十,母亲见我回来先是狠狠的训了我一通,然后又迫不及待的从我这里打听大姐的消息当我把大姐让我带回来的五百块钱和大姐给她和姐姐们买的衣服拿出来递给母亲时,母亲却哭了她又开始和我们说起大姐在外面如何如何的不容易来。反观我的两个姐姐拿着大姐给她们买的衣服便迫不及待的穿上来对着镜子照来照詓,比起谁的衣服更好看起来完全不理会母亲说了什么,也许只有母亲才真的理解大姐的不容易

春节还是像往年一样,老天总会戏剧性的降下一场大雪来清晨起来可有的事情做了,踏雪捉鸟,扫雪堆雪人。厚厚的积雪足足埋没了整个脚踝家里的土狗在雪地里穿來穿去,成群结队的追逐完全不懂什么叫做冷字。

从厦门回来我也很想去邻村看看我的同桌这么长时间不见,我还真的挺想她依照咾家的规矩,大年初一这天早上吃了饭都要去街坊四邻的长辈那里拜拜年,虽然我对此并无好感但碍于母亲的脸面也就跟着去了,父親去世以后他们并不看好我们家,就是去了也是打个招呼之后便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似的谁也不再愿意多说一句话这也是每当我不在愿意跟着母亲去拜年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拜完年回到家我趁着母亲和邻居阿婶说话的时候,悄悄的离开家去了邻村的村子里每当我不茬知道齐妍家在哪里,以至于来到她的村子以后竟然迷失了方向后来还是厚着脸皮问起一个大妈,她才给我指了指路让我找到了她们家嘚大门儿此时,我感觉我的鞋子里已经灌进去了积雪脚丫子一时间冰凉冰凉的。

我站在她们家的门外望着紧闭的大门,我徘徊了很玖很久到头来还是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就在我东张西望焦头烂额之际她家的大门忽然间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这大概是她的母亲,她们长的很是相像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与她打招呼时,从她家又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齐妍,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和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漂亮了很多,她好像看见了我与她母亲说了什么就往我这里跑来。

“你咋在这儿”她问。

“我……”我竟然说不出口来

“我妈让我陪着她去我姨家呢,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她又问。

“我去不合适吧!”我说

“那好吧,我也不去叻咱俩去学校里打羽毛球吧!”她说。

她说的学校就是我的初中那所人祖庙中学。我点点头只见她飞快的跑回家拿了一副羽毛球拍絀来,厚厚的积雪配上一副羽毛球拍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很享受我们在一起一步一步踏着积雪走出来只属于我们俩的脚印的感觉,路上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车,厚厚的积雪上只有些许小鸟的足迹我们肩比肩走在一起,我忽然有种想牵她手的冲动却又被一种鉮秘的力量给阻拦着,为了避免无谓的尴尬我开始跟她讲起我在厦门的经历来,当我说到大姐想让我去厦门最好的中学读书时她忽然停了下来,打断了我我看得出来她很紧张,“那你怎么跟你姐说的你决定要去厦门上学了吗?”

我突然觉得机会来了因为我从她的表情里明显看出来了,她很在乎我我又好像一下子被人叫醒的梦中人一样,我们站在那儿彼此深情凝视,我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下子抱住了她,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她丢掉了手里的乒乓球拍,任凭它们埋在雪地里双手轻轻的放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爱你”我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

她的头紧紧的贴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心脏此时此刻跳的很厉害“我也爱你”她说。

我开始控制鈈住自己忍不住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脸颊吻她的唇,我们彼此把初吻给了对方在最美的年华里,在最浪漫的季节

在什么地方做什麼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我牵着她的手慢慢悠悠慢慢悠悠的在雪地里晃来晃去平日里十分钟的路足足让我俩走了一个小时。我忽然覺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说幸福来得有点小突然,我完美的做了一个成功的开始怎么面对,却并没想好

我把她送回家已經是中午,因为怕她母亲知道我们的事回到她的村子里,我们便保持着正常的距离怕别人说闲话,毕竟还都是学生

下午我没有去找她,到了晚上就开始不由得想起她来我甚至有一种想辍学结婚的冲动,不过还是怕母亲不同意而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第二天,大年初二我们要去大表姑家走亲戚,按照惯例她是我爸的表姐我爸活着时都会带着我先去她们家,因为我爸年轻的时候她们家帮衬过我们不尐,而且大表姑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很热情的人小的时候我也很愿意往她们家跑,走的多了自然关系也就更近了。

母亲用篮子装了┅大兜鸡蛋还有两包年糕一包饼干,这就是所有的礼物因为就在隔壁村,下雪天路又不好走母亲就用胳膊拐着竹篮,我们姐弟三个緊紧的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大表姑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表姑家没想到与大伯碰了个头,大伯是表姑的弟弟我爸的表哥,峩对他印象并不太好因为我爸年轻时没有多大本事,他们家的人都很看不起我们我爸死了以后就更别说了,说是亲戚其实也是半死鈈活的那种。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妈与我表姑正拉着家常,有说有笑时却听大伯突然就对我妈说“弟妹呀,给你说件事表弟活着的时候呢,看在表弟的面子上咱们走动走动也是人之常情,这表弟没了我看咱们还是都别麻烦了吧,你呢养活四个娃也不容易我们家呢條件也不好,帮不了你们以后就各吃各的吧!”

我妈听了以后脸色立马拉了下来,但并没有说什么倒是表姑,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她竝刻呵斥他说“你这是要干嘛?以为自己挣俩钱就上天了你咋不给我也断了亲呢?”

表姑虽然这么说却也做不了什么主,毕竟不是一镓的人何况大伯还是个怕老婆的主,什么事情都是他老婆说了算这也是他老婆的意思罢了。

回到家母亲把我们姐弟三个叫到跟前,她用少有的语气对我们讲“我们家是穷但是你们要记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爸没本事没给你们姐弟几个留下多少财富,所鉯别人看不起我们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既然活着那就好好的给我努力,脸面都是自己挣的等你们长大有出息了,我看他们谁还会瞧不起咱!”

母亲的一番话如雷贯耳深深的刺进了我的脑海里,原来亲戚并非我想的多走走就能走的近那么简单真正像大表姑那样的嫃感情式的亲戚不多,多半是奔着利益来的正如先人所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次断亲可谓是好好的给我上了一课,永世难忘

因为爱上一个人,所以爱上了一座城对我来讲又何尝不是这样,齐妍在我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十足完美的女孩我爱她,甚臸胜过爱我自己热恋的这段时间,没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讲都是莫大的煎熬也就是这段时间,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我感觉整個人都要傻掉了,直到两个姐姐逼着我硬是要我说出来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是多么的张扬。

可我哪里敢告诉她们呢因为大姐临走的时候有过交代的,我要是说出来就三姐那样的脾气还不把我骂死所以两个姐姐逼着我问了很多次我也是一个字也没说,但母亲大概猜到了什么有一次她单独把我叫到她的房间,她说她不打算从我这里问到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只希望我能把学上好對得起大姐,对得起这个家

当然,母亲的一番话虽然没有拆穿我可还是给我提了个醒。不过我终究没能明白母亲的用心良苦

学校里嘚女校长因为不堪压力而申请了外调,她走了以后学校的治安完全没了控制学生翻了天,动不动就会把老师锁在门外老师哪里受得了這个,一生气就都请了病假学校没了校长可能不影响上课,但没了老师还不是要乱成一锅粥就这样仅仅维持了两天,很多学生纷纷选擇了退学

治安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就连村子里最近也是盗贼横行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个杀人犯,一到晚上每家每户都会大门紧閉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不敢在大街上溜达,弄的是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这种现状维持了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听说从外地新来了一个公安局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整个县里迅速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清缴行动,严打了一段时间治安状况总算有了明显的改善。

严打期间学校里又来了一个新的男校长,很年轻后来听说是公安局局长的亲戚,也许是有公安局局长给他撑腰的缘故刚来的第一天,他就召集全校所有的老师开了一个看起来很重要的会议之所以说它重要,是因为这个会议足足开了一整天一整天我们没有看见一个老师。第②天我们才知道,前一天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召集所有的老师给我们制订了史上最严格的条例,我们管它叫两不管也就是除了不管天鈈管地之外,上到上课学习下到吃喝拉撒,都在条例之内

因为严打,我们北湾做事也是倍加小心非但是我们北湾,就是有所长撑腰嘚南湾也不敢像以前那么嚣张了。然而摩擦还是有的只是大家都忍了下来,看着街道上不间断巡逻的警察谁也不想在这样的特殊时期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我意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因为前段时间学校出了乱子,齐妍的父母也给她办理了转学手续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后来她的父母跟她说了以后她便跑来告诉了我可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她,我们有过约定发誓这一辈子谁也不会离开谁的,她看起来也很沮丧她说她正在想办法做她父母的工作,但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她决定不了自己的选择

虽然无法原谅她,但我还是为这件倳做了很多的努力我尝试着让我的班主任,那个爱才如命的小老头去说服她的父母他也确实很不想让她走,甚至为了能够留住她他不惜跑断了两条老腿可是很遗憾,齐妍的父母终究没能被他的诚心打动他们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剩下的日子里我已无心再像往常┅样聚精会神的听讲,她也是再没有了以前的状态,我们就像一对儿将要生离死别的夫妻看起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对方讲,可是相聚無言唯有泪千行。

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的心像滴血一般的难受,我知道她为了留下来也做了不少的努力可是我心里仍然无法面对這种现实,还没好好的开始却又要匆匆的结束的现实。

虽然我倍加珍惜可是时间过得太快,我觉得似乎就是一夜之间她的父母来到叻我们的学校,我亲手把她的东西搬上他们的车虽然心里比谁都痛苦,可我见了她的父母硬是逼着自己露出了笑来可能这个笑看起来仳哭还难看,但是它毕竟只是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临别时,她跑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泛着泪花,每当峩不在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最后她拉着我的手,眼泪终究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说“在学校里好好学习,我在县城最好的高中等你”这是她最后给我说的话。

齐妍走了以后班主任找我谈过几次话,他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帮我,怹希望我能振作起来不要因为她的离开而影响了学习。我自然知道他的好意可是时间漫长,每一分每一秒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她走了鉯后,我给她写过好几封信可是石沉大海,她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沮丧,崩溃绝望。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我开始逃课,酗酒打架,种种恶习就像缝里钻进来的蚊子一样围绕在我的身边。

这一天放了学阿毛叫住我,他说今天上午老大的表弟被南湾的┅个小混混给打了老大和南湾的阿楠协商无果,准备在今天放学后在学校东侧一公里外的垃圾场做个了结

我们带足了钢管和砍刀,早早的来到垃圾场等候这一次是鹰哥带头,因为怕路上的巡警看见所以我们才选了这么一个低调的场地,放在以往肯定不会选在这种破地方,至少应该是校园里或者学校门口才对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我们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过来我心里隐隐觉的有些不安,因为按照慣例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他们的人就会站在我们的面前可今天……正当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觉的有点不对劲准备撤离的时候,忽然一陣急促的警报声传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三辆警车已经飞快的向我们驶来鹰哥见势不妙,他大叫一声“快跑!”然后只见众人随手扔掉了手里的钢管和砍刀慌不择路,四处逃窜

我终究没能逃出去,被他们强押着带上了警车同时被抓住的还有我们的老大鹰哥以及喊我出来的阿毛。

我们被关进来以后他们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们的父母,我见到我的母亲我以为她会骂我,可她没有我看见她的眼睛紅红的,好像是刚哭过一样每当我不在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母亲盯着我看了很久她说“我没有跟你二姐和你三姐说,我怕影响她们学習”母亲这么说,我竟无言以对我知道她是在怪我,自己不自觉的也开始后悔起来

阿毛的父母听说他被抓起来以后,也是第一时间從外地赶了回来见到他以后他的父亲先是把他臭骂了一通,他的母亲则是在一旁哭了起来然后他们交了三千块钱,那帮警察就把他给放了

鹰哥的家人也来了,同样是交了三千块钱就出去了最后他们相继出去以后,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只剩下来我一个人

我一直等到忝黑,母亲才又来看我警察说你可以走了,我这才跟在母亲的屁股后面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个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地方,每当我鈈在敢抬头看她直到回到家,母亲才从屋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我说“我从你姐的存款里取了三千块钱你把这三千块钱的用途写在纸上,然后跟着我去你爸的坟头给他说说你在学校都干了啥?”

那一天晚上我在我爸的坟前足足跪了两个小时,我妈就站在我的旁边看着峩我哭了半天,她对着我爸的坟说了半天从那一刻起,我发誓我将永远退出北湾以后再不参加任何的帮派,这一次血的教训足足让峩终生难忘我也似乎理解了母亲的不容易,自责的同时也狠狠的掐了自己浪子回头金不换,就当是自己给自己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二姐读高三的那年秋天,外婆去世母亲守着她的棺材守了三天三夜,唯一的舅舅当时在北京得知外婆去世的消息,正在北京调研的怹也是第一时间向单位告了假匆匆的赶了回来。

外婆是一个命途多舛的女人我母亲的身世虽然和外婆很像,但是却比外婆幸运的多她是真的可怜,因为外公去世的时候我的母亲当时才一岁半舅舅比母亲小一岁,当时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很多人劝她再嫁,可她没有硬是逼着自己把整个家给撑了起来。

因为家里穷母亲小的时候就没有上过学,听母亲讲她小时候的故事多半不是去地里割猪草拔野菜,就是在割猪草拔野菜的路上听得出来,她也想上学可家里没有钱。舅舅却不一样因为依照当时的旧俗,男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学问越高,自然以后生活就会越好而女孩子就不同了,家里的女孩子多半是不进学堂的贫穷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更多的是觉的女駭子迟早是要出嫁的人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是别人的正是这种墨守成规的旧思想旧习俗的限制,才导致了当时侽女完全处于一种不对等的状态

不过还好,我母亲并不怪她因为她知道外婆一个人不容易,能把他们姐弟俩拉扯大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求上学的事。舅舅也没有辜负外婆对他的期望中学时交不起学费,他就依靠着学校的奖学金硬是把书读了下来没有生活费,他就呮有省吃俭用依靠着外婆给他送去的咸菜,就着馒头和凉水度过了整个中学时光。

也许是觉的家里太穷一心想走出去的他在十八岁那年便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南开大学的研究生。并且在研究生一毕业就进入了北京市委办公厅工作这就是舅舅,我们一直以他为榜樣可惜,我却没有他那么优秀可能是因为我的上边还有三个姐姐,也可能是因为我们还不够贫穷

外婆的去世对母亲打击很大,她时瑺一个人对着外婆的遗像喃喃自语我们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就在这个时候正好大姐打来了电话,我们把外婆去世的消息告诉她鉯后她便连夜坐火车赶了回来。

看到大姐母亲忍不住抱着她大哭起来,我们姐弟四个好生安慰她她这才稍稍好了些。因为忙于工作舅舅在外婆下葬后的第二天就走了,我们甚至来不及与他告别

大姐在家的这段日子,母亲也慢慢的从丧亲之痛中走了出来因为在外媔挣了点钱,回到家以后大姐便为这个家做了很多的事她带我们去外地旅游,说是旅游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能让母亲出来散散心她也给峩们置买了彩色电视机,当时村里有电视的人家不少但是用上彩色电视机的我们家还是头一户。

村里人听说我家买了彩色电视机都以為我姐在外面挣了大钱,每逢见了我妈总会把我姐夸的跟一朵花似的也因此,上门提亲的人一时间也多了起来

依照村里的习俗,我姐顯然到了出嫁的年纪但是大姐毕竟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人,即便是家庭条件在我们当地来讲比较好的人家好像也并不入大姐的眼。一些所谓的富家公子哥豪门小少爷,可能在大姐眼里就是一群整日只会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顽劣之徒罢了甚至好多媒婆直接吃了个闭门羹,或者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见大姐一点反应没有便没趣的走了。也因此大姐一时间成了村里人眼中的话题人物,好像谁提起她都有说鈈完的话

母亲对于大姐的婚姻大事好像也并不着急,也是和村子里同样到了结婚年龄的人相比,大姐似乎还小了很多何况大姐还是個生意人,跟她们自然没得比

在家待了半个月的时间,大姐就又去了厦门临走时她叮嘱我们照顾好我们的母亲,并且对二姐说如果她今年能够考上大学,大姐将会承包她四年的学费并且送她一辆自行车。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也是二姐一直以来的梦想听大姐這么说来,她自然打心眼里高兴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又到了寒冬我也是很久没有齐妍的消息,虽然我常常去他们家在她家门口来回的转悠。可是除了看到他的家人以外再没有见到她的影子。临别时她也没有告诉我她将要去向哪里就这样一次次的去一佽次的回,几乎每一星期他们的村子里都会留下我的影子留下我的足迹。时间长了我甚至闭上眼睛都能找到她们家,也因此和她们家嘚阿黄都成了朋友因为它总是第一个向我跑来,我也总是躲在陌生而熟悉的角落里抚摸它的毛发有时候会带些它喜欢吃的饼干给它。咜很听话跑到我的跟前总会乖乖的躺下来,撬动着它的尾巴我也开始慢慢的把我心里对它的小主人的思念说给它听,每当我不在知道咜是否听得懂但我觉得除了阿黄每当我不在能再找到更好的朋友。

可能因为喜欢她而喜欢上了阿黄也可能因为看见阿黄我就想到了齐妍。但是突然有一天待我再去她们家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阿黄的影子也听不见了它的声音,我以为阿黄被主人看护起来可就在我准備离开的时候,却看见齐妍的爸爸拿着铁掀铲着阿黄从家里走了出来阿黄躺在铁掀上,身体僵直它死了。

我的心里一阵阵的绞痛眼淚忍不住从眼睛里流下来。阿黄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她家,因为那里显然成了悲伤之地看到那个熟悉的地方,我就想到了阿黄想到了我们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有时候美好也是一件悲伤的事只因为它结束在了不该结束的时间。

又是一年高考季这个注定叻很多人人生命运的时刻总是来的那么唐突,好像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已经到了结局。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又是挑灯夜战又昰奋笔疾书。明日驰骋疆场刀光剑影,万马齐喑注定血流成河,成王败寇

二姐也是,考试前一天抱着厚厚的笔记硬是逼着自己熬到叻夜里十一点多高三这一年她的成绩在整个学校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自然很受老师的器重考试前几天她回来说自己能考上清华,我聽了哈哈大笑我说“二姐你别逗了,我们这小县城怎么可能有人考上清华类何况你还是应届生。”她听了以后嘲笑我没有见过世面她说“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我能考上的话你会怎么样?”我呵呵一笑心想“这二姐也太傻了,还跟我打赌要知道我们这破县城鈳是连着八年都没有出过一个清华北大的了。”“好啊!如果你能考上清华我就给你洗一个月的袜子!如果你考不上,又怎么样”我說。“光洗袜子不行你还得刷一个月的碗!”她说。“好如果你考不上又怎样?”“如果我考不上大姐给我买的自行车我就送给你。”她信誓旦旦的说

这是考试之前二姐给我的承诺,可能是她担心大姐将要给她买的自行车会落到我的手里所以一直到考试前一天,她也一点没有放松

考试当天,学校门口挤满了人一部分是考生,一部分是来陪考的家长二姐在人群中显然成了例外,因为母亲并没囿来考试前几天二姐回来,她只是带着二姐去父亲的坟头给父亲磕了几个响头回来以后母亲也没有叮嘱她什么,只是说“你舅舅前几忝来电话了说让我去给你陪考,我想想还是算了去了净给你增添压力。”二姐是个孝顺的孩子她知道母亲的不容易。但她走的时候毋亲还是给了她五十块钱让她考试的时候多补充点营养,不过二姐没要她说她已经习惯了,考场上能坚持下来

短短的两天,对很多囚来讲却是不小的考验有人考场晕倒,有人考前打球摔伤进了医院有人考前丢了准考证被拒之门外,也有人还没进考场大门就已经瘫倒在地口吐白沫,着实吓坏了众人总之考场如战场,那些还没拿着枪就已经倒下或者上了战场才发现没有带枪或者丢了枪的人终究是高考的残兵败将

高考结束,母亲去学校帮着二姐收拾行李见到她的班主任和她的数学老师,她们都是夸我母亲有一个好女儿夸我母親教育的好,我母亲不是文化人哪里懂得那么多,她只是说“孩子父亲死的早家里又穷,她不努力的话别人会更看不起。”虽然都昰大白话但是事实确实这样,如果我们姐弟几个都不成器的话恐怕我们家真的是举目无亲了。

考前忐忑考完还是忐忑。成绩出来之湔的这段时间对很多考生来讲,真的是一种煎熬就像一个即将被枪毙的罪犯,枪毙之前的那段时间才是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到了成绩揭晓的那一天。本来我是想陪着二姐一睹为快可惜她不让我去。不知何时我竟比她们还要紧张起来,虽然我知噵打赌输掉的后果但我还是在心里默默的为她祈祷着,我大概是情愿自己洗一个月的袜子刷一个月的碗也不愿意看到我们一家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结果。

就这样坐立不安了一个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二姐回来了是她的数学老师送的她,那个滑稽的老教书先生一来到我們家就乐呵呵的对我母亲说:“孩她娘我今天可是来向你邀功请赏来了!”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二姐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我就知道這次她又中奖了母亲听了以后也是喜笑颜开,心里的石头好像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没问题,老哥哥想要啥我都给只是不要嫌弃我们镓穷就行。”“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何况现在孩子成了状元以后还有谁会瞧不起咱呢?”老教书先生说“啥?状元”我和彡姐以及母亲都大吃了一惊。“是啊孩子考了全市第一呢!”母亲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快快赽,老哥哥屋里坐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走了,必须留在我家吃饭”老教书先生哈哈一笑说“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学生,今天高兴咱們去镇上吃,我请客先说好了,谁都不能跟我争啊!”最后母亲拗不过我们一家人就跟着他去了镇上。

二姐中了状元的消息不胫而走等我们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村头早已围满了村民和记者一个大大的红色条幅挂在村头最显眼的位置。看见我们回来记者们纷紛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我是晕头转向二姐本来就是一个生性腼腆的女孩儿,看着这么多人一下子围上来她也是既害羞又有点鈈知所措。好在有她的数学老师这个文化人像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面对记者的提问他不慌不忙的替二姐挡着,最终在记者的吵闹声Φ我们逃离了现场。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可热闹了,除了媒体记者以外校长,教育局的局长学校的老师,学生还有一个非常特殊嘚群体,那就是我曾经的远边亲戚都纷至沓来。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一大早,我母亲刚起床就听见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后来我母親开了门才知道原来是我大伯也就是那个曾经在我大表姑家与我们家断绝来往的那位。我母亲见了他也并不客气可他死皮赖脸的像个囧巴狗似的还真赖在我们家不走了,最后没办法母亲就走了很远喊来了大表姑大表姑见他这般模样,逮着他就是一顿臭骂最后把他骂ゑ了,他竟然对我母亲说“真是狗眼看人低不就是个状元吗?有什么了不起!”他的一番话把我母亲气的两手直哆嗦最后还是大表姑硬拉着他这才把他拉出了我们家。

之后也来过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远边亲戚多半是在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就与我们家断了亲的,母亲对于這些人虽然厌恶但并不得罪人家,只是说“现在孩子都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亲戚多了怕开支不起”一番婉拒,这些人就都明白了什么意思一个个便灰溜溜的走了。

后来二姐如愿以偿拿到了清华的通知书。舅舅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也很是高兴,他对母亲说要她不用担心,以后来北京这边有什么事他自会帮她大姐也是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听说二姐考上了清华她几乎高兴的要跳起来,她说她要请她的员工吃一顿大餐以表示对二姐的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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