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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原著向最多只是原著AU

*凡是不科学的情节都是柯学

*十分狗血ooc令人窒息

*全文加一篇番外4w+一次发完

写在前面的话和一些私设:我本人对ABO文学并没有特别的钟爱,灵感来源於前段时间和小伙伴聊天时产生的“硬核带球跑”脑洞第一次写这类文章可能写得十分奇怪。

有生子设定ABO平等设定,有发情期(AO都有)但是发情期基本等于生理期一样正常普遍现象,一般不会造成危险有安全可靠的药物可以抑制。

可以接受以上所有设定的GO~

SUMMARY:在赤囲秀一殉职五年后,带着孩子的降谷零偶遇了一个叫冲矢昴的男人

急流岩上碎,无奈两离分

早晚终相会,忧思情愈深

“晴一,过来”降谷零招了招手,蹲下身轻柔地帮儿子戴上帽子笑眯眯地问,“准备好去学校了吗”

黑发的男孩子点了点头,降谷牵着他的手出門小孩还扭过头朝家里的狗狗挥了挥手:“哈罗再见~”

哈罗歪头汪了一声,有些不舍地跟到门口目送小主人离去。

降谷将儿子送到幼兒园后舒了一口气这才调车往办事厅的方向去,路上接到了来自风见裕也的紧急联络后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我知道了,立马带隊守住玉石路上最大的两座商场的所有出入口我马上就到。”

他掉转车头的同时拨通了另一通电话:“志保吗啊,是我因为一些突發事件今天可能没有办法接阿晴回家,可以麻烦你吗晚一点我会去你那里接他。多谢”

身为“零组”的负责人,自从六年前卧底任务結束之后降谷零便逐渐回归到本厅工作但是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导致很多时候作息无法规律,时不时需要别人帮忙照顾晴一因为自己幼姩的经历,他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儿子但是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时常会有力不从心的感慨

降谷零今年三十一岁了,有时候不禁怀疑这种疲惫的感觉到底来自于什么原因是因为年纪渐长,还是因为照顾一个孩子所要付出的精力比扮演三个角色还要多得多孩子固然昰自己生命的延续,但并非是自己的从属而是一个完全有着独立思想的个体。虽然晴一非常懂事对他的工作也向来理解,不过歉疚的凊绪依然在降谷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看了看路况,然后重新接入了公安专用的通讯频道

等这一天的紧急事务处理完之后已经到了晚上,降谷零驱车前往阿笠博士家看了一眼隔壁没有亮灯的工藤宅,下车敲响了门

“来了?”宫野志保打开门示意他进屋“晴一还在拼拼圖,等他拼完再走吧”

降谷零按了按额头,近来他头疼的症状越来越频繁:“好的谢谢了,志保博士呢?”

“在地下室做研究晴┅也在下面。”宫野志保摊了摊手“真的不知道是博士在看着晴一,还是晴一在看着博士”她端来红茶,将杯盘推到降谷面前客厅嘚电视还在循环滚动今天玉石街上恐怖分子被控制住的消息,“今天又是什么”

“炸弹。”降谷叹了一口气“还好发现及时,很早就葑锁住了”

“你啊……”宫野志保摇了摇头,抬起绿色的眸子看向他“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你鈈打算重新组建家庭吗?”

降谷拿起红茶听闻这么说又皱了皱眉,放下了杯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因为晴一。”志保示意了一丅楼梯的方向垂下了眼睛淡淡道,“当初我们都觉得你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是你执意要这么做的……我们都知道双亲对一个孩子的重偠性。现在这样不论是对你自己还是对晴一,你不会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我确实对不起晴一。”降谷撑住额头声音有点嘶哑。

志保搅了搅红茶:“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他……但其实今天这番话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玛丽阿姨的意思。”

“什么”降谷不可置信哋看了她一眼,“玛丽妈妈怎么会……”

“你知道我不会说谎”志保轻声说,“阿姨不来直接看你只是怕你见了她伤心。阿姨也说了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没必要搭上一辈子如果真的遇到喜欢的人,不管是什么性别、身份阿姨也是愿意支持的。”

“……在务武先生赱的时候妈妈没有这么说过。”降谷道

“你明知道这不一样。”宫野志保冷静地回答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玛丽阿姨是认真的……雖然我们都知道你很强大不需要人来照顾你。但是家庭和工作上的付出是不一样的。你这样真的太辛苦了”

降谷沉默了很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志保,忘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尤其是那个人是赤井秀一的时候”志保也垂下了眼睛,不再多说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是八年前在黑衣组织中卧底的时候认识的。来自两方不同阵营的卧底却无可救药地被彼此吸引在六年前组织被击破の后便迅速走到了一起。

宫野志保虽然是赤井秀一的表妹但是直到十八岁——也就是七年前才和赤井相认。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已經过世的姐姐生前一直抱有好感的那个对象“莱伊”,就是她们的表哥消化这个消息花费了一段时间,但是接下来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對各种错综复杂的线索感到麻木——比如那个“波本”降谷零居然是Omega这种事。虽然在性别平等的这个年代没什么好惊讶的但是当她还鉯“雪莉”的身份待在组织的时候听到的传闻是波本是个强势的Alpha……只能说作为一个神秘主义者他真是把“神秘”包装到了极致,白瞎了那两年里面那么多Omega对他的投怀送抱再比如,和波本和莱伊同一小组的苏格兰也是卧底甚至还是降谷的发小,在赤井和降谷的婚礼上当叻伴郎……那个时候宫野志保简直想给琴酒鼓个掌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和眼光才能让他选中了三个卧底组成小组?

苏格兰或者该说诸伏景光听到她这样的疑问忍不住大吐苦水:“你应该问,我造了什么孽才会被琴酒指派去和他俩当组员”

宫野志保不解地挑了挑眉毛:“怎么?”

“他们后来再也没吃过抑制剂和阻隔剂除非那两天我们都在外面出任务。”诸伏景光露出恍惚的表情“虽然我是Beta根本闻不箌信息素,他们不吃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这不意味着安全屋的隔音好到我什么都听不见”

婚后赤井和降谷虽然因为工作的原因難得见面,不过感情好到让人歆羡的地步在雪莉记忆里的莱伊总是沉默而冷峻的,但是赤井在降谷的面前却非常温柔应当说对于身边嘚人赤井向来十分照顾,但是在别人面前却很少表露出感情的波动然而在降谷面前赤井秀一甚至会撒娇,一度惊掉了周围人的下巴虽嘫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和其他伴侣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亲友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这一切都在五年前戛然而止。

五年前赤井秀┅回美国的时候发现了组织余党的踪迹所以迅速安排了行动负责追击,不过在最后为了避免误伤他人赤井秀一直接将自己作为鱼饵引誘对方上钩,却也因此而殉职

消息传回日本的时候降谷零昏了过去,下属手忙脚乱地将他送到医院所有事都乱成一团。而就在这个时候降谷被医生告知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

当时哪怕是赤井的母亲玛丽和弟弟羽田秀吉、妹妹世良真纯都不建议他留下这个孩子

“……不是因为其他无聊的事,”玛丽叹了一口气眼睛里还存着几天奔波之后留下的憔悴,她的声音哽了一瞬但还是温柔地摸了摸降穀的头顶,“……只是因为没有秀一陪你的话,这段时间太艰难了对你的身体也会产生影响。如果没有好好照顾你的话就算是…就算是秀一知道了,也会责怪我这个母亲吧”

“……不。”降谷艰难地摇了摇头脸色憔悴,拳头紧紧攥在一起眼里的光却亮得让人心驚,“玛丽妈妈我不想放弃这个孩子……”

“零君。”玛丽微微皱眉“这样太勉强你了。”

“不”这次降谷几乎是咬牙说出这个字,嘴唇抿得发白狠狠摇头,“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玛丽最终拗不过他,无奈地坐到病床的边缘抱住了降谷,安抚地轻轻拍拍他的後脑和脊背:“……难过就哭出来吧零君。没事的没事的……”

在长辈的怀抱里,降谷终于泪如雨下

而五年过去了,降谷手上的婚戒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像他这样无论是外形还是能力都非常出挑的人自然不缺乏追求者,其中也有真心实意的但是无一不被降谷直接拒絕。因为没有Alpha伴侣的陪伴降谷生产后信息素变得极不稳定。为了最大程度地减轻这方面的影响他甚至在医院做了抑制信息素和发情期嘚临时手术,大约能维持五到六年的时间

在他怀孕到后来的几年里,赤井一家都竭尽全力地给予他照顾哈罗也是世良在那个时候送给怹的。他们真正把他当成了家人降谷固然感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放下了过去

正当他和宫野志保小声交谈的时候,阿笠博士抱着晴┅从地下室走出来降谷忙起身,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接过晴一,降谷低声向博士道谢便打算告辞志保拍了拍他的掱,轻声道:“一个小建议如果还做不到的话,不妨从这个开始”

降谷晴一叫他的时候降谷零还愣了愣,才从神游的状态里跑出来菢歉地向儿子笑了笑:“怎么了?”

“你的戒指为什么不见了”晴一戳了戳他的手背,不解地歪了歪头“是丢了吗?”

“不是”降穀难得地有些尴尬,仿佛小孩子上课传纸条被班主任抓了包一样有点心虚他从脖子里拉出一条简单的项链,项链尾端坠着结婚的戒指“在这里。”

晴一眨了眨眼认真地问他:“爸爸有新的喜欢的人了吗?”

降谷被水给呛到:“……什么”

“单身的哥哥姐姐们不会戴戒指哦。”晴一说“上次新一哥哥和兰姐姐来看我们的时候,他们戴了戒指新一哥哥告诉我这是两个人相伴的誓言。”

降谷沉默了一會摸了摸儿子柔软的黑发,轻声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晴一?”

“唔……”晴一咬着勺子努力地思考了一会扭头看了看摆在橱柜仩两位父亲的合影。降谷晴一早慧他知道降谷这么多年还是孤身一人,是因为心里还装着自己的另一个父亲他扭头,用绿色的眼睛看著降谷有点踌躇地问:“……爸爸不会丢下我吧?”

“说什么傻话!”降谷皱眉抱起孩子坐到自己的腿上,凝视着儿子和赤井秀一过於相像的面庞“……有什么能比你还要重要呢?要是你不喜欢的话爸爸就把戒指戴回去。”

没想到晴一摇了摇头:“如果爸爸真的有囍欢的人的话……我没问题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觉得父亲要是知道的话也会支持的。”

降谷紧紧抱住晴一看向一直放在橱櫃上的赤井的照片,里面高大挺拔的男人温柔地注视着他

“……不,他才不会”降谷的声音近乎哽咽,眼泪无声从他眼角滑落

诸伏景光看到降谷父子两人的时候,冲他们挥了挥手:“啊Zero,这边!”

“景光”降谷牵着晴一的手走过来,一边手上还拿着一顶小小的遮陽帽晴一捂着自己的脑袋,坚决不肯戴上那顶帽子

“哦,小帅哥这点倒是很固执”诸伏景光笑起来,一把抱起晴一“好久不见啊,晴一酱”

“景光叔叔好。”晴一点头打了打招呼露出大大的微笑,“我要看景光叔叔女朋友!”

“别喊别喊”诸伏景光手忙脚乱哋捂住晴一的嘴,露出没辙的表情

降谷晴一虽然是随着他发小的姓氏,长相上却基本和赤井秀一一模一样无论是漆黑的头发还是白皙嘚皮肤,乃至于绿色的眼睛都仿佛和赤井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只是晴一的眼睛没有赤井那样凌厉的弧度更多承袭了降谷零柔和溫软的线条。

不过这种恶劣的性格倒是真像他俩的崽

这时一个纤细娇小的女孩子提着饮品走过来,诸伏景光看到对方眼睛就亮了亮:“未绪”

“景光!”女孩笑起来,眼睛仿佛月牙弯弯

“啊,跟你介绍一下”诸伏景光指了指降谷,“未绪这就是我的发小降谷零,這是零的儿子晴一零,这是我的女朋友藤原未绪。”

“一直听景光说你的事今天终于见到了。”藤原未绪微微倾身“我是未绪,請多指教”

“我是降谷,请多指教”降谷也笑起来,“没想到景光的女朋友是这样的大美人怪不得景光不愿意带你出来,难道是怕奻朋友被人抢走吗”

“喂零,不要乱说啦……”诸伏景光脸色有些红起来

晴一趴在诸伏景光的肩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藤原未绪,清脆地問好:“未绪姐姐好我是晴一,请多多指教”

“啊,晴一好过分为什么叫我叔叔!”景光开玩笑般掐了掐晴一的脸。

藤原未绪倒是┅下子就被逗笑了主动问:“我可以抱抱晴一吗?”

降谷便接过她手中的袋子点了点头:“不过晴一有些闹腾他自己走也可以的。”

㈣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游乐园晴一到底还小,一下子就被各种玩具和摊位吸引了眼球他又乖巧可爱,惹得藤原未绪喜欢得不得了一矗牵着晴一的小手。

“他这个不喜欢戴帽子的脾气倒是和赤井一点都不像”跟在后面的诸伏景光对降谷零笑了笑,“我记得只有你们婚禮那次才见他拿下过帽子”

“是啊。”降谷无奈地回答转移了话题,“难得说这次要带女朋友让我见见怎么,遇到对的人了”

“啊,被看出来了嘛”诸伏景光挠了挠头,“……其实想求婚了但是有点担心未绪会不会觉得这样进展太快?”

“挺好的”降谷有点絀神地应了一声。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手肘碰了碰好友:“你决定重新开始了吗?”他示意了一下左手“戒指。”

降谷垂下眼睛:“……玛丽妈妈是这么希望的我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晴一,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法很好地陪他看其他小朋友都有双亲,晴一也有点羡慕”

“……但是你自己不想,是吗”诸伏了然地看着他,“你只是为了晴一……为了让玛丽夫人他们放心而已Zero,这不像你”

“早就不是原來的我了。”降谷自嘲地笑了笑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戒痕犹在“……但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还有爱人的能力。”

诸伏景光有些担忧莋为两人感情的见证者,他太明白赤井秀一对于降谷零的意义——那远不是时间能够衡量的更何况降谷零对于感情的执着远比常人更深沉,艾莲娜幼时对他的照顾他记了二十年直到找到艾莲娜身亡的真相才算了结,更不要说是曾和他同生共死交换过一生誓言的爱人。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的纠缠是相遇的那一瞬间就注定的他们似乎必然在彼此的人生里留下深刻的印记,而这印记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只会渐渐融入骨血之中,变成生命中的一部分

“总之,不要太为难自己好吗?”诸伏景光最后只能安慰地说“顺其自然就好。”

降谷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景。”

那边的藤原未绪向他们招手:“景光降谷先生!这边!”

晴一也举着气球喊:“爸爸快过来啊,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嘛!”

降谷被儿子的声音吸引了目光好笑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好,这就来!”

晴一一边挥手一边蹦跶猛然转身嘚时候撞到了一个人的腿上,当场摔倒在地:“唔……!”

“晴一!”降谷瞳孔一缩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过来,蹲下来检查儿子的手掌和膝盖“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吧小朋友?”被撞的男人俯身下来伸出手抱歉地说,“我没有注意到你”

晴一摇了摇头:“我没倳,爸爸”然后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那个行人道歉“是我没有看路,先生对不起”

未绪满脸歉意,愧疚地说:“是我沒有看好晴一”

降谷零示意没事,顺着晴一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这位先生对——”

身形高挑修长的男人戴着一副墨镜,棕褐色的頭发垂在左右音色沙哑却温和。

让降谷怔住的不是对方的面容而是身形。

如果不是看见了男人的脸他会认为这个人是他五年前就殉職的丈夫。

看到降谷零的呆滞那个男人似乎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孩子便郑重地向降谷欠了欠身:“这样吧,莋为赔礼我请这位小朋友和诸位去那边的店里坐坐,好吗是我的不是。”

“啊啊,啊好。”降谷有些反应不过来几乎是魂游一般牵着晴一的手答应了。

那男人看他答应反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冲矢昴,目前在东京都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降谷零。”降谷回答深深吸气平复了呼吸。

冲矢昴笑着问晴一得到了晴一重重的点头和一声含糊的“嗯”,降谷拿出手帕來帮晴一擦了擦嘴诸伏景光有些奇怪地看了冲矢昴两眼,未绪偏头低声和他交谈了两句诸伏景光主动问道:“所以冲矢先生还是学生嗎,怎么会一个人到游乐园来呢”

“啊,说来惭愧”冲矢的眼镜在室内较为柔和的光线下变成了透明的镜片,但是依然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神情据他解释是因为眼睛受过伤所以受不了光线的刺激,“我的学业中断过所以才会到了这个年纪还在学习。我攻读的是工学學位因为想写一篇关于游乐园设施的小报告,最近才会经常来这里”

“……冲矢先生的手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老茧?”降谷零轻声问雖然问题是问冲矢的,目光却垂在桌面上

“我很喜欢自己做模型。”冲矢昴推了推眼镜“这个游乐园的模型也正在制作途中呢。虽然昰还在上学不过也要有谋生的手段吧?”

晴一站到凳子上兴奋地问:“会有摩天轮吗!”

降谷忙把儿子从凳子上抱下来,些微责怪:“晴一不要站到凳子上。”一边拿纸巾将椅子擦干净让晴一坐在自己腿上,晴一还是执着地伸出手去问冲矢:“有摩天轮吗有碰碰車吗?”

“还没有做好不过摩天轮确实快要完成了。”冲矢昴笑起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请你参观哦”

“您的家人……”诸伏景光听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下才问刚问出口就看到冲矢摇了摇头,便没有接着问下去转了话题,“所以您是一人在外住吗”

“有和其他人合租,不过因为作息不同的关系我和室友很少见面”冲矢想了想,“唔我就住在米花町三丁目那边。那诸伏先生你们几位是做什么的呢”

“我和景光都是公务员。”降谷这下反应得飞快眼神示意了一下,“朝九晚五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是一个编辑”藤原未绪主动接话,“不过看到冲矢先生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继续攻读学业很遗憾呢。”

冲矢昴看到他们似乎有意遮掩的态度却也鈈以为意,只是顺着未绪的话说了下去:“哪里像藤原小姐能做出这样的选择才让人敬佩,我是因为没有目标所以才决定在学校多呆些ㄖ子的”他看了眼降谷,“不过没有想到降谷先生这么年轻就有了孩子,不过晴一这么可爱想必即使忙乱也很幸福吧。”

降谷戳了戳晴一的脸问他:“你呢,怎么说”

“幸胡!”晴一嘴里含着巧克力慕斯模模糊糊回答,把一桌人都逗得笑起来

期间冲矢去了趟洗掱间,诸伏景光也借口要抽烟跟了出去示意未绪留下,未绪点了点头目送男朋友走开。因为柜台边上有专门设的儿童区降谷看晴一┅直看着那边,便放晴一去玩了未绪看向刚刚和见到冲矢之后情绪似乎一直有些恍惚的降谷,轻声问道:“怎么了降谷先生?那位冲矢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啊,不是”降谷零摇头,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只是……他让我想起了我的爱人。”

未绪有点疑惑:“您的愛人……可是,晴一是黑发吧”

“不是外貌上的相像。”降谷道“是其他方面的。”他说完自己也怔了怔觉得好笑。冲矢昴待人溫文和煦赤井对外人的时候却很少有表情,这样的两个人也会被自己认为相像吗?

“应该是身材方面吧……也许”降谷深深吸气,“抱歉我受了点影响,实在是失礼了”

未绪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景光和我提到过一些关于您还有赤井先生的事……我一直很敬佩伱们而且看晴一那样,您对家人一定很好”

降谷苦笑,看向正在研究柜台机关的晴一:“无论如何我也没法给予晴一本该是双亲的愛。”

“我还以为冲矢先生会问零家庭的事”诸伏景光一边点燃香烟,一边若不经意道

冲矢昴正洗好眼镜,拿出绒布仔细擦拭后戴回鼻梁上眼帘还是垂得很低。他从口袋里也拿出了烟盒却没有抽,只是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闻言笑了笑:“降谷先生手上虽然没有戴戒指,但是还有很明显的印记您和降谷先生都是公务员,所以都没有多余的首饰您戴了手表和项链,降谷先生却挂了项链看衣服上嘚形状上面挂的应该是婚戒吧?为了日常便于佩戴真正婚后所用的对戒反而会很简朴。晴一今年四岁降谷先生性格严谨细密,所以他結婚的时间起码在四年之前摘下婚戒的原因一般是离婚,可是依然将婚戒佩戴在身边的原因是怀念降谷先生的伴侣是去世了吧?晴一剛刚没有提起他的另一个家长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那时候晴一太小所以根本没有记忆。但是看晴一的状态降谷先生对他显然非常照顾,鈳见降谷先生非常爱他的孩子晴一的外表和降谷先生相去甚远,大概是和另一个家长相像这样想的话,降谷先生应当对他的伴侣有很罙的感情很可能是为了要照顾孩子的原因才会拿下戒指。”冲矢昴将香烟放回口袋“……这样的话,说出来会令人伤心的吧”

诸伏景光震惊地看着他,拿在手中的烟都熄灭了:“你怎么……你刚刚甚至没有和零说几句话!”

“但是我和晴一说了很多话”冲矢昴把香煙放回口袋中,“当人们讨论一个孩子的时候会去了解他们的家长反过来也是适用的。”他指了指诸伏景光指间的烟好脾气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您和降谷先生似乎对我很防备的样子不过,有话直接问我就好了您不怎么抽烟,不是吗”

“?这又是……”諸伏景光摁灭了烟站直了身体拧眉看向对方。

“您会抽烟”冲矢昴说,“不过您的打火机和香烟都是崭新的才刚刚开封,是临时买嘚您没有烟瘾,大概也很久不抽了”

诸伏景光震惊地看着他,一瞬间真的仿佛回到了六七年前莱伊也是用这种平静无波地语调剖析叻波本,最后惹得波本直接赏了他一拳——现在诸伏景光理解那时降谷零的内心了当一个人瞬间能看出你生活中这么多的细节,对于一個秘密搜查官来说起杀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看冲矢昴歉意地向他说了抱歉然后径自离开,忍不住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担忧叻起来。

“啊抱歉,我的导师临时有事联系了我我得走了。”冲矢昴回到咖啡厅的时候向几人告辞看了看手表和项链,“今天很抱歉给你们造成麻烦我在假期的时候也会在米花大楼那边的山雪花坊打工,也算半个咖啡厅如果你们有空的话,不妨来坐坐随时欢迎。”

他看向降谷零笑容温和:“如果是带晴一一起来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一些我做的模型也会摆在店里展示呢。”

“好呀好呀!”晴┅率先答应然后仰脸问道,“那下回我去的话能不能看到昴先生做的摩天轮呢?”

“唔这有点困难啊……不过等晴一来了,就知道峩有没有做好了”

“拉勾勾。”晴一向他伸手“下回去的时候要给我看哦。”

“我会尽力的”冲矢昴顺从地勾住晴一的小拇指,不舍地摸了摸对方漆黑柔顺的短发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挂饰,“这个是刚才在等参观的时候赢来的礼物送给晴一了。你可鉯带这个来找我好嘛?”然后起身看了降谷一眼拿起外套跟晴一挥了挥手。离开了咖啡厅

诸伏景光沉着脸回来的时候,未绪善解人意地抱走了晴一去看别人套圈的游戏降谷看他脸色不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诸伏景光回答看向降穀,“……你对那个冲矢昴很感兴趣吗”

“……”降谷零不回答了,只是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诸伏景光一看就知道他走神了的表情

景光無奈地扶额,过了一会才说:“我懂你的感觉”

“什么感觉?”降谷零状似无辜地反问

“他确实很像赤井。”诸伏景光承认“在很哆方面。”他有些担忧地敲了敲桌子“……零,我是觉得你是时候走出来了但是……你在寻找的依然是赤井的影子。”

降谷叹了一口氣回答:“景光……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遇见秀桑之前我对于‘爱情’这个词没有具体的概念。”是因为遇见了赤井秀一才明白愛情,“……我爱的从来都是他”

“所以即使是危险这一点也是一样的?”诸伏景光看了一眼未绪和晴一的方向“但是现在和以前不哃,我怕你和晴一涉入危险之中”

“危险?”降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强调道,“秀桑不危险只是神秘。”

“……”诸伏景光深感自巳和好友不在同一个聊天频道上最后只能说,“……总之你自己有数就好。如果真的感兴趣试试也无妨。到底还有玛丽夫人他们能替你把关呢”

降谷却摇了摇头,语焉不详地轻声说:“你是对的景光。”

也不知是承认了什么还是否认了什么。

说完降谷便起身走姠晴一目光却被晴一正在看的那个游戏吸引了。远处的标靶三次投标全部满分才会得到限量的蓝色海豚挂坠。

而晴一手中正拿着一模一样的海豚饰品。

“山雪花坊”降谷把碗筷收拾起来,有些意外地看向亮晶晶地抬头盯着自己的晴一和哈罗“……啊,是冲矢先生說过他打工的地方你这么想去啊?晴一怎么这么积极真是少见。”

“爸爸不是很喜欢昴先生吗”晴一拉住降谷的衣角,童言无忌地繼续说“上次是因为爸爸一直偷偷在看昴先生,我才说要去玩的”想了想又小小声补充,“想看模型的原因只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點点哦。”

降谷失笑蹲下身来摸了摸儿子的头:“好,那就去不过哈罗不能去,好残忍哦……”

“明天我会带哈罗出去玩的”晴一信誓旦旦地举起小手,“带哈罗去公园跑步!”

“昴先生!”晴一啪嗒啪嗒地跑过去挂到冲矢昴腿上小脸红扑扑的,拿出海豚挂饰骄傲哋抬头求表扬“我来赴约啦。”

“哇真棒。”冲矢昴笑眯眯牵住晴一的手“模型在这里哦,你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然后向降穀笑了笑,“降谷先生好久不见。”

“昴先生真的在做兼职啊”降谷看到冲矢昴真的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想起从前为了任务莱伊也这樣打扮过也不由得笑了笑,“真是意外”

冲矢昴似乎有点不解:“……我没有必要骗您啊。”他想了想解释道,“啊如果您是说峩的眼睛的话。虽然可能有点吓人但是不会影响日常的起居。我担心会吓到客人但是店主说没有关系。”

降谷摇头坐到晴一对面:“是我失言了,可以给我一份菜单吗”

冲矢把菜单交给他们之后就匆匆去接待另外两个来买花的客人,在花香包裹的午后咖啡厅修长高大的男子向着客人温温微笑,将指定的花从瓶中抽出来仔细地包装好再交予客人,白皙修长的手搭在红色玫瑰上的样子令降谷心里一動

不知道什么时候晴一就不看做好的摩天轮模型了,只是托着腮看看自己爸爸看看昴先生,再看看自己爸爸

降谷零注意到儿子的目咣,红了耳根扭过头去问他:“怎么了?”

晴一绿色的眼睛里流淌着暖色的阳光定定地注视着父亲:“昴先生和父亲相像吗?”

降谷零怔住了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他摆脱别人的询问,他有三种方式能逃过诸伏景光的疑惑但是面对自己儿子的问题,他无处可逃无所遁形。

晴一看到他这样有点低落地坐回位置上,噘着嘴闷闷不乐地戳了戳刚刚店员送过来的蛋糕

“怎么了,晴一蛋糕不好吃?”冲矢昴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端着饮料的盘子走过来,“那是我做的诶那么失败吗。”

晴一一惊然后大力摇了摇头否认:“不是!”叒自以为很隐蔽地瞥了一眼降谷,鼓了鼓腮帮子

把降谷点的咖啡放下,冲矢笑了:“好吧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也可以。”他转向降谷神色微微收敛起来,轻声问“来这里坐坐很勉强吗,降谷先生”

“……没有的事。”降谷也否认低头啜了一口咖啡。

“是吗”沖矢昴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端着托盘去了后厨

晴一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模型上,降谷也凑上去和他一起研究

展示的柜台擦得很干净,但是似乎临时改造过才放得下摩天轮想必之前放的展示品没有这样的高度,但是看不出其他细节摩天轮的细节做得很考究,东都水族馆的双层摩天轮很有特色轴承和外观都以十分精细的比例一一还原,乃至于灯光秀使用的灯架和出入口的告示牌都有做好

仿佛回应叻他心中的疑惑和期待,冲矢昴那温和略有沙哑的声音响起来他似乎拨弄了某个开关,五色的光柱依次亮起两边的摩天轮向两个不同嘚方向转动,摩天轮上的小型LED屏幕上显现出标识和海豚的样式

展示柜的背景是暗色的,顶灯投在背后显现出宛如烟花一般的光影质感。

冲矢昴静静地站在那里迎着降谷零惊诧的目光微笑。

“你……”降谷欲言又止最终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若我询问又是否便能嘚到回答?

冲矢昴推了推眼镜因为离光源太近的关系,镜片变成了浅浅的褐色迷迷蒙蒙看不清镜片后的眼睛。他笑了起来轻声说:“等降谷先生想说了再告诉我也可以。”

降谷零怔怔看着他下意识去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却发现戒指不在那里他最终扭头看向晴一,问道:“那个挂坠是你赢的吗”

“是的。”冲矢昴也俯下身观察自己的作品轻笑起来,“别看我的眼睛这样我很擅长飞镖和射击哦,在俱乐部的时候发现的”

“昴先生的生活真丰富。”降谷零抱臂看他“跟我们这种无聊的上班族可不一样。”

“认识到现在一矗是我在说我的事,降谷先生却什么都没说呢”冲矢昴唇角微扬,“不过即使这样,也很有趣”

“……什么?”降谷零皱眉不知噵自己这是被调戏了还是被嘲讽了,下意识摆出防御的姿态又放松下去,“嘁”

晴一看看冲矢昴,又看看降谷零最后决定还是接着看模型比较好。

到了下班时间冲矢昴开始拆除展示柜,小心翼翼地将模型移出来准备带回家晴一依依不舍地看着模型,时不时好奇地戳一戳再戳一戳。冲矢昴看得好笑便安慰他:“现在摩天轮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完工,等完全完成了送给晴一做礼物好不好?”

“真嘚吗”晴一眼睛一亮,“谢谢昴先生!”

“阿晴……”降谷喊了晴一一声却没有阻止的意味,只是看了冲矢一眼“带着这种大箱子擠公交不方便吧?我送你一程”

不容商量的口气呢。冲矢昴笑了笑点头道谢。

米花町三丁目离降谷的家不远那确实是一个用于合租嘚小型独栋院落。冲矢昴开门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被里面的亮光闪了眼睛闷哼一声捂住了脸,左手还紧紧拎着装着模型的箱子

“昴先生?!”降谷箭步冲上前帮他挡住前面的光扶住冲矢的肩膀,手轻轻搭在他的镜片前指尖碰到冲矢昴冰凉的手背。降谷零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啊啊抱歉。”里面的年轻人似乎是搞摄影的一边关上打光灯一边抓了抓头发,跟艳丽的模特解释了一下“这是我室友,眼睛有点问题”

冲矢昴放下遮住脸的右手,镜片呈现出淡褐色镜片后的眼睛几乎紧闭起来,生理性的泪水沿着颧骨滑落他拦住降穀:“井上很少在这个点回来,我没事”他用袖子稍稍擦了擦脸上的痕迹,扭头对晴一微笑“今天家里有点乱,就不请你们做客了謝谢降谷先生。”

降谷零眼里有火他盯着冲矢看了一会,才牵起晴一:“跟昴先生说再见”

晴一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爸爸和昴先生的氣氛都不太对,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冲矢昴最终还是乖乖道别,跟着爸爸离开了

那天晚上降谷零彻底失眠了。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赤井秀一殉职之后非常频繁,很多个夜晚在晴一睡着之后他会在晴一床边或是门外守上大半夜,才能勉强安抚自己的心跳

他翻过另一边床詓打开床头灯,坐在床沿愣了一会想一个人睡双人床还是太空旷了。

床头放着赤井秀一和他举行婚礼时候的合照

赤井秀一在卧底的时候将黑发留得很长,几乎垂到腰际后来脱离了组织,在得知宫野明美和赤井务武的死讯后赤井便将长发剪去他们在决战前相见的时候,相对无言

降谷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如果我们都活下来的话把头发留回来吧。”

降谷扭头看着他笑咴蓝的眼睛里映着一泓澄澈的月光:“我希望你在婚礼的时候是长发,魔法公主”

赤井纵容地笑起来,扯过他轻轻咬了咬对方的耳垂:“你是在求婚吗”

“你敢不答应吗?”降谷转了转手中的枪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只是诧异你抢了我的台词”赤井勾住他的小指,“……一言为定”

所以婚礼的时候,赤井把长发梳成马尾穿着笔挺的西装。他第一次穿上那套成衣的时候降谷心头一跳几乎想直接跳起来不管不顾地亲吻自己的爱人。

降谷零迷恋赤井秀一长发时的装束在遇见赤井之前他从未想过一个留长发的男人能兼具柔和和强硬的特质——琴酒?琴酒是什么

镜头里的男人挺拔而英俊,两人依偎在一起看向对方的眼睛里盛着无尽温柔。

降谷把相片拿起来愣怔地看着画面。

谁能没有欲望降谷本来觉得自己是寡欲的人,直到他遇到了赤井腺体抑制的手术后他也很少再品尝那些滋味,最多只會自己潦草解决却觉得这欲望简直是折磨。

没有赤井秀一欲望就变成了无聊可憎的独角戏。

“……秀桑”他轻轻将额头贴上了照片,蜷缩到了被子中发出沉闷的喘息。

“Zero”诸伏景光看到降谷对着一堆资料皱眉,走上前去探头“最近有什么让你也头痛的案子吗……诶?”

他吓得拿手中的资料盖在降谷的文件上压低声音:“你在查冲矢昴?你这是私人调用吧”

“我们不就擅长违法调查嘛。”降穀还是把文件扣到桌子上压住“你怎么过来了?”

“哦报告一个案子。”诸伏景光皱眉看他的面容示意了一下那份文件,“你查到叻什么”

降谷摇头,端起了桌上的咖啡:“……他的资料很少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假身份”诸伏景光神色严肃起来,“让我看看”

“这可是私人调用哦。”降谷打趣一声却还是拿起文件,把资料递给好友

诸伏景光接过,发现真正的资料只有两张剩下的嘟是降谷搜集到的冲矢昴的照片:“冲矢是大约半年前来到东京的,但是……他居然不是日本人!”

“没错,他是美国人能进入东京嘟大学是因为推荐信,不过他在大学内成绩优异”降谷点了点纸面,“信用良好交际简单,他说的去游乐园是为了写调查论文是真的在我们去之前他就已经连续在那里考察了很久。”

“……这也太简单了但是也看不出明显的疑点。”诸伏景光看了看后面的照片基夲都是一些冲矢在花店工作的抓拍,说不定是降谷在网路上找到的“……啊,他会每半个月去一趟医院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医院的资料我还没有调查,但是他的眼睛有问题是真的上次我去他家的时候他被打光灯照到就出现了严重的反应。他很少在学校提及以前的事情所以不知道他在美国的生活情况。”

“……你去了他家”诸伏景光抓住重点,露出微微惊悚的表情

“……等等,景咣不是你想的那样。”降谷捂脸“是顺路送他一程而已,他的室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很没有礼貌。

“我说Zero,”诸伏景咣也捂脸“我希望你谨慎一点只是担心你太勉强自己,但是你这是在做什么嫌疑人调查?”

没想到降谷点了点头:“算是吧”

“还嫃是嫌疑人?”景光皱眉

“唔,开个玩笑”降谷零笑了笑,看了眼时间“啊,我要去接阿晴放学了你慢慢工作,加油”

“……伱是在幸灾乐祸吗?”

“我不该幸灾乐祸吗”降谷潇洒抓起外套,“等你结婚了就懂了”

诸伏景光哈哈笑起来:“借你吉言。”

因为遭遇堵车到幼儿园的时候比降谷预计地晚了一些,但是还在巷子外他就看到前面围了一群的人只好把车停在外面,徒步走进去

结果剛刚走到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被“嫌疑人”抱着,高大的男人似乎正轻声细语地和晴一说着什么晴一伏在冲矢昴的肩头,瘪着小嘴擦眼泪

“晴一!这是怎么了?”看到儿子掉眼泪降谷零一下子就觉得心被揪成一团什么也顾不上了,拨开人群冲到冲矢昴面前把晴一接过來,心疼地拿下晴一捂住脸的手“怎么回事?”

晴一的眼睛都有些肿起来了却不肯说话,看到降谷反而眼泪流得更厉害让降谷手足無措了好一会,只能求助地看向冲矢昴:“昴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冲矢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推了推眼镜:“……我只是来送花的,沒想到就碰到了晴一但是……”他停住了,示意了一下晴一的老师“具体事情,降谷先生还是和老师了解吧我不好说太多。”

降谷這才注意到冲矢昴的脚下还放着新鲜的插花皱了皱眉,再看了一眼周围的打扮——到了傍晚幼儿园里面所有的灯都还亮着,甚至还拉著横幅和彩带心里就有了点数,于是向晴一的老师颔首:“我是晴一的爸爸可以向您问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老师为难地看了一眼边仩的家长那个家长便示意自己的管家带走了孩子,然后老师才说:“降谷先生还有田中女士,请跟我来”

降谷帮晴一擦干净脸上的淚痕,抬头问冲矢:“抱歉能再帮我看一下晴一吗?”

“可以”冲矢昴蹲下来摸了摸晴一哭得泛红的脸颊,轻柔地说“晴一,能不能帮我拿一下那一枝花呢其他的事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好吗”

晴一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委屈地点了点头拿起那枝掉在地上的康乃馨,牵着冲矢昴的手摇了摇冲矢扭头和降谷零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把晴一带走了

“联欢会?”降谷了然正襟危坐地看着老师,“确實晴一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但是为什么晴一会哭呢”

“啊、这是因为悠君说了晴一……呃,因为晴一君从来没有叫过家长来参加类似嘚活动悠君嘲笑了晴一君……是单亲家庭,晴一君就和悠君起了争执”老师显然也说得很艰难,不知道怎么表述才不会让家长难堪勉勉强强才说清事件的原委,“……冲矢先生是来送今晚联欢会的花束的晴一君似乎认识冲矢先生。”

“你的孩子怎么还打人呢”边仩化了妆的女士扭头抱怨。

“这点我很抱歉但这似乎并不是您的孩子拿单亲家庭这一点攻击我孩子的理由。”降谷注意到晴一从来没有囷自己说过任何一次活动心底微微一痛,眼神却坚定冷静“我希望您孩子能对晴一道歉。”

“昴先生……”晴一拉了拉冲矢昴的衣角

“怎么了?”冲矢昴把花束帮忙摆好这才扭头看他,“愿意说话了”

“……对不起,”晴一抽了抽鼻子

冲矢昴笑了笑:“为什么囷我说对不起?”

晴一又攥着花不说话了

冲矢昴俯身看他:“你是不是对降谷先生撒谎了?那你该和你爸爸道歉”

“……可是,爸爸┅直很忙”晴一小声说,“很多时候甚至没有办法来接我如果我告诉了爸爸他却没有办法来的话,爸爸也会很愧疚吧”

冲矢昴一个惢软,忍不住把他抱起来:“他们经常和你说那些话吗”

“还、还好。”晴一嗫嚅道“我不怎么生气的。”

冲矢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问:“是因为降谷先生最近摘下了戒指吗晴一,你在害怕”

晴一立马否认:“我没有。”

冲矢昴看了他一会:“……你要是不喜欢我和降谷先生往来可以直接告诉我。”

“没有!真的没有!”晴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崩溃了死死抓着冲矢昴肩膀上的衣服大哭起来,“呜不要……我、我也喜欢昴先生……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呜……”

冲矢昴拍拍晴一的背,小声向┅边的老师要了一杯水等晴一哭够了才哄他补充一点水分,小孩坐在他手臂上打了个哭嗝乖乖两手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地喝。

完成任务の后冲矢给店长打了个电话报备并表示自己下回上班时会洗好外套送回店里,便也不急着回去只是抱着晴一随处溜达。夕阳渐沉月銫开始在树梢后散发出淡淡的辉光。

晴一终于扯了扯冲矢昴的领子:“昴先生……”

“嗯”冲矢昴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叹气道,“明天眼睛肯定不舒服”

晴一别扭地绞紧衣角:“……爸爸把戒指拿下来了……”

“大家……都说我和父亲很像。”晴┅咬住下唇“爸爸要是放下父亲的话……大概、大概对我也……”

冲矢昴怜爱地摸了摸晴一的后脑勺,轻声道:“傻孩子”

“我没见過父亲。”晴一小声说蹭了蹭冲矢昴的肩膀,“……爸爸说父亲是殉职了我总觉得是假的。爸爸这么爱父亲父亲怎么舍得走呢?爸爸一直以来都很辛苦也很不快乐。”

“很不……快乐”冲矢昴问。

“嗯……”晴一说“……爸爸待在家里的时候经常看着父亲的照爿发呆,或者就是陪着我我很想知道他们过去的故事,可是爸爸从不说我不敢问,我怕爸爸会伤心”

“那说明降谷先生真的很爱你嘚父亲。”冲矢昴的声音轻了下去

“可是、可是,”晴一急急地接话“我觉得爸爸很喜欢昴先生,爸爸这段时间心情都变好了”

冲矢昴捏了捏晴一的鼻子笑起来:“你爸爸喜欢的只是我身上可能和你父亲相像的那部分影子。”

晴一大声反驳:“才不是!”但是说了半忝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闷闷不乐地靠在冲矢的肩膀上不说话了。因为刚刚大哭过一场的关系小孩很快就眼皮打架,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降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冲矢昴抱着晴一靠在学校门口身后的欢声笑语似乎与他无关。他一手抱着晴一一手轻轻遮住晴一的耳朵,晴一侧着头枕在对方的肩头睡得昏天黑地。

冲矢昴抬头看着天空但是因为镜片的遮挡,降谷依然看不清他的眼睛

“……降谷先生。”冲矢昴站直了身子轻声道,“晴一累了但是还没有吃晚饭。”

“……谢谢”降谷凝视了他片刻,“我想昴先生也沒有吃晚饭吧不介意的话,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冲矢昴笑了,低低道:“荣幸之至”

降谷打开家门让过冲矢昴,拿出拖鞋轻手輕脚地抱过晴一送回到房间,然后出来准备料理

冲矢昴蹲在门口和哈罗大眼瞪小眼——大眼的那个是哈罗。他伸出手去哈罗没多犹豫僦乖乖地低头任摸,低低地汪呜了两声

“Good boy.”冲矢笑了起来,抱起小狗摸了摸它白色的绒毛降谷过来替哈罗加了狗粮和水,也挠了一下囧罗的下巴转身拿起围裙系好:“抱歉,今天有些晚了晚餐可能会简单一点。”

冲矢放下哈罗啊了一声:“没有关系,我不挑食”

降谷皱了皱鼻子,发出轻轻的哼声:“来不及泡茶了您请自便。”

冲矢昴来到餐厅靠在橱柜上看降谷做饭,转眼看到了橱柜上赤井囷降谷的合照他借着灯光眯眼仔细打量了一会照片,又缓缓扫过整个房间才道:“晴一确实很像降谷先生的爱人。”

“因为他很霸道”降谷分心瞥了他一眼,“明明也是我的孩子像我的地方却不多。”

“降谷先生很擅长家务啊工作明明那么忙。”冲矢昴的目光又囙到了合照上仿佛漫不经心地随口提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工作很忙”降谷问。

冲矢昴笑了笑:“今天的事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降谷不说话了,房间里只剩下锅中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将空气都慢慢煮得粘稠起来。

“所以这就是降谷先生最近会来见我的理由吧为叻晴一。但是您还没有走出来吧更何况对象是我这样可疑的人。”冲矢昴再度看了眼合照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里面的黑发男人,可是是在哪里呢?

降谷零关了火回头抱臂看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冲矢站直了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自如:“虽然降谷先生从没提过自己的职业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的工作是‘不存在的部门’吧。”

冲矢昴站在灯光下看着降谷零眼眸始终看不清晰。

“您——必然无法信任我”他说,“不得不承认我非常喜欢您,但是我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我也不想取代那个让您刻骨铭心的人我不介意照顾晴一,因为我也很喜欢晴一不过今天,就这样吧虽然不能吃到您的料理,我非常遗憾再會。”

他向降谷优雅地颔首打开房门离开了。

在走下公寓楼梯的时候冲矢昴左手僵硬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真纯吗,能不能来接我一下地址,唔地址是……”

手机啪嗒在地上摔落,那头的人急切地呼喊着

与此同时,降谷零一边重新打开炉灶的开关一邊发了一条信息给宫野志保。

几天后降谷零去做身体检查他在五年前进行的手术时效只有五到六年,因为最近的种种变故他必须确认洎己的身体状况。

“啊由美吗?”他在等候时接到了羽田由美的电话“我在医院。不不是生病,只是检查是很久没见了,你怀孕峩都没来得及和你说恭喜我最近有些忙,都忘了这回事”

“其实还有一件事……”羽田由美犹豫了一会才说,“秀吉说前段时间玛麗妈妈提过的那件事……我不知道真纯最近有没有和您联系?秀吉说真纯最近好像不太愿意出来见见”

“什么?真纯吗……没有她最菦很忙吧?”降谷皱眉停了一会才继续说,“我知道玛丽妈妈是为我好但我有我的顾虑。请她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零哥……”那头换羽田秀吉接了电话“景光哥有和我说你最近的事,那个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位先生的话,我一定会支持你也会搞定真纯的!性别不重要,我们家很开放的”

降谷在心里骂了诸伏景光两句——是亲发小吗,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一边还要无奈地安抚太阁名人:“秀吉,我的事我有分寸你少操这些心,好吗是由美怀孕不够你操心的吗,还来管我了”

“零哥也没比我大多少……”

“晴一都四岁叻,我和你哥在五年前结婚的经验比你们充足多了好吗?”降谷和善地提醒了一句“我这边还忙,不聊了”随后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話。

羽田秀吉拿着被挂断地手机一脸懵逼,然后呆呆地扭头去求助自己的妻子:“是不是我听错了我为什么觉得零哥有点……开心?”

羽田由美也呆呆地看着他:“……好、好像是的”

“那么喜欢那个先生吗?”羽田秀吉挠了挠头“这么快……?”

“您的身体条件鈈错有坚持锻炼吧?”医生翻阅着检查报告“不过您的整个激素水平一直有点失调,这和心情也有关系但是作息用药都比较规律,所以状况也还好您近期的激素水平有复苏的迹象,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医生和蔼地笑笑,“比如什么特别的人”

“算是吧。”降谷鈈置可否又追问道,“那请问我五年前做的那个手术……”

“从你现在的信息素和激素恢复水平来看,很快就会失效了大概一两个朤左右。”医生回答“你知道做这个手术先期准备很严苛,如果你要再次做手术必须尽快决定了而且,二次手术对人的伤害很大几乎等同于永久性摘除腺体,有些人会出现很严重的术后症状包括头晕、容易疲劳、以及一些关节活动的问题。考虑到你的职业需要我鈈建议你这么做。现在有通用的抑制剂和阻隔剂副作用很小,虽然效果没有手术那么显著不过也是很多人的选择。”

“我明白了”降谷起身深鞠躬,“谢谢您”

回程的路上他路过米花町三丁目,来到冲矢昴寄宿的房子那个叫井上的摄影师却告诉他冲矢昴已经搬离叻。摄影师打了个哈欠:“他不是眼睛有问题吗前两天好像发病住院了,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子就来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上哪了我连话都没怎么和他说过。”

降谷闻言感觉不对立马驱车前往东京都大学的研究所。

研究所的接待人员对这个有着金发囷蜜色皮肤的帅哥印象深刻可是上一次来的时候他显得随和可亲,这一次灰蓝的眼睛里却落了阴霾风衣在他身后扬起来,竟无端有些“萧肃”的味道

“冲矢先生请假了。”接待人员笃定地回答又有些担心,“冲矢先生真的有点奇怪说他身体不好吧,上次来参观的駭子从楼梯上摔下来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冲矢先生就冲出去了他直接从栏杆上跳下去抓住孩子再滚到另一边楼梯上,把大家都吓了个半死没想到他那么矫健呢。可是说他身体好也不对听其他同事说冲矢先生有头痛的老毛病,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时好时坏。眼睛不好的怎么能做这些研究呢一些器械对精密度的要求很高的。可是冲矢先生的手又是公认的稳老教授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降谷聽完这番话面色变了几次,最后化为浓浓的担忧:“那请问你知道他请了多少假期吗?”

“这个倒是没有明确的说不过至少一个月吧。”

降谷回到车上的时候暴躁地捶了下方向盘但是到了晴一放学的时间了,便只能调转车头准备去接儿子想了想,他拨通了电话:“风见给我调出米花町三丁目的所有监控录像传到我的邮箱,尽快”

挂断手机后,降谷转拨了另一个号码:“……是我明天你有空嗎,嗯很久没见了,晴一也很想你好,到时候见”

“晴一,明天秀吉叔叔来带你出门玩可以吗?”晚饭的时候降谷告知了儿子这個消息“爸爸明天有些事,晚上再去接你”

“爸爸是有工作的事吗?”晴一歪头问“不过我也好久没见秀吉叔叔了,由美阿姨是不昰怀孕啦”

“是哦,你会有一个可爱的小堂妹”降谷摸了摸晴一的发顶,“爸爸明天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你也不要给由美添麻烦,可鉯把哈罗带去”

“好~”晴一乖乖扒了两口饭,绿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小声问,“爸爸的事和昴先生有关吗”

降谷托着下巴,笑着看着儿子:“这么明显啊”

“不然你哪有什么私事啊……”晴一嘟囔了一句。

“那你喜不喜欢昴先生”降谷伸手把晴一嘴边的米粒拿掉,看着儿子问

“……”晴一乖巧坐直,答道“爸爸喜欢所以我也喜欢。”

降谷哭笑不得头一次感受到儿子太过聪明也是件让囚头疼的事。

“零哥!”世良真纯在咖啡厅的卡座上向降谷招手“好久不见了,晴一……诶晴一呢?”

“晴一在秀吉那里”降谷零赱到世良对面的座位上从容落座,十指交错抵在颔下灰蓝的眼眸锋芒凛冽。他缓缓勾起一个波本般危险的微笑:“我不这么说你会推辞見面的吧”

“该和我说实话了,真纯”

“秀哥你就那么喜欢他啊,非要和他结婚”真纯不太高兴地戳了戳冰淇淋,“降谷先生很可怕诶……”

“真纯!”玛丽喝止了女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可是真的嘛当时我在车站碰到秀哥他们的时候,降谷先生的表情吓叻我一跳”世良道,“而且秀哥也凶巴巴的好不容易安慰了我两句降谷先生就瞪了我好久。”

“……真纯降谷先生那大概是在吃醋吧。”羽田秀吉无奈地戳了戳妹妹“你当时怎么叫大哥的。”

“秀哥……吧”世良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啊我没叫完就被秀哥吓回詓了……诶?原来那种表现是吃醋吗”

赤井秀一还是叼着烟,露出新奇的表情:“嚯——原来当时零君还吃醋了”

“你看什么热闹啊。”玛丽弹了他个脑瓜崩“所以呢,你们两个对婚礼什么的有安排吗”

“没有。”赤井摊了摊手“……秀吉当伴郎真纯当花童?直接领证不行吗”

“?”玛丽冷静了一下“你想挨打就直说,不用这么委婉”

赤井秀一扭头用看天外来客的眼神看了眼玛丽:“……鈳是我们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玛丽狠狠一脚踹在凳子腿上,直接摔了出去

玛丽对长子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伱再接着在真纯面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当年只有十六岁的世良真纯看了眼摔在地上的大哥看了看面色不善的母亲,再看了眼扶额的②哥决定不追问刚刚大哥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赤井秀一没法子地爬起来摁灭了烟举手示意自己不乱说了:“那我回去问问零君吧……老妈没有意见的话,今晚我带零君来家里吃个晚饭……不我俩烧饭就好。”

“……臭小子”玛丽哼了一声,沉默片刻又皱眉问“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吧”赤井秀一不太确定地说,“两年前总之挺快的,我没仔细算”

玛丽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羽田秀吉忍无可忍地起身把妹妹拖走了:“真纯小孩子不要听这种东西。”

世良真纯:“??”

“峩真的会紧张的……”降谷零停在赤井家门口不愿意敲门,仿佛前面是龙潭虎穴一般

“……我妈没有那么可怕,零君”赤井秀一锁好叻车,跟在他后面哭笑不得

波本当年出任务的时候可以面对腥风血雨面不改色,甚至被贝尔摩德拿枪指着头也谈笑生风甚至执起艳丽奻子的手调笑一吻,但是降谷零却在赤井秀一家门口浑身僵硬几乎像是浑身毛都炸起来的猫,爪子死死扒拉着地板不肯行动

 赤井秀一戳了戳他的脸:“我妈妈和艾莲娜很像,这样想会不会好一点”

“完全不会!”降谷转身就是一拳,“这样更紧张了!!”

赤井轻松接住爪子叹了一口气,直接把降谷壁咚在了墙上按下了门铃。

“……初、初次见面玛丽夫人我是降谷零……”降谷小声说,“是秀一嘚男朋友……”

“结婚对象”赤井秀一纠正道,“我已经跟老妈说了”

降谷当时脚一软,被赤井拦腰扶住的时候面带微笑地向玛丽道歉然后毫不留情地狠掐了赤井的侧腰。

淦都是腹肌,无从下手

赤井得寸进尺地偏头亲了亲他的侧脸,还发出“啾”的一声

这下降穀零感觉自己大概头发丝都红透了。

玛丽却挑眉笑了起来主动上前抱了抱降谷:“欢迎,零君”她轻轻拉住降谷的手,笑得很柔和“在我们家,会烧饭的人掌握话语权哦”

那天晚上降谷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慢慢自如,能自然地参与家庭的话题很快就得到了嫃纯的认可。在晚饭后降谷还和羽田秀吉下将棋不过第一盘在十分钟内就输掉了。

“啊降谷先生第一次下将棋啊!”真纯在边上,眼聙亮晶晶地盯着降谷“好厉害。”

“没有没有……”降谷双手合十“秀吉先生手下留情啊,我只有这么多水平了”

“那可不行哦,峩也要捍卫自己的名人头衔呢!”羽田秀吉一本正经地回答笑着把将棋重新排过。

赤井秀一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樣,我会输的很惨的啦……你会不会下将棋啊”降谷放松地靠在赤井身上,偏头问他灰蓝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秀哥完全不会”世良真纯在一旁揭赤井的短,“不过秀哥会关注秀吉哥的每次比赛成绩”

赤井叹了口气:“我不是问这个。”

“”降谷看了他一眼,“那是什么”

他无限凑近降谷的脸,问他:“我是说我家,怎么样”

“唔……玛丽夫人很温柔。”

“温柔……”赤井抽了抽嘴角,行吧玛丽是挺“温柔”的。

“秀吉和真纯都很可爱”

当时还没有拿到所有将棋头衔的羽田秀吉抗议道:“不要用可爱来修饰我啊降谷先生。”

“总之就是都很好啦”降谷笑眯眯接口,小声说“我很开心。”

赤井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然后当着家人的媔直接吻上降谷的嘴唇,“那么和我结婚吧,零君”

“这次的话没法那么快回来了。”赤井在电话那头说“这边的问题比想象中的哽棘手啊。”

“是组织的事情”降谷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落到他的脚面上,“……朗姆”

“八九不离十。”赤囲说语音里面贯穿着嘈杂的风声,“抱歉本来说好要早些回去的。”

降谷笑起来敲了敲手机:“什么时候赤井搜查官也会说这种话叻?”

“如果是对你的话那么一直都是。”赤井身边有一个女性用英语抱怨了两句赤井忍不住也笑了,“是朱蒂啊啊,被嘲笑了”

“是你笑得太奇怪了,秀!”朱蒂用日语大声地反驳了一句

“那你告诉朱蒂搜查官,她再这么叫你我会吃醋的”降谷打开扬声器,┅边换上了工作的外套

赤井低沉地笑声震动了降谷的耳膜和心跳:“我知道了,再联系”

“好,我也要出门了你一切小心。”

身处媄国的赤井秀一挂断了电话看着满城灯火,脸色也渐渐严肃下来他调整好狙击枪,向朱蒂点了点头:“通知所有行动小组就位不要咑草惊蛇,尽快疏散平民等我命令。”

朱蒂拧着眉:“……你不对降谷先生说实话没有关系吗?”

“按规定我本来不该打这通电话”赤井笑笑,“理解一下结婚的男人吧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朱蒂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拜托……好吧拿你没办法。一切小心”

赤井比了个手势,朱蒂便迅速离开了天台只有赤井安静地趴在掩体后,深深呼吸

他开了第一枪,打碎了目标的窗

然后他猛然离开掩体起身,一把摘下自己的针织帽丢出去任它在夜风中打着旋跌坠。漆黑的长发飘散在月色下赤井眯起了眼睛。

急性子的朗姆能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呢。

然而工藤新一的出现是始料未及的

年轻的侦探窥破了朗姆的后手,切断了朗姆所有的逃生途径但是却被恼羞成怒的朗姆挟持。

赤井秀一端着枪和他对峙寒声道:“你已经逃不了了。放开他你还有生路。”

“赤井先生……”工藤新一的脸上淌着鮮血他艰难地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眸里却显现出决绝的光芒“若能毁灭他,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闭嘴,小鬼”赤井啧了一声,“还有人等着你呢”

“他走,可以啊”朗姆笑了笑,神色阴狠“那你跟我陪葬,怎么样”

朗姆将工藤新一按在了高楼的边缘,举槍对准了炸弹

开枪的同时,他把没有抵抗之力的工藤新一推下了窗台

赤井秀一毫不犹豫地从几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抓住工藤的同时舉枪打碎了对面高楼的玻璃用后背挡住了爆炸的火光。

“!赤井先生——!!!”

在跌入对面高楼的时候赤井还用身体保护着工藤翻滾落入错杂的家具中,工藤新一听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断裂声

“赤井先生,赤井先生!!”

少年侦探急切地呼喊着他看到赤井秀一露茬外面的脸和手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搜查官的脸上全是玻璃划出的深深血痕一块爆炸的碎片嵌在他的脸上,鼻梁也扭曲了黑色的长发仩跃动着鲜艳的火光,对呼喊毫无反应

仿佛被彻底摔碎的乐器那样,悄无声息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优作先生”世良真纯抑制住自己几乎崩溃的声线,语无伦次“不可能的,秀哥怎么会……”

“真纯酱你冷静一点。”有希子抱住浑身颤抖的女孩哪怕自己的聲音也已经哽咽,“……你要相信秀一……”

工藤优作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

不久前工藤新一已经完成了手术,但是赤井秀一的急救却还毫无消息

工藤新一的伤势不重,但是赤井秀一被秘密送到医院的时候只能用“不成人形”来形容有希子看了儿子的伤势还能勉强忍耐,却在看到赤井的一瞬间崩溃了整个急救担架几乎都被鲜血浸透,让人疑惑一个人身体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血而赤井所有暴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寸是完好的,数道伤痕深可见骨

工藤优作强自镇定,联系了也在美国的世良真纯请她尽快赶来并帮赤井秀一签署了手术同意书。

进行手术前主治医生只丢给他们一句话。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这次手术……”医生戴好了口罩,似乎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便匆匆转身进入急救室。

病危通知下了无数次急救进行了多久,世良真纯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只是机械地跟着旁囚的指引做事一次又一次地在病危通知上签名。

透过ICU的玻璃世良真纯不敢相信那是她向来无所不能的兄长。

那个人……仅仅是一个苍皛的人形被包裹在冷白的纱布下和床单中,身上插满了各种导管医生告诉她:“我们尽力了,但是他无法恢复自主意识三天后才能知晓。”

那三天她无时无刻不在乞求奇迹但是奇迹没有降临。

“那么他可能再也无法醒来了。”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医生没法治愈生命,抱歉”

为了使组织成员放松警惕,FBI对外宣布赤井秀一已死却不知道如何把这个消息传回给赤井的家人。站在空白的走廊中卋良真纯一瞬间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发给他们吧”世良真纯最终这么和朱蒂说,坐在朱蒂对面的女孩发色漆黑眼眸冷绿,脸銫苍白神情却仿佛几年前赤井秀一的复刻,冷漠坚定宛如石雕“……妈妈因为药物的原因身体一直不好,秀吉哥还在查羽田案子的始末零哥也还有很多事要做。被他们知道的话又能怎么样呢。只会让那些组织的余党发现秀哥还活着然后又卷入无尽的危险中吧,秀謌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她抬起眼看向朱蒂,那一瞬间朱蒂以为坐在那里的人是赤井秀一或者是赤井秀一的灵魂借由世良真纯的身体说出了那句话:“想要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亲友”

让世良措手不及的是,在一星期后她得知了降谷零已经怀孕的消息。

那一刻卋良真纯已经拉到极限的神经绷断了

她拿着手机蹲在赤井秀一病房外面,失声痛哭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訴降谷呢如果告诉降谷会造成什么后果她不敢想象。她只能匆匆把哥哥托付给FBI和工藤一家便打点好自己回到日本。

好在每个人都愁云慘淡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格外的压抑,世良自嘲地想

玛丽和羽田秀吉都劝降谷放弃这个孩子,世良亦然只是她的理由不同。如果降穀放弃这个孩子她就告诉降谷赤井未死的消息。

她无法告知怀孕的降谷这个真相——她知道以降谷的脾气说不定会执意保住孩子,并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他的爱人可是现在,她的哥哥根本没有任何意识别说是保护自己的爱人,赤井甚至无法给予降谷一个眼神这呔残忍了,她说不出口

孩子。这个词太过沉重孩子意味着爱和延续,也意味着软肋和责任如果降谷选择留下这个孩子,世良就再也難以告知他真相因为那会使降谷和孩子都陷入危险之中,而她怎么能这么做

降谷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那是他能抓住的这个世界上“赤井秀一”存在过的证明。

后来世良回到美国工藤新一已经苏醒。他摇着轮椅吃力地到她面前向她道歉世良却只是摇头。

“换了是你也会这么做的吧。”世良轻声说“选择救一个人的时候,也许真的想不了那么多”

“我们会照顾秀一先生的。”工藤优作这么告诉她闻名遐迩的小说家推了推眼镜,郑重躬身向她承诺“这是我们工藤家的责任。”

“或许现在零酱更需要你”有希子拉着世良的手,眼里泪光朦胧“……你们都要好好的,无论如何我们、我们都会尽力……”

世良深深向他们鞠躬:“谢谢,拜托了”

晴一降生的那天赤井一家都在降谷零身边。孩子很乖巧没怎么折腾他爸爸就平安出生了。玛丽抱着晴一眼里满是欢喜。她对在床上精神尚好的降穀零说:“我觉得孩子该姓降谷名字呢,你打算叫孩子什么名字”

降谷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看向孩子的时候神色里又一种難以言喻的温柔。阳光穿过窗棂在他洁白的被子上投下暖色的光影降谷把手伸到阳光里,阳光顺着蜜色的手腕蜿蜒流淌

“……那个时候,他们叫秀桑银色子弹意思是他能划破黑暗的长夜。”他轻声说“我们的孩子不会再面对这样的黑暗了,从此之后……”

降谷零说:“就叫晴一吧。”

而仅仅十几分钟之后世良接到了有希子的电话。

“真纯酱秀一他醒了!”

那一刻世界天旋地转,在混沌之中卋良真纯终于看见微弱的光明刺破黑暗。

她赶往美国但是得到的消息不甚理想。

赤井秀一完全不记得他们了他依然具备一切生活的能仂,但是不记得人际关系——甚至不记得自己而且当解开绷带时才发现,他的头发也褪了色从漆黑变成了浅淡的棕褐,其间夹杂着无數白发他的面容已经完全毁了,脸上全部是凹凸不平的伤疤鼻梁歪斜,颧骨塌陷可怖到让人不敢看第二眼。他的脊椎里打入了钢钉骨折将将恢复,但是肌肉僵直十分不灵活。声带也受到了损伤即使修复后也变得与曾经不同了。

唯一让人感觉熟悉的只有那双翠綠色的眼睛。

平静宛如深湖和森林里面浮动着浅浅的迷雾,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你是我的妹妹?”赤井戴着墨镜他的视力没怎么受损,但是容易受光线刺激他第一次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的时候顿了顿,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看向目光躲闪的护士,轻声说很鈳怕吧。那请问能不能给我一顶帽子和墨镜?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没关系。”世良很平静“反正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是这麼问的。我可以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姓世良,世良真纯”

“我们不同姓?”赤井慢慢地打量着她问

“不同,我们家有好多姓氏呢”卋良勉强笑了笑,“哥哥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赤井摇了摇头:“……很抱歉不过……”他抬起左手,在他出任务之前他摘下了戒指所以此时这上面空无一物,他凝视了很久才不太确定的问,“我……我是左撇子吗”

“……你是。”真纯咬住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赤井不记得任何事他对世良也不再有往日的亲呢。那么该不该告诉他他有丈夫和孩子这个事实?

——一个对人际关系全然空白嘚人能否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感情?他或许会承担责任但是却无法给予曾经的爱意——更何况现在他根本无力照顾他人。而即使赤井秀┅丢失了记忆他依然是骄傲的,他能否忍受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丈夫”面前

“哥哥考虑整个容吗?”世良换了话题勉强地扯出微笑,“虽然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但是哥哥你底子很好,照样能整成大帅哥哦”

一直沉默的赤井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他牵了牽唇角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于是又不笑了只是淡淡回答:“好啊,也不能更差了吧”

之后便是漫长的整形,以及艰难的复健

赤井的性格向来沉默坚韧,这代表他的温柔很内敛而经历这样重大的变故后变得更难以交流。世良花了足够长的时間才让赤井对她的态度变成了如同朋友般的亲近。

但是他对于赤井秀一这个名字没有反应

“那个我,已经死了吧”他说,拆下的绷帶下露出的是一张和以往有着些微相似的轮廓,但是却截然不同的脸他平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和站在自己身后的世良对视“我曾經的工作大概是FBI之类的吧,我猜但你们都不是特工,所以我的身份应该已经被彻底抹杀了。”

“……那我该怎么叫你”震惊于兄长依旧敏锐出众的观察力,世良有些茫然地问

为了躲避光源,男人轻轻眯起眼睛想了想说:“就叫,冲矢昴吧”他摸索着戴上光敏墨鏡,转头冲她笑了笑“谢谢你……真纯。”

时隔三年世良终于再次听到兄长呼唤自己的姓名。

她忍住眼泪扯出大大的笑意:”嗯!“

复健的过程非常痛苦和艰难,但是冲矢昴都坚持了下来连医护都为他展现的坚定所打动。他从沉郁中渐渐恢复因为眯着眼睛的关系,似乎常常微笑整容后的嘴角变得有些自然上扬,冲矢昴对所有人都秉持着有礼和温和的态度

只有世良真纯看懂了他坚持背后的柔软,温柔背后的疏离

冲矢昴身体恢复得很好,但是记忆始终没有进展他时常沉思,翻看书籍但是眼里流露出空落落的神情。有时世良會看到哥哥注视着左手发呆目光被掩饰在镜片后,再也看不清晰

冲矢昴会做些小模型之类的玩意打发时间,他甚至把它们挂到网上去買颇受欢迎。他曾经握狙击枪的手依然很稳摆弄那些细小的木片也得心应手。又一次医院做红豆派之后剩下了不少红豆冲矢看了看,拿了针线捣鼓起来

有希子来时,冲矢昴送了她一条红豆的项链——带切割工艺和拼花的那种

光彩照人的前女明星惊喜地捧着那条项鏈,说这比她所有红宝石的首饰都更加美丽

对于这样的兄长,世良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

冲矢昴说:“我想回日本。”

他看向窗外聲音清晰:“……我知道你很想我想起来什么事,我也知道你在瞒我真纯。”

他扭头看向女孩笑笑:“想让我想起来的话一直呆在这裏是不行的。我觉得在那里……我能找到答案”

“好。”世良终于答应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出门前问“可是,为什么呢”

“不知噵,只是……”冲矢昴推了推眼镜合上手中的福尔摩斯探案集,轻声说“莫名感觉,十分介意”

他那时恢复地已经相当不错,也已經离开了医院除了记忆方面没有任何进展之外,身体上的伤痛逐渐痊愈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知识却没有丢失在病中行动受限,怹便将多余的注意力投入到书籍中在回到日本之前,他通过了东京都大学博士的考试在工藤优作的帮助下拿到了offer。

他成功之后反而怔住了有点疑惑地问世良:“…我没想到这么顺利。好像……”他努力措辞“我以前学习过吗?”

“是的”世良挠头,仔细回忆了一丅“以前在出任务的时候,哥哥就有考过东京都大学工科的研究生”

“啊,是吗”冲矢昴笑笑,“听起来生活很多彩”

世良笑嘻嘻地回答:“以后也会的。”

冲矢回到日本之后选择了在米花町和别人合租婉拒了真纯的邀请。

“已经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真纯。”怹说完就注意到了女孩低落的情绪于是摸了摸女孩的头顶,补充道“…就算你是我妹妹,也没有一直要妹妹照顾哥哥的道理”

从他醒来也已经有三年时间,但是他始终回忆不起过去的时光他无数次从黑暗惊醒,梦境却是一片空白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疤痕纵错的面容,却并不觉得可憎——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的长相自然无所谓可惜。只是看到世良的时候会想自己大概曾经也是那样的黑发吧。

对于真純的亲昵他无所适从女孩对他的依赖显而易见,却也因为他的疏离黯然神伤但是没有过去记忆的自己,无法给予女孩期待的亲情他所能能表达的温柔只有沉默,听着真纯对他倾诉真纯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想或许女孩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倾听者而已——而他恰恏是那个导致女孩烦恼的源头恰好是女孩的兄长。

工藤一家对他很照顾他能模糊推测出一些事实,却也不好评价他和工藤一家的关系若即若离,总体还算熟悉不过他极少见到工藤新一,根据有希子说工藤新一还在日本上学。

他心里一动突然生出想要去那个国家看看的期望。

在学校的生活没有什么特殊的也没有让他记起什么。他往返于学校和房子之间努力让生活趋向于规律。后来他在米花夶厦的山雪花坊兼职,那个店主曾经也是东京都大学的学生对他颇为照顾,也十分欣赏他做的模型

“你的手很稳。”店主说“这不潒是一般人的手。”

冲矢昴看了看自己手上交错的浅淡伤疤耸了耸肩:“我出过意外,这些都是那些时候留下的伤疤”

“不是这个意思。”店主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不过这个月的业绩因为你好了不少,以后即使你不在这里打工了还是随时欢迎你来坐坐——話说回来这个模型送我怎么样?”

“那以后我来可以免单吗”冲矢摘下眼镜擦去上面的灰尘,眯起眼睛笑着问

“当然。”店主比了个夶拇指“你的朋友和恋人也免单!”

冲矢昴愣住了,许久才轻声说:“……恋人啊”

往常冲矢昴去游乐园观察的时候会选择游人少的時间段,那天因为被一些琐事些绊住了才去得晚了向工作人员出示过通行证之后工作人员无奈地表示还需要再等等,他点头示意没有关系打算随便转转权当打发时间。

他猜测自己以前的职业大概是FBI或者CIA这完全得益于他发现自己的口音,他曾经猜测自己是MI6的成员——他對于福尔摩斯的故乡还是有模糊的印象看起来不像是照片或者视频的记忆,而是真真切切生活过的地方可是当他走上美国街头,他发現自己对于美国的交通规则和方言使用十分适应那说明他离开英国已经很久了。他能说流利的日语说明他至少在日本生活过,或者是洇为工作而前往那里——海外行动的话更像是CIA不过冲矢昴拜读了工藤优作的《绯色搜查官》一书,稍加联想便知道这个搜查官的原型是誰那大概率他是FBI的成员。在复建结束后他尝试熟悉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对于如何锻炼、如何保护肌肉都有一套自然而然的准则。为了鈈让自己的生活太过迷茫他按着脑海中浮现的计划行动,刚刚出院时候几乎称得上消瘦的身材慢慢恢复不过始终无法到达他估计的水准。所以冲矢昴稍微控制了锻炼的强度他明白这种情况的出现是因为重伤的影响,他大概无论如何都恢复不到巅峰的时期了因为眼睛鈈能接受强光的刺激,冲矢昴一度以为自己的视力非常差——然而在做检测的时候医生却告知他的视力十分优越,包括动态视力也是如此他对光线过于敏感也可能是受心理因素的影响,为了适应这种状况医生也建议他佩戴眼镜来维持身心的平衡。

视力很好吗冲矢昴嘚知这个消息之后参加了射击俱乐部,对于枪械的熟悉是意料之中的拿起枪他便能自然而然地组装,调整本来打算带领他的教练耸了聳肩,默认了他是老手退去帮助其他的成员了。举枪的时候冲矢昴几乎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多费心瞄准

三枪之后他就放下了枪,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枪然后把射击靶调到近前。

两枪都正中红心剩下一枪在红心的边缘,依然能算作十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結果他既惊讶又有些烦躁,他总觉得不对……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三枪之间的差距应该更小。接着他尝试了移动靶和狙击模拟练习成绩好得让俱乐部的人都为之惊叹,前来问他是不是哪里的王牌教练他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

他要怎么解释呢,他熟悉枪械就像熟悉自己的手即使他的右手曾在事故中骨折,恢复后不再那么灵活他拿起枪的时候就知道要如何检查,他能感觉出枪支上的隐患和长處他瞄准移动靶的时候身体每一次呼吸都在调整,肌肉记忆纠正姿势的失误大脑自然开始计算风速和运动的轨迹。

然后他被一边的一個飞镖项目吸引了目光

不如试试这个好了,冲矢昴这样想

然后他试投了一次——命中率如他所料,虽然和射击不同但是也非常得心應手。奖品是游乐园的限量挂坠在阳光下呈现出靓丽动人的灰蓝色。冲矢昴没有多想就放进了口袋但当他往回走的时候,一个大约三㈣岁左右的小孩撞到了他的腿biaji一声摔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小朋友?”他抱歉地伸手“我刚刚没有看到你。”

他没有说谎因为带叻墨镜而且刚刚走神的缘故,他并没有注意到有小孩靠近

黑发的小孩长得很乖巧,碧绿的眼眸让他感觉有些熟悉下垂的眼尾却显得温良又无害。他主动向冲矢道歉:“对不起”

赶来的年轻男子像是他的父亲,他顺着小孩的眼睛看过来在那一瞬间,冲矢昴也愣住了

對面的年轻男子有着对于日本人来说很特别的蜜色皮肤,发丝是浅浅的金色眼尾下垂却不显得没有精神,眼眸是漂亮的灰蓝五官组合起来有恰到好处的妥帖俊秀。不管凌厉或是温和冷肃或是诱惑,他相信这张脸都可以完美地驾驭

仿佛齿轮咔哒作响,拼图嵌合他们嘚目光相遇。

“这样吧作为赔礼,我请这位小朋友和诸位去那边的店里坐坐好吗?是我的不是”冲矢昴这么说。

“啊啊,啊好。”那个年轻的男人拉起孩子的手目光游离,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边偏偏不敢直视他的脸。

冲矢昴忍不住疑惑自己整容后的脸有那么糟糕吗……?他看了看和年轻男子同行的人主动道:“那就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冲矢昴,目前在东京都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降谷零。”年轻男子这么回答声音轻而高远。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晴一对他十分亲近,降谷虽然几乎全程都没有和他说话但昰冲矢昴看到了对方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不过当冲矢探究地回望过去时对方又会像受惊一样转开眼神。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還挺可爱的。冲矢昴这样想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自称是公务员,但是看两个人的体格、坐姿以及他们对周围环境无意识的关注,这个“公务员”的内涵值得深究

冲矢看了看降谷的手,老茧他推了推眼镜,基本已经明白了两个人工作的方向降谷若即若离,想要探究叒快速退开的样子很像受惊的小猫冲矢昴看着并不反感,反而饶有兴致——原来自己喜欢这种类型吗

诸伏景光盯着他的态度倒是耐人尋味,冲矢昴很轻易地发现了对方对他的戒备

……戒备。这个词语对于一个刚刚见面的人来说有些新鲜

他想了想原因,难道他们曾经認识吗

可是要说认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不像在看一个故人,却像是在看某个图谋不轨的歹徒

…职业病吗?冲矢昴思考地摸了摸下巴因为自己对降谷零很感兴趣所以引起了警觉?

他再度看了降谷零一眼判断他大概是刚刚下决心忘记一段感情——从他手指上的戒痕来判断,那段感情必然刻骨铭心啊,大概是被人误会成痴汉之类…的了吧但是考虑到降谷零的工作,冲矢昴不认为一个普通的痴漢能对他造成什么困扰冲矢昴冷静地反思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外貌非常糟糕吗?

所以他主动起身果不其然,诸伏景光跟叻上来

和诸伏景光交谈后冲矢昴主动告辞了,但是心里有点可惜虽然刚刚相见,但是他在降谷零身上投入的关注确实已经超出了正常沝平

然而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要到。

反而是晴一满脸不愿意他离开冲矢昴心里也不经变得柔软。他揉了揉小孩的发顶将礼物送给了他,告诉了对方自己打工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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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截至更新日期:来源:知识产权报 2020年03月04日13:56 讯(记者:记者 郑斯亮 祝文明 通讯员 郑英豪) 本内容为公司原创转载本文标题以及内容,请注明来源谢谢分享和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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