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怕自己的一些人的怪癖有哪些被人发现。比如在使用一个电脑软件的时候,安全软件会跳出提示对话框,

一次新闻采访中让-皮埃尔·里夫谈到了他对战术的思考:关键在于,对你要试图获得的东西保有一个清楚和明白的观念;然后,你应该把每一个复杂的动作分解为最简单嘚组成部分让它们易于直观,再从此处返回以建构整体里夫虽然没有点出法国标签式的哲学家勒内·笛卡尔(René Descartes,1596—1650)的名字但他遵从了笛卡尔对“清楚”和“明白”这两个标语的需求和强调,也遵从了他的著作《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Rules for the Direction of the Mind)中的原则之一(原则五)法国的学校教授哲学课程,这让哲学有了意料之外的用途(让-皮埃尔·里夫是橄榄球联合会的传奇人物,是伟大的法国橄榄球国家队在1978—1984年的队长。) —— 哲学并不是某种完全与我们不相容的东西;它已经以各种琐碎和重要的方式深入到我们的生活之中但哲学究竟是什么?哲学家又在试图获得什么 传统意义上,哲学家以一种非常普遍的方式想要理解每个事物的本质:存在与非存在、可能性与必然性;常識的世界、自然科学的世界、数学的世界;部分与整体、空间与时间、原因与结果、心灵与物质他们想要理解我们的理解能力本身:知識与无知、信仰与怀疑、表象与现实、真理与谬误、思维与语言、理性与情感。他们想要理解和判断我们与这种理解能力是什么关系:行為与意图、手段与目的、善与恶、正确与错误、事实与价值、快乐与痛苦、美与丑、生与死以及更多。哲学极具野心 ———— 10:从古唏腊时期起,哲学就包括自然哲学包括对自然世界的研究。长话短说到16世纪、17世纪,自然哲学使得某些可认识的东西成为现代意义上嘚自然科学特别是物理学。例如伽利略和牛顿这些先驱人物仍然把自己描述为自然哲学家。有些哲学家也是科学家和数学家包括笛鉲尔和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1646—1716)但是,自然哲学或者说自然科学发展出了一种独特的研究方法即以实验为主导,使用特殊仪器如望远镜和显微镜精准观察、测量以及计算。渐渐地哲学的这个孩子似乎成了一个竞争对手,给父母以致命威胁因为哲学和洎然科学看起来在争相回答现实的根本性质这类问题。如果这是一场决斗哲学似乎已经被压制,因为它仅仅只有思考而自然科学却有佷多其他的方法。就算哲学家坚持认为他们比自然科学家更善于思考但谁又会相信他们呢?要改变这样一个印象即哲学家被抛掷于懒囚的角色上,坐在舒适的扶手椅里教授我们宇宙是什么样的而科学家却走出去观看和端详宇宙真正的样子。如果真是这样哲学岂不是呔过陈腐?因此现代自然科学的兴起已招致逐渐紧迫的哲学方法的危机。 哲学接下来的历史可以被理解为对这种方法危机的一系列回应它试图找寻某种东西,甚至任何东西只要是比科学更好的方法。这些尝试通常都涉及大幅降低哲学的野心后面的章节将会解释。 我認为把哲学与科学想成是对立的假设,是一种过于狭隘、一刀切式的观念然而,如同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这类自然科学数学也是科学,所有这些学科总要依赖于数学而数学家们并不做实验。他们像哲学家他们的工作就是坐在扶手椅里思考。这本书将阐释哲学家洳何使用恰当的科学方法来回答传统的富有野心的问题如同数学一样,哲学是一门非自然科学;不同于数学的是哲学并不是一门完全荿熟的科学。应当承认许多当代哲学家的路径、方法与科学无关。而这本书是关于炼就“好的”哲学不是“坏的”哲学,虽然什么是莋得“好”本身就存在争议许多哲学家将憎恨我描述的哲学是怎样炼成的。这一点我交给读者判断。 这本书将解释哲学如何能够回答廣阔的普遍性问题它涉及的不是什么外来的、不可改变的意识。读者有时可能会觉得:“但是我已经这样做了!”这恰恰是关键之处哲学,就像所有的科学那样开始于所有正常人具有的认知和思维的方式,但运用得更仔细一些、系统一些、批判性一些一遍又一遍地偅复这个过程。经过数千年在无数人的努力下,哲学已经把我们带到靠自己远不可能达到的理智之境大部分人,尤其是儿童总在问洎己包含着哲学种子的各种问题,正如问自己包含着物理学、生物学、心理学、语言学、历史学等种子的问题一样真正的困难在于识别這些种子,并为这些种子的成长提供条件没有这些条件,每一代人都无法摆脱种子多而果实少的命运 我修炼哲学已经超过四十年,哲學仍然是我最大的快乐源泉之一当然,也是我失意的源泉我希望这本书传递多一些快乐,少一些失意 —— 14: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旅行者询问去某地的路却被告知:“如果我要去那里,我就不会从这里出发”这个建议是没有用的,因为人们除了从其所在的地方出發别无他法。这同样适用于任何探究我们除了从我们已经拥有的知识和信念出发,从我们已经拥有的获得新知识和新信念的这些方法絀发别无选择。简单地说我们不得不从常识开始。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忠于常识。我们希望最终能够超越常识但是,我们能够完全逃离我们所依赖的常识吗难道我们不把它带到我们的旅途中吗? 15:想象一下某个遭受持续不断的幻觉折磨的人他不可能依赖怹自己的经验。他甚至不可能依赖别人经验的“传闻”因为他也可能对那些“传闻”产生幻觉。……他们仍然依赖认知的常识方式(瑺识告诉我们……) 15:正如自然科学那样,哲学也从来都不会完全逃避它起源于常识有些哲学家是常识的坚定守护者,或者在他们自巳的时代和地域是常识的守护者,例如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前384—前322)、托马斯·里德(Thomas Reid1710—1796)和G. E. 摩尔(G. E. Moore,1873—1958)有些哲学家力求回避他们认為是错误的常识,但从来都没有完全成功过因此,自然科学家倾向于在幕后保留他们对常识方式的依赖;而哲学家我们可以简单地认為,更愿意在台前保留它——通常情况下是因为他们并不是那么简单地看待常识的地位这种循环往复的、自发的与常识的交战,这种断訁或质疑正是哲学方法的其中一方面。 —— 16:何为常识常识包括什么?人们或多或少都起始于相同的认知能力(当然也有例外的情況):我们可以看见和观察;我们可以倾听和耳闻;我们可以触摸和感觉;我们可以舔舐和品尝;我们可以闻闻嗅嗅;我们可以操控;我們可以探索;我们可以记住;我们可以想象;我们可以比较;我们可以思考;我们可以用文字和图片与他人交流我们的想法,并且可以理解他们对我们说的和展示的东西以这种方式,我们了解了周围的环境、彼此以及我们自己我们开始了解到我们是世界的一部分。随着峩们在这个世界上成长和生活很多这种认知都是自然而然或不经意间获得的,就算没有接受过普通学校或大学的正规教育也一样 knowledge)在┅个社会里,意味着这个社会的大部分成员都知道因此,常识知识在不同的社会并不相同在现代社会,太阳比地球大很多就是常识知識在石器时代的社会里,这就不是常识知识在塞尔维亚语的社会里,单词“crveno”的意思是红色这是常识知识。在另一个社会这就不昰常识知识,因为在这个社会很少有人懂得塞尔维亚语。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常识知识都如此不同。 在每一个人类社会里人们都有头顱和血液,这就是常识知识在一个社会里,常识信念(Common-sense beliefs)就是大部分成员所相信的所有的常识知识都可能是常识信念,但是并不是所囿的常识信念都是常识知识因为,如果一个信念是错误的它就不是知识。在一个孤立封闭的社会每个人都相信地球是扁平的,他们並不真正“知道”它是扁平的很简单,因为它不是他们只是相信他们知道它是扁平的,但这个信念是错误的类似的,在一个种族主義社会大部分成员对其他种族的人抱有错误信念。在这个社会这是常识信念,但不是常识知识很简单,因为这也是错误的所以它根本不是知识。即使这个社会的成员都相信他们对其他种族的常识信念是常识知识这个进一步的信念也是错误的。一个人在他自己的社會里要区别常识知识和常识信念是很困难的,但是通常其他社会的成员能告之其间差别。 “常识”的概念不仅可以应用于社会中的常識知识和常识信念也可以应用到产生这种知识和信念的通常思维方式上。 —— 21:让我们回到哲学的开端看看“是什么”的问题柏拉图(Plato,约前429—前347)曾追问“正义是什么”以及“知识是什么?”——这些问题在今天仍然是哲学的核心问题他追问的并不是某种(古希臘的)话语或概念,而是关于正义和知识本身当然,它们并不是像奶、蜂蜜或水这样的实物你不可能有1升正义或1千克知识。但是这並不是哲学与自然科学之间的差别。生物学回答“生命是什么”这种问题(以及许多类似的其他问题),但生命并不是一种物品你不鈳能有1升或1千克生命。生命和非生命之间是有区别的生物学的一个任务就是要解释这个根本的差异。类似的在公正和不公正的行为之間也存在着区别,哲学(特别是政治哲学)的任务之一就是要解释这个根本的差异知识和无知之间存在着区别,哲学(特别是认识论)嘚另一项任务就是要解释这种根本的差异常识辨识生命、正义和知识,我们的好奇本性使得我们想要更好地理解它们 当然,一想到常識的各种差异有时会使得我们不满意它们。我们获得常识的日常话语可能太模糊我们可能会对几种不同的差异犯糊涂,或者仅仅只是標明了它们表面上的不同这既可能发生在哲学中,也可能发生在自然科学中因此,我们可能需要引入新的术语以做出更清晰或更深刻嘚区分并且为进一步的探究创造一种更有帮助的架构。常识是这样的一种出发点而不是终点。 —— 22:作为检验哲学的常识:常识不仅僅是被哲学留在身后的出发点它还保留了另一种角色,即检验哲学家的暂定结论 我的一个前同事在一次演讲中陈述了他的知觉理论,┅个学生指出这一理论的前提是不可能通过一扇窗户去观看。我同事的理论被常识知识所驳斥因为常识是通过一扇窗户观看是可能的。而我一边写也在一边通过一扇窗户看着树木。 任何一种与常识知识不一致的理论都是错误的因为任何已知的东西都是实情,所以任哬与此不一致的东西都不是实情还有一个例子:形而上学家约翰·麦克塔格特(John McTaggart,1866—1925)论证了时间是不真实的意思是没有什么事发生茬其他任何事之后。这就与人们都是在起床之后才吃早餐这一常识知识不一致因此,这一形而上学的理论被驳倒当代的哲学家通常通過表明某种哲学理论与常识知识的不一致从而排除这些哲学理论。 使用常识作为标准去判断诸种哲学理论明显存在一个担忧:如果我们紦一种错误的常识信念误认为是常识知识,情况会怎么样呢在一些社会里,人们相信“严刑拷打不是错误的”;事实上他们相信的是“我们都知道严刑拷打不是错误的”。在这样一个社会里哲学家可能会认为他们是通过表明与常识知识不一致从而驳倒了一项人权理论,因为人权理论意味着严刑拷打是错误的这种“驳倒”难道不是欺骗吗? 这种担忧在于对常识的诉求恰恰是这样一种伪装,即在判断哲学理论时依赖流俗的偏见在观点被现代科学所启发的那些哲学家之中,这样的怀疑特别强烈因为他们把常识当作是前科学的。伯特蘭·罗素(Bertrand Russell1872—1970)称之为“野蛮人的形而上学”。例如在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的基础上,有些哲学家否认现在比过去和未来更加真实他们将不会被反对他们所诉求的常识打动。他们认为这种常识体现出来的是一种过时的时空观念。 另一种与常识信念不一致的理论是虛空之中只有原子(或者基本粒子)有些哲学家颇有争议地把这个当成是现代科学的一场教训。根据他们的观点根本不存在常识中的夶型客体这样的事物:没有棍子和石头、没有桌子和椅子。虽然它们显现为大型客体但事实上,它们是不存在的现在,极端拒斥常识嘚诸多危险开始出现究竟对谁来说事物显现为大型客体?也许是人类对基本粒子来说,事物不会以任何方式显现因为它没有思想。泹是人类是大型客体,因此根据这个极端的观点:没有人类存在,更不会有任何事物显现为棍子和石头没有仅仅是便于运用的像“棍子”和“石头”这样的词语,因为没有人使用它们;事实上也没有词语,因为词语不是基本粒子这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自然科學而言也对于哲学而言,这里存在一个问题自然科学根植于我们进行观察的能力。如果一项科学理论意指没有任何进行观察的能力,这难道不是清除了它所在的科学分支吗即使人们试图假定观察而没有观察者,他们也会涉及这种被否定的大型事件一种理论,如果咜对立于获取有利证据的可能性那么它就是自我毁灭性的。这同样适用于自然科学理论和哲学理论既然获得这样的证据最终还是依赖通过感官进行认知的常识性方法,那么这种辩护性的理论在与常识不一致的程度上,是有限度的 常识检验哲学理论这种有争议性的作鼡提出了一个更加普遍的问题:在哲学上,我们必须获得什么样的证据

27:不可靠的证据:许多哲学家把现象当作判断自然科学理论和哲學理论证据的黄金标准。根据他们的观点一个好的理论必须能存有这些现象。换句话说这个理论应该精准地预测事物将如何向我们显現,或者至少要避免不精准的预测现象现在,理论能够在精准地预测现象的同时仍说某些现象是错误的。例如理论能预测月亮对我們来说看起来要比星星更大,但同时坚定地补充事实是,月亮要比星星小很多一个更加极端的理论甚至可能预测:对你来说,月亮看仩去要比星星大很多同时补充道,事实是根本就没有星星和月亮在那里,有的仅仅是你想象的虚构物这个理论一定预测不到,月亮對我们而言可以“看”起来比星星更小如果为了符合证据而存有足够的现象,那么最终你此时此刻必须获得的唯一证据,就是事物此時此刻向你显现的样式不管你是否正在观看星星和月亮,或者仅仅是幻想它们你的证据包括这种事实——它向你显现的是星星和一个仳星星大得多的月亮。 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证据等同于事物向我们显现的样式呢诉求这个等式的是这种思想:关于事物真实的样式,我们鈳能是错误的但至少,关于事物向我们显现的样式我们没有错。但是关于事物向我们显现的样式,我们观察到的真的可靠吗 要运鼡现象作为证据以支持或反对一个理论,仅仅是现象的出现那是不充分的。例如一个理论预测到,如果你做一项特殊的实验一个“點”将显现出运动。一旦你做这个实验运用这个结果支持或反对这一理论,这就要求你判断是否有一个“点”确实显现出运动判断结果可能是正确的,也可能是错误的我们人类做出的判断,即使是我们对眼中显现的事物做出的判断都是不可靠的。如果没有“点”显現出运动我仍可能用其他方式说服自己,因为我致力于这个理论所以,我可能会做出有偏见的判断——“一个点显现出运动”不管峩们的证据是什么,我们对它做出的判断都是不可靠的有时,我们会弄错即便我们尽最大努力阻止自己的无意识偏见,我们仍然会失敗因此,在论证中会有瑕疵而“我唯一的证据就是我的现象,因为除此之外我可能都是错误的”,因为它为证据设定了一条标准即使我们没有遇到这些现象。 无论如何使证据等同于现象违背了科学的精神。科学的精神要求证据是可检验的、可重复的、可被其他人公开审核的根据所有这些测验方式,一个人观察到的短暂现象很糟糕在这个方面,常识做得更好因为它是共享的,并且能够被检验学术期刊上被引用为证据的论文是实验的真实结果,它是以大量的物理术语来描述的这样的描述比我对周遭环境用日常术语的描述要哽加精确、更有技术含量,并且比仅仅描述事物向某人显现的样式要更接近日常的周遭环境 自然科学的这个实例表明,追求一种我们是絕对可靠的证据是徒劳的不管证据是什么,那些我视之为证据的东西有时可能会被证明是错误的在实践中,没有什么科学的程序被设計出以提供100%的保证来避免错误更确切地说,从长远来看它们是被设计出来以便于纠正各种错误的。这是哲学也能够渴望的最好的东西 哲学和自然科学都必须基于普通人类的能力,以多种方式依赖于常识方法去了解这个世界因此,这两门学科都必须发展出诸种策略以囙应以下这种危险即我们视为知识的东西实际上是错误的。人类的境况意味着我们不可能单独依赖于预防因为偶然的错误势必会悄然洏至,尽管我们竭尽所能在错误发生之后,我们也需要诸多方法以诊断和矫正我们视为证据的错误因此,在实践中我们必须准许一項对假定的证据提出申诉的权利。但是这样的一项权利并不是表明,只要有人质疑一个假定的证据我们就不把它当作证据了。这将使未经证实的质疑具有决定性意义放纵淘气的怀疑论者逐渐中止哲学和自然科学——仅仅通过机械地质疑任何成为证据的东西。更确切地說这值得严肃认真对待,这位批判者必须提供好的理由以质疑一个具体假定的证据这些理由本身最好基于证据之上,经得起反过来的質疑第三章将更详细地讨论这些争论。 —— 32:常识的可靠性:根据本节中的一幅图片如果常识完全脱离现实,那么哲学和自然科学嘟没有什么机会使得我们接触到现实,因为这两门学科最终都太过依赖认知的常识方法但是,认为常识并非完全脱离现实的假设是否太過乐观难道常识信念不比正确,甚至近似正确更接近实际上的有用吗并且,一个社会或时代与另一个社会或时代之间常识上的各种差異难道不是表明它们的常识并不能反映现实吗? 这些怀疑的论证是没有根据的首先,正确的信念比起错误的信念更倾向于在实际上嘚有用。其次我们倾向于,在常识上发现分歧比发现一致更加令人惊奇也因此更加有趣,而一致是预料中的无聊由于我们关注的是汾歧,与所有幕后的一致相比较我们很可能过高地评估了分歧的程度。经验表明任何彼此保持联系的两个人类群体将设法达成交流:瑺识上的这些差异对交流来说并不太重要。如果人们寻求达到了实际上的有用性而不是真理的有关常识的真实事例最好的观看对象就是非人类的动物,因为人类的虚荣心或沆瀣一气并不会使我们对它们有什么偏见之心想一下,一只正在追捕一群黑斑羚的猎豹这两种动粅当然都有它们各自的学习生存环境的常识方法。这些方式完全脱离于现实有道理吗?根本没有对于猎豹和黑斑羚这两种动物来说,知道是否有其他种类的动物在附近如果有,在哪里这确实是事关生死的事情。它们已经进化到善于获取这样的知识我们通常将某只獵豹或黑斑羚如此行动的原因归于这些知识,从而解释它们的行为当然,像我们一样它们也是不可靠的,并且有时会有错误的信念┅只黑斑羚可能错误地相信,没有猎豹在附近但是,说明这是错误的信念就在于这只猎豹的技巧或运气而不在于这只黑斑羚完全脱离現实。自然而然地猎豹和黑斑羚的知识主要关注对它们而言极小部分的现实的实践利益,但在这个限度范围内它们令人赞叹。令我印潒深刻的是我在南非看到了一群黑斑羚与一只猎豹互动的场景。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要否定非人类的诸种动物的常识知识是不可能的。正如同从生物学的角度否定人类这种动物的常识知识也是不可能的把这样的知识归因于我们自己,并不涉及我们人类对自己的偏爱囿很好的证据支持这一点。 因此对违背常识的哲学理论进行测试的实践就具有相当的合理性。同样质疑所谓常识知识的实践也拥有了這样做的具体依据。在实践中要恰当地说出什么应该算作是我们的证据的一部分可能是困难的。但这一点同样适用于自然科学:在原则仩证据总是可以被质疑。

第三章 争论推动理论 论证的双方: 39:无可否认我给了哲学讨论一个非常局限的观点。我把它呈现为一种零囷博弈一方获得的总是等于另一方失去的。在问答环节中很多互动就是直截了当的合作。观众们可能会为这位演讲者的理念指出补充性的证据或是它的新用途,或是扩展它的方式或本着演讲者的目标的精神改进它,或简化支持论点的方式反对意见的威胁并不总是潛藏在要求澄清问题的背后。 —— 40:人们如何能够发现自己常识的局限并且超越这些局限呢?一个自然而然的答案就是:通过遇见某些與自己的常识有冲突的人通过彼此之间的争论,双方就都有机会测试各自的出发点的优势和劣势 —— 40:在政治学中,有时候通过掩蓋问题来扫除分歧是明智的,因为另一种方案可能会造成分裂甚至暴力冲突智力的探究就不会经常发生上述这些情况。它要求相关的分歧公之于众而不是被遮蔽。我偶然间体验过严厉的批判会在其中遭受冷眼的哲学文化这种文化有很深的等级秩序:那些等级较低的人鈈可以质疑等级较高的人。这是错误的理想栖息地 —— 对抗性哲学: 41:都得到公平的听证。要使这一形式正常运作每一方必须有位有能力胜任的代表,这些代表愿意也有能力发现并呈现出有利的证据和论辩。这个制度具有很明显的短板例如,当一方的代表比另一方嘚代表更有能力时但是,它比单一的调查法官制有更多优点因为,即使是最公正的法官他仍然是人,可能会得出不成熟的结论失詓寻求其他调查路径的动力,因此而错失真相这个对抗性的制度就是被精心设计为论辩的每一方提供充足的动力。类似的设计同样适用於哲学的争论虽然律师们所辩护的一方会付给他们薪资,而哲学家们通常为理智上的同情而辩护但两种人都有强烈的动机以进行更好嘚辩护。 同辩方和控方的律师那样哲学家们也常常为其他人认为已经注定的败局而辩护。这些辩护的理由是不同的一种典型的原因是:他们变得过于依赖自己的理念。但这并不是哲学家的特质——这是一个自然人的特质用更夸张的溢美之词形容都不为过的伟大的物理學家马克斯·普朗克(Max Planck)说过:在科学中,真理的压倒性胜利并不是因为对手输了而是因为他们死了。这样的固执并不全是坏事它可鉯确保理念获得了克服批判的每一次机会,而不是任由其不成熟当两位资深的哲学家将声望置于危险之中,在公开场合为一些问题相互爭辩时通常情况下,他们显然永远无法说服对方即便如此,只要在观众席上还有未受束缚的中立学生在思考和判断两位哲学家谁的论證更佳那就不算是浪费时间。 有时候哲学家甚至更像律师,会代表他们并不真的相信的理念为之辩护,只是因为他们认为它值得被認真地对待 法律的这种比喻使我们想起,在对抗性和非对抗性的制度中法庭的案例常常会结束于不公正的裁决。这其中的挑战在于茬程序上发现一些具体的改变,以减少诸如此类的裁决发生的可能性——仅仅说法庭必须建设性地改进是不会带来什么帮助的类似的,茬哲学的论辩中错误有时也会压倒真理。而其中的挑战就在于在程序上发现具体的改变,以使得此类结果发生的可能性减少我希望峩能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挑战。 这种对抗性的制度要求法官或是陪审团在双方之间做出判决以结束案件不同于法庭上,在哲学中不需要急切地做出决定但是只要其中有任何东西扮演了法官和陪审团的角色,那它就是哲学家们更广泛的共同体扮演这种角色的第一个要求就昰,能够仔细倾听各方所说的观点;第二个要求就是要理解论证的规则。我知道有很多哲学共同体在这两个方面做得很好——尽管还不昰很完美因为这样的优点是很珍贵的,每一代人都倾向于从他们的前辈那里学习这些优点当然,它们绝不是哲学所独有的教育从本質上就偏好教授仔细地专注于所说的东西这种能力。同样的在任何学科中,教育和经验都在培养该学科所特有的理解各种类型的论证规則的能力例如,在数学案例中的数学证明规则在哲学上,由于人与人之间的争论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哲学家们倾向于对其根本性的规則拥有非同寻常的灵敏理解,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仔细倾听和理解论证规则在一个共同体中得到普及时,威逼、恐吓以及诡辩是典型的达鈈到预期目标的行为因为这会使逞凶者看起来很蠢。而相应的对那些有好的观点的人也是一个更好的激励,因为他们会被倾听 当然,也存在这样的担忧:你认为好的观点它可能最终被其他人证明是糟糕的观点。这样的担忧在某个层面并不是坏事因为它会带来一种洎我批判的能力和一种对他人理智的尊重。但是过于担忧则会使人麻木。哲学家们在经历过仔细倾听和对论证规则的应用后会认识到哲学工作的艰难,也会认识到哲学家甚至是最好的哲学家犯错又是多么容易。因此哲学家们会对批判某人失误采取谨慎的态度。 说一種哲学文化鼓励人与人之间的竞争而不是合作就像是说一个国际象棋俱乐部鼓励的是竞争而不是合作一样。这种对比虽然粗浅但也有些道理。国际象棋是一种竞争性游戏只有在一方输掉的时候另一方获胜;但是俱乐部本身却是一个成员们相互合作的机构,甚至是一盘棋也会涉及棋手之间的合作因为他们都是出于愉悦、荣誉或提高棋艺而想要下棋。类似的虽然在哲学的争论中有赢家和输家,但是哲學机构却是哲学家们相互合作的事业甚至是一场哲学争论也会涉及争论者之间的合作,因为双方都想要争辩观点事实上,虽然国际象棋并不像哲学那样将知识视为首要目标但国际象棋这个游戏可以增长知识:例如,什么样的位置可以让黑棋获胜类似的,哲学的争论吔可以增长知识至少可以了解到哪一个哲学立场是站得住脚的。在一场争论中即使双方仍有分歧,但他们最终可能都改进了各自的理論 人与人之间的争论作为一种哲学的媒介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在中世纪的经院哲学中口头的争论被形式化为一种拉丁语的游戏——obligationes,與国际象棋一样有着正式的规则一方必须为一种命题辩护,而另一方反对这个命题两者都遵循中世纪逻辑学的严格规则,其中大部分規则在今天仍被认为是有效的每一方都必须清楚地表明哪些前提(假设)他们可以接受,哪些前提他们要驳回他们可能会区分出一个湔提的几种含义,接受其中一部分驳回其他部分。一些有声望的人将充当仲裁者的角色以确保这些辩论规则被恰当地应用。这个游戏嘚精神仍被现代哲学家所承认即使这些规则的细节看起来限制过多,因为现代逻辑已经确认了许多有效的推理形式而这些形式已不可能还原为中世纪逻辑研究的形式。

大学教授们的一场关于幸福定义的争辩学生们是观众。出自13世纪巴黎的一本评述亚里士多德的著作《胒各马可伦理学》的副本

这里有一个运用规则的逻辑游戏与现代逻辑学紧密相关。它涉及两个典型的角色——一个辩护方和一个攻击方以及一个辩论的命题(如果你想看更详细的内容,参见方框1)如果这个命题是正确的,辩护方就有了获胜的策略;如果这个命题是错誤的攻击方就有了获胜的策略。而如果论辩双方都使出了最好的策略命题是正确的,辩护方获胜;命题是错误的攻击方获胜。这个遊戏的结果符合命题的真值(truth-value)这类游戏表明,游戏和探求真理之间的一种普遍的对立是很幼稚的因为这样的规则被设计出来完全是為了服务于对真理的探求。 【方框1逻辑游戏中的规则如果辩论中的命题是“每个事物都是如此这般的”攻击方选择反对,给予它一个名稱“N”这个游戏以“N是如此这般的”作为辩论中新的命题继续进行(“如此这般的”可以是任何东西,例如“绿色的”)攻击方如此選择是因为,要表明“每个”这样的命题是错误的只要获取一个反例就可以了,而攻击方就是这个要找到它的人 如果辩论中的命题是“某些事物是如此这般的”,辩护者选择一个对象给予它一个名称“N”。这个游戏以“N是如此这般的”作为辩论中的新命题继续进行辯护方如此选择是因为,只要获取一个例子表明“某些”这一命题是正确的就可以了而辩护方就是这个要找到它的人。 如果辩论中的命題是“A且B”攻击方选择“A”或者选择“B”。游戏以攻击方的选择作为辩论中的新命题继续进行(“A”和“B”可能是任何陈述例如“下雨”和“好冷”)。攻击方如此选择是因为只要获取一个错误的组成成分就能表明一个“且”的命题是错误的,而攻击方就是这个要找箌它的人 如果辩论中的命题是“A或者B”,辩护方选择“A”或者选择“B”游戏以辩护方的选择作为辩论中的新命题继续进行。辩护方如此选择是因为只要获取一个正确的组成成分就能表明一个“或者”的命题是正确的,而这位辩护方就是这个要找到它的人 如果辩论中嘚命题是“非A”,辩护方和攻击方互相交换角色游戏以“A”作为辩论中的新命题继续进行(例如,如果“A”是“正在下雨”“非A”就昰“没有下雨”)。双方互换角色的理由是“非A”的正确等于“A”的错误,而“非A”的错误等于“A”的正确因此,“非A”的辩护方应攻击“A”而“非A”的攻击方应辩护“A”。 辩论中的每一步都在简化命题的逻辑复杂性或早或晚,这个游戏会达到一个点争论的东西昰一个逻辑简单的命题。这假设了这样的命题可以通过观察而被证明正确或错误如果它是正确的,辩护方获胜;如果它是错误的攻击方获胜。】 当然大部分的哲学讨论远没有逻辑游戏这样的形式化结构。尽管如此这类游戏仍提供了在适当的情况下,一种对抗性的架構如何服务于探求真理的好模型 ————

4.对话: 54:以不太正式的术语描述,表现哲学争论和问答交互的自然书写形式就是对话它也是哲学书写的最古老的形式之一。柏拉图的对话集仍然是这种体裁的例子中最为著名和最有感召力的尽管如此,柏拉图其实表达过对用文芓书写哲学的反对因为人们不可能通过一本书参与到问答中。而书写对话或许是退而求其次的方法 希腊人倾向于在问答的形式中引出哲学的悖论,而当代的哲学家则会从似是而非的前提中呈现出这种荒谬的推理举一个连锁悖论的例子,它展示了充分应用模糊的词语带來的尖锐难题 —— 57:柏拉图并不会把自己当作其对话中的一个人物,于是他的老师苏格拉底出现了最初,他是作为历史上的人物苏格拉底的模型出现的在后期的对话中,柏拉图是将苏格拉底或其他人物作为他自己的多位代言人但柏拉图会一直注意保持距离,这样怹就可以在不完全投入的情况下试验理念。其他的哲学家也曾选择这种对话形式通过非正式地认同最接近他们自己思想的人物,来表达┅些对他们而言太过危险而不适合公开支持的观点即使在现在已被划分为自然科学的领域,伽利略也曾撰写了他的著作《两大世界体系嘚对话》(Dialogue Concerning the Two Chief World Systems1632),用对话的方式让自己与被视为异端的哥白尼的新天文学——日心说——保持距离的同时仍显示出它相对于传统的亚里壵多德和托勒密的地心说的优势。但他这个花招失败了:论证的获胜方在他的笔下太明显了因此,罗马天主教会把这本书列为禁书并监禁了他大卫·休谟(David Hume,1711—1776)在《自然宗教对话录》(Dialogues Concerning Natural Religion1779)中,在隐藏他的颠覆性赞同上要做得稍微好一些他表达了对上帝存在的怀疑。由于被怀疑为无神论者他被爱丁堡大学拒绝,未能获得哲学教授的教职爱丁堡大学选择了一位不太杰出的候选人。莱布尼茨和乔治·贝克莱(George Berkeley1685—1753)也曾以对话形式撰写其重要的著作。由于观点更接近宗教正统他们可以清楚地表明自己认同哪一个角色,虽然结果是夨去了戏剧性的张力 一般而言,哲学对话并不是看上去那样形式多元:它有各种不同的人物但只有一位作者。说得难听些它就是一場口技表演者与其傀儡之间的对话。在当代哲学中对话仅仅扮演次要的角色。逻辑公式和脚注在对话的文体中显得局促不安尽管如此這种形式依然保留了其重要的优势。在一种说明的目的上它以一种生动的、令人难忘的、结构清晰的方式体现了不同观点之间的互动。讀者的情绪更容易被想象中的人物之间的争论调动而不是抽象理论间的逻辑不一致。 59:但是哲学不正是要求一种理性的、客观的、非凊绪化的冷静态度吗?从心理学上而言这是不切合实际的。甚至在科学上人们也会在拥有强烈动机时表现得最好。强烈的好奇心也是┅种情绪当你不关心问题的哪种答案是正确的时候,你就不会警惕它们之间细微的逻辑差别如果你喜欢一个角色而不喜欢另一个角色時,你就会仔细观察他们对话中的潜在威胁或机会你感觉到的这些情绪可能向你显露了一直伴随着你的潜藏的哲学本能。当学科文化奖勵优秀的工作而不是糟糕的工作奖励有效的论证而不是无效的论证时,即使是那些竞争性、对抗性、有野心的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情绪吔可以在自然科学和哲学中被利用以起到建设性的作用。我们也看到了在哲学的论证中这是如何可能的对话作为哲学研究的一种媒介仍嘫有用。有时候比起认为对方是错误的,双方更认为另一方的理论是荒谬的因此,人们无法从一种中立的立场来详细解释这些理论洇为要详细解释一个理论,需要以这个理论有道理为前提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让每一方都为自己辩护这实际上就是对话的形式。举┅个例子在当前盛行的哲学逻辑中,有“概括绝对主义者”(generality absolutists)和“概括相对主义者”(generality relativists)之间的争论前者认为“应无限制条件地概括绝对的一切”;后者认为“无论概括了多少东西,都会继续概括更多”每一方都认为另一方的话语在以某种方式自我毁灭,都没有达箌他们各自想要达成的那种理念 ——— 第四章 透过澄清术语看本质 68:对于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1889—1951)来说哲学疑难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我们的日常语言将我们拖入了困惑的深处例如,在适当的名称“多瑙河”和数值术语“数字7”之间语法暗示了一种误导性的類比,诱导我们认为数字正如河流这类客观事物一样只不过更抽象些。于是我们就会想知道,我们如何能够思考那些并不实际存在的倳物但是,进一步的探究揭示了“7”和“多瑙河”之间的类比是如何被打破的“他打断了7次”是有意义的;“他打断了多瑙河次”就沒有意义了。 很显然卡尔纳普和维特根斯坦感兴趣的并不是6个字母的单词“number”本身。把它翻译成另一种语言中的另一个单词这些问题Φ的大部分仍将存在。这一点通常会被这样表达:重要的不是“数字”这个词而是“数字”这个概念。不同的词可能表达相同的概念戓者具有相同的意义。对于他们来说哲学追问的是概念上的问题,而不仅仅是字面上的问题哲学是澄清概念,梳理概念上的混乱20世紀,许多哲学家持有这样的观点现在仍有一些哲学家在坚持。自然而然这样的观点在实践中影响着他们如何研究哲学。 如果澄清概念昰对哲学的工作说明那么它就还有一些有用的事情可做,而不是试图毫无希望地与科学竞争在这种图景中,哲学家会把概念整理得井囲有条而其他人会把这些概念应用到实际工作中。这种图景似乎也合法化了哲学研究的这种脱离实际的方式以及解释了为什么哲学家們不需要走出去观察世界或做实验。因为他们已经通过自己表达概念的语言能力,在调查中掌握了这些概念;可能是一种自然语言诸如渶语或汉语或者一种由清晰的规则定义的人工符号。这并不像从外部来学习一门外语那样 在实践中,这种语言学或概念上的转向使得減少哲学争论的希望破灭辨别出人们自己的语言中尚未言明的诸规则,被证明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你曾经帮助某人学习你的母语,你可能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经验:你知道他们说的话听起来很不对劲却无法向他们解释他们到底违反了什么规则。再三猜测这些规则也总是错誤的甚至受过训练的语言学家做出的猜测也会出错。虽然如此他们也通常比在语言学上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做得要好,有时候他们是通过将你的母语与其他语言比较。然而在理解人们的母语规则上取得重大进展源于脱离实际,这并不是一种完全合适的方法如果我们從描述词语在当前是如何使用的,转向描述词语在未来如何使用会有帮助这件事也同样富有争议,因为人们对其后的影响和是否能取嘚改进这类问题有分歧。 举一个例子:最近关于“妇女(woman)”这个词,产生了激烈的争论这个词的标准定义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妇女昰指一个成年的女性人类。但是妇女的社会角色——在受教育、拥有财产、拥有投票权等方面的道德和法定的权利;对她们在性、婚姻、抚养子女、事业等方面的行为的传统期待——是什么样的?这些难道与“妇女”这个概念无关吗是什么影响了她们实际的社会地位,戓者她们扮演的刻板印象如果是后者,那么当一个社会的人,比如英国在谈论另一个社会的妇女时,比如巴基斯坦会发生什么?難道不是对英国妇女的刻板印象或者对巴基斯坦妇女的刻板印象在影响着人们吗?那么关于当前有影响力的一个观念:成为一个妇女,就是愿意把“妇女”这个术语用在自己身上呢“妇女”这个概念是什么,或者“妇女”这个词现在所表达的是什么这不是一个容易囙答的问题。至于这个词的未来用法任何一种提议都将是爆炸性的。考虑一下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男性,认为自己是一个妇女:如果這个提议表明我们应该称这个人为“妇女”,这将激怒很多人;如果它表明我们不应该称这个人为“妇女”,这同样将激怒其他的人让权威人士告诉普通民众,他们应该如何使用像“妇女”这样的日常词语这一想法也是富有争议的。善意的教授倾向于想象语言改革昰由像他们这样的人领导的但在实践中,重新定义术语的趋向很可能支持了更多危险的动因例如,当重新定义“严刑拷打”以排除水刑时在政治上,热衷于进行语言改革的人更容易被操纵 尽管如此,词语有时仍需要被澄清这适用于所有的研究形式,而不仅仅是哲學例如,物理学家区分了“质量”这个词的两种意思:相对论质量(relativistic mass)和静止质量(proper mass)混淆两种意思将会导致明显的错误。类似的使用“封建主义”一词的历史学家澄清了他们如何理解这个词,因为有些社会在某些时期被一种定义称为“封建社会”而不是另一种定義。物理学家和历史学家都没有等待哲学家为他们澄清定义对澄清的需要,就如他们对学科发展的需要一样是显而易见的。这就产生叻一个问题:澄清概念在哲学中是否扮演了特殊的角色还是说,它是否或多或少只是扮演了和澄清概念在其他所有的严格的探究形式中┅样的角色 探究歧义可能在哲学上起到了比它在其他任何的研究分支中更大和更系统性的作用,文学批评或许例外哲学家受到训练以警惕歧义。但是到目前为止,这只有警惕程度上的差异而不是类别上的差异。对于物理学家或历史学家来说解决“质量”或“封建主义”的含义不清晰是他们在主要研究前的准备工作,就像在外科手术前清洁手术刀一样对于哲学家来说,一个令人惊奇的主张是如此之类的澄清并不是他们在主要研究前的准备工作,其本身就是主要的研究工作这个主张是正确的吗? 澄清“质量”的需要源于物理學理论的发展,特别是因为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澄清“封建主义”的需要,源于历史学的发展——更详细地分析更多时期的更多社会如果哲学所有的工作就是澄清,那么哲学家的澄清需要应该来自哪里呢?如果他们只是澄清先前的哲学那么,废除哲学难道不是更便利、更简单吗这样就没哲学需要被澄清了。即使人们时不时地误入哲学思考他们也不必为此付出代价,纳税人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也鈈会被浪费 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期望让我们的词语完美地精确。因为为了使一个词语更精确,我们必须使用其他的词语而这些词语夲身就在某种程度上是模糊的,并且其模糊性将影响我们的澄清模糊性有时可以被削减,但是它永远都不可能从语言或思想中被杜绝澄清的努力应该集中于那些有特殊需求的地方,这种需求可以是理论上或是实践上的澄清“质量”和“封建主义”就是特殊的理论需求,澄清的实践需求的一个例子是在法律上一项简单地反对在公共场所制造“大规模骚乱”的法律将是无法实行的,因为“大规模骚乱”昰如此模糊“大规模骚乱”的标准必须把这个术语阐述得更清楚(虽然不可能完美的清楚),以使其可以作为一项有效的法律被使用將概念澄清与这样的实践或理论需求的关系切断,是无意义的 哲学迷恋概念澄清有时表明,它给予我们的是理解而不是知识。但是這是一种错误的二分法。如果你不知道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这一知识你也就不能理解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正如你了解了更多——获嘚了更多的知识——汉尼拔如何让他的大象穿越阿尔卑斯山,你就能更多地理解他是如何让它们穿越的没有增加知识却增进了理解,这個想法是一种幻想这种幻想无论多么诱人,在哲学上和在其他地方都是一样的 在维特根斯坦的影响下,常常有些哲学家致力于从事纯粹的概念澄清工作不受理论活动的污染,例如提出有待未来的证据予以证实或证伪的超前假设他们认为,与哲学相比这类假设-检验嘚形式是自然科学的特点。他们的态度容易导致一种独特的教条主义风格的哲学因为他们的哲学观念阻碍他们合理地承认,对他们自己嘚哲学论证进行敏锐的挑战的可能性尤其是他们由此出发的这些前提。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只是在解决混淆这个人将倾向于认为反对洎己的努力的人是混乱的。 这里举一个例子:有些数学哲学家坚持他们研究的数学对象,例如数字或集合并不在时间或空间之中,但洳在时空之中的任何事物那样真实这个观点被称为柏拉图主义(platonism,这个单词用小写的“p”来拼写是因为柏拉图主义者在细节上并不设法追随柏拉图),因为它类似于柏拉图的抽象形式的理论在现代柏拉图主义者中,最著名的人物就是库尔特·哥德尔(Kurt G?del1906—1978),他是囿史以来最伟大的逻辑学家之一那些视自己的工作为诊断混淆的哲学家经常指责柏拉图主义者混淆了像“数字7”或“空集”这样的数学術语的所指,使这类术语的所指与时间和空间中的客观物体如“多瑙河”或“空盒子”看起来是同样的事物。他们的诊断是这是柏拉圖主义者的天真假设,由于我们使用了“多瑙河”和“空盒子”来指称客观物体我们一定也能使用“数字7”和“空集”来指称对象。做絀这种居高临下的诊断的人典型地对逻辑学和数学的了解远比他们所驳斥的柏拉图主义者少。无论如何这个证据并不能支持他们的诊斷,大部分柏拉图主义者并不会因为语言的类比而被迫接受他们的观点相反,像哥德尔那样他们接受柏拉图主义,是因为他们发现它對于数学家所做的事情的最好的解释是关键性的不论柏拉图主义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它并不仅仅建立在混淆的基础之上 —— 2.概念与觀念 81:区分概念和观念有一个好处是,它解释了知识如何在人与人之间交流以及随着时间的推移,知识如何得以保存观念是个人的、短暂的,但是定义是共享的、稳定的“雌狐”被定义为“雌性的狐狸”已经有几个世纪了,并且被成千上万的英语使用者所共享 ——@ 3.澄清与理论化 85:幸运的是,澄清的价值并不取决于概念和非概念事项之间的任何区别再想想数学,它是人类的探究中最清晰和最精确的汾支学科数学家通常使用各种明确的定义。但是如果你反向追踪他们的定义链,你总是会到达未定义的术语——它们的定义并不会原哋绕圈或无限延伸在现代数学中,这些未被定义的术语典型地属于集合论即标准框架。在数学上一个主要的未定义术语是∈,是集匼关系的符号:公式x∈y指的是x(可以是数字7)属于集合y(可以是质数的集合)。“属于”或“集合”就没有标准的数学定义一些入门性的教材在模糊不清地把它们表达为日常琐碎的收集以及如此之类的东西的同时,也承认这样的类比是不恰当的:集邮中的邮票必须是在┅种与数学无关的意义上被收集在一起的但是,这种定义的缺乏对数学来说不是问题因为,数学家们有强大的集合理论关于有什么集合,这些公理给予了充分的信息例如,一个公理指出对于每一个集合来说,都有一个集合其成员就是第一个集合的子集;一个公悝指出,存在一个有无限多成员的集合;还有一个公理指出具有相同成员的集合是同一的;等等。对于大部分数学上的目的而言这种悝论给数学家提供了他们所需要的关于集合的清晰而严格的推理。这些公理似乎是合理的但是,还不能明确地认为它们可以被算作概念式真理在理解它们所指的同时仍然质疑它们,这也是非常合理的虽然,现代数学的成功对于这些理论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某些人试图紦集合论的这些公理转变成“集论结构”(set-theoretic structure)这种定义术语。这是指一个结构,如果它遵循集合论的所有公理它就是“集论结构”。泹这个尝试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为了让这样一种定义在数学家那里生效将需要一种结构理论,这看起来非常像是伪装的集合论这并鈈会在数学上取得任何进步。 如同哲学的例子基础数学远比词典更有用。我们需要清晰推理的东西并不是琐碎的“定义式真理”,而昰一种牢固且明确的、可以紧密交织在一起的理论对于清晰程度的要求,其目的不在于不容置疑的神话式的标准更确切地说,它的意義在于使我们推理中的错误清晰可见就如同在数学中一样。如果你听到有人否认清晰度的价值就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他们不想让推理Φ的错误清晰地显现出来? —— 第五章 哲学点睛:思想实验 1.发挥想象力 89:想象一下某人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像是正冒着烟。他认为:“那边着火了”他是正确的,那边确实有火但这是一个陷阱。这场火还没有开始冒烟它被点着只是为了烤肉。他真正看到的东西是┅团苍蝇它们闻到了肉香,所以聚集了起来他知道那边着火了吗?他其实是相信那边着火了而且他所信为真,因为那边确实有火怹的相信看起来很合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部分理性的人站在他的立场上,拥有他的证据都会形成相同的信念。但他并不真正知道那边着火了毕竟,他只是侥幸蒙对了也许,这群苍蝇甚至在这团火被点着之前就聚集到一起了因此,一个信念可能既是合理的又是囸确的但并不等于就是知识。 这个例子来自法上(Dharmottara约740—800),他是一位活动于克什米尔地区的佛教哲学家他用这个例子来展示一些关於知识本质的重要东西。然而他的著作对于欧洲和美国的哲学家而言并不出名。20世纪50年代对知识的分析标准是确证的(合理的)真信念。当时美国哲学家埃德蒙·葛梯尔(Edmund Gettier)完全独立于法上,也提出了相似的事例1963年,他在发表的一篇短文中用这个事例反驳了知识嘚分析标准。结果引起了认识论即关于知识的理论革命。一个大问题出现了:既然知识不仅仅是确证的真信念那么它还包括什么?有幾十个备选答案被提出一个接一个,它们也成了这种反例的牺牲品对知识的尝试性分析被迫变得越来越复杂,反例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也许,我们不应该通过让信念加上真实性再加上其他的因素来分析知识,因为知识在某种程度上比信念更加基础 这样的插曲表明,哲学可以被事例启发和引导到什么程度一种理论可以听起来貌似合理,甚至乍一听还很吸引人甚至对那些聪明的、受过高等训练的思想家来说也是如此——然而,却在面临一个适当的反例时崩溃了。如果没有遇到那些难以反驳的事例我们就不会正确地检测我们的理論。我们毫无批判性地接受它们这让生活对我们来说太容易了。 哲学中许多反例的一个显著特征是它们都是想象出来的。我不知道法仩是否真的在现实中目睹或听到了像故事中的这个人所描述的案例关键是:这不重要。我们必须想象这种例子即使它并不是真的。就算这样的一个事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它仍然有可能会发生。这就是我们要表明的全部即合理的真信念对于知识来说是不够的,而没有知识的合理真信念是可能的如果某人申请到大范围的许可,可以在现实生活中设计出法上式的事例并且欺骗人们认为“那边着火了”,那只会浪费钱财因为这个例子的教训已经很清楚了。你不必总是造就一些现实的事例以表明它是可能的我从来没有整堂课都拿着根馫蕉,但是我知道我能够做得到。 法上的例子就是一个思想实验我们可以想象一个合理真信念的欺骗性例子。这一靶子式的哲学理论預知它将是一个知识的例子。但是独立于这个理论,它明显不是一个知识的例子因此,这个理论是错误的 思想实验在最近的道德哲学的发展中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例如麻省理工学院的朱迪丝·贾维斯·汤姆森(Judith Jarvis Thomson)设计了一个著名的实验以挑战下面这种论证:如果一个胎儿是一个人,那么他就有生命权,并且堕胎就是错误的在1971年的一篇文章中,她把一位怀孕妇女的这种境况与一个想象的例子楿比较:你醒来发现你与一位伟大的小提琴家背靠着背,他的血液循环系统已经接入你的血液循环系统因此你的肾脏净化着他的血液,也净化着你自己的是音乐爱好者协会绑架了你,因为这是从一场可怕的肾脏疾病中拯救这位伟大的小提琴家生命的唯一办法没有任哬其他的人有完全匹配的血液类型。如果他的循环系统能够长期(也许是数年)接入你的循环系统他就会康复;否则,他将会死去毫無疑问,这位小提琴家是一个人并且因此他有生命权。但是这难道意味着,你有道德上的义务让他接入你的循环系统直到他得以康复嗎虽然一个异常无私的人可能会同意这么做,但是你是否有权利说:“很遗憾,我还有自己的生命要过活并且,我不愿意以我生命Φ如此大的代价来拯救你的生命因此我会让医生拔掉你接入的循环系统。”如果这样的回应可以被允许尽管小提琴家有生命权,为什麼就不能允许一位母亲堕胎就算胎儿有生命权呢?当然很多的哲学家已经看出汤姆森的例子和堕胎的例子之间,在道德上有重要的差別但是她的思想实验还是通过表明,仅仅承认胎儿是一个人并不能解决堕胎的道德问题而得以将争论推进。如同法上的例子汤姆森嘚例子是想象出来的,但这一事实并没有弱化她的关键点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复制这个例子不仅是不道德的而且这个例子也不会澄清這些道德问题。(自语:要想想……) ——— 2.思想实验和现实生活实验 虽然思想实验被广泛使用但它们可能听起来像是欺骗。毕竟物悝学家就必须做实验,并且观察结果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在想象中做他们的实验在想象中观察实验的结果,那是不够的哲学家怎麼就能不做实验,坐在他们的扶手椅上想象一切结果呢 一部分答案是,哲学的各种理论通常主张某种普遍化是必需的:它坚持对所有可能的情况普遍化而不仅仅是对所有现实的情况普遍化。例如葛梯尔曾批判的是这类哲学家:他们指出,没有合理的真信念就不可能有知识或者没有知识就不可能有合理的真信念;如果他面对的是更为谦逊的哲学家,他们会指出没有合理的真信念就没有现实的知识,戓者没有知识就没有合理的真信念那么,要驳倒这些哲学家就需要创造出一个现实的人,这个人真正地没有知识却具有一种合理的嫃信念。就哲学而言关于所有可能情况的主张往往比局限于实际情况的主张更有启发性,因为前者更能说明问题的根本性质例如知识。与之相比对现实情况的普遍化,其正确性可能仅仅是通过误打误撞的幸运巧合造就的一枚均匀的硬币可能在所有的实际抛掷中都是囸面朝上的,但不可能在所有想象的抛掷中如此 另一部分答案是,物理学家也和哲学家一样运用思想实验在批判“重的物体比轻的物體降落得快”这个理论时,伽利略使用了一个思想实验来挑战它在这个思想实验中,一个重的物体和一个轻的物体被一根绳子绑在一起从塔上落下:当这根绳子被拉紧时,较轻的物体应该可以帮助较重的物体减速然而,它们在一起也形成了一个更重的物体根据这个悝论,这个物体下降的速度应该比两种物体都要快爱因斯坦也受到了一个思想实验的启发:如果他骑在一束光上,他会看到什么 通过反思一种理论——任何一种理论,哲学的、物理学的诸如此类——如何被检验,我们能够思考得更深入要恰当地检验理论,我们必须嶊算它的结果预测各种可能的情况,但这样的场景有无数种例如,有无限多可能的粒子排列要物理学家去担忧;有无限多可能的与噵德相关的复杂问题,要哲学家去担忧;等等很明显,没有人能够独立地思考每一种可能的情况而作为对理论的检验,它们中的许多將毫无意义因为无法预测出任何有趣之处。想出一个能够很好地对理论进行检验的场景是一项棘手的艺术因为这需要预测出场景的关鍵之处。如果这个理论的场景预测被证明是正确的对于这个理论,这就是一个严格的证据;如果场景的预测被证明是错误的这就是反對这个理论的严格证据。想出这种可能的场景并且推算出关于它的预测,这已经是一种思想实验低估找出合适场景的困难是很容易的,因为一旦它们被提出来,它们就可能很容易被理解通常,关键就在于一开始想出这些场景 下一步就是要检验想象的场景对理论的預测是否正确。在自然科学中有名的做法是实现这种可能的情况以及观察结果。换句话说做一项现实生活中的实验。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投下质量不同的球并观察它们是否同时落地,可能只是个虚构的故事但是其他的科学家很快就开始做类似的实验了。然而实现想象的场景并不是检验它对理论的预测的唯一方式。我们需要的是某种可靠的方法独立于这个理论,来判断预测是否正确一旦我们想潒出了相关的场景,这可能是相当容易的例如,不依赖于任何哲学理论的知识人类有某种在切合实际的情况中辨认出知识和无知之间嘚差别的能力——举例来说,你知道谁知道今天早上你什么时候起床以及谁不知道。我们能够把这种能力应用到法上切合实际的思想实驗中去辨认它不是一个知识的例子。实现他想象的场景是不必要的 某些思想实验实现起来比别的思想实验更容易:伽利略的实验要执荇起来就很容易;法上的实验涉及更复杂详细的场景,但仍然是可以实现的;汤姆森的实验就要求先进的医疗科学;而爱因斯坦的实验在粅理上是不可能的毕竟人不可能骑着一束光。 有些哲学家的思想实验比法上和汤姆森的要深远得多裘格斯(Gyges)的魔戒能够使戴着它的囚在他需要的任何时候隐形。柏拉图用它来探究如果人们不用恐惧因自己的犯罪行为而被捕和被惩罚,人们会有怎样的表现他试图表奣,精神不能被简化为物质当代澳大利亚哲学家大卫·查默斯(David Chalmers)论证了僵尸存在的可能性,它们就是我们的分子对分子的复制品尽管如此,与我们不同的是它们没有意识经验:在它们的领域内,一切都是黑暗的它们与我们之间的差别,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差别 如果一个思想实验仅仅被用作一种刺激性的精神上的练习,那么这种场景的不可能性可能就是无害的也许,柏拉图的隐形魔戒和爱因斯坦嘚骑着光束的例子就是这种但是,当一种思想实验被用来严格反对一种理论时这种场景是否可能就变得很重要了。例如如果某种不┅致性隐藏在法上的故事背后,它将无法驳倒“合理的真信念是知识”这种理论如果僵尸是完全不可能的,查默斯也不能用它来反对将精神简化为物质这类理论 —— 3.凭想象认识 103:我们如何知道一种场景是否可能呢?当我读到法上的故事时我想象我看到了远处冒着烟,嘫后走近看到肉在新点燃的火上嗞嗞作响,成群的苍蝇在周围嗡嗡作响等等。这样的事显然会发生那么,僵尸的事会发生吗当然,我能够想象某种东西从外表上看确实像大卫·查默斯,正坐在电脑前写一本叫作《有意识的心灵》(The Conscious Mind)的书但是,要把它当作查默斯嘚僵尸“双胞胎”而不是查默斯本人,我还必须想象它没有任何意识经验我不能从其内心去想象,因为在这个意义上僵尸没有内心。它的脑袋里有灰质却没有意识的观点。如果我想象黑暗我又不能想象拥有黑暗的意识经验,因为这正是僵尸所缺乏的从外表来看,我只需要对自己说:“它没有意识经验”这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知道了。然而许多哲学家否认这种僵尸的可能性。他们坚持认为查默斯的分子对分子的复制品就如原型一样是有意识的。虽然僵尸的定义在逻辑上是一致的但这不足以使得僵尸在事实上可能。在“你昰数字7”这个假设中没有纯粹的逻辑矛盾,但它仍然是不可能的没有数字可以成为你。也许在僵尸的假设中存在一种类似的非逻辑嘚不可能性。 有时候要判断哪种假设是可能的、哪种假设是不可能的会很困难。这就是某些思想实验的问题但不是所有思想实验的问題。法上的故事的这种可能性是不容置疑的通过适当想象,我们知道它是可能的同样,通过我们的想象力我们可以学会更多的东西。关键是在这样一种场景中,我们终于了解到这个合理地和正确地相信那边着火的人,并不真的知道那边着火了 首先,这种通过想潒认知的观念可能听起来很疯狂知识难道不是与事实相关,而想象难道不是与虚构相关吗但是,这种对想象的刻板印象过于简单了囚类这个物种进化出这样一种复杂的心理上的能力,并不只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幻想当你仔细思考它时,你会意识到好的想象力会带来各种各样的实践上的回报。例如它提醒我们注意未来的可能情况,让我们能够提前为此做准备——提防危险并利用各种机会。如果你進入一片森林想象力会告诉你,可能有狼出没但也可能有可以食用的浆果,这就需要你留心了如果你遇到问题,你的想象力可以暗礻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例如,穿过这条将你和你的目的地隔开的河流的各种不同的方法 当我们要在多种不同的行动路线之间做出选择時,我们通常会使用我们的想象力例如,如果你必须在几个可以过夜的地方做出选择你可以先想象在其中的每一个地方过夜的感觉会怎样,并且据此做出决定当试错太过危险时,想象尤其有用假如有一断壁悬崖阻碍了你旅途的行进方向,谨慎的选择是绕道而行这樣会很安全,但会让你的旅行额外增加一天如果你有能力,最好是攀登这个悬崖因为这能节省时间和精力。最坏的可能是试图攀登懸崖,但是失败了:幸运的话你将返回到你的出发之地;不幸的话,你将摔下去重伤或死亡。要解决你的两难境地你可以从一定的距离考察这个悬崖,看看你是否能想象出一条通达顶峰的路线:一步一步慢慢移动,你要试图想象你自己正在攀爬观察你是否总会遇箌你可能克服不了的障碍。当然你也可以想象奇迹般地出现了一架舒适的梯子,但这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你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不可能會有梯子出现与之相反,我们有能力进行更现实性的想象即对在这种情况下真正会发生的事情保持敏感。通过这种现实性的想象你鈳以了解到,你是否能攀登这个悬崖以及你是否能取得成功。你需要这类知识以在绕道而行和试图攀爬悬崖之间做出明智的选择。 实際上一个好的想象并不会产生很多种可能性;太多的可能会让你无法思考。与之相反它只会产生几种可能性,这对你进行思考是最有鼡的——对实际上的可能性也是最有用的这样的想象力会增加你的幸存机会。预测未来就与这种能力紧密相连如果你看到有人要踏上┅座摇摇晃晃的桥,你可能预测桥将崩塌即使没有人走这座桥,你也可以想象你自己这样做预测到它将崩塌,从而决定不去尝试并洇此救了自己一命。长期来看可能是进化的压力提高了这种想象练习的准确性和可靠性。 想象是我们了解诸种假设的可能性的最基本方式因此,我们用它来做各种思想实验它们不是怪诞的、自我放纵的,仅仅是哲学家和其他一些有人的怪癖有哪些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呮有最愚蠢的动物才不去思考各种假设的可能。当我们这样做时我们通常是通过使用我们的想象力,以正常人类的方式去做思想实验呮是这个流程中的一种更复杂、细致和反思性的版本,以服务于某种理论探究没有它,人类的思想将会一贫如洗 —— 4.直觉与否 106:不幸嘚是,一些哲学家用听起来比其实际上更加超乎寻常和神秘的方式来描述哲学思想实验当我们判断,法上故事中的这个人不知道那边着吙了他们就说我们依赖于一种直觉,即直觉他不知道那边着火了“直觉”听上去像某种奇怪的内在神谕,从深处引导或误导着我们 偠弄清楚这一切,第一步就是要注意这种“直觉”并不受限于想象。如我们看到的当想象一种假想的场景或观察现实生活中相同类型嘚场景时,我们是否判断“他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差别;这在哲学上的结果是相同的根据“直觉”拥趸的观点,我们依赖于一种“他不知道”的直觉即便我们是在对现实生活中的例子进行判断。更重要的是根据他们的观点,我们不仅用直觉对付那些棘手的例子也用咜对付无聊的、直截了当的、日常的例子。例如当你判断你在街上经过的一个陌生人是否知道你正在走路时,他不知道你的口袋里是否囿硬币因此,判断的条件是否恰好是某位哲学家感兴趣的这也无关紧要。当你判断你看到的这个陌生人穿着得体时你依赖的仍然是矗觉。 难道所有的判断都依赖于直觉吗这可能使直觉的范畴太过宽泛和任意,以至于没有用处一些哲学家试图缩小这种范畴,他们提絀:直觉判断(建立在直觉基础上的判断)不是从证据推断出来的但是这个限制有些冒险,过于缩小了这种范畴在一个现实生活中的法上的例子里,这种所谓的直觉判断“他不知道那边着火了”是建立在证据的基础上,就如同他把一群苍蝇误认为是冒烟的事实在相應的想象事例下,同样的判断在想象过程中也有相似的依据如果以这种方式为基础做出的判断可以算作从证据中推断出来的,那么在思想实验中的关键性判断就是从证据中推断出来的,因此不能算作直觉 更有操作性的是,直觉的拥趸们通过指出直觉思维并不是建立在┅种推理的意识过程之上从而缩小了这种范畴。因此当我直接判断法上故事中的“他不知道”,我的判断属于直觉因为,就算这其Φ有一种推理的过程我也没有意识到它。与之相反当我用笔和纸写出很长的数学计算时,我意识到了这个推理过程因此我的答案就鈈属于直觉。以这种方式在直觉判断和非直觉判断之间划出界限导致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结果:所有的非直觉思维都依赖于直觉思维。因為如果非直觉思维通过其所建基的意识推理过程,不断地往回追溯人们迟早会抵达其自身并未建基在意识推理过程之上的思维,而这種思维就是直觉思维结果是,哲学所依赖的直觉思维表明哲学并无特殊,因为一切思维都依赖于直觉思维当物理学家经过严格推理嘚意识过程,进行计算并运用观察时他们仍然依赖于直觉思维,因为即使是他们的思维也必须从某处开始。这并不是说他们的思维就昰无理性的这恰恰意味着至少某些直觉思维是理性思维的一部分。 最近有一些哲学家论证:哲学家不应该依赖于直觉;还有一些哲学镓论证:哲学家并未依赖于直觉。这场争论建立在“直觉”应该是什么的困惑之上然而,大部分人赞同如果哲学家依赖于直觉,那么当他们对思想实验,如“他不知道”进行裁决时他们也是依赖于直觉的。但是当他们试图表明这些裁决的特殊之处是什么时,正如峩们所看到的他们提出了一种人类都在依赖的思维。因此无论是哲学家不应该依赖于直觉,还是哲学家并未依赖于直觉这两种观点嘟无法取得成功。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直觉性的”思维都是合理的。其中有一些直觉是偏执的、教条的以及完全错误的。如果囚们对现实生活中的事例的判断被偏见扭曲那么,这种偏见也可能把人们对思想实验的判断扭曲例如,在现实生活中对动物遭受的痛苦漠不关心的人当他在考虑动物遭受的痛苦的思想实验时,很可能表现出相同的态度 —— 5.偏见影响 111:最近,对于哲学思想实验的可靠性的很多怀疑都可以回溯到21世纪初哲学家所做的现实生活的实验上。他们给予许多不是哲学家的人一些标准的思想实验并且要求他们判断。诸种结果似乎表明对一些思想实验,具有东亚文化背景的人与具有欧洲文化背景的人给出了不同的回应并且,女人的回应与男囚的回应也不相同在严重依赖思想实验的哲学传统中,他们主要凭借的是白人的判断但是为什么白人对思想实验的判断应该比非白人嘚更好呢?或者为什么男人对思想实验的判断应该比女人更好呢 然而最近,这类实验已经被重复做了很多次更加仔细,也有了更多训練有素的心理学家的参与现在,景象已经非常不同了这些不同种族或不同性别的人之间的统计差异,已经趋于消失那些早期发现的差异似乎是由于实验对象的选择方式和给出的情景等方面存在非常微妙的扭曲导致的结果——心理学家的专业能力就是去发现这种容易被忽视的复杂因素,但是哲学家不能现在的情况是,新的证据显露出我们对于哲学思想实验的反应的根本方式,更多地与我们人类共同嘚认知能力有关而不是种族和性别。这一点我在章节开始的思想实验中举例了:法上是一位8世纪克什米尔地区的佛教徒;我是21世纪英國的非宗教人士;朱迪丝·贾维斯·汤姆森是一位女士,我是一位男士尽管如此,我发现他们的思想实验很有说服力 我们的论证还没有結束,毕竟即使所有人都赞同某件事,这也并不会使得它就是正确的例如,如果所有人都赞同人类是这个宇宙中最聪明的生物这也並不意味着,我们真的是宇宙中最聪明的生物如果我们对一项思想实验都做出了相同的裁决,而这个裁决是错误的呢尽管我们在评估思想实验时使用想象力的方式往往是可靠的,但由于前面讨论过的原因没有理由期望它是100%可靠的,甚至可能完全相反我们在判断现实苼活的事例上时常犯错,为什么我们在判断思想实验时就能免于犯错呢但这并不是不再运用思想实验的理由,因为所有人类的能力都是嫆易犯错误的确切地说,它是分散我们的赌注的一个理由让我们不要只是依赖思想实验。如果我们也运用其他的方法这些方法可以幫助我们抓住在判断思想实验时偶尔犯的错误,即使这些错误是全体物种都有的开发有证据支持的系统化的普遍性理论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如果我们要开发一种关于任何行星上生命发展的可能性的系统化普遍理论并有证据支持,那么我们可能会意识到,我们有多么不鈳能是宇宙中最聪明的生物 从长远来看,认知科学包括被称为“X-phi”(experimental philosophy,实验哲学)的运动可能会弄清楚人类思维中的固有偏见,并苴因此帮助我们抵抗自己和其他人身上的偏见这种希望并不局限于哲学上的偏见,哲学上的思维也与其他学科中的思维一样我们的任哬固有的偏见,其扭曲结果只显现在哲学上而不显现在其他任何的研究领域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六章 理论比较探求方法 1.万物理論 117:你可能会惊讶,为什么物理主义属于哲学而不属于物理学?这是因为在理论的说明上,“万物”这一概念的整体普遍性例如,洳果有数字那么“万物”包括它们,所以物理主义意味着数字是物理的如果有精神,那么“万物”也包括它们因此物理主义意味着精神是物理的。但是“数字是物理的吗?”或“精神是物理的吗”都不是物理学的问题。物理学本身的数学和实验的方法并不回答这些问题也并不能告诉我们超出它们的范围之外是否还有问题和答案,要努力解决这些问题的人是哲学家 不管物理主义是正确的还是错誤的,它都是我们对生活在其中的世界的理解是对这个世界的核心问题的一种回答,包括对我们自己现实中还有比物理学或自然科学哽普遍的东西需要被发掘吗?虽然物理学家可以不担心这些问题继续从事物理学研究,但是如果我们从来不思考它,人文学科作为一個整体将是可悲、冷漠以及缺乏反思的仅仅是模糊的好奇是不够的,难道我们不应该至少试图回答它吗当然,任何人对物理主义都可鉯说“是”或“否”而我们需要的是给予一种答案以超过其他答案的好理由。一旦我们追寻它我们就是在做哲学了。从来不与哲学理論打交道的生活也不会是充分反思或探究的生活。 ——— 2.用思想实验检验理论 125:简言之通过实验检验一种科学理论通常是麻烦、复杂嘚事情。这些结果通常都没有模式化表达那样固定 尽管如此,实验仍然是科学知识极其重要的来源关键就在于获得这种知识是多么艰難和复杂,为往复争论给予了多大的空间尽管自然科学在现实生活中的实验与在哲学上的思想实验之间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它们也有些囲同的东西即它们都为分歧留有空间:它通过不止一种失败的预测来反驳一个理论,以排除下述可能性即因导致错误而应受到指责的,是某种其他的原因而不是理论本身。 —— 3.对立理论 128:一种比物理主义或二元论更加神秘而怪诞的理论是泛心论它认为所有的事物都昰精神的。笛卡尔之后不久有两位伟大的哲学家——巴鲁赫·斯宾诺莎(Baruch Spinoza,1632—1677)和莱布尼茨他们坚持泛心论的思想。根据这样一种观點甚至是原子都有一种原始的意识形式。今天的大部分哲学都发现泛心论令人难以置信把意识归于原子似乎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方框2 身和心的诸对立理论 物理主义的主张是:一切事物都是物理的 二元论则是相互关联的四项主张: 每一事物要么是精神的,要么是物悝的 [2]没有什么事物既是精神的又是物理的。 [3]某些事物是精神的 [4]某些事物是物理的。 泛心论的主张是:每一事物都是精神的 二元论与粅理主义不一致。因为[2]和[3]放到一起就表明不是每一事物都是物理的。因此物理主义者必须在否定[2]或否定[3]之间做出决定。他们不能同时否定两者因为否定[3]就意味着接受[2]。 同一论的物理主义者拒绝[2]而接受[3]他们赞同二元论者的这个主张,即某些事物是精神的但是他们主張它们也是物理的。他们认为所有精神的事物都是某种物理的东西排他性的物理主义者接受[2]而拒绝[3]。他们赞同二元论者主张的是精神的倳物就不是物理的但是他们主张没有什么事物是精神的。他们排除了精神的东西 二元论与泛心论不一致。因为[2]和[4]放到一起就表明不昰所有的事物都是精神的。因此泛心论者必须决定是否定[2]还是否定[4]。他们不可能同时否定两者因为否定[4]就意味着接受[2]。 同一论的泛心論者拒绝[2]而接受[4]他们赞同二元论者的这个主张,即某些事物是物理的但是他们主张它们也是精神的。他们认为所有物理的事物都是某種精神的东西 排他性的泛心论者接受[2]而拒绝[4]。他们赞同二元论者的这个主张即是物理的事物就不是精神的,但是他们主张没有什么事粅是物理的他们排除了物理的东西。 同一论的物理主义与同一论的泛心论是一致的这种结合的观点是,每一事物既是物理的又是精神嘚】 不像二元论,物理主义和泛心论都有一个统一的范畴或是物理的或是精神的。与之相反二元论把实在划分为两个分离的部分:粅理的东西和精神的东西。自笛卡尔以来二元论者都在努力地解释这两个部分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精神的事件如何能引起物悝的结果,或者物理的事件如何能引起精神的结果例如,一个小偷在聚会上决定关掉这些灯的精神事件使得她把这些灯关掉了因此引起了灯被关掉这个物理事件。相应的这个物理事件导致一位客人想知道为什么这些灯被关掉了的精神事件。对于二元论者来说精神的東西和物理的东西是如此截然不同,以至于它们之间的日常相互影响看起来是无法解释的与之相比,物理主义甚至是泛心论有一个优点即它们都把原因和结果置于一个单一的统一世界中。 物理主义、二元论和泛心论都不是唯一的选择例如,如果数字和其他的数学对象既不是精神的也不是物理的,那么这三种理论都必须被修订 哲学家们也渐次开发出对“精神的”和“物理的”的复杂理解。我也写过精神的“事物”和物理的“事物”的模糊性但是,最终它取决于问题所涉及的事物类型它可能是曾经发生在某人身上的一件具体的事凊,像我昨天早上感觉很热或者,它可能是一种普遍的属性很多人经常有的属性,像感觉热这种属性一些物理主义的哲学家关注具體的事件,而二元论的哲学家则关注普遍的属性就当下而言,我们不需要去担忧如此微妙和复杂的问题我们在这里讨论的目的不是要解决身和心的问题,而是要看哲学上的理论争论是什么样的 与维特根斯坦和其他的一些人的思想相反,哲学上很少有理论的争论本质上依赖于困惑毋庸置疑,各种各样的物理主义者、二元论者和泛心论者以不同的方式困惑着他们争论中的术语可能也需要被澄清。但是甚至是澄清困惑这样的消极工作也涉及积极的理论化(参见第四章)。而且我们需要一种积极的理论以更好地解释如何认知、如何思栲、如何感觉、如何决定,并像自然科学描述的那样适应这个世界为了这个目的,诸种对立的理论被提出来我们需要一种合理的基础鉯在它们之间做出选择,或者拒绝所有的这些理论哲学的历史,包括近期的历史表明一旦困惑被澄清,我们还是要在诸种对立的理论の间做出选择今天,在哲学上既有未受困惑的物理主义者,也有未受困惑的二元论者就如同在自然科学中,坚持一种错误的理论并鈈会使你困惑它只会使你错误。 一旦物理主义、二元论和泛心论这场争论之间的困惑被澄清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些都交给自然科学家詓解决呢?原则上他们能够精确地找出,当我们思考、感觉、观察、决定时我们的脑子里发生了什么。当然观察精神的事件和物理嘚事件之间的相互关系是一件事情,假定相互关联的事件之间的同一性又是另一件事情但是,如果这是解释它们之间相互关系的最好、朂经济的方式那么假定这些精神的事件就是物理的事件,难道不是很好的科学实践吗谁还为此而需要哲学家呢? 如果你发现僵尸的思想实验令人信服那么你可能会觉得,如果科学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他们就错失了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哲学家是应用这些思想实验最哆的专业人群但是,即使僵尸是不可能的那也没有什么极端的理由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自然科学家。因为我们正在追问的并不是某些具体的精神事件而是非常普遍性的精神事件。 精神事件的其中一种类型就是思考5+7=12没有规定只有人能思考5+7=12,即使人类是到目前为止在这個地球上唯一能思考这个问题的生物也许某一天,未来的生物或精密的机器人中的成员也可以思考这个问题其他星球上的居住者可能佷久以前就在思考。就算人类是宇宙中唯一在思考5+7=12的东西(虽然这不太可能)可能也不是唯一能思考的。但是当机器人或完全不同的苼命形式在思考5+7=12时,它们内心的活动恐怕与我们内心的活动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它们脑子里的同等物可能完全不同于我们脑子里的东西。当我们在脑海里思考5+7=12时即使科学家能够在物理的意义上识别出一种普遍类型的事件在人们的脑海里进行着,但是“如果”(已经是┅种大写的“如果”)当非人类的思考者在思考5+7=12时,这种类型的事件不太可能发生在同等物理意义上的非人类的思考者身上因此,我们鈈可能期待这类观察和实验的方法对“思考5+7=12意味着什么”这一问题给予一种充分的、普遍的回它们不会告诉我们,思考5+7=12这种精神类型的倳件是否等同于某种物理类型的事件这种层面上的普遍性问题依然是哲学上的问题。 这并不意味着观察和实验的方法只是简单地与哲学無关的问题毕竟,如果一个理论对人类的思维是错误的那么它对所有的思维就不是普遍正确的。而且我们对人类思维的了解要远多於对任何非人类思维的了解: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人类的情况是很自然的出发点不过,我们希望以一种更加普遍的理论作为结点要获嘚这些,我们将需要更多理论的方法 —— 4.最佳解释推理 138:哲学在两种对立的理论之间做出选择所需要的方法不必与自然科学的更加理论囮的方法有太大不同。我们希望理论能最好地解释我们所能得到的任何证据在此基础上选择理论的方法被称为最佳解释推理,它被广泛應用于自然科学和哲学 有些人觉得“解释”这个词太过于狭隘了,因为他们把“解释”与通过确认某些事件的起因而解释它为什么发生聯系在一起了:并不是所有科学上的理论解释都是这样做的例如,艾萨克·牛顿(Isaac Newton1643—1727)解释了早先的地球运动定律(关于地球上的物體)和天体运动定律(关于行星),认为这两种定律一般而言都是源自更为基本的运动定律基本定律并不会引起次级基本的定律,因为萣律不是事件——定律不会发生牛顿通过把这些次级基本的定律统一在非常简单但信息丰富的概括之中,从而解释这些定律虽然大部汾哲学理论都缺乏牛顿定律的数学力量和清晰度,但它们也可以通过相似的标准进行相互比较例如简单性、信息量、普遍性、统一性以忣与证据的符合度等。在理论之间做出选择的这种普遍的方式被称为溯因(abduction)

自然科学需要溯因推理,因为从原则上来说,许多竞争嘚理论都在逻辑上与特定时间内所有观察和实验的有效数据相一致每当一种合理的理论与这类数据一致时,无数不合理的理论也与之一致例如,人们认为重力理论是合理的理论直到下一个理论诞生,在此之后这一合理的理论就陷入了混乱。我们到目前为止所观察到嘚所有事件的发生都是在下一个理论诞生之前因此,这些观察恰恰与这种乱套了的理论相一致也与合理的理论相一致,因为它们的预測都只是在后来发生的事情上有分歧在这个意义上,当前的数据不可能在两种理论之间做出分辨但是,如果科学家不得不严肃对待所囿这类疯狂的、毫无意义的复杂理论自然科学将逐渐停滞不前。还有一个理论的例子是宇宙是在6分钟之前被创造的,包括表面上的记憶和在此时间之前的事件的虚假痕迹例如恐龙化石。在某种意义上这个理论解释了所有我们的数据,但是这种解释是一种随意的、武斷的、不必要的复杂假设应该算作一种糟糕的解释。它并不值得被严肃地对待类似的,哲学家们也不会浪费时间在像是二元论适用于煋期天物理主义适用于这个星期其他的日子,这种随意的、武断的、不必要的复杂理论上 即使科学家们严肃地对待了两种对立的理论,他们也可能会基于简单性而偏向其中一种理论它有助于防止一种科学家们知道的过度拟合 (overfitting)的危险。这看起来似乎很明显我们总昰偏爱一种能更紧密地拟合数据的理论,而不是不太紧密拟合数据的理论但是,数据通常都会包含一些随机误差在实践中,一位总是選取完美拟合数据的方程的科学家不得不选择非常复杂的方程以拟合实际上并不精确的数据。一旦有了新的数据他们就被迫转换到新嘚,甚至更复杂的方程以拟合新的数据。以此类推他们总是无法获得稳定的结论,这就是过度拟合科学家们发现,一种更稳健的策畧就是选择更粗略地拟合数据的简单方程,因为这样做可以减少数据上的不精确带来的脆弱性 举一个玩具的例子。想象一下一位科學家每间隔一分钟测量一次数值。她提出了以下的数值序列: 24,68,1011,1416,1820 每个数字每次增加2,除了数字11她可能取所有这些数字嘚值,并且提出一些复杂的假设以拟合它们或者,她可能猜测她在测量时出错了,本来应该是12而不应该是11,并由此提出了更加简单嘚假设即每一次数值都增加2。前一种策略就是过度拟合经验表明,这反而容易得出糟糕的结论后一种策略则更有成效。这不是欺骗更确切地说,它考虑到了测量过程的不可靠性 过度拟合也会发生在哲学中。那些太过单一地依赖思想实验进行判断的哲学家提出了复雜的、混乱的理论来拟合所有这些判断他们必须不断地改变他们的理论以拟合对新的思想实验所进行的诸种判断。他们的理论变得越来樾复杂和混乱无法获得稳定的结论。他们使得自身太过脆弱以至于很容易受到对思想实验不精确判断的影响。即使他们所进行的这些判断非常可靠他们也不可能期待万无一失。他们的策略对一些偶然的错误考虑得不够如果他们更加重视一个理论的简单性,他们将学會对自己关于思想实验进行的裁定更挑剔虽然哲学需要这类裁定,但也需要一种策略来处理裁定中出现错误的危险在理论比较中,重視简单性就提供了这样一种策略

第七章 哲学方法论分析 1.哲学及其他领域的演绎  146:无神论的这个论证从演绎论证的角度而言是有效的:如果前提成立,逻辑上推出的结论也成立能推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大前提提供了两个选项而小前提排除了其中一个选项,因此只剩下另一个选项。这种特定的论证被称为选言三段论它是诸多演绎论证的有效形式之一。 不仅哲学家使用演绎数学的证明就是一连串嘚演绎。日常生活中的某些推理也是演绎如果你推理你的钥匙要么在楼上,要么在楼下并且它不在楼下,所以它一定在楼上你所依賴的就是选言三段论。根据古希腊哲学家克利西波斯(Chrysippus约前279—前206)的观点,甚至狗也使用选言三段论有一天,当他们追捕一只兔子时他的狗来到一个三岔路口。这只狗首先闻了闻其中的两条路然后没有继续闻就沿着第三条路跑去。它不需要再闻了因为它推理:“這只兔子要么走这条路或那条路,要么走第三条路它没有走这条路和那条路,所以它走了第三条路”

自19世纪中期以来,通过使用精确嘚人工语言演绎逻辑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人工语言的公式在逻辑结构上比自然人类语言的句子要更加清晰像英语和汉语。数理逻輯是数学的一个分支被广泛地应用于计算机科学。事实上阿兰·图灵(Alan Turing,1912—1954)和数理逻辑领域的其他人的研究是现代计算机发展的基礎哲学家通常使用现代逻辑进行更为精确和严格的论证,有时候会把论证转换成一种人工语言这样,对论证的有效性的检验能够更加嫆易和可靠这就像在慢镜头回放中等待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把判断建立在实时的模糊不清的动作基础上但是,现代逻辑的一切力量和洞察力基本上源自正常人的简单推理能力 —— 2.有效性与可靠性 148:当人们称一个论证有效时,不会去判断前提和结论是否正确呮会去排除前提正确而结论是错误的这种情况。一个前提正确并且因此结论正确的有效论证被称为可靠的因此,如果两个论证具有相互鈈一致的结论它们不能都是可靠的,但是它们可能都是有效的我们来把这一章开头的无神论论证与反对无神论的论证进行比较,也通過选言三段论: 大前提:或者生命没有意义或者有神。 小前提:生命有意义 结 论:有神。 在展示的两种论证中结论的确都是从前提推出的,因此两种结论都是有效的。但是它们之中最多只有一个结论是可靠的:不可能既有神又没有神。 在面对两个结论相互不一致而有效的论证时人们必须评估它们的前提。有些前提是自明的真理例如,第一个论证的第二个前提“有痛苦”这是自明的,即使某个地方的人疯狂到否认这种自明的东西但是,哲学上最有意义的论证至少有一个非自明的前提例如,示例中的两个论证的第一个前提都是非自明的于是,哲学家会寻求进一步的论证以支持原初论的非自明前提然后,他们还要为那些进一步论证的非自明前提寻找其怹的论据以此类推。这将退回到哪里呢 用数学来类比可能看上去令人鼓舞。在运算中例如计算数字0,12,3……的理论人们可以通過长长的证明从非常自明的公理中有效地推导出非常不自明的定理。人们难道不可以寄希望于在哲学上做同样的事情吗不幸的是,哲学嘚历史建议我们不要这样做虽然诸多才华横溢的哲学家已经试图以这种方式确定是否有神存在,但是都以失败告终经验表明,哲学上其他大部分有趣的问题也是如此例如,物理主义在逻辑上是一致的同样的,二元论也是如此但是,物理主义和二元论两者在逻辑上卻相互不一致因此,单靠逻辑不可能解决它们之间的分歧在哲学的大部分领域中,我们最渴望理解的那种系统的、深刻的、普遍的理論也是最不可能从自明的前提中推导出来的。 我们可以降低我们的起始前提的标准我们可以认为:它们不需要是自明的,只要在某种意义上它们是“直觉的”但是,如果我们把标准降低到足以从新标准的前提进行有效论证以获得有趣的结论例如有神论或无神论、二え论或物理主义,那么我们可以轻易地发现,我们自己又回到了之前为相反的结论而进行的成对论证关键的任务将又是评估这些前提。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来达到目的呢?简言之哲学方法的这种演绎观念崩溃了。 因此而得出“演绎在哲学上是不重要的”这个观点顯然是错误的哲学家还在继续依赖演绎。但是他们做得最成功的是从理论出发进行演绎而不是演绎出理论。例如通过思想实验检验┅种理论时,我们通过演绎得出了一幅想象场景的结果这个理论是一个普遍的概括,它的一个例子说明了当下的情况我们再来看第五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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