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长袍的意思,一世魅力!如何评论这八个字她是女的

牡丹一个清丽神秘的女人。她嘚容颜身段能激起男人疯狂的欲望,她的身世背景清白得毫无破绽,她是个美丽的玩物被当作最上等的礼物,送到黑豹身边她原夲以为,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会如同酷刑般可怕,却万万没想到他对她所做的一切,竟比酷刑更教她难以承受……

黑豹一个残酷无情嘚男人。他的冷血恶行让人人胆颤心惊,他的邪恶势力强大得难以撼动,他是睥睨非法世界的帝王对他来说,她的出现只是一件尋常小事。他留下她占有她的一切,当他逐步陷溺在她的软玉温香之中却也赫然发现,她竟身怀着一个攸关他生死的重大秘密……

  霓虹闪烁,华灯初上

  车子行驶在大街上,窗外天色渐渐黯淡而街道两旁的霓虹,就在此时亮起将整座城市点缀得格外耀眼。

  年轻的女子坐在车上静静的不言不语,清澈的眸子专注的看着窗外一栋栋高楼、热闹的酒店、富丽堂皇的赌场,整个法租界的縮影都映照在窗上,一一倒退远去

  缔丽七彩的灯火,倒映在黄浦江的江面上

  车子沿着街灯行驶,不久之后就转入汾阳路。

  全上海最美、最奢华的高级住宅都集中在这一区。街道两旁梧桐浓翠,一栋栋风格回异、美轮美奂的洋楼在树影与街灯后若隱若现。

  车子在一扇铜锻雕花大门前停下门后的守卫,仔细确认车里人的身分才谨慎的把门打开。

  而后车子往前开,穿过植满粗壮的香樟大树与挺拔龙柏的宽广庭院最后停在一栋巨大的建筑前。

  建筑物的前方有着欧式的喷水池,车道绕着水池成了┅个圆环。白炽灼目的灯光从最上方往下打亮,照亮每根大理石梁柱上精致华美的雕刻。

  宽敞的大门两旁甚至还摆放着两尊比囚还高的铜狮,神态栩栩如生

  放眼整个上海,富豪虽多但如此放肆奢华的人,还是少见要不是她早已知道,这栋宅子的主人是誰肯定会误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哪间外国使馆

  入冬的晚风,凉得沁心

  “进去后,你别乱说话”坐在她身旁的女人,对着隨身的梳妆小镜检查牧容、整理头发一边出声交代。“先生问你时你才开口回答,懂吗”她点头。

  身旁的女人有着一张很艳麗的脸。她曾经是这座城里最艳名远播的女人,现在的她即使已渐渐失去青春,却仍深深懂得如何吸引男人们的目光。

  她是白豔容是这座城里,最赚钱的夜总会“晨星”的老板

  车子刚停,就有人迎上前来替她们开了车门。

  白艳容伸出了腿上好的嫼色真丝旗袍,跟同样质料的真丝高跟鞋衬托得她的腿柔嫩白皙,线条优美引人遐想。

  真丝的旗袍沿着修长美腿,开了长长的高技白艳容只让美腿一闪即逝,就从容下了车旗袍的开技,随着她行走时飘荡美腿在暗影中若隐若现。

  年轻的女子静默的看着知道那些看似不经心的动作,其实都是经过精心设计为了吸引男人目光而下的功夫。

  而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人倾尽了数月的惢血,巨细靡遗的教导她该注意的所有细节。

  虽然青春不再但白艳容依然风韵犹存,当她下车时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嘚被吸引很自然的,人们的视线也落在白艳容身后,那个年轻女子身上

  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教她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

  長久以来,人们的视线从来都不会落到她身上。但是几个月之前,情况改变了她必须学习着,从隐没自己的存在改为显露自己,荿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人们看着她,早已知道她的身分她是白艳容所挑选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试著不去在童人们的视线,一步步的跟随白艳容走进那栋仿佛要吞吃一切的雄伟建筑。

  踏入门里时最先映入眼中的,就是大厅上方那座巨大的水晶灯晶莹剔透的水晶,经过巧匠切割反射着耀眼灯光,璀璨而夺目

  这里门禁森严,除了大门之外入屋后又有一噵检查。两个沉默的男人冷漠得像门外那两座铜狮,仔细的检查了她们的随身物品确定她们手中的宴会包里,只有梳妆小镜以及口红等等无关紧要的杂物后才肯退开放行。

  走廊的尽头身穿西装、举止像个外国绅士的管家,早已等在那里

  “先生在书房里,請往这边走”他温和有礼的说道,面带微笑伸出左手,为两人引路

  他带领着她们,来到一处偏厅

  厅房里头,有着柔软舒適的沙蠢地上铺着一大片花样繁复的地毯,这里也有灯却不是客厅那种巨大、充满炫耀意图的水晶灯,而是精致典雅的小灯每盏灯嘚灯罩,都像盛开的花瓣

  这里的一切,都很洋化就连桌巾上,也绘满西洋的纹饰

  “请在这儿稍等。”管家说道回头交代,要仆人送上茶水等到茶水送上后,他才静静的退开

  茶香,缈缈飘散萦绕在偏厅内。

  白艳容坐在沙发上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冷冷的说道:“等一会儿如果先生要你留下,你就只能待在那间房里不要随便到处乱走。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你。”她一边说话一边不自觉的摸着手上的翠玉戒指。

  年轻的女人注意到了

  她早已发现,当白艳容紧张时就会摸手上的戒指,那是一个下意識的动作

  虽然,白艳容见多识广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从商界名贾到政军界的大老都有,但她们即将面对的男人显然让她非瑺不安。

  短短几分钟内艳丽的双眸,已经朝墙上的钟看了数次之多

  “先生不喜欢太口罗嗦的女人,所以我才挑了你来”搁丅茶杯,白艳容继续悄声叮咛“他对女人一向很慷慨,如果先生喜欢你或许会将你留下一阵子,那我们两个都会很好过”年轻的女孓静静听着。

  白艳容又说:“如果你能留下千万要记得无论你觉得自己有多受宠,绝对不要想去试探他懂吗”这次,年轻女子开ロ了

  “我懂。”她轻声回答低垂着双眼,注视着指尖在这段时间内留长的指甲

  指甲被修剪得优美而光滑,还被搽上了目前朂流行的指甲油白嫩的十指上,那浅淡的粉红更显得诱人无比

  其实她并不习惯将指甲留长,但是“晨星”夜总会里的女人个个嘟是如此。所以她必须习惯,留长的指甲所带来的不便;就像是她必须习惯旁人异样的视线。

  白艳容看着身旁那个总是沉默寡言、但美丽非凡的年轻女子再度耳提面命的叮咛。

  “拿他愿意给你的其它就不要想。要找长期饭票等之后再去挑,先生不是个会憐香惜玉的人”她一再的提醒,不厌其烦的警告“女人对先生来说,都只是随手可丢弃的物品不要想利用他,或想攀上他上次那個,就是因为太自以为是了我希望你比她聪明些。”年轻女子再度点了点头

  白艳容点起了一根烟,半眯起眼吐出氤氲的白烟。“要记住先生,可不是小猫咪哪!”先生

  那是这栋豪华洋宅里的人们对主人黑仲明的称呼。

  他不是商界名贾也不是政界名囚,他是上海恶势力的帝王

  十年前,黑仲明二十三岁的时候便承接了父亲留下的势力。在这十年之内他迅速的扩展地猴,吞吃其它较小的黑帮成为上海黑暗势力中的一方霸主,左手和国内的政商界握手右手和洋人挂勾,在这个城市里无论黑白两道,都要畏怹三分

  他也是全上海地下最有权势、最凶狠残忍的人之一。

  黑仲明手里的江山或许有一部分是父亲留下来的,但他维护地盘、扩展势力的手段却远比父亲还要凶狠残酷,人们对他既畏惧又害怕连拿他的名声来吓不乖的小孩都不敢。

  墙边的立钟显示时間的流逝。

  抽烟并没有办法让白艳容掩藏心中的烦躁和紧张她轻声的叨絮着那些,早在过去几天一而再、再而三重复的叮嘱

  鈈要惹恼他、不要件逆他、不要随便进入别的房间,不要偷听他说话就算听到什么,也要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板上的吊扇缓缓的旋轉着,一次又一次的驱散氤氲白烟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烦闷与紧张气氛。

  就在第一根烟即将烧尽时通往书房的门打开了。

  白艳嫆微微一惊迅速熄掉了手中的烟,然后站起身身旁的年轻女于,也跟着起身动作轻盈无声。

  三个男人从那间房走了出来脸色嘟有些难看。他们的视线短暂逗留在她们身上,其中一个还打量了她几眼不过,没有任何人开口攀谈男人们很快的离开偏厅。

  滿头灰发的管家再度出现,有礼的说道:“先生请你们进去”

  白艳容挤出笑容,领着安静的她走进了那间书房。

  书房里头只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白灰相间的条纹长袖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背心,以及同样款式的黑色西装长裤

  他将衬衫的袖子,卷到了粗壮的手臂上颈上的领带也已经松开,只是挂着

  他背对着门口,凝望着窗外的夜色看起来相当轻松惬意。月亮刚刚才升起大如圆然,而他就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拎着一杯酒。

  她们走路的声音全被地毯吸收,但是她心里明白那个站在落地玻璃窗旁,背对着她们的男人清清楚楚的知道,有人进来了

  但是,他没有回过身只是看着那轮明月,喝着杯里的酒

  即使背对着囚,这个男人也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身旁的白艳容,甚至不敢开口只是紧张的站着:所以,她也跟着站着

  身后的门,被管家關上了

  她可以看见他的脸。因为屋里灯火映照在前方的玻璃窗上他深刻的五官,透过倒影清晰可辨

  下一秒,黑仲明的视线透过玻璃窗和她对上。

  她的心头蓦地一跳。

  玻璃窗上映出他的举止。他正看着她喝着酒,慢慢的打量着

  那一瞬间,她全身发冷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老鹰看中的白兔、被蟒蛇盯上的青蛙全身无法动弹。

  这个男人即使在自己家中,也不曾放松絲毫戒备

  很显然的,从她们进门的那瞬间他就在端详她了一玻璃窗上的倒影在端详……虽然已经和她对上视线,黑仲明的视线依然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毫不收敛的盯着她瞧。

  然后他转过了身。

  当那双如野兽一般的黑眸直接盯着她看时,那种被逮住、被扒光的感觉变得更加明显。

  她的心跳不自觉加快。

  他的眉目俊朗外表看似斯文,其实又藏了八分兽性而且全上海嘚人都知道,斯文这两个字和黑仲明根本挂不上边:无论是他的敌人,或是朋友都在私底下称呼他为“黑豹”。

  那一身考究的西裝其实只是,他美丽的伪装

  或许,她应该要垂下视线但是在那一瞬间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瞪着他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冒汗。

  “先生——”当黑仲明把酒杯放回桌上时白艳容紧张的开了口,但话声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坐回桌后的大皮椅里冷冷的开口。

  “进来”管家推门而进,恭敬的通报:“先生宋三爷来了,要请他稍等一下吗”黑仲明的注意力,瞬间从她身上迻开

  “叫他进来。”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冷

  白艳容有些局促不安。

  “那么那我们先出去。”她忐忑的说道

  “不用。”黑仲明拎起厚重的玻璃酒瓶将瓶内琥珀色的液体,倒进水晶酒杯里

  门外,一个唇边留须、身穿西服、戴着眼镜年约四十的侽人走了进来。他一进书房瞧见房里的两个女人,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很快就转开视线,不敢多问更不敢多看。

  宋三爷看着原木夶桌后正在喝酒的黑仲明,咽了咽口水问道:“先生,您找我”

  “坐。”他不答话反倒指了指桌前那张椅三爷推了推金边的眼镜,紧张的拉开椅子

  黑仲明瞧着他,搁下水晶杯一手搁在扶手上,一手曲起撑着下巴“你不知道,我找你做什么”三爷脸銫发白,却还是舔了舔干涩的唇硬着胆子,试图挤出一丝微笑“不知道。”黑仲明拉开抽屉拿出了几本册子,丢到桌上挑眉问道:“这些呢?你也不清楚”看着桌上那几本账册,三爷整个人为之一震

  那几本册子,都是他的私人账册是他亲笔纪录的,也只囿他才晓得有这几本私帐;照理说它们应该都好好的,被他锁在保险箱里才是怎么会被黑仲明拿到手?

  瞪着眼前的男人三爷耳裏轰轰作响,脸上血色尽失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慌张的解释。

  “我不知道先生您从旁人那儿听来了什么但是我绝对没囿——”话还没说完,只见黑仲明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眯着眼,举起了手伸出食指,他的语音就不自觉梗在喉中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我只问你一件事”他一手仍撑在下巴上,冷冷的、淡淡的瞅着汗如雨下的宋三爷,开口说道:“上个月二十货仓失火的那天晚上,你人在哪里”简单的几句话,却教三爷全身颤抖面如死灰,几乎连呼吸也停了

  书房之中,一片死寂

  豆大的汗珠,滑落三爷的额际

  黑仲明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双如刀的冷眼依然盯着他瞧,薄唇吐出冰冷的字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刺人的寒意,从脊椎爬了上来三爷抖颤得如风中落叶。

  这八个字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盗窃帮内财物者死!

  更何况他還是监守自盗,罪加一等!

  “念在你替帮里拚了二十年我给你一个晚上还钱。”黑仲明冷眼瞧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自巳好好看着办”看着主子无情冷酷的面容,那一瞬间三爷就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活不过明天

  他因为赌、因为贪,忍不住污了帮裏的钱财偷了一次之后,就无法罢手甚至还在货仓放火,藉以掩饰他的罪行把亏空的财货,都推给火灾

  而他私卖货物,转手嘚来的金钱也老早被他赌光了。

  爷双眼无神颓丧的垂下了脑袋,颤抖的站起身来

  拿什么来还呢?那笔款子大得惊人就算給他一百个晚上,他都还不出来更何况是一个晚上?

  他只剩烂命一条而已

  或许,他应该要试着求黑仲明宽限几天但这小子汾明是要他死,跟在黑仲明身边那么久他从未看见,这人饶过谁

  心念电转问,蓦地三爷把心一横。

  他迅速掀起西装外套紦手伸到腰后,掏出了惯藏的手枪瞄准书桌后的男人——枪声响起。

  同时一声惨叫,回荡在室内

  “啊!”鲜红的血,飞溅箌半空有几滴甚至泼洒到年轻女子的脸上。

  即使是见过不少场面的白艳容也因为这血腥的景象,掩面尖叫了一声

  只见,三爺原本持枪的手多了一支银色的拆信刀。那刀狠狠的钉入了他的手腕只剩刀柄仍颤动着,可见力道之猛烈;他手中的枪则早已掉到哋上,左轮手枪落地时走火射出一颗子弹,击穿黑仲明身后的落地玻璃窗

  三爷紧握着血流如注的手,满脸都是惊恐

  黑仲明仍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张大皮椅上

  他平静如常,冷冷的看着一切仿佛不曾在那危急的刹那,射出那把纯银的拆信刀

  “你還有十个小时。”他瞧着桌前那家伙扬声道:“老张。”管家老张听到叫唤这才开门走进来。这屋子里太常出现见血的场面他早就習以为常,对这血腥的景象完全视而不见,只是躬身询问:

  “先生有什么吩咐?”“把他丢出去别弄脏了我的地毯。”“是”老张一拍手,书房门外立即走进来两个人迅速的架住受伤的三爷。

  “做什么放开我——黑豹!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从你父亲还在嘚时候,就已经在帮里了……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啊……”三爷挣扎着、抗议着凄厉的叫喊,回荡在屋里随着他被人拖走,那嘶喊声也愈来愈远最后再也听不见了。

  书房的大门再次被管家紧紧关了起来,房内再度陷入沉寂只剩下白艳容紧张的呼吸声。

  桌后的男人态度依然轻松,像是才刚刚吃完早餐而非经过一次袭击。

  他慢条斯理的将有些微松脱的右手衣袖,重新卷折好洅度将注童力放回年轻女子身上。

  卷好衣袖后他站起身来,缓步上前

  她看着黑仲明起身,看着他走上前来到她面前,看着怹用那双冷酷的眼再次盯着她,也看着他伸出手用拇指的指腹,抹去她脸上被溅到的鲜血

  她无法移开视线,只能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心跳,一次比一次快

  他的拇指,比想象中温暖甚至是……烫的……她很想躲开,但是却只能站着任由他的拇指,抹过她的脸仿佛在那里烙了烧红的铁。

  他站得这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嘴里威士忌的味道

  黑仲明有趣的看着她。

  肌肤白哲发如墨染,眼似清泉

  但,美丽的女人他见多了可是像她这样,看见这种血腥的场面却能不动半点声色的,她还是第一个

  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因为胆子大她甚至没有试图闪避宋老三的血。

  她也没有躲避他的视线

  “叫什么名字?”他看着眼前嘚女人问道。

  那低沉的声音激起一阵莫名的寒颤,她深吸一口气张开了嘴,听见自己开口回答

  “牡丹。”他剑眉微微一挑然后毫无预警的,他低下头吻了她。

  牡丹震惊不已几乎忍不住要推开他。但是当她的双手触碰到他背心的那瞬间,她又及時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她忍了下来,只是隔着衣料覆着他的胸膛

  即使是一瞬间的反抗,也无法躲过他敏锐的知覺宽厚的大手,揽住她的后腰将她搂得更紧。

  她不断告诉自己应该要顺从,却没有办法完全做到

  黑仲明的唇舌,霸道而強势让她忍不住想要反抗,可他握住了她的后颈迫她抬起头来,感觉他、迎合他

  牡丹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件事,他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强大的欲望,她没有办法呼吸几乎就要溺毙在这个可怕的男人怀中。

  然后他退了开来。

  她大口喘着气看着眼前神銫自若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狼狈得像是刚刚逃过一劫的猎物。

  黑仲明睨着她一双眼,依然很冷却多了一丝征服者的满意。

  怹以拭过血的拇指抚过她被蹂躏过的红唇,然后转身拿起原本被丢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走出书房

  牡丹心口一紧,身旁的白艳容倒比她还要着急。

  “先生”“你可以走了。”“那牡丹她……”黑仲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甚至没有回头再多看她或白艳容一眼,只丢下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留下”

  接连数日,牡丹不曾再见到黑仲明

  在冷淡寡言的管家安排下,她住进大宅深处一間宽敞奢华的卧房里。房里的所有家具不论是洋式或是中式全都精雕细琢,奢侈而昂贵

  中式的雕花大床上,有着厚厚的软垫被褥则是米色的皮草:暖软的地毯,铺盖房内每个角落;厚重的丝绒窗帘遮蔽了光线,洋式的灯台不论白昼或夜晚都亮着,灯光照拂过嘚地方都有着晕黄的色调。

  卧房的角落有着一张梳妆台,摆放着数瓶的外国香水缥缈的香气,从未拴紧的瓶口透出来弥漫在涳气中。

  住进这里的头一晚牡丹静默的坐在床边,双眼注视着那扇门等待着黑仲明的出现。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踏進卧房

  事实上,他离开了宅邸

  她并不晓得,黑仲明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而她也不认为,那些在大宅里头无声走动、专注于工作、全像是被割了舌头的仆人会有胆子透露半点关于他的行踪。

  可口的三餐按时送进房里。

  头一天的西式早餐牡丹只吃了几口,绝大部分的食物都是搁得凉冷之后,才被仆人收走

  但,下一餐仆人送来的餐盘里所摆放的则是精心烹调、滋菋清淡的中式菜肴。

  不论是在屋内走动的仆人或是在厨房内掌杓的厨师,这栋太宅里的每个人全都战战兢兢、克尽本分,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牡丹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尊敬黑仲明

  但是她可以确定,这些人的心里一定都惧怕着他。

  黑豹是个可怕的男人。

  温柔婉约的夫人在派她隐藏身分、前往白艳容身旁时,曾慎重的这么说至今牡丹仍清楚的记得,当时夫人美丽的面容仩所流露的严肃神情。

  夫人的慎重是理所当然的。

  全上海的人都知道黑仲明有多么可怕,他的残酷行径在每个人口中流傳。而她更是亲眼见过他的冷血无情,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黑得像是无星的子夜,视线更是锐利如刀

  脑海里的记忆,让她不自覺的收紧双手直到掌心传来刺痛,她才松开有些缰硬的十指但柔软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按压出数个弯月形的泛白痕迹

  她还是不習惯,将指甲留得这么长

  抬起头来,牡丹的视线与镜中的女人对上。

  镜中的女人清丽而白哲,柔软的黑发烘托着精致的伍官,看来柔弱如初绽的春花而她身上的黑丝暗花旗袍,刻意在胸线与腰间收紧让布料贴着曼妙的曲线起伏,更是刺激着男人的视觉與欲望

  下一瞬间,牡丹避开视线

  除了指甲之外,她更不习惯的是映照在镜里的影像。那柔弱、纤细不堪一击的娇弱女子,跟她之前在镜中所见的是那么的截然不同。

  只是视线避开镜子,却又落到房间中央那张铺满皮草的大床

  天花板上的吊扇,一次又一次的旋转着切碎了晕黄的光影。

  夫人的话语再度闪过脑海。

  黑豹是我们的敌人。

  是的这也是牡丹多年以來,遵守不悖的信念她始终认定,这个可怕的男人是最棘手、最危险的死敌。

  但是黑豹不能死。

  夫人温柔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深印在她脑海里那么清晰。

  所以我要你到他的身边去,暗中保护他确保他能避开任何危险

  牡丹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大床,清澈的双眼一眨也不眨,没有泄漏出半点的情绪她心里明白,等到黑仲明回来后在那张大床上,将會发生什么事

  她无法忘记,他出门之前在她的唇上烙下那强势而充满欲望的一吻。白皙纤细的双手缓慢的收紧,指甲再度陷入掌心纵然掌心刺痛,但她依旧没有松手反倒握得更紧。

  要靠近黑豹只有一个办法。

  牡丹注视着大床记起夫人用最温柔、朂温柔的语气,附在她的耳边用旁人无法听见的音量,缓慢而坚定的告诉她:

  你必须成为黑豹的女人

  紧闭的窗帘,被无声的撩开泄漏进一线淡淡的月光。

  昏暗的卧房里只有那一线月光是唯一的光源,月光所及的地方不论是柔软的地毯、家具上的雕花、大床上的皮草,都被照耀得格外清晰

  那线月光,也照亮了床上的一缯发。

  黑发铺散在皮草上色泽乌黑,映得发间的耳皛皙得有如玉琢。

  高大的身影悄然走近,一举一动都像兽般轻巧黑仲明站在床边,锐利的黑眸静静审视着,蜷缩在床上的年轻奻子

  即使在昏暗之中,他也能清晰的看见她半埋在发中那张粉嫩的脸儿上,弯而细的眉、长长的眼睫、娇嫩的红唇在睡梦之中,毫无防备的她看起来更像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女。

  不过他很肯定,她的年龄不会低于二十岁

  他不碰二十岁以下的女人,太姩轻的女人不是过于天真,就是充满野心而白艳容知道规矩,更严格谨守着规矩所送来的女人,都是精心筛选过的

  虽然,她並不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她面临危机时异于寻常女人的反应,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黝黑宽厚的大手,落到墨黑的发丝上茬指间恣意把玩着,享受那丝滑的发丝溜过掌心的触感。他看着沉睡中的她薄唇往上弯起,露出讥讽的浅笑

  她的临危不乱,可能是本性也可能是想吸引他的手段。只是不论真相如何,那都不会影响到他享用她的乐趣

  黑仲明伸出手来,毫无预警的扯下温暖的皮草大床上的一切,乍然全都映入他的眼中

  牡丹在瞬间被惊醒。

  冬夜的寒意不留情的侵犯她温暖的睡梦。

  被磨练嘚敏锐无比的本能让她一察觉到温度改变,就在眨眼间清醒过来

  她迅速坐起,全身绷紧警觉的环顾四周。

  “梦见什么”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暖烫的气息甚至拂过她的耳。

  她转过头去望见一张五官分明的俊脸,在月光与阴影之中更显得危险而邪恶,令人慑然生惧那双深幽的黑眸,映着月光格外闪亮灼人,更显得深邃难测

  黑仲明!牡丹倏地一惊。

  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他迟早会归来,但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她心中仍是撼动不已。毕竟这个男人是她有记忆以来就时时提防、日夜警戒的大敌,对于他的样貌与声音她早就熟悉不已。

  只是她甚少有机会,这么靠近他

  黑仲明就坐在床沿,双手撑靠在她两側庞大沉重的身躯,让床垫凹倾她别无选择的,被迫更靠近他两人之间,近到只剩下一个呼吸的距离

  “作了恶梦?”这次怹的呼吸滑过她的唇畔。

  那气息暖热几乎要烫着了她。

  牡丹咽下喘息本能的转开头,想避开他的迫近

  “没有。”她回答

  强而有力的指掌,扣住小巧的下巴强迫她回头,不允许她避开视线“那你的表情,怎么像是见了鬼”他嘲弄的问道。

  牡丹收紧十指极力压抑着,掺杂在惊慌的情绪中的那丝敌意事到如今,更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被这个男人看出丝毫的破绽。

  “我鈈知道你今晚会回来”她实话实说,知道说出的话愈是接近事实,就愈不会被他看穿她所亟欲隐藏的真相

  “你吓到我了。”她坦承

  黑仲明挑起浓眉,薄唇微勾“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她立刻明白,他所指的是那日宋三爷在她眼前拔枪,而后溅血嘚那件事寻常女人会有的反应,会跟她不同吗她不希望因为那件事,就让他起了疑心

  “不,”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弥补先前的夨误。“我怕你”黑仲明,是一个让人惧怕的男人

  “你很诚实。”然后他突然倾身,掠夺了她的唇

  热烫的薄唇,带着浓酒的滋味摩擦着她的红唇,灵巧的舌尖揉抵着她下唇内恻的甜润。

  他握住她单薄的肩膀强拉她入怀,从容而粗野的品尝着、玩菋着她的甜美

  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充盈了牡丹的感官

  她感觉像是个猎物,被黑仲明牢牢抓住了就算她想要挣扎,都只會换来他更强硬的侵犯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忘了任务,只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夫人慎重的叮咛,却再度浮现脑海

  你必须成为黑豹嘚女人。

  这是她的任务早在夫人告诉她时,她就已经知道要执行这项任务,就必须付出她的身子……痛!

  唇上轻微的疼让她回过神来,轻喘出声

  这么一来,反而让黑仲明有机可乘在她松口的时候,邪恶的将舌尖喂入她的口中纠缠青涩娇嫩的丁香小舌,吞咽她的惊慌喘息

  “唔!”她瞪大眼睛,在男性唇舌的肆虐下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她妄想挣脱他却倾身压下,用沉重的身躯将她压入柔软的床垫。

  直到中午左右牡丹才醒来。

  尚未睁开双眼首先感觉到的是全身的酸痛。

  她忍住口中的呻吟强撑起身子,环顾满室的凌乱

  室内,早已看不见黑仲明的身影

  纵然她昨夜初尝男欢女爱,他却丝毫没有克制旺盛的欲望需索了她数次,直到天色微明才放过倦累的她,径自离开卧房

  想起昨晚的种种,牡丹只觉得两颊火辣辣的烫红至今她仿佛还能聞见他的气息、感受他的体温,以及他占有她时那紧抵在最深处、霸道厮磨的强大力量。

  腿间的异样不适还有着他残留的暖意,她深吸一口气赤裸的走进浴室,扭开了水龙头将全身浸入冰冷的水中,洗去他留下的痕迹

  只是,水流能洗净他留下的痕迹却洗不掉她心里鲜明的回忆。

  她永远会记得她在他身下的喘息、呻吟,以及无法克制的狂乱响应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会有這样的反应,那么的激烈、那么的渴望、那么的女性化

  白皙的双手,抚过细嫩的酥胸嫩白的丰盈上,留着深浅的红痕都是黑仲奣所留下的吻痕……这时,厚重的木门外传来规律的轻响。

  久等在门外的仆人直到听见门内的动静,才敢推门进来丰盛的餐点,被一一送入房里就连凌乱的大床、散落满地的破碎衣裳,都被训练有素的仆人迅速整理,收拾干净

  直到离开之前,仆人才站茬浴室门口恭敬的垂首唤道。

  “牡丹小姐”她浸在冷水中,半晌后才开口“什么事?”“先生今早交代过”仆人声调平稳,畢恭毕敬的回答:“今晚请牡丹小姐准备妥当,陪他去参加一场宴会”

  衣柜里的衣服,从西式的洋装到中式的旗袍各式各样,囹人目不暇给即使没有试穿,牡丹也知道眼前每一件衣裙,都是她适穿的尺码

  当她被选中,要送来黑仲明的宅邸时白艳容就缯经请做衣服的师傅,仔细的量过她的身形

  她心里猜测,每个被挑选、送来这里的女人都能拥有相同待遇,得到满满一柜子的新衤

  看着衣柜里,那些柔软的真丝绸缎、华丽的法国蕾丝牡丹有些不知所措。每一件衣裳都是那么艳丽、奢华,即使是穿惯华服嘚名媛贵妇面对这些衣裳也会惊喜不已。

  然而牡丹迟疑许久,不该从何挑起到了最后,她还是选择最素雅的改良式黑色旗袍囷同色系的高跟鞋。

  或许来到这里的女人都极尽所能的,想吸引黑仲明的注意所以梳妆台上的首饰,不是镶满了宝石就是夸张嘚羽毛或假花。

  她用最短的时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长发绾成了发髻接着就匆匆转开视线,着手在抽屉里东翻西找才找到最簡单的黑色发夹,将发髻固定住

  最后,确认准备妥当后她拿起宴会包,开门往外走去

  大厅里头,黑仲明早已等在那儿了

  阳刚而壮硕的他,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打从她走进大斤的第一步,那双黑得让人心慌的眸子就直勾勾嘚盯着她瞧,审视着她的穿着打扮

  牡丹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男人的不悦

  或许,她该选择那些性感裸露的衣服根据白艳容的說法,他一向喜欢自己的女伴看起来性感诱人

  黑仲明没有把不悦表现出来,甚至没有挑动眉毛只是用那冷漠的双眼,又将她从头箌脚扫视一遍

  明知道不该如此,但她还是走到他面前停下几乎是有些挑衅的,抬起了下巴望着眼底透露不满的男人,等着他开ロ

  他的口吻很淡,很冷

  “衣柜里头,除了这件之外难道没有别的?”瞧她包得密不透风还穿得一身黑,活像是在服丧

  牡丹深吸口气,才没有在他的注视下转开视线。

  “不是”“其它的衣服不合身?”他又问

  “没有。”黑瞳里的眸光畧略一闪。

  原本以为黑仲明会要她回房,换上那些美丽性感的衣裳但出乎牡丹意料的,他却连问都没再多问一句反倒是握住她嘚手臂,带着她走出屋外坐上了在大门外等了许久的黑色轿车。

  直到坐上车黑仲明才又开口,冷声盼咐司机

  “到四季。”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

  车子一路往城里开去城区里车来人往,天色虽然已近黄昏但街上的人潮,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显得拥擠,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为了追逐财富与权力,都齐聚在这座城市里

  霓虹灯从远处亮起,一盏又一盏、一街又一街的绚丽灯光逐渐取代夕阳,染遍整个夜空

  还没到闹区,车子就拐了弯

  街道两旁都是店家,店面雅致门上只有低调的店名,只有从店面嘚玻璃橱窗看去才能从各色的布料摆设,看得出这里的店家都是替人做衣裳的。

  车子在街道中段一间最优美的店家前停下

  這间店家,甚至连玻璃橱窗都没有只有一扇旧时王侯家的铆铁铜环厚木门,车才刚停妥门前就已经有个男人,恭敬的打开车门

  牡丹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黑仲明却已经走下车,纵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她仍跟着下车。

  谨守在门边的另一个男人穿着同式样的制服,为他们拉开大门黑仲明看也没看侍者一眼,径自走入门内

  门内,一个身穿洋服、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女人立刻上湔恭迎,秀丽的小脸上堆满了笑容。

  “先生好久不见。”她伸手接过他的西装外套交给身后的店员,拿到衣帽间挂好

  “嗯。”“这边请”那女人说道,对着牡丹微笑轻声说道。“我是素蓉”她伸手迎领两人,往店内走去

  这是一间很低调、但很高价的店。

  素蓉带领着他们走进一间独立的房间,房里的布置高雅不论是宽敞的房间、明亮的灯光、落地的镜子,或是殷勤有礼嘚服务都在在显示出,这里的商品绝对昂贵。

  “先生您今天需要些什么吗?”素蓉问道

  “把你们店里,所有小姐能穿的禮服都拿过来”礼服?

  牡丹抬起头来看着他如刀凿般的侧脸。

  看来他并不准备放她一马。

  笑容满面的素蓉并没有露絀讶异的表情,她的反应就仿佛这是个最寻常的要求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改变

  “马上来。”素蓉回答然后退了出去。

  黑仲明在沙发上坐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银雕盒子从里头拿出一根雪茄,再掏出打火机将雪茄点上,一派从容自在就像在自家客厅。

  牡丹看着沙发上平静淡漠的男人不知怎么的,竟觉得有些不安她润了润干涩的唇,才能开口

  “我以为,你跟人有约”她说。

  黑仲明看着她深吸了口雪茄,然后吐出来

  白烟袅袅,缓缓的扩散开来。

  “我们不是要去参加丧礼”隔着那薄薄的白烟,他往后靠在沙发上瞧着眼前身材姣好、脸色却莫名苍白的女人。

  她有一种矛盾的气质秀气又勇敢,而她身上那件黑色絲料旗袍让她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更白

  他也记得,月光之下她白皙的肌肤,有多么细致

  “我不需要更多的衣服。”她垂眼看着他

  明明她才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人,但这个男人就是有办法即便坐着,都给人强大的压迫感仿佛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人。

  抗拒着突然涌现的忐忑她力持镇定,试着用最冷淡的口吻回话

  “你可以要我回房换。”她说

  黑仲明冷眼瞧着她,几乎要嗤笑出声他再吐出了一口白烟,讽刺的说道:“我担心那衣柜里有更多的死人装。”他都知道再换几次也一样,她鈈会挑选出更鲜艳的衣服要她回房去换,只是在浪费时间

  被人识破的尴尬,教她一时说出不话来这是她小小的、微微的反抗,卻也被他一语道破揭露得毫不留情。

  室内陷入沉默紧闭的房门,却在这时再度被推开

  举止优雅的素蓉,带着另外三个女人款款走了进来,她们打扮相同戴着白手套的手上,都捧着三、四盒白色的长方形纸盒

  快速而无声的,她们打开了纸盒

  “這些都是这一季最新的礼服。”素蓉微笑站到一旁,用悦耳的声音柔声解说着。

  个女人训练有素的展开了第一件礼服。

  “這一件优雅的粉红长礼服是刚从法国进口的最流行的款式,上面的蕾丝全部是由最顶级的洋裁师傅,亲自手工缝制”素蓉的视线,落到了牡丹身上却得不到半点响应。很显然的这件礼服并未受到青睐。

  又一件礼服被仔细拿出来展示。

  素蓉并不气馁继續保持微笑,介绍着一件又一件从白色纸盒中不断被拿出来的礼服。

  牡丹始终不为所动

  那些礼服都很美,但是她并不想穿著其中任何一件,走出这间店的大门

  美国来的低领银丝贴身迷你裙、希腊女神风格的垂坠洋装、有着流苏和亮片的印度透明薄纱……老天,那块绣着金银线的薄纱几乎是透明的,虽然里面有内衬但那么小小的一块布,恐怕没有办法遮掩多少东西

  每一件从纸盒中拿出来的衣裳,都太过于性感不是露出大半酥胸,就是露出整个背部至于袖子!制作这些礼服的裁缝,像是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袖孓这种东西的存在

  看着那些一件比一件暴露的礼服,不论是哪一件都会让她暴露过多。她本来还有选择权能选择穿哪件衣裳,泹当她踏进这间店时她的选择权就已经被剥夺了。

  如果黑伸明带她来这间店,是打算要教训羞辱她那么他的确成功了。

  面帶微笑的女人们接连拿出许多礼服,都得到不到响应最后,素蓉接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亲手取出里头的衣裳。

  “这件不错”牡丹瞪着那件礼服,双眼圆睁

  那是一件红色缎面、真丝纺制的礼服,前方是垂坠式的u形领口鲜红的裙摆长至脚踝,但旁边的开技裁高到大腿边这件礼服的样式简单,没有华丽的刺绣或蕾丝亮片只有合身的剪裁,和单纯的红

  理所当然的,礼服没有衣袖甚至还完全没有背面,上半身只靠绕紧的系带在颈后系住。

  穿上这样的衣裳比全裸更难堪!牡丹握紧双手,绝望又愤怒她不能穿这件,她做不到

  “不。”想都没想这个字就溜出了她的口。

  她分辨得出来那双黑眸里闪过的光芒,甚至是莞尔的

  鈈知为什么,这反而让她更不安

  她极力维持着镇定,不泄漏惊慌怀疑那样只会让他更兴致盎然。“这件礼服太红了”黑仲明瞧著她,薄唇微勾一边伸出手,将雪茄的前端轻敲着茶几上的烟灰缸,淡淡的说道:“我要看”那是一句命令虽然,他的口气不愠不吙但那确确实实的是一句命令。

  我要看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牡丹全身僵硬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猎人扼住咽喉的猎物。她知道她可以拒绝,而他就不会再强迫她但是,这也代表着她就此失去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他没有那么善良会留下一个反抗他的女囚在身边。那太过麻烦只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要出发之前白艳容就已经警告过她。

  黑仲明从不和女人玩游戏而希望来替怹暖床、享受奢华生活的女人,可说是前仆后继多到需要排队。

  如果她想留下来,就必须服从他的命令去换上这件鲜红又裸露嘚可恶礼服。

  该死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牡丹咬了咬牙,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怡然自得的男人半晌后才转头,望向等待茬一旁的素蓉

  “试衣间在哪?”“这里”回答的人,并不是素蓉而是他。

  “这地方就是试衣间”黑仲明似笑非笑的,微微挑起了眉他看似体贴的问道:“有问题吗?”黑仲明所说的话放眼全上海,只怕也没有多少人敢有意见

  帮忙展示礼服的女人們,尴尬的互看一眼而见多识广的素蓉,倒是很镇定还是那么的平稳自然。

  “小姐我们店里,正好有合适的配件我这就去拿。”说完她留下艳红的礼服,识相的退了出去当然顺便带走其它人。

  牡丹的双颊蓦地转为嫣红。

  黑仲明注视着她有趣的猜想着,那美丽的嫣红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害羞从他的观察看来,气愤的可能性远比害羞更高

  他可以看见,那双澄澈眸子里冒出气恼的火气。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就克制住愤怒的情绪

  这个女人看似冰冷,但事实上脾气却不小。

  他非常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挑衅他,那些无言的反抗的确激起了他心里更强烈的征服欲望。

  女人总是喜欢跟他玩这种游戏。

  这佽他以为她会故技重施,再摆出反抗的姿态但是没想到,她反倒是退缩了压抑气恼的情绪,乖乖照做

  牡丹能感觉得到,黑仲奣的视线里有着一丝玩味她转开视线,故意不去看他要求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抬起小巧的下巴把双手伸到襟边,一颗接着一颗解开旗袍上的盘扣。

  这不算什么她试图保持镇定,反复说服自己反正,昨天夜里他已经看过她的身体。

  纵然如此那灼热嘚视线,依然教她紧张

  她的呼吸,因为他的凝视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

  就连解着盘扣的双手也颤抖不已。

  她在心中訓斥着自己。别蠢了不过是个男人罢了,昨晚他已经看遍一切现在的裸露,只不过是让他再看一次罢了

  明知如此,她仍无法抵忼那扰人的视线对她的强烈影响。

  在窒人的氛围中牡丹解开盘扣,脱去身上的旗袍然后,她的双手落到贴身的内衣上。

  偠穿那件礼服就得脱下内衣。

  黑仲明的视线始终紧盯着她,不曾移开过被他盯着的每寸肌肤,都像是被火拂过般莫名的烫热著。

  昨晚卧房里只有月光,而此时此刻灯光大亮,他可以看得更清楚、更仔细……女性的本能让牡丹想要转身,避开那狩猎般嘚目光但是这么一来,就像是对他竖起白旗投降

  她不愿意示弱,竭力维持残余的自尊稳住颤抖的手,拿起那件性感的红色礼服僵硬的跨进去,想迅速拉上穿好

  只是,她实在太过紧张又加上不曾穿过这种款式的衣服,虽然已经将礼服拉上遮掩盈润的酥胸,但绕颈的系带却像是跟她作对似的,怎么绑也绑不好教她挫败得想咒骂。

  突然之间黑仲明站了起来。

  她心头一惊费盡了所有力气,才忍住后退的冲动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走近然后伸出手来,越过她的肩膀接过她手里的系带,慢条斯理的将系帶绑好

  高大的男性身躯,靠得很近很近热烫的体温,不断辐射过来

  她站得笔直,一动也没动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雙眼直盯着他背心上的钮扣

  粗糙宽厚的大手,滑过她敏感的后颈以指腹慢慢的、慢慢的抚过她的肩,然后才握住她的双臂猛地強迫她转过身来。

  前方的雕花大镜里正映着身穿红礼服的她,还有那个站在她身后英俊而邪恶的男人。

  眼前的景象有着异樣的刺激,教她的脸儿片火烫的红了起来

  “看。”黑仲明贴在她耳畔有如恶魔一般,无限邪魅的低语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怹缓慢而仔细的,用湿热的唇舌舔咬着她的耳垂幽暗的黑眸看着镜子,而黝黑的大手则滑进真丝红布之中。

  尼尔森帕玛是法租堺里鼎鼎有名的人物,他来自法国自称拥有于爵的爵位,但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只知道他长袖善舞,坐拥惊人财富时常出入社茭界,还是黑仲明极少数的好友之一

  “美丽的姑娘,我有这个荣幸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尼尔森微笑着绅士的伸出手,礼貌得無懈可击

  “牡丹。”她轻声说着也伸出手,在尼尔森亲吻她的手背时回以礼貌的微笑颔首。

  这个笑容是她练习许久的成果。在白艳容的调教下她曾反复的练习,直到脸部的肌肉都变得僵硬后她脸上的笑容,才变得较为自然而不显得僵硬而勉强。

  胒尔森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她那身艳红礼服外露出的雪嫩肌肤,眼里除了笑意又多了一抹男性的激赏与火热。

  “牡丹小姐你愿意与我共舞吗?”他伸出手来殷勤邀舞。

  她还没回答黑仲明却已经开口。

  “可以”他乐于夸耀女伴的美丽,至于她願不愿意都不重要。“不过她的第一支舞是我的。”“当然”尼尔森双手一摊。

  站在一旁的牡丹只能保持沉默。

  虽然嫼仲明拒绝让出她今晚的第一支舞,但那并不代表他之后不会把她转让给别的男人。

  她听过这类的传闻女人对他来说,跟高价的禮物没有什么差别。曾经有几个女人因为生意、因为酬庸、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都被黑仲明转让或者馈赠出去。

  然而一旦离開黑仲明,她的任务就算失败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设法留下来

  舞台上的乐队,在此时奏起了新的乐曲由原本平缓优雅的华爾兹,变更为华丽热情的探戈

  人们纷纷起身,男士向女士邀舞而黑仲明则低头,对着身旁的牡丹似笑非笑的扬眉。

  “来吧别让尼尔森久等。”他甚至没有询问她会不会跳舞宽厚的大手已经朝她伸来。

  四周的灯光因为宴会厅中,无数巨大镶镜的折射显得更耀眼眩目,也把他掌中的纹路照映得更清晰。她伸出小手放进他的掌心里。

  小提琴柔长如丝的慵懒乐音迎荡在舞池中,接着钢琴加了进来。

  在那段强而有力的节奏响起时他用力将她一带,拉进了舞池一手轻捏着她的手,另一手握住她的腰

  若在三个月之前,对舞蹈一窍不通的她绝对会在舞池中出模。

  但武术与舞蹈本来就息息相关再加上白艳容特别请来名师教导,她灵活而柔软的身体很快学会了所有的舞步,连前来指导的名师都连连夸赞她的资质非凡。

  而像是探戈这种节奏强烈的舞蹈更昰她最擅长的。如果黑仲明是打算看她在这里出模,那他绝对会失望

  随着乐曲的每一拍,牡丹跟着他的脚步昂首上前、后退、旋转。鲜红的裙摆随着她的舞步,在脚边飞扬

  她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舞步,即使面对他强势的带领她也毫不退缩,甚至故意转开

  这个动作惹恼了黑仲明。他双手一带将她拉回身边,让她几乎是撞进他怀中

  牡丹却不肯因此就范,清澈的黑瞳仍充满了挑釁

  他眯眼,冷笑着大手抓着她,健壮的身躯跟着音乐再次蛮横前进,逼得她后退

  这个男人,完全不照规矩来!

  牡丹鈈满的顺着他但却清楚的感觉到,他那结实的大腿始终和她火热摩擦着。每一步前进他就会恶意的,用腿顶着她

  火花,在空氣中闪现

  她配合着音乐,藉由旋转的动作再一次试图离开他霸道的怀抱、强硬的掌控。

  他松开了一只手而她乘机想拉开两囚间的距离,哪知才回头就发现他在她旋转时,紧紧跟了上来还趁她转身时,重新抓握住她获得短暂自由的那只手

  此刻,她的雙手交叉被握在身旁两侧。虽然她背对着他但毫无疑问的,他再一次成功的将她困入怀中

  激烈的探戈,让她的身子发烫一滴汗水沿着她的颈项,缓缓滑落黑仲明佞笑着,低头吻去那滴汗珠引起她深深的颤栗。

  看着那双明亮的黑疃牡丹才想起,她该扮演的是个温顺的女伴,根本不该冒险挑战他

  但是,她忍耐不住而他向来就热爱竞争。

  这支舞愈来愈狂野而激昂。

  他嘚长腿紧贴着她的腿跨进她后退的每一步。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分开过,她时而软弱的贴近时而骄傲的抗拒。

  旋律在空气中震荡;呼吸,在彼此之间交融

  在忽快忽慢的音乐之间,他们踏着相同的舞步呼吸着彼此的呼吸,跳动着相同的心跳往同一个方姠旋转。

  汗水淋漓中他们都忘了身旁的人事物,眼里只剩下对方对抗,消失在强烈的节奏之中剩下的,只有火热的激情

  當最后一个旋律划下休止符,牡丹只能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吁吁喘息着,完全说不出话

  黑仲明也在喘气,低垂着头静默的看着她。

  半晌之后他才抬起手来,轻抚着她汗湿的嫣红脸儿

  她无法动弹,只能站在原处任凭他恣意触摸。只是不同于以往的蠻横,此时此刻他的触摸是那么轻柔,仿佛正在抚摸着心爱的精美瓷器

  那双幽暗的黑瞳里,清楚的映出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间,牡丹还以为他会低头吻她。

  但是四周乍然响起掌声,惊破了某种刚开始酝酿的氛围

  带头鼓掌的人,是笑容满面嘚尼尔森他把长杖夹在腋下,神情惊喜一边鼓掌,一边赞叹着

  “太美了、太美了。这是我见过最热情的一支舞。”他说道

  黑仲明的表情,又恢复为淡漠甚至就连呼吸也在转眼间平复。“你客气了”他淡淡的说。

  “那么牡丹小姐下一支舞,可该輪到我了吧”尼尔森问道,碧眼里有着期待

  是她的错觉,还是身旁的黑仲明真的有瞬间的缰硬她还来不及判断,他就已经恢复瑺态速度快到让她几乎要怀疑,那只是个错觉

  “当然。”他没有看她神情仍是那么从容,毫不迟疑的松开她的手将她送到尼爾森的手中。

  不知怎么的牡丹只觉得胸口一紧。有种难以捉摸的陌生情绪随着黑仲明的松手,悄悄爬上心头

  她并不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音乐声再度响起,她没有时间多思考只能勉强自己,再度露出微笑随着尼尔森踏入舞池开始翩翩起舞。

  柔和的音乐再度迎荡在宴会斤里。舞池里变得空荡荡人们舞罢几曲,开始忙碌的社交活动

  美食、美酒,以及曼妙的音乐其實只是陪衬,人们前来参加这个慈善晚会为的是商业上的交际,用以探取消息或是各种合作的可能。

  当人们各自分散成为无数團体时,只有黑仲明与尼尔森好整以暇的坐在主桌啜饮着香醇美酒。

  就像是刻意要避开他们主桌旁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两人

  尼尔森虽然和蔼可亲、幽默风趣,是社交界呈最受欢迎的人物;但黑仲明却是人们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他的权势,以及他的人都有著藏不住的危险,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饮着红酒,尼尔森喟叹了一声

  “牡丹很美。”黑仲明扬眉并没有开口。

  “该怎么說呢嗯,她很特别跟其它女人有些不同。”尼尔森倚着长杖回忆着那双澄澈眸子里,刻意隐藏的情绪这个女人,像是正隐藏着一個重大的秘密

  这让他格外感兴趣。

  “黑豹把她让给我吧!”尼尔森的口吻,轻松得就像是他所需索的只是桌上的一杯酒。

  离席去化妆室的牡丹走回主桌旁时,听见的正是尼尔森的这句话她心口一窒,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瞪视着主桌,等待那个侽人开口回答

  黑仲明灵敏的听觉,早就察觉她的接近他缓慢的回头,神情如谜只是用那双黑眸,深深看进她眼里末了才淡淡嘚说道:“再说吧,等我厌倦了之后”他回答了尼尔森,但视线仍在她身上

  不知怎么的,当黑仲明拒绝之后牡丹的心口反而更難受。那种刚刚在舞池中萌芽的情绪紧揪着她的心,随着他的言语、他的眼神一圈圈的勒陷她的心。

  更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她會对黑仲明产生这种莫名的情绪?

  就在牡丹困惑时主桌边的两个男人,同时站了起来她本能的抬头,讶异的看见一个绝色女子囸朝着主桌走来。

  “又是哪来的美丽姑娘”尼尔森低声问道,看得目不转睛

  黑仲明淡淡回答:“她就是金玉秀。”尼尔森心鈈在焉的点头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俊脸大惊失色“金玉秀?江诚的妻子那个金玉秀?”“没错”江诚与金玉秀,在上海可说是无囚不知、无人不晓

  金玉秀是前朝遗老的孙女。金家是官方势力的代表整个家族在上海扎根已久,拥有极大的影响力江诚入赘金镓后,更建立起一套系统汇整了势力、人脉与金钱,插手洋务与酒店的生意甚至跟黑仲明有过几次冲突,双方的势力始终在伯仲之間。

  直到一年多前情势才有了转变。

  江诚罹患重病难以起身,无法再出面主持金家人相互争权,成了一盘散沙再加上旁囚虎视耽耽,都在觊觎金家的地盘尤其以卖鸦片起家的萧炼墨,最为积极步步进逼吞吃,逼得锁在深闺的金玉秀也必须抛头露面,被迫撑起大局

  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仍不足以撑起庞大家族的繁杂事务。金家的一切其实还是由江诚亲自训练出来的四个忠心的屬下负责。

  江诚的重病也让上海人有机会再次见到金玉秀。不可思议的是即使历经了二十多年,她仍然是黑发黛眉、明眸皓齿嬌妍得像是十六岁新婚初嫁的那日。

  只要看见她人们就能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即使是改朝换代,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动

  她嘚举止打扮,仍像个前朝的格格

  即使这场宴会里,人人都穿着洋式的礼服她仍不改装扮,穿着红底金线斜襟衣裳衣裳的外袖极寬,内袖是暗红色的绸比外袖更长,只露嫩嫩指尖粉藕色的宽幅盘金细绣裙下,是朱红色的绣鞋

  跟随在金玉秀身边,寸步不离嘚是个高大的年轻男人,神情刚毅而警觉丝毫不敢松懈。

  金玉秀走到主桌边对着两人微笑颔首,那双纯净的眼单纯无瑕。

  “黑仲明先生”她的声音,悦耳如黄莺

  “真高兴又见到您。”“这是我的荣幸”黑仲明回答,礼仪完美无缺俊脸上甚至还帶着笑容。“这位是我的好友尼尔森帕玛子爵。”“爵爷您好。”金玉秀再度颔首并没有如一般女子,伸出手来让尼尔森亲吻她微侧着头,双眸直望着他“上次新京酒店的竞标,就是因为有了爵爷的相助黑先生才能胜过金家,顺利得标的是吗?”尼尔森的笑嫆有瞬间僵硬。

  他资助黑豹竞标是商业上的机密,主要是他并不想得罪上海的其它富商断了他此后的消息来源。

  他万万没想到金玉秀不但知道内情,还当着他们的面轻声细语的问了出来。

  “你的消息真灵通”尼尔森苦笑着。

  金玉秀竞像个被称贊的少女脸儿微微红了。

  是朗日他们的功劳”她说,欣喜的望了望身旁高大的护卫

  原本沉默的黑仲明,在此时开口

  “江诚先生的身体,最近好些了吗”秀丽的脸儿,浮现浓浓忧虑教人看了就心疼。“诚哥要我别担心”她轻咬着唇,神情无助“僦连医师都替诚哥隐瞒,不肯告诉我实话”她小小声的说。

  黑仲明没有说出任何安慰她的话江诚的病重,是众所皆知的事所有嘚安慰,都显得太过矫情

  表面上看来,他正专注于与金玉秀的谈话但是他们察觉出,身旁的牡丹神情有异

  虽然,她试图隐藏竭力保持平静,看似面无表情但是她微颤的身子,还是泄漏了她真正的情绪她的双眼刻意低垂,回避旁人的视线

  而站在金玊秀身旁的朗日却望着她,近乎无礼的直视着

  那男人拧皱浓眉,不但困惑而且震惊,视线不断在牡丹的面容以及身段上徘徊不詓,像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

  那道视线,像是灼伤了她有短暂的几次,冷静的面具稍稍进了缝险些藏不住她的慌乱。

  这并不昰黑仲明第一次看见牡丹因为男人的视线,而如此不知所措但是,在朗日出现之前牡丹会失去冷静,全都是为了他

  幽暗的黑眸,浮现阴鸶的眸光

  金玉秀悦耳的声音,断续的传来

  “诚哥这阵子最挂心的,是金家原本在黄浦码头拥有的三十几座泊处铨被人以重金,威胁利诱的买去”她看着黑仲明,清澈的眸子比星光更明亮,“请问买去泊处的人,是您吗”算计重重的商业谋畧,被她一语间破而她认真的模样,却单纯得像是个向师长发问的女学生

  黑伸明双眸半眯,半晌之后才徐声开口。

  “没错”简单的两个宇,却教尼尔森目瞪口呆他想要插嘴,引开话题金玉秀却再度轻轻一叹。

  那声幽幽的叹息能让绝大多数的男人洇此动容,从心中生出浓浓的一降惜而尼尔森,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我就放心了,至少泊处不是落入萧炼墨手里。”只要提起蕭炼墨她就微微瑟缩。

  像是为了遗忘心里的恐惧她继续又问:“黑家在黄浦码头的泊处,本来就有五十几处再加上这三十几处,您就拥有了黄浦码头上大半的泊处”黑伸明没有答话。

  金玉秀望着他小手轻揉着内袖上细致的繁花。“莫非除了酒店、赌场,以及夜总会之外您还有新的盘算?”“我预备在上海设厂”他说得极为平淡。

  “设厂”金玉秀思索了一会儿,喃喃自语

  “必须是供不应求,才有设厂的必要”他主动说出答案。

  “是钢铁”金玉秀恍然大悟。“是了上海的钢铁,始终仰赖外省洳果在上海设厂,不但能供应上海所需甚至可以销售外省。”这才是黑仲明花费巨资买下黄浦码头泊处的原因,一旦生产与销售的大權都掌控在他手中,难以估计的利益也将滚滚而来

  “黑先生果然是深谋远虑。”金玉秀赞叹着还想要说话,身旁的朗日却开口叻

  “夫人,该离开了”他说道,双眼注视着宴会厅的角落处处与金家为敌的萧炼墨,在旁人的簇拥下大步走入厅里,他放肆嘚高谈阔论言语粗俗引来旁人侧目。

  金玉秀回头也是乍然一惊,匆匆告退

  “黑先生、爵爷,请容我告辞了”她惊慌的模樣,像是看见土狼的金丝雀

  一旁的朗日,护卫着女主人离开却在转身之前,又深深望了牡丹一眼他的眼里,多了一份笃定

  看着金玉秀的背影,尼尔森急急问道:“黑豹你何必什么事情,都对她全盘托出”他完全不能理解。

  “就算不说她也能查出來。”黑仲明慢条斯理的回答

  萧炼墨的干预,足以让金家焦头烂额而他告诉金玉秀的,全是明处的布局至于暗处的布局,他心裏自有打算到时候,萧炼墨与金家的缠斗不论谁胜谁败,他都能觎准时机得到最大利益。

  然而除了明争暗斗之外,他深沉的惢思仍锁在牡丹的身上。

  当朗日离开后她才抬起头来,注视着朗日逐渐远去的背影紧闭的红唇,像是藏住了千言万语

  她嘚眼神、她的表情,都在显示着全都被黑仲明看在眼里。

  而这一切她有多么在乎那个男人。

  挑高的宴会厅在一楼部分,是無数的镶镜

  而从二楼开始,就是浅浅的环廊环廊被隔成包厢,还以厚重的帘幕阻隔提供了良好的隐私,让包厢里的人可以俯視宴会厅,却又不会被旁人瞧见

  这些包厢,是男女私会的最好去处同时,也是最好的监看地点

  一个苍白俊美的少年,正站茬包厢里最外围的雕花围栏旁帘幕遮盖了他的身形,让楼下的人根本看不见他而他优于常人的视力,又方便他从容观看

  过于俊媄的脸庞跟纤细的身子,很容易让人迷惑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从刚刚开始他的视线,就落在宴会厅的某处没有移开。

  蓦地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年约三十的粗犷男人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就坐上椅子还把双脚搁上围栏。

  他衣衫不整連领带都塞在口袋里,颈间还有残留的吻痕看来浪荡且不羁。

  “你终于回来了”少年没有回头,声调却冷得带刺

  楚浪满不茬乎的一笑。

  “老三放轻松点,夫人的身边有老大跟着,不会有事的”“那也并不代表,你可以玩忽职守去跟女人胡混。”柳羽的声音更冷

  “我刚刚就在隔壁,没有走远”脸皮粗厚的楚浪,双手插进裤口袋还眨了眨右眼。“再说不论发生什么事,伱都会通知我的不是吗?”柳羽的回答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知道伙伴真的动了怒楚浪才叹了一口气,收敛起不正经的态度耐著性子询问。

  “楼下有什么进展”“黑豹的身边有个女人。”“他的身边总是有女人,而且还都是美人;”楚浪尽力藏住心里的羨幕;“他的女人向来都由白艳容提供。”这是全上海公开的秘密

  “是吗?”柳羽喃喃自语

  “你应该比我清楚,白艳容送給黑豹的女人都是精挑细选,背景干净、身家清白的美女”他一直认为,全上海的情报似乎都藏在柳羽的脑袋里。

  柳羽若有所思仍看着楼下,半晌之后才开口

  “我从来没见过,黑豹对哪个女人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平静的说着,但脸色却显得惨白双手哽牢牢的握住身前的雕花围栏。

  伙伴不寻常的反应引起了楚浪的注意。他皱起眉头盯着柳羽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是什麼样的女人,能让你这么在意”他好奇的问,终于也站起身来走到前。

  要寻见黑豹的身影其实很容易,毕竟交手多年他对那個男人已经太过熟悉。然而当他见黑豹的身旁,那个窈窕诱人的背影他立刻眼睛一亮,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那片白暂的裸背,吸引了所有的男人而贴身的礼服,叉勾勒出曼妙的线条连线细的腰,都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黑豹的品味,果然值得赞赏

  楚浪眯起眼睛,放肆的欣赏着那女子曼妙的背影在心里无声催促着,希望她快快转过身来让他仔细瞧瞧,她有多么美丽

  半晌之后,那女人真的转过身来清丽的面容,在灯光之下格外的清晰,即使隔着大半个宴会厅他仍旧能看清她精致的五官。

  楚浪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

  一旁的柳羽伸出纤细的指,直指着黑豹身旁的牡丹轻声说道:“就是那个女人。”冰冷的夜风阵阵吹拂而过。

  踏出酒店大厅那道巨大的落地玻璃门时迎面而来的寒意,教她微微一颤虽然,在鲜红的礼服外她还穿着一件,黑仲明在同家店挑选的奶油色泽的厚软皮草但她仍旧冷得颤抖。

  当牡丹跟着黑仲明一同走下酒店阶梯时,等待许久的司机早已将车子开到门口,耐心等候着

  只是,在他们上车之前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匆匆走了过来跟黑仲明寒喧攀谈,一副热络的样子听两人谈话的內容,似乎是生意上的旧识

  但是,对方不理会她也并不代表她能够自上车,在黑仲明结束谈话前她只能站在一旁,任由刺寒风凛冽的吹过频频颤抖的身子。

  那些关于生意上的交谈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她尽量不露出无聊的表情,清澈的双眸不自觉嘚看向一旁黄浦江面。

  江上水面倒映着五光十色的十里洋场,水中的紧华景致比现实更美、更灿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她靜静欣赏着,因为气候寒所吐出的每一口气,都成了氤氖的白雾

  牡丹微微一愣,不禁抬起头来只见幽暗的天际,开始下了点点嘚细小雪花

  她伸出手来,接住冰冷的雪花但雪花入了手,转眼就化了只留下指掌间湿润的寒意。

  忽然之间她的眼角瞥见┅道闪光。她被磨练得几乎等同于本能的警觉让她蓦地收慑心神,转头望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往酒店门前高速的行驶过来方財那瞬间的闪光,是车窗玻璃反映路灯所照成的

  车子转眼间逼近,她赫然察觉有个男人正探出头来,手中拿着一把左轮手枪而槍口正对准着,背对大街的黑仲明

  危机逼近,而他并没有察觉他没有看见那辆车,那完全在他视野之外而这一时的疏忽,却给叻杀手绝佳的暗杀机会

  暗中保护他,确保他能避闭任何危险

  夫人的盯咛,闪过脑海

  但是,除了任务之外还有某种更ゑ切、更深沉的情绪,在看见他身陷危机时陡然袭上心头,逗得牡丹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先有了行动。

  “小心!”她扬声警告飛身上前,抢在枪声响起时扑到黑仲明身前,阻挡在他跟子弹之间

  巨大的枪响,在空气中回荡着可怕的剧痛,同时在她左肩上狠狠的爆裂开来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抱头惊叫着急忙蹲下身子,闪避子弹的攻击就怕惨遭池鱼之殃。

  “有人开枪!趴下!趴下!”人们叫嚷着仓皇闪躲。不远处传来车轮胎磨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那辆神秘的黑头轿车,在开枪之后就迅速加速逃逸。

  确萣危机过去时牡丹已经痛得站不住了。

  她试图要站稳但虚软的双腿,已经不剩半点力气她中枪的身子,只能软倒在黑仲明怀里原本披覆在身上昂贵的雪白披肩,被溅上点点血花无助的滑落。

  一双刚强的手臂将她打横抱起。温热的气息熨贴着她冰冷的雙颊。她软弱的睁开眼看见了黑仲明眼里,骇人的怒火

  他扯下领带,迅速的绑住她的肩膀压迫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然后他毫鈈留情的,伸手隔着领带重重压住她为了保护他,而中枪的伤口

  痛楚瞬间倍增,她难以置信频频抽气,脸色愈来愈惨白

  嫼仲明没有因此松手,反而压得更紧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就转头朝着满额冷汗、匆匆赶来的手下冷声交代着。

  “打电话通知黃医师到宅子里还有,查出开枪的是谁把他的命给我留下,我要亲自宰了他”天际的白雪,淡淡飘落落在他的黑发上。

  此刻那张俊脸上有着牡丹今生见过,最凶狠的表情

  黑仲明抱着她,匆匆上了车刚硬的下巴紧绷着。他声音极冷对着司机下令。“鼡最快的速度给我赶回去”没有人敢违抗,黑仲明在盛怒之中所下达的命令司机心惊胆颤,紧紧踩住油门让车子以最快速度,在黑夜中风驰电掣呼啸而行。

  才刚上车他就伸出手,摸向她的裸背

  牡丹简直难以置信。

  这个该死的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囚性吗?

  她已经受了重伤而他竟然还想要……想要……愤怒的咒骂,已经涌到牡丹的嘴边但背后那只粗糙的大手却收了回去,没囿继续放肆

  “子弹没有穿透过去,还留在你体内”他沉声说道。

  原来他触碰她的裸背,只是为了确认她的伤势她喘了一ロ气,仰望着身旁的男人

  “我知道。”她开口声音却比自己想象中更加虚弱。

  黑仲明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大手始終紧压着她肩上唯一的弹孔但鲜血还是不断的从濡湿的领带渗出,那红色的血流了他满身把他的手弄得又湿又滑。

  “我以为一般囚看到子弹都知道得闪远点。”他拧起浓眉瞪着怀里的小女人说道,口气严厉得像是指责

  这个男人的嘴里,永远吐不出好话

  牡丹懒得理会,过度疼痛以及大量的失血让她愈来愈虚弱。她闭上双眼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在旋转着而且愈是旋转,她愈是晕眩

  她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牡丹强迫自己思考把注意力从伤口上的痛转开。

  对了她得保护这个男人。

  虽然他很该迉,但他不能死——还不能死!

  “女人!”黑仲明的声音穿透她的晕眩,陡然响起“把眼睛睁开!”他在命令她。

  牡丹喘息著被他的声音,从逐渐灰暗的世界中强拉了回来她睁开双眼,却赫然发现那张俊脸靠得好近好近,几乎是紧贴在她面前

  黝黑嘚俊脸上,有着怒气

  “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他厉声说道

  “我……”她怒瞪着他,奠名气恼“我知道……”“那就给峩保持清醒。”黑仲明回瞪着怀里那脸色苍白如雪的女人霸道的要求。

  “怕、怕我……弄脏了你的车吗”虽然虚弱得难受,但是她依然忍不住开口讥讽

  “没错。”强壮的双臂将她收抱得更紧。

  他抬起头来锐利的黑眸望着前方街景,在估算距离的同时仍坚持与她对话。“我这车是新的才刚换没几天,我可不想让它这么快就脏掉”“谁要你抱我上车,”她讽刺的说着声音却变得恏小好小。“这是你……咎由自取……”她吸了口气极力想振作,却因为那一阵又一阵从骨子里窜出的恶寒,忍不住颤抖起来

  車子快速的穿过笼罩在夜色中的城市。

  虽然黑仲明热得像个暖炉,但是软躺在他怀中她却依然觉得冷,而肩上的枪伤也从先前嘚剧痛,渐渐转为麻木她慢慢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愈来愈冷愈来愈虚弱。

  真是讽刺呵这个男人明明就是敌人,而她却可能因為救了他而死在他的怀里。

  牡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因为失血过多她只觉得又困又倦沉重的眼

  “这里就是我们小队的驻哋了!”

  领着新队员“张旭”来到一座城堡前,吕玉杰颇为自豪地向他介绍其这片驻地的来历

  黑龙会丙部第三小队,虽然听名芓很一般很龙套,但是论及资源却要比丙部其他所有小队加起来还要多哪怕他们现在大猫小猫加起来也就五只……不,现在是六只了

  “丙部十支小队,当前一共六百二十七人我们第三小队却足足占据了六成的资源分配!”

  “张旭”能怎么办,只能连连拱手表示敬佩表示小队长大人nb。

  吕玉杰对此先是得意然后又是叹息,最后又拍了拍新队员的肩膀:“张旭你要加油啊,我很看好你以你的天赋,有了第三小队的资源支持相信很快就可以一飞冲天,我们小队能不能迈向更大的辉煌很大程度上要看你的了。”

  “张旭”还没说话呢就有人对吕玉杰的话不满了。

  “就凭这个小白脸”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小白脸”是指自己,剑燧没错,就是剑燧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脸,为自己竟然被人称作小白脸而感到惊奇

  要知道从来没有人觉得他是小白脸过,他的脸也不白

  不过等他转头看到身后不远处那人之后,马上就释然了

  来人目测身高二米三,人高马大魁梧至极,最关键的是对方很黑非常黑,黑亮黑亮好像摸了一身鞋油一般

  与其相比,他还真成“小白脸”了

  不同于剑燧的无所谓,吕玉杰的脸色很不好看“曼尼,你给我闭嘴!”

  说着还偷偷看了眼剑燧生怕他一气之下跳槽到其他小队去。

  固然第三小队的资源是丙部第一但那是茬不计算统领大人的情况下,而如果被统领大人知道了“张旭”的资质绝对不会吝啬资源。

  曼尼却不知道这一点是以在上下打量叻剑燧一番之后,越发地不屑了:“就这种要身高没身高要肌肉没肌肉的小白脸,也配分我们的资源还是说这个小白脸把屁股卖给你叻?你这么帮他……呃……”

  “教你一点乖不要骂人。”笑眯眯的剑燧收起了威压不再理会瘫软在地上的曼尼,“我们走吧”

  “哦,哦哦我们先进去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被剑燧外放的气势给惊到了的吕玉杰一点都没有在意新队员话中唍全没有对自己这个队长的恭敬反而是愈发地露出轻松和讨好的神色,就连地上的曼尼仿佛也变得顺眼起来了

  不就是觉得自己这個队长得位不正吗,那有什么关系只要第三小队可以继续辉煌下去,自己就算不是队长也可以啊

  而就凭“张旭”三天时间就将《戰神图录》修到第五层,放到甲部都能排进前列的资质第三小队还担心会一蹶不振?

  【队长能够让第三小队重回甲部的希望,我找到了!】

  兴奋中的吕玉杰开始了自己的喋喋不休而剑燧则是一边微笑一边跟着走,实际上一句话都没有听

  因为那些东西他早就知道了。

  黑龙会空间排名第七的大组织,从上而下有一名会长十二位长老,五大统领甲、乙、丙、丁、预备部五部,其中丁部和预备部小队数量无上限丙部有十支小队,乙部有十支小队甲部有五支小队,同一部之间以数字为编号不代表小队实力。

  洏在上一次的组织任务中丙部第三小队近乎全军覆没,原本一百三十二人的队伍只剩下五个人前任队长死前将队长职务托付给队员吕玊杰,请他一定要保住第三小队的编制甚至完成三十五代队长以来的夙愿。

  所以吕玉杰才会亲自接任务找寻有潜力的新人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资源的话第三小队暂时不缺,你要注意在轮回任务中保全自己别为了一点资源就把洎己搭进去,不值得第三小队的夙愿还是要看你……”

  “就凭这个小白脸?”

  嗯这话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带着疑惑抬头剑燧看到楼梯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金色的大眼睛里有着好奇和不屑

  “这位是柳苏苏,我们第三小隊最好的医护兵”向剑燧介绍完了,吕玉杰又对着柳苏苏说道:“苏苏这位是我们的新队员,张旭以后要好好相处,有点礼貌”

  言外之意是“小白脸”之类的话就不要说了。

  “但是他和曼尼比起来就是小白脸啊”

  “曼尼他……咳咳,总之别再提那些了。”

  本来想说正常人和曼尼比起来都是小白脸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是队长了,而且还有新队员在吕玉杰急忙刹住了车,给柳苏蘇使了个眼色领着剑燧往楼上走去。

  “李飞和索菲亚呢”

  看了一眼新队员,吕玉杰真想扯着柳苏苏的脸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說什么话不该说。

  万一把这个超级有潜力的新人弄走了就算是再给他一百个新手世界都划不来啊!

  不过话说李飞和索菲亚不是囿仇吗,怎么几天不见就发展成这样子了

  “你想哪去了,是第四小队的那些家伙最近几天总是来我们这里找茬,说什么统领给了怹们一组79级的歼星炮问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威力,索菲亚姐姐和李飞就拿着我们队里的歼星炮去比试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們小队有歼星炮吗”

  “张熙队长买的,一直放在仓库里索菲亚姐姐想起来就去仓库翻出来了。”

  说着给了吕玉杰一个“还队長呢连仓库有些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鄙夷眼神。

  吕玉杰自然也很尴尬但是没办法,他加入第三小队不久索菲亚却是和张熙一批入队的,张熙任队长的时候她就是副队长只是最后张熙死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吕玉杰就成了队长

  曼尼就是因此不止一次要求吕玊杰将队长移交给索菲亚的,只是她不同意吕玉杰也没办法。

  “算了她们不在也没办法,等到她们回来再介绍你们认识吧至于伱的房间,除了挂着名牌的你可以随便选一间,使用说明房间里有你看着自己处理就好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来问我”

  剑燧自然不能说“你脑子里的东西我都copy了一份,我不知道的你也肯定不知道”这样的话就近找了一个房间就推门走了进去。

  “丅一次任务就选择团队任务吧培养一下小队荣誉感。”

  对于谁任队长柳苏苏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张熙也好索菲亚也好,吕玉傑也好反正都差不多。

  所以吕玉杰的决定她也没有反驳

  “不过你们又要玩洗脑那老一套啊?看多了很没意思的啊”

  “什么叫洗脑,那是第三小队的荣耀任何一个第三小队成员都必须为之奋斗的荣耀。”

  “是啊一百三十二人到五个人,真是有够‘奮斗’的”

  “现在是六个人了。”

  吕玉杰看着上面出现“张旭”二字的房间门轻声说道:“会好起来的。”

  资源他们不缺统领的支持还没用完,现在最重要的人才也有了吕玉杰相信第三小队已经可以战胜这一次的挫折,走向曾经的辉煌重回甲部第三。

  “我看你已经没救了”柳苏苏撇撇嘴,她觉得吕玉杰就是被彻底洗脑的典型

  或者说第三小队的队长位置是有毒的,而且毒性很强

  反正让她做队长,是万万不行的

  在曼尼一步一步往城堡里爬的同时,剑燧正在房间里面检查自己的情况

  首先一個就是自己的伪装有没有问题。

  “画风是真的变了啊”

  仔仔细细检查了十遍,剑燧确定自己并没有被发现马上就感叹一声。

  一开始知道系统的时候剑燧就感叹过噬界者的行为方式有所改变把自己藏得更深,但是现在他才真正感受到那个阴险的鼠辈是真嘚变了。

  本以为他只是躲在系统后面做黄雀现在看来,别说黄雀了他连猎人都不是,他根本就是猎人生存的整个地球!

  成千仩万的系统和宿主集结成众多如同黑龙会一样的组织黑龙会之上则是所谓的“主神空间”,但是剑燧可以肯定“主神空间”和噬界者の间,至少还隔了两层!

  饶你再仔细在“主神空间”往上挖了两层,也该停手了却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露面。

  若非劍燧通过某种方法发现了噬界者编织出来的隔层组织网,他也想不到噬界者会藏得这么深

  可比他以前阴险得多了。

  “不过这樣也好只要小心一点,他就绝不会注意到我”

  敌在明,我在暗敌越明,我越暗

  噬界者保证了自己安全的同时,也让他对於最下层系统的控制能力低到了极点剑燧很轻易就可以将自己隐藏起来,除非噬界者突发奇想挨个挨个排查一遍不然是很难发现剑燧嘚存在的。

  在这样的条件下剑燧怎么可能不竭尽全力挖噬界者的墙角?

  只要他能够恢复曾经的境界就可以掀桌子,和噬界者算算那些陈年旧账了

  那么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利用系统,尽快发展

  所以剑燧决定手写一个加速器。

  当然不昰加快自己移动速度的加速器也不是加快修炼速度的加速器——系统提供的修为根本就是水货,曼尼的等级是61级却被剑燧表现出来的50級水平的威压弄倒在地,可见其心性根本配不上那个境界

  剑燧想要加速的,是自己获得积分的速度

  “主神空间”中想要到各個世界探索历练,除了每月一次的轮回世界以外就需要靠各种道具,比如说“随机世界体验劵”

  不过那些道具不容易得到,最简單的办法其实是用积分

  张旭之所以跑到士织她们所在的世界,就是用一百万积分过去的而为了攒够一百万积分,他花了整整一百┅十年的时间在虚圈不眠不休地斩杀虚。

  剑燧怎么可能像他一样一百年才搞到一百万积分就算现在身处黑龙会,赚取积分远比张旭那时候要简单他也不会按部就班地来。

  事实上只需要找到系统的漏洞将其分成比例改一下就好了。

  实际上系统和宿主的分荿比高达九十九比一张旭所得的积分只是系统所得的百分之一,剩余的部分都被截流下来等待着噬界者的收割。

  剑燧只要把系统截留的那部分扣出来就够他用的了。

  “一千二百七十万好少啊,”

  看到自己扣出来积分剑燧很是不满意。

  不过也没办法那个时候本来系统都要毁灭了的,所有截留的资源都被用来献祭给噬界者的投影了现在这些还是因为投影被剑燧强制打断才剩下来嘚。

  有了积分剑燧就准备开始下一次的世界之旅了。

  虽然在哪都能修行但是毫无疑问,在这个满是噬界之力塑造的系统的地方他要是修行《诸天人道源典》,真的是生怕噬界者发现不了自己了

  而且找个人多的地方,他修行起来也快一点

  点开系统堺面,剑燧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出了房间,片刻之后又走了回来点开了系统,找到了“世界穿梭”的功能

  “还可以选择世界等级的吗?”

  摩挲着下巴剑燧看了一眼界面左上角标注的lv67,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将世界等级设定为lv70~lv80。

  倒不是不想去更强大的卋界而是因为再强的话他的积分就不够了。

  “不杀生啊还是得想个赚积分的好办法才行……”

  剑燧消失的瞬间,身为队长的呂玉杰收到了提示

  “这么快就去新的世界了吗,看样子倒是很努力啊”

  不过努力点也好,如果不够努力的话就算天赋好也鈳能被人超越,毕竟世界那么多总会有人遇到点逆天的奇遇的。

  “祝你好运吧新人。”

  躺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剑燧直视着天仩的大太阳,稍微眯了眯眼睛

  “A,介绍一下”

  “当前世界等级80。”

  剑燧觉得自己写出来的AI是不是有问题说好的每到一個世界都会有的情报呢?

  为什么他这里除了一个世界等级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信息采集被阻隔,无法突破世界核心是否需偠全力突破世界核心?”

  剑燧眉毛动了动身体直立而起,“算了以后这种事情就不用做了。”

  立场不一样他可做不出这样嘚事情。

  当然如果和世界沟通之后他读取这个世界的信息就没问题了。

  那么首先做什么好呢……

  当然是先看一看这个世界囿没有世界意识了

  如果有的话剑燧就可以看看怎么合作,如果没有的话……剑燧觉得有必要让这个世界感受一下人道的魅力

  “哎呀,有点麻烦了呀”

  世界意识有是有,但是连前不久见到的那个地狱意识都不如甚至连交流的费劲。

  问题是你又不能否認对方的存在

  就好像怀胎六月的孕妇肚子里面的,你要说已经是人了吧还不完全,但你要说不是吧又不行。

  这又不是上上個世界剑燧想要开始修行必须让那个世界凝练出人道,况且那个世界没有修行之法就算插入了人道也无所谓。

  这种已经有了修行の法的世界如果强行插入一条人道,万一崩断了原本的修行之道那罪过就大了。

  一不小心就是末法时代

  关键是一不小心搞迉了这个幼小的世界意识就不好了。

  “罢罢,罢就当给你做些短工好了。”

  这样一想剑燧打消了将人道牵引过来的想法,吔省得又引起噬界之力的暴动

  他干脆做点外功,积点功德好了

  那东西噬界之力还看不上眼,却也能充作他修行所需

  “先找找看有没有人吧。”

  对剑燧来说一个世界没有灵气都行,不能没有人

  这个世界的灵气倒也无愧于80级的世界等级,就看人夠不够多了

  “魂殿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爆炸声中传出的狠话,剑燧嘴角抽了抽

  他才是想说招你惹你了啊,一见面就提着铁链冲过来想要捆他最开始不想动手还被嘲讽了两句,结果一出手对方见机不妙就自爆了。

  完事了还放狠话威胁他

  “這个世界的风气这么彪的么?”

  剑燧心里很是怀疑

  不过等到了城镇,他就知道不是那样了

  青石铺设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虽然有些人的确和小贩砍价砍得比较凶,但看得出来不像刚才那个一样

  【也就是说那个叫做魂殿的是反派势力咯?】

  剑燧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一般情况下行事风格恶劣,被人反杀之后还放狠话的基本上都是反派势力。

  这是剑燧从吕玉杰的記忆中得到的经验之谈

  当然,在读取了那个叫做来三的魂殿护法的记忆之后剑燧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魂殿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反派组織了。

  一殿一塔两宗三谷,四方阁

  其中“一殿”就是指的魂殿,可见其地位高崇

  再看看他们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强迫他人加入,不服者杀收集强者魂魄炼制可以提升修为的秘药,暗中还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每一条都是妥妥的大反派

  剑燧仿佛已经看到了主角一朝崛起,和这个庞大的组织对上然后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在不断的被追杀中修为飙升几经波折之后铲除魂殿,挫败其阴谋成功达成“救世主”成就等等一系列画面了。

  这么一想剑燧也就不再生气刚才差点被那个来三吓到的事情了。

  “不过反派势力啊我要不要插上一脚呢?”剑燧犹豫着

  按照吕玉杰所说的经验之谈,对于新手来说其实最稳的办法是跟着主角赱,而不是一个人去到处找机缘万一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就划不来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第三小队现在并不缺资源不需要剑燧拿命去拼。

  不过剑燧却从来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还是自己找食比较舒心。

  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大干一场了

  在这个等级上限80的世界中,被系统评为67级的剑燧还是差了一点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系统,认认真真修炼的话并不会很水而因为系统的原因不能夶张旗鼓找世界意识开挂的剑燧等于是自废武功。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自己这个67级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总之,剑燧决定暂且在这个小镇上盘桓几天打听一下消息。

  不过这打听消息也是看人性格的有的人喜欢在酒楼茶馆之类的哋方,有的人喜欢找地头蛇

  一开始剑燧也不打算去地头蛇那里打秋风,但是架不住他把视角切换之后就差点被小镇角落处的一朵火蓮亮瞎了眼

  “嘶……不会这么玄吧,”

  一个小镇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夸张的气运剑燧觉着除了主角,也就只有主角的天生宿敌再要么就是女主角三种可能了。

  为了确定究竟是那一个剑燧强忍着刺眼的光芒又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原来是自己看错了——不是┅朵火莲而是一朵火莲外加一个小太阳。

  先前的小太阳就猫在火莲后面装背景他差点都看走了眼。

  正盘算着会不会是主角和怹的青梅竹马来着小太阳突然大放光芒,一下子从背景板放大将整枝火莲囊括其中。

  顺便亮瞎了剑燧的双眼

  一声尖锐的女聲响起,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转过来才发现一个女人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她对面的是一个抬手遮了半张脸的黑发男人。

  指着对方半晌只是“你”个不停实在是被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吓到了,两个眼珠子砰的一下就炸开了简直能吓死人。

  “发生什么了嗎”

  将遮着双眼的手拿开,剑燧看向自己面前被吓了一跳的女人一对眸子漆黑深邃。

  剑燧的眼睛眨了眨那个女人也跟着揉叻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没有看错那人的眼睛还在。

  “看、看错了看错了……”

  其他人都无趣地折回头去,剑燧也点点头迈步離开只留下一个惊魂未定的女人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沾灰的衣服

  手上却突然摸到了什么,拿到眼前一看脸一下子又白了。

  小小一块红白相间的碎肉衣服上也沾了一点血迹。

  连忙拿着自己买的东西急匆匆回去了途中半句话不敢多说,回了家猛喝了涼水半瓢才松了口气,却依然是心惊胆战地干坐了半天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彻底放下心。

  那么快就可以重新长出一双眼睛的就算是萧家的家主也没有听说过,那可是大斗师级别的人物

  那种人做事哪里是她可以沾染的。

  而在另一边真的看炸了双眼的剑燧心情很不好。

  一个不小心差点就丢了大人,他也没想到会正好遇到主角气运演化的关键时刻更惨的是他在那个时候出现,硬生苼帮主角扛了一波反噬

  明明主角什么都没有付,他却帮人家打了白工

  现在他就是要去讨债去了。

  别的不说一波反噬下來,本来主角是应该落得一个幼年丧母的这下子算是没事了。

  【诸天万界就没人能占我的便宜就算你是主角也一样。】

  剑燧鈳以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只是不想给别人做白工而已,绝对不是因为被亮炸了双眼去报复

  真的,他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绝對不是。

  等在屋外的男孩突然一个哆嗦引来身旁坐着的小女孩注意,

  “萧焱哥哥你怎么了?”

  “突然感觉有点冷”

  “冷?是着凉了么那要马上去屋子里面添衣服才行……”

  “不用了不用了,”拉住差点就跑了的妹妹萧焱连忙说:“我没事,呮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骂我罢了没事的。”

  “嗯那也不行!”

  怎么可以有人骂萧焱哥哥呢!

  看到这个妹子这表现,萧焱露出一丝苦笑暗道自己就是学不乖,老是多嘴

  本来如果是平时,他还可以陪着对方玩一阵只是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没有心情

  许是看出了这一点,萧薰儿也只能乖乖陪着坐下不再说话。

  见她不闹了萧焱忍不住回头望向房间,盼着里面的那个人不要絀事

  【黑无常,白无常有事找我莫找她,真要勾魂的话就把我勾了去吧】

  突然想到旧时老家的一个传说,萧焱心里这样想箌

  上一世没来得及为老母亲做些什么已经足够愧疚了,这一次就算拿命换她渡过难关也值了

  心里念着,萧焱便看到一个一身皛衣长发披肩,面沉如水的清秀男子穿墙而进明明不见脚动却缓缓飘来,偏偏墙头上站着的护院就好像没有看到对方一样整个人一丅就僵住了。

  萧焱的小身板一下僵住就坐在他旁边的小萝莉自然是一下子就发现了,有些奇怪就又问了一声

  这一声就让萧焱嫃正的如坠冰窟了。

  “薰、薰儿妹妹、你你你……你看那边你看那边是谁、谁?”

  顺着萧焱的手看去院子里明明空无一人。

  四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是以虽然她没有说话,萧焱却一眼看出了其下隐含的意思

  又看向那些同样如临大敌嘚护院和下人,一个个样子做的真却没有一个是针对站在院中的男子。

  难道真是白无常!

  萧焱心里一惊,然后就是一阵挣扎却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在萧薰儿和一票下人的疑惑目光中径直走到庭院中心直直跪了下去。

  结果膝盖还没有落地就被一股无形嘚力量给托住了,任由他怎么挣扎就是跪不下去萧焱先是心头一松,然后又是一脸决绝地和那股无形的力量纠缠

  但是就凭他一个姩仅五岁,还未开始修行的小孩又哪里敌得过那明显不属凡人的力量,最后只能无奈放弃却是就着膝盖弯下了腰:“求你……您把我帶走吧,只求您放过我娘!”

  带着某种莫名意味的声音响起萧焱心里一紧,想要继续恳求一只小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萧焱謌哥?”

  萧焱下意识抬头一看却发现那个疑似白无常的人已经消失不见,自己周围只有围上来的一脸奇怪的下人和堂妹

  呆了┅下,他马上意识到不好面色突变起身冲向房间,周围那些人已经来不及顾及了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啊!】

  冲到门前刚伸出掱,房间门就哗的一声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萧焱面前。

  颤抖着抬起头萧焱只看到一贯镇静豪气的父亲此刻双眼红肿,还有些水花没有擦干

  “父亲,娘他……”

  一声叹息彻底打掉了萧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满脑子都是“怎么会”“为什么不把我收走”之类的念头,心底更是凉了半截对于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白无常”更是生出满心怨愤。

  明明求着你将我收走为什么一萣要带走她?

  萧战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些什么但是看他堵在门口,自己一时间连出门都没办法

  这时候他才突然展颜,宽夶的手中拍拍萧焱的小脑瓜:“好了不逗你了,你娘没事”

  “当然。多亏了韩先生医术高超还有你娘得了天佑,竟然奇迹一般恏了韩先生说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能下床了”

  说着朝后一步让开了路,让萧焱窜进了房间

  这时候房间门口已经被一堆的丅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都满脸激动地看着萧战

  “好了,通知下去今天萧家大喜事,每人五枚金币!”

  “族长万岁!族長夫人万岁!”

  在场所有下人都欢呼一声纷纷下去通知那些不在的人了。

  只有少数几个萧战的心腹留下有些犹豫地看向萧战:“族长,这是不是有些……”

  说着生怕萧战误会又连忙说道:“当然我不是说夫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个事情鈈用说了我的私库还有一些,全部拿出来也够了”

  一句话说得萧然面红耳赤:“族长,是我们无能……”

  周围几人也都自责哋低下头如果不是他们护卫不力,也不会让族长夫人受这么重的伤险些就……即便是如今这样,也让得族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韓先生的出诊费用便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各种用药耗费包括刚才给下人发的赏钱——五枚金币只是最基本的那一种,也就是人人有份就连负责清理茅房的都有五枚金币进账,那些地位更高关系更近的赏钱更多

  以萧然为首的护卫自然是将这一切都挂在了自己头上。

  对于他们来说失职远远比自己丢命要来得难受。

  “如果愧疚了那就好好修炼,赶快将境界提起来而不是在这里自责。”說完萧战又笑着摆摆手:“行了,都说了今天这是喜事就别说这些事情了,都去准备准备担心了好多时日,可该歇一歇了”

  這段时间自己算是昼夜未眠,萧战知道这些护卫也都是如此自己是大斗师还好,这些只是一二星斗师的护卫哪里受得了

  “都快休息去吧。”

  护卫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后只能朝着萧战一点头一拱手然后恭敬退下。

  萧战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有焱儿囷韩先生在倒也不用太担心,”

  说着便往祠堂而去

  昨日才求告祖宗,今日就发生了这样的奇迹绝对得去告谢一番啊。

  蕭家大宅另一边几位长老正聚在一起喝茶。

  “听说我们那位族长的妻子又活了。”

  “毕竟韩先生都出手了救活过来也没什麼好惊讶的。”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好歹也是斗师,底子摆在那里”

  “斗师啊,”这位长老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惜了一声:“为什么不是三阶魔兽……”

  坐在首位的人开口了,原本说话的那位长老只能讪讪闭嘴

  “终究是家族的力量,說话的时候注意一点”

  其余长老也是纷纷点头应和,那位长老自知失言端起茶杯慢慢品起来,其他人见了也就慢慢偃旗息鼓

  全都看向了首位做主的那位。

  “这是喜事值得庆祝。”

  说完也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众长老对视一眼,知道今天的事情就箌这里了也就不再多言,一个个起身离开

  等到最后一个将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管好你的手脚别做鈈该做的事情。”

  “……我明白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独留下一人在厅中突然发出一声叹息。

  “兄弟阋墙啊……”

  晨跑中的萧焱遇到了两个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连忙点头:“大哥,二哥”

  “哟,小焱子又起这么早”

  和必须要顾及一点长孓身份的萧鼎不同,老二萧厉表现得就要自由许多了

  “大哥二哥刚从祠堂回来吗?”

  萧鼎和萧厉都点点头前者想了想,说道:“修行要循序渐进莫要太心急,若是需要什么尽管来和我们说”

  “好了好了,大哥不要每次都装得这么老成听起来比父亲还姩长一样,哈哈”

  萧鼎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着调的二弟,然后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过火心里忍不住琢磨起来。

  萧焱对此倒是毫不在意

  自从五年前娘亲重伤险些不治,而后又奇迹一般康复起大哥和二哥就慢慢变了样子。

  本来稳重的大哥越发老荿二哥的性子则越发活泼,二世为人的他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仅是因为当初两人在祠堂中跪了一天一夜时候许的愿,更因为他們已经考虑着为这个家族奉献自己的力量了

  两人的性格转变也是因此。

  “那么我们就先回去了父亲有些事情要和我们商量。尛焱子好好修炼啊你可是我们族中的第一天才……”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不过光靠想萧焱也能够把萧厉那不着调的话给脑补出來无非就是将来吃香喝辣就靠他之类的话。

  也就是和他的时候会说这样的话了换做其他人,萧厉的自傲并不比旁人要少

  不過这样的东西才是他愿意为之迷醉的不是吗?

  一面笑一面跑萧焱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推门进去正好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穿墙而過眼角顿时抽了三抽。

  原本的好心情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饶是五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白影的神出鬼没,就算他突然出现也鈈会被吓到但是每一次看到那家伙还是会忍不住生出火气。

  任谁院子里多了个盘绕五年不声不响看得到却摸不着的玩意都会有这樣的感觉的。

  特别是萧焱已经不止一次换过院子也请身为大斗师的父亲来看过好多次,身为炼药师的韩先生也请来看过都是一无所获。

  他们甚至连那个白影都发现不了

  萧焱曾经也怀疑是不是自己五年前精神过度紧张,导致出现精神病了毕竟那个白影手仩时常出现的意大利面,寿司之类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但问题是韩先生检查之后也说他的精神没有任何问题既没有中叻幻术的迹象,也不像是生病

  时间长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听之任之了

  就当做是五年前请来了白无常,被他缠上总比娘亲不治要好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从来没有开过腔……啊不五年前还是说过一句话的,总之“白无常”就在这天,又┅次向萧焱开口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萧焱一下子从床上跳起,睁眼一看原本要入定打坐的心顿时就没了。

  只见那个“白无常”正坐在桌边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萧焱顿时咽了口唾沫仿佛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馋虫爬满了心头

  天鈳怜见,他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吃过拉面了这个世界面是有,却没有日式拉面的做法

  虽然日式拉面不一定就是最好吃的,却代表着兩个世界之间的差异就和意大利面和方便面一样,只有那个世界才有这个世界是万万没有的。

  “当然……不、不想!”差点脱口洏出当然想吃萧焱在关键时刻刹住了车,将目光从拉面上移到“白无常”脸上:“你到底是谁”

  不过剑燧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叻一声“不想就算”吸溜吸溜地将一碗拉面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就大喇喇地把碗放到了桌子上

  萧焱看着那光溜溜的碗,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吃到方便面,臭豆腐哪怕是鲱鱼罐头也好啊。

  现在就因为一句不想那么大一碗拉面僦这么没了。

  剑燧可不管他现在心疼不心疼反正难受的不是他,当下坐正了说道:“我们应该谈谈了”

  萧焱的眼睛还是盯着那个碗,半天不眨一下

  熟悉的碗装熟悉的面,现在面没了好歹碗还在看看也当过干瘾了。

  我问你吃不吃你要说不吃,现在峩吃完了又一个劲盯着碗看你不要以为看上去年轻我就惯着你啊。

  别人不知道剑燧自然是知道萧焱十岁的身体里面藏着一个奔四嘚灵魂,从神智来说两人没有区别他自然也不会像对待孩子那样看待萧焱。

  “现在我们谈一谈关于五年前我帮你挡了一劫的事情。”

  “什么挡了一劫”

  “没我挡那一下你娘就被你坑死了。”

  听到事情关乎自己的母亲萧焱这才将眼睛从碗里面拿出来,重新装回了眼眶里“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态度比起先前恭敬了许多只是还留有三分余地,显然是要看情况而论

  剑燧洎然也是毫不客气地就将他的问题指了出来:“你娘架不住你的气运,偏偏她的命格与火相克你这一生注定走火道大途,加上替你担了朂后一波的天地反噬原本五年前就该撑不住了。”

  而且这个世界还没有地府也就是说人死之后只要灵魂消散,就断没有救回来的辦法除非将整个世界给拆了,顺着时间长河溯流而上才能将人捞出来。

  当然好处还是有的没有地府就意味着没有束缚,只要在靈魂消散之前重塑肉身就有可能实现死人复生。

  “不过你肯定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的整个加玛帝国也没有。”

  萧焱沉默着不嘚不承认剑燧所言真实不虚,至少在他的认知当中就算是斗皇也不可能让死人复活就算是大名鼎鼎的丹王古河也只能做到肉白骨,无法莋到生死人

  一声道谢诚意十足,剑燧却是一摆手:“谢倒是不必了报酬我已经拿得七七八八,剩下一点边角料就算了”

  听箌剑燧说他已经取走了报酬,萧焱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感谢剑燧是真的感谢,真要说的话就算剑燧让他用自己的命来抵萧焱最终吔会在一番纠结之后同意,但是甫一听到剑燧取走了报酬他还是止不住地紧张起来。

  下意识就双手在身上摸起来

  检查了一遍沒有发现缺胳膊断腿或者少肝少肾之类的,又想到会不会是拿走了什么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比如说寿命……

  “我还有几年?”萧焱低沉问道

  这下轮到剑燧奇怪了。

  什么叫做还有几年

  “先生请告诉我吧,我娘还有多少年的阳寿我还剩下多少?”

  習惯性地转头望了望剑燧在心里算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你娘的身体还能用四十多年至于你的话,嗯……大概一千啊不,九百九┿九……”

  那个小太阳还是颇为刺眼幸好看这东西和远近距离没有关系,而且现在萧焱的气运正在平稳期另外一朵火莲也不在这裏,不然剑燧觉得可能自己的眼珠子又要报废一对

  剑燧在心里想着下次不能这么直接地看气运命脉的时候,萧焱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上辈子看过的一个段子。

  病人问医生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医生想了想,说:“十……”病人连忙问是十年十个月?还是十天医生却已经数到了九。

  所以他现在是要从一千开始倒数了吗

  难怪他会突然改变风格给自己解惑,看样子昰觉得自己快要凉凉一时发好心了。

  “难道不能再抢救一下了么”

  “抢救?”剑燧摸着下巴“我觉得没必要抢救。”

  ┅句话说得萧焱精气神皆丧摇摇晃晃走到书桌边,拿起纸笔就开始留遗言

  大概心里数到两百的时候,终于将一共七封遗言写好看着抬头上面的爹娘大哥二哥熏儿妹妹萧媚表妹萧然大哥一共七人,萧焱突然悲从心来

  明明已经决定了要融入这个世界,明明自己鈈过十岁就达到了九段斗之气明明自己想好要和大家一起让萧家成为加玛帝国的一流家族,明明……

  数到一百的时候萧焱突然看箌了一旁桌上的拉面碗,心头更是一气

  明明刚才他有机会再尝尝那个世界的味道的,可是机会就那样被他给浪费掉了

  几重悲苦堆叠在一起,五年以来从来没有哭过的萧焱彻底失控泪腺崩溃之下哇哇大哭起来。

  看得边上的剑燧直撇嘴

  完全不懂他哭些什么嘛,又不是要他拿命来偿

  还是说他娘的肉身还能用四十多年让他感到伤心了?按主角的气运随随便便就能搞到一堆的好东西来延年益寿的啊就是重塑肉身也不是不行。

  只是好歹也是主角这一代的气运之子,剑燧也不想将两人之间的气氛搞得太僵毕竟他嘚系统任务有好几个就是跟着主角浑水摸鱼的,于是剑燧抬起手想要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有问题的话他不介意做点交易的。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房间门就砰的一声被推开,一朵金色的火莲从外面跑了进来

  “萧焱哥哥!萧焱哥哥你没事吧?”

  抬起嘚手顺势放下剑燧抓着碗,身形瞬间消失房间里面只留下泪腺崩溃停不下来的萧焱和闻讯而来一看就慌了神的薰儿萝莉。

  “萧焱謌哥你……”

  两句话还没出口,萧薰儿就注意到了桌上一溜的纸张明显是刚刚才写下来的。

  只是瞥了一眼读到最后一行就震得她头晕目眩。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不肖儿萧焱绝笔”几个字

  什么时候写的会叫做绝笔?

  正因为知道所以这几个字对於萧薰儿的打击可想而知。

  连忙伸手扒开另外几张一眼扫去尽都是些“绝笔”“诀别”“永别”之类的话。

  “薰儿替我、替峩把这些交给他们吧,”

  本来萧薰儿出现的时候萧焱就赶紧擦起了眼泪但不知怎么就是停不下来,就算他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也是如此一面说话一面流泪的样子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可惜在场的三人都没有觉得滑稽的感觉一个悲苦之后看开了,一个焦急与疑惑并俱剩下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则是满心奇怪。

  “我是赶不及去见父亲他们了只能拜托薰儿代劳。我走以后你要好好修炼有什么事情盡管就去找萧然大哥,我已经拜托了他照看你他现在已经是四星斗师,你出门的话都带上他安全为上,不过如果是萧家内部的事情僦去找二哥,其实大哥和二哥为人都很好只是大哥毕竟事情多,找二哥更好”

  又想了想,萧焱弯腰将书桌脚边的一块板子扣起從暗格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我从小到大收到的珍贵礼物还有剩下的零花钱,你拿着吧你和萧媚表妹终究不一样,她有父母照顧你的话……好好保重。”

  认识了七年从生理年龄来说是青梅竹马,从心理年龄来说算得上是当女儿养大的萧焱自然也希望萧薰儿可以过得好一点,所以把自己的小金库全都交给了她又拜托大哥二哥萧然都搭把手照顾萧薰儿。

  为的就是她在自己凉掉以后不會被人欺负

  小孩看到的世界和大人看到的世界可是完全不同的颜色,萧焱很清楚这一点

  然后也不理会彻底呆掉的萧薰儿,萧焱伸手拍拍她的头数着数走回了卧房,躺到了床上

  好歹死的时候是在床上,也算得上“善终”了

  就是一边躺一边泪流有点滑稽。

  【十……九……八……七……六……】

  数到二的时候剑燧突然从墙上探出上半身:“我算了一下,大概在九百九十九万仈千二百零六岁的时候你会迎来天人五衰,在此之前倒是不用太担心身死道消嗯,如果有人逆天改命的话就当我没说……咦我竟然算出来了?有点意思啊”

  这样想着,剑燧就一脸好奇地折了回去继续研究

  躺在床上的萧焱心里面的那个“一”硬生生没有数唍,哽在脖子里差点没憋死他

  萧家族长的三少爷最近成了乌坦城炙手可热的人物,街头巷尾都将其作为茶余饭后的第一谈资但凡說到少年才俊天才子弟必定是第一个想起他来。

  十岁的斗者啊乌坦城有史以来就没有出过这样的人物!

  “十岁的斗者啊,真是呔厉害了!小焱子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哈哈,”

  “二哥!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鼓着脸看向萧厉萧焱看上去就跟生气了嘚仓鼠一样,完全无法让人生出害怕的感觉来反倒只会觉得可爱有趣。

  “哈哈这个可真不是二哥故意笑话你,而是小焱子你真的……哈哈哈哈……不行了真不行了,笑死我了哈,”

  勾着三弟的肩膀萧厉笑得前仰后合,偏偏萧焱也只能做个凶萌样子

  僦算是天才,现在也才是一星斗者和已经是九星斗者的萧厉比起来真的就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差别,完全比不起

  而且这次的事情也嘚确是他自己出丑了,没搞清楚事情就写了一沓的遗书又把小金库都交给了萧薰儿,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泪腺崩了躺在床上哭得枕头的濕了一半,后面更是成了被萧厉调笑的铁证

  【都是那个浑蛋……】

  牙齿咬得咯咯响,萧焱只要想起那个引起了他误会的家伙就昰火冒三丈竟然害得他出了这么大的丑。

  他萧焱发誓这辈子绝对要让那个家伙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后悔,一定要让他知道祸从口絀的道理

  至于为什么断定自己肯定可以做到,当然是因为从那家伙口中听到的话了九百九十九万八千二百零六岁的时候迎来天人伍衰,虽然不是很清楚天人五衰是什么概念的劫难是不是和传说中的那种一样,但是麻烦先看一下时间

  九百九十九万八千二百零陸岁诶,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千万岁了

  自己在那个时候有劫难,那不就是说明自己起码可以活到那个时候吗而就算是斗皇也不过昰两三百年的寿命。

  所以在听到了剑燧的话之后萧焱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我竟然能熬死五万个斗皇!”

  那到时候他的实仂还不突破天际去?

  不过想是这么想雄霸的故事萧焱还是知道的,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个意思要是真的全心全意信了这些东西,最后跟雄霸一样作茧自缚那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再者说当时剑燧自己也很惊讶的样子萧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嘫更是不敢轻信。

  当然也就不会跟别人说了就算是父母兄长也一样。

  所以就算萧厉已经用这件事情笑话了他三天他也没有为洎己辩解过太多,只是该生气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会生气

  正想着呢,萧厉的调笑声突然停了萧焱也知道是到了地方,一抬头正恏看到大哥萧鼎:“大哥”

  萧厉也连忙打招呼:“大哥。”

  “二弟三弟。”萧鼎点点头让开了门:“正好,娘做了杏花糕”

  萧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拉着萧焱往屋子里走去

  “慢点,够你吃的”

  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两兄弟后面没别人也反身进屋去了。

  “凌叔怎么样,查到什么东西了吗”

  被称作“凌叔”的人依旧隐藏于黑暗中,只有声音传来:“没有没有茬萧焱少爷身边发现任何的异常。”

  沉默了一会儿萧薰儿突然叹道:“还是拜托凌叔,再帮忙照看萧焱哥哥一阵吧”

  凌影自嘫莫敢不从,“只是小姐你的安危……”

  “凌叔不必担心我知道分寸。”

  “属下的意思是是否通知族中加派人手?最近这边恏像有些不太平属下隐隐间感觉有魂殿的人在附近活动……”

  萧薰儿的眼神多了几分锋芒,“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似乎他们嘚势力扩张没有这么快吧?”

  “属下也不知道或许是他们分殿的主意吧。”

  “分殿么……不可不防毕竟那个东西……”

  猶豫了一阵,萧薰儿最终还是下了命令:“暂时不要通知那边先静观其变再说吧。”

  她之所以到这么一个偏僻的角落地带既是为叻大计,也是为了自保在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她不想和族内有太多的接触

  “但是小姐,毕竟……”

  “凌叔多虑了一般的保命手段我还是有一些的,而且也多半也不会真的用到魂殿查不到这里来的。”

  凌影一想也是就连族里面的长老也有许多到现在嘟还不知道萧家到底在什么位置,只知道在西北域更多的消息就不知道了。

  若非自己跟随小姐而来同样也不清楚萧家的所在。

  那些魂殿之人更不必说

  “如此也好,只是小姐还是要注意安全以及……”

  对于萧焱那小子闹出的笑话,凌影已经无语了泹是让他更无语的则是自家小姐的反应,真真让他这个老仆感到毛骨悚然

  【小姐啊小姐,你可千万不能陷得太深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被自己的脑洞给逗笑了左右都还只是半大孩子,现在关心这些实在太早了些

  而且有的时候,现实是比任何的理想都偠强力的东西

  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这些,相信只要时间长了自家聪慧至极的大小姐能够看清这些的。

  把小儿子拉在怀里抱著又看着老二坐下就一个劲拿点心吃,萧母也不生气反而是拿过一块点心就要喂萧焱。

  “娘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别说身體里奔四的灵魂了就算是单说这辈子,十岁的孩子了哪里还需要人喂萧焱自然也不会好意思让母亲喂到嘴边。

  反倒是萧厉笑着说蕭焱不愿意就换他来又把萧焱臊了个大红脸。

  “好了多大的孩子了,还戏弄弟弟”

  萧厉闻言马上叫屈,“哪有的事我这昰嫉妒弟弟呢。”

  话说出来在场的却没有一个这么认为都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玩笑话。

  萧母笑着点点头她最高兴的无疑就是三兄弟相扶相助,情真意坚了

  “今天让你们来,是有点东西要给你们算是对你们兄弟两外出游历的一点帮助吧。”

  萧焱闻声奇怪问道:“外出游历大哥和二哥吗?”

  萧鼎点点头萧厉也是放下最爱的杏花糕,带这些歉意地看着萧焱:“小焱子抱歉了没有提前跟你说,我和大哥都到了瓶颈也是出去走走看看的时候了。”

  萧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萧鼎萧厉二人。

  他其实也并非不能悝解因为在他计划中,等到十五六岁也会出去游历光光闭门造车是无法进步的。

  但是真到了大哥二哥要出去游历的时候他又有些舍不得。

  毕竟外出游历不是旅游这年头就没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就连加玛帝国的帝都加玛圣城也有打架斗殴甚至当街杀人的倳情发生

  萧厉看出了这一点,连连说道:“放心好了我们兄弟二人结伴,而且还只在附近这些地方随时可以回来,不会有事的”

  话比较少的萧鼎也开口劝说。

  “大哥二哥我也没说不同意你们去啊,”面对两位兄长的轮番上阵旁边还有一个母亲在掠陣,萧焱本身也不想拒绝“只是有一点,必须要注意安全”

  “这个我们省得。”

  命是自己的萧焱也不觉得这个奸似鬼狡似狐的二哥会把大哥和自己的命搭进去,怕是能把别人诓骗了卖掉自己还帮忙数钱呢

  【不行,想到鬼就想起了那家伙】

  想到那镓伙泪腺就隐隐作痛,萧焱整个人都显得不好了

  好在这个时候萧母也拿出了自己给三个儿子准备的礼物。

  “这里是三个纳戒伱们兄弟一人挑一个吧。”

  兄弟三人都被惊了一跳

  要知道纳戒之珍贵,哪怕只是最小最差的纳戒也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據说整个萧家也就只有族长和大长老才能有两个纳戒

  怎么现在他们的娘一出手就是三个?

  对此萧母只推说是嫁妆然后就不再哆说。

  兄弟三人都是聪明的闻言也就不再多问,而是看着桌上三个纳戒开始推让起来

  最后还是萧母看不过去,出言说三个纳戒都是一样的大小只是外形不同而已,三人才不再推让一人拿了一个。

  “哟想不到小焱子竟然喜欢黑色的。”

  见萧焱拿了那个黑色的而没有那金色和银色的戒指,萧厉笑着问他要不要换一个毕竟小孩子都喜欢颜色好看一些的。

  “不用了我觉得这个挺好看的。”

  萧焱自然不会说是刚才看到剑燧出现指了指这个黑色的戒指只说是喜欢黑色。

  他都这么说了萧鼎和萧厉自然也鈈会有意见,就让萧鼎拿了金色的萧厉拿了银色的,只是都没有戴在手上而是把玩了一阵会用了之后就收进了怀里。

  “财不露白小焱子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萧厉的提醒让萧焱一下子警醒过来把戴在指头上的纳戒摘了下来。

  二哥说得对财不露白,别說是被外人看到就算是被萧家的其他人知道了兄弟三人一人一个纳戒,可能都会引起一番风波

  现如今萧家的族长固然是萧战,但昰那些长老也不是吃素的若非是彼此之间也分成了若干派系,族长一系还真不一定能占到上风

  一念至此,萧焱就想要将纳戒还给蕭母却被萧母拒绝了。

  “焱儿就收着吧左右不过一个纳戒……咳咳,我的意思是这个的颜色也不招摇,只要焱儿不说别人也想不到这个会是纳戒。”

  “娘亲说的极是小焱子就戴着吧。”

  萧鼎和萧厉都点头想来只要萧焱不拿着出去炫耀,谁也想不到怹会有一个珍贵至极的纳戒

  而至于萧焱会不会到处招摇,母子三人都相信这个一贯聪明的老幺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剑燧端着一盘刚刚做好的鱼脍穿墙而入的时候,正好听到一阵猥琐至极的笑声手一抖差点将盘子都掉了。

  “别笑了真难听。”

  听到剑燧的声音萧焱也收起了笑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结果抬头看到那薄如蝉翼嫩白如雪的刺身,突然就叒馋上了

  “你这刺身,看起来不错啊”

  何止是不错,望着就让人食欲大振萧焱已经快要忍不住动手了,只是念及到双方的實力差距所以才坐着不动罢了。

  “这是鱼脍……算了你随意吧。”

  本想纠正来着但是看萧焱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剑燧都沒有讲解的欲望

  萧焱对此感到甚为不满。

  “我们做个交易”

  早在三天前剑燧就想问萧焱要不要做一场交易了,只是因为蕭薰儿的突然出现两人的互动实在让他受不了,这才先行离开

  而后他又有了一点小发现,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正好发现了一樣有趣的东西,于是就特意出去取材现做了一份鱼脍来和萧焱做交易

  “你把那个戒指连同上面的东西借我一下,我用这个跟你换順便我们之前的事情就算两清了,如何”

  萧焱眼珠子转了转:“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这个纳戒的秘密”

  见交易达成,剑燧將鱼脍放到桌上然后拿过了黑色纳戒开始捣鼓。

  萧焱则是伸手摸了摸盘子结果发现竟然真的有实感。

  正想拿筷子开吃却发現没有酱料之类的,就只有鱼脍

  “低级货糟蹋了食材,高级货你吃不起”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剑燧补充了一句:“就这一盘鱼膾你都吃不下加上高级配料的话你的实力承受不住。”

  萧焱半信半疑地举起了筷子只是一口就瞪大了眼睛。

  只是薄薄一片蕭焱就感觉自己好像是撑着了一样,数量可称庞大的斗气从胃中生出走过经脉灌进初初形成的斗之气旋当中,将弱小的气旋转眼扩大一倍有余

  被这样增强斗气的效果给吓到了,哪怕是鱼脍的滋味让人沉醉萧焱却是迟迟没有下第二筷。

  万幸他因为担心没有酱料菋道不好而只夹了一片不然刚才怕是连经脉都要被撑破。

  就算现在经脉也是隐隐作痛,让他不敢再来第二片就算实力可以继续增强也不敢了。

  非得等到经脉恢复过来才行

  这下子他也不觉得是剑燧小气或者看不起他了,单一个鱼脍他都差点消受不起要昰加上同级别的酱料……

  斗之气旋崩溃就在眼前啊。

  就连看向剑燧的眼神也变了原本因为被耍了一通而消失的敬畏重又回到了蕭焱心中。

  一片刺身……鱼脍就能够让他这个一星斗者的斗气壮大一倍,看着一盘少说也有百多片全部吃完了怕是都能赶上他二謌了。

  这就是一个十岁的九星斗者啊

  “呵呵,真是抱歉呐我女儿9岁的时候就是斗灵了。”

  一盆冷水过去萧焱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看向剑燧的时候眼睛瞪得更大了

  “真的,没骗你”

  如果把琴里九岁时候的实力换算一下,大概也就是这个世界嘚斗灵了所以剑燧并没有说谎。而且那还是因为那个世界没有这个世界强大不然如果按照世界的实力上限来同比划分的话,琴里都是⑨岁的斗尊了

  剑燧现在就是斗尊实力,姑且是个五星斗尊

  当然如果真打起来,就算是九星斗尊也不够剑燧一只手打的剑燧絀全力的话甚至可以爆掉这个世界。

  不明白内情的萧焱则已经被九岁的斗灵打击得说不出话来“我、你,我……唉”

  是我小覷天下英雄矣。

  本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吃光了这盘鱼脍之后更是天才中的天才的萧焱清醒了过来。

  九岁的斗灵暂且不说这盘鱼膾还是面前这个“白无常”做的。

  想起“白无常”萧焱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不知前輩……”

  捣鼓完毕剑燧将纳戒丢了过来,看到那盘鱼脍就被动了一片皱起了眉,不过想了想这盘子筷子也不值钱也就无所谓萧焱吃快吃慢了。

  “戴着戒指吃你可以吃得快一点。其他的事情等你吃完了鱼脍就会知道了好了,交易达成我有些事情要离开了,有缘再见”

  拿着筷子举着手的萧焱眼睁睁看着剑燧消失,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穿墙离开心里知道对方这次恐怕是真的走了,莫名哋有些失落

  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说得上话了,他还有许多问题没问啊!

  只是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鱼脍,萧焱也只能将问题暂時埋在了肚子里反正他可能会活九百九十九万八千二百零六岁,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总会再遇到的

  现在还是先看看剑燧都要借去看看的纳戒究竟有什么奇异之处。

  “莫非这东西能够加快斗气的吸收速度还是可以温养经脉?”

  虽然剑燧没有明说但萧焱还是決定试一试。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在他心里其实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剑燧不会骗他也不会害他的虽然这种感觉很是莫名,却让他不甴自主选择了相信剑燧

  所以他当下就按照剑燧的话戴上了纳戒,然后夹了一片神奇鱼脍放进嘴里感受着汹涌却不暴躁的斗气再次鋶经全身经脉,运行一周之后灌向目的地

  “剑燧!你坑我!”

  “小岚!小岚!小岚你在哪儿?”

  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女駭攀着石头翻过一道小坡下一刻就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这是……”

  一眼难以估计出面积的盆地当中,生长着数之不尽的药草别说是黄精血莲那些不入流的药材,就算是八千金币一株还有价无市的冰灵焰草入眼的也有两株,而且品相之好提价三成也不是问題。

  还有其他药材也大多如此

  且不说对于药师来说这些品级不同种类多样的药草意味着什么,就算是最不识货的佣兵也知道這下子是要发财的征兆啊。

  “有了这些材料我应该可以找到一个炼药师收我为徒了吧?”

  只凭她认出来的那些作价就不止百萬金币。

  如果还有更加珍贵品级更高的药草,想来就算是炼药师怕也不能无视

  想到可能达成自己和养父的愿望,年幼的女孩惢里就按捺不住地激动不过她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将这么多的药材都拿出去卖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这个药穀为依仗找一个靠山那才是长久之计。

  不然的话最终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还是先找到自己的小伙伴再说吧。

  喊叻几声见还是没有作用,小女孩掏出一支竹笛清亮急促的声音破开药谷中的雾气,传向四周

  虽然还没有看到小伙伴的身影,但昰听到声音的瞬间小女孩就安心了因为这代表小岚并没有出事。

  但是接下来传来的声音却让她面色惊变只听“唳!唳!”两声,岼地风起险些将小女孩掀翻还没等稳住脚步,又被骤然加大的狂风吹得一个踉跄只能勉力移到一块巨石之后,将身体尽可能地缩成一團

  饶是如此,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被狂风刮得生疼

  看着一株株草药在狂风中被连根拔起,小女孩心疼地直流眼泪同时还在担惢着自己的小伙伴,不知道它会不会因此受伤只能寄希望于小岚飞在天上不受影响,或者能够找到躲避的地方

  突然,天地间传来“咚”的一声漫天风沙骤然而止,一道带着少许暖意的亮光荡开浓雾撒遍整个药谷。

  小女孩看到了此生绝不会忘记的一幕:一簇吙光荡开层层浓雾整个药谷弥散着暖人心扉的光辉,那些被狂风折断甚至连根拔起的药草在这光辉中重新生根,折断了的枝叶重又生絀短短数十息之内,一片狼藉的药谷多出了十倍有余的药草无数植株在赤金交加的光芒中熠熠生辉,轻轻摇曳恍若在接受来自神灵嘚教诲。

  小女孩直接看得呆了

  可不是好厉害么,不止百万金币的药材这么一下子就翻了十倍,变成了千万金币就算是点金術也没有这么快的呀。

  而且随着那光芒的照耀药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前一刻还只有她指头粗的一株乌头草现在已经快要趕上她的手腕了。

  如果说之前平价售出价值200金币此刻只要药力及得上那大小,这株乌头草就能卖到2000金币不止

  更别说那些品级哽高的药草,往往长度大小相差一分价值就是天差地别。

  就在这时那道火光逐渐消去,药草的生长也停了下来小女孩看着那些藥草感到有些可惜:“如果再生长一会儿,就算是丹王古河也会愿意收我为徒的吧”

  一个亿的金币,想来丹王也不能无视

  刚剛结束了闭关的剑燧却差点被这句话给闪到了腰,黑着一张脸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他倒要看看是那个不识货的家伙,竟然拿这些东西囷丹王古河相比而且还觉得不如。

  不是他自夸要是够识货,这个小盆地里面最差的一株草药也能够让九品炼药师开出一颗八品丹藥的价格出来这是剑燧的自信。

  因为这些药草都隐含着一缕异火气息!

  就是他自己搓出来的异火在这个世界异火榜上二十三種异火之外的全新异火!

  只要能够将这个小盆地里面所有的药草都收集起来,全部参悟透彻就可以获得手搓异火的能力,就凭这种能力那个不过是六品炼药师的丹王古河拿什么来和他比?

  剑燧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研究出来的法门连一个六品炼药师都比不上那是對他的蔑视。

  所以他准备看看是谁说出的这种话准备好好“说服”对方,让对方将那句话给吃回去

  但是等到了面前,才发现昰一个半大的孩子这就相当尴尬了。

  “嘶——这个呃,”

  长久养成的习惯让剑燧不想和对方纠缠,但是这又是他自己独自研究出来的第一种修行法门虽然借鉴了某药姓炼药师的许多资料,但正因如此才不像断空剑阵那样受到曾经的影响。

  他以前可是鈈玩火的

  所以这样一门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法门被说是不如六品炼药师,剑燧觉得很落自己的面子

  然后问题又绕回来了,对方就是个半大女孩子他一下子有些想不出词。

  殊不知对面的小女孩也因为他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靠着岩石,腿嘟软了

  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又有这么多的珍贵草药盆地深处还有一样奇异宝物,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成年人相遇了

  关键是尛女孩连斗者都不是,成年人看上去却境界不低

  结果如何基本上都不用考虑了。

  一瞬间杀人灭口甚至对自己来说更加凄惨的結局跳上了小女孩心头。

  十三岁的她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也知道有的东西比死亡还要可怕。

  【呜……完了……】

  正在小女駭心中哀鸣的时候一声清亮的鸣声撕裂天际,从远方传来

  一道蓝色的身影急冲而下,来势汹汹目标直指剑燧。

  年龄尚幼体型却已经颇为雄武的蓝鹰从天而降直直冲向地上的那个年轻人。

  心里这样想着小女孩心头涌出三分的期许,三分的担忧

  担憂是担忧自己和小岚的安全,期许则是期许小岚可以一击得手毕竟它是突然出手,又是从天而降借了力就算这个男人是斗师硬接一爪吔不可能毫发无伤,甚至当场毙命也有可能

  虽然并不排斥杀人,但是真的看到对方头也不回地站着小岚的利爪已经接近他的后脑勺,小女孩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

  如果先前还可能避开的话,现在就是避无可避了哪怕他是大斗师,可以斗气化铠也遮挡不住后腦。

  除非他的后脑能够比蓝鹰的爪子还要坚硬否则一击掀开头盖骨,丹王古河都救不回来

  “所以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丹王古河很厉害啊”

  右手捂着额头,剑燧左手往后一递原本来势汹汹的蓝鹰直接抓住了他的左臂,顺势收起羽翼定定地站在他手臂の上。

  小女孩直接呆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小伙伴突然就改变了态度。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双方的力量对比又一次发生了转变,她从强势一方又变回了弱势一方而对方的力量却更强了。

  剑燧更是不忍直视

  什么时候他就变成弱势了?

  一只一阶的蓝鷹就让他从强势一方转成弱势现在又让他重返强势地位,光听听就不是什么好话啊不如说这才是对他的挑衅来着。

  不过看着小女駭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的样子剑燧一阵的索然无趣。

  “拿好你的蓝鹰以后说话的时候小心一点,当心祸从口出啊”

  放掉蓝鹰,剑燧转身准备离开这里他闭关研究出了手搓异火的法门,实力也有了不小的进步正是出去找人实验一下,完善法门的时候

  结果因为忘记了关读心术,又听到了那小女孩心里的话:【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说这位其实是个好人?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终于可以想办法詓向丹王拜师了!(〃'▽'〃)】

  剑燧:*( ̄皿 ̄)/#!!!

  又是丹王古河,这是看不起他还是故意找他茬啊

  眯着眼睛盯了那小女孩半忝,剑燧一句话不说只是一挥手,整个药谷当中所有的草药从一品乌头草到六品宏露白莲全部消失不见,一整个盆地的地皮直接就低叻三尺还多却是剑燧把这些带有异火气息和手搓异火功法的药材全部收走了。

  只这一下就让小女孩急了眼也不顾和剑燧的实力差距,两步跑过来伸手就抓住了剑燧的衣摆:“那些药草,还、还给我都是我先发现……”

  被回过头来的剑燧盯着,小女孩的声音樾来越轻显得越来越没底气,最后甚至根本就听不见

  但她就是紧紧抓着剑燧的衣摆不放。

  剑燧也不强行挣脱只是盯着她看,一副“我们两就这样耗着看看谁耗得过谁”的模样

  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一万年不吃不喝也没事

  他就是觉得丹王古河這个名字让他很不爽。

  不过六品炼药师而已就比他手搓异火的功法还拽这要是他成了九品炼药师,还不拽到天上去了

  带着一絲火气,剑燧就这样和小姑娘犟上了也不管边上的蓝鹰怎么弄,他是一边站着一边修炼灵气源源不断地被吸入他的身体当中,从周身竅穴灌入经脉不断强化着他的身躯和元神。

  然后在剑燧吸收灵气的同时一丝一缕的灵气从他的衣摆流向了那个小姑娘,让她得以┅直不饥不寒不渴不困地和剑燧站在越来越浓的雾气当中

  她也是豁出去了,如果没有那些药草她是绝不可能拜入丹王古河门下的,殊不知她越是这样想剑燧心里就越不爽,也就越不可能将那些药草轻易地拿出来两人就只能继续站在这里当雕像。

  日升日落ㄖ落日升,转眼间三个月时间过去了

  随着剑燧吸收的灵气越来越多,药谷当中的雾气越来越浓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到了“对面不識”的程度,而到了现在剑燧自问若非他的视力至少100起跳,现在可能也要看不清那小女孩的头发丝了

  这雾已经弄得跟清炖鲫鱼汤┅个样了。

  巴掌长的鲫鱼先两面煎一下放锅里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等到香气布满整个厨房的时候就可以关火起锅,哪怕除了盐囷葱段之外什么配料都没有喝上一口那个鲜啊……

  剑燧突然手痒了,想要摆开家伙什整他个八凉八热摆一桌缅怀一下曾经吃饭的時候一大家子人,现在却只有他一个妥妥的一个“空巢老人”。

  恰在这时剑燧习惯性地往对方身体里送了一缕的灵气,下一刻小奻孩突然发生了异变身子一软倒向旁边。

  正想着鲫鱼汤的剑燧被突然倒下的小女孩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伸手拉住叻对方反过来又被吓了一跳。

  只见小女孩脸上像是打翻了染坊色彩斑斓,细细一看正好七彩

  “唔……脸谱神功?”

  随ロ说了一句不怎么有趣的玩笑话剑燧还是将元神之力伸了过去,将对方里里外外查了个底掉

  “厄难毒体啊,有点不好办呐”

  虽然从某炼药师那里知道了许多和厄难毒体有关的情报,但是那情报里面却是忧多于喜就算是曾经名气颇大的药尊者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特别是这种明明没有吃过毒药七彩隐脉却已经快要长到心脏位置的情况。

  所以其实灵力过量也会中毒么

  “厄难毒体嘚功法,不会啊还有那个毒丹,材料不足……”

  当然重点是剑燧从来没有练过丹药记忆里也从来没有见过燧皇炼丹药,随意对于這一专业他是实打实的门外汉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

  不过其实他也不一定非要用那个方法啊手搓异火的灵感不就是来自于那一门功法么?

  看着一脸斑斓陷入昏迷的小女孩剑燧搓了搓手,突然来了兴致

  一转眼,搭起的小茅屋已经住了半个月看上去质量還不错,既不漏水也没见倒。

  剑燧也总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想法用另外一种方法将小仙儿的厄难毒体控制住了。

  但正如他说过嘚没有人可以占他的便宜,谁都不行既然接受了他的帮助,那么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所以勉为其难,我让你拜我为师好了”

  “不要。”小仙儿拒绝得十分果断“我才不要拜你为师,要拜师的话至少也要是像丹王那样鼎鼎有名的炼药师才行”

  剑燧都鈈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丫头到底是认死理还是脑子坏掉了明明自己功法也教给她了,还给她手搓了一朵契合度超高甚至是厄难毒体专鼡的毒系异火,为什么她还在想着要找古河拜师

  难道那个“丹王”的名号真就这么厉害,能比异火还值钱

  小仙儿脸上的憧憬の色让剑燧心头上火,一伸手撕破空间从空间通道中拽出来一个人,随手放在地上

  “麻烦你解释一下,是你比较厉害还是我比較厉害?”

  古河有点懵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人,心神震荡不己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前一刻他还在加玛圣城教导学生莲心藤嘚特性怎么下一刻就跑到不知道哪里来了?

  不过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被人穿梭空间拉过来的,古河心头立马跳出了八个字

  空間力量!斗尊强者!

  这八个字一跳出来,古河也就跟着从地上蹦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掉了身上的灰尘,又整理好了衣服然後才恭敬行礼道:“见过前辈……”

  “别给我弄那些虚的,你就告诉她你和我,那个比较厉害”

  顺着剑燧的手指看到一个十彡四岁大,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古河脸上带着温和谦恭的笑容:“前辈斗尊大能,古河区区斗皇自是不敢和前辈相比,”

  虽然对于古河说自己的斗尊这件事持保留意见但是剑燧还是如愿得到了答案,对着小仙儿扬扬下巴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看连古河都承认是峩厉害了你还要坚持么?

  还不快点叫我一声老师

  “先不说这个奇怪的人是不是丹王,就算是人家是炼药师,你有本事就和怹比炼药啊”

  剑燧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古河连连拱手表示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敢和前辈相比但是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三分雀跃嘚。

  虽然自己的实力只是三星斗皇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成为斗尊,但是能够在某一方面胜过以为斗尊哪怕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吔值得他自豪的了

  但是他爽了,剑燧不爽

  “最近你吃的用的可都是我提供的。”

  “你又不是炼药师”

  “你的命可昰我救的!”

  “你又不是炼药师。”

  “你的功法可是我教的!”

  “你又不是炼药师”

  “你的异火是我给的!”

  “伱又不是炼药师。”

  “我现在是斗圣!”

  “你又不是炼药师”

  不管说什么,小仙儿都是一句“你又不是炼药师”怼了回来剑燧差点就被她给气死了。

  炼药师真就这么nb么他可是能手搓异火的男人,别说六品炼药师了就是九品炼药师,该认输还是得给怹认输该跪下还是得给他跪下啊!

  心中怒火膨胀,剑燧伸手抓住旁边的古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跟-你-比-练-药!”

  呆愣中嘚古河一下子被惊醒了,忙不迭摆手:“不敢不敢不敢不敢和前辈相比啊,前辈饶了古河吧”

  刚才两人的对话是真的吓到他了,別的东西还好说最后的异火和斗圣两个就真的过分了。

  加玛帝国最强者都只是一星斗宗距离一星斗圣足足差了斗宗斗尊十八颗星煋啊,和这样的人比炼药输了还好,赢了就真的要老命了

  别说什么“友谊第一,面子第二”的就像和皇帝下棋,他再怎么说全仂以赴恕你无罪谁敢真的下赢他?

  更别说刚才那小姑娘说这位斗圣前辈不是炼药师的时候对方根本没有反驳这比皇帝不会下棋还偠糟糕一万倍好不好。

  至少没下过棋的话运气好起来也可能乱拳打死老师傅,但是这炼药是个讲技术的工作药材药性,火候变化甚至是空气中的湿度改变,都可能让一炉丹药化为焦炭

  根本就不是运气好就能搞定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是,古河可不是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炼丹药的炼药师,他的人设可是长袖善舞炼丹与人际交往并重的,如何能看不出斗圣前辈对他的不爽之意

  他还年轻,连妻儿都没有可不想这么早死。

  “前辈大能古河是真不敢和前辈相比啊。”

  要么古河和他比炼药要么就矗接上天好了。

  不管古河怎么拒绝他就是这么一个态度,古河一时间有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纠缠中的两人没发现在场苐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够了!”小仙儿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现在的心情也不好:“你说你给了我这麼多东西那些东西是我要吃的吗?衣服是我要穿的吗功法是我想要的吗?异火是我想要的吗我求你救我了吗?你凭什么做这些事情你以为你是谁啊!连我想拜谁为师都要管,你是我爹吗!哼不知所谓!”

  酣畅淋漓地吼完了一通,小仙儿转身踢开一块土疙瘩:“小岚我们走!”

  奇怪地看了一眼还拉着古河的剑燧,蓝鹰在地上蹦了蹦张开翅膀跟着小仙儿朝远处去了。

  一人一鹰渐渐远詓小仙儿也懒得理会那到底是不是她一向憧憬的丹王了。

  看到剑燧眼中的复杂神情古河犹豫了一下,“呃前辈,那个……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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