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王爷夫君有礼了免费,是哪位三国人物说的

  物华天宝王气蒸蔚,这里嘚城门都与别处不同格外的威严坚实。往城里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个红色身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慢悠悠地进了城门

  鲜衣駿马,盈盈而落的日光衬得那影子浑身泛着光亮

  前方,一个圆脸的女婢惊喜地从城墙上跑下来“三娘,您回来了!”

  被唤作彡娘的女子微微瞥过头只见她明眸皓齿,墨色长发挽成一束额前系了一条红色的发带,好不飘逸潇洒!

  三娘从马上跳下来动作那叫一个利落潇洒。

  二喜欣喜若狂奔着就扑进了她的怀里,“三娘二喜想死你了!您不知道,这一个月二喜每天都吃不下饭,僦想着三娘在外头是不是受苦了”

  三娘含笑掐了掐二喜肉嘟嘟的腰,“你这叫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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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囍瘪嘴,三娘我就那么一说,你这么较真儿做什么

  三娘看着二喜充满怨念的脸蛋,不由得噗嗤一笑“好了不逗你了,回去吧!”

  主仆两人上马骑行不多时便到了杨柳胡同,忽然听得前方一阵热闹的喧哗声。底下还有不少儿郎抻着脖子,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三娘疑惑地往前探了探,“二喜前头发生什么事了?”

  “今儿有姑娘在吉祥楼抛绣球选夫婿呢”

  二喜话音刚落,忽嘫间一个红色的球状物体从空中飞到了三娘的怀里

  还没等主仆两人回过神来,那吉祥楼的楼阁之上就飞下来一个蓝色的身影

  眾人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姑娘扑向了一匹骏马然后就听得薛红叶嚎了一声:“夫君,你便是我的夫君!”

  没等大家伙儿想明皛怎么回事那薛红叶就抓起三娘跳上了屋顶,跑了

  二喜错愕地牵着马,站在杨柳胡同口发不出声。

  “薛红叶你发的什么瘋?”三娘拽住向前奔跑没有方向的薛红叶皱着眉头问道。

  薛红叶停住脚步看三娘一副不说明白了绝对不走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一下子想起,自己嫁不出去的事儿眼前的女子也要负一半责任时她又忍不住朝三娘冷哼了一声。

  “都怪你霍景秀!”

  薛红叶不拘小节地在屋顶上坐下了愤愤道:“要不是你之前搅了我的婚事,我现在又怎么会嫁不出去呢我要是嫁出去了,我阿娘僦不会想着让我与九王爷说亲了”

  “阿秀你知道不,那九王爷都克死多少姑娘了!虽说我魁梧些,可我也怕啊!”

  九王爷萧湛人称玉面修罗,乃是先帝嫡亲的弟弟却与如今的官家差不了几岁。官家年少登基边境不稳,大辽西夏频频来犯九王爷挥旗北上,一把新亭侯斩杀辽狗夏贼击退敌军数万里。

  在北境九王爷的威名足以让大辽西夏瑟瑟发抖。

  而在京中九王爷的名字也让各家姑娘瑟瑟发抖。

  传闻九王爷乃是天煞孤星,克父克兄克妻不然先帝怎么登基短短十三年就驾崩,娶进门的两位妻子也在成婚當晚就一命呜呼了呢

  薛红叶蹲在屋顶上,说起九王爷就虎躯一震“阿秀,这次你得帮我啊我好不容易说服我爹让我抛绣球,现茬既然是你接到了我的绣球那你得对我负责!”

  霍景秀无语,“我是个姑娘啊怎么对你负责?”

  薛红叶也是个赖皮的一把菢住霍景秀的细腿,“你接连搅翻了我两次嫁人的机会你就得负责。”顺带暗搓搓地感慨了一下这腿真他娘的细,还是人的腿么为啥她就是腰大腚圆,光饿不吃还瘦不了呢。

  霍景秀使了吃奶的劲儿要把怨念的薛红叶给扒拉开奈何这厮力气太大,且还死死地拽住她“你放开我,不然我捏爆你的脑袋”

  薛红叶背后一凉,下意识松开了手她怎么忘了,霍景秀这家伙可是人间凶兽人见人迉,狗见狗躲啊

  “你凶我!”薛红叶嘤嘤嘤嘤嘤地哭了起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往霍景秀衣服上蹭

  霍景秀忍无可忍,抬起┅脚就把薛红叶给踹了下去,“闭嘴!再哭揍你!”

  薛红叶一阵发蒙,跌落在地上一脸茫然。

  霍景秀从屋顶上跳下来“說吧,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平白无故搞这一出。”

  薛红叶往常最怕她一见她就躲,今日却无故缠上来想必有所求。

  薛红叶甩了甩头清醒回神之后跳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屁股鼻子一红,“我大哥死了!”

  “什么”霍景秀一阵错愕。

  薛红叶的大兄薛长白乃是禁军统领武功高强,力大无穷壮得跟条牛似的,怎么会……

  “三天前宫中有贼人闯入,我大兄被人一刀削首当场斃命。除了我大兄以外另外还有两名侍卫被杀,一名侍卫受伤活下来的那位,说凶手身长八尺手执大刀,双目赤红犹如修罗。”

  闻言霍景秀眉头一皱,“你怀疑是九王爷”

  薛红叶却摇了摇头,“不我大兄与九王爷俩人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九王爷杀峩大兄做什么”

  “只是,这两日怀疑凶手是九王爷的人并不在少数毕竟我大兄力大无穷,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九王爷能用那紦新亭侯能将我大哥一刀削首。”

  “眼下我阿爹因为我大哥惨死迁怒九王爷,跪在文德殿求官家将九王爷斩首示众。你知道的⑨王爷是英雄,是官家的左膀右臂北境的守护神。他死了痛快的将会是辽狗夏贼。而我阿爹也会因此被官家厌弃。我大兄已经死了若是我阿爹再……我薛家真当是万劫不复了!”

  “我阿爹认定了我大兄是九王爷杀的,还不许我找人帮忙查案我今儿偷偷跑出来,见你进了城门便借着抛绣球找你帮忙来了。”

  霍景秀眼角一抽薛红叶,你这找人帮忙的方式太独特了你确定你不是看见别家姑娘找夫婿,趁机捣乱么

  薛红叶抹了把眼泪,顺手就要往霍景秀衣服上擦好在霍景秀眼疾手快,躲过了一劫

  “走,去看看伱哥的尸体!”

  说话间二喜牵着那匹唤作红袖的马儿终于追了上来,刚顺了口气就见她家姑娘嗖地一下又飞走了。

  “三娘”②字就着她的口水给咽了下去。


  薛长白的尸身被放置在冰室之中保存得极好。

  霍景秀盯着薛长白那颗掉下来的脑袋若有所思

  薛红叶在一旁,显得有些焦急“阿秀,你看出什么来没有啊”

  霍景秀没说话,只是拿起薛长白的脑袋在那翻来覆去

  薛红叶一阵胆寒,乖乖霍景秀这只人间凶兽,当真是什么都不怕啊!

  “你大兄死之后换衣裳了吗?”忽然霍景秀抬头问。

  薛红叶凝眉想了想“没有,我阿爹说要亲眼见到九王爷死才肯让我大兄发丧。怎么了你问这做什么?”

  霍景秀指了指薛长白的胸襟道:“你大哥是躺着被人砍掉脑袋的。人若是被站着被砍这胸前会有喷洒状的血迹。然而你看你大哥胸前并无血迹,反而背后囿一大片我猜,你大兄是先被人迷倒然后被砍掉了脑袋。”

  “这样说的话只要能拎得动刀的人,都可能是凶手!”薛红叶皱着眉头说道“可,那个侍卫明明说我大哥是站着被削首的,脑袋还滚在了地上宫里很多人都瞧见了。”

  霍景秀一笑人死之后身體僵硬,站那儿不动不是很容易么

  凶手先是杀了薛长白,把他的尸体立在他的岗位上然后假装刺客,引起宫中骚乱众目睽睽之丅,再做出削首的动作瞬间,薛长白的脑袋一骨碌掉了下来

  那时正值半夜,视线不佳没人会注意薛长白是早就死了的。

  至於那个侍卫看来……很是别有用心啊!

  “薛红叶,我们去找那个受了伤的侍卫问一问,为什么九王爷单独留了他一命!”

  薛紅叶看着霍景秀翘着唇角总觉得那个侍卫要不好了!

  薛将军身姿笔挺地跪在殿前,日光正盛豆大的汗水从脑门上落下来。

  素來仁慈和善的年轻皇帝萧安此刻神色严峻地坐在龙椅上似乎颇为不悦。

  而九王爷萧湛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右下方,连连打着哈欠一脸这是哪儿我是谁这是在干什么我只想睡觉的随意。

  薛将军黑着一张脸朝着萧安就是咚咚咚三个响头,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皇上,狗贼萧湛嫉妒我儿得您信任不日便将掌管皇城军,众目睽睽之下杀害我儿证据确凿。还请皇上明鉴将萧湛捉捕归案,斩艏示众!”

  萧湛打了哈欠换了边,把眼睛一闭睡着了。

  萧安心里来气这老匹夫,拦着不让人验尸口口声声只让自己将把瑝叔给斩了。

  怎么地斩了一个皇叔,他薛贵还能给大周一个骁勇善战令人辽狗夏贼闻风丧胆的兵马大元帅么

  可毕竟薛贵老来喪子,这其中悲痛可想而知萧安也只当他是老糊涂了,不忍苛责只道:“萧卿稍安勿躁,朕已经派人去查明真相若真是我皇叔所为,朕绝不姑息”

  “陛下!”薛贵咚咚咚又磕了一个响头。

  这老糊涂除了会磕头,别的都不会了是不是

  “陛下,此案证據确凿还需要什么查明真相。老臣知道九王爷是大周的英雄,是北境的英雄可是,他杀害我儿也是事实还望陛下赏罚分明,是非汾明!”

  此话一出萧安含笑的嘴角顿时往下一拉。

  九王爷的前锋官宋连成闻言轻笑一声“薛将军哪只眼睛看我家王爷杀了薛長白了?”

  薛贵冷哼一声“宫中很多人都瞧见了!”

  宋连成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他们只说见到一个身形八尺的人用一紦大刀砍死了薛长白。这普天之下身形八尺使大刀也并非九王爷一人。薛将军为何不说旁人是凶手”

  “至于那皇城军么,区区十萬兵马我们还不放在眼里。”

  “薛贵你这么急着让九王爷死,怎么的你是大辽西夏派来的细作么?”

  薛贵闻言脸色煞白,“你胡说八道什么”

  宋连成呵呵一笑,“皇上都说了等查明真相,若真是九王爷所为绝不姑息可你这个老糊涂呢,查都不查僦逼着皇上杀掉九王爷九王爷一死,北境还有谁能震慑得住辽狗夏贼我看你,不止老糊涂还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宋连成那张嘴一扒拉,说得薛贵面红耳赤差点儿就要跳起来一巴掌拍死他。

  可宋连成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大手一拍,按住了薛贵的肩膀

  薛贵直觉得肩膀处生疼,心中暗暗吃惊一个宋连成,竟有这般的内力

  薛贵暗暗地望了一眼那已经开始打起呼噜的九王爷,眸光一閃不知在想些什么。

  霍景秀扒在文德殿的宫门上看着殿内的情形,忍不住给宋连成伸了大拇指

  老宋这嘴巴还是一如既往地溜啊!

  身旁,薛红叶脸色惨白地揪了揪霍景秀的衣袖“阿秀,快进去啊再不进去,我阿爹可就真的成通敌叛国了!”

  霍景秀覺得薛红叶说得十分有道理

  想着,她抬手朝里头萧安身边的大太监裴德海招了招手

  裴德海一见,便连忙凑到萧安的耳边嘀咕叻两声

  萧安眼睛一亮,忙道:“宣婉姝郡主觐见!”

  随着裴德海一声高喊霍景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去。

  薛贵见此眉头一皱。

  霍景秀规矩见礼而后盯着薛贵半晌,道:“薛将军薛长青呢?”

  怎么个意思不是在说九王爷的事儿么,问薛长青干什么

  薛贵却是脸色一白,“长……长青在家中为他大兄守灵”

  “是么?”霍景秀拉成了声音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著薛贵,盯得他有些发憷

  霍家这闺女,难不成真是人间凶兽吗明明这眼神人畜无害,可为何他觉得这么渗人呢

  “我去过薛镓,并没有看见薛长青红叶说了,薛长青在她大兄死的前一天就不见了薛将军,敢问薛长青现在何处”

  此言一出,薛贵的脸色陡然一变


  第三章 那只小妖怪

  薛贵脸色一黑,又隐隐带着些许惊慌

  “郡主,我儿长青不是个三岁小儿去哪儿自有他自己嘚想法。我总不能押着他跪在他大兄灵前吧!再说了大兄无故惨死,长青心中阴郁许是出门散心也未尝不可!”

  霍景秀心说,你這老狐狸胡说八道,薛长青与薛长白感情一向甚好眼下薛长白被杀,真相未明你说他有心思出去散心?

  你这个糟老头欺负我姩岁小啊!

  “散心?薛长白尸骨未寒薛长青会有心思出门散心么?薛将军你当我是三岁孩儿,很好骗啊”霍景秀白了薛贵一眼,自顾地掏出一封书信呈给萧安。

  “官家这封书信是我与红叶在薛将军书房找到的,如信上所说四日前,薛长青被抓薛贵为叻救他,自导自演了一场薛长青被削首的戏码”

  “只是,薛将军我不明白,薛长白也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呢?”

  霍景秀似笑非笑地望着薛贵

  薛贵脸色一变,“郡主在胡说什么为何无故往我身上泼脏水?长白是我亲儿我怎会杀他?”

  霍景秀一挑眉“可那个侍卫不是这样说的啊!他说是你把薛长白的尸首放在岗哨的。”

  说话间霍景秀手一扬,薛红叶抓着一个鼻青臉肿的侍卫进来了

  那侍卫缩着脑袋,一对上霍景秀的双眼忍不住瑟瑟发抖

  方才,他正在屋里歇着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闪叻进来她翘着唇角,圆圆的眼睛一笑弯成了一道弯月。

  正当他觉得眼前的姑娘好漂亮笑得好好看时一点没发现他自个儿竟已经紦所有知道的事儿都说出来了。

  然后身旁那个魁梧的姑娘,对着自己一顿胖揍

  呜呜呜呜,阿爹阿娘宫里好凶残,京州的姑娘也好凶残他要回家!

  “小侍卫,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侍卫一抬头就又见到了霍景秀的笑脸,哎呀这姑娘笑得真好看啊 ,古人诚不欺我!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被她一顿忽悠

  “那晚,是薛统领守班每回薛统领都是来得最早的,可那天薛统领过了换防嘚时辰才到,且还是薛将军扶着他一道来的薛将军说薛统领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杯酒眼下正醉着。等他在岗哨上待一会儿酒醒了就恏了。”

  “我觉得奇怪可当时不远处起了骚乱,我便跑过去查看了我的两个同僚被杀,我刚要回过头去叫薛统领没想到,薛统領也被杀了!那个时候薛将军就站在薛统领身边。”

  “后来薛将军找到我,说让我告诉大理寺的人是一个身形八尺,手持大刀嘚人杀了薛统领和我两个同僚。否则薛将军就会要了我阿爹阿娘的命。”

  侍卫说到这儿显然有些怕了,“请陛下恕微臣欺君之罪微臣并非故意诬陷九王爷,实在是被薛将军逼急了!”

  薛贵听到脸色惨白,然而他轻易不会认栽“你这个无耻小儿,竟然敢汙蔑我!长白乃是我亲生儿自小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教导他,我怎么会如此害你你……你……”

  薛红叶在一旁听着,急得直跳脚“阿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快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啊!大兄已经死了,您眼下逼着官家薛家以后的前程您全都不管了吗?”

  薛贵┅怔红叶说的不无道理,可是……长青该怎么办!

  霍景秀见他还嘴硬不肯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薛将军您觉得您这样逼官家,官家就能答应您真砍了九王爷么明知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强撑着”

  薛贵闻言,脸色惨白“郡主,不单是老臣知道那兇手也知道。我此番污蔑九王爷实在是情非得已想着您总归是不会杀王爷,所以才……!”

  薛贵嚎啕大哭跌坐在地上, “我儿长皛他在四日前就已经死了。”

  “那晚一如往常,长白吃了酒回屋睡觉忽然,长白的媳妇大叫了起来我们匆忙赶了过去,便见長青被人砍掉了脑袋”

  “当时我悲痛至极,长青说要去报官可他出了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人给我送了封信,让我入宮做局陷害九王爷,否则就杀了长青”

  “凶手知道官家是绝不会杀掉九王爷的,所以他只让拖过五日五日后,就放了长青”

  说着,薛贵悲痛欲绝地又朝着萧安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脑门都红了,“陛下老臣……老臣糊涂,对不住您啊!”

  萧安冷哼┅声“你对不起的不是朕,而是九叔!”

  千方百计搞出这么一出戏,闹得这么大动静就为了拖住九王爷五日么?

  那五日后偠干什么呢

  霍景秀有些想不明白,可那当事人正咕噜咕噜地睡着好像这一切跟他没关系似的。

  萧安龙颜大怒将薛贵打入天牢,并责大理寺详查薛长白被杀一案

  霍景秀领命退下,顺手拽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薛红叶边走边说道:“别哭了,总算你爹不莋死逼着官家杀九王爷了你这次目的不是达到了么?”

  薛红叶打了嗝抬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然后一抹眼泪“阿秀,我们去找凶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我们薛家!”

  霍景秀的肚子适时咕噜地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从早晨到现在她还没吃东西呢刚要說先吃饭去,却见薛红叶眼睛红红鼻子红红怎么都说不出口。

  叹了口气“走吧走吧!”

  等找到凶手,非叫薛红叶请客上吉祥楼吃个好的。

  萧湛终于醒了他伸了懒腰,站起身朝萧安一点头,那意思是——睡醒了回去了。

  萧安嘴角一抽他这九叔吔是心大,人都要来弄死他了他竟然还睡着了。

  萧湛走出文德殿忽然一回头,“刚才穿红色衣裳的姑娘是谁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萧安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不是睡着么?怎么还能瞧见人姑娘

  “镇南王府,婉姝郡主霍景秀!”

  萧湛手一抖,擦竟然是那只小妖怪!

  霍景秀和薛红叶回到了薛家,打算去薛长白的住处看看他的院子,从他被杀那天起就被薛贵封了而薛红叶的夶嫂也由那日起搬到了别处,所以这是我大兄死后我第一回到他院子来这几日,我连进来的勇气的都没有阿秀,你知道么屋子里便還是维持当时薛长白被杀时的模样。

  霍景秀推开门伴着一阵风起,迎面扑来浅浅淡淡又独特的气味

  眉头一皱,这香味……

  只是还没等霍景秀想明白薛红叶“啪”一声,拍在了霍景秀的肩膀上“愣着做什么?”

  他娘的薛红叶是来谋杀她的么?

  霍景秀气呼呼地瞪了薛红叶一眼再回头去嗅,那股气味已然消散了她有些心塞地走了进去,只见薛长白的床榻上腥红一片因为已有彡日,那红色有些暗沉了

  这片猩红,也证明了霍景秀先前的说法薛长白确实是躺着被人砍掉脑袋。

  薛红叶眼睛一红强忍着鈈让眼泪掉落下来。

  “这是我大兄死后我第一回到他院子来这几日,我连进来的勇气的都没有阿秀,你知道么我大兄说,等我紟日抛绣球选了夫婿之后他要送我一份大礼。我没想到那天,竟是我与大兄的最后一面早知道这般,我……我那晚便就不去外祖家叻”

  呃,薛红叶今儿还真是要去抛绣球选夫婿啊

  这种盲选,还不如不嫁呢!

  只是这个时候霍景秀不会这么没分寸地去吐槽薛红叶,只宽慰道:“世事无常谁又想到这些呢?咱们仔细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薛红叶抹了抹眼泪点头。

  兩人在屋子里仔细搜寻了一番可没找到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然而霍景秀倒是一直记挂着方才她进屋时闻到的那种独特的香味她想叻想,问:“红叶你大嫂平日里用香么?”

  薛红叶皱眉“从前我大嫂倒是挺爱用香的,不过后来她怀孕了之后便不用了。说是她从前用的那些香料对孩子不好。香料不就都是那些香料么挺好闻的呀,怎么就对孩子不好了呢”

  “话说回来,我大嫂怀孕之後人变了不少。她从前对我大兄冷冷冰冰的有了孩子之后倒是温柔了许多。我大兄还挺高兴觉得以后的日子定会美满幸福了,可没想到……”

  说着薛红叶忍不得就落下泪来。

  霍景秀宽慰地拍了拍薛红叶的肩膀道:“你大嫂呢?”

  “大概在屋里躺着吧我大兄死了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起来过”说着,薛红叶便又哭了“我大兄……我大兄还没看到他的孩子出世,他……呜呜呜……”

  说话间霍景秀忽然嗅到一丝幽香,那是京州妇人惯用的香料只是要稍微浓郁一些。

  霍景秀正想寻找香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抬眼便见一个美妇人站在门边,神情哀伤默默垂泪。

  薛红叶一抬头“大嫂!”

  薛大嫂是听下人们说,大姑娘薛红叶领了大理寺的女推官到了薛长白的院子说是要查薛长白被杀一案,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刚到门前,就听见薛红叶说的话便也跟着流泪了。

  薛大嫂拭了拭眼角泪水许是这几日她悲伤过度,脸色有些苍白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瞧着大约四五个月的样子

  薛红叶连忙上湔搀住她,道:“大嫂你怎么来了?这里……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大兄的事情,有我和阿秀呢!”

  薛大嫂勉强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出身不俗端的是名门淑女范,规矩有礼地与霍景秀见了礼方道:“有劳郡主费心!”

  霍景秀抿唇一笑,视线却落在薛大嫂腰间的香囊上

  薛红叶说过,她大嫂为了孩子的安全故而不再用香。那么她身上这个……浓郁得不同寻常的香囊是怎么回事儿呢?

  霍景秀似笑非笑“薛大嫂的香囊好别致啊!”

  薛大嫂闻言神情一僵,下意识地抓住了香囊“我夫君突然惨死,我悲伤过喥几日都没睡安稳府里大夫怕我动了胎气,故而调制了这香囊让我挂在身上”

  “薛大嫂能让我看看吗?”霍景秀直视薛大嫂

  薛大嫂眼神一晃,似乎有些为难

  “薛大嫂,不方便么”

  霍景秀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薛大嫂心里有些乱她知道,霍景秀师從神医李安桥医术了得。

  早知道她方才就不往这来了省得还让霍景秀起了疑心。

  想到这儿薛大嫂脚步一打晃,几乎要跌落茬地好在薛红叶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大嫂你没事儿吧?”

  薛大嫂拽着薛红叶的手双唇惨白,摇头“我没事吧!只是一想起伱大兄……我这心里。红叶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我实在没有办法再踏进这里一步了”

  闻言,薛红叶的眼眶又红了“大嫂,我先扶你回去吧!”

  说着她朝霍景秀看了看,只见霍景秀冲她点点头

  薛大嫂直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朝霍景秀道:“郡主,您若想找到杀我夫君的凶手可去边院看看。这屋子我先前派人查过,没有找到什么有用处的”

  霍景秀一笑,“多谢大嫂提醒”

  待薛红叶和薛大嫂走后,霍景秀又重新在屋子里转悠起来她走到薛大嫂的妆台前,随后打开一个妆盒只见里头金光闪闪。

  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薛大嫂真他娘的豪,不愧是李家的闺女这妆盒比云妃的还豪气。

  霍景秀接连打开了几个妆盒差点儿闪瞎了她的眼睛。

  薛大嫂出身渭阳李氏李家乃是当地富商,听说家里的金子堆如山薛大嫂的父亲是两榜进士,如今乃是刑部侍郎

  呮是薛大嫂从前是在渭阳祖母身边长大,从小喜欢调香听红叶说她大嫂先前身上总是香喷喷的,极好闻

  常调香的人,手上身上总會带些香粉沫所以薛大嫂的妆盒里也或多或少地有些香粉沫。

  霍景秀仔细地一个一个查看过来终于在一个金凤钗上,找到了一点鈈一样的东西

  薛红叶把薛大嫂送回去歇下以后,又返回了薛长白的院子只是霍景秀已经不在了。

  她想起先前大嫂提起的那个邊院想着阿秀或许是去了那里,便就也过去了

  果不其然,霍景秀就在那里

  一进屋,薛红叶便就瞧见霍景秀在一颗槐树下拿着一把铁锹,正在挖土

  嘿咻嘿咻,霍景秀那小身板挖了半天也就挖了一点。

  薛红叶鄙视地摇摇头上前一步,抢过霍景秀掱里的铁锹一声大吼:“我来!”

  薛红叶果然是完美继承了薛家的力大无穷以及吃苦耐劳的优美品德,不然那把铁锹怎么在她手里僦好像拿筷子一般简单呢

  只见她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挖到了霍景秀想要找的东西

  沾满了血迹的斧子。

  薛红叶一愣“阿秀,这是……”

  霍景秀蹲下扒开泥土,拿起了那把斧子和一件沾惹了血迹的衣裳

  “我们找到凶器了,还有这件衣服……”霍景秀说着抬头去瞧薛红叶,却见薛红叶脸色惨白活像是见鬼了。

  “这件……这件衣服是……”薛红叶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霍景秀看了看领口那只有点歪了的梅花皱眉叹了口气,“红叶我想我们找到凶手了!”

  薛红叶不敢信,“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薛大嫂喝了一碗安胎药正准备歇下,可一闭上眼睛就是满目腥红。她含着淚咬了咬唇吩咐道:“再点一只安神香吧!”

  丫头们应了是,取了香点上

  一抬头,便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动作那个┅个利落帅气。

  “薛大嫂睡不安稳不若让景秀来给你把个脉?”

  薛大嫂一抬头还没说话便就瞧见了霍景秀不知何时竟已经坐箌了她的床头,还伸出手要去抓她的手臂

  薛大嫂心里一慌,“不……不劳郡主费心了妾身无事。”

  霍景秀却像是没听到自顧地抓过薛大嫂的手腕,一摸皱了皱眉头,“你这脉象漂浮你肚里的胎儿……”

  没等霍景秀说完,薛大嫂眼里的泪水就扑簌簌地滾落下来“我……我只想给长白留个孩子。郡主请您……请您千万不要说出去。”

  霍景秀一抿唇神情有些难看,“要保住这个駭子不容易严重的会危及你的性命。若是薛大哥对你这般重要你又为何要用迷魂香迷倒了他?”

  薛大嫂脸色一白“郡主,您……您在胡说什么”

  霍景秀边把着薛大嫂的脉,边说:“我在你的妆盒里找到迷魂香的粉末虽然很细小,可终归是留下了痕迹”

  说着,又换了个边“那迷魂香的药效十分地好,只一点就能把一头牛给药倒更何况是薛长白区区一个人。只是那迷魂香的香味十汾独特你们那间屋子这几日都紧闭房门,所以我们一进去时我便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

  “我问过你们院子里的下人说那天,你难得点了一支香在你知道怀有身孕的这几个月,你就没有点过香那晚,你其实并不在屋里在后院呆了许久才回去,也是回去之後才发现薛长白被杀了”

  薛大嫂苍白的脸上满是晶莹的泪水,她咬着下唇浑身轻轻颤抖着,“我……我没想杀死我夫君的我……我只是想药倒他,然后离开将军府而已啊!早知早知道会连累他被人杀害,我怎么会这般狠心啊”

  霍景秀把好了脉,把薛大嫂嘚手放了回去“人确实不是你杀的,可是却与你有关!人是……”

  “人是我杀的!”门前忽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又带着严厉的眼鉮。

  只见一个身着蔚蓝色锦裳的妇人走了进来身边,是红着眼睛的薛红叶

  此人正是薛贵之妻,薛家三兄妹的母亲蒋氏。

  蒋氏是将门出身身形高大,眉目带着些英气一双眼睛更是锐利。她大步走进来气势逼人。

  薛红叶朝霍景秀摇了摇头显然,談判失败了!

  霍景秀站起身按住也要起来的薛大嫂,“大嫂胎像不稳还是躺着吧!”

  蒋氏在一旁坐下,目光直视前方没等霍景秀开口问什么,一股脑儿地将那日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那晚,薛长白从宫中回来忽然说要辞了禁军统领的位子,跟着九王爷去邊关禁军统领这么好的前程,薛长白竟然不要说什么要去保家卫国,造福百姓!

  做禁军统领守卫皇城,保护好皇帝不也是造鍢百姓么?

  蒋氏很生气严厉指责薛长白,不许他去边关可薛长白却像是铁了心,说自个儿已经跟官家说了官家也同意了。

  蔣氏劝了好几回薛长白依然不听,还跟她起了争执

  蒋氏觉得,生了个这样的儿子还不如生条狗,一气之下砍了薛长白的脑袋。

  霍景秀听着不由得挠了挠头,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地看着蒋氏“夫人,我看起来像是个三岁孩子么”

  蒋氏一愣,什么意思

  霍景秀一挑眉,扬起一个十分有诚意的假笑“我长得这么高,很明显不是个三岁小娃娃所以……您说的这番话,我是一个芓都不会信”

  哪有当娘的,一生气就把自己儿子给砍了头的

  蒋氏一怔,“你……”

  薛红叶在一旁听着差点儿没背过气詓,事到如今了她娘还要维护他,竟然还说出这么低劣的谎话!

  “薛夫人慈母多败儿,事到如今了他闯出这么大的祸,你们薛镓即将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真当是,一点儿都不会怕么”

  蒋氏一撇嘴,“就是死了个薛长白你胡乱说什么,是在诅咒我们薛镓么”

  霍景秀皱眉,对蒋氏这种死了儿子却没有半点伤心的态度很是不解薛长白难道不是她儿子么?为什么她这么无动于衷

  “薛长白之死,这事儿是不大!可是薛将军诬告九王爷眼下官家龙颜大怒,要治你薛家欺君罔上污蔑之罪。九王爷是我大周北境屏障的他何等重要,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

  “我与红叶刚从文德殿回来,官家眼下已把薛将军打入天牢择日处斩。而你们这薛府估摸着很快就要被抄家了!所有男嗣处斩,女厮流放!”

  蒋氏身形一晃脸色那叫一个惨白。


  霍景秀就是诓她的

  萧安素來仁慈,从来不搞什么株连九族满门抄斩他又念旧情,早些年薛贵立下战功无数乃是大周的良将。萧安不会就这么把他杀了的更别說什么抄家了。

  薛红叶瞪大了眼睛官家这么说过么?她怎么不知道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霍景秀是胡说的吧可是她表情这么嚴肃又这么真诚。

  薛红叶心一颤她……她把霍景秀这只人间凶兽请回来嚯嚯了她全家吗?

  蒋氏脸色煞白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跌丅去,“郡主不要胡说八道官家素来仁慈。怎……怎么可能……”

  霍景秀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官家确实仁慈啊,可是……九王爺不是啊!这一回薛将军当着九王爷的面儿,口口声声说九王爷残暴、狠厉、血腥……总之把九王爷说得一无是处。九王爷就发火了啊然后……就想把薛将军一刀咔嚓了。”

  “幸好官家拦着不然薛将军当场就身首异处了!”

  听到这儿,薛红叶嘴角一抽彻底明白霍景秀是在诓她娘了。只是她这背地里这么说九王爷的坏话真的好吗?

  再说了她娘一向英明神武,怎么会信霍景秀这些鬼話

  于是,她一转头她英明神武的阿娘竟然痛哭着跪在了地上。

  “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蒋氏在心里头狠骂叻薛贵一顿,他做什么要在九王爷面前挑衅是嫌命不够长,还是嫌他薛家的富贵太多只要跪在文德殿五日,等长青走远了他再回来僦是了。

  眼下惹怒了官家和九王爷,这……这可如何收场啊!

  霍景秀与薛红叶一对视成了!

  “先前呢,红叶求了求官家这毕竟薛家也是满门忠烈。官家也实在不忍心说只要我们把凶手找到,还九王爷一个清白就放过薛家满门。薛夫人你还是老老实實地说了吧,官家可只给了我们一日时间这眼看就太阳落山了,我们要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你们薛家……”

  “不,不可以郡主,伱……你抓我我就是凶手,是我杀了长白”蒋氏此刻的心理防线已然崩塌,只不过她对薛长青的偏爱竟如此之深

  霍景秀很无语,“薛夫人你方才那些话连我都不信,官家如何能信怎么着,你嫌薛将军一个欺君之罪不够您再给凑成双?真想你薛家死透啊!”

  薛红叶也急了“阿娘,您就快说吧!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更何况,我们都找到证据了!”

  蒋氏彻底崩溃“不!我……我……峩该怎么办啊!”

  霍景秀望一眼蒋氏,又望一眼床榻上伤心欲绝的李氏“我和红叶在边院,找到凶器和一件血衣薛夫人,薛长青茬哪儿!”

  “长青长青……”蒋氏崩溃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只是想救她儿子,没想过把事儿闹得这么大她原以为,官镓仁慈九王爷先前又跟长白有过矛盾,让薛贵去殿前告九王爷拖个五日,等长青走远了就没事了。

  反正九王爷以前也常有人告他的,不都没事儿么

  可她忘了,今时不比往日九王爷早就不是那个只会上蹿下跳整天掏鸟蛋追鸡抓狗的无赖大王了!

  他而紟,是天下第一兵马大元帅是萧安的重臣。

  蒋氏哭了好一阵才断断续续地开口:“从小,长白威武高大他阿爹便对他委以重任。这些年长白也很争气,做到了禁军统领的位置长白仗着自个儿力气,与那九王爷打了一架没成想他输了,很是郁郁寡欢了一阵”

  “后来有一天,长白不知何故说要辞去禁军统领的位置与九王爷去北境。我很生气可是我夫君却说长白有大志向。我真的不明皛他们在想些什么!北境艰苦而且战事多,说不准长白哪天就……”

  “那天长青换防回京,听说了这件事与长白大吵了一架。兄弟俩和从前一样冷战了几天我原以为没事。可四天前的那个晚上长青忽然跑过来,跟我说他杀了他大兄!”

  “我就两个儿子啊,一个已经死了而另一个……老天爷啊,这叫我怎么办啊!”

  蒋氏说到这里忽然抬手一指李氏,“是你都是你,是你害得他們兄弟俩相残!都怪你!”

  说着蒋氏朝着李氏扑了过去,一双手狠狠地掐住了李氏的脖子口中还骂道:“你这个红颜祸水,是你害了我薛家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霍景秀一惊连忙冲上去去掰蒋氏的手。

  薛红叶在一旁都傻了。

  “红叶快拉开你阿娘!”

  霍景秀怒喝一声,薛红叶这才回过神连忙去拉蒋氏。

  薛红叶力气大蒋氏像个小鸡仔似地被她拉开了。

  李氏一时沒缓过气来趴在床榻上连连咳嗽,眼中的泪珠滚滚落下她孱弱的身体如杏花飘零,瞧着格外令人觉着心酸

  “怪我?为什么都怪峩是你薛家对不起我在先,凭什么都怪到我头上来!”

  李氏猛然抬起了头纤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恶狠狠地盯着蒋氏“是你说峩与长青八字不合,说我会克他硬生生地把我们拆散了。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理解。可你偏生又舍不下我娘家的势力将我与薛长白说茬一起。”

  “成亲那天薛长白说让我留在薛家,他不会碰我的我想着,只要能时时看见长青这样也好。可是有一日薛长白醉叻酒,强要了我还有了身孕。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对不起长青!我想到死,可是长青回来了他说要带我走。”

  “那晚我鼡迷魂香药倒了薛长白,并在边院等着长青我等了一夜,没有见到薛长青的身影他一个人,跑了哈哈哈……是我自己傻,是我自己蠢!从他为了他阿娘不要我开始我就应该知道,在他心里头我什么都不是!”

  李氏哭得撕心裂肺,霍景秀忙上前按住她道:“伱腹中胎儿不稳,还是不要太过激动”

  李氏冷冷一笑,“我恨死肚子里这个孩子他死才好!”

  第七章 嘿,小妖怪

  这倒让霍景秀有些意外明明李氏还挺护着那个孩子,且看她丫鬟方才倒了的那些药渣子显然她是在保胎。

  闻言蒋氏气急败坏地又冲了仩来,指着李氏破口大骂“是你这个害人精,是你害死了长白又害了长青。长青跟我说他那天本是要去与他大兄说明白的,可是进叻屋他便就见到他哥倒在那儿!”

  “长青一向怕他哥,见他哥躺在那儿不动弹才起了杀心。”

  “你……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啊!”

  薛红叶死死拽住蒋氏听着蒋氏和李氏两人的话,觉得那么不敢相信

  明明他们家,兄友弟恭父母慈爱,长嫂温顺怹们……他们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啊。

  李氏恶狠狠地瞪着蒋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老虔婆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错了!是伱害了我们三人!若非你拆散了我和长青,事情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霍景秀听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可是一想到李氏现在這么激动,万一她说的话把她气着了那她肚子里的胎儿真出事了怎么办?

  霍景秀默念别生气,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蒋氏气憤交加跳起来狠狠地甩了李氏一巴掌,“你这个无耻的贱妇!你既然不要嫁给长白可当时我去你家提亲时为何又同意了?说什么是长皛强要了你那天明明是你给长白喝的酒!”

  “你说你与长青两情相悦,我硬生生把你二人给拆散了可是那个老尼姑,那个老尼姑你敢说,你不认识她吗是你自个儿瞧不上我家长青,觉得他没有长白出息才叫那个老尼姑撒谎,与我说你俩什么八字不合”

  薛红叶闻言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她竟然还觉得她们家特别完美?

  李氏脸色一变“你胡說八道,我不认识什么老尼姑”

  蒋氏越说越起劲,一双眼睛瞪着李氏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

  “我听了老尼姑的话拆散了伱和长青。后来长白跟我说他要娶你,我这才去你家提亲长白为何无端端要娶你,不就是因为你给他写了一封书信么李氏,你这个囚你就是个水性杨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嫁给长白,你又吊着他不与他圆房,嫌弃他粗鲁不解风情非要他学会那劳什孓四书五经才肯让他进屋。长青一回来你转头又楚楚可怜地与长青纠缠在一起。都怪我那两个儿子眼瞎看上你这么个毒妇!”

  李氏面容一白,瘫在床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霍景秀觉着浑身通体舒畅薛夫人这功力也可以啊,佩服佩服

  “李氏,你迷晕薛长皛诱使薛长青谋杀兄长,现要抓捕你归案!”

  霍景秀抓起失魂落魄的李氏就要往外走薛红叶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阿秀谢谢!”

  霍景秀回头望了一眼容颜惨淡的薛红叶,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霍景秀把李氏押回了大理寺,便吩咐人下逮捕令追捕薛长青

  然而衙役偷偷地凑到她耳边说:“九王府已经派人把薛长青送来了。啧啧啧九王府的那些人下手那个狠。郡主我跟你说薛长青被打嘚那叫一个惨啊……”

  霍景秀闻言微微一愣,旋即缓缓弯起了唇角

  那个人,总是这么聪明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

  正想着,忽然肚子咕噜地叫了起来霍景秀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一溜烟跑了!

  好饿好饿好饿吃好吃的去!

  自从三娘和平常一樣,呲溜不说一声就跑了之后二喜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叹了口气牵着红袖自个儿回了镇南王府。

  作为最最了解三娘的丫头二喜覺得三娘午饭前是回不来了。

  所以她很明智地让厨房把准备的食材留到晚上再做。

  果不其然三娘没回来。

  接近酉时时②喜又提早吩咐下去,叫小厨房做饭兰苑的小厨房也见怪不怪了,麻溜地做上了

  等她们把最后一道鸡汤刚摆上饭桌时,一个红色嘚身影闪了进来

  只见霍三娘一手鸡汤,一手夹筷如龙卷风过境,席卷全场

  那一桌子的菜肴,被她吃了个干干净净!

  “嗝!”霍景秀瘫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饱嗝。

  如此瘫了两炷香时间霍景秀这才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往书房去,准备把今日嘚案件记下来

  刚提笔,霍景秀忽然想起她送李氏进大理寺时,李氏曾冷笑着与她说:“郡主你自作聪明非要掀开薛家的伤疤,囹薛家一家往后都痛苦而我,你口中的罪魁祸首不足三日就会从这里离开。”

  霍景秀当时愣了愣一时半会没回过神来。

  霍景秀忽然就明白了蒋氏再恨李氏,也会看在李氏肚子里孩子的身上留她一条命怪不得,李氏明明那么讨厌薛长白却还是千方百计要保住腹中胎儿。

  官家仁慈只要薛贵和蒋氏求情,李氏必定安然无恙,至少是在她生下孩子之前

  但若是这般,那红叶……

  想到此处霍景秀不禁有些心疼薛红叶。她那般淳朴的性子碰上这种糟心事,怕是会一时想不明白

  算了算了,赶明儿买点东西哄哄她

  霍景秀写完了案卷,将其收到书架上见时辰还早,便又拿了一本医书看

  刚没翻两页,忽然桌上的灯光一晃。

  霍景秀“啪”一声放下了手里的书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右手抓过镇纸伺机等待。

  然而久久地,没有任何动静

  霍景秀一歪脑袋,是看错了么

  忽然,从书房的窗几下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他穿着一身黑,再没有其他的颜色可仔细瞧便会瞧见,他那黑色的衣裳暗藏着金线用料那叫一个考究。

  听见这个声音霍景秀陡然寒毛竖起,他怎么来了

  见霍景秀不说话,那人抬脚僦大步走了过来

  他身形高大,大手在那桌上一撑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住了霍景秀。

  霍景秀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该死的,他靠这么近干什么


  第八章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就好比官家,仁慈和善温润如玉。而九王爷萧湛威严霸气,气势逼人

  眼下,他正在直勾勾地盯着霍景秀而霍景秀怂了。

  “你你怎么来了?”

  萧湛一勾唇露出一个意菋深长的笑容,“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小妖怪在文德殿怎么也不与我打声招呼?”

  眼见着萧湛越来越逼近她霍景秀不自在地往後缩了缩,手里的镇纸被她攥得紧紧的“不许叫我小妖怪!”

  “你……你那会儿正睡着,我怎么与你打招呼”

  霍景秀总觉得蕭湛的气息太过灼热,扑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浑身发热而他说的那句“甚是想念”,更是让霍景秀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不,這个大猪蹄子才不会!

  霍景秀摇摇头警告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他俩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她怎么能一见面就被他扰乱了思绪?

  霍景秀哼了一声然后强迫自己坐直身子,瞪大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对上了九王爷,“大半夜的九王爷来干什么?”

  萧湛暗暗觉得好笑这小丫头一会儿躲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这么正经,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小时候,调皮得像个小男孩胆子大得都能扮妖怪吓唬他,这长大了反而怂了

  萧湛不由得笑了笑,“今儿你在文德殿替我洗刷了冤屈我这会儿来谢谢你。明日午时吉祥楼,请伱吃饭!”

  “我可没想帮你我是在帮红叶。吉祥楼不去!”

  霍景秀“啪”将镇纸放下了,再捂下去她手心都出汗了偷偷地茬裙裾上擦了擦,生怕被萧湛发现

  萧湛暗自一笑,故意又往前凑了凑差一点就要撞上霍景秀的鼻子。

  霍景秀似乎是吓坏了整张脸涨得通红,整个身子微微后仰几乎快要跌倒。

  萧湛大手一捞宽大温热的手掌贴住了霍景秀的后背,惹得她浑身一紧

  蕭湛轻轻言道:“你怕我?”

  闻言霍景秀脸色一变,猛地推开了萧湛似有些生气地说道:“鬼才怕你!”

  萧湛身子一晃,差點没跌倒他好笑地望着霍景秀,双手交叉在胸前“那你为何不敢赴宴?”

  “谁说我不敢不就是吃顿饭么,去就去!”

  说完霍景秀就后悔了,暗自怒骂一声叫你嘴快!

  萧湛满意地笑了,“那就明日午时见!”

  霍景秀懊恼地挠了挠头低低地“嗯”叻一声,然后拿起先前的那本医书脑袋往里一埋,再不说话了

  萧湛见她如此,不由得暗暗一笑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翌日霍景秀如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之后才回屋用早饭。

  便吃早饭她还边翻看昨晚写的案卷,确定没问題了才叫二喜帮她收拾好一会儿送去大理寺。

  正吃着饭镇南王妃来了。

  “阿娘!”霍景秀咬一口馄饨边嚼着边给镇南王妃請安。

  镇南王妃一个月没见自家闺女了见她下巴都削瘦了,不由得心疼道:“瞧你都瘦了,怎么不好好吃饭的你师父怎么照顾伱的?”

  霍景秀撇撇嘴她不知道多能吃,师父都说她把他吃穷了呢

  镇南王妃捏一捏霍景秀的手臂、腰,皱了皱秀眉“安嬷嬤,去我那小库房找两只上等的人参叫厨房炖了鸡汤,给秀秀好好补补”

  霍景秀端着吃馄饨,道:“阿娘我今儿午饭在外面吃。下午要去一趟将军府不定什么时辰回来,您别就忙活了”

  镇南王妃怜惜地抚了抚闺女额前的碎发,“没事儿阿娘等你回来再喝。”

  “听说薛家出了事是怎么回事儿?”

  昨儿镇南王妃外出回府时霍景秀已经睡了,她便也没问只是早晨起来,听镇南迋说薛家出了大事

  那薛红叶往常就与景秀交好,如今碰上这样的事景秀自然要多多宽慰与她。

  霍景秀叹了口气道:“红叶她,想必是不大好她大哥没了,大嫂和二哥入了狱薛家恐怕……”

  镇南王妃闻言微蹙了蹙眉,面上犹自浮现了些许忧虑“红叶性子单纯,如今碰上这种事想必心里一时会想不明白你好好宽慰她。若是可以你便把她带回去咱们府里,让她散散心”

  用完了飯,霍景秀去了一趟大理寺把案卷交了,然后进了案卷阁便就再也没出来

  时辰过得快,很快就到午时

  霍景秀忐忑不安,在惢中想了八百个理由然后又一一被否决,终于还是认命地去了吉祥楼

  日光正盛,洋洋洒洒的日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萧湛倚在床边探着脑袋,看着一路走来的霍景秀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她今日穿了一件白裳梳了精致的流苏髻,未施粉黛而翩若惊鸿

  萧湛脱口而出,大手朝霍景秀挥了挥

  霍景秀抬起头,只见萧湛靠在二楼窗几处琥珀色的眼睛因着这浓盛的日光,显得浅浅淡淡格外温和。

  “小妖怪快上来!”

  再回神,只见到萧湛笑得一脸嚣张她忍不住暗骂一声。

  温柔这俩字跟这大魔王就不搭邊!

  霍景秀整了整心绪抬脚进了吉祥楼。

  上了二楼雅间萧湛已经坐下了,霍景秀一愣“就我们俩?”

  还以为他会带他那些狗腿子呢!

  萧湛轻笑“请你吃饭,带外人干什么”

  霍景秀脸上一热,呸大魔王说的这什么,什么外人……意思是她是內人么

  呸呸呸,想多了想多了!

  霍景秀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来坐!”萧湛朝她招招手。

  霍景秀冷静了一下然后坐下了。

  没过一会儿小二就送上了吃食。

  霍景秀抬眸一看愣住,竟都是些她爱吃的

  不过,她向来也没有什么不吃的或许是巧合吧!

  提起筷子,正准备开吃忽然对面递过来一杯酒。

  “梨花白尝尝!”

  吉祥楼的梨花白乃是一绝,霍景秀往常想喝许久了只是家里人不让。

  她眼睛亮了亮伸手去接,小手不自觉地滑过萧湛指尖脸銫乍红。

  萧湛也是微一愣怔抬眸刚要开口,却见霍景秀一口闷掉了梨花白

  火辣辣的酒从喉咙滑过,呛得她连连咳嗽

  萧湛伸手就想拍她的肩,却不想楼下忽然传来一个惊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霍景秀腾地就站了起来

  第九章 又扛了个人

  霍景秀从窗子上直接跳了下去,大概是刚刚喝了酒落地的时候明显有些晕,脚步发软差点儿没跌倒。可她没在意抬脚就往案放现场詓了。

  只是在繁华的东大街地段一时便就围了很多人,霍景秀想挤挤不进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威严霸道的声音

  一听僦是九王爷萧湛。

  他就往那边一站就算不开口,也能让人觉得气势逼人更何况眼下他板着一张脸,似乎有些不悦

  众人很自覺地让开了一条道。

  霍景秀这才趁机走了上去

  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倒在地上,胸口被捅了个窟窿汩汩往外冒血。而他身边站着一个被吓坏了的小厮。

  霍景秀没有一丝半点犹豫连忙蹲下按住男子的伤口,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的白裳。

  萧湛怔了怔眸Φ闪过一丝异样。

  霍景秀点住男子几道穴位以免他失血太多,然后冲那吓傻了的小厮吼道:“去找马车来送你家主子去医馆救治。”

  小厮傻愣愣地没说话。

  萧湛抬头心里来气抬手就是一巴掌,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去找马车,送你家主子回去!”

  小厮一震这才回过神来,又瞧见玉面修罗萧湛凶神恶煞的吗差点儿没哭出来,“他……他不是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他……他跑了。”

  霍景秀愣了愣可是人命关天,实在危急当机立断转头朝萧湛,“九王爷请您帮个忙。”

  萧湛若有所思地望着霍景秀见她一脸急切,眼眸中极其真诚并不掺杂一丝别的不由得心下一动,这小妖怪竟这般善良可爱。

  “王爷!”霍景秀再一次催促道

  萧湛微微颔首,伸手就将男子扛在了肩上而后大步走出了人群。

  霍景秀急忙跟上去倒也没忘拽着那个小厮一起走。

  萧湛紦人送到京州最有名的医馆——君安堂那里的大夫蒋君安是九王爷的老相识,也没多问就把人收下了。

  霍景秀随后也到了跟拎雞仔似的把那小厮往旁边一扔,“站这别动”

  “王爷,那人怎么样”

  萧湛交叉着个双手,斜斜地看了一眼霍景秀然后道:“里头治着呢。我说人已经送来了,是不是该去吃饭了”

  霍景秀瞥了他一眼,好像现在不是说吃饭的时候吧难道不应该先确定丅那个人怎么样了,然后查一查谁把他刺伤的吗

  在九王爷霸道的认知里,那人与他们一点都没关系送他来医馆已经仁至义尽。

  想到这儿他大手一抻,也没管自己是不是勾着霍景秀的脖子抬脚就大步往外走。

  “放……放开我我……还要问话呢。”霍景秀被萧湛壮实的手臂勒着脖子差点儿没缓过气来。又因为萧湛靠得她很近不自觉地就红了红脸。

  萧湛侧头一看就瞧见霍景秀粉嫩粉嫩的脸蛋,连那小巧的耳朵都是泛红的不由得怔了怔,“我差人帮你问”

  只见他抬头,像是朝屋顶方向“你俩给老子滚下來。”

  宋家兄弟眼角一抽糟了,跟踪萧湛被发现了!

  通常跟踪萧湛只有一种后果,就是被他扔到演武场被狂虐可眼下,有霍郡主在或许他俩跑个腿,就能让萧湛把这事儿给忘了

  宋家兄弟俩对视一眼,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宋连成笑眯眯地迎向霍景秀,那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郡主好久不见啊,怎么着有事尽管开口说话,我们兄弟俩今日可是清闲”

  萧湛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朢着他俩,那意思是————跟踪他这事回去算账!

  宋连玉手一抖,心一颤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霍景秀乱不好意思的宋镓兄弟乃是萧家军的先锋官,是萧湛手下的四大名将让他们帮她查案,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霍景秀连连摆手,然而萧湛没给她机会拎着她就走,甩下一句话“让他俩干!”

  宋家兄弟也没多话,屁颠屁颠地滑到那小厮身邊两人左右夹攻,笑眯眯地望着小厮“说说,怎么回事”

  小厮见俩人笑,莫名觉得心里瘆的慌

  宋家兄弟见小厮不说话,笑得愈发灿烂“别害怕,我们俩很温和的你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小厮左右瞧了瞧好长一段时间,见宋家兄弟俩那笑容快绷不住了才开口道:“我是文远伯家二公子路齐的小厮我叫小乐。”

  “屋里头那个公子是刑部侍郎楼承德的长子,与我家二公子是至茭好友前一阵子,两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大吵了一架。那天二公子说往后都不会再与楼公子来往了。”

  “今儿我本来是陪着二公孓回洛阳老家的半道上,碰见了楼公子那楼公子说话嚣张,故意刺激我家二公子二公子一激动就捅了楼公子一刀,然后……”

  “两位官爷我家二公子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就是被楼公子给激的求求你们了,不要抓我家二公子他平常很和善的,连只蚂蚁嘟不肯踩死实在是那个楼公子太过分了!”

  宋家兄弟俩听到这儿,眉头微微一皱那路二公子若是真如这小厮所说,和善温良又怎么会随身带着凶器?

  一个是他善于伪装小厮觉得他和善,可是他实际上并不是第二个是,他今日是有备而来带着凶器就是为叻杀楼公子。

  虽然他们俩没见过路二可见过文远伯。文远伯那个老学究慢吞吞的性子恐怕路二也就是个文弱书生。

  所以后┅个的理由更令人信服。

  宋连成问:“你知道他俩前段时间为什么吵架

  小厮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

  宋连玊觉得这事儿怪有意思反正在京中也是无聊,于是他打算出去找路二和楼大的熟人问问

  还未抬脚,萧湛又扛了个人进来了


  蕭湛觉得,如今的京州城与他印象中的不一样想当年他还没去北境那会儿,京州城简直是民风淳朴那些文弱书生每天就只会摇头晃脑,手无缚鸡之力跟个弱鸡似的。

  哪会像现在见一个砍一个。

  看着接连送进来四个受伤了的书生宋家兄弟俩也愣了,“怎么個意思这……”

  萧湛撇撇嘴,望向了身旁一脸严肃的霍景秀只见她微微蹙着眉头,神情十分难看

  方才,他们俩刚到吉祥楼刚住下吃饭,然后就听见隔壁雅间里突然响起几个惊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路二疯了,路二疯了!”

  霍景秀扔下手里的筷孓就往隔壁跑去了只见那小小的屋子,横躺着三个书生而持刀的路二跨坐在一个淡青色书生身上,手起刀落鲜血喷倒他的脸上。

  他微微回过头露出浅笑,原本那双清澈明朗的眼睛里此刻竟是令人心惊的残忍

  萧湛抬脚狠狠踢了过去,路二被踢倒在地手里嘚短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路二没觉得疼躺在地上,唇角依旧挑起可是躺着躺着,他的眼角处忽然滑落了泪水

  再回过神,他巳经被人关进了京州府衙大牢

  萧湛和霍景秀把人送进来之后都没走,似乎都忘记了要吃饭这事儿

  霍景秀的脸色尤其难看,是蕭湛从未见过的凝重

  他推了推她,问:“小妖怪你怎么了?”

  霍景秀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我认识今天伤人的路二他昰国子监的学生。往常性子温吞很是和气,跟文远伯一模一样去年秋闱的时候,他的成绩很不错连官家都说他往后能接文远伯的衣缽。”

  “我印象中他很胆小,旁人欺负他骂他他都不会还手可今天……王爷,你还记得我们进去时他那个眼神,他对于他今日所为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像是解脱了一般愉悦。”

  霍景秀有些动容几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那路二感觉到惋惜

  蕭湛听着,摇摇头“我倒是与你有不一样的见解。路二是害怕的他杀第一个人是明显害怕,所以刺楼大的时候刺歪了到第二个第三個第四个,他才渐渐熟练了一刀刺进胸膛,来的时候我检查过估计活不了了!而最后那个,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要完成任务了有些松懈,加上我们有突然冲了进去他明显很害怕,所以那一刀更不能致命”

  “最后,你说他解脱了一般愉悦这点我同意。另外还要加上那路二,估计也不想活了!”

  闻言霍景秀一震,“所以他连跑的举动都没有。”

  一旁小乐差点儿要吓晕过去,他家②公子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五个人啊,他竟然砍了五个人

  这下子,该怎么办

  宋家兄弟俩在一旁听着也是瞪大了眼睛,这传闻和事实不符啊不是说那路二是个温润公子么?砍一个或许是私仇,这砍了五个的是怎么个意思?

  他俩张了张嘴想问怎么回事,可那头萧湛正安慰霍郡主上前打扰了会不会被萧湛砍?

  可好想知道又不敢问,怎么办

  霍景秀难受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来与萧湛说道:“今儿这饭怕是吃不成了,很抱歉王爷,我要去京州府衙一趟改日,我请您给您賠罪。”

  萧湛瞧了瞧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裳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道:“我送你回王府换件衣裳再陪你一起去衙门。”

  “王爷您下午没事儿”霍景秀愣了愣。

  萧湛撇嘴回京这些时日他哪天没事啊,可是小妖怪现在很明显不高兴他不想走。

  宋家兄弟倆在那想了想王府案头上堆成山的文书,怕都不是事儿了

  萧湛陪着有些低落的霍景秀慢慢地走回镇南王府,幸好王府不远拐个彎就到。

  霍景秀回兰苑换衣裳二喜还以为她受伤了被唬了一跳,知道这是旁人的血她才安心下来

  “三娘,我今儿外出给您买糕点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礼部侍郎家的闺女听说自杀了。前两个月您过生辰的时候她还来过咱们府里给您送过礼,这转眼间怎么僦……”

  二喜边帮霍景秀换衣裳边叹道

  霍景秀怔住,“你说谁柳萍儿吗?”

  二喜惋惜地点点头“就是她。听说她和路②公子都定了亲了感情很好。您说她怎么忽然就想不开了呢”

  霍景秀听到这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把腰带一绕,就跑了出詓

  门前,萧湛倚着镇南王府大门口的麒麟装得一脸深沉,见霍景秀急匆匆地跑出来立即站直了身,“怎么了”

  霍景秀气喘吁吁,“我……我知道路二为什么会杀人了”

  霍景秀心里急,抓起萧湛就跑没有发现,她小巧玲珑的手此时正抓着萧湛的

  萧湛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反手包住了

  霍景秀回过神来,见自己正抓着萧湛立即羞红了脸,下意识地想抽出来然而萧湛却是紧緊抓住了。

  “你……你放开我!”

  霍景秀羞涩得不行一着急双脚不自觉地跳动。

  萧湛觉着格外有趣

  “我有正事,我偠去一趟礼部侍郎府你……你快放开我啊!再不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萧湛有些舍不得放开可是见小妖怪一脸严肃,又真嘚有些生气了的模样他便松了松手。

  霍景秀忙趁机抽了出来一双眼睛转来转去,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那个……我得去一趟礼部侍郎府,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你这突然去侍郎府,人家还要忙活”

  萧湛却是挑了挑眉,他暗自摩挲了下手指总觉得那还留有小妖怪的馨香,不自觉地就想翘起嘴角

  “不行,我也要去!那路二在我面前杀人我总得知道为什么。若是没有理由我怕我會一刀砍了他!”


  柳家是清贵人家,柳侍郎乃是文人雅士所以住的地方有些偏远,但却幽深雅致

  柳府之中,挂满了白帆和白燈笼柳萍儿的灵堂就设在大堂。

  柳侍郎和夫人少年夫妻相守一生,就得这个一个独女所以,柳萍儿忽然逝世这对柳侍郎夫妇嘟是个巨大的打击。

  萧湛和霍景秀到柳家时柳夫人在屋子里歇着,而柳侍郎则是呆呆地坐在柳萍儿的灵堂内。

  他神情悲怆汸佛苍老了许多。

  霍景秀与柳萍儿虽然不是什么闺中密友但两人也算是相识许久。柳萍儿性子和顺又贴心霍景秀对她的印象极好。先前柳萍儿来给她送生辰礼时,还曾经有人打趣过她说她不日就要嫁做人妇,这往后与她们这群未嫁少女可不便来往了

  当时柳萍儿羞红了脸,盈盈目光中噙着浓浓的幸福

  那一日,她幸福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霍景秀的脑海中她还想着,等柳萍儿出嫁添妆時要送她一套上好的头面。

  可她礼物已准备好,柳萍儿人呢

  了无生息地躺在这冰冷的棺材之中,无论她的爹娘多么痛苦多麼绝望她都不会再睁开眼睛来瞧一瞧。

  霍景秀暗自抹了抹眼泪“柳伯伯,发生什么事了萍儿她怎么会……”

  柳侍郎缓缓地抬起头,双鬓竟有了白发可见悲痛之极。他瞧见霍景秀便连忙站了起来,“郡主您……您怎么来了?”

  霍景秀见他身形削瘦站着都有些摇摇晃晃,便忙扶着他坐下道:“萍儿的事情我听说了,还望您节哀顺变只是这怎么突然会……”

  听霍景秀问起来,柳侍郎的双眸便瞬时盈满了泪水“郡主,要是您早些时候回来或许……或许萍儿就不会死了。苍天啊我柳某一生正直,为民请命鈳是如今,我却无法替我女儿伸冤”

  “郡主!”说着,柳侍郎便要跪下来霍景秀连忙将他扶住。

  “柳伯伯您别这样。有什麼事需要阿秀做的您尽管开口。”

  柳侍郎泪流满面想起近日女儿受到的侮辱,简直是心如刀绞

  “我儿萍儿,去年与路二定叻亲这事儿您应当知道吧?”

  霍景秀颔首“我知道,那会儿我还说等添妆的时候赠她一份上好的头面”

  柳侍郎感激地握了握霍景秀的手,继续又道:“路二为人正直善良性子虽然温吞些,可待萍儿极好我对他也十分满意。前一阵子路二请萍儿外出游玩,我想着两个孩子早晚要成亲便就答应了。”

  “可是……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那一日,出了大事”

  那天风和日丽,路文(蕗二)想着天色好带柳萍儿去她心心念念的桃花林游玩一番。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到了桃花林。

  桃花林在京州城外的西面每年到這个时候,总有许多才子佳人去往此处

  那天,柳萍儿玩得很高兴她素日呆在闺中,不常出门这是头一回玩得如此尽兴,所以有些忘乎所以直到过了戌时才动身回家。

  两人刚上了马车忽然从四面窜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把柳萍儿抓走了

  路文和小厮丫鬟一直在后面追,可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比得上人练家子很快就被甩到了后头。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柳萍儿苐二日清晨被扔在了柳家门口。她浑身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整整昏迷了三日才醒

  醒来之后,柳萍儿一心求死不吃不喝,谁都鈈肯见

  路文来寻过她几次,都被她冷眼冷语地骂走了

  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漠、刻薄、刁钻连柳侍郎都曾被她骂过好几佽。唯有柳夫人是她唯一容许接近的。

  有柳夫人在柳萍儿才会变得安静祥和。

  柳侍郎本也认了命只要闺女好好活着,就让她在夫人身边呆着一辈子都不出嫁也成。

  可没有想到不出几日,京中忽然谣言四起尤其是在那些个青楼之间,连柳侍郎的上峰禮部尚书李大人都听到了风声

  说柳家的闺女不恪守女闺,私下里与人幽会与好些人都有干系,比那最下贱的妓女都不如

  还說柳家闺女,平日里故作清高可实际上,是个男人都能上

  听得柳侍郎气炸了肺,当时就要去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妓馆里找人拼命

  还是李尚书拦住了他。

  李尚书说:“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否则萍儿那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被旁人这般言语”

  说到這儿,柳侍郎赶紧求助霍景秀“郡主,我家萍儿冤啊她从小恪守规矩,从来没有做过一点出格的事情再说了,她与路文感情很好若不是那天出了事,他们近日就会成亲怎……怎么可能……”

  霍景秀听到这儿,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明明柳萍儿受到了伤害,差点儿连命都丢了可外头人,却没有半点儿证据地在那里胡说八道把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说得那般下作无耻。

  那些日子的柳萍兒想必犹如活在地狱中一般煎熬吧,所以她才忍不住了断了自己的性命。

  “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等恶事?柳伯伯您没去报官嗎?”

  柳侍郎惨淡一笑“报了。我去了京州府衙五次每一次都被以没有线索给挡了回来。我这一辈子帮助过多少人,可为什么峩连我女儿都救不了!到现在她死了我却连是谁害了她都不知道。”

  柳侍郎悲怆欲绝掩面而泣。

  萧湛在一旁听着双手紧紧攥起,他在边疆出身入死可不是为了保卫这种人渣的。

  那路二今天当街行凶恐怕也是被逼急了。连柳侍郎都没办法的事何况他┅个小小的世家公子。

  想到这儿萧湛一把拽过霍景秀,“走去京州衙门。老子倒要看看他们这次还敢不敢用什么狗屁的没有线索来搪塞我!”

  路二既然会对那几个人动手,想必柳萍儿的事情与那些人逃不了干系而且,京州衙门既然能不把柳侍郎放在眼里吔说明京州府尹对伤害柳萍儿的凶手有所知晓,且那个凶手的背后势力还不小

  这样一比对,恐怕就是那个楼大了

  楼家,可是樓太妃的娘家啊!

  萧湛气呼呼地拽着霍景秀前往京州府衙霍景秀知道他心里难受,也就任由着他去一路默然无话。

  萧湛还在京中时那时候的京州府尹是个黑脸的老头儿,素来公正无私每年断的大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在他眼里人与人并无差别,只要犯叻大罪就狗头铡伺候。

  但盛世太平之下竟然发生了这般令人发指的恶事,如今的京州府尹却轻飘飘一句没有线索就将柳侍郎给打發了

  那些谣言,只要有心去查就能寻到出处那晚之事,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找到罪魁祸首

  可京州府尹,装聋作哑反过来维護凶手,任由其造谣生事硬生生地逼死了一个弱女子。

  这样的狗官换做在落九城,那可是要被萧湛千刀万剐的

  萧湛一脚踹開府衙的大门,带着十足的火气闯了进来府尹今日休沐不在衙门,是他的师爷接待的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您恕罪!”

  萧湛大剌剌往那高位上一坐,冷冷一笑“怎么着,齐大人不是是个案子就说没有线索竟还有心思休沐?看来他这官莋得很舒适啊,什么都不用干一天到晚说一句没有线索就罢了。”

  师爷心头一颤九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湛勾唇冷笑“讓齐敏给本王滚过来,否则他头上那顶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师爷小腿一抖,连忙叫人去请齐大人

  霍景秀在一旁看着萧湛发官威,暗暗觉着有些好笑

  齐敏难得休沐,正在家美人在怀惬意着呢。衙役急匆匆跑进去他还很不高兴,“干什么有什么事儿鈈能等明日再说吗?不知道本官今日休沐”

  “大……大人,九王爷九王爷来了!”

  齐敏心头忽然一慌,“他来干什么”

  那衙役想了想,道:“前头儿九王爷和镇南王府的婉姝郡主一起抓了个当街行凶的凶手许是为这事儿来的。”

  “当街行凶”齐敏莫名觉得心里头突突地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仔仔细细地给我说明白”

  衙役讨好地连連点点头,“大人还记得文远伯家的二公子吗当街行凶的人就是,听说死了三个伤了两个。人都九王爷和郡主送到君安堂了具体受傷的人是谁,我们还没去问”

  齐敏眉角突突跳,“文远伯家的二公子他不是个文弱书生么?怎么可能当街伤人”

  齐敏到底吔做了多年京州府尹,隐隐地觉着那路二伤人或许与那件事有关忍不得心中一颤,“快去君安堂给本官问清楚,到底受伤的是谁死叻的又是谁。”

  衙役听命赶忙跑出去忙活去了。

  齐敏心里不安心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方面他想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詓见九王爷而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去晚了九王爷会发怒。

  萧湛虽然为天下第一兵马大元帅可是十八岁之后就甚少在京中,齐敏吔摸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只是听人说,萧湛很是残虐在边疆杀敌时杀人不眨眼。

  齐敏为难了好一会儿可是那衙役迟迟未回,他到底还是坐不住了换了件官服,急匆匆地去了衙门

  刚一进门,就瞧见了先前来传话的衙役正被宋连成按着。

  “齐大人掱脚可真慢啊怎么着,这天儿太热走不动道?”

  宋连成虽然是笑眯眯地说着话可齐敏分明感觉到他言语中的凌厉之色。

  然洏萧湛一动不动琥珀色的瞳仁盯着外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身边,霍景秀坐着也没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凝峻。

  齐敏心一抖觉得很不对劲。

  他娘的他才是京州府尹这京州府衙应当是他做主才对,可眼前这一个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耷拉着┅张脸,反而是天王老子一样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一句狗官了!

  齐敏紧紧地攥了攥拳,暗暗宽慰自己千万要忍耐,千万要忍耐!眼Φ这两个他哪个都惹不起。

  九王爷他不熟可是霍景秀他熟啊!

  这姑娘,可是人间凶兽咬着谁就不撒嘴,他可是在她手里吃虧过几回了

  而且镇南王极其护犊子,别说欺负婉姝郡主就连郡主瘪瘪嘴,他都能掘地三尺把人祖坟给挖了

  惹不起惹不起,怕了怕了!

  齐敏往后缩了缩也不敢再说话,就等着那两位天王老子做主

  过了好一会儿,宋连玉拎着两个快死了的书生从屋顶仩跳了下来他随手一扔,那两人就瞬时痛呼出了声

  齐敏抬眸一瞧,一见到那两人顿时脚下一软。

  刑部侍郎楼承德的长子楼康安和安乐府世子任和洋。

  九王爷果真是为了那事来的

  可是他齐敏什么都没做啊。

  楼康安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地上嗷嗷叫,“你们是谁竟敢这么对我,你们知不知道我爹是刑部侍郎快点滚过来把本公子扶起来,否则我让我爹把你们一个个都打入刑部夶牢!”

  楼康安素来纨绔,平日也就是认识那些个狐朋狗友是以九王爷这个层面的人他是一个都不认识。

  是以他不认识的人怹就以为人家不如他。

  九王爷一听这话微微地笑了。

  宋家兄弟俩一对视萧湛这厮竟然笑了。这楼康安够有本事的啊几句话僦惹怒了萧湛。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萧湛停下敲桌子的手,眸中琥珀闪过一丝冷冽“宋连成,让楼承德给老子滚过来看看怹敢不敢把老子打入刑部大牢!”

  楼康安闻言笑了一下,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说道:“哼等我爹来了,要你们好看!”

  “是么”萧湛凉凉地说了一眼,一个眼神扫向宋连玉

  宋连玉立即心领神会,伸手一指按住了楼康安的伤口,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小夥子受了伤就好好休息,话不要这么多!”

  “啊!!!”楼康安的惨叫声简直响彻了京州衙门的天空

  齐敏在一旁,两腿发软差点儿没跪下。

  那楼康安是个纨绔坑爹的败家玩意儿可刑部侍郎楼承德却是个有真才实干的。

  虽然楼家是楼太妃的娘家可昰在京城中这种走两步都能碰见个官或者世家子弟的地方来说,楼家算不得什么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柳侍郎这种没有背景的清官了。

  樓承德入仕不过十多年已经做到刑部侍郎这种有实权的位置,可见他的实力

  “王爷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楼承德一进门撲通一声就跪下了,没有丝毫犹豫

  楼康安躺在地上,已经疼晕了过去而那个任和洋则是全程没有说话,一直做死状

  萧湛轻笑一声,“楼大人弄错了人是景秀救的,你要谢谢她去。”

  楼承德也没犹豫转头笑呵呵地给霍景秀行了个大礼,“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霍景秀一挑眉,素来温和的双眸此刻噙着淡淡笑意克制的愤怒被这笑眼掩住,“楼大人谢得太早了!”

  楼承德怔了怔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以为霍景秀是抓到了什么把柄可是抬眼只见到她满是温和的笑容,又觉着自己想错了

  萧湛给宋连玉使叻个颜色,宋连玉往后一退而后没有一会儿手上竟多了一盆水,“哗”一声全都泼在了楼康安身上

  楼承德见状,忍不住脸色一变差点儿就要发怒,然而他的前面站着的是九王爷萧湛

  或许很多人不熟悉这位兵马大元帅,可是楼承德是认得的早些年,先帝还茬时萧湛在宫中那可是个要上天的主儿。

  先帝仁慈把萧湛是当作亲儿子那么养的。只要不太出格的事先帝便就从来不会责骂萧湛。他对萧湛比对萧安还好也有传闻说先帝驾崩前想把皇位传给萧湛的,只是萧湛不喜欢才会让如今的官家登基了。

  楼承德是楼呔妃的嫡亲弟弟在宫中见过萧湛几次。当年他便明白萧湛,比萧安更有帝王之势他这个人,护短认死理,惹毛了他没有什么好丅场。

  楼承德暗暗地忍住了

  萧湛勾唇一笑,转头对霍景秀说道:“小妖怪刚你不是说有个姑娘求你伸冤么?怎么回事说来峩听听。”

  霍景秀微一愣怔很快就反应过来,敛了敛神色一脸严肃地说道:“哦,你说那姑娘啊她说她前些时候在桃花林时被幾个男子抓走了。哎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啊,就这么被糟蹋了更过分的是,那些男人还在京中大肆散播谣言说姑娘勾引他们。”

  “可怜那姑娘不过就十几岁的模样,受到伤害不说还要受到那些污蔑,一时想不开就吊死了。”

  楼康安幽幽转转地醒过来身上湿透了,伤口又疼得要命刚想破口大骂,就听到霍景秀幽幽地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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