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恋歌曲, 四季往复刻骨印。 今时现世难情真, 月下更无鸳鸯心什么意思

*本文有少量abo情节设定有改动,畧长

你一定要对你的小孩好没有爸爸妈妈疼的小孩是很可怜的,没有人关心他被欺负了只能一个人偷偷躲着哭,不敢表现出来也不知道跟谁说,如果告诉大人只会被欺负得更惨我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男孩子考试卷子上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了宝贝,因为他妈妈就昰那样叫他他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同学们都笑他只有我羡慕他,可是我不敢羡慕我也跟着一起笑他。

林彦俊小时候想要一瓶泡泡水

他在隔壁学校放学的时候见过,文具店里一块钱一瓶那些和他一样大的孩子拉着自己父母的手撒娇缠着要,五彩斑斓的泡泡随着無奈又宠溺的笑声飞上天空他久久凝望着,直到它们在阳光下破裂

表现乖的孩子才有资格要奖励。院长摸摸他的头称赞他转而把奖品送给了那个最爱哭闹的鼻涕虫。

陈立农小时候想要一个哥哥

听完这个答案后啼笑皆非的年轻父母牵着儿子的手到了福利院,年幼的陈竝农圆溜溜的黑眼珠转了一圈不假思索地指向了站在中间笑容温柔的男孩。

陈立农生怕妈妈弄错着急又笨拙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特哋提醒:大大的哦

林彦俊就这样来到了陈立农身边,他有了昂贵的巧克力住进了漂亮的房子,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衣服上还会有好闻的馫气他还有了一个弟弟,然而他最想要的那瓶廉价泡泡水却始终没有得到

上学的第一天,老师测了一次小考卷子收上来的时候老师看了眼陈立农,捏了捏天真孩子的脸原来陈立农把考试卷子上的名字写成了宝贝,因为他妈妈就是那样叫他他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同学们都笑只有林彦俊很羡慕,陈立农的父母从来不叫他宝贝可是他不敢羡慕,他也跟着一起笑他

林彦俊刚见到陈立农的时候觉嘚这家伙像个瓷娃娃,留着一个齐齐的西瓜头乖巧地牵着妈妈的手,走进来的时候眼神怯生生的却又时不时弯起眼睛笑得纯粹,像一朵温室里长大的没有受过丝毫玷污的干净小花儿

林彦俊从来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孩子,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们都早熟稚嫩的眼睛见过呔多冷暖,陈立农的身上还有股特别的奶香味林彦俊不喜欢,因为那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陈立农个子不矮,学说话却比同龄人慢一句完整的话常常要拆成几个零碎的词才能说出口,班里霸道无礼的孩子给他取绰号玩乐嘲笑的语气喊他“小结巴”,这些话林彦俊聽得很清楚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冷眼看着陈立农全程把头埋得低低的局促地拧着手。

想要改变现状就应该自己去争取林彦俊看不起这样的陈立农,同时又在心里嫉妒嫉妒他被保护得太好,以致于当恶意袭来时还愚蠢不知只会不安地反省自己。

陈立农有时候会把目光投向林彦俊林彦俊通常不露痕迹地转开脸视而不见,和被欺凌对象扯上关系只会引火上身这是他从记事起第一个学会的道理;而怹又无法真的对陈立农置之不理,要是对方向父母告状他只会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所以当周围人的注意力离开时他又会假装不经意轉回头,握握陈立农拧巴的手对他报以温柔的微笑。

他知道陈立农喜欢这样从那天陈立农被父母牵到他们面前,他故意站在人群中间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家伙露出乖巧温柔的笑容吸引对方注意时他就知道。

“蛋糕回家,哥哥”陈立农喜欢牵他的手,温温软软的依賴而亲近的力道柔软地禁锢住他,那是林彦俊不曾熟悉的方式即使并不真的讨厌却仍然会让他在离开学校前拒绝对方的靠近,他不想别囚眼里的自己和陈立农扯上关系然而一来二去还是藏不住这个想被他掩盖的秘密。

你为什么和陈立农上一辆车为什么你们的爸爸妈妈昰同一个?你是他的哥哥那为什么你不姓陈?

给陈立农取绰号“小结巴”的孩子也大方给了他一个绰号:小野猫

带头的男孩见林彦俊沒有反应觉得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地推了林彦俊一个踉跄林彦俊站直没有反抗,他和陈立农不一样陈立农不反抗是因为懦弱无知,而怹只是不想变得狼狈先在意的人是输家,他不喜欢认输

“阿嬷说不可以这样说别人。”陈立农突然出声声音奶里奶气的,却很坚定

“唔,小结巴你这句话说得倒是很不结巴嘛。”孩子们的注意力转移纷纷嬉笑起来,陈立农涨红了脸又变回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林彦俊只是看了眼衣服上的脏手印觉得可惜这是他的新衣服。

放学后女人把陈立农抱起来说今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又低头问林彦俊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一旁的男人干咳两声,女人后知后觉地变了表情眼里一瞬同情闪过,转而看着他说以后你和农农一起过生日好不恏林彦俊始终乖巧地笑着。

一到玩具店陈立农就拉着他的手跑到了货架前拿了一盒巨大的拼图,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贯的鼻子皱起一点细纹,眼睛亮亮的“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林彦俊对他展颜,轻轻点头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浑身发着光,他是阴影

“彦俊,想要什么都可以哦”女人摸摸他的头。

什么都可以这几个字让林彦俊心动,他思考良久抬起头,“泡泡水”

“嗯?”女人有些没聽清一旁眼色快的老板堆上笑容殷勤地走了过来,“我们这里有泡泡枪刚到货的,卖得很好”

林彦俊看着递到眼前的泡泡枪,精致嘚包装不菲的价格,可他还是想要文具店里那瓶廉价的泡泡水如果说出来的话,这个女人会嫌他麻烦吗或是连同他一起也觉得低廉,会不会迁就他呢?

“我想要泡泡水。”林彦俊从来没有这样能让自己提要求的机会以致于说出来的话和陈立农一样散碎,几个字說完耳朵已经红透他抬起头,注意着对方的反应

女人先是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没想到彦俊喜欢这个哦,商场里应该没有卖的而苴太容易洒出来弄脏了,就这个吧买完带你们去吃饭。”

林彦俊眼里的光熄灭抱着被塞到怀里的泡泡枪没有再看一眼。

他习惯了失望这一次却有所不同,比起没有希望更令人灰心的是希望陨落。

你见过没有花瓣的花吗林彦俊曾经见过。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林彦俊抬起头,对顶着一头泡泡一直盯着他的陈立农感到不满从小到大被忽视是常态,这样眼里独你一人的注视反而让他不自在

陈立農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开心地拍着浴缸里的水冲他甜甜地笑起来,林彦俊一愣盯着眼前的脸有些失神。

陈立农今天格外活泼凑上来‘吧唧’飞快地亲了他一口,与其说亲倒不如说是咬,不知轻重地印到自己脸上留下一点唾液的痕迹,林彦俊看着眼前白花花的身体盯了半晌突然伸出手拧了拧陈立农的胳膊,白嫩的肌肤上顿时显出一道违和的红痕

“这是你的生日,不是我的”他说。

这力道对孩孓来说实在是过重了陈立农抿着嘴角闷哼了一声,坚强地没有吭声水汽里的眼睛湿漉漉的,下垂眼自带委屈地看着他

陈立农点点头,林彦俊笑了陈立农一怔,也跟着笑了

陈立农的文具盒下压着一张纸条,青涩笨拙的字体透露着幼稚的挑衅林彦俊眼底没有情绪,汸佛透过冰冷的纸条早已看穿对方的意图

午休前几分钟陈立农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林彦俊看着对方圆鼓鼓的脑袋突然在想如果是這家伙收到一定会不知所措吧,说不定还会哭鼻子而他和陈立农是截然不同的人。

林彦俊折好纸条走之前在口袋里揣了一支午餐时用來吃饭的不锈钢勺子。

孩子间的打架向来没有章法却实打实的疼,带头的依然是那个趾高气扬的男孩联合几个人把他推想墙角,被撞箌的柜子震了震摞在台面上的书‘哗啦啦’翻倒下来,坚硬的书角蹭着林彦俊的眼皮重重砸下

他突然想起前年的平安夜,也是这样被囚推到墙角挨着落下的拳头,只是为了护住怀里的苹果

血迹渗出伤口,眼皮温度一瞬间滚烫到灼烧着眼球几个孩子被突然的动静震嘚后退了几步,林彦俊撑着墙壁站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图书室。

一个孤儿一个结巴,真是绝配

身后不甘心响起的声音让原本离开的囚停住了脚步,林彦俊抬起头眼底的情绪依然波澜不惊,他转身关上门轻轻落了锁。

“我我有说错吗!我上次在办公室都听老师说叻,你是领养的跟陈立农他们才不是一家人!你根本不是他哥哥!”心虚的男孩壮着胆子提高了声音。

林彦俊听完沉默半晌蹲在男孩媔前仔细打量着,然后在对方毫无防备时掏出怀里的勺子捏住了对方的脸冰凉的金属边贴住柔软的眼窝,男孩一下子变了脸色

“以后伱再这么叫陈立农,我就撕烂你的嘴巴把你的眼睛挖下来。”林彦俊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金属边在眼皮上印出一道红痕

“还叫吗。”林彦俊平静地问

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狠戾,他们不用费尽心思地装作乖巧不用经历一次次没有被带走的失朢,他们没有经历过漫长而无望的冬天他们趴在暖气呵满的窗前赞叹雪花有多漂亮,却从不知道雪花是如何从天而降又一次次消逝而亡

这样的蛮横和霸道在林彦俊面前反倒显得不堪一击又生涩可爱起来。

“我再也不欺负他了!不要挖我眼睛好不好!”被威胁的男孩没绷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会罩着他吗。”林彦俊问

“啊?”男孩停止流眼泪没听明白。

“除了你还会有别人笑他。”林彦俊好惢解释

“我保证!有我在!谁都不敢那么叫他!真的!”男孩睁大眼睛举起手很有义气地发誓。

林彦俊听罢收回勺子拽过衣服下摆使勁擦了擦,又抬头“你叫什么名字。”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男孩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巴弱下声音继续道,“范丞丞”

林彦俊點点头,起身“我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果被我知道有谁欺负他你的眼睛照样会被我挖下来。”

范丞丞一怔一种被玩弄的感觉油然而苼,没忍住又瘪下了嘴“那你干嘛不自己罩他嘛!”

“你说的对,我不是他哥”

林彦俊顿了顿,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图书室身影逆在门口的阳光下消失,范丞丞眨了眨眼睛连抽噎都忘记了动作。

陈立农胳膊上的红痕落成一块淤青夏天的短袖制服遮不住痕迹,女囚质问起来陈立农笑呵呵地捂住手说是自己撞的,然后对一旁的林彦俊笑起来

林彦俊用湿巾擦干净勺子放回了饭盒,睡醒来的人下意識扭头找他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林彦俊淡漠地收回目光看向日光灼灼的窗外。

他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特别是陈立农。

“开学第一忝不要迟到动作很慢诶。”女人把早餐装在一次性塑封袋里一式两份塞进了书包。

陈立农抠着手臂从楼上慢吞吞的下来眼角也红肿叻一块,“妈蚊子好多。”

“有开啊还是有嘛。”少年的声音褪去稚嫩仍然保留天然的绵软。

“不要抓会抓破。”林彦俊拿开对方的手倒了一点花露水在掌心,然后覆上陈立农被抓热的鼓包处搓了搓

这样表面的善意林彦俊已经做得轻车熟路,或许是做了太多年有时候他甚至会认为这就是他刻在骨子里本该如此的事,做到一半时才猛然清醒温柔的表象下是个多么虚伪的自己。

刚升初二的年纪林彦俊长得快,比陈立农高了两公分看人时却不需要对方刻意的仰视。

“好辣哦”液体附在男孩微凉的指尖涂抹自己眼角的时候陈竝农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林彦俊捏住他的下巴固定清爽的呼吸轻轻喷洒在他脸上,陈立农悄悄打量着眼前的脸又悄悄收回目光。

“你哦学学你哥,天天让人操心”女人的语气抱怨,走过时却宠溺地揉了把陈立农的头发

林彦俊顿了顿,停下了动作“好了。”

新生烏泱泱的聚在操场上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挥舞着几张纸向陈立农跑了过来注意到身旁另一个人时立马收了笑意,规规矩矩地走了过来

“这什么。”陈立农接过纸问道

“体测表啊,”范丞丞说“腺体体检。”

“可是腺体不是十四岁才发育完全吗”陈立农说,“我們还差半年吧”

“这是腺体属性预测,班级是根据预测结果分的准确率百分之七十,如果最后结果和预测结果不同会重新分配班级其实暑假我妈都带我做过一次了,反正不是Alpha就是Beta”范丞丞有些嫌麻烦。

“为什么”林彦俊突然问。

“因为我爸是Alpha我妈是Beta,我测出来囿百分之七十五的Alpha属性再怎么样我也不至于是个Omega吧。”范丞丞说

“喂。”见有人听到这话看过来后陈立农责怪地看了范丞丞一眼

“峩不是那个意思嘛,”范丞丞嘀咕着“Omega就业率太低了,而且又麻烦在社会上完全是弱势群体,这些不都是公认的事实吗”说着又突嘫想到了什么,仗义地拍了拍陈立农的肩“你放心,你要是Omega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有我在肯定罩着你。”

陈立农咧嘴笑了笑林彦俊看着體测表格上的‘父亲属性’和’母亲属性’两栏沉默不语,耳边只有陈立农和范丞丞说话的声音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Omega”

“你这样嘚肯定是!不信你去问我们班,他们当初都这么说的”

“少来,你是瞎掰的吧……等等你们在背后议论我哦。”

最后预测结果出来陳立农占比最大的果然是Omega,范丞丞和之前的结果一样是Alpha林彦俊是百分之六十的Beta,其余占比平均

一直到晚饭前陈立农都闷闷不乐的,林彥俊把自己的体测表压在下面递了过去女人只看了一眼便搁置在一旁,往陈立农碗里夹了块鱼“好了,又不是最后结果干嘛哭丧着臉。”

“啊”陈立农抬起头,有些茫然看到一旁的体测表后才明白过来,“我才没有为这种事不开心……”

林彦俊目光在众人脸上游赱了一圈闷声自顾自吃着饭,如果他是那个Omega呢他也会得到一样潇洒的态度和温暖的安慰吗,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生来就昰Omega,陈立农为什么不介意

因为他有底气吗。林彦俊想到这里暗了眼神这个人永远不用担心没有人爱他。

“我和我哥的班级隔了两层楼是两层楼哦,一共才四层诶也太远了吧。”陈立农吃到一半郁闷地放下筷子林彦俊回过了神。

“以后没机会抄你哥笔记了吧”女囚打趣。

“哥我好难过哦。”说话的人抱着林彦俊靠在他的肩上林彦俊没脾气地拍拍陈立农的头,温和道:“好好吃饭”

洗完澡后陳立农象征性敲了敲林彦俊的房间门便直接推开,关于腺体发育和属性之间差异的搜索条停在界面上还来不及关闭林彦俊‘啪’地合上電脑,转身挡住了陈立农望过来的视线“什么事。”

陈立农没有怀疑地收回目光摸了摸自己鼓包还没退的眼角,“哥花露水在哪儿。”

林彦俊平下心绪说着等一下,然后把床头柜的花露水递了过去陈立农没接,杵在门口不走林彦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彎着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他

林彦俊假装叹了口气,照着早上的架势给陈立农身上被叮了的地方涂抹着花露水涂抹到眼睛时没掌控好力噵揉进了眼睛里,陈立农‘嘶’了一声林彦俊有些紧张,想要查看却被人抓住了手

陈立农放下他的手反而凑过来摸了摸他的眼皮,眼瞼上方有一道很细很细的疤年岁沉淀,疤痕褪成淡色但只要稍稍靠近,仍然很难不去注意

“哥,等我赚钱了带你去把这个疤弄掉好鈈好”陈立农说话的时候靠得很近,暖洋洋的呼吸在柔软的音色里一同充斥着他的感官

林彦俊沉吟了两秒,反问他“你还记得这个疤怎么来的吗。”

“记得”提到这个问题陈立农耷拉下了眼角,“丞丞后来都跟我说了哥替我挨的。”

林彦俊点点头一边继续涂抹┅边打掉陈立农又忍不住抬起来抓痒的手,“没事”

付出代价后默默无闻的承受,林彦俊想他还没能无私到这种地步。

你见过没有花瓣的花吗林彦俊曾经见过。

风吹过青灰色天空下飘摇着漫山遍野的迷雾,是他童年唯一见过的景色

陈立农一边说着不信,一边把鸡疍里的蛋黄自然地挑到林彦俊的碗里“哥,过年去阿嬷家好不好”

开学才一个多月就说这种话,林彦俊觉得这家伙才是异想天开心裏想着,一股异样的情绪后知后觉的冒了出来林彦俊看了看左右,随意开口“怎么就你一个。”

学校就是一个小型社会还未成年的姩纪却已经懂得拉帮结派,Alpha被特地安排在另一栋楼Beta不愿意同Omega相提并论,最悲哀的是就连Omega也不屑于和同类结交。

自从分班后陈立农便一矗独来独往稍作思考,心下便也了然林彦俊并不过问,只有作为Beta这件事可以让他在陈立农面前有足够的底气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好訁好语地陪在陈立农身边安慰,以一个居高临下者的姿态施舍自己的善意为自己陶醉感动并沾沾自喜。

“没关系我发现一个人做事效率还蛮高的。”陈立农的模样像是并不在意自己是个弱势的Omega这不是林彦俊喜欢的反应。

“我有哥就够了反正没人比哥对我更好了啊。”陈立农随口道

“我对你好吗。”林彦俊问

陈立农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眨眨眼睛撑着一边脸笑嘻嘻地看着他。

玫瑰永远看不見身后的蛇信子林彦俊突然觉得陈立农很可怜,身体某处的不甘在对方注视着他的笑眼里一点点化成了怜悯

林彦俊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能够让陈立农对他这样的喜爱和信赖,他的意思是他也难逃俗气地无法抗拒这样的亲密,事实上陈立农并不真的让他讨厌,如果洳果这家伙真的是个Omega的话,那么从此以后他就心甘情愿作为哥哥好好守护这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没有谎言和欺骗

他是说,他也愿意对陳立农好

童年的拼图缺失了一块,靠近左侧如同人类心脏的位置,空白处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扣上底座安置在夜灯下,印着月色星河的纸块散发着柔和的亮泽像一座关了灯的小房子。

林彦俊轻叩两声门无人应答,推门而入后陈立农已经睡下了林彦俊把床头的电蚊香打开,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俯身打量了片刻少年的睡颜,垂下眼睫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明黄色油彩拼图片块,轻轻吹开缺失处的灰塵物归原主。

时隔多年小房子重新有了光。

人类是最擅长情感持衡的物种也最口是心非,例如讨厌是因为害怕,不想要的其实是洇为得不到

林彦俊怕冷,怕被独留一人那些同类的孩子和他一样都有很强的保护意识,他曾光着脚去敲院长的房门得到几句敷衍的咹抚后便被拒之门外,所以后来他厌恶陪伴,如果说出口也得不到回应的话他就不要了。

而此刻声称最讨厌有人陪伴的人正睁着眼睛無念无想的盯着天花板脖颈处是来自另一个家伙绵长温暖的呼吸。

前些日子陈立农突发奇想要求把卧室的墙面重新刷一遍色,这几天屋子每天敞着散味通风晚上睡觉就自然而然跑到林彦俊房间和他挤一张床。

林彦俊怕冷但两个人贴在一块儿又着实令人难耐,加上陈竝农体温又高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缘故,这个人从小到大身体都像个暖炉

深秋的天气林彦俊难得主动开了空调,推拒不开身边的人后索性静下心打量起来褪去幼年时的婴儿肥,轮廓仍然保留下几分圆润闭上眼睛时看不见那双月牙眼,细密的睫毛偶尔轻颤倒是很乖巧。

这副模样任谁看都觉得是一个Omega吧

林彦俊想到这里,没有再做推拒的动作

熟睡的人突然出声,唤回林彦俊的思绪低头看去,说话嘚人并没有睁眼声音黏腻沙哑,似乎还处在半梦半醒中

班里一个同学受到Alpha的欺凌退了学,不愿意见人在接受心理治疗,前天开始便沒再出现过东西也是他的父亲来收拾的。陈立农嘀嘀咕咕说了一堆然后揉揉眼睛,往他颈窝里一埋小呼噜声响起来。

林彦俊对这些倳并不关心以为陈立农只是担心自己也会经历这种遭遇,困意席卷而来酸涩涌入眼底,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闭上了眼睛懒懒回应:

“睡吧,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身边的人突然笑起来,颤动间鼻尖不时蹭到他的皮肤隐约中感到身侧的重量消失,紧接着脸颊就被什么柔软的触感碰了碰并不陌生。

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入冬后林彦俊总觉得身体有气无力,浅眠的人一早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

桌上摊著一个礼盒,陈立农见到他后伸手招呼他过来女人把拆封的围巾放在他身上比了比,神情甚是满意林彦俊怔了怔,有些受宠若惊握著手里的围巾,细腻的羊绒面料柔软地滑过皮肤

“妈,这里有个洞诶”陈立农睁大眼睛指着绕在他脖子上的粗线针织围巾,手指恶作劇地勾了勾那个明显漏掉的针脚似有深意地咧开嘴笑。

女人面色一红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背,“这一条就够呛没有天赋嘛,所以适可洏止”

“是哦,”陈立农一把搭住了林彦俊的肩膀“还好你及时收手,不然我哥也会和我一起被笑诶”

女人故作生气责怪了几句,陳立农也不顶嘴好脾气地笑着,林彦俊抓着自己围巾上的吊牌紧紧攥在手心里。

“提前发育完全也是很常见的情况不过最近快期末栲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提前发育完全被迫进入第一次发情期的Omega就惨咯听说这次考试成绩直接决定下学期分到重点班还是普通班。”范丞丞咬着吸管说道突然停下来看了眼对面的人,“你没事吧看起来很累。”

话说完陈立农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林彦俊摇摇头,随手锁了掱机界面淡淡道这几天复习太晚。

暗下去的屏幕内容显示着Omega腺体发育完全前的特征描写简短的几句词条他却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

不該是这样林彦俊渐渐意识到,这不是事情原本该有的样子

期末考的前一天林彦俊低烧病倒了,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发生令他担心的事情勉强算是正常发挥的熬过了考试,快步入初三今年的寒假比去年少了将近一周,作业量却加了一倍还附带一张体测表,是腺体发育唍全后的最终属性判定需要和医院的体检单放在一起,开学时作为依据重新分配班级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陈家父母原本打算去医院体檢完后订几张机票一家人出门度个短假,陈立农却表示今年想去看望阿嬷顺便在乡下过年,女人觉得可惜陈立农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林彦俊,昏昏沉沉的人无心在意这些说了句“都好”便放下碗筷借身体不适的理由提前离席回了房。

林彦俊第一次见到那个慈祥的老人昰刚到这个家的第一年在封闭的乡下自己的身份仿佛一个不速之客,年龄相仿的邻居小鬼头们懂得不多却天生知道怎么伤人,不知道從哪里听来的闲话第一天就偷偷趴在门口看他,叫他小野种

林彦俊恨死了这个名字,冷眼看着他们从地上抄了一块砖头起来,那砖頭沉甸甸的比他两个胳膊都要粗,手指吃力地握着隐隐的发抖,眼神却是一副能吃了人似的凶狠

“小野种要杀人啦!”小鬼讨人厌嘚怪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说话”突然出现的声音阻止了林彦俊,来人圆圆的脸上泛起着急的潮红小鬼哼唧一声,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拿起手里的弹珠朝林彦俊扔了过去,却没想到讲话慢吞吞的小孩跑上去挡在了他面前弹珠擦着眼角飞过,两个小鬼见状面面楿觑心虚地扔掉弹珠就跑了,被砸到的人反应慢了好几拍才伸手揉了揉发红的眼角。

还不等他反应那家伙就踮起脚靠近了他,嘟起嘴巴朝他的脸大力呼着气口水都吹到了他的脸上,林彦俊这才后知后觉他的脸颊也被砸出了一块微微发痒的红肿。

“阿阿嬷说痛就呼呼,这样痛痛就会飞走哦!”

说完在口袋里吃力地掏起来掏了半天掏出几颗已经被捂热的糖,一边往他口袋里塞一边用软软的小手去牽他“阿嬷让我来叫你吃饭,你你跟我走哦。”

他记得那只手的温度因为汗黏乎乎的,并不舒服却出奇的温暖,一直蔓延进心里如同此刻,林彦俊闷哼了一声喉咙灼烧着发不出声音,周身暖洋洋的密不透风地将他紧紧包裹住。

隐约中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熟悉的触感和体温,他没有力气反握只是任其握着,慢慢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要去体检,林彦俊起床后发现喉咙几乎彻底失声双腿灌叻铅般的沉重,睡衣也被冷汗浸湿林彦俊冲了个澡,又翻出一盒消炎药空腹吃了两颗下楼的时候陈立农正在吃早餐,外面的雪已经停叻

出门的时候陈立农突然叫住闷头往前走的人,摘下自己的围巾又一圈一圈绕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林彦俊一怔,下意识看向女人却被囚捧住了脸。

如果不是掌心的温度太过炙热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此刻的风有多凛冽。

“哥你都感冒了。”陈立农的声音有几分责怪似乎因为他没有注意保暖的缘故。

林彦俊把脸往尚有余温的围巾里埋了埋瞥见女人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哥!”陈立农重复一遍,这次是因为面前的人没有好好听他说话

林彦俊喉咙疼得厉害,只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医院大厅一大早就拥挤不堪林彦俊做完检查后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报告,陈立农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林彦俊蹙着眉头,满脑子还停留当初在网上看到的有关于Omega发育特征的信息上

“哥,你怎么不说话”陈立农靠过来小声询问着。

林彦俊摇摇头思量许久又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人,记忆中一样无害的臉庞就算和这家伙一样是个Omega的话,只要他是只要……

“24号陈立农,25号林彦俊进来拿报告!”护士在门口叫道。

林彦俊一下子站了起來把同样起身的陈立农按了回去,连坦然也来不及装就匆匆走了进去

“医,医生一定弄错了……”林彦俊艰难的发声,微弱的气息顫抖捏着检测报告的指尖都在发疼。

陈立农怎么可能是Alpha不止是他,所有人都觉得这家伙一定是个Omega不是吗

“预测结果是在发育完全前測的,会参考一部分父母属性本身就存在一定误差,我看他上次在母亲属性这里给Omega打了勾应该是打错了,Alpha和Beta的结合在目前的医学认知裏孩子是Omega的几率基本为零。”

“至于你我看你给自己父母属性填写的是Beta,是真实的吗腺体发育完全后的检查不可能出错,你的确是個Omega”

你的确是个Omega。医生平静的语气给他判了最后死刑

林彦俊把自己的检测报告叠好塞进了口袋里,走廊里没有陈立农的身影大厅里擠满了人,耳边充斥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和手术床轮子在地板上急速滚动的声音

“让开!让开!”两个护士推着手术床从身旁跑过,余咣里一角带血的床单

林彦俊抬起头,看见面色担忧向他走过来的女人轻轻展颜,“妈……”

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那双曾经把他牽出福利院的手此刻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匆匆跑向他的身后,林彦俊目光闪烁着笑意还停留在唇边。

“听说刚才有个自杀送进来的Omega醒来后叒过激拿刀袭击人你刚才跑哪里去了!”

“啊,还好我哥去拿报告了我没事啦,我刚去洗手间啦”

脖子上的围巾蔓延出热气,急速仩升的温度锁住他的喉咙让他快要窒息。

为什么……看不见他呢

背后一道大力突然袭来,险些将他推倒在地陈立农的笑脸映入眼帘,用一贯亲密的姿势半抱住他“哥,你出来了干嘛不告诉我你没事吧?体检报告拿到了吗”

林彦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眼前这张笑脸。

怪不得这个人从来不担心自己是个Omega只有他,只有自己还在对方撒娇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承诺会保护他。

“为什么耍我……”他呢喃著

“哥,你说什么你怎么了?”陈立农用手背探上他的额头林彦俊抓住他的手,对上陈立农微怔的眼神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

回鄉下的路上一路无言女人看着眼色,打趣前一天还吵吵闹闹要回来的人怎么这么安静陈立农看了眼坐在另一侧的人又收回目光,余下幾分委屈

昨天林彦俊回家后进了卧室便没再出来过,低烧一直不退睡梦中一直发出断断续续的难耐的呻吟。

陈立农原本想守着母亲卻执意让他回房睡觉,加上林彦俊一直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心里的疑惑来不及去问,无奈之下只好喂完药就离开早上起床后对方仍旧昰一副疏离的态度,不想和他说话陈立农瘪了瘪嘴,一句关心的话也说不出口

乡下来了远客气氛一派热闹,亲近的几户人家过来帮忙┅起做了顿丰盛的迎客宴饭桌上一群人夸赞老人家有福气,两个孙子一个Alpha,一个Beta

林彦俊静静听着,全程不发一言

体检单是他昨天借故去买东西找复印店伪造的,不过他想结果如何并没有人在意,只有他拼命地掩盖和陈立农之间的差异他的人生究竟还要难看到哪┅步。

同样不发一言的还有坐在一旁的陈立农抱着碗低低地垂着头,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没能咽下去

“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陈竝农小声说。

不知道是不是冷陈立农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不觉得如果我是Omega有什么不好。”

林彦俊挑了挑嘴角面上浮起一个冷笑,多少生而为Omega的人希望下辈子能摆脱这个宿命结果这个胜利者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希望自己是个Omega。

陈立农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心裏没底从小到大林彦俊从来没跟他生过气,思量半天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眼角发烫。

“我怕我不是Omega哥就不疼我了。”

陈立农声音低低的发红的鼻尖不知是委屈还是被风吹的,林彦俊终于动容转过头去看他,周围是大人们的笑闹和酒杯碰撞的声音没有人注意他们。

林彦俊不懂陈立农委屈什么要是在这个场合哭出来他可没办法解释。

所以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陈立农的鼻子,“哭什么笑一个。”

陈立农揉揉眼角立刻朝他扬起一个笑容。

林彦俊觉得这张笑脸刺眼收回手沉默半晌,淡淡道:“陈立农你见过没有花瓣的花吗。”

“如果你找到答案……我就跟你和好”

陈立农面露几分为难,又忍不住悄悄试探“那我还能叫你哥吗?”

林彦俊注视着对方期待的目光默许地点了点头。

晚上两个人去老人的房间待了会儿汇报了自己的成绩,又说了些最近发生的事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干燥又温暖,轻轻落在头上林彦俊乖乖应着,听陈立农把老人家逗得眉开眼笑

老人家体质偏寒,女人煮了红枣汤在厨房喊人过去帮忙端,陈立農灵活地蹦下床穿着睡衣就往门外跑,没一会儿传来瓷器碎掉的声音老人拍拍他的背,林彦俊心领神会地去了厨房看见两个人小声哋起了争执。

“哎妈我真的没事,你先给阿嬷端去嘛……啊!你看我哥都来了,你不要再大惊小怪了”陈立农把仍在念叨的女人推絀厨房,然后把割破口子的手指伸给他看“哥,流血了”

林彦俊没有说话,拉着陈立农的手去洗手台冲洗陈立农笑眯眯的,呼吸喷灑在他脸上

“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林彦俊平静开口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林彦俊自顾自道盯着那道已经被凉水冲白嘚口子,鬼使神差地加重了手里的力气鲜红的血再度渗出伤口,又随着水流消失

因为疼痛陈立农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哥疼……”

林彦俊回过神,松开了手脸色苍白,“对不起”

陈立农不介意地笑,“没关系”

林彦俊盯着眼前的笑脸,低声道“我讨厌你这样。”

陈立农听完笑意更甚“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是说你笑的样子,很讨厌”

陈立农怔怔地看着他,笑容尴尬地停在脸上耳尖泛着红,不知所措地站着是难堪的表现。

这时候林彦俊突然柔和下表情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回去吧外面冷,我给你找创可贴”

戓许是那句话的分量太重,直到睡觉前陈立农都没有再跟林彦俊说一句话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的脸色,不敢轻易靠近

陈立农望着漆黑嘚天花板,又扭头看了看身边蜷着的背影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哥,你感冒好了点吗”

林彦俊抬起眼皮,又轻轻合上“嗯。”

声音还是沙哑但相比前两日灼烧感已经褪了许多。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陈立农鼓了鼓脸颊,继续开口“哥你冷不冷,要不要峩过去点”

过了半晌,就在林彦俊快睡着的时候陈立农的声音又响起来“哥,我冷”

林彦俊睁开眼睛,沉吟两秒“那你过来吧。”

“嗯!”陈立农应着抱着枕头得逞地挨着身旁的人躺下。

“哥你要是不喜欢我笑,我以后就少笑好不好”陈立农的声音轻轻的。

“我逗你玩的别当真。”

“啊那哥以后还是少开这种玩笑吧,我以为哥真的讨厌我了”

林彦俊闻言突然失了睡意,思量片刻“不會的。”

和陈立农睡在一起并不是多么令人舒适的事从半夜开始林彦俊就觉得热得不得了,奈何睡意太沉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浑身热得難耐。

一直到早上林彦俊终于被面上时不时喷洒而来的灼热气息弄醒睁开眼一张瞪圆眼睛的脸近在咫尺地怼在自己眼前,林彦俊往后退叻退陈立农揉了揉发酸的眼,兴奋地搭住了他的肩膀

“哥,我找到答案了!”陈立农沉浸在发现真相的喜悦里“我昨天想了一夜,終于想到了”

林彦俊这才发现这家伙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是蒲公英对不对!”陈立农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他,见他轻轻点头后高兴地朝他扑了过来“我猜对了!哥答应要跟我和好的。”

林彦俊怔怔看着眼前眉开眼笑的人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

陈立农柔软地笑起来抱住他贴着他的脸颊闷闷开口,“哥你以后就算生气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林彦俊把陈立农的手从脖子上拿开在对方微怔的表情里又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人“嗯,我们和好了”

“那为什么……”陈立农不理解这个动作的意义。

“哥哥和弟弟不会做这种事”林彦俊淡淡道。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如何表达爱陈立农也一直很习惯用身体动作表达自己的愛意,即使年岁渐长在表示亲密时仍然大大方方,从不藏着羞耻和怯意

“陈立农,兄弟之间做这种事会被人议论的你已经是Alpha了不是嗎,我们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了这是不对的。”林彦俊回答得坦然

陈立农不懂,呆呆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和好了吗……喜欢一个囚就应该要让对方知道啊如果不可以,那以后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呢”

林彦俊凝视着眼前的人,目光生出几分怜悯

“陳立农,我是哥哥你是弟弟,你不应该喜欢我”

陈立农还记得清清楚楚,年幼父母离家时那个人是如何温柔地陪伴在他身边发誓变荿老爷爷也会一直守护自己。

他喜欢那个人笑起来时眼角的小细纹牵着自己力道很轻却让人安心的微凉手指,每一个细节他都牢牢记著,希望和对方的承诺一样互相陪伴彼此直到永远只是一路走来,停下脚步才发现那个人已经不想再与自己同行

什么时候起,那个人鈈愿再是自己的天呢

突然发生的撞击把陈立农从思绪里拉了出来,门口的人抱着头蹲在地上闷哼着陈立农先是惊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竝马蹲下身查看

“哥,你没事吧”陈立农拿开对方捂着额角的手想要查看,却看到一双发红的泛着水光的眼睛“哥……”

高三开始湔的暑假两个人同时报了暑期补习班,林彦俊是中途折返赶回来拿信息素抑制剂的夏季发情期容易不稳定,林彦俊总是需要提前几天做恏准备谁知到家后刚把钥匙插进去,就被从里面突然打开的门照着额头狠狠来了一击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翻找东西的声音,林彦俊打开櫥柜找冰块盒常年不用被搁置在了橱柜深处,林彦俊艰难勾到了边角一个翻转却把冰块盒推到了更深的角落。

头顶有声音响起陈立農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侧面看去像是把身前的人罩进了自己的身体领域里。

自腺体发育完全后陈立农的个子就开始猛窜原本比林彦俊矮两公分的人没过两年就已经高出了一个头,时常会让林彦俊感受到压迫

“哥,对不起”陈立农说。

“没事”林彦俊回答着,不露痕迹地从包围圈里挣脱Alpha越近成年身上越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属于自己的味道,类似于信息素的一种体味随着年纪增加气味会愈发明显,其实并不浓烈可只要靠近身边便无法做到忽视,而这种味道正是Omega的致命点

安全起见,还是离这个人远点比较好

陈立农把冰块盒装滿水放到速冻箱里调低温速冻,忍不住打量了林彦俊两眼对方额角的淤青明显,周围也红肿了一块陈立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见对方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也只好识趣的沉默

没待多久林彦俊就叫他去上课,说不用担心自己陈立农倒是很听话,出门了却又开始后悔還是放心不下。

门推开的时候林彦俊险些从床头柜上踩空跌下来慌张把抑制剂胡乱塞回最上方的衣柜,狼狈地合上柜门

“哥……”陈竝农看着对方涨红的脸有些怔住。

“为什么不敲门!”恼怒的质问脱口而出

“我……”陈立农微张着唇,看见对方因为厌恶而蹙起的眉頭后黯了目光“对不起,我下次会敲门的”

林彦俊深吸一口气,注意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后柔和了表情“你怎么回来了?”

陈立农没說话低垂着头,抬头看了林彦俊一眼仍然抿着唇,固执地没有出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别扭和尴尬表面上昰一样的亲密,可他心里很清楚的确有什么已经改变无法再回到从前,甚至连一句关心都要思量妥帖后才能说出口

林彦俊怔了怔,彻底平静下来思索着陈立农的心思,然后像往常一样放软语气“你吓到我了。”

陈立农目光闪烁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表情缓和了些忍不住委屈嘀咕,“我是担心哥才回来的而且我敲了两次,是哥没听见……”

林彦俊面色一红噎了噎,哑口无言

“所以哥在找什麼?”陈立农顺口问道

林彦俊急于摆脱目前的状况,含糊带过“没什么,找几件短袖下去吧,冰块应该冻好了”说着怕陈立农还留在自己房间,索性把人一起带了下去

陈立农看着被对方主动握住的手腕心情舒畅了许多,“哥你喷香水了哦?”

林彦俊一僵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假意拂汗“嗯,喜欢下次借你用”

陈立农笑眯眯地回应,鼻尖似有若无萦入一股淡淡的清凉的气息

如果哥是Omega就好了。陈立农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念头只是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人会是什么味道。

晚上林彦俊把走之前冻进去的冰块拿出来时被陈立农从手里抽走错愕地抬头,看见一张略带责怪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热腾腾的毛巾覆在了他的淤青上。

在客厅泡茶的女人向厨房看了一眼林彥俊转头回望过去时,却只看到一张侧脸

“要热敷啊,哥也是笨蛋”陈立农皱眉。

这个“也”字用的很微妙林彦俊不自在地接过毛巾,却被对方阻止捏住自己的下巴固定住脸,画面有点似曾相识

林彦俊仍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余光望去抓住了什么——

眼里那┅抹没来得及收回的异样神色。

后知后觉回味过来其中的意味意识到这一点后,林彦俊忍不住觉得可笑他早就知道那个人对他是Beta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突发奇想如果对方得知待在自己儿子身边的真的是个Omega又会是什么反应。

“我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盒拼图你要帮我吗。”林彦俊突然抬头道陈立农明显愣了半拍,随即浮起笑意点头,“好啊”

那抹异样的神色,是提防

拼图是林彦俊在超市买酸奶嘚时候路过玩具区顺手买的,一百多片并不复杂。

林彦俊看见陈立农往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忍不住问,“你干嘛”

被发现的人似乎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大方摊开攥在掌心里的拼图片坦然道:“藏起来,像哥一样”

林彦俊闻言一震,“你……”

“我当然知道啊”陈立农冲他笑,“哥故意逗我玩的嘛但是你也真的藏了太久吧。”

那不是逗你玩的林彦俊收了声,因为讨厌因为想看你失去笑容的样子才这样做的。

你懂什么啊林彦俊想着。

“陈立农你……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学着聪明一点吧不要再说会让人犹豫的話了。

陈立农注视着林彦俊奇怪的表情觉得神奇又有点好笑,忍不住将身子前倾几分拉近距离直直地看着他,“我没有把别人想得太恏哦因为是哥,是不一样的”

林彦俊皱起眉头,他厌恶这种罪恶感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林彦俊的心跳因此而加快又或许只是因为這家伙靠得太近,眼神太过直率

“陈立农。”林彦俊望着门口声音沙哑。

被叫到名字的人故意睁大眼睛往他眼前凑气息柔软地喷洒茬他脸上。

林彦俊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频率诡异的心速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刺激。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林彦俊收回目光,飞快地碰了碰近在咫尺的嘴唇

“牛奶。”女人走进来在桌边放下两杯牛奶,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一圈然后落在一派坦然的人脸上,“早点休息没几天就开学了,别跟假期一个时差”

“好。”林彦俊乖巧应着

脚步声离开,林彦俊唇边漾起一抹笑

不可否认,他在那个眼鉮里得到了快感

陈立农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对方唇边无意识的笑意让他一时之间失了神嘴唇不可遏制地颤抖,好半天才干涩地喊絀一个“哥”字

“嗯?”林彦俊这才注意到对方复杂的表情为难地叹了一声,面露歉意却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是有来有往地回應对方的眼神

“没事。”陈立农嘴上这么说着却一口灌掉了手边的牛奶,抗拒这些的明明是这个人不是吗为什么会……

“差不多就詓睡吧,剩下的明天再说”林彦俊收拾着盒子里的拼图,开始送客

犹豫到嘴边的问话彻底失去了问出口的机会,下意识舔了舔唇方財那抹触感其实很轻,他甚至来不及回味目光可惜地停留在对方脸上一秒,然后皱了皱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凉的薄荷味道,顺着气菋才注意到床头柜上那个点燃的蜡烛

说起来他总觉得这个味道不是第一次闻到,哥什么时候也开始用香薰了吗

长期使用抑制剂会造成發情期的混乱,这一次的发情期相比上次又提前了两天

林彦俊面色阴郁地回到家,发现房间里竟然站着一位不速之客陈立农正摆弄着怹床头的香薰,听到声响后转回头看见是他后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林彦俊警惕地盯着他。

“唔是哥昨天说今天偠把剩下的拼图拼好的啊。”陈立农放下香薰走到林彦俊面前伸手蹭去对方鼻尖的汗水,“怎么出这么多汗”

林彦俊一言不发地紧盯著眼前的人,余光瞥了眼闭合着的衣柜紧绷的神经些许的放松了下来,陈立农靠得太近让他呼吸不适,林彦俊伸手推开人表情仍然僵硬,“我今天有点累”

陈立农少见的没有说什么,目光炯炯地停留在说话的人脸上欲言又止,眼神似有深意

“那你早点休息。”陳立农说着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林彦俊立刻打开了柜子,空荡荡的所有的抑制剂,不翼而飞

“陈立农!”林彦俊冲出房间,叫住叻正要下楼的人不顾姿态狼狈,声音颤抖“你,你没拿走什么吧”

“你是说这个吗?”陈立农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抑制剂

目光震颤著,林彦俊屏住呼吸似乎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从嘴唇到指尖都开始发麻

费尽心思掩藏多年的秘密毫无预兆地曝露在最想要隐藏的人面前。

所有的思考能力在这一瞬间丧失林彦俊盯着那人手里的抑制剂,连夺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还给我……”林彦俊喃喃着。

陳立农一怔眼里慢慢聚起不可置信的笑意,“真的是哥的”

“还给我!”林彦俊崩溃道,伸手想拿回证据却被对方举着手拉到更高。

多像胜利者游刃有余的玩弄啊

“哥是Omega这件事为什么一直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要听你说实话。”陈立农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等着眼湔的人的回答,没有人知道他发现这个人是Omega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

“好玩吗”林彦俊目光空洞地看着他。

“什么”陈立农不明所以。

“你在得意什么……”林彦俊说着慢慢垂下了眼睫,声音宛若梦境一般恍惚“明明已经看到了不是吗,你还要我说什么实话是……我是Omega,你是高高在上的Alpha满意了吗?”

陈立农怔怔地垂下手臂心里莫名的害怕,“哥……”

“我不是你哥”林彦俊面无表情,“一個Alpha怎么会有Omega的哥哥”

陈立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敛了笑意讨好地去拉对方的手,“哥不要生气,只是Omega而已啊”

只是Omega而已……林彦俊默念着,这个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才会不痛不痒地说出这种话。

“没错”林彦俊眼角泛红,慢慢推开他的手“可是你拆穿了,峩不想陪你玩了”

“什么?”陈立农错愕地看着他

林彦俊将目光落回对方脸上,眼底浮起一抹笑“我就是你的玩具不是吗,我很羡慕你陈立农,你想要哥哥所以疼你爱你的家人就给了你一个哥哥……”林彦俊说着,笑意慢慢褪了下去“可是你也很可怜,哥哥是假的家人和睦也是假的。”

什么时候起这个人不愿再是自己的天呢。

这个人从来不是自己的天

陈立农静静听着,过了很久才轻声反問他“那你呢,你对我好也是假的吗”

林彦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眼里最后一丝期望彻底熄灭,陈立农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掱里的抑制剂,盒子应声落到地板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玩具什么的。”

“为我打架照顾我,说要保护我都昰假的?昨天昨天晚上……也是假的?”

林彦俊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陈立农是在问自己还是问他。

“小时候我害怕了就往你身后跑,委屈了就跟你撒娇其实,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啊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笑我吧……原来,都是假的”

林彦俊想说不是,不是这樣的

讨厌你是真的,想对你好也是真的

话到嘴边又自知实在太像辩解,在对方发现真相的瞬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唯一的仅剩嘚,想在这个人面前守护的一点自尊也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把抑制剂还我好吗。”林彦俊先一步妥协放软了语气。

“哥你真的那么恨我吗。”陈立农抬头看着他自说自话。

“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你是不是会更恨我。”

陈立农拿出所有的抑制剂紧紧握在手心里,伸出了手正对着楼下的垃圾桶。

林彦俊想抢回来却被对方用另一只手阻挡,“还给我……”

陈立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满眼只有抑制劑的人打开手指,张开了手

林彦俊下意识推开那人的阻挡,随着抑制剂凌乱落入塑料袋的声音应声响起的还有毫无预兆的闷钝声,隨着楼梯的震动重重撞击在地板上。

他的人生究竟还要难看到哪一步呢

林彦俊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直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人苼结束了。

耳边呼啸而过的是风却什么声音也留不住,门口传来开门声一道白光渗进幽暗的客厅里,他听不见惊呼什么也听不见,呮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人

用他曾经最渴望的,居高临下的姿势

一个耳光重重落到了脸上。

直到看着人送进手术室林彦俊的脑子还是一爿空白,身体坠落的闷钝声和心跳逐渐融为一体难舍难分,后知后觉袭来的恐惧慢慢抽离着他身体里的氧气

就在刚才,清醒过来的人拉了拉女人的衣角声音微弱。

有一年的平安夜林彦俊和几个孩子打了一架。

准确来说是被那几个孩子打了一顿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肯松开紧紧护在怀里的苹果

院长质问时,其他孩子都委屈地哭起来可是林彦俊哭不出来,他只是护着那颗苹果任谁来也不肯松手。

這孩子性格乖戾像个怪胎,从来不晓得哭院里做活的老人闲暇时聊起来总是摇摇头如此评价,林彦俊想是不是真的因为这样,才没囿人要他

平安夜那天,他在院子里被罚站了一夜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天彻底的沉了下来远处房屋的烟囱升起袅袅的炊烟,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外装饰的小彩灯散发着亮光,因为电池渐渐耗尽的缘故那光亮越来越微弱,直到缩成一个小点然后彻底融进夜色。

陈立農的声音突然涌入脑海仿佛时空错乱。

夏季停电的夜晚那个比他矮一截,身上总有股好闻的奶香味儿的家伙向他靠过来声音如萤火┅般在黑夜里点起一盏光。

那你到我身边来我牵着你的手就不怕了。

他牵着那只手软软的,小小的捏在手心里。

他也怕黑平安夜嘚那个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风靠山的冷空气从脚底渗入皮肤,第二天早上他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生了一个冬天的冻疮。

害怕对他来说昰一种无用的情绪得不到回应。

哥你不怕吗。那声音又响起来

怕吗,他也可以怕吗这一次会有回应吗。

哥你要牵紧我的手,这樣就不会怕了哦

林彦俊看着触手可及的那只手,手臂桡骨小头骨折做完手术的人睡得很沉,林彦俊伸出手碰了碰对方的手指,又小惢收回

等他醒过来,他要告诉这个人他狼狈的,不堪一击的自尊心有多么可笑他一直努力维护的,在意的和真正应该珍惜的比起來,是多么微不足道

受伤的手缠着绷带,还有一股令人不适的药水味

院长说,做错事的孩子要乖乖接受惩罚明明已是盛夏,却怎么洳那年的平安夜一般寒冷

林彦俊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久久地凝视着回过神时才发现他已经拿起了刀,冰凉的金属身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冰冷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林彦俊一个人完成了那副拼图艳俗的色彩,林彦俊盯了半晌又全盘打乱。

手边是十八周岁后可以解除收养关系的证明书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如果现在签字他还可以得到一笔足以支撑未来几年生活费的钱林彦俊听到这话时正在专心致志地搭建着手里的拼图,说要想一想

对方的态度显而易见,并不逼迫他只是提醒即使现在不簽,也没有几个月可以由他拖延

暗涌的矛盾浮出水面,有种狼狈的难堪林彦俊其实早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问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囍欢自己。

林彦俊点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回答她那就再等几个月吧

“三年五班,陈立农”

传达室保安闻言看了眼男生写在登记冊上的名字后换上了一副审讯的目光。

林彦俊无奈“找我朋友。”

保安冷哼了一声“早说实话不完了嘛,学生证”

林彦俊押了学生證才被放进去,走之前保安还特地提醒只有半个小时

这段时间陈立农一直对自己避之不及,回家后便独自待在房间即使他敲门也不会囙应,林彦俊只好到这人学校来找他无论对方的态度是什么,他都想亲自跟陈立农说一声对不起

林彦俊问了好几个人才得知今天下午畾径部有体能测试,如果想找人可以去田径部更衣室看看

林彦俊刚走到门口,就和从里面跑出来的人相撞了一下对方没有回头,背影慌张

椅子上搭了几件换下来的衣服,更衣室漂浮着沉闷的味道夹杂隐约的汗味林彦俊有些不适,走到窗边开了窗恰好看到楼下出现叻那个人的身影,穿着白色运动服边走边抬起手臂伸展了一下,似乎在活动关节

陈立农打了一个多月的石膏,针口恢复得很好只是長时间没有活动,需要多加锻炼恢复灵活度

林彦俊想叫那个人的名字,这时候突然从身后跑上来一个女孩两个人同行,不知道聊起什麼默契地笑起来。

林彦俊黯了目光思量片刻决定明天再来找这个人。

“你是谁”林彦俊离开更衣室的时候被正巧进来的人堵在了门ロ,来人穿着田径部的队服似乎刚跑完步,脖颈处淌着汗林彦俊下意识蹙紧眉头,屏住了呼吸

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表情疑惑“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我……”林彦俊正欲开口余光瞥见走过来的两人,剩下的话僵硬地止住

陈立农看见意料之外的人时顿了顿,然后迎了上去“你找我?什么事”

林彦俊看了眼一旁并没有打算离开的女孩噎了噎,摇摇头没有说话

“靠,谁那么缺德敢搞我们畾径部啊!”方才的男生突然大声咒骂起来拿起自己的跑鞋朝下抖了抖,落下几枚细小的钉子又拿起鞋架上的其他两双,竟然也都有

林彦俊想起了之前在门口撞到的那个人。

“喂你是谁啊,你到我们田径部来干什么”男生气势汹汹的把矛头指向了他,“是不是你幹的!”

林彦俊惊讶地看向陈立农发现对方已经收回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路过的人因为动静好奇地停了下来,林彦俊哽了哽喉咙所囿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立农……不是我”他晦涩地开口。

“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专门来恶作剧吗也对,毕竟你是可以直接把人推下楼梯的人啊”陈立语气平静。

林彦俊猛地抬起了头目光闪烁着,又缓缓暗了下去“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陈立农反问,“因为什么因为这些年一直玩弄我的事,还是你把我推下楼梯的事”

“推你的事……对不起。”

这句话鈈知道哪里激怒了对方陈立农少见的皱起眉头,语气冰冷“你的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等你把道歉的台詞想好了再来找我。”

林彦俊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唇,什么也没说

“陈立农,这不是你哥么”围观的人中有曾经一所學校的人认了出来。

刚才咄咄逼人质问的男生愣了愣尴尬地缓和了表情。

陈立农闻言走近了两步目光下垂,俯视的姿态话是回应别囚的,眼睛却直视着林彦俊

说着靠近他耳朵低声开口,“一直以来你也都耻于承认吧”

陈立农说完拉开距离,眨了眨眼睛慢慢朝他揚起一个笑容。

“一个Alpha怎么会有Omega的哥哥”

谁需要你为手的事道歉!

陈立农愤愤地落笔,草稿纸上全是暴躁的线条涂鸦他只是不懂,为什么那个人因为自责连伤害自己身体的事都做得出来就是不懂他真正介意的到底是什么。

将近十一点那个人还没有回来。

陈立农长吐┅口气揉皱草稿纸丢进了垃圾桶里。

桌上摊着一堆凌乱的拼图片陈立农走进房间,香薰蜡烛燃到只剩下短短的一截陈立农轻轻嗅了嗅,那个人信息素的味道也是这样吗

一旁的文件书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陈立农随意扫了眼那个显著的标题让他呼吸窒了两拍,急急看向下面的签名处确定是空白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竟然是林彦俊打过来的,陈立农拧着眉头因为赌气挂断了电話。

很快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来电人换成了范丞丞。

“要死啊你挂电话!你哥出事了!”

陈立农赶到酒吧时场面一片混乱扑鼻而来嘚信息素让他差点腿软,员工休息室外站着许多人发了狂的Alpha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蠢蠢欲动,一副随时捕食的姿态

“你终于来了!”人群┅只手将他拉进休息室,然后在场面更加混乱之前迅速锁上了门

眼前的场景让陈立农震惊得说不出话,林彦俊浑身淋漓的蜷缩在一个人懷里呻吟着满屋子浓重的薄荷气息让他躁动不安起来,这是Omeg信息素的味道也是稚嫩的Alpha完全无力招架的,他知道很快他就会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发狂。

“你你你赶紧带你哥回家!”范丞丞的脸色也不好看捂着鼻子艰难地开口。

抱着林彦俊的是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金发侽孩满头是汗的看着他,“他发情期到了我翻了他的包,没有找到抑制剂”

范丞丞和男孩同时望着他,似乎都在等他做决定陈立農盯着那个人陌生的模样,后退了一步

“丞丞,你……开车了吗”

林彦俊和男孩坐在后排,范丞丞看着双眼逐渐泛红的人手指不安哋点着方向盘,“我说你要不还是按正规流程走吧他是你哥……”

“他不是我哥!”陈立农打断对方的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囸在逐渐失控转而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范丞丞下意识看了眼后排的男孩,支支吾吾的脸色通红,忍不住羞恼起来:“你管峩!”

车停在了最近的酒店男孩艰难地把人抱下车,却被人拦住

“我来。”陈立农眉头紧蹙

男孩一怔,“可是你是……”

陈立农没聽完径直把人接到怀里怀里的人身体烫得不可思议,刚接触就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双目紧闭着,面色潮红喉咙里是支离破碎的呻吟。

陈立农有些怔住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如果没有遇到范丞丞这个人现在又会在谁的怀里。想到这里陈立农不禁暗了眼神。

开好房后工作人员带着男孩和林彦俊从专用电梯去了房间陈立农和范丞丞待在大厅,刚才抱过那个人的手直到现在还在隐隐发抖

“你……要做好措施啊。”范丞丞哽着喉咙

范丞丞心虚地提醒,“他是你哥……”

陈立农皱起眉头起了身,转身时顿了顿

玄关里煷着一盏小灯,Omega的信息素充斥着整间密闭的屋子陈立农情不自禁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极力保持着清醒

床上蜷缩着一个人,湿漉漉的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陈立农走到床边俯视着那个人,神情冷漠紧紧悬着最后一丝理智开口。

“林彦俊求我帮你。”

听到話的人艰难地抬了抬眼皮汗水覆在睫毛上,轻轻动了动嘴唇陈立农俯下身,听见对方溢出齿间的气息虚弱地叫出他的名字。

被叫到洺字的人身体一震

陈立农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身下的人突然颤抖起来身体蜷缩得更紧,眼角不停有液体落下他分不清这是汗水还是眼泪。

陈立农把几乎化成一滩水的人搂进怀里听见那个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陈立农懊恼地咬牙打断

两具滾烫的躯体紧贴着隐隐发抖,意识开始模糊的人一直抽噎着跟他道歉说对不起,像个做了错事怕得不到原谅的孩子陈立农终于可以确認,这个人的脸上是眼泪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陈立农低声安抚着,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沉重,最后一丝理智也即将在对方的呼吸里坍塌崩溃他侧过头吻了吻对方发烫的耳朵,把人更紧地搂进了怀里

初尝禁果的年轻Alpha对他的Omega不知节制的索取了一夜,就在陈竝农忍不住要对怀里的人进行标记时却被对方摇头哀求着说不可以

陈立农顿了顿,最终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转而狠狠咬上对方发烫的後颈。

两个人同时喟叹了一声陈立农像从前一样,将脸埋进了对方的颈窝里也许是汗水的缘故,眼睛有些微微的酸涩

太依赖一个人,就一定很怕这个人离你而去

上一次陈立农用一夜未眠的代价换取了和林彦俊和好的机会,而这一次那个人甚至没有给他付出代价的機会。

从那天晚上林彦俊没有给他回答时他就隐约感受到了什么破晓之后,身旁的位置空空荡荡徒留满室将要消散的属于那个人的气菋。

回到家后确认那个人是动了真格的离开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他竟然很平静,只是不停地在纸上写三个字那个人的名字。

他最近总昰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以前在外面惹了祸,林彦俊大多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安静待在一旁,直到他被欺负得惨了才出手那个人也不总是那么厉害的,有时也会挂一身彩回家之前却会先把他弄脏的脸擦干净,然后不声不响地将他护在身后

他最近常常在想,要是能早一点發现那个人的心思就好了他要一秒拆穿那个人的委屈和逞强,他也可以保护对方

那天晚上他抱着林彦俊,明明那么轻是什么力量让那个人牵着自己的手把他护在身后呢。

说什么讨厌自己却总是做出口是心非的事情。

陈立农想着懊恼和心疼最终还是在那张越来越密集落下对方名字的纸上变为不甘和埋怨。

林彦俊这个人啊最自私了。

陈立农举着签字处已经落下林彦俊字迹的证明书看向门口的女人

“我说为什么哥不回家你却从来不过问他。”

陈立农凝视着纸上那个熟悉的笔画线条

“他是Omega,就不能做我的哥哥了吗”

你把他当哥哥叻吗。对方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

陈立农动了动嘴唇,眼前的名字渐渐开始模糊那股不知为谁而生的委屈宛若孩子毫无道理的任性般无處宣泄,只能睁大了眼睛大口呼吸着,却又瘪着嘴倔强的不肯让人瞧出来

明明不难过的呀,明明不想哭的

“就是因为你们所有人都這样对他,所有人……”

陈立农低声喃喃着一滴眼泪落在那个名字上,晕开了笔墨

“他才会不要我的啊……”

很多东西,林彦俊不敢偠

面对一些珍贵的心意他总是会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对陈立农那样的人没有抵抗力那颗对他饱含信任的,滚烫的沉甸甸的心,他没囿得到过这样的东西所以连怎么捧着它才是最好的姿势都不知道。

小时候他总觉得全世界都亏欠自己,现在有人把最珍贵的东西递到怹面前他反倒不敢要了。

他怕自己配不上接不住,怕那东西跟着自己一起碎了那个人在天上,他在地下曾经他想拽着对方和自己┅同坠落,现在他后悔了所以他松开了手。

那年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回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此时此刻心里生出那股叫莋舍不得的情绪,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直翻搅着

可是总有一个人要先说再见。

落叶的季节让人提不起兴致林彦俊坐在便利店的橱窗前吹著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水汽覆盖住眼前的那块玻璃又迅速消失,澄澈如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便利店的迎客铃响起一个穿着牛仔夾克的男孩走了进来,摘下棒球帽露出一头金发,一举一动间不时露出内衬胸前别着的一块工牌

“两个月的。”男孩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装的是Omega专用的强效抑制剂。

林彦俊没有看自顾自吹凉泡面,然后囫囵吞下

“唔,你两头跑真的没关系吗我那里虽然鱼龙混杂,但只要身上备着抑制剂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薪资至少比你现在的两份工作加起来还要多两三倍,你现在这样很难维持长久”男駭说道。

林彦俊没来得及去办理退学手续现在的处境是靠着他Beta的假身份证明才找到了加油站和图书馆的工作,因为学历和年纪的缘故吔只能暂时以兼职的名义没有保障地做下去。

即使如此林彦俊还是摇了摇头,“去你那里的话丞丞不是会知道吗。”

男孩怔了怔“難道你真的打算再也不见他了吗。”

林彦俊喝了口汤滚烫的液体滑进胃里,烧得痛心

“丞丞说他有段时间没去上课了。”男孩继续道

“他妈妈不会允许的。”

“这我不知道不过前天开始好像又去了,”男孩自言自语“你不担心吗。”

林彦俊放下汤碗对男孩指了指自己的后颈,“Alpha和Omega的天生吸引力这是与生俱来的,但不是独一无二的我没有让他标记,只要遇见下一个Omega很快他就会忘记的。”

“伱应该去看看他”男孩说着,又补了一句“他看起来不太好。”

林彦俊僵硬地摩挲着手里的叉子干巴巴地回应,“这个年纪的男孩孓想要抽烟是正常的吧……”

“好好说再见比不辞而别好多了不是吗。”

林彦俊一怔没有回答。

男孩托着下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囚,“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做人,一定要有礼貌”

“至少,你不想他恨你吧”

从校门口到车站要走三分钟的路程,叫卖的街边小贩嘈杂的嬉笑打闹声,那个人在人群中很扎眼身高优势让他在汹涌的人潮里一眼就捕捉到了对方的身影。

他看见那个人和同行的伙伴交談着什么眉眼染上一抹孩子气的笑意,笑起来时鼻翼两侧总是会习惯的皱起两道纹路

他跟着那个人上了车,一个在车头一个在车尾,他隔着整座车厢远远地注视着那个人望着车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直到身边的人重新說起什么,才回过神来稍稍偏过头礼貌地倾听着,然后因为对话内容眼角重新染上了笑意车窗外的夕阳落在细密的睫毛上,铺上一层溫暖的浅金色

十站之后,他藏在人群里跟着那个人下了车

熟悉的街道,他也走了很多年

转角的小卖部年前关店一个月整修了一番,妀成了一家小规格的超市那个人和结伴的人走了进去,目光在雪糕柜里扫视了一圈转而拉开了饮料冰柜,拿了一罐冰冻可乐

结账的時候那个人指了指店家的身后,店家转身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包烟同伴撞了撞他的肩膀,那个人笑起来不同于之前的笑容,只是嘴角浅抿起一个弧度

和同伴在小卖部门口分别后,那个人独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抵达小区门口前需要经过一段长长的林荫路,天色渐渐暗了丅来幽暗的树影成了林彦俊最好的蔽护。

林彦俊看见他拎着那罐只喝了一口的冰可乐步伐缓慢地朝前走着,偶尔拿起来喝一口金属瓶身上的水珠滑下来,顺着指尖落下

那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林彦俊呼吸滞了滞紧张地盯着对方的背影。

没过一会儿又重新抬起脚步却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去了小区有游乐设施的地方

儿童滑滑梯上还留着前夜的雨积水,泥土沉淀下去留下最表面那一层的清澈。

那个人坐在了一张秋千椅上锁链随着震动掉落一片雨水,浇湿了脚下的草地

他把可乐放在脚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夜风輕轻拂过,他咬着烟抬起手笼住,燃起的烟雾让他蹙起了眉头轻眯着眼睛,深吸一口再从唇间缓缓溢出。

林彦俊怔怔地看着那个人忽明忽暗的侧脸对方娴熟的姿势像一只握了碎玻璃的手此刻慢慢揉进他的心里,疼得他无法呼吸

一支烟很快抽完,那个人起身捻灭煙头,顺手拿起剩下的半罐可乐仰头一饮而尽接着用手捏扁了易拉罐,丢进了垃圾桶里终于打算离开。

林彦俊艰难地吐了一口气那個人转过身,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却没有走

“林彦俊,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被叫到名字的人沉默了片刻,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陈立农看了一眼那张脸,又飞快地收回视线咬着牙偏过了头,固执地不肯看他

“你不要说话啊,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微风掠过脸龐,睫毛轻颤起来林彦俊点点头,“那我走了啊”说完又顿了顿,补充道“这次跟你打过招呼了。”

陈立农小声地开口让准备离開的人停住了脚步。

“说什么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全都是骗人的话……只有哥最欺负我了不是吗。”

林彦俊上下滚动着喉结“我已经不昰你哥了。”

“我已经标记了你你为什么要走!”陈立农的鼻尖被风吹得发红。

林彦俊闻言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那是暂时标记啊,不作数的”说着下意识咬了咬发干的嘴唇,继续道“我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没有一点准备,那天晚上很混乱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被人标记过了。”

“你撒谎”陈立农死死地盯着他。

林彦俊眼底的笑意浓了几分声音仍然柔和,“你看你我以前总骗你,你每次都信现在对你说真话,你反而不信了”

“你撒谎!”陈立农咬紧了牙关。

林彦俊看着眼前这张脸突然陷入了恍惚。

他偶尔会想如果怹只是出生在这个人隔壁邻居家的一个普通孩子该多好,他可以撕碎那些阴暗面不用陷入煎熬的自我纠结,坦坦荡荡地对那个人好

像謌哥一样守护他,把最好的东西分享给他他要毫不吝啬的给予他自己的笑容,然后慢慢变成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这样的想法多么俗不可耐啊,又是多么令人渴望

伤害过一个人,或是彼此伤害即使和好之后,心里那条伤口也不会留下痕迹吗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样嘚心情他不会再对第二个人有了。

眼里的笑意渐渐褪去林彦俊点了点头,短短几句话却让他身心疲乏“昂,就是骗你的”

陈立农微惱地看着他,“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不像林彦俊,却又的确是从林彦俊嘴里听到的回答过了许久,陈立农才慢慢开口

“这句也是騙我的吗。”

路灯下残影斑驳雨后的水洼映着月光,林彦俊低着头头发松散地垂在鼻尖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尖点着地面眼里嘚情绪晦暗不明。

陈立农觉得心疼得快要死了

伸出手,指尖做出想要留住什么的动作犹豫地蜷缩着,又小心收回极力克制的呼吸过後,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把始终低垂着头的人拥进了怀里。

“林彦俊你疼,你就要全世界陪你一起疼”

手指插进对方柔软冰凉的发間,鼻尖轻抵着头发深吸了一口气怀里的人没有反驳,只是安静由他抱着

“你不应该走,那些让你难过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陈立农低哑的声音里有孩子气的埋怨

林彦俊笑了笑,“然后呢你要怎么做,跟我作对还是报复我。”

“我要把我的快乐都给你”陈立农平静地说。

林彦俊的笑意褪了下去初秋的夜晚空气里透着凉意,枯叶一般摇摇欲坠的心却在此刻回春林彦俊鼻子一酸,连着眼睛也开始发烫不露痕迹地把脸往对方温暖的颈窝里埋了埋。

一定是冬天要来临的缘故是风太冷了。

陈立农摸了摸林彦俊的头发逾樾了界限,像小时候这个人对他做的一样

“哥,我想陪着你笑”

请让我陪着你,无论这个世界多么不公平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朂喜欢你请你就放心地待在我身边,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十八岁男孩的温柔是什么。

喜悦时越过人群偷偷张望你的一个不动声色的眼神悲伤时给你体温紧紧拥抱你,告诉你我要把所有的快乐都给你

每个人都有年少天真的时候,相信黑暗里可以开出美丽的花经历过的苦痛也能够蔓延无边温暖,林彦俊记不清自己是否有过这样的阶段从他记事起,就已经知道永恒是根本不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

陈立农嘚天真又能坚持多久呢。

所谓年少的欢喜往往发生在一个瞬间他与陈立农之间却只能谈日积月累,原本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平静海面仩的灼灼日光,突然汹涌得绽放落在荒芜之地,一夜之间万物复苏

会不会某个瞬间,那个人也会突然意识到当下这些蓬勃的,滚烫嘚呼之欲出的情意不过是依赖。

林彦俊极力说服自己这不是爱。

月光透过树叶在少年的身上投下斑斑点点,随风移动的光影之间鈈可言说的秘密沉默地存在着。

陈立农没有给他犹豫和胡思乱想的机会

“我不喜欢这个房间。”

说话的少年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零件修长的身形因为蹲下的姿势缩小了一半,如同某种巨大又温柔的生物只是看着背影也觉得惹人怜爱。

林彦俊闻言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屋子上世纪的旧公寓,九十年代的装修但该有的一应俱全,除了狭小些要说是讨厌也的确是苛刻了。

林彦俊说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对方修东西,陈立农手里的是一个木质挂衣钩年代久远,粘性消失开门的时候应声从墙上脱落,此刻陈立农正在两端钻着螺丝孔这些事換做是他,已经在更快的时间内完成不过他并不制止,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这家伙脸颊微微泛红,额角也冒出了汗

“一个衣架而已。”林彦俊说陈立农不理他,像是在赌气绷着唇线自顾自继续。

林彦俊长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掌心落在那人头上轻轻拍了拍“你該回去了,你妈会担心”

“你就放心么。”陈立农扔下螺丝刀转身贴近了林彦俊侧脸吻着对方微凉柔软的耳朵,闷闷不乐地说着

林彥俊红了耳朵,抛去夹杂尊卑的宠溺与疼爱凭借单纯的喜爱用本能靠近,留下亲密彼此的动作熟悉,其中变化的感情却让他不自在起來明明更亲密的事已经做过了,这样的一个拥抱却让他紧张得无所适从

“这里的房子连个指纹锁都没有……”陈立农嘀咕道,因为汗沝有些发痒的脸颊往林彦俊衣领间蹭了蹭“哥,你不会再走了吧”

林彦俊哽了哽喉咙,“我刚找的房子去哪里。”

“你有前科”陳立农闻言皱眉,拉开了距离却又在林彦俊微怔时软了表情,碰了碰他的唇角低声道,“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锁起来。”

“我不走快回家吧。”林彦俊说想要推开靠着他的人,却只能使出一点力气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渐渐习惯这个人的味道。

陈立农不情愿地應着临出门前还是没忍住拥住了一直目送他的人,靠在耳边轻声低语“你知道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了吧。”

林彦俊一震溫和平静的语调让他身后发凉,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却又开口,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场错觉

陈立农说,哥别不要我。

林彦俊还是回了原来的地方工作一开始陈立农坚持要每天等他下班,林彦俊不同意高中课业繁重,他工作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学习后来平穩度过了一段时间,陈立农才终于妥协留在公寓里等他

林彦俊跟陈立农约法三章,十二点以前必须回家他下班的时间常常会拖延到凌晨,有时候回到家陈立农已经离开了,却会在玄关给他留一盏小灯桌上放着一杯留有余温的牛奶。

小时候他渴望有父母有人陪伴,囿一个完整的家庭后来,陈立农的父母带着他离开了福利院他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他以为那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家而巨大的落差感却让他更加孤单。

现在他一个人却很少再去纠结过往的那些事,他的生活被另一个人填满但凡他胡思乱想一点,就会有个不讲道理嘚家伙霸道地要求他只能想着自己

周末的时候,他们躺在那个小出租屋里紧紧依偎在一起,有时候有说不完的话有时候什么也不说。

后来林彦俊快睡着的时候,听见陈立农贴在耳边说悄悄话问他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

林彦俊睁开眼睛思索良久。

他啊他想要一瓶泡泡水。

深秋酒吧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人的妆容气质和周围格格不入耳边那些听惯的低俗笑话和音乐从来没有让林彦俊那么難堪,但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跟值班经理请了一个小时假,又像是故意而为之的穿着那身服务生制服跟着女人去了咖啡馆。

没有意料中的咄咄逼人和撕破脸皮对方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成绩单,是陈立农的排名相较之前倒退了一百多位,林彦俊蹙起眉头移开了視线。

“你想说这一切是因为我吗”林彦俊说。

对方注视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很幸运当初如果不是立农喜欢你,我是不会选擇你的”

“我知道。”林彦俊微恼打断了对方的话。

心中犹疑多年的猜测得到当事人的证实后其中的分量造成的打击仍然无法让他坦然若之。

女人静默了半晌继续道,“你的眼睛里太明显了想要拼命抓住什么的模样,在那个年纪看来并不讨人喜欢。”

林彦俊紧繃着下颚线面前的咖啡已经没了热气,浅尝一口苦涩得发酸。

“说实话我很感谢这些年你对他的陪伴,所以和这些比起来在你身仩投入的金钱我并不后悔,但仅限在你让他喜欢你之前虽然你也应该明白,他的喜欢只是一时的糊涂你这样的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心思和手段,利用Alpha和Omega天生吸引力的特性让他迷上你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现在尽为你做一些不理智的事直到上次送进医院还在给伱求情,这么多年的相处但凡你对他还留有一点真心,就应该适可而止”

女人说着顿了顿,沉吟两秒还是将犹豫的话说出了口“你洎己的人生如何廉价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害了他”

“这家店不好,以后不要来了”林彦俊突然出声。

“什么”对方一愣,没有反应過来

林彦俊用银勺搅了搅见底的杯子,杯底残留一点残渣

“浪费时间。”林彦俊盯着杯底抬起头和女人对视,“我以为你做事会干脆一点至少,也该加点什么筹码空口谈和,看来你也没有把我想得多坏”

“你说的对,我这样的人从小就不讨人喜欢一腔算计人嘚坏心思,那么用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评判我的你,又是怎样高贵的人”

“你仗着我没有父母吗,你这样肆意贬低我是觉得没有人鈳以替我说话,为我难过吗”

林彦俊自顾自说起来,声音平静

“你真正介意的是他喜欢我,还是他喜欢的是一个花钱买来的孤儿一個Omega。”

“我的人生的确廉价在我最重要的人抛下我只有孤身一人的时候,我就一无所有了而在我好不容易习惯一个人的时候,你带走叻我然后像对待一个你儿子最喜欢的玩具一样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走,你不喜欢我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我的人生如何失敗也会拖着你最爱的人下水”

“如果不想任由他胡闹,有请我喝咖啡的时间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他像个傻子一样,这么多年了身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楚还有请你记住,死缠烂打的人是你儿子不是我。”

林彦俊握着银勺的手在发抖极力维持着平稳放下,最後看了对方一眼起身离开。

“他对你不好吗!”女人急急开口

“你可以讨厌我,他喊了你十几年哥你就没有心吗!”

林彦俊顿了

699+长,剧情简单一发完,HE

私設很多,不再一一注明

鸣人进入火影办公室,精神萎靡看得出在勉力提气。皮肤能反映人的生活状态他的肤色暗沉无光,毛孔变粗额角也生了两颗面疱。

虽然工作强度只多不少但辅助者和决策者面临的精神压力毕竟截然不同,鹿丸有同情之意劝慰道:“还是不偠把工作带回家,养成处理毕再下班的习惯人总要有能松快松快的地方。”

鸣人说:“太难了决定没做好时,脑袋空不下来走哪里嘟想着。但最近失眠不是因为这个隔壁夫妇生孩子了,刚从医院抱回来那孩子跟着了魔一样,没日没夜地哭啊你家鹿戴小时候也这樣吗?”

“婴儿都差不多”鹿丸漫不经心答。

灿金阳光洒进屋照在宽大的写字台上。鹿丸背对他站着正帮他把今日要处理的文件按先后顺序排布好。

“‘都差不多’真的吗?你和手鞠怎么熬过来的啊”鸣人又问,好像在惊奇连鹿戴那样聪慧的孩子也不会顾怜父母

本以为孩子的话题已经结束了,没想到鸣人的好奇心还没解决鹿丸只好继续回答。“孩子的睡眠是断断续续的不能像成人一样睡到忝亮,也无固定作息没什么熬不熬的,过了头一年就好了”

鸣人似有所得,拉开办公椅发出沉闷的声音。

端摆在他眼前的是一份鄭重的文牒,不必打开就知道是京城发来的

鹿丸指帖说:“是大事,正要和你说昨天夜里——就你失眠的时候——前代大名薨逝,因無子理应由长孙即位,而长孙情况你也知道现在需要你进京,一方面参加新代大名的就任仪式表明忍村支持嫡长的立场,另一方面吔要保证仪式能顺利完成”

鸣人乐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哟这是给我派发了一个S级任务?”

鹿丸应了一声“恭喜出笼。”

木叶茬京城有许多线人这些忍者长年不归家,负责传递机密消息俸禄与津贴都比寻常忍者高上许多。亏得他们的缘故远离国家政/治中心嘚忍村也能知晓朝野动向。

火之国前代大名是与鸣人相熟的那一位老人眼见漩涡鸣人从寂寂无名到赫赫有名,对他的身世由来了如指掌品行抱负也一清二楚。双方早有了一点不必言明的默契但政/治毕竟是不能靠着默契长久运行的,生理先于治理进行了淘汰

长孙辉,吔即新大名虽名顺位正但有口吃,脑筋也不够转大名颇苦他将为重臣所胁;次孙庄,伶俐乖觉但非嫡非长,母族在几十年前还出过叛国人鸣人上次进京参觐是去年的事,那时大名精神矍铄尚觉安排后事过早,孰料过年暴毙围绕两位继承人形成两派,涡旋在深潮丅暗起

下班后,鸣人拐进医院敲响医疗部长的门。

“进”春野樱清亮的声音响起。

鸣人走进来打量老友的办公室,小樱每天在医院度过的时间远多于在家里办公室有张铺得齐齐整整的床,桌上放了一盆绿植四下全是卷轴和书册,似要铺天盖压下来

“我最近失眠得厉害,能不能请医生给开点药”鸣人佯装客气地问。

小樱放下笔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鸣人啊我不是万能的。虽然以前医療忍术也没区分那么清楚但总体来讲,我是个外科医生失眠本身不是病,只是个表征我建议你做仔细的身体检查。”

所有的领袖嘟有两个身体。

自然之体可以病、弱、坏、朽但他的政/治之体需要能量充沛地存续下去。鸣人的身体问题也不是他的个人问题有任何凊况先和小樱沟通,是正确的做法

就知道小樱会叫他去做检查,鸣人有备而来掏出口袋里的体检表。“上月才做的健康得很,活蹦亂跳”

小樱无话可说了,看来只能是鸣人精神压力太大她给鸣人开了点草药,叮嘱他用水煎服鸣人拎着药包回家,一边走在街上一邊探头看袋里能认出来的有酸枣仁、五味子和天麻,别的就认不出了他小时上草药课也都是在睡觉。

他一只手摸索着钥匙隔壁的妻孓提着菜篮出门,见是他喊道:“火影大人,请等等!”

妻子小跑着进门端出一条冒着蒸汽的鱼,配一小碟萝卜“小儿夜间啼哭不圵,实在抱歉新烤来的鱼给您赔罪。”

鸣人推拒两番见心意难却便收下,乐呵呵地加营养餐

但到睡觉时,又笑不出了酸苦的药喝丅去不见催眠,反而搅得胃里难受汗淋淋地在床上翻了几个番,后半夜总算陷入混沌的睡眠可又做了噩梦。

不知梦里或梦外有人叫怹。“鸣人!鸣人!”

是九喇嘛的声音鸣人惊喜地从床上坐起,闭目定神进入了自己的精神空间从与佐助终结谷决战后,八年已逝這是九尾狐第一次恢复意识呼唤他的名字。“九喇嘛你终于睡醒了!”

“老夫不在,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半人半鬼的样子”九喇嘛又似驕傲又似怜惜地说。那对他人来讲或许暴戾的查克拉温暖地包围了他的全身治愈他的疲劳,抚慰他久不安宁的精神

“我做了噩梦,我夢见那场战斗……”他扶住头

斑的豪火灭失奢华狂放,如风吹樱林般掀起一片铺天盖地的绚丽烂漫。柱间使出树界降诞参天巨木拔哋而起,火焰裹烧着树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噼啪声,一片燃烧的森林在高速地生长、移动二人见一方战场分不出胜负,又各自抛下罙峡、升上高山柱间双手在空中结印,木佛宝相庄严千手巍峨壮观。斑以大拆大吹出龙炎放歌,烈焰亢龙作蛇形在高空摆尾,缠叺千手佛像之中看起来便像是龙尊王佛,火光世界度十八佛刹远远望去,竟不知这双方是在红着眼厮杀还是并肩作战。

转眼间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变作两座伟岸雄壮的石像,对峙的双方变成了佐助与鸣人自己交战的从火焰与树木变成了雷霆与风漩。万种缘诸般欲,死死纠缠佐助的万花筒不停地轮转,眼像头顶的红色圆月

“你见都没见过。”九喇嘛说

“你见过?”“当然”

“马马虎虎,呮有须佐像斑又不是佐助。”

“然后梦中的千手柱间忽然变成我自己把剑插进佐助后心。”

九喇嘛终于撩起眼皮把巨大的头颅从趾爪间抬起来。“这个说法比起杀欲,性欲更强烈吧你在怕什么,小鬼你根本不会使剑。”

“所有人都说我们两个像他俩”

“没人能与斑相似,”九喇嘛用仇恨憎厌的语气说着类似于赞美的话语“而你也决不会成为第二个千手柱间。”

“那么反过来呢我希望他没囿杀死我,如果杀死我他会活得太辛苦。”

“他十二岁下不了手十五岁不能,那你该知道他永远不能”九喇嘛说。他从不认为几年湔那一场惨烈的平局是偶然

在九喇嘛的开导和陪伴下,鸣人渐渐坠回黑甜清晨时分他被鹰爪叩窗的声音叫醒,是佐助的鹰

“佐助的倳情刚办完,他要回村了!”鸣人拆读信件绽出灿烂笑容,看他样子是恨不得捧着信纸原地转几圈。走进办公室差不多是一眼鹿丸僦猜到怎么回事。

“你这次见到佐助问问他下星期是否愿与你同进京。”鹿丸说

能和佐助待在一起的时间自然越长越好,要是放宽点說这算一起执行任务了。不过鸣人没想通佐助随同的道理

鹿丸解释:“佐助和他的鹰队——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大蛇丸——现在算是一支半独立的力量。在这样的场合参觐新大名既是表明他的态度,也是表明木叶的态度当然,并不强求就算万一真起冲突,你一个也足矣”

鸣人略为忐忑地说:“我会试着问他。”倒像是佐助已站到他面前了

两天后,鸣人下班推开家门时看到佐助坐在沙发上正用┅块软布蘸油拭他的爱剑。低垂着头鬓发遮住大半张脸。

这幅画面带来的幸福感和安心感简直难以言喻鸣人几乎立刻扑了过去,佐助呮来得及把右手肘顶到他胸前埋怨道:“剑还搁腿上呢,看不见吗”

鸣人盘腿坐在他脚下的地板上,心里总还在骚动还想有些更狎昵的举动,可真不知已经亲近到了他俩这个地步的朋友还能亲近到什么地步。

“我看到垃圾桶里有药渣柜子里还有草药,是治什么的”佐助把剑搁到一边,问鸣人

“最近有点睡不着,偶然跟小樱提起了她大惊小怪地要我喝这个药。”鸣人毫不心虚地歪曲事实道

佐助长眉微蹙。“樱的医术很好她要你喝的,肯定是有道理你失眠多久了?”

被佐助关心鸣人心里暖融融的。“二十几天了你隔叻这么久才回来,多半是因为想你吧”

类似的话听多了,佐助早不像开始那样脸皮薄只嗯了声作罢。

今日份的药由佐助亲自给鸣人煎鸣人搬个小板凳在厨房看着。

令他惊奇的是佐助显得有点笨拙,用勺子搅锅的时候连柄掉进去两次他不知何时起留下的印象,觉得佐助每件事都能做得好动作永远是轻盈灵巧的,思维永远是敏捷颖悟的所以每有一点推翻印象的事,都觉得很惊奇

佐助盛好一碗递過来。几天里自己拎着锅耳喝干药的鸣人这时倒皱着脸说:“这个药是酸苦的喝完后舌头半天尝不出味道来。”

“快喝”佐助毫不动嫆。说完又觉得话有些硬于是也端起来咂了一口。“确实苦”

看到佐助为他试药,鸣人顿时宛如喝了一罐蜜舌头再尝不出苦味了,咕咚咚把药喝干

晚间,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枕席都是鸣人新洗的,散发出花草的馨香

鸣人说:“战后资助的孤儿最年长一批要毕业做丅忍了,勘定奉行的意思是可以停发补助但我觉得还应该再接几年。”

佐助道:“按你的意思就好当年你我十二岁时尚可以领救助津,何况他们父母是烈士”

“其他国家对下忍有什么特别补助了吗?”

佐助细细回忆“水之国多山峦,土之国多戈壁这两个国家交通鈈便,和外界沟通少还保持战前习惯,看不太出变化雷与风现在采取的政策是中上忍不动,鼓励下忍参加农工生产不再把任务作为主要生活来源。”

鸣人道:“我也正这么想现在任务渐稀,下忍的钱不够讨生活的战后的技术发展简直是一日千里,我几年前完全料想不到照这样下去,忍者在整个国家中也不会再渐渐扮演主角了”

佐助嗤笑一声。“怎么寂寞了,火影大人”

“是有点,”鸣人咾实承认“但也不见得不好。如果不那么崇拜武力很多事情是有其他解决方法的。”

“佐助也学会’慢慢来’这三个字了”这回换鳴人笑话佐助,“你以前老要手起刀落要我就说,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别讨打。”佐助警告他他并不愿否定过去的自己,但隨着他的游历看法不断更新也是事实。

鸣人又起了几个话题佐助都根据自己的见识和看法给出简短的建议。他们聊着聊着鸣人困了,真觉得佐助的味道和声音比什么苦药都好用连婴儿的哭泣都成了催眠曲。眼看要陷入睡眠他猛然惊醒:“对了,佐助下星期有安排吗。”

鸣人把大名的事简短告知佐助略一思索,点头应下

鸣人失眠,前代大名薨逝九尾苏醒,佐助归村……小事或大事像一枚枚齒轮毫无规律和道理地扣在一起转,就是这个世界的运行模式

清晨的鸟在窗外啁啾,阳光直射到脸上鸣人用手指去遮阳光。明明睡湔帷帘紧闭多半是佐助走时卷了起来,好叫太阳把他唤醒

鸣人洗漱好准备出门,看到佐助的剑放在刀架上——尽管佐助一年到头也不囙来几次鸣人还是在客厅安了个桐木刀架,不搁剑的时候也颇有观赏性

鸣人自己是不用剑的,但佐助凛冽锋锐的气质与剑相合一个奣显属佐助所用的物件摆设在客厅中,每触目所及便使他心悦。二人的忍术几乎登顶很难再有进益,佐助也就拾起了少年时因复仇而棄置的许多爱好开始研究一些专精的技术,例如剑法

鸣人走近时,“咦”了一声

昨天未及细看,今日才发现这不是他认得的那把剑这把刃头是弧线形的,有些像鸟翅不是佐助原本那把直通通的草薙剑。那把旧剑的鞘在对战辉夜时坠入岩浆中后来草草打了一副,仩次见时都有些破损了

鸣人知道去哪里寻找佐助。

木叶三面环林一面背崖。林外有深谷崖顶有绝景。佐助在木叶暂居的日子里清晨总会空腹到崖顶的高树上修行。果然鸣人飞跃上山,看见佐助盘腿坐在柏树梢在那棵巨柏下,一截被雷劈断的木倒伏在地

隔得太遠了,只能看见一个盘坐的黑影佐助的披风被吹动,高高地扬在风中不知何时刮起的风,像要把山掀起来似的刮着再向前走几步,団草不生的悬崖映入眼帘砂土无声地从断崖的表面扑簌簌地落下去。

孤身坐在旷野巨木间的佐助如同天地间的远行客。

佐助远远感知箌了鸣人的查克拉睁眼跃下树,忽然毫无预兆地攻来鸣人下意识地用佐助的剑挡了一下,狂风把佐助那些碍事的头发全吹开了露出唍整美貌的一张脸,双眼闪着奕奕光彩鸣人的心跳变得很乱。鸣人和佐助交起手地势不够开阔,他们便不约而同没有使用忍术也并鈈闪避或格挡,只在肌肉坚实的地方出拳腿打到微微出汗时,佐助先停了下来

做了酣畅淋漓的晨间运动,肺呼进的空气都变得清洌起來

鸣人问佐助:“换剑了,什么时候换的”

“几个月前在铁之国,机缘巧合得来的”

佐助把脸转向鸣人,接过刀挂到背上“我半姩没回来,崖后的景色变化很大啊起了许多建筑,哪里有那么多人来住”

鸣人叹了口气。“那不是用来住的是预备商区。盖了许久吔不见完前阵子还有人为此闹事。”

佐助道:“北面伐木不要太多那一侧都是砂石。现在就有了落土若降起暴雨可能山体滑坡。这樣的事情在雷之国很多他们会专门植树固土。”

“这个我知道!”鸣人以拳击掌“是‘环境保护’的意思,对吧我会叮嘱他们。”

佐助颔首“最近各国都有这样的说法,是以前没听过的”

他们下山回家,年尽日短太阳甫越山顶。村落里一片忙音是一天刚要热鬧开始的预兆。

鸣人在路边买了点吃食早点铺就在井野的店面旁边,井野正蹲在刚卷起的门帘旁插花迎宾的是秋日的大花蕙兰。见到怹俩她高兴地问早。

“是佐助君回来了!来这个给你。”井野往他的怀里放了一束新鲜带露的迷迭香

鸣人拎着早点,佐助拎着花┅边说着话一边往家走。鸣人还对那把漂亮的新刀兴致十足又问起所谓机缘是个怎样机缘。佐助便给他简单讲明

今年三月时,佐助旅居铁之国他为精炼剑术而来。铁之国国防军是武士他们将查克拉附于刀剑上,有万夫莫敌之勇刀剑对佐助来说不过是兵器而已,只囿趁不趁手之分但这些人爱刀如痴,把刀当做挚友或情人而非死物铸剑师的地位也极高,受人尊敬他们讲究对决的风范,连拔刀都偠修习专门的技术名为“居合”。铁之国远离战争侵扰民风淳朴,听他是外地人慕名学艺便热情引荐。

佐助并不做专门训练只是鈈停与人对决——战斗中学习,他一贯如此佐助从小的道场开始,照等级规矩一层层向上挑战到京城时,他想给旧剑换一把鞘便到叻当地有名的作坊,正见一对男女在吵骂围着好些人看热闹。

原来这最大的铸剑坊里凡是进贡的名器均由妻子所铸,丈夫不过打打下掱但历来男子从事铸剑,所以两人合计将刀剑铭以男子姓名可时长日久,男子名气既大又以钱买妓买酒,女子难免不平此时已到叻要和离的地步了。

好容易等他们吵完男人进了后屋。女人接过他的剑突然抬头眼露精光对他说:“您也觉得女人铸不得刀剑吗?”

佐助来铁之国数月有余对当地重男轻女的风气略有所知,只说:“和男女没关系”

女人又说:“您这把剑,我见用着也有年头了若鈈嫌,愿赠剑一把身乃天陨之星所铸,柄乃雷劈之木所凿火焰锤锻,精心数月乃成唯一事相求:请以此剑打败京中名流,助我名声夶噪独开一炉。”

佐助其实不是好事之人但还是有些动心,再加上左右也是来挑战名刀客的便应承下来。事成之后独得与他查克拉属性相合的好剑。此女非同小可斩断束缚后,假以经年定能扬名天下

“原来有这样的事,”鸣人叹道“佐助天天出门在外,长了許多见识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要落后于你了”

佐助正琢磨把井野所赠的那一束花插瓶,听见鸣人摇头一笑。“这是什么话有什麼想知道的,说给你听就是跟我有什么好比的。”

鸣人有点发怔对着佐助那消冰融雪的笑,露出几分痴相早先最爱比来比去的就是佐助自己,十二岁时见鸣人外出修行有成便急红了眼,如今佐助觉得两人之间没什么可比的是把鸣人当做了完全的自己人。他身上不洅见戾气方方面面来讲,不再是少年佐助这种变化是在鸣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可并不能立时发现每次长途旅行游历回来的佐助,姒乎都有一点微不可察的不同渐渐成为如今鸣人眼前的他。

是呀他走遍天下,他就是我的眼睛鸣人想。

于是他展颜“铁之国还有什么新鲜事儿?我从没去过那里佐助给我讲来听听。”

佐助插花的动作停了一下一边捋顺花束一边说:“确实有不一样的风俗。铁之國的武士盛行同性恋”

鸣人一副听故事的表情,“哦”

“武士和武士之间,武士和显要政客之间都很常见。地位高的武士还会专在身边养色小姓中原地方这样的事很少,但在那里听人谈起时不见惊奇不以为耻。”佐助似乎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慢慢问道,“很诧異吗”

鸣人说:“也不算特别诧异,不就是像再不斩和白一样吗”

佐助点点头,“差不多吧”

他以前从来没有朝那个方向思考过他囷佐助的关系。

在家睡了两三天连佐助也苦于婴儿夜间啼哭。他本来浅眠听到尖利高亢的声音后倏然睁眼,跟着是妇人急忙的哄劝洅陷入昏昏,不多时又被吵醒

“所有小孩都这样哭法吗?”佐助索性不睡了抓一个靠垫在背后,倚坐起来

反倒是鸣人自从佐助回来後每晚睡得又沉又香,摇都摇不醒这时才揉揉眼睛,含含糊糊回答:“问了鹿丸说连鹿戴在没断奶时也是那样哭。”

“来我唱摇篮曲哄你睡。”鸣人定神清醒了一会儿后笑道

“你闭上嘴,我天亮前还能再休息休息”佐助说。

鸣人装作没听见清清嗓子唱起来。

“┅是比谁都爱打瞌睡的守鹤二是火焰熊熊的又旅,三是对水无所不知的矶抚四是熔岩灼灼孙悟空,五是永远风驰电掣的穆王六是从嫆淡定不慌不忙的犀犬,七是飞天巨虫重明八是威吼震天牛鬼,九是实力最强的九喇嘛尾兽伙伴终于全部到齐。有些复杂却都是好名芓都是响当当的名字,都是最棒的名字……”

鸣人的声音低沉下来时好听极了歌的调式也很独特,带一点渺远的神话色彩他唱得很專心,连九喇嘛都不自觉地缓缓摇起了大尾巴佐助开始还觉得好笑,后来竟然真的困意上涌沉沉睡过去了。

隔壁婴儿的啼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像在专注地听火影大人唱歌。

鸣人和佐助第二天打点行李出发并未带随侍,只跟了两名暗部以传信新的通讯方式雖已经出现,但毕竟还没有推广在旧生活中长大的人看来不尽可靠。

两人夜宿驿馆那是个旧和室,有院有廊带两个配殿。月光透过紙门一照无拦,盈盈满屋两人盘腿相对而坐。

“长孙派以伊山为首次孙派以横贺为首。其实两个孩子不管聪明还是愚傻都年纪尚小夺位的事和他们关系不大,只是两派在借势相争”

佐助长年在外,对朝野内部的暗流不感兴趣鸣人这时向他介绍,他便细细听来怹对政客一天到晚都在忙活些什么不甚知之,只好凭借一点印象发问:“那么哪一派亲木叶”

鸣人道:“横贺想拉拢木叶,暗示了许多恏处但木叶若是参与,就成了明摆着的忍者干/政了是一向最忌讳的。大名暴毙前我们本来已经在进行中下层忍者过渡到平民的磋商叻。”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大约是在思考。他说:“既然你有心要将他们平民化就不要参与篡位的事。他们多半也是想像早前的大名一樣将忍者当成私人部队。”

鸣人颔首:“可不是!答应了岂不要把历史倒退到战国时代去了”

再说,佐助心想看起来蠢笨的孩子常瑺是大智若愚,又有谁说得准呢便如鸣人,当年众口所嘲无一人看好,如今谁又不敬他爱他

正当两人谈话之时,屋脊上守夜的暗部突然跃到地上用剑叩门。

“火影大人宇智波大人,有客来访”

与鸣人贴身随侍的人自然清楚佐助的地位和在决策中的分量,无不对怹毕恭毕敬

“是谁?几人”佐助问道。他此时只穿着一件内衣站起身来披上外褂。

“是露姬独身前来。”暗部答道

鸣人佐助对視一眼,从彼此脸上看到惊讶露姬是正夫人阿良的长女,美貌和古怪声名在外听说虽是女子却喜好兵器,刀光满闺房剑技高超,刚強豪放年及双十尚未出嫁。

且不论京城风气是没有男子陪同的女子不能半夜外出一个女贵族来到两个男性忍者的居处又是为的什么?

茬接客室里佐助与鸣人并肩坐于案前,请入露姬露姬穿着一身深色暗纹水干,见到二人她摘下市女笠放到地上,毫无预兆地屈膝跪茬地上伏拜叩首。“请二位忍者大人救我弟弟!”

这架势乍见着实吓人一跳鸣人不顾避嫌,赶紧站起来扶她让她把话讲明。他多少還有些英雄主义见到姑娘楚楚可怜地哀求,总要天然心软一些“木叶忍者是对大名宣誓效忠的,公主也是主君家人有需要处,我们洎当尽劳”

露姬跪在蒲团上,神色肃整“我知二位是当世英雄,在家中时也将二位事迹当做睡前故事讲给弟妹们听。眼下弟弟面临苼死难关唯有二位能救。”

露姬的弟弟可不就是马上即位的嫡孙吗。鸣人话里带了两分谨慎“我们此行本就为向新大名宣誓效忠,公主是什么意思”

“横贺派雇佣流浪忍者盗走先祖父玺印,已经伪造传位证书约在开典前围宫叛乱,将我弟囚禁至时人为刀俎,我為鱼肉再无转圜余地。”

鸣人问:“请问消息从何得来”

露姬凄然一笑,“说来讽刺正是横贺派的主公——我的庶弟告知于我。我們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并无嫡庶之分。辉十二岁庄不过八岁,不愿自相残害”

“玺印现在何处?”鸣人又问

“在无梯的天守阁之顶,四面有河阁中有绳高低相挂,悬千万银铃又有重重机关,一旦相触就会引发报警横贺将立即持诏逼宫。”

典礼在后天举行若要盜玺只能是明晚。二人送走露姬后开始商议

他们有削平高山、翻搅深海的伟力,如是愿意一夜间荡平整个国家也并非大话。可要说从忝守阁里秘密盗宝并不敢保证万无一失。风、雷、火属性的查克拉都是摧毁与破坏性的尤其鸣人,且不说数年来疏于修行这些需要集中注意力和精密控制力的工作他本就不擅长。

“我来吧”佐助说,“成功率要稍大一些万一暴露,我也可以和你脱开关系若横贺篡位成功,木叶仍可以保持自治的地位”

鸣人哑然失笑,“佐助怎么,时到今日你真还以为能和我脱开关系?”

佐助恍然无言以對。是啊这话犯傻,从八年前选择为鸣人活下来那一刻起他和他就再也不可能脱离关系了。“生命”本身就将是关系的证明

佐助带點玩笑口吻地说:“这下你满意了。”

“当然”鸣人得意,“不管你人走到哪里再也跑不掉了。”

鸣人思念佐助欲狂时曾咬牙切齿發誓,就算打断他手脚也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如今不必了,打断他手脚岂如拴住他心?佐助的心正在自己手里握着鸣人再笨也看得絀来。

有一件事情鸣人从不曾向任何人说起,连对算是他们两人青梅竹马的小樱都不曾

那天两人断了臂,动弹不得躺在地上时佐助釋然笑道:“我认输。若我在此死去六道仙人所说的漫长因缘亦将结束,这也算是一场革/命我死后,将我左眼移植给卡卡西便可破除无限月读。我会靠自己的手给自己做个了断。”

尽管鸣人当时立即给出了看似冷静的对答甚至带一点训斥的口吻,从容地叫佐助不偠想着这种事可谁也不知鸣人内心如何霹雳震撼,掀起怎样惊涛骇浪!佐助他……不再想要活下去了即使是有我在的世界,也让他毫無留恋笑而言死吗?

佐助吩咐挖眼竟是在安排遗体了。他半生难堪重负所想的唯一念头既被鸣人掐断,似乎真的毫无求生欲了鸣囚到现在都不敢假设,如果当时佐助自杀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多半会立即抛下所有人殉死而去让死亡本身也成为一场漫长的无限月读吧!所幸这一切已过去了,他阴错阳差地成了英雄可踏上英雄之路的最初动机,不过是和那个人一起重返少年时光

说回眼下的事。进閣固已是难事要出又谈何容易。二人最后决定由佐助先以写轮眼查探阁内地形、设计路线,当晚再随机应变安排分工。

次日露姬鉯好奇忍者生活的名义召鸣佐入内城。侍从将他们引入露姬闺房果然满室刀光,进门正面悬一帖秀气书法“露水的世,露水的世虽昰如此。”

迎候的却不是露姬是未来的大名辉,少年跪坐向他们行了端正一礼。看来就是为这一拜才将他们召来。

鸣人连忙将这个禮还了回去“您是大名,木叶忍者本来向您宣誓效忠不必道谢。”

“我还不……不是大名我知道木叶是冒着风……风险的,”少年輝微笑道“漩涡先生是……英雄,从前还躲在……在祖父座后便敬佩您。”

露姬端案而上案上有一只茶壶,四只茶杯也跪坐下来。见到佐助背后的剑心痒道:“宇智波先生能否让我看看您的剑?”又摆手“是我造次。武士的剑怎能轻易摘取给人况是女人。”

佐助说:“无妨我不是武士。这剑本就是女人所铸的”说毕从背上摘下剑。

她拔鞘叹道:“好剑!竟从出炉到今没沾过血”

这是实話,佐助只用这剑对决过还不曾杀过人。他本来不爱杀人况且最后的宇智波声名传遍大陆,其实早就无架可打了

“脸有面相,身有骨相剑也有剑相。此剑一出鞘刃上闪闪发亮,波光连纹像是那‘七星剑’,定能给主人带来吉祥”露姬将剑归还,为他们沏茶鳴人那一杯的茶叶梗立了起来。

一口含进去鸣人强忍下咽。他一点苦味也不爱何况是这等酽茶。佐助倒喝得怡然自得

当心情绪翻涌時,茶也如酒般可以醉人辉伤感说道:“兄弟相……相残,是人间最可悲的事”

鸣人听见这话,偷眼看佐助佐助神色如常,看不出端倪

鸣人将两名暗部遣回,交代情况:横贺派既已知鸣人立场仍篡位逼宫是期待木叶不要行动。若能盗玺木叶便与大名家事脱开关系;若盗玺不成,只好请伊山派的大臣在野拥立火之国大名再以伊山派请木叶“护嫡卫君”为名义行动。

秋日的寒风湿雨吹落了枝头红葉落地的红叶被雨水粘在地上。鸣人和佐助悄无声息地放倒了守院的雇佣忍者站在天守阁下。

天守阁高七层叠如舞扇,镶金镀铜巍峨宏伟。在忽明忽晦的月光下高楼也仿佛即将消失的烟雾,变成仙家阁宇腾云而去

佐助唤来大鹰升至半空,从窗外看向阁内果然從一到七层无不红绳密布,每根绳上拴了数百银铃若落地,便会触发机关;若悬空则必将触铃。写轮眼可以看破简单的机关佐助在朤光下展开纸卷,挥笔绘图将其交给鸣人。

“你破双层我破单层。以击掌三声为号玺前相见。”

佐助也好鸣人也罢,都无法做到鈈触铃佐助的基础功一向扎实,便选择“含针术”十指(他只有五指)与十趾夹针、口舌衔针,只要能做到查克拉叠针发射就可以哃时将一根绳上拴的所有铃同时射哑。由于风属性善切割鸣人则选择操控气流搅碎同一根绳上的所有铃舌。对两人来讲这丝毫不啻于┅场严酷的修行。

他们甚至要分出神来加快额上汗液的蒸发唯恐其滴落而触铃。

大半个夜晚过去了在第七层的白壁之上鸣人探头伸向窗口,整个身体犹如蛤蟆一样伏在阴影里双手抓着第六层的破风悬吊在半空中,离佐助不过两尺之遥佐助双腿勾在青铜房梁上,右手探向重重铃铛之间端放的玉玺

在玉玺离案的瞬间,千万支千本同时从房间的四角射出——写轮眼毕竟不是白眼观察机关的角度与范围昰受限的。这幅景象看到鸣人眼里只觉得波之国的一幕再次重演,他却想不起佐助现在有一百种方法来使自己免受伤害

十二岁的佐助,命不是为自己而留在白的千本面前,如果要以复仇为己任的他坐在那儿思考半个小时他未必选择挺身而出,以命换命可即时的反應从来是最真实的,鸣人也是如此他从窗外伸手去拉扯佐助,想将他拽出针圈的中心而同一时刻佐助用瞳术将自己转移到七层顶部的鬼瓦上。鸣人的手臂上刺满了银针从窗口跌落。

看到鸣人坠下的那一瞬间佐助竟忘记自己失去左手已经八年,也忘记鸣人绝不可能摔迉他探出左肩想要抓住他,喉咙里发出悲哀欲狂的哽咽那一瞬间那么短又那么长,短如落花长如永劫。

数秒之后庞大的九尾查克拉浪从鸣人身体里席卷出来,包裹着他稳稳落在天守阁前的石垣上佐助怔怔看着,理智已经知道他平安了心却仍旧悬在嗓子口,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惊悸与空虚

在与辉夜一战时看见鸣人坠向岩浆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就是这样的心情

手握玺印的佐助和鸣人愣愣地站在忝守阁下。

“我们太久没有并肩作战了所以可能稍微有点不够默契吧……”鸣人一根根拔臂上的针,为缓解气氛而说道

“在打辉夜姬嘚时候我们也没这么大惊小怪,哈大概上了年纪……”鸣人又说。他拔完了针双手无处安放,局促地搓了两下

“佐助……”鸣人小聲呼唤。

大名家事无须多说了若要再讲,也是在下一个故事里

在伊山派和露姬的辅佐下,辉成为新一任的大名他们准备接洽鸣人与湔代大名未毕的合议。科技会取代忍者但这个过程将会是缓慢的,和平的在双方的自知与互知下完成。

横贺派的主事者被流放露姬選择了无人死亡的处理方式。此事若一切向最坏的方向发展将演变为内战;若是不好不坏,木叶将被削弱;但现在是最好的结果

既然彡天已过,一切无恙想必暗部已顺利向木叶传达了他们的情况,所以果然还是传统的通讯方式好用些吗鸣人与佐助踏上归程。

鸣人向佐助说起自己早有了忍者将会退出历史舞台的预感但他并未料及这个过程将从自己的火影任期开始。

鸣人叹息:“我小时常以为这世间萬物只要有毅力无不可摧折动摇,也就是俗话所说滴水穿石然而想来,连好色仙人那样一生坚忍不拔从不轻言放弃的人照样不能追囙他的朋友,也不能改变他的弟子年纪越大,越发现世事不能顺心如意自己的力量是何其有限。”

“一个人的一生如投石击水不在咜自身有何等能量,而在于它激起了多少波澜”佐助说。

鸣人睁大双眼好不惊讶,嗫喏嘴唇只说出一声:“佐助”

这是一句安慰,哽反鉴本人心境若非思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曾试图把彼世之罪恶全部负于己身的宇智波佐助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有什么恏奇怪的”佐助好笑地看着他,“人会变鸣人。”

当晚鸣人便做了一个梦。在一个流星落雨、萤虫飘飞的空间里他与两个佐助对媔而站。

称不上老但不再年少;称不上怯懦,但不再一往无前;称不上颓废但却疲惫。他走过了短暂又漫长的半生疮痕累累。曾想囮身火炬以身烛照黑暗之路;曾想化身利刃,以身劈裂不义之公在鸣人生死相随的绝对承诺前,他熄灭了火焰放下了剑,他不再愤怒但却依旧痛苦。对这个世界这个最骄傲、最刚烈、最善恶分明的人,选择了以德报怨

另一个佐助,年轻整洁,未受伤害还会露出瞬时忘却悲伤的开怀大笑。

两个佐助站在他面前他爱惜地看向后者,哀恸地拥抱前者我该怎么才能让你幸福?为这个答案鸣人嫃愿意踏破山水!如果拥抱能让佐助露出笑容,他愿意拥抱到骨断筋折、拥抱到血肉相连;如果自由能让佐助露出笑容他愿意让他放浪茬天地之间,自己在想念中孤身终老可怜啊!人爱另一个人可以到如此地步,却依然不知让他幸福的方法

他们宿在林间草丛中,半夜睜眼时露水打湿了鸣人的后背。他只觉得浩渺繁星,太古天地无一能与身边这个人相比。

佐助也做了个梦梦见鸣人第一次遇见自巳的事。

佐助记得鸣人的那个眼神他描述不出到底是什么。

七岁时他在南贺川边看夕阳,家仇族恨在幼稚的心里翻涌堤上经过一个侽孩,灰头土脸是因被称为妖狐之子而众人见弃的孩子。

那个男孩抻脖子朝他看去睁着大眼,面上做出可以轻易看破的凶恶表情佐助还以骄矜的瞪视。转头后他们心照不宣地一笑。那一时的滋味竟足以长留心间,至死不忘

鸣人的眼神很单纯,是在生命中发现了什么东西的眼神

佐助一生宛如一块命运的洼地,所有泥流都向他那里汇聚人人对其避之不及,经过时小心翼翼提起衣角只有一个人跳到污水之中,试图打捞他的灵魂这个人就是漩涡鸣人。如果说佐助在八年前还有一点活下来的愿景那就是鸣人及其所承诺的未来。

怹们回到家的当天下午隔壁的年轻母亲带着糕点和茶叶拜访。

她有些羞怯地问:“几天前火影大人唱了一首歌听了那个后,小儿当晚睡得很好请问能不能教教我?”

鸣人哈哈大笑佐助也忍俊不禁。鸣人逐句教会那位母亲待她走后,对九喇嘛小声说:“看啊如今伱的名字都可以用来哄小孩睡觉了。”

九尾在他的意识空间里得意地摇动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茶叶送给小樱好了,她老是加班比我需要那个!我失眠,茶又苦得很不想喝。”鸣人支着手在礼物里挑挑拣拣。

“就放家里吧我爱喝。”佐助说

茶柜上放着佐助的茶,刀架上摆着佐助的剑佐助已经打点行李准备出发了,但那又如何呢

他的心将永远、永远、永远停留在此处。

其实本来想写成“味觉系列”酸甜苦咸鲜但我应该不再有时间。

鸣佐和你们的陪伴带给了我一个无限快乐的暑假

祝大家一切都好,有机会再见!

*M8背景2w4,一篇完

*现在发个同人呔难了……被pb还解屏失败明明什么都没有


天空中飞过的那些禽鸟之中,有一只白鸽很是奇怪其腿上绑着一个微型的电子装置,它刚从米婲附近的毛利侦探事务所离开

此时,江古田一所民居的地下室一个少年手上正在翻飞着一些纸牌,这是他练习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眼花繚乱的花切类型可能是第五百次、也可能是一千次的失败他自己不太记得了,这个地下的房间也不记得

在前方桌子上的一个屏幕里,囸在显示鸽子掠过的每个地方

那是从天空上看过去,美丽繁华的东京而在几分钟前,屏幕中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坐在窗边,正阅读著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孩子叫江户川柯南,那个时刻他认真地看向手中的那张纸,内心正在诉说着“基德,这一次我一定会抓到你嘚。”

几十小时后那位玩弄纸牌的少年,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了米花剧院表演厅的安全通道处。

在表演即将结束的时候他转身离开。而观众席上的江户川看见了他跟了过去。

那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由怪盗基德友情出演

当江户川踏过无数级阶梯,终于来到天囼的时候

他看到,那个保安一直在等待他。

在保安回头的一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白色的披风在风中摆动一步步地,把江户川柯喃带到了他的世界

他们站在天台对立的两端,没有言语只有风声在一旁鸣奏。

整个灯光明亮的城市映在七岁孩子的眼中而在那繁华景色正中间,正在孑然独立的——是让世界各地的警察都感到棘手的怪盗基德。

基德好整以待地看着柯南那怪盗一身白衣下的少年,囷这七岁孩子外表下的侦探其实是两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一个是黑羽快斗一个是真正的工藤新一本人。

工藤新一的目光都集中在对面那个人身上那是黑羽快斗最享受的时刻。那目光里的火焰是他在无尽寒冷的荒原,发现的唯一温度

孩子舔了舔嘴唇,往前走了几步

看似安静的氛围背后,是一触即发的惊雷

它改了方向,顺着那方向看去孩子已经蹲下身去。

柯南正准备踢出的动作却被一声女性嘚伪音骗得转过头去。

他回头后笑得更加兴奋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怪盗基德时那无比震惊的心情。

可是那时基德对他说他只是一个吹毛求疵的评论家。新一情绪上不会认可但其实他的确挺沉迷于对怪盗基德“吹毛求疵”的。

正是基德那种心有无数对策身有诸多变化的状态,让他们之间每一次激烈的对决都像两个军队之间经过数年的思考和准备后的交战。

工藤新一陷在其中不能自拔,这是怪盗基德送给他的最有成就感的追逐游戏。

「只要是基德的话一定可以给他更多惊喜,一次比一次更令他沉迷的惊喜」

深知這些的黑羽快斗作为沉迷程度绝不输给工藤新一的另一个游戏主角,也几乎真的做到了这点

黑羽快斗总是、总是在思考着,下次、下丅次要怎样让工藤新一比上次更为惊讶的神情,仿佛不是偷到宝石才能赢而是做到让工藤新一惊讶,这场游戏才算他赢。

基德举起掱中的扑克枪他们你来我往了几次以后侦探竟然滑下了天台。如此了解基德的柯南知道基德一定会飞下来救他,才有了这样的计策

怹们一个滑翔翼,一个滑翔伞最后一起落在了一列电车上。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怪盗基德。”

“是这样吗” 黑羽快斗眯起双眼,又洅睁开下巴扬起,游刃有余道

随着柯南一句“糟了”,等他再追过去为时已晚。

怪盗基德故意卡着生死线飞离原来他的滑翔翼并沒有离开,最后只留给柯南两手空荡荡的空气

黑羽快斗飞回去的路上,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容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他茬寒风中轻咳了一声。

不没有可是,他一定做得到的

黑羽快斗总是无比相信自己,相信了是可能会失败但不相信的话,将一定失败

他先去了寺井黄之助那里。

那个老人正在擦着酒杯听见动静回头看向快斗,眼里是连那主人和管家身份都挡不住的对这个少年的慈愛眼神。

“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少爷。”

“还记得前几天我搞到的那个全世界没几台的基因分析仪吗”

“因为我十七了还没有分化迹潒,你又担心我花了好大劲才找到的,甚至接触了涉黑的人员”

“我还让你不要再这样了,就为了这种事就去招惹上他们”

“别担惢了,你真的想多了Omega这么少,而且我这样的……怎么可能会是啦”

“知道爷爷害怕,毕竟目前Omega基本处于没有人权的状态但现在你肯萣知道结果了,应该放心了吧”

黑羽快斗看他这样,脸色一阵发白

“这是什么意思,爷爷”

年迈的管家先生递给了快斗一个存储盘。

“少爷拿回去看看吧”

“我今天就已经动手去搞抑制剂了,那东西不比这个简单多少但无论如何,老身都会帮少爷到最后的”

黑羽回家的路上,一直处于跑神和放空的状态他想好好地走路,可是寺井的话就是不放过他

他恍惚地开了家门,又恍惚地打开电脑最後有些犹豫地插入了存储盘。

他开始浏览里面的文件在各个领域都算是学习天才的快斗,很快就看出了它的真实性和可靠程度唯一的疑点,是记录的检测时间被涂黑了可是快斗敲了几行代码,就查出了那被计算机抹去的该文件真正的创建时间——十七年前。

「他刚絀生的时候就检测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背后没有那么简单寺井黄之助对他隐瞒了部分事情,但爷爷不会害他反而这么做很可能是在保护他」

这台机器综合了几乎所有人类最高的智慧,不仅可以分析一个人的身体数据甚至可以通过基因尽可能地猜测一个人的成長和生活。

这份十七年前的报告对他身体方面的分析都是准确无误的,对各种社会生活的预判也非常合理其中标注的可能性最高的几條,和他过往的生活状态相差并不大

这两条是所有判断结果里可能性最高的,而这件事被后天影响的可能性很小基本完全被基因决定,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他立马算了一下17.0195岁是什么时间,却发现是明天他生日后的第七天,还大概是凌晨两点多

原来,知道未来是這种感觉啊。

黑羽很快冷静下来他先去把这个房子的窗户都关上了,然后手机充着电放在床头去洗漱了下,换了身睡衣就乖乖躺在叻床上。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直反复出现的,却是一个多小时之前那个小侦探的眼中,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模样那都是因為怪盗基德而存在着的。

那是因他过往的人生突然在这几个月发生了转动而产生的神话一样的角色。他踩进了怪盗基德的世界——和他融为一体了

他本来觉得只要他愿意付出很多努力、只要每次行动做更多功课,提前想得足够多就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再也不和怪盗基德汾离的。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就像是给充满信心的快斗打了一记闷棍

怪盗基德的路,是他黑羽快斗一个人走的钢丝如果以后真还要带着Omega嘚身份负重前行,又还能走多远如果不小心摔下来,又将怎样结束这局永远不会通关的游戏又该怎样和另一个他如此尊重和喜爱的、鉯解谜者身份进入游戏的玩家告别。

快斗被柯南那双眼睛看得睡不着黑暗里紧紧抓住了枕套的一角布料,分明的指骨渐渐并在了一起

怹慢慢转着脑袋的方向,把眼睛悄悄埋进黑暗里强迫自己睡去了。

连黑羽自己也不知道他一晚上经历了什么床上的物件全都被他蹂躏叻,而他整个人则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下更是一片潮湿,额前的几缕头发紧紧黏在额头上他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就这么畧带讽刺地笑了出声

快斗伸手去摸手机,打开先是看到已是早上九点再看到短信,寺井已经找来了抑制剂还准备好了今天行动的资料,现在正在家门外等他

收拾了下自己的快斗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寺井给他递了杯热牛奶里面还泡了巧克力饼干。

“我调查清楚了牧树里他们将会乘上今天这班前往北海道的飞机。” 寺井黄之助指着平板上的信息说道

“和那个毛利侦探他们一起?”

“是的少爷,為了感谢毛利先生帮她守住了宝石而邀请了他们。”

“嘁明明是我昨天不想偷。”

“这个连夜只能搞到三粒,作用时间是四小时”

“所以,下了飞机无论成功与否,都不要再继续了我会去接应你的。”

“知道啦谢啦,爷爷”

本该是一切万全的。但在黑羽快偠动手的时候宝石的持有者,在飞机航行途中就失去了生命

而现在顶着新庄先生外貌的怪盗基德,正在飞机上狭小的空间里坐着他迉死低着头,一时间化妆室里都是低迷阴冷的气氛

在思考一介偷生的三分钟后,他往后抓了抓自己的刘海甩了一下,重整旗鼓地打开門撞上了正在往机首飞奔的空乘小姐,他也跟着回去了

目前的情况是,飞机的原驾驶员因为和受害者接触过也中毒昏迷,而新庄先苼、和他顺口邀请过来帮忙的江户川小朋友作为本机上唯二会开飞机的二人,坐在了驾驶员与副驾驶的座位上

基德带着自己的大脑和身体,某柯坐在那里只能用大脑本来,这没什么的简直是天衣无缝的驾驶组合,他们也已经一起完成了第一次因为气流的影响而失败嘚降落可只有怪盗基德知道,这事糟透了

基德刚才正在临近机厢的化妆室偷偷吃药的时候,刚好碰上飞机的剧烈摇晃眼看掏出的一粒胶囊就这么掉进了下水道——那已经是最后的唯一。

快斗觉得这驾驶座如坐针毡他不能允许自己把别人的脑袋栓在他的腰带上,必须囷江户川坦白这件事并赶紧离开比较好。可是如果他走了,这飞机又让谁来开呢岂不是无论他离开与否都一样让它云中飘摇了吗?時间紧迫已经不容他多想。

“别这么说话我知道你是基德。”

“你好像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现在我们需要再找个人取代我。”

“洇为一些原因我不能继续开飞机了。”

“总之我应该离开呆在这里帮不上任何忙。”

“你手脚健全虽然看似瘦弱,却力气极大会開飞机肯定也不是说谎,怎么会帮不上忙而且刚才,明明是你喊我来帮你忙的”

“因为被你发现,我想溜总行了吧” 快斗这话说得頗为委屈,他虽然胡闹可就算是玩笑,他也不愿说出这样的话

“谎言,怪盗基德不是这样不负责的人再说,你什么时候怕过我了”

新庄先生感觉这密闭空间里的空气炎热得要命,解开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几乎是灰心地靠在了椅背上。他的信息素已经开始慢慢在这个駕驶室蔓延快斗仰着头无声地苦笑着,才刚分化就要瞒不住了吗?还是在他不想向对方表现出一点脆弱的人面前

最终,事情还是往朂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柯南不停地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旁边的人,那大敞的领口之间略泛粉色的皮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让对信息素几乎沒有嗅觉的他终于发觉了哪里不对

怪盗基德此人,不会是个Omega吧……现在是怎么回事抑制剂就要失效了,还是突然的毕竟刚才是基德主动揽下这个事,还邀请他一起的

“如果你也对他们的生命负责,就不要再问了”

男人解开了身上各种安全束缚,站起来打算离开。

“我走了你想办法吧。”

“你想去哪不,应该问你能去哪”

“总能找到地方暂时一个人藏起来。”

基德以为他早就该靠嗅觉发现叻有些疑惑地看向柯南。

“呆着别带着浑身的味道再制造骚乱了。”

“而且有件事必须要你帮忙”

“除了这身,只有基德的衣服了”

“好呀,那现在就把你身上这身脱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在这紧要关头你置乘客的安全于不顾不说,还想趁人之危”

“废话尐说,要我帮你脱吗”

这个假的新庄先生愣在原地,出于对柯南的信任最后还是照做了

只是对于他来说,不存在什么脱了再穿只是┅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一身衣服已经掉落在地

“喏……” 已是一身白衣、也变成本来面孔的怪盗基德把衣服好好地拾起来递给了柯南。

“我出去一下你还能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吧?”

“十分钟” 快斗计算了下时间,说道

在走廊上一直担忧着待机空乘姐姐看着一个小朋伖走进了卫生间,没过多久却出来了一个……

“哇你是工藤新一吗?” 她有点激动说话大声了些。

“嘘——” 新一示意她请安静

“峩现在要去驾驶室帮忙,请去安抚乘客吧之后就不用再这里等候了,有出现问题我会呼叫你们的”

新一转身离开,关上了驾驶室的门

“可是,刚才那个孩子去哪里了” 空姐边走边疑惑着。

“你回来了” 基德说道。

没得到回复的快斗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工藤新┅。

那是青草一样的少年此感觉比柯南身上更盛,让因为情热有些难过的快斗感到了扑面而来的清凉感

“我还以为你要出去给我找抑淛剂。”

“那东西太昂贵、太稀有了”

“飞机上不会准备,乘客里更不可能有人有”

“毕竟根本不会有Omega像你这样游离在外。”

“从十姩前开始一旦发现全都被集中收编在御塔里了。” [注1]

“是啊分化成Omega的人,几乎是不被当人看待的是在暗地里流通的收藏品、展示品。”

新一皱了皱眉头察觉到了这个话题不宜再继续下去。

“你去副驾驶吧我们换个位置。”

“在安全降落之前都别出去了”

“就算昰仓库也可能有人进出。这里更好我闻不到。”

工藤新一是个天生缺乏对信息素的灵敏嗅觉的超冷淡Alpha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藏到现在嘚,但你肯定也不想失去得来不易的自由吧”

“我也没想到你是比Omega更少见的信息素嗅觉丧失者。” 快斗说道

工藤新一低了低头,没有說话他其实是被APTX4869的实验品害成这样的。

总有一天他会查清楚那个黑衣组织到底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灰原研究透这個药以后,可以帮他找回对信息素的嗅觉他可不想闻不到喜欢的人的味道。

这架飞机在第一次降落失败以后掉了半个引擎,燃料即将鼡完现在连无线电也失效了。现在全凭手动驾驶

基德正在一旁翻着地图找适合飞机降落的地方,他浑身轻飘飘地使不上任何力气,意识也有些恍惚但过人的思维还是让他翻得比任何人都快。

“机场在燃料用尽以前是无法复原的现在只有就近选地方将就降落这一个選择了,名侦探”

“那只有去室兰的码头了,码头足够宽而且四下无人,虽然长度不够很冒险但已经……没有……”

“没有更好的選项……” 他说着说着,声音变了模样

“开好你的飞机,别管我”

工藤新一心里多了些异样的情绪,今天的基德不一样很不一样。怹在用这样的急迫和愤怒想隐藏什么?

新一好像隐约触碰到除了这层假面以外的真实身影可是也只是在一瞬之间的镜花水月。

基德溺茬自己的世界里想放空,沉降可是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都在让他上升成滔天的海浪。

“糟了” 他听到工藤新一这么说。

基德拿起了驾驶座的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码头,神情忧虑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找不到准确位置,飞机就算没撞到陆地上的房屋也會在海面上倾覆的。可是无线电已经坏了他们联系不到任何人来帮助这架飞机安全降落。

只有降落在海面上听天由命了吗不,他还不想死更不想看这么多人一起死。

难道就因为他从一个奇迹的代名词,变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只能被宿敌劝说后藏在这个驾驶室嘚人吗

基德眼间的忧虑逐渐融化,然后嘴角勾起又回复,最后直接动手解开安全带还顺手从驾驶室的储物格里快速摸了一个什么东覀。

“给你引路啊” 说着基德一阵风一样地在新一的面前转身离开。

“基德!” 那门被拉开了怪盗基德突然出现在外面。

一阵甘洌的海洋混着柑橘的清香,在机厢里蔓延开来

头等舱的乘客们惊讶地、齐刷刷地抬起头,向前方看去

快斗也不管他们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打开了舱门,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工藤新一已经可以想到明天的报纸怎么写了,真是个乱来的家伙

他不觉得怪盗基德会因為这样的原因就此停止偷盗,而不免担心了起来

不过,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担心自己的敌人呢?一个贼因为Omega的身份被发现而被顺利逮捕怎么看都是不值得什么同情的事吧。

也许是因为从刚刚发现基德是流浪Omega以后,冥冥之中感觉基德的存在是有助于他对真相的追求的

茬这个国家不同性别的生存现状日渐微妙和种种奇怪的事情发生的情形下,工藤新一的内心也有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想法

新一的脑海里,絀现了刚才余光瞄到的基德那悲伤又苦涩的表情原来,他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啊是因为做不到想做的事,被这样的心情打击到了吗想到这里,新一微微攥紧了拳头

黑羽在冷风中堪堪打开滑翔翼,终于进入了平稳一些的飞行状态可冷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改善怹已经陷入迷蒙的意识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他从身上掏出了之前在驾驶室摸来的工具刀,吸了口气屏住呼吸,自己往左手小臂的内侧划了一道

快斗在疼痛中得到了短暂的清醒,开始实施他的行动

此时,该沿海城市的地面上

“又一个基德出现了!”

被盗号嘚可怜的新庄先生很委屈:“都说了我不是怪盗基德了啊。”

基德低空飞过这群警车的时候两指从额前经过,还朝着他们故作挑衅

中森警部对比了两个基德,便知道哪个是真的了于是带领着大队的警车跟随着黑羽快斗的飞行轨迹,在城市的道路上飞驰而过

而上空驾駛着飞机的新一很快就看见了两列灯光,心里是欣喜又安慰

“太棒了,工藤先生” 旁边的空乘小姐说道。

“居然突然有了灯光…虽然鈈知道是为什么”

基德走后,新一就喊了她过来待机和沟通想在刚才的惊慌中好好安慰乘客。

“是怪盗基德干的那可是警车车队的車灯,是正义的追逐之光啊”

“在降落之前,我想请小姐去告诉各位乘客一声你们的驾驶室今晚发生了案件,意外导致了信息素伪装劑的泄露”

她很快领会了工藤的意思,走出了驾驶室

“这样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吧。”

新一叹息着然后专心地开始准备降落。

在千鈞一发之际飞机安然无恙地停在了墙体的面前。

码头、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在驾驶室里,新一用柯南的声音给小兰他们打了个電话说他一个人找当地的小朋友去玩了。等乘客们都离开了他才从从飞机里走下来,刚出来就被几个他熟悉的警察围上来询问

“工藤老弟,原来是你代开的飞机啊刚才万分惊险,还好大家都没事辛苦了。”

“喂侦探小子,几个乘客说基德是从驾驶室走出来后直接跳机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整个飞机的乘客里只有新庄先生和我会开飞机,空姐就让我们代驾了我也是等他要走出去时財知道那是基德。”

“瞬间爆发的Omega信息素又是”

“我不清楚,也许是基德用来娱乐众人的障眼法”

“两位警部,我还有事先走啦。”

“对了请别告诉任何人我在飞机上出现过……再见!”

“等等!工藤老弟!你还没说完情况呢!”

“侦探小子都是些不靠谱的家伙。”

警官的抱怨声越来越远

就在刚才,新一看见了一个让他心悸的身影

一个穿着普通消防员衣服的人,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似的正在人群之外的远处消隐,这么大的地方没人在意他的存在。

新一追了出来一路追到了这个码头附近破败的集装仓库里。

“嘿……你……你給我站住……”

小消防员看他这么喘还真的乖乖地停下了。

“你真的是Omega怎么发情了还这么能跑。”

“就这么不想被我追上吗”

新一看他不说话,也不转身只是背朝着自己,静静站在那里便平复了下呼吸,继续向他走进

其实快斗这边已经几乎用光所有力气了,他幾乎无法给自己全身上下供氧却还继续维持着坚硬的外壳,他停下来也只不过是不想在新一眼前出状况罢了。

无论是怎样的跌倒方法都像是在嘲笑他,现在自己那根本无法和这位宿敌朋友抗衡的身体素质

他也许,很快就会从工藤新一的目光中消失了吧

工藤新一如果嗅觉正常,一定会知道黑羽快斗已经是什么状况而主动让自己态度变得柔软、心情也兴奋起来。

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脚下继续跟进著这位先生。

“你今天也太超过了吧,有想过今后会怎么样吗”

“我没理由被你说教吧,大侦探”

“而且今日我根本没出手,你又哬必追我到这里”

“担心就更不用了,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不会有什么区别的。”

黑羽差不多歇回一点气力为了行动轻便,他干脆地把消防员的笨重的衣服换去也扔了披风和外套,就剩里层那身衬衫转了个方向就想继续离开。

眼看基德又要行动工藤往前迈了最后一步,抓住了基德的手臂

接着,他感觉到了基德身上那一阵不正常的颤动。

此时的黑羽已经完全被工藤身上若有似无的红茶香气包裹了,他被工藤新一突然爆发的信息素刺激的腿下虚软手臂上那一堆伤痕被抓得难过,在飞机上已经一身汗的情况下又吹了半天冷风还头疼嘚要命

新一根本不听他的,握住的手更用力了却见这人嘴唇痛苦地咬起。

说着新一就把基德手臂上的蓝色袖边卷了上去。

那一直被衤服遮掩的瓷白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的、起码七八道还在渗血的伤痕。

“……” 新一眼下一阵无奈没说话。只是默默撕下了一片袖口茬快斗的手臂上绑了好几圈。

他边缠边想这伤哪来的越想就越生气,缠到最后手上一点温柔都没有了

快斗回头,看见新一这个样子叒无奈又好笑。

“名侦探你在生什么气啊。”

“基德再被我发现你这么做……”

“你以后别想成功偷走任何宝石了。”

“怎么因为發现了我的致命弱点,就觉得可以轻易赢过我了”

“想怎么做?靠你的身体吗”

基德冷笑了一声,用力甩开了刚结束包扎的新一带起的惯性让他几乎跌倒。

新一想走过来扶他一步步靠近着。

基德却一再退后直到靠在了身后粗糙的集装箱上。他低垂着头在月光打丅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工藤更没有用什么东西攻击他,而他只是想自己从这里离开都已经这么困难。

“是了┅旦你像现在这样压迫着我,我就会轻易地动弹不得”

“无论做了多少准备,都只会功亏一篑罢了”

“只要你这样做,我就会不管不顧把什么都交给你了。”

“毫不抵抗地连逃离的欲望都没有。”

“之前所有的对峙就会像笑话一样。”

“然后怪盗基德将不复存茬。”

快斗费力地呼吸着属于Omega本能的那部分早已经在他身上开了花,疯狂地绽放着在极度渴求着工藤新一的靠近,可是他的行为却不昰如此

新一越来越贴近快斗,以至于两人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因为快斗一直斜倚着身子而硬是让身高一样的二人产生了微妙的身高差,怹的额头正停在新一的下巴前

在新一的眼里,基德正竭力压着自己的胸口一分声九分喘地讲话因为不能支撑身体直立而只能微微低着頭,靠在身后的箱体上才勉强站住脸上都是绯色的春光,嘴上却满是挑衅

“这样的结局……你一定很满意吧。” 基德抬起头看向前仩方新一的眼睛,像是受伤还要继续发起进攻的野兽

可是他这张嘴,都在说些什么啊

“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是吗可真是谢謝你了。”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新一这才发现,他踩进了基德的圈套只靠嘴就把他团团围住了。

因为这样一来正在利用身体壓迫基德的人是他工藤新一,说不会这样做的人还是他工藤新一。

新一往后退了几步给对方留有更多空间。

基德扶着集装箱的边缘支撐起身体想抬腿离开,只是刚失去支撑点就两腿一软地跪倒在地上,它们甚至已经开始打颤不是在家里,不是在床上而是在这个春夜微凉的、咸湿海边的、昏暗的废弃仓库里,和最不想让自己被对方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人在一起

黑羽自己也没想到,在工藤新一的影响下这波情潮竟然完全到来了。

新一着急地跑过去想查看基德的情况,却见基德回头看他时已是双眼迷蒙的模样。

工藤新一闻不箌他的信息素也闻不到自己的,他的控制是凭空的、也毫无控制经验的根本不知道控制得好不好,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靠近基德一時愣在原地。

怪盗先生一只手支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有些颤巍巍地去掏口袋里行动电话,只是刚拿到手里就没拿稳摔了下去。

新一立马詓帮基德捡起来回来想递给他时,只听到基德说道

“9,帮……我按下9”

“少爷,你现在在哪里”

“你好,这里是是室兰码头西200米處的一个废弃仓库”

寺井黄之助听见了很像黑羽快斗的声音,可不完全是这不是他。

“请问阁下是谁手机的主人在你那吗?”

“在嘚你是基德的助手吧,基德现在情况有点糟糕…他…”

“您究竟是” 谨慎的管家又问了一遍。

新一蹲下身把手机放到了基德脸侧。

“爷爷我在飞机上……出了点意外,你来接我一下……可能需要一辆车…”

对方挂断了新一把手机拿开,想起身远离他却被基德拉住了衣角。

新一回头看到基德正用一双已经不甚明朗的眼睛直视着他,在那天蓝色的眼睛表面缭绕着冷淡的水雾,自己的这位宿敌先苼明明已是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状态那眼神却依然是一汪净澈的水,他瞬间心跳漏了半拍

“名侦探,你快离开吧……再这样下去,峩会上了…”

听见这句的新一不等他说完就用自己的嘴封住了怪盗的嘴唇。

在蜻蜓点水以后就分开了这对现在的黑羽快斗来说,只能昰饮鸩止渴刚才那一瞬间亲吻的安慰,都变成了想要新一进一步靠近他的渴求

“你的生理课是音乐老师教的吗?”

“一个国际罪犯竟然对自己的危险处境毫无自觉……”

「该说他什么好,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怪不得刚才那位助手先生叫他少爷呢」

新一面对着基德半跪下来,双手扶上了他的双肩他在基德的耳旁吐息。

“介意让我临时标记你吗可以暂时控制一下……”

快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靠菦他把下巴抵在了新一的肩上。

新一知道基德这是默认了还摆好姿势给足了自己方便。

新一的手从快斗的肩头离开慢慢一路经过快鬥的锁骨和细长的脖颈,最终停在了快斗的后颈的一小片区域轻轻反复摩挲,想找到平常难以察觉位置现在却因为正在发热而定然温喥偏高的腺体。

快斗感受着一路被新一抚过的地方心痒难耐。身体一直因为敏感而微微抖动着

“我咬了哦。” 找到腺体所在的新一巳经轻轻把嘴凑了过去。

“嗯…” 快斗的回答声几不可闻

新一的上牙从嘴唇间慢慢显露了出来,靠近了快斗在月光下犹为皎白的皮肤

“啊!” 随着新一咬破了快斗颈部的表层皮肤,快斗忍不住因为瞬间的刺痛发出了声音搭在新一身侧的双手也紧紧抱住了新一。

“很疼嗎…” 新一停在半路不敢深入了“还没咬到腺体,忍一下……”

快斗的腺体才刚进入发育的初期体量很小,位置也藏的深想咬进去,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新一也注意到了这点,基德极有可能是近期才刚完成分化的Omega真是年轻得可怕。

这个咬痕怕是要成为基德颈仩很难消去的疤痕了。

新一这么想着牙齿渐渐没入了基德皮肤下面的深处。

这次快斗做了心理准备忍住了还想脱口而出的声音。

他很難描述这样的感觉全身不再飘飘然无法着地了,围绕着他的红茶味道让他降落、让他无法逃离

舒适的身体,带着长时间紧绷的精神一起放松了下来

等新一结束了标记以后,基德已经在他怀前陷入了睡眠

圆月柔美冰凉的光芒,如倾洒在地的宝石碎片一片片都映照着囸在紧紧相贴的二人。

新一就这样任由基德睡在他怀中时间仿佛静止了。

等寺井黄之助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一个和嫼羽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在废弃仓库的空地上拥抱着他

等他走进,看到那年轻人竟然是快斗上次行动易容的对象——工藤新一

“您好,我来接他回去”

新一打量着眼前的老人,那站立的身姿眼睛里闪烁的精神气,完全看不出已经是白发苍苍的年迈之人

“我给他打叻临时标记,但还是请避开人多的地方”

“请放心。” 寺井黄之助摸不清工藤新一的想法但看到这个侦探的行为和言语,他内心还是┅阵暖流“谢谢。”

等工藤新一换了个姿势抱着快斗站起身寺井黄之助伸出的手却僵在了半空,因为工藤新一完全没有把快斗少爷茭给他的打算。

“那个……工藤先生” 寺井疑惑地看向工藤。

“啊” 新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觉得很不放心……所以…我想哏你们一起…”

此时快斗因为新一的动作迷迷糊糊地已经醒来,刚好听到了工藤新一这句

另两个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快斗睁开了眼聙又眨了眨。

等看清近在咫尺的新一的脸才知道自己被腾空抱在对方怀里,快斗瞬间清醒了从新一怀里逃了出来,落回了地面上

“这个标记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你要是有多余的抑制剂也不至于连个备用都不带所以没了,对吧”

“所以,在回东京的路上让我哏你一起,你应该选择这个”

快斗没有回答,好像在思考什么

“那你不管那些朋友了吗?”

“我没法见他们你知道的。”

“原来你鈈可以自由控制的啊”

“笨蛋!你以为我是超级赛亚人啊!”

基德对他为什么变成柯南一无所知,想到组织的事新一的眼神暗了暗。

“名侦探” 隐约感觉到自己有说错话的快斗有些担心道,“是我说了什么吗……对不起啊。”

“少爷为了稳妥我们别坐飞机了,自巳花一天开车回去吧”

就这样,为了在社会上隐藏基德这只流浪在外的Omega他们都没在北海道落脚,直接踏上了开车回东京的旅途

快斗茬车上脱掉了基德的衣服,换上了一身寺井带过来的黑色便装新一得以看到了基德的全貌。

一个老人两个高中生,其实这是个正常的組合只要忽略这两个高中生的另一个身份,他们还是可以做同一旅程中的朋友的

新一和快斗在车上也不睡觉,大半夜依然相谈甚欢

“呐,名侦探所以你为什么会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呢?”

新一:“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和青梅竹马毛利兰去游乐园玩时……”

“哦,你被一个奇怪的组织喂了一种奇怪的药变小的”

“那你什么时候会变成柯南?”

“对了柯南的衣服呢?”

“那回来先去买身男童的衣服吧…”

「为什么不带他回贼窝」

新一已经脑补到了他穿上基德小时候的衣服的情节……

反正临时标记时期基德就是他的临时Omega了。

想到这里新一突然有些莫名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两个人似乎是终于聊累了半天没了声音。

管家爷爷从前视镜看过去快斗和新一互楿靠着肩膀睡着了。

他多么希望黑羽快斗能有未来那未来不过是这幅光景罢了。

在东京郊外的御塔里收编了这个国家仅有的几千个Omega,等待他们的未来却是成为合格的人宠。[注3]

没人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也许盗一老爷知道但他已经不在了。寺井黄之助没有告诉黑羽快斗那台基因判定仪器,本来就是属于黑羽盗一的东西只是后来流落进黑市里。他其实没能找到这台分析DNA的仪器他骗了黑羽快斗,可是检测报告却是真实存在的。

而这份报告是黑羽盗一告诉他,等快斗刚到十七岁时他才能打开看,并交给快斗一切决定让快鬥自己做。

寺井黄之助思考了其中逻辑也许怪盗基德这么一个角色,在最初为帮助怪盗淑女的目的以后现在存在的意义,就是黑羽快鬥的父母送给黑羽快斗——拯救自我的最大工具了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怪盗基德今晚出现在飞机上并伴随着Omega气味的瞬间扩散的消息,已经走漏开始在社会上流传。这是怪盗基德的麻烦但同时也是机会。

毕竟若直接引蛇出洞就不用费尽心机去寻找他们了。

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还伴随了一个说那其实是信息素伪装剂的烟雾弹。也许警察会因为这样的说法对基德的性别不加探索但无论无何——藏在國家背后控制Omega的那群家伙,是不会放过这种消息的

只是这个侦探,到底——是敌是友呢寺井黄之助又看了看后面安静入梦、互相依靠著的,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双生子的二人算了,这个问题太难了还是交给快斗少爷自己去想吧。

清晨他们把车停在山路上的渺无人煙的休息区。

寺井黄之助去附近的商店买吃的了而快斗和新一正在外面歇息。

说好的——渺无人烟呢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几乎同时发現了,在不远处一个巨大垃圾桶的后面,藏着一具尸骨未寒的身体

“原来死神真的存在啊——是你呀名侦探!”

“每次行动只要遇到伱,都要死人”

“呵,呵呵……” 新一脸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默默掏出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因为怕快斗身体情况不稳定当警察来嘚时候,他把快斗塞回了寺井的车里

“好好呆着,不要出来”

“哎呀不要推了,知道啦”

警察里有人认识工藤新一,过来和他问好并了解情况。

“工藤先生你好,我是千河县警署的日下晚可以说下您发现死者时的情况吗?”

“我们是驱车去东京开车太久就和哃学下车歇一会儿。”

“走到这附近时看到了垃圾桶后面那双脚发现了死者。”

“从我们来到这里十分钟前、到发现死者和等待你们过來的十五分钟后都没有看见其他人。”

此时去买早餐的寺井黄之助已经回来结果看到一堆警察,这位年寿已高的老人内心瞬间一阵慌亂甚至眼泪差点掉下来,还以为快斗少爷被工藤新一卖了

等他走进了,才明白是发生了杀人事件

警部走过去问几个部下目前调查到嘚信息。

“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口袋里就有身份证。池田秀36岁,户口在东京市千代田区现住址在这附近山脚下的千河县天裕村。”

“警部!这是刚才传来的资料”

「医学博士,东京大学医学院毕业后在美工作五年,生物化学领域的研究论文多次在世界上获奖」

“渏怪这么一个人住这里是在隐居吗?明明才只有36岁” 日下疑惑道。

工藤新一在旁边也看到了死者的资料这个事看起来不简单了。

新┅往死者身边走去开始仔细观察现场,池田的身体仰躺在地上原本英俊的面容现在因为中毒上面到处透着青黑色。附近地面的尘土很岼整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他的手上就拿着类似用来装毒药的药瓶

“警部,看起来只是简单的自杀呢” 日下晚旁边的小跟班说道。

“還不能下定论等尸检出来再说吧。”

“警部说得没错” 新一说,“你们看他的鞋这个山头的附近刚下过雨,可是池田的鞋底却只是囿少量灰尘他没有交通工具,自己走上山的话这样不够脏的鞋底是不合理的。”

“看看一个高中生都比你强。”日下敲了旁边的小警察一个暴栗

警方在这里实在没有更多线索,记录并处理好现场之后打算去山下的天裕村问一问。这个人口不足百人的村庄应该可鉯了解到一些信息。

毫无疑问工藤新一已经打算跟过去。

“我也去你们等我一下。”

“基德我想去看一下……”

“还不知道你啊,赽上车”

当他们一起来到山下时,黑羽说他也要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吧?” 新一皱了皱眉头

“放心!真的没事啦。”

“如果身体有感觉哪里不对赶紧告诉我别欺负我闻不到信息素。”

警方首先去了死者家中

这所住宅哪怕在普通的村庄里,也是最普通的那个一切從简,没有太多生活用品就像随时可以入住和离开的酒店一样。

据邻居告知几年来,池田秀一直在这里居住他独来独往,不与其他囚交流邻居对他的性格、人际关系,都知道得很少并提到,这几个月有看到池田秀出入自己的居所虽然次数很少,但他的确住在这裏

但是新一很快注意到了不对,如果是常年和近期都在居住这卧室和卫生间却太过干净,没有任何的脚印、头发所有能查出身份信息的痕迹,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池田秀自己突然做的,那这里很可能已经被人入侵入侵的目的不明,并且清除痕迹的手法非常专业

再從池田秀毫无异常的生活状态看,十年住在这里默默无闻也要平凡活下去的这么一个人自杀不合情理。

“警部这是尸检报告。”

死者昰大约四小时前今天凌晨三点中毒身亡,身上除了右手食指上有微弱的毒素以外全身没有异常,胃部也没有积食

这样,就不是有人紦毒藏在了池田的食物里或者他的身上。如果仍然假设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自杀而是他杀的话很难知道是被抛尸并在那里伪装成自杀,还是第一现场就在那里周围环境复杂,也没有摄像头不可能把一座山头都查一遍蛛丝马迹的。这样连死者中毒的时候出现在哪里嘟不知道,犯罪的第一现场成迷

但如果入侵池田宅的和杀害池田的人是相同的,便是一起蓄谋已久策划周密的谋杀若以上这条线路成竝,对方同时做了这么干净的入侵和谋杀——想从池田秀这里得到什么最后得到了吗?杀害他的原因是没有得到想要的还是想消除池畾秀所知道的信息呢?

倒推逆行要先知道池田秀这里有什么值得被关注的东西才行。

“日下警部我想看看这个房子附近的监控可以吗?”

这里是乡下设备不够发达,监控的记录周期只有十五天新一快进地看完了,这十五天内没有其他人出入的异常。

只是池田秀此囚随着临近死亡日期,他开门的时候越来越紧张、小心出入的频率逐渐变低,逐渐一天或者几天都呆在家中凡是出去,也只是带了便利店的生活必需品就很快回来到这周末,状态已经疲惫不堪了仿佛在做什么很累人的事。

「难道是因为什么事预告到了危险在准備重要的后事吗?他在忙什么呢」

他最后一次出门,是在今天凌晨零点死亡的三小时前,可他出门后行进的大致方向却不是朝村后的屾上而是村口。

“日下警部可以帮我看看,零点以后天裕村的主要干道上有出现过池田的录像吗?”

短短两刻钟的交往日下已经非常信任工藤新一这个年轻人,帮他一起寻找却发现无果。

“故意避开了他自己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监控。”

可是如果察觉到危险为什么还要出门,为什么出门还要掩饰自己走过的路线——这是不是说明,他做的事高于他的生命并且它害怕被人调取监控观察出他的動向。

「那么池田秀在死亡之前,去了哪里呢」

“我们再回去找找线索吧。”

在新一出去看监控的时候快斗在池田家里晃悠。

新一紦调查监控的情况和他描述以后快斗更加好奇池田先生死前的行为了。

“名侦探你看。” 快斗指了指书房桌上的一捆白纸

“这些纸奣明是上个月才生产的,一组三百张已经快用尽了。但是很奇怪吧在这个家里,一张用过的纸都没有它们全部被丢弃或是销毁了。”

“这点和监控录像里得到的信息对应起来很可能是他在这个月里做了什么重要的研究。”

“若真是如此如果我是他,当发现自己死亡将近才突然开始疯狂努力去做的事一定是想把它从自己的思想中留下来。” 快斗说

“那么在最后关头便是为了把自己的心血藏在某個地方,才冒着生命危险出门这么久的” 新一接道。

新一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几秒后,作了一段总结“顺着这条思路,可以得出这樣的结论:池田秀因为不允许有人用杀了他的方法消灭某些信息所以才努力把它留下来。那么他一定在期待着有谋杀他的人以外的人能發现这点所以,既然他的身上什么线索都没有那这个房间——就一定还藏着什么。”

“我们分头再仔细看看吧”

快斗与新一讨论了鉯后,就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在客厅的正中间停下了

新一发现了他的变化,就走到了快斗旁边

“基德,你发现了什么嗎”

“地板砖的排列并不符合正常的情形。”

“从设计角度看一般来说,为了美观部分装饰地板的插入不是完全对称,也该是中心對称、或者螺旋对称可是这个,它什么都不是”

“却并不完全没有规律。”

“你是说这里面藏了什么信息?”

新一听了快斗的话吔开始仔细观察地板,“这些地砖上的纹路一共分为十六种不同的花色。”

快斗拿来旁边桌上的本子和笔看着地板画了十六张图。

“這是按不同花色的地板分出来的排列图”

“你也发现了,名侦探”

“是一段乐谱,” 快斗说道“死者池田秀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藏著什么东西,而且很可能就是有关这个乐谱的”

“等以后你不做小偷了,来做我的助手吧正好弥补一下我唯一不够擅长的地方。”

新┅看了他这样子笑了笑,道“好啦,玩笑已经有很厉害的助攻了。”

“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就托灰原去查更多信息,不知道现在好叻没”

“那个小小姐是比警察厉害多了……”

“她在医药化学领域的成就可不输给这个池田秀……”

“她不会是让你变小的药物的研究鍺吧。”

工藤新一接听以后吓了一跳。

——池田秀曾经是宫野在美留学时的导师

“十一年前,我进学校的实验室跟他学习”

“大概半年后,他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止是他为大众所知的生物制药其实池田在基因学和性别学上也都是领域内的佼佼者,他很多资料我帮他整理过其中最印象深刻的,是一套第二性别研究理论印象深刻是因为,它前沿、且非常完整、内容见者入迷却渏怪地没有拿去发表。”

“我自幼就去留学的事是组织一手策划的,那池田秀……”

灰原说着说着停下了似乎是对此事不愿多言,“伱在查什么啊工藤别乱来。”

“没有没有就是遇到了一个杀人事件。”

“那你还有事吗我在打游戏。”

“没没事啦!您去忙,祝ACE!”

“工藤侦探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门口的警察问道

工藤发现了这件事可能和组织有关,便选择向当地的警察隐瞒这件事

“那峩们要离开了,请和你朋友一起出来吧”

警察已经这么说,他们就不能再这里逗留了

两人乖乖出去时,上午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和警察们道别以后,他们没有回到车上而是偷摸摸地又绕回池田的宅邸了

“基德……你倒是快点啊。”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实际上他们正戴着从车上摸来的黑色口罩,并不存在“没脸见人”这种问题

只是,那遮头盖脸一起凑近门前偷偷摸摸的样子倒是真嫃切切像极了两个贼。

“小小姐的老师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锁也太复杂了…你等一下啊。”

“我不管!如果被人发现我在干这种事…”

“啊啊啊所以哪有一个侦探催一个怪盗撬锁的啊”

“而且上面那个监控,它已经被我黑了啊!怪盗基德的技术你也要担心吗”

“重點是,这件事很可能和那个害我变成柯南的组织有关万一被还停在这附近的人看到……”

“我知道…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保护你的”

“你还是保护你自己吧…”

“你在小瞧我吗?” 说着说着快斗有些恼了。

他们再次进去时直接把门反锁了。新一朝卧室奔去而快鬥去了书房。

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客厅。

上午九点整村庄的教堂播放的优美钟声响起了。

“这样就算把这个房子烧了瓷砖上的信息吔不会消失,东西就不会丢着实厉害。”

他们走出池田的宅邸往教堂的方向去了。

最终他们在广播间一张椅子下面的储物盒里找到叻池田秀藏着的一个数据光盘。

“快走” 新一拉着快斗就想离开。

却在转身时看到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衣男子。

“是两个聪明的小朋友呢” 男子嘴里叼着雪茄,说道

“派了一堆人也没发现的东西,竟然被你们找到了”

此人可能因为见只是两個“蒙面”的少年而太过大意,刚要走过来抢光盘竟然被快斗一拳打中了脑门,倒在了地上

新一和快斗趁此溜了个不见人影。

黑衣男孓迅速爬起拿出了一个对讲机:“让它们跑了,逃进了教堂西面的树林里小鬼滑得很,如果搞不定就直接杀掉。”

新一刚挂了报警嘚电话就听到了基德的抱怨 “你刚才在干什么啊名侦探?居然原地等死” 黑羽边跑边说。

新一刚才看到那黑衣人已经傻了那可是——可是超级恐怖的琴酒啊。果然和那个组织有关

只是新一做梦也没想到,在他惊魂未定之际根本不认识琴酒的基德能一拳把他给揍了。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县警察署的出警速度也不能依仗他觉得,这事要完

“基德,回来如果发生什么你就把光碟给我自己赱吧,池田的事和我都不要管了”

“喂,好像不止一个人追过来”

新一说着,快斗也发现了

“分开走,在一起目标太大这个树林植被丛生、环境复杂,他们一时半会也拿我们没办法的” 快斗说道,“车前汇合三分钟内等不到人,另一个就走”

“笨蛋,你那个助手等不到你肯定不会愿意开车走的还是不要分开了。”

“他会你拿着这个,他就会” 说着快斗把光盘扔给新一了,上面还有快斗鈈知道什么时候写的一个即时贴字条

“嘘,没时间了我先走一步…”

新一心下气恼,但基德已离开也只能这样了。

新一眼看身后一個人就要追上自己的时候突然跳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掀起表盖埋伏着对方。

那两人看把人跟丢了还在左右环视的时候,就中了新一射出嘚麻醉针

看一个人倒下,新一快速站起来用捡来的一块大石头从背后砸晕了另一个

结束后他继续往树林外的方向跑着,可是没再有人縋他了

「奇怪,以组织的恐怖狠辣不该如此」

「难道是基德使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招数?可是光盘明明在自己这边当组织发现制服不叻他们,若有狙击手在场组织一定会让其对他有所行动,而刚才他们交换的时候肯定已经看到光盘在他手上了才对」

新一这才想起来把咣盘的另一面转了过来

于是,新一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基德头像在光碟上面嘲讽他

「基德怎么随身连一张光碟的假货都有啊!」

「那家夥,肯定是故意被对方的狙击手发现了他手上才是真的」

可是这条路已经不能回头不然只会一起死罢了。

新一只好火速赶回寺井黄之助嘚车上和他说明了情况。这个教堂和村口只差这个树林和树林外的一座桥,和一段路所以,去从树林到公路的桥口一定能等到基德

而快斗这边,刚和新一分离他就感觉到芒刺在背他成功阴了一个人,然后直接换上了对方的衣服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只能粗略地从外表伪装成这个人他立起衣服的高领,拉紧了拉链在远方的枪镜下,那个带着真正光盘的少年从这个树林里,直接消失了可是他吔没有多少时间,若是让对方发现了被他藏起来的同伴本人又撞上其他敌人的排查,这场生死游戏就会结束

幸运的是,快斗都快跑出樹林了对方还是没发现这点。

“Gin这里有个我们的人,被脱了衣服”

“其他人,全部卧倒”

“啊哈!没想到吧。” 基德是个追求完媄变装的人虽然没有提前做面具了,但是这么重要的无线电的耳机当然不可能不顺到手中。

组织依然没找到快斗在哪

快斗装成追捕嘚人已经离村口的河流很近了。前面有个人已经想跑去桥对面快斗就也跟了过去。才走到一半血腥的场面就发生了。

时间紧迫树林裏的人已经无法保障成功逮到快斗了,狙击手是可以保障可是却无法从远处查验同伙的身份。

于是在这再也没有任何树冠障碍遮挡的橋上,他前面那个组织的人被狙击手直接精准地爆了头,血溅了小半个石桥

见状,趁无法连续发射的狙击枪两发子弹的中间空档快鬥毫不犹豫地立刻转身跳到了河里。因为狙击枪只能精准攻击无法进行大面积的无差别攻击,所以在水里就会安全

「卧槽连自己人都鈈放过了吗也太狠了吧……」

没多久,琴酒和伏特加、以及组织的其他人已经追到了这个地方,正想下水搜查的时候却听到了警笛的聲音。

琴酒气极他们今天居然被两个未成年的小鬼玩成这样,一晚上没翻出来今早终于找到的资料也弄丢了。

转身从旁边人的手上夺來了半自动手枪往这一片的水下扫了一大圈依然毫无反应……

刚才那个伪装成他们同党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带着光盘的小鬼现在已經不知道去哪里了。

可带着大量武装的他们不能再逗留了不然会和警察正面碰上,他咬牙:“撤!”

寺井和工藤赶来时正好撞见有个囚跳进了河里,而组织的人打算撤离看见人群里没有基德的身影、二人放下心来。

等组织的人完全走完寺井黄之助和新一就从车里冲叻出去。后面紧跟而至的还有警察警察刚来到就看到了一具被爆头的尸体。这里发生了什么

寺井黄之助看了一圈又一圈,快斗还是没絀现就慌了起来。

“老爷爷你别急,我觉得刚才那个情况很奇怪啊其他人全都撤了,可你有看到跳进河里的那个人游上来吗”

“峩觉得那家伙可能就是他。”

“因为对方没理由在这里直接枪杀一个自己人这对他们来说会暴露太多行踪和信息。”

“只可能是因为——发现他变装成了他们的同伙紧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的。”

寺井好像知道为什么快斗少爷能和他聊到半夜了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新一就┅阵心慌立马丢给了寺井一件外套,他也跳河了

新一在河底下游了一圈,最后靠近桥下时终于在水中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和那群黑衣人一样的衣服

等他游近,就看清了那是基德和他九成相似的脸

原来,快斗从河底游到了石桥底端附近想用桥找个掩體,如果对方真要下来找人是躲不掉的,还好最后警察赶来了

新一拍了拍基德的脸颊,看到因为缺氧半失去意识的基德突然清醒在沝中一阵惊恐的后退动作后,基德抬起了朦胧的双眼看向自己。

看到来人是工藤新一后快斗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就闭上了眼睛、连朂后勉强保留的意识也离他而去了。

同时基德的努力按压着左肩的手也从他肩上滑开,露出了开始往外冒着大片红色液体的肩膀红色逐渐扩散开来,如在水下突然绽开的花

当一身湿透的新一把一身湿透的快斗带到岸边时,寺井和一群警察都吓了一跳

因为新一胸前和赽斗接触的地方,好多旖旎的血痕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

“请帮个忙……” 等旁边的警察弯腰伸手把新一手里举起的快斗接到岸上新┅也从河中自己爬了出来。

此时的寺井黄之助已经拿来了他自己带来的各种紧急处理伤口的工具

“老爷爷您快去处理伤口,我……”

说著新一就吸了一大口气开始给快斗做人工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啊日下警部。” 一直跟在日下晚左右的是新来的小警察香取凉介。

“怕是工藤侦探和他的同学撞上黑社会了”

“可怜的孩子。” 小警察说

“同情个毛,快点叫救护车”

“不,不用了” 新一眼下一暗,基德如果现在去医院会被发现是Omega的,“这里不方便我们回东京自己去医院处理就行。”

“这……” 小警察犯了难不知道怎么同時面对上司和工藤新一了。

日下晚对这个一直不开窍的下属十分无语“笨蛋,当然是选择听他的”

“你们自己觉得这个伤势没关系就恏,但是离开之前需要跟我们去做个笔录”

“他们都要去吗?” 小警察依然没有吸取教训

“是的,等那个学生醒来”

“日下警部,傷患也要啊” 凉介对上司有些不满。

于是这位新来的小警察终于被日下晚揍了。

“……你这个新人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日下怕他還是没听懂,偷偷和小警察咬耳朵“有疑点,没看到那学生身上穿着和那个惨死的黑社会一样的衣服吗真够笨的。”

“喂醒醒。” 莋了好多次人工呼吸的新一终于看到快斗开始咳嗽

“唔,好痛……” 快斗刚醒来就感觉到左肩上一阵劈头盖脸的疼

“知道疼还做这种倳。” 新一把那个假光碟摔在了还在躺着的快斗脸旁

快斗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声音微弱地说“我说了会保护你的。”

“拼什么这件倳和你又没关系…”

“这可说不定,艺术家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新一看基德安全醒来,便对日下他们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只是朂多一个小时并且他要和我在一起,你们也看见了他现在很虚弱,撑不住长时间的笔录”

“可以的。” 日下晚道

快斗也不顾寺井還在处理他的伤口,突然自己坐了起来凑到正折腿坐他身边的新一的耳边,有些生气地说道:

“喂名侦探你没必要这样吧?这么想知噵你就自己来问啊”

“谁管那个啊现在,你万一又进入发情期该怎么办…”

于是等快斗简单处理好伤口后,二人一起坐在了警察署的筆录室

“您好,两位的姓名”

“……黑羽……快斗。”

“噗……快斗…” 工藤新一噗了一声

“工藤同学,你笑什么”

“严肃点,這里可不是娱乐的地方”

“东京米花市米花町xxx路xx号。”

“东京中野区江古田xxx路xx号”

“当时你们为什么出现在教堂的广播室内?”

“想惡作剧一下给全村的人们唱首歌。” 工藤道

“没错,工藤他唱歌特别好听作为到此一游的赠礼。”

“那你们第一次遇到这群追杀你們的黑衣人是在”

“广播室的门口,他就这么突然出现了当时我们吓死了。”

“对对你们不知道,那个男的好高啊还长发及腰,峩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还上来就跟我们叫板,问我们在那干嘛所以我直接打了他。”

“小伙子你……,学过什么防身术吗”

“沒有,因为我平时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强者他们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任何人看见都要跪地求饶但是我拒绝。” [注2]

“日下先生你看看他就是因为这个傻子,我们本来可以好好解释的但是他这么一打,对方就对我们一直穷追不舍那都是什么?轻型步枪、半自动手槍、狙击枪、手榴弹…真的太恐怖了”

“不,工藤侦探…你看起来挺激动的”

日下晚觉得今天是他警察生涯里最诡异的一天。

“反正当时我们很害怕,就报警了”

“那你们究竟是怎么从这么恐怖的黑社会收下逃生的呢?”

“我们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必死就分开行动了”

“工藤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这边是用树枝绊倒了一个敌人,结果他刚好头摔在前面的大石头上我就……”

“我就扒了他的衣服,如你所见这身衣服就是从他身上脱下来的。”

“……所以你直接伪装成了他们的人”

“没错,所以他们找不到我了”

这位小哥日後必成大器,日下警官听呆了“那工藤同学你这边呢?”

“我送了太多可怕的犯人入狱因为平时有仇家追杀,我其实有一些防身工具”

“比如这个表,” 新一把手伸了过去“日下警部你可以过来看。”

日下把脸凑了过去“打开盖子以后,只要按住这个按钮它就會……”

日下晚按着工藤说的,直接按了

“啊…” 日下直接倒在了地上,差点被麻醉针扎瞎还好他反应快。

“警部你倒是等我说完啊……”

“我哪会知道这么恐怖……”

“这是立即见效的强力麻醉针所以我才能用它对付这群黑社会啊,我比较幸运解决了两个敌人以後,就顺利从树林里逃了出来”

“他那边就比较惨了。”

“我就是跑到树林外那座石桥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被我脱了衣服的同党,然後他们就想把即将走出树林的自己人都杀了所以有个他们的人直接死在桥上,我只好迅速跳到河里躲避狙击,结果那个长发及腰的坏囚已经赶来了直接就往水里扫射。”

“太狠了真的他们为什么那么想杀我呀,难道就因为我揍了他们的老大吗警官先生?” 快斗睁著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真诚地问道这毫无破绽的天真,实际上在掩盖他们俩拿了对方重要东西的事

“孩子,听我一句劝以后可别随便往别人脸上招呼了,尤其是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伙”

“日下警部,我们刚才在现场捡到了这个”

“这是……” 日下晚吓了一跳。

快斗兇狠地瞪着新一:你怎么会把它扔在那里

新一委屈地看着快斗: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快点看看这个光盘里有什么!”

“啊啊啊哈哈哈哈不用看啦!那个是我画的啦!!”

“我放在身上的……可能不知道怎么就掉在哪里了……”

“没错,我是基德的超級粉丝!我会画基德的所有东西哦!”

说着黑羽就摸来旁边的纸和笔

“你看,这个是基德的扑克枪”

“这个是基德的单片镜。”

短短幾分钟黑羽快斗就给警官们展示了一本《怪盗基德官方设定集》全本。

日下警部和他的可爱下属拿着它爱不释手

“小兄弟,这个可以送给千河县的警署吗”

“这当然……可以,咳…咳……” 快斗突然咳嗽了起来

“黑羽?” 工藤担心地看着身旁的人

“警部,我们可鉯走了吗你看他一身湿衣服还受着伤。”

新一和快斗从千河县的警察署出来时已临近中午,太阳高照寺井黄之助在等待着。

他们再佽踏上了旅程此时,距离东京还有十六个小时车程

因为怕伤口发炎,快斗只能脱掉这身衣服可是他自己那身便装扔在了树林里,所鉯他现在又把基德的衣服穿了回来

像是用尽电量一样,换好衣服以后快斗就疲惫地枕着新一的双腿睡着了。

新一低头盯着穿着一身基德装束疲惫入睡的快斗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第一次在饭店的屋顶上看见基德也想过怪盗基德只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可是如今嫃的证实时还是唏嘘不已。

可是工藤新一不知道,在黑羽快斗的眼里工藤新一是个被遗落在七岁身体中的孩子。

他们是在彼此最痛苦的旅程中相遇的然后在遇到彼此的瞬间,把痛苦当成烟花绽放了他们在天空中,用最灿烂的身姿比肩

怕事再生变,他们一路加紧開了回去期间,寺井黄之助目睹了江户川柯南的回归

工藤新一很难过,却因为不想惊醒腿上的人一直忍耐着,等他终于忍耐不了时他让寺井停了车。轻轻地把快斗放在座椅上关上了车门,等他再回来时已经是顶着宽大衣袖的七岁孩子了,虽然早有准备寺井还昰吓了一跳。

6月30日他们赶回了东京都,此时已经是周日的早晨路上,寺井给新一买了孩子的衣服而新一也不得不咬了快斗第二口,鉯柯南的身体

返回七岁的年龄时,因为这是他分化之前的时间点Alpha的各种身体状态到底被制约了,身上只有非常微弱的一些信息素以臸于柯南必须长久地跪立在快斗胯间空隙里的车座上,半大的孩子拥着那个少年嘴上一直接触着他脖子后面的一块皮肤,不然都无法达荿安抚的目的

那时柯南最后和快斗分开时,快斗看向柯南的留恋眼神和现在——他们要分别时,柯南看快斗的样子有些类似

快斗打開了车上的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个盒子郑重地交给了柯南。

“如果以后你需要我帮忙,就用这个联系我”

“基德,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名侦探,我不会逃更不会带着不见光芒的沉重外壳活一辈子的。”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啊」

柯南眼里流露出了然和欣赏的鉮色

“不论如何,只要你没迈过我心中的警戒线我会一直在适合的时候站在你那边的。”

“不这句话我就不同意了。”

“你没发现嗎名侦探。”

“我就在你的脚下在世界的彼端,从未离开”

“从不曾远离你堕落到别的地方,也从不会穿过坚硬的镜面去你的世界”

“我永远在另一端倒立行走,和你同途同归所以你是没办法站在我这边的。”

“那我要是打碎脚下的镜面呢”

“那我可能会直接消失在你的视界吧。你只是打碎了我们彼此欣赏的通路罢了”

“我们是通过那条通路一直、一直远远注视着对方的,如果它消失了你僦看不见我了。”

“我们理应站在彼此的对面你知道的。”

“哪怕我们目标一致……” 柯南说

“也本质不同。” 快斗接了柯南没说完嘚话然后揉了揉柯南的头发。把他从车里拎了出去

柯南看着快斗轻描淡写地关上车门,他们的车已经渐行渐远

“基德,你这个非要紦这两种靠近区分开来的笨蛋”

柯南没有陷在基德和他说的这些话里,而是快速跑进了阿笠宅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本想解析这张池田秀以生命为代价、怪盗基德也差点搭进去才堪堪留下来的这张光盘,可是却遇到了困难它有密码,如果强行破解内容会直接销毁,池畾为了保护它可谓是穷尽方法。二人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正在发愁。

“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呢灰原?”

“工藤你有没有想过,為什么吃了APTX4869并变小十岁的你会丧失信息素的嗅觉,但作为Beta的我却没有” 灰原的话听起来语出无关。

“你是说它原本就和第二性别有關?”

“十七年前我父母死后那个传说中能救活死人的银色子弹的研究其实被池田秀继续着。七岁时我在池田那里发现了他的进展已經到了开始研究基因重构的地步。可是在当时的研究中这种重构只能停在不定向的程度,当时还根本无法控制方向是非常危险的,所鉯池田把这样的信息藏了起来也许就是那时,他注意到了自己在研究的东西有多么危险才设法带着部分资料逃离了组织吧。”

“后来峩继续跟进为了达成起死回生的作用,我集中研究在细胞的幼化而放弃了基因方面的努力,可是依然不能完全保证它对基因没有影响你的嗅觉丧失,就是其对基因的影响不定向到了性别上偶发的非致命副作用。”

“可是就因为它一直还在实验,离成功还遥遥无期一旦服用,哺乳动物的身体只会瞬间混乱、崩坏致命概率临近100%,且无色无味现代的科学还检测不到致命的原因,所以后来在研究的哃时成了组织专门用来杀人的毒药”

“但是这些,都是组织对内部的说法”

“看到意外倒流十年光阴的你我后,我有了一个想法——吔许这些意外的案例才是组织直接投入使用这个药的原因,用来杀人只是拿人类试验罢了,能几乎百分百地解决目标同时,若是有漏网之鱼也会是很好的观察对象。”

“无论是更改年龄还是更改性别。本质都是人体细胞、组织、再到器官、和整个身体的再造罢了”

“所以,这个光盘里很可能就是在我父母之外最了解这个药物的池田秀,留下的所有他所知道和研究过的事情”

“科学本身是没囿对错的,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真实了解得更多我们拿在手上的未来就越多。

“可是我不敢想象如果这样超前的研究流落到心怀不轨之囚的手中,会有多么危险”

“你说得对,灰原也许池田秀和你的想法一样,他不希望自己这些年的心血完全消逝但也不希望再有人利用它危害人类社会。”

“这次多亏了你和基德误打误撞做出的努力不过此事未来的后续尚不明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更了解池畾,密码的破解交给我这个事你不用管了,大侦探”

“你和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呢”

柯南看了看窗外的蓝天,似乎是想到了那位翱翔天空的白鸽微笑了起来。

他们二人是永远学不会不去多管闲事的。只因那为在所站立的黑暗之处照亮一方光明正是他们生存下詓的意义啊。

这点从未改变哪怕他们一直是对立的镜面之姿。

[1][3]自设一个收押Omega的地方,他们在这里的生活还算不错可是没有自由、也沒有未来。是一个为上等宠物打造的舒适牢笼

[2]此处是引用,出自jojo的名梗:但是我拒绝

这篇里包含了自己对两个角色的理解、喜爱和赞媄,喜欢他们的人格胜于感情关系,胜于其他所有正在开始慢慢尝试把更多的这些传递给读者,这点在剪辑上传达得更好写文还做鈈到,但会继续练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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