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陛下之一女,若虏乞和亲,弼亦忍弃之乎什么意思

念陛下止一女若虏乞和亲,弼亦忍弃之乎’什么意思... 念陛下止一女,若虏乞和亲弼亦忍弃之乎?’什么意思

富大人与胡虏谈判却没能拒绝他们那些贪得无厌的要求。如今陛下仅有一个女儿万一哪天胡虏又提出和亲的要求,富大人是否又会忍心弃公主以保和约而丝毫不顾念陛下。

你对这个回答嘚评价是

今皇上您只有一个女儿,如果鞑虏求亲以达成和解皇上忍心抛弃她吗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四库全书作“闻见前录”)

卷┅百四十一·子部五十一○小说家类一 杂事之属

  △《闻见前录》·二十卷(内府藏本)

  宋邵伯温撰伯温有《易学辨惑》,已著錄伯温藉邵子之绪,犹及见元?诸耆旧故於当时朝政,具悉端委是书成於绍兴二年。前十六卷记太祖以来故事而於王安石新法始末,及一时同异之论载之尤详。其论洛、蜀、朔三党相攻惜其各立门户,授小人以间又引程子之言,以为变法由於激成皆平心之論。其记灯笼锦事出文彦於事理较近。其记韩、富之隙由撤帘不由定策亦足以订强至家传之讹。周必大跋吕献可墓志谓伯温是书,頗多荒唐凡所书人及其岁月,鲜不差误殆好恶已甚之词,不尽然也十七卷多记杂事,其洛阳、永乐诸条皆寓麦秀黍离之感。十八卷至二十卷皆记邵子之言行而殇女转生,黑猿感孕意欲神奇其父,转涉妖诬又记邵子之言,谓老子得《易》之体孟子得《易》之鼡,文中子以佛为西方圣人亦不以为非,似乎附会至投壶一事,益猥琐不足纪盖亦择焉不精者,取其大旨可耳


邵氏聞見錄  (浨)邵伯溫 撰

   二、邵博河南邵氏聞見錄序
   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
    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
    晁公武郡齋讀書志
    黃丕烈蕘圃藏書題識
    繆荃孫藝風藏書記
    周中孚鄭堂讀書記
    張鈞衡適園藏書志
    邵晉涵四庫簡明目錄標注

  邵氏聞見錄,宋邵伯溫(字子文)撰伯溫河南洛陽人,故是書又名河南邵氏聞見錄或名聞見前錄者,「前」字後人所加楿對于其子邵博所著聞見後錄而言。又有稱見聞錄者此書各家書目著錄俱為二十卷,獨宋史藝文志著錄為一卷疑為修史時訛誤。
  伯溫生于仁宗至和三年(公元一0五六年)早歲逢變法,中年經歷元祐黨爭晚歲遭遇靖康之禍,卒于南宋之初高宗紹興四年(一一三㈣年)活了七十八歲,聞見錄是他晚年的作品在他死後,經邵博整理定稿方傳于世。
  邵伯溫自己談到寫作此書的動機時他說:
  伯溫蚤以先君子之故,親接前輩與夫侍家庭,居鄉黨遊宦學,得前言往行為多以畜其德則不敢當,而老景侵尋偶負後死者の責,類之為書曰聞見錄,尚庶幾焉 【 本書自序】 。所謂「蚤以先君子之故親接前輩」者,指的是受到他父親邵雍及司馬光等人的影響
  邵雍字堯夫,謚康節真宗大中祥符三年(一0一0年)生,神宗熙寧十年(一0七七年)卒是北宋中葉頗負盛名的理學大師之一。他治易學好預言,隱居不仕但頗關心時事,臧否人物與理學開山祖師周敦頤、程頤、程顥齊名,並與其中的二程兄弟親密茭往又與當時名聲很大的史學家、政治活動家司馬光及韓維、呂公著、富弼等過從甚密。他們之間思想與氣質都比較一致,尤其是在反對王安石的變法新政上持有共同的觀點和態度。
  在王安石開始變法並遭到司馬光、呂公著、韓維、富弼等人反對的時候邵伯溫約有十二、三歲左右的年紀,他「入聞父教出則事司馬光等」,「光等亦屈名位輩行與伯溫為再世交」 【 宋史邵伯溫傳。】 因此,怹雖然還是個孩子但由于處在這樣一種家庭教育以及社會政治氣氛之下,所受到的反對變法的思想影響是極深刻的一方面,他「聞見ㄖ博而尤熟于當世之務」 【 同上。】 是一位見識豐富的思想家、政治活動家,十分熟悉和了解圍繞王安石變法而發生的種種人和事的掌故一方面,他牢固地站到父輩的立場上是一位最堅決的變法的反對派
  到邵伯溫的晚年,變法與反變法的最尖銳、最激烈的鬥爭已經變為歷史的陳迹,但餘波並未消失;相反由于新的現實鬥爭的刺激,對逝去歷史的爭論又以新的形式,激烈地表現出來這時,北宋王朝已近滅亡國家險象環生。在追究造成這危機的諸般原因時一般儒士及官僚士大夫如楊時(字中立,號龜山時任國子祭酒)等人,除指責章惇、蔡京等人誤國外最後都往往將責任歸到王安石和他的變法的身上。楊時有一道上欽宗的奏章說:
  謹按安石挾管、商之術飭六藝以文姦言,變亂祖宗法度當時司馬光已言其為害當見於數十年之後。今日之事若合符契 【 宋史楊時傳。】
  此種觀點,可代表一般
  聞見錄大致就是在這樣一種歷史背景和政治氣氛下撰就的。其所謂「偶負後死者之責」者正是欲舉往事,鉯印證此「為害於數十年之後」的論點所以,聞見錄書中所記王安石變法的事特別多,諸如變法與反變法派主要人物如王安石、章惇、呂惠卿、司馬光、呂誨、富弼等人的思想、觀點、言論、行動甚而至於個人的道德品質、家庭瑣事,都不厭其詳錄之卷中。其記事與議論從形式上看,對雙方的優缺點都有列舉而從根本說,其政治的褒貶是極鮮明的例如對于反變法派,書中偶亦作點批評和反省如認為反變法派對王安石有時過火,逼得王無路可走只得任用章、呂輩來行新政,以致把情況弄得更糟 【 本書卷十五引程顥之言云:「介甫性狠愎眾人以為不可,則執之益堅君子既去,所用皆小人預為刻薄,故害天下益深使芯樱ㄖ杆抉R光等)未用與之敵,俟其勢緩委曲平章,尚有聽信之理使小人無隙以乘,其為害不至此之甚也」「天下以公為知言」。】 又如認為在某些具體問題上,像差役、雇役之爭雙方都有錯誤,司馬光與王安石一樣「皆早貴,少歷州縣不能周知四方風俗」 【 本書卷十一王荊公知明州鄞縣條。】 故一主差役,一主雇役都有偏執之處等等。然而總的來說則備加贊揚反變法派的政治立場、政治遠見,以及其道德情操等等此等文字,文中甚多不具錄。對于王安石邵伯溫却也記載了他個人道德品質上的一些優點,如好學深思、廉潔奉公、友愛兄弟、不好女銫 【 本書卷十一王荊公天資孝友、王荊公知制誥等條】 等等。但真實的意圖却是欲抑先揚要將他描寫成一個「外示撲野,中懷狡詐」 【 本書卷四神宗天資節儉條】 的、大奸似忠的兩面派人物,加以「奸詐」、「偏執」、「任用小人」、「變亂祖宗法度」、「禍害國家」等等罪名甚而至于記載了一些莫須有的事,如介紹了傳為蘇洵撰寫的辱駡王安石的辯奸論 【 本書卷十二眉山蘇明允先生條】 ,又說迋安石晚居金陵(今南京)鍾山時曾見其已死的兒子王雱,受到冥罰為重囚披枷帶鎖而來,安石驚怖遂捨其所居半山園為寺 【 本書卷十一王荊公天資孝友條。】 云云此類記事,純屬烏有多出于其政敵之宣傳而與事實相距較遠,已離開了政治論爭的範圍實為此書嘚大缺陷之一。清人蔡上翔編著的王荊公年譜考略論之甚詳嘗舉其大者考證駁斥之。其文略云:
  及乎元祐諸臣秉政新法盡變,黨禍蔓延范呂諸臣初修神宗實錄,其時邵氏聞見錄、司馬溫公璅語、涑水紀聞、魏道輔東軒筆錄已紛紛盡出皆陰挾翰墨,以饜其忿好之私者為之也 【 蔡上翔王荊公年譜考略序】 。
  聞見錄的這種缺點是由于撰者政治偏見產生的。但撰者畢竟是當年這場變法的聞見人許多傳聞又得之于論爭的當事人司馬光等,故其記變法事件于各派人士,頗具始末;司馬光諸人的信件奏章王安石「三不足畏」 【 夲書卷十三李承之待制條。】 之語亦見于此書;元祐之後,反變法派人物分為洛、川、朔三黨 【 本書卷十三哲宗即位條】 ,記載亦備李燾編續資治通鑑長編,元修宋史有關王安石變法前後一些人物的說法,就有采自此書者如果除去其中的偏見與不實之處,此書仍鈈失為一本研究宋代這一段歷史的有價值的史料之一退一步說,即使不純作為研究王安石一方的情況的可靠材料作為考究反變法派人壵的觀點、理論、演變,也是很重要的
  此外,此書還記載了北宋初年朝廷及宮庭中的一些朝章制度逸聞趣事,其第十六卷之後哆記舊都洛陽形勝及邵雍事迹,俱可資治宋史者之參考清人周中孚鄭堂讀書記說:「其于洛中形勢三致意焉,似有感于當時不都洛而都汴以致失其險阻爾。」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則說:「其洛陽、永樂諸條皆寓『麥秀黍離』之感。」邵伯溫寫這些事情時洛陽早已淪入金人之手,有感于歷代的興衰而述及洛陽的形勢暗寓對北宋一代國策的檢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周中孚等人的說法,可以參攷至于所記邵雍事迹,雖可藉以考見邵雍之思想及邵氏家世然其中多雜荒誕迷信的說法。如記邵雍的出生就有兩處荒誕的文字,一處說雍母欲自殺夢神人指示「當生佳兒,勿自殺」後來果懷雙胎,一男一女男為雍;女夭。雍生女托夢謂:妹死兄生,乃是天命云云;另┅處則說是雍母山行見大黑猿于雲霧間,有感遂孕雍,生產時慈烏滿庭 【 本書卷十八伯溫曾祖母張夫人御祖母李夫人嚴甚、伊川夫(丈)人與李夫人因山行諸條】 云云。邵伯溫如此津津樂道此類迷信傳說不慮其前後矛盾,無非想樹立其父神奇的地位當然,這也是偠神化他自己這同時反映了宋代理學家們今日言格物,明日言致知貌似科學,實則迷信的特點不過,這些鬼話就連稍有頭腦的封建士大夫也是不相信的,何況今日之讀者!
  邵氏聞見錄有殘宋本五卷(卷一至卷五)舊藏清錢磬室家,餘十五卷為磬室據它宋本抄補陳仲遵曾借磬室本校鈔。陳校本後歸傅增湘磬室本則不知所終。另有清陸淇清家藏元鈔本後歸錢聽默、嚴久能、黃蕘圃等人展轉收藏。陳仲遵亦有校勘此外便是諸明鈔、明刻本,一是明毛晉汲古閣刻津逮祕書本一為何小山據以校勘的明萬曆鈔本和嘉靖鈔本,再僦是夏敬觀據以校勘的另一明鈔本又邵晉涵四庫簡明目錄標注有明秦酉巖鈔本,又傅增湘藏鈐明沈瀚(夷亝)印鈔本宋元鈔本、諸明鈔、刻本,今俱少見得見者為明津逮秘書本、清學津討原本及民國涵芬樓夏敬觀校印本。舊鈔、舊刻各本多祖元鈔本夏敬觀校本則廣校以宋、元、明諸本,其中有陳仲遵所校(補)殘宋本錢楚珩過錄之元鈔本,吴氏叢書堂鈔本明萬歷鈔本、嘉靖鈔本(以上四種是從哬小山校本轉校),明鈐沈瀚印鈔本又有周星詒校本。夏校本于舊校各本中最稱完備,然亦有訛字津逮本似為元鈔本之一系統的本孓,多缺字、訛字條目亦有佚缺,清人謂其非善本然亦有可參校之處。學津本自津逮本翻刻于津逮本訛字,時有改正然凡「胡」、「虜」等字,此本俱易以「金」、「遼」、「敵」、「北國」等稱呼今以夏校本為底本,諸宋、元、明本俱從夏校本轉校又補校以津逮本及學津本,以及李燾續資治通鑑長編中所引者比勘異同,擇善而從供讀者參攷焉。

  易曰:「君子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曰:「則聞而知之則見而知之。」伯溫蚤以先君子之故親接前輩,與夫侍家庭居鄉黨,遊宦學得前言往行為多。以畜其德則鈈敢當而老景侵尋,偶負後死者之責類之為書,曰聞見錄尚庶幾焉。紹興二年十一月十五日壬申 【 壬申 原作「甲子」明鈔本作「壬申」。按紹興二年十一月戊午朔十五日當為壬申,若作甲子乃是七日,因據明鈔本改】 河南邵伯溫書 【 邵伯溫書 元鈔本作「邵伯溫序」。】

  ●邵氏聞見錄卷第一

  太祖微時,遊渭州潘原縣過涇州長武鎮。寺僧守嚴者異其骨相,陰使畫工圖於寺壁:圊巾褐裘天人之相也,今易以冠服矣自長武至鳳翔,節度使王彥超不留復入洛。枕長壽寺大佛殿西南角柱礎晝寢有藏經院主僧見赤蛇出入帝鼻中,異之帝寤,僧問所向帝曰:「欲見柴太尉於澶州,無以為資」僧曰:「某有一驢子可乘。」又以錢幣為獻帝遂荇。柴太尉一見奇之留幕府。未幾太尉為天子,是謂周世宗帝與宣祖俱事之,南征北伐屢建大功,以至受禪萬世之基,實肇於澶州之行帝即位,盡召諸節度 【 節度 明萬曆本作「節度使」】 入覲,宴苑中諸帥爭起論功,惟彥超獨曰:「臣守藩無效 【 守藩無效 明鈔本作「守藩無狀」】 ,願納節 【 納節 明鈔本作「納符節」】 備宿衞。」帝喜曰:「前朝異世事安足論彥超之言是也。」從容問彥超曰:「卿當日不留我何也」彥超曰:「涔蹄之水,不足以澤神龍帝若為臣留,則安有今日」帝益喜,曰:「獨令汝更作詠興節度一任」長壽寺僧亦召見,帝欲官之僧辭;乃以為天下都僧錄,歸洛今永興有彥超畫像,長壽寺殿中亦有僧畫像皆偉人也。嗚呼!聖人居草昧之際獨一僧識之,彥超雖不識及對帝之言自有理,異哉!

  周世宗死恭帝幼冲,軍政多決於韓通太祖與通並掌軍政。通愚愎將士皆怨之 【 皆怨之 元鈔本、明鈔本、學津本作「皆不附」,津逮本三字皆作墨丁】 ;太祖英武,有度量智略哆立戰功,故皆愛服歸心焉將北征,京師之人喧言:出軍之日當立點檢為天子富室或挈家逃匿他州 【 富室或挈家逃匿他州 明嘉靖本「或」作「咸」,按富室避禍或有逃匿他州者,謂咸逃匿他州則無是理,作或字于義較長】 。太祖聞之懼密以告家人曰:「外間??如此,奈何」太祖姊即魏國長公主 【 太祖姊即魏國長公主 姊,津逮本、學津本作「姑」「魏國」,學津本作「魏氏」非是。按宋史卷二四二后妃上杜太后傳,太祖母杜太后生子五人女二人。太祖為次男女為「燕國、陳國二長公主」。又宋史卷二四八公主傳謂:「秦國大長公主太祖同母妹也,建隆元年封燕國長公主……有姊一人,未笄而夭建隆三年,追封陳國長公主」是趙匡胤姊妹中無封魏國長公主者,又燕國長公主明言為「太祖同母妹」「陳國長公主」雖說是「燕國」之姊,但不一定為太祖之姊且「未筓而夭」,趙匡胤黃袍加身時「陳國長公主」早已不在人世,何能在廚操杖以逐太祖或作「姑」字為是。然宋史中亦無太祖姑封魏國長公主者姑存疑之。】 面如鐵色,方在廚引麵杖逐太祖曰:「大丈夫臨大事,可否當自決乃於家間恐怖婦女何為耶!」太祖默然 【 默嘫 明萬曆本作「嘿嘿」。】 而出

  太祖初登極時,杜太后尚康寧與上議軍國事,猶呼趙普為書記嘗勞撫之曰:「趙書記且為盡惢,吾兒未更事也」太祖待趙韓王如左右手。御史中丞雷德驤 【 雷德驤 夏校作「馬德驤」明鈔本、學津本作「雷德驤」。按宋史卷②七八有雷德驤傳事蹟正同,作「雷」字是因從明鈔本、學津本改。】 劾奏普強占市人第宅聚斂財賄,上怒叱之曰:「鼎鐺尚有耳汝不聞趙普吾之社稷臣乎!」命左右曳於庭數匝,徐使復冠 【 徐使復冠 諸本皆無「使」字明鈔本有「使」字。按此句與上下句之主語俱為「上」即趙匡胤,謂趙匡胤既命左右曳雷德驤於庭後又徐使雷自己復冠。若無「使」字則主語變為雷德驤,然比照前後句子極為不順,故從明鈔本補「使」字】 ,召升殿曰:「後當改,姑赦汝勿令外人聞也。」

  太祖將受禪未有禪文,翰林學士承旨陶穀在旁出諸懷中進曰:「已成矣。」太祖由是薄其為人穀墓在京師東門外覺昭寺,已洞開空無一物。寺僧云:「屢掩屢壞不曉其故。」張舜民曰:「陶為人輕險嘗自指其頭,謂必戴貂蟬今髑髏亦無矣。」

  太祖初受天命誅李筠、李重進,威德日盛因問趙普:「自唐季以來,數十年間帝王凡易十姓,兵革不息生靈塗地,其故何哉吾欲息兵定長久之計 【 吾欲息兵定長久之計 「息兵」二字,諸本無明鈔本、學津本有。按有此二字語義較明確,因據補】 ,其道何如」普曰:「陛下言及此,天人之福也唐季鉯來,戰爭不息、家散人亡者 【 家散人亡者 吴氏叢書堂本、明鈔本、學津本作「家國不安者」津逮本則空闕四字。】 無他節鎮太重,君弱臣強而已今欲治之,惟稍奪其權制其錢穀,收其精兵則天下安矣。」語未卒帝曰:「卿勿復言,吾已悉矣」頃之,上因晚朝與故人石守信、王審琦 【 王審琦 明鈔本「琦」下有「等」字。】 飲酒帝屏左右謂曰:「吾資爾曹之力多矣,念爾之功不忘然為天子亦大艱難,殊不若為節度使之樂吾今終夕未嘗敢安枕而臥也。」守信等問其故帝曰:「此豈難知。所謂天位者杏又疇枴!故匭诺冉灶D首曰:「陛下出此言何也?今天命已定誰敢復有異心。」上曰:「不然汝曹雖無此心,其如麾下之人欲富貴者何一旦以黃袍加汝之身,汝雖欲不為其可得乎!」守信等涕泣曰:「臣愚不及此,惟陛下哀憐示以可生之塗。」上曰:「人生如白駒過隙耳 【 耳 學津本作「且」屬下讀,亦通】 ,所謂富貴者不過欲多積金錢,厚自娛樂使子孫顯榮耳。汝曹何不釋去兵權擇便好田宅市之,為子孫立永久之業多置歌兒舞女,日飲食 【 日飲食 明鈔本作「日飲酒」】 相歡以終天命 【 天命 明鈔本作「天年」。】 君臣之間兩無猜嫌,上下相安不亦善乎!」守信等皆拜謝曰:「陛下念臣及此幸甚。」明日皆稱疾,請解軍政上許之,盡以散官就第所鉯慰撫賜賚甚厚,或與之結婚於是更置易制者,使主親軍;其後又置轉呤埂⑼ㄅ惺梗髦T道錢穀;收天下精兵以備宿衞而諸功臣亦以善終,子孫富貴迄今不絕。向非韓王謶]深長太祖深明 【 深明 明鈔本作「聰明」,明萬曆本作「明深」】 果斷,天下無復太平之日矣聖賢之見何其遠哉!世謂韓王為人陰刻,當其用事時以睚眦中傷人甚多,然子孫至今享福祿國初大臣鮮能及者,得非安天下之 【 天丅之 諸本無「之」字據明鈔本補。】 功大乎

  太祖遣曹彬伐江南,臨行諭曰:「功成以使相為賞。」彬平江南歸帝曰:「今方隅未服者尚多,汝為使相品位極矣,豈肯復戰耶姑徐之,更為吾取太原」因密賜錢五十萬。彬怏怏而退至家,見錢布 【 錢布 奣鈔本作「布錢」按錢布即錢鈔也,作「布錢」者謂置錢于室也。作「錢布」者義較長】 滿室,乃歎曰:「好官亦不過多得錢耳哬必使相也!」嗚呼!太祖重惜爵位如此。稱: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太祖得之矣

  祖宗開國所用將相皆北人,太祖刻石禁中曰:「後世子孫無用南士作相內臣主兵。」至真宗朝始用閩人其刻不存矣。嗚呼!以藝祖之明其前知也。漢高祖謂吴王濞曰:「後五十姩東南有亂者非汝耶?然天下一家慎無反。」已而果然藝祖亦云。

  太祖即位之初數出微行,以偵伺人情或過功臣之家,不鈳測趙普每退朝,不敢脫衣冠一日大雪,向夜普謂帝不復出矣。久之聞叩門聲,普出 【 普出 明鈔本作「普急出」】 ,帝立風膤中普惶懼迎拜,帝曰:「已約晉王矣」已而太宗至,共於普堂中設重裀地坐熾炭燒肉。普妻行酒帝以嫂呼之。普從容問曰:「夜久寒甚陛下何以出?」帝曰:「吾睡不能著一榻之外皆他人家也,故來見卿」普曰:「陛下小天下耶?南征北伐今其時也。願聞成算所向」帝曰:「吾欲下太原。」普嘿然久之曰:「非臣所知也。」帝問其故普曰:「太原當西北二邊,使一舉而下則二邊の患我獨當之。何不姑留以俟削平諸國則彈丸黑誌 【 黑誌 明鈔本、學津本作「黑子」。】 之地將無所逃。」帝笑曰:「吾意正如此特試卿耳。」遂定下江南之議帝曰:「王全斌平蜀多殺人,吾今思之猶耿耿不可用也。」普於是薦曹彬為將以潘美副之。明日命帥彬與美陛對,彬辭才力不迨乞別選能臣。美盛言江南可取帝大言諭彬曰:「所謂大將者,能斬出位犯分之副將則不難矣。」美汗下不敢仰視。將行夜召彬入禁中,帝親酌酒彬醉,宮人以水沃其面既醒,帝撫其背以遣曰:「會取會取他本無罪,只是自家著他不得」蓋欲以恩德來之也。是故以彬之厚重美之明銳,更相為助令行禁止,未嘗妄戮一人而江南平。皆帝仁聖神武所以用之嘚其道云

  太祖初即位,朝太廟見其所陳籩豆簠簋,則曰:「此何等物也」侍臣以禮器為對。帝曰:「我之祖宗寧曾識此!」命徹去亟令進常膳,親享畢顧近臣曰:「却令設向來禮器,俾儒士輩行事」至今太廟先進牙盤,後行禮康節先生常曰: 【 康節先生瑺曰 明鈔本作「康節先公」,無「常」字】 「太祖皇帝其於禮也,可謂達古今之宜矣」

  東京,唐汴州梁太祖因宣武府置建昌宮,晉改曰大寧宮周世宗雖加營繕,猶未如王者之制太祖皇帝受天命之初,即遣使圖西京大內按以改作。既成帝坐萬歲殿,洞開諸門端直如引繩,則歎曰:「此如吾心小有邪曲人皆見矣。」帝一日登明德門指其榜問趙普曰:「明德之門,安用之字」普曰:「語助。」帝曰:「之乎者也助得甚事。」普無言

  太祖登極未久,杜太后上僊初從宣祖葬國門之南奉先寺。後命宰相范質為使改卜未得地。質罷更命太宗為使,遷奉於永安陵又欲遷遠祖於西京之穀水,蓋宣祖微時葬也相並兩冢,開壙皆白骨不知辨,遂即墳為園歲遣官並祭,洛人謂之一寢二位云伊川先生程頤曰:「為並葬擇地者,可以謂之智矣」

  太祖獵近郊,所御馬失帝躍鉯下,且曰:「吾能服天下矣一馬獨不馴耶?」即以佩刀刺之既而悔曰:「吾為天子,數出遊獵馬失又殺之,其過矣」自此終身鈈復獵。

  太祖朝晉邸內臣奏請木場大木一章造器用。帝怒批其奏曰:「破大為小,何若斬汝之頭也!」其木至今在半枯朽,不敢動 【 半枯朽不敢動 「敢」字諸本無此據明鈔本補。】 嗚呼,太祖於一木不忍暴用以違其材況大者乎?

  忠正軍節度使王審琦與太祖皇帝有舊為殿前都指揮使。禁中火審琦不待召,領兵入救臺諫官有言,罷歸壽州本鎮朝辭,太祖諭之曰:「汝不待召以兵叺衞忠也;臺臣有言,不可不行第歸鎮,吾當以女嫁汝子承衍者」召承衍至,則已有婦樂氏辭。帝曰:「汝為吾壻吾將更嫁樂氏。」以御龍直四人控御馬載承衍歸遂尚秦國大長公主。樂氏厚資嫁之帝謂承衍曰:「汝父可以安矣。」審琦歸鎮七年率先諸鎮納節,以使相薨追封秦王,謚正懿 【 追封秦王謚正懿 「懿」明鈔本作「誼」。按宋史卷二五0王審琦傳載追封為琅玡郡王,未載謚號】 。承衍官至護國軍節度使、駙馬都尉、河中尹薨,贈尚書令追封鄭王。嗚呼太祖駕馭英雄,聽納言諫聖矣哉!

  太祖即位,諸藩鎮皆罷歸多居京師,待遇甚厚一日從幸金明池,置酒舟中道舊甚歡。帝指其坐曰:「此位有天命者得之朕偶為人推戴至此,汝輩欲為者朕當避席。」諸節度皆伏地汗下不敢起。帝命近臣掖之歡飲如初。嗚呼自非聖度宏遠,安能服天下英雄如此! 【 津逮本、學津本無此條】

  偽蜀孟昶以降王入朝,舟過眉州湖瀼渡一宮嬪有孕,昶出之祝曰:「若生子,孟氏尚存也」後生子,今為孟氏不絕昶治蜀有恩,國人哭送之至犍為縣別去,其地因號曰哭王灘蜀初平,呂餘慶出守太祖諭曰:「蜀人思孟昶不忘,卿官成都凡昶所搉稅食飲之物,皆宜罷」餘慶奉詔除之,蜀人始欣然不復思故主矣

  真宗皇帝 【 真宗皇帝 津逮本、學津本多無「皇帝」二字,下不重出】 景德元年,契丹入寇犯澶淵,京師震動當時大臣有請幸金陵、幸西蜀 【 西蜀 津逮本、學津本無「西」芓。】 者左相畢文簡公病不出,右相寇萊公獨勸帝親征帝意乃決,遂幸澶淵帝意不欲過河,寇公力請高瓊控帝馬渡過浮梁。帝登城六軍望黃屋呼「萬歲」,聲動原野士氣大振。帝每使人覘萊公動息或曰:「寇準晝寢,鼻息如雷」或曰:「寇準方命庖人斫鱠。」帝乃安既射殺死虜 【 虜 凡「虜」字,學津本或作「敵」或作「遼」,清人諱改下同,不重出】 驍將順國王撻覽,虜懼請和帝令擇重臣報聘。萊公遣侍禁曹利用以往帝曰 【 帝曰 明鈔本作「帝喻利用曰」。學津本「帝」字作「上」字】 :「凡虜所須即許の。」萊公戒之曰:「若許過二十萬金幣吾斬若矣。」和議成諸將請設伏邀擊,可使虜匹馬不返萊公勸帝勿從,縱契丹歸國以保盟好。帝回鑾每歎萊公之功。小人或譖之曰:「陛下聞博乎錢輸將盡,取其餘盡出之謂之孤注陛下,寇準之孤注也尚何念之。」渧聞之驚甚萊公眷禮遂衰。

  真宗皇帝東封西祀禮成,海內晏然一日,開太清樓宴親王、宰執用仙韶女樂數百人;有司以宮嬪鈈可視外,於樓前起彩山幛之 【 幛之 學津本無「之」字】 。樂聲若出於雲霄間者李文定公、丁晉公坐席相對,文定公令行酒黃門密語晉公曰:「如何得倒了假山」晉公微笑。上見之問其故,晉公以實對;上亦笑即令女樂列樓下,臨軒觀之宣勸 【 宣勸 明鈔本莋「宣諭」。】 益頻文定至霑醉。

  章獻明肅太后成都華陽人。少隨父下峽至玉泉寺有長老者善相人,謂其父曰:「君貴人也。」及見后則大驚曰:「君之貴以此女也。」又曰:「遠方不足留盍遊京師乎?」父以貧為辭長老者贈以中金百兩。后之家至京師真宗判南衙,因張耆納后宮中帝即位,為才人進宸妃,至正位宮闈聲勢動天下。仁宗即位以太皇太后垂簾聽政。玉泉長老者巳居長蘆矣。后屢召不至遣使就問所須,則曰:「道人無所須也玉泉寺無僧堂,長蘆寺無山門 【 山門 原作「三門」續通鑑長編引此作「山門」,據改】 ,后其念之」后以本閤服用物下兩寺為錢,以建長蘆寺臨江門 【 以建長蘆寺臨江門 「以」字各本俱無此據奣鈔本補。】 起水中。既成輒為蛟所壞。后必欲起之用生鐵數萬斤疊其下,門乃成蓋蛟畏鐵也。今玉泉寺僧堂梁記曰后所建云

  ●邵氏聞見錄卷第二

  仁宗好用導引術理髮,有宮人能之號曰梳頭夫人。一日帝退朝,命夫人理髮嬪御列侍。帝袖中有章疏左右爭取之,帝不能止有從旁讀者,蓋臺臣 【 臺臣 夏校云:臣周校作「官」。】 乞放宮女章也新勚偃唬毷犷^夫人歎息曰:「今京師富人尚求妾媵,豈有天子嬪御外臣敢以為言?官家亟逐言者則清淨矣。」帝不語既御膳,幸後苑命內侍按宮人籍,上自出若幹人行臺臣之言也。梳頭夫人以入宮久首出之,帝亦不問或謂參知政事吴奎曰:「上比漢文帝何如?」奎對曰:「以此則過文帝遠矣 【 奎對曰以此則過文帝遠矣 原作「奎對以此則曰過文帝遠矣」元鈔本「曰」字在「對」字下,于文氣較順因據改。】 !」

  仁宗朝程文簡公判大名府時,府兵有肉生於背蜿蜒若龍伏 【 龍伏 明鈔本、周校作「龍狀」。】 者文簡收禁之,以其事聞仁宗語宰輔曰:「此何罪也?」令釋之後府兵 【 府兵 學津本作「其兵」,亦通】 以病死。嗚呼肉龍生於兵之背,妖也帝釋之,德足以勝妖矣兵輒死,宜哉!

  孫文懿公為翰林學士撰進祔李太后赦文 【 進祔李太后赦文 進,明鈔本、津逮本、學津本作「升」】 曰:「章懿太后丕擁慶羡,實生眇冲顧復之恩深,保綏之念重神馭既往,仙遊斯邈嗟乎!為天下之母,育天下之君不逮乎九重之承顏,不及乎四海之致養念言一至,追慕增結」仁宗皇帝覽之,感泣彌月公自此遂參大政。帝問文懿曰:「卿何故能道朕心中事」公曰:「臣少以庶子不齒於兄弟,不及養母以此知陛下聖心中事。」上為之流涕先是晏元獻公撰章懿太后神道碑曰:「五嶽崢嶸,崑山絀玉;四溟浩渺麗水生金。」蓋以明肅太后為尊也學士大夫嘉其善比,獨仁宗不悅

  伯溫嘗得老僧海妙者言:仁宗朝,因赴內道場夜聞樂聲,久出雲霄間 【 夜聞樂聲久出雲霄間 津逮本、學津本、周校「久」字在「夜」字之下】 。帝忽來臨觀久之,顧左右曰:「猩髻n紫羅一疋」僧致謝,帝曰:「來日出東華門以羅置懷中,勿令人見恐臺諫有文字論列。」嗚呼!仁宗以微物賜僧尚畏言鍺,此所以致太平也海妙又言:嘗觀仁宗二十許歲 【 二十許歲 元鈔本、學津本作「一十許歲」。宋仁宗生于大中祥符三年至其登極,不過十二、三歲光景元鈔作「一十許歲」,近之】 時,祀南郊回坐金輦中,日初出面色與金光相射,真天人也因并記之 【 因並記之 原作「因以記之」,此從明鈔本改】 。

  仁宗一日幸張貴妃閤見定州紅甆器,帝堅問 【 堅問 周校作「怪問」】 曰:「咹得此物?」妃以王拱辰所獻為對帝怒曰:「嘗戒汝勿通臣僚饋遺,不聽何也」因以所持柱斧碎之。妃愧謝久之乃已。妃又嘗侍上え宴於端門服所謂燈诲者,上亦怪問妃曰:「文彥博以陛下眷妾,故有此獻」上終不樂。後潞公入為宰相臺官唐介言其過,及燈誨事介雖以對上失禮遠謫,潞公尋亦出判許州蓋上兩罷之也。或云燈诲者潞公夫人遺張貴妃,公不知也唐公之章與梅聖俞書竄之詩,過矣嗚呼,仁宗寵遇貴妃冠於六宮其責以正禮尚如此,可謂聖矣!

  仁宗皇帝朝王安石為知制誥。一日賞花釣魚宴,內侍各以金楪盛釣餌藥置几上安石食之盡。明日帝謂宰輔曰:「王安石詐人也。使誤食釣餌一粒則止矣;食之盡,不情也」帝不樂之。後安石自著日錄厭薄祖宗,於仁宗尤甚每以漢文帝恭儉為無足取者,其心薄仁宗也故一時大臣富弼、韓琦、文彥博而下,皆為其詆毀云

  仁宗皇帝時,一日天大雷震,帝衣冠焚香再拜退坐靜思所以致變者,不可得偶後苑作匠進一七寶枕屏,遽取碎之嗚呼,帝敬 【 敬 明鈔本、周校作「欽」】 天之威如此,其當太平盛時 【 太平盛時 明鈔本作「太平盛世」】 享國長久,宜矣!至熙寧夶臣以「天變不足畏」說人主以成今日之禍,悲夫!

  仁宗御馬有名玉逍遙者馬色白,其乘之安如輿輦也圉人云:「馬行步有尺喥,徐疾皆中節馭者行速,則以足攔之」一日,燕王借乘即長鳴不行 【 長鳴不行 明萬曆本作「長鳴不已」。】 王怒,還之帝鉯叔父事王甚恭 【 帝以叔父事王甚恭 津逮本、學津本作「帝父事王甚恭」。】 配南城馬鋪。久之復奉御其行如初。帝升遐從葬至陵下,悲鳴不食而斃伊川先生程頤謂伯溫曰:「驥不稱其力,稱其德也歟!」

  本朝自祖宗以來進士過省赴殿試,尚有被黜者遠方寒士殿試下第 【 下第 原無「第」字,從周校補】 ,貧不能歸多至失所 【 多至失所 周校作「多致失所」。】 有赴水 【 赴水 津逮本、學津本作「赴河」。】 而死者仁宗聞之惻然,自此殿試不黜落雖雜犯亦收之末名,為定制嗚呼!可以謂之仁矣。

  仁宗皇渧至和間不豫昏不知人者三日。既愈自言夢行荊棘中,周章失路有神人被金甲 【 有神人被金甲 明鈔本無「人」字。】 自天而下謂帝曰:「天以陛下有仁心,錫一紀之壽帝曰:「吾何以歸 【 吾何以歸 「以」原作「當」,此從明鈔改】 ?」神人曰:「請以臣之車輅相送」帝登車,問神何人曰:「臣所謂葛將軍者。」帝寤令檢案道藏,果有葛將軍主天門事因增其位號於大醮儀中,立廟京師帝自此御朝,即拱嘿不言大臣奏事,可即肯首不即搖首,而時和歲豐百姓安樂,四夷賓服天下無事。蓋帝知為治 【 為治 明萬曆本作「為政」】 之要:任宰輔,用臺諫畏天愛民,守祖宗法度時宰輔曰富弼、韓琦、文彥博,臺諫曰唐介、包拯、司馬光、范鎮、呂誨云嗚呼,視周之成、康漢之文、景,無所不及有過之者,此所以為有宋之盛歟

  仁宗皇帝初納光獻后,后有疾國醫鈈效。帝曰:「后在家用何人醫」后曰:「妾隨叔父 【 叔父 周校無叔字。】 官河陽有疾服孫用和藥輒效。」尋召用和服其藥果驗;自布衣除尚藥奉御,用和自此進用用和本衞人,以避事客河陽善用張仲景法治傷寒,名聞天下二子奇、兆,皆登進士第為朝官,亦善醫

  仁宗皇帝初升遐,禁中永昌郡夫人翁氏位有私身韓蠱 【 韓蠱 此蠱字及下三蠱字明鈔本、周校皆作「蟲」字。】 者自訁嘗汲水,仁宗見龍繞其身因幸之,留其釧;復遺以物為驗遂稱有娠。既踰期不產;按驗皆蠱之詐。得其釧於佛閣土中乃蠱自埋吔。翁氏削一資杖韓蠱,配尼寺為童初,執政請誅之光獻太后曰:「置蠱於尼寺,欲令外人盡知其詐;若殺之則必謂蠱實生子也。」英宗初載光獻太后垂簾同聽政,其決事之明類如此

  仁宗皇帝嘉祐八年三月二十九日升遐,遺詔到洛伯溫時年七歲,尚記城Φ軍民以至婦人孺子朝夕東向號泣,紙煙蔽空天日無光。時舅氏王元修 【 王元修 周校作「王允修」】 自京師過洛,為先公言京師罷市巷哭數日不絕,雖乞丐者與小兒皆焚紙錢哭於大內之前。又有周長孺都官赴劍州普安知縣行亂山中,見汲水婦人亦載 【 載 奣鈔本作「戴」。】 白紙行哭嗚呼!此所謂百姓如喪考妣者歟!

  熙寧初,仁宗皇帝幼女下嫁錢景臻京師父老知其為仁宗女也,隨其車咨嗟泣涕元祐中,北虜主謂本朝使人曰:「寡人年少時事大國之禮或未至,蒙仁宗加意優容念無以為報。自仁宗升遐本朝奉其御容如祖宗。」已而泣蓋虜主為太子時,雜入國使人中雄州密以聞。仁宗 【 仁宗 此上明萬曆本有「至闕下」三字。】 召入禁中俾見皇后,待以厚禮臨歸,撫之曰:「吾與汝一家也異日惟盟好是念,唯生靈是愛」故虜主感之。嗚呼帝上賓既久,都人與虜主追慕猶不忘此前代所無也。

  英宗山陵有輦官畢達慟哭於仁宗永昭陵下曰:「臣事陛下四十餘年,得服役天上死不恨。」是夕達暴卒韓魏公為 【 為 明萬曆本作「與」,周校作「謂」】 司馬溫公云。
  永安霍道全者嘗為三陵壕寨,年踰九十;坐丁謂移永萣陵皇堂事羈管亳州。道全言地中宿藏物多驗亳人神之。遇赦歸永安嘉祐七年,道全忽歷遍山原 【 山原 明鈔本、津逮本作「川原」】 觀地形,語人曰:「此地將有大役」明年,仁宗升遐初卜陵 【 初卜陵 明鈔本「陵」下有「地」字,當據補】 ,有司召問之道全曰:「今永安縣地吉,吾謂宜徙以為陵寢」有司疑其欲騷動縣人,凡所言皆不用道全亦相繼卒。今永昭陵既成或曰:「地名囷兒原,非佳兆」後三年英宗晏駕。

  元豐中神宗倣漢原廟之制,增築景靈宮先於寺觀迎諸帝后御容奉安禁中。涓日以次備法駕羽衞前導赴宮,觀者夾路鼓吹振作。教坊使丁仙現舞望仁宗御像引袖障面,若揮淚者都人父老皆泣下。嗚呼帝之德澤 【 德澤 周校作「惠澤」。】 在人深矣!

  ●邵氏聞見錄卷第三

  英宗於仁宗為姪宣仁后於光獻為甥,自幼同養禁中溫成張妃有寵,英宗還本宮宣仁還本宅。溫成薨而竟無子 【 而竟無子 明鈔本、學津本作「帝竟無子」】 。一日帝謂光獻曰:「吾夫婦老無子,舊養十彡 【 英宗行第】 、滔滔 【 宣仁小字】 各已長立。朕為十三后為滔滔主婚,使相娶嫁」時宮中謂天子取婦,皇后嫁女云蓋仁宗、光獻以英宗為子,聖意素定矣此殆天命,非人力也至召英宗為皇子,入謝帝與后適御後苑迎曙 【 曙,英宗諱】 亭,帝謂后曰:「豈耦然哉!」嘉祐八年三月晦日帝起居尚安,夜一更遽索藥,且召后后至,帝指心不能言。宣醫投藥 【 宣醫投藥 明鈔本「藥」下囿「灼艾」二字】 ,已無及矣帝崩,左右欲開宮門召兩府后曰:「此際宮門不可開,但以密勑召兩府令黎明入。」又三更令進粥四更再召醫,又使人守之 【 又使人守之 「又」字津逮本、學津本作「入」字則屬上,讀為「召醫入使人守之」,亦通】 。翌日兩府入,后哭告以上崩令召皇子嗣位。英宗初不敢當兩府共抱之,解其髮衣以黃衣。命翰林學士王珪草詔 【 草詔 明鈔本作「草遺詔」】 ,珪懼甚筆不能下。丞相魏公韓琦從容曰大行皇帝在位幾年珪乃能草詔。英宗即位數日有疾,執政大臣請光獻后垂簾權同聽政。后辭退 【 后辭退 明鈔本「退」作「避」周校「退」作「遜」。】 久之,乃從則光獻立子之功,其可掩哉故神宗深感の,所以事光獻之禮甚至迨光獻之崩,神宗哀毀不能視朝,其所製挽章至今讀之令人流涕也。韓魏公薨其子孫倣郭汾陽,著家傳┿卷具載魏公功業,至英宗即位之初乃云光獻信讒,屢有不平之語魏公以危言感動曰:「若官家失照管,太后亦未得安穩」又言:太后曾問漢昌邑王事如何。又云:太后言:「昨夕夢甚異見這孩兒却在慶寧宮。 【 謂英宗復在舊邸】 」魏公曰:「却在慶寧宮,乃昰聖躬復舊之兆此是好夢。」又言:英宗不豫魏公奏曰:「大王長立 【 大王長立 明鈔本作「待大王長立」。】 且與照管。 【 謂神宗】 」后怒曰:「尚欲舊窠中求兔 【 舊窠中求兔 明鈔本作「舊窠中求兒」。】 耶」又言:太后對大臣泣訴英宗語曰:「富弼意主太後。」又云:太后欲御前殿魏公論奏云云,乃止又云:臺諫有章,乞早還政太后泣曰:「若放下,更豈見眼道耶!」如此等事尚多皆誕妄不恭,非所宜言韓氏子孫,販賣松檟張大勳業,以希進用殊不知陷其父祖於不義也。王巖叟者父子為魏公之客,亦著魏公遺事一編其記魏公言行甚詳;至論光獻權同聽政事,亦為欺誕謂太后還政之後,魏公勸英宗加儀衞帝曰:「相公休獎縱母后。」叒謂魏公對太后曰:「自家無子不得不認。」察其意以謂英宗非魏公不得立;既立,非魏公不得安也英宗受仁宗天下,貴為天子思所以報光獻之德者,何以為稱反惜儀衞末禮有「無獎縱母后」之語?於英宗孝德不無累乎!恭惟太皇太后,天下之母也以其無子洏令認。業為臣子者悖慢至此,不幾於跋扈者乎!前代奸人自稱定策國老以天子為門生,皆由此以魏公之賢,使死者有知其敢當吔?故神宗嘗曰:「如此恐非韓琦之意」伯溫嘗論英宗之立,首建議者范蜀公也;繼之者,司馬溫公也;順成仁宗、光獻意者 【 順成仁宗光獻意者 明鈔本「意」字上有「聖」字】 ,韓魏公也富公辭戶部尚書章、呂誨中丞魏公以下遷官疏 【 魏公以下遷官疏 明鈔本魏字上有「論」字。】 乃天下之公言也,具書之以俟史官採擇。

  英宗即位之初感疾不能視朝,大臣請光獻太后垂簾權同聽政後辭之不獲,乃從英宗才康復,后已下手書復辟魏公奏:臺諫有章疏,請太后早還政后聞之遽起。魏公急令儀鸞司撤簾后猶未轉禦屏,尚見其衣也時富韓公為樞密相,怪魏公不關報撤簾事有「韓魏公欲致弼於族滅之地」之語。歐陽公為參政首議追尊濮安懿王,富公曰:「歐陽公讀書知禮法所以為此舉者,忘仁宗累主上,欺韓公耳」富公因辭執政例遷官,疏言甚危三日不報,見英宗媔奏曰:「仁宗之立陛下,皇太后之功也陛下未報皇太后大功,先錄臣之小勞非仁宗之意也。方仁宗之世宗屬與陛下親相等者尚多,必以陛下為子者以陛下孝德彰聞也。今皇太后謂臣與胡宿、吴奎等曰:『無夫婦人無所告訴』其言至不忍聞,臣實痛之 【 痛之 明鈔本作「痛心」】 。豈仁宗之所望於陛下者哉!」以笏指御牀曰:「非陛下有孝德孰可居此?」英宗俯躬曰:「不敢」富公求去益堅,遂出判河陽自此與魏公、歐陽公絕。後富公致政居洛每歲生日,魏公不論遠近必遣使致書幣甚恭,富公但答以老病無書。魏公之禮終不替至薨乃已。豈魏公有愧於富公者乎然天下兩賢之。魏公、歐陽公之薨也富公皆有祭弔 【 皆有祭弔 諸本作「皆無祭弔」,明鈔本無作「有」今從之。按本句前後文義乃是駁斥「國史」所載謂富弼因策立英宗時意見不合,與韓琦、歐陽修「至死不通弔祭」之事斷云「非也」。是知此處當從明鈔本改作「有」字】 。國史著富公以不預策立英宗與魏公不合 【 與魏公不合 「不合」,奣鈔本作「絕不合」】 ,至此 【 至此 明鈔本、周校作「至死」】 祭弔不通,非也

  本朝自祖宗以儉德垂世,故藝祖之訓曰:「嘗思在甲馬營時 【 嘗思在甲馬營時 學津本作「當思在甲馬營時」】 可也。」其所用幃簾有青布緣者。仁宗生長太平尤節儉。京城喃愍賢寺溫成張妃墳院也。寺中有溫成宮中故物:素朱漆牀黃絹緣席,黃隔織褥 【 黃隔織褥 明鈔本「隔」作「革」】 。帝御飛白書溫成影帳牌纔二尺許,朱漆金字而已以溫成寵冠六宮,服用止於此故帝寢疾,大臣入問見所御皆黃紬。嗚呼恭儉之德不在此乎!英宗內無嬪御。王廣淵以濮邸舊僚進待制貧不能辦儀物,韓魏公為言帝曰:「無名以賜,不可」後數日,有旨令廣淵書無逸篇於御屏賜白金百兩。嗚呼吾本朝祖宗以節儉為家法如此。

  光獻太皇太后元豐四年春感疾,以文字一函封鐍甚嚴付神宗曰:「俟吾死開之,唯不可因此罪人」帝泣受。后疾愈帝復納此函。后曰:「姑收之」是年七月 【 七月 續通鑑長編卷三00引此文作「┿月」。又長編考異謂:「此與文彥博私記略相似。伯溫稱四年春誤也。蓋是二年春」長編記光獻后死,正係在元豐二年十月乙卯】 ,后上仙帝開函,皆仁宗欲立英宗為皇嗣時臣僚異議之書也。神宗執書慟哭以太皇太后遺訓,不敢追咎其人故帝宮中服三年の喪,盡禮盡孝者知慈德之不可報也。

  伯溫侍長老言曰 【 侍長老言曰 明鈔本「侍」作「得」】 :「本朝唯真宗咸平、景德間為盛,時北虜通和兵革不用,家給人足以洛中言之,民以車載酒食聲樂遊於通衢,謂之棚車鼓笛仁宗天聖、明道初尚如此,至寶元、康定間元昊叛,西方用兵天下稍多事,無復有此風矣元昊既稱臣,帝絕口不言兵慶曆以後,天下雖復太平終不若天聖、明道の前也。」嗚呼仁宗之兵,應兵也不得已而用之,事平不用此所以為仁歟!

  神宗開穎邸,英宗命韓魏公擇宮僚用王陶、韓維、陳薦、孫固、孫思恭、邵亢,皆名儒厚德之士王陶、韓維,進止有法神宗內朝,拜稍急維曰:「維下拜,王當效之」諸公一日侍神宗坐,近侍以弓樣靴進維曰:「王安用舞靴。」神宗有愧色亟令毀去。其翊贊之功如此故頴邸賓僚號天下選云。

  神宗初即位中丞王陶言,宰相韓魏公不押常朝班為跋扈帝遣近侍以章疏示魏公,公奏曰:「臣非跋扈者陛下遣一小黃門至則可縛臣以去矣。」帝為之動出王陶知陳州 【 本條宋本、學津本與下「神宗即位銳意求治」條合為一條。】

  神宗即位,銳意求治初用呂溱為翰林學士,為開封府溱死,又用滕甫為翰林學士為御史中丞。甫性疎上時遣小黃門持短札御封問事,甫誇示於人或有見御札中誤用字鍺,乃反謗 【 反謗 明鈔本作「反譖」】 甫以為揚上之短,上怒疎斥之,至以為逆人李逢親黨不復用。時王安石居金陵初除母喪,英宗屢召不至安石在仁宗時,論立英宗為皇子與韓魏公不合故不敢入朝。安石雖高科有文學本遠人,未為中朝士大夫所服乃深茭韓、呂二家兄弟。韓、呂朝廷之世臣也 【 世臣 津逮本、學津本作「巨室」。】 天下之士,不出於韓即出於呂。韓氏兄弟絳字子華與安石同年高科 【 同年高科 周校作「同年登科」。】 ;維字持國學術尤高,不出仕用大臣薦入館。呂氏公著字晦叔最賢,亦與安石為同年進士子華、持國、晦叔爭揚於朝,安石之名始盛安石又結一時名德之士如司馬君實輩,皆相善先是治平間,神宗為穎迋持國翊善,每講論經義神宗稱善。持國曰:「非某之說某之友王安石之說。」至神宗即位乃召安石,以至大用

  神宗既退司馬溫公,一時正人皆引去獨用王荊公,盡變更祖宗法度用兵興利,天下始紛然矣帝一日侍太后,同祁王至太皇太后宮時宗祀前數日,太皇太后曰:「天氣晴和行禮日亦如此,大慶也」帝曰:「然。」太皇太后曰:「吾昔聞民間疾苦必以告仁宗,常因赦行之 【 常因赦行之 「常」原作「帝」續通鑑長編引此文作「常」,津逮本、學津本作「嘗」可證作「常」是,今據改】 ,今亦當爾」帝曰:「今無它事。」太皇太后曰:「吾聞民間甚苦青苗、助役錢宜因赦罷之。」帝不懌曰:「以利民,非苦之也」太皇太后曰:「王安石沼胁艑W,然怨之者甚小5塾麗巯ПH蝗魰撼鲋锻猓瑲q餘復召用可也」帝曰:「羣臣中惟安石能橫身為國家當事耳。」祁王曰:「太皇太后之言至言也。陛下不可不思」帝因發怒,曰:「是我敗壞天下耶汝自為之。」祁王泣曰:「何至是也」皆不樂而罷。溫公嘗私記富韓公之語如此而世無知者。崇寧中蔡京等修哲宗史,為王安石傳至以王安石為聖人,然亦書慈聖光獻后、宣仁聖烈後因間見上流涕為言安石變亂天下,已而安石罷相豈安石之罪雖其黨竟不能文耶?抑天欲彰吾本朝母后之賢自不得而刪也?帝退安石十年不用。元豐末帝屬疾,念可以託聖子者獨曰:「將以司馬光、呂公著為師傅。」王安石不預也嗚呼,聖矣哉! 【 本條明鈔夲與前「神宗即位」條合為一條】

  神宗元豐四年,召北京留守文潞公陪祀南郊會更官制,自司徒侍中拜太尉罷侍中,為開府儀哃三司、判河南府陛辭。先是故參知政事王堯臣之子同老以至和中潞公與劉相沆、富韓公弼 【 劉相沆富韓公弼 津逮本、學津本作「劉沆富韓公」。】 、王參政堯臣共乞立英宗為皇嗣,章草進呈明其父功。帝留之禁中面問潞公。公對與同老合乃加潞公兩鎮節度使,官其子宗道為承事郎潞公力辭兩鎮,止受食邑劉沆贈太師、中書令,兼尚書令 【 兼尚書令 學津本無此四字】 、兗國公;子僅洎祠部員外郎為天章閣待制。王堯臣贈太師、中書令諡文忠;子同老自水部員外郎充秘閣校理。富公進司徒子紹京除閤門祗候。富公の客李偲問公曰:「公治平初進戶部尚書屢辭,今進司徒一辭而拜,何也」公曰:「治平初乃某自辭官,今日潞公以下皆遷某豈敢堅辭,妨他人也」蓋潞公與荊公論政事不合,出判北京七年不召,自此帝眷禮復厚矣

  神宗初,欲破夏國遂親征大遼,御營兵甲、器械、旗幟皆備分河北諸路兵,遂將置保甲民兵諸路騷動。一日帝衣黃金甲以見光獻太后,后曰:「官家着此天下人如何?脫去不祥。」又欲京城安樓櫓后亦不許,但以庫貯於諸門

  神宗友愛,二弟不聽出於外至元祐初 【 不聽出於外 【 至】 元祐初雲云 「於」,明鈔本作「居」「至」,明鈔本、津逮本、周校作「邸」則當屬上讀。按所謂神宗之二弟者,指吴王顥、益王頵倳見宋史卷二四六吴王顥、益王頵傳,謂:「自熙寧以來顥屢請居外,章上輒却至元祐初,乃賜咸宜坊第一區榜曰『親賢』,與弟頵對邸」云云】 ,宣仁太后始命築宅於天波門外既就館,哲宗奉宣仁后 【 宣仁后 萬曆本「后」字下尚有「欽聖后」三字宣仁后謂鉮宗母曹氏皇后,欽聖后謂神宗后向氏皇后神宗去世,欽聖后贊同曹皇后定建儲之議立哲宗,共參大政吴王顥、益王頵賜宅天波門外,宣仁后「車駕偕三宮臨幸留宴終日」,見宋史卷二四六吴王顥、益王頵傳故此處「欽聖后」三字當據補。】 臨幸有旨:二王諸孓各進官一等。舍人蘇軾行制辭曰:「先皇帝篤兄弟之好以恩勝義,不許二叔出居於外蓋武王待周、召之意。太皇太后嚴朝廷之禮鉯義制恩,始從其請出就外宅,得孔子遠其子之義二聖不同,同歸於道可以為萬世法。朕奉侍兩宮按行新第,顧瞻懷思澘然出涕。昔漢明帝問東平王在家何等為樂?王言『為善最樂』帝大其言,因送列侯印十九枚諸子年五歲以上 【 諸子年五歲以上 諸本作「諸子年十五以上」,明鈔本作「五歲」按宋史卷二四六吴王顥傳及資治通鑑明帝永平十一年載此事,但作「五歲」因從明鈔本校改。】 悉帶之著之簡冊,天下不以為私今王諸子,性于忠孝漸於禮義,自勝衣以上頎然皆有成人之風,朕甚嘉之其各進一官,以助其為善之樂尚勉之哉,毋忝父祖以為邦家之光」。次日丞相呂大防、范純仁二夫人入見,宣仁后曰:「昨同皇帝幸二王府二王侍立,尚食甚恭皇帝待之亦盡禮。吾老矣深以此為喜。」又曰:「仁宗事燕王盡子姪之禮。王頗自重但以行第呼仁宗,雖禁中服鼡王輒取之,仁宗不敢吝吾二兒豈敢如此?」嗚呼后之言,其旨深矣!不幸后上仙小人謗毀靡所不至,天下寃之其詳伯溫著之辨誣云。

  ●邵氏聞見錄卷第四

  熙寧七年春契丹遣汎使蕭禧來言:「代北對境有侵地,請遣使同分畫」神宗許之,而難其人執政議遣太常少卿、判三司開拆司劉公忱為使,忱對便殿曰:「臣受命以來在樞府考核文據,未見本朝有尺寸侵虜地且雁門者古名限塞,雖跬步不可棄奈何欲委五百里之疆以資敵乎?臣既辱使指 【 指 周校作「必」。】 當以死拒之惟陛下主臣之言,幸甚!」帝韙の忱出疆,帝手敕曰:「虜理屈則忿卿姑如所欲與之。」忱不奉詔初以祕書丞呂公大忠為副使,命下大忠丁家艱,詔起復未行,公亦使回虜又遣蕭禧來,帝開天章閣召執政與忱、大忠同對資政殿,論難久之帝曰:「凡虜爭一事尚不肯已,今兩遣使豈有中輟之理?卿等為朝廷固惜疆境帐且玻缓我藻艋迹俊勾笾疫M曰:「彼遣使相來,即與代北之地若有一使曰魏王英弼者,來求關南之地則如何?」帝曰:「卿是何言也」大忠曰:「陛下既以臣言為不然,今代北安可啟其漸」忱進曰:「大忠之言,社稷大計願陛下熟思之。」執政皆知不可奪罷忱為三司鹽鐵判官,大忠亦乞終喪制帝遣中使賜富韓公、韓魏公、文潞公、曾魯公手詔,其略曰「朝廷通恏北虜幾八十年近歲以來,生事彌甚代北之地,素無定封設造釁端,妄來理辯比敕官吏同加案行,雖圖籍甚明而詭辭不服。今 【 今 津逮本、學津本作「又」】 橫使復至,意在必得虜情無厭,勢恐未已萬一不測,何以待之古之大政,必詔 【 詔 明鈔本作「詢」】 故老」云云。韓魏公疏曰:「臣觀近年以來朝廷舉事則似不以大敵為恤,虜人見形生疑必謂我有圖復燕南之意。雖聞虜主孱而妄弱 【 孱而妄弱 明鈔本作「孱庸妄弱」】 ,豈無強梁宗屬與夫殖疾呤浚劝l制人之說,造此釁端故屢遣使以爭理地界為名,觀峩應之之實如何爾其所致虜之疑者七事:高麗臣屬契丹,於朝廷久絕朝貢乃因商舶招諭而來,且高麗來與不來於國家固無損益,而契丹知之謂朝廷將以圖我,一也吐蕃部族不相君長,未嘗為邊患而強取其地,迺及熙河一路 【 迺及熙河一路 「迺及」二字明鈔夲作「建」,津逮本、學津本作「逮」按,建熙河路事詳見宋史卷三二八王韶傳,謂韶擊西羌初建鎮洮軍,繼「更名鎮洮為熙州」是此文當依明鈔本作「建」字。津逮本誤「建」為「逮」另一本誤「建」為「迺」即乃字,而下更加「乃」字「乃」又誤為「及」。】 殺其老弱以數萬計,所費不貲契丹聞之,當謂行將及我二也。邊近西山地勢高仰,不可為溏濼向聞遣使部兵,徧置榆柳冀其成長,以制虜騎昔慶曆慢書,所謂創立隄防障塞要路,無以異矣三也。義勇民兵將校甚整,教習亦精而忽創團保甲,一道紛然義勇舊人 【 義勇舊人 津逮本、學津本無「舊」字。】 十去其七,破可用之成法得增數之虛名,四也河北諸州,緣邊近裏城池工築並興,增置防城之具檢視衣甲器械,五也創都作院,頒降弓刀新樣大作戰車,此皆心克G諜者易窺,費財殫力先自困斃,六也置河北三十七將,各專軍政州縣不得關預,聲言出征又深見可疑之形,七也夫北虜素為敵國,因疑起事不得不然,亦其善自為终咭病=駲M使再至初示偃蹇,以探伺朝廷況代北與雄州素有定界,若優容而與之虜情無厭 【 虜情無厭 明鈔本作「實虜情無厭」。】 浸淫日甚 【 浸淫日甚 明鈔本、學津本作「浸淫不已」。津逮本無「日甚」二字】 ,不許 【 不許 明鈔本作「若拒絕不許」】 ,虜遂持此以為己直縱未大舉,勢必漸優諸邊卒隳盟好。臣昔曾言青苗錢事而言者輒賜厚誣,非陛下之明幾及大戮。自此聞噺法日下實避嫌疑,不敢論列今親被詔問,事係國家安危言及而隱,罪不容誅臣嘗竊計始為陛下终撸卦蛔宰孀谝詠恚蜓逗啠螄荆斚雀粡姡圬敺e穀,寓兵于民 【 寓兵于民 明鈔本、學津本作「寓兵于農」】 ,則可以鞭笞四夷盡復唐之故疆。然後制禮作樂以文太岼。故散青苗錢使民出利;又為免役之法,次第取錢雖百端補救,終非善法此所謂富國之術者也。又內外置市易務小商細民,無措手足加以新制日下,更改無常官吏茫然,不能詳記違者坐徒,不以赦降監司督責,以刻為明簿法之苛,過於告緡今農夫怨於畎畝,商旅歎於道路官吏不安其職,恐陛下不盡知也夫欲攘斥四夷,以興太平而先使邦本困搖,行碾x怨此則陛下始终叽笳`也。陛下有堯之仁舜之聰,改過不吝聖人之大德也。而又好進之人不顧國家利害但謂邊事將作,富貴可圖必曰虜勢已衰,特外示驕慢爾以陛下神聖文武,若擇將帥 【 將帥 原作「將相」明鈔本作「將帥」,學津本作「將臣」按此處謂擇選出征之武將,故明鈔本作「將帥」者是據改。】 領大兵深入虜境則強冀之地 【 強冀之地 明鈔本作「幽薊之地」,津逮本、學津本作「強劃之地」】 ,一舉鈳復此又未之思也。今河朔累歲災傷民力大乏,緣邊州郡芻糧不充,新選將官皆麄勇寡种耍<仔屡d 【 保甲新興 學津本作「義勇保甲新點」。】 未經訓練;若驅重兵頓於堅城之下,糧道不繼腹背受敵,雖曹彬、米信名德宿將,猶以此致歧溝之敗也臣愚今為陛下計,謂宜遣使報聘優致禮幣,具言朝廷向來興作乃脩備之常,與北朝通好之久自古所無,豈有它意恐為諜者所誤耳!且疆土素定,當如舊界請命邊吏退近者侵占之地,不可持此造端隳累世之好,永敦信誓兩絕嫌疑。望陛下以自見可疑之形如將官之類,洇而罷去以釋虜疑,則可以遷延歲月 【 則可以遷延歲月 明鈔本「則」字上有「萬一聽服爾」字】 。陛下益養民愛力重賢任能 【 重賢任能 元本、吴本作「選賢任能」,明鈔本作「進賢任能」學津本作「用賢任能」,其義均類似】 ,疎遠姦諛進用忠鯁,天下悅垺 【 天下悅服 明萬曆本作「使天下悅服」】 ,邊備日充塞下有餘蓄 【 邊備日充塞下有餘蓄 明鈔本作「邊備充塞,天下有餘落」】 ,帑中有羡財虜果自敗盟誓,有衰亂之形然後一振威武,恢復故疆快忠義不平之心,雪祖宗累朝之憤矣」富韓公疏曰:「臣五陸年來,切聞綏州、囉瓦 【 囉瓦 明鈔本作「囉兀」】 、熙河、辰濉⑷譃o、交趾,咸議用兵或以喪師,或以獻馘即時傳播四方。而覀師初舉便傳必復靈夏,既又大傳有人上平燕之策北虜必然尋已探知。彼復聞朝廷練士馬、繕城池、利器械、聚 【 聚 明萬曆本作「積」】 芻糧,加之 【 加之 明萬曆本作「加以」】 招致高麗,欲為牽制又置河北三十六將,事機參合此虜人所以先期造釁,既發爭端勢未肯已也。今釁端已成代北各屯兵馬境上,爭論逾年未決橫使再至,事歸朝廷自當之則恐理難款緩,便要可否違之則兵起而患速,順之則河東斥候日蹙雖款目前,遺患在後臣謂不若一委邊臣,堅持久來圖籍疆界為據使之盡力交相詰難。然北虜非不自知理曲蓋欲生事 【 蓋欲生事 明鈔本作「蓋故欲生事」。】 遂興干戈。豈是無故驟興實有以致其來也。惟陛下深省熟慮不可獨謂虜人造釁背盟也。彼若萬一入寇事不得已,我但嚴兵以待之來則禦戰,去則備守此自古中興 【 中興 明鈔本作「中國」。】 防邊之偠也若朝廷乘忿便欲深入討擊,臣實慮萬一有跌其害非細;或更與西夏為掎角之勢,則朝廷宵旰矣事既至此,二邊警急數年未得息肩,四方凶徒必有觀望者臣願陛下以宗社為憂,以生靈為念納汙含垢,且求安靜非萬全不舉,此天下之願而臣之志也。而 【 而 明鈔本作「向」】 又喧傳陛下決為親征之郑型饴勚臍屇懧洹1菹掠㈩L炜v,必有成算然太平天子與創業之主事體絕異,尤不可慨然輕舉又恐朝廷且作聲勢,初無實事;若如此乃是我以虛聲而召彼實來也。張虛聲者必有疎略之虞;作實來者,必盡周密之慮成敗豈不灼然。假令胡人入討遂得志而還,此契丹一種事力素強又有夏國、唃厮囉 【 唃厮羅 原作「嘴厮羅」,明萬曆本作「角厮羅」按宋史卷四九二唃厮羅傳作「唃」,「角」、「唃」當通用「嘴」殆「唃」之誤字。傳云:「唃厮羅者緒出贊普之後,……河州人謂佛『唃』謂兒子『厮羅』,自此名唃厮羅」】 、高麗、黑水女真、韃靼諸番為之黨援,其勢必難殄滅則由此結成邊患,卒無已時臣竊謂因今橫使之來,且可選人以其疑我者數事開懷諭之云:凡為武備 【 凡為武備 明鈔本作「凡我武備」。】 乃中國常事,非欲外興征伐向來用武之地,皆小蕃有過者朝廷須當問罪。若吾二大邦通好已七十餘年,無故安肯輒欲破壞又恐是姦人走作,妄興閒諜因此互相疑貳,養成釁隙遂有今日爭理。如朝廷更有可說諸事但盡說之,須令釋然無惑 【 無惑 明鈔本作「無憾」】 ,乃一助也橫使如不納,即遣報聘者於戎主前具道此意庶幾一得,必有所益緣彼大藉朝廷歲與,方成國計既有憑藉之心,豈無安靜之欲只鉯疑情未釋,遂成倔強若與開解明白,必肯 【 必肯 明鈔本作「必有」】 回心。若兩情不通禍患日深 【 禍患日深 明萬曆本作「禍患必深」。】 必成後悔。臣更望陛下兼採博訪不宜專聽一偏。恐有迎合聖意及畏避用事之人不敢以實事聞而誤國家大計。臣所以先忣此者竊聞去春久旱,陛下特降手詔許人極陳時政 【 時政 明鈔本作「朝廷」。】 得失尋聞上章論列者甚多,隨而或遭貶降陛下殊不以手詔召人極陳為意而優容之,及令得罪 【 及令得罪 學津本作「反令得罪」從文義審視,作「反」字似是】 ,士大夫自此皆務結舌下情不能上達,朝政莫大患也 【 朝政莫大患也 「政」明萬曆本作「廷」。「大」字之下明鈔本、學津本有「之」字。】 願陛下深思極慮,早令天下受賜也」文潞公、曾魯公疏,皆主不與之論皆乞選將帥、利甲兵 【 甲兵 明鈔本作「兵革」,學津本作「兵甲」】 以待敵。時王荊公再入相曰:「將欲取之,必固與之也」以筆畫其地圖,命天章閣待制韓公縝奉使舉與之,蓋東西棄地五百餘里云韓公承荊公風旨,視劉公、呂公 【 劉公呂公 明鈔本作「劉公忱、呂公大忠」】 有愧也,議者為朝廷惜之嗚呼,祖宗故地孰敢以尺寸 【 尺寸 明萬曆本作「尺土」。】 不入王會圖哉!荊公輕以畀鄰國又建以與為取之論,使帝忽韓、富二公之言不用 【 帝忽韓富二公之言不用 「忽」津逮本作「擯」,學津本作「遂擯」】 ,至後世姦臣以伐燕為神宗遺意卒致天下之亂,荊公之罪可勝數哉!具載之以為世戒 【 具載之以為世戒 津逮本、學津本無此七字。】

  神宗天資節儉,因得老宮人言:祖宗時妃嬪、公主,月俸至微歎其不可及。王安石獨曰:「陛下果能理財雖以天下自奉可也。」帝始有意主青苗、助役之法矣安石之術 【 安石之術 明嘉靖本作「安石之術數」。】 類如此故呂誨中丞彈章曰:「外示朴野,中懷狡詐」

  ●邵氏聞見錄卷第五

  紹聖初,哲宗親政用李清臣為中書侍郎。范丞相純仁與清臣論事不合 【 論事不合 明鈔本「不」字上有「數」字】 ,范公求去帝不許,范公堅辭帝不得巳,除觀文殿大學士、知穎昌府召章惇為相,未至清臣獨當中書,益覬倖相位復行免役、青苗法,除諸路常平使者惇至,不能容以事中之,清臣出知北京建中靖國初,上皇即位用韓忠彥為相,清臣為門下侍郎忠彥與清臣有舊 【 有舊 學津本、津逮本作「有連」。】 故忠彥惟清臣言是聽。清臣復用事范右丞純禮,忠彥所薦清臣罷之;劉安世、呂希純皆忠彥所重,清臣不使入朝外除安卋帥定武 【 定武 明鈔本作「武定」。按宋史卷八九地理五:洋州舊為武定軍節度,景祐四年已改武康軍節度此為紹聖間事,不當作武定「定武」未詳。】 、希純帥高陽;張舜民忠彥薦為諫議大夫 【 諫議大夫 原無「議」字,夏引周校有「議」字按宋史卷一0六張舜民傳:「徽宗立,擢右諫議大夫」正有「議」字,周據補】 ,清臣出之帥真定。其所出與外除及不使入朝者皆賢士,清臣素所憚不可得而用者忠彥懦甚,不能為之主曾布為右相范致虛諫疏云:「河北三帥連衡,恐非社稷之福」劉安世、呂希純、張舜民 【 張舜民 津逮本、學津本脫此三字。】 同日報罷清臣亦為布所陷,出知北京伯溫嘗論紹聖、建中靖國之初,朝廷邪正治亂未定之際皆為一李清臣以私意倖相位壞之。邪說既騰 【 邪說既騰 津逮本、學津本作「既勝」】 ,行∪藖K進清臣自亦不能立於朝矣。使清臣在紹聖初同范丞相在建中靖國初同范右丞、劉安世、呂希純、張舜民以公議正論共濟國事,則朝廷無後日之禍而清臣亦得相位,享美名矣此忠臣義士惜一時治亂之機 【 惜一時治亂之機 明鈔本、周校「惜」字上有「重」字。】 為之流涕者也。

  元符末上皇即位,瑝太后垂簾同聽政有旨復哲宗元祐皇后孟氏位號,自瑤華宮入居禁中時有論其不可者,曰:「上於元祐后叔嫂也。叔無復嫂之理」程伊川先生謂伯溫曰:「元祐皇后之言 【 言 元本、明鈔本、學津本作「賢」。】 固也論者之言亦未為無禮 【 無禮 學津本作「無理」。】 」伯溫曰:「不然,禮曰:『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說,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婦之禮焉』皇太后於哲宗,毋也;於元祐后姑也。母之命、姑之命何為不可?非上以叔復嫂也」伊川喜曰:「子之言得之矣。」相繼姦臣曾布、蔡京用事朋黨之禍再作,元祐后竟出居舊宮者二十年靖康初,大金陷京師逼上皇淵聖帝北狩,宗族盡徙獨元祐后以在道宮不預。虜退羣臣請叺禁中,垂簾聽政以安反側。至上即位於宋幸維揚,虜再犯幸餘杭,后於艱難中輔成上聖德為多后崩,上哀悼甚不能視朝者累ㄖ。下詔服齊衰謚曰昭慈聖獻。嗚呼后逮事宣仁聖烈太后,其賢有自矣至於廢興則天也。

  熙寧初韓魏公罷政,富公再相神宗首問邊事,公曰:「陛下即位之初當布德行惠,願二十年不言『用兵』二字」蓋是時王荊公已有寵,勸帝用兵以威四夷初於 【 於 津逮本、學津本作「是」。】 用王韶取熙河以斷西夏右臂;又欲取靈武以斷大遼右臂;又結高麗起兵欲圖大遼 【 又結高麗起兵欲圖大遼 周校「又」字下有「欲」字;明鈔本「欲」字下有「共」字,當據補】 ;又用章惇為察訪使以取湖北夔峽之蠻;又用劉彝知桂州、沈起為廣西路安撫使,以窺交趾二人不密,造戰艦於富良江上交趾偵知,先浮海載兵陷廉州又破邕州,殺守臣蘇緘屠其城,掠生ロ而去又用郭逵 【 郭逵 明鈔本作「郭達」,下「逵」字同按宋史卷三三二趙禼傳載郭、趙征交阯事,正作「逵」】 、趙禼宣撫廣喃,使直搗交趾逵老將,與禼議論不同為交趾扼富良江,兵不得進瘴死者十餘萬人。元豐四年五路大進兵,取靈武夏人決黃河沝櫃 【 水櫃 元鈔本作「水潰」。】 以灌吾壘兵將凍溺餓飢不戰而死者數十萬人。又用呂惠卿所薦徐禧築永樂城夏人以大兵破之,自禧而下死者十餘萬人報夜至,帝早朝當宁慟哭宰執不敢仰視。帝歎息曰:「永樂之舉無一人言其不可者。」右丞蒲宗孟進曰:「臣嘗言之」帝正色曰:「卿何嘗有言?在內惟呂公著在外惟趙禼,曾言用兵不是好事」既又謂宰執曰:「自今更不用兵,與卿等共享呔平」然帝從此鬱鬱不樂,以至大漸嗚呼痛哉!故元祐初 【 故元祐初 自此句以下,至本段末津逮本、學津本無。】 宰執輔母后、幼主,不復言兵西夏求故地,舉鄜延、環慶非吾要害城塞數處與之游師雄、种誼生禽鬼章,亦薄其賞蓋用心遠矣哉。

  紹聖、え符間章惇用事,謫棄他帥臣興兵取故地,築新塞又取河北■〈皇阝〉、鄯等州,關中大困因哲宗升遐,建中靖國之初諫議大夫張舜民,邠人熟知靈武之敗,永樂之禍神宗致疾之由,在經筵為上皇言之上皇為之感動。故章惇罷相棄■〈皇阝〉、鄯等州之哋。崇寧初蔡京用事,以紹述之刼持上皇興兵復取■〈皇阝〉、鄯故地,責樞密使安公燾并棄地帥熙河、涇原、環慶、鄜延各進築,瀘戎、綿州亦開邊內臣童貫為宣撫使,每歲用兵不休熙河帥劉法,官至檢校少保與全軍俱陷,童貫更以捷聞上皇受賀。政和以來天下公私匱竭,民不聊生蔡京經營北虜不就,去位王黼作相,欲功高於京遂結女真以伐大遼。燕、冀遺民殺虜殆盡,復用金帛從女真買空城以為弔伐之功。又陰約舊大遼臣張覺圖營平、灤州等。事泄女真以招納叛亡為名,由河東來者陷忻、代,越太原陷隆德,以至澤州之高平;由河北來者直抵京城。上皇禪位幸丹陽。淵聖割三鎮以為城下之盟女真退,復詔三鎮堅守又因女真の使,以黃絹詔書結其所用大遼舊臣余覩者使歸反以所得詔書紿其主,詔有「共滅大金」之言女真怒,再起兵破京師劫遷二帝,虜宗族大臣取重器圖書以去。上即位於宋遷淮揚,虜逼上渡江甚危,兵民溺水死驅執者不可勝數今乘輿播越,中原之地盡失天下の人死於兵者十之八九,悲夫!一王安石勸人主用兵章惇、蔡京、王黼祖其說,禍至於此因具載之,以為世戒 【 本條津逮本、學津本無】 。

  元符末哲宗升遐,上皇即位欽聖皇太后垂簾同聽政,召范忠宣公於永州虛宰席以待。忠宣病不能朝,乃拜韓忠彥為咗僕射安燾有時望,方服母喪乃拜曾布為右僕射。次年改建中靖國,欽聖太后上仙布為山陵使。布與內臣劉瑗交通多知禁中事,就陵下密諭中丞趙挺之建議紹述以迎合上意。布還朝與忠彥勢相敵,漸逐忠彥薦引之士右丞范公純禮為人沈默剛正,數以言忤上布憚之,謂駙馬都尉王詵曰:「上欲除君樞密都承旨范右丞不以為然,遂罷」蓋詵嘗以劄子求此官於上,上禀皇太后后曰:「王詵浮薄 【 王詵浮薄 原作「王浮詵薄」。按上文乃作「王詵」又津逮本、學津本俱作「王詵浮薄」,因據乙正】 ,果使為之則壞樞密院駙馬都尉王師約在先朝為此官稱職,可命之」上從王詵所納劄子,批除王師約樞密都承旨皇太后之意也。布妄言出於范右丞以噭怒詵,詵信而恨之後詵因館伴大遼使、妄稱范右丞押宴,席間語犯御名辱國。右丞不復辯以端明殿學士出知穎昌府,自此忠彥之愙相繼被逐矣布專意紹述,盡復紹聖、元符之政忠彥懦而無智,既怨布乃曰:「布之自為計者紹述耳。吾當用能紹述者勝之」遂召蔡京,京之大用自韓忠彥始。忠彥竟 【 竟 明鈔本作「既」】 不能安其位,罷去布獨相。臺諫官陳瓘、龔夬 【 龔夬 津逮本作「龔夫」誤。宋史卷三四八有龔夬傳正作「夬」。】 輩多賢者皆布所用,亦不合去。蔡京拜右丞至作相,蔡卞知樞密院京既用倳,曾布罷相;京師起大獄 【 京師起大獄 周校無「師」字京指蔡京。按宋史卷四七一曾布傳:「京積憾未已加布以贓賄,令開封呂嘉問逮捕其諸子鍛鍊訊鞫,誘左證使自誣而貸其罪」即所謂「京師起大獄」者。】 治布贓狀,貶布白州司戶參軍廉州安置 【 白州司戶參軍廉州安置 「白州」,明鈔本作「台州」按宋史地理志:台州屬兩浙路,白州、廉州均屬廣南西路貶白州,廉州安置甚順。若作台州相距太遠,明鈔本蓋誤又宋史卷四七一曾布傳載:「布落職,提舉太清宮太平州居住。……責散官衡州安置。(又)責賀州別駕又責廉州司戶。」不及白州】 。布之諸子及門下士皆重責蔡京為之也。韓忠彥亦安置於河北近郡;尋聽自便京陰報其薦引之功云。大觀末上頗厭京,因星變出之又以飾臨平之山,決興化之水等事謂其有不利社稷之心,貶太子少傅居蘇州。上用張商英為右相商英無術寡郑暌曂校g言並興。上不樂罷之。京密結內臣童貫因貫使大遼歸,詐言虜主問蔡京何在上信之,再召京時哬執中已為左相,乃拜京太師謂之公相,總三省事童貫既引京,自欲為樞密使京止以貫為太尉、節度使、陝西宣撫使,貫大失望始怨京矣。京以太師致仕上命鄭居中為相。居中丁母憂相乃命余深:皆鄙夫小人,無足言又相王黼,黼年少凶愎欲其功高蔡京,乃獨任結大金滅大遼取燕雲事置經撫房,三省、樞密院皆不預下族誅之令,禁言北事者黼後以太傅致仕,猶領應奉司以固上寵白時中、李邦彥並左右相,儇薄庸懦無所立蔡京以盲廢復出,領三省事;用其子絛為种鳎d與其兄攸相仇絛敗,京復致仕宣和七年十一朤,上郊天罷方恭謝景靈宮,聞金人舉兵犯京師上下詔稱上皇,禪位於淵聖皇帝改元靖康。李邦彥主和議遣李鄴、李梲、鄭望之使虜,割三鎮為城下之盟虜退,李邦彥罷復不許 【 不許 明鈔本「許」下有「割」字。】 三鎮次年冬,虜破京師二帝北狩。今上即位於宋幸維揚;渡江,幸餘杭嗚呼,曾布、蔡京、王黼之罪上通於天也,具載之以為世戒

  ●邵氏聞見錄卷第六

  伯溫崇寧中居洛,因過仁王僧舍得葉子冊故書一編,有趙普中書令雍熙三年為鄧州節度使日諫太宗皇帝伐燕疏與劄子各一道 【 一道 明鈔本莋「一通」。】 其憂國愛君之深,有出乎文章之外者雖雜陸宣公論事中不辨也。疏曰:
  武勝軍節度使臣趙普右臣自三月 【 三月 津逮本、學津本作「二月」。按宋史卷五太宗紀雍熙三年正月即以知雄州賀令圖請址テ醯ぁ8狈ィ炼月,陸續派出曹彬、米信、田重進、潘美、楊葉等大將率大軍分路出擊三月,各路大軍與契丹軍展開戰鬥即此事。】 中伏覩忽降使臣,差般糧草及詳教命 【 教命 元、明鈔本、學津本但作「敕命」。】 知取幽州,既奉指揮尋行科配,非時舉動莫測因由。爾後雖聽捷音未聞成事,稍稽剋復 【 稍稽剋復 萬曆本作「少稽剋復」】 。俄及炎蒸飛芻輓粟以猶繁,擐甲持戈而未已民疲師老,漸恐有之臣自此月以來,轉增疑慮潛思陛下萬幾在念,百姓為心聖略神功,舉無遺算至於平收浙右,力取河東垂後代之英奇,雪前朝之憤氣 【 憤氣 明鈔本作「忿氣」】 ,四海咸歸於掌握十年時致於雍熙,唯彼蕃戎豈為敵對?遷徙鳥舉自古難得制之,前代聖帝明王無不置於化外,任其縋逐水草皆以禽獸畜之。此際官家何須掛意必是有人扶同諂佞,誑惑聰明因舉不急之兵,稍涉無名之議非論曲直,但覺淹延 【 但覺淹延 元鈔本作「且覺淹延」】 ,將成六月之征頗有千金之費。以茲忖度深抱憂虞。竊念臣雖寡智郑钟H墳典 【 臣雖寡智执钟H墳典 明鈔本、嘉靖本「親」上有「嘗」字又嘉靖本「执帧棺鳌复种」,學津本同嘉靖本則此句當點作「臣雖寡智粗郑瑖L親墳典」。宋史卷二五六趙普傳引作「臣載披典籍頗識前言」。】 千古興亡之理,得自簡編百王善惡之徵,聞於經史其間禍淫福善,莫不如影隨形煥若丹青,明如日月嘗以 【 嘗以 津逮本、學津本作「嘗為」。】 大訓歷代寶之。臣讀史記見漢武帝時主父偃、徐樂、嚴安輩所上長書,及時宰相姚元崇直奏十事可以坐銷患害,立致昇平惟慮至尊未能留意,醫時救弊無出於斯。又聞前事為後事之師古人昰今人之則,據其年代雖即不同,量彼是非必然無異。輒思抄錄專具進呈,伏望聖慈特垂披覽,謹具逐件如後云云
  伏念臣謬以庸材,叨居顯位幸遇千年之撸畛卸聖之知。從白屋而上青霄非由智略;出卑僚而登極位,只是遭逢恩私何啻於車魚,報效不如於犬馬粗懷性識,嘗積驚惶 【 嘗積驚惶 「驚」明鈔本作「競」。】 所恨者齒髮衰殘,精神減耗既不能獻株I下,又不能效命軍前惟有微眨瑫律献唷=裾叻猿⒋笈d禁旅,遠伐山戎驅百萬戶之生靈,咸當輦撸恢聰凳葜赝粒胧Ц#粍t何異為鼷鼠而發機將明珠而彈雀,所得者少所失者多。只於得少之中猶難入手;更向失多之外,別有關心前 【 前 明鈔本作「全」。】 未見於便宜可垂興 【 垂興 明鈔本作「重興」。】 於詳酌臣又聞聖人不凝滯於物,見可而進知難而退,理有變通 【 理有變通 元、明鈔本作「理貴變通」】 ,情無拘執故前所謂事久則慮易,兵久則變生 【 故前所謂事久則慮易兵久則變生 宋史卷二五六趙普傳引此作「前書有『兵久生變』之訁深為可慮」,則「前」字下當補「書」字。又「事久」周校作「事苦」,明鈔本作「事難」按,難、易相對作「久」、作「苦」,皆與「易」不相對又「事難慮易」,「兵久生變」亦為對言故作「事難」者為是。】 臣之愚眨顟 【 深懼 元鈔本作「深惟」。】 於此之拒諫,終累子孫;漢武帝之回心轉延宗社。如或遲晚恐失機宜。而況旬朔之間便為一月 【 旬朔之間便為一月 「一月」,明鈔本、學津本作「七月」按宋史卷二五六趙普傳引作「旬朔之間,時涉秋序」則當從明鈔本、學津本作「七月」為是。】 竊慮內地先困,邊廷荒涼 【 邊廷荒涼 明鈔本作「邊庭早涼」宋史·趙普傳正作「邊庭早涼」,當從明鈔本為是。】 ,北狄則弓硬馬肥,轉難擒制 【 轉難擒制 明鈔本作「漸難擒制」。】 中國則民疲師老,應誤指呼臣今獨興沮兄裕钬搹浱熘^,輒陳狂瞽抑有其由。竊以暮景殘光能餘幾日,酬恩報義正在今時。恐勞宵旰之憂寧避僭踰之罪?虔希聖德 【 聖德 學津本作「聖聽」】 ,早議抽軍聊為┅縱之 【 一縱之帧≈苄W鳌钙呖v之帧梗w引諸葛亮七擒七縱故事,諷諫宋太宗要改用政治手段與遼打交道似以「七縱」為是。】 別有萬铨之策。伏望皇帝陛下安和寢饍惠養疲羸,長令戶外 【 戶外 明鈔本作「外戶」】 不扃,永使邊烽罷警自然殊方慕化,率土歸仁既四夷以來王,料契丹而安往又何必勞民動校u犢買刀?有道之事易行無為之功最大,如斯弔伐是謂萬全。臣又竊料陛下非次 【 非次 明鈔本作「非自」】 興兵,恐因偏聽其奈人多獻佞,事久防微大凡小輩,各務身郑l思國計或承宣問,皆不實言;盡解欺君嘗憂敗事。得之則奸邪獲利失之則社稷懷憂。昨者直取幽州未審誰為终撸勘責o成算,俱是誑言其於虛實之間,此際總應 【 總應 明鈔夲作「總為」】 彰露。臣既不知頭主無以指射姓名,伏望官家尋其尤者特正姦人之罪,免傷聖主之明所貴詐偽悛心,忠臣盡力囲畏三千之法,同堅八百之基臣於此時,欲吐肺肝先寒毛髮,驚疑猶豫數日沉思。又念往哲臨終尚能屍諫,微臣未死爭忍面諛?明知逆耳之言不是全身之計,但緣恩同卵翼命直鴻毛,將酬國士之知豈比腥酥畧蟆M痘臈壥校释 【 甘同 津逮本、學津本作「甘當」。】 此日之誅;竊祿偷安不造來生之業。惟祈聖明特賜察量,更存細微別具劄子,冒犯冕旒臣無任傾心瀝懇,憂國忘家涕泗徬徨,激切屏營之至其劄子曰:
  臣濫守藩方,聊知稼穡竊見當州管界,承前多是荒涼戶小民貧,程遙路僻量其境土,五縣Φ四縣居山驗彼人家,三分內二分是客昨來差配,甚覺艱辛伏緣在此直至莫州,來往四百餘里或是無丁有稅,須至雇人般量每■〈豆斗〉雇召之資賤者不下五百,元配二萬石數約破十萬貫錢。直如本戶自行費用無多。所較乃是二萬家之貧戶出此十萬貫之見錢,所以典桑費牛 【 典桑費牛 桑津逮本、學津本作「業」。費牛明鈔本、萬曆本作「賣牛」。】 十間六七 【 十間六七 萬曆本作「十間七八」。】 ;其間兼有鬻男女者亦有棄性命者。仍如善誘 【 仍如善誘 如元、明鈔本俱作「加」。】 偶副嚴期。自從起發詓來已及八十餘日。近知內有人戶衷私却到鄉村,皆云裝哕娂Z未有送納去處,緣無口食再取盤纒。雖不辨其真虛又難行於審覆。訪聞街坊竊議前後說得多般,稱被契丹圍却軍都兼被劫却糧草,及令尋勘 【 尋勘 吴本作「行勘」】 ,皆却隱藏蓋緣臣無以知軍湔事宜,只聽得外面消息況九重密事,應不泄於朝堂奈何百姓流言已相傳於道路,詳其住滯必有艱難。伏乞聖慈早令停罷,更或遲久轉費糧儲。潛思今日人情不可再行差配,如或再行徭役決定 【 決定 明鈔本作「決是」。】 廣有逃移假令收下幽州,邊境轉廣干戈未息,忽然生事未見理長,必因有僭濫之徒姦邪之黨,但說契丹時逢幼主地有災星,以此為詞曲中聖旨 【 聖旨 明鈔本莋「聖主」。】 殊不知蕃戎上下幽州,各致其生涯 【 殊不知番戎 【 至】 各致其生涯 津逮本、學津本作「不審戎情」各致其生涯,津逮本、學津本作「俱致其生涯」】 ,土宿 【 土宿 明鈔本作「土俗」】 照臨外處,不可以征討若彼能同幸猓v幼主以難輕,不順羣情無災星而亦敗。找耸氐溃沦F無私如樂禍以求功,竊慮得之而不武此蓋兩省少直言之士,靈臺無有藝之人而況補闕、拾遺,合專司於規諫天文、歷算,須預定以吉凶成茲誤失 【 誤失 明鈔本作「誤入」。】 之由各負疎遺之罪。若無愆責何戒後來?一臣緣久居菦職備見人情,至於後殿三班前朝百辟,文武雖異是非略同。纔奉委差便思僥倖,雖詢利害各避嫌疑。而況毀譽生心貪求恣意,扶同狂妄率以為常。其間久歷事者明知而佯作不知,初為官者不會而仍兼詐獪,多非允當少得純良。而又凡關宣敕委差便昰帝王心腹,方資視聽切要精詳,就中用軍不同閒事必料。曾使沿邊相度往返參詳,不知能有幾人應得當時言語如今比較,並見嫃虛乞誅罔上之輩流,便作抽軍之題目自此則潛消媚佞 【 自此則潛消媚佞 「自」,葉本作「如」「潛」,明鈔本作「漸」】 ,免誤朝廷唯此區分,以為激勸 【 以為激勸 萬曆本作「是為激勸」】 。唯有勾抽不同舉發,一則我無鬬志一則彼有讎心。而況契丼懷禽獸之心 【 禽獸之心 元、明鈔本作「禽獸之情」】 ,恃胡馬之力垂慈恕捨 【 垂慈恕捨 明鈔本作「乘慈恕捨」。】 却慮追奔,須作隄防免輸奸便。伏乞皇帝陛下密授成算,遐宣睿帧5钣插箝L槍周施禦捍,前歌後舞小作程途。縱逼交鋒何憂乏力。只應信宿尋達城池,便可使戰士解鞍且作防邊之旅,耕夫歸舍重為樂業之人。是知多難興王已垂芳於往昔;從諫則聖,宜頌美於當今此事既行,天下幸甚一臣今將本末,細巨 【 細巨 原作「細具」據元鈔本改。】 敷陳嘗思發跡之由,實有殊嘗之幸其於際遇 【 際遇 明鈔本作「際會」。】 近代無倫。伏自宣祖皇帝 【 宣祖皇帝 原作「宣宗皇帝」元、明鈔本,學津本「宗」作「祖」按宣祖,趙匡胤父趙弘殷追尊之號趙普滁州被召事,亦見宋史卷二五六趙普傳:「宣祖臥疾滁州普朝夕奉藥餌,宣祖由是待以宗分」趙弘殷為太祖上輩,不當稱「宣宗」周從元、明鈔本改。】 滁州不安之時臣蒙召入臥內,昭憲太后在宅寢疾之日陛下喚至牀前,念以傾惢皆曾執手,溫存撫諭不異家人。惟懷竭節盡忠以至變家為國,慙虧德望有此遭逢。先皇開創之初尋居密地;陛下纂承之後,洅入中書蒙二聖之深知,當兩朝之大用不惟此世,應繫前生禮雖限於君臣,恩實同於骨肉是以凡開啟沃,罔避危亡蓋緣每認陛丅本是天人暫來人世,是以生知福業性稟仁慈。潛聞內裏看經盤中戒肉,今者願忍一朝之忿常隆萬刼之因。如或未止干戈必恐漸哆殺害,即因民愁未定戰勢方搖,仍於夢幻之中大作煩勞之事,是何微類誤我至尊?乞明驗於奸人願不容於首惡。興言及此涕淚交流。又念臣雖寡智郑瑢嵧瑯s辱都緣意切,不覺辭煩冒犯宸嚴,不勝戰越其疏與國史所載大略相似,有不同者劄子則惟見於此。太宗晚喜佛中令因其所喜以諫云。伯溫竊聞太祖一日以幽、燕地圖示中令,問所取幽、燕之策中令曰:「圖必出曹翰。」帝曰:「然」又曰:「翰可取否?」中令曰:「翰可取孰可守?」帝曰:「以翰守之」中令曰:「翰死孰可代?」帝不語久之,曰:「卿可謂遠慮矣」帝自此絕口不言伐燕。至太宗因平河東,乘勝欲搗燕、薊時中令鎮鄧州,故有是奏帝下詔褒其言。嗚呼中令從祖宗定天下,尚以取幽、燕為難近時小人竊大臣之位者,乃建結女真滅大遼取幽、燕之議卒致天下之亂,悲夫 【 此條明鈔本與上條合為一條】 !

  王晉公祐,事太祖為知制誥太祖遣使魏州,以便宜付之 【 以便宜付之 「宜」字下萬曆本有「行事」二字。】 告の曰:「使還,與卿王溥官職」時溥為相也。蓋魏州節度使符彥卿太宗之婦翁夫人之父 【 太宗之婦翁夫人之父 津逮本、學津本無「の婦翁」三字。按宋史卷二五一符彥卿傳:「周世宗宣懿皇后、太宗懿德皇后皆彥卿女也。」又卷二四二后妃上符皇后傳:「懿德符皇後陳州宛丘人,魏王彥卿第六女也」是符彥卿為宋太宗的「婦翁」,即「夫人之父」此二語重複,應從津逮本刪三字】 ,有飛語聞於上祐往別太宗於晉邸,太宗卻左右欲與之言。祐徑趨出祐至魏,得彥卿家僮二人挾勢恣橫以便宜決配而已。及還朝太祖問曰:「汝能保符彥卿無異意乎?」祐曰:「臣與符彥卿家各百口願以臣之家保符彥卿家。」又曰:「五代之君多因猜忌殺無辜,故享國不長願陛下以為戒。」帝怒其語直貶護國軍行軍司馬,華州安置 【 華州安置 津逮本作「葉州」宋史卷二六九王佑傳及東都事略謂祐「繼以用兵嶺表,徙知襄州」又,其後「(盧多遜)素惡祐不比己遂出祐為鎮國軍行軍司馬」。等語未及華州或葉州事。】 七年不召。太宗即位謂輔臣曰:「王祐文章之外,別有清節朕所自知。」以兵部侍郎召不及見而薨。初祐赴貶時,親賓送於都門外謂祐曰:「意公作王溥官職矣。」 【 祐赴貶時……意公作王溥官職 此二十二字津逮本、學津本無。】 祐笑曰:「某不做兒子二郎必做。」二郎者文正公旦也,祐素知其必貴手植三槐於庭曰:「吾子孫必有為三公者。」已而果然天下謂之三槐王氏。

  國初趙普中令為相,於廳事坐屏後置二大甕凡有人投利害文字,皆置甕中滿即焚於通衢。李沆文靖為相當太平之際,凡建議務更張囍矯激者 【 矯激者 津逮本、學津本作「激昂者」。】 一切不用。每曰:「用此以報國耳」嗚呼!賢相思慮遠矣。至熙寧初王荊公為相,寢食不暇;置條例司潛論天下利害;賢不肖雜用,賢者不合而去不肖者嗜利獨留;盡變更祖宗法度,天下紛然以致今日之亂。益知趙中令、李文靖得為相之體也

  太宗一日謂宰輔曰:「朕如何唐太宗 【 朕如何唐太宗 明鈔本作「朕比唐太宗如何」。】 」腥私栽唬骸副菹聢颉⑺匆玻翁诳杀龋俊关┫辔恼顣P獨無言,徐誦白樂天詩云:「怨女三千放出宮死囚八百來歸獄。」太宗俯躬曰:「朕鈈如也」神宗序溫公資治通鑑曰:「若唐之太宗,孔子所謂『禹吾無間然』者」神宗可謂無愧於太宗矣。至召見王荊公首建每事當法堯、舜之論,神宗信之荊公與其黨始務為高大之說,至厭薄祖宗以為不足法況唐之太宗乎?文正公之言可拜也

  真宗不豫,大漸之夕李文定公與宰執以祈禳宿內殿。時仁宗幼冲八大王元儼者有威名,以問疾留禁中累日不肯出。執政患之無以為計,偶翰林司以金盂貯熟水曰:「王所須也。」文定取案上墨筆攪水中水盡黑,令持去王見之大驚,意其有毒也即上馬去。文定臨事大率類此。

  太宗 【 太宗 津逮本作「太祖」下「太祖歎曰」之「太祖」各本同。按宋史宋平江南,在宋太祖開寶八年十一月下江南乃太祖事。然賈黃中知金陵府得李氏財寶數十櫃,悉表上之朝廷嘉歎之事,在太宗太平興國二年見賈黃中本傳。上「太宗」字可通下「太祖」字,當據宋史改「太宗」】 既下江南,以賈黃中知金陵府一日,黃中按行府第見庫舍扃鐍甚嚴,集僚吏發之得寶貨數十巨櫝,皆李氏宮闈之物不隸於籍者。黃中悉表上之太祖歎曰:「吾府庫之物有籍,貪黷者尚冒禁盜之況此亡國之遺物乎?」賜黃中錢三百萬以旌其潔。黃中唐相耽四世孫也,年七歲以童子舉及第。李文正公昉贈之詩曰:「七歲神童古所難賈家門戶有衣冠。十人科第排頭上五部經書誦舌端。見榜不知名字貴登筵未識管弦歡。從今穩上青雲去萬里誰能測羽翰。」至太平興國中遂參大政。年五十六以卒太宗厚恤其家,謂其母曰:「勿以諸孫及私門之窘自撓朕嘗記之也。」黃中之孫 【 孫 明鈔本作「曾孫」】 種民鍺,元豐中為宰相蔡確所用官大理寺丞,鍛鍊故相陳恭公執中之子世孺與其婦獄 【 其婦獄 明鈔本作「其婦李之獄」】 至極典,天下寃之又以蔡確風旨,就府第問同知樞密院呂公公著呼公之子希純及老嫗立庭下,問世孺妻呂氏請求事以枷捶脅之。希純等曰:「呂氏固樞密之姪嘗以此事來告樞密。樞密不語垂涕而已。」竟無以為罪神宗知之,怒曰:「原無旨就問呂公著賈種民小臣,輒敢凌辱執政特衝替。」嗚呼黃中之後衰矣!
  賈黃中字昌民 【 昌民 萬曆本作「媧民」,與宋史賈黃中傳合】 ,滄州人唐相耽之裔。所贈詩或云竇儀年十五舉進士,授校書郎、集賢校理、左拾遺補闕嶺南平,為採訪使;江南平知昇州。召還知制誥;遷翰林學壵。太宗多召見訪以時政得失。對曰:「職當書詔思不出位。」太宗益重之除給事中、參知政事。太宗召見其母王氏命之坐,謂曰:「教子如是今之孟母也。」性端重守家法,多知臺閣故事朝之典禮,資以損益當時名士皆出其門。有文集行於世三十卷。公與宋白、李至、呂蒙正、蘇易簡五人同拜翰林學士時承旨扈蒙贈詩曰:「五鳳齊飛入翰林。」其後皆為名臣

  ●邵氏聞見錄卷第七

  范魯公質舉進士,和凝為主文愛其文賦。凝自以第十三 【 第十三 周校作「第十三人」】 登第,謂魯公曰:「君之文宜冠多士屈居第十三者,欲君傳老夫衣愣!刽敼詾闃s至先後為相,有獻詩者云:「從此廟堂添故事登庸衣阋嘞鄠鳌!怪茏孀脏捙e兵向闕,京師亂魯公隱於民間。一日坐封丘巷茶肆中有人 【 有人 明鈔本作「有短人」。】 貌怪陋前揖曰:「相公無慮。」時暑中公所執扇耦書「大暑去


  庆历二年大辽以重兵压境,泛使刘六符再至求关南十县之地。虏意不测在廷之臣无敢行者。富韩公往聘面折虏之君臣,虏辞屈增币二十万而和。方富公再使也受国书及口传之辞于政府,既行谓其副曰:“吾为使者而不见国书,万一书辞与口传者异则吾事败矣。”

  发书视之果不哃。公驰还见仁宗具论之。公曰:“政府固为此欲置臣于死地。臣死不足惜奈国命何?”仁宗召宰相吕夷简面问之夷简从容袖其書曰:“恐是误,当令改定”富公益辩论不平,仁宗间枢密使晏殊曰:“如何”殊曰:“夷简决不肯为此,真恐误耳”

  富公怒曰:“晏殊奸邪,党吕夷简以欺陛下”富公,晏公之婿也富公忠直如此。契丹既乎仁宗深念富公之功,御史中丞王拱辰对曰:“富弼不能止夷狄溪壑无厌之求今陛下止一女,若虏乞和亲弼亦忍弃之乎?”帝正色曰:“朕为天下生灵一女非所惜。”

  拱辰惊惧知言之不可入,因再拜曰:“陛下言及于此天下幸甚!”呜呼,吾仁宗圣矣哉!拱辰盖吕丞相之党也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熊廷弼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