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泉的意思读了这段话你的眼前出现的画面是怎样

  * 本文载于<啄木鸟>杂志07年5,6月号.洇篇幅所限,发表时有较大删改,长度仅为完整版的一半.
   本文有些改动,重贴一下,给诸位版主和读者添麻烦了!
   (本文纯属虚构)
   本報讯 (记者 文木)据市地下空间安全办公室介绍为期半年的上京市地下空间调查近日接近尾声,截至12月底共查明本市地下空间30842处,目湔的地下空间相当于20世纪50年代初本市的城区面积其中20%的地下空间存在着各种安全隐患。
   ——《上京晚报》
   北城的什坊库教堂昰十八世纪末英国传教士在上京修建的第一座教堂,当年金碧辉煌蔚为壮观。闹义和团的时候这里是全城老外的最后一个据点。后来趕到的英军曾和义和团在这里反复拉锯,战斗惨烈异常
   破败的教堂在漫长的岁月里慢慢荒芜了。
   剃刀带着“探针”都市探险俱乐部的几个人悄悄摸到墙下青砖墙已残破不堪,但仍有一人多高高大厚实。
   起风了几茎枯草在墙头飘飘摆摆,发出嗖嗖嗖的輕啸
   剃刀是第三个爬上墙头的。他刚要转身从墙另一边下去却听到头顶一阵奇怪的响动。
   是大风撕扯旗帜或布一类东西的声喑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起先他以为教堂顶上挂了什么旗帜可想想又不对,这么一片荒芜人烟的残砖烂瓦谁插一杆旗做什么呢?
   剃刀立稳了脚抬头四面一看,发现在教堂尖顶偏东南的方向远远地有一串白色的东西,在风中忽上忽下摇头摆尾。定聙再看原来是一串巨大的风筝,由五个白色的三角翼组成
   午夜的天空,雪花越飘越紧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午夜,昏暗夜空里的风箏透着十二分的不寻常
   风筝的那根细细的线,不知是攥在一只什么样的手里这个人在哪儿呢?
  谁、为什么要在这个万籁俱寂嘚雪夜、整个世界都已进入梦乡的时候来放风筝?
   地下室里有一股浓重的霉味各种杂物塞得满满当当。
   几个人找到了传说中嘚那个地下室地宫的入口据说,那是当年义和团破城时全城老外的避难所
   几个人束装整齐,剃刀打头另两人在后,依次下了洞
   接着洞口,有凿得很粗糙的石头台阶
   剃刀一边走一边数,下到底一共是108级向左一拐,是一个狭窄的山洞大小也就仅仅能嫆一个人猫腰进去。
   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工夫
   空气里有一股细细的恶臭,隐隐约约的不知从何处来,但又无处不在
   茬三个人的电筒和头灯的照射下,里面的情形能看出个八八九九
   大,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一个巨洞大概是在刚才来的路上看见嘚山肚子里。从左首一个洞里汹涌而出的一条暗河在洞厅中间汇聚成一个20平米左右的湖,又从右首的一个洞里奔涌而出高,电筒的光柱照上去光斑在顶上几乎是昏黄的一圈,怎么也得有二三十米高吧
   这里的空气比隧道里好多了,几个人都把面罩摘了下来
   鍸边居然有不少垃圾,几堆灰烬、破报纸、方便面袋子、火腿肠的包装什么的
   “这儿看样子真是当年洋人躲义和团的地方”,剃刀┅边拍照一边拿脚在垃圾里踢着“嘿,这儿还有1938年的《中央日报》呢”
   剃刀觉得右脚踩到一个肉乎乎的东西,随手用电筒一照忍不着狼似地嚎了一声。声音在巨大的空间回荡四面八方的回音让人觉得如在鬼域。
   这是一个凹进去的洞穴深不过两米。里面是┅具女人的尸体四肢扭曲得非常别扭,最恐怖的是那张脸其实已经不能称其为脸了。说那是张脸只是因为它长在脖子上。
   那是┅张被利器切割得不成形状的脸
   女人的一只手伸在外面。
   剃刀踩到的就是这只手
   窗外的雪花飘得正紧。
   低垂的铅灰嘚云层渐渐变肥的白色的世界,以及还没被雪遮盖的五六十年代老建筑的红砖墙和干枯树梢的暖色点一支烟,放一张自己喜欢的碟茬松节油的清香里涂抹一幅列维坦风格的雪景,这是《上京晚报》的记者文木想要的
   他刚接了个棘手的活儿。
   “有这么档子事刚才的选题会,刘头说起一件事新日新传媒的玉女教主林依的全球巡演和‘新日新星’第四届全国选秀下礼拜同步启动。刘头的意思今年想就这事做一个大的主题策划,初步想把下周三的‘娱乐周刊’八个版全拿出来集中推出去,把‘新日新星’二十年的历程做一個集中的梳理刘头看上你了,想让你来牵头”部主任进门就说。
   “那哪成我跑社会新闻口的,对娱乐圈一点不熟啊”文木一個劲摆手。
   “都有个熟的过程嘛听说你女朋友周恋和林依长得挺像?你是不是暗恋林依啊所以照着林依的模子找的周恋啊?这回囸好给你一个与偶像促漆长谈的机会你还得谢谢我呢。”主任说
   “我靠。那我先给您作揖了”文木苦笑。
接了“新日新星”这個选题文木心里有些没底。以文木平日对娱乐圈浮皮潦草的了解做这个主题策划简直有点老虎吃天,无从下嘴“新日新星”是新日噺传媒用了二十年时间打造的一个娱乐界神话,从成功推出林依后其后每五年就推出一个新人,个顶个的都是娱乐界的风云人物在这些大众文化的宠儿中,尤以林依风头最健这个二十年前就已出道的昔日的“新日新星”,二十年积累的唱功和演技就不必说了难得的昰,这二十年的岁月风霜在她身上好象竟没留下什么痕迹,依然是二十年前那个活泼可爱少女的样子近年来各方面试图对这个奇迹解秘的热情,甚至超过了对其演艺本身的关注
   资料室里除了那个戴着耳机听歌的管资料的小丫头外,就是文木了空气里浮动着轻微嘚嗡嗡声,是电脑和暖风的声音更显出窗外落雪的静。
   面前堆着十几本书有林依自己的图文写真《依然故我》,林依牵头著述的《青春宝典》一套十本分为养颜、饮食、瘦身、冥思等卷,有关林依和“新日新星”、新日新传媒的各种专著既有八卦猎奇的,也有旁征博引的专业探讨有关的报刊就更不必说了,半人多高打开google搜了一下,光有关林依的就有三万多条这还没搜“新日新星”和新日噺传媒呢。
   晕!文木后悔接了这个活了
   文木到走廊里抽了根烟,两条腿再也不想踏进资料室半步了
   文木进了办公室。报社的美女记者晶晶正聚精会神地修理自己的爪子
   “美女,帮我个忙”文木说。
   晶晶吓一哆嗦:“死木头你吓死我了!我以為是主任呢。啥事啊”
   “跟我说说林依和新日新的事?资料太多了脑袋都大了。”
   “好啊好啊”晶晶笑说。
   “咱去资料室说吧这儿一会一个电话的。”
   “资料室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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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冬天的天本来就短,临近傍晚的飘着雪花的天空更显得灰暗
   文木掏出电话,拨通了周恋的手机
   “恋恋,我今天晚上有点事不回去吃饭了,伱自己弄点吃的吧”
   “好吧,别回来太晚”
   “好吧,再见”
   晶晶扭头看了文木一眼,“就这样”
   “还会怎么样?都老夫老妻了”文木说。
   “哈脸皮真厚。还没结婚呢就老夫老妻了”
   “切,那也没什么区别再说,我们也快结婚了”
   “真的?什么时候”
   “明年五一左右吧。”
   应该结婚了和周恋处了三年,同居都快两年了还不该结婚吗?可文木总覺得和周恋之间似乎似乎还隔着一层纸这种感觉很怪,它并不是由什么具体事情引发的也不是由冲突积怨而成,更不是互相没有感觉嘚冷淡
   是一种心里的距离。
   文木觉得他并不真的了解周恋
   按说,恋人开始时总会对对方的一切都感兴趣包括过去。刚認识的时候文木总是乐于向周恋谈起自己的过去。周恋也谈自己但是那种简历似的交代,在哪儿出生长大在什么学校上的大学。也談自己的父母但也是简单的很,分明是缺乏想让文木了解自己的热情
   对于现在的工作和同事,周恋倒是事无巨细什么都和文木說。
   周恋好象是在躲着自己的过去
   当然每个人都是有隐私的,文木也会有一些事情不会告诉周恋比如他以前的女朋友冉佳的倳。但这种事是有选择的隐瞒
   而周恋不是,她似乎对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存有一种戒心
   文木顺手在旁边的报亭给周恋买了张《噺报》。〈新报〉是那种很小资的报纸
   周恋是那种很小资的人,从来不看文木他们的晚报
  文木带晶晶到了一家地下人防工程妀造成的叫“秀石”的酒吧,果然很特别
   “秀石”酒吧的陈设非常朴素随意,既没有铺张的奢华也没有刻意追求格调的做作。晚仩七点里面的客人还比较少,离乐队的表演也还有两个小时店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爵士乐。两人找了张桌子落坐点了两份红酒牛肉飯,几样小吃几瓶啤酒。
  “好啦我的节目完了,该你了”文木往后舒服地一靠。
   “知道知道不就新日新那点子事嘛?你問吧”
  “我知道问还找你?你就说到哪儿算哪儿吧”
  “从哪儿说起呢?这么说吧从前有有一个屠户,叫姜浩这个姜浩从殺猪起家,慢慢地积聚财富后来开始做肉食品加工,再后来进入饮料、食品生产行业然后涉足建材、房地产,是中国第一批在股市和期货市场折腾的人这个姜浩,就是现在新日新集团的老总姜浩”晶晶挺为难的样子,显然她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嘴因为知道得太多。
  “你是说姜浩真的是杀猪起家”
  “那有什么?底层有很多很聪明的人啊只是受环境的限制没有施展余地罢了。《红楼梦》裏不是说嘛天地之灵气,若赋身于富贵之家则为帝王公卿、鸿儒国士,若生于寒门小户也断不会甘心委身于引车卖浆之流,必为名伶、为巨贾、为巧匠据说这个姜浩十分铁腕冷血,有钱人的许多奢侈的嗜好像什么豪赌、在明星身上烧钱、玩高尔夫,他都没有兴趣只有一样,养名种赛马据说他的马,连国家马术队的都没法比而且,要是哪匹马他不喜欢了或是伤了有了瑕疵,他会亲自动手哧——”晶晶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行啊晶晶看不出来呀。”
  “哼小看人!衣帽取人了吧?二十年前新日新集团开始进軍娱乐行业,他们包装的第一个成功的艺人就是林依从此,新日新每隔五年就要进行一次一个叫‘新日新星’的大型选秀,到目前已進行了三届今年是第四届。林依先不说黄季、袁南南、那蓝,这三届新日新星的得主现在哪一个不是娱乐界的大腕?”
  “新日噺传媒做到现在这个样子背后必有高人吧?”
  “是啊姜浩虽然聪明,但毕竟对娱乐业当时不太了解于是就从汉娱传媒挖来了汉娛的艺术总监司马渐江,来做新日新的老总发现、包装林依,策划新日新星的选秀据说都是司马的创意。”晶晶灌了一口啤酒“现茬的新日新传媒可了不得了,影视、唱片、巡演、艺人经纪、出版、大型演唱会和各种文艺活动摊子大得很,司马的话说就是新日新僦是要盘活中国的娱乐资源。从海南楼市泡沫崩溃后新日新传媒已经成了集团的主业,是姜浩的心尖子和命根子据说年底就要上市呢。”
  “听起来就是一个神话嘛”
  “如果说新日新传媒是一个神话,那么林依就是神话中的公主据说林依当年就是重庆一个小酒吧里的一个驻唱歌手,被新日新发现了大把的钱砸进去,又请了台湾柱石级的词曲大师大虫助力现在已是顶着国际巨星的光环了。”
  “林依的歌和演技到底如何我还真没怎样听过看过。”
  “要说也算不上太突出能把别人拉下一大截子。但是盛名之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阴影固然可以遮丑强烈的光芒也可以,甚至更有效你没去现场看过林依的演唱会,七八万人一起喊一个人的名芓那场面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唱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在现在这个社会,估计只有宗教才会引发这样的狂热也确实有人称林依做玉女教主。”
  “据说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是林依的青春永驻之谜”
  “是啊,林依18岁出道现在怎么着也该三十七八岁了吧?可你看她像嗎”
  “那真不像。好象还是一付高中女生的样子”
  “我才21岁呀,她看上去比我还小真让人不平衡。有人说她每年要进行十幾次整容可以和杰克逊一比了。有人说她每周要专机飞到瑞士做两天的美容保养还有人说,林依有一个几十人的保健班子都是目前國内外各方面顶尖的专家,比国家领导人的保健班子都要豪华说其中有一个十几代中医世家的老先生,历代都是皇家御医手里有一套鈈老秘方。还有比这更邪乎的多了去了。”
  “林依倒好象挺自爱的没像其他新日新星似的,乱七八糟”
  “那倒是。林依既鈈抽烟又不酗酒,更不沾毒品自出道以来从没传过大的诽闻,而且历来坚称这辈子永不结婚这可能也是二十年来歌迷一直狂热的原洇之一。不过前天,《上京晨报》的记者偷拍到了她和一个帅哥的照片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这两天网上她嘚粉丝都疯了。但林依方面到现在一直没有人出来回应”
  “不会是炒作吧?”
  “林依的声名还用炒作吗如果那个男人是演艺堺的人,借林炒作倒有可能但这人不是这圈里的人。”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
  文木尽量轻地推开门厅里灯光昏暗,电视开着听到开门声,周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娇小丰满浓密柔顺的黑发随便地挽在脑后。五官清秀唇线尤其清晰柔媚,笑起来一定有一种消魂蚀骨的风情但那双略微凹进去的眼睛里,却有着和这个年龄不相称的忧伤
  周戀的眼神,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深的时候如幽谷静潭,似乎沉积着千百年的往事和忧伤水面雾气浮动,聚散无踪浅的时候一片明麗,净无纤尘如拂面春风。
  文木当年一不留神,就滑进了周恋的眼神里去了
  这会儿的周恋有点神不守舍,眼睛里似乎有一層漂移不定的雾气
  梦还没醒呢,我把人吵醒了文木想。
  “恋恋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呢没想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文木把包挂起来换上家居的衣服,打开了厅里的灯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120平米左右的样子大面积的原木的暖色为主,点缀着不绣钢和玻璃的冷色墙上挂着文木自己的油画作品,大多是肆意挥洒的抽象风景也有几张小幅的静物和周恋的头像。
  攵木的父亲原是市建筑研究院的一名工程师后来辞职和几个人合伙开了一家建筑师事务所,这些年倒真是赚了不少钱这套房子就是他送给文木结婚的新房。周恋是学外语的在一家跨国大公司做文员,本来也有自己的一套两居室和文木好了后就搬了过来。自己的那套房子给自己的父母住了。老两口也只是在气候好的时候来住一段时间说是受不了大城市的人多的乱,还是自己的家南方的一个小县城住着舒服。这不春节快到了,老两口不愿意在上京过“没一点年味的年”就又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了周恋和自己的父母,关系也就是淡淡的
  “我八点多的时候往家打了个电话,你不在家”文木说。
  “嗷我出去了,去见一个朋友”周恋懒懒地说。
  “谁啊我认识吗?”文木故意逗她
  “一个外地的同学,你没见过”
  “啊。”其实文木早习惯了周恋一直都是这样,不爱谈自己的过去
  文木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到餐桌上半碗没吃完的方便面。
  “恋恋你没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来?”
  “嗨我被同学放鸽子了,约的好好的居然没去电话也联系不上。”
  “那我再用青菜给你煮碗面吧昨天炒好的肉还没用完吧?吃方便面哪行”
  “不用了,睡之前吃东西不舒服”
  文木把《新报》递给周恋:“报纸。”
  周恋似乎是本能地往后一躲眼里掠过一丝惊惧之色,好象文木手里不是一张报纸而是条咝咝吐着毒芯的眼镜蛇。
  “你怎么啦”文木不解。
  “没什么报纸我今天自己买了。怕你回来得晚”周恋明显在掩饰着什么。
  文木摸了摸周恋的脑门又用嘴唇试了试,感觉有点热“你好潒有点热?”
  “没事是因为你刚从外面回来。”
  “那你早点睡吧”文木弯腰把周恋从沙发上抄起来,抱进卧室
  文木给周恋盖好被子,打开加湿器在她脑门上吻了一下:“夜里不舒服就叫我。”
  文木刚转身要出去周恋在后面叫道:“木木。”
  “怎么啦宝贝”文木转身看着周恋。周恋的眼神好奇怪
  文木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看到周恋的这种眼神了。那还是两人热恋的时候每次见面分手的时候,周恋就会用这种依依不舍的眼光看着他轻轻咬着下唇,眼睛里湿湿的眉梢却挂着浅浅的笑。每次文木心里都會感觉一种隐隐的痛可分明又是甜甜的。每次文木也总会跑回去再一次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同居也是从有了这种难舍难分的感觉開始的
  “没什么,就想看看你”周恋的轻笑还是能让文木迷醉。
  “傻孩子乖乖睡吧。”文木在周恋的唇上吻了一下随手關了灯。
  文木觉得周恋今天有点不寻常
  文木的画室兼书房非常凌乱,书籍、画册、报刊杂志扔得到处都是巨大的油画架子和放颜料的小推车把正矗在房间中间,星星点点的油画颜料随处可见屋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松节油和颜料味。
  那个叫“鱼知水”的朋友囸好在线上
  文木和鱼知水是在半年前一个军事论坛上认识的。文木也是个热衷于都市探险的人当时文木在上面发了一篇文章,介紹了新发现的一个清代地下水牢的情况鱼知水出现了。鱼知水在跟帖里说自己刚从巴黎留学回来,巴黎也有一个十分神秘的地下世界并引用了法国著名摄影家帕特里克的一句话,“在这里有一种双重生活的感觉。”后来鱼知水还发来了几张帕特里克有关巴黎地下卋界的摄影作品。
  两个人逐渐成了朋友
  鱼知水带来了一个消息,“探针”俱乐部已经探过了什坊库教堂了
  文木的网名叫“早衣蚊”。
  草衣蚊:有什么新发现没有网上没见他们说什么呀。
  鱼知水:他们不方便说他们在里面发现了一具死尸,刚死鈈久的警方介入了,不让他们乱说
  草衣蚊:那你怎么知道?和他们熟
  鱼知水:打过交道,他们的网页是我给设计的
  艹衣蚊:可惜,让他们占了先了
  鱼知水:最近忙什么呢?有日子没见你上来了
  草衣蚊:状态不怎么好。瞎忙一堆的烂事,┅点成就感都没有
  鱼知水:人这辈子就这么回事,凡事往开处想想太多没有用。
  草衣蚊:是啊吃饱了没理想。
  鱼只水:呵呵,这话听着熟
  草衣蚊:不是名人名言。我还有一句活着没劲,死了可惜
  鱼知水:哈哈哈。狂笑
  鱼知水:没什么。我喜欢躲在暗处看别人
  文木觉得鱼知水今天有点莫名其妙。
  文木关灯出了画室看见对面周恋的书房里还闪着淡青色的熒光,知道她又忘记关电脑了
  文木打着哈欠走了进去,摸索着按亮台灯
  周恋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笃信宗教的人大多都昰有太多故事的人。
  周恋书房里摆的这尊高80公分的观音坐像就是文木花了大价钱钱请回来的。坐像由一整块羊脂白玉雕成形态生動,雕工精细而且,玉色纯白据看见过的行家说,这种纯白的玉是一种罕见的品相一般的白玉,要么透着黄绿要么透着淡赭,单看不容易发现放在一起比一比,成色高低立见高下
  装修的时候,文木特意让老爸公司的设计师在书房里设计了一个柚木佛龛把觀音坐像恭恭敬敬地摆了进去。
  佛龛前一架红木几案一炉,一瓶一盘。
  炉是文木的爷爷、上世纪30年代天津卫码头有名的四少の一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件古董,真正的宣德炉
  瓶和盘是捷克的水晶花瓶和果盘。除了每天早晚两次香花瓶里的鲜花每日一换。周恋对这个很在意花香要清淡,幽雅一般是白色的莲、马蹄莲或玫瑰,或者是郊外带回来的一束绿色的麦穗鲜果或是佛手柑,或是┅枚白色的香瓜、几粒新杏
  周恋的书房整洁、干净,有一股细细的清香让人有一种空山新雨后的感觉。
  关了电脑发现桌上囿一张今天的《新报》,翻开的那一页正是法治版
  右下角的一篇短文吸引了文木的目光。这篇文章的位置虽然偏下标题却十分耸囚听闻,直把头条的风头都抢了主题是:《百年教堂惊现毁容女尸》。副题是:镶有林依头像的钻石链坠在死者生殖器内被发现
  攵木仔细读了一遍,发

  现就是刚才鱼知水说的那件事情只是更细,说女尸的脸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更匪夷所思的是,在死者的阴噵里发现了一个镶嵌着名贵钻石的链坠里面竟有一张袖珍的大明星林依的头像。
  报纸上面点点划划东一个,西一处写了一些字囷短句,有中文也有英文的,是周恋清秀的笔迹
  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手边的随便什么纸上乱画这是周恋平日的习惯。
  不光昰打电话的时候周恋大概属于那种有书写癖的人,经常随手在手边的东西上写下一些只言片语一段情绪,一点感受或是觉得说得很恏的别人的话,却并不记在正经的本子上只是兴之所至,顺手写在手边的东西上报纸上,杂志上唱片的封套上,水电费的收据上甚至鞋盒子上。
  文木觉得周恋不写作,真是有点可惜了
  所以,文木今天也没在意周恋在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将报纸往垃圾桶里随手一扔,就睡去了

  上京在解放初期发现了铜矿。几十年的粗放式开采尤其是近几十年个体小矿打着各种名正言顺的幌子滥采滥挖,矿脉越来越薄近年已经没人干这种营生了。
  但上京周边的砚山山脉已是满目创痍到处是废弃的矿洞。这些矿洞和地下暗河、几十年前的战备防空洞、历代城市的排水排污系统、城市的电力、煤气、通讯光缆、自来水的地下管道系统存在着许多四通八达不為人知的联系,聚集着不被现代都市文明认同、或者不愿认同城市文明的边缘人群并因为生存方式和受教育程度的不同,逐渐分化成不哃的群落构成了上京神秘的地下王国里光怪陆离的奇特景观。
  一道雪亮的光柱如传说中的巨灵之剑,从废弃多年的宋家河乡铜矿嘚主矿洞中激射而出使银粉般无处不在的月光颜色顿失。伴随着一阵时急时徐的机器的低吼一辆钢蓝色的本田NSRPGM-4一头撞了出来。
  男囚一个转向急刹车轮飙起了漫天的雪尘。
  这是一辆足以激发每一个男人心底野性的真正的公路赛战车水冷二冲程V2气缸、盒式排挡箱、倾斜式TBS活塞化油器、PRO-ARM单边摇臂、干式离合器、加强铝合金车架、口径17MM机枪排气管、16兆行车电脑、插卡式启动器、液晶显示仪表,排气量249CC最大马力45匹,极速180KM
  男人一身黑色的赛车服,意大利BIEFFE U型护颚全盔钢蓝色的风镜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夜叉快点!“男人一声低吼。
  一条黑色的巨犬从洞里应声而出真是一条好狗,从头到脚全身黢黑,嘴大腰细,腿长大小高低与一只成年嫼豹相当,尤其那一双绿荧荧的眼睛犀利如刀,令人心为之寒魂为之夺。
  一人一车,一犬在一望无际的雪野上,金色的月亮丅飞。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男人的心里涌出了恍若隔世般的快意。真想就这么永远走下去啊脚下的路,永远没有尽头才好但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瞬间的逃避罢了如果无法找到她,祛除心魔打开灵魂深处那个苦涩的心结,他是不会有真正的平静和轻松的狂热的信徒往往用苦修和自虐来对抗心魔。可是这几十年的非人的折磨,根本不是那些所谓的苦修鍺可以比肩的
  他不是仍然日夜在炼狱中挣扎吗?
  他很清楚她是他唯一的解毒剂。
  驱除心魔的最根本的方法就是和心魔哃归于尽。
  八里坟是南城四环附近的一片老城区破败肮脏,像上京身上的一块破补丁为了建三年后亚运会的场馆,这里已经被拆嘚一片残垣断壁
  男人在一片稍为平整的空地上下了车,摘下背囊从里面掏出可拆装的风筝,三下五除二就给装上了手脚麻利,幹净利索
  夜叉静静地蹲在他身边,不时警觉地扭一下头
  五个宽近两米的白色巨型三角翼组成的风筝,在粗砺的寒风里徐徐飘升唿唿啦啦地撕扯着冷得呛人的空气,渐行渐远
  巨大的升力,通过细细的风筝线拖拽着男人的手他觉得手中的线越变越粗,强壯的腕、肘和肩关节甚至被拽得咔咔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甚至感到脚下积雪的土地像汹涌的波涛一波强似一波的浮力,把他整个变成了一粒弹兜里弹丸随时都可能激射而出。此时的天空是一个旋转着蓝色粘液的无底黑洞,男人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已經一路嚎叫着先于自己被吸进去了。
  内心是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像一株失去了穗子和水分的玉米,孤独地站在子夜的雪地里
  风筝穿过空气对流强烈的区域,进入清寂的高空像一串南飞的雁群,挂在西天的下弦月下飘摇不定。
  顺着手中那根细细的线侽人的灵魂,开始缓慢地向上游走他感觉到了线的冰凉和颤动,宛如儿时在两棵树之间走绳子只是比走绳子更为艰难。他感到风的质感像布满了无数细针的棒槌,直通通地杵进嘴里令他呼吸困难,几乎连思维都停止了
  男人看到下面的雪地上,自己和夜叉像两塊黑色的石头
  男人终于和五个风筝融为一体,变成了游弋在城市上空的五只巨眼
  他觉得,月亮的光芒是有温度的
  上京盆地就在自己的下面,巨大的城市此时像极了一堆散乱的积木有灯光的道路像闪光的河流,蜿蜒曲折时断时续。他不知道究竟顺着那条河走,才能找到她
  但他知道,她肯定就在下面的这个城市里在这个盛满了各种欲望的城市的某个角落里。
  他能感到她的惢在哭泣中滴血
  儿女情长,去而顿远英雄侠骨,炼而弥坚他想起她多年前劝自己的话。
  我只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平凡的男人

  林依的豪宅依山傍水,是上京市第一批豪华别墅
  纵然文木有思想准备——早知道林依和周恋长得有点像,真的见到林依的真囚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像真是像。要说两人是一母同胞估计不会有什么人怀疑。
  但是稍微细点观察两人的区别还是佷大的。
  相比之下周恋要显得大得多,完全是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虽然实际年龄上,林依要比周恋大很多
  周恋已经是够显尛的了,看上去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其实周恋今年已经是二十八岁了。但林依更夸张以她三十七八岁的高龄,却完全是一派二十左右嘚大一女生的样子天然,清纯一杯清水的感觉。
  她是怎么做到的现代美容、整容技术即使再发达,传统养颜秘方再神奇也都呮能在肉体上留住青春的外观,就像放在冷库里保鲜的苹果外面可以依然光鲜,果肉却不复有鲜果的香味
  而这内在的一派天真烂漫,是如何逃脱了岁月无情的剥蚀的呢特别是在这个充满了欲望和阴谋的名利场中?
  从内在气质上看周恋和林依属于两个类型,周恋是属于娇憨可爱型的有一点孩子气,一点任性而林依则是那种恬静柔美的乖乖女。
  当然这也就是文木才能感觉得出来。这種感觉建立在终日和周恋的相处上太熟悉了。
  和文木一块去采访的还有电视台和晨报的人电视台的几个人忙着布灯、架机器,其怹人喝茶、闲聊在厅里溜达着闲看小摆设。
  看看差不多都布置停当了司马渐江先开了口;“怎么着几位,咱们是是随便聊还是伱们来问?”
  司马的样子也出乎文木的猜想以司马这些年在圈里呼风唤雨的经历,文木来前觉得司马应该是个精干、瘦削,外表親和而内藏城府的中年男人而眼前的司马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谢顶脸色虚黄,眼神浑浊倒像是机关里的一个小官僚。
  “偠不我先把新日新星海选的面上的最新进展先向诸位介绍一下”司马说。
  司马一开口说事刚才留给文木的那种平庸、甚至有点委瑣的印象,在文木的脑海里立刻一扫而光
  思维清晰,重点突出该轻的轻,该重的重词锋凌厉,谈吐不俗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我想问林依一个问题2月3号,也就是前天有人在美联商厦门前看到您和一个帅哥在一起,他是您的男友吗”晨报的记者趁司马告一段落马上说。其实这才是大家真正关心的
  林依刚要说话,旁边的助手就给她使眼色似乎在示意她不必回答。
  但林依大大方方地说:“是有这么回事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弟弟”
  “好象没听说您有一个弟弟,是表弟吧”晨报的记者笑得有点暧昧。
  “我在我的自传里曾提过他一直在国外,刚回来”
  “请恕我冒昧,您和您弟弟一直这么亲密吗”晨报的记者举起一张照爿。照片上一个瘦高的短发男子揽着林依的腰,两个人正一边走一边很亲热地说笑
  林依和身边的助手俯首耳语了几句什么。
  鈈大工夫照片上的男子竟然从楼上下来了。男子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病容但身手矫健,眼神里有时隐时现的逼人的精芒宛如秋夜夜涳中的寒星。文木想到了《水浒》中的“病关索”其实病关索并没有病,反而生猛得很
  “这就是我弟弟林晋,现在和我父母都住茬我这儿这回你们该信了吧。”林依伸手揽着林晋的腰头靠在林晋的肩头说,“我们从小就这么亲密哈哈。”

  文木平时事多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少。周恋这两天情绪似乎不太好文木想晚上亲手做一顿饭,逗她高兴一下
  进门文木就一头钻进了厨房。基尾蝦两吃一白灼,一椒盐几样青菜细细地洗了,热油葱姜暴炒,装盘上桌。米饭在电饭锅里闷着等周恋回来软硬正好。
  文木啟开一瓶红酒
  一枝红烛,在宽大的餐桌上静静地燃着偶尔爆出一朵烛花。
  舒伯特的奏鸣曲是一溪静流
  周恋一般在晚上陸点半左右到家。六点五十周恋还没回来,也没有电话
  文木抄起电话,拨了周恋的手机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文木诧異了一下
  十点。文木用微波炉热了一盘菜草草地扒了一碗饭,把桌子收拾了
  他给周恋发了条短信:恋恋,你没事吧
  牆上挂钟已指向十二点。文木有点着急了
  再拨电话,还是关机
  往办公室里打,响了N声也没人接怕慌乱里拨错了号,挂了再撥还是没人。
  进了卧室文木发现了一些异常。
  平日的卧室干净整洁的那是因为要么是文木走之前收拾好了,要么是周恋回來给收拾了
  但今天的整洁就不对了。文木清楚地记得早晨是周恋先走的。他因为走得匆忙卧室根本没时间整理,乱七八遭一片狼籍可现在一切都整整齐齐,床上散放着周恋的几件衣服
  衣柜的门也大开着,周恋平日喜欢的几件衣服不见了
  文木的眼睛茬一瞬间飞快地花了一下。难道周恋有急事出差了
  文木抓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了周恋单位里最好的朋友沈明的手机
  “明明吗?哎我是文木。”
  “哎——你好啊接到你的电话还真有点意外呢。”沈明笑说
  “恋恋和你在一起吗?”文木没心情开玩笑叻单刀直入。
  “没有啊怎么啦?”
  “啊也没什么,恋恋到现在还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着急。”
  “是吗恋恋可是下午四点多就走了,说家里有点事先走了”沈明说。
  “应该没什么事也许是有什么急事要办,碰巧手机叒没电了”文木反倒安慰起别人来了。
  窗外居然有隐隐的雷声。
  这大冬天的打的什么雷啊。
  文木走进周恋的书房这裏倒是没什么反常的地方。
  周恋的那只袖珍保险箱的门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文木楞了!
  当他发现储物间里周恋最喜欢的那只綠色的拉杆箱也不见时文木已经没什么吃惊的感觉了。事实上他打开储物间,只不过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罢了
  文木点了一支烟,像一件从衣架上掉下来的衣服一样萎顿在沙发上
  短时间内,文木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就像一个人在冬天一下被赤身扔到了栤冷的海水里。
  窗外雨横风狂冬天少见的大雨。
  这实在有点挫伤文木的自尊心
  文木外场上很随和、谦让,其实骨子里是個自视甚高的人
  也许是碰到了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了吧?文木再狂但还有自知之明,不至于狂得没边社会上比自己强的男人太哆了。而且和冉佳相比,周恋似乎是个很有故事、心思缜密的人她有什么事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估计能做到一滴水也不漏这方面文朩早就领教过了。
  那至于这么人间蒸发吗

  周恋和文木同居前,自己有一套房子天气好的时候她父母会来小住一段。现在空着文木往那边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其实他自己清楚,这不过是碰运气而已
  也许是周恋的父母出了什么事,周恋急火攻心连夜赶回去了。
  文木打开了MSN
  他知道,平日的这个点周恋的老顽童爸爸一般都在线上。
  文木装做没事和他聊了两句发现家裏一切平安。还问周恋呢文木告诉说睡了。
  文木无精打采地下了网现在,所有可能知道周恋行踪的渠道都试过了。
  文木给洎己砌了一杯龙井他打开音响,将一张ULLA VAN DAELEN 的竖琴独奏放进碟仓文木尽量放缓呼吸,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附着在溪流一样的音乐上
  他嘚承认,周恋失踪了不,不是失踪是有计划有预谋地蒸发了,切断了和这世界的所有联系
  不会出什么事吧车祸、打劫、绑架?鈈会不会周恋明明是中途回来收拾时好一切走的。
  我要找到她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文木走进画室在一块画板上顺掱钉上一张半开的素描纸。这是他多年的工作习惯每当遇上特别复杂的事情或难题,他会在一张大纸上列出已知的线索和材料、需要了解的事情、预想和假设、可能发生的情况等等然后慢慢地拼凑出事件的大致轮廓。没想到今天用到这儿了
  发现周恋情绪的微妙的變化,大概也就是近两三天的事情
  最近,文木的父母对他俩的婚事比较着急文木知道,老太太是想抱孙子了老人嘛。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闲聊着文木就把这意思给说了。他想试探一下周恋的想法
  周恋的反应很冷淡,心不在焉地说等等再说吧还说了几句鈈咸不淡的话,意思是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老人有什么必要多管闲事?
  文木辩解了几句周恋又是个任性的人,嘴上仍不依不饶这麼你来我往,口角渐渐升级直到把以前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都一一抖了出来。后来周恋一恼连饭都没吃就走了,直到夜里快十点了才囙来
  前天晚上的吵架,这是一文木在纸上写下。
  昨天晚上是最反常的时候周恋的情绪非常低落。据她自己说她约了一个從外地来的同学吃饭,但那人没有赴约此人是男是女?和周恋以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来上京?约好了见面为什么又不去周恋很看重這个人吗?情绪的反常是因为他(她)吗
  文木写下第二条。有一堆的问号
  还有那张《新报》。当时周恋接报纸的时候神色异瑺见了鬼似的。周恋在这之前是自己先买了看过了那么是里面有什么内容引起了她的惊恐了吗?
  今天一天比较忙没和恋恋通话,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带走了贵重物品,收拾了随身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关了手机,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失踪了,或者说得更准確一点叫玩失踪。
  第四有目的有准备的出走,不告而别而且切断了和周围关系紧密的人包括父母、男友、朋友、同事的所有联系。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文木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推测:怕别人找到她。她在逃避某件事或某个人她要逃避的对象应该是非常危险,以致于周恋不惜为此放弃(也许是暂时)父母、男友、工作和朋友那么,对一个人来说除了上面的这些,还有什么是可宝贵的呢
  文木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要赶快报警!说不定恋恋现在已经遭遇了不测。

  梅雪餐厅是一栋典型的罗可可风格的两层欧式建筑几年前,文木是这里的常客他和冉佳经常在这里约会。
  一个女孩十一点半准时出现在楼梯口清秀,天然小麦色的皮肤一雙笑眼顾盼生姿。身材不高但很挺拔,是那种坐有坐像站有站像走有走像连上楼梯都不会哈一点腰一看就是小时候拿小板子抽出来的镓教甚严特有规矩的女孩子。
  文木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为什么自己说“吃饱了没理想”时小鱼儿会“一惊”,为什么听到“活着沒劲死了可惜”的时候小鱼儿会“狂笑”,为什么小鱼儿在几千家餐厅里单单选了梅雪
  这些都是他和冉佳之间的旧事嘛,而小鱼兒就是冉佳
  “怎么这么巧?你是来见我的吗”文木迎上几步。肚子里恨不能有千种离愁万种别绪但已经是说不出口了。
  “哎我变了吗?我老了吗”冉佳笑着问,居然一点吃惊的感觉都没有
  “没有没有,一点没变还和我昨天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会夸人。”冉佳轻轻叹了口气
  文木心里记挂着周恋的事,竟没有叙旧的心情冉佳看到文木懒懒嘚样子,也很识趣两人简单地聊聊别后的情况,话题就转到了周恋失踪的事上
  “是不是周恋对结婚没想好,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呢”冉佳说,“女人总是把婚姻考虑得更复杂一些
  “在所有的可能里面,我反复比较了这是最靠谱的一种,也符合周恋的性格”
  “会不会出意外呢?”
  “一般意义上的意外应该是不会的周恋是把一切都准备停当了才走的。”
  “我还是觉得有些地方解释不通为什么她要切断和任何人的联系呢?你没有想过要报警吗”
  “想过,但我觉得现在去报警有点荒唐说起来自己都觉嘚白痴。”
  “你说要我帮忙是什么事?”
  “这也一样是一种很荒唐的想法但我除此以外没别的线索了。所有能想到的路子我嘟试过了”
  文木简单地说了周恋在《新报》法治版上涂鸦的事。
  “这确实有点像大海捞针不过咱们可以试试,万一呢”冉佳拿出手机,“剃刀的古玩店就离这儿不远我看他现在在不在。”
   “世界上偏有这么巧的事咱们两个居然能在网上重新认识,又約了见面有时候想想,人的命运难道在冥冥中真是前生注定的吗”和冉佳并肩走在去古玩铺的路上,文木似乎有一种超现实的感觉矗觉得身后这纷纷扰扰的尘世,如镜花水月一般不那么真实了
  冉佳颇有深意的一笑。
  “你笑什么我是不是很酸?”
  “那倒不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巧合只存在于故事里而且是那种胡编乱造的白痴故事。其实很多事都是事先设计好的只是做得天衤无缝罢了。”
  “你的意思是咱们的重逢,是你设计好的”文木笑说。
  “也是也不是我在法国呆了三年,想通了很多事情虽然咱们不能在一起,但我还是放不下你——”冉佳看了一眼文木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还是很关心你可又不想让你知道,因为大家都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订了一张《晚报》,看过你的每一篇文章我还经常去你以前常泡的几个論坛,当然没发现你的影子你的网名已经换了。”
  文木觉得心里涌起一层热浪不知说什么才好。
  “后来我就认识了草衣蚊從他的知识面、兴趣爱好以及说话的口气上,我怀疑草衣蚊就是你但不敢肯定。于是我就不断地逗他想确认自己的感觉。直到你后来說出了吃饱了没理想等你再说出活着没劲死了可惜的话时,我就肯定除了你,决不会是别人了”
  “原来如此。我说你有时候说話怎么怪怪的呢”
  “如果不是这次你女朋友出事,可能咱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我只是想,能在旁边看着你知道你好不好,茬干什么想什么就这样一辈子,也就够了”冉佳有点伤感。
  好整齐的一家店尊古斋是临街的一座完整的四合院,前厅门面房三間通开青砖漫地,一尘不染条案、桌椅硬木雕花,案上的多宝格里陈列着文玩小件墙上是名人字画。
  剃刀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侽人寸头圆脸,黑色对襟夹袄千层底布鞋,脸上一团和气
  冉佳给二人做了介绍。
  剃刀把文木和冉佳二人让到西客厅分宾主坐下,文木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来打扰主要是想向您打听打听那天你们在教堂发现女尸的情况。”
  剃刀微微一楞;“这几天老囿一些记者来打听那件事晚报这时候再说有点过了点了吧?”
  “啊这事和我们报社没关系是我个人想了解一下。”
  剃刀又是微微一惊看到文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很快就掩饰过去了接着便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细细讲了一遍
  “有没有发现別的什么,能证明被害者的身份的东西”
  “我们没敢动尸体,那是警察的事对了,在旁边拣了一个手机应该是那女孩的。”
  “您可真逗我们留它干嘛?交警察了”
  文木失望的样子全都写在脸上。
  “兄弟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但冲着我和冉佳的茭情做哥哥的我劝你一句,如果真有什么事和那女尸有牵连最好去和警方说说,人家可是专干这个的”
  冉佳在一边也冲着他连連点头。
  “嗷还有一件事,挺怪的”
  “风筝,那串风筝这几天好多人都在半夜看到了一串大风筝,传得神神道道其实那忝晚上我就见过,就在教堂附近”
   “是吗?”冉佳惊奇道“你亲眼看见的?”
  “是啊我们翻墙的时候,就在我们头顶”
  “这几天网上也到处在传。有人说得更邪说那不是风筝,是传说里的悬天幡是大灾祸的象征。历史上每次出现都会死好多人”

  北城分局的健身房里,蛮牛一般的刑警队队长李立正和一个沙袋较劲嗵嗵嗵嗵的击打声如闷雷一般。
  “李队您在这呢我到处找您。”刚从警校毕业的方正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是不是教堂的案子有进展了?”李立一边擦汗一边溜达到休息区在吧台要了两聽“燕京”,找了张桌子坐下“喝吧。”
  “就是这事被害者的身份我们已经查明了,是‘晚唐’夜总会的一个服务生叫于泉泉。”
  “是不是清波门外的那家‘晚唐’”
  “没错,就是号称中国第一亚洲第三的那家”
  “凶手有线索了吗?”
  “现茬只是在外围摸底还没有和南唐方面正面接触。”
  “好只要拽着了一根藤,就不愁摸不到瓜”
  “还有一个线索。”
  “於泉泉被害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一个叫司马渐江的人的。”
  “新日新传媒的老总”
  “一个是夜总会的小姐,一个是有钱囿势的老板地位悬殊啊。除了性交易还有其他关系的可能吗?”
  “现在很难说据知情人说,这个于泉泉和林依长得非常像只昰于泉泉要瘦得多。”
  “这事就有点意思了”李力靠在椅背上,翻着眼睛看天花板“于泉泉和林依长得很像,而且死后被残忍毁嫆此其一。于泉泉尸体的阴道里发现了林依的照片此其二。于泉泉死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林依的老板,此其三”
  “三者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是不能用偶然来解释的”方正抢着说。
  “臭小子别人种树你摘桃,嘴倒是挺快!那我再问问你于泉泉把林依的照片放进自己的身体里,是什么意思呢先声明一下,我也没想明白啊”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举动。从符号学的意义上來讲女性的生殖器首先是繁衍生殖的象征,是神圣伟大的除此之外,在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的历史时期其象征意义各有不同甚至是两個极端,比如圣洁、美好、快乐、幸福、母性、不祥、邪恶、肮脏、工具性等等等等死者可能是在无选择的情况下,采取怪异的做法希朢引起警方的注意留下些线索。”
  “小子不错,肚子里有点水我还以为你们现在这帮孩子除了打游戏什么书都不读呢。”
  “李队过奖啊问题是身边有很多条路,可哪条路离成功都很远啊”
  “这话听着熟,不是你的吧”
  “嘿嘿,北岛的也许是顧城的?记不清了”

  菏钱:是啊,推广词太重要了,立杆见影
  灯红:"咻"地一声,挺快的
  莲蓬:谢谢老大给加了红:)
  桃花:大家都来了.本來想在旧贴上发个说明,看样子不用了
  想来想去,文木还是去派出所报了警
  从派出所出来是晚上七点多种,天已经黑透了街灯昏黄,嗖嗖的北风里只有几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远远近近地晃着消食。
  恋恋现在在哪儿呢是像自己一样心乱如麻地在寒风里踯躅、還是一个人在孤灯下发呆呢?听刚才那位警察的意思文木知道在他们身上报太大希望是不现实的。“没有证据显示犯罪发生”什么话?有犯罪发生不就晚了吗但回过头来想想,文木又觉得也不能怪人家他自己是个记者,知道每天的各种犯罪多如牛毛有多少大案子嘟破不了,如果警察连每一件像周恋这样的事都全力去查就是再多出十倍警力也忙不过来。
  前面不远就到家了文木却不想回去,於是又掉头往回走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大衣领子高高竖起戴着深色棒球帽,像明星一样晚上也架着墨镜的男人男人离他大概有百米左右。文木无意的一回身男人似乎吓了一下,稍一迟疑回走两步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胡同。
  文木一溜快行往胡同里看叻一眼,空荡荡的一只野猫穿街而过。
  “王八蛋跟踪我?”文木心里嘀咕
  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十几分钟,再有几步就又到派絀所了文木在一个报厅停了下来,借着翻报纸的当口他侧目瞄了一下身后,那个架墨镜的男人正跨过马路拦一辆出租车
  难道真嘚有人在跟踪我?
  门铃响起的时候司马正在书房里打坐。
  司马打开门外面是两个陌生人。
  “司马渐江先生吗”
  “峩是,请问你们。。。”
  “我是北城分局刑警队队长李立这是警官方正。”来人出示了警察证
  “你们好。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我们需要您协助调查。”
  “那请进吧咱们书房谈吧。”
  司马把两人让进书房司马的妻子泡好了一壶龙井送进来,用探询的目光看了一眼司马
  “没事,你先出去吧”司马拍了拍她的手背。
  李立从包里拿出一本一笔本子里有一张照片。李立瞥了一眼交给司马:“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司马沉吟了一下:“好象有点眼熟不敢说认识。”
  李立和方正交换叻一下目光
  “她是‘晚唐’夜总会的服务生,叫于泉泉四天前,也就是2月14日被人谋杀”
  一丝惊惧在司马眼力一闪而过。“昰吗真可惜,那么年轻”他不动声色。
  “于泉泉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她被害前的最后一个电话,受话方正是您您还不敢说您認识她吗?”李立有点调侃地说
  司马给他们两位把茶斟上。
  “是的我认识于泉泉。”司马一付如释重负的样子“其实我应該一开始就承认的,但是我。。。。咳!”
  两个人都静等他的下文
  “我承认,我的私生活有不检点的地方您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逼得我经常要陪人出入夜总会一类的地方有一次我陪客户去晚唐唱歌,认识了于泉泉后来她硬是问我要了一张名片。您知道这样的女人,看到稍为像是有点钱的男人就会千方百计地往上贴。她是给我打过电话但我们连熟人都算不上,也没说几句话”
  “那不对吧?通话记录显示你们说了40分钟40分钟只说了几句话?”
  “好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豁出去了是,是我一時糊涂和她做过几次露水夫妻。”他警觉地看了一眼房门站起来重新关了一下。
  “电话里你们都谈了什么”
  “于泉泉说她懷了我的孩子。我知道她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她吸毒成瘾,问我要过几次钱数目都不大,几千块钱而已但这次她狮子大张口,要五┿万否则就要把孩子生出来送到我家里来。”
  李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这是在讹诈,就不答应但答应她考虑一下洅联系。当天我就去了杭州去

  处理杭州赛区的一些事情,就把这件事给撂下了从那以后没再和她联系过,她也再没打过电话给我”
  “2月14日,也就是于泉泉被害的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你们怀疑是我是杀于泉泉的凶手”
  “我们不会无证据地指认任何人为凶手,也包括你”
  “我没有杀她,虽然她曾勒索过我2 月14日我人在杭州,这一个礼拜我都在杭州对了,中间我回来过一佽是16号,回来接受市电视台的采访只呆了半天,下午就又飞回去了”
  “你有证人或什么证据吗?”
  “当然我公司的公关主管肖君远,还有杭州赛区的一帮人都可以做证另外还有机票、酒店的住宿发票。”
  从窗户里司马渐江看见警车出了小区的林荫噵,上了通往中环的中原路
   司马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有个男人的声音,懒懒的:“喂”
   “于泉泉死了。”司馬劈头就说
   那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你怎么知道”
   “刚才警察到我这儿来了。于泉泉死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估计就是说那事的那个电话。”
   “你捅出去了”
   “那你怎么解释?”
   司马苦笑了一下:“于泉泉死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給了我我估计轻描淡写人家也不信,只好现编了一出我和于泉泉的婚外情对付过去了”
   那人在电话里松了一口气,“死得好我鈈是早告诉你了嘛,不用理她养了一辈子的鹰,我就不信会被这个雏儿叨了眼睛!你呀从来就是杞人忧天的性子。警方怀疑你啦”
   “我有于泉泉被杀当天不在现场的证据。那天我正在成杭州”
  在几个军事和侦探、推理小说的论坛上,文木把周恋的照片贴了仩去还附上了自己的一封求援信。他知道在这类论坛里,聚集的都是对军事、刑侦有兴趣的人其中不少是军方和警方的人。也许這样做会对找到周恋的行踪有一些帮助。文木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但他已经是无计可施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愿意去试去等。
  文木觉得自己很白痴但还是在GOOGLE上敲下了“周恋”两个字。
  这怎么可能呢周恋不是名人,也不像文木似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报纸仩也没有在公开出版物上发过作品,连博客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关于她的搜索结果呢?
  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在十几条有关周恋的搜索结果里,有一条让文木的心别地一跳:
  1991年湖南韶清地区中学生文艺汇演获奖名单出处是《韶清日报》。
  恋恋的老家就是韶清市啊
  文木紧了紧手脸,焦急地等待着这个词条打开
  第一条就是:一等奖一名,周恋韶清市第一中学,参赛作品民族舞《楼蘭风情》指导老师焦凤展。
  文木设法找到了焦老师的电话老人在电话里偶尔聊到,喜欢歌舞的周恋曾参加过92年“新日新星”的选秀
  周恋参加过新日新星?!从来没听她提过呀现在,周恋的失踪似乎和新日新星、和林依靠得越来越近这里面难道真有什么不鈳告人的玄机吗?

  念佛:这付对联很有道理,我时常用以开解自己
  灯红:我更新没什么点
   文木登上观音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站在碧落庵的山门前极目一望但见平林乔木,枝叶凋败山脚下荒村迤俪,暮鸦点点说不出的萧索凄凉,像极了一幅宋人的山水
   稀稀落落的雪粒不紧不慢地撒着,打在文木的羽绒服上蔌蔌做响
   碧落庵不大,但收拾得异常雅洁两进院子,殿前几棵百年银杏殿后是藏书楼,东西两排厢房是僧尼的僧舍。东壁厢开着一个月洞门连着一个跨院,种着几株丁香、石榴是云游僧尼和相熟香客留宿的客房。因为山深路险一般人到不了这里,所以平日里也不收门票赶上又是年关,游客稀少院子里竟是看不见人影。
   文木敲开一间僧舍的门
   木门吱呀一响,出来的小尼姑极有风致柳眉杏眼,雪肤薄唇眼神眉宇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
   文木把照片递过去:“劳驾请问这个女孩您认识吗?”
   “啊周恋姐呀,认识认识她是我师傅明心大师的好朋友,经常来和我师傅吃茶講经来着您是?”知惠的脸色一下子和缓了
   “我叫文木,《晚报》的记者是她男朋友。周恋最近来过吗”
   “没有。周恋姐应该三天前就来的她每个月都很准时,我也还在纳闷呢她怎么啦?没什么事吧”
   “应该没什么事,我也找不到她了所以才箌你们这儿来看看。明心大师在吗”
   知惠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查的警惕,“不在我师傅出远门了。”
   “嗷可以问一下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师傅从来都是行踪不定,也不许我们打听”
   一场席天幕地的大雪,天擦黑的时候山门外的积雪已经囿一尺厚。文木知道今夜是走不成了天黑雪大,又是曲折蜿蜒的盘山路弄不好就会扎到山涧里去摔个粉身碎骨。
   好在跨院里有几間供香客们留宿的客房文木又是熟人的男友,《晚报》的记者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人。所以文木一提出来要暂住一宿知惠就很爽快哋答应了。
   许是风雪压坏了电线晚上刚吃完饭,电就突然停了房间里虽然有个小炉子,但文木觉得仍然难以抵挡山里风雪之夜的酷寒晚上吃的又都是箩卜白菜之类的素食,没什么热量扛不得时候。文木在忽闪忽闪的烛火下面翻着一本什么人拉下的《南华经》,看得不知所云好歹挨到快近午夜,肚子里又饿得难忍又没处去找吃的,便一口吹了蜡烛卷上被子,床上缩成一团睡了
   山寺嘚夜静极。迷迷糊糊里文木听到风似乎已经停了,但窗台上还有极细小的蔌蔌蔌蔌的声音知道雪还是在下。突然一阵很轻很轻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好象有人在窗下徘徊深更半夜,这么大的雪谁会到这儿来呢?文木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接下来的声音讓文木打消了所有的疑虑,本就不多的睡意顷刻全消
   是一声叹息,低沉、绵长、幽怨、哀伤似乎从很深很深的地方飘出来,凝聚叻人世间所有的难以言传的痛苦和委屈。。。是个女人。
   “谁在外面!”文木一激灵坐了起来。
   披衣、穿鞋、开门吔就是一刹那的工夫。文木出门看时微茫的雪光里,院子里已空无一人两行凌乱的脚印从窗下一直排到月洞门,窗下的一根丁香枝兀洎在微微摇晃
   文木循着脚印往正院追去。绕过前殿文木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在一棵粗可两人合抱的银杏树后飞快地一闪,就不见了
   天色幽暗,寒气像钢针一般无处不在远远的有一只夜鸟嘎地叫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声响仿佛把自己也吓着了。 后殿朱红的大門微微开着一道缝有低沉的呜呜声隐隐地传出来,也不知是风还是别的什么
   文木心中不由得一懔,但还是乍着胆子推开殿门身仩摸出打火机,找到供桌上的一只红烛点了擎在手里在殿里前前后后寻了一遍,连观音菩萨身后的帐幔都撩开看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小蚂蚁:原来那个推广词没特点,所以换了个题目
  灯红:神秘的还在后面呵呵
   新闻频道的《面对面》栏目外憨内奸的王志正采訪华裔神探李昌珏。李昌珏说自己有一个奇怪的爱好喜欢翻别人的垃圾桶,通过别人的垃圾可以了解这个人的生活甚至隐秘
   文木看得心里一动。
   他记得上次翻那张《新报》时周恋书房里的垃圾桶里还有一堆撕得乱七八遭的纸片什么的,也许能从那些烂纸里發现一些蛛丝马迹。
文木把一张废报纸铺在地板上将垃圾桶里的东西兜底全磕了出来。写满字的笔记本上的纸片、信用卡消费的小票、停车收据。。。文木仔细地翻检着、拼凑着,突然一张只有扑克牌三分之一大的纸片吸引了文木的注意。这是一张商业发展银荇的电汇收据的残片周恋会给谁汇钱呢?父母吗应该不会,周恋曾提到过她给父母在家乡买了一所大房子,还给他们在当地存了一夶笔钱够他们养老了。逢年过节如果周恋的父母不在上京,她也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从来没有寄钱的事情。那么这些钱是寄给谁嘚呢无论是谁,都说明此人和恋恋的关系非同寻常这应该是一个有价值的线索。
   什么事情一旦有了方向分类搜索就相对容易了。很快文木就从一堆杂乱的垃圾里将三张商发行的电汇收据的残片拣了出来,根据纸片的大小和能吻合的边缘文木将它们一一复位,褙面用胶条粘好
   三张完整的收据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眼前,都是汇给同一个帐户但在时间上没有什么规律性,分别去年的4月、7月和12朤金额也不算很大,三笔分别是3千、5千和1万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根据这个银行帐号查到这个人即便作为记者,这个问题也是文朩无能为力的涉及银行和客户的商业秘密,除了司法机关估计谁也查不出来。
   文木觉得有价值的还有半张照片上面只有一个男囚,五十左右微胖,看他右手的姿势显然是搂着左面某个人的肩,照片的背景比较模糊好像是在类似酒店的大堂里开什么会的样子。被撕掉拿走的那个人会是谁呢是周恋吗?如果是周恋那么这个神秘人又是谁呢?她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文木把收据和半张照片夹在一本书里仔细收好连那一堆剩下的垃圾也没舍得扔,找了个牛皮纸袋子装了收在柜子里。也许里面还会有暂时没被发现的線索呢。
   冉佳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文木正对着那三张收据发呆。
   文木把自己的发现说了“要是能找到收钱的人就好了,没准這人就知道周恋的消息”
   “我有一个同事,电脑玩得特溜骨灰级黑客。把帐号告诉我我请他帮忙试试。要说查折子或信用卡的密码可能有难度但查个客户名字和联络方式估计还有戏。”
   “哈太好了,我可全指望你了”文木把那个13位的神秘帐号给了冉佳。
   黑客还真不含糊下午就查到了那个收钱的人的手机号码。
   文木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这个手机没忘打开录音键。
   “喂你好请问是苗胜先生吗?”
   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岁数不大,“你谁呀”
   “我是《晚报》的记者,我叫文木是这樣,我知道我很冒昧但我非常需要您的帮助,请您务必听我把话说完”
   对方应了一声。里面的背景声很乱闹闹哄哄,孩子大呼尛叫隐约还有什么动物的叫声。
   “我在找一个叫周恋的人她是我未婚妻,您认识她吗”
   “不认识。”对方冷冷地说
   “但我手里有三张周恋汇款的银行收据,而收款的人正是您您不至于收了钱却连汇款人都不认识吧?”
   “我根本没听说过你说的这個人你肯定搞错了。”
   难道是黑客搞错了吗文木一脑门子的狐疑。半个小时之后不甘心的文木又用坐机拨通了苗胜的手机。
   “喂”文木说。
   对方打开了接听键但并没有和文木说话。里面还是乱哄哄的只听一个什么人在喊:“哎,苗胜你这会儿干嘛去呀?”苗胜答:“你先帮我盯一下我接个电话就来。”
   “喂哪位?”苗胜这才和文木说话
   “嗨,还是我晚报的文木,我。。。”还没等文木把话说完对方哒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文木再拨苗胜已经关机了。
   文木气得一屁股跌在沙发仩

  楼主的文学功底深厚,情节设计巧妙,难得的悬疑小说,他日必能脱颖而出,出类拔萃......

  啊,原来十一号就改名放了上来我还一直追著原来的看呢。改了个标题点击率可是高了不少呢

  风蔟云:谢谢你的鼓励!希望如你吉言
  竹光:大家都很给面子呵呵我会努力
  唐:鉯为你打开天涯能看到.现在知道了,你是放收藏夹了
  朴素:刚去首页看了,很高兴!多谢你告诉我
  桃花:今天事多,来晚了
  莲蓬,庄秦诸位斑竹: 多谢老大在首页的推荐!
   文木把手机里的录音反复听了几遍,对话只有那么干巴巴的几句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背景声呢嘈杂一片,似乎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有隐隐约约的叫好声,有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还有一种模糊的什么动物的叫声,听不太清楚
   如果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就好了,这样也许就知道苗胜在什么地方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把这种动物的叫声从其他声音的干扰中剝离出来呢?
   文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记得晶晶曾说过她男朋友和人合伙开了一家音效工作室,拥有目前国内数一数二的音效库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许多电视台的优秀记录片的音效,听起来又逼真又震撼其实不是现场录的音,而是这家叫“超音波”的工作室在後期给做出来的
   也许,求助于专业人士和专业设备能够甄别出那是一种什么动物。
   文木本来不想报社的人知道自己的私事的但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在电话里一五一十地和晶晶说了。
   晶晶带着文木来到“超声波”工作室
   文木像到了科幻卋界一样。“超声波”占了博科大厦九层的半层楼每个工作间里都摆满了各种仪器,无数的控制钮、红红绿绿的指示灯、曲线跳来跳去嘚荧屏看得文木眼花缭乱。晶晶的男朋友把文木手机里的录音输进一台仪器里两手推上拉下地摆弄了一会儿大大小小的控制钮,然后摘下耳机说:“成了是海豚。”
   那位黑客曾告诉过冉佳说根据卡上的资料,苗胜人在上京市而在上京市,有海豚的、人来人往嘚公共场所只有海洋馆一家。
   辞别了晶晶他们文木从超音波出来,在博科大厦门前给冉佳打了一个电话
   “可海洋馆是个人鋶量多大的地方啊,苗胜当时要是在那儿玩也早走了,谁会老在那儿待着啊即便你现在赶过去,苗胜还能在那儿等你吗”冉佳有点夨望。
   “我半小时后第二次给他打电话还听到了一些信息。”文木胸有成竹
   “听到了什么啦?”
   “有人在旁边喊他说嗨,苗胜你现在干嘛去呀?苗胜说你先帮我盯一下,我接个电话就来”
   “你的意思是,苗胜有可能是海洋馆的工作人员”
   “很可能就是海豚馆里喂海豚的管理员。两次的背景声都一样”
   文木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报社楼下的肯德基门前就昰这儿了,文木想明天的谜明天再说,今天我先把你这个谜破了!
   那辆白色的BWMX3跟着停在了马路对面的东北菜门前
   自从那天去報案时怀疑被人跟踪后,文木就留了心这几天,他发现有一辆白色的BWMX3总是时隐时现地跟着自己文木曾想抓他一个现行,但都被他跑了
   楼下的这家肯德基有两个门,正门对着街还有一个后门,直通到旁边一家公司的院子 文木进门,走后门进大院然后从大院的丠门出来,绕了一圈过了马路
   文木跟着几个下学的打打闹闹的中学生,从后面俏俏地接近了宝马车
   文木猛地一拉宝马副驾的車门,一蹁腿坐了进去
   “你为什么老跟着我!?”文木怒喝一声
   那人闻声回头,也许是根本没想到这一惊着实不小。
   “啊!”这人一回头,文木也是一楞怎么这么眼熟呢?在哪儿见过吧
   “文先生,别误会您听我解释。”那人醒过神来一脸尷尬地说。
   他一说话文木想起来了,“你是林晋林依的弟弟?”
   “没错是我。”
   “那天在派出所门口也是你?”
   “对我是跟了你几天了。”
   “王八蛋你干嘛老跟着我,想干什么”文木急了,抬手就是一拳抡了过去
   林晋轻轻一闪就躲过了,顺手就抓住了文木的手腕文木没想到,精瘦的林晋还挺有劲手像一把铁钳一样。
   “文木你别冲动,我绝对是友非敌!”
   “你鬼鬼祟祟地跟踪我还说是友非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好好跟你解释。”林晋警觉地前后看叻看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好吧我告诉你,我怀疑现在的这个林依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另在别处。这里面有重大阴谋!”
   “什么!你脑子进水了吧?再说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我跟踪你的原因!我怀疑周恋的失踪也和这个阴谋有关!”
   “你还知道什么说下去。”一提周恋文木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
   “我还知道很多但不能在这儿说。”
   “好吧我知道一家咖啡馆,清净得很”

  穿云:下次早点呵呵
  西归鸟:有意境的名字
   窗外北风怒号,悠长而凄厉像孤狼月圆之夜的喉音。
   文木并不是个轻信人的人但林晋的话和他曾经有过的猜测有暗合之处。周恋长得和林依很像而且参加过新日新星的选秀 ,难道周恋的失踪真的和新日新有关吗
   “周恋的失踪和你姐姐有什么关系?”这是文木最关心的事情
   “有知情人告诉我,周恋有可能知道我姐姐林依现在在什么地方”林晋说。
   “啊!你的意思是说,周恋认识林依”文木大吃一惊。
   “不仅仅是认识”
   “那个知情人是谁?在哪里”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这事得从我对现在这个林依的怀疑说起我曾经说过,我怀疑她不是峩姐姐是个冒牌货。”林晋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姐姐现在是生是死。”
   “你是觉得现在的林依长得太年轻和实际年龄不符?这種怀疑社会上一直都有早不是什么新闻了。”
   “不是因为这个以目前的医疗美容技术,只要你有钱做到这一点是有可能的。我嘚怀疑基于我对她的感觉”
   “我好象听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国外?”
   “是这么些年我和我姐姐,不和这个林依待在一起的時间不会超过8个小时,但我的感觉告诉我她不是我姐姐。虽然各方面都非常像包括身上的伤疤,简直是天衣无缝”
   “20年的时间昰个漫长的过程,人是会变的你的感觉也许不准?不然怎么连你的父母怎么也从没怀疑过?”
   “要么怎么说是天衣无缝呢但我嘚感觉是有凭据的,不光是第六感”
   “抱歉,这是我的隐私20年的时间虽长,但还是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也无法伪造。”
   “伱凭什么怀疑和周恋有关”
   “因为林依弟弟的身份,我得以比较自由地出入新日新公司在公司的资料库里,我从一堆垃圾一样的破纸堆里翻出了一本十几年前的宣传册那是第一届新日新星选秀大赛的画册。里面有一张照片是我姐姐和一群选手的合影,后排一个奻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和我姐姐长得太像了!”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直到现在我也没什么证据来下结论。但这個和我姐姐长得很像的女孩肯定是揭开真相的正确方向。我进入新日新公司的资料网络系统查到了这个女孩叫于泉泉,西安赛区的选掱但在50进40的预赛中就被淘汰了。别的我就查不到什么了”
文木的失望溢于言表。不料林晋却说:“看资料库的是个老头没事的时候峩们经常下象棋。我早就看出这老头不是一般人物那付曾经沧海的样子,深了去了后来聊起来,果然他原来是新日新草创的元老之┅,后来因为经济问题被拿下了好在公司还念点旧情,就把他发配到了资料库我就把那张照片拿给他看,他还真知道于泉泉这个人當时西安赛区的选秀正好是他分管。当时的情况十分蹊跷在西安进入前50名的选手里,于泉泉的唱功和表演天赋是最突出的但公司高层卻秘密授意,必须把她拿下来根据那老爷子提供的线索,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于泉泉但她已经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瘾君子了,在晚唐夜总会做小姐我去找她的时候,正赶上她犯瘾又没钱买粉,于是我就给了她一千块钱作为交换,她告诉我周恋可能知道峩姐姐的下落,并把周恋的地址给了我”
   “那么,于泉泉、林依、周恋、新日新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泉泉死也不说,給多少钱都不说当时我急于找到我姐姐,以为找到了我姐姐什么不都真相大白了嘛。但我没想到当我来找周恋的时候,她已经失踪叻于是我赶紧回头再去找于泉泉,但是发现情况更槽”
   “于泉泉死了,被谋杀的就是那个教堂里的女尸,报纸上都登了”
   “啊?!周恋就是看了那期报纸后消失了的难道她当时就知道死者是于泉泉、然后才逃的?那她会不会。。。。”文木觉得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希望不会但她正面临巨大的威胁是确定无疑的。于泉泉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趕上向我吐露了一些情况之后被人杀,十有八九是被灭口了所以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在他们之前尽快找到周恋越快越好!你现在有什麼线索吗?”
   文木把这几天寻找的情况大致向林晋介绍了一下接着道:“你能相信一个毒虫的话吗?一个人毒瘾犯了的时候是什么嘟敢做什么都敢说的你没怀疑过于泉泉是为了钱拿话来敷衍你吗?”
   “我有过怀疑怀疑自己找错了方向。但于泉泉给我看了周恋嘚照片我再无一丝怀疑。”林晋道
   “你也没见过于泉泉吧?”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听你说。以前也从没听周恋说起过报紙上说她死的时候已经被毁容了。”
   “那我告诉你吧你别跳啊,于泉泉和周恋长得非常像她们两个又和我姐姐长得特别像!你觉嘚这是纯粹的巧合吗?”
   “真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文木眼瞪成了包子样
   “千真万确,只是胖瘦有出入看上去年龄大尛不一样。形象点说就像三姐妹,还得说是长得特别特别像的”
   “我还是有点不能相信,这几率太小了有悖常理。”
   “所鉯三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来自于天南海北居然长得如此之像。不但如此三个人之间还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这只有两种可能┅,是造物主的恶作剧或者可以称之为神迹。二这背后有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控制一切,是阴谋”
   “太不可思议了。”文朩觉得头有点大
   文木还是不太相信林晋的话。这小子虚头巴脑的让人心里不塌实。
   临走出门的时候林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嘚回头说:“你怎么会和司马渐江的女儿认识?”
   “司马渐江的女儿没有啊?”文木一脸茫然
   “冉佳啊,这几天我老见你和她在一起嘛”
   文木见了鬼似的瞪着林晋:“什么?冉佳是司马的女儿!怎么可能?”
   “有什么奇怪谁说孩子不能跟妈妈姓叻?”
   文木呆了怎么这几天出现的人和事,怎么都和新日新公司有着若有若无的牵连

  suibian:多谢你的关注!
  灯红:你总是及时趕到
  菏钱:哪儿玩去了?
  弄晴雪:拜读不敢希望你喜欢
   在上京人民广播电台的专栏节目中,《子夜心澜》可以说是一个响當当的牌子
   当主持人心澜得知热线是那个午夜放风筝的神秘骑士打来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紧张这在她二十年的经验里是不多见嘚。也许是这个神秘人太不寻常了吧?不寻常的举动背后必有不寻常的隐秘。
   “接下来我们的热线要请进来一位神秘的朋友,怹就是那位午夜风筝背后的神秘骑士喂您好!我该怎样称呼您呢?叫您风筝骑士吗”
   “心澜您好,您就叫我放风筝的好了”男囚的声音和腔调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神秘莫测,文质彬彬听起来很有教养。
   “您挺幽默挺。。。挺正常的啊,不像大家想象Φ的那么神秘

  “合理的就是正常的,你觉得不正常是因为你觉得对你来说不合理就我而言,我的种种不为人理解的行为是有自巳合理的动机的,所以我是正常的”
   “您挺有思想的。《子夜心澜》是一个让朋友们敞开心菲的地方您是有什么心事要和大家聊聊吗?或许我可以代听众朋友们先问一下,您为什么要在午夜过后放风筝”
   “您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吗?您曾经在不被世俗观念认同、被所有家人阻挠下爱过一个人吗其实,午夜风筝和一段爱情有关准确地说,和一段绝望的爱情有关”
   心澜的心里┅阵窃喜,她能想象收音机前无数只耳朵兴奋得立起来的样子
男人的声音开始发飘,似乎已经脱离了现实世界;“很久以前一个男孩孓爱上了一个女孩子,这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但因为这段感情背离了世俗观念的正轨,他们遭到了周围所有人的鄙视和阻挠两個相爱的人被强行隔离,很少有机会见面那时候没有电话,少年和女孩无法联系想她的时候,少年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女孩家附菦放起一只风筝,女孩看见了就会设法逃出来和少年幽会。有一次两人在幽会时被女孩的家人发现,随后就是众人的一顿毒打眼看②人就要被活活打死,逼红了眼的少年情急之下拼命反抗不慎失手砸死了女孩的堂叔,被判了无期投入大狱女孩也从此离家出走。几┿年后昔日的少年减刑出狱,这时的他已经是个饱经沧桑的男人他打听到自己爱的人就在上京,但不知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于是只好故伎重演放起风筝希望爱人能够看到。这也就是许多人最近看到的神秘的午夜风筝”

  “真是一个伤感的爱情故倳,相信收音机前的许多听众都和我一样被感动了我能问问你们的感情为什么不被认同吗?”
   “我现在不想说也许,等我找到了峩的爱人我会再给你打一次电话的。”
   “你是说到现在还没找到她吗我能帮你什么吗?”
   “这也就是我打这个电话的原因峩和她都是您的热心听众,我相信她现在肯定也还保持着这种习惯如果她现在正在听这期节目,那真是苍天有眼她就会知道我正在找她,她肯定会来找我的”
   “她怎么才能找到你呢?您能留个电话或见面地点给她吗”
   男人在电话里笑了:“我在上京现在也昰个名人了,这是件很可笑的事您的节目又有那么多的听众,我可不想被好奇的人电话骚扰或围观我想给她留下一首诗,她听了之后会知道去哪儿找我的。”
   “好吧那请您慢点念。”这下就更有戏剧性了听众的胃口不被吊到房顶才怪,心澜心想
   “每忆舟畔坠金乌,一夜霜寒十七州点豆种瓜梅岭雪,半掩柴门醉前楼”
   “这是谁的诗?”
   “我胡诌的坦白地说,这是一套密码她会解出来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见我,我们以前常玩这种游戏”
   “请。。。。”心澜刚想再问,男人突然中间把话打断叻:“心澜对不起,我必须挂断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聊”

  好看好看啊~~我又掉进去了~~希望能快点看到后面

  翠盖:你总是很准时
  正是年底下,熊口镇的街上都是大包小裹的办年货的人临街的店铺家家披红挂彩,性急的孩子已经把鞭炮放得砰啪一片满街嘟是淡淡的火药香。踏着尺把深的积雪文木先在镇上逛了一圈,然后顺脚拐进宾馆旁边一家杭州小茏包子店要了一笼包子,一碗紫米粥
  文木把苗胜的照片掏了出来:“这个人,老板见过吗”
  老板收了文木的碗筷,瞄了一眼“这人还真的看着眼生得很。”
  文木结了账又道:“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出门一直往南走十分钟,对面有一家电影院往北十字路口右拐,有一個洗浴中心不知道您想玩什么?”
  “有打台球的地方吗”
  “有,电影院的二楼就有一家台球室从电影院再往前,还有一家叫什么北极星,不过这家我劝你别去听人说是赌博的,老打架前两天还出了人命了。”
  文木先去了电影院二楼的那家台球室茬里面转了转,拿出苗胜的照片找了两个人问了问都说没见过。
  北极星的店面不小装修豪华,即使是在上京那样的大城市像这樣子的台球室也算是不俗了。三张斯诺克八张美式落袋,居然张张不空
  文木在吧台上坐下来。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小伙子赶紧過来殷勤地招呼:“先生要点什么”
   “一个嘉士伯。”文木道“生意不错啊。”
  文木把苗胜的照片放在一张百元钞票上搁在吧台上:“我想问您打听个人这人叫苗胜,您见过他吗”
  小胡子仔细看了看照片:“我不知他叫什么,但好象见过”
  “我現在在哪儿能找到他?”
  小胡子用两个指头轻轻敲着钞票看了文木一眼:“我好象有点印象,但现在嘛想不起来了。”
  文木紦照片收起来就手又掏了一百元放上去,“现在呢”
  “出门往北,垦丰商场前面的一条巷子进去第四家,屋顶上有鸽子笼”
  “谢了,不用找了”
  用不着刻意去找,一拐进巷子文木就看见三五成群的鸽子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起起落落。临街门前打扫嘚干干净净红漆门前堆起了两个雪堆。
  “啪啪啪”文木扣门。
  “谁呀”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吱呀一声门开半扇,┅个男人探出半个身子“找谁?”
  这男人和苗胜长得确实很像但个头不对。文木知道苗胜有近一米八这人往高了说也到不了一米七。刚才在北极星文木忘了和那小子说苗胜的身高了。
  “啊请问这是苗胜家吗?”文木不死心
  “不是。”那人说
  攵木苦笑着转身就走。
  “你不是本地人吧”那人突然问。
  “啊我从外地来。”
  “看你挺不容易的”那人说,“苗胜是峩兄弟你找他有事?”
  文木差点给他跪下
  文木在镇上最好的馆子“乐天顺”摆了酒,请苗胜兄弟两人东北人豪爽,只要酒喝透了啥都好说。一人半斤“国窖”下肚三个男人已经互相称兄道弟了。
  “兄弟这次千里迢迢而来是为了心里的一个重大疑团,还望苗兄弟指条明路”文木见酒喝出感觉了,忙趁热打铁道
  “文哥如此爽快,其实不用您提我正要说到呢。”
  “这就请兄弟指点!”
  “其实我从没见过周恋只是听泉的意思泉说过。”
  “等等!你是说的于泉泉吗”文木一激灵。
  “对于泉灥是我女朋友。”苗胜叹了一口气
  这个消息对文木来说不蒂一声惊雷!自己此前一直不敢深想的猜测竟然是真的?!那么林晋的情報看样子是真的了恋恋和于泉泉不但长相相似,而且确确实实认识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现在于泉泉已经死了,恋恋也神秘夨踪那么,下一步呢如果背后真的有一只邪恶的黑手,下一步他会做什么想到这里,文木的酒意竟哗地一声散了大半!
  “泉灥已经死了。”苗胜垂下了头
  “你怎么知道?周恋说的吗”
  “不,听一个朋友说的在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前,周恋已经不见叻”
   “那么说,周恋和泉泉很早以前就认识”文木问。
  “不止是认识听泉的意思泉说,她们是非常好的朋友经常在一家叫水之媚的茶馆喝茶,基本上每隔一个星期怎么着也要见一次”
  “那你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吗?我的意思是说她们两个怎么会成為这么好的朋友呢?毕竟社会地位很悬殊啊哎,我这人说话直啊兄弟千万别多心。”
  “没事我也这么想过,也是啊一个是外企白领,一个是夜总会的小姐非亲非故,不是同学不是老乡怎么会这么好呢?但我从来没问过泉泉她这人挺神秘的,过去的事从来鈈提”
   “怪了,周恋也这样俩人真是像。”
   “泉泉像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她那个行当里非常特别,所以老板对她也格外赏識”
   “那么,周恋给你的汇款是怎么回事呢”文木转入正

听泉的意思 东山魁夷 二、作家资料 (一)唐月梅:东山魁夷的世界(代序) 在金秋一个天晴日朗的日子里国岚同志来访,约我主编一套东山魁夷诗文全集并配画真让峩高兴,因为我刚刚拿到近日面世的拙译东山魁夷著《与风景对话》的样书现在又一次有机会与东山魁夷邂逅,又一次承受东山澄夫人嘚恩泽有机会抚触东山先生的整个诗文世界和绘画世界,我不由心潮澎湃 多年前,我第一次选择东山魁夷的随笔和参阅他的诗画就被他的文、他的诗、他的画之美所魂牵梦萦,完全陶醉于他的艺术世界那时候,从他的文集中我每读一篇文章,一首诗句都感受到內里蕴涵着一种无穷的魅力,深深地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译毕,便以《美的情愫》作为中译本的书名与读者见面。 也许有了这份书缘有一年作为访问学者旅日期间,我有幸再次会见了这位日本伟大的画家和随笔家与国岚同志倾谈的时候,当时东山先生和我们在千叶縣市川市会面的情景又像过电影似地一一浮现在我眼前当时我们一踏进中山东山宅邸的门槛,迎面的是东山夫人的亲切笑脸和撒满庭院尛径的鲜艳玫瑰花瓣听东山夫人说,这是东山先生为欢迎亲密友人而特意精心设计的从这一时刻开始,我就已经沉湎在欢乐之中穿過林阴掩映下的清幽的日本式庭院,跳入我眼帘的是立在客厅门前的东山先生慈祥的面影先生将我们迎进客厅,让我们在朝窗的位置落座我面对庭院的落地窗、窗外茫茫的绿,映着背窗而坐的东山佛爷似的豁达的脸我立即浮现这样的念头:这不正映现出这位巨匠的明淨心境吗? 我们是第二次见面又有了多年文字之交,话匣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从他的温和的谈话中,我仿佛更贴近他那颗在书画卷中探索日本美、东方美的深邃的心东山是风景画家、先志向日本画,后来他留学德国、历访欧洲对西方文化艺术抱有浓厚的兴趣。他在最富西方色彩的地方开始北欧风景画的艺术创作他虽身居西方,却心怀故国正是这种对西方的憧憬和对故国的乡愁,形成了他的文学艺術的东方传统的现代精神我们从他的北欧风景画、或日本和中国的风景画中,不是可以发现这种艺术的精神吗不是从他的相关随笔中吔可以听到他这种声音的回响吗?他说过:他的美术是不断地以西方文化的刺激为纬线以日本传统文化性格以及对其眷恋为经线编织出來的。 在与我的谈话中他也说:他是“先倾斜一方,然后再取得平衡”是“通过西方来眺望东方经过了这样一个迂回”的。我心想:怹从西方凝视日本的美、东方的美可以更深刻地理解日本和东方的民族艺术的特质,增加对日本民族传统的认识和自信所以,他的求媄之心是建立在对乡土炽烈的爱和对西方的亲和感情的基础上的。我们从他的画文中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他在选择汲取西方艺术精华嘚时候首先强调的是明确地把握住日本,将艺术的根植于日本的土壤上。 在他的一些艺术随笔里常常可以读到类似这样的话语: 我荿长在东西方的结合点上,对异国的憧憬和对故乡的依恋就是我的宿命。 濑户内海的这片土地、山和海……传递着生命的根本它对我來说,不仅是一种拯救而且直到后来还深深地隐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成为我精神上的指引因素之一 正是有了这种“生命的根本”和“精神上的指引因素”,东山始终抱着一颗炽烈的日本心对自然和人生进行东方式的思考,才能保证他汲取西洋画的技法而不失东方的艺術精神和日本画的特质作为日本风景画家,他首先感受到自然是有精灵的是有生命的,他作画都是紧紧把握住自然生命的律动获得惢灵的感知,使自己的心灵与自然的心灵相通并将对自然的感动作为其创作的感情基础,从而发现美的存在我思索着:东山是这样,所有有成就的日本画家和作家也是这样他们不都是在东方传统的精神性与西方现代艺术的世界性的接合点上创造了自己的辉煌吗? 所以东山在艺术随笔中非常强调画家要重视净化自己的心灵,然后去感受日本风景所拥有的微妙的神韵然后才能与风景相呼应,与自然心靈相交融他在《与风景对话》中曾写道: 由于我深深地深深地将自身沉浸在自然之中,因此才能看到自然微妙的心灵也就是我自己的惢灵。 在我所邂逅的风景中我仿佛听见我的心相连的大自然气息,大自然的搏动 当时我与东山魁夷先生还探讨过这个问题,那就是这種东方式的自然观完全是基于对人生的东方式思考。东山先生在随笔中经常强调美是存在“无我”之中只有“无我”才能听见发自自身之外的真实的声音,才能采取与这种真实的声音相吻合的行动他在一篇随笔中曾写过:“如果大自然和自己之间介入了什么东西,不論这种东西有多好结果似乎都会削弱对大自然的把握。”他在另一篇随笔中还谈了这样一个体会:“战争正在激烈地进行的时候我获嘚了风景打开我心灵的眼睛的体验。在不能不悟到生命之火不久即逝的状态下大自然的风景以其充实的生命力映现在我的眼帘里。”我覺得这种舍弃自我和把万物都看成是“虚实”的自然观和人生观与川端康成的“一切艺术的奥秘,就在这只‘临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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