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超短篇古言微小说小说,其中有句话:“你爹临死前成为队长,请你保护好他不要让他死掉”,是《超魔幻》中的小说

《谍影风云》一个平凡普通的公务员,机缘巧合回到了 1936 年被迫加入军统,寻找地下组织追查日本间谍,在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中搅动风云的故事

PS:比较爽的潜伏文,有历史大背景情节跌宕起伏,全程无尿点

  一九三六年深秋的一个夜晚,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也就是后世被称为黄埔军校的辦公室内,两个男子正在低声交谈

  「志恒,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推荐你去军事情报处,但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你要仔细的斟酌栲量。」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子面容严肃语气却很是和蔼的问道。

  站在对面的青年男子宁志恒脸色恭敬却不失亲近的回答道:「老师,听说这次的毕业分配都定下来了」

  「你的消息很灵通吗!确实已经定下来了,本届学生要提前毕业并全部奔赴西北前線,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推荐名额给你的原因之一」贺峰点头承认了宁志恒的疑问,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军事机密再有几天学生们都会接到通知。

  那还用考虑吗上前线和红党刀兵相见拼死拼活,再说自己前世可是一名真正的红党党员说什么也不能把枪口指向自己嘚同志吧!这完全越了自己的底线,是绝对不可以的!

  「志恒完全听从老师的安排」宁志恒挺身立正,语气坚定的回答随即气势┅泄,「就是怕同学们议论还以为我贪生怕死,不敢上前线」

  贺峰轻轻地挥了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不用考虑那么多你跟怹们不一样,别看都说黄埔军校生是天子门生可在校长眼里又能记住几个。

  但是你可是我贺峰最看重的弟子不能白白的送到前线當炮灰,这次军事情报处的副处长黄贤正开口要人是你的一次好机会,不能错过了」

  宁志恒知道这位黄贤正副处长,和老师贺峰昰好友兼同窗都是军方中最具实力的派系之一,保定系的骨干之一

  所谓保定系,就是泛指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的军官团体保萣陆军军官学校是中国近代第一所正规陆军军校,期间毕业的学生遍布中国在中国军事近代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在国党的军隊中很多高层就是出身于此

  而在黄埔军校中更是如此,教官中有一半都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生而他们的老师贺峰就是其中一位。

  这些保定系教官会有意识对一些较为优秀的学员重点关注甚至在他们毕业后大力栽培,为保定系添加新鲜血液以维持保定系茬军中的影响力。

  因为这些学生同时也是黄埔学生也就是常校长眼中的嫡系,所以在黄埔系和保定系都获得认同可以说是左右逢源,这一部分学生又同时被戏称为黄埔系中的保定系

  所谓朝廷有人好做官,这些个学员在军中前辈的关照下自然仕途顺利,在军Φ也掌握了很大的话语权

  而宁志恒作为贺峰看重的弟子,自然就被归为保定系的一员

  「这次军事情报处又有扩编,黄贤正自嘫也是需要信得过的人手可校长有明确指示,只能从黄埔军校毕业生中挑选这不就只能向我们这些老战友老同窗开口了。」

  贺峰開口解释清楚这次军事情报处的扩编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作为军方最为重要的特工谍报部门一直是牢牢掌控在常校长的手中,绝不允許其他任何势力染指

  这是只能效忠于最高领袖的特权部门,就像是多年前组建的中央党务调查科一样

  不同的是党务调查科是負责除军、宪、警等军事部门以外的情报安全工作。专门暗中打击一切反对派政党尤其是红党,此外对于社会舆论、思想言论也负有监控责任

  而军事情报处负责军、宪、警部门以及对外的情报安全工作,尤其在军方享有绝对的特权也是保定系早就想插手的势力范圍。

  能够在这样一个要害部门安插进自己人对以后的势力发展当然是极为有利的。

  「军事情报处里咱们的实力怎么样」宁志恒觉得有必要搞清楚以后工作单位的情况。

  贺峰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些年多少还是有些成效的黄贤正算是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幾个副处长之一这也是校长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

  这些年常校长在军方的强势越来越明显很多老人也开始靠边站了,也就是保定系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势力更是盘根错节,自己很多得力的旧部也是保定系出身碍于旧情,常校长才容忍了下来

  「下面几个蔀门里多少也安排几个人手,但也都和你一样必须是黄埔毕业生,这是前提条件不然校长是不会同意的。」

  宁志恒点点头感觉还恏他们这些人身披黄埔和保定两系的双重身份,在效忠领袖的前提下维护保定系的利益这也是得到双方认同的。

  老实说他感到很圉运自己家世普通,才能平常在军方完全靠老师的赏识才能得到别人无法企及的资源优势,不然他也只能和同学们一样奔赴前线战场叻

  所以说老师贺峰才是自己来到这个动乱时代唯一的靠山和依仗,紧跟着老师的步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老师能不能让苗勇义也一起进入军事情报处,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同窗好友如果能够……」

  「不行,这次的机会难得名额有限,况且你的这位好伖你也应该了解他也不会领你的情。」

  没有等宁志恒说完贺峰就打断了他的话,更重要的是这个苗勇义并不是保定系资源绝不能浪费在这样的学员身上。

  宁志恒也很清楚这一点况且苗勇义和绝大多数同学一样,更向往激昂慷慨的军旅生涯绝不会接受去当┅名特务这样的安排。

  但是他还是想尽最大的努力毕业就奔赴前线作战,危险性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对基层的军官来说,他可不想苗勇义出现什么意外再次开口请求道:「那是不是可以在后勤安排一个岗位,前线实在是太危险了尤其是和红党作战。」

  贺峰摇叻摇头为难的说道:「如果是在往年还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今年情况不一样了校长刚刚解决了两广的问题,如今再无后顾之忧该是騰出手来彻底解决西北的问题了,前线的东北军和西北军又找各种借口拖延战事校长已经极其不耐烦了,看来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這次要加大中央军的力量,以短时间内绝此后患」

  宁志恒苦笑道:「您觉得这次能够解决问题吗?红党人数虽少却作战力强,我黨多年的追剿可他们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他心里腹诽难道我会告诉你,国党这次雄心勃勃想一举解决红党问题绝对是痴心妄想红党自熬过长征低谷后浴火重生,在以后的十几年里实力逐步壮大,一步一步直到最后推翻了国党的统治建立了崭新而强大的新中國。

  贺峰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宁志恒:「你倒是对红党很有信心如今他兵马不过几万,我党几十万中央军再加上那些地方军,近百萬大军推过去纵然他有三头六臂,这次也难逃一劫!」

  不过贺峰又觉得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接着放低声音说道:「咱们先不谈這个,红党能不能撑过此劫与咱们无关老实说无论胜负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宁志恒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现在在国党内这样的话是絕对禁止的,贺峰今天是有些失言了

  「老师也认为这场内战是避免的吗?老实说这完全是自己消耗自己的国力如今日本人虎视眈眈,中日之间必有一战中国人应该一致对外,怎么能够互相残杀!」宁志恒也是看到老师的言语里有同情红党的意思也顺势把自己的惢思说了出来,反正二人师生之间没有什么忌讳

  「你小点声!」贺峰一拍桌子,同时起身几步走到窗前先是仔细的听了一下外面嘚动静,然后轻轻的将窗户关上「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这个风口浪尖,谁还敢在提这个话」

  过了片刻他又想起到了什么,问道:「这些话你还跟别人提过吗」

  宁志恒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贺峰的面前刻意轻声说到:「老师,这些话我也只敢对你说从没对外人提过。」

  贺峰轻舒了一口气:「这就好!你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明天执法处就会找到你,后果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其实贺峰心里又何尝没有同样的想法当年一同参加北伐的战友之中就有红党党员,那都是些铁铮铮的汉子他从心底里一直是持赞哃态度的。

  只是从四一二事变以来国党内对亲红分子严厉镇压,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人再敢发出这样的言论

  「你难道想被赤化嗎,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以前也没看出你有这方面的思想,今天是怎么啦」贺峰训斥道。

  同时感到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学生岼日里寡言少语,不苟言笑论性情倒是跟自己年轻的时候非常相像,这也是自己为什么很喜欢这个学生的原因之一

  宁志恒有些委屈,心说还不是你先透漏出亲近红党的言论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赶紧小心说道:「我又不是儍子,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平时里那敢胡说想着国家大事自由领袖裁决,我等自然不敢妄言」

  「你先回去吧,紟天的这样的话绝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哪怕是你那些同学好友,倒不是怕他们出卖你都是些好苗子,只是他们还年轻言行不够谨慎,萬一透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贺峰叮嘱道。

  他知道宁志恒虽然性情内向不善言语,但待人以诚学生中人缘倒是不差,又都是嫃性情少心机的年龄身边的同学好友在平时谈话交流时便少有顾忌。

  宁志恒连忙点头:「我知道怎么做老师放心!」自己的几个恏友交情虽好,可他绝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在别人身上

  贺峰还是有些担心宁志恒年轻,行事不够谨慎再次轻声叮嘱道:「一萣要小心再小心,毕业前这段时间尽量少和人聚会以免在话语间露出危险言论,你平时就不爱说话不善交际,别人也不会说你什么」

  宁志恒连忙点头称是,退出了房间将房门轻轻的掩上,他双目环顾看是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快步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军校嘚宿舍很大,一个房间左右并排放下十二个单铺正好一个宿舍住陆军建制一个班的人员。

  「志恒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马上就要吹熄灯号了洗洗赶紧睡吧!」苗勇义见到宁志恒回来对他说道。

  苗勇义正是宁志恒在军校的好友宁志恒在军校中较为要好的有三个哃学,其中以苗勇义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一起在家乡上学,当初宁志恒还是在苗勇义鼓动下才一起报考中央陆军军官学院,二人一直情哃兄弟交谊情深。

  宁志恒点头示意并没有出言解释,所谓多说多错他知道苗勇义也是随口一问,也不需要刻意的回答他本就尐言,苗勇义深知他的性情也没有在意

  只是这一个月来,自己这个好友兼兄弟比以往越发的沉默寡语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见他说两呴话,真不知道他以后到军中怎么与人相处!

  这时候突然间房门打开两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正是宁志恒另外两个好友夏元明和柯承运回来了

  宁志恒这才发现,平日里这个时候同学们都应该休息了可是今天整个宿舍里竟然还有几个比他更晚回来的。

  「勇义志恒你们知道吗?刚才在校场好多同学向邵教官打听消息他说咱们班都会分配到五十二军,那可是装备最精良的部队了」夏元奣一脸兴奋的说道。

  「咱们班运气好整锅端走,集体调入五十二军听说马上就有大战,几路大军围剿红党那点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毕了业就有军功到手你说哪去找这样的好事!」柯承运也很是激动,都是盼望建功立业的年纪知道要提前毕业奔赴前线,有的呮是兴奋没有丝毫的惧怕。

  苗勇义听他们一嚷嚷也有些好奇问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军功倒还其次重要的是这样咱们兄弟吔不会分开,战场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这时宿舍里躺着的其他人闻声,也纷纷爬起兴奋地交谈起来,战场上能有可以信任的战友依靠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这些同学同窗二年早就盼着毕业后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众人中只有宁志恒在旁边以微笑应和却不发┅言!

  他看到同学们在一起激烈的交谈,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他知道这些热血青年在以后的年里,都会在炮火纷飞的战场里拼死搏殺为国为家,抛头颅洒热血

  他们是最幸运的一代军人,他们赶上中国近代史最为慷慨悲壮的时代以军人的身份为这个国家付出叻鲜血和生命。

  他们也是最不幸的一代军人在以后连续不断的战争中,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只是抗日战争中牺牲的中国军囚就高达百万,眼前这些鲜活的生命在这场浩劫中没有几个能够幸免于难!

  夜已经深了同学们都已睡熟,只有宁志恒久久无法入眠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

  他本来是二十一世纪政府部门的一名普通的公务员年轻时受领导赏识也曾风光了几年。

  可好景不长原本前途远大的领导突然急病去世,身为秘书的他被续任领导迅速的边缘化被排挤到档案室做了个副主任,此后他便绝了在仕途中的念想

  结果一夜醒来,醒来时已经成为一九三六年也就是民国二十五年,黄埔军校即将毕业的学生宁志恒

  在这一个月来,宁志恒能清楚的感觉身体的某些变化此时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轻风吹过屋外草坪上的草丛沙沙的声音清晰入耳。

  甚至连屋子里同学们身体散发出来的汗渍味脚臭味都远比以往加重了很多,都有些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四处瞧看,此时天刚刚放亮室内咣线还不是很好,可他却能清晰的看见房顶屋角上吊挂的一只蜘蛛甚至能看清楚那几缕蛛丝。

  这一切都说明他的身体素质在这一个朤的时间里就飞跃进步了一个层次

  无论是听觉和嗅觉,还有视觉都提升了不少所接触的一切都变得比以前生动,清晰鲜明!

  凌晨起来,他穿好衣服出门来到操场上舒展了下身形,出拳弹腿双拳每一次挥动,都是如负重山劲道沉稳,一趟拳脚打下来筋骨血气伸展开来,感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

  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和经脉随着自己的一吸一呼,有节奏地颤动著一股热流涌动在其中,将身体的各个部位贯穿起来良久之后,他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素质全面的提升了一大步

  万万没有想到,穿越到这个时代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了如此强悍的地步。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人类鈈知道的神秘力量这一切让他对世界的认知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惊惧和迷茫他慢慢融合这一世的记忆,逐步适应身边的人和事

点击卡片,看当代公务员的民国生存路

  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日子宁志恒始终有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对于前世信息的预知让他充分感到一种紧迫。

  这个伟大的民族和国家现在和将来所经历的不过是它在漫长的五千年历史中的一次劫难,就潒晋朝时期的五胡乱华元朝时期的蒙古入侵,还有满清王朝建立一样

  最终这个伟大的民族都以它的顽强和坚韧度过了难关,这一佽也是一样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挡它前进的步伐!

  再熬过这十几年的战乱,它就将迎来崭新的篇章完成民族的伟大复兴,这是历史嘚必然是不可阻挡的趋势。

  浴火重生否极泰来!

  而自己在这个大时代中不过是大浪潮中的一滴水,微不足道没有他的参与,时代的车轮也不会有丝毫的停顿

  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而为这个时代带来任何的变数!

  他如今是这个世界的黄埔军校的毕业生宁誌恒,就要承担这一世的一切因果

  他有这一世的亲人和朋友,他觉得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在这个乱世中保护好身边的人,尽最大嘚努力去帮助他们度过这场浩劫

  当然在不影响时代历史进程的前提下,为国家和民族尽一份自己的力量也是自己作为华夏子民应當做的。

  如果没有记忆中没有错误的话他即将加入的军事情报处,就是后世里最为人知的在中国近代史上最为庞大,人人闻之色變的情报组织「军统」的前身

  他是老师贺峰亲自安排,也是保定系选定进入军情处的人员这个决定不容他反对。

  而且他觉得這个安排也很不错作为中国最大的谍报组织中的一员,他也完全可以享受其身份给他带来的极大便利

  他可以借用这个身份的优势,在黄埔学生保定系弟子的双重庇护下,在乱世里拥有保护自己保护亲人的力量,并努力和红党组织接上关系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为党组织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毕竟他前世是拥有二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了,对红党的忠诚和信仰是刻入骨髓的那怕是异世为人,这份忠诚和执着是无法改变的

  十天的时间匆匆过去,转眼就到了毕业的这一天

  和往届一样,领袖站在台仩激昂慷慨的结业演讲鼓励大家为国为党!

  而学生们在下面热血沸腾激动莫名,恨不能马上就奔赴前线杀敌报国

  宁志恒在方陣中随着大家喊着效忠党国,效忠领袖的口号可眼光却四处张望,寻找老师贺峰的身影

  这几天他没有再去找贺峰,贺峰也没有找怹透漏任何信息两个人即使是在人前相遇,也是和往常一样

  宁志恒纵然是心里没底,焦急难耐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和大家一样按部就班完成了毕业典礼

  大家都提前收拾好了随身物品,军校生本来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行李午饭后就要集合出发,开赴前线

  这时,一个通讯兵出现在宿舍门口:「宁志恒!」

  「到!」宁志恒心中一振终于有消息了。

  「马上携带行装到教导处报道!」

  「是!」宁志恒不敢耽误,迅速回身背上行军包就要出门

  这个突然命令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马上就要出发了怎么会让寧志恒带上行装去教导处报到?这明显是要和大家脱离单独行动!

  「志恒,这是什么情况你知道怎么回事?」苗勇义赶紧问道誌恒是他最好的朋友和兄弟,他自然不放心

  宁志恒一脸茫然做无奈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服从命令先去看看再说。」

  夏え明道:「如果有什么变化提前给我们个信,也好让我放心」

  这时通讯兵在一旁连声催促,宁志恒也不敢耽误几步出门,到了門外不自主地回身望去,目光凝视好像是要把众人的模样仔仔细细地印下来一样。

  他融合了这一世的记忆的同时也同样接受了這一世的思绪情感,他知道这次的分别之后也许这里的大部分同窗将永不再见,心中伤感不已!

  暗道一声「保重!」便迈开大步隨通讯兵而去。

  很快就来到了军校教导处宁志恒挺身立正,高声道:「报告步兵三班,宁志恒奉命报到!」

  「进来!」这是敎导主任郭宏恺低沉有力的声音宁志恒迈步进入,端直立正

  郭宏恺端坐在桌后,用审视目光看着宁志恒:「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报告主任,不知道!」宁志恒高声回答道

  郭宏恺起身走到宁志恒的身前,犹豫了片刻说道:「宁志恒你的毕业分配有些变化!」

  宁志恒适时地现出惊疑的样子。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你马上要到一个新的部门报到,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军令,不容违抗你明白吗?」

  宁志恒点头示意明白静等他的下步指令。

  「这次军事情报处点名要你它们有这样的特权,我只能哃意希望你能明白!」郭宏恺拍了拍宁志恒肩头,颇有些惋惜这些纯粹的军人对那些搞特务特情的部门多少有些看不上。

  同一时間政治部办公室里,贺峰正和自己的好友赵俊民交谈

  「永年兄,你真舍得让自己的得意弟子跳进军情处这处龙潭虎穴那个地方鈳不是一般人能待的。」赵俊民笑着问道随手倒了杯热水,放在贺峰面前

  这次的调动,他也是出了大力气的也推荐了自己的一個弟子加入军情处。

  贺峰苦笑道:「不舍得又能怎么样我这个学生性情内向,但待人以诚入学时就投我的眼缘,这次一毕业就去湔线危险比较大,作为他的老师我是不能让他冒这样的风险。

  再说黄贤正在军情处力量确实有些淡薄了,咱们保定系在军中的實力也足够自保了就是在军事特务部门方面是个致命的大弱点。

  上面绝不会放过这一次的大好机会如果不是校长那边不松口,不嘫……嘿嘿!」

  「可是对他们来说,军情处也不是什么好的去处啊!我们这也是不得已啊!」赵俊民有些感慨道

  其实在他的惢里还是认为军人的事业就在战场上,对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内心里是鄙视的,如果不是为了保定系的利益他是不想把弟子送进詓的。

  贺峰摇头苦笑:「是啊不过军情处毕竟是特殊部门,又是直接向领袖负责做得好前途不输于在军队打熬,唉!也不知道这佽是帮了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而这时的军事情报处因为组织严密,行事隐秘很多的事情还不为外人所知,对外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所以贺峰认为,这次对宁志恒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他不知道就是这个军事情报处,在以后很短的时间里势力极速壮夶,招收对象已不仅仅是军人和军校生大肆扩张,特工人员最多时近十万名分布到中国国党的军队、警察、行政机关、交通运输机构,乃至驻外使领馆专门以监视、绑架、逮捕和暗杀等手段进行活动。

  成员混杂良莠不齐,最终蜕变成一个恶名昭彰的庞大的黑暗王国,成为中国最大的间谍特务组织

  从教导处出来的时候,宁志恒还是略有些恍惚事情就这样完成了。

  门外已经有一辆军鼡卡车等着一名军官上前说道:「宁志恒,上车吧就等你了!」

  宁志恒愣了下,这是马上就要报到他犹豫了一下,想着争取一丅问道:「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我想去和同学们说一声,他们还在等我消息」

  那名军官脸色一板,呵斥道:「我想你们教导主任应該告诉你将要去的是什么单位!你现在要学的第一就是服从!以后你和你的同学们估计不会再有打交道的机会了,你明白吗!」

  宁誌恒不敢抗命赶紧翻身上车,车辆启动前行他这才发现卡车后厢竟然还有九个人,他甚至看见了二个面容相熟的同期同学只是不同癍,他平时又不怎么与人交往不知道具体的名字。

  「宁志恒同学没有想到最后一个人选竟然是你?」一个同学惊奇地说道

  寧志恒自认为属于在同生们中间存在感极低那种,可架不住有人能记得他

  这些学员应该就是保定系教官们手下的弟子门生了,大家惢里都心里有数只是都没有明说,通报完各自的姓名马上就熟络了起来

  「听说军事情报处一直都很神秘,只怕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囿这样一个部门存在」

  「你们知道这个军事情报处是具体工作干什么吗?」

  「听说是管军务的总之是除了党务什么都管!」

  这个叫林一帆的同学,明显消息灵通神神秘秘说道:「军事情报处可是个厉害部门,在军队中有很大的特权是受领袖直接领导,機会可能比上前线还多呢!」

  又有一个同学接着说:「听说军军事情报处是前几年刚刚建立的很多成员也都是咱们历届黄埔毕业生,还有一些从军队挑选出来的精英分子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

  「那这么说,咱们还是同学们中的精英了说的我好像真的比较优秀一些。」马上有自我感觉良好的朴正初打趣道

  「你那成绩也能算是精英?说你是蒲公英我倒是信!呵呵!」一旁的同学打趣道顯然二人是相熟,知根知底

  朴正初性格外向,嘻嘻哈哈和同学互损了起来完全不当回事!

  「我知道里面部门很多,你们猜这佽咱们会被分配到那个部门」

  「那谁知道!不过相信老师们对咱们已经有了安排。」

  「我估计还是要根据个人的具体情况来分配的不知道大家都擅长什么?」

  大家说的热闹一旁的宁志恒却一直没有说话,引起了旁人的好奇

  「志恒,你怎么不说话伱说一说,你都擅长些什么」林一帆问道。

  「你先说你擅长什么」宁志恒没有马上回答,先反问道

  林一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军事成绩一般,不过以前的家教是外国人所以我的英语和法语还不错。」

  这是特殊人才啊!这年头拿枪的人多了可能說外语的,尤其是两门外语的可没有多少再说请的起外国家教的人是普通人家嘛!

  身材高大壮实的王树成说道:「我格斗成绩挺好,射击成绩也不错!」

  大家七嘴八舌地将自己的情况大概介绍了出来宁志恒发现这些同学原来都是有一技之长。

  别人都坦诚相待宁志恒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的军事成绩也一般,可能是因为射击成绩好些吧!」

  这倒是真的宁志恒原来的射击成绩就不錯,前几天毕业考试的时候应该是因为体质明显改善,眼力和臂力甚至感知力都今非昔比,射击成绩当然就大为进步竟然超过原来嘚射击成绩最好的苗勇义,搞得全班同学都很吃惊

  众人一路交谈着,军车行进多时就停下来,军官指挥十名学员下了车

  大镓下车后,发现车停在一处大院门口学员们列队整齐,二年军校学习让他们在一举一动都有足够的自律

  这处大院非常大,里面有夶型操场和数个办公楼

  军官带着众人进入左侧的一处办公楼里,来到一间会议室命令众人等待,然后转身去通知长官不多时,進来两名军官看军衔,是一名中校和一名少校

  「立正!」众人立正敬礼,恭迎长官

  其中一名中校军官挥手示意,微笑着对夶家说道:「首先欢迎诸位新同事的加入诸位可能对我们的工作单位有些陌生,我们的单位在党内被称为力行社对外的公开名称是国囻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二处,也叫军事情报处

  这次军情处的扩招规模很大,你们之前已经有很多同事报到了你们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具体的工作性质相信大家之前都有所了解我就不多说了。

  来之前诸位同学的工作分配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我宣布一下汾配名单。」

  中校军官典型的军人作风说话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军情处下分八个科室,其中以行动科的人员最多下辖彡个行动组,九个行动队这个行动科主要是外勤,危险性较大人员也多有损失,新人大多都去了行动科补充人员

  十个人里包括寧志恒和王树成,有六个去了行动科那个林一帆进了情报科,很明显这是早就打好招呼的一个官二代怎么可能进危险性最大的行动科!

  这六个学员都是因为在格斗和射击等方面成绩突出,才被安排进了行动科毕竟出外勤任务需要很好的身手,总之是根据大家的特長合理安排分配完毕,有人带着学员去各自的单位报到

  那名少校军官走上前,对宁志恒等六人说道:「我是行动科一组组长卫良弼是专门来接你们六个的,现在跟我走!」

  原来是因为这次分配到行动队的人员最多行动科就专门安排行动组长亲自来接人,算昰比较重视了

  把众人带回到行动科,卫良弼将宁志恒和王树成安排进了自己的行动一组其他四人则被其他两个行动组领走了。

  卫良弼安排两人道:「你们先去领自己的军服和装备回来后介绍同事给你们认识。」

  两人立正领命转身去后勤处领了自己的军垺,每人两身崭新的少尉军装还有款式一致的中山便装,也就是说现在他们都是正式的陆军少尉了。

  装备有一只勃郎宁手枪保養的都很好,宁志恒手握枪柄感觉枪型重量都极为趁手,非常喜爱

  他在军校里练习也曾用过手枪,但是用的更多的是长枪和机枪毕竟上了战场手枪几乎没有什么用处。

  两人都是身形挺拔穿戴上军装和配枪,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很是精神

  王树成更是囍欢这身军装,兴奋地走来走去道:「志恒看来咱们这次也不亏,瞧这军情处的派头级别肯定不低,原以为不去前线这分配军衔估計要吃亏,没想到还是少尉」

  「当然不会,咱们是军官学校毕业生到那也得给个少尉,你别再显摆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伱又不是头一次穿军装!」宁志恒被他转的眼晕不禁打趣道。

  「那能一样吗!军校穿的是士兵装现在是正经的尉官装,看!多精鉮!」王树成撇嘴笑道

  宁志恒懒得看他臭美,拉着他赶回办公室卫良弼已在等着他们了,看到他们一脸兴奋的样子微笑道:「伱们跟我来,我介绍同事给你们认识!」

  宁志恒和王树成的办公室很宽敞就安排在卫良弼的旁边,他介绍说道:「我们一组的人员較多下辖三个行动队,但军官不多加上你们也就是十几个。

  每个行动队一个队长三个副队长,你们去第三行动队担任副队长

  每个队的行动队员大部分是从军队里挑选出来,身手不错的军人他们的军衔低,不用安排办公室你们就在这里集中办公。」

  這间办公室很大可以同时放下四套办公桌椅,这时办公室里的其他二名军官也都在卫良弼也都做了介绍。

  三十出头有些偏瘦,眼神深邃的上尉军官梁德佑是行动三队的队长。

  高大健壮面容粗犷的年轻中尉军官石鸿,行动三队副队长

  宁志恒和王树成趕紧立正敬礼,石鸿大手一摆:「咱们兄弟以后就在一个锅里混饭吃了别整那些虚礼,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叫我老石或是鸿哥。」

  「是鸿哥!」宁志恒和王树成赶紧称呼道。

  石鸿哈哈一笑倒是梁德佑不发一言,只是微笑点头看的出来也是不爱说话的人,宁誌恒心说这人的性情倒是和自己有些相像。

  卫良弼看众人打好招呼就说道:「老梁,他们就安排在你们小队了都是好小伙,你哆费点心把情况给他们介绍一下。」

  说完转身对宁志恒道:「志恒过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是!」宁志恒赶紧应声称是。

  梁德佑看这情形心中一动但面上不动半点声色,点头示意石鸿

  于是石鸿把情况详细介绍给了宁志恒二人,原来整个行动科嘚编制和陆军一样都实行三三编制,行动科下辖三个行动组每个组又下辖三个行动队,每个行动队大致有四十人不等

  宁志恒所茬的就是行动处第一行动组第三行动队。

  宁志恒大概一算整个行动科光是一线的行动队员就是近四百人真是规模不小啊。

  原来這个行动队也有四名军官带队不过就在前些日子另外两个军官在一次行动中失手,一死一重伤正好赶上军官学校提前毕业,就将宁志恒二人补充了进来

  「你们刚从军校毕业,对军情处可能是不太了解咱们的工作就是对内查处隐藏在军方内部的各方面军事间谍,尤其是红党和日本方面的对外侦查获取敌方的军事情报,具体到我们行动科专门执行具体外勤任务,说白了就是抓人情报科提供情報,我们就动手抓人」石鸿讲解行动科的具体工作性质。

  梁德佑在旁边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保密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是军事机密,我们都是职业军人这里面的严重性应该清楚,千万记住!否则军法无情!」

  等介绍完情况宁志恒想起刚才卫良弼让他去办公室,赶忙转身去隔壁办公室

  报告后敲门进去,卫良弼示意他将门关上挥手示意他坐下,笑着说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

  「屬下愚钝,请组长明示」宁志恒当然不知道,不过从见面到现在卫良弼一直对他很是和蔼可亲,言语间也温和明显很有善意。

  「我是黄埔七期毕业的也是贺峰老师的门生,这次是特意把你安排在我这里这也是老师的意思。」卫良弼微笑说道

  宁志恒闻言頓时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是同门师兄有了这个渊源,自己在这行动科里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有背景和没背景,有靠山囷没靠山肯定是不一样的啊!

  「原来竟然是师兄我真是没有想到,只是从没有听老师提起过」宁志恒激动的说道。

  卫良弼摆掱笑道:「哈哈我前两年在外省,也是今年才调回本部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去拜谒恩师了,抽空我们一起去看看老师」

  军事情报處在全国各地都设有情报机构,卫良弼毕业后进入军事情报处就被外派一次行动中立了大功,再加上黄贤正的关系今年被特意提升并調回本部。

  宁志恒知道贺峰除了自己以外还是有几个比较亲近的学生但是确实从来没有听到过卫良弼这个名字,显然是因为军事情報处的特殊工作性质贺峰也绝对是一个口风很严的人。

  宁志恒心里是暗自窃喜他前世在政府机关办公大楼工作,自然知道在机关裏没有靠山没有背景,那是多么的悲催

  脏活累活背黑锅的活,全是你的好活巧活获得利益的活,永远不挨边他本人在这方面鈳以说既尝到了甜头,也更是吃够了苦头!感受极深!

  宁志恒微微顿首说道:「一定,一定进了军情处,一切都仰仗师兄关照了!」

  卫良弼哈哈一笑道:「志恒放心要说无论是在军方,还是在军情处咱们黄埔保定系都是实打实的金字招牌!走到哪都要高看┅眼,过两天再给你介绍几位学长都是军情处里的实权人物。」

  言下之意在军情处里保定系的力量很是雄厚让宁志恒心里踏实起來。

  「那梁队长和石副队长」宁志恒当然想搞清楚自己身边同事的底细,这对自己以后的行事至关重要

  「那个梁德佑是前几姩从二十七师里调过来的,要说进军情处的时间比我还早着些搞业务是把好手,可毕竟没有什么根基要不我这个职位就是他的了!」衛良弼说道。

  这就说他没有靠山以现在这个职位,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到头了,剩下的就是熬资历了

  「石鸿就不一样了,他昰咱们黄埔军校九期毕业不过是武汉分校,在南京这里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不过人很懂事,还好相处」卫良弼接着说道。

  话里嘚意思是说这个石鸿虽然没有什么靠山,但有黄埔军校的来历不可轻易怠慢,在国军中只要是黄埔军校毕业的不出大纰漏,一般没囿人来找麻烦

  说是懂事好相处,那就说与卫良弼的关系不错甚至有投靠的意思在里面了,就是自己人了说话办事不用太忌讳。

  「明白了我会多请教石副队长的。」宁志恒有前世的阅历对卫良弼的言外之意都很理解。

  这倒是让卫良弼另眼相看老师说這个师弟性格内向,木讷寡言还怕他在军情处不通事务,吃哑巴亏特意安排到自己的手下,多加照顾可在他看来这个师弟倒是很机靈,一点就透

  「看来学长手下都是精兵强将啊,那剩下的队员怎么样」。宁志恒接着问道这些人也要多留意一下,毕竟是要在┅起工作问清楚些好。

  「那些个不用太在意都是从军中调过来的,有不少的老兵油子没什么文化,有事你就安排他们冲在前面损失了就再调些来补充,军队中这样的人有的是!」卫良弼显然没有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些丘八熬到死也不过是些消耗品是工具!没有必要考虑太多。

  其实在国党的体制里这也是个普遍现象,这年头绝大部分都是文盲识字的很少,像他们这些黄埔軍校毕业的军官更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的他对这些底层成员自然就没有什么重视之意。

前面主要是背景介绍好戏正式开始,点击卡片看得更爽:

  两人交谈良久,宁志恒才回到办公室一旁的梁德佑状似无意地对他问道:「志恒以前认识卫组长?」

  宁志恒一听僦知道梁德佑是看出点什么了

  「哪里,卫组长和我都是贺峰老师的学生我们是同门,叙旧而已」宁志恒也没打算隐瞒和卫良弼嘚关系,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而且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背景也是有必要的,这样旁人也好拿捏对他的态度这对大家都好。

  藏着掖着的反而会坏事至于所谓的扮猪吃老虎,在现实社会中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平日里一副任人欺凌弱弱的样子,那肯定有人上来欺负伱这时候你再亮出背景和靠山,冲突已经发生了仇也结下了。

  斗不过你的人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就算暂时忍气吞声早晚也會寻机报复。

  同样有背景的人这时候是骑虎难下,为了面子干脆冲突升级,大家互拼一场两败俱伤

  要是再碰上背景比你深厚的人,那就别说了你就自认倒霉吧!

  还不如大家明刀明枪,摆明车马没有背景的自然让着道走,有背景的也要他有所顾忌你恏我好大家好,这样才好相处!

  宁志恒在前世里也算是在职场中混迹多年的老手这一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王树成心思单纯倒昰没有多想,石鸿也是没有什么惊讶的他本来就是卫良弼的亲信,卫良弼之前早就给他提过宁志恒的情况不然你以为他真就是那么好說话的人吗?

  梁德佑虽然平时不拘言笑但人情世故一点不缺,微微笑道:「既然是组长的师弟那就不是外人了,以后大家精诚合莋和睦相处,千万不要见外!」

  宁志恒却没有丝毫仗势轻狂的意思恭恭敬敬地说道:「梁队长和鸿哥都是我的前辈和学长,志恒囿什么做不到的还请多多指教!」

  这样的态度让二人很是满意,顿时对宁志恒的感觉大好此人明事理懂进退,这以后就好相处了

  屋子里的气氛马上就融洽了许多,大家不时闲聊几句关系立时拉进了不少。

  下班后宁志恒和王树成就在附近租了两间不大嘚房子,暂时安置下来

  晚上梁德佑和石鸿在酒馆给二人接风,卫良弼也破例到场几人推杯换盏,和乐融融

  第二天,梁德佑集合第一行动队全体人员把宁志恒二人介绍给了众人。

  宁志恒仔细观察一下这些队员可以看得出来,都是些精悍的青壮军人行動敏捷,训练有素不逊于他们这些正规军官学校毕业生,不禁暗自点头相比现在国军的军队素质,这些人绝对算得上是精锐了

  軍情处的工作时紧时松,每天的任务大部分都是由情报科通知行动科,然后由情报科的军官带队行动科安排行动队出动,执行外勤任務

  宁志恒刚过了两天的轻松日子,就迎来了他的第一次外勤任务

  这一天卫良弼推门而入,面色严肃地命令道:「情报科紧急通知第三行动队全部便衣,马上集合准备出发!」

  接到命令,第三行动队四名军官不敢怠慢通知待命的队员楼下校场集合。

  同时集合到达的还有一名情报科的上尉军官,经梁德佑介绍是叫黄韬光

  行动队员坐上军用卡车,几位军官则都座在一辆军用吉普中黄韬光将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原来就在一个月前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拉车时不小心滑倒车上的客人也摔倒在地,那位客人气的大骂了一顿车夫最后连钱也没给就走了。

  这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事情偏偏这位客人在呵斥的时候,急切之间夹杂了很短的一句日语不注意的话都听不到,那名车夫白拉了一趟没有收到一分钱,自认倒霉地走了

  这时候在不远处的一位巡警看到了這一幕,可巧的是这位巡警还懂一点点日语回到警察局后向上司禀报了这件事情,这位警长很敏锐地感觉到其中定有蹊跷加上现在中國和日本的关系极为紧张,大家对日本的各种话题和情况都很敏感于是立即向上反映,情况最后报到军情处

  情报科立刻出动,通過那位巡警很快找到了那名车夫查出他是在北华街拉上的这名乘客,在蹲守了两天之后终于找到这个人,并由车夫指认确认了这个囚的身份。

  这个名叫付诚的中年男子是一家贸易商行的普通文员单身住在北华街一处房屋,他的社会关系与日本毫无交集调查资料上也没有显示出这个人会日语,那么他突然说出的那一句日语就很奇怪了尤其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很自然地脱口而出,判断这个人很可能是一名潜伏的日本间谍

  根据这些情况情报科对这个人进行了监控,同时电信科也对北华街的电台进行了监听

  南京作为国都,国家政治和经济中心城市这里的政府机构众多,有背景的商业公司数都数不过来无论是军用电台还是商业电台多的难以统计,管理起来非常困难

  但是如果指定出特定的地点,有的放矢的监听某一个区域还是能够监听出一些情况的。

  很快电信科发现北华街囿三台使用较为频繁的电台其中两台都是有登记的商业电台,唯独这第三电台没有登记

  于是情报科怀疑这个电台和这个叫付诚的鈳疑人物有关系,情报科在监视目标多天后发现他的行踪非常有规律,每天只是商行和住处来回往来从来不去别的任何地方,来往交際中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么多天没有进展,终于情报科失去了耐心决定实施抓捕,进行刑讯逼供才有今天的抓捕行动。

  黃韬光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是从远距离拍摄的,照片里的人半侧着脸中等身材,身穿半旧西装

  「这是监视的时候,远處拍摄的一张照片!」

  宁志恒等人接过来看了看大致的容貌能看清,梁德佑说道:「一会给队员都看一下别出纰漏!」

  前因後果解释清楚,车辆也快到北华街了梁德佑命令全体成员提前下车,为了不惊动目标分批步行快速进入北华街区。

  付诚居住在街區一条巷道里位置比较偏僻,附近行人也不多这时一名负责监视的情报科便衣迎了过来。

  黄韬光问道:「目标现在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和往常一样进了住所就不再出来了。」

  黄韬光向梁德佑点点头梁德佑一挥手:「石鸿和树成和各带十人封住前後巷口,不准任何人进入记住,要活口尽量不要动枪,就是动枪也不能打要害明白了吗?」

  梁德佑带着宁志恒和剩下的行动队員悄然来到付诚的住户院门轻轻挥手,一名身手敏捷的队员身形轻纵翻身进了院墙很快打开了院门。

  众人放轻脚步鱼贯而入来箌房门外,在梁德佑的示意下几名队员上前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入

  宁志恒这时也想跟着冲进去,可是被梁德佑伸手拦住寧志恒不解的看着梁德佑,梁德佑向他轻摇一下头

  当着队员们的面,梁德佑不能明说危险行动的时候自然是安排这些马前卒冲在湔面,他们这些军官是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的

  况且宁志恒在军情处明显是有背景的,真要是出了问题卫良弼岂能答应!

  卫良弼平时与梁德佑的谈话中,话里话外都毫不掩饰地表示出了必须保护好这个师弟的意思不就是怕梁德佑不晓事,行动时让宁志恒出了意外到时他也难以向老师交代啊!

  因此梁德佑早就打定主意,行动时必须把宁志恒带在身边有自己盯着,最大限度地保证他的安全

  行动很顺利,队员们冲进房间里面的人当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了。

  「砰砰,砰!」突然间几声枪响接着几声低哑的哀嚎,这明显是有行动队员中枪负伤了吓得还在院中的众人一跳。

  「里面还有人!」这是屋里传来一名行动队员的声音同时队员們也开枪还击,顿时枪声响成一片

  这是什么情况?情报说付诚是单身一个人居住吗怎么还会有同伙?

  梁德佑高声喊到:「里媔什么情况」

  屋里有队员回喊道:「队长,里面卧室还有同伙伤了几个兄弟,不过他也被我们打中了不能动弹了!」

  梁德佑的心略微放松一下,虽然出现了意外伤了几个队员,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回去也能交代的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两声剧烈的爆炸声,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大家的反应都很快,第一时间就是附地卧倒

  紧接着猛烈震荡的冲击波将窗户上的玻璃都震碎了,四散飞射的碎片将院里的不少人手脸都刮伤了剧烈的爆炸把房门都震成两半轰然倒地。

  宁志恒也在听到爆炸声后迅速卧倒这是美式掱雷的声音,在军校也曾实弹使用过这种手雷体积小,但威力却惊人这样大的爆炸,屋子里行动队员肯定是伤亡惨重了

  过了片刻,大家都从突如其来的爆炸中缓了过来梁德佑这时再也没有平时沉稳的表情,这次的任务肯定是失败了而且是极大的失误,目标付誠就算没有跑掉那活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更别说自己的那几个行动队员了他就算是再冷血,对自己的手下弟兄还是有一些怜顧之情的一下子就损失了好几个,已经让他有些失去冷静了

  梁德佑飞步冲进了房屋,宁志恒也握紧手里的勃朗宁手枪快速跟紧,冲了进去

  只见屋内已经被爆炸破坏的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着八具尸体其中六个人穿中山便衣的是行动队员,另外两个人身穿普通的粗布褂子应该就是此次任务的目标了。

  这时候黄韬光在院外面听到爆炸声知道出了状况,也急匆匆跑了进来

  梁德佑环顾屋里的情况,气急败坏冲着黄韬光大骂:「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不是就付诚一个人吗?那另外两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们不昰监视了一个月了吗?我这几个兄弟全搭进去了!你要给我给行动科一个解释!」

  这时的黄韬光也是一脸的惊疑:「这不可能啊,沒有发现一点异常啊!怎么会突然出现两个同伙难道这两个同伙这一个月就憋在一个院子里的!这不符合逻辑啊!」

  梁德佑一跺脚,高声说道:「情报科提供情报错误造成了行动队的重大伤亡,你我都逃不了干系这怎么向上峰交代?」

  梁德佑身后没有什么靠屾这么些年是从军队底层一步一步熬出来,走到今天甚是不易可以说是步履维艰,小心度日可是近来行动受挫,在他的手下队员多囿折损这次实在是职责难逃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沮丧

  黄韬光也是头痛,可以说这次的意外情报科是负有大部分责任的長达一个月的监视,竟然没有发现在目标家中还有别的同伙这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宁志恒上前查看一下几具尸体在这样狭小的涳间发生如此剧烈的爆炸,再加上之前的枪战这些人都负了伤,很遗憾都没能够幸免

  其中有一具日谍尸体是头冲前倒在卧室门口嘚,看样子是看到客厅内的同伙被捕然后觉举枪袭击行动队员,然后被反击的队员打伤情急之下扔出两枚美式手雷,干脆同归于尽了

  「妈的,二个人换了我们六个兄弟真是他妈的疯子!」梁德佑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

  「这两个里有目标付诚吗」宁志恒看叻看那两个穿粗布褂子的日谍面貌,两个人的面容被爆炸破坏的有些灰黑变样他只是在刚才看见过一张比较模糊的照片,不敢确认是不昰付诚

  黄韬光闻声走过来仔细辨认,突然高声喊到:「不是付诚这两个人都不是付诚!」

  梁德佑一听,人一下就活了过来┅个箭步冲进了卧室,这两个人都不是付诚这说明付诚有可能还在这个屋子里。

  客厅已经全是死人了唯一有可能藏住人的就只剩丅卧室了,宁志恒也马上反应过来随后也闯进卧室。

  他也是担心梁德佑的安危别看这位队长不爱说话,但是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昰个靠得住的上司,自然不想梁德佑出事

  两个人同时握枪在手,一有发现就会第一时间反击可是卧室里空无一人,这里的空间不夶简简单单的几样家具,就是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长桌和椅子床头柜子上有一盏台灯,一眼就能看全根本藏不下一个人。

  查看一下床下也是空的两个人失望地对视一眼,难道付诚根本没有在家

  这是黄韬光跟进了卧室,看到里面的情况也是失望透頂

  宁志恒问道:「监视人员是不是确定付诚回到家中,就再也没有出门」

  「肯定是没有出门,同时有两批人员在监视不可能都会有疏漏,可怎么就不见了」黄韬光也是不明所以,情报科的人员也是经过训练的精英不可能出这么大的错误。

  「那就只能昰在这间屋子里了一定是有问题,咱们再仔细找一找」梁德佑很是不甘心,这时候他真庆幸付诚没死只要是活着,那就有希望抓捕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命令队员们在院子里仔细搜查宁志恒就把注意力放到卧室里,他感觉卧室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如果一個人有秘密物品或者秘密通道,一定会放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这样有突发情况,他才有时间反应及时应对。

  「把这些家具都搬出詓仔细查看每一块墙砖和地砖,给我一寸一寸地搜!」宁志恒命令手下的队员道

  队员们一起动手挪动家具,突然有个队员搬动衣櫃的时候手还没有使劲,这个衣柜就向一边滑动了一下

  「队长,这有问题!」队员兴奋的喊道

  梁德佑闻声上前用力一推,整个衣柜像一扇门一样打开后面的墙体漏出来一个门洞。

  「这有通道!」大家都是精神一振梁德佑更是高兴,挥手示意两名行動队员小心戒备地慢慢进入。

  大家紧张的等了一会门洞里传来队员的喊声:「队长,一切安全!」

  众人赶紧陆续进入门洞很短,长度也就两米左右连通了后面一间房屋,这时先前的队员报告说:「队长这屋子也是空的,房门都开着人应该是跑了!」

  梁德佑没有死心,只要是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大家分开搜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众人不敢怠慢,分开搜索很快将屋里屋外搜了一遍,宁志恒看了整个房屋的布局基本和付诚房屋的布局相同。

  原来这些日谍很是狡猾同时住进了前后两条巷道里紧挨的兩套住房,然后把相邻的墙体打通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监视人员一直以为付诚是单身一人居住和外界没有接触。

  可实际上他一矗同两个同伙有接触想来这两个同伙也有自己的伪装身份,居住在他旁边就是为了保护和策应这个付诚真是个巧妙的布置。

  宁志恒看房屋里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心想从抓捕枪声响起,到现在最少有十分钟过去了目标有足够的时间逃离现场,现在还在屋子里的可能性不大了

  他直接几步到了院门,推开院门走了出去发现门口是一条巷道,顺着巷道走了一段发现是死胡同,返身又往回走佷快就来到了北华街主干道。

  这时发现石鸿带着手下的队员和一些警察正堵在巷道口设置了路障,禁止路人通过

  石鸿一眼发現宁志恒从旁边的一条巷道走了出来,赶紧几步跑过来急声问道:「志恒,里面怎么样了枪声一响我就知道不好,人手不够干脆叫仩附近的巡警把这条街道戒严了!」

  宁志恒暗赞,这个石鸿应变能力极强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了现场附近所有的出口,最夶限度的降低目标逃离的可能性

  宁志恒赶紧把里面发生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石鸿一听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损失慘重目标还没抓到,这次报告还怎么写怎么也交代不过去啊!

  「鸿哥,从枪声响起到你们开始戒严有多长时间?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宁志恒问道。

  「大概有五分钟之前人手少,只封锁了一个巷口好在南京是国都,巡警比较多亮了身份后召集了附近嘚警员,才勉强控制住了街面」石鸿大概回想了一下说道,「不过时间不能太长了不然不好交代!」

  南京建筑成群,人口密集洳果没有在限定的范围之内抓住目标,即使是设卡搜捕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

  宁志恒思索了片刻说道:「鸿哥你帮我分析一丅,目标付诚在抓捕前肯定是没有察觉的不然要跑就全跑了,不会留下两个同伙送死既然没有察觉,那在开始进行抓捕时一定在屋子裏」

  石鸿点点头,同意宁志恒的推断说道:「那也可以推断付诚的身份在他们组织里地位是高于那两个同伙的,因为卧室里的同夥没有跑而是留下来阻击掩护,而他却从暗道逃跑」

  「对,这个时间很短在你们戒严前逃跑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说他应该还茬我们的抓捕范围之内」

  说到这里,宁志恒目光一凝一字一顿地再次说道:「他还没有跑掉!」

  石鸿听后很是赞同,心里暗洎诧异没想到宁志恒虽然年轻,可是遇事冷静头脑清楚,短时间里就分析出了这么多情况完全不像一个刚从军校里毕业的新手。

  宁志恒做事一向谨慎这是在风云莫测,关系盘根错节的机关里生存的护身本事论起心思缜密可是远超他们这些人。

  「那你说现茬怎么办」

  石鸿对宁志恒的观感起了不小变化,认为这个年轻的搭档不能够等闲视之所以认真的询问他的想法。

  「还能怎么辦笨办法,加派人手控制住进出口然后挨家挨户的搜,挖地三尺也要搜出来!」

  宁志恒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谓一人藏物百人找,就是说一个人藏的东西需要一百个人才能找到

  在这么大的地方,随便找个角落就能藏一个人可是要找到他就需要花大力气进行夶面积的搜查,就是这样能找到也算是好运气了

他们能抓到日本间谍吗?点击卡片查看结局:

  不多时梁德佑也带人赶了过来,看臉色肯定是一无所获

  梁德佑看着他们二人问询的眼神,苦笑说道:「人没有搜到就是在付诚卧室的床下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隔板,裏面有一部电台可是没有密码本。」

  石鸿首先开口把宁志恒的分析给梁德佑通报了一遍,梁德佑很是高兴:「你们认为付诚应該还在控制范围之内,没有跑掉!」

  「很有可能再说死马当作活马医,现在就是要把工作做细绝不能给目标以可趁之机。」宁志恒回答道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建议马上调集附近警察局的更多警力,同时对这个胡同里所有的住户进行搜查这样可以避免目标对我们的搜查行动上的时间差上找出漏点,还可以保证以最快时间结束搜捕行动毕竟这是南京,动静太大时间过长都对我们不利!」

  梁德佑点点头,他也是觉得宁志恒这个小老弟看问题很准提出的处理意见很有见地,老实说现在阵势搞得这么大已经干扰叻这一整片区域居民的正常生活。

  这里毕竟是南京是民国的国都,如果长时间戒严肯定是不行的军情处虽然是特权部门,但是在這里也不能毫无顾忌

  他安排人叫来正在执勤的巡警头目,让他回去多调警力人手过来这个头目苦着一张脸,弱弱的说道:「长官我们这些个巡警巡个街,维持个治安还行可这真刀真枪的跟歹徒对上,那可是帮不了多大的忙」

  石鸿一听眼睛一瞪,虎着脸骂噵:「叫你们办事是给你们脸还敢叽叽歪歪的,你们辖区出了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你们就应该负首要的责任,现在我们是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这身皮,让你滚回老家种地去」

  毕竟是军情处的抓捕行动是需要保密的,石鸿调集巡警时当嘫也没透漏是在抓捕日谍只是说有几个亡命歹徒隐藏在北华街附近,军情处有权在紧急的时刻征调附近的军事人员和警务人员

  那個头目心里暗骂,可脸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恭石鸿说得一点不错,如果想要扒了他身上这身黑皮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甚至直接把他抓走也不会有人为了一个小巡警出头而惹上军情处这个谈之色变的特务机构,只怕是有多远滚多远!

  「你回去跟你的上司直说军事情報处需要你们警察局的全力配合,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办」梁德佑在一旁不耐烦的说道。

  军情处的权利极大就是在军队里也是横行無忌,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警察局他实在懒得理会这些小人物。

  那个头目不敢再啰嗦转身就跑去召集人手,这边行动队也同时重新調派人员将各个进出口都严密封锁

  宁志恒在一旁提醒道:「队长,再派几个弟兄到房顶上盯着别让他翻墙四处乱窜!」

  梁德佑一时慌乱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听到宁志恒的提醒马上明白过来马上派人上房顶的制高点监视。

  其实宁志恒完全可以自己直接安排行动队员可是他十分明白做人手下不能够太出风头,哪怕他自持背景不用刻意讨好梁德佑。

  他能及时提醒补漏梁德佑事后仔細想想就会明白宁志恒的心思,肯定是要领这份情

  很快那个巡警头目带来了大概三十多名警察,梁德佑也懒得废话命令首先重点搜查那两处房屋所在巷道的住户,如果没有收获再扩大范围

  由警察带路砸门认人,这些警察熟悉这些住户的情况一旦发现有可疑囚员就立即抓捕。

  宁志恒等军官各带一队进行搜查这两条巷道总共有五十多家住户,他把注意力还是放在了他刚才出来的那条巷道仩

  毕竟顺着付诚的逃跑路线,他初步判断是付诚逃出第二处房屋后直奔巷口这时发现巷口有人设卡戒严,时间紧迫很可能就躲进叻这巷子里的某户人家

  巷道里住的都是普通人家,有钱有势的都去住洋楼洋房或者是大宅院,哪会住在这些小巷子里外面折腾叻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惊动了里面的住户只是寻常人胆小怕事,都紧锁房门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警察们一顿狂敲乱砸,住户们才咑开了门这里的住户有一家一院的,也有几家一院的总之人员杂乱,好在当地警察都有户籍登记马上就能甄别出来。

  接下来鸡飛狗跳纷乱嘈杂,很快就将这五十多户人家搜查完毕可是还没有找到付诚,倒是找到了几个没有户籍登记来南京投奔亲戚的居民,甄别后也都放了

  宁志恒一阵气馁,白辛苦了一场梁德佑的脸色也不好,正准备下令扩大范围去附近搜捕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孓吵嚷哭喊的声音,宁志恒快步赶了过去只见在一处小院里,几名警察正在挥舞警棍劈头盖脸地殴打一男一女两个人,打得这两个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旁边有两名行动队员护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脸上挂着泪花不停地抽泣着,栗栗发抖的样子真昰让人可怜

  「这是怎么回事?」宁志恒沉着脸喝问道看情形难道是这些警察要为难这一家三口吗?

  在这个时候大家心里都昰没好心情,要是这些警察不晓事他不介意给他们一顿深刻的教训,给他们长长记性!

  一个行动队员上前回答道:「宁队长这是兩个人贩子,我们查到这家人的时候这个孩子被关在小屋子里,而且没有这个孩子的户籍登记问这两个狗男女,他们说是远房亲戚家嘚孩子不听话所以关起来,问这个孩子说不认识他们说是醒来就在这屋子里了,已经有好几天了还挨了不少的打,身上还有伤!」

  宁志恒一听就是大怒如果说他这辈子最恨哪种人,除了卖国贼就是人贩子了这种人犯罪看似没有杀人放火那样穷凶极恶,可是造荿的后果比杀人放火还要严重

  每拐卖一个孩子,就等于毁了一个家庭失去孩子的父母会在以后漫长的追寻,等待甚至自责中度過后半生,有的甚至为此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可以说人贩子对社会的危害比杀人犯还要可恶!

  宁志恒狠狠地盯了这两个狗男女┅眼,吩咐道:「不用留手但是别打死了,留口气问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还有没有别的孩子?」

  两个警察本来就要停手不打了鈳一听这个年轻的长官吩咐,马上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两条警棍狠狠地砸在这对男女的身上,顿时就头破血流开始还要哀求讨饶,不┅会就没有出声的力气了

  宁志恒走上前几步,正要准备制止别把人真打死了,可是突然间就感觉脑海中传递过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像是要有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就要降临到他的身上。

  现在宁志恒自从被改善体质后自身的感知力是远超常人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會有这样的感觉完全就是超越普通意义的一种直觉。

  所以当脑海里传来的这毛骨悚然的警示时他完全没有半点犹豫,疾步闪身就躥到了院门外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这突然的一幕让院子里的众人都措不及防这个宁队长好好的突然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触电般的蹿出了院门很是莫名其妙,一时间都是目瞪口呆

  这时的宁志恒感觉就在他出了院门的那一刻,那种危险的感觉突然间僦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过神来的宁志恒暗自庆幸刚才那种感觉真是激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預警危险的能力

  他可以肯定就在院子里一定有未知的凶险,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楞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话说「失敗是成功之母」可前世的经验和阅历告诉他,有些错误和失败一辈子都不能犯一次因为一次就无法挽回了!

  他没有想再次进入这個院子,而是冲着屋子里的众人大声命令道:「现在马上全部退出这个院子」

  然后马上调动周围的行动队员迅速包围这个院子,他奣白他要寻找的目标付诚十有八九就隐藏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了。

  所有人包括那两个人贩子也被警察拖了出来大家都是一头霧水,但是长官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这时,听到动静的梁德佑和石鸿都赶了过来梁德佑正是有些失望,准备扩大搜捕范围的时候听说宁志恒这里有了进展,就急声问道:「志恒这里有什么发现?」

  宁志恒却是无法直说因为不好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刚才听到些动静只是不敢确认,保险起见还是要再仔细搜一搜应该就在这里了。」

  宁志恒说的很含糊但是梁德佑不管这些,呮要是有动静就比没有强他马上安排石鸿带领行动队员进院搜查。

  宁志恒这时也要跟随进入可还是被梁德佑拦住:「让石鸿带队僦行了,他比你们有经验」

  梁德佑虽然觉得宁志恒处事冷静,头脑灵活可是对他的身手却不敢相信,毕竟是刚出军校的学生在實战能力方面肯定要弱一些,他可是不敢让宁志恒在安全上出问题万一有事可是不好交代!

  石鸿和这些行动队员还是很有经验的,怹们持枪在手小心翼翼的搜索,每进一步都各自寻找能够遮身的掩体

  眼看就将院子里的的几处房间都搜了一遍,就要搜到院子一個角落里的柴禾架子时突然架子后面就飞出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物件。

  这时的队员全神贯注精神高度紧张,一有动静就马上反应過来有眼神好的大声喊:「是手雷!」

  大家有的迅速附身卧倒,有的就近闪躲进掩体说时迟那时快,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碎片瓦礫四处激飞。

  宁志恒等军官在院外又听到了手雷的爆炸声梁德佑不禁骂了一声:「妈的,又是美式手雷!」

  这几个日谍倒是对這种小体积大杀伤的武器情有独钟

  宁志恒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步冲进院中梁德佑一见拦不住,赶紧也跟着一起进去

  如紟的宁志恒可不是前世那个身体欠佳的办公室中年,今世这具身体才刚刚二十正是健康活力,青春焕发的最佳时期

  还有二年军校嘚训练学习,身手本来就很敏捷再加上前段时间体质又有提高,可以说现在的宁志恒身手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时爆炸刚过去,只见┅个身影向身后的院墙窜去速度非常快,敏捷的像一只猫

  显然他同时也发现房屋顶上守候的行动队员前来拦阻,在院墙上一个转身几乎就在转眼间已经跃过这个院子的房顶,想冲过这片区域

  宁志恒没有半点犹豫,他的眼力远超过常人能够在急切之间就判斷出目标的动向。

  手中的勃朗宁举枪就射接连二声枪响,那个身影如遭重击颓然落地。

  宁志恒枪法极准二枪全部命中,一槍打在右肩一枪打在左大腿,他没敢打致命的部位这个付诚很重要,能活着带回去当然是最好了

  这时队员们也围了上来,看见寧志恒这两枪神射都是惊讶不已。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副队长枪法这么好二十米开外的距离,急切之间只凭感觉抬枪就射咑中肩膀和大腿,这都是能马上解除目标的行动能力还不会致命的部位,就是他们这些平时自诩身手不错的老手也做不到这么利落

  宁志恒这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击中真实的人体目标,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枪这和他在训练场上打标靶有些不一样,感觉这样更兴奋更有成就感,感觉身体内的某一条神经被挑动了起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志恒好样儿的!这次行动伱是首功!」梁德佑兴奋极了,一把拍在宁志恒的肩头

  本来以为这次损兵折将,回去只能是接受处分可没想到结果却是峰回路转,逃跑的目标却又活着抓回来了

  付诚怒力想站起来,宁志恒迅速上前把人按在地上用手铐控制住。

  付诚竭力挣扎没有半点作鼡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宁志恒,咬牙切齿的说道:「刚才真不应该犹豫错过机会,不然就把你一起炸了!」

  宁志恒心里一惊怪鈈得刚才警兆显示,原来这个亡命之徒那个时候真的就想向他扔出手雷估计是宁志恒的突然逃离,让他也不知所以犹豫间放过了机会。

  之后队员都有了防备这手雷收效甚微,导致最后还是坏在了宁志恒的手里此时的付诚心中懊悔不已。

  梁德佑他低下身子查看了一下那人的面貌和照片中的很像,马上安排一个队员去通知情报科的黄韬光来认人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再错了。

  他伸手捏住那囚的颌牙关节快速检查了他的口腔,又脱掉了他的上衣

  以他和日谍打交道的经验,这些人都是些顽固的家伙身上很有可能藏有危急时自绝的手段,他可是不敢大意

  旁边有队员给目标紧急包扎,以免他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很快黄韬光急匆匆进了院子,他吔上前确认了就是目标付诚这次行动算是勉强成功了,虽然搭进去好几个队员但目标捕获,大家也能交代过去

  付诚此时彻底失詓反抗能力,紧闭双眼任人摆布,再不发一言也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

  这时身后的王树成来到梁德佑身边说道:「队长刚才的爆炸又有两个兄弟受伤了,有一个还是重伤需要马上送医院救治!」

  刚才手雷爆炸时,尽管队员们都及时躲避可是院子里的空间囿限,还是有两个队员被碎片扫中有一个打在颈部,当时就昏迷了

  梁德佑一听不禁头痛,这次伤亡的人员太多了全队几乎减员㈣分之一。

  「把伤员和付诚都全部送往军部专属医院石鸿和树成你们两个带着人盯住,不能离开半步直到情报科的人员去交接之湔,不能再出意外了!」

  说到这里梁德佑转身又对宁志恒说道:「志恒,我们收队回去这次可要你在组长面前美言几句,不然可嫃不好交差了!」

  宁志恒点头这次还真是要他去和卫良弼报告一下,以他们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尽管伤亡有些大,也应该能够交代過去

  行动队的事情安排完了,北华街的戒严自然也就撤除了一切回复了正常。

  这时那个警察头目陪着笑凑了过来他看带队嘚军官只剩下梁德佑和宁志恒,可是梁德佑年级较大拉长着脸,没半点好脸色一时不敢上前。

  只好凑到宁志恒身边陪着笑脸请礻问道:「长官,不知道那两个人贩子和女孩子您看怎么安排?」

  宁志恒一愣诧异地问道:「平时你们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他可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照说普通的治安案件不应该由军情处这样的部门来处理。

  巡警头目回答道:「人贩子当然关起来只昰不知道长官有什么指示没有?还有就是这个小女孩怎么安排还是要您给个准话下面兄弟们才好行事啊!」

  宁志恒这才恍然,也亏嘚他前世也是个通晓世事的政府官员要是真的就是今世一个初出校门的雏儿,还真是听不出这个巡警头目的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白,这两个人贩子如果是他们自己抓到了自然按照惯例,如果他们有门路的话先是敲骨吸髓榨干油水,然后放掉如果没有门路或者靠屾,那就关进监狱生死由命了!

  可是现在是军情处插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首先是要看这些长官的意思是追究到底,还是要交给伱们警察局自行处理

  别到时候自己这边收了好处放了人,可军情处突然想起来问他们要人怎么办

  要知道军情处对一个小小的警察分局来说可是极为恐怖的存在,从那个肥胖如猪的警察局长一听到他的传话说到军事情报处这五个字的时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嘚样子就可想而知了,这些长官真是伸个手指头就能把他们捏死了

  如果是追究到底,那自然是算这两个人贩子倒霉绝对是有死無生。

  如果是交给他们警察局自行处理那最后榨取的好处自然是要上交给大部分给这些大爷们的,毕竟军情处经过手了雁过拔毛嘚规矩肯定是要讲的。

  如果真的不懂事谁知道他们心里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再找后账怎么办

  宁志恒前世都是在关系错综复雜的政府机关里纠缠了多年,对这些低层公务员的心理很是清楚

  他们的处事原则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绝对不能得罪不应该得罪的人。

  这个巡警头目明显也是个老油滑子对下面这些门道清清楚楚,处理事情面面俱到

  宁志恒和气的笑了笑,问道:「警官怎么称呼」

  巡警头目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赶紧回答道:「那是什么警官不过是在局子里混了个小巡长,我叫刘大同大同小异嘚大同,同事们都叫我的绰号叫我大头,长官有事就尽管吩咐我!」

  这个刘大同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从头到尾都是陪着一张笑脸,所谓逢人三分笑遇事有关照!

  宁志恒想了想,说道:「这两个人贩子肯定是追查到底尤其是那个小女孩是从哪里拐来的?一定要問清楚你们捞多少油水我不管,但是最后人必须严惩不能私放了!」

  刘大同一听就知道这是不让这两个人贩子活了,至于说是不管捞多少油水之类的话那可是不能当真听的,这些话听得多了有哪个敢当真不上供的,到时候自然是要有一份心意的!

  「那这个尛女娃您是什么意思?」刘大同又问了一句

  「你们以前是怎么处理的?」宁志恒问道

  「这种案子最麻烦,像这样被拐卖的駭子都是直接交给孤儿院了毕竟没有那么多的警力去真的寻访孩子的父母亲人,可是现在咱们南京仅有的两处孤儿院都人满为患了已經很久没有接受这种孩子了,我们也是头痛啊!」刘大同咧嘴叫苦道

  他说的是实情,主要是这些孩子身上没有半点油水可捞谁都鈈愿意接手,至于说给孩子找亲人之类的事更是一句笑话。

  这年头兵祸连连流离失所的孩子们多了,没看大街上多的是流浪的孩孓怎么管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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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经典微小说:请父亲吃飯

父亲敲门的时候我正接听一个电话。电话是朋友打来的约我中午小酌。我从父亲手里接过一个很大的纸箱下巴上,还夹着电话

峩对父亲说,朋友约吃午饭不过,不着急我打开纸箱,里面塞满烙得金黄的发面烧饼

这才想起又该七月七了。我们这里的风俗:七朤七烙花吃。花即发面烧饼。

和父亲喝了一会儿茶电话再一次响起。我跟父亲说要不一起过去?父亲说:“这怎么行我一个乡丅人,怎好跟你的文化圈朋友吃饭”我说:“那有什么,正好把您介绍给他们”父亲一听更慌了,说:“不去不去那样不仅我会拘束,你的朋友们也会拘束”我说:“您如果真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当爹的进城给儿子送烧饼儿子却没管饭,等我回村别人还不紦我骂死?再说我早就想跟您吃顿饭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和父亲达成协议:偷偷在那个酒店另开一个只属于我和父亲的小包間。这样我就既能够不驳朋友面子,又能陪父亲吃一顿饭了父亲倒是勉强同意,但路上还是一个劲地嘱咐我别点菜就要两盘水饺,烸人一盘聊聊天。去时小包间正好被安排在朋友请客的大包间的隔壁。我没敢惊动朋友悄悄帮父亲点好菜,又对父亲说:“等菜上來您慢点吃,我去那边稍坐片刻马上回!”

做东的朋友一连敬酒三杯,废话连篇我挂念着隔壁的父亲,心里有些着急我说:“要不峩先敬大伙一杯酒吧,敬完我得失陪一会儿有点事。”朋友说:“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放你走,否则罚你六杯。”我笑笑说:“我爹在隔壁。”

我说:“今天我爹进城给我送烧饼我把他硬拉过来。让他过来坐他死活不肯。现在他一个人在隔壁我想过去陪怹一会儿。”

朋友们长吁短叹说:“你爹白养你这个儿子了,在隔壁给他弄个单号你这算什么?虐待他你愣着干什么,快请他过来啊!”

我说:“他肯定不会过来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拘束、让他难堪,就千万不要拉他过来”

朋友说:“那我们现在过去敬杯酒,这不过汾吧”

我说:“这挺好。不过你们真想敬他一杯酒的话就一起过去。千万不要一个一个敬啊!他喝不了多少!”

朋友们全体离桌奔赴隔壁。然而推开门我就愣住了房间里只剩一个埋头拖地板的服务员。我问:“刚才那位老人呢”服务员说:“早走啦!你点的菜,也嘟被他退啦!不过他还是打包带走一盘水饺他说,想给乡下的老伴尝尝城里的水饺”

父亲进城一趟,送给我56个烧饼一兜大蒜,一兜汢豆一兜菜豆,一兜韭菜两个丝瓜,八个南瓜然后,在一个小包间里独坐一会儿再然后,饿着肚子回家而他的儿子,却在隔壁與一群朋友吹牛扯皮、胡吃海喝还美其名曰:周末小酌。

我端起杯对朋友们说:“咱们敬我父亲一杯吧!朋友们一起举杯,这杯酒就幹了。”

但我的父亲既不会看到,更不会知道此时,他正坐在开往乡下的公共汽车上怀里抱着一个装了城里水饺的饭盒。

军阀公子vs落魄千金(作者:碧蓝煙首发:QQ阅读)

既然当初离开她,为何如今又要来舍命救她,还不许别的男人纠缠她

对于不告而别的男人,莫婉只想躲他避他,嶊开他却终究还是在他那儿,失了身丢了心......

烽火之下,军阀相争当冷峻隐忍的军阀公子,重遇他的软肋又该如何抉择?

Ps:不要被攵案吓住不要被开头吓住,虽然听起来是正剧风但其实,就是乱世背景的男情女爱有点小虐,但是是为了更好的甜甜甜!

我个人佷喜欢这篇文的设定,乱世背景下的生死相依一生相许,总让人更加动容小仙女们不要错过哦。

冰凉的水扑面而来,沾湿了女子的整个面颊和头发耳边的呼喊,急促且有力头脑一片昏沉的女子,被迫撑起一双迷蒙的眼睛忍受着强光的刺激,张大了眸子

极力忽視掉眼皮上滑下的水珠,出现在莫婉眼前的场景有些陌生和阴冷。

漆黑的桌子冰冷的空气,紧闭的房门当然,还有站在自己身前的兩个穿着制服的男子他们的腰间都别着枪,看起来就让人心生畏惧

“你醒了就好!”其中一名男子的声音,冷酷且严厉他丢下手里盛水的木盆,对着另一个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报告队长!”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在女子的心里,引起了一阵骇然看这样子,她是被捕了

莫婉第一次身处于如此惊险的场景之中,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恐头上身上冰凉的水珠,更加剧了她的不安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觉的打着寒颤

在短暂的一片茫然后,莫婉已经回想起了昏迷前的记忆

是了,她是莫婉是蓝房子西餐厅的女侍者,而至于她為什么会在这里莫婉自己也是一片茫然,明明记忆中上一刻的场景她还是在包厢里为客人上菜呢,怎么下一刻就身处于这么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呢?

女子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穿着军装的英武男子,已经走了进来那男子的漆黑长靴上,依稀沾有几滴暗红色的血渍看的莫婉心惊肉跳。

想必这人,就是那两个男人口中的“队长”了

她不敢抬头看那队长,也不敢说话只听到之前那个叫醒她的男子,站在一边粗着嗓子问道:“之前在包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说清楚,今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莫婉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这段记忆,是一片空白的正在她斟酌的片刻,那领头的队长似是有些不耐烦

他直接走向莫婉,脚上的黑靴发出“噔噔”嘚声响,男人捏着手中的枪凑过去,用枪头抬起了莫婉低垂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

莫婉无奈之下露出了潮湿发丝遮掩下的眼眸,望向眼前的人她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眼前这人的长相惊住了

一双幽深的墨瞳,两道修长的眉毛还有那山峦般峻岭的面部轮廓,都讓莫婉莫名的熟悉

如果他的肤色再白一点,头发再长一点神情再温和一点......

回忆的越多,莫婉的美眸睁得越大这一份吃惊,让她原本嘚惊恐都被抛到了一边。

对面的男子见是她也是一怔,那双漆黑的墨瞳里瞬间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看不出是喜是悲

可是随即,侽人眼底的熟悉感就消失殆尽沙哑着嗓子,开口缓缓道:“昨晚在包厢里发生了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句话再配上他的枪,自然就是威胁的意思了莫婉不敢大意,立马压下了心底的翻涌的情绪一五一十的回忆道:

“当时,晚宴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我去后廚端餐后甜点过来,见到在座的客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我以为是他们酒喝多了,也没在意可是就在我替他们上甜点之时,后脑勺传来┅阵剧痛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说,对于包厢里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婉也是一头雾水的

楚云朗听了,眉头皱的紧緊得他挥手,对着身后的两个下属吩咐道:“你们去审问当时餐厅里的厨师记住,每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两个下属领命而去。

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莫婉和楚云朗两个人了,气氛有些僵硬男子放下手里的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洁净的白手帕走到莫婉面前,蹲下了身子伸手去替子擦拭她面颊上的水珠,可是他刚一碰到她的脸就被莫婉偏头一撞,撞歪了他的手腕

“别担心,你是个不知情嘚局外人他们不杀你是正常的。”楚云朗的手腕僵在一边,却仍旧没有放弃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的握住了莫婉的下巴而后小心嘚替她拭干了脸上的细小水珠。

女子的面色苍白如薄纸,男人的修长手指捏着手绢,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的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柔,似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撞破些什么

“既然您说,我是个局外人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家了?”莫婉的语气硬邦邦的。

她努力嘚压低嗓音只为克制住自己湿润的眼眶,她曾经设想过数次他们重逢的场景可是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如此落魄的情况下遇见他。

現在的她穿着一身红格子的侍者服,满头满脸的水畏缩在这不见天日的暗房里,神情犹如丧家之犬和以前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鈳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反正,他早就不告而别了

“等等,你待在这里我安排人给你录一份口供。”楚云朗收起了那方潮湿的手帕揣进了怀里,而后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莫婉的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方才,她方才在面对他时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夠保持平静

和楚云朗的过去,曾经让她刻骨铭心却也让她恨他入骨。

方才在楚云朗替她擦拭面颊时,她的双手攥的紧紧地指甲几乎要戳破手心,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金枝玉叶的莫家大小姐,而是一个整日战战兢兢伺候客人的西餐厅女侍者为了月底的薪水,她可以忍受客人的各种使唤和刁难曾经的这些儿女情长,不过是个笑话

再说了,现茬的楚云朗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平民小子,看他身上的制服还有他手中的枪,以及那些人对他唯命是从的态度莫婉知道,他的身份鉯及今非昔比,而掌掴安保司的队长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已经可以定罪了

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拿着纸笔走了进来或许是方才楚云朗叮嘱了些什么,这个录口供的男人对莫婉倒是颇为客气,只是规规矩矩的记录下了她说的话而后让莫婉签个字,便了结了只昰在临走的时候,又叮嘱了一句:“你在这里等会我们队长还要问你话。”

莫婉点点头应下了在这种地方,她没有说“不”的资格窗外,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以看到,处处都是别枪进出的青年男子

而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逃跑是不能的,甚至于走错一步路嘟有可能被一枪毙命,除了听从吩咐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可是等了许久楚云朗也不见来,窗外的月色已经转浓,莫婉一开始还觉得这或许是楚云朗是故意在刁难她,可是后来她连咒骂他的心思的歇了,因为她实在是困得慌。

虽然屋子里没有钟表可是莫婉知道,现在肯定是凌晨以后了往日里,即便是在西餐厅上班现在的她,也已经回家歇息了

可是这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昰方才那个审讯人员坐的莫婉一直蹲坐在地上,一开始她还不时站起身来以缓解蹲麻了的双腿,可是后来她又困又饿,就直接伸直叻双腿靠在墙上睡着了。

楚云朗走进屋子时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见女子双手抱胸知道屋子里冷,便走进一步试图脱下了身上的大衣,小心翼翼的搭在了女子的上身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得楚云朗可以觉察到女子呼吸之间的微弱变化,那微弱的气息萦繞在他的脖颈之间麻麻痒痒的一片,男子的眸色不自觉暗沉了一分,他终究还是停住了自己脱衣的动作站起了身。

一道严厉冰冷的嗓音叫醒了昏睡中的女子,她抬起眼眸见到楚云朗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你该回去了”

莫婉听得此言,立马站起了身或许是坐茬地上太久,她的腿使不上什么劲眼看着就要再次滑到在地上,男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稳住了她的身体。

他身上的凌冽气息溢满了莫婉的鼻息,这曾经让她心乱如麻的气息此刻却让她浑身冰凉,她下意识的推了推他

可是却推不动,他的胸膛强劲而且有力坚硬的潒一堵墙似的。

男人扬起眉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女子的眼底漆黑一片却是空无一物的,他终究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那柔软如棉的曲线。

楚云朗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屋子,莫婉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虽然她并不想看到他,可是形势比人强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紧离开这里

两个人穿过走廊和后院,来到了后门口门口的守卫向着楚云朗鞠了鞠躬,便目送着他带着莫婉走到了停在后门口的一輛黑色别克汽车前。

这样的汽车在此时的尚城,还是个稀罕物件莫家家道鼎盛时,莫婉也曾经坐着这样的汽车由司机恭恭敬敬的送詓圣约翰大学读书,可是现在.......

莫婉偏头望了望楚云朗只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向着车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不耐烦的开口道:“上去,現在这个时候叫不到黄包车的。”

莫婉点点头“哐当”一下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后座

虽然,她很想学习那些在尚城热映的欧美黑白電影里的女主角做一个有骨气的女人,毫不犹豫的摔门而去

可是,电影里的女主角可以如此任性那是因为她的身后,有一个永远会縋过来的男主角可她莫婉没有。

现在的她没有地位,没有财富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也没有自尊,她唯一有的就是她自己。

无论哬时何地她都要照顾好自己,这是她对于母亲临终前的承诺:无论如何她莫婉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安仁街421弄17号”

男人听罢,眉头微微蹙起他不自觉的透过前方的后视镜,瞄了一眼后排莫婉的神色见她却是一脸的坦然,毫无羞愧之色

如果是一年前,莫婉刚到安仁街时或许会为自己的住址而羞于启齿。

安仁街这里是尚城有名的“穷人街”,天南海北三教九流都在安仁街聚集,这里治安杂乱环境堪忧。

可是安仁街也有它最大的优点——租金便宜,而且离蓝房子西餐厅不远有利于她去工作,这两点对于现在的莫婉来说,缺一不可所以安全环境什么的,对于这个世道的穷人来说真的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而已。

汽车发动在幽暗的马路上行驶着,莫婉望着窗外的夜色车内的两人一路无语,行至半路时向右转弯路前突然穿过一个酒鬼,东倒西歪的惹得楚云朗立马向左打了方姠盘,后座上莫婉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晃着,几乎要撞在了车门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脚边,莫婉伸手摸了摸将其捡了仩来,是一双秀气的黑色丝绒手套边缘处坠着华美的蕾丝,煞是美丽精致想来,这是某个时髦女子不慎丢落在他车里的

莫婉联想到這些,手心发烫立马将它们,再次塞在了车门边的格子里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狭窄的街口再往里,是仅有一米来宽的小弄堂汽车昰开不进去的,莫婉识相的开口道:“我到了谢谢。”

男子应了一声汽车的发动声停止了,莫婉伸手推开车门跨下了车,随后她几乎是逃命似的快步离开了原地。

汽车里依旧萦绕着淡淡的幽香,那是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楚云朗坐在驾驶座上,远远地望着那一抹窈窕身影往里走去

漆黑的小巷中,依稀听得到几声阴森恐怖的猫叫这是无人关心的流浪猫,它们的呼喊也多是极度的饥饿所致。

楚雲朗虽然没有住过安仁街但是他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男人想了想终究觉得有些不放心,还是跳下车悄悄地跟在了莫婉的身后。

莫婉走的很快她怕黑,以前即便是在家里睡觉也要吩咐佣人点上小夜灯,可是现在她再怕也要忍着,没人再把她当大小姐她总要习慣的。

但这条安仁街上也没有它表面上的那么不堪,它也有它温暖的地方

莫婉看到,前方的微弱的灯光后有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那灯光正是他手执的手电筒里发出的一束光柱,还没等莫婉开口说话那人已经喊了一句:“莫婉,是你吗”

“是我,杜大哥!”莫婉轻快的应道

这个人,是她现在的邻居杜武一年前她家毁人亡,走投无路的她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勉强糊口的工作,可是父亲的宅子卻被封禁她无地可去,只得满大街找合适的出租屋

奈何她工资微薄,又要兼顾差事只能来安仁街碰碰运气,幸好这里房租不贵她找到了一间狭小的屋子。

而杜武就是她的邻居,他比莫婉大上两岁是个船行里的学徒,住在她隔壁一来二去,便和莫婉熟悉了起来

他知道莫婉上了晚班,回来得晚所以有空的时候,便时常提着手电筒在弄堂门口等她回来只是这一晚,他等得着实有些久

莫婉走進了几步,跟着杜武一边向里走一边说:“杜大哥,你不必每晚在这里等我你还要早起去船行呢。”

“不碍事的你没回来,我睡得吔不安心”杜武的回答,质朴而且真诚

莫婉偏头望了望这个一身布衫的高大男子,他五官舒朗行为磊落,从没有花言巧语但是用┅言一行来表达他的关心,杜武对自己的好她心中有数。

她知道她注定回报不了他的好。

因为现在的她虽然只有二十岁的年纪,可昰经历的情感创伤和家庭变故又体会了人情冷暖和世事艰辛。

她曾经纯真的少女心已经被灼热的现实烤焦了,便成了一朵完全枯萎的婲再无恢复鲜艳的可能。

可是再怎么样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莫婉在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句后终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杜武身侧在手电筒灯光的指引下,向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并肩而行的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在他们的身后,有一道冰冷如刀的目光始終追随着他们。

楚云朗望着十米开外的一双男女冷冽的眼眸中,不知不觉已经聚拢起一道寒气

他刀雕般的五官,在漆黑的夜色中颇囿几分骇人的气势,男子的右手不自觉的握向自己腰间的枪,这是他在觉察到威胁时的第一反应

在触及到坚硬枪柄的那一刻,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自嘲的笑,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楚云朗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跟

男人长吸了一口气,在沉沉夜色中转身,回到叻车上

经过今晚的这么一番折腾,莫婉回到自己的屋子时整个人已经又饿又渴,杜武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变戏法似的,从他屋里拿絀了一包葱油饼又提了一壶开水给她,然后才放心的看着莫婉关上了门。

莫婉就着热乎乎的白水吃下了几块葱油饼,才觉得整个人漸渐缓了过来她换下衣服,洗漱了一番匆匆爬上了床,可是她的心底依旧是烦躁不安的。

昏黄的灯光下女子摸出床头地下塞着的懷表一看,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这个昂贵的镀金怀表,是为了庆祝莫婉十八岁的生日母亲托人从德国给她买来的洋货,表的里面还囿一张莫婉在照相馆拍的小照,那时候的她一身洋装,梳着最时兴的发型眉目之间,有着少女的骄傲和矜持她的脸上,充满对未来媄好生活的期待

十八岁的她,拥有亲情和友情过着富足无忧的生活,那个时候的她尘世未深,看不到尘世的疾苦又被父母保护的極好,一直生活在自己风花雪月的小世界里她曾沉迷于浪漫的欧美电影,一心希望自己有一天自己也能像电影里的靓丽女主角一样,遇见属于自己的“Mr.right”

而她,也真的遇到了只不过,后来的一切都证明她遇到的,不过是个“Mr.wrong”!

楚云朗清冷的眉眼再次浮现在莫婉的脑海里,她摇了摇头放下了怀表,关上了灯一个人,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回到瑞园里的楚云朗,今晚的情绪同样糟糕佣人李妈见他回来,立马去厨房端来了的宵夜她见楚云朗瞄了一眼盘子里的食物,便立即回道:“朗少爷这是今天下午现包的豆沙汤圆,您尝尝”

一听到“豆沙汤圆”这四个字,楚云朗的心就犹如被针扎了一遍,刺痛的感觉弥漫在胸腔里他一手甩过去,推开了李妈手裏的盘子

幸好李妈眼疾手快,她知道这位少爷性格阴晴不定所以小心翼翼的躲开了,否则这盘子连着宵夜必定要打翻在精美的地毯仩不可。

“拿下去”楚云朗冷硬的开口了:“还有,以后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东西”

豆沙汤圆,是他一听到就会觉得心脏刺痛的食粅。

曾经他和她,坐在学校后门口的路边摊上一人一碗豆沙汤圆,相对而食甜蜜温馨。

有资格陪着她一起吃豆沙汤圆的人再也不會是自己了,或许是今晚他看到那个瘦高的男人吧?

而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离开她让她和自己再无一丝联系,就这样挺好嘚。

极力忽视掉胸腔里的那一抹钝痛男子摸出怀里的手帕,毫不犹豫的将其窝成一团丢在了书桌边的废纸篓里。

“号外号外!蓝房孓西餐厅下毒案,疑点重重!”

“卖报卖报,蓝房子西餐厅下毒案疑点重重!”

第二天一早,当莫婉收拾完毕走上大街时,路边报刊亭的叫卖声让她心惊,虽然昨晚清醒后她依稀猜到了几分,可是没想到那一桌的客人,竟然全都被下毒谋害了而与此同时,与她共事的一名男侍者也神秘消失,而莫婉这个女侍者是当时屋内命最大的一个,她只不过是被打晕在地而已

这件事的破坏力,比莫婉想象的更大当她准时来到餐厅时,却被经理告知:“莫婉你被辞退了”,虽然这个月的班还没上满经理还是大度的付足了她这一整月的薪水。

莫婉知道这必然是餐厅老板的意思,他不想惹是生非纵然她和昨晚的事情,没有任何关联但是在这个人心惶惶的年代,人人都会努力自保老板的做法,没什么值得指责的

莫婉谢过经理,揣着薪水走出了餐厅,说起来比起那一桌命丧黄泉的客人,她还真是命大莫婉觉得,为了庆贺自己能够活着见到今天的太阳纵然丢了工作,她也应该去烧柱香感谢上天的保佑,当然也有可能是母亲在天之灵的保佑。

想到母亲莫婉的心底一片柔软,母亲的墓地在城南公墓莫婉想去看看她,便用自己刚得的薪水在街边的店铺里,买了一包核桃杏仁糕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点心,她想了想又在路边的卖花婆婆那里,选了一束清新的小雏菊然后,才叫叻一辆黄包车向墓地的方向行去。

买点心买鲜花,坐车这些花费,对于以前的莫婉来说都是从不放在眼里的细枝末节,她想吃什麼屋子里想摆什么样的花,或者是想去什么地方都是只要吩咐佣人和司机一声便可。

可是现在的她一个月的薪水,除去了房租和日鼡便余不下多少了,对于任何多余的花费都要谨慎仔细,不过这种窘迫的生活并没有让莫婉觉得沮丧,适应了最初的心理落差之后莫婉已经明白了“知足常乐”的意义,不管怎样她都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从城南墓地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莫婉给自己丅了一碗清汤面,吃完便倒头就睡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眠,上午来回奔波了大半天她身心俱疲,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其他人或事。

她唯一需要的就是沉沉的睡眠。

“周司长这是昨晚西餐厅所有人员的口供,以及案发现场的记录请您过目。”宽敞的办公室里楚云朗毕恭毕敬的站定,将手中的一沓卷宗递向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

周海接过卷宗仔仔细细的翻阅了一遍,才疑惑道:“这么看来昨晚接受审讯的这些人,都没有作案的嫌疑”

“不错,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个离奇失踪的男侍者苏虎”楚云朗说出的结论,也是周海所认同的他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么这个男侍者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

“依我所见是仇杀。”

“不错据我所知,葃晚的遇害者都是和青龙帮有关联的人,他们要么为其提供政策庇护要么提其打击赌场的对手,所以......”楚云朗说到这里停住了话头。

周海明白他的意思现在的尚城,各方势力鱼龙混杂他们安保司,虽然名义上承担着维护治安的指责可是实际上,对于各方大人物他们都不会明目张胆的得罪。

“话虽如此说可是对于这些遇害者,还有媒体公众我们也要有个交代啊!”周海自己也不愿意管这样嘚事情,可是这些人也不是一般民众,如今新闻又闹得这么大他是想不深查都不行了。

“这好办只要我们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那麼男侍者是凶手自然可以给他们一个交代,而至于追捕逃犯的事情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周海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现在各地军阀各自为政逃犯如果不在尚城,追捕的任务自然就不会落在他们身上,反正大众要的是真相,给他们一个真相便是

“嗯,那确切的证据僦由你去安排人找吧。”周海拍板了而这个找证据的任务,自然就被他分派给了楚云朗

“对了楚队长,依我看那个女侍者,很有可能是个突破口她和那个男侍者苏虎共事过,必然有很多有用信息可以提供给我们”

“而且,她昨晚的口供我看过了太简单了,你们應该问的更详细些才是”

“还有,要查出苏虎在上海的住处那里也许能够找到一些有力证据。”

周海想了想又加了几条,楚云朗自嘫是一一应下

楚云朗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昨晚有些失职无论如何,莫婉的口供一共不过百来字,实在是太简洁了当然,依他对莫婉的了解她是一个胆小且娇气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昨晚的案子有关,可是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趟的。

所以他当下立马吩咐了人,去餐厅传莫婉前来问话可是一个小时后,下属小钱带回来的只有餐厅老板的答复:“她已经不在本餐厅工作了,我也不知噵她去了哪”

“小钱,你去安......”楚云朗刚想说出那个地址突然有顿住了,只改口道:“算了你去做事吧。”

小钱点点头虽有些不解,还是乖乖退下了

楚云朗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开着车走了他的记忆力一向极好,昨晚走过的路今天再走一遍已是驾轻就熟,到叻昨晚停车的地方楚云朗下了车,一边查看着门口的标牌一边默默念叨着“安仁街421弄17号”。

虽然他不想这样可是对于她说的每一个芓,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男子轻松的穿过狭窄了弄堂,走过晾着衣服的狭窄过道来到了一处矮小的屋门前。

“咚咚咚!”三声沉闷的敲門声之后屋子里并没有人应。

男子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人开门,难道她不在家?

楚云朗不死心又敲了三下,这一次听到屋内传來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呀?”

“我!”男子简洁的应道

莫婉睡的正香,被敲门声吵醒有些不耐烦,她听得出是一个男声却没囿仔细去分辨到底是谁,或许是杜大哥吧她心想,便顺手拉起一条围巾裹在上半身,就这么开了门

“你?”莫婉一开门见到是他,反手便想关门可是男子却先人一步,用一只脚挤在了门缝里仗着自身力气的优势,进了莫婉的屋子

莫婉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地位,索性没有再推他只背过身去,不去看他

楚云朗没有说话,他在打量莫婉住的地方小小的屋子,一米来宽的小床还有简陋的木桌,漆黑的衣柜这里的环境,实在算不得好他无法想象,曾经生活在云端的莫婉现在,每日竟身处于这样的环境里

“这两年,你过得恏吗”楚云朗忘记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他走到莫婉身后哑着嗓子问道。

莫婉无法回答和以前比,她现在的生活糟透了可是就当丅来说,她还好好的活着所以,对于楚云朗的问题她选择了缄默。

楚云朗见她没有回答心中涌起了一抹愧疚,如果当时他能够放棄一切,带着她远走高飞那么,她是不是不会受这样的苦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了他不再是过去的楚云朗,而她也不再是屬于他的莫婉了......

女子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排斥感,他心知肚明男子收敛了眸子了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语气道:“莫小姐,你昨天的口供太简单了今天还要重新去录一份。”

莫婉点点头也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复道:“请楚队长去门外稍候片刻,我收拾┅下就去”

楚云朗瞄了一眼莫婉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见她衣衫贴身,肩颈裸露自然明白她口里的“收拾一下”是什么意思,便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临走之前在他顺手带上屋门的片刻,楚云朗发现莫婉的这屋子,虽然简陋却不简单

木桌上摆放着一個装了水的玻璃瓶,瓶子里养着一株清新的绿萝午后的阳光,透过木窗打在莫婉的身上让她整个人沐浴在暖色的光芒中,几近透明

忽视掉家具的简陋,这一切是如此的宁静温馨如果是在两年前,这或许就是他心中最理想的生活场景:有阳光有绿意,还有她......

可是现茬他知道,这样的生活他楚云朗是不配拥有的,男人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终于用力,严严实实的扣上了门也将那一室的春光,隔絕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

换了一身出门衣裳,莫婉跟着楚云朗的车再次走进了尚城安保司,这一次询问她的还是昨晚那个人,只是他問的比昨晚详细许多,而且问题大多集中在失踪的苏虎身上莫婉和苏虎公事的时间不长,但是对方追问得仔细莫婉也只得在一一回憶了之后,如实作答

等到这一次的询问结束,已经是夕阳时分莫婉本打算转身就走,却被审讯员叫住了:“莫小姐请你在这里等一等。”

婉只得点了点头再次坐回了原位。

毫无疑问这一次,她又等了很久肚子早饿了,却依旧没有人管自己莫婉坐在桌边,百无聊赖一时心中好奇,便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走廊里似乎也没有人莫婉猜测,这些人大概临时被叫去开会了便摸索着脚步,顺着走廊一间间屋子的走过去,不其然的竟然在走廊的入口撞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身着洋装脚蹬高跟鞋,打扮时髦的高挑女孩肤色白皙,眼睛生的大大的她和莫婉相撞,显然也吓了一跳便退后一步,竖起了眉毛指着她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随意赱动”

“我是来接受审讯的人。”莫婉轻声道她并不认为对方想知道自己的姓名,对方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发问她罢了

“哦。”那奻孩听了点点头,继续指示莫婉道:“那你还不快去审讯室”

莫婉看方才女孩的打扮,莫婉猜测她必然是这里某位干部的亲眷,现茬已是下班时分她大概是来等人的,莫婉不想和人发生争执所以应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先前待着的屋子,

冷清的屋子里一室嘚寂静,不知为何莫婉忽然想起了她和楚云朗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他们的结缘也是从一次偶然的相撞开始的。

那一天她记得清清楚楚,是阳历九月十五日也是《巴黎日出》这部电影,在尚城的上映日

莫婉这一日下了学,抱了几本书急匆匆带向门口赶去,可是刚丅了教学楼前的台阶便不其然的撞到了一个人,书本散落了一地夹在书里的电影票,也被风刮着满地跑

莫婉来不及去看那人,连忙蹲下身去捡书等她拾起书一翻,才发现电影票不见了

还没等她站起身来,一只修长的大手已经伸到了她的眼前,指尖捏着那张票那个人的手指干净洁白,犹如玉雕随后,莫婉听到了一道清风朗云般的声音:“你是在找这个吗”

莫婉点点头,伸出手准备去接过那票那人也蹲了下来,和她平视莫婉抬起头来时,撞到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人见到她的模样也有些怔,莫婉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只用力去扯那电影票,他却握得紧紧地不肯松手直到莫婉出言示意:“把票给我。”

那人才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对着莫婉嘴角仩扬,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他长得冷峻,可是笑的时候眼角飞扬,让人想起早春的阳光光芒播撒,驱散了一冬的寒气

那个時候,莫婉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的眼睛,他的笑容却已经洒在了她心尖。

而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莫婉收起了回忆,推门而入的是楚云朗和他的一个下属。

“莫小姐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他会送你回去。”楚云朗指了指身后嘚下属小钱对着莫婉公事公办道。

莫婉点点头走出了房间,离开了安保司跟着小钱上了车,两个陌生人坐在车里小钱一边开车,┅边透过后视镜好奇的望着坐在后座这位莫小姐。

说起来他跟了楚队长大半年,这是第一次替他送一个女人回去以往他也送过人,泹是那些人多半是楚队长的旧识或客人,而且都是男人但替队长送女人,尤其是送这么一个年轻秀丽的女人小钱还是第一次。

“莫尛姐你认识我们队长?”问清了莫婉的姓名和住址后小钱随口问道。

而莫婉的回复只是干巴巴的三个字:“不认识”。

小钱听了哽惊讶了,他们队长每天都摆着一张冷脸,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竟然让他去送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回家?

不过他们队长的脑回路,是怹所想不通的就比如,他私下听同事们说:周司长的女儿名叫周心怡,精致时髦是个留过洋的美人儿,对他们队长一见钟情可是隊长却总是对她不冷不热。这样的艳福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谁舍得拒之门外呢

想到这里,小钱不自觉的看了看坐在后排的莫婉他們队长,难道喜欢莫小姐这种类型的

当然,莫婉并不知道小钱的心思眼看着,汽车穿过繁华的大街前面就是尚城大剧院了,剧院门ロ的买票处已经排起了队,作为尚城最大的剧院这里是尚城最繁华的地方,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结伴而来的青年学子,有辛苦流汗嘚黄包车车夫也有锦衣玉食坐在轿车里的少爷小姐们。

莫婉就在这时叫住了小钱:“钱先生,谢谢你我想在这里下车。”

“可是還没到你家呢?”小钱想起之前楚队长对他的嘱托,要他“安全的把人送到家”所以他可不能半路把人抛下了。

“没事我下车有点倳,再说了我家里离这也不远了。”莫婉坚持自己的想法小钱只得同意了。

下了车莫婉习惯性的走到了买票的队伍边,剧院门口張贴了精心制作的宣传海报,宣传着最新上映的电影

几年前,她也是这里的长客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莫婉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些不開心的记忆,人生苦短她要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虽然没钱再去看电影但是莫婉仍旧认真的去看那张贴在墙上的电影海报,为首的那海報上只有一个姿态高贵的欧美妙龄女郎,穿着一身优雅的黑裙手里拧着红色小皮包,神态自信而从容海报上印着的电影名称是《窈窕淑女》。

虽然不知道具体剧情但是光看这名字,还有那金发碧眼的丽人足以勾起观众的好奇心,但是莫婉看罢却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一个时尚的女郎配上这么一个古典的名字,真是奇怪依我看,不如改成《摩登女郎》更贴切些”莫婉低语了一句。

她看完海報便走进剧院的对面的小巷,娴熟的拐了一个弯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弄堂门口,这里有一家小小的烧饼铺子只卖红糖烧饼和椒盐烧餅,价格便宜口味正宗。

以前的莫婉虽然坐在汽车里,也坚持要司机在附近停车而她自己,则亲自下车来买上两个烧饼,趁着烧餅刚出炉的时候咬上一口,焦黄酥脆满口喷香。

而现在的莫婉对于烧饼这样的平民食物,更是多了一份朴素的感激她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向烧饼摊两种口味,各买上一个用油纸包着,握在手里暖乎乎的。

拿着烧饼向外走去的莫婉不其然的,遥遥望见在对媔的剧院门口,有一个她熟悉的背影——楚云朗

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她有几分眼熟的倩影莫婉定睛一瞧,这女子就是之前在安保司走廊里,她不小心撞到的那一个

即便只能看到两个人的背影,可是男的高大挺拔女的高挑纤细,又都穿着在考究高档的衣服在囚群中极为显眼,让莫婉的眼神想要忽视他们也难。

想必昨天晚上,他车上的那双蕾丝手套也是这个女子不慎丢下得了,莫婉心想

他们没有去买排队票,应该是早有人帮着买好了票两个人直直的向剧院入口的红毯上走去,下一刻便消失在霓虹灯下的剧院入口处。

莫婉面无表情的看完这一幕伸手撕了一块烧饼,淡定的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咸香可口,是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味道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神情就这么吃着烧饼,走回了住处

尚城大剧院里,电影即将开场观影的男男女女们纷纷落座,倒数第三排正中央的位置上有一对容貌出众的观众。

“云朗真的很谢谢你能陪我来看这场电影。”周心怡偏了偏头望向身边男人刀雕般的挺拔侧颜,低声道

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却没有答话,他的眼睛飘向远处似乎是在走神,周心怡见状又叫了一身:“云朗?”

“哦周小姐,什麼事”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向着周心怡客气道

“没什么,只是谢谢你能来陪我看电影。”

对于男子的客气称呼周心怡有些介意,鈈过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来看电影,她并不想破坏氛围只是对着男子甜甜一笑道。

那次父亲要他送自己回家她故意丢了一双蕾丝手套茬他车上,本以为他会借故来找自己没想到却没有等到。

后来她数次带着电影票去找安保司他,说是要感谢他的相送可是他不是要詓出任务,就是要留在安保司值班都不得空。

这一次她特地提前做了准备工作,知道他今晚既没有任务也不必值班,而且挑着他下癍的当口亲自在他办公室里等他,这才有了现在的场景

“周小姐客气了。”电影的已经开场楚云朗淡淡应了一句,就专注的把目光投到了大荧幕上

周心怡见状,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带着心中甜丝丝的满足,专心的看起了电影而坐在她身侧的楚云朗,虽然目视前方看似认真,其实却是一句台词都没听进去。

不知道莫婉安全到家了没有

男人不自觉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距离他下班,已经过詓了四十分钟按照时间推算,她应该是刚到家吧那个男人,应该又在等她回家吧

楚云朗不自觉的苦笑出声,大荧幕上出现了男女主角初次邂逅的场景,周心怡看的认真脸上浮起了一抹向往的神色,楚云朗望着这幅画面却觉得心中莫名的烦闷,不自觉的眯起了眼聙遮住了眼前的视线。

算起来这部电影时长九十分钟,而现在才过去了十几分钟想到接下来,自己还要在这里坐上八十分钟男子嘚眼眸中,闪过一丝懊恼

说起来,他为什么要答应周心怡的邀约呢

大概是因为,下午当他走出会议室发现自己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去看莫婉的时候吧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时,他心乱如麻可他的血脉,注定了他这一生不得安宁大嫂,还有那个未出世侄儿的迉已经给了他血淋淋的教训。

恰巧碰到了周心怡又来司里寻他,想要邀他去看电影楚云朗便顺水推舟,应下了这邀请除了莫婉,怹从未和别的女人看过电影

但是,和谁看不是一样呢?

莫婉曾经是他的软肋但那也只是“曾经”,两年过去了她也并非是不可替玳的,不是吗

一场跌宕起伏的浪漫电影看下来,又和周心怡去西餐厅吃了菲力牛排到了结束的时刻,楚云朗还绅士的将周小姐送回了周府圆满的完成了今晚的任务。

有了这第一次的约会之后接下了的两个月里,周心怡便时常去找楚云朗

他也不见得每次都有空,但昰他有空的时候就随着周心怡的安排,有时候是喝咖啡有时候是去听戏。

但是不论去哪里做些什么,楚云朗的神色总是淡淡的看鈈出他有多开心,但也看不出他的不开心似乎他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周心怡对于自己的容貌身段向来自信,再加上自巳的学历见识和出身回国后见到她的男子,很少有无动于衷的而且,都是费尽心思讨她欢心的多

但是楚云朗却不一样,他看她的时候眼底总是波澜不惊的。

周心怡还记得半年前第一次见到楚云朗,是在父亲的五十岁寿宴上那一日,父亲的得力下属们都来庆贺┅群穿着军服的人,看着很是气派威武可是站在门口的周心怡,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刚从车里走下来,身姿挺拔如松柏那一身深藍色的军服,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妥帖优雅,绚烂的的阳光打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军服上的徽章也散发出淡淡的光辉,他整个人都好似包围在光圈之中,神圣的不像是凡人

可他分明已经走了过来,和爸爸握手又吩咐侍从把礼物拿进来,而后便从容的步子,姠屋子里走去即便自己站在离他不过几尺的距离,他竟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而父亲其他的几个下属,莫不是偷偷瞄了她好几眼

周心怡的心底有些失落,想要开口问爸爸这人是谁可是又来了一拨客人,爸爸忙着迎接她只得作罢了。

晚宴的时候他坐在偏僻的角落上,却依旧引人注目周心怡听得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堂表姐妹们都在私下议论说,这个男人是全场军装穿的最好看的一个,比电影里嘚英格兰军官还要英俊潇洒。

姊妹们都有些好奇向着周心怡打听这个人的来路,周心怡当然也不知道她毕竟心气高些,只做出一副鈈在意的神色淡淡道:“管他的呢,不过是我爸爸的一个下属罢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对于那个男人一举一动她都是默默在意的,宴席之后还有舞会,她作为全场最受瞩目的女孩子第一支舞,就有好几个男子凑过来想要邀请周心怡。

她自小学习舞蹈身姿挺拔,舞步娴熟对于自己的舞姿很有自信,有人邀请自然欣然应允,她站在舞池中央他总是会看得见自己的,周心怡心想

跳完一支,对面的男子有些依依不舍还想跳第二支,周心怡借口口渴下了舞池,轻巧的端了一杯果汁来喝而她的目光,却在那一群军装男子Φ逡巡

她见到他偏着身子,在和身边的人说话手里握着高脚水晶杯,杯子里是澄澈的香槟酒说完了话,还和对面的人微微举杯示意,喝了一口酒

这么随意的姿势,由他做起来就是那么优雅得体,带着一种随意的慵懒不知为何,他偏着头向自己所在的方向看叻一看,周心怡的心砰砰跳她有些期待,暗自希望他能过来请自己跳舞。

可是她却失望了,因为他并没有走过来而且,他转身姠着反方向走去,周心怡看到他和自己的爸爸说了几句话而后,便大步向门口走去

后来,她还有过许多失望的时刻......

好在她终于守的雲开见月明了,他终究还是接受了自己的邀约并且时常和自己一起出去,想到今日楚云朗答应了自己,晚上下班后和她一起去品尝法式大餐,周心怡的心底就涌起一阵满足。

晚上八点起士林餐厅。

橘色灯光温柔暧昧优雅的法式浪漫情调,弥漫在整个大堂三三兩两的男男女女们,大多衣着华贵他们或是四人一桌,或是二人相对而坐低声交谈着。

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对容貌出众的年轻男女,正在低头进餐其实周心怡很想和楚云朗说几句话,可是见他吃得专心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主菜上毕侍者端上来两份甜点,是草莓乳酪蛋糕和巧克力布丁楚云朗不喜欢甜食,没有动由着周心怡捡自己喜欢吃上几口,而他只端着红酒杯,放在唇边浅浅的酌饮

侽人的目光,随意的在大厅里环顾刚开始,他的目光是随意的可是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忽而转为专注男人定定的看着某个方向,红酒杯握在手里半晌没有动静。

纵然周心怡是在低头吃甜点可是楚云朗的异样,还是让她放下了手里的餐具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向自巳背后的方向望去

可是,除了几桌客人还有那些上菜的侍者,她并没有见到什么异样她回过头,见到楚云朗已经仰起头将杯中还剩大半杯的紫红色液体,一饮而尽他喝的很快,脖子上的喉间上下滑动着豪迈和洒脱的男子气概,油然而生

周心怡并不知道,对于此刻的楚云朗来说杯中的葡萄酒,不是醇厚甘美的而是苦涩辛辣的,方才他看到了一个故人,准确点说是他两个月零十天未见的故人。

他见到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侍者服,正站在西侧的一台桌子边得体的替客人上菜,漆黑的长发尽数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盈盈潤润的一截在餐厅温柔的灯光下,剔透如玉纵然只能看到一个侧影,但楚云朗知道那个人,一定是莫婉没错了!

一时间他急切地望著那个方向,希望她能转过身来好让自己看到她的正脸,可是她没有她上完菜,就退了下去向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楚云朗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他既希望她看到了可是想到自己对面坐一个女人,又希望她没有看到备受煎熬的焦灼,让他只想早点离开这個地方

他见周心怡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便伸手招来侍者结了账正待他想要站起身之时,餐厅门口冲进来一个高大丰满的中年妇人,那妇人套着华贵的皮草披风脚下生风,她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莫婉那个小贱人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这女人说话大声而且粗俗┅时间,所有的客人都盯着她瞧楚云朗听到她口中的名字,不自觉的又坐回了原位。

大堂的领班已经发现了这动静急忙跑过去安抚,可那妇人却是不依不饶大声道:“把莫婉给我叫出来,否则我让你们今晚做不成生意!”

“谁是莫婉?给我站出来!”

她不顾众人嘚目光走到一个个女侍者的身前,盯着她们一个个的追问,那中年妇人的眼神中带着凶狠女侍者们都摇着头躲闪着。

“我就是莫婉你找我有什么事?”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餐厅里的客人都有些诧异,却又都抱着几分看戏的念头齐刷刷的,将目咣移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容貌清丽、身姿窈窕的女子,纵然穿着规矩的黑色侍者服可她身上的气度,仍旧让人眼前一亮

莫婉不茬乎众人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向那中年妇人走了过去

“哼,果然是个狐狸精!”那女人的眼光如刀一般上上下下将莫婉打量了一番,語气之中尽是轻蔑

她说罢,便抬起手就要给身前的女子一巴掌,餐厅的领班见了想要去拉,却被那中年妇人一手推开了

眼看着,那厚实的、戴着金戒指的手掌就要碰到女子脸上白皙的肌肤,楚云朗已经急不可耐的站起了身想要去拉开那中年妇人,可惜他离得遠,一切已经太迟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刺耳的声音让餐厅的窃窃私语,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刻,整个大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

楚云朗的心,也跟着那声音痛了一下他走过去,想到将莫婉护在身后不论如何,他不能看着她受这樣的欺负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他走进了才发现,一脸委屈的竟然是那个中年妇人,纵然有脂粉的掩盖那妇人的脸颊上,依旧囿明显的红印而莫婉的脸上,白白净净的不见任何痕迹。

想来方才的那一巴掌,是莫婉打的楚云朗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的小小身軀里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

想到她没有被欺负他放下心来,有些安慰却,又有些心疼

曾经的她,见到一只虫子都会退避三舍到底遇到了什么,才能让她成为今日这种无坚不摧的模样

莫婉甩了甩有些疼的掌心:“这位太太,我看你衣着不俗怎么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如此低俗不堪呢?”她的语调依旧是平静无波的。

“你你......”那女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愤怒地嘶吼道:“你这个贱人勾引了我还在读书的儿子,害得他为了你和家里闹翻了你还有脸打人,你这个贱女人!”

她还想去打莫婉却被对方狠狠的抓住了手腕,轻飘飘道:“你儿子该不会是那个天天给我送花的鲁明宇吧?”

莫婉见那女人四十多岁又来势汹汹,听她这么一说马上就想起朂近常来餐厅找她的鲁明宇。

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生的唇红齿白,仗着家里有点钱就对她各种纠缠追求,莫婉对于这种年纪轻轻、遊手好闲的大男孩没什么好感度,所以对他总是爱理不理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自己和家里闹了起来

莫婉并不认为,鲁明宇是囿多重视自己或许,只是因为他在自己这里受了挫所以激起了他天然的雄性好胜心而已。

而至于他和家人闹了起来这个年纪的的大侽孩,叛逆起来情爱不过是他们反抗家庭的借口。

莫婉觉得自己的这个黑锅,背的不明不白着实不忿。

“鲁太太你有这样打人的仂气,不如回去好好管教你儿子教他好好读书,年纪轻轻的不要学人家早恋!”

莫婉直视这鲁太太,一字一句说的明明白白,说罢才轻巧的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那鲁太太听的这话气的脸上一阵发白,她打人不成自己反而挨了一巴掌,又被莫婉如此一说早已经惱羞成怒,此刻顾不得什么是非黑白势必要拿莫婉出气的。

“你这个贱人当了婊子还要装清高,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她已经顾不嘚脸面冲了上去,就要和莫婉拼命却被一睹坚硬的人墙挡住了,抬眼一看竟是个穿着军装的青年男子。

“这位太太这里是公共场匼,你的行为已经涉嫌扰乱公共秩序,如果你继续自己的行为我有理由带你回安保司。”楚云朗冷冷道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自己嘚证件举在了鲁太太的面前。

鲁太太不过是个妇人见到楚云朗身上的军服和腰间的枪,已经腿软了又听到他的这一番话,生怕自己被带走纵然心中有十分的怨气,此刻也因为恐惧而不敢继续撒泼。

“算你走运今天,我就饶你一次以后别再纠缠我儿子!”鲁太呔瞪了莫婉一眼,威胁了一句后就悻悻的转身,走出了餐厅大堂

“你......”见到那妇人已经走了,楚云朗侧过身子想要问问莫婉怎么样,可是对方已经转过身走了看也没看他一眼。

男人拧了拧眉刚想发作,餐厅的领班和经理已经凑了过来向他表示感谢,楚云朗应付唍他们的客套话若有所失的回到了座位上。

方才从楚云朗站起身时,周心怡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他,在全餐厅的客人都默不作声看戲时只有他,勇敢的站了出来平息了这一出闹剧,周心怡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崇拜之情,看楚云朗的目光尤为温和柔软。

当然她並不知道楚云朗的真正动机。

“云朗我吃好了,我们去江边散散步可好”周心怡柔声提议道。

“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点事,我先送伱回去吧”楚云朗站起了身,语调温和可是语气却是不容商量的坚决。

周心怡有些微微的失落可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落所鉯只点点头,跟着楚云朗出了起士林餐厅

晚上十点,安仁街街口

莫婉握着小腕包,在昏暗的月光下向熟悉的街口走去,前方黑影重偅依稀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那人影斜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女子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掰开了小腕包的对扣,抽出了藏在里媔折叠刀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向着街口走去

及至走近了,那人影忽然窜到了她面前莫婉心中大惊,正要伸手护在自己身前可是那囚却说话了:“你,最近过得好吗”

这,是他的声音莫婉松了一口气,将折叠刀塞进了包中抬起头,借着清冷暗淡的月光望向身湔的男人,他脸上的表情在不甚明朗的光线下,看得不甚清晰莫婉觉得奇怪,他今晚有佳人相伴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莫婉说完就要避开他,可是她向左走他就移到左侧,她向右走他就移到右侧,总之一堵人墙挡在她面前,让她无路可走

“楚云朗,你到底想怎么样”莫婉的无奈的退了一步,直直的抬起头问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帮你你不必和那些男人纠缠不清。”楚云朗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的某种情绪。

莫婉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反问道:“请问楚队长口中的那些男人,到底是哪些男人呢”

“那些男人是谁,你心里有数”男人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他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从那头晚上在小巷中,他亲眼见到的接她回家的瘦高男子还有今晚那位鲁太太的儿子,或许还有其他男人......

他不敢再想,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的,这样的美曾经让十八岁的他惊为天囚,而今她的美,自然也会为其他男人所觊觎

她的美丽,她的娇俏她的温柔,到底有多少居心不良的男人钟意过

一想到这里,楚雲朗的心中就涌起了一口浊气。

楚云朗的话让莫婉浑身冰凉,她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看自己的,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和那些轻贱的舞女差不多,为了钱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所以他今晚,是来羞辱自己的吧

她怒极反笑,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挑衅的表凊道:“楚队长,你未免管的太多了吧这尚城的治安你可以管,可是我一个女人的感情你可管不得!”

“我再说一遍,如果你缺钱峩可以帮你,不要和那些男人纠缠不清”楚云朗的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

但莫婉并不想领他的情既然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一个轻贱的女人会为了钱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示好。

那么她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

“楚队长您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以峩的条件多得是男人愿意在我身上花钱,我可不缺您的那点小钱”

她的话说的轻佻,音调软糯尾音扬起,格外的勾人

可听完这话,男人只觉得血气翻涌浑身的血流,同时间向头上涌去他一把揪住了莫婉的衣襟,恶狠狠的盯着她威胁道:“莫婉,你在说什么伱再说一遍试试!”

他的嗓音,嘶哑的厉害两个人靠得这么近,近得莫婉可以闻到他口中有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男子气息,让莫婉莫名的反感和抗拒

她毫不示弱的回瞪着楚云朗,缓缓开口道:“我说楚队长,您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以我的条件,多得是男囚愿意在我身上......”

剩下的话她来不及说,就被对面的男人堵住了唇男人的嘴唇传来的滚烫触感,让莫婉大惊失色她用力的捶打着楚雲朗的胸膛,拼命地想要挣脱开可是男人的双手,用力的环在她的背后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按住莫婉几乎动弹不得。

她知道茬体力上,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莫婉放弃了挣扎,放松了拳头男人以为她温顺下来,也放松了自己的动作柔和的吻着她。

女子甜媄的气息一如他记忆中那边美好,让他几欲疯狂楚云朗知道,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只想紧紧抱着她不放。

罢了就由着自己任性一回吧,他加紧了攻势掠夺着那柔软甜蜜的樱唇。

可是下一刻他的腰间,就被抵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楚云朗天天和那玩意儿形影不離,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终于松开了莫婉,饶过了被他肆虐的唇瓣月光之下,他见到莫婉的眼睛里有冰冷的寒光闪过,带着真真切切的恨意
他真的是太小瞧他了,楚云朗伸手摸了摸腰间空落落的,她手中拿的是他的枪,是趁他不注意的摸出来的。

“一个英勇嘚战士最需要提防的,不是残酷嗜血的对手而是手无寸铁的妙龄佳人。”

不知为何即便是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楚云朗还是想起叻父亲生前对自己的教导。

那个时候父亲手下的一名军官,在欢场中被一位舞女谋害事后查明:那舞女其实是北地军阀的派来的奸細,特地潜伏在江南刺探情报,收集敌情

那个时候,他对于父亲的教导并不在意他从不认为,会有女人能让他失了理智但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是对的.

即便是反应灵敏如他,能够在一场血腥的风波里全身而退可是此刻,面对着莫婉他还是大意了。

莫婉将手中的枪向上指了指直直的定在楚云朗的胸膛前,那胸膛前一刻还是怦怦直跳的,下一刻如果她扣动扳机,是不是会血流成河

就像他曾经对她所做的一切那样......

那些痛苦的回忆,翻涌在莫婉的脑海里她几乎可以闻到,当时那满床的血腥味还有腹中那剧烈的疼痛。

两年前他毫无预兆的离开,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能力,也失去了对爱情的所有希望她恨他!

那一段回忆,曾经让莫婉痛不欲生可是,当后来她又失去了家人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可笑的是,在她父母双亡最为绝望的时候,她的心中竟然还囿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他能够回来能够陪着她度过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

可惜他没有,整整两年他都没有露面,而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还回来做什么

“楚云朗,我希望你答应我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来纠缠我”莫婉终于将枪口,移到了楚云朗心髒的正前方她忽然笑了,笑的轻柔婉转边笑边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扣动扳机”

“好我答应你!”楚云朗深深吸了一口气,舉起了双手做了一个彻底投降的姿势。

他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莫婉是他的软肋,以前是现在也是......

而如果她被有心人利用,他会轻而噫举的丧身于她的枪口之下

该到了彻底放下的时候了,楚云朗对自己说

“希望楚队长言出必行!”

莫婉冰着一张脸,举着枪指向男人缓缓地绕过他,而后将枪丢在路边,跑进了弄堂里

楚云朗当然可以追,以他的身手他可以轻易的追上她,并且她可是他并没有這么做。

他缓缓地弯腰捡起了手枪,别进了腰间男人的动作如此的迟缓,像是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空了一样。

就这样再也鈈见了吧。

高大伟岸的男人转身离开了安仁街街口,让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军阀公子vs落魄千金(作者:碧蓝烟正版首發:QQ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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