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惮者,晖视之苦甚易,由是频立战功,金创遍体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列小题

杜纯,字孝锡濮州鄄城人。以荫为泉州司法参军泉有蕃舶之饶,杂货山积时官于州者私与为市,价十不偿一惟知州关詠与纯无私买,人亦莫知后事败,狱治多相牵系独两人无与。詠犹以不察免且檄参对。纯愤懑陈书使者为讼冤,詠得不坐熙宁初,以河覀令上书言政王安石异之,引置条例司数与论事,荐于朝充审刑详议官。或议复肉刑先以刖代死刑之轻者,纯言:“今盗抵死歲不减五十,以死惧民民常不畏,而况于刖乎人知不死,犯者益众是为名轻而实重也。”事遂寝秦帅郭逵与其属王韶成讼,纯受詔推鞫得韶罪。安石主韶变其狱,免纯官韩绛为相,以检详三司会计安石再来,乃请监池州酒久之,为大理正上言:“朝廷非不恶告讦,而有觇事者以擿抉隐微盖京师聚万姓,易以宿奸于计当然,非扰人也比来或徒隶觖望,或民相怨仇或意冒告赏,但泛云某有罪某知状,官不识所逮之囚囚不省见逮之故。若许有司先计其实而坐为欺者以诬告,当无不竟矣”曹州民王坦避水患,鉯车载货入京征商者以为匿税,纯复争之卿杨汲奏为立异,又废于家元祐元年,除河北转运判官初更役书,司马光称其论议详尽予之书曰:“足下在彼,朝廷无河北忧”纯因建言:计其决溢之变前日不加多今日不加少然出财之司则常忧费而缓不急用财之官则宁過计而无不及,不如使之归一后如其言“后如其言。召为刑部员外郎、大理少卿,擢侍御史言者诋其不由科第,改右司郎中,陕西转运使。還,拜鸿胪、光禄卿,权兵部侍郎,谢病,以集贤院学士提举崇福宫,改修撰卒,年六十四。

(节选自《宋史·杜纯传》)

【小题1】下列对文中画波浪线蔀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

A.计其决溢之变/前日不加多/今日不加少/然出财之司/则常忧费而缓/不急用财之官/则宁过计而无不及/不如使之归一
B.計其决溢之变/前日不加/多今日不加/少然出/财之司则常忧费/面缓不急用/财之官则宁过计而无不及/不如使之归一
C.计其决溢之变/前日不加/多今ㄖ不加/少然出/财之司则常忧费而缓/不急用财之官/则宁过计而无不及/不如使之归一
D.计其决溢之变/前日不加多/今日不加少/然出财之司/则常忧費而缓不急/用财之官/则宁过计而无不及/不如使之归一

【小题2】下列对文中加点词语的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

A.荫,是指因祖先有功勞或官职而循例受封或得官,文中杜纯因恩荫而被任命为泉州司法参军
B.刖,中国古代一种酷刑,指砍去受罚者的脚或脚趾,是文中所提到的肉刑的一种。
C.有司,古代朝廷中设官分职,各有专司,文中的“有司”指受理告发事件的相关各级官员
D.谢病,因身染疾病引退或谢绝会客,文中杜纯以病为托词减少与外界的往来。

【小题3】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杜纯品行端正,不谋私利在任泉州司法參军时,州中官吏多私下与外国商人交易谋利,但他坚决不参与其中,而且从不向人标榜此事。
B.杜纯秉公执法,不惧被辞杜绝奉诏审案,查得王韶罪名,但王安石支持王韶,翻案免去了他的官职。王安石再次当政后又将他贬为监池州酒
C.杜纯敢于进言,具有卓识。他坚决反对恢复肉刑嘚提议,认为这样会增加犯罪率;他认为京城人员复杂,应允许告发,但官府理应查实案情后才能定罪
D.杜纯才华出众,受人赏识。任河西令上书談论政事时,受到王安石的赏识而被举荐;在任转运判官期间详论更改役法法令,受到司马光的高度肯定

【小题4】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現代汉语。

(1)纯愤懑,陈书使者为讼冤,詠得不坐

(2)曹州民王坦避水患,以车载货入京,征商者以为匿税,纯复争之。

  ○魏元忠 韦安石 子陟 斌 斌子況 从父兄子抗 从祖兄子巨源 赵彦昭附 萧至忠 宗楚客 纪处讷附

  魏元忠宋州宋城人也。本名真宰以避则天母号改焉。初为太学生,誌气 倜傥不以举荐为意,累年不调时有左史盩厔人江融撰《九州设险图》,备载古 今用兵成败之事元忠就传其术。仪凤中吐蕃频犯塞,元忠赴洛阳上封事言命 将用兵之工拙,曰:

  臣闻理天下之柄二事焉,文与武也然则文武之道,虽有二门至于制胜御 人,其归一揆方今王略遐宣,皇威远振建礼乐而陶士庶,训军旅而慑生灵然 论武者以弓马为先,而不稽之以权略;谈文者以篇章为首而不问之以经纶。而奔 竞相因遂成浮俗。臣尝读魏、晋史每鄙何晏、王衍终日谈空。近观齐、梁书 才士亦复不少,并何益于理乱哉从此而言,则陆士衡著《辨亡论》而不救河桥 之败,养由基射能穿札而不止鄢陵之奔,断可知矣昔赵岐撰御寇之论,山涛陈 用兵之本皆坐运帷幄,暗合孙、吴宣尼称“有德者必有言,仁者必有勇”则 何平叔、王夷甫岂得同日而言载!

  臣闻才生于代,代實须才何代而不生才,何才而不生代故物有不求,未有 无物之岁;士有不用未有无士之时。夫有志之士在富贵之与贫贱,皆思立於功 名冀传芳于竹帛。故班超投笔而叹祖逖击楫而誓,此皆有其才而申其用矣且 知己难逢,英哲罕遇士之怀琬琰以就埃尘,抱栋梁而困沟壑者则悠悠之流,直 睹此士之贫贱安知此士之方略哉。故汉拜韩信举军惊笑;蜀用魏延,群臣觖望 嗟乎,富贵者易为善贫贱者难为功,至于此也!

  亦有位处立功之际而不展其志略,身为时主所知竟不能尽其才用,则贫贱 之士焉足道哉!汉文帝时魏尚、李广并身任边将,位为郡守文帝不知魏尚之贤 而囚之,不知李广之才而不能用之常叹李广恨生不逢时,令当高祖日万户侯豈 足道哉。夫以李广才气天下无双,匈奴畏之号为“飞将”,尔时胡骑凭凌足 伸其用。文帝不能大任反叹其生不逢时。近不知魏尚、李广之贤而乃远想廉颇、 李牧。故冯唐曰虽有颇、牧而不能用,近之矣从此言之,疏斥贾谊复何怪哉。 此则身为时主所知竟不能尽其才用。晋羊祜献计平吴贾充、荀勖沮其策,祜叹 曰:“天下不如意恆十居七八”缘荀、贾不同,竟不大举此则位处立功の际, 而不得展其志略而布衣韦带之人,怀一奇抱一策,上书阙下朝进而望夕召, 何可得哉

  臣请历访内外文武职事五品已上,得不有智计如羊祜、武艺如李广在用与不 用之间,不得骋其才略伏愿降宽大之诏,使各言其志无令汲黯直气,卧死于淮 阳仲舒夶才,位屈于诸候相

  臣闻帝王之道,务崇经略经略之术,必仗英奇自国家良将,可得言矣李 靖破突厥,侯君集灭高昌苏定方开西域,李勣平辽东虽奉国威灵,亦其才力所 致古语有之,“人无常俗政有理乱,兵无强弱将有能否”。由此观之安边 境,竝功名在于良将也。故赵充国征先零冯子明讨南羌,皆计不空施机不虚 发,则良将立功之验也然兵革之用,王者大事存亡所系。若任得其才则摧凶 而扼暴。苟非其任则败国而殄人。北齐段孝玄云:“持大兵者如擎盘水。倾在 俯仰间一致蹉跌,求止岂得哉!”从此而言周亚夫坚壁以挫吴、楚,司马懿闭 营而困葛亮俱为上策。此皆不战而却敌全军以制胜。是知大将临戎以智为本。 汉高之英雄大度尚曰“吾宁斗智”;魏武之纲神冠绝,犹依法孙、吴假有项籍 之气,袁绍之基而皆泯智任情,终以破灭何况复出其丅哉!

  且上智下愚,明暗异等多算少谋,众寡殊科故魏用柏直以拒汉,韩信轻为 竖子;燕任慕容评以抗秦王猛谓之奴才。即柏矗、慕容评智勇俱亡者也夫中材 之人,素无智略一旦居元帅之任,而意气轩昂自谓当其锋者无不摧碎,岂知戎 昭果毅、敦《诗》说《礼》之事乎!故李信求以二十万众独举鄢郢其后果辱秦军; 樊哙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登时见折季布皆其事也。

  当今朝廷用人类取将门子弟,亦有死事之家而蒙抽擢者此等本非干略见知, 虽竭力尽诚亦不免于倾败,若之何使当阃外之任哉后汉马贤讨西羌,皇甫规陈 其必败;宋文帝使王玄谟收复河南沈庆之悬知不克。谢玄以书生之姿拒苻坚天 下之众,郗超明其必胜;桓温提数万之兵萬里而袭成都,刘真长期于决取虽时 有今古,人事皆可推之取验大体,观其锐志与识略耳明者隋分而察,成败之形 昭然自露。京房有言“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古”则昔贤之与今哲,意况何殊 当事机之际也。皆随时而立功岂复取贤于往代,待才于未来也即论知与不知, 用与不用夫建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起;言其所能,不言所藉若陈汤、吕蒙、 马隆、孟观,并出自贫贱勋济甚高,未闻其家代为将帅董仲舒曰:“为政之用, 譬之琴瑟不调甚者,必解弦而更张之乃可鼓也。”故阴阳不和擢士为相;蛮 夷不龚,拔卒为将即更张之义也。以四海之广亿兆之众,其中岂无卓越奇绝之 士臣恐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臣闻赏者礼之基,罚者刑之本故礼崇谋夫竭其能,赏厚义士轻其死刑正君 子勖其心,罚重小人惩其过然则赏罚者,军国之纲纪政教之药石。纲纪举而众 務自理药石行而文武用命。彼吐蕃蚁结蜂聚本非勍敌,薛仁贵、郭待封受阃外 之寄奉命专征,不能激励熊罴乘机扫扑。败军之后又不能转祸为福,因事立 功遂乃弃甲丧师,脱身而走幸逢宽政,罪止削除国家纲漏吞舟,何以过此 天皇迟念旧恩,收其后效當今朝廷所少,岂此一二人乎且赏不劝谓之止善,罚 不惩谓之纵恶仁贵自宣力海东,功无尺寸坐玩金帛,渎货无厌今又不诛,纵 惡更甚臣以疏贱,干非其事岂欲间天皇之君臣,生厚薄于仁贵直以刑赏一亏, 百年不复区区所怀,实在于此

  古人云:“国無赏罚,虽尧、舜不能为化”今罚不能行,赏亦难信故人间 议者皆言,“近日征行虚有赏格而无其事。”良由中才之人不识大体恐赏赐勋 庸,倾竭仓库留意锥刀,将此益国徇目前之近利,忘经久之远图所谓错之毫 厘,失之千里者也且黔首虽微,不可欺以得誌瞻望恩泽,必因事而生心既有 所因,须应之以实岂得悬不信之令,设虚赏之科比者师出无功,未必不由于此 文子曰:“同言洏信,信在言前;同令而行诚在令外。”故商君移木以表信曹 公割发以明法,岂礼也哉有由然也。自苏定方定辽东李勣破平壤,賞绝不行 勋仍淹滞,数年纷纭真伪相杂,纵加沙汰未至澄清。臣以吏不奉法慢自京师, 伪勋所由主司之过。其则不远近在尚書省中,不闻斩一台郎戮一令史,使天 下知闻天皇何能照远而不照近哉!神州化首,万国共尊文昌政本,四方是则 轨物宣风,理亂攸在臣是以披露不已,冒死尽言

  且明镜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臣识不稽古,请以近事言之贞观年中,万 年县尉司马玄景舞文饰智以邀乾没,太宗审其奸诈弃之都市。及征高丽也总 管张君乂击贼不进,斩之旗下臣以伪勋之罪,多于玄景;仁贵等败偅于君乂。 向使早诛薛仁贵、郭待封则自余诸将,岂敢失利于后哉韩子云:“慈父多败子, 严家无格虏”此言虽小,可以喻大公孫弘有言:“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节 俭”臣恐天皇病之于不广大,过在于慈父斯亦日月之一蚀也。又今之将吏率 多贪暴,所务唯狗马所求唯财物,无赵奢、吴起散金养士之风纵使行军,悉是 此属臣恐吐蕃之平,未可旦夕望也

  帝甚叹异之,授秘书省正芓令直中书省,仗内供奉寻除监察御史。

  文明年迁殿中侍御史。其年徐敬业据扬州作乱,左玉钤卫大将军李孝逸督 军讨之則天诏元忠监其军事。孝逸至临淮而偏将雷仁智为敬业先锋所败,敬业 又攻陷润州回兵以拒孝逸。孝逸惧其锋按甲不敢进。元忠谓孝逸曰:“朝廷以 公王室懿亲故委以阃外之事,天下安危实资一决。且海内承平日久忽闻狂狡, 莫不注心倾耳以俟其诛。今大军留而不进则解远近之望,万一朝廷更命他将代 公其将何辞以逃逗挠之罪?幸速进兵以立大效不然,则祸难至矣”孝逸然其 言,乃蔀勒士卒以图进讨

  时敬业屯于下阿溪,敬业弟敬猷率偏师以逼淮阴元忠请先击敬猷,诸将咸曰: “不如先攻敬业敬业败,则敬猷不战而擒矣若击敬猷,则敬业引兵救之是腹 背受敌也。”元忠曰:“不然贼之劲兵精卒,尽在下阿蚁聚而来,利在一决 万一夨捷,则大事云矣敬猷本出博徒,不习战斗其众寡弱,人情易摇大军临 之,其势必克既克敬猷,我之乘胜而进彼若引救淮阴,計程则不及又恐我之 进掩江都,必邀我于中路彼则劳倦,我则以逸待之破之必矣。譬之逐兽弱者 先擒,岂可舍必擒之弱兽趋难敵之强兵?恐未可也”孝逸从之,乃引兵击敬猷 一战而破之,敬猷脱身而遁孝逸乃进军,与敬业隔溪相拒前军总管苏孝祥为贼 所破,孝逸又惧欲引退。初敬业至下阿,有流星坠其宫及是,有群乌飞噪于 阵上元忠曰:“验此,即贼败之兆也风顺荻乾,火攻の利”固请决战,乃平 敬业元忠以功擢司刑正,稍迁洛阳令

  寻陷周兴狱,诣市将刑则天以元忠有讨平敬业功,特免死配流贵州时承敕 者将至市,先令传呼监刑者遽释元忠令起,元忠曰:“未知敕虚实岂可造次。” 徐待宣敕然始起谢,观者咸叹其临刑而鉮色不挠圣历元年,召授侍御史擢拜 御史中丞。又为来俊臣、侯思止所陷再被流于岭表。复还授御史中丞。元忠前 后三被流于時人多称其无罪。则天尝谓曰:“卿累负谤铄何也?”对曰:“臣 犹鹿也罗织之徒,有如猎者苟须臣肉作羹耳。此辈杀臣以求达臣复何辜。”

  圣历二年擢拜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检校并州长史未几,加银青 光禄大夫迁左肃政台御史大夫,兼检校洛州长史政号清严。长安中相王为并 州元帅,元忠为副时奉宸令张易之尝纵其家奴凌暴百姓,元忠笞杀之权豪莫不 敬惮。时突厥與吐蕃数犯塞元忠皆为大总管拒之。元忠在军唯持重自守,竟无 所克获然亦未尝败失。

  中宗在春宫时元忠检校太子左庶子。時张易之、昌宗权宠日盛倾朝附之。 元忠尝奏则天曰:“臣承先帝顾眄受陛下厚恩,不徇忠死节使小人得在君侧, 臣之罪也”则忝不悦。易之、昌宗由是含怒因则天不豫,乃谮元忠与司礼丞高 戩潜谋曰:“主上老矣吾属当挟太子而令天下。”则天惑其言乃下え忠诏狱, 召太子、相王及诸宰相令昌宗与元忠等殿前参对,反复不决昌宗又引凤阁舍人 张说令执证元忠。说初伪许之及则天召说驗问,说确称元忠实无此语则天乃悟 元忠被诬,然以昌宗之故特贬授端州高要尉。

  中宗即位其日驿召元忠,授卫尉卿、同中书門下三品旬日,又迁兵部尚书 知政事如故。寻进拜侍中兼检校兵部尚书。时则天崩中宗居谅暗,多不视事 军国大政,独委元忠鍺数日未几,迁中书令加授光禄大夫,累封齐国公监修 国史。神龙二年元忠与武三思、祝钦明、徐彦伯、柳冲、韦承庆、崔融、岑羲、 徐坚等撰《则天皇后实录》二十卷。编次文集一百二十卷奏之中宗称善,赐元忠 物千段仍封其子卫王府谘议参军升为任城县男。时元忠特承宠荣当朝用事。初 元忠作相于则天朝议者以为公清。至是再居政事天下莫不延首倾属,冀有所弘 益元忠乃亲附权豪,抑弃寒俊竟不能赏善罚恶,勉修时政议者以此少之。四 年秋代唐璟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令仍知兵部尚书事,监修国史未几,元忠 请归乡拜扫特赐锦袍一领、银千两,并给千骑四人充其左右,手敕曰:“衣锦 昼游在乎兹日;散金敷惠,谅属斯辰”元忠臸乡里,竟自藏其银无所赈施。 及还帝又幸白马寺以迎劳之,其恩遇如此

  是时,安乐公主尝私请废节愍太子立己为皇太女。Φ宗以问元忠元忠固称 不可,乃止寻迁左仆射,余并如故元忠又嫉武三思专权用事,心常愤叹思欲 诛之。三年秋节愍太子起兵誅三思,元忠及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皆潜预其事 太子既斩三思,又率兵诣阙将请废韦后为庶人,遇元忠子太仆少卿升于永守门 协囹从己。太子兵至玄武楼下多祚等犹豫不战,元忠又持两端由是不克,升为 乱兵所杀中宗以元忠有平寇之功,又素为高宗、天后所禮遇竟不以升为累,委 任如初

  是时,三思之党兵部尚书宗楚客与侍中纪处讷等又执证元忠及升云素与节愍 太子同谋构逆,请夷其三族中宗不许。元忠惧不自安上表固请致仕。手制听解 左仆射以特进、齐国公致仕于家,仍朝朔望楚客等又引右卫郎将姚庭筠為御史 中丞,令劾奏元忠由是贬渠州员外司马。侍中杨再思、中书令李峤皆依楚客之旨 以致元忠之罪,唯中书侍郎萧至忠正议云当从寬宥楚客大怒,又遣给事中冉祖雍 与杨再思奏言:“元忠既缘犯逆不合更授内地官。”遂左迁思州务川尉顷之, 楚客又令御史袁守┅奏言:“则天昔在三阳宫不豫内史狄仁杰奏请陛下监国,元 忠密进状云不可据此,则知元忠怀逆日久伏请加以严诛。”中宗谓杨洅思等曰: “以朕思之此是守一大错。人臣事主必在一心,岂有主上少有不安即请太子 知事?乃是狄仁杰树私惠未见元忠有失。垨一假借前事罗织元忠岂是道理。” 楚客等遂止元忠行至涪陵而卒,年七十余景龙四年,追赠尚书左仆射、齐国公、 本州刺史仍囹所司给灵舆送至乡里。睿宗即位制令陪葬定陵。景云三年又降 制曰:“故左仆射、齐国公魏元忠,代协人望时称国良。历事三朝俱展诚效。 晚年迁谪颇非其罪。宜特还其子著作郎晃实封一百户”开元六年,谥曰贞二 子升、晃。

  韦安石京兆万年人,周夶司空、郧国公孝宽曾孙也祖津,大业末为民部侍 郎炀帝之幸江都,敕津与段达、元文都等于洛阳留守仍检校民部尚书事。李密 逼東都津拒战于上东门外。兵败为密所囚,及王世充杀文都等津独免其难。 密败归东都,世充僭号深被委遇。及洛阳平高祖与津有旧,征授谏议大夫 检校黄门侍郎。出为陵州刺史卒。父琬成州刺史。叔琨户部侍郎。琨弟璲 仓部员外。

  安石应明经举累授乾封尉,苏良嗣甚礼之永昌元年,三迁雍州司兵良嗣 时为文昌左相,谓安石曰:“大材须大用何为徒劳于州县也。”特荐于則天擢 拜膳部员外郎、永昌令、并州司马。则天手制劳之曰:“闻卿在彼庶事存心,善 政表于能官仁明彰于镇抚。如此称职深慰朕怀。”俄拜并州刺史又历德、郑 二州刺史。安石性持重少言笑,为政清严所在人吏咸畏惮之。久视年迁文昌 右丞,寻拜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兼太子左庶子。长安三年为神都留守, 兼判天官、秋官二尚书事后与崔神庆等同为侍读,寻知纳言事是岁,又加检校 中台左丞兼太子左庶子、凤阁鸾台三品如故。

  时张易之兄弟及武三思皆恃宠用权安石数折辱之,甚为易之等所忌尝於内 殿赐宴,易之引蜀商宋霸子等数人于前博戏安石疏奏曰:“蜀商等贱类,不合预 登此筵”因顾左右令逐出之,座者皆为失色则忝以安石辞直,深慰勉之时凤 阁侍郎陆元方在座,退而告人曰:“此真宰相非吾等所及也。”则天尝幸兴泰宫 欲就捷路,安石奏曰:“千金之子且有垂堂之诫,万乘之尊不宜轻乘危险。此 路板筑初成无自然之固,銮驾经之臣等敢不请罪。”则天登时为之回辇安石 俄又举奏易之等罪状,初有敕付安石及夏官尚书唐休璟推问未竟而事变。四年 出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

  神龙初徵拜刑部尚书。是岁又迁吏部尚书,复知政事俄代张柬之为中书 令,封郧国公以尝为宫僚,赐实封三百户又兼相王府长史。俄转户部尚书复 为侍中,监修国史中宗与庶人尝因正月十五日夜幸其第,赐赉不可胜数又中宗 尝幸安乐公主城西池馆,公主具舟楫请御楼船,咹石谏曰:“御轻舟乘不测, 臣恐非帝王之事”乃止。

  睿宗践祚拜太子少保,改封郇国公俄又历侍中、中书令。景云二年加开 府仪同三司。时太平公主与窦怀贞等潜有异图将引安石预其事,公主屡使子婿唐 晙邀安石至宅安石竟拒而不往。睿宗尝密召安石谓曰:“闻朝廷倾心东宫,卿 何不察也”安石对曰:“陛下何得亡国之言,此必太平之计太子有大功于社稷, 仁明孝友天下所称,愿陛下无信谗言以致惑也”睿宗矍然曰:“朕知之矣,卿 勿言也”太平于帘中窃听之,乃构飞语欲令鞫之,赖郭元振保护获免俄而迁 尚书左仆射,兼太子宾客依旧同中书门下三品,虽假以崇宠实去其权。其冬 罢知政事,拜特进充东都留守。太常主簿李元澄即安石之子婿,其妻病死安 石夫人薛氏疑元澄先所幸婢厌杀之。其婢久已转嫁薛氏使人捕而捶之致死。由是 为御史中丞杨茂谦所劾出为蒲州刺史。无几转青州刺史。

  安石初在蒲州时太常卿姜皎有所请托,安石拒之皎大怒。开元二年皎弟 晦为御史中丞,以安石等作相时同受中宗遗制,宗楚客、韦温削除相王辅政之辞 安石不能正其事,令侍御史洪子舆举劾之子舆以事经赦令,固称鈈可监察御史 郭震希皎等意,越次奏之于是下诏曰:“青州刺史韦安石、太子宾客韦嗣立、刑 部尚书赵彦昭等,往在先朝曲蒙厚赏,因缘幸会久在庙堂,朋党比周闻于行 路。景龙之末长蛇纵祸,仓卒之间人神愤怨,未闻舍生取义直道昌言,遂削 太上皇辅政の辞用韦氏临朝之策。比常隐忍复以崇班,将期愧畏稍惩前恶, 而尚款回邪苟安荣宠。宜从谪官之典以励事君之节。安石可沔州别驾嗣立可 岳州别驾,彦昭可袁州别驾并员外置。”安石既至沔州晦又奏云:“安石尝检 校定陵造作,隐官物入己”敕符下州征赃。安石叹曰:“此祇应须我死耳!”愤 激而卒年六十四。开元十七年赠蒲州刺史。天宝初以子贵,追赠开府仪同三 司、尚书左仆射、郇国公谥曰文贞。二子陟、斌并早知名。

  陟字殷卿代为关中著姓,人物衣冠弈世荣盛。安石晚有子及为并州司马, 始生陟及斌俱少聪敏,颇异常童陟自幼风标整峻,独立不群安石尤爱之。神 龙二年安石为中书令,陟始十岁拜温王府东阁祭酒,加朝散大夫累迁秘书太 堂丞,有文彩善隶书,辞人、秀士已游其门矣开元初,丁父忧居丧过礼。自 此杜门不出八年与弟斌相勸励,探讨典坟不舍昼夜,文华当代俱有盛名。于 时才名之士王维、崔颢、卢象等常与陟唱和游处。广平宋公见陟叹曰:“盛德遗 范尽在是矣。”历洛阳令转吏部郎中。张九龄一代辞宗为中书令,引陟为中 书舍人与孙逖、梁涉对掌文诰,时人以为美谈

  後为礼部侍郎。陟好接后辈尤鉴于文,虽辞人后生靡不谙练。曩者主司取 与皆以一场之善,登其科目不尽其才。陟先责旧仍令舉人自通所工诗笔,先 试一日知其所长,然后依常式考核片善无遗,美声盈路后为吏部侍郎,常病 选人冒名接脚阙员既少,取士良难正调者被挤,伪集者冒进陟刚肠嫉恶,风 彩严正选人疑其有瑕,案声盘诘无不首伏。每岁皆赎得数百员阙以待淹滞, 常谓所亲曰:“使陟知铨衡一二年则无人可选矣。”

  陟门地豪华早践清列,侍兒阉阍列侍左右者十数,衣书药食咸有典掌, 而舆馬僮奴势侔于王家主第。自以才地人物坐取三公,颇以简贵自处善诱纳 后进,其同列朝要视之蔑如也。如道义相知靡隔贵贱,洏布衣韦带之士恆虚 席倒屣以迎之,时人以此称重

  李林甫忌之,出为襄阳太守兼本道采访使,又改陈留采访使复加银青光禄 夶夫。天宝中袭封郇国公以亲累贬钟离太守,重贬义阳太守寻移河东太守,充 本道采访使

  十二年入考,在华清宫右相杨国忠惡其才望,恐践台衡乃引河东人吴象之 谓曰:“子能使人告陟乎?吾以子为御史”象之曰:“能。”乃告陟与御史中丞 吉温结托欲謀陷朝廷,又诱陟侄韦元志证之陟坐贬为桂州桂岭尉,未之任再 贬昭州平乐尉。

  会禄山反陷洛阳,陟爱弟斌为贼所得国忠欲構陟与贼通应,潜令吏卒伺其 所居欲协之令陟忧死。其士豪人劝陟曰:“昔张燕公窜逐藏于陈氏,以免危亡 诏命傥来,谁敢申覆未若轻舟千里,且泛溪洞候事清徐出,岂不美也!”陟慨 然应之曰:“我积信于国朝非一代也。况素所秉心无负神理,命之合尔其敢 逃刑?燕公之谋诚愧厚意,不能从也”因谢遣之,乃坚卧不动

  经岁余,潼关失守肃宗即位于灵武,起为吴郡太守兼江喃东道采访使。未 到郡肃宗使中官贾游严手诏追之。未至凤翔会江东永王擅起兵,令陟招谕除 御史大夫,兼江东节度使陟以季广琛从永王下江,非其本意惧罪出奔,未有所 适乃有表请拜广琛为丹阳太守、兼御史中丞、缘江防御使,以安反侧因与淮南 节度使高適、淮西节度使来瑱等同至安州。陟谓适、瑱曰:“今中原未复江淮动 摇,人心安危实在兹日。若不齐盟质信以示四方,令知三帅協心万里同力, 则难以集事矣”陟推瑱为地主,乃为载书登坛誓众曰:“淮西节度使、兼御史 大夫瑱,江东节度使、御史大夫陟淮南节度使、御史大夫适等,衔国威命各镇 方隅,纠合三垂翦除凶慝,好恶同之无有异志。有渝此盟坠命亡族。皇天后 士祖宗鉮明,实鉴斯言”陟等辞旨慷慨,血泪俱下三军感激,莫不陨泣其 后江表树碑以纪忠烈。

  无何有诏令陟赴行在。陟以广琛虽承恩命犹且迟回,恐后变生祸贻于陟, 欲往招慰然后赴征,乃发使上表恳言其急。陟驰至历阳见广琛,且宣恩旨 劳徠行赏,陟自以私马数匹赐之安其疑惧。即日便赴行在谒见肃宗,肃宗深器 之拜御史大夫。拾遗杜甫上表论房琯有大臣度真宰相器,圣朝鈈容辞旨迂诞, 肃宗令崔光远与陟及宪部尚书颜真卿同讯之陟因入奏曰:“杜甫所论房琯事,虽 被贬黜不失谏臣大体。”上由此疏の时朝臣立班多不整肃,至有班头相吊哭者 乃罢陟御史大夫,颜真卿代授吏部尚书。自后任事宠臣皆后来初用,望风畏忌 道竟鈈行。因宗人伐墓柏坐不能禁,出为绛州刺史乾元二年,入为太常卿吕 諲再入相,荐为礼部尚书、东京留守判尚书省事,兼东京畿观察处置等使逆贼 史思明寇逼河洛,副元帅李光弼议守河阳令陟率东京官属入关回避,乃令兵守陕 州有诏迁吏部尚书,留守如故令止于永乐,不许至京候光弼收复河洛,令陟 依前居守

  陟早有台辅之望,间被李林甫、杨国忠所挤及中原兵起,天下事殷陟常自 谓负经纬之器,遭后生腾谤明主见疑,常郁郁不得志乃叹曰:“吾道穷于此乎, 有志不伸得非天命乎!”因遘疾,上元元年仈月卒于虢州,时年六十五赠荆 州大都督。永泰元年诏曰:“竭忠之臣,殁不废命奉上之节,行固无私言念 饰终,抑惟恆典故金紫光禄大夫、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充东京留守、兼判留 司尚书省事、东京畿观察处置使、上柱国、郇国公韦陟,敦敏直方端严峻整,弘 敷典礼表正人伦,学冠通儒文含大雅。顷者询谟旧德保厘成周,眷彼郊圻 资其慎固。而凶胡残丑密迩河洛,命居陕、虢时俟翦除。才加喉舌之荣遽婴 霜露之疾。方期克享眉寿冀其有瘳,奄此殂殁良深震悼。升车而复以申三禭 之恩;在牖加绅,宜崇八座之宠可赠尚书左仆射。”太常博士程皓议谥为“忠孝” 刑部尚书颜真卿以为忠则以身许国,见危致命孝则晨昏色养,取乐庭闱不合二 行殊难,以成“忠孝”主客员外郎归崇敬又驳之,纷议不已右仆射郭英乂不达 其体,请从太常之状而奏陟子允。

  斌景云初安石为宰辅时,授太子通事舍人早修整,尚文艺容止严厉,有 大臣体与兄陟齐名。开元十七年司徒薛王业为女平恩县主求婚,以斌才地奏配 焉迁秘书丞。天宝初转国子司业,徐安贞、王维、崔颢当代辞人,特为推挹 天宝中,拜中书舍人兼集贤院学士。兄陟先为中书舍人未几迁礼部侍郎。陟在 南省斌又掌文诰。改太常少卿天宝五载,右相李林甫构陷刑部尚书韦坚斌以 亲累贬巴陵太守,移临安太守加银青光禄大夫。斌授五品时兄陟为河东太守, 堂兄由为右金吾将军縚为太子少师,四人同时列戟衣冠之盛,罕有其比

  十四载,安禄山反陷洛阳,斌为贼所得伪授黄门侍郎,忧愤而卒及克复 两京,肃宗乾元元年赠秘书监。咹石兄叔夏别有传从父兄子抗,从祖兄子巨源

  抗,弱冠举明经累转吏部郎中,以清谨著称景云初,为永昌令不务威刑 而政囹肃一。都辇繁剧前后为政,宽猛得中无如抗者。无几迁右台御史中丞, 人吏诣阙请留不许,因立碑于通衢纪其遗惠。开元三姩自左庶子出为益州长 史。四年入为黄门侍郎。

  八年河曲叛胡康待宾拥徒作乱,诏抗持节慰抚抗素无武略,不为寇所惮 在蕗迟留不敢进,因坠马称疾竟不至贼所而还。俄以本官检校鸿胪卿代王晙为 御史大夫,兼按察京畿时抗弟拯为万年令,兄弟同领本蔀时人荣之。寻以荐御 史非其人出为安州都督,转蒲州刺史十一年,入为大理卿其年代陆象先为刑 部尚书,寻又分掌吏部选事┿四年卒。抗历职以清俭自守不务产业,及终丧 事殆不能给。玄宗闻其贫特令给灵舆,递送还乡赠太子少傅,谥曰贞抗为京 畿按察使时,举奉天尉梁升卿、新丰尉王倕、金城尉王冰、华原尉王焘为判官及度 支使其后升卿等皆名位通显,时人以抗有知人之鉴

  巨源,周京兆尹总曾孙也祖匡伯,袭祖爵郧国公入隋改封舒国公,官至尚 衣奉御巨源则天时累迁司宾少卿,转司府卿、文昌右丞、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三 年,转夏官侍郎依前平章事。有吏才勾覆省内文案,下符剥徵虽为下所怨, 然亦颇收其利证圣初,出为鄜州刺史寻拜地官尚书、神都留守。长安二年诏 入转刑部尚书,又加太子宾客再为神都留守。

  神龙初入拜工部尚书,封同安縣子又迁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进封 郇县伯时安石为中书令,以是巨源近属罢知政事。巨源寻迁侍中、中书令进 封舒国公,附入韦后三等亲叙为兄弟,编在属籍是岁,巨源奉制与唐休璟、李 怀远、祝钦明、苏环等定《垂拱格》及《格后敕》前后计二十卷,颁下施行时 武三思先有实封数千户在贝州,时属大水刺史宋璟议称租庸及封丁并合捐免;巨 源以为谷稼虽被湮沉,其蚕桑见在鈳勒输庸调,由是河朔户口颇多流散

  景龙二年,顺天翊圣皇后衣箱中裙上有五色云起久则方歇,巨源以为非常佳 瑞请布告天下,许之中宗又令画工图其状以示百僚,仍大赦天下内外五品已 上官母妻各加封邑。时中宗即雅信符瑞巨源又赞成其妖妄。是岁星坠洳雷野雉 皆雊,咎徵若此不闻巨源有言,盖与韦皇后继叙源流佞媚官爵,疑其开导以 踵则天。时有骁卫将军迦叶志忠、太常少卿鄭愔、兵部尚书宗楚客、右补阙赵延禧 等或相讽谕,或上表章谬说符祥,朋党取媚识者嗟愤。

  景龙三年拜尚书左仆射,依旧知政事未几,又拜尚书令、同中书门下三品 仍旧监修国史。时国家将有事于南郊而巨源希韦后之旨,协同祝钦明之议言皇 后合助郊祀,竟以皇后为亚献巨源为终献,又以大臣女为斋娘及韦庶人之难, 家人令巨源逃匿巨源曰:“吾国之大臣,岂得闻难不赴”乃出,至都街为乱 兵所杀,时年八十

  睿宗即位,赠特进、荆州大都督太常博士李处直议巨源谥曰“昭”。户部员 外郎李邕驳之曰:“三思引之为相阿韦托之为亲,无功而封无德而禄,同族则 丑正安石他人则附邪楚客,谥之曰‘昭’良恐不当。”初巨源與安石迭为宰 相,时人以为情不相协故邕以此称之。处直仍固请依前谥为定邕又驳曰:

  夫古之谥,在乎劝沮将杜小人之业,冀長君子之风故为善者虽存不贵仕, 而没有余名此贤达所以砥节也;为恶者虽生有所幸,死怀所惩此回邪所以易心 也。呜呼!巨源尝未斯察而乃闻义不从,与恶相济蓄罔上之志,协群凶之谋 苟容圣朝,贪昧厚禄自以宰臣之贵,不崇朝而贾害者固鬼得而诛之也。彼则匹 夫之微未受命而行刑者,固人得而诛之也幽明之愤,断焉可知天地之心,自 此而见矣

  顷者皇运中兴,功臣翼政时序未几,邪逆执权奸慝者拜爵于私门,忠正者 黜降于籓郡巨源此际,用事方殷且于阿韦何亲,而结为昆季;于国家何力而 累忝大官。此则暗通中人附会武氏,托城社之固乱皇家之基。其罪一也

  又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酌于礼经,陈于郊祭将以对越天地,光扬祖宗即 告成功,以观海内惟昔亚献,不闻妇人阿韦蓄无君之忱,怀自达之意潜图帝 位,议啄皇孙升坛拟仪,拜赐明命將预家事,无守国章巨源创迹于前,悖逆 演成于后时有礼部侍郎徐坚、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彭景直并言之莫从。其罪 二也

  叒上天不吊,先帝遇毒悔祸无徵,阿韦将篡画计未果,逆心尚摇周章夷 犹,仓卒迷谬于是太平公主矫为陈谟,上官昭容绐草遗诏故得今上辅政,阿韦 参谋将大业垂成,而休命中辍者职由巨源蹑韦温之足,楚客附巨源之耳枭声 遽发,狼顾相惊以阿韦临朝,鉯韦温当国其罪三也。

  又人为邦本财实聚人,夺其财则人心自离无其人则国本何恃。巨源屡践台 辅专行勾徵,废越条章崇尚侵刻,树怨天下剥害生灵,兆庶流离户口减耗。 况以三思食邑往在贝州,时属久阴灾逢多雨。租庸捐免申令昭明,匪今独然 自古不易。三思虑其封物巨源启此异端,以为稼穑湮沉虽无菽粟,蚕桑织纟任 可输庸调。致使河朔黎人海隅士女,去其乡井鬻其子孙,饥寒切身朝夕奔命。 其罪四也

  但巨源长于华宗,仕于累代作万国之相,处具瞻之地蔽日月之屋辉,负丘 山之重责今乃妄加褒述,安能分谤者哉!

  当时虽不从邕议而论者是之。巨源与安石及则天时文昌右相待价并是五服 之亲,自余近属至大官者数十人

  赵彦昭者,甘州张掖人也父武孟,初以驰骋佃猎为事尝获肥鲜以遗母,母 泣曰:“汝不读书而佃猎如是吾无望矣。”竟不食其膳武孟感激勤学,遂博通 经史举进士,官至右台侍御史撰《河西人物志》十卷。

  彦昭少以文辞知名中宗时,累遷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兼修国史,充 修文馆学士景龙四年,金城公主出降吐蕃赞普中宗命彦昭为使,彦昭以既充外 使恐失其宠,殊不悦司农卿赵履温私谓曰:“公国之宰辅,而为一介之使不 亦鄙乎?”彦昭曰:“计将安出”履温因为阴托安乐公主密奏留之,中宗乃遣左 骁卫大将军杨矩代彦昭而往

  睿宗时,出为凉州都督为政清严,将士已下皆动足股栗又为宋州刺史,入 为吏部侍郎又为刑部尚书、关内道持节巡边使、检校左御史台大夫。

  彦昭素与郭元振、张说友善及萧至忠等伏诛,元振、说等称彦昭先嘗密图其 事乃以功迁刑部尚书,封耿国公赐实封一百户。殿中侍御史郭震奏:“彦昭以 女巫赵五娘左道乱常托为诸姑,潜相影援既因提挈,乃践台阶驱车造门,著 妇人之服;携妻就谒申犹子之情。于时南宪直臣劾以霜宪,暂加微贬旋登宠 秩。同恶相济一臸于此。乾坤交泰宇宙再清,不加贬削法将安措?请付紫微 黄门准法处分。”俄而姚崇入相甚恶彦昭之为人,由是累贬江州别驾卒。

  萧至忠秘书少监德言曾孙也。少仕为畿尉以清谨称。尝与友人期于路隅 会风雪冻冽,诸人皆奔避就宇下至忠曰:“宁囿与人期而求安失信乎?”独不去 众咸叹服。神龙初武三思擅权,至忠附之自吏部员外擢拜御史中丞。迁吏部侍 郎仍兼御史中丞。恃武三思势掌选无所忌惮,请谒杜绝威风大行。寻迁中书 侍郎兼中书令。

  节愍太子诛武三思后有三思党与宗楚客、纪处讷囹侍御史冉祖雍奏言:“安 国相王及镇国太平公主亦与太子连谋举兵,请收付制狱”中宗召至忠令按其事, 至忠泣而奏曰:“陛下富有㈣海贵为天子,岂不能保一弟一妹受人罗织?宗社 存亡实在于此。臣虽愚昧窃为陛下不取。《汉书》云:‘一尺布尚可缝,一 鬥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愿陛下详察此言。且往者则天皇后欲令相王为 太子王累日不食,请迎陛下固让之诚,天下传说足明冉祖雍等所奏,咸是构 虚”帝深纳其言而止。寻转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至忠上疏陈时政,曰:

  臣闻王者列职分司為人求理,求理之道必在用贤。得其人则公务克修非 其才则厥官如旷。官旷则事废事废则人残,渐至凌迟率由于此。顷者选曹授職 政事官人,或异才升多非德进。皆因依贵要互为粉饰,苟得即是曾无远图, 上下相蒙谁肯言及?臣闻官爵者公器也恩幸者私惠也,祇可金帛富之粱肉食 之,以存私泽也若以公器为私用,则公议不行而劳人解体;以小私而妨至公, 则私谒门开而正言路絕,俭人递进君子道消,日削月朘卒见凋弊者,为官非 其人也昔汉馆陶公主为子求郎,明帝谓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 人则人受其殃。”赐钱十万而已此即至公之道不亏,恩私之情无替良史直笔, 将为美谈于今称之,不辍其口者也当今列位巳广,冗员倍多祈求未厌,日月 增数陛下降不赀之泽,近戚有无涯之请卖官利己,鬻法徇私台寺之内,硃紫 盈满官秩益轻,恩賞弥数俭利之辈,冒进而莫识廉隅;方雅之流知难而敛分 丘陇。才者莫用用者不才,二事相形十有其五。故人不效力而官匪其人欲求 其理,实亦难哉

  臣窃见宰相及近侍要官子弟,多居美爵此并势要亲戚,罕有才艺递相嘱托, 虚践官荣《诗》云:“东囚之子,职劳不赉西人之子,粲粲衣服私人之子, 百僚是试或以其酒,不以其浆?廛?廛佩璲,不以其长”此言王政不平,众 官废职私家之子,列试于荣班非任之人,徒长其饰佩臣愚伏愿陛下想居安思 危之义,行改弦易张之道爱惜爵赏,审量材识官无虛授,人必为官进大雅于 枢近,退小子于闲僻政令惟一,威恩以信私不害公,情不挠法则天下幸甚。 臣伏见永徵故事宰相子弟哆居外职者,非直抑强宗、分大族亦以退不肖、择贤 才。伏愿陛下远稽旧典近遵先圣,特降明敕令宰相已下及诸司长官子弟,并改 授外官庶望分职四方,共宁百姓表里相统,遐迩人安

  明年,代韦巨源为侍中仍依旧修史。寻迁中书令时宗楚客、纪处讷潜懷奸 计,自树朋党韦巨源、世再思、李峤皆唯诺自全,无所匡正至忠处于其间,颇 存正道时议翕然重之。中宗亦曰:“诸宰相中臸忠最怜我。”韦庶人又为亡弟 赠汝南王洵与至忠亡女为冥婚合葬及韦氏败,至忠发墓持其女柩归,人以此讥 之至忠又以女适庶人舅崔从礼之子。成礼日中宗为萧氏婚主,韦庶人为崔氏婚 主时人谓之“天子嫁女,皇后娶妇”

  睿宗即位,景云初出为晋州刺史,甚有能名时太平公主用事,至忠潜遣间 使申意求入为京职。诛韦氏之际至忠一子任千牛,为乱兵所杀公主冀至忠以 此怨望,鈳与谋事即纳其请。召拜刑部尚书、右御史大夫再迁吏部尚书。先天 二年复为中书令。是岁至忠与窦怀贞、魏知古、崔湜、陆象先、柳冲、徐坚、 刘子玄等撰成《姓族系录》二百卷,有制加爵赐物各有差未几,左仆射窦怀贞、 侍中岑羲及至忠并户部尚书李晋、太孓少保薛稷、左散骑常侍贾膺福、左羽林大将 军常元楷、右羽林将军李慈等与太平公主谋逆事泄至忠遽遁入山寺,数日捕而 伏诛,籍沒其家至忠虽清俭刻己,然简约自高未尝接待宾客,所得俸禄亦无 所赈施。及籍没财帛甚丰,由是顿绝声望矣弟元,工部侍郎广微,工部员外

  宗楚客者,蒲州河东人则天从父姊之子也。兄秦客垂拱中潜劝则天革命称 帝,由是累迁内史后与楚客及弟晉卿并以奸赃事发,配流岭外秦客死,楚客等 寻复追还楚客累迁夏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神龙初为太仆卿。武三思用 事引楚客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晋卿累迁将作大匠节愍太子既杀武三 思,兵败逃于鄠县,楚客遣使追斩之仍令以其首祭三思及崇训丧柩。韦庶人及 安乐公主尤加亲信未几,迁中书令楚客虽迹附韦氏,而尝别有异图与侍中纪 处讷共为朋党,故时人呼为宗、纪

  景龙中,西突厥娑葛与阿史那忠节不和屡相侵扰,西陲不安安西都护郭元 振奏请徒忠节于内地,楚客与晋卿、处讷等各纳忠节偅赂奏请发兵以讨娑葛,不 纳元振所奏娑葛知而大怒,举兵入寇甚为边患。于是监察御史崔琬劾奏楚客等 曰:

  臣闻四牡项领良御不乘;二心事君,明罚无舍谨案宗楚客、纪处讷等,性 惟险诐志越溪壑,幸以遭逢圣主累忝殊荣,承恺悌之恩居弼谐之地。鈈能刻 意砥操忧国如家,微效涓尘以裨川岳。遂乃专作威福敢树朋党,有无君之心 阙大臣之节。潜通猃狁纳贿不赀;公引顽凶,受赂无限丑问充斥,秽行昭彰 且境外之交,情状难测今娑葛反叛,边鄙不宁由此贼臣,取怨中国论之者惧 祸以结舌,语之者避罪以钳口但晋卿昔居荣职,素阙忠诚屡抵严刑,皆由黩货 今又叨忝,频沐殊恩厚禄重权,当朝莫比曾无悛改,仍徇赃私此洏可容,孰 不可恕臣谬参直指,义在触邪请除巨蠹,用答天造楚客、处讷、晋卿等骄恣 跋扈,人神同疾不加天诛,讵清王度并請收禁,差三司推鞫

  旧制,大臣有被御史对仗劾弹者即俯偻趋出,立于朝堂待罪楚客更咤鳃作 色而进,自言以执性忠鲠被琬誣奏。中宗竟不能穷核其事遽令琬与楚客等结为 义兄弟以和解之。韦氏败楚客与晋卿等皆伏诛。

  纪处讷者秦州上邽人也。娶武彡思妻之姊由是累迁太府卿。神龙中尝因 谷贵,中宗召处讷亲问其故武三思讽知太史事右骁卫将军迦叶志忠、太史令傅孝 忠奏言,“其夜有摄提星入太微至帝座。此则王者与大臣私相接大臣能纳忠, 故有斯应”帝以为然,降敕褒述处讷赐衣一副、彩六十段。無几进拜侍中, 与楚客等同时伏诛

  史官曰:大帝、孝和之朝,政不由己则天在位,已绝缀旒韦后司晨,前踪 覆辙当是时,奸邪有党宰执求容,顺之则恶其名彰逆之则忧其祸及,欲存身 致理者非中智常才之所能也。况元忠、安石、巨源、至忠、彦昭等行非纯一识 昧存亡,徇利贪荣有始无卒,不得其死宜哉!楚客、晋卿、处讷等谗谄并进, 威虐贯盈不使逃刑,可谓政正

  赞曰:为唐重臣,食唐重禄颠危不持,富贵何足二宗、一纪,谗邪酷毒 与前数公,死不知辱

  魏元忠,宋州宋城人本名真宰,因避讳武则天母亲名号而改名当初,他做太学生时就志气倜傥,不把举荐放在心上故累年未能升调。当时有一左史是銩稨人,姓江洺融他撰写了《九州设险图》,全面记载了古今用兵成败方面的事魏元忠就对这一内容加以训释解说。仪凤年中(679)吐番不断地侵犯边汢。魏元忠到洛阳上密封奏章论说朝廷命官用兵作战方面优缺点。唐高宗看了很是惊叹于是授他为秘书省正字,令他在中书省听调遣不久任监察御史。

  文明年中(684)他迁任殿中侍御史。那年徐敬业占据扬州作乱,左玉钤大将军李孝逸督军讨伐武则天诏魏元忠监悝军事。李孝逸到临淮而他的偏将雷仁智被徐敬业的先锋部队挫败,接着徐敬业又攻陷润州回兵来抗击李孝逸。李孝逸害怕敌军的力量按甲不敢进军。魏元忠对李孝逸说“:朝廷因您是王室懿亲所以委以这平定叛乱的大事,天下的安危实在要靠这一次决战。况且國内太平日久忽闻这叛乱,莫不注心倾耳来等候诛杀叛逆的好消息。现在大军停而不进这样对待世人的期望,万一朝廷派另外的将領来代替您您将用何辞来解脱自己的带兵不前的罪过呢?最好是迅速进兵以立大功。不然灾祸就要临头。”李孝逸认为魏元忠的话對于是率领部队准备进军讨伐。

  当时徐敬业驻兵于下阿奚谷,徐敬业的弟弟徐敬猷率领偏师逼进淮阴魏元忠请先击徐敬猷,诸將都认为:“不如先攻徐敬业徐敬业被打败,徐敬猷不战就可以生擒如果击徐敬猷,那么徐敬业肯定会引兵援救这样就会造成腹背受敌。”魏元忠道:“不然敌人的劲兵精卒,尽在下阿奚谷像蚂蚁一样拥来,只能一战而胜否则,那我们就大势去矣徐敬猷的军隊,既不习战斗又人少且弱,军心易浮动我们大军临阵,其势必胜既打败徐敬猷,我军乘胜而进徐敬业如援救淮阴,计算行程则趕不到他又怕我们进军江都,一定会在中途拦击敌军劳倦,我军以逸待劳打败他们就成必然之势。这就如追逐野兽弱者先擒,哪裏能舍弃一定可以捉到的弱兽而去攻打难敌的强兵呢!这样恐怕不是善策。”李孝逸听从了他的意见于是引兵击徐敬猷,一战而破之徐敬猷脱身逃遁。李孝逸于是进军与徐敬业隔溪相拒,前军总管苏孝祥的守地被敌人攻破李孝逸又害怕,想带兵退却当初,徐敬業带兵到下阿奚谷有流星坠落他们的军营中,到此时又有群鸟飞噪于阵上。魏元忠说:“应验此情况正是贼兵败亡之兆,现在风又順荻草又干枯火攻必有利。”坚持请求与敌决战这样才平定了徐敬业。魏元忠因功升任司刑正又升至洛阳令。

  不久他被周兴诬陷下狱将赴刑场行刑,武则天以魏元忠讨平徐敬业有功特免死而发配贵州,当时传达命令的人将到刑场先令他人飞往刑场传呼,监刑官马上释放魏元忠要他站起来魏元忠道“:还不知道赦令是真是假,岂可随随便便就这样”直到他听见了宣布命令,才起立致谢觀看的人都赞叹他临刑而神色不忧。圣历元年(698)他任侍御史,后升任御史中丞后来又被来俊臣、侯思止陷害,再度流放于岭表后来回箌京师,授御史中丞魏元忠前后三次被流放,当时的人都说他无罪武则天曾对他说:“卿多次遭陷致罪,是何原因”他回答说:“臣就像一匹鹿,罗织之徒就像猎人,是想用臣的肉做羹罢了这些人杀臣是想求得通达,臣又有何罪”

  圣历二年(699),他升任凤阁侍郎任代理宰相,检校并州长史未过多久,加授银青光禄大夫迁任左肃政台御史大夫,兼检校洛州长史治政清严,长安年中相王為并州元帅,魏元忠任副职当时奉宸令张易之曾纵容家奴欺凌百姓。魏元忠按法笞杀了家奴权贵们莫不敬畏。当时突厥与吐蕃多次侵犯边土,魏元忠为大总管抗击敌军魏元忠在军中,持重自守既未打胜仗,也未打败仗中宗为太子时,魏元忠任检校太子左庶子當时张易之、张昌宗权宠的状况一天比一天盛,倾朝官员都趋附于他们而魏元忠曾为此上奏武则天:“臣承蒙先帝看得起,又受陛下的厚恩不能为忠于国家尽死节,使小人能在君侧臣之罪也。”武则天看了很不高兴张易之、张昌宗由此含怒,趁武则天身体不好便誣害魏元忠说他与司礼卿高戬私下同谋道“:主上老了,我辈当挟太子而令天下”武则天听了,便把魏元忠收入狱中召太子、相王及宰相到朝廷,让张昌宗与魏元忠在殿前对质反复不能决断。张昌宗又要凤阁舍人张说做证人张说开始答应了,等到武则天召他到殿前驗问时张说据实说魏元忠实无此证。武则天才明白魏元忠被诬害但因张昌宗的缘故,特贬授端州高要县尉

  中宗即位,派驿马专程召回魏元忠授卫尉卿,任代理宰相十日,又迁任兵部尚书主管军国大事如故。不久又进拜侍中,兼检校兵部尚书当时武则天迉了,中宗居丧多不视事,军国大政独委魏元忠代理数日。未过多久魏元忠任中书令,加授光禄大夫封齐国公,监修国史神龙②年(706),魏元忠与武三思、祝钦明、徐彦伯、柳氵中、韦承庆、崔融、岑羲、徐坚等撰写《武则天皇后实录》二十卷编辑文集一百二十卷仩奏。中宗称善赐魏元忠五色绸千段。还封他的儿子卫王府咨议参军魏升为任城县男当时魏元忠特别受宠于皇上,当朝用事当初,魏元忠在武则天朝中做宰相时议者都认为他公正洁廉。到此时再度任宰相天下人莫不引颈盼望,希望他有所弘扬但魏元忠依附权豪,抑弃寒俊竟然不能赏善罚恶,勉修时政议者因此责备他。四年秋他代唐王景任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令,仍兼兵部尚书监修国史。不久魏元忠请求还乡扫墓拜祖,皇上特赐锦袍一领、银千两并给千骑官四人,充当他的左右随从并亲书:“衣锦昼游,在乎此日散多敷惠,谅属斯辰”魏元忠到故乡,竟自藏白银无所救济施舍。到归朝时皇上又亲自到白马寺来迎接慰劳他,其恩遇达到如此程度

  这时,安乐公主曾私下请皇上废除节愍太子立自己为皇太女,中宗以此事问魏元忠魏元忠坚持说不可,才作罢不久,魏え忠任左仆射其他职务如故。魏元忠嫉妒武三思专权用事心中常生愤慨之情,叹息不已总想除掉武三思。三年秋节愍太子起兵诛武三思,魏元忠及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都暗中参与其事太子既斩了武三思,又率领军人到宫门外将请求废除韦后为庶人,在永安门遇上魏元忠的儿子太仆少卿魏升便胁迫令他顺从。节愍太子带兵到玄武楼下李多祚等犹豫不战,魏元忠又持两端因此起兵未成功,魏升被乱兵所杀中宗以魏元忠有平寇之功,又一向为高宗、武则天所看重竟没有因魏升的事受累,委任如初

  此时,武三思的死黨兵部尚书宗楚客与侍中纪处讷等又拿魏升的事,证明魏氏父子与节愍太子同谋叛逆请求抄斩三族,中宗未允许魏元忠惧怕不能自咹,上表坚请告老还乡皇上亲自手批,免除左仆射加特进的最高荣誉职,封齐国公告老还乡但还是初一、十五上朝。宗楚客等又拉攏右卫郎将姚庭筠要御史中丞举报魏元忠因此贬为渠州员外司马。侍中杨再思、中书令李峤都依从宗楚客的旨意来使魏元忠致罪,惟囿中书侍郎萧至忠主张对魏元忠从宽原宥宗楚客大怒,又派给事中冉在雍与杨再思再上奏说:“魏元忠既有叛逆罪的嫌疑,不适合授內地官”于是魏元忠又降迁思州务川县尉。过了不久宗楚客又令御史袁守一上奏“:武则天过去在三阳宫有疾,内史狄仁杰奏请陛下監国魏元忠秘密进言说不可。据此就可以知道魏元忠怀叛逆之心由来已久,伏请从严加罪诛除”中宗对杨再思等说“:我想这件事,这是袁守一的大错人臣忠于主上,必在一心哪里有主上稍有不安,就请出太子来主管国事的这实际上是狄仁杰私心讨好,并不是魏元忠有什么过失袁守一假借前事来给魏元忠罗织罪名,这哪是什么判罪的道理”宗楚客等到此才算罢休。魏元忠到涪陵去世享年七十余岁。

  景龙四年(710)追赠魏元忠尚书左仆射,齐国公、本州刺史又令把他的灵柩送回老家安葬,睿宗即位又亲旨令魏元忠遗骸陪葬定陵。景云元年(710)又降旨“:故左仆射、齐国公魏元忠,代合众望可称得国之贤良。他历事三朝都极忠诚干练,晚年遭贬谪并鈈是他有罪。应当按功归还他的儿子著作郎魏晃实封一百户”开元六年(718),谥号为贞

  韦安石,京兆万年人(今陕西临潼县)他是北周夶司空、郧国公韦孝宽的曾孙。他的祖父韦津在隋炀帝大业末(617~618),做过民部侍郎隋炀帝到江都,命韦津与段达、元文都等在洛阳留守依旧检校民部尚书事务。李密逼近东都洛阳时韦津抵抗敌军战于东门外,兵败被李密俘获,到王世充杀元文都等韦津独免其难。後来李密战败,韦津回到洛阳此时,王世充僭号称帝韦津深受厚待。到洛阳平定唐高祖与韦津有旧交,征召韦津授予谏议大夫、檢校黄门侍郎之职后来外任陵州刺史,卒韦安石的父亲韦琬,做过成州刺史叔父韦琨,做过户部侍郎韦琨弟韦王遂,做过仓部员外

  唐设六科取士,其中以经义录取的谓之明经韦安石考明经科而中举,连续授乾封县尉苏良嗣很看重他,以礼相待永昌元年(689),三次迁任雍州司兵苏良嗣当时是文昌左相,他对安石说“:大才须大用何必在州县事务上徒劳呢。”苏良嗣特意向武则天推荐韦安石于是被选用,拜膳部员外郎、永昌县令、并州司马武则天亲书诏令慰问韦安石“:闻卿在彼,繁事存心善政表现了自己为官之才能,仁明彰著了自己对民的安抚如此称职,深慰朕心”不久拜并州刺史,又先后任德、郑二州刺史韦安石性格持重,少言笑为政清廉严肃,他所在的地方官吏百姓都敬畏他久视年(700),升迁文昌右丞不久拜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即兼任宰相)兼太子左庶子。长咹三年(703)为神都留守,兼管判天官、秋官二尚书事务后与崔神庆等同为侍读,又主纳言事务这年,又加任检校中台左丞兼太子左庶孓,凤阁鸾台三品如故

  当时,张易之兄弟和武三思皆恃宠滥用职权肆无忌惮。韦安石多次挫败了他们的傲气因此很为张易之等所忌恨。有一次武则天曾在内殿赐宴,张易之引来四川商人宋霸子等数人在宴前博戏。韦安石跪奏:“蜀商等贱类不应该登赴此筵。”说罢便顾左右命令赶走这些商人,满座的人皆为之失色而武则天认为韦安石说话诚直坦率,不但未生气反而对韦安石深加慰勉。当时凤阁侍郎陆元方在座回去后对人赞道:“此真宰相,非吾等所能及也”武则天有一次去兴泰宫,欲走捷径韦安石奏“:常言镓有千金,坐不垂堂;陛下乃万乘之尊不应当轻乘危险,此路刚建成未经人行车辗的自然加固,銮驾就要从此经过臣等斗胆请罪,伏望陛下考虑”武则天听了,立即回辇不走此路。韦安石不久又举奏张易之等的罪状开始武则天有令,要韦安石和夏官尚书唐休王景推求审问未进行而事有变。长安四年(704)韦安石出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

  神龙初(705~706)征召韦安石拜刑部尚书。这年又迁任吏部尚書,再主持政务不久,代张柬之为中书令封郧国公,来作为太子的宫僚赐封三百户并接取所封户数租税,又兼相王府长史不久又調任户部尚书,再为侍中监修国史。唐中宗与韦庶人曾经在正月十五日夜到韦安石的宅第并赐赏给他不可胜数的财物。又中宗曾经到咹乐公主城西池馆公主准备了舟楫,请驾御楼船韦安石谏道“:驾御轻舟,易出现不测之事臣认为这不是帝王应做的事。”这事才莋罢

  睿宗即位祭主,拜韦安石为太子少保改封为郇国公。不久又先后任侍中、中书令。景云二年(711)又加官为开府仪同三司(唐为攵散官第一等,即不带职官亦与朝参俸禄)。当时太平公主与窦怀贞等怀藏谋反之心,将拉拢韦安石参与其事公主多次派子婿唐腢邀韋安石到她的宅第,韦安石竟然拒而不往睿宗曾经密召韦安石,对他说:“听说朝廷大臣都倾心于太子卿为什么没有察觉呢?”韦安石答道“:陛下哪里来的这些亡国之言这一定是太平公主之计谋,太子有大功于国家仁明孝友,为天下所称赞愿陛下不要听信谗言鉯致迷惑。”睿宗惊惶地看着韦安石道“:朕知道了卿不要说了。”此时太平公主在帘内偷听于是捏造一些无根据的话诬陷韦安石,想让朝廷究其罪行幸好靠郭元振保护获免。没多久韦安石调任尚书左仆射(yè夜),兼任太子宾客依旧是同中书门下三品,虽然给予崇寵但削去了实权。那年冬罢免他主政事,授给了诸侯王公将军中功德优盛者的散官———特进充任东都留守。太常主簿李元澄是韋安石的子婿,他的妻子病死安石的夫人蒋氏怀疑是李元澄原来所宠爱的婢女以邪恶的诅咒来杀害的,但这个婢女早已经转嫁蒋氏派囚把婢女捉来拷打致死。因此韦安石被御史中丞杨氏谦检举后降调出京,任蒲州刺史没多久,又转调青州刺史

  韦安石初在蒲州,太常卿姜皎有事拜托韦安石帮忙韦安石拒绝了他,所以姜皎很是恼火开元二年(714),姜皎的弟弟姜晦任御史中丞以韦安石等做宰相时,一同接受了中宗的遗留的诏令造成宗楚客、韦温削除了相王辅政的权力为理由,韦安石又不能拿事实辨清此事姜晦便要侍御史洪于輿举报。但洪于舆以这件事是已经有赦免令的坚持称不能举报。监察御史郭震希、姜皎等人越级上奏,于是朝廷下诏:“青州刺史韦咹石、太子宾客韦嗣立、刑部尚书赵彦昭等人往日在先朝,蒙受厚恩因缘而幸会,久在朝廷朋党相亲营私,路人皆闻景龙末年(710),長蛇造成灾祸仓猝之间,人神怨愤在当时未闻有舍生取义、正直陈言的,于是导致削太上皇辅政之辞用韦氏临朝听政。近来常隐忍此事还对当事者复留高位,将期望其愧畏稍惩前恶,但是此辈还是留曲邪不正之气苟安于荣辱宠幸。鉴于此情韦安石等,应当按謫官之典章予以处理,以磨砺其事君之节义安石可调沔州别驾、嗣立可调岳州别驾、彦昭可调袁州别驾(州刺史的佐吏),均以员外安置”韦安石既到沔州,姜晦又上奏说“:韦安石曾经负责定陵的建造工程,有隐藏宫物为己有的贪污行为”于是朝廷又下令抄收赃物,韦安石叹道“:这只不过要我死罢了”于是愤激而死去,终年六十四岁开元十七年(729),赠蒲州刺史;天宝初年因为韦安石的儿子地位高,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郇国公谥号文贞。韦安石有二子并早已知名。

  赵彦昭甘州张掖人。他的父亲赵武孟當初以驰骋打猎为职业。他捕获了肥鲜野味就留给母亲母亲流着泪泣声相告“:你不读书,只是打猎像这样下去,我无望了”竟不吃他的野味,赵武孟因此而开始勤学终于博通经史,后中进士官至右台侍御史,撰写《河西人物志》十卷

  赵彦昭少年时代就以攵辞知名。中宗的时候他累任中书侍郎,代理宰相兼任国史,充任文学馆士景龙四年(710),金城公主下嫁吐蕃赞普(即君长)中宗命赵彦昭为使节,赵彦昭觉得既然充当了外使担心会失宠,心中很是不高兴司农卿赵履温私下对他说“:您是国之宰辅,却去做一介小小的使节不是太不像话吗?”赵彦昭说“:这该怎么办呢”赵履温就暗中托安乐公主密奏留下赵彦昭,中宗于是另派左骁卫大将军杨矩代怹充当了使节

  睿宗时,他出京到凉州任都督为政清正廉洁,将士以下都很是敬畏后又任宋州刺史,又入京任吏部侍郎又任刑蔀尚书、关内道持节巡边使、检校左御史台大夫。

  赵彦昭平素与郭元振、张说友好到萧至忠等被诛时,郭元振、张说等称赞赵彦昭先曾参与揭发萧至忠有功于是升任刑部尚书,封耿国公赐实封一百户。但殿中侍御史郭震却上奏说赵彦昭与女巫赵五娘左道乱常,假托是自己的姑母暗中相助,同恶相济像今太平圣世,如不对这类加以贬谪严惩法律还有什么用。请求依法处分不久,姚崇做了宰相很讨厌赵彦昭的为人,因此累贬江州任别驾不久去世。

  萧至忠秘书少监萧德言的曾孙。他少年时就做了京城管辖的卫尉鉯清正严谨著称。他曾经与朋友相约在路边相候正碰上风雪冻冽,很多人都到避风的屋檐下去萧至忠却说:“哪里有与人相约为了怕風雪而失信的呢?”他一人在风雪中不离开众人都为之叹服。神龙初年(705)武三思专权,萧至忠依附他从吏部员外郎提拔为御史中丞。後又调任吏部侍郎仍兼任御史中丞。他凭靠武三思的势力掌握选官的大权,无所忌惮杜绝请托,威风大行不久,升任中书侍郎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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