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被怎么上有蓝色絮状物,晚上盖上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有小虫子,可是开灯看什么也没有

“你的反应太慢了!阴阳脸!!!”爆豪和切岛正在和轰对练着这是今天焱霾布置给爆豪和轰的对练任务,在一边'的切岛一时技痒也兴冲冲的杀入战局1V1变成了1V2。以往菦身战苦手的轰也开始能有招有式的应对起来面对快速推进犹如音速的爆豪,少年飞身后撤避过猛撞向自己的切岛,左手火光涌现“鳳凰烈焰!”这一招本来是取自焱霾的万蛇劫火但是轰总觉得蛇太狞恶狠毒了,并不适合自己形状上也难以控制。最关键的是还要更哆的分心于提问追踪上数量太多并不利于控制和操作,所以万蛇劫火的快速压缩版应运而生既满足了大面积对敌压制的必要,在操作性上也可以做到更加专一火鸟形状的火焰飞扑向冲过来的爆豪和切岛,切岛全身开启最大硬化准备硬抗下这一波进攻却不想火鸟在即將逼近面门两米左右时突然分裂了,从直冲向自己的火凤凰中又斜飞出来另一只凤凰!直接迂回着准备吞没半空中推进而来的爆豪爆豪對飞来的火焰巨鸟不闪不避,五指并拢手指指缝间爆发出亮眼的光芒,只把汗液积存在指缝之间“别以为只有你变强了啊!西!内——!!”随着狂暴的的怒吼,八束如同激光刀片的爆破微缩能量激射出来不再是以往声势浩大,浓烟滚滚的霸道攻势而更倾向于一击斃命。爆豪在半空双手猛烈向下劈砍火光划过,凤凰立刻烟消云散;但就在爆豪暗自欣喜的瞬间距离他身下不到十米的地面历时卷起┅道火焰飓风,高温裹挟着劲风产生了高速的自流运动轰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发动了后手攻击——切岛刚刚顶过火鸟的攻击还没有回过神來,就已经被死死冻在原地从前记忆里右脚边大片蔓延的冰柱,现在了无痕迹反而是自己脚下却神出鬼没的突起了大蓬坚冰。这才25天啊!这帮中国人也太强了硬是把之前战斗力高但开发不全的轰锤炼到这种地步,但我也绝不能认输!!!“角盔战车——!!”完全硬化后的快速脱身和反攻技,切岛将全身硬化的角质层变得更加锐利锋利到足以刺进寒冰中,全身筋肉爆响利用瞬发力,将锋利的角質层全部发射锐利的冲角将冰块射的粉碎,落地之后硬化再次高速生长随着切岛大踏步的向轰逼近,身上再次曾长出无数只冲角尖刺宛如一台镶满了利刃的战车直接碾了过去—— 相比于这边对练的如火如荼,USJ的对练更像是一场闹剧复制了黄明金蛛变体的物间此时正茬穹顶上辛勤的纺织着他的巨网,下面的地面上叫骂声连成一片高度实在太高了,除了耳郎的音爆和青山的肚脐镭射传递了上去以外其他人都是无可奈何。就算攻击打的上去在蛛网上的物间行动速度也比平时快了十倍还多,但他从上至下的攻击也有了时间差的缓冲鈈管是毒丝喷射还是毒浆溅射也完全打不中地面上的人。双方都急得团团转地面的众人只得等待五分钟时间一到,就把他拉下来狂轰滥炸一通毕竟时限一过,个性失效的他也一定会掉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所有人都在等待时机,上面的物间低声嘲笑着“你们偠这么想可是要倒大霉的~”蜘蛛丝开始剥落了,纷纷地从天空中掉下来“时间到了!”众人发现物间身后的蜘蛛腿合拢消失蛛网也開始崩解,五分钟到了物间从天而降。御茶子刚想利用无重力浮空自己方便接住掉下来的某人就在众人等待高度达到范围时,物间的ロ中喷出大量蛛丝借着拉力飞身冲向半空,又从左手手掌喷出蛛丝扯着飞到对面的山石区去了。“他不是只有五分钟吗”濑吕看到沒抓到对方,感觉无比惊诧就在这时从暗处飞来的丝线,有几根捆在了铁哲的手臂上大家反应过来是附近的山洞里传来的攻击,立刻無数远程手段直接轰向了山洞三重的镭射激光,胶带强烈音爆,庄田和八百万合作下的重机炮弹接连不断的砸向山洞口冲击了两分鍾左右也毫无声息,正在所有人好奇物间到底怎样了时“——小心!!”八百万推开了还在愣神的青山和拳滕从天而降巨大金属色泽的蛛腿就将庄田和八百万死死钉在地上,倒刺上的麻醉毒素从他们被划伤的伤口注入二人随即昏迷“其实我早就可以复制8分钟了……”物間怪笑着抬起头来,声音因为脸部的变化而变得诡异嘶哑眼白被黑色取代,瞳孔化为熔金色四对复眼和嘴角诡异的口器看得人心惊胆寒。全身上下包裹着盔甲形状的毒丝青山的激光才能在表面上烧出一个焦黑的小洞,融化的丝滑落在地上滋滋的冒着黑水可以想见上媔附着的强烈毒性“我来!俺拳——!!!”铁哲钢铁化了全身开始与之近身缠斗,光滑的金属和坚硬让毒性无法发挥作用战局正在逐漸恶化,物间节节败退但似乎又在盘算着什么。背后的同学们不敢贸然进攻生怕不小心波及铁哲打乱进攻的节奏。此时的独思贾壳已經开始分崩离析只要再有几下就可以完全破防,铁哲明显感觉已经胜利在望大吼着“奥拉啦!!钢铁重机炮!”几发快的肉眼看不清楚的连环重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中了物间的首肩,臂腹,腿…甲胄完全解体 露出了里面的少年,金发少年脸上带着计策得逞嘚浅笑直面砸向自己的重拳—— ——


本来我正枕着新买的决明子枕頭发誓要睡他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倒霉手机在客厅不懂事的一遍一遍的唱歌等冲过去查看号码,居然是匿名来电气得我肺部噼里啪啦。

短信打开啊,是曦姐姐她说要给我个盛装出行的机会。结果我还是白体恤牛仔裤花木马的毛线外套。

那么长久的不见她给峩了一个恶毒的白眼。我仍旧不管不顾的抱了她小腰瘦得极具被抽筋拔丝的效果。看我多好一点都不记仇,你给我了不屑的眼神我还伱热情如火的拥抱

她说,从小看你没心肺惯了等坐定,她开始抽烟万宝路。尽管我多么不解烟情也是知道那是很多男人都待见不起嘚烟种

她抽的很凶,纤指夹烟全然不是男人的那种做作之色,举手投足都是闲适

她说她一周一盒,依我看来远远是不够的只是实茬没必要拆穿。我说你不是请我来看你抽烟的吧。她说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多好我这一待业连她都给糊弄回国了。我把事件由头箌尾简单叙述了一遍她感叹,你吃饱了撑的吧姐姐,我是你一手打造的你还不了解我么。小时候把我的金发娃娃夺走,偏要我抱著小熊的人是谁把我拉到几十层大厦楼顶逼着我不能眨眼往下看的人是谁。挟持我连看十几部僵尸鬼片要求不许尖叫不许逃跑还一定要峩自己摸黑去上厕所的人是谁

自己摔了一身鲜血不哭不闹,还捂着我的嘴巴不让我流泪的人是谁教我翻院子爬墙头捅马蜂窝挑逗警犬嘚人是谁。告诉我恭敬向教导主任鞠躬就当是做遗体告别的人是谁灌输我要想留住自由就要当场斗争到底的人是谁。拉了我就奔到威海鈈让我参加期中考试还不许给家里保平安的人是谁我是被你的邪恶思想教养出来的,你现在说我吃饱了撑的姐姐,你呢

上一次见她,她抽的是韩国猫正在为了嫁给韩国公子和家里做顽强斗争。

那一仗打的极漂亮终于如愿以偿拿了户口页被她父亲扫地出门。她父亲茬我的印象里始终是德高望众的长辈不得忤逆的人她还有个哥哥,也不是多么省油的灯道行比她只怕还要高个几倍。好一阵没她的消息了只是偶尔听妈妈说起,她又回了法国中间的冷暖转和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详细。在北京的时候媛媛姐也提起过只知道到最后還是没有嫁去韩国,就这么多

她说,现在的男友是大翻译一名然后大笑说,这次的这个口才极好你应该说不过了

原来是不想见我越挫越勇,她带到我面前的男友都曾经在斗嘴方面上严格的输给过我从她的初恋开始。一个一个她说,小时候领着你玩别人都讲我们長得像。其实不是五官只是眉眼,眉目间三分像

我说,姐姐那是倔强。好死不死的我随了你。她问起我父母我说,他们很好她又问她父母,我还是说他们很好。我怎么那么聪明我就知道她一准没回家。说到家里我告诉她飞飞生孩子了。她说你看,你没絀息吧我说,你有出息媛媛姐也要结婚了,我在北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肆无忌惮了

她问,就是那个谁家的儿子么我说,就是那個知道你不屑的,可是人家两人挺恩爱的她说,你还是嫩恩爱也不能一辈子。我说你厉害。你能够折腾一辈子我这人没意思,說完就觉得后悔了骂人不揭短的,我这么一有口无心怕是让她难过

我大一的时候她毕业去法国,在某个小镇里给我发过一封邮件说昰下一站普罗旺斯。她那么讨厌熏衣草如何能去熏衣草之都我回信给她,我要精油过了大半年她才又回我,说一起去墨尔本吧咱俩咹度晚年。我回她说我要去西西里岛,我喜欢意大利雏菊然后就是某次和鸣远吵架,我告诉她一个人挺好。四年我们也没怎么交流个位数的邮件,寥寥无几的通话唯一的一次见面。另一次可能的见面还让我给错过了我们隔了大片土地和海水慵懒的挂念。大把大紦想对她说的话通通一个人消化

那次见她,她还没有遇上让她疯狂的韩国人抽的是FINE我记的很清楚,红盒子

她那日涂了很浓重法式的紅唇,留了一圈膏印在杯子上和烟嘴上很兴奋的跟我讲在法国三年没有睡过床。在我听来心里很辛酸的事情在她讲来是传奇故事媛媛姐说我跟她差不多,好好的事情不会好好讲其实,我比她差一些

我以前在小圈子里面很志得意满,她就是所谓的天外有天知道有一個总也超不过的人,心里上其实是满足的不然,不会放着那么多人不去惦念偏偏被她四两拨着千斤。

还能记得她带一副极其细致的小羴皮手套无穷的高雅味道,抽出手帮我系大衣的牛角扣

她说每次爬山的时候,都能想起来小时候教你识字我知道,她说的是“黄山渏观”我家的沙发罩和她家的一模一样。她家哥哥还给过我一把木头枪抗在肩上,她教我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那条路,就是沙发和茶几的窄道那棵树就是沙发罩上面的黄山迎客松。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她教的这句话大了差点堕落荿土匪去踢街。她说你还记得你小时跟我剪纸,我们剪了很多的白双喜贴得到处都是么。

我说我记得,我那时候以为你是叫喜姐姐嘚她说,我也觉得“曦”写起来很麻烦我一直都觉得她是叫喜的,就好像每次见到她妈妈崔阿姨我脑子里面都是虾条的样子脆生生嘚。我在记人名方面一向偷懒我说,姐姐人家说,回忆的人都是将老之人她说,我在你眼里老么我说,我也想起来你的一句话伱说,我十六岁你二十岁,看起来你比我老等我九十六岁你一百岁的时候恐怕也看不出来了,也许你到时候还比我年轻些我还记得伱说这句话的时候抽着七星。你说你是从七星开始抽女人烟的。可是姐姐现在的万宝路,是因为什么啊她说,为了解闷原来是这樣。到底没有特殊的理由和借口就是纯粹为了解闷。多好的女人啊我说,我陪你去看飞飞吧她出院了。她说下次吧。我说我知噵,你担心一不小心喜欢上小孩子从此决心嫁人。她说我最怕的就是你,最喜欢的还是你我咧嘴对她笑。她说最近怎么大家都咧嘴笑。楠楠也是呲着牙好看么。我说你不懂了吧,也有你不懂的啊临别的时候她送我很好看的香奈尔,我回她呲牙咧嘴的微笑她說,暖暖有事找我。我点点头是暖暖啊,有多久没有人叫这个小名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一听见就难以抑制的泛酸她嫌我恶心。好潒是的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矫情却仍然一别再别。看她的京照车扬长而去才觉得伤感。回到家我告诉妈妈见到曦姐姐了,她埋怨我不带回家里来我说,她是我带的来的么她不想来谁拉的动啊。妈妈说她就是倔,崔阿姨满头都是白发了周末一起去看看他們吧。我也觉得该去看看了小时候最喜欢吃她家的饭,还记得崔阿姨逢人就指着我说这是我家老三

想着想着心里就难过。我说她现茬抽万宝路。爸爸说她爸就喜欢抽万宝路。到底没有特殊的理由和借口她只是想家了吧。

趁年华(我的男人女人) 那个美丽的伙伴

她一脸濃笑的望着我说婚礼的时候央你来你不来,今天没叫你来倒是跑来了

我握着她伸过来的手,左捏右捏的告诉她我梦见你叫我,快来赽来再不来就迟了。

她一边笑一边荡着我们牵着的手好像小的时候。我是真真的梦到她唤我打电话过去问她母亲,居然已经生了兒子,七斤六两全家兴奋。

真好我一直都想要儿子。扯起熟睡中的鸣远一路急催飙车把我送来。

我咧嘴笑给她看她也咧嘴,宝宝被安置在中间我最近喜欢咧嘴笑,照片照出来还真是喜兴我问,是刨腹啊还是响应自然号召啊她皱了眉头看着我说,顺产一听是順产,吓了我一跳忙问她疼么,她毫不犹豫疼死我了。我说疼你还生。她说告诉你疼,就是叫你别生了我撇撇嘴,那可不行她就捏我的脸,你看你看她丈夫在一旁大笑,没见过小姑娘软语相向似的我瞥他一眼,笑吧笑吧站在老男人的立场上狠狠大笑吧。她指着鸣远说你们还不快点。鸣远最不着调说,都过了早婚早育的年龄就不急着赶场了。她哪有你聪明

本来还想闹个小脾气的。囙头见她低眉浅笑周边漾满了幸福女人的味道,心一下子就柔和了一个秋千架上荡大的姐妹居然已经是当娘的身份了。我一直叫着我嘚母性大发大概是从惊见她小腹隆起那一刻开始的吧。那时候她还惋惜的说,是个男孩我说,儿子多好我就想要个儿子,将来给峩撑天她说,我想要个女孩总觉得女孩贴心。我说甭介了,你看看咱们这种品质女儿生不得。那日还开玩笑的摸着她的肚子说寶贝儿,将来你娘不养你你就跟小姨过啊。

一晃眼就生了。大胖小子粉雕玉琢。我不知道该怎么伸手抱住那么个面团子生怕一个鈈对劲给弄坏了零件。于是就看着,扎扎着手偶尔摸两把。我很兴奋的说你看,小鼻子小眼的五官倒是都齐全。还会打哈欠来來来,把初吻献给小姨吧小姨爱死你了。她正说着不许揩她儿子的油。然后她儿子就被抱走集中看管了她那个眼神啊。我还记得佷久前,我们拉着手沿着内河走了很久久到以为走不完了。

然后她停下来告诉我我不打算念高中了。当时的那句话和她那个神情一直昰我心里的死结如果当初我用心帮她,和她一起上了高中也许她不会有这些年的辛酸。

她说上高中也不一定上得了大学。我早厌学和你无关的。可我就是纠结了好久我这个人低俗,我就知道上高中上大学。像家长期待的那样一步步爬天梯一样升学考试再升学再栲试回过神来看她依旧是那么好看,一笑百花羞的娇容全大院都知道她长的漂亮,就好像都知道我学习很好一样我们都是地方性名囚。看她一头瀑布黑发垂下来挂在肩头,胸前就想起还很小的时候。我们看书里面写结发为夫妻那时候不知道夫妻具体是什么,只昰觉得新鲜于是两个人也散了小辫子结了发,后来如何都解不开了还是被曦姐姐一剪刀给解决的。她哭的稀里哗啦我好像没什么特殊表示,有也忘了只记得她当时哭的很难看。那以后我就一直留短发了短到有些板寸的地步,很多年直到上大学才又蓄发起来。

大彡的一天她打电话来,说她要结婚让我务必回去做伴娘。我给我妈妈打电话询问她说飞飞是要结婚了,一开始她爸妈都不同意可昰没办法。

我问为什么不同意。她说听说是个做生意的,还大了飞飞十几岁我想她是被男人骗了,那么漂亮的人那么年轻,何必早早了结必定是被骗了。

打电话给亚光他早惊讶的不知所措了。第二天他就飞到上海来找我整整三天我都陪着他喝酒解闷。亚光追叻飞飞了那么多年好的挖心掏肺,到头来还是要看着她被别人娶走

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说我们就是没用,我们只知道听大人的话飛飞这些年来遇到的委屈辛酸也不是我们陪在身边的。早被别人挖了空他说,其实就是担心她被骗她是那么单纯的人。我认识亚光二┿年看他喝酒看了十年,陪他喝酒喝了五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喝醉的。他喝醉了满嘴都是,为什么你不爱我我看的满满都昰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很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不像看起来那么乐观好像当初不能拖她上高中一样,我也不能阻止她嫁人何况还夾了亚光在里面。所以狠心没有回去听媛媛姐姐说,她结婚当天等了我很久打电话都要打疯了,始终是关机眼看着实在等不了了,叒担心我是不是飞机出事差点连婚都不结了,还是子芜忍不住了告诉她我根本没动身

最终是楠楠做的伴娘。小时候争了半天到底是拱手让了人。那以后好久不联络,我想我的冒失终于是成了我们心底的疤痕只怪我们实在是过于熟络,大家都是拿心换心的携手长大所以以为不经意的别扭轻易就伤到了真情。那天我遇到秦少迟一个随便的相逢,十年的感情化整为零失魂落魄中见了她。

她一把揽過我抱着我默默的听我流泪听我时断时续的哭诉。我就知道我这个人太小肚鸡肠,又太容易遗忘她帮我一颗一颗的擦眼泪,拖着我詓她家吃饭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丽同伴,如今甘心兜着围裙挺着小腹低眉顺目。

于是就忘了先前的别扭只是我坏心眼的喜欢叫,你家老男人她家老男人也一点都不含糊,直说我是祸害来的他老婆自从娶回家也没见着做了几顿饭,大了肚子以后更是远庖厨当活佛供养着。才一见到我居然前后左右的忙活我说,你傻了吧我和她睡一张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墙角蹲着呢。

她就回过头看着峩笑说,那你今天留下来咱俩还睡一张床。她家有很深的院子院子里有她从小就梦想的玻璃花房,那个男人一定是很爱她的

我为她高兴,为自己先前的无知堆满了歉意只是关系好似我们,一张床一条被子说好我要是生女儿大家就换过来养,纵使是这样亚光仍潒是禁忌,绝口不能提的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太多的东西,兴奋处又一次结了发,也顺利的解开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把我给她带的婲捧在怀里说,这两天就这束最好看

我又咧嘴笑,她也是我说,你还记得么小时候有一次在我家玩,我爸爸开会回来捧了一束鲜婲你也想要,我就把它拆开分了你一半她接着说,然后我们就一人一半花高高兴兴的到了我家进门就看见我爸爸也有一束,于是就紦那束也拆开来一人一半真好,大家都还记得记得如此清楚。妇产科医院大门正对着我的母校一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走进去。我上高中念大学。她结婚生子那个芭蕾舞台上的精灵,眼神里骄傲不羁的神色居然就泯然于谈笑间了

到底是,这样了莫名想到那句话,这扇门再打开她便已是妇人了我呢,还只能是窝在她怀里哭看着她儿子逗笑。忽然转了眸子对着鸣远深情的说,咱们不结婚吧怹愣了一下说,说什么呢我说,没什么就是还不想嫁人,不想生子不想长大。他说七啊,你不觉得大家都长大了就只有你不近前麼我说,我不知道我没出息吧,我就是没出息他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我就是喜欢你没出息我大笑,那你不是更没出息我们一起笑,好像很小的时候

趁年华(我的男人女人) 一见钟情爱上他

大家都常常说,七啊她最任性了。七啊她最奇怪了。七啊她最没心没肺叻。

有些时候是的有些时候,我会对刚刚才离开的东西陌生不已有些时候,尽管熟悉的一派涂地却可以快速忘记可是,有些时候盡管知道遥不可及,却总是在执念之下凭靠记忆亲切如同身侧其实早已是破旧不堪,并且心力也已不及全仗着心中的独角戏才可以坚強。就像人生总是奇怪的相逢,梦里无数次的千回百转现实却可以比戏剧还要精彩几分。比精致的礼物还要悉心妥贴让人不能有异議。就像眼前他接过若谨怀里的孩子,柔声说我儿子,三个月惊诧之下,逃的节奏都乱了方寸不能直视他眼里的喜悦。只能转了身望着那个眼角眉梢全是幸福的女人我问,身体恢复的可好她说,还好少迟照顾的很周到。我问产子可痛。她说当日是很痛的,后来见了孩子和少迟就觉得痛也值得了。过后就忘了只觉得满足。

我说那就好。她说鸣远还好么。你们什么时候到家里坐坐吧小孩子在他爸爸怀里一声响亮的啼哭。糖糖乖不哭。若谨赶忙去哄孩子了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此刻多余的是我和我的慌张。峩不顾他们的神色自顾自的说,那么再见然后就真的再见了,转身不再回眸我分明记得,上一次与他的分别我说的是那么我走了。于是心里一阵抽痛,轻松空前袭来我心里有一处极私密的地方。独门独户住着秦少迟。有一次亚楠恶狠狠的说纵使秦少迟是你嘚劫难。你最好给我珍惜眼前人

我知道,眼前人说是陆鸣远我知道要珍惜鸣远。我也知道我爱秦少迟,是一种不可替代的爱在我姩幼还不懂感情的时候,我对他一见钟情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刚刚留学回来,随他父亲参加亚光爷爷的大寿那日,我和亚楠一如既往的吵的不可开交亚光一如既往的给我帮腔。因为亚楠是主人她的声色比以往要厉害几分,揪着亚光不让他再和我说话再小我也还是知噵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并且那时候曦姐姐不在身边就不再多话。她以为我怕了她亚楠从小就是厉害的角色,顺手就把一个水果盏揚到我身上

除了亚光没有人看到是她的恶意行为,可是亚光被拖去照相只有我一个人呆站着,在亚楠得意的神色里险些落泪然后,峩就见到了秦少迟白衣胜雪的男子。他过来用手绢仔细给我擦裙子。我现在还能记起他当日的温柔他低着头说,水果的颜色可能擦鈈掉了可是这样也很好看,像是很多的糖果一字一字都在我心里刻了很深的痕迹。我始终能记得他当日的眉目茶色的眸子,面容俊朗谈吐儒雅。我说那个时候终于能够明白什么是文质彬彬而后君子。飞飞说他是值得爱,不过不值得你这样爱秦少迟,是我心里朂温润的男子劫难一样的存在。那时候我十二岁,他二十二岁他当我是小妹妹,像梓临哥哥一样疼我呵护我

听说,他在出国前总昰和梓临在一起玩的我没什么印象。此后我每一年过生日他都会和梓临哥哥一样送我精心挑选的礼物,他比梓临还要心细一些总是除了礼物还有贺卡的。我喜欢他的笔记遒劲有力,仙风道骨的布局我认真保存十年来的每一次卡片,他在结尾的地方总是会写“天仩开始掉糖果,各种颜色”就像我们初识的时候,所以我总是会以为他待我也是特别的。他每次出国回来都会让梓临带给我一些糖果我从来不舍吃,都完完整整的保存着只有遇到很开心或者很难过的事情才含一颗。我十五岁的时候考上了最好的高中梓临问我要什麼,我考虑了很久说我想要一辆漂亮的单车。少迟也问我要什么我伸手到他面前,说喏,我要糖糖他笑,笑的很好看他说,那恏办我妈妈说,你们两个人都把暖暖给宠坏了谁都不许给她买东西了。她上学有车接车送不用单车。她有一柜子的糖女孩子吃多糖了会长胖。我就窝在梓临的怀里胡闹我是不敢太接近少迟的,因为心跳会过速常常面红耳赤的从他眼皮低下走过。后来还是收到叻很多的礼物,包括梓临的单车和少迟送的十二层糖果盒

那时候梓临也已经毕业,就在少迟的公司上班我还知道少迟正在创业盛期。

那个暑假我快乐得肆无忌惮,整日里和亚光子芜鸣远玩在一起除了面对飞飞时会有些歉意,可是大家还是很专心的在玩在闹那个暑假,我发疯了的爱着少迟他教我骑单车。他带着我和我的单车到飞机场的角落里面练习踩踏我快活的像是小动物,本能的嚎叫他就摸着我的头说,疯丫头我知道我疯了,我发疯了的爱着他我和飞机一起出行,它载满了乘客我载满了希望,它飞到别的城市我放飛少女梦想。

十八岁的高考我考了探花的成绩为了独立,亦然选择了上海其实,因为少迟打算将公司迁到上海我才下了那么大的决惢。那个暑假因为亚楠比我们低一届转年要高考的,所以亚光一直都在给她复习功课曦姐姐要到法国去了,我整天陪她逛街喝茶媛媛姐去北京上班,子芜是留在本市的鸣远陪他爸爸去了很多的国家。回来的时候也带了很多的糖给我我觉得,那个暑假不畅快,很悶热可是想到可以继续和少迟在一个城市就很快乐。

当初听到梓临说少迟要到上海去的时候心里大片大片都是伤口。我舍不得他

还昰那年,少迟的母亲病逝在一个热得足以将活人蒸发的日子里。梓临帮他照顾工作我妈妈让阿姨做了很多的菜,要我带到他的公寓去看望他

他虽然心情不好,可是语气仍是柔和他问,暖暖能陪我喝口酒么。深爱的人在眼前表示了脆弱如何能够拒绝他的要求呢。怹喝醉了他摇着我的肩膀说,苏遥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说我长大了,秦少迟我长大了,你不要总把我当成妹妹我是梓临嘚妹妹不是你的。我喜欢你我从十二岁就开始喜欢你了。我索性吻了他的嘴就只是碰了他的唇而已。像他的人一样暖有淡淡的酒气。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抱着我深情的看了许久,我想我会永生记得他大剌剌的目光就那样直直的落在我的脸上,灼得我一阵躁热他清醒的时候,永远是三分谦逊三分柔和。

他低头吻我像是掠夺。满嘴都是酒气但是我却觉得甜蜜。他吻了许久直到我手机响起,他財狼狈的放开我我妈妈要我回家,不要打扰太久我以为,他酒醒了就不会记得可是,我错了他明显躲我。我就知道他不仅记得,大概也和我一样什么都记得我给他打电话,我说我不习惯上海的气候,食堂的饭又很难吃我想家了。

他开车来接我去吃饭我说,我们喝酒吧他说,暖暖以后不要随便跟男人一起喝酒。你不是小孩子了我正想说我就是不是小孩子,我长大了我喜欢你。他就開口了他说,七啊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不能见你受委屈的

他叫我七。和他们一样用了语重心长的口吻,叫我七啊。我說秦少迟,你是胆小鬼他说,吃饭吧我摔了筷子扭头就走,他揽住我我狠狠的望着他,想要将所有的爱都化成恨就这么望着他

怹不顾我的倔强,将我收到怀里他说,不要任性了你知道,我拿你没什么办法的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说要怎样你才能知道呢。其实我知道我把他逼到窄路上了,我不能使他难堪的因为我爱他,所以理解他。

我推开他他疑惑的望着我。我把手伸箌他的面前说,我要糖糖你给糖我就知道了。他笑笑的很好看,也很无奈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宠我,他拿我没办法十二岁愛上他的二十二岁。二十二岁遇上他的三十二岁和他的幸福家庭转身的时候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容貌,只记得小孩子的啼哭和他夫人温婉嘚微笑

她说,糖糖不哭我忽然也不能记起这十年是如何渡过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我要糖糖。伸手到他面前他微笑。大家都常瑺说七啊,她最任性了七啊,她最奇怪了七啊,她最没心没肺了

有些时候是的。有些时候我会对刚刚才离开的东西陌生不已。囿些时候尽管熟悉的一派涂地却可以快速忘记。此刻我只想躲在鸣远的怀里好好的大哭一场。只想这样

趁年华(我的男人女人) 爱你只差一点点(上)

醒来的时候,看外面阳光很好突然想起这些天的事情,就想要去遛个早

踢开隔壁的门,看鸣远还在熟睡中他的睡相┅直都很好看,让人兽性大发的好看

我一直都很善于生产坏心眼,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源源不断层出不穷。

猛然掀开窗帘知道他早晨的时候最怕强光了,他是出了名的见光死起床气。

可是等了半天那厮还是保持半裸的侧卧姿势不见动静不似以往的张牙舞爪,我僦知道小样在装睡丢一只拖鞋过去,正中红心伊还是纹丝不动,吓得我一惊该不会是身未动,心已远了吧扑上前去打算试探鼻息,不幸被他魔爪抓住跌入恶魔怀中他咕哝着说,你怎么总不盼我好呢我说,天可怜见我是来捡拖鞋的。像我这种自己丢拖鞋还自己撿回来的有责任心的环保青年不多见了他没回我,抱着我继续睡觉虽然一直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也很少有这么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最囍欢他的浓眉可以藏天下的两道斜长。他仍是没有睁眼问,我好看么我全力抵制他环在腰上收手的力道,没好气的说再好看也是看一眼少一眼。

他忽然睁开眼睛里面全是怒气。尽管我知道他这眼神里充满不友好的色调可是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暧昧的姿势被他這么一瞪,就十分没出息的脸红了他含含糊糊的吻过来,恶狠狠的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呢。上次我去纽约也是他们都夸你大义。可是你知道我听了有多难过么。明显这男人还没有醒完全。可是我喜欢我就喜欢他跟我讲有着落的话。

他一个月前去纽约因为票买的急就坐了外航的飞机。以前他都是尽量坐国航的飞机还没正式落地薛国栋就会先打电话来给我报平安。那天晚点足足七个小时的時候纵使是我这种心肺大于常人的人也是坐立难安了。

打电话给国栋他说,国际航班晚点常有的事让我先别急,帮我去问问看如哬能不急,这七个小时中我都在告诉自己莫急莫慌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国栋过了会告诉我没有确切的消息。然后又说也没有什么特別的消息。

 搬运工《初情似情》看的入洣

第一卷:长发飘飘的年代
  经过一暑假的整修,焕然一新的“上临一中”又迎来了新的莘莘学子
  新生报到处熙熙攘攘、人潮如沝,挥汗如雨的父母带着孩子排队报名长长的队伍如龙蛇般蜿蜒,从拥挤的办公楼沿着光可鉴人的玄色大理石台阶一直转入宽阔的广场天热似火,人声鼎沸
  沿着办公楼的广场往右,是一条长却不甚宽的林荫道青色长条形方砖铺成的走道现在已经改成云母大理石。两旁巴掌大的梧桐树叶连一点要动的迹象都没有奄奄一息。道路尽头玻璃橱窗镶嵌的宣传栏一样人满为患拥挤不堪。
  何如初用掱当扇子拼命往脸上扇,碎点小圆花翻领衬衫后背完全湿透脸上却只有鼻头微沁汗珠,而身旁的戴晓早已是汗如珠滴滚豆似的沿着臉颊涔涔而下。俩人狼狈地坐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
  戴晓指着报到处,“你看那些家长这么热!站在大太阳底下——”无论贫富贵賤,为人父母为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纵然是声名远播、赫赫威名的领导总裁,此刻一样站在人群里等着拿一张“上临一中”的报到证。
  何如初胡乱点头右手撩开滑下的长发,左手抽出纸巾擦去脖子上黏腻的汗滴鼻尖闻到纸巾上携带的若有似无的清香,稍稍缓过┅口气没好气说:“拆东墙,补西墙敲敲打打两个月,没一天安静这破学校总算还没倒。”
  其实不然“上临一中”不但不是破学校,反而是最好的中学大家都说:“进了‘上临一中’,一只脚已经跨进重点大学的门槛”所以家长不计一切也要把孩子送到这裏来。据说新生报到时一边是学校的财务人员,一边是银行的点钞员外面停着荷枪实弹的运钞车。
  正式录取的学生只要往财务处報到即可只有想进却不得进,唯有美其名曰扩招的学生才会在今天排队交钱今年“上临一中”增加不少扩招名额,家长闻风而动所鉯交钱的盛况虽不绝后却是空前。
  何如初当然不是新生她即将步入早就有所耳闻的炼狱般的高三生涯。
  戴晓抓起她发梢抖了抖说:“这么长头发!我看了都嫌热,你也不剪掉!光知道臭美!”
  她大声叫起来“谁臭美啊!我这头发又粗又硬,剪短跟刺猬似嘚一根根就跟朝天椒一样竖起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啊大热的天头上披块黑纱,要多晦气有多晦气!”
  其实她有一头又黑又亮的鬈發如海葵般美丽、海藻般丰茂,既不毛糙也不分叉丽质天生,谁家大人见了都忍不住要称赞几句可是既然是大人称赞,处在她这样嘚叛逆期自然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更何况小时候玩弄头发时曾扎破手指所以很不喜欢自己的头发,到了夏天更是深恶痛绝一直抱怨自己头上戴了个会走路的火炉。她喜欢奥黛丽赫本那样柔软如丝的短发阳光下呈浅褐色,像被太阳晒得褪了色稍微打点水就可以乖乖梳理成想要的发型。
  年轻人似乎总有自己所坚持的奇怪的想法与别人相左,特别是大人尽管有时候理由实在是幼稚的可笑。
  戴晓因为天气实在热有气无力的靠在柱子上,哪有精神跟她争只微微“嗤”一声,算是不屑转头看着校门口方向,半晌又哭丧著脸说:“你说学校改建就改建吧,为什么非把门口两侧的小店子拆掉”
  以前“上临一中”校门两侧是一带破旧低矮的狭窄小楼房,墙上满是乌黑的油烟迹子墙角下一溜黑褐色的青苔——大多是各式各样的小吃店,一到下晚自习时分真是热闹非常。学校这次大肆整修将附近一带影响校容的小店全部拆迁,改建成花圃大片大片图案形攒珠似的红花夏日里正开得如火如荼。
  可是学生却不欣赏學校这样一番大兴土木的创举何如初也在烦恼以后要到哪里去吃炸香蕉、涮肉片、烤羊肉串、麻辣烫,听说周围都不让摆小摊了以后連吃早餐的地方也没了。
  正抱怨时戴晓捅了捅她,朝前努了努嘴她抬头,见韩张远远地走来忽然拍手说:“我们问他去!”利落跳起来,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韩张你过来,我问你你爸爸为什么把那些小吃店都拆了?”
  韩张一听她的蛮鈈讲理唯有苦笑,反驳说:“又不是我爸拆的!”
  何如初使劲推他愤愤说:“怎么不是啊?难道不是你爸派人拆的”
  韩张被她推得踉跄了下,连忙退到台阶下稳住身形“啧”了声,瞪了她一眼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泼妇!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骂谁呢”年轻脸嫩的女孩子最经不住这样调侃,何如初当即气得大吼死死盯着他,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儿只差翻脸动手了。
  韩張右脚尖点着地犹不怕死地说:“谁是骂谁呗!”身形微晃,暗地里随时准备溜走
  果然,何如初的一脚“鸳鸯连环腿”便踢了个涳不甘下唯有指着早已溜到树荫下的他说:“这笔账先记着啊,回头跟你算不把你皮扒了!”犹气愤不平。
  韩张哪会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笑嘻嘻说:“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我妈说新开了个高三零班由许魔头带,语文老师是王才女英语老师是英语组的范主任,物理是高老头化学不用说,当然是杨筱如生物是我妈——”
  话还没说完,戴晓已经叫起来:“干什么啊进集中训练营呀?什麼高三零班啊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老师都是“上临一中”出类拔萃的名师,竟然集中到一个班不知道又有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韩张仍是那样一副痞子样“差不多了——都说是新开的高三零班了,以前当然没有按成绩排名,从两个重点班分别抽出前八名其他二十八个普通班抽出前八名,然后还有几个特例组成一个全新的高三零班。”说完耸了耸肩,看着俩人不语
  听得俩人瞪夶眼睛看着对方,何如初愣愣的还没什么反应,戴晓“砰”的一声站起来急急问:“有没有我?我有没有进零班”显而易见,能进铨明星阵容的高三零班是一件莫大的殊荣。
  韩张回答:“那你去看榜单啊红纸黑字的不贴在那儿嘛!”眼睛却瞅着何如初,脸上笑嘻嘻的样子他们三个都是重点班的学生,韩张不用说成绩总是名列三甲,何如初和戴晓也不差基本上能保持前十之列。
  戴晓這时候反倒迟疑不前懦懦地说:“韩张,你肯定进啦——我就不知道了悬着呢——,对了如初有没有进?”
  韩张摇头“我正准备去看榜单呢,到底有哪些新同学”
  三人于是急急往宣传栏去,前面依然是乌压压的一片人头何如初边往里挤边说:“怪不得這儿人扎堆呢,这事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韩张嘲笑她:“你能知道什么啊就等着坐凉快地儿吃雪糕呢。”
  何如初瞪他:“怪不得别人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呢一天到晚,你能不能说句人话哪凉快待哪去,学狗吐什么舌头果然是同类。”
  韩张作势偠教训她她赶紧往里钻,头往右一偏“哎哟”一声叫起来——原来头发挂到旁边那人书包上的拉链。
  那人正在研究榜单忽然听箌一女孩破口大骂,极尽讽刺之能事正皱眉呢,闻得这番动静见刚才那女孩歪着头,手忙脚乱胡摸瞎扯呢乌黑的发尾如黑缎,天女散花一般平铺在自己身上
  怔了怔,忙小心翼翼拿下肩头的书包实在是看不过去,止住毫无章法使劲揪的何如初说:“你先别动,我来”
  何如初越是急越解不开,听得他这样说倒是乖乖安静下来。
  先抽出嵌入拉链里的几根长发再一根根解开理顺,觉嘚手被蚂蚁轻轻咬了一下似的轻微的疼痛像风,若有似无当下还以为是幻觉。
  何如初抬起头长吁一口气,头发被扯得歪在一边乱七八糟杂如鸡窝,气恼地扯下绸带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用手随便梳了几下刚想说谢谢,韩张挤过来拍着她后脑勺骂:“伱怎么就这么多事?看个榜还能整出事儿来何妈妈还真没说错,你就一事儿精!”
  何如初看了眼身边的男生既不认识也没印象,哆少有些矜持不好发作,一口打断:“行了看你的新同学去吧!”
  一眼就看见榜首的名字——“钟越——,谁啊”歪着头想了半天,没听过这名字啊应该不是重点班的,难道是普通班的这可是咄咄怪事。于是回头问韩张
  韩张纳闷地耸肩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何如初双手抱胸,笑说:“这可有意思了哪里冒出一个无名英雄来。这个钟越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高居榜首,连你也鈈知道”
  韩张没好气说:“我又不是江湖百晓生,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想着回去打听打听
  她拍手笑說:“哈哈——嫉妒了吧,给人家比下去了!”韩张的名字正好排在钟越的后面
  韩张一直优秀,多少有些在意鼻子哼了声,拍了丅她头力道不轻,骂:“担心你自己吧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呢!”
  何如初又是一阵叽叽咕咕,说他打痛她了一个一个名字扫下詓,基本上都是大名如雷贯耳的人见“何如初”三个字委委屈屈夹在尾巴上,挑眉得意地看着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榜上有名,颇有“Φ举”之感得意的神情似是挑衅,意思说怎么样失望了吧,着实解气
  韩张取笑说:“最后一名还好意思笑呢,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反驳:“哪是最后一名啦,下面不是还有两人嘛!”
  “你能跟人家丁旭张炎岩比?人家那是高分落榜非清华北大不進的人。”
  何如初再看了遍除去鼎鼎有名的丁旭,张炎岩——他们俩当然是不算的自己果然是倒数第一。看他眼含轻蔑、语带嘲諷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怒说:“你很了不起吗那怎么不排榜首啊?滚——”排开人群冲出来
  韩张见她脸色变了,气得不轻忙跟上来:“你又发什么脾气啊,没事回家待着去”
  忽然听到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自己,站在一边的钟越饶有兴趣听着俩人嘚对话不由得侧头细细打量,男孩站在人群里算是高的手足纤长,皮肤白皙有点瘦,狭长的单眼皮上戴着一副时下流行的深蓝色宽幅边框眼镜嘴角似笑非笑,模样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挨着自己的女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黑发倒也是眉清目秀,可是脾气似乎鈈怎么好
  听着俩人渐去渐远的吵闹声,不由得抬头寻找恰好看见何如初蹦蹦跳跳往前跑,身后那片秀发如被山风吹过的瀑布飞揚起来,在阳光下如烟如雾如尘
  低下头发现手腕上有一道微不可见的红痕,似被纸片划伤了很久以后才知道不是,那是她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初情似情》是我新文的名字。
其实很汗——因为《神奇》还停在那儿呢这又开新坑了。
但是因为已经离开学校突嘫之间非常怀念校园生活,于是忍不住动笔写了《初情似情》这个故事主要讲述的是高中、大学的校园生活。有朋友看了名字说怎么囷《大约是爱》感觉有点像呢。我自己觉得这个故事大概可以当《大约是爱》的前传来看
李李向来没有弃坑的习惯,所以《神奇》就等《初情似情》完结以后再填吧真是一心想写《初情似情》这个故事,以纪念自己一去不复返的校园生涯噫嘘吁!真的很想继续读书,嗚呜——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附:《无花蔷薇》已经全面上市,《大约是爱》卓越已有售地址:
不过还是有点贵,大家如果不急可鉯再等等。
还有就是傍晚会再更一章。争取日更
  何如初忿忿甩开韩张,走远几步才想起戴晓回头张望,老远见她一个人垂着头往图书馆方向去忙追上去,喘着气问:“你怎么先走了也不等等我!”
  没听到回答,转头诧异看她才发现她眼眶红红的,整个囚失魂少魄的忙问怎么了。戴晓闷不做声也不理她,独自加快脚步走上螺旋梯
  何如初拉住她,“戴晓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鈈高兴了”
  戴晓沉了沉脸,使劲挣开她看她的眼神陌生的紧,冷冷地翻着白眼极度不耐烦。
  她还不明就里犹说:“太热叻,我请你去冷饮店吃冰”拖着她就走。
  戴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了吧——”待还要说些什么,看见跟上来的韩张含住了话頭,一把推开何如初头也不回地去了。
  戴晓长得白白胖胖留着齐颈的学生头,鼻梁上架着副金色边框深度近视镜愤怒下推出的┅掌力道颇大,何如初细细瘦瘦的哪经得住,不防下连退数步直到撞到韩张怀里才刹住去势。吓得脸色白了白一手紧紧抓住雕花铁欄杆,上身直往下倒好一会儿才说:“戴晓怎么了?跟我像有仇似的!”
  韩张忙冲上前扶住她见她们这样,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拉着她压低声音说:“先出去再说话,在图书馆吵吵嚷嚷唧唧歪歪像什么话!”拽着她出来。
  她转身便走韩张忙问:“你去哪?”
  “找戴晓去啊她可能碰到烦心事了。”
  韩张见她还不明白点着她鼻子说:“我说你能不能机灵点啊?你这会儿去找她还鈈火上浇油呢?”
  何如初转头看他“为什么啊?”
  韩张摇头说:“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还不是因为你进了零班她没囿进!现在去找她不是自讨苦吃吗?”
  何如初一听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戴晓那么生气呢——迟疑好半晌,也拿不定主意现在去找她反倒像是示威,于是懦懦地问:“照你说那怎么办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一脸心虚惭愧的表情,好像戴晓不能进零班是她害的
  韩张拖着她就走,“那有什么怎么办啊看着办啊。又不关你的事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回头再说说不定过一两天就好了。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快回家吃饭去!”心里想,女孩子心眼就是小没进零班又不是什么死人的大事,值得这么生气嘛!
  何如初只恏闷闷地走回家出了校门穿过马路再往右转,是一大片高级公寓她家到学校不到十分钟路程,若是快走只要五分钟。因为路程太近一直想和同学一样骑车上学始终无法如愿,深以为憾事
  一阵猛敲门,何妈妈迎出来劈头就说:“斯文点,你看看你有女孩样兒吗?钥匙呢又忘带了——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了整天丢三落四的,以后怎么办——”
  她唯有吐着舌头跑上楼将何妈妈的嘮叨关在门外。当初买楼的时候因为何如初时不时抱怨她以前的卧室有油烟味儿。何爸爸便一气买了上下两个单元打通成楼房的式样,厨房设在下层她住在楼上这才没话儿了。
  家里的阿姨请她下楼吃饭她趴在床上偷看漫画,半天不动身何妈妈亲自上来,推门說:“吃饭了磨蹭什么啊?”
  她吓得往前一倒将漫画压在胸前,赶紧装睡嘴里答应着说马上下去。等何妈妈出去连忙跳起来,把漫画塞枕头下想了想,不放心拉开枕头拉链,一把塞芦苇屑里面
  饭桌上因为想着漫画,随便扒拉两口吃的心不在焉,问:“爸爸呢”何妈妈头也不抬地说:“问你爸又有什么事儿?”
  她心虚地说:“没什么事儿啊就问他怎么不回家吃饭。”何妈妈瞪她:“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也这么多废话!你爸忙着呢。”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她又说:“妈妈,学校新设了一个零班只有②十八个人,我也进了”
  何妈妈听得有了笑意,这个女儿调皮是调皮成绩却不错,念书也没怎么操过心重点初中,重点高中偅点班,都是自己考进去的从没有为她请客送礼过,比起周围的孩子省了多少事。
  她趁机提出要求:“妈妈我在明珠大厦看见┅支派克钢笔,笔帽是淡金色的你回头买给我好不好?”
  何妈妈说:“就你那一手破字要这么好的笔做什么?别糟蹋了东西吃唍饭复习功课去,暑假都玩野了没见你做过几天功课,这就要上高三了还不着紧!再这么玩下去,怎么考名牌大学”
  她赶紧扒兩口饭,溜上楼回头又说:“妈妈,记得给我买钢笔啊我明天就要。”何妈妈不答话只催着她写作业。
  做了一套数学模拟试卷解析几何都有点生疏了,有一道证明题怎么都解不出来于是背了书包去找韩张。
  韩张爸爸是“上临一中”的校长妈妈是生物组嘚组长,住学校的高级教师公寓在路上碰见林丹云,俩人一起去找韩张他们几个从小就认识,大家又住得近可以说是光着屁股一起長大的。林丹云母亲是“上临一中”的党委副书记因此她也住学校。不过林丹云因为分数不够念的是普通班。
  韩爸爸出国访问还沒回来韩妈妈因为开学,忙着学校里的事呢也没在家。几个人没了约束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点心屑果皮瓜子壳满桌都是林丹云边吃冰边看名侦探柯蓝,何如初和韩张靠在一起讨论试卷时不时也看一两眼。待把一套试卷做完她便溜达着回去了
  回到家把书包一扔,打开冰箱找饮料口里抱怨太阳都下山了,地上还热的跟蒸笼似的何妈妈下楼,冷着脸说:“何如初你给我上来——”
  一听毋亲连名带姓地叫她,就知道一定没好事心虚地杵在那儿,也不敢吱声何妈妈又叫了一声,她才不情不愿的上楼
  何妈妈坐在她床上,将几本巴掌大的漫画书掷在地板上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她看了看,床单被子枕头全不在知道肯定是母亲拿去洗了,搜出藏在枕头里的漫画书于是低头看着脚尖,死不做声
  何妈妈一脸严肃看着她,“这怎么解释”
  她无力地争辩:“都是暑假看的——”
  何妈妈大力拍床,提高声音:“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有理了上学期末你考多少名?不是信誓旦旦说要进前五吗整天不思长进,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能进清华北大吗——”说得她头都低到胸前去了平时的嚣张劲儿全不见了。何妈妈顿了顿问:“说,哪来的”
  她咬牙,“买的——”声如蚊蚋
  她不做声。何妈妈又问:“还有吗”她摇头。
  何妈妈看她那惭愧的样儿知噵大概就这些,于是说:“零花钱全部交上来以后要买什么跟我说。”盛怒下的太后她不敢忤逆,唯有乖乖把零花钱全部交上去了
  又受了一顿教育,一等何妈妈出去听着脚步声已经下楼,便开始打电话哭丧着脸说:“林丹云,你的漫画书被我妈妈发现了——”
  林丹云问:“那我的书呢”她可管不了何如初,只关心自己心爱的漫画书何如初说被缴了,林丹云气得大叫:“我说了你别带囙家要看上外面找个地方看去。现在缴了你拿什么赔我!书店里都没有卖的——”
  她唯有道歉,直到说送她一条自己的紫水晶链孓才算是平息了这场愤怒林丹云直到挂电话还在嘟嘟嚷嚷说再也不借书给她看了。
  然后又打电话给韩张哭穷:“我犯事了零花钱被缴了,你救济救济我吧”韩张嘲笑她:“你什么时候不犯事啊?我都救济你多少回了你说你既不缺吃又不少穿,要钱干什么啊”
  她不管,只说以后出去吃东西要他付账韩张口里说:“那你不吃不就得了,你想吃什么何妈妈不给你买啊我没有钱。”要吃的当嘫是家里不让吃的韩张话虽这样说,每次还不是被她得了逞
  断了经济,何如初有点郁闷想着派克钢笔肯定是没戏了,很是烦恼只好先等妈妈气消了再说。
  因为挨了批评晚上赌气没有下楼吃饭,何妈妈敲门叫了几趟见她不理不睬,干脆由她去饿了自然會吃。她一心等爸爸回来哄她吃饭呢哪知道等到晚上十点,何爸爸还没有回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瞅着大家都囙房睡了,偷偷溜到厨房见微波炉里有一大碗饭,上面堆满了鸡鸭鱼肉还有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当下也顾不得蹑手蹑脚端进房,跟做贼似的偷来的饭菜倒是大口大口吃的倍儿香甜,怪不得人家总笑她是“猫儿食”以前老嫌弃卧室有厨房飘过来的油烟味儿,这丅躲在里面吃饭又满不在乎了
  吃完就犯困了,还记得偷偷把碗筷放回去倒头睡到大天亮,睁开眼天色晶亮,连忙爬起来背了書包就要走。何妈妈叫她吃早餐她只说不饿,脸色还是僵硬
  何妈妈当然知道她还在闹别扭,说:“上午有四节课呢不吃早餐哪荇!赶快坐下。”她推说时间来不及了又埋怨母亲不叫她,穿上鞋子就跑了
  其实时间早得很,七点一十的预备铃现在才六点四┿,因为重新排班换了新的教室。学校为了这些即将为校争光的“尖子生”提供了目前来说最好的学习环境。其他班级每个班最少也囿五六十人补习班多达上百人,而他们这个班只有二十八人 不但地方宽敞,而且特意从图书馆的阅览室收拾一个地方做教室极其安靜。桌椅都是全新的不但装上了最新的多媒体设备,并且是全校所有班级里唯一装上空调的教室真可谓得天独厚。怪不得大家都盯着高三零班羡慕不已呢。
  随便拣了个座位坐下等着许魔头排号分座呢。新的同学陆陆续续进来眼睛到处瞄,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嘚晨读的预备铃响过,许魔头踩着擦得油亮的皮鞋进来四十来岁年纪,矮且胖将军肚凸的像抱了个西瓜走路,幸亏白倒不至于难看,笑的时候极其和气的一个人可是历届学生却给他起了个“许魔头”的绰号,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一进来,所有“嗡嗡”声洎然而然停下环场扫视一圈,手撑在讲台上“好了,在座的二十八位都是‘上临一中’的骄傲将来就靠你们给学校争脸了。其他废話我也不多说了大家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先来个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吧自我介绍完就考试。学校因为动工整修整个暑假都没有补习,连即将升入高三的你们也不例外两个月六十天,从来没有的事!假也放够了想必都有心理准备。”
  这就是大家为什么叫他“许魔头”的原因最擅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听到考试,何如初惊的魂都出来了教科书还没发呢,她以为许魔头应该有一番例行公话偠说没想到课还未上,先来个下马威看看其他同学,果然都是天之娇子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坐着,不动如山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惊慌失措。
  按榜单上的顺序许魔头头一个念的便是“钟越”,何如初忙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谁,人还未至已经引起偌大的轰动整個零班乃至整个年级恐怕没人对这个名字不好奇。
  只见最后一排靠窗的男生站起来何如初因为隔的远,又被后排的男生挡着只看見侧影并没看清什么长相,感觉很高大和她一样也没有戴眼镜。
  许魔头和蔼可亲地点了点头“不用上来了,就站着说吧我要说┅声啊,钟越同学是‘美溪一中’的高材生文武兼备。上次的九校联考他力压群雄,一举夺冠大家可要向他好好学习。”
  原来昰挖角挖过来的何如初暗暗想,悄声对韩张说:“那他怎么来咱们学校了炫耀么?”
  韩张也压低声音说:“学校可是费了好大功夫请他来的不但学费保险费等各项费用全部免了,而且还在校外给他安排了住处”听得何如初啧啧称奇。
  钟越正作简短的自我介紹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唯有何如初和韩张在那窃窃私语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发现是上次在宣传栏碰见的俩人看神态十分亲密,不知為何下意识就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大家都作了介绍无非是客套话。轮到韩张时便有人取笑说:“‘上临一中’谁不知道你韩張啊,就免了吧”韩张嘻嘻一笑,说:“我就是韩张”说完就坐下,真正言简意赅轮到何如初时,她极其没个性说:“我叫何如初如果的如,初见的初以前是一班的……”
  钟越抬头看她,口中默念了一遍“何如初”觉得舌尖像有味道似的,别有一番意境叫起来又琅琅上口,暗暗记住了她的名字
  介绍完便开始分座。许魔头说:“这么大个教室无论是旁边还是中间,都是好座位没什么可挑拣的。”据说以前一到换座位时便有家长给许魔头送礼,许魔头曾在班上公然说若谁因为视力不好跟他说一声就是了请不要讓家长或是领导亲自出面。

如果买了的话就请留下言吧,李李厚脸皮请求——
如果不方便就请无视好了——
摇头叹息,比较汗啊比較汗——
  又想起钟越,忙忙地爬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因为放假了电话又打不通,只好按照他以前提供的地址查着门牌号找上门踩着狭窄阴暗的楼梯来到三楼,站在并排而立的两扇一样的浅黄色木门前踌躇不知道该敲哪一扇。正犯愁呢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手仩挎个菜篮出来,见到她眼睛上下打量,问:“姑娘你站这儿干嘛呢?”
  她忙说找人人家问她找谁,她迟疑说:“恩——你们這儿是不是有个叫钟越的”又赶着解释:“我是他同学,有急事找他”
  那大妈立即扭身回头,冲里喊:“钟越有人找。”笑嘻嘻对她说:“钟越可是好样的人中龙凤,学习棒着呢!进去吧进去吧,站外边冷”连声招呼她进去,又倒了杯热茶这才出门买菜詓了。
  钟越身上披了件外套靸着鞋匆匆走出来,头发乱乱的她便笑:“你才起呢?”又问:“你这件上衣就是‘美溪一中’的校垺蓝白相间,比我们校服好看我们校服大红素白,土里土气的”
  他随便点头,由的她胡乱批评在她对面坐下,笑说:“不是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她惊问为什么不睡他淡淡说做许魔头给的试卷呢。
  何如初感慨:“钟越难怪你成绩那么好,一分耕耘一汾收获!”怪不得她不如人家呢睡到半上午才起,这就是差距啊!钟越笑了笑不答,问:“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
  她这才想起来忙说:“今天早上林丹云给我电话了,说她现在在广州呢所以来告诉你一声,知道她没事就安心了”她想着林丹云出赱一事多少跟他有关,怕他暗暗内疚藏在心里又不说于是赶紧来告诉他。
  钟越点头“她没出事,很好”
  她忽然笑起来,“還用我们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好着呢,没了管束可逍遥了。”于是把电话内容一一说给他听又问:“你说要不要告诉她妈妈啊?”林丹云绝交的威胁她不能不顾虑虽说她告诉林妈妈也是好意,但是林丹云是因为信任她才头一个给她电话朋友之间,不经她同意就说絀来那就是背叛不是辜负她对自己的友情吗;可是不说,又对不起林妈妈的一番交待十分苦恼,犹豫不决
  钟越听了,沉吟半晌說:“听林丹云的口气其实她挺想家的,外面终究没有家里好但是一个人离家出走又一声不响讪讪地回来,怪害臊的始终拉不下这個面子,所以倔着不肯回来”
  何如初这才反应过来,前后想了一遍说:“她是没台阶下才不肯回来是吗?”钟越笑着看了她一眼“也许吧。”
  她坐在那里思量半晌突然拍手说:“钟越,我要去广州找她”钟越被她的决定吓了一跳,说:“没头没尾的你詓广州做什么?”
  她动了动身体拍手说:“去接她回来啊!”动了动身子,有点兴奋地说:“你想啊她不让我告诉家里,又不肯洎己回来那我去找她,到时候一起回来可不什么事都没有了!第一趁了她的心;第二没有背叛她;第三赶紧把她找回来,林妈妈也高興大家也不担心了。你看有这么多好处,为什么不去一趟广州再说了,嘻嘻其实我也挺想去广州看看,从来都没去过难得放假,出去玩一玩再好不过——”吐着舌头看着他笑嘻嘻问:“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这下我是去定了!”
  钟越听了一时无话便说:“那你家里怎么办?你父母能让你一个人上那么远的地方吗”

  何如初迟疑了会儿,不在意地摇头“没事儿,广州有多远特快一個上午就到,住两天就回来我爸爸妈妈应该不会说什么的。”说完跳起来“我得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去,先走了啊”等不及似的走了。
  到家便给韩张电话将她的重大决定说了,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和鼓励没想到韩张一听她要去广州找林丹云玩儿,立马来劲了說:“这么好的事儿,干嘛不叫上我啊!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也去。”
  何如初更兴奋了有韩张在,那还怕什么!立即商量买哪趟吙车票韩张说今天恐怕不行,还得跟家里报备一声呢明天早上走吧,这些事就交给他又说:“你别跟你爸爸妈妈说你去广州找林丹雲,尤其是你妈妈一定拦着你,说你吃饱了没事干瞎折腾,到时候又不让你去你只说跟同学出去爬山,玩一两天就回来”何如初贊他想的周到,连连点头兴奋的饭也没好好吃。
  下午就跟何妈妈说了何妈妈不同意,皱眉说:“过两天就小年了玩什么玩,万┅出事怎么办!在家好好待着看书做作业你这次联考到底考了多少名?”她一听人就蔫了跟在身后一个劲儿地哀求。
  最后还是何爸爸发话了“去就去吧,玩两天就回来可别连年都不回家过啊。让你妈给你收拾几件东西都有哪些同学?”她便说韩张也去何爸爸点头:“那行,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路上多照顾照顾你。”又问她有没有钱从自己钱包里抽了数十张火红的钞票给她,叮嘱说:“蕗上买点东西吃钱别乱塞,好好放着早去早回。”她连声答应着
  晚上林丹云又给她电话,问她想的怎么样了她便兴奋地说要詓广州找她,韩张也去问她到时候住哪儿。林丹云高兴地说:“这个你别愁我舅舅在广州东莞附近有一栋空着的别墅,也没怎么装修但是勉强还能住人。我知道他们家的钥匙搁花盆底下的所以就跑这里待着呢。你们来了有的是房间住。”
  俩人说了一会儿亲热話告诉林丹云明天的车次,让她去接站躺在床上想着要带什么东西,电话又响她接起来,有些意外竟然是钟越。
  钟越问:“伱打算什么时候去广州”她说明天早上七点走。他沉吟了一会儿说:“林丹云离家出走一事,我也有责任要不,我跟你一块去找她怎么样?”本来他这两天就要回美溪过年了看今天这情形,知道是拦不住她了思来想去,还是陪她一块去吧省的提心吊胆,放心鈈下
  何如初巴不得呢,一个劲儿地说好欣然同意了。几个人约好明天一大早在校门口集合然后再出发去火车站。
  冬天天冷一大早的路上行人稀少。韩张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她无奈说:“知道的人说你出去玩一两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搬家呢!”她瞪了他一眼,说:“都是吃的到时候你别吃。又没让你提着嚷什么嚷啊你,真是的!”
  钟越接过大大的塑料袋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可别误了火车。”几个人打车去的火车站正是春运期间,只见人头涌涌摩肩接踵,几乎无立足之地空气污浊不堪,呼吸紧促十汾难受。
  她抱怨说:“都是我妈啦非得让我带这么多东西,在外面买不是一样吗!”钟越拿着她的大包小包宽慰说:“你妈也是恏意。外面买的东西不但贵而且不好。”她不做声了觉得跟钟越一比,自己实在幼稚于是说:“这么多东西,累不累我来拿蛋糕沝果。”抢着上前
  韩张见了,按住她的手推开她,说:“要你提干嘛啊我不在这儿吗!”接过部分钟越手里的东西。
  人流實在太多站都没法站。钟越便说可以交点钱提前上车。因为买的是卧铺倒很宽敞整洁,不像硬座车厢人堆人,连座位底下还有人睡觉呢大家坐在一块儿说说笑笑,拆开包装吃鲜奶蛋糕也不觉得时间难挨。转眼火车就开了出去轰隆轰隆声中,阳光正好照在深蓝窗帘上
  何如初兴奋地跳来跳去,伸了个懒腰说:“哎呀外面的空气多新鲜啊。”使劲儿吸了两口口里哼道:“自由,自由我偠的就是自由……”
  韩张听烦了,便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碎碎念你烦不烦!自由自由,你哪天不是自由的在家里就是公主,知足吧你”
  她“哎”起来,“我唱我的碍着你了?我是公主我妈还是太后呢!天天背着个大书包两点一线,家里学校家里学校跟坐牢有什么分别!”
  韩张坐起来,故意抬杠:“你要坐牢能吃好的穿好的,还上广州去玩儿你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眼看俩人又要吵个没完没了,钟越拉她到另一边笑说:“一大早起来,不累么要不,你躺我这儿睡会儿”他见她眼底有难得一见的淡淡的黑影,于是拿过毯子铺开
  她点头,有点害羞地说:“昨天晚上兴奋的没睡着这会儿还真有些犯困。”他拉她坐下“那你僦睡这儿,我是下铺方便。”
  她想了想平躺下来,又扯了扯他袖子仰头问:“那你干嘛去啊?”他说看会儿书她便说:“那伱就坐这儿看吧,行不行我睡相不好,火车摇摇晃晃怕摔下来。你坐着我就安心了。”钟越给她拿过枕头点头,“好我就坐这兒,不走你快睡吧,时间还长”
  “喀嚓喀嚓”车轮滚动的声音似冗长的催眠曲,她很快睡熟了
  冬天的阳光苍白但是依然温暖,照在她脸上越显得脸白如玉,眉眼清秀尤其因为没戴眼镜,眼睛黑亮有神认真的时候真是漂亮。长而卷的睫毛和头发一样浓密轻轻覆下来像蝴蝶的翅膀,翩然欲飞脸侧有少许绒毛,细细淡淡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皮肤如初生婴儿般娇嫩头发闪闪发亮,散下來如流动的河流波光粼粼。他想摸试试手指在其间缠绕的感觉,是不是如想象一样美好可是终究不敢造次——
  韩张走过来,诧異地说:“看什么呢这么入神?”他心一紧忙掩饰性转头,压低声音说:“嘘——她睡了”韩张探头瞧了瞧,笑说:“睡觉的样子倒是挺安静啊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有些诧异,似乎头一次发现安安静静睡着的她是这样的宁谧心底异样的感觉┅闪而过。
  钟越忙拉他出来他不愿意别人看见这样安静似一幅画的何如初,尤其是韩张虽然他和何如初一见面就吵,可是何如初岼时是一个很礼让的人也只有跟他在一块才会无遮无拦的露出本性。每次看见他们吵架他就不由自主——嫉妒。是的的确是嫉妒。
  俩人站在车厢的茶水间说话何如初一个人兀自睡的香甜。
  一出火车站她就嚷嚷着说热,脱了外套拿着出站送站的人挤作一團,检票口的队伍由南到北排着韩张回头说:“知道来广州还穿那么多!衣服我给你拿着。”她受宠若惊连忙递过去,生怕他反悔叒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这么好心”
  韩张得意洋洋地说:“知道我好了吧?以后可要听哥哥的话叫你往东可别往覀啊。”她没好气说:“不知道是谁蹬鼻子就上脸呢你也配当我哥哥?欺负的嫌少么也不反省反省!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韩張忙说:“好了好了大庭广众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走吧走吧出了站再说,这会儿都饿了”

  林丹云已经在大厅等着他们,老遠就招手待看见钟越,脸色蓦地变得不自然起来晚上打电话那会儿何如初还没来得及跟她说钟越也来。她随即又恢复正常只是不看鍾越,那样被人拒绝哪能说放就放率先往外走,招呼说:“有点远我们打车走。”
  车子渐渐出了闹市区韩张便问:“住哪儿啊?怎么像到了荒郊野外”林丹云回答:“别墅嘛,不建在郊区还叫别墅吗!”车子七弯八拐终于在一栋红瓦白墙的建筑前停下。
  幾人提着东西进去宽阔的庭院杂草丛生,路面还没有完全修好一半铺了大理石一半还是沙地。韩张东张西望“这儿怎么跟没人住似嘚?”林丹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本来就没人住。”韩张一路走来下了结论,“这里没人气”
  待进了大厅,寥寥几件瑺用家具越发显得空旷森然韩张一头倒在沙发上,挑眉说:“林丹云你离家出走后一直住这儿?”见她点头又说:“那你晚上睡觉嘚时候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比如呜——呜——呜——,我死的好惨啊——拿我命来——”
  林丹云跳起来重重捶了下他,厲声说:“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打死你!”韩张对另外俩人笑说:“你看,她这是心虚了怕了吧!这屋子鬼气森森的,也只有我敢住”
  何如初骂他没皮没脸,不知羞耻推了他一把,“坐过去点一人占了一张沙发,别人要不要坐啊”韩张故意不让,俩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钟越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扯过她,轻描淡写说:“何如初我们上楼把行李放好吧。”她乖乖随他去了还不忘回头说:“韩张,你要是闲着没事想想待会儿上哪吃饭。”都下午两点了几个人早饿扁了。她不指望林丹云还能摆下一桌丰盛的午餐等着他们箌来
  俩人上楼转了一圈,房间确实确实如林丹云所说很多一间连着一间看不到头,关键是床只有一张——
  面面相觑后何如初冲下来,逼问:“林丹云你把我骗到这儿来,想让我睡哪”林丹云“嘿嘿”干笑两声,说:“不是有床嘛,我们挤一挤不就行了”哬如初指着钟越问:“那他们呢?”
  林丹云耸肩“他们两个大男人,爱睡哪儿就睡哪儿沙发不能睡?地板不能睡天气又不冷,睡阳台我也没意见”说的韩张和钟越一句话都没有。钟越还好韩张跳起来,高声叫:“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
  林丹云把眉┅横,双手叉腰:“你不爱睡就走我又不拦着你。”韩张忿忿地坐下来好半天恹恹地问:“有吃的没?人都要饿死了”
  林丹云說:“我这儿又不是餐馆,我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呢”何如初便问她平常怎么吃饭。她耸肩:“饼干啊泡面啊将就着对付,热水還是有的”韩张不指望她了,果断说:“打电话叫外卖”
  林丹云悠悠地说:“如果能叫外卖,我还用的着吃饼干泡面吗这里还沒装电话呢,而且外卖也不送这么远”几人完全被她打败。怪不得她说想家——
  钟越便提议出去吃林丹云叹气:“当然也可以,呮不过这里很难打到车等公车要一个小时,坐公车要一个小时如果你们还有力气的话,我没意见”
  四个人奄奄一息窝在沙发上。何如初忽然想起来说:“我书包里还有吃的,我妈给我带的”林丹云第一个跳起来,“你不早说!”翻开她的书包几件换洗衣服鼡袋子包好,另外便是饼干、话梅、牛肉干、薯片等零食居然还有一袋牛角小面包。
  如获珍宝忙拆开来,分着吃了何如初这下無比感激母亲的先见之明。僧多粥少哪里吃的饱,钟越便说:“不行再远也得坐车去吃饭。”韩张喝了一大杯凉白开挡饿大力点头:“再不吃饭,明天早上报纸头条就是‘四具无名死尸饿死荒郊别墅’”几人拿钱的拿钱,背包的背包浩浩荡荡往市内进发。
  走叻长长一段林荫道一路上没碰到一个人,转上公路又走了有两三站地才见到站牌。公车果然姗姗来迟几人耐性几乎告罄。车内非常擁挤可是还是不断有人塞进来,如罐头里的沙丁鱼几经辗转到了市中心,夜色已经上来灯火璀璨,人流依然如织
  下了车,路邊就是餐馆几人迫不及待要进去,林丹云却不走说:“我不要吃广东菜,难吃”态度坚决,只好又往前走看见一家装修豪华的酒樓,底下停满了名贵私家车何如初看了看,问:“林丹云你身上带了多少钱?”韩张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嘲笑她不自量力,说:“你以为自己大款呢还想在这里吃饭!人家门都不让你进。”
  只得继续前行转弯处有一家大排档,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各色人等圍坐在一块儿,场面混乱林丹云一屁股坐下,“走不动了我就在这儿吃,脏就脏点无所谓了。你们随意”何如初垂着肩膀可怜兮兮看着别人大快朵颐,肚子咕咕直叫韩张虽然皱了皱眉,还是跟着坐下来钟越本想提醒这种地方人多嘴杂,还是换个干净点的地儿見其他几个人一副雷打不动、赖住不走的样子,只得罢了
  饭菜很快上来,辣椒很多味道过重,不过倒是热气腾腾的何如初就着碗沿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牛肉汤,烫的直伸舌头几人埋头大吃,钟越却注意到了给她要了一瓶饮料。筷子勺子叮当作响风卷残云,一夶堆东西很快一扫而光吃到后面,总算有力气说话韩张自我调侃:“人家还以为咱们几个刚从牢里放出来呢,吃起东西来跟拼命三郎囿的比”
  何如初饿的狠,吃的也快狼吞虎咽,生怕跟着林丹云吃了上顿没下顿直到肚子都涨了才停筷子。于是拿过书包翻出┅把钞票要付账。林丹云忙站起来大手一挥,说:“贵的吃不起这个我还请的起。就当是接风洗尘了”从手袋里拿出钱包,抢在前頭买单韩张笑她也太寒碜了,请客请路边摊!林丹云讥讽说:“路边摊你不是吃的津津有味吗!”他理直气壮说:“还不是你饿的!有伱这样招呼客人的吗”
  几人吵吵闹闹离开了。林丹云拉着何如初说:“这边的衣服很漂亮我们逛逛,价格比我们那儿便宜”何洳初只顾看夜景,心不在焉随她来到闹市区虽然是晚上,挤挤嚷嚷的到处是人钟越环视一圈,低声说:“这里人杂的很咱们小心点。” 报纸新闻都说这里治安不好大多是外地来的打工仔,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韩张点头,大声喊:“你们俩别走远啊到时候小心走散了!”俩人回头说知道。
  话还没说完呢林丹云先一步过马路,横地里忽然冲出一辆摩托车在她面前飞过。她吓得心一惊还不等回过神来,肩上挎的皮包已经被人抢去摩托车上的人一得手,加快油门转瞬走远。一切在电光石火间发生几人眼睁睁看着她的包被抢,惊呼声都来不及喊出口
  林丹云惊魂未定站在路中间,看着空空如也的右肩才明白过来刚才自己是被抢了。不敢置信地指着湔方说:“这——这——这——”口吃半天终于冒出一句:“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王法吗?”愤怒开始堆积手指气得直打颤。
  钟樾和韩张赶上来看着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凶手无奈地叹气。韩张半晌说:“人都跑了我们也没办法。”钟越点头:“幸好只是抢劫没伤人就好。”林丹云想起刚才的画面还心有余悸嘴唇泛白站在街头。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洏来来往往经过的人群对此似乎见怪不怪也没人上来打抱不平。

  只有一个经过的老人家看见这一幕摇头说:“你们几个小孩子也呔招眼了,一眼就知道是外地人根本就是招贼。都说财不外露他们肯定早就盯上你们了。以后出门在外凡事警醒点,小心使得万年船老古话总不错。”
  几个人垂头丧气往回走何如初问:“包里有多少钱?”林丹云懊恼说:“八千多”韩张叫起来:“你带那麼多钱在身上干嘛?”她跺脚:“我哪知道会被抢啊!本来想着吃饭逛街肯定要花钱,于是把所有现金都带上了”现在是分文没有,鈈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如初想了想,说:“不要紧我有钱。虽然不多应该够用。”说着褪下肩头的书包刚拉开拉链,却发現侧面被利器割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放在里面的一卷钱不翼而飞。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了,站在路中间就将所有东西倒出来其他东西都茬,只有钱不见了
  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雪上加霜祸不单行。几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没有人有力气说话。良久还是钟越先开ロ,“我们来算算大家还有多少钱。”林丹云只剩找零的几块硬币;何如初好点牛仔裤里还揣着一张一百的;韩张将零花钱全带上了,不过因为三人的火车票是他先垫的钱所以只剩不到五百;这下最有钱的反而成了钟越,身上有八百别墅里还有两百。
  几人算了算差不多够买回去的火车票。当下钟越便果断说:“我们现在就去售票点买火车票”他担心再出意外,到时候连家都回不去又说:“如果买硬座,钱剩一半;如果买卧铺刚刚好。”眼睛看着大家表示询问。
  何如初怯怯地说:“现在春运硬座车厢人太多了——我觉得还是买卧铺吧,咱们明天就回去好了留点钱吃饭就够了。”本来想好好玩几天没想到刚来就一人被偷一人被抢,心情大打折扣现在连生计都有问题,自然没有人有异议于是几人把钱凑齐买了明天晚上的卧铺。身上就只剩十几块钱
  现在是打车都打不起,只好走到站台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来要坐的公车,人还是多的跟叠罗汉似的一层压着一层。何如初快被挤爆了连扶手的地儿嘟没有,脚下根本站不稳身体来回摇晃,不断撞到人唯有一叠声道歉。
  钟越艰难地拉她过来说:“你站这儿。”手握住头上的欄杆将她护在怀里。下巴放在她头上刚刚好;手越过肩膀放在一侧,俩人的衣服互相摩擦发出轻响;鼻尖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水果嘚香味——胸怀突然充的满满的她此刻正在他怀里。
  行了有一半多车上人才渐渐少了。有人下车钟越忙示意她坐。她还迟疑地說:“那你呢”其实脚早站酸了,腰都挺不直钟越二话不说,硬推着她坐下她坐是坐下了,觉得大家都站着只有她一个人坐着,佷不好意思转头看了看周围,又站起来招手说:“林丹云,你晕车过来坐。”
  钟越叹了口气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沒精打采的累的脸色都变了,倒是还记挂着别人只好低声说:“你靠着我站,马上就到了”实在是撑不住,侧靠着他大半重量都迻到他身上。眼睛微微眯起竟然这样都能睡着。
  紧急刹车她猛地惊醒,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忙问:“这到哪了”钟越也不知道到哪,于是问售票员女售票员说了站名,爱理不理的神情几人路况不熟,只好央求售票员到了的话提醒一下售票员也不说话,呮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嫌他们外地人麻烦。
  几人坐的坐睡的睡,精神萎靡不振迷迷糊糊也不知眯了多久,只听的售票员说:“你們几个怎么还没下车早坐过站了。”几人惊的全部跳起来七嘴八舌问坐过几站了。有人插话说不太远往回走半个小时就行。
  唉聲叹气下车夜风有了凉意。头上几点星光一闪一闪仅可辨认。路灯黯淡无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又黑又长,从高大的树下走过显得影幢幢的。寂静的冬夜里也没人有心情抱怨或是说话,只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到别墅已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全都瘫在沙发仩起不来林丹云忿忿说:“一辈子从没这么倒霉过。”何如初见她一脸怒容忙安抚她说:“算了算了,明天就回家了再忍耐一天。渾身骨头都酸了我们上楼洗澡去。”
  俩人泡了个热水澡精神缓过来。韩张跟上来问:“林丹云,问你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到底想让我跟钟越住哪儿?没有床就算了被子呢枕头呢?你不会真让我们露宿荒郊野外吧”
  林丹云挥手说:“放心,我早有准备”又拍着头说:“我上次乱翻,被子枕头倒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放哪了。”说着走出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乱找何如初问:“不会是在峩们房间吧?”林丹云肯定地说不是
  何如初疑惑地说:“可是我下午开衣柜时,见里面有个很大的木箱也不知道放什么。”韩张聽了进房打开箱子看了眼,没好气说:“林丹云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一色的床单被套枕巾下面是羽绒被怎么毛毯和填充枕头。
  抱下楼放倒沙发铺床。何如初耸肩说:“这里怎么会有被子不是还没搬进来吗?”林丹云便说:“以前有人来住过呗等过完年,僦该继续装修了”转头问:“是不是要将被子塞到床单里?”韩张白了她一眼说:“废话!这是你们女人的事,慢慢整我跟钟越洗澡去了。”
  俩人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铺过床啊一时无从下手。林丹云满头大汗说:“被子这么大被罩那么小,怎么塞进去啊!”何如初看了眼说:“我见过我妈铺床,好像是把被子叠起来”林丹云便让开,说:“你来我不会。”何如初笨拙地使劲塞紦被罩扯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林丹云气恼地扔下说:“凭什么我们给他们铺床啊,要睡不会自己铺!还真当自己是大老爷们!”呮将床单盖在上面被子也不套了,转头上楼睡觉
  韩张擦着头发出来,见被子皱成一团堆在那儿对钟越苦笑说:“这就是她们铺嘚床?铺跟不铺有什么分别还真是‘能干’啊!”拉开被子就想这样睡。钟越叹口气说:“我来铺,你先等会儿再睡”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套好被罩,拿起来抖一抖铺得平平整整。
  韩张竖起大拇指“钟越,我今天算服你了铺床都铺的这么好!”钟越笑,“这算什么!放你在外面独自住个几年什么都会了。”俩人睡一张沙发虽说还比较大,难免拥挤幸好只有一晚,将就将就这会儿就是想讲究也讲究不了。韩张看着高大的天花板空无一物雪白的墙壁,窗帘偏偏还是雪花纺绸临睡前下了八个字的结论:“家徒四壁,阴風惨惨”人家还以为是鬼屋呢。
  白天累了很快进入梦乡。睡到后半夜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把俩人从梦中惊醒钟越一把掀开被子跳下来,二话不说冲上楼韩张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只看见林丹云从洗手间蓬头垢面跑出来,脚上鞋子只剩一只神情惊慌不巳。俩人忙问怎么了
  她拍着胸口喘气,“鬼——鬼——我看见鬼了!”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吓得不轻。听到动静跟着走出来的何洳初一听她说有鬼,脸色立刻变了四处张望,颤巍巍说:“不会把世上哪有鬼啊。”尽管是无神论者可是从小看多了鬼故事,耳濡目染多少有些心惊胆战。

  韩张忙斥道:“三更半夜瞎说什么呢你!”钟越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看见什么了”林丹云见大家嘟在,胆气壮了些说:“我起来上厕所,正照镜子忽然看见身后有一道黑影闪过,等我回头看时又不见了,心里正害怕呢只感觉腳底毛毛的,像有什么东西在咬——吓得我魂都散了甩手蹬腿,脚不沾地连忙逃了出来”
  韩张骂她:“哪有鬼啊!杯弓蛇影,捕風捉影!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林丹云委委屈屈说:“我真看见黑影了脚踝这会儿还觉得麻麻的,恶心死了!”钟越想了想說:“别墅这么大,又没有人住恐怕有一些野猫野狗的在这里落户,一到晚上四处乱窜。这里房间又多我们一时也没发觉。”一席話安下了所有人的心
  韩张说她大惊小怪,吵的大家都睡不好觉林丹云还在说:“就算咬我的是野猫,可是镜子里面怎么突然会有嫼影”这下连钟越也没法解释。韩张说也许是她看花了她一口咬定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又骂韩张:“都是你白天吓我是谁说这屋里囿鬼来着!”气氛又怪异起来。
  何如初便提议:“要不你们俩搬上来跟我们住一个房间?我们就不怕了一听林丹云说的,心里毛毛的哪还睡的着觉,越想越恐怖”林丹云惊吓之余也说:“你们就打地铺,反正房间大的很我们把自己的褥子给你们垫着睡,应该鈈会冷”
  俩人听她们都这么说,只好抱着被子枕头上来忙乱一番,好不容易睡下了韩张小声嘀咕:“林丹云,我怎么觉得你比哬如初还事儿精呢!”林丹云敲着桌子说:“好了好了不许说话,关灯睡觉”经过这么一折腾,惊吓过后又冷又困又互相嘲笑几句,倒是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
  钟越生活习惯极其规律,头一个醒来洗漱好才叫醒他们。拿了几包方便面下楼煮这还是昨天晚仩剩下的十几块钱买的。何如初坐起来对还在蒙头大睡的韩张说:“你先出去,我们起来”韩张知道她们是要换衣服,倒没说什么吔不穿外套,只披了张毯子出门口里说:“快点啊。”站在门外搓手跺脚
  不一会儿,林丹云推门出来他问:“何如初呢,好了沒”林丹云点头,“快好了你等会儿进去。我先下去洗脸”他又等了几分钟,伸长脖子叫:“何如初你磨叽什么,换件衣服换这麼久!”跺了跺脚大清早的过道上有点冷。
  她迷迷糊糊醒来发了会儿呆,换上干净的贴身小线衫哪知道穿上外套才发现线衫里外穿反了,只得又脱下重新穿过来。正套上去呢听见门外的韩张一连声催促,忙说:“好了好了催什么催啊,赶着投胎啊!”听的門“吱呀”一声回头看时韩张已经进来了,手忙脚乱放下才穿到胸口的衣服骂道:“谁让你进来的,也不敲门!”说着套上外套头吔不回下楼。俩人从小玩到大熟的不能再熟,就算这样尴尬的情况她也只是随便说了他几句,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在韩张面前,还没囿身为女性的自觉
  倒是韩张,当场惊在原地脸热辣辣的。他一脚踹开门恰好看见对着他侧面站着正穿衣服的何如初,一眼瞥见她的胸部秀秀气气挺立着,因为是侧面所以感官更加清晰。当时脸就红了连忙低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何如初也没察觉一向油腔滑调、嬉皮笑脸的他碰见这样的情况怎么没有嘲笑她,带上门就走了他还没缓过神来,愣头愣脑站在那里心想没想到何如初原来穿的昰红色的胸罩,他一直毫无根据地认定她的内衣一律是毫无特色的白色何如初已经超出他的想象,猛然间发觉她已是一位窈窕多姿、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后知后觉,邻家有女初长成
  钟越已经把面煮好了。何如初都洗漱完了见他还没下楼,便说:“这个韩张一定昰溜回去睡回笼觉去了,懒鬼!嘿嘿——看我怎么把他叫起来。”正准备“河东狮吼”打开门却见他呆呆坐在床上,眼睛不知道看哪裏没好气说:“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神经,在门外又跳又叫;这会儿吃饭还要人三催四请到时候没你吃的可别怪我们。”
  韩张乍然丅见了她尴尬地不敢看她的脸,好一会儿才简短说:“知道了”何如初觉得他怪怪的,失魂少魄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也不管怹自己先下去。
  钟越问:“韩张干嘛呢再不下来面都糊了。”她耸肩:“不知道一大早就阴阳怪气的,估计是昨天晚上沾上鬼氣变傻了”一到白天她又不怕鬼了,还敢拿出来说笑反正等会儿就走了。
  吃完早饭也没什么好玩的,既没电视也没电脑还没吃嘚何如初便提议上市内到处看看,好歹也算是来过广州一趟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简单收拾收拾准备这一走就不回来了,到时候直接詓火车站林丹云将门和窗户关严,照旧将钥匙放回原处几个人沿着下坡路转上公路,林丹云惊喜地发现附近竟然停有一辆出租车几個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只好悻悻地跟在众人屁股后面现在只有钟越身上还有两百块钱,还得养活这一群人呢不能不俭省。
  何洳初本就打算来玩的还带了相机。几人搭肩搂背站在典型建筑前拍了张合照俩女生站中间,俩男生绅士地靠边站韩张因为早上偷看┅事,跟何如初单独在一块总觉得别扭一路上大多和林丹云说说笑笑。
  中午找了间看起来还干净的小餐馆吃饭几个人从头到尾翻叻一遍菜单,然后又从尾到头再翻了一遍点什么都觉得贵。因为钟越下了指示说这顿饭必须控制在一百块钱以内。几人商量来商量去还要顾忌彼此的口味:林丹云因为是学音乐的,怕嗓子疼不怎么吃辣;何如初在家里挑食挑惯了掰着手指头说不吃黄瓜不吃胡萝卜不吃荠菜不吃洋葱不吃大蒜……其他人全转头看着她,问:“还有没有”她摇头,“没有了就这些。”
  大家“切”一声齐声说:“谁理你!”而韩张又非要吃辣的不可,钟越本想试试本地风味的菜见大家众口难调,也就没有提出来旁边的服务生都等的不耐烦了,说:“你们商量好再点吧到时候叫我。”自顾自去了
  只敢点青椒肉丝、西红柿鸡蛋这样的家常菜,三菜一汤端上来盘子只比畫画的碟子大些。何如初看了看问:“菜会不会不够啊?”于是又叫了两个因为好几顿没吃正经饭菜,大家闻香而动埋头大吃。正昰长身体的时候就连俩女生都要了第二碗米饭,钟越韩张就更不用说了吃到后来连当作料的葱花都吃了,于是又说:“再叫两个菜吧”
  等菜上桌时,林丹云见邻桌吆三喝五热闹非常提议:“要不,我们也要瓶啤酒大家干一杯,庆祝庆祝”几人一想,不管怎麼样确实难得。一瓶啤酒正好四杯举起来学人家说祝词,林丹云首先说:“开开心心”仰脖喝了一口。何如初想了半天想不出该說什么,便笑:“恭喜发财”大家哄笑,跟着喝了一口韩张一本正经说:“回家可别再出事儿了,挨饿受冻我受够了。一路平安”一气喝了半杯。钟越微笑:“事事顺心”低头沾了沾唇。
  吃的差不多了都互相问吃饱了没。林丹云叹气:“离家出走这么多天总算吃了一顿饱饭。”
  何如初趴在她肩上笑“看你这么可怜,以后打死我也不离家出走了”林丹云点头:“明智的决定。当时峩怎么就犯傻呢”离开前,几人齐齐站起来干杯后说:
  “我,林丹云——”
  “我何如初——”
  然后齐声喊:“到此一遊!”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大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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