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在吓得什么样样的情况下会对我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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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这种情况的话还是要积极的进行脑电图检查,而且这个的话进行一次脑电图检查是不能说明问题因为这个情况偠考虑是否有因为癫痫发作或者是一个失神小发作的一个原因引起的。

他也没有抽搐症状家族也没有癫痫病,而且他每次都是被吓之后除了宝宝不愿意洗澡发生这种情况外,就是家庭环境影响都是大嗓门,他害怕有时一个人逗他,他吓得哭过之后也有这情况

这种还昰应该要多做几次脑电图检查来确定情况才行

嗯好的,经常做脑电图对宝宝有影响吗 我想请问总是发生这种情况对大脑发育智力有影響吗?

谢谢你!翻白眼翻得吓人还都是仰着头打挺着,今天我想拿手机拍他他倒是看手机了,一不拍他又仰着头往上看

是的症状发苼的时候的确是比较严重。

谢谢了过几天做个磁共振去,磁共振可以看出智力发育问题吗

他这个是只能判断大脑功能发育的一个情况。

如果想知道智力方面需要做吓得什么样?

可以进行脑干定位检查

可以做完磁共振做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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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侧翼的战线》电影剧本

文/〔苏〕谢·第聂伯洛夫

一架飞机的十字形黑影撩过战火弥漫的大地。

从飞机上可以看到燃烧着的村庄被炸得千疮百孔的田野……

一纵隊沿着道路行进的人……

沿途是被摧毁和拋弃的技术装备……

在机翼下面,渡口处战火犹酣……渡口前面的田野上炮兵向进攻的德寇坦克纵队猛烈轰击……排射出的火光和四面开花的炮弹耀人眼目……燃烧的坦克喷出炫眼的火焰……

渡口受到飞机的攻击……宽阔而平静的河面,被炸得满目疮痍……

苏联的歼击机冲进敌军轰炸机的队形……展开了一场空战……

远处燃烧着的城市中教堂的圆顶闪闪发光……呔阳穿透了遮住地平线的烟雾。

一队士兵迈着疲惫的脚步走在一条宽阔的林间道路上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白纱布上血迹斑斑。

有騎兵也有步兵;有坦克兵,也有炮兵

有裹着包脚布的,有穿靴子的也有拄着拐棍的。

马匹费劲地拉着重载车轮发着吱吱的响声,緩慢地在车轴上转动着大车上驮着伤员。

双套马牵引着轻炮两个士兵搀着一个受伤的同志向前走。一个少校大步地走在纵队的前面怹身材高大,膀阔腰圆头发又黑又浓,但两鬓已经开始发白他的腰带上插着一把没有枪套的毛瑟枪,皮带上挂着军用望远镜腰带两側挂着两颗椭圆手榴弹。军上衣上别着一枚荣誉勋章深色的小胡子衬托着他那黑黝黝的面孔。风吹日晒、疲乏劳累和满面灰尘使得他嘚脸色更加黑了。这是麦林斯基少校

地平线上,一片明亮的、几乎是白色的火焰直上云霄把远处教堂的圆顶照得奇形怪状。滚滚黑烟遮住了远处的地平线

纵队进入树林深处,走得越深远处的炮火声就越瘖哑。

一片长着向日葵的田野一条树林边的道路。白天初秋。

一群而无人色的孩子、妇女、老人和士兵沿着田野狂乱地、几乎是魂不附体地奔跑着。

……一个神父也在奔跑他的一把灰胡子迎风亂舞,他穿的长袍还绊手绊脚的……在他们耳边响起履带的轰隆声,机枪的扫射声以及坦克炮的轰击声。

侧面上画着法西斯卍字标记嘚三辆坦克碾压和射击着逃难者。他们这时已经与退却的苏军战士的纵队混在一起了在道路的侧面,行驶着一队载着炮弹的卡车还囿一队骑着摩托车的德国兵。坐在弹药箱上的德国鬼子看着坦克如何把一些人碾压进地里去。

眼看着一个年轻的战士就要跑到树林边上來了一辆坦克追赶着他,两者之间的距离在无情地缩小……

……突然一声爆炸,急驰的坦克一下子停住了象个火炬似地燃烧起来,炸得泥石乱飞

从树林里驶出一辆苏联T一34型坦克,向德军坦克猛冲过去它从正面接近敌军。一声炮响第二辆德国坦克在原地转动着燃燒了,冒起一股浓烟

另一辆德国坦克开炮射击,炮弹在爆炸T—34迎面冲来,按之字形向前急驶

树林里发出机枪的连射,响起步枪的射擊声

德国鬼子东窜西跑,力图躲在逃难者的背后三个德国兵驾驶着带挎斗的摩托车朝向日葵地里驰去。机枪的火力把他们射中了摩託车翻倒在地,燃烧起来……

人群的喊叫声平息下来了有的逃难者卧倒了,有的藏在树丛中有的就在原地呆立不动,观望着战斗麦林斯基队伍中的一些战士,从树林里猛扑出来支援自己的坦克。

……退却的士兵们镇静下来了……有些跟在T一34后面往回冲边跑边射击。一名小战士用刺刀结果了一个从燃烧的坦克中逃出来的德国兵

第三辆德军坦克没有迎战,向回逃窜还断断续续地射击着。

T—34冲进卡車纵队用正面冲撞,毁掉了一些卡车……德国司机和士兵四处逃散……坦克上的机枪不停地扫射装着炮弹的箱子,接二连三地爆炸……一个德国士兵掷出一束手榴弹……一声爆炸火焰……泥土飞扬……在硝烟中,T一34消失不见了

尘埃落在道路上,灰烬被风吹散两辆德国坦克还在微微冒烟。T—34也停在曾发生爆炸的那个地方它的履带板断了,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装甲上的油漆烧焦了,它上面书写的ロ号只剩下了“打死”二字

野草烧焦了,路旁的小松树更烧得黑糊糊的

帕维尔神父在乡间的土路边上挖开一个墓穴,这就是不久前德軍纵队走过的那条道路旁边躺着一个苏联坦克手,他穿着烧焦了的工作服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们的战士纷纷走了过来麦林斯基支队Φ的士兵和那些与逃难者一起在大路上退却的士兵,都混在一起了和他们在一起的,有一个年轻的浅黄头发的中尉——别特连柯

一个姩纪轻轻的小战士走到帕维尔神父跟前,正是T一34的出现才救了他一命他默默无声地拿过神父手中的铁锹,敏捷地把土块掷在坑外

别特連柯在死者身旁停下来,然后向帕维尔神父转过身去

“算了吧,老爷子……能把所有的死人都埋葬吗”他说。

帕维尔神父默默地瞧了怹一眼略带迟疑地回答:

“所有的我埋不过来,可是我要把他埋葬并且记住这个地方。我还会讲给大家听——那个时刻是会到来的這儿埋着一位英雄坦克兵。他没有象某些人那样在德国鬼子面前逃跑……”

士兵们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好啦好啦,老爷子你少说兩句吧……”别特连柯皱着眉头回答,“你这不是赶集”

麦林斯基少校走了过来,紧跟着他的是谢列金大尉和政治指导员阿里也夫他們注视着别特连柯。他赶快戴上了船形帽举手敬礼,报告着:

“连长别特连柯中尉!”

“中尉你是哪一连的连长?你的人呐”麦林斯基问道。

“在这儿……”别特连柯不知所措地环顾了一下

“让你的战士列队!”少校命令着。

“是!”别特连柯不很情愿地回答然後响亮地喊道:“九团六连!集合!”

小战士把铁锹交还给神父,跑去集合

帕维尔神父朝那些跑来跑去的人看了一眼,然后向手掌上啐了一口唾沫,又挖了起来

女护士齐娜走到麦林斯基面前。

“少校同志拉伤员的大车不够用。”

麦林斯基转向阿里也夫说:

“指导员哃志要绐伤员腾出一部分车来,也要把牺牲的人埋掉”

阿里也夫问:“弹药怎么办?”

“把弹药分散给每个战士”

“是。”阿里也夫请楚地回答

“连队,立正!”别特连柯雄赳赳地命令着同时又瞟了齐娜一眼。

麦林斯基和谢列金在别特连柯的陪同下从队列前走過去。

“你们的武器在哪儿”少校问一个战士。

战士不知所措地踌躇起来

“你们的武器在哪儿?”少校又问另一个战士

“丢掉了……”这个战士低下了头。

别特连柯试图替士兵同时也是为自己辩解:

“遭到了偷袭。我们毫无准备……”

“您甚至没有设法组织抵抗!”少校严厉地说

别特连柯仍企图为自己辩护:

“只剩下了半个连,我们的团也不晓得哪里去了我能做些吓得什么样呀,少校同志我們在包围中啊!”

“别说啦!”少校嫌恶地命令着。

麦林斯基避开了别特连柯转向士兵们:

“士兵同志们!在艰难时刻给了我们武器,昰为了让我们保卫祖国不受法西斯的侵略但是,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却丟掉了武器,这同时也就丢掉了红军战士的荣誉你们考虑一下峩的话,并且作出结论来”

队列中的战士兴奋起来了。

麦林斯基对谢列金说道:

“您把人分到各排里去……”

“把中尉派到阿尔乔莫夫嘚连里——当排长以后再看,明白了吗”

“是,少校同志”谢列金回答。

“向右——转!齐步——走!”

当别特连柯的连队离去的時候帕维尔神父来到麦林斯基面前。

“指挥官同志!”帕维尔神父说“能给我一支枪吗?”

“您对不起,您是谁”麦林斯基问。

“我是个神父……帕维尔神父……或者就叫我帕维尔·伊万诺维奇·沃洛比约夫……我本来是到东方去的,但是我的心冷酷起来了。我要放弃我的圣职,请收下我当兵。”

“为了您愿意拿起武器来要感谢您,帕维尔·伊万诺维奇,”少校说,“但是,不仅仅是步枪可以当作武器……您想一想您如果能帮助那些被战争弄得家破人亡和心神不定的人,那将是很需要的对体弱病残者,要安排棲身之处;对忠诚嘚人要掩护他们避开敌人。您可以比用步枪进行更多的帮助会有各式各样的人来敲您的门。也许我们也会有吓得什么样人去跟您通個消息,您会接受吗”

“我等着您的消息……”

“那就好了。祝您一切平安沃洛比约夫同志。”麦林斯基微笑了一下

“我也要谢谢您,”帕维尔神父说“千万不要……”他讷讷起来,挥了一下手

麦林斯基走向树林去追赶自己的队伍,路上只剩下了帕维尔神父孤零零一个人他温厚地看了看走去的少校,然后缓慢地沿着这条道路走去

以少校为首的这队士兵,继续沿着林间道路向前行进少校走到蕗边上,让队伍从他身旁走过去有的人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走;另一些人看到少校,挺起了腰板;第三种人目光里充满了希望:他们楿信这个人会率领他们摆脱困境。车轮吱吱地响大车在坎坷的林间道路上颠来颠去,伤员轻声地呻吟着……

树林看林人的小木房和院孓。早晨

……一只野兔在林子里奔跑,一下子却遇上了一个人的眼睛兔子竖立起来了。它晃了晃耳朵侧目看了一眼,就一下子窜进樹丛里去那个人继续向前爬去。他穿着水兵的呢衣个子不高,但很结实象铁铸的似的。海军帽上的字迹说明他属于黑海舰队他的軍衔是海军准尉。这是瓦库连丘克

他在林边上隐藏起来,眼睛盯着树林的守卫室在房子旁边,几只母鸡不慌不忙地走来走去稍远一些,一条拴着的母牛在吃草台阶旁,一条长毛蓬松的狗在晒太阳一个戴着白色头巾的老太婆,往一条绳子上晾衣服在台阶上,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子正在和一只狗崽儿玩耍。

瓦库连丘克站了起来从林边空地上跑了过去。狗汪汪地叫了起来老太婆和男孩子警觉地瞧着水兵。

“你找谁孩子?”老太婆问

瓦库连丘克环顾了一下。

“就算是找您吧老大娘,”他说道“可以进去吗?”

瓦库连丘克赱进房子老太婆和男孩子也跟着走进来。在这相当狭窄的屋子里在炕边上,坐着一个八十来岁的高个子老头儿

“您好!”瓦库连丘克说。

“您好!”老头儿拘谨地回答

瓦库连丘克走到一个装着水的水桶跟前,桶里漂着一个水舀子他舀了一些水喝,然后瞧了一眼老頭儿又向周围看了看。在一张床上方的墙上挂着两张青年人的照片。他们都穿着红军军装靠下一点,挂着一把吉他他走到床前,咑量了一下照片又抚摸了一下琴弦……

“是您的儿子,老大娘”瓦库连丘克问道。

“我的儿子!”老太婆自豪地回答“他们在哪儿,我的亲骨肉……”她叹了一口气。

老头儿慢慢站了起来他伸出双手,向瓦库连丘克——是向着他的声音——走去摸了摸他的肩膀。

“您呐是干啥的,象是当兵的”他问道。

“是当兵的老爷子,当兵的”瓦库连丘克含糊地回答。

老太婆指着男主人说:“他太咾啦两眼瞎呀。”接着又对老头子说:“他是水兵老爷子,是个水兵”

老头儿说:“请问,您呐您是给谁打仗的?”

瓦库连丘克說:“黑海水兵还能为谁打仗我为苏维埃政权打仗,老爷子”

老太婆走到火炉前,用炉叉把一小锅土豆端在桌上

瓦库连丘克用手抚弄了一下男孩子的头发,问道:

老太婆温厚地微笑着说“小孙子。”又对着男孩子说道:

“快往地窖里跑一趟拿一壶牛奶来。过来駭子,坐下”

“谢谢,老大娘这孩子叫吓得什么样?”

米舒特卡从长凳上跳下来跑到屋外去了。瓦库连丘克在桌旁坐下用一把芬蘭刀从铁锅里叉出一个热土豆来。老太婆把一把大葱和一块面包也放在了桌上米舒特卡拿着一壶牛奶跑回来了。

瓦库连丘克一边吃着烫嘴的土豆一边问道:

“到村里去过。我们这儿一时半会儿地还得到上帝的保佑呢……”老太婆回答。

“你往远处去吗水兵?”老火兒问道

瓦库连丘克说:“怎么说呢……”

窗外,传来狗的狂吠声

“又是谁啊?”老太婆说

发动机的响声,摩托车的哒哒声德国人嘚说话声。

“德国鬼子!”老头儿厉声说道

“我的上帝啊,妖怪找上门来了德国鬼子!”老太婆画着十字。“这可怎么好啊”

瓦库連丘克象阵风似的离开了长凳,握紧了冲锋枪

“老总,您到门厅那儿爬到顶楼上去!”老头儿命令着。

老太婆敞开了通向门厅的门瓦库连丘克纵身一跳,抓住了顶楼的梁木把身子往上一拔,就消失在顶楼的昏暗中了顶楼里装满了干草。瓦库连丘克穿过干草爬到天窗跟前

他看到开来了一辆卡车,从上面跳下几个德国兵一个军官从摩托车的挎斗里走下来,不停地活动着腿脚摩托车手举起冲锋枪,几发点射那条狗一声尖叫,倒在地上

一个鬼子兵抓起母鸡来,有两个走到母牛跟前

“你往哪儿拉它呀?往哪儿啦”老太婆站在門前喊叫。“我们靠它养活呀!哎哎,哎!给我!放开它!”

德国兵从地窑里拿出盛着牛奶的壶装着土豆的筐,还有一个家伙拖出一袋面粉来

另一个士兵从屋里拿出来一大把葱。

老太婆死拽着那个拉牛的鬼子不松手他哈哈地笑,把她推开另外几个兵放下了卡车车幫,用几块木板架起了跳板

老头儿倚着孙子站在门口。男孩子抱着那只狗崽子

“老婆子,放开他们放开那帮狗强盗!咱们早晚会算帳的。叫他们全都拿去……”

“游击队!”军官厉声喊叫紧踉着走到老头儿面前,“游击队的”

瓦库连丘克把天窗旁的干草清到一边,把冲锋枪支在窗台上摘下了两颗手榴弹。

……军官一把把老头儿从门口推开后者想站稳,却绊了一跤摔了下去。

军官一把抓起他來叫喊着:

“俺们知不道吓得什么样游击队,瞧也没瞧见过”老太婆扔下母牛不管,一面说一面向老头儿和米舒特卡走过来

“施瓦洇(注1)!”军官叫了一声,打了老头儿一个嘴巴“游击队哪里去了?”

老头儿阴沉而憎恨地用视而不见的眼睛瞪着军官。

军官慢慢哋举起手枪对准了米舒特卡。老太婆紧紧地搂住孩子尽力想用双臂保护住他。

“俺告诉你游击队在哪儿?游击队就在这儿!”老头兒大声说把手放在心口上……“俺们全是游击队!从俺们的土地上滚走,滚开千刀万剐的刽子手!滚开!”

老头儿把一口血吐在德国鬼子的脸上。出乎意外的军官向后一闪砰地开了一枪。老太婆扶住了老头儿瘫下来的尸体

瓦库连丘克一脚踢开了窗框,把手榴掸投向囸要把牛位上卡车去的德国鬼子

一声爆炸……又飞出第二颗手榴弹。又一声爆炸……他又从腰带上摘下第三颗手榴弹但已经不需要用咜了。

只有两个人即那个军官和一个士兵向汽车爬去,身后留下一条血迹军官用手枪射击……老太婆倒下了,同时用身体掩盖住了男駭子

瓦库连丘克用冲锋枪射出一梭子子弹,从天窗里跳到房顶上又向下跳去,随即向老太婆奔去她已经死了。

米舒特卡躺在门槛上右手按住左肩,用惊吓的目光盯着海军准尉

“嗯。”米舒特卡看着瓦库连丘克回答孩子的眼神惊恐万状。

瓦库连丘克环顾了一下四周从绳子上取下了一条床单,用它把老头儿和老太婆盖住了他走到被击毙的鬼子跟前,从地上拿起两支冲锋枪又把一支自动手枪别茬腰带上。

瓦库连丘克和男孩子离开院子向树林深处走去。

“你累了吗”海军准尉问道。

“过一会儿咱们俩就休息一下也就可以吃點东西了,好吗”

瓦库连丘克鼓励着孩子说:

“坚持住,向前走吧”

麦林斯基的纵队沿着林中道路行进着,传来飞机的隆隆声

走进樹林深处的瓦库连丘克和米舒特卡,越过了一条小溪登上了一个土岗,又沿着小径走去

他们沿着小径来到一小块林中空地上。太阳快落山了阳光只能照到树梢了……走过空地,他们又进了树林子……

瓦库连丘克呆住了从后面的树丛里传来刺耳的声音,走过来两个人这是邦达连柯中士和一个姓伊万诺夫的年老士兵。

“瞧你!”伊万诺夫说“象是个水兵?你跟这个娃娃在林子里闲逛吓得什么样迷蕗啦?”

“这儿离海可远啊”邦达连柯笑着说。

“能把手放下来吗”瓦库连丘克厉声地问。

“等一下”邦达连柯回答。

伊万诺夫提絀要求:“谢明搜搜他。”

邦达连柯小心翼翼地绕到瓦库连丘克的背后摘下了他的冲锋枪,下了他的自动手枪摸了摸他的衣服。又從他的衣袋里掏出一把TT型手枪和一颗手榴弹

“瞧啊,一整个的武器库!”邦达连柯说“喂,现在把手放下来吧!”

“你是往哪儿去呀我的小水兵?”伊万诺夫友好地问

“到两条腿带我去的地方……”瓦库连丘克回答。

“喏这么说,咱们是同路……”邦达连柯笑着囙答“走吧!”

瓦库连丘克弯下腰,从皮靴筒里拿出一把芬兰刀递绝中士说道:

“吓得什么样?”邦达连柯问道

“就这个。走吧步兵。”

“好啦好啦,走吧”伊万诺夫推着他说。又温柔地摸了摸米舒特卡的头说“别怕,孩子……来吧来吧。”

被刚刚所发生嘚一切吓坏了的孩子几乎又哽咽欲哭起来。

“走吧米舒特卡。”瓦库连丘克说

在一片宽敞的、周围是树林的空地上,谢列金大尉正茬士兵队列前点名

那个我们已经熟知的少校,坐在林边一些树木前的炮弹箱上他的面前摊开了一张地图。

邦达连柯、伊万诺夫、瓦库連丘克和米舒特卡走了过来

麦林斯基打量了一下他们,问道:

“这是哪儿来的水兵”

“我们海军陆战队的一个排在防御一个炮兵团,峩代替牺性了的排长我们失去了联络,呆了三天我派出了两个人去联络都没有归队。我决定自己走一趟瓦库连丘克海军准尉报告!”水兵报告着。

“你的排在哪儿海军准尉?”

“离这儿不远少校同志,在防御中”

“跟你一起的孩子是哪儿来的?”少校关心地问

“我在树林里碰上了那帮狗强盗,少校同志他们打死了他的爷爷和奶奶,我就把这毛孩子带出来了”

麦林斯基把齐娜召唤过来,对侽孩子说:

“喂你好啊,你叫吓得什么样名字”

“米沙(注2)·屠尔钦柯。”

麦林期基请齐娜照管这个新战士——米哈依尔·屠尔钦柯。

齐娜把孩子搂到自己跟前,回答:

“是少校同志,让他当我的助手吧喏,咱们走吧米舒特卡。”

“米舒特卡你去吧,跟齐娜阿姨去要听她的话,一言为定了”瓦库连丘克说,“祝你健康我很快就回来。”

给第二排下达了集合的命令

麦林斯基又回到地图哏前。邦达连柯和伊万诺夫注视着少校在地图上作标记的手……

“这么……”少校在地图上划上一个小十字说“你们到过公路吗?”

“德国坦克在公路上行驶”伊万诺夫回答。

“在左边的乡村大道上吗”

“有载着步兵的装甲运输车……”

“你们曾越过铁路吗?”

“没囿道口都有兵把守。”邦达连柯说

“带着辎重也不可能绕过去,”伊万诺夫说“是沼泽地。”

少校用铅笔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粗线說道:

瓦库连丘克说;“一团糟,少校同志”

“所以,您把自己的队伍跟我们会合在一起吧海军准尉同志。”麦林斯基说“咱们今後共同作战。”他在地图上标出了河上的铁路桥做了个手势请他到地图跟前来,“您会看地图吗”

“对,沼泽地这儿也是沼泽地。現在您可以明白了咱们只有一条出路——就是穿过这个道口。这么办吧明天夜里三点整,你们从那一面我们从这一面,咱们两头一夾啊?”

“是的少校同志,明天在道口会合”

“就这样。”麦林斯基说“跟您一起去当联络员的是侦察兵邦达连柯和伊万诺夫,您的熟人明白了吗?”

邦达连柯挺直了身子清晰地回答:“明白了,少校同志”

麦林斯基疲惫地微笑了一下,对伊万诺夫说:

“我佷高兴彼得·谢尔盖也维奇,您作战如此出色,真是太高兴了。”

在少校的同意下,伊万诺夫、邦达连柯和瓦库连丘克离去他们聊了起來,邦达连柯问伊万诺夫:

“原来你跟少校是熟人?”

邦达连柯目不转睛地瞧着伊万诺夫略带讽刺地问:“是同乡?”

伊万诺夫不慌不忙地回答:“他原是我们村里的教师是校长。”

“那他为吓得什么样对你打仗打得好感到惊奇呐?”瓦库连丘克插进话来

“战湔我闹了点事,想把我关起来——要坐十年牢啊”

“嚇,为了吓得什么样呀”海军准尉发生了兴趣。

“想整我说吓得什么样我想把堆满粮食的场院给烧了,说我骂苏维埃政权有那么个家伙想整我。”

“真不是东西!”瓦库连丘克难过地叹了口气

“我们的少校伊万·彼得洛维奇·麦林斯基那时候已经当上了区人民内务委员会的首长了,这个案子就到了他的手里。”

“那他呢?”邦达连柯和瓦库连丘克异口同声地问

“他?他作了公正的处理”

瓦库连丘克停下来,对邦达连柯说:“好啦把军火库交出来吧。”

邦这连柯把从海军准尉那儿拿到的武器都还给了他瓦库连丘克把一支德国冲锋枪又递给邦达连柯,说道:“送给你!”

麦林斯基给那离去的小组下达命令之後站起来迎向政治指导员阿里也夫。后者拿着一些红军战士的证件——有的烧坏了;有的血迹斑斑扯破了。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政治指导员道

“没有!跟师部,跟军部都没取得联系”少校回答。

“我是这么想加桑,德国人既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有浪费兵力來和咱们展开战斗,而只是绕了过去继续前进。他们的坦克已赶到咱们前面三十公里去了……”

麦林斯基的队伍在树林里离铁路道口不遠处埋伏下来邦达连柯和伊万诺夫从一个小岗上观察着那座桥。它架在一条不太宽的河上河岸很陡,长满了灌木丛在桥下面,树丛被砍掉了给高射炮挖出了一个小平场。桥上站着哨兵桥旁有机枪和摩托车。旁边就是铁路道口有一条小径通往僻静的松树林。

从树林里钻出一列火车向桥头慢慢驶去。车厢的门都开着德军士兵坐在车厢边上,把腿垂在车外他们有的唱着歌,有的吹着口琴

“水兵们在哪儿呢?”邦达连柯小声说看了看表。“好一个会合……”

火车的轰降声越来越响平板车上满载着德军的武器装备:坦克,大炮突然,手榴弹爆炸起来响起机枪和步怆的射击声。

桥上一片慌乱德国鬼子用高射机枪向灌木丛射击,高射炮也响了起来

手榴弹茬炮兵阵地上炸开了花。原来呆在河边的一些德国兵有的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有的往河里爬但是他们也停止不动了。桥的下面一些穿海军服的人影跑步向堤上冲去。火车头和前面几节车厢已经驶到桥上

“他们来了!水兵!”邦达连柯想压过轰隆声,站起来欢呼“怎么着?咱们难道是孬种冲啊!”

士兵们由少校率领从两侧向桥上进攻。水兵从桥下面不声不响地也不喊“乌拉”,投掷着手榴弹德国兵往下面跑,又遭到迎头痛击水兵们已经在桥梁桁架下面搞了些吓得什么样名堂,向一旁跑去了一个水兵挥动着海军帽,向桥頭跑去的战士一看到这个信号立刻卧倒。水兵们也卧倒了

一声爆炸。铁桥从桥墩上缓慢地滑下来沉重的桁架撞击着陡岸,向下溜去满载武器装备的车皮沉落了……

战士们跑过铁路,大车被拉上路基越过铁路道口的马匹,向树林奔去士兵们拖着两门四十五口径的吙炮。

传来飞机的嗡嗡声有谁喊了一声:“敌机!”

从树林后面,钻出一架德军“鹤型”侦察机它低低地飞在树林的上空。机翼上的卍字标记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飞机上有两个人:驾驶员和坐在第二座舱里的德军上将霍恩。

机翼下面是桥头战斗说得确切些,已不是战鬥而是一片火海:炸毁的桥和还没有烧尽的车厢。从下面升起一串串的曳光弹在搜索这架飞机。

驾驶员急剧地倾斜了机身向一旁飞詓……

麦林斯基的队伍继续前进,但是人们的面容略略焕发了光彩许多人带着掳获的武器,水兵都挎着德国冲锋枪……传来阵阵压低叻的笑声。伤员也增多了……米舒特卡坐在一辆大车上齐娜一面走,一面把一个背包垫在一个伤员的头下……

一队人站好了队形刚点唍名的大尉以坚定的步伐进了过来,这是谢列金他报告说:

“实到人员六百零三名。其中士兵五百八十名;中下级指挥官共二十三名此外,十五名成员在执行战斗警戒;伤员一百四十名包括三十几名重伤员。四百一十二名来自我们的师其他来自各个部队……谢列金夶尉。”

“谢谢大尉!”麦林斯基举手敬礼。

麦林斯基注视着人们的面孔……

他走到林中空地上人们举着展开的团队的旗帜走过队列,带到右翼

“同志们!……”麦林斯基对战士们说。“这是第四十一步兵师第三百一十五团的旗帜我是师特遣支队队长麦林斯基少校。作为级别最高的一员接受了对这个支队的指挥扠。我队的政治指导员是阿里也夫同志……”

他指了指站在身旁的阿里也夫。

“参谋長是谢列金大尉……”

“同志们!咱们处在包围中,周围都是法西斯但是咱们是在祖国的土地上。咱们——是正规的红军战士咱们掱中握着武器。对咱们来说没有,也不可能有吓得什么样被包围我不许诺你们会有安宁的日子和奇迹般的得救,咱们只能用自己的双掱去赢得胜利!——全队!立正!”麦林斯基命令着“向右看!向队旗看齐,齐步走!”

全队的战士尽力迈着整齐的步伐,在队旗前媔走过

躺在大车上的伤员,也微微动了起来其中有些能抬得起身子的人都抬起了身子,望着这临时安排的阅兵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叻希望的闪光。

在封·霍恩将军的司令部里,地上铺着地毯,在大厅中间的一张特制的桌子上,放着一排电话机。呆在旁边的是将军的副官克吕格少校。紧靠在一边的是铺着各种作战图的桌子。在一旁放着一张古老的雕花办公桌,上面摆着铜制的文具和烛台在屋角,支著一个象是画架的架子上面蒙着一块布。

封·霍恩走了进来,立刻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命令作战处长康培上校来见他。

封·霍恩走到绷着画布的木框前,掀开上面的盖布。这是一幅用金属衣饰衬托着的美女画像

“这是吓得什么样?”封·霍恩问道。

“是纪念品上将先生。昰党卫军队长(注3)沃尔夫送来的”

“真有意思!”封·霍恩冷笑一声,“还不如让他设法保证我们后方的安全呐。”

“上校先生,您昰否知道有敌人在咱们后方的交通线上活动?今天我的飞机受到射击,桥也被炸了”

“司令官先生,这是一些陷入咱们包围的小分隊”

“我对那些细节不关心。”封·霍恩生硬地打断他说,“请您转告后方长官和党卫军队长沃尔夫:要认真对付这个……请您记住,康培,游击战可能无尽无休地进行下去……”

封·霍恩在桌旁坐下来,副官走到他的面前。

“上将先生有一个俄国神父求见……”

“他想在城里恢复一座教堂……”

“教堂被用来作了军用仓库……没有您的命令……”

“让他去找城防司令……”封·霍恩恼怒地回答。

“他非常希望您接见他!……”

将军又向那张图瞥了一眼。

“那好吧请他来吧!”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帕维尔神父走了进来副官克吕格哏随在后。将军打手势让他退去

有一会儿,封·霍恩和帕维尔神父相互打量着。将军显然很失望,因为他没有在神父的目光中看到那应有的敬畏的神色。

“请讲吧神父。”封·霍恩终于用俄语说道。

“将军先生您的士兵占据了教堂……”

“那又怎么,打仗嘛……”

“峩是代表我的教区来请求您的……乱世在人们的灵魂中传播着疑虑和软弱……教会的使命是让弱者和缺乏信心的人坚强起来!……我恭请您允许我们的教会本着它教旨的精神进行活动”

“让您的教会活动吧……我会安排下去的。”将军回答

“万分感谢,”帕维尔神父鞠叻一躬“您完全是象一名基督教徒那样行事……”

“请您说说,神父……”封·霍恩迟疑起来,似乎在思忖继续谈下去是否值当。“请您坦率地告诉我……您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发生了吓得什么样事我们到这里来,把你们从布尔什维克的暴政下解救出来然而我们没有嘚到老百姓应有的支持与合作,问题何在您不要害怕,把真情讲出来”

“难道一个人能讲出全部真情吗?”

“那好把您所了解的真凊讲一讲。”

“战争给我们带来了痛苦和破坏……成千上万人死亡……我们的家庭受到了苦难和悲痛!上帝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仩帝永远站在胜利者的一边……”封·霍恩打断他说。

“但是,将军先生一切天诫都有一条,要以慈悲为怀啊……”

“恭顺——这才是戰败人民所应遵循的主要天诫……”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有一个十四岁左右的男孩子在那里洗脸。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座有几个房舍嘚村落。在这些房舍中间一所较高的房子高耸着,它有一个露天凉台这是林场的办事处。

麦林斯基的战士来到这个村庄妇女们纷纷迎面跑过来。她们欢呼着:

“请进来吧亲人啊,请进吧!”

“这儿来孩子,到这儿来”她们扶着伤员走进房子。

士兵们欢笑着在沝井边上洗洗涮涮。

麦林斯基、阿里也夫和谢列金他们面容削瘦,浑身尘垢个个疲惫不堪。

马特维大爷走到麦林斯基和阿里也夫跟前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问候过他们之后,他问道:

“你们哪一位是首长啊是水兵还是可尊敬的步兵呀?我一下子可真闹不清了”

“您是根据吓得什么样上下级关系要找首长啊?”麦林斯基带着温厚的嘲笑声问道

“是根据士兵的规则……我打过两次仗——打德国鬼孓(注4),打白匪军……”

“如果是这样那让咱们来认识一下吧,我是麦林斯基少校”

“马特维·叶果雷奇,看林人。”老大答挺直身子说。“咳,老爷儿们都打仗去了,这儿,我就算是个指挥官了。请允许我报告,指挥官同志,锯木厂没有开工,原因是处在德国鬼子的占领区里……这儿平安无事”

“德寇来过吗,马特维·叶果罗维奇?”

“没来过没有走汽车的路,要是下过雨连拖拉机也得陷住……可是,那飞机白天黑夜地往莫斯科飞”

“嚇,怎么知道是往莫斯科飞啊”

“只要它们一飞过去,早晨无线电里就宣布:莫斯科受到涳袭”

“无线电?”麦林斯基追问了一声

“昨儿晚上不响啦,滑轮坏了要不,我们每天都在听莫斯科广播”

麦林斯基与阿里也夫茭换了一下眼色……

“战报呢?听过战报吗”阿里也夫问。

“那还用说!我和阿辽沙——我的孙子在地图上插小旗子……”老大爷继續说。“你们可以看看那上面都标出来了,哪些城市已经放弃了哪些还在抵抗……”

一些士兵抬着伤员在交谈者面前走过去。他们把受伤的人放在自制的担架上齐娜也在这里,她要求对重伤者特别小心

林场的办事处,场长办公室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一个书柜。在桌子上方的墙上挂着列宁像

在一面光秃秃的墙上,挂着一张苏联大地图桌子上有一台电话机。

大伙儿都在这里包括瓦库连丘克海军准尉和别特连柯中尉。不少人带着轻伤手卷的纸烟冒着腾腾烟雾。坐在桌子后面的仿佛是个主席团其中有麦林斯基少校、谢列金夶尉和指导员阿里也夫,有些人在看地图

在这张地图上,用小旗子标志着前线人们拘谨地交谈着:

“唉,都到了哪儿了这些狗强盗……”

“你用不着看地图,你就看看周围……”

麦林斯基少校站了起来

“请安静,同志们都来了吗?”

“指挥官同志们前线已经远遠向东移过去了。现在离开前线已经一百多公里了咱们暂时与行动中的集团军还没有取得联系。根据各种情况来判断咱们和敌军的直接冲突已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咱们的弹药少了一些”

指挥官们和战士们聚精会神地听着。麦林斯基继续说:

“给养也相当紧张载着伤員的大车限制了咱们的机动性。德国鬼子明天起就有可能开始他们搜索树林的行动但是咱们要想办法骗过他们。咱们向东佯攻一下然後退到密林深处去。德国人未必敢向布满沼译地的地方去正如你们看到的,情况是复杂的但并非是毫无希望的。我很高兴你们在这兒提出了一系列很好的意见。

“今天咱们这个支队是红军正规部队的一部分。支队将对法西斯强盗展开无情的斗争只要它存在一天,咱们就要在祖同面前坚贞不渝地尽到咱们的天职

“现在,同志们必须向战士们把任务讲解清楚,请不要隐讳真实情况”

“说得对!”发出一片赞许声。“对!”

“同志们!咱们都宣过誓要忠于祖国和人民在这严峻的时刻,咱们应该信守自己的誓言!”阿里也夫说

“理应这样!”传出一片赞同声。

马特维大爷坐在林场的一间大屋子里齐娜正率领一些妇女急忙地给伤员包扎。

战士们在交谈着有一個一面弹着吉他一面唱歌;另一个在讲他们一共是兄弟三人,都上了前线只剩下母亲一人在家。

马特维大爷把床单和枕头套剪成长条绷帶他问一个伤员:

“嘿,孩子!……他们……那帮残忍的家伙怎么把你搞成这个样子,啊”

“我也不晓得,我战斗得满不错呢……”

“打仗要会打啊……要很很揍他而自己要完好无缺!”马特维大爷说。

“哼说起来倒容易,老大爷……你瞧见了他们有多少坦克”

“你说坦克?”马特维大爷说“可要知道在装甲底下的是人呀,是个活物他也是知道害怕的。不用怕要揍他们!”

“他们力大无窮啊,老大爷!”有一个战士说

马特维大爷说:“那又有吓得什么样!你知道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我们怎样收拾那帮德国佬呢怹们脚底下抹油,没命地往后跑”

“我们打得他们也是这样,”一个伤员说“法西斯已经不只一次,就象母马屁股上放上了冒烟的导吙线一溜烟地逃啊……”

“可暂时你们的导火线太短,”老大爷有气地冷笑一声“咝咝两下就完啦。要让它一直烧到里面去烧到柏林!”

“你吵闹个吓得什么样,老大爷!”伤员们笑了起来

马特维大爷伸手去拿一个伤员挎着的一支德制冲锋枪。

“这是个吓得什么样玩意儿我打仗的时候,可没见过……教教我怎么摆弄它!”

“嚇,教教!冲锋枪——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你呀老大爷,还是坐坐熱炕头喝点麦皮粥吧!……”

“是啊,也可以喝点麦皮粥!也坐坐热炕头!……我不反对!……哼哼!那倒也不错!……如果都不象伱这样,让德国鬼子打得直跑!……你教给我别偷懒,学学对我会有用处的可不象你。”

“嚇老大爷的舌头,比刀刃还锋利——不鼡买刮脸刀啦!胡子长不了!”

“好吧我算服了,老大爷”挎着冲锋沧的那个伤员说。“能请我抽点烟吗”

伤员把冲锋枪递给了老夶爷。

马特维大爷的木房麦林斯基、阿里也夫、谢列金都在这里。马特维的妻子安娜斯塔西娅正在收拾碗盘米舒特卡在炕上睡着。几個指挥官在开会谢列金提出建议:

“咱们只有在一个条件下才能冲过前线——那就是进行夹击。”

阿里也夫:“要是有人接应咱们那僦有可能。”

“需要联系派谁去呢?”麦林斯基问

“我想到了两个人。”谢列金说

“战士邦达连柯和伊万诺夫。”谢列金说“邦達连柯在战斗中表现很好,击毁了一辆识克小伙子很勇敢,尤其是在树林里他能自如地判定方位伊万诺夫岁数大一些,也更沉着从戰争一开始我就认识他,是个经验丰富的侦察兵很可靠的一对。”

“这是不是您讲过的那个伊万诺夫啊,伊万·彼得罗维奇?”阿里也夫问道。

“你不放心吗政委?”

“这一个任务责任重大呀”

麦林斯基说:“我了解伊万诺夫。有一回我相信了他没有弄错。让他們俩来找我上路之前先谈一谈。请再准备好一对以备万一。”

傍晚齐娜在井边用桶打水,别特连柯招呼着她

“让我帮你一下,齐諾奇卡(注5)”他提起水桶,向林场办事处走去“你瞧,这个晚上多好呀啊?”别特连柯说“咱们是不是去蹓蹓?”

“我哪里有涳去蹓啊”齐娜笑着说。

“战争归战争可生活在前进啊,齐诺奇卡”别特连柯继续说。“还是去散散步吧”

“不,中尉”齐娜巳经带着几分严肃在说话。“我没有时间今天没有,明天也不会有”

他们走到房子跟前,从里面传出伤员的谈话声和呻呤声

“你这個姑娘真好,齐娜!只是我有些可怜你”别特连柯说。

“我有吓得什么样可怜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帮助那些伤员。我不是医生!”

“伤员伤员,——你多想想自己吧!”

“最好把他们留在这里跟着咱们一起在树林里拖来拖去,也会白白地毁掉他们只要向咱们┅压过来,从各个方面……到时候只得把大车扔下……而用手是抬不远的……”别特连柯说

齐诺奇卡吃惊地望着别特连柯,并向他示意別再说下去

他们在林场办事处场长办公室内。往门外看是过道还有一个大的房间。

床铺上拼起来的桌子上、地上,都有伤员

“轻┅点。要是德国鬼子来呢”齐娜说。

“今天埋了几个”别特连柯问。

“我有吓得什么样办法……今无我又同意了四个人归队……是怹们自己央求的……可他们还虚弱得很呢。”

在寂静中响起刺耳的电话铃声。

齐娜和别特连柯屏息不动又是一阵铃声。齐娜迈腿向电話机走去别特连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又把她按在椅子上

“你怎么,疯了这是德国人啊!”

别特连柯瞧着齐娜,又看了看电话电話铃继续响着,别特连柯决定下来拿起了话筒。从里面传出用蹩脚俄语说的话音:

“喂喂,城防的司令部喂,喂!”

别特连柯用嘶啞的假嗓音回答:“是我呀!”

“这是城防司令部电话的谁听?”

话筒里的声音:“俄国兵的有俄国兵的有?喂!”

又传出用德语说嘚几个字

齐娜向别特连柯走过来。别特连柯斜视了她一眼放下了话筒。

“你应该说谁也没有!”

“你快跑去找麦林斯基!警告他一聲!”

“找麦林斯基干吓得什么样?大伙儿一块儿反正也走不脱咱们哪儿象打仗的?”

别特连柯俯身对齐娜说:

“齐娜咱们俩一块走……啊?咱们能找个空隙溜出去……”

“您在说吓得什么样您这是说吓得什么样呀?快去找少校吧!……”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别特连柯提心吊胆地望着电话机,他小声对齐娜说:

“你会没命的齐恩卡(注6),可咱们一起能钻出去……我带你过去!如果抓住咱们我会囿话说的!咱们扔掉军上衣,就说是夫妻俩怎么样?快决定否则就晚了!……”

齐娜两眼盯住别特连柯。

“哼中尉,你这个坏蛋!”

别特连柯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齐娜把手挣脱出来,用力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几个碗盘掉在地上,发出了破碎声一个架着拐的伤员迅速地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个人其中的一个站在门口说:

“嗳一呀一呀,不好啊中尉!你为吓得什么样要欺负我们的护士?”

“哪里的话弟兄们,你们说吓得什么样呀”别特连柯想挤出点笑容来,“我们在闹着玩……”

“我叫你闹着玩”另一个伤员断嘫地说,冲别特连柯走过去

别特连柯一拳把伤员打倒,然后窜到桌子跟前上面放着一支掳获的冲锋枪。他抓起枪对准伤员们说:

枪栓哗啦一声响,别特连柯一副穷凶极恶的神色他一步步退向窗户,注视着伤员们的一举一动退到窗口,他把冲锋枪对准了伤员齐娜鼡身子挡住了他们。

“你敢卑鄙的家伙!”

别特连柯没有回身,用枪托打下了窗框

“好吧,你就跟他们一块死去吧傻瓜!”别特连柯碱了一声,跳出窗口向树林里跑去。

一个哨兵看见了他喊道:“站住!谁在跑?”别特连柯用冲锋枪打了他一梭子

哨兵“啊—啊”了一声,倒在地上死去

马特维大爷家,桌子上摆着馅饼他的老伴安娜斯塔西娅把馅饼从烤箱里拿出来。挂在天花板上的煤油灯的灯撚发出微弱的亮光。天已经很晚了米舒特卡也在屋里,他躺在炕上头垂在炕沿外边。

麦林斯基少校、阿里也夫和谢列金坐在桌旁囸准备吃点晚饭。

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马特维大爷和齐娜出现在门口。他们停下脚步倚靠在门框上。

“出吓得什么样事了”麦林斯基站起来迎面问她。

“别特连柯!”姑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劝我一起走……他逃走啦!……”

“他会把德国鬼子勾来,”马特维大爺说“要抓住他!”

别特连柯如丧家之犬在树林里逃窜。雨点和树枝扑打着他的脸在黑暗中,他跌倒了然后又爬起来,心惊肉跳地東张西望抬起腿来又跑。他越过小溪穿过苇丛,在灌木丛前停了下来

“站住!是谁?”从昏暗中传来德语的喊声

两个德国兵跳到別特连柯面前,有一个抓住他的衣领叫道:“俄国施瓦因!”随后用力把他一推,把冲锋枪对准了他又往弹膛里顶上一颗子弹。别特連柯扔下了自己的武器他吓得面无人色,他怕被人打死就奴颜婢膝地对德国鬼子奉承起来,用哆哆嗉嗦的声音连哭带叫:

“别开枪!別开枪!别开……我自己投降依希,宾弗洛因得(注7)!我是……我是你们的朋友。别开枪!”

德国兵用钉着铁后跟的皮靴踹了他一腳

麦林斯基和阿里也夫仍呆在马特维大爷的家里。他们一口东西也没有吃只有马特维大爷缓慢而费劲地用他那没有牙的嘴在咀嚼着吓嘚什么样。

安娜斯塔西娅老太婆在火炉旁忙碌着他们在等待……米舒特卡在睡觉。

门敞开了疲劳的、全身湿透的谢列金和瓦库连丘克赱了进来。屋里的人都看着他们海军准尉放下了冲锋枪,正了正帽子用愤怒的声调说:

“我考虑过这个别特连柯,”谢列金叹口气说“考虑过——不是个好东西,但背叛……”

麦林斯基命令瓦库连丘克把哨兵增加一倍

“……真不是人养的!”阿里也夫摇了摇头,“現在咱们得转移了”

“没有我,你们从小路上到不了黑树林”马特维大爷说,“你们把我带上吧会有用的。”

“咱们现在不能到黑樹林去了马特维·叶果罗维奇。”麦林斯基说。

“离这儿二十俄里(注8)地左右,”马特维大爷沉思地说“曾有过一个林中驻地……戰前,一些搞地质的人在那里找过吓得什么样留下了三所破房子……很偏僻……”

“那在吓得什么样地方,马特维·叶果雷奇?”谢列金感兴趣地问。

“我可以带路离我们这儿不远……那儿怎么也能安置起来,或是吃点东西或是……”

“你们这儿的人会跟我们一起走嗎?"谢列金关心地问

“要他们干啥!”马特维大爷说。“只是给部队添累赘再说,大概也不会对孩子和老太婆们开火吧”

“咱们的車队能通过吗?”麦林斯基问

“我带得过去,”马特维大爷沉着自信地回答“我把阿辽什卡(注9)留在这儿。飞机一来人们都会藏起来的。要是有吓得什么样情况他可以给咱们送个信儿来。他对这一带的小路暗道都熟悉把你们那个孩子也留在这里,何苦叫他在树林里、沼泽地里东跑西窜呢”马特维大爷说完,瞧了一眼米舒特卡

“好吧,两小时以后咱们山发”麦林斯基下达了命令。

队伍在准備出发伤员被抬上大车。米舒特卡用饭盒送水给他们喝齐娜对他说:

“喏,米舒特卡该走了。再见我们很快就回来。”

一名战士紦孩子带到一旁去了

妇女们送别离开村屯的战士。她们哭泣着麦林斯基亲切地跟她们谈话。

“谢谢你们亲爱的妇女们。”

那些农妇吔向少校道谢有一个妇女抹着眼泪说:

“你们为啥一下子就走了?”

麦林斯基由于不得不把无力自卫的妇女儿童留下来心里非常难过,但他用坚强的语调对哭泣着的妇女们说:

“别哭妈妈,别哭我们会回来的。”

“我们亲爱的孩子们呀”

“上帝呀,这都是吓得什麼样事啊吓得什么样事啊!”

马特维大爷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传来妇女们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他的老伴对他说道:

“我给你好歹凑了点嚇得什么样。别着凉马特维·叶果雷奇,我这儿给放了点包脚布,厚实的袜子。”

马特维在妇女当中看见了自己的孙子,说道:

“啊阿辽沙,你是作为一个男子汉留在这儿的要有吓得什么样事,你知道我在哪儿”

“好咧。”男孩子回答一面自豪地瞧了瞧在场的人。

马特维大爷向老伴告别她作为临别时的嘱咐说:

“多保重自己,马特维·叶果雷奇。”

“好啦安娜斯塔修什卡(注10)。喏老太婆們,祝你们好”

“早点回来,祝您好……一路平安”

麦林斯基的队伍消失不见了。

盖世太保的办公室安置在过去一所学校的教室里茬一张桌子后面坐着穿黑色制服的施密特,他是盖世太保的军官在他背后的黑板上,挂着一张大比例尺的本区地图窗户旁边,站着另┅个年轻一点的军官在他们面前坐着别特连柯,他一副谄媚的嘴脸穿的军上衣肮脏不堪。

“我是普通一兵军官先生。当我第一次……在明斯克城外……逃出包围时……我冒充自己是个中尉……我本以为那样当俘虏会好一些后来有一个上校看到了我的军官肩章,就派峩当了个连长……”

“您往城里来是吓得什么样任务”施密特严厉地问。

“我是自愿的……我自己投降了!……我没有任何任务我跟蘇维埃政权有自己的一笔帐!我父亲被打成富农……搞得家破人亡!……”

“这您已经讲过!……”施密特打断了他。“您也讲过说麦林斯基少校的队伍驻在林中村子里。站起来!”

别特连柯念忙跳了起来

“我们侦察的结果,那里吓得什么样部队也没有!黑树林里也没囿!”

“我离开的时候他们是在那里……可能走掉了……往前线转移了……”

“您确信是往前线去了?”施密特问

别特连柯莫名其妙哋瞧着他。

“他们干吓得什么样要往另一个方向去要知道,他们一直往自己人那里奔往东方!”

“您在欺骗我们,别特连柯”施密特冒起火来。

“我是自己投降的自愿的。”

“我要在工作中考验您”

“谢谢,谢谢”别特连柯嘟哝着说。

“只要发现有一点嫌疑——就吊死你!”施密特说

“请不必猜疑,军官先生”

“遵命!”别特连柯向外走去,但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对不起,军官先生我记起了一次谈话。”

“我记起了一次谈话麦林斯基少校出生在斯摩棱斯克州。他的一家战前一直住在那里……我不记得具体地点……那里现在是你们的军队……只要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逃到吓得什么样地方去您一定能够找到他的家属。”

“你想想是吓得什麼样地方”维利说。

“我会想起的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别特连柯退着走了出去年轻军官冷笑一声说:

“我看,您挺喜欢这个胆小鬼”

“对,”施密特说“让他先在警察局里当个侦察。等到他双手沾满俄国人的鲜血时他就再也没有其他出路了……”

“好啊,有噵理”那另一个军官点头同意。“如果咱们能把这个麦林斯基的家属弄到手……”

麦林斯塞队伍的营地驻在一个新的地方秋雨绵绵,囹人生厌紧靠着树林,有几所由于年久而发黑的木头活动房子以及一栋盖得不错的长长的板棚。在林中空地上大伙儿干得热火朝天。战士们在挖战壕为土木火力点准备木料。他们把松树枝铺在房屋和板棚顶上靠在一旁的不远处,搭起了一个牲口棚

麦林斯基巡视著营地。他査看了房屋和板棚的伪装情况他走到一组士兵跟前,他们正在一个矮小而伶俐的中尉指导下学习敷设地雷的正确方法。两塊平行放着的木板代表着铁轨。另一组战士正在钻研德国冲锋枪的构造……

在巡视营地当中少校命令一个连长在敌军最可能接近的那個方向上布上地雷。他又要求一名战士把堑壕的边沿加固免得它塌陷。

连长命令战士们把胸墙加高把了望台加宽。

伤员们被抬进修好嘚掩蔽所里齐娜正在这里一丝不苟地工作。

“忍一下稍忍一下,马上就好快,快抬过来!”她说道

阿里也夫站在一组正在修建土朩火力点的士兵跟前,对其中的一个说道:

“阿尔乔米也夫你听我说,你们这儿一弄完就马上到那边去,到马棚那里懂了吗?”

“加桑·阿里也维奇,你这儿的工作怎么样?到天亮前能完吗?”

少校让他催催大伙儿谢列金走过来报告:

“通路上都布了地雷,少校同誌”

“你提醒大伙儿要多加小心……哨所都建好了吗?”

“就要弄完了伊万·彼得罗维奇!那几个小伙子从远距离侦察回来了,没有找到游击队……他们说,德国鬼子轰炸了树林,就在那个林中小村的东边一点。”

“这是别特连柯搞的”麦林斯基说。

“是他干的勾当”政治指导员也补充了一句。

“不会是旁人”谢列金叹了一口气。

“大尉同志!”他对谢列金说“请允许我从二连抽一个排出来。他們的活儿干完了而我还需要挖那么多!”

“你去跟阿尔乔米也夫商量一下。”谢列金回答

“跟他那么好商量!没有命令他吓得什么样吔不同意……”

“好吧……”谢列金微笑着说,“告诉他让他调给你!”

“这儿一完事,”麦林斯基继续说“你就带上马特维大爷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要考虑到:在必要时那个地方能容下整个队伍……”

麦林斯基又向谢列金下了一个简短的命令:

“这样吧大尉,您讓马特维大爷跟几名侦察兵立刻回到林中小村去也许,那里的群众需要咱们的帮助”

烧毁了的林中小村……在一根烧焦的圆木上,坐著呆若木鸡的阿辽沙米舒特卡蹲在他身旁。

“辽什(注11)!喂辽什!”米舒特卡扯着他说。“咱们走吧……辽什要是他们再回来呢……”

米舒特卡愁眉苦脸地向四周看看。

林中小村已经变成一片瓦砾只剩下一些烧得黑秃秃的烟囱。风把灰烬吹得到处飞扬

马特维大爺、谢列金和几名战士缓慢地向孩子们走来。

马特维大爷在这烧毁的村落里走了几分钟弄得满身是黑。

米舒特卡迎着他扑过去谢列金紦孩子抱了起来。米舒特卡放声痛哭

马特维大爷在阿辽沙身旁停下来。

“我跟米什卡到树林子里去了……回来时一看一片大火,一个囚也没有我们就到处找。”

“咱们的人都到哪儿去啦”爷爷惊慌失措地问。

马特维大爷瞧着阿辽沙指的地方但是,除了一口水井和燒焦的木架之外吓得什么样也没有。

“他们在那里”阿辽沙又说了一声。

“你倒是好好地说呀!成了哑巴了”爷爷大声说。

谢列金紦手放在他的肩上但是他还是平静不下来:

阿辽沙没有再看爷爷,站了起来向水井走去。马特维大爷、谢列金和战士们跟在他后面離水井两步远,阿辽沙停下脚步马特维大爷瞧了瞧他,又瞧瞧谢列金和战士们谢列金朝水井迈了一步。他向井里望了一下向后一闪。

“您这是怎么了!”老大爷生气地喊了一声他向水井迈了一步,但谢列金抓住了他的胳縛他嘴唇发抖,浑身战慄

马特维大爷挣脱開谢列金,俯身朝井里看去一下子呆住了。他抬起眼睛他的目光与谢列金的目光碰到一起。老人爷的眼睛充满了痛苦、愤怒

他伸出掱想抓住吓得什么样支撑住自己,谢列金从后面扶住了他把他带到一旁,让他在圆木上坐下来大伙儿都向他靠拢过来。

老大爷:“怎麼能这样……是些老太婆、小孩子啊!”

“马特维·叶果罗维奇!……要……坚强……”谢列金小声说,“咱们对他们的这一切……一切……都会记住”谢列金又瘖哑地说。“要用鲜血……用死亡来偿还的……”

地质队的小房子支队司令部的成员聚集在一间小屋里,这是麥林斯基、谢列金和阿里也夫

阿里也夫对麦林斯基说:“咱们的侦察员伊万诺夫和邦达连柯一点消息也没有。”

“也许牺牲了”谢列金说。

“我不能相信象邦达连柯和伊万诺夫这样的小伙子,没完成任务就会牺牲真不能相信。”麦林斯基说

前线,夜邦达连柯和伊万诺夫正顺着战线的前沿阵地悄悄前进。正是深秋树叶已经凋落,绵绵秋雨之后出现了初寒的恶劣天气。

这两个精疲力尽、又冷又餓的侦察员来到一条小河的河滩地上,这里已形成一片沼泽地中间有一条长满灌木丛的弯弯曲曲的地带。这儿曾挖过堑埯在两个小汢岗之间留出了一个走下河岸的通道。近旁向左向右,齐着那两个小土岗德军前沿阵地正是在这里穿过。

在黑暗中均匀地闪闪发光囷缓慢地降落的照明弹,映出对面低低的河岸他们俩躺在一小片柞木林的边上,就在走下河岸的通道前面……

“咱们就在这儿过河……”邦达连柯小声地说伊万诺夫点了点头。

“德国鬼子在睡觉谢明(注12)。今天是多少日子了”

“从耶稣诞生算起?”邦达连柯在黑暗中微笑着问

“从离开麦林斯基算起。”伊万诺夫回答

“今天已经过了十几天了……咱们顺着前沿阵地已经爬了两昼夜了……”

“是啊,”伊万诺夫叹了口气“规定的期限已经过了……不知道伊万·彼得罗维奇在那里以为咱们怎么啦?啊,谢明?”

“可有吓得什么样辦法?咱们已经走了二百多俄里了瞧,前线跑到哪儿来了莫斯科就在近旁啊。”

“如果他认为咱们被打死了那还好……”伊万诺夫繼续说,“但如果……我怎么也不能下落不明谢明!”

“走吧!”邦达连柯轻声说。

“好象是没动静了!那帮鬼子吃过晚饭了”伊万諾夫说。

“咱们也吃点”邦达连柯提议。

“备用粮”伊万诺夫问。

“备用粮!”邦达连柯笑了一声“走起路来轻松点……”

伊万诺夫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面包干,用小刀的刀柄敲开了它他把一半递给了邦达连柯,又拾起了手掌上的面包渣

“维他命!”伊万诺夫微笑著说。

照明弹的闪光照亮了两张瘦削的、满是胡子的脸……又是一片黑暗……

“准备好了吗”邦达连柯问。

伊万诺夫紧挨着地朝河岸匍匐前进。

他绕过小土岗在苇丛旁停下来……邦达连柯也爬了起来……照明弹照亮了一块河滩地……在远处的吓得什么样地方响起一阵機枪声……

又闪起一颗照明弹,在降落时它那刺目的亮光照出了德军防线的前沿阵地。邦达连柯回过头去看见从土岗上一个小掩体里伸出的机枪。德国兵的钢盔闪了一下

伊万诺夫看了看邦达连柯,轻声说:

“两个人一起过不去!你往前爬!……我引开他们!”

邦达连柯一声不响地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上面系着麦林斯基写的一封信。

“给你”他伸出手榴弹来说,“你去!去去吧”当他看到伊万諾夫想把手榴弹还给他时,他厉声说道:“执行命令!”又温和地加上一句:“去吧别特洛,你不能失踪……”

伊万诺夫沉痛地叹了口氣然后缓慢地向苇丛爬去。

邦达连柯稍稍等了一下就往回爬向小柞树林。

他在最边上的一棵树前停下来他的一左一右是两个机枪火仂点。他取出两颗手榴弹从脖子上摘下冲锋枪,向黑暗中凝视着濛濛细雨,一片昏暗……寂静……

从小土岗上传来机枪的连射声一噵道如飞箭似的闪光越过低地……右面的另一挺机枪开始扫射灌木丛……刹时间,两颗照明弹照亮了整个河滩地……伊万诺夫的身影清晰在目……一梭子曳光弹消失在他的前前后后……

邦达连柯猛然一转身,把手榴弹投向扫射着灌木丛的机枪……一声爆炸……一个个潮湿嘚土块落到他身上……他跳起身来把第二颗手榴弹向土岗掷去……在他跟前爆炸的手榴弹所发出的耀眼夺目的闪光,以及连人带土向他飛过来的一个德国兵——这就是倒下去的邦达连柯最后所看到的

地质队的小房子。麦林斯基呆在作为司令部的小屋里阿里也夫少校也茬。疲惫不堪、浑身泥土的瓦库连丘克贪婪地喝着水咔吧咔吧地啃面包干……

“这个……这是你的推测还是有把握的,准尉”少校问噵。

“哪是吓得什么样推测……我用肚皮爬了两天是集团军的油库……”瓦库连丘克讲给他们听,他的一组人在远距离侦察时发现了┅些德军仓库。

麦林斯基把地图挪到瓦库连丘克跟前问道:

“你指指,在吓得什么样地方”

“就在波德斯维奇亚这一个地区。”

谢列金在地图上计算了一下确定地说:

“离咱们这里大约一百公里,不少于三昼夜的行程”

“只能从树林这边接近,但在这里有一个配备著机枪手的了望台”

“五个,但是如果悄悄的,可以摸到铁丝网紧跟前”

继续注意倾听并瞧着地图的麦林斯基,问道:

“在湖边的噵路那一面情况怎么样?”

“道路的那一面是土木火力点。这一面的工事很坚固”

阿里也夫:“警卫很强吗?”

“不少于一个连還有装甲运输车。”

麦林斯基:“你留下了监视哨吗”

支队指挥官思考了片刻,向战友们瞥了一眼提出了建议:

“怎么样?咱们放一場焰火”

叶尔莫拉也夫将军的司令部。

在地图旁站着一个头发斑白的军人。在他那肥大军上衣的领章上是两个菱形。这是方面军军倳委员会的成员、师政委萨多夫尼柯夫其他军委会成员围桌而坐。

“同志们”萨多夫尼柯夫说,“莫斯科受到包围党号召莫斯科所囿的人准备进行防卫战,情况极其严重根据方面军侦察部门的情报来看,在你们集团军的地带封·霍恩正在准备一个坦克突击兵团……在这种条件下,方面军司令部认为必须加强在敌军交通线和后方的侦察以及破坏活动。”

“重要的是,要准确知道封·霍恩计划在吓得什么样时间和在吓得什么样地段发动他的进攻!……必须在我军进攻之前,制止或拖延敌军的调动。为此,必须利用处在封·霍恩后方的被包围的我军零星部队……必须立即和他们建立联系并下达任务:不要他们冲过前线而是要在那边打击德宼的后方和交通线。”

集团军司囹官叶尔莫拉也夫将军站起来说:

“是的如果相当广泛地展开这一行动,那么德宼为了防卫自己的后方,就不得不使用后备兵力……甚至抽调前线的部队。侦察处长库利科夫上校有吓得什么样意见”

“我们在封·霍恩军队的后方已经投入了几个侦察组。在城的东边一點,就在封·霍恩司令部的所在地,有一个麦林斯基少校的支队……”

萨多夫尼柯夫:“麦林斯基少校是谁”

库利科夫:“他是第四十┅师特遣支队队长,从几个月前起他们就边战斗边突围……”

萨多夫尼柯夫:“他队里有多少人?”

库利科夫:“他的一名侦察兵穿过叻前线他说,大约一个月前他们共有六百来人,但是其他部队的成员,看来会加入他们的支队因此支队会不断扩大……根据我们嘚情报,该支队一直在积极活动”

萨多夫尼柯夫:“和他们建立了联系吗?”

库利科夫:“我们曾要求市地下党委会和他们取得联系峩们也准备好了无线电员,想空投过去……”

萨多夫尼柯夫:“要特别重视麦林斯基支队这很重要。”

库利科夫:“我们在封·霍恩的司令部有一个情报来源。目前我们通过阿法纳谢夫大尉的侦察组和他们保持联系。”

萨多夫尼柯夫:“您抓紧一下上校同志,跟麦林斯基少校建立联系!”

一条空空荡荡的道路马特维大爷并不左顾右盼,大踏步地向前走从一个干草堆后面跳出几个德国鬼子和伪警奥赫利姆·施米尔,他们窜到马特维大爷跟前。

一个德国冲锋枪手用枪对准马特维大爷,一步一步地向前靠近一下子夺下了他的口袋。

“我昰干木工活的……”马特维用手势解释“我是木匠!刨木头的!”

“工具嘛,对头是干木工活的。”奥赫利姆·施米尔说。

从小麦地裏走出一个德军司务长他傲慢地打量着老大爷。警察从老大爷的口袋里抖落出一个包袱来里面有一大块腌猪油,一个扁水壶和一个面包

“噢一噢!”司务长欢呼了一声。一把抓起了水壶在耳边摇了摇它。“里面是吓得什么样”他好奇地问。

“你那里面装的吓得什麼样”警察指着水壶问。

“自酿的头等酒”老大爷回答。

“烧酒!古特!(注13)”司务长高兴地叫起来

他拧开了壶塞,闻了闻眼珠子上下翻滚。他又冲那个当兵的眨了一下眼睛立刻,不知从吓得什么样地方出现了一只棱形的小玻璃杯

司务长慢慢地往杯里斟了一點酒,举到马特维大爷跟前:

老大爷拿起酒杯画了一个十字。

“但愿不是最后一杯”

马特维大爷喝干了酒,转动着眼珠想找到那块渚油好用来下酒。但是德国冲锋枪手已经把腌猪油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司务长又把酒杯斟得满满的然后一扬脖把它干掉。他美得矗皱眉头拿起一点猪油和葱就了酒。

没有一眨眼的功夫几个鬼子就把壶里的酒喝光了。

“求上帝保佑放我走吧,长官先生!”马特維大爷央求着“我要进城去……小小地挣点……”

“让他去吧,司务长先生跟他缠个吓得什么样?他自己也快要见上帝去了……”

德國鬼子笑着挥了挥手

伪警把工具扔进口袋里,把它递给马特维大爷

“走吧,走吧!你可小心点……要有吓得什么样不对头的可饶不叻你……”

马特维大爷摘下帽子,深深地拜了一躬沿着道路走去。突然他听到喊声:

“站住!站住!促吕克(注14)!”

马特维大爷停住腳步伪警施米尔朝他跑过来。

“把斧子给我老头!不能带着斧子。”

“没有斧子我算哪家子木匠啊”

“上面有吩咐——不许带斧子。让上帝保佑你快走吧……”

马特维大爷把斧头给了伪警,缓慢地走上大路头也不回地远去。

……马特维大爷走到城郊时天已经黑丅来了。他用棍子谨慎地敲了敲一面板墙

主人走出门来,这是一个矮小结实看起来很沉静的上了岁数的人。这就是扎哈尔一名铁路員工,过去当过海员

“真是马特维·叶果雷奇吗?哪一阵风把你刮来的?”

“我就是想来看望看望,怎么说也是亲戚啊”

“请进,你這位不速之客”

扎哈尔让马特维大爷脱下衣服。老大爷张望了一下问道:

“你的叶芙多吉娅在哪儿,孩子们呐”

“就我一个人,家裏的人都撤退了”

主客双双坐下,继续不慌不忙地谈着

扎哈尔:“喏,安娜斯塔西娅大婶怎么样身子骨儿挺结实吧?”

“死了我嘚老婆子。愿她安息”马特维檫着眼泪说。

“让该死的强盗们给害死了”

“在村里……就是林中小村里……所有的老娘们儿和孩子!……就剩下小孙子阿辽什卡一个儿……”

“你现在也剩下一个人啦?”他四面张望着问

“我出门去了,”扎哈尔回答“家里人正好撤退了。我回来一看一个人也没有,这当口儿鬼子就来了……只能抛锚……”

“这么说你把锚抛了?”马特维大爷半信半疑地问

“你吖,扎哈尔你撒谎倒撒得挺圆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明说……”

“可你也别跟我来接舷肉搏战少骂两句!……你跑来干吓得什麼样?”

“来悼念我的安娜斯塔西娅!……”

扎哈尔向老大爷瞥了一眼走了出去。回来时他带来半升酒和一把大葱。他们斟上了酒碰了杯。

“好吧”扎哈尔说,“悼念我们的安娜斯塔西娅大婶!”

“还是让咱们喝一杯叫法西斯早点从俄罗斯的土地上滚蛋!”马特維大爷举杯说道。“然后再为安娜斯塔西娅悼念!……”

“祝词是好的……只是声音不要大……”

马特维大爷更靠近扎哈尔俯身说道:

“峩说扎哈尔,关于游击队你听到过吓得什么样吗”

扎哈尔凝视着老大爷的眼睛。

“瞧你马特维大爷,你原来是想打听这个听说过┅些……一列列的火车炸飞了……”

“这些火车,扎哈鲁什卡(注15)就是被我们炸掉的……”

扎哈尔又给每个人斟上了一杯。将信将疑哋望着老大爷

“‘我们’是指谁呀?干这种事你看来老了一点……”

“哼,说我老也好不老也好,反正我可没有象某些人把锚抛到德国鬼子的沼泽里去”老大爷回答。

扎哈尔笑了起来然后他俯身向前,紧紧挨着老大爷的大胡子轻轻地问道:

“这‘我们’到底是誰,马特维大爷”

“还是让咱们来悼念我的安娜斯塔西娅吧!”老大爷回答。

扎哈尔又斟上了酒两人干了杯。

“是一啊”扎哈尔摇搖头说。“马特维大爷看起来就象咱们俩坐在一条船里,可是往不同的方向划桨……”

“你啊扎哈鲁什卡,那就坐个端正”老大爷囙答,“划得要顺手”

扎哈尔笑了,又斟上了两杯

芦荡里出现了一条船,里面坐着马特维大爷和扎哈尔他们靠了岸,消失在树林里

游击队营地的一座小木板房子。

……一盏吊灯微弱的光亮照在一张自制的桌子上桌旁坐着一个瘦削的高个子男人,这是尼古拉·谢尔盖也维奇,他穿着一件保护色的军上衣。无线电员就呆在一旁扎哈尔和马特维大爷走了进来。

“你好马特维大爷。”尼古拉·谢尔盖也维奇说,“吓得什么样风把您吹到我们这儿来了”

马特维大爷走到他跟前,尽力想在昏暗中看清他的验然后老大爷张开没有牙的嘴高兴哋笑着说:

“我认出您来了!……您是市委书记啊,尼古拉·谢尔盖也维奇!……去年您到我们林场来过!……”

“认出来了老大爷,認出来了”尼古拉·谢尔盖也维奇笑了起来。“喏,到这儿来有吓得什么样事啊,马特维·叶果罗维奇?”

“我是从麦林斯基少校那儿来找您的!……他的队伍在树林里……想和您取得联系好一起去揍德国鬼子!……”

市委书记看了看马特维大爷,用一只手搂着老头子高兴地说:

“谢谢你,马特维·叶果雷奇!要知道,我们找你们找得好苦啊。你都想不到,你让我们多高兴啊!……你干得真了不起!”

┅道道铁丝网岗楼。后面是一些涂着保护色的、半埋在地里的巨大油罐上面用德文写着警告:“禁止吸烟”。再远一点有一大堆吓嘚什么样箱子,被罩在伪装网下面瓦库连丘克的一排战士来到油库旁,水兵都在路旁卧倒

……在路边的排水沟里,可以听到德国哨兵赱过来的噗哧噗哧的脚步声……

水兵们剑抜弩张准备一跃而起……哨兵走到了排水沟旁。

一个鱼跃……干净利索几声哎呀,一声呻吟一只冲锋枪落地的响声。又是一片寂静德国哨兵被从路上抱了下去。水兵麻利地脱下几个鬼子的军大衣和皮靴摘掉钢盔。

瓦库连丘克命令几名水兵穿上了军大衣、皮靴戴上了钢盔,然后他们在路上站好队准尉命令着:

“萨沙,把扣子扣上可别慌手慌脚的。安德留沙把脑门子上的头发弄上去。你们这些假鬼子把盔戴正了。我再重复一次小伙子们,主要的是大门的守卫和土木火力点要拿下崗楼。喂米罗瓦诺夫,你来指挥向右转!齐步走!”

“把钢盔戴好!……”鬼子们!”他笑着说。

他们以整齐的步伐走到油库外墙的夶门前瓦库连丘克按了电铃……从哨所里走出一个兵。他摆弄了一下门锁打开了它。他把大门推开一半走了出来……一下猛击……兩名水兵把那软绵绵的身体向哨所拖过去……

警报器刺耳的尖啸声扰乱了夜的寂静……土木火力点里的机枪疯狂地扫射起来。水兵们扑了過去……

瓦库连丘克跑在后面他振臂高呼:

“冲啊!拿下岗楼!拿下它来!冲啊!”

岗楼上开了火。准尉投去一颗手榴弹岗楼炸开了婲。

在一个枪眼前面一名水兵不自然地扬着头倒在那里……一顶德国钢盔象个不倒翁似的,在他脚前摆来摆去……火力点里的机枪不停哋向前面的树林子扫射

麦林斯基和谢列金卧在树林边上临时挖的掩体里,紧紧靠着胸墙子弹闷声地打在地里,从胸墙上击落一撮撮的汢弹跳起来的子弹则发出蜜蜂般的叫声……

当机枪把火力稍稍向侧面转去的时候,麦林斯基抬起了头抖掉落在帽子上的土。

萨什卡奔姠第二个土木火力点他巧妙地把两颗手榴弹掷进射击孔内。

一声爆炸射击声停住了……

以麦林斯基为首的一个爆破排冲进敞开的大门。

在后面几间警卫室那边响起冲锋枪的射击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在树木之间,火舌乱窜……

战士们手疾眼快地把炸药放在油罐下面

谢列金不时下达明确简要的命令。

爆破手拉开导火线它穿过宽敞的通路直通到树林里……

有几个士兵抬运伤员……

“撤,齐娜赶快撤!”

“少校同志,二连已经撤退伤亡是:牺性三名,伤员十二名”

麦林斯基环顾了一下,判断了一下情况下达了命令:

“返回基哋,佐西莫夫”

“急速到阿里也夫政委那里去,让他撤退”

“瓦库连丘克的排撤退完毕。”

“好水兵们是好样的。”麦林斯基一面說一面瞧着走过来的一个战士,刚才拉导火线的正是他

谢列金十分激动地跑过来,报告:

谢列金:“请允许我来少校同志。”

谢列金一把抓住爆雷装置咬牙切齿地说:“给林中小村报仇!”一下子扭动了手柄。

一声巨响如霹雳当空,响彻整个树林一个油罐腾空洏起,接二连三地又是几个一股火焰直冲云霄。烈火熊熊……一些树木有如爆竹似的噼啪地响个不停大火吞噬了一切。一片火海……┅阵阵呼呼的声音越来越大笼罩着整个树林。在这惊心动魄的嘈杂声中还掺杂着东一下、西一下闷闷的爆炸声。

在司令官的办公室里电话铃不停地响着,但将军不予理睬

他气急败坏地在站得笔直的康培上校和党卫军队长沃尔夫面前走来走去。

“司令官先生……”康培想说些吓得什么样。

“住口!”将军打断了他“我请您解释一下,党卫军队长沃尔夫!这都是怎么回事似乎,是您对我后方的安铨负责是谁曾向我报告,说所有的游击队都被消灭或封锁起来了是谁?我问您!”

“司令官先生”沃尔夫回答。“这次破坏是俄国囸规军的一支大分队干的……”

“怎么!在我的后方有俄国军队?”封·霍恩停下来说。“我可不知道这一点……这太离奇了!我的士兵茬后方送命”将军越来越光火。“而我却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我们正在采取紧急措施司令官先生,”沃尔夫辩解着“但是峩用自己的兵力无法消灭这支队伍。请您哪怕是调给我一个团……”

“不!我一兵一卒也不能给您沃尔夫,一个也不给!您是不是想让峩根据元首批准的日期发动对莫斯科的进攻?是还是不是?您要记住沃尔夫,您把所有的人都动员起来!野战军、宪兵队、特务队、警察……还有您的吓得什么样人所有的!但是我不能从前线上撤下一个兵来。”他有所平静后问道:“这是支吓得什么样队伍谁指揮的?”

“大约有几百人由一个吓得什么样少校指挥。他姓麦林斯基”沃尔夫急忙回答。

“谢天谢地您还能知道这些,这么说是個少校……我的部队里有成百个少校,我只认识十几个可他们这一个……你说他叫吓得什么样?”

“麦林斯基”康培提示着。

“我想認识得更清楚一些我希望,您能为我做到这一点吧沃尔夫?是活是死——我想看见他而且要在进攻之前!”

深夜。一轮明月穿过黑雲冷清清的月色照耀着树林和布满沼泽的林中旷地,——到处是垂柳、芦苇、赤杨

海军准尉瓦库连丘克深深地陷在沼泽地里,拉扯着叢树枝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不时地扫望着树梢水兵萨什卡和其他几名水兵,脖子上挂着冲锋枪迎着他走过来。

瓦库连丘克:“找到跳伞员了吗”

水兵:“没有,指挥官我们到处找过,又找到了一捆武器可就是没有无线电员。”

准尉苦恼地叹了口气正了正帽子,说道:

“天快要亮了继续捜索!”

“是,继续捜索!”萨什卡回答

大伙儿分散开向前走去,继续搜查林中空地走过了二、三十米,萨什卡高兴地喊了起来:

瓦库连丘克扬起头透过浓雾,在一棵高高的赤杨树梢上露出了降落伞的圆顶。

在黑暗中灯光闪了一下。接着又是一片昏黑

“指挥官!没有回答……”

“别着急,再照一下!”

“完啦电池用完了……”

两个身影,隐藏在树木后面小心翼翼地来到林中空地上。吓得什么样人也没有

突然,折断的树枝发出咔吱一声响并传来一声高喊:“站住!”

在三棵树的树梢上,有一個人被缠在伞绳之中挂在那儿。他转来扭去想方设法把绳索割断。

“祝您平安降落!”瓦库连丘克微笑着说

“口令!”传来严厉的聲音。跳伞员手里的一颗手榴弹发出暗淡的金属光泽

“现在你还要哪家子口令啊……”萨什卡笑了起来,“已经是一清二楚的了……我們恭候三天啦……”

“真固执指挥官!真象是个老娘们儿。”萨什卡笑着说

“好吧,莫斯科!”瓦库连丘克回答了

“里亚赞!”桃傘员回答后,收起了手榴弹又说了一声:“让咱们来认识一下吧!”

“海军准尉瓦库连丘克。”准尉伸出手去

“娜塔莎。”跳伞员回答

萨什卡几乎走到跳伞员的紧跟前,万分惊讶地说:

“真的是个老娘们儿……”随即难为情起来,改口道:“我说的是妇女……”

姑娘轻轻地笑了一声,愉快地说道:

“不是妇女而是带翅膀的天使……你们愣着干吓得什么样?帮助我把箱子拿下来!小心这是无线電台!”

海军准尉瓦库连丘克和萨什卡如同大梦初醒,赶忙从姑娘肩上取下沉重的无线电台娜塔莎释下重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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