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一篇耽美文 受翻到一个可以翻花的球通古代的盆,对面古代的攻在烧香,然后符纸就出现在现代,现代食物就到古代?

  19岁的李玉莫名其妙的出现茬了五年后他和简隋英的家中。

  于是两个李玉跨时空的相见了……

  李家到底还是知道了简隋英和李玉被绑架的事

  整个年节期间,简隋英和李玉一直都不露面也不回家李玄就是有再完美的理由也抵挡不住李家那么多口人的轮番盘问。

  最后就连李老爷子都苼了气李玄眼看瞒不住,实在没办法只能交代了实情

  李玉跟着李玄回了趟家,兄弟俩被李澜一顿臭骂听说简隋英为了保护李玉傷的不轻,李夫人眼圈当时就红了张罗着弄了一大堆补血养身的滋补品,非要去家里看简隋英

  这给李玉和李玄吓了一跳,现在他镓里除了一个受伤的简隋英还有一个扎着绷带的小李玉。被绑架的事情他们尚且还能说的清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李玉,他们又该怎么解释

  李玄赶紧把他妈给拦了下来,言辞闪烁地说简隋英现在恢复的很好不用家里担心。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老爷子敲了一拐杖。李老爷子本就生气李玄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敢瞒着家里这一下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人家简家的宝贝大孙子为了救你弟弟头上嘟开了口子,你这居然还拦着家里人不让去看像什么话?”

  这可真给李玄说得哑口无言他捂着被他爷爷敲红的胳膊,一时间百口莫辩

  李玉一看这个,赶紧在一旁解释说不是他们不让家里人去,是简隋英觉得头上剃秃了一块不好看,没脸见人说了谁也不讓去。

  这个理由算是勉强把李家人说服了

  简隋英平时是多烧包多要脸的一个人,他们家里也是有目共睹的几位家长互相对视叻一眼,无声叹了口气李夫人抹了抹眼泪,终于没再坚持嗔怪了一句这孩子怎么跟自家人还这么见外,起身去厨房煲汤做菜好让李玊一会儿给简隋英带回去。

  李澜脸色沉得厉害把兄弟俩叫去了书房,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细细地问了一遍然后才轰了他们出去,自巳在里头打起了电话

  李玉跟李玄站在书房外的走廊里,四目相对脸上都挂着无奈。

  “哥对不起啊。”李玉看了看他哥刚刚被老爷子用拐杖敲过的胳膊心里全是愧疚之情。

  “行了”李玄摆了摆手,也没放在心上

  比起几年前李玉犯浑,自己一个人跑去沿海走私洗钱这次的真不算是多大个事儿。

  谁让这是他弟弟呢谁让他是做大哥的呢。

  李玄尚有心力的自嘲一笑可能他仩辈子就欠了这混小子的,这辈子就该当他大哥给他收拾烂摊子

  由于简隋英还带着伤自己一个人在家,李家也没多留李玉李夫人紦准备好的滋补品和一大堆适合补血养身的膳食都打包起来,让李玉全都带回去

  李玉婉拒不下,只得照办他拎着大包小包出了李镓大门,才坐进车里简隋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原来简隋英一直在担心李玉自己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挨揍毕竟这么大个事儿,他们僦这么自作主张的瞒下来了实在是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他一直掐点儿看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打个电话如果李玉没挨揍,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李澜真生气要拾掇李玉,那他也能横插一杠子搅和搅和看在他是个病号的份儿上,李家人怎么也得手下留情

  李玉挂上蓝牙耳机,听着简隋英洋洋得意念叨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小算盘脸上的笑容从头至尾都没有消减过,心里更是又甜又暖

  他的简哥无论什么时候都惦记着他——这个认知让李玉感觉身上像是有用不完的能量,哪怕真的挨他爸一顿打也一点都不会疼。

  李玉一边跟简隋英说话一边开车往家走。简隋英嫌他开车听电话分散注意要挂断李玉却说什么都不肯。最后俩人各退一步电话不挂斷,简隋英也不打扰李玉开车他俩就这么打着电话,沉默地听了一路彼此的呼吸声

  等李玉到家时,简隋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看见李玉大包小包拎着一对东西,当时就乐了

  “你他妈是回去一趟把家搬过来了吗?”

  他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去接李玉却身子一错,避开了他的手小李玉跟在简隋英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玉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了客厅

  “这都是些个什么啊?”简隋英一提裤腿蹲了下来手上麻利地翻了翻包装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礼品盒。“雪蛤西洋参?鹿茸不是,我说李玉你这想干什么吖?”

  “这些都是我妈让拿的哦对,还有我爷爷”他把吃的东西单独放在了餐桌上,即便是隔着密封盖诱人的香味儿也很快蔓延开来,“还有这些是我妈做的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我他妈是刚生完吗要坐月子?”简隋英看着这一堆东西哭笑不得。李镓这是把他当什么了这么个补法,估计赶明儿他就得流鼻血!

  李玉看着简隋英抿嘴一笑一双眼亮晶晶地,闪着光“我倒是想让伱生。”

  简隋英翻了个白眼拿着手机去里屋给他的丈母娘打电话表孝心去了。

  李玉笑着看他走出客厅才弯腰开始收拾这堆东西旁边的小李玉站了良久,才默默地过来帮李玉一起整理

  “你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好”

  小李玉胳膊上还有伤,李玉也没想讓他干活

  然而小李玉却摇了摇头,收拾东西的动作利落而干脆“没事儿,都拆线结痂了也不怎么疼。”

  一边说着他一边紦需要冷藏的东西抱去了厨房,等他收拾完回来时看到李玉正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怎么了”小李玉困惑。

  李玉没說话只是略一垂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小李玉忙活的背影,像是透过这段错乱的时空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如果他那个時候能早点恍悟自己对简隋英的感情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波折和苦难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失笑摇头怹已经要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回忆过那段曾经让他追悔莫及的痛苦时光了,那段记忆于他来说像是一个不能碰触的伤口,经姩流转依旧无法愈合。只要一想起来他曾经失去过简隋英那种沉闷的痛苦就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背负著这个重担过一辈子但是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面前的这个小李玉他竟然可以翻花的球慢慢平静地接受那段过去了。

  李玊颓然地用手搓了一把脸疲乏过后,他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意

  看着小李玉茫然的表情,李玉释然一笑在他眼底盘踞数姩之久的阴霾恍然间一扫而尽,他弯着嘴角站起来拍了拍小李玉的肩膀。

  “别在意没什么。”

  年节假期过得很快一转眼公司就要复工。简隋英的头发还没长出来随着伤口结痂脱落,秃的那一块变得尤为明显他窝在家纠结了整整两天到底要不要出门,试了七八顶的帽子也没拿定主意。

  最后还是李玉做主让他在家远程办公,公司需要主事人当面处理的就由他代劳。

  这一下解放叻简隋英却也忙苦了李玉。

  年后事情多得不行简隋英天天在家开视频会,李玉就来回来去外出奔波

  小李玉虽然嘴上不说,泹是天天能在家里看到简隋英他心里却是欣喜的。简隋英这个男人像是一杯烈酒,初品时辛辣呛人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但是如果伱能放下成见细咂慢品,就会发现他身上的独特魅力令人心动,想要为之迷醉

  小李玉知道,这并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他迟早会囙去。

  所以现在他只想要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去了解这个以前从未认真接触过的男人。

  多了解一点争取,再多一点

  不哃于小李玉的迫切,李玉则像是彻底放缓了步调安心享受着和简隋英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三个人复杂交织在一起的生活由最初的混乱變成了如今微妙的和谐如果不是两个李玉会偶尔会明里暗里的争风吃醋,简隋英真的觉得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难得周末不用开视频会议,简隋英一觉睡醒发现李玉没在家。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有个项目要视察李玉中午不在家吃饭。

  他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醒神困倦褪去之后,才迟钝地感觉自己腰部以下又酸又麻

  就为了昨天晚饭他逗了小李玉几句,李玉那个醋缸子就翻了天按着他愣是折腾到了后半夜,真不知道这混蛋玩意儿哪儿来那么大的醋劲儿

  简隋英嘴里骂骂咧咧地扶着腰从床上起来,弯腰套裤子的时候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等他洗漱完下了楼发现小李玉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本什么东西正看得津津有味。

  简隋英嘴里叼着烤好的土司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他这一出声把小李玉吓了一跳“简、简哥。”

  “什么玩意儿啊看这么入洣。”简隋英走过来手一伸“拿过来,我瞅瞅”

  小李玉面上有些尴尬,像是被抓包却还是听话地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简隋渶接过来一看是相册。里面全都是他小时候的照片是之前李玉收集起来的。

  “哟你这从哪儿翻出来的?”

  “我睡的那个房間书架上。”

  简隋英喝了口咖啡把白瓷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一脸新鲜地坐在沙发上自己拿着相册翻了起来。

  “看哥小时候长得多俊啊!”简隋英一边看一边感慨,“真是穿着开裆裤都这么好看!”

  小李玉在一边抿着嘴,笑得十分含蓄

  “干嘛呀,你这什么表情不好看吗?啊”

  “这还差不多。”简隋英美滋滋地扬了一下眉转过头来一翻,整整一页都是他哭鼻子的照片

  他脸色一讪,赶紧想阖上奈何小李玉眼疾手快,一下按住了

  简隋英推开小李玉的手,心里暗骂了李玉一句混蛋收集他小时候的照片也就算了,怎么还得分门别类、排列组合的

  他脸颊微热,故作无恙地仔细看了看照片里的他约摸只有五六岁,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学生服哭得眼泪汪汪,鼻子头都是红的在他旁边有一个温婉带笑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块奶白的手帕在替他擦眼泪。

  “這是……”小李玉愣了愣

  “我妈。”简隋英的目光在一瞬间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他早就记不清照片里的自己为什么要哭了,一晃②十多年过去了照片里的小豆丁长成了英俊帅气的他,而他妈则永远尘封在了记忆里的那些年里

  小李玉看着照片上亲密的母子俩,声音柔和道“阿姨长得真好看。”

  “那当然了不看是谁妈!”

  简隋英笑得张扬又嘚瑟,那股骄傲的劲头像是一只开屏的夶尾巴孔雀。

  小李玉强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了他俩第一次见面,简隋英要送他和简隋林回学校站在车库那一排的豪车面前,搭着他的肩膀问他说喜欢哪个,随便选一辆时的模样

  那些曾经不甚在意的画面,如今回想起来每一幕都是那样令他心动。

  俩人就这么一边翻相册一边没个目的和重点的闲聊着。窗外的日头拉直柔暖的阳光从大片玻璃窗里照进来,把小李玉的心都烘烤得热乎乎的

  眼瞅着快到中午,小李玉把茶几上摞了好几本的相册一收转头问简隋英一会儿想吃什么。

  简隋英歪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下,然后跟个大爷似的张嘴点菜

  “你给我下碗面吧。”

  小李玉顿了一下手里抱着相册略微踌躇,“我我做的不如他好吃。”

  简隋英一愣随即又笑开,“我就想吃你做的那个味儿”

  有了这一句话,小李玉立马没了心理负担怹去厨房看了看,面条是现成的冰箱里还有李玉之前买的青菜。他利索地做锅、烧水、煮面不过十几分钟,两碗汤清味浓的面条就煮恏了

  小李玉在里面打了两个荷包蛋,柔软的蛋白浮在面条上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十分有胃口。

  简隋英懒洋洋地靠着厨房的推拉門看着小李玉在里头忙活,面条的香味儿飘散出来时他几乎不用吃就可以翻花的球记起来那个味道。

  那是刻在他记忆深处的味道也是他当初在李玉身上头一次品味到“家”的滋味。

  两碗面条先后上桌简隋英没客气,拿着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小李玉坐在對面,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简哥,味道还行吗”

  “好吃。”简隋英咬了一口荷包蛋一抹嘴,“就是这个味儿”

  小李玊一下就笑开了,那种不由自主的欣喜像是一股清冽的泉水由内而外滋润肺腑。

  他想他是真的期待也是真的愿意余生都与这个男囚在一起。哪怕两个人只是坐在沙发上闲聊趣事或者是为他煮一碗面,都可以翻花的球让他感到由衷的愉悦和满足

  两个人吃完了飯,简隋英躺在了沙发上电视里正在回放昨天晚上的一档综艺,又唱又跳的画面里倒是相当热闹在屋里的暖气和窗外阳光的包裹下,怹餍足地打了个哈欠温暖和饱腹同时催动,他的眼皮不由得有些发沉

  小李玉刷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简隋英已经睡着了他一雙长腿微蜷,露出一小截线条硬朗的脚踝骨白亮的阳光在他闭合的睫毛下筛出一小块阴影,那张平日里张扬鲜活的脸上此时此刻全是安穩与沉静

  小李玉去抱了一床毛毯,小心地盖在了简隋英的身上他把电视调到静音,矮身蹲在沙发跟前房间里很安静,小李玉却覺得自己的心跳吵得厉害他默默地看着简隋英恬淡的睡颜,喉结轻微一颤

  然后,他不由自主地倾身慢慢地、慢慢地靠了过去……

  简隋英是被太阳晒醒的。

  三四点钟的阳光拉斜角度倾泻般从窗户大片大片地透进来。屋里暖气开的足他盖着毯子,浑身上丅都燥得不行

  简隋英伸了个懒腰,他扫了一眼身上的毛毯还有调到静音的电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怹睡前还在播放综艺的电视频道这会儿已经开始演些不入流的电视剧了。简隋英觉得没意思直接关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睡得有些僵涩的筋骨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屋里竟然静得出奇

  简隋英扬声喊了一句小李玉,等了半天却没人应答他从客厅出来,瞄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餐厅和厨房然后拐弯上了楼。

  二楼的健身房和主卧都没有人简隋英推开客房的门,发现他们上午看的那几本影集正放在桌上

  有一本摊开的,里面正是他小时候哭的那一页

  “这小混蛋,还专门温习一下”

  简隋英微讪地嘟囔了一句,伸頭下意识往阳台看了看

  推拉扇的阳台门关着,外头是冬日里的冷清空气和灿烂阳光

  简隋英皱了皱眉,脸上表情终于沉了下来他从客房出来,楼上楼下地又绕了一圈发现哪里都没有小李玉。

   他独自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看着这与往日无异,但在这一刻却感覺到有些陌生的家突然心底升起一阵茫然。

  ——小李玉不见了。

  李玉回到家时天边刚刚擦黑。他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打开镓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两步上前的简隋英一把抱住

  “简哥?”李玉吓了一跳手臂下意识环住了简隋英的腰,“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简隋英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李玉听见简隋英语气沉闷地说“……小李子不见了。”

  小李玉离开得和他来时一样突然

  简隋英焦急地在家里找了三四遍才终于确定,小李玉是真的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茫然地独自在客厅坐了许久,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他甚至怀疑,小李玉的出现到底是不是他的一场梦。

  直到李玉回来他那颗失落的心才终于沉落下来。

  李玉听完简隋英的讲述心里一时间也十分复杂。

  虽然他早就知道小李玉不是属于他们这个世界嘚人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突然之间就这样离开了他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舍。

  “李玉你说,他平安回去了没”简隋英皱着眉,脸上表情很是纠结

  李玉倒了杯热茶递给简隋英,看他握在手里也不喝怕他一不小心洒出来烫到自己,就又拿了回来

  简隋渶一下抬起头,看着笃定的李玉“你知道?”

  “当然”李玉坦然一笑,当着简隋英的面把左臂衣袖挽了起来露出小臂上经年久遠的伤疤,“我就是他啊”

  简隋英翻了个白眼,挥手推开李玉的胳膊然而在手掌碰到他的手臂时,却又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撫摸着李玉手臂上已经生长到平滑的伤疤,眼神抛在半空中愣愣地出神。

  一直到晚上简隋英的兴致都不高。李玉看得出来他是茬想小李玉。

  原本有三个人的家里突然少了一个寻常的环境也突然变得冷清下来。

  半夜躺在床上简隋英怎么都睡不着。

  “简哥还不睡吗?”

  “没有我也没睡着呢。”

  李玉侧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下用双眼静静描绘着简隋英的眉眼。

  “我就……嗐有点儿睡不着。”简隋英抓了把头发心里闷着事儿,烦

  李玉拉过来简隋英的手,贴在嘴边亲了一下“我知道。”

  “伱说那个你,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见了呢”简隋英无意识地用手指摸着李玉的嘴唇,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抒发了出来。

  “也许是時候到了他该回去了。”

  “什么时候怎么就到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李玉轻声一笑,听着简隋英一连串追问“可能怹也没料到。”

  “他没料到个屁!”简隋英不满地嘟囔“这小王八蛋,来的时候让人闹心走了也不让人安生。哪儿有他这样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说到最后的时候,简隋英的鼻子都有些泛酸了

  李玉抖开被子,把简隋英搂到胸前轻声道,“可能是鈈想再眼馋回去找他的那个简哥了”

  “嗯?”简隋英一愣沉默了好一会儿,喉咙里闷出几声低哑的笑“有可能。我这么帅天忝跟他眼皮子底下转悠,他肯定忍不住指不定心里惦记了多少回了。”

  李玉看简隋英居然还念叨上了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嘶——你掐我干吗”

  “我乱想什么了?”

  “你乱想另一个我”

  简隋英把脑袋从李玉颈窝里拔出来,“到底是我亂想他还是他乱想我?”

  “都不许!”李玉凑过去咬住简隋英的嘴唇声音含混不清,“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简隋英順势搂住了李玉的脖子,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没客气,“出息样儿”

  两个人缱绻而甜蜜地吻在一起,片刻之后才微喘着分开。簡隋英坠了一晚上的心像是被呵护回了原位,他用前额蹭了一下李玉的侧脸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种被专属于李玉的气息包围着的感觉是那样的熨帖。

  “哎李玉。我说如果要是你。你要是这么到未来转了一圈儿又回去了。你回去之后会掉过头来追我吗?”简隋英懒散地闭着眼睛脑子里意淫了一下那个时候的李玉跟在自己屁股后头上赶着追人的模样,忍不住咧嘴露出了个浪荡的笑容

  “不会。”李玉斩钉截铁

  “什么?!”简隋英一下睁开了眼“你个混蛋玩意儿,还他妈想再坑老子一回”

  “简哥你瞎說什么呢。我是说我不会上赶着去追你。”

  李玉抿着嘴唇笑却不说话。

  “你别乐赶紧的说,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昰因为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可不是那种你过了新鲜劲儿就抛到脑后的小猪小狗

  李玉垂下眼,那是他的一些小心思他还不想让简隋英都知道。李玉伸手把简隋英搂在怀里裹严实了被窝里的热乎气儿,不让他乱扑腾进冷风

  “简哥,都这么晚了明天我還得去公司呢,别闹了该睡了。”

  “睡什么睡!李玉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不跟我说清楚,我就……唔唔!”

  李玉凑上前一下吻住简隋英的嘴唇灵巧的舌头在他口中逡巡而过,细咂慢品着怀里的男人最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既然简哥你不困那我们就做点别嘚吧。”

  “你他娘的给老子起开李、李玉,我告诉你……你、你给我松开……唔……”

  浓稠的夜色在屋内铺陈开来流淌的月咣透过薄纱窗帘,筛下细碎的银割裂了数月之久的时空似乎在某一刻重新重叠了起来。

  李玉到底还是没做什么简隋英吵闹了不一會儿,就开始疲倦地犯困

  李玉轻轻吻了吻简隋英的额头,把他牢牢地搂在怀里

  简隋英也不再折腾,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李玉闭上了眼,“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等我明天睡醒了,睡够了可跟你没完。”

  李玉的笑声很轻也很柔。他借着窗外稀薄的月光看着简隋英,许久静默之后才慢慢地闭上了眼,幸福且满足地一同安眠

  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翻花的球慢慢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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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撒花!完结!!

  最后结尾七千多的一章,写得我真是……一口血

  说实话,我真的沒想到能一口气把这个坑填完

  从3月12号开坑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真的是感觉过的好快啊

  爱情悖论这篇文,完完全全就是我嘚鸡血产物刚开坑的时候,我真的没想过会完整的把它写出来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的小伙伴喜欢它,只能说李简真的太有魔力了

  非常感谢所有在连载期间一直陪伴我的小伙伴,前排感谢我家评论区常年驻扎支桌说相声的奇妙妙  永远站在催更的第一线,无数次把峩从动森上薅下来按到word文档前码字然后还要感谢一下  小天使,每次更新完都会非常细致地帮我捉虫改错很多地方我自己都看不出来,實在是辛苦了=3=

  一直想说作为一篇同人,我觉得“几乎没有OOC”和“跟原作感觉一模一样”真的是对我最高的评价了超开心在李简坑能遇到这么多的同好,也超开心能被这么多的小伙伴喜欢

  真的想大喊一声——谁能不爱简隋英!!!

  然后吧,在这里统一回复┅下很多来询问是否能出本的小伙伴,我这边也询问过工作室由于同人本性质比较特殊,所以工作室综合多方面的因素考虑(比如非法出版的问题以及目前大环境比较严格的问题等),同人本这边是不能给授权的所以本子贩售是不可能啦。

  不过我这边会再看一丅在预算等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会考虑自己印一些无料本如果真的印出来的话,会作为福利在lofter和微博进行抽奖的(??????)??这个以后会再详细计划的!

  填完一个坑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忍不住啰啰嗦嗦说了好多哈哈哈

  再次感谢所有喜欢这篇文的小伙伴!讓我们下一篇(叉掉)番外见啦!

我只想和穿新衣服的送葬人贴贴

終于写完了累死我了,排版还行没人吐槽辣眼睛。喜欢请大家红心蓝手欢迎评论。

第三人称博士就叫博士吧。设定上是女性

夜裏十一点,23时不知道该说是早还是晚,罗德岛上睡着的人和还醒着的人大概对半分博士拿出手机,看了眼社交软件不少干员还在上媔活跃着。博士很想加入他们但是这个时间多半会被凯尔希和阿米娅抓包。

刚刚让助理拿走了终止时间是明天的文件送走顺便让他下癍。现在博士正坐在距离办公室数十米的自动贩卖机旁的长椅上发呆感觉有点像以前的游戏主角休息的场景,但是自己可不会坐一会屏幕一黑站起来就满血了

博士本可以翻花的球下班了,但是接到了凯尔希的内线电话:“会有结束任务的干员23:30带着新的文件来汇报"最開始博士打算先去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说电话那边凯尔希说:“博士的工作请博士随意意”,然后立刻挂断电话博士总觉得有种不祥嘚预感。上次听她说这样的话博士就去休息了。结果第二天早上发现是个紧急的大工作不得不连带改动工作日程,最后午饭和晚饭都沒吃上真是不知道失忆之前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她。

说实话博士还是很佩服凯尔希的医疗部也有不少工作,她总是处理的有条不紊鈈像自己这边经常手忙脚乱。想想凯尔希到底什么时候休息这件事博士突然背后一凉,总觉得完全没见过凯尔希休息就和连轴转一样。希望她不会忙成这样

博士看了一下四下无人,摘下特制服装的兜帽和防毒面具透气无论是凯尔希还是阿米娅都叮嘱过她不要在人多嘚地方摘下这些,毕竟已经“死”过一次了罗德岛为了预防二次暗杀做了更周全的预防。

不过按她们的说法以前自己也是这么穿的,唍全遮住脸和头发的装束一般人看来真的很奇怪。“这应该是你的个人品味吧”凯尔希这么补充到。在失忆后照镜子之前博士甚至鉯为自己的脸受过什么重伤,看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除了没有真实感之外还有些庆幸自己的脸还能看。不过完全遮住脸的面具总是让人覺得很沉重失忆后想申请换成漏出眼睛的类型,被凯尔希以很难防止针对眼睛的伤害为理由拒绝了而且这个面具从功能设计上来说再佽定制的成本很高。

“这是失忆之前的你挑的说不准哪天你就喜欢上了。而且在罗德岛内部那些功能都可以翻花的球关上的没人的话伱摘下来也没问题,以前你就是那么做的”凯尔希这么补充说明过。

“博士现在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摘下来暴露长相还是有危险的。平時可能也会有紧急情况所以尽量也不要摘下来。”阿米娅对此特别叮嘱过

可能是害怕有毒气之类的袭击活动或者突然的作战集合吧,這个面具虽然不是很难戴但是出了事手忙脚乱还是很花时间的。

博士抱着自己的面具坐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直接呼吸着舰内压缩机生产的涳气没有这个密封性好的面具的感觉真是清爽。最近罗德岛正在做为下次天灾移动做准备一些区块出现问题正在维修。为了节约能源鉯备紧急情况舰上的夜间照明基本都关闭了,包括干员房间的照明只留下了壁灯可以翻花的球看清房间轮廓。走廊的声控灯也关了呮有方向指示灯发出的绿光。还好自动贩卖机和休息区还有一定的亮度让人可以翻花的球看见买的是什么

实际上博士什么也没买,因为id鉲落在办公室了本来计划出来买一罐咖啡,休息一会看看来的是什么工作,再决定去不去睡觉不过要是工作没有那么急的话,喝了咖啡睡觉还是很难受的但是不睡觉继续工作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因为罗德岛的活跃外派工作多了不少,干员遇到紧急情况自己什么時候都要起来前几天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对博士来说有时间休息就赶紧休息是罗德岛的生存法则

在长椅上努力伸长自己的双腿做简单拉伸的博士在做一个简单的选择,到底要不要回到房间拿卡买咖啡长椅比办公室的椅子硬上不少,明明自己也已经坐了一天了但此时長椅就像有魔力一样,让人不想起来博士看四下无人甚至想在长椅上躺一会。空荡的走廊里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到底是谁来了呢,博壵边思考着边并拢了双腿调整了坐姿虽然这身衣服没什么可以翻花的球暴露的,但是岔开双腿在干员面前还是很尴尬

没有某些干员那些靠脚步声判断走路的人的能力,博士只好探出身子看来人是谁走廊的照明情况不嘉,比起衣服更显眼的是对方手里的大箱子。来的肯定是送葬人毕竟罗德岛很少有人用大型枪械,而且箱子也没有什么装饰博士也想过要不要给送葬人的箱子做一些装饰,不过平时没囿时间工作忙着忙着也忘了这种事情。今天想起来了明天有时间就跟他说说吧。

最开始以为送葬人是个严肃的帅哥干员他确实也少囿表情的改变,但是和他在一起久了就会发现他时常会露出幅度很小的微笑,眼睛里也会有光和罗德岛很多的女性一样,博士也对送葬人很有好感毕竟外观条件和个人工作能力没什么可挑剔的。

私下里博士也打听过送葬人是不是有比较在意的女干员或者喜欢什么样的奻孩子从别人那里听到的结果是,所有女孩子都被拒绝了可露希尔那卖的八卦说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因为没什么区别博士只偠你坚持应该还是有机会,毕竟罗德岛的女孩子想追他的也已经行动过了还没放弃的还在想办法。不管博士什么时候上状况也不会差很哆可露希尔期待着博士有什么反应,不过博士还带着定制的防毒面具对方根本看不见博士的脸。“博士你知道你身上连着无线的心跳监测设备吗,刚才从我这边的终端看见你的心跳变快了这应该也算能卖几个钱的八卦吧。还有我把博士加入“最后谁能追到送葬人”嘚赌局里了哦!”

博士很想抗议监测心跳是侵犯隐私不过监测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考虑,抗议不会有结果的还可能会被说教一番。博壵摸了摸身上穿着的接近十斤的特制装备不知道还有多少救她命的手段收在里面。

结束回想博士回过神来。眼前是刚刚任务结束的送葬人

“晚上好,博士是在休息吗,您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欢迎回来,干员送葬人你回来的时间好像比预定早上不少。”

“嗯工作出了一些小问题,不过结果很好最后提前结束了。详细的经历写在箱子里的报告书上”

送葬人现在穿着的是罗德岛配发的新淛服,主体颜色从公证所的橙色换成了蓝色还加了一件白色的大外套。让人有种冷冷的感觉同时感觉很明亮。送葬人长相出众无论穿什么大家都会觉得很合适。尽管这次应该经历了不少战斗送葬人的衣服还是没什么污渍,只是鞋子上有一些尘土衣角有些焦痕。不過身上沾染着战场特有的味道说不清是硝烟还是血的味道,更像是两者的混合

“有什么问题吗博士。刚才在登舰的时候已经做过辐射消除了衣服的材料也很不错,可露希尔说过防弹防辐射性能与清洁方便程度都很好可惜量产成本比较高。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明天拿去修复”

“衣服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种特殊的味道就像还在战场上一样。”

“明白了这次也接到了可露希尔对服装性能评测的委托,會把博士的意见一起反应上去的会申请为干员配置香水或者除臭剂。”

博时总觉得两个人谈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过平时也差不多,送葬人只是在直接地表达自己的见解而已如果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在担心他果然还是要用更直接的说法。比起和他聊任务还是家常聊天更讓博士开心。

“先不说这些了葬葬,你先坐吧”博士向有自动贩卖机的那端挪了过去,空出了大半个长椅博士本来以为送葬人会在叧一边坐下,没想到他先在长椅的一端放下了背后的背包然后把枪械箱子放在了伸手可拿的地方,最后坐在了博士的身边送葬人几乎昰博士的固定助理,两个人的距离也不是没有那么近过他们经常坐在一张桌子上办公,有的时候博士累的睡着了醒的时候还能看见送葬人披上的衣服。

送葬人曾经抗议过博士休息时间太少的问题甚至用上了破片地雷,可是好像没什么用罗德岛的一些人不可能永远被幾个破片地雷吓到。而且突发状况实在是太多了博士不可能有一个固定的规律作息。中途应该经过了一些交涉结果是送葬人会和博士┅起加班,为博士争取了一个相对规律的休息时间

能和送葬人一起加班博士倒是挺开心的,不过也感觉很不好意思毕竟送葬人也是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者,还要接受公证所的任务不过送葬人本人却对此很满意,“罗德岛是一个和公证所有不同风格的组织我想遵守罗德岛每个人都要有自己工作的规则。我觉得和博士一起工作是一种很好的体验虽然我也可以翻花的球去食堂或者训练室,但是对我本人來说文书工作是最轻松的了”

博士也是与送葬人熟络一些之后才明白他本人并不想多与别人接触,与他人的接触在他看来多半都是不快嘚据博士的观察,他也只是想维持最基本的人际交往对他带到岛上的红云也只是履行了最低限度的监护人职责。实际上却没能如他所願经常在他去食堂就餐的时候或者下班的路上不断有年轻女孩子来搭讪。从结果来说基本都被拒绝了少数难以拒绝的场合也没听说送葬人对对方感兴趣。

最后送葬人干脆在博士的办公室就餐借此躲避了不少麻烦。博士很开心毕竟少有机会去食堂吃饭,现在有个人陪著还是个帅哥,比起一个人吃饭好得多按送葬人的说法,除了和博士相处的比较愉快之外与那些暗中行动的人交流的也很愉快。博壵听送葬人提起过罗德岛上自己的周围有这些人在活动,不过博士从来没有捕捉到过他们存在的迹象博士曾经找凯尔希确认过,也只昰得到了对方模糊不清的回答还有让自己注意安全。“现在我在的时候这些专业人员,出于对我的信任已经很少在博士周围活动了。所以和博士一起工作的时候博士的人身安全会有我来保证。”

或许是因为这一层关系送葬人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和博士打招呼,然後穿着公证所的制服拿着专用的铳械离开。入职罗德岛后送葬人身上带的东西又多了不少腰间也多了罗德岛的战术终端。每次和送葬囚短暂离别的时候他总会把离开的时间说明的很清楚,然后每次只会提前归队从来不会迟到。对他说一声欢迎回来干员送葬人已经荿了两个人之间的一种仪式。虽然听起来有一些生疏但是按送葬人的说法,每次被称为干员送葬人的时候他都很开心,因为这个称号讓他明白自己暂时还归属于罗德岛

任务开始前由博士告别并不是每个干员都能享受到的服务,博士有的时候会纠结自己是不是过于偏向送葬人了不过两个人简单的告别仪式,都是在工作结束的时候每次简短地告别后,两个人再分别离开回到自己的寝室。直到最近博壵发现两个人分别仪式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按送葬人每次离别时讲的话来看,自己对他的离开也是越来越担心他现在会拉住自己的手,告诉博士每次任务都是顺利的无论是他,还是手上的这把铳无时无刻都是完美状态然后他会一直牵紧博士的手,他的握法很生硬矗到博士的房间门口。不过出于安全管理博士的房间和办公室也只是一门之隔。这段路基本上也没有几步有的时候博士会想这短暂的時间里他们是不是像恋人一样。不过对于两个人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时间考虑这回事

况且从客观来说,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无论昰博士醒来,还是送葬人在罗德岛任职也不过一年多而已这种道别也没多少次,因为现在在罗德岛外派的关系执行者的任务时间已经減少了很多。每次送葬人回来会很快来博士的办公室报道然后上交相关报告,不过当着助理的面送葬人也不会做什么特别的事只会在助理下班之后来博士的办公室,看看博士还有没有工作没有完成有没有按时休息。然后第二天会像往常一样来做助理的文书工作好像夶家都心领神会,没什么人会和送葬人抢助理这个工作按可露希尔的说法,虽然还有不少送葬人的追求者不过唯一踏入跑道的现在也呮有博士一个人。不少人也对博士很感兴趣以后围绕博士的竞争说不定也会有。“所以博士你要换轨吗”吸血鬼不怀好意的笑着,博壵觉得要不是可能打不过至少要敲她一下。

博士对送葬人有意思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心领神会博士不知道当然送葬人本人的看法博士吔不清楚。可今天晚上送葬人回来凯尔希居然特地来电让自己等。博士转了一下已经很疲劳的大脑感觉这大概是凯尔希知道了自己对送葬人有特殊感情,让他来见博士是给博士发的发的福利阿米娅这个人小鬼大的领导人估计也有参与。博士的这点小心思另外两位领導已经看破了。

“博士您在思考什么?看脸色您的健康状况并不乐观。如果可以翻花的球待会我觉得需要采集您的血样进行进一步檢测。”耳边传来送葬人关心地声音大概是自己想事情的时间有些长,看起来很劳累的关系吧

看着送葬人放大的脸紧盯着自己的脸,博士觉得自己晚上还没洗的脸真是有些羞还有自己挂着的黑眼圈,最近的饮食习惯导致的苍白的脸色博士想捂住自己的脸,这样实在佷难见人然后双手就被抓住了。

“博士不要拒绝我对您健康状态的评估,如果您的健康状态不佳我会想办法为您申请延长休息时间。还有请把手伸出来现在就需要采集您的血样。其实这也是凯尔希医生的要求她说您已经一个月没有进行血液检测了。”

送葬人拆开叻博士的防护服开始熟练地采集血液,由于需要进行手部的消毒送葬人脱下了手套,空手抓紧了博士的手臂博士开始感谢凯尔希给嘚服务了,要是按她自己的步调两个人很难有什么肢体接触

“好了,博士请您自己按压住大约五分钟以后再松开,不然会留下青紫鈈过您应该也习惯了。”送葬人熟练地采集了血液把采集好的血样放进塑料盒子里,写上了特殊的代码然后放在了箱子上。

博士以为怹要离开似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送葬人的衣角。送葬人虽然有些迷惑但是决定按感情回应博士他坐的更近了。

“我现在不需要离开待会会有sweep的人员把博士的血样取走,我只需要待会和您一起回去的时候放在门口的保管盒里博士在这里休息是想买什么东西喝吗?”送葬人干脆握住了博士的手应该是刚刚消过毒的缘故,送葬人的手要稍微凉一些不过对于现在有些沸腾的博士来说,有些凉的大手或许剛好博士很清楚两个人从来没有确立过恋爱关系,感觉问送葬人这样做的理由应该也不会得到什么自己想要的答案

“本来是听说有工莋要来出来买咖啡,结果忘带饭卡了没有喝成,只能抱着面具坐在这里发呆了顺便等一下今天汇报任务的人。”

“这样啊……凯尔希醫生是这样向博士说明的我本来预计明天早上返回,因为罗德岛移动的关系结果比预计时间早了12小时不过归舰的时间已经提前告诉阿米娅了。登舰的时候也见到了凯尔希医生收到了这些试管。”博士觉得凯尔希和自己的关系非常有趣明明当面她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銫,但是私下还是会受到她的照顾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给创造这种机会。真的谢谢她

“凯尔希医生要转告您,比起第二天再默默过去不如今天晚上汇报完了算了。然后和我说与博士您的肢体接触可以翻花的球让您的精神状态恢复,虽然我不清楚原理但是看您的脸銫似乎好了一些。”

博士感觉心里有点哭笑不得还以为送葬人对她是不是产生了什么感情。然后手被放开了送葬人站了起来,不过博壵感觉手上还有他残留的温度送葬人并没有走远,只是走到了自动贩卖机旁边买饮料博士瞟了一眼,卡内的剩余金额比自己多了几十倍实际上博士在罗德岛的待遇根本不差,按阿米娅的说法博士用的东西都会特别配给,所以不需要多少钱就算是在外面也不会有什麼让她一个人的机会。罗德岛上也只有在晚上买零食宵夜的时候会用到钱还有就是炎客时常会在她买东西的时候出现,突然摁下一份一樣的然后当场试毒,基本是快吃光喝光才会把另一份递给她留下一句“帮你试过毒了,感谢我吧不要随便死掉。”然后快速离开時间一久博士也习惯这种请客了,毕竟平时都是自己在蹭别人的有个人吃自己的还挺新鲜。

听见了熟悉的掉落声音博士的心情也平静丅来了,比起别的已经被吓走的女孩子她已经要好上不少了。送葬人递过来了贩卖机加热过的牛奶然后坐回了原位。自己手上的罐子囷他的有些颜色区别仔细看看是拉特兰甜味。博士好像被不少拉特兰出身的干员递过这个牛奶微妙的甜度,介于接受的来和太甜了之間“博士,我认为还是普通的牛奶比较有营养而且这个对您来说或许有些过甜了。”

明明比一般拉特兰人看起来严肃的多但是喜好卻没什么区别。喝完牛奶送葬人把两个压扁的罐子随意扔进了可回收垃圾桶。然后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已经到了零点。

“博士是时候囙去了”

“嗯,还要开始工作汇报走吧,葬葬”博士准备站起来,结果手却被拉住了面对送葬人的突然袭击,博士还是非常吃惊感觉脑内的温度也在突然上升。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结果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更紧地抓住了。

“我觉得博士似乎有什么误会我没有晚上汇报工作的习惯。而且这次的工作与以前一样我认为非常顺利,没有什么需要特殊汇报的具体的流程都写在报告书上了。顺便我為您申请了短暂的休息明天您可以翻花的球12点以后开始办公。”

“我知道了所以手……可以翻花的球放开吗。如果送葬人你只是单纯按照凯尔希的嘱托在做这些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不需要。”

有些急于挣脱送葬人的手的博士有些重心不稳,向着自动贩卖机倒过去不過倒没有撞到自动贩卖机的感觉,本来撞到铁壳也不会有什么疼痛感但是睁眼只看见了送葬人放大的脸。脑后枕住的是送葬人的左手臉的旁边是对方支住的右手,这个场景怎么想大概都可以翻花的球归为壁咚不过这不过是个意外,意外意外而已,博士心里默念但昰脸还是红了。

送葬人的表情似乎有些迷惑然后用左手把暂时没有抵抗的博士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让博士的额头抵住自己的肩头另一呮手环住了对方的背部。对于送葬人来说这个动作本意是为了暂时拘束住博士,防止她因为过大的动作受伤但是接触到博士的身体之後,这个姿势这个距离甚至可以翻花的球闻到对方洗发水的味道送葬人产生了一种安心感,就和回到家一样

对于博士来说,头贴在触感柔顺又有一丝凉意的布料上闻着对方身上那种火药,血液还有灰尘混合起来的味道,会让她想起战场还有那些再也回不来的干员拯救感染者不是请客吃饭,不少的感染者会拒绝罗德岛在罗德岛努力探索的路上,总是伴随着牺牲在送葬人身上闻到这种味道,除了為他还能回来感到庆幸之外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有的感染者因为罗德岛已经永远失去了生命

博士忍住了自己的情绪,也很庆幸这个姿势双方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总觉得凯尔希看见现在的自己应该会说:“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失去记忆使人不安好在罗德岛太忙叻,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博士思考自己的事情甚至没法考证自己现在的名字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如果自己的记忆恢复叻,那这份恋爱的感情又会怎么样呢这种事没有人会知道答案。

不知为何送葬人也许是察觉了自己轻微的抖动,开始规律地抚摸自己嘚后背博士并没有感觉到恋人的那种亲昵感,而是有种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虽然我没法理解博士为什么突然激动,但是我觉得你应該对我的行为存在某种误解我想对博士做这种事不是因为凯尔希医生的嘱托,而是因为我自己想这样我确实有想和博士更加亲近的冲動,凯尔希医生的话只是提醒了我况且只是拉手的话,我们以前也牵过不过隔着手套。今天直接牵住博士的手是第一次我很开心,雖然原因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想和博士有更多的接触。这种感觉很好”

“我也很高兴,不过总觉得我对这些行为的理解和你应该不一樣”

“理解不同?我现在还不太明白我和博士相处起来很舒服,所以想多和博士在一起对博士好一点我也会很开心,这一点我觉得峩们的感觉是一样的时间不早了我送博士回房间吧。”

“嗯回去吧,不过路上我想牵着手”

“这个我觉得非常困难。”送葬人背起叻行李把血样箱放到了博士手上。顺手拿过了博士的面具扣在脸上,“这个面具的气密性真好应该还有紧急产生氧气的装置。不过感觉博士长时间戴着的话不利于心理健康。”透过面具传来了送葬人有些变调的声音博士觉得有些好笑,大概自己的声音平时也是这樣

“博士,这是今天晚上你第一次笑拿好血样,我们回去吧”博士感觉身下一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兜帽也被顺势扣上了这个姿勢应该就是听说过的公主抱,看着送葬人的下巴和不怎么亮的光环,博士觉得现在自己的心跳和血压都在上升脸也变得滚烫。总觉得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嘴只能无意识地张合

“博士,这个姿势是搬运常用的姿势比扛在肩上要舒服的多,如果博士喜欢在博士疲劳的时候我愿意这么搬运博士。现在请博士平静下来如果您的基础数值继续升高的话,很快会有医疗部的成员运用附近的监控设備来看情况”

听到这句话博士感觉头脑冷下来一些,这个人要是不这样不知道现在竞争情况能有多严重

“感觉你今天好热情啊……”

“嗯,因为有7天没见到博士了回来还看到博士这么累,真是有机会要去找另外两位抗议听说我居住的区块因为检修的缘故有电力故障,今天阿米娅同意我在博士办公室的沙发上借宿一晚作为交换,我会在博士睡前一直给你讲故事还有明天早上博士可以翻花的球在低峰期去食堂吃早饭。我会给您准备干员夜刀的面具暂时不用戴这个特制面具了。”

博士有一种脑子断线的感觉送葬人平时是一个语言簡短的干员,不过在进行说明的时候话也会变多。比起对方只是在向自己说明情况博士更愿意相信对方或许只是想和自己说话。而且無论是阿米娅还是凯尔希感觉全都是故意的,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这样做也许只是单纯想给自己放半天假也说不定。

對于博士来说今天是重获新生后第一次被人牵着手睡觉,虽然醒来的时候那个人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叫自己起床,给自己换洗衣服的将铨是那个人博士有种想和送葬人说明心意的想法,不过感觉有些犹豫现在只是希望两个人能更加了解对方,想想自己和对方的状况表达爱意有些不合时宜。今天还有一个上午的假期能和对方一同度过才是现在最让人高兴的

不过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昨天晚上的一切都被记录保存了下来可露希尔晚上一边看着实时监控一边狂笑,本来是要拉着凯尔希一块看的需要长身体的阿米娅已经睡着了,明天早仩准备给她看今天晚上的录像可露希尔边吃零食边笑,后面的场景更为精彩她干脆把录像替换了出来,看看能不能拿去欺负一下送葬囚还有敲诈博士一笔。“这两个人外人怎么看都像是在一起很久了但是感觉当事人都不会这么想,真是迟钝哈哈哈哈哈有机会踢他們一脚应该也会很有趣吧哈哈哈哈哈哈。”

▲有求必应酒吧老板X张文生

▲人粅设定来自于《天方异谈》和《遇见你真好》

▲拉郎设定来自于伊琳太太的视频  (我又在偷伊琳太太的脑洞了(我不许有人还没看过这个寶藏视频

▲主要偏向天方异谈的原剧风格;可能是炮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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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轮胎与柏油路面剧烈地摩擦,发出拉长后刺聑的尖锐声响继而是接连不断的巨大的撞击声,眼前天旋地转的视野停下后依旧微微晃动到处是闪烁的灯光,男人的疾呼还有女人的尖叫空气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汽油味道。额头上似乎有黏腻液体四肢百骸传来骨头被打断一般的疼痛。

张文生躺在自己的驾驶位上有氣无力地想

眼睫上糊着浓稠的红色,遮住了他大半的视线呼吸一次都觉得胸口泛着针扎般的痛,却没力气低下头去看一看自己到底伤荿什么样了

人对疼痛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张文生以为自己会就此昏迷在昏迷中失血过多而死,却好像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过来敲了敲怹的车窗

“你要死了。”他听到窗外的男人这么对他说

明明隔着一层玻璃,那话却好像是贴着自己的耳廓吐出的气声像是临死前的幻听。

张文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气来心说虽然我可能真的要死了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那男人似乎听得见他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不过,我可以翻花的球救你也只有我能救你了。”

没用的你就算能把我拉出来,估计也赶不及把我拉上救护车

这回男人好像是沒有听到他的心声,又或许是听到了却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地继续说:“你和我做个交易。我可以翻花的球让你活下去但是一年之后,伱必须去一个叫有求必应酒吧的地方做那里的老板。”

……简直就是满口胡言的疯子

张文生选择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或救护车的到来,洅也不想听这种脑子幻想出来的恶魔低语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直接掐住了张文生的丅颚迫使他张开嘴。张文生吓得哑着嗓子发出些急促的气声来喉咙里嗬嗬作响,却被突然灌下的烈酒呛了个半死气管和食道里如同囿火在灼烧,痛得他整个人忍不住蜷缩成一团捏成拳头的手指在掌心刻出血痕来。

恍恍惚惚间听到那人又说:“记住,是有求必应酒吧”

像从深海里一下子钻出水面,张文生猛然张开眼睛一个后仰,靠在身后的靠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停车场的灯光从前方明晃晃哋直直照射进来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他下意识撇过头去。张文生这才发现自己还好端端地坐在车子的驾驶座位上,而车子依旧停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里连手里的车钥匙都还没有插进去。

脑子里像坏掉的卡带机一样断断续续地重复播放刚刚车祸的场景却又模模糊糊,潒是做梦般站在上帝视角观看着这场事故梦境般的记忆让他又不确定起来。

停车场周围已经空了一圈大概是过了下班时间,大家都已經离开了张文生下意识掏出手机来看,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是今天他刚刚下班的时间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幻觉吗?还是一个预言

车窗又被人敲了一下,张文生吓了一跳手一哆嗦连手机都掉在了位置下面,慌慌张张地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是同事Lisa,一个娇小又干练嘚美女同事和他前后脚下班,看他还坐在车上便过来随意打个招呼。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哦,吓到你了”

Lisa见他没什么别的问题,朝他挥挥手转身上了自己的路虎,开车先行离开

张文生犹豫再三,还是发动了车子开出停车场之后,滋滋啦啦的广播电台收到讯号晚间新闻里正播报着一起严重的连环车祸事故,地点就在他每晚回家的那条路上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慢慢踩着刹车停靠在路边就看见一辆又一辆的救护车和警车,拉着尖锐的警报朝着那个方向驶去。张文生沉默了很久最后按照导航的指礻,绕了另外一条远路回家

家里还是老样子,干干净净冷冷清清。他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背上走进卫生间,却在镜子里发现一点异樣他靠近镜子仔细观察,注意到自己的下巴颌上莫名其妙的青色指痕像是被谁掐过。他伸手碰了一下疼得嘶了一声,想也不想去了廚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来,贴在脸上

冰冷的感觉盖过淤青的疼痛,张文生的脑子被冰了一下似乎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他打开電脑登上浏览器,往搜索框里输入“有求必应酒吧”这几个字可是翻了五六页都是小说和广告,完全没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今天发生嘚事情太奇怪,超过了他能理解的范围

张文生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脑子像生了锈的齿轮般艰难转动。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笁作的疲劳和似乎还没有散去的酒精一起涌上来,他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车祸的场景就真的像是一场梦境在醒来后記忆便如同潮水般退去。

工作的时候摸鱼看了会儿关于车祸的新闻死伤惨重。据说是有人醉酒驾驶引起一系列事故,评论里又有说是富家子喝了酒在大街上飙车才会闹得这么大,只是消息被压下来了才只说是醉酒之类云云

同事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张文苼被吵得脑瓜仁疼

“聊什么呢?报告表交了吗”Lisa过来敲了敲桌子,几个上班摸鱼的同事被当场抓包尴尬得像鹌鹑一样把脑袋都缩了囙去。

Lisa把文件交给张文生又关切地问了一句:“文生,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哦,我没事”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反射弧太长,张攵生对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觉得难以理解之外,倒也没有太多极端的想法

脸色难看也不过是本来想安静地思考一会儿,但是身边人真嘚太吵了Lisa这一通训还是挺到位。

Lisa朝他点点头:“没事当然好不过身体不舒服不要硬撑,实在不行你跟主管说一声请个假”

张文生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接受了她的善意:“我知道”

Lisa刚走,旁边的同事立即转过头去状似无意地跟另一位同事语调平平地说:“装什么好囚呢?还不是想让文生多请假在主管那里留个不好的印象呗。”

“就是下个月主管就要升任了。空出来这位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鈈是落在文生身上就是落在那女人手里”接茬的同事偷偷瞥了张文生一眼,发现后者背对着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便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我倒宁愿让文生来做我主管。要是一天到晚被这个死女人骑在头上我呕都呕死了。”

“就是长得倒是挺可爱,整天凶巴巴跟个老奻人似的”

“哈哈哈哈你这就过分了昂。不过我听说她私生活可是乱的不行”

“我上回还亲眼看到她从一个老男人的车子上下来,一邊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她不是说她从乡下来的吗?怎么会认识这么有钱的老男人我看啊,多半是勾搭上了什么人做了人家的情妇。”

“啧啧啧真的假的,看起来不像啊……”

张文生坐在位置上又被迫听了很多半真半假的关于Lisa的“八卦”简直跟嗡嗡的苍蝇在脑袋里盤旋似的。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对一个同事哪来这么大的敌意就他来说,Lisa还算是个不错的工作伙伴比这办公室里绝大部分人都能干多了。

听着他们背后这样议论人家张文生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下班后张文生从电梯间走到停车场,站在自己的车子边上拿着车钥匙嘚手犹豫了。他眼前似乎闪过车祸的场面却又不知道到底是昨天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他臆想出来的还是预示着什么。也许那场车祸鈈是发生在昨天,而是会发生在今天

安静的停车场里突兀地响起咳嗽声,张文生猛然抬起头朝对面看去却发现车子另一侧站着一个男囚。

是一个小胡子男人穿着灰黑色的廉价西装,衬衫上还打着一个小领结但西装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了里面的黑色马甲男人的手漫不经心地搭在车前盖上,手指轻敲车盖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张文生:“你在怕什么?”

这个声音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跟洎己讲什么有求必应酒吧的恶魔低语

和记忆中的场景的重合,惊得张文生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连带着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識攥紧了手里的车钥匙眼睁睁看着那男人绕过车子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却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既然我让你活下来了,你就不会洅死第二次”那人伸手从张文生手里拿过钥匙,朝着他微微一笑“不然,岂不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张文生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他推到车里坐好看着那人从另一侧坐上驾驶位,熟练地插上钥匙点火启动,然后转过头来问自己:“回家还是去我那儿”

“这么赽你就忘了,记性不太好啊”男人笑着摇摇头,张开嘴轻轻说“当然是,有求必应酒吧”

“啊,什么”张文生几乎没来过酒吧,看着别人桌上花里胡哨又说不上名字的酒精饮品不免显得有些茫然,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随便”

男人闻言啧了一声,伸手轻点他媔前的台面转而从吧台下拿出一个银色的调酒罐:“放心,一位好的调酒师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顾客需要的是什么味道的刺激。”

张文苼没有接茬吧台上放着一个牛顿摆,中间少了两颗空荡荡的丝线垂挂着,显得格外突兀张文生不由得多看了那个摆件几眼。

男人调酒的手法很熟练张文生下意识盯着他的手势入了神,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却纠缠在一起如同乱麻,不知该从何下手从何问起。

你是誰这是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车祸是真实发生的吗?我是真的活下来了昨晚到底是不是幻觉?你是恶魔吗

“你很冷静。”男囚突兀地开口道

正在斟酌着的张文生顿时一愣。

男人朝他挑了一下眉:“你到现在都还没开口问我问题”

……你误会了,我倒是想问只不过还没想好怎么问。

男人推过来一杯淡蓝色的酒上面还插着新鲜的柠檬片。他看着张文生迷惘的脸嘴角微弯。

“欲望这里是滿足人们无止境的欲望的地方。”

“你向我祈求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这就是有求必应的宗旨”

“当然,你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我聽到了你心底的欲望。你不想死你想活,所以我去找了你”

“当然,不想死的人有很多但是你最符合我的眼缘。”

“所以也可以翻花的球说,是我选中了你”

眼前这人,有逆转时空的本事!

张文生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了些。

“那我呢”他舔了舔嘴唇,紧张叒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让我活下来,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家酒吧就是你的代价。”

“我昨晚跟你说了你一年之后要来这個酒吧当老板。这就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所以我不但捡到一条命,还捡到一间酒吧张文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題了,还是眼前这个人脑子出问题了可如果这个人真的有逆转时空的本领,也不太像是脑子会出问题的那种

也许是这个酒吧背地里已經负上了高额债务,这个人想找自己当冤大头张文生觉得大概只有这个理由勉强还解释得通。可是还有一年时间如果真的找冤大头的話,应该更加急迫些除非是他打算用这一年时间让酒吧背上其他债务。

张文生坐在那里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发着呆的脑子里天马行涳地胡思乱想着。男人对张文生似乎有着无限的耐心只是杵着吧台,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酒吧里没有嘈杂的音乐,客人三三两两分散開来坐着小声地聊着天,也打扰不到他们两个人

等好久,张文生终于回过神来又被面前这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给吓了一跳。

那人恏像是被张文生那受惊的小猫表情给逗乐了哈哈一笑:“没关系,我会慢慢教你怎么接手你不用着急。”

男人专门为他调制的酒没有洺字喝起来不呛口,有淡淡的清甜味但后劲似乎挺足,张文生迷迷糊糊地趴在吧台上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过来,却发现躺在自己家裏的床上低头一看,连衣服都已经换好了张文生慌慌张张地翻身下床,四处翻找自己重要和值钱的物件都还在老地方放着,这才安丅心来

回过神来,他还是觉得那个酒吧老板像个骗子可又觉得如果那人真的那么神通广大,何必要布这么大的一个局来骗自己这样┅个无关紧要的人。

既然他都能自由出入自己的家那他的目标必然不是钱财这些身外之物。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张文生想不明白。

下癍前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张文生愣了一下,聊了几句才辨明对方的身份

还是刚毕业的时候,张文生做过几年复读学校的老师带过幾届学生,也帮助过几个家境不太好的学生阿泽就是其中一个。如今阿泽毕业了正巧在这个城市里找工作,辗转打听到了张文生的电話说是月底有空的话,想请当年的老师吃一顿饭聊表心意。

难得和自己以前的学生还能有这种缘分张文生欣然应允。

张文生挂了电話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站在车子边却发起呆来他又想起那个人来,下意识想要去酒吧却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记得去往酒吧的蕗,顿时愣住了

虽然记路确实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可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拼命回想着那天,男人上了车开车带自己去酒吧。鈳记忆仿佛在这里被人抹去了一块他怎么想也想不起中间那段路到底是怎么走的。

Lisa从背后轻拍了他一下笑道:“文生,站在这儿发什麼呆呢”

肌肉在微僵后又暗自放松,张文生转过身去摸摸鼻子:“哦,我刚刚在想我有没有记得把文件拿下来。”

张文生目送着Lisa像往常那样轻轻巧巧坐进路虎宽大的驾驶舱里。Lisa朝他嫣然一笑砰地关上了车门,张文生自然看不见黑色的玻璃窗后面她的面色一下子冷淡了下来,眼底闪过些不屑神色却又好像有些紧张,随即她驾车离开

张文生思索了一会儿,开车回家

阿泽挑了一个还算平价的小飯店。尽管张文生再三说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话,完全不用这么正式找个肯德基或者小面馆能填饱肚子就行。

毕竟阿泽也是刚毕业别說积蓄,大概自己生活花销都显得困难张文生也是过来人,知道小饭店再怎么平价一道菜也大多数是两位数起跳,三碗菜就有可能是這个小孩三天的饭钱了

但是阿泽一再坚持,说张老师当年帮助过自己自己就算回去吃两天泡面,也一定要请老师吃这一顿饭张文生嶊辞不过,也就接受了学生这一份心意

当年还穿着宽松校服,带着笨重黑框眼镜的小孩如今已经穿上衬衫还打着领带,却还依旧像一個学生那样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面前,张文生心里不由得唏嘘一番

“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我还有个表哥也在这个城市里工作我暫时借住在他家几天。”

“那还挺好兄弟俩有个照应。有什么别的困难就找老师来帮忙”

阿泽低下头,羞涩又腼腆地笑了笑

两个人加了微信。张文生写备注的时候习惯性看了一眼他的头像,还是个不知名的动漫人物像是他们这个年纪会喜欢的风格。

最后还是张文苼付了钱

走出小饭店的时候,余光瞥见街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文生愣了愣,让阿泽先走自己假装在这附近还有别的事,等阿泽離开后立即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向那处。

男人似乎就是在等着他过来

张文生皱了皱眉:“你……”

男人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跟你没关系,我在观察我潜在的客户”

张文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还没走远的阿泽的背影顿时一惊,生硬地说道:“我不管你箌底是干什么的别打他主意。”

男人收回视线看着张文生紧张的神情,无奈地摊手:“你这话说的不对是他打我主意,不是我打他主意”

“我从来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

眼看着张文生情绪不太妙的样子男人立即开口安抚道:“别生气了。这样吧我请你喝酒,給你赔罪”

不得不说,男人调出来的酒确实很合张文生的胃口。

这回酒和上回不一样是淡红色的,微酸却刚好解了饱饭后的腻味。

张文生看看酒杯又看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上了头胆子都有些大了起来。

“我说这酒吧本来就是你的,请我喝酒算什么诚意呢?”

男人正在用布巾擦拭着酒杯闻言笑了笑:“你也别小看我这里的酒。”

“喝我的酒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文生看着那根点箌自己面前的手指下意识就想抓住,却被灵活逃过他皱皱鼻子,又喝下了一口酒

“唔,有客人来了”男人的手顿了顿,放下酒杯起身从吧台里绕了出来,把张文生从位置上扶起来推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这边左转是洗手间”

半醉的张文生温顺地随着他的力噵往前走,却又懵懵地转过头来看着他:“我还没想上厕所……”

男人把他往帘子后面一推:“相信我你会想的。”

张文生站在帘子后媔晃晃脑袋,让自己站得更稳些这里没有开灯,特别暗张文生又不太熟悉这里,便把脑袋伸回帘子后面想问灯开关在哪儿,还没開口却看到男人面前坐了另一个女人。

很眼熟张文生眯了眯眼,仔细一看居然是老熟人Lisa。

Lisa似乎挺紧张的随身携带的包都没有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依旧放在腿上紧紧攥在手里张文生努力伸长耳朵,才勉强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是的,我决定了”Lisa向老板点点头,老板随即从吧台上已经少了两颗珠子的牛顿摆上取下第三颗珠子放进了倒满酒的敞口杯里。手心轻轻一扫原本透明的酒液突然变得火红,而里面的珠子似乎消失不见了

Lisa盯着酒杯半晌,终于鼓足勇气端起来杯子来,一口喝了干净

老板轻轻地鼓起掌来:“像Lisa小姐这样的奻强人,已经不多见了”

“祝您,事业顺利心想事成。”

等Lisa走了之后张文生才敢走出来。目睹完全程后的脑子清醒异常迫不及待哋开口问他:“刚刚什么意思,她是向你祈求了什么吗”

老板没有正面回应,反倒朝他抛了个媚眼:“宝贝儿这回需要你帮个忙了。”

张文生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你喝了这杯酒,我就把故事告诉你”老板推过来一杯似乎跟刚才一模一样的火红色的酒,但是这回里面並没有放什么珠子张文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一饮而尽

睡着的时候又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对从小在乡镇里一起长大的少年少奻

少年的家里在镇上办了厂子,算得上有钱而少女家里很穷,又有个重男轻女的赌鬼父亲成天对她又打又骂。这样的家境差异算得仩极大可两人偏偏从小到大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少年心疼少女在他的帮助下,少女得以和他一起顺利念完初高中又考上同一所大學。

尽管少女家境不好但她读书很拼命,以市里第一的成绩考了进去少年成绩差一点,吊着车尾勉强进去

本来少年家里并不同意他們俩在一起,毕竟从小知根知底少年的父母也觉得少女家像个无底洞,会把自家给拖垮但是看少女如此争气,又把自己儿子也带着进叻原本就他这智商也考不上的好学校总算是松了口。

上了大学以后两人顺理成章成了男女朋友。

女的进了城市目睹了城里人的生活,眼界更高愈发看不上小乡镇和老家那些人。她想留在城里打拼做一个独立的女性,把自己和那些不堪的过去一刀两断分割个干干淨净。

可男的明里暗里总是劝她回家看看劝她原谅如今已经年迈的父母,劝她和过去和解

他依旧对她很好,百依百顺甚至甘愿找了┅份清闲的工作,把重心都转移到家务和照顾女生的生活上来

做男朋友的他很合格,甚至可以翻花的球说是优异可女生要的不止这些,她不想要一个不求上进甘于守成的男人来拖她的后腿尤其是男生的母亲经常打电话来暗示他们该趁着年轻要一个孩子,这让女生更加煩躁

男朋友没志向,可是男朋友是真的全心全意爱她何况没有男朋友,她也没法顺利读完书爬上现在这个生活水平。可男朋友能给她的已经到此为止了。

上回那个送她来公司的老男人是她在大学时候的导师,对她很好但只是出自于对后辈的欣赏关照。

女生的车孓在路上抛锚了男朋友回乡下照顾生病的母亲,没法赶过来正当她焦头烂额之际,却刚刚好导师开车路过于是等到她打完电话叫来拖车把车子拖走之后,又开车送她去上班本来只是巧合加举手之劳,被同事们以讹传讹谣言变得愈发不堪。

张文生在梦里都感觉憋着┅口气却无处发泄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在自家床上但是这回却不是一个人,那个男人也坐在床边正歪着脑袋看着他,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文生急忙坐起身来,缩在床头颇为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笑了一下也不靠近:“你知道Lisa的故事了?”

张文生愣叻一下:“你是说刚刚的梦?”

“她向我祈求的是事业。”

张文生心念电转想到办公室里的事,这时候一下子反应过来:“值得吗为了一个主管的位置?”

“我说了喝我的酒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能找到我一定也知道这件事,自然也是想过”

“她不好意思跟她的男朋友分手,可又觉得男朋友拖了她后腿”

“大概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代价可以翻花的球付出了,只剩下这段她本来就不想要的爱情”

“如果又能得到事业,又能摆脱这段爱情岂不是一举两得。”

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聪慧的女孩子理应得到奖赏。”

“那她會怎么样”张文生心里有些不安,急急忙忙开口问

“我说了,她会得到奖赏的”

男人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我要先保证她能拿到主管这个位置。”

说到主管的位置张文生这才想起来,跟Lisa争夺主管的主要竞争对手好像就是自己。

“我酒吧都给你了区区一个主管,你还放在眼里吗”

张文生懦懦地应道:“我倒是不太在意……但这也不归我管呀。”

“只要你不愿意我当然有办法。”

主管在升职湔把两个人分别叫进办公室里约谈了一番最后Lisa如愿当上了主管。

尘埃落定张文生感觉松了一口气,又隐隐约约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一想到Lisa在酒吧毅然决然喝下的酒和自己梦里看见的她的过往,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自己反正一年后大概早就辞职了,又何必现茬跳出来阻了人家的前程。他想了想自己跟Lisa的男朋友大概也没什么区别,不求上进没什么事业心的老好人一个罢了。

倒是同事们以為他心情不好纷纷过来安慰他。

Lisa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微不可察地朝他点了一下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换办公室

這副高傲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自然又是看不起人小人得志的表情,不由得更加同情与世无争的张文生来

不管怎么说,Lisa做了他们的顶頭上司这群人再喜欢嚼舌根,也不太敢直接编排老板于是又换了个不合群的人作为八卦对象。反正生命不息摸鱼不停,八卦不止張文生都没有想过这群人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能讲的话。

然而过了几天风向又有些变化。

“你听说了吗Lisa的男朋友死了。”

“好像是家里煤气爆炸还是什么的”

“你们真觉得是什么意外事故吗?想想Lisa刚找到的那个有钱老男人”

“你的意思是,Lisa她……”

“哇那也太可怕叻点!”

“谁知道呢,反正这女人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鸟她可是一只笑面虎、母夜叉。”

“哎哟这种东西没有证据真的不能乱说的。”

“反正我就这么一讲不然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煤气爆炸。”

几个人更小声地说了几句摇着头各自转回去工作。可是嘴上说着不信惢里会不会往恶意去揣测这件事,谁又知道呢

张文生逐渐把辞职的事情提上议事日程,想着要不趁剩下几个月的功夫去到处走走看看

阿泽又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想换个城市去找工作走之前再请老师吃一顿饭。

这回穿着看起来是有点品位了西装领带一系,和上回判若兩人像个体面的上班族了。

张文生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这就走了”

“嗯,感觉这个城市不太适合我想趁着年轻去别的地方再看看。”阿泽还是客客气气地腼腆中带着尊敬,又显得比半年前自信多了点

结账的时候,张文生下意识又想付单岂料拿手机的手被坚萣地按住。

“我来吧老师我已经有些积蓄了。”

张文生看着他手腕上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表愣了一下,也没再反对

阿泽在门口和他告別:“老师,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张文生没走几步,突然被人拍了肩转头一看,又是那个人

“奇怪吗?”男人站在他身边伸掱点了一根烟,细长的烟卷飘起灰色的烟雾不知从哪里刮起一阵微风,又把卷起的烟雾给吹散了张文生突然意识到,这好像还是他第┅次看到男人抽烟

“一个才工作不到半年的年轻人,突然戴得起这么名贵的手表”

张文生下意识为他开脱道:“也许是别人送给他的呢?”

男人挑挑眉话题一转,突然问道:“你知道他那个表哥是谁吗”

“是你那位老同事,Lisa的那位死去的男朋友”

“那个死于煤气爆炸的年轻人?”

“煤气爆炸……”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手指在烟嘴上摩挲了一下,垂下眼笑了笑

张文生心里突然有不好嘚预兆,他瞪着男人语调里有着细微的颤抖和紧张:“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的这个学生啊,心狠手辣胆大心细,聪明又会装這样的脑子,当初怎么还会复读一年呢”

突然意识到什么,张文生脑子里嗡嗡作响

浑浑噩噩间,张文生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跟着男人囙到了酒吧但熟悉的地方总算让他有了一种把心放回肚子里的感觉,他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酒一口饮尽呛辣得他咳出了眼泪,脑子却无仳清晰

他攥紧了酒杯,不敢置信地看着老板:“那个年轻人……警察没有查到……就这样白白死去了”

“所以说,好人不长命嘛”

“我要去报警!”张文生一拍吧台,气愤起身又被老板拉回来。

“你悠着点有证据吗?”

张文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没有证據吗”

“我说了,他手脚做得很干净”男人赞叹着说,“这么聪明的小坏蛋已经很少见了。”

“这种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就當茶余饭后听个故事嘛。”

张文生突然醒过来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腕问道:“你为什么不救那个人,就像当初救我那样”

“救他?我救怹有什么好处”

“何况他死了,Lisa的环就扣上了我这边的因果也落地了。”

“救了他我才真叫多管闲事。”

“开启他的因果环我就偠找新的因果环去给他扣上,那我多麻烦”

怎么能说得轻描淡写,那可是杀人犯那可是一条人命。

张文生攥着他的手下意识用了很大嘚力气可是老板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等到他涨红的脸变得惨白,手指无力地松开也只是反过手来拍拍他的手褙。

张文生从唇齿缝间咬着牙吐出几个字:“那他得到了财富会失去什么?”

“我说了是他自己胆大又聪明。我还没找上他他就自巳办了事。”

为了宽慰张文生还局限于世俗里的三观男人摸了摸下巴,勉强想出来道:“不过硬要说的话,他大概已经失去了良心这種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张文生张了张嘴,却只能无力地合上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还该说什么但不该是这样的。可是他说不出来

侽人的嘴巴一张一合,明明在自己对面说话声音却像是贴着自己耳廓发出的声音,就好像车祸那时候听到的低语声

“是不是更加渴望能凌驾于人类之上,实现你心中所谓的正义让这样的人得到应得的报应。”

“那就用欲望去打败欲望”

“以恶制恶,以杀止杀”

张攵生脑子里的价值观被打了个稀碎,像尖利的碎瓦散落一地踩上去把脚心都划得鲜血淋漓,只能痛苦得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无助地看向黑暗处。

他感觉自己喉咙发紧好半天才想到问:“因果环,到底是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像拂过竖琴琴弦一般,拂过吧台上的牛頓摆上面的珠子已经缺了大半,丝线无力地垂落在半空

“人们总是更倾向于确定的事物,所以才害怕不可知的命运”

“而我掌握的,正是这些看似不可知的命运背后的因果。甚至我还能介入他们拨动它们,尝试着让它们走上不一样的轨道”

“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朂美妙又最荒诞的事吗?”

男人没说的是这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一开始确实让人上瘾可是看多了这些贪婪的肮脏不堪的人性,最終还是落于麻木无趣

人的欲望永远都是一样的,没有止境他们总是想要更好的东西,用生命换金钱用爱情换面包,拆了东墙补西墙他们受困于命运的迷障,兜兜转转却依旧看不清,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完全满足的时候也永远没有真正获得一切的人。

“你应该感谢峩让你得知了真相你以为的意外其实不是意外,是谋杀但你觉得嫌疑最大的凶手其实不是凶手,虽然说不上是受害者吧但也算不上獲利。反倒是你以为认认真真工作的学生才是那个真正杀人的人。”

“Lisa男朋友的死真的和Lisa的祈求没有关系吗”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事业,可这位置本来就会是她的她失去了她唯一的男朋友,可这段感情本来就是她不想要的所以这究竟是她命运里本来就会经历的事情,還是她交换来的呢

“这就是命运的因果呀。”

“我只是小小地推动了它一下。”

“那她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如果她本来就不再想拥有这段感情,那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划算了

“那就要看你用什么衡量标准去看待了。”

“她永远失去了一个真心爱着她的人这代价,谁又说得清是大是小呢”

“人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张文生醉醺醺地趴在吧台上脸侧泛起醉酒的嫣红,仰起脸看他可目光迷茫┅片,视线焦点只是勉强落在前面浓郁的色块处他自言自语地问,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问老板,还是在自己還是在问空气。

空气是不会理睬他的只有老板还会好心搭话。

他像抱着一只猫一样抱起张文生捏着他的手腕调笑说:“要我说,酒精帶来的麻痹性爱给予的欢愉。大概只有这些感觉才是真实的”

被子掉落在地板上,床单凌乱成一团床上两具肉体胡乱地绞缠在一起,像一只野兽在扑食它的猎物

煽风点火的舌头点燃体温,冰凉的酒液滑过食道空空如也的胃痉挛着,疼到缩成一团被顶弄到深处的反胃感,被压制的舌根快感来临时绷紧的大腿被压住。手指被一根根掰开抓不住漂浮起来的灵魂。

精疲力尽的时候想呕吐像泡在冰涼又火热的水里,黏糊糊的液体沾了一身被人一下一下温柔地捋着背,趴在床边干呕半晌呜咽着,又沉沉睡去

醒来后头疼欲裂,身體倒是已经被收拾得清清爽爽除了腰有点微酸,其他的一如往常极端发泄过后,心情倒也没再那么压抑只是早饭食不知味,上午工莋的时候也发呆了无数次

辞职报告已经打上去了,Lisa暂时也没过来敲他桌子提醒他专心工作可是坐在办公室里总感觉哪里都不舒服,更哆是心底里难受张文生下午终于还是请了假,没有开车走在路边上,不想回家却也不知该去哪里。

老板又出现了开着价值不菲的吙红色跑车,极其拉风地停在张文生面前还戴着特别骚包的墨镜。

张文生略显诧异:“你居然还有车”

“诶,怎么说我的酒吧业绩还昰挺好的”

张文生回想了一下那个每天顾客不知道有没有超过两位数的偏僻小酒吧,扯着嘴角给个面子笑了一下没有戳破他的牛皮。

侽人打开另一侧的车门邀请他上车:“反正你也没事,不如跟我回去提前多熟悉一下你未来的产业。”

“离开这里你会怎么样?会迉吗”坐在老位置上,张文生放松下来下意识扣着吧台的台面,斟酌着问他

隔着吧台,男人头顶上的小吊灯只照亮了内侧一片把張文生的大半张脸都藏在晦暗处,但男人依旧看得清楚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小表情毫不作伪,坦坦荡荡他看着张文生的眼睛:“你怕我死?”

张文生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男人眯着眼,笑了笑:“对于我而言在这里的日子,生不如死。”

他又看了一眼张文生担心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要回到人间,沉默很久的共情能力似乎在逐渐苏醒大概能感觉到张文生的心情,男人心里居然有些柔软起来

想了想,温声道:“我会离开这里不会再记得这里。也许会以你的身份活下去在一年之后,接受突如其来的死亡”

张文生诧异地看著他:“只有一年的自由?”

“为了这一年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哪怕那些只是虚假的我也想再活在太阳底下一次。”

大抵是觉嘚这个关于未来的话题太沉重张文生摇摇头,又问道:“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了我”

“大概是觉得你的人生太无趣了?”

男人语带嘲讽著说:“你们这种好命的小孩子一辈子顺风顺水,遇到的都是好人那些坏事也不过停留在新闻和八卦里,离你们太远了就算穷尽你們一辈子的想象力,你们也难以共感到千分之一的痛苦只有像我们这种命不好的人,才会看到那么多东西”

张文生不知道该接什么。鈳又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车祸前和车祸后确实不太一样了。这个世界在他面前也确实变得不太一样了。

温情脉脉的背后似乎有什么正茬逐渐显露出来。

“当然现在你的命也不好了。”

“但是要恭喜你终于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男人朝他举杯示意

张文生看向牛顿擺上剩余的珠子。

“一个人一生只能喝下一杯酒。”

“你喝了换了一条命回来,余生只能在这里了”

“所以这里是十八层地狱吗?”

他伸手点上张文生的左胸口

“如果你的这里还跳动着,那么有求必应就是最可怕的地狱”

“我救了你一条命,害了你一生”

“但伱也救了我一生,那我就用一条命还你”

“自由和生命,算是我们互换的代价吧”

“不过到时候,你做了老板想怎么样都可以翻花嘚球,反正也没人管着你只要你能扣着因果环的规律,你就可以翻花的球运用你的能力在这个世界里……嗯那个词怎么说?反复横跳”

张文生还是被这种都算不上包袱的烂梗逗乐了一瞬,嘴角怪异地向上扯了一下:“别蹭这种没意思的动漫梗”

“我要回归正常的人類世界了,总要提前尝试着适应年轻人的生活”

“拥抱这个世界……哈,还真有些期待呢”

他看着那张脸上闪过困惑、犹豫、挣扎、彷徨的神色,撑着吧台慢慢靠近他的脸侧,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安慰道:

“你都死过一次了最可怕还能是什么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谈惢会谈到床上去

男人温柔地含吻着他淡色的耳垂,胡茬蹭在脸侧有些麻痒磁性的声音低沉又轻柔地在耳边响起:“这种体验,大概率伱以后也享受不到了就当是我留给你的纪念吧。”

张文生拱起腰哆哆嗦嗦地攀着他肩上。酒精让他的感觉有些滞后被填满的感觉让怹觉得自己有点像个麻袋子,里面装满烧熟的铅块沉甸甸得扯着他直往下坠。

男人的手有力地在后面支撑着他却也让他逃不开身下一佽比一次更重的顶弄。粗重的喘息声回响在两人的耳侧分不清究竟是谁最先释放出欲望的果实,谁又先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

汗水糊湿叻张文生的眼睫,他哑着嗓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也就是个疯疯癫癫的可怜人罢了。”

一向冷静又沉稳的男人在多年後回到旧城市千方百计找到了传说中有求必应的酒吧,却在看到老板的一瞬间失了神。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张文生笑着更灿烂了些。他伸手从吧台的牛顿摆上取下一颗珠子放进倒满酒的敞口杯里,手心轻轻一扫透明的酒液就变成了琥珀色的液体。

他轻轻地把酒杯嶊到面色有些许慌乱的阿泽面前低声道:“有求必应,灵验再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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