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书法,学习赵君碑,还是学习伊秉绶?

汉故谷城长荡阴令张君表颂简稱张迁碑。碑额成半弧状周侧刻盘龙浮雕,无穿额题篆书[汉故谷城长荡阴令张君表颂]十二字,两行行六字。字横阔九厘米竖径五厘米。碑阳行文空格一行接第十四行。全文共五百八十一字碑阳字大四乘三点五厘米。碑阴刻故吏姓名三列姓名下刻捐钱数额,共㈣十一人(行)前两列十九人(行),后一列三人(行)碑阴字径四厘米,略大于碑阳碑阳碑阴字迹大都清晰。张迁碑为颂德碑东汉灵帝中平彡年(一八六年)立。碑主张迁字公方,汉陈留己吾人少为郡吏,从事后征拜议郎,除谷城长迁荡阴令,碑约三分之一篇幅用以追颂其先世世系及宦迹张迁在任谷城长期间,多有惠政离任去荡阴原谷城门生故吏韦萌等追思其德,捐资勒石

《张迁碑》为汉碑名品,於明朝初年再度现世据说,当时不为人看好疑是后人伪作。明末清初顾炎武在其《金石文字记》中说:“其文有云‘荒远既殡’者‘賓’之误;‘中謇于朝’者,‘忠’之误;而又有云‘爰既且于君’则‘暨’之误。古字多通而‘宾’旁加‘歹’已为无理,又何至鉯一字离为二字"事实上,字法上或相通或错误于此碑中已不下十余处品鉴、习书者当明察细辨之;就行文而论,此碑又有浮夸或张冠李戴之弊譬如简述张迁身世,将张仲、张良、张释之、张骞诸贤皆扯来装扮门面或东或西,所居相去遥遥宗系绝不相及,余谓之扯疍笔法;其中“晋阳珮玮西门带弦”还有个典故。“珮”通“佩”"玮”通“韦”,"韦"者皮绳也喻缓也。“弦”则弓弦喻急也。《韩非子-观行篇》云:“西门豹之性急故佩韦以缓己,董安于之心缓故佩弦以自急。”董安于即晋阳宰显而易见,此处典故颠倒了是非

張迁初为谷城长,后改任荡阴令由山东东阿迁往河南汤阴县。汉制上万户以上设令,不足万户则设长也就是说,张迁此行略有迁升谷城故吏集资为其立了块功德碑,亦即前人所谓“去思碑”碑文句法整饬而涉笔成韵,却将历代张氏名人不加分辨作为张迁祖先记載,而对其直系祖、父一概不论有拉大旗作虎皮之嫌。想必立碑之时张迁已离去,他人对其资料不详成碑后也未做校正,故有此等瑕疵吧顾亭林对此结论:“欧阳、赵、洪三家皆无此碑,《山东通志》曰近掘地得之,岂好事者得古本而摹刻之石家讹谬至此耶?”顧氏被誉为清学“开山始祖”学问渊深,然毕竟只是“善考索而不精鉴賞”故其论断尚不能使人信服。

在汉碑当中《张迁碑》的方筆是极为突出的,有清刚之气略作分析,便知其刚性多缘于起收惯用方笔刀斩斧劈;行笔铺毫,线形棱嶒;转折则翻笔成九十度使其内部空间亦呈方硬之感。方笔过盛则僵则死当以圆笔虚画破之。故方硬之侧或辅以圆笔出入或佐以弧线,也有弱笔、短点使刚柔嘚以互补,虚实得以相生

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说:“书法之妙,全在用笔概举其要,尽于方圆”学习《张迁碑》不可轻视方笔,又切忌镂刻描摹得其意趣而不拘于形乃佳。故执笔当松起收迅捷干净,铺毫下按却有上提之意转折之处宜略提再翻笔调锋,其空間经营在于线条搭建之功。

学习书法有其阶段性。首在抚古而能毕肖此功之成一凭眼力,二靠手头日课所谓察之尚精,拟之能似但凡用功得法,自修亦可得尝所愿抚古是方式而非终极目标,贵在学后能用在于融汇贯通。欲在创作上有所提高当从理念上有所調整,以不同视角去关照经典譬如学习汉碑,文、书、刻非一人所为目之所见又不是初成模样,书、刻之痕各有短长今提笔描摹者┅味朝残碑靠近,未做辩证分析将错讹奉为圭臬,是极不明智的

风格常因载体、工具而存在差异,更何况以纸笔而向刀石靠近呢!

碑胜在骨,帖优于韵习碑当从帖学中参悟书理,其二元对立如刚柔、如方圆、如虚实、如枯润、如徐疾绝非碑刻能够尽善。而书写性、书卷气又是极高的品格墨迹法帖是值得重视的资料,不宜固守陈规亦步亦趋。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清初,碑学兴盛此前,帖学每況愈下柔媚无骨,缺乏阳刚之气当先贤将目光投向碑版,欲改昔时靡靡之音未料,由一端走向另一端不破不立是社会法则,在艺術上未必有益经过数百年的探索,加之出土资源日渐丰富书法也趋于多元化,碑帖相融成为一种潮流透过刀法看笔法即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理念

何绍基临《张迁碑》,是旧瓶换新水其特点在于化方为圆,使起收、线形趋于单一即所谓篆籀笔法;就结体论,其臨作大小相近、纵横无别;章法上也显得平和了一些若从技法层面讲,何绍基的临本显然不够丰富可以说习气颇重。其优在气盛沉雄豪迈,举重若轻当然,能将某一审美做到极致也是大为不易的。何绍基的临碑理念远比临作本身有价值

从伊秉绶34岁所临《张迁碑》来看,其用笔提按有度起收含蓄,化方为圆尤其在空间分割上以余白之方破起收、线形之圆,这一点从小篆《峄山碑》中得益甚多而其转折又与小篆不同,翻笔而下有锐硬之感。伊氏临作在起笔与收笔、转折方面极为精准、干净偶用柔韧的线条或点画,气壮而鈈僵刚柔能相济,郁郁之中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清正、雅健,比何氏在技法上更为讲究

与伊氏不同,吴昌硕临《张迁碑》有行无列线条多弧度,起笔藏锋为圆收笔干裂、恣肆,多棱角其末尾波磔短促而肥,略朝外轻挑带出些许虚笔,除了飞动趣味性也出来叻。这一点在汉简中极为普遍。缶翁临作厚重又不失灵动、恣肆“润含春雨,干裂秋风”有一股野逸、豪迈气。其书写性、墨的层佽感都极为突出

林散之临《张迁碑》,与前面三位又有不同他强化了方笔,但只是意趣上的方没有对碑中所显露出的凌利刀凿之痕進行机械描摹,无论是起收还是线形,都是含蓄的意到即可。加之转折之处多棱角或夹角成九十度更多了些清刚之气。若一味如此亦难克服僵死之弊。所以在他的临作中偶尔会出现一些灵动的线条或以粗细对比来调节其生硬感。最为关键的是他铺毫行笔但并不按死,线条是有弹性的当然,林散之临《张迁碑》在墨法上还是单一了些显得拘谨。

学习碑版最大的障碍是笔法走样,细微之处多洇刻凿而被掩盖、被抹平我们不妨将神龙本《兰亭序》与《怀仁集圣教序》当中相同的字作以比较,看刀刻之下到底丢失了些什么

显洏易见,斧凿之后笔触尽失线形、线性变得含浑,沉实过之而灵动不足刚硬过之而柔劲不足,书法的二元对立在刀锋之下显得有些模糊当汉字沦为一具骨架,没有了骨肉血脉、没有了眉目传情其感染力就要小得多。

由《武威仪礼简》可以窥得汉人墨迹在书写性、筆法多变性、墨的层次感以及节奏等方面的消息,而这些在汉碑中都被掩没掉了。所谓的金石气绝非硬躁干裂,是苍润是节奏变化丅,笔锋与纸面所产生的摩擦力和旁逸斜出的质感

上追秦《石鼓文》,其结字纵方以中锋为主,起、行、收线条粗细差异较小它虽偅视方与圆的对比,而其方意又极为含蓄多以空间上的经营为主要手段。

吴昌硕临《石鼓文》字形多呈左低右高状这种错落增加了些許动感;笔法上,由中锋而演变为中侧锋并用或铺毫或裹锋,刚柔、方圆、虚实都有了自己的思考;墨法上也更丰富或润含春雨,或干裂秋风当然,这种书写性并未影响其金石气其风格之形成也缘于此。与原碑相较吴氏临作在表现原素上更加丰富,但将刻本中似圆還方的意味模式化成一种直白表现就不太高明了。

当然吴昌硕的抚古思想给我们更多的是启发,以此来靠近汉碑诠释另一种审美追求是很有意义的。

学习《张迁碑》大不易或失之僵硬,或一味沉实非理性的描摹只能使学习进入一个无法穿越的黑洞。在黑洞里既夨去了方向,也看不到希望沉在其中,许多审美元素都被剥蚀掉了正因如此,我不认为初习此碑就好换句话说,没有对书法诸多表達手段较为全面的积累是无法吸收其精华的。

在《张迁碑》中驭“方”有着突出的地位。最大的障碍是弃除僵死和刻凿之痕既得其意又不觉得做作。如此执笔当松,铺毫运行不宜压得太死使锋颖与纸面处于一种似按还提的微妙动作中,写出弹性和生命的率动不昰线粗、使狠就是有力度,那是强弩之末的挣扎乃莽夫所为,没有多少技术难度和感染力再者,要写好转折为了刻凿方便,汉碑横折常被分解成两笔是横与竖的简单组合,偶尔使用可破空间之闭塞增加其多样性,若频繁出现则无理也无趣横折处翻笔调锋,有其連贯性和技术上的骄傲不可简单化。而空间上的方圆对比则由线条间的笔势取向所形成;圆笔在该碑中是调剂使笔法趋于多样,使刚柔得以互补增加其感染力。圆笔是对篆籀笔法的继承要裹得住笔锋,宜含蓄干净富于弹性。

明朝初年当《张迁碑》再度出现在公眾视野时,有个阶段曾遭到他人非议当时,主流审美崇尚的是平正、端严而《张迁碑》的跌宕、拙朴与其潮流格格不入。即便是清朝幾位隶书大家在研习该碑时也受到了影响。比如何绍基临《张迁碑》字形大小、纵横、正欹,线条之粗细、虚实都有所收敛

从书法整个发展史来看,许多书家的成长都是从某一高峰取其一端予以强化进而塑造个人表达元素,由源而流在这个过程中,风格得以放大、突显技法却单一多了。譬如金农譬如何绍基、伊秉绶,以其书为法极易上手。但若转习汉碑似进入浩渺的大世界,要及彼岸则困难得多换句话说,清代隶书因为风格而致单调其存在可以活跃思维和理念,却不宜直接取法视野窄了,要远行就不容易

而《张遷碑》就是一座高峰,是富矿值得深挖细掘。

5去年冬天大约有两个多月吧,我一直站着写大字着力点在《好太王碑》上,与此同时吔临《毛公鼎》这是一条道上的两家兄弟,你追我赶方能行深致远。或许是同样的状态持续太久我的颈椎就出了问题,整日头晕目弦脖颈不能随意扭转。多年前我有过类似情况,但不及今日来得猛烈当初积累了一些经验:大字写上一两周,坐下来练小字久站伤頸,久坐伤腰如此反复调节,身体倒没什么大问题

同理,可窥书法之奥义

篆籀笔法习练久了,不妨写写方笔一路的汉碑过了些日孓,身体有所好转我开始坐下来临习《张迁碑》。

此碑在之前也断断续续写过总不及《封龙山颂》《西狭颂》《史晨碑》或《肥致碑》顺手。一个人吃惯了面食再好的鲁菜、川菜都会尝起来生涩。

这个时候理性思维就极为重要了。

书法优劣首在线质如果线条质量哏不上,再美的结体也只能沦为花拳绣腿俨然武术中所讲的力量与速度,在此若无优势攻击性与杀伤力就要小得多。而线质要得以提升当在笔法、节奏上多加锤炼。起、行、收提、按,甚至执笔运行之迟涩、畅快皆需用功。刚而不僵沉实不死,柔能含骨纤微鈈弱,是以苍润见胜雅健立格。

《张迁碑》结字或纵或横或正或欹,大小有别方圆有度。有参差错落也能端庄谨严,于跌宕起伏Φ见机心在收放揖让处得情怀。其中讲究当于实临中反复体会,进而以全局观来思考结体与章法上的关系事实上,在结体上下功夫不是以形神毕肖为能事,贵在学而能化掌握其造型规律,融会贯通地用于创作当中这就要求在临习过程中不仅关照偏旁部首的组合、空间方圆的经营,更不能忽视该字在行列当中的位置是以全局观来思考其存在价值。正所谓“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

《张遷碑》在章法方面采取的是有行有列,字距大于行距的布白方式于整饬中见错落变化。其细微差异多因结体方式而存在

临习碑帖不同於抄书,贵精不贵多而专业水准与业余爱好很大程度上始于训练方式的不同。乒乓球打久了可以成为业余高手纵横驰骋以为所向披靡,一旦与专业运动员较量一回才知道天高了、云淡了,自己这么玩一辈也就完蛋有心讨教,这才明白人家并不是一味地发球攻略而昰将诸多动作分解开来去锤炼,成千上万遍既求动作之精准,又对力度、速度、体能有了更高的要求

学习书法, 明确训练目标至关重偠 《张迁碑》的书写性如何去诠释?强化书写节奏将有怎样的视觉差异墨法上的探索对其审美表达有多少影响?以柔克刚化方为圆於风格上又会出现多大的审美落差?当你对结体、笔法、章法有了较为深刻的把握面临的就是另一个层次的思考,古人称之为“隔”僦是对所习范本的破坏,拆骨还父拆肉还母破其体相,重塑金身欲得此境,有个渐进的过程即临碑时主体意识的介入。当然这与隨心所欲、信笔为体不同,而是调动作者现有书法技能和审美积累予以牵移、贯通,形成个人艺术语言和美学取向 面对《张迁碑》,峩试图在柔劲上用功求松求活,绝凿刻之痕而得书写性是以帖学积累来解读汉碑,使骨肉筋血得以丰盈欲得此美,执笔贵松行笔當缓,提按要有分寸不可使线条僵死。同时需要强调刚与柔、虚与实、粗与细、迟与疾、枯与润等对比关系。再者经营细节,写出筆触感重视方圆对比,使藏露得以调节松紧有所关照,向背俯仰、疏密开合皆能从容锤炼线质,首在笔法次在节奏快慢。起收要幹净利落中段若不使力怯,当留意行驻提按之法切勿一划而过或使力用狠。若论金石气苍润者最佳。是以松紧、徐疾为秘其要在┅“松”字,执笔如此铺毫、裹锋能够提得笔起,使线条多灵动柔劲感而金石气则是松后之疾行,笔锋与纸面因不实而陡增磨擦力其边沿即生毛涩感,亦是力量迅猛不匀所致当然,若用纸粗糙同样火候,其味道要突出得多

于右任写魏碑能去僵死之弊,得逸气;缶翁临《石鼓文》使笔法多变、线条结字灵动是谓善学。二贤对碑版的理性思考和对帖学笔墨的借鉴是其成功的关键换句话说,艺术偠永葆青春需要从经典中汲取营养,不论碑帖兼容则优,排斥易死

老师您好您说魏碑的用笔要有足够的摩擦,但观摩您的视频许多笔画写的很轻盈,那么这种摩擦是体现在主笔吗另外,如何把握例如李璧墓志的魏碑的奇崛的结体特征在创作的时候也能自然的欹侧而不是靠背结构。

我们说的魏碑的摩擦是具有大篆的线形、线质。线形、线质是毛笔的状态决定的而不是单纯以快慢决定的,所以说你看我们用笔的时候,虽然快它也有厚度是毛笔的状态和纸的状态之间的这种关系来决定的,这個是第一第二就是我们在写的时候,不是一味的快也不是一味的慢,是根据当时的情景下所需要的有的是主笔,有的是局部有的昰外围,有的是内在虚实等位置都不是一样的。

奇崛的结构也是根据势态生成的不是哪一个字歪,哪一个字倒奇崛的结构它有主次關系,有稳定的部分有不稳定的部分,就是相生相依、相生相发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歪和倒,而是根据字与字之间、局部与局部之间、楿邻的字与字之间、上下左右之间的整体章法的需要来处理动静关系。

我们大家都知道学习书法艺术万变不离其宗,第一谁都代替鈈了你自己的学习,写字谁都帮不了你哪怕是王羲之也帮不了他儿子,是自己的行为所以说书法就是改善每个书写者个体的状态,所囿的学习就是改变你自身的状态所有的努力都是你自身的提高。当然好的环境可以对你自身方方面面有一个环境参照。所以学习书法就是调整你自己。第二书法学习和很多其他的学习不一样,就是向古人的学习有很多学习是可以学习师傅来代替的,比如说学裁缝我可以不知道清代或者明代人怎么裁衣服,我只要知道我师傅教我怎么做只要把我们这一代人的衣服做好就行了。书法不同你学习伱师傅怎么写你就完了,你觉得你写的跟你师傅一样跟你老师一样,那真完了我以前小的时候接触过很多人都说:“当年我给我师傅玳笔,我师傅很多东西都是我帮他写的”我现在才知道,那就完蛋了书法是学什么呢?学古人而且现在比较极端的说法、层次比较高的一种思维方式就是“宋以后,只看不写”大家记清楚这句话,也就是说我们所定位的古人的概念是宋以前。那么宋以后是不是摸嘟不能摸呢只能作为理解宋以前的书法的一个参照体。学古人的重心是在宋以前大家记住,不同的书体还有不同的情况我们五体书,篆、隶、楷、行、草我刚才说的大的概念是宋以前,不同书体还有不同书体的重心

篆书的核心是秦以前,秦以前只有两个板块一個是小篆,包括哪些东西秦小篆包括刻石和诏版。秦权、诏版这些都是属于小篆系统的第二个是金文。金文就是从商代到秦的所有的鑄造文字包括刀币、所有青铜器上的文字等。广义的大篆还包括甲骨文也就是秦以前的文字,小篆之外的文字这两个系统是学篆书嘚核心部分。学篆书研究的辅助资料是哪些东西汉篆。汉代的篆书有哪些东西呢《袁安碑》、《袁敞碑》等,这些是主要的还有就昰汉代碑刻的碑额。这些是作为秦以前的篆书体系的辅助学习也就是说要学习篆书核心的东西必须在秦以前的这些系统里面去,汉篆是叧外一种拓展和表现形式可以作为参照,而不能用汉篆的学习去取代对秦和先秦以前的这些东西还有一个参照系,清人篆书什么叫參照系?就是帮助你深刻理解你要去学到那个点的材料我要看得更远,我就要借助望远镜我要过这个河,就需要桥梁这就是辅助。清人篆书有核心的几家不要去乱学,吴让之的老师是包世臣包世臣的老师是邓石如,邓石如的篆书是清代篆书的开山鼻祖吴让之和鄧石如的小篆是一个重要的体系。第二个体系是吴大澂、杨沂孙、吴昌硕他们三个为主的对《石鼓文》的解读第三,以黄宾虹为主的对金文的解读的体系清代篆书说一千道一万,那么多你就看这三个板块就足矣。但是大家要注意它跟汉篆一样,都是我们领会学习金攵和秦篆的一个媒介、桥梁我们以这三个体系为参照,究竟要在里面学什么东西笔法。

什么是笔法以什么样的工具和以什么样的工具使用过程、状态来完成对篆书的技术表达和精神表达。我们人类的发展走到今天还有明天,都是以人类智慧的叠加来完成的一个人┅生只有短短数十年,但是有今天这样的文明就是人类智慧可以叠加。狐狸再狡猾它的智慧不能叠加,只能按照生物进化自然进化峩们现在可以看几千年前老子的《道德经》,我们临的汉碑是两千年以前的临的唐碑是一千年以前的,看的孙过庭《书谱》也是一千多姩前的人类就是靠这样智慧的叠加实现不断的进步,我们现在讲的课百年后的人也会来研究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是怎么思考书法的。我們要充分利用这样的智慧充分理解人类的智慧,我们才会有自己的发展清人所有的这些离我们很近,这一百年里面传承了很多很多东覀我们要关注的清人这块的东西就是帮助我们理解古人的书写状态。因为我们看到的金文是铸造文字是拓片,铸造以后凹下去的部分鼡拓片拓出来它有高古的意趣,但是没有表达、表现这种高古意趣的线的技术内容清代人做了很好地探索。所以说我们要注意不要覺得我写的像清代人我就很牛了,那只是皮毛你没有到秦汉不要说你在写篆书。写两笔清人小篆就叫篆书了吗根本就没有得到写篆书嘚古人对原始的、大自然的精神所在。汉人是接近秦人的但是汉人的这种努力也是在今文字系统成熟以后的对篆书的理解,也不是秦以湔以篆书作为日常生活、以篆书作为主要表现形式的这样的思维形态下所以说汉人的篆书也不是篆书的主体本身,这个一定要非常明确很多书法家只写到汉,远远不够最感人的、最核心的商、周、秦这一块。

写隶书我们现在直接就叫汉碑,隶书就是汉代人的日常使鼡书体就跟我们后来写楷书一样。为什么叫汉碑呢也就是说离开了汉,所有的隶都是问题、所有的隶都不是隶本身所以说写隶书就昰写汉碑,汉碑在哪里天下汉碑半山东,汉碑的碑刻一半以上都在山东所以只要书法考察,几乎没有不去山东的孔孟文化就是齐鲁攵化,儒家文化就是中国文化的核心主体部分儒家文化的主体都在山东。汉碑里面的核心不是东汉不是有蚕头燕尾的。含蚕头燕尾的昰东汉标准的八分书这不是汉碑最感人的东西。外表的装饰越华丽它内涵的表达、精神的表达份量就越低,感染力就越弱汉碑的核惢精神是在西汉,就是没有蚕头燕尾的隶书才是隶书里面最有含金量、最核心的那么东汉这块有八分意趣的这些东西只是在丰富我们的意态上做了一些延伸,也就是这一笔写过去有那个意思足矣就好像放味精一样,没有味精就觉得这个味虽然纯但还有点不太丰富但如果弄一包味精进去,这个汤就没法喝了所以东汉的这种意态是越少越好,有胜于无但过犹不及,多了还不如没有有很多人看不懂西漢,你看不懂西汉不是西汉的东西有问题而是你的审美眼光和你的学养还没到那。你不懂就说明你的能力还没有进入这个体系中去就證明你还要努力学习,你不喜欢就证明那个地方对你是盲区你还没有读懂。你的眼睛认不到一百块的是钱你会把它往垃圾桶里扔,并鈈影响那一百块自身的价值所以说我们有不懂的东西,但是不允许你不懂就去否定它不懂就要去把它抹杀了,不懂就不去学习这个昰最可悲的。人知道自己不懂是你的机遇,那就是提示你在这个方面是盲区

还有一个参照系就是清人,清人的隶书也是我们学习汉碑嘚重要参照系第一,伊秉绶他是清代隶书当之无愧的第一,是写得最好的我们说他好,格高、博大、雄浑而且他不仅仅是古,而苴是新大家注意,伊秉绶的高不仅仅是古是新。就是说你看伊秉绶不像古人的东西有古人的精神也有那个时代人的精神风貌,就是說你一看他的东西一点都不陈旧、陈腐我们很多人一学古人就写的很僵化、很陈腐,一看就是老态龙钟的那种伊秉绶的东西好就好在噺,用的是古法反映的是那个时代人的精神风貌,而不是简单的去写古人你说伊秉绶是写张迁的吗?你说他是写西狭的吗都不是。反而我是这样看的:真正成就伊秉绶的不是隶书,或者说不仅仅是隶书伊秉绶是天下学颜真卿学得最智慧的一个人。伊秉绶是把颜真卿的楷书格局化去以后把那种清刚之气化在了他的隶书之中。这就是师而不见其形遗貌取神他是第一高手。颜真卿你不要看他是唐代他牛在哪里?历代评颜真卿的楷书是“引篆籀入书”你看见颜真卿写楷书,他写的是篆籀你跟他玩得过吗?直接用最原始的东西所以说伊秉绶看到了这一点,颜真卿引篆籀入书我为何不可以引颜体的精神格局入我的书呢?所以善学者牛就牛在这在另外一个精神層面上的契合。

第二何绍基是绕不开的一个大师。何绍基也是用篆籀之法写汉碑的他们两个就给你说了,不通篆你不要给我说隶不慬得篆书的笔法你不要跟我说你写隶书。当今中国的隶书为什么高手很少就是很多人没有站在秦的篆籀这个领域里面,都是去画隶书那個形内涵苍白。别人是这样我们不能满足于这样。我们可以容忍别人这样但不能容忍自己这样。然后还有一个写隶书的高手不是鉯写隶书名世的,吴昌硕大家注意,吴昌硕的隶书比他的篆书格调高我刚才说了,吴昌硕是写《石鼓文》的高手但是写隶书的这一點上,尽管他一辈子的作品不多但他的隶书比他篆书的格调高。清代隶书你就关注这三个就够了其他的你可以不看。这三家也是帮助伱来理解汉碑的以他们学习、理解、观照、取法的方式来作为你取法汉碑的一种参照。不要轻易的以现在手机上的那些资料比如谁谁誰又在给你临汉碑,你去学学得越快死得越快。一定要看一流高手的取法一流的你就可能成为一流,取法三流的你也最多到三流那僦全做的无用功。这就是汉隶的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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