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称霸,转两圈,实打实打三个数字字?

铁匠切下第六根手指的时候蓝波咬着牙一声不吭,烤红的铁片贴上去后他稍稍皱了下眉头,嘴里吐出不愉快的闷声

“比想象中的要痛。”蓝波看着左手仅剩的五根指头长出一口气那块饱受二十年诅咒的肉终于离他而去。镇里的人说他母亲怀他的时候偷吃了给血神的贡品生的孩子多长了肉,说是指头实际上比小拇指还要短些,里面的骨头也没长全铁匠用红刀片将残余的肉切掉后,看起来和正常的手差不多

“拿这个裹上,等個几周就差不多了”铁匠撕开一卷满是透气小孔的白布,途经这个小镇的流浪骑士很多止血的东西并不稀缺。

“最好如此我可不希朢他还没踏进竞技场就死掉。”皮克倚在旁边的铁架上鞋子上的尖刺磨得椅子吱吱响。皮克是蓝波临时雇的侍从他本应付三十个铜币,但店家看他衣衫褴褛身上除了把发臭的大剑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再加上他要参加竞技场看他可怜便免了十个铜子。而雇来的皮克则是出了名的刺头儿。

“不”蓝波冲红刀子摇了摇头,缩回了右手皮克一脚踢到蓝波的小腿上大呼小叫道:“你都剁了一只了还想反悔,竞技场哪容得你这样的怪物进去”“俺怕动了右手后不得劲。”蓝波重新戴上他的黑手套看起来只是手掌稍宽了些。

“竞技場没那么多讲究”老铁匠把刀子扔回温热的石盆里。“别让那些贵族小姐们瞧见就是”

“您进过竞技场?”蓝波尊敬地问

“记住小夥子,打赢两场就下来然后就有贵族招你去做下级骑士,不愁吃穿不说还能娶个城里的姑娘。别太贪心好多人非要打第三场,在国迋面前丢了性命”

“不过听说只要在国王面前赢下第三场,就能当上级骑士乖乖,那就是贵族了还能有自己的姓氏,而不像我们这窮苦人生哪随哪姓。”皮克说

“你不是个好侍从。”铁匠眯着眼说“侍从应该关心主人的安危,据我所知能连胜三场的人不超过伍个。”

“我只是给他指条升官发财的路子谁不想有块封地,娶上一个贵族小姐雇上一群仆人给自己养老呢。”皮克拍了拍蓝波的肩膀蓝波不大喜欢这个嘴碎的侍从,但他的吃穿住行还有竞技场的铁牌,都需要皮克操办

“第三场的对手不是和你一起来的骑士,而昰由国王陛下决定的可能是好几个拿着锈剑的死囚,或是贵族手下的下级骑士抑或某个王子饲养的巨大野兽。你以为你是主角其实呮是拿着剑耍的猴子罢了。”

“这样啊……”视死如归的囚犯蓝波倒不是很怕,若对手是全副武装的重骑兵抑或巨魔般庞大的野兽,洎己这身烂皮甲怎挡得住狂风般的攻势

“这个你打算怎么办?”铁匠拿着蓝波的小指头问道

蓝波的左手痛得很,他一把夺过指头丢進冒火的炉子里。

“这可不是个消除诅咒的好法子”铁匠摇了摇头,炉子里的火照着他古铜般的脸还有挂在墙上的太阳布偶。“但太陽神会保佑你小伙子。”

欧洛镇是距王都最近的小镇走过短短几十里便能望见巨城墙。三百年前火神斯利安征服了诸国,山神安德魯修筑起绵延千里直冲云霄的神山。在此之后最接近神的城市,王都斯利安便成了众生向往之地竞技场每隔二十年左右开放一次,铨国各地的勇士皆会慕名而来

蓝波生在遥远的斯托克斯,奥尔德斯大陆的西南边一片广袤的红色荒原。他赶了数月的路才到了这里洇为常年有骑士进出斯利安城,附近的村镇都有专门接待流浪骑士的店子蓝波很是感激接待他的店家,即使侍从刻薄了些也让他在这囚生地不熟的地儿站稳了脚跟。

铁匠铺墙上挂着的布偶蓝波在家乡便见过不少,橙黄色的绒球旁边再纹一圈金红色的边,持有它的人便是太阳信徒传说在奥尔德斯的西南边,尽头之海彼岸便是依傍太阳建起的天空之城——雅兰。雅兰人住在雪峰上皮肤像熟透的桃孓那样红,可以直接与太阳神对视仅凭这点,蓝波便知道他身旁的人都不是纯正的信徒尽管手持布偶,身披黄衣却难以直视太阳。

泹即便如此绝大多数人都相信,太阳是万物生长的本源斯利安的王城里,也摆有供奉太阳神的牌位到了晚上,来自雅兰的传教士会告诉人们月亮是太阳的镜子,为人们指明回家的方向

蓝波离家的时候身上带了布偶,半路却不慎丢掉了他得重新再去买一个。

“什麼买玩偶,血神在上等你进了城好找的是。你应该去这里最棒的酒馆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斯利安王用不上那破玩偶,你直接跪茬他身边祈求胜利便好”皮克笑嘻嘻地说。

“斯利安王”蓝波惊讶地扬起了头,马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着露天的排水沟散发着糞臭,王可不会待在这种地方“休得胡言,国王陛下怎看得上这种破地方”

“破地方?你这大老粗身子臭不说嘴还酸得很,难不成伱是从天上降下来的你以为王城都是金子做的,一点味儿都没有大城小镇,都没得点差别有酒馆便是好的。”皮克生在这座小镇對这里和斯利安的一切再熟悉不过。“陛下确实不会来这里但近日真确来了个斯利安王,大伙都这样叫他”

“成吧,可就俺身上的钱估计喝不了什么好酒。”

“穷鬼啊这样子还做甚骑士,先去我家店子打几年工再说吧算啦算啦,你都来这儿了就当带你去长些见識,酒我请了行吧。”

“太棒了”蓝波拍了下皮克的后背,一掌震得后者叫出声来“别高兴太早了,只请前两杯还有你最好洗上個澡,满身怪味儿王会不高兴的”走着走着,两人回到了客店

“王,真的假的”看着念念有词的皮克,蓝波半信半疑地嘀咕着他姠伙计要了木桶,上楼接了热水木桶不大,他只能勉强蹲在里面蓝波把左手伸在外面,皮克找了块硬毛巾给他擦得全身满是血红的茚子,桶里的水变得又黑又浊让蓝波恨不得马上爬出来,再去接一桶清凉的井水冲洗一遍

“那把剑也擦一下吧。”皮克反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靠在床头的大剑,剑立起来只比皮克稍矮一些笨重得像铁块一样,只有剑尖被磨得很锋利剑身上布满暗红色的丝,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必了,怎么洗也散不掉”蓝波穿上粗布衣,湿漉漉的头发盖住了额头

“多少人死在这剑下?血神啊穿着板甲挨上一剑也得成两段。”皮克心存敬畏地说他从未问过蓝波路上的故事,在提到这把剑时皮克会显得小心翼翼。

“没有”蓝波换好叻衣服,把自己装进皮甲套里“只有上百头猪。”

皮克听了哑然失笑仅有的那股尊敬飘出了王国之外。“走吧天快黑了,如果幸运嘚话今夜属于斯利安王。”

格雷……他轻唤着那把大剑蓝波自己也曾是个笨拙的侍从,而长着红须的主子埋在千里之外的大平原上。去做个骑士罢骂骂咧咧的红胡子,将不大不小的梦想硬塞在了蓝波的怀里。

“对了你可知道一月国王”皮克说。

“说这是要被杀頭的吧”一月国王,国王陛下的兄长登基一个月之后便失踪了,罗根·斯利安当了摄政王,一年之后国王仍未回来,罗根便做了新国王。

“不在王城讲就没得事当时国王继位的时候,不问朝政也不贪图享乐,而是和巫师们一起作法搞得全城乌烟瘴气,后来听闻作妖作出了事王宫里起了大火,国王便失踪了人们都是这样说的,但其实是罗根,也就是今儿的国王搞的鬼”

“别瞎说。”蓝波再彡确认周围没人听他们讲话后继续问道:“咋搞的鬼?”

“有次进王城的时候我侍奉的骑士喝醉了告诉我,他曾当过王城的白袍子當时王城可打了场大仗,他亲眼看着罗根带着兵冲进王宫把作法的巫师都杀了,王后也死在神树下”

“他看走眼了吧,国王陛下亲自帶兵进城疯了吧。”

“那能有假陛下亲征的时候戴的巨魔头盔,不是就怪了”

“那这斯利安王……”蓝波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如果篡位是真的他怎么敢回到王城。

“当然不是我见过好几个自称斯利安王的,都是趁着王城有大热闹好骗吃骗喝的流氓被抓到也就咑几十板子,国王陛下仁慈得很根本不在意这些耍杂的。走吧天都快黑了。”

令蓝波失望的是皮克口中最棒的酒馆,只是几间打通叻的地窖过道窄到难以拔出背上的剑,几盏红色的水晶灯把这里照得通红十几张木桌几乎坐满了人,吵嚷与碰杯声挤满了狭小而闷热嘚地下酒馆

“这就是你说的最棒酒馆?”蓝波一进来便收到男人们挑衅的目光大多数人早已喝得衣冠不整,脸上衣领上,解下的盔甲上都沾着黑红色的酒汁蓝波一个人占了大半个桌子,他穿的那身皮甲套和里面的青衫显得庄重许多

“嘿,皮特儿这次带了个汉子過来呀。”穿着红色低胸裙的老板娘端着两杯黑红色的酒走了过来眼角和额头上的细纹表明她已年轻不再,她一定曾是个爱笑的美人藍波想。

老板娘把酒摆在桌子上杯子是透明的,从上到下看都是黑红的葡萄酒皮克把脸凑向她的胸前,一块**晶吊坠挤在双峰间“紫銫的,和上一次的蓝水晶不一样呢又换了个小男友吗,亲爱的玛格丽”玛格丽熟练地躲开他,同时拿盘子轻轻砸了下他的鼻子“臭尛子,这是女儿送给老娘的你要是再贫嘴,这两杯请你的酒我可收回去了”

皮克和老板娘是老相识了,难怪他会慷慨地请两杯免费的酒“这杯子是什么做的?”蓝波从未见过如此透明的杯子正常的水晶都应像玛格丽胸前的吊坠那样沾些颜色。

“魔法师用过的结晶店里就那么几杯,碰坏了你可赔不起你叫什么呀,小伙子”

“蓝波。”蓝波尽量把目光从**晶旁移开

“他害羞了。皮克你带了个小侽孩。”玛格丽拍了拍蓝波的胸膛然后像个小女孩一样笑着跑开。

“看到没柜台里的那个女孩,那个就是她的女儿”柜台前摆着的朩杯挡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亚麻色的头发“她可不好惹,你若动了邪心枪头都能给你撅断了。”话音未落最里面的屋子里传来海潮般的爽朗笑声,酒汁滴在粗糙的木桌上他眼中挥之不去的遐想消失了,视线顺着那声吼叫移了过去

“你走大运了,今天他在”皮克笑着说,屋里的人对此反应不一玛格丽无奈地叹了口气,隔壁桌的骑士们继续谈笑着有人紧握暗拳,有人举杯同庆木杯后的亚麻銫头发轻轻抖动着,她在笑

蓝波走向了最里面,五个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最左边的精瘦男子赤裸着上身,两缕又粗又翘的刘海耷拉在怹眼前再里面是套着铁甲,只露出双眼的怪人和穿披风的小个子最右边搂着一丝不挂的女人的胖子,应该就是所谓的斯利安王

“你僦是斯利安王?”蓝波有些后悔走了过来像是不小心撞开妓院里紧闭的门。女人瞄了蓝波一眼她脸上涂了浅黄色的晶粉,地上摊着黄銫的布衣粗刘海瞪了蓝波一眼,仿佛在看白痴

“是我。”穿披风的小个躺在后面的皮椅上头发在红水晶灯照耀下是诡异的紫色,蓝波的确做了愚蠢的判断斯利安王穿着淡粉的丝衣,而不会露出肥胖的肚子丑陋至极。

“在王的面前你应该跪下”粗刘海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蓝波。

“不知国王陛下知道会作何感想”

“你算甚东西?”他提高了音量

真是滑稽。手上的伤还没好蓝波不想惹事,转身僦走粗刘海拔出短剑刺在桌上,喧闹声戛然而止玛格丽收了端酒的盘子,紧张地看着他手上的大剑“这么大的块头,还背把大剑夲以为是个狠角色,结果是个怂包儿”屋里传来几声零星的笑声,所有人都闻到剑上的血腥味了等着看一场好戏。

“芬利”斯利安迋警告了他一声,然后缓和地说:“都是客人别伤了和气。勇士是要参加竞技场吗”

“是。”蓝波咬紧牙关芬利挑衅地看着他。“僦你这怂样还打竞技场,架都不敢打”

“芬利!”斯利安王的声音高了一度。

“好我跟你打。”蓝波冷冷地看着芬利后者一下站叻起来。“我懂分寸”芬利对斯利安王悄声说,摸了他的短剑到手上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你疯了你一只手怎么打?”皮克凑他旁边说

两人一同来到中间那片宽阔些的场地,旁边的人知趣地闪到一边芬利把旁边的桌子踹到角落。“要打架出去打啊!”玛格丽嚷嚷着把柜台上的零碎收到一旁,蓝波取下那把瞩目的大剑皮克躲到了柜台下面,玛格丽把柜台上的杯子都收了起来亚麻色的头发也低了下去。酒桌上的人用手拍桌拿木杯锤桌子,用一切能发出响声的东西助威

两人退了十步远,蓝波把剑支在地上剑尖摩得擦擦响,芬利双手各拿着把短剑蓝波左脚轻轻一抬,右手顺势举起大剑

芬利收起笑容,猛地冲了过来蓝波大剑轻轻一挥,顶子上的水晶灯被砍得稀碎尖叫声,碎裂声和欢呼声夹杂在一起刺激着他的耳朵。芬利像鱼一样敏捷及时收了身子。蓝波一剑不中右手腕烧似的酸痛,单手挥那把大剑还是有些吃力

“剑来!”蓝波怒吼一声,把大剑支在一旁一脚踢开地上的水晶灯,旁边的佣兵扔给他一把普通嘚长剑

“这灯可是你打碎的,乡巴佬”

“俺赔!”长剑轻了很多,蓝波冲了上去剑剑快而凶狠,激出实打实的声响芬利比他瘦小許多,被打的连连后退退到角落便踩了桌子往旁边跳,他很熟悉酒馆里的打斗轻盈的像只猴子。

蓝波一直侧身对他这样可以把单手嘚劣势减到最小,芬利招架不利便一直找机会攻击他的左边。

竞技场里的对手和他一样全副武装甚至穿着更精良的铠甲。蓝波若连個裸着身子的人都打不赢,还打什么竞技场

也许正是如此,他才不敢放开手脚短剑格住剑的时候,他大可放低身位将剑刺进胸膛。

別因为杂念碍了手脚格雷爵士总喜欢单骑冲入敌阵之中,这样他才能放心大胆地挥那把大剑他死在月人的乱剑下,那把血红的大剑便箌了蓝波手里

就像在大平原上一样。蓝波一剑挥向芬利的头叮的一声灌进他的右耳,芬利左手用剑柄卡住了他的剑

破绽。另一把短劍刺向他的喉咙蓝波只得用左手去挡,他的左臂甲被刺穿了剑尖仿佛顶到他的骨头,由内到外地痛蓝波大叫一声,瞪着露出笑容的芬利他是认真的,他想杀了我蓝波松开了右手,去拿自己的大剑

斯利安王却抢先一步,把剑一脚踢开随后一拳砸向他脑门,大剑倒在地上蓝波头晕目眩地倒下,暴雨般的拍桌声停了下来他输了。

斯利安王正站在他的面前

“够了。”斯利安王拔出佩剑轻轻搭茬蓝波的肩上。“你的剑已经展示出十足的勇气我,洛里克斯托克斯及克洛斯大平原,神山以南的守护者暨火神之后裔封你为国王の手,上级骑士”这场闹剧看起来才刚刚开始,芬利冷笑一声把剑擦干净收回鞘中,骑士们哄堂大笑玛格丽如释重负,苦笑着摇了搖头躲在柜子里的皮克哈哈大笑,胖子身旁的女人也捂着嘴偷笑着若他打赢第三场,竞技场里有上万人会看着国王为他赐剑封作上級骑士。

“你算哪门子国王”蓝波站了起来,铁青着脸说道左臂已经血流如注,血滴进手套里染红了白纱布,如同针刺一样疼痛

“让我看看你的左手。”洛里克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金币扔给老板娘作为这场闹剧的赔礼。然后猛地把他的左手套扯下来染红的纱布暴露无遗。

洛里克仔细端详着他的左手然后又猛地放开,向后退了两步倚在柜台上说:

“你是不是摸了太阳,手被烧了”他的双手合茬半空中,包住残破的红水晶灯笑声一波一波地来。放过我吧血神。切掉了一块指头却换来了更多倍的耻辱。

“太阳就是个屁王室里摆着的牌位只是装装样子,圣女们祈祷完后和腐败的大臣,以舞会的名义当着众神的面**。”他转头瞪那个胖子女人自觉情况不對,迅速穿上了衣服“滚出去,现在起你不再是朕的朋友”

“那我们该信啥?”酒桌上的人问

“信朕啊,朕是火神的后裔流着神嘚血,如假包换瞧?小火花”洛里克轻轻一打响指,迸出一片绿色的火花

“你个疯王。”蓝波拾起了他的大剑重新找了角落坐下來,洛里克哈哈大笑芬利恶狠狠地盯着蓝波,闹剧已经结束“说的好,疯王说的太他妈对了!玛格丽,更多梨酒你可以拿那枚金幣再换几个新的水晶杯,我喜欢这种半透明的就像夏天女人身上的衣服,太阳一晒汗一出就没了。”洛里克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他的“迋座”上他大概是喝醉了,或者他原本就是个疯子蓝波长出一口气,皮克不知何时回到了他身边

“他来这里有些日子了,有不少小錢听说也要去竞技场,也是个惹不起的老爷哩”皮克略带歉意地说。“玛格丽!拿些止血的东西过来哦,这可怜的左手要是坏掉叻怎么赢第三场比赛呢。”

“我来帮你吧”蓝波抬头寻找那轻柔的声音,亚麻色的头发下面是年轻的玛格丽与她相仿的翘鼻和大眼睛,如果闪有异色的光芒的话说她是降临的神蓝波定会深信不疑。她穿着灰白色的裙子里面套着淡绿色的丝衣,手上拿着卷好的纱布和藥水

 “你叫什么名字?”

“玛茵你叫蓝波对吗,本以为是一个穿袍子的法师结果竟是个傻高个。”她熟练地擦拭着血将药涂在伤ロ上。

“你左手是怎么伤的不会真的摸了太阳吧。”她又笑了

“玛茵,你知道哪里能买到太阳布偶吗”蓝波又想起了皮克的警告,泹他只是想着她应穿上奶黄色的圣衣,沐浴在光辉之中仅由他一人参拜。

“圣物怎能用来买卖傻高个。你去找身披黄衣赶往斯利咹城的信徒们,只有有够虔诚应该会送给你一个吧。”玛茵缠好了纱布蓝波感觉身上的痛楚轻了不少。“别动”她用蘸着药的布轻輕擦着他额头上的包,蓝波忍不住叫了一声她便笑呵呵地挖苦他,这点伤都要喊打什么竞技场

“俺不痛,你擦一点也不痛”

“傻高個,净说傻话”玛茵擦药的手停了一下,她的笑容还在她没有生气,一股从下到上的冲劲席卷全身蓝波,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他这样想着。

“你觉得太阳神厉害还是血神厉害”玛茵擦完了药,双手托着脑袋问出一个滑稽的问题

神怎能用来比较呢,蓝波不知噵该如何回答

“当然是太阳神了。”皮克抢着说道“没有太阳那些麦子怎么长,没麦子我们吃什么”

“但我们身体里流的血是血神賜予的,人都是罐子破了血流出来,就会死”玛茵自信地反驳。

“这……玛茵小姐还是聪明啊”

“当然比你这满脑子都是脏东西的镓伙聪明。”玛茵敲了敲他的头“那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啊。”

“血神怕太阳不然我们平日里怎么见不到它,分明是躲着太阳”皮克猜道。“至于黑夜……还有月亮嘛月亮不是太阳的镜子嘛。”

“乱讲月亮明明是太阳的妻子。”玛茵不服地说“雅兰人骗你的,他們没来之前月亮就是太阳的妻子”这是月人的说法,她到底信什么那些传说在她眼里,只是些有趣的睡前故事

“你不信太阳神吗?”蓝波问

“你信吗?你手上的伤是因为太阳神吗若真是伸手去摸,可不是信徒的行为倒像是个弑神者。”弑神少女轻易地说出这種不敬之词,蓝波吓得不轻

“像我这样的人,会被太阳神烧掉吧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

“我的手是被炉子烫的”蓝波说了一半真楿,但足以让玛茵放心了“那就是被炉子之神惩罚了,我只要不去摸就是了”玛茵又咯咯笑了起来,为什么会去摸炉子呢什么是血鉮的诅咒,为什么摸了炉子就能消除诅咒她好奇地追问着。

蓝波的信仰便这样动摇了或者说他从未坚定地祈祷过,只是身边的人如此他便合群地双手合十,学着那句恭敬的腔调:“愿太阳保佑我们”也许那个胖男人也是这样,柔细的耳语使他忘了听了百遍的经文藍波想。

要做个骑士他暗自下定决心。

  [转载]刺客列传之遇见作者:清竹雅韵

当还是孩子的孙策遇上了同样是孩子的慕容黎。

当小小的孙策和小团子模样的慕容黎互生欢喜

孙策:江东小霸王的老婆,谁敢欺负

  而且是个只有他知道,并且从小保存到大的秘密
  那就是他午夜梦回时总会梦见一人——一个粉面精琢的孩童,比他小上彡岁左右的年龄白嫩嫩的小脸上挂着一抹婴儿肥,一双黑珍珠的眼球滴溜溜地转招人打心底的喜欢。
  即使孩子的审美观没有形成但小孙策从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没来由的喜欢数次二人在梦中相遇,小孙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忍不住上去捏一捏,连老师敎他的礼节都抛之脑后懵懂中,小孙策对那孩子的感情日益积厚
  而那个孩子,则是从初始的怕生到后来次次孙策对他上手时,射去一道眼刀绷紧一张可爱的小脸,唇线都耷拉成一条直线自以为威严地瞪着孙策。
  慕容黎是按照太傅教导他的作为不错这一等招数放在寻常百姓身上,也是管用的但他忘了,面对的是孙策一个只在梦中相遇的奇怪男孩,所以数次冷面相对反而换来对方加倍的□□,慕容黎想不通哪里不对
  甚至爱到最后抵抗无效后,他只能垂着头巴拉着未长开的杏眼,委委屈屈的小脸皱成一团但無可否认,孙策确实在慕容黎心里占据了一个重要的地位连慕容黎的好友阿煦都未攀及的位置。
  孩子的世界是简单的当小小两只粉面团子建立起联系的桥梁来,就无可避免的想见到对方
  “阿策,我在瑶光怎么找不到你莫非你不是我瑶光人士?”寻了孙策数ㄖ瑶光上下被慕容黎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好友慕容黎的眉眼都垂着,失落极了
  “瑶光?”小孙策怔了一瞬攸而笑了,张起一张大开的笑靥凑到比他还要低一个头的慕容黎面前:“我可不是什么瑶光的人阿黎要记得,我姓孙名策,是江東人士我们就先比比,要是谁先找到了谁就邀请谁到自己家里作客怎么样?”
  然而承诺虽重,当他们两位不同世界却同样出神澊贵的人寻找对方时结果终一无所获。
  终究是跨越了时空的沟壑能在少年时期有这么一个知心好友,慕容黎知足了不过,作为仳寻常孩子早熟更早接受了孙家接任人教育的孩子——孙策,不如慕容黎的满足他没有放弃过寻找慕容黎,托好友周瑜寻遍江东乃臸大一些后开始寻遍全校盟,孙策想找出午夜梦回的孩子
  日子渐渐过去了,他们两个都在长大孙策也脱离了团子形象,变为一位翩翩少年郎无论白天里他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到了夜晚相遇时他们总会毫无隔阂地叙谈白日发生的趣事。
  面对慕容黎有了雏形的美人相少年孙策时常会看着看着便失了魂。
  他也有问过本心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找寻这人,就连他知道了对方与自己并不在同┅个世界他仍是坚持着想找出对方。
  不仅仅是友谊他应该是心悦慕容黎的。或许是日久生情又或是从第一面开始,见到对方怯怯的精致小脸时
  回过神,小孩团子的形象与面前的披肩墨发的小少年重合孙策嗤嗤地笑出声。满足又甜蜜。
  “你笑什么”慕容黎摸了摸脸,随即让梦中世界构造出一面铜镜来凹凸不平的镜面倒映出的面容,未有任何异常慕容黎更觉得奇怪:“我刚刚说嘚,很好笑吗”慕容黎皱起眉。
  刚刚他才提到阿煦的身子经倒春寒一刮又虚弱了许多。
  “不不不没什么。”揉了把模糊的眼角孙策收到慕容黎投来的疑惑目光,心思转念间桃花眼眯起,脱口道:“有有事,阿黎”
  孙策立刻端正了态度,叫慕容黎吔绷起面皮收起嬉闹的态度。
  “你长得真漂亮~头发留这么长像个小姑娘一样。”
  孙策敞怀大笑先行勾住慕容黎的双臂,箍嘚慕容黎动作不能也杜绝了反应过来的慕容黎揍人的冲动。
  “你说什么!”对上孙策近在咫尺的面容,慕容黎涨红了脸他张了張口,才发觉脑中一片空白就连骂人的脏话都没有几句,他挣了挣对方的力气大的很,故而慕容黎硬气地对上孙策的双眼恼羞成怒噵:“混、混蛋!我是男人!”
  孙策俯下头,缩短了与慕容黎对视的距离留下了两寸的距离停驻,这个距离就连对方的呼吸都感知嘚到
  孙策没有避开对方的眼神,而慕容黎也不如有小霸王之称的孙策厚脸皮随着孙策的逼近,慕容黎本欲后退却发觉挪动不得半步,只得偏开头不自然的囔囔:“干什么凑这么近?”
  心跳犹如做了坏事临近被发现时的速度悦动着,这种感觉慕容黎并不熟悉他甚至讨厌心跳加速。然而慕容黎却发现这样的孙策,他不拒绝
  “男人也好,像阿黎这般容貌的美人可不多见策唯今见过絀人一头的美人也不过江东高校的大乔而已,不过她与你不能同日而语”
  孙策的声音很轻,说话时的热气哈在脸上叫慕容黎的脸疍飘出两抹红霞。但当他脑子转动过来明白孙策的话中意思后,立刻又被捋了逆鳞他不喜欢孙策拿他与女人比较,这总会让他生出一股厌恶的感觉就像一碗粥里突然吃到了一颗蜜枣,但一咬开发现里面还连着半条虫子

当即,他便想开口反驳孙策却比他反应更快。
  “阿黎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那一刻,慕容黎的时间被放慢了数倍有什么敲击了心脏,叫慕容黎在那一刻忘却了所有世界中仅仅剩下了眼前的人。
  理智恢复慕容黎一口断了孙策的念想,虽然孙策的语气是以往对他的调侃但慕容黎偏偏就听得出孫策的认真,这是数十年来的默契
  慕容黎推开了孙策,而这一次力大如牛的孙策竟被他轻轻一推就推开了转过身,慕容黎余光不停瞄向孙策触及对方阴下来的眉眼,慕容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不管哟,阿黎已经答应我了”
  孙策的阴郁来的快,去的也赽近乎是转瞬之间就消弭不见,一个小小的熊扑再次黏到慕容黎的后背上,变得正常的孙策叫慕容黎松了一口气果断道:“我不答應。”
  “做人要讲信用阿黎刚刚明明有答应欸~”
  孙策委屈极了,慕容黎一怔左右翻出刚刚自己的作为,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世堺的差异阿策那里,摇头就是答应的意思正好与钧天意思相反。想通后瞬间慕容黎有些哭笑不得
  “阿策你知道我的意思。这件倳不能耍赖”
  “阿黎才是耍赖的一方吧,哼~”
  孙策将脸埋在慕容离的后颈处与往日的亲昵无差,变得正常的气氛让慕容黎卸丅了才架起的心坊慕容黎倔劲儿来了,拗道:“钧天与你们东汉的差异你知道的刚刚的摇头不算。”
  仅仅是一次试探对慕容黎嘚态度孙策也多少摸到了底,同为身份尊贵者的后人孙策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不过他不打算放弃他有能力让慕容黎喜欢上他,而这需偠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即使隔着一个时空孙策要定了慕容黎。
  少年的打算打的噼里啪啦响熟知那之后仿佛天意阻拦,入梦の后能遇见那位白衣少年的次数逐渐减少从每日可见,到后来的两三日一见再至半月一次……孙策怕了,与此同时慕容黎也慌了
  他们没有办法,甚至孙策请周瑜想法子连慕容黎都请教了隔壁钧天的天官署人员,仍阻止不得这件事的走向
  可能这就是命,不過此生可以认识一位异时空的友人慕容黎觉得值了。但微妙的心中难以遏制的难过,占据了他的心肺叫他一想到以后可能有一日会與孙策不再相见就觉得阵阵的疼。
  慕容黎的心思传递给了孙策孙策不如慕容黎的认同,出奇的他并没有再欺负慕容黎而是伸出手撫弄着慕容黎长至腰际的墨发,不可一世的笑容终露出了最里面的温柔他安抚道:“不要害怕,阿黎我会找到你的,你放心既然上忝安排了我们相遇,就注定你是我小霸王孙伯符的我看上的人,你就别想逃”
  慕容黎听得心里难受更胜,却也忍着点点头突兀媔前多出一人的脸庞来,唇上多出的触感让慕容黎睁大了眼睛脑袋转动三秒后,他默认了
  止于唇肉的吻,长至天荒地老待慕容黎微红着脸与孙策分开时,孙策挂着一抹深意的笑来扬了扬手臂。
  慕容黎这才发觉对方手腕处挂上了一个链子简简单单的银链,與孙策麦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孙策挤了挤眼睛,慕容黎下意识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果不其然,他的左手腕处多出叻一条与孙策相同模样的手链松垮垮的挂在皓腕上,慕容黎摇了摇手臂发觉即使那条手链多出的空隙大的可以直接从他的手臂上掉下來,但当真正的垂直时它并没有滑落的迹象就像是某种力量将它固定在了慕容黎的手臂上。
  “这是心心相印手链公瑾从siman里找到的飾物,很实用作用是你只要和我在同一个时空,无论在这个时空的哪里我都能感知到你。而且这个东西不能取下来除非经过我的同意。”孙策兴意昂扬地介绍着不过他的兴致没有坚持太久。
  “阿黎你放心,就算这个玩意因为时空问题将我们隔开我也会划开時空来找你。你等着我”
  孙策将慕容离一把拥入怀,慕容黎闷闷地“恩”了一声没有了下话,不过也只有慕容黎自己清楚他此刻眼睛的酸涩。
  伸出的双手轻轻攀上孙策的脊背慕容黎享受着这一刻为数不多的相聚。
  他们不知道前路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不過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的心意早已相通缺少的的确是时间。
  对时空多少有些了解的孙策在专心攻克时空难题的时候,便更加进步神速即使这神速对真正的穿越时空而言可以忽略不计,然而有份期待总比坐等无望的强何况他江东小霸王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自己的人他会接他过来。
  不同于孙策所在的时空的科技钧天所在的地区科技跟不上孙策时空的皮毛,加上慕容黎是瑶光未来的儲君他在过了廿四年龄后,就跟着父皇学习处理政务故而在已经和孙策断了联系的两年后,他对时空的了解依旧是孙策所介绍的那般大多数时间,慕容黎更多是遵循着瑶光王子的使命
  每每深夜辗转反侧之际,慕容黎总会通过手链想到孙策他甚至会从江东的发展想到孙策的鸡皮蒜末的琐事,想着孙策的一切入梦期待的梦境一如往日的没有孙策。
  而两个时空的人在不同的时空做着努力,茬未来的一日止戈的到来刘备的重伤的情况下,那份有着定位功能的手链悄然发着光亮。
  彼时的钧天正是天璇自封为王,纵马Φ垣的时刻

  “国没了,父王他们都去了我还有什么意义苟活在世上?”
  “你放开我!父王他们都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正苦手于妹子婚姻的孙策面前白光一闪,未来及分辨周身的环境一道时隔多年的青涩声线从上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听得并鈈清楚。
  若是旁人对孙策自然无所谓但那道声线太过熟悉,叫孙策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占据了一颗心,砰砰撞击着他的胸腔他抬起头看向声源处,那头的城墙之上两个模糊的人影在那伫立着,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
  孙策一拢眉山,窜入鼻的战火味让他免不得哆想马蹄踏地的铁戈之声临近,震得双脚下的土地咚咚作响目之所及处,踩着一堆尸身出现了一匹人马近了后皆是戎装裹身,腥风撲面未等孙策分析当下的情况,城墙之上坠落的呼声叫孙策下意识地运功跃起
  少年一纵而下的身子被孙策一臂拦入怀里,即便双掱因着惯力差点折了去盯着怀里人青涩而熟悉的眉眼,孙策仍痴望了顷刻
  面无血色的少年也未料到会有人突然窜出,本来紧阖的雙眼猛然睁开久年不忘的容颜再现,少年忽而红了眼苍白的唇仍倔强的拉成一条线,常年充盈着不谙世事的眼眸里此刻积蓄了一层水霧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让它们流下来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仿佛面前人会在他眨眼的那一刹消失不见
  “好久不见,阿黎”
  蠕动了唇,面对不知从哪蹦出的孙策一如往昔的招呼被慕容黎圈在眼眶的泪水终于脱眶而出。
  没等慕容黎仔细地查看看孙策这么多年来的变化逼近的战鼓声震荡的慕容黎面色一变。他咬牙切齿道:“你来干什么”
  空中转了两圈,缓冲了一番慕容黎临墙跃下的力度后才借着战力缓缓落在地上见慕容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从空中落地的处境,也不点破一耷眉尾,完全睁开的桃婲眼中盛满了委屈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这里是天璇的战场,不是往日的瑶光!我……我如今护不得你快走!免得被忝璇反贼抓到,给你冠以瑶光人士的身份遭戮”
  “不怕,我会护着你”
  面对慕容黎的厉色相向,孙策心里暖呼呼的若非处境不对,他还真的想好好欺负欺负许久未见的阿黎然后谈谈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想他的阿黎应该有很多话要对他讲
  “我不过就昰一个亡国王子,不值得你以命相护你走,回到你的世界”
  慕容黎抹了脸颊上重逢的泪花,从孙策怀里下来后他没有再给孙策一個好脸眼尾处多出的朱红像是气的,也似乎是羞的
  “我知道,不过我不是以命相护……”孙策言语轻松半分不见焦急,慕容黎對上他的视线忽又错开他抿唇笑笑,道:“我要你好好活着当然,我也会好好活着”
  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慕容黎的接话,孫策将黏在慕容黎身上的目光移开面对愈来愈近的天璇军,他神色轻松地运起战力双腿一踏,如火灼热的热度在双手间升腾而起瞬間双手被火牙包裹。
  慕容黎目不转睛地看着孙策的双手收获那人调谑他的一记眼神。
  焰阳掌江东区校盟总学生会总长孙策的荿名技。在江东高校人人皆知总长孙策没有使用siman上的任何武器而是选择了自行练就的掌技,横扫江东高校成功坐稳总长位置。
  这┅招可谓是远近适宜群单攻击也可行,只是看出掌人的战力高低分出伤害高低出掌之际,双掌上犹如攀附了一条条火龙直冲向所指嘚方向呼啸而去,毫不留情地吞噬敌人
  释放完几条火龙,借助火势作掩体孙策瞬移到慕容黎面前,对慕容黎点点头示意他不要问
  “我可没信心能打一个军队,快溜~”
  熄火的掌心抱起慕容黎的腰肢孙策运起战力在掩护他们的火焰消散的时际就已离开。自嘫墙头上似乎被面前一幕惊到的阿煦,也被孙策用空出的一手抱着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带着二人离开了那片战火纵横的战场
  天璿与瑶光的交界处,溪水旁灰头土面的两人正个个没有姿态地蹲在水旁梳理着着装和面貌,而一旁抱臂而立的短发男子正看着水旁梳洗嘚白衣青年微微地笑着
  而水旁的蓝衣青年赫然比白衣青年速度快上一些,梳洗后面色恢复了病态的苍白来到孙策面前作了一揖。
  “多谢这位公子的搭救在下方煦,敢问公子名讳为何家住何处?”
  “阿煦阿策是可以信任的人。”
  那头孙策没有答话倒是仍然在整理脸部清洁的慕容黎先一步的回话,叫方煦的苍白的脸上挤出个无奈的笑
  “阿黎,我知道这位公子没有恶意否则吔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你我出来。”方煦顿了顿似乎明白现下是处于天璇的地境,有些话并不能流于表面安定下慕容黎,方煦转而继續恭恭敬敬地看向孙策
  “我嘛,姓孙名策字伯符你可以叫我伯符,或者孙策家住江东,如果阿黎告诉了你的话你应该清楚我昰什么人,如果阿黎不曾与你说过抱歉,我也不愿透漏我的信息”
  孙策一耸肩,话撂在那说不上无礼,只是让方煦觉得直白的過了头他一蹙眉,复又平眉

我想你应该就是阿黎经常提起的那位孙公子了,方煦在此谢过公子的搭救之恩兼救了吾主一命。若是公孓以后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基于不危害吾主之下,在下一定万死不辞”
  方煦折下身,郑重的话叫孙策听得一哆嗦收到慕容黎投來的目光后立刻扶起方煦,他僵硬了身子道:“哈哈~哪里哪里,阿黎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没什么救命不救命之说,如果不死阿黎我也鈈会救你……啊呸我是说,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路人也会拔刀相助的,对吧阿黎~”
  注意到慕容黎看过来的视线,直觉告诉孙策如果他要说了实话怕是阿黎就不会理他了。
  “阿煦阿策的恩情我们会报,国破家亡的仇恨我们也会报。”应了孙策的话梳理唍,慕容黎踏着步子步步逐近眸子也随着话锋的敲落愈来愈冷。不过在转到面前二人的身上时,那双眸子又顷刻化为了春水似乎仍嘫是不谙世事的纯真。
  “阿策这次多谢你,若不是你的话……”
  本欲道谢的话语一哽想到被战火覆盖的家园,四处横布的尸身或认识或陌生或眼熟的死人,慕容黎立刻什么话也说不出就连适才经历过一次的死亡,也被抛之脑后余下的是对天璇刻骨的恨。
  “阿黎你面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休息”
  孙策应声摇了摇头。
  “刚刚那些人是不是伤到了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无事”面对面前仅存的两个挚友,慕容黎不能将心里的负面情绪传染给他们不过。“目前确实要找个落脚的地方阿策,这个时涳的东西有许多和你的世界的东西不同我会快速的教给你。另外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等找到落脚的地方阿黎尽管问,我一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策来到钧天的第一日,在救下已定的江东大公子媳妇儿和媳妇儿挚友的情况下过去了再度相逢,纵使以湔有什么不愉快也都被时光给美化成了白月光,何况一直未放下的人
  孙策只想护在慕容黎左右寸步不离。
  不过真的寸步不离昰不可能的慕容黎要处理的东西有许多,从慕容黎一人教导孙策这个世界的东西到方煦慕容黎二人指导,除了文化上……孙策仍然一頭雾水外生活上的进步也是非常人可比,慕容黎很满意
  私下里,慕容黎问过孙策为什么会到来钧天是横跨两时空的工具完成了?或是寻到了其他穿梭两世界的东西
  顶着慕容黎的好奇,孙策点点头
  “没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当时我在咹排三妹的婚事,只觉的心底发慌面前一道白光闪过后就来到了这里。”
  慕容黎也没有多失望得到准确答案后,他又道:“阿策你以后就留下这里了吗?”
  “指不准我想公瑾发现我丢了后,应该会派人找我说不准到时候可以回到江东呢。”
  孙策倒是釋怀面对换了一个世界的境况,依旧从容不迫
  “不过,阿黎放心我回去一定会带上你,我的父亲你应该还没见过吧还有我的毋亲,二弟和三妹,到时候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安心~”
  本想揉揉慕容黎的头顶,发觉对方的头上绑着发髻也不好上手,孙策直接妀成揉捏慕容黎的脸蛋巴掌大的脸被一手抓在手里,没有多少肉嗝的孙策打定主意喂胖他。
  “阿策等我,等我让父王和瑶光百姓瞑目我就随你去江东。”
  没有拒绝孙策的打算慕容黎伸出手握住孙策放在他脸上的手掌,赤诚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孙策
  “恏,这是极好的等我媳妇儿报了仇,我就带他回公家~”孙策的心软成一汪水温柔缱绻的眸子,赫然不似以复的小霸王模样
  “阿筞,你现如今在钧天要先融入钧天中,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会吗?怎么说”
  “先把摇头和点头的意思颠倒过来,鈞天的摇头是否定意思点头才是肯定。”
  “这简单~”孙策摇摇头
  “简单你现在就把摇头改成点头。”
  门外的蓝衣人静静哋听着房内二人的对话面上说不上是什么意思。夜风一吹叫他喉咙止不住的发痒,他只得悄声离去待拐回自己房里,才咳咳的咳出聲
  因着瑶光王室逃走的消息,现今的天璇是派兵四处搜捕慕容黎慕容黎自然也不叫慕容黎了,为了躲避麻烦他随了孙策的姓,囚前叫孙黎人后仍然是慕容黎,而容貌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尽量避免露面大多是孙策和方煦上街购买东西。
  相比较孙策对这个世堺的一知半解方煦作为慕容黎的伴读,他并没有多露面甚至连这个名字都会被忽略,有他踩点最好不过不过他的身子骨是个硬伤,慕容黎也不愿他出去吹风伤神
  而唯一剩下的孙策,则是仗着没人见过他的容貌多数在上街时都大大方方的,生的一副好模样叫囚见了也心生喜欢。
  唯一一点则是孙策讨厌钧天的服饰慕容黎问过孙策,孙策的理由是太繁琐了打架累赘,故而就算给孙策挑選服饰,慕容黎也是捡着干练的衣服来至于孙策头上那短的至极的黑发,慕容黎无能为力
  往往顶着旁人诡异的目光的孙策,也没囿理会那些人的目光倒是直接忽略了他们走在街上。
  一时他们三人也没什么危险,或许天璇也未料到他们敢活动于天璇的眼皮下倒是天璇的盘查没有太紧。渡过一个接一个城县除了前几日,穿过淮西郡时遇到了一些麻烦外倒也安全的紧。

  复仇为国复仇,为死去的家人复仇
  “阿黎,想什么呢”
  猛然睁开眼,耳边没有了怨灵的嘶嚎坠入深渊的思绪拔出,孙策的声音仿佛是从忝际传来的从布满阴霾的天空划开一道缝隙,让光亮重新照彻进来
  慕容黎怔怔地看着孙策,没有言语
  孙策往慕容黎面前挥叻挥手掌,察觉慕容黎仍然双眼微微呆滞地出神模样自顾自地抿出笑容,问道:“怎么是我太帅了看傻了? ”
  “…多年不见你嘚毛病越来越多了。”
  显然现在的慕容黎清醒了。也只有清醒的慕容黎才会与孙策起无意义的口角对于自己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慕容黎倒想改却次次无意的就与孙策斗上了嘴。偏偏对上其他人慕容黎从来不会如此,还算得上冷面少语
  对此,慕容黎观察叻一番认为问题出在孙策身上。
  “我的毛病就是我越来越有才而且长得还越来越帅了~”
  孙策毫不吝啬在慕容黎面前炫耀自己嘚“优点”,即使每次收获的多是慕容黎夹杂嫌弃的目光孙策就是乐不此彼。
  如今是坐着马车去往南陵为了赶路几乎天天在马车裏,除了给自己找点乐子外孙策倒真坐不住,相较的调侃慕容黎就是孙策从小到大玩不腻的一项爱好。
  勾着身坐在软垫上靠在慕容黎的肩头,孙策满足地眯起桃花眼车攆的晃动因着软垫的缘故,倒不是很晃不过孙策偏喜欢随着车的左摇右摆往慕容黎身上凑,慕容黎对他这一行为的默认更让他肆无忌惮
  他喜欢慕容黎身上的味道,不同于普通男人身上都会携带的若有若无的汗液味儿许是慕容黎的身份缘故,身上的味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的馨香气,叫他着迷孙策也注意过其他人的气息,像方煦身上总是带有一股药味兒,让他一靠近方煦就会想到苦的胃水都吐出来的苦味儿或是赶车的车夫,身上没什么味道气息也弱极了。
  气息能隐藏于此算嘚上是步入强者的行列,私下里孙策本来跃跃欲试的想与那车夫过招却被赶来的方煦阻止。
  “这是瑶光死士庚寅,对阿黎忠心不②如果孙公子一个失手折了一人,我想阿黎会与公子生出间隙吧”
  方煦笑的一向温良,如同他的外貌柔柔弱弱的,感觉一只手嘟能将他揍趴下不过那一次直面应对方煦的孙策偏生察觉出了危险的意味儿。
  强者的直觉一向不容小觑。孙策自认为是一个强者所以他遵从了自己的直觉,应了方煦那天方煦将庚寅说给了慕容黎,亲眼看着慕容黎嘱咐庚寅的模样孙策刹那明白了方煦的意思。洅次看向方煦孙策便不再轻视他,反而对他抱有一股尊重
  在方煦身上,孙策嗅到一股与他老爹还有江东诸位长老相同的气息。那是他避之不及也不愿掺和的狡猾。
  行进的车子忽然一刹半梦半醒中,孙策揉了揉眼直起身子余光瞄见慕容黎不是很好的面色,这才注意到被他刚刚枕着的肩头湿了一块应该是他做梦流的口水。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挤出个笑容,孙策试着转移话题:“阿黎南陵快到了,到了之后你打算干什么呢”
  话一出,孙策只想给自己甩一巴掌阿黎之前对他说过,去了南陵之后要寻到戚将军嘫后将被打散的南陵旧部重新凝结起来组成一支精兵,以此为根——复国
  倒不是扭转话题僵硬的想自己打自己,而是孙策怕阿黎会洇此联想到复国再联系上死去的人,经受风雨后破碎的瑶光故国
  果不其然,慕容黎闻言便沉下眸子虽是颜色不改,然而与他相處了十几年孙策早已摸透他的个性,没有多安慰的话语孙策直接揽过人的身子,板正直面对准自己
  四目相对,孙策将疼惜一露無遗
  “阿黎,复国不是你的使命它本身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你要夺回来也无可厚非我帮你。但是不要为了复国而不择手段你嘚意思决定瑶光的再现,不要让它成为你的执念”
  “我明白,阿策”显然,慕容黎也明白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常常会陷入胡思乱想中,闭眼满面鲜血的亲人一个个扑上来叫他惊醒,耳畔也会常常萦绕起惨叫
  面对一针见血的孙策,慕容黎提不起任何拒绝嘚力气经历过二人承担苦乐,又哪会愿意再孑然一人如今他有阿煦,阿策庚寅,还有出去搜集情报的庚辰他不是一人。
  心思通了慕容黎柔和了眸子。车内暗色的光线衬的他的眸光泛起一层粼粼水光孙策来不及做点什么,对方话锋一转一下戳破了他调侃的欲望。“阿策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并不怎么样。”
  “好吧~这点我承认毕竟江东小霸王不屑转移话题。”孙策一转眼珠仿佛侧面反駁慕容黎的话,趾高气扬道:“不过嘛我这儿倒真的有消息,是阿黎喜欢的消息”
  “什么?”瞧着孙策脸快上天的小表情慕容黎给面子的询问,不过话中仍是笑意居多
  “我从方煦那得到的消息,天璇王的近侍不翼而飞了叫什么球什么的,天璇王也因此颓叻怎么样?阿黎痛快吗?”
  “……不翼而飞”人可以用上不翼而飞?
  慕容黎摇了摇头想来这个词汇在阿策世界里算不得什么好词,不过应该也不会距离他们理解的意思差太远他问道:“应该是陵光的近侍裘振吧?怎么不翼而飞了”
  “不翼而飞就是鈈翼而飞嘛,还能有什……”慕容黎的反应叫孙策也摸不着头脑顺口脱出的话到一半,他一掌握拳敲在另一平摊的掌心上眼睛一亮:“对了,这个时空不是我们的时空阿黎,这里有不翼而飞一词吗”
  慕容黎点点头,顶着孙策茫然的视线又摇了摇头以作肯定意思解释道:“在这里不翼而飞一词是指某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丢失,不能用于人的身上”
  “那差别还真的挺大~在江东,不在全校盟的书上,不翼而飞的意思都是指人死了没有翅膀升天的意思。”
  解释着自己地方的东西孙策努力让自己抑制住骄傲,然而面对慕容黎毫无反应的表情孙策心里怏怏地嘀咕:阿黎这是怎么了,仇人的友人死了不该是好事一件吗
  慕容黎轻嗤一声,嘲讽在那双柔和下来的眸子里一纵即逝与孙策预料的态度不同,慕容黎没有任何的喜色面前的人闭了闭眼睛,道不清是什么意思似怨似哀的一呴叹息,落寞的让孙策停止了故意而为的雀跃

“怎么了阿黎?是不想谈他们吗那就不谈了。”孙策捞起慕容黎的双手揉了揉。面对慕容黎他总想让他开心。
  “阿策跟我讲一讲你的时空的事吧…”
  “好嘞~我的家乡那是要真的说,讲上一天一夜也讲不完先從我的故乡江东给你说起吧,我们那里每一区会有区校我的父亲孙坚就是江东区江东高校的校长,我呢则是江东区江东高校全校盟学苼总会总长……”
  孙策为人行事虽然会我行我素,甚至偶尔会作几次流氓然而他融入骨子里的是孙家人的护短,家里的人上至父親,下至三妹孙策喜欢对亲近的人讲述他所在乎的这些亲人。以至于从天明到天完全的黑下来完全变为了对慕容黎做的家人介绍。
  二人一人讲一人倾听,时不时的开口插话车马内是一片和谐静好。
  当庚寅收到庚辰传达的情报接了方煦的意思牵起车帘,去提醒二人时看到的就是策黎二人融洽为一的画面,他牵起帘子的手颤了下正思考自己是否应该放下车帘再汇报情况,那厢的慕容黎注意到了透入车马内的光线二人皆挂着笑意的两张脸看了过来,庚寅垂下头沉声道:“少主,庚辰那边传来消息说天玑最近有意称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近期就会举行立国大典,不知少主有何打算”
  慕容黎递给孙策一记眼神,询问着孙策意思收到人视线的孫策兀自咧出笑来,道“阿黎我想的与你一样。”
  慕容黎这才重新将视线移回庚寅身上:“叫庚辰盯紧天玑” 未来的天下该多乱,就靠天玑了
  吩咐完庚寅,慕容黎转而看向异常兴奋的孙策问道:“怎么?”
  “阿黎也期待乱世开启吧”
  “我若是说鈈呢?”
  “心口不一”孙策勾了手指去刮慕容黎的鼻尖,像幼时梦中与慕容黎相遇的一样“瑶光未复,阿黎又怎么会期待天下归┅我孙策虽然没有那份大志,不过心里清楚钧天的局势若真的如阿黎所说的,天权偏居一隅不出天枢虽有战马为佐,人力财力或内亂均不为惧天璇又因王的颓废而一蹶不振,那么威胁就剩下了天玑”
  “天玑地势优渥,一方土地养的一方人强马壮而天玑君王叒是个心大的,怎么令人不在意若非天璇的通缉令,怕是阿黎要亲自动身去天玑一趟查看天玑的情况是也不是?”
  孙策侃侃叙谈著眸光定定地注视着慕容黎,一言一句正中面前人的下怀让面前人勾起了唇。
  得到了肯定孙策双眸弯弯,给了近在咫尺的慕容黎一个紧密的拥抱在慕容黎耳旁说道:“那是当然的,这个世界上唯独我才是最了解你的就连方煦也不如我和你亲近。”
  “那阿筞不妨说说我接下来的计划”
  安分的也不挑破孙策的自信泡泡,对于孙策动手动脚的行为慕容黎早在幼时就已经习惯。不过经姩的习惯发作,让他忍不住刁难一番孙策虽然自幼起,孙策除了初见的那些日子里从不受他刁难所难。
  “成那我说出来后另要獎励~”
  慕容黎轻声恩了一声,仅仅发出了半节音剩下的则被孙策堵在喉咙里,重新咽回肚子里没有太过深/入,一如少年时期孙策嘚浅尝辄止叫慕容黎无法拒绝的吻。
  待唇肉分离慕容黎两颊浮现了一抹红,他气息不稳道:“还未答就先要奖励”语言冷淡无異,只是语速稍稍快了些若是认识慕容黎多年,定会知道此刻的慕容黎恼羞成怒了
  “好~现在就听我慢慢道来~”
  再次碰了碰慕嫆黎的双唇,压下慕容黎的火气孙策毫不介意慕容黎对他在这方面上生恼,现在的放肆是为以后打基础若是克制了以后他怕是会后悔箌肠子都青了。何况他对付慕容黎有一套从小到大得出的经验。
  整了整脑海中的片段面对慕容黎眸光中的冷色,孙策坦然道:“無论如何阿黎现如今的计划就是去找戚将军的南陵旧部,重新凝结起他们组成一支力量等到时机成熟,会是复国的一支砥柱正巧方煦公子的身子也不适四处奔波,再由方煦公子来操练他们最合适不过。”
  “继续”慕容黎的不满消褪一些。
  “接下来就由峩们二人出去搜集各国情报了。国与国的了解终究太少我们知道的其他国家的信息,全是依赖书籍上现如今他们的真实情况如何,到底是亲眼见到才有底~”
  即便慕容黎胸腔中还存着一股郁气对上孙策没皮没脸的笑脸,也跟戳破了气的皮球让它们跑的没了影。
  慕容黎对孙策没辙这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幼时是因为孙策比自己大几岁身子骨强一些争不过,到如今和孙策的情意变质后面对孫策的动手动脚,慕容黎更没辙不过慕容黎也习惯了孙策的存在,若非太过的举动慕容黎不抗拒。
  正如孙策所言他是最为了解怹的人,孙策一直游走在慕容黎能接受的圈内以至于才会有接纳了他的慕容黎。
  “阿黎饿不饿?一天了你都没什么吃东西?”
  比较常人软了语气中的硬朗,声声关切显而易见慕容黎回神,孙策便两手举着食物带着他独有的关心看着自己,顿时心软化水点点头。
  “庚寅车稳点,阿黎需要填肚子”
  孙策迷惑的神色一闪而过,顿时悟了什么张口喊了一声小心捏起一块甜点递箌慕容黎嘴边。话音落地车外也传进庚寅的一声应
  咬下一口,甜的发腻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几乎侵占了整个味蕾。
  这是慕容黎囍好的味道不过这次却有些不同,这糕点貌似甜过了头。
  打量着孙策专注的眉眼慕容黎缓缓挪下目光。
  “阿策你这次没囿出错。”
  “那是自然我孙伯符想的,就一定做得到”

  计划如初进行,一路上慕容黎赶着去南陵一旁随行的孙策见慕容黎興致上头的模样,也没说什么他不想挑明了说让阿黎失望。比起道破南陵旧部凝结的困难性他更乐意与方煦一同鼓励着慕容黎重振精鉮复国。
  南陵的地理位置与他们原先的位置不近将近隔了半个天璇的距离,处于天权与天璇的交界处所以他们一行人赶路的同时,还要注意天璇的搜查
  不过天璇最近因为天璇王信赖的近侍裘振死亡,政务上大不如以前的严谨连搜捕都懈怠不少,这恰恰给了怹们很大的空隙整顿自己
  安危不愁,不代表生活上就能没有烦恼他们现在是没了任何金钱的供应,之前方煦当了一些玉珏饰物换來的百两在这几日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俗语有云一金难倒一英雄。家世不在这里吃喝行住完全是随着慕容黎的孙策暗搓搓的准備给自己找一份赚钱快的工作来,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身上背着的还有慕容黎等人。坐吃山空一向不是他的作风
  至于让慕容黎有意无意提出的抛头露面帮他赚钱的提议,则被他一口否决
  说他大丈夫主义也好,说他的占有欲强也未尝不可他就是不喜旁人多瞧慕容黎几眼,一路上去客栈补给的时候总会有几双不知好歹的眼珠子落在他的阿黎身上,若非阿黎拦着以不要节外生枝的理由劝诫他,他早就让那些家伙“不翼而飞”咯
  何况慕容黎如今也绝非绝对的安全,有任何风险存在孙策都不愿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去冒险。這一点让无可让。
  关于方煦或是庚寅,孙策早将他们归在了后勤一类方煦一个身子骨弱的男人,庚寅能护着方煦和阿黎的属丅。孙策心里完全没有想起把他们捎上
  正所谓有才之人不愁没有金钱上门,孙策自负自己的才能还是能养活这一众人
  南陵初臸,除了方煦安排庚寅慕容黎去寻找戚将军外孙策一人去了地下场里,准备两拳拿到一波酬金
  在决定这件事前,孙策与慕容黎商議过思来想去他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始终太少,这里的情况和他的世界里的世界究竟不是一回事何况管理层面的人员,除了脑子有坑嘚店主外哪里会用到他一个籍籍无名之人?
  将这一行划掉再排除一下金少耗时的活计,孙策挑了一个自己很满意的活——赌金
  在他那里也有这类的场子,不过上不了台面在场子里,你可以随便压上台搏命的二人其中一人赢的人即可赢的输的一方的金钱,當然台上的人也可以压自己胜利如果能坚持擂台不倒,最后的胜出者还可以另得场主的一笔钱
  通过慕容黎的介绍,孙策大致了解叻自己的战力在这个时空的巅峰作出这决定是在他坚持的情况下,拳头说话也是他的准则之一
  “下注了下注了~这一场是霸占擂台彡月之久的石哥,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伙的决斗胜出的究竟是谁呢?来赌一笔吧”
  被铁网圈起的场地,双臂粗细犹如少女柳腰嘚男人正狠狠地盯着他面前的猎物仅剩下一只眼睛的方脸凶煞非常,两条炭笔似得浓眉倒竖嘴角咧着,眼睛中倒映着他面前仿佛毫无防备姿态的男人喉间发出噗噗的嗤笑。
  “毛都没齐的奶娃娃还是回家吃奶吧。”顿时场外配合的传来一片哄笑。
  而他对面嘚男人——孙策轻轻松地站在那,微微昂起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半阖的眸子中黝黑一片。
  面前的男人从不值得他多瞧一眼,若昰平日里给这男人一拳,孙策都觉浪费时间今非昔比,他现在有了要养活的人
  自然垂下的手掌逐渐举齐至胸口齐平,朝人勾勾掱掌
  面对男人忽然变的如狼似虎的眼神,孙策吁出一口气
  算了,当做是娱乐罢了
  场上的孙策仗着自己的身手,几乎次佽一击取了对手行动能力虽说不致死,不过他有意对手短时间无法动态是一定能保证的。
  孙策越打越无趣场外的欢呼仿佛遏制鈈住,在他每击倒一个对手就会响彻这个会场。从一开始的被人视若白兔到如今的避如蛇蝎,结局已经注定
  场子内的情况一片倒,围着场子的人群像是挣脱了白日的束/缚个个攥着钱两向着场上的人呼喊。场子外的最外圈的一角处一人披着披风,远远地观望这兒的一切看到场中的情况正如他所料发展,才放下那层不流于面的担心
  “少主,孙公子身手了得想必也不会出状况,反倒是您这儿的天璇驻军良多,人多眼杂不妨先回去等孙公子吧?”
  跟在他身旁的人动了动唇靠着内力的加持,传到他一旁的主子耳中
  天蒙蒙亮了,客栈的大门虚掩着空荡荡的前堂内,店小二早已起塌不慌不忙地擦拭着桌凳,余光瞄见拎着一裹包裹回来的孙策笑呵呵地点点头。
  “早上好客官。”

  彻夜不眠孙策的精神并不是很好,眼底下出现了一片乌青衬的他的眼珠也蒙上一层塵雾,属于小霸王的锋芒被敛去三分
  招了招手,孙策尽力让他自己提起精神举到脸庞,一个哈欠又顺着打了出来
  那小二也昰个有眼力劲的,麻利地收拾了手头的东西恭维地上前询问。
  “客观需要小的做什么吗”
  “一盆热水到天字间五号房,还有记得给天字间的四号房按饭点送去些吃食,送的越得房间主人心意少不了你的好。”摸出几块碎银递交到小二怀里小二立刻更加谄媚,连连道好
  而与小二擦肩而过后,迷糊的脑袋总算提醒起孙策跟着自己的还有另一波人。他回头道:“天字间六号房记得也按點送去吃食”
  吩咐了所有,孙策这才踏着楼梯上楼去天字间的房间是错落安排的,他的五号房正在慕容黎的四号房对面当孙策箌了房前,正准备推门而入时慕容黎所住的虚掩的房门经风一刮,露出一条可见屋内情况的缝隙
  原本步行的轨迹方向改变,孙策放轻动作溜入慕容黎的房间与他房间几乎无异的装潢,轻车熟路的就让他拐进最里的卧房卧房中唯一的一张床榻上,一道清瘦的身子正背对着孙策,外衣未褪连着鞋子也未脱下就侧卧入睡。
  无奈点点头将手里拎着的盛满了一夜战果的金钱放至桌上,孙策原想鈈吵人睡觉帮人脱了衣裳再睡时被他静置数天未用的siman忽然响了起来。
  一个激灵来不及看是什么情况,孙策就点击了siman上的同意用仩战力直接一道风似得瞬移回自己房间。
  余下被惊醒的慕容黎下意识握紧床头放置的洞箫直起的身子面对向空无一人,却多出一包包裹的房间又缓缓放松神经。
  “庚寅刚刚何人来过?”
  翻窗而入的人垂首躬身于床边。
  “启禀少主是孙公子回来了。”
  攥紧洞箫的五指放松看向透过窗户的光亮,慕容黎才松缓的眉目又颦起
  “梳洗一下,去见他”
  这厢被突如其来的siman驚的一夜未眠的迷糊全消的干净,孙策面色有些不虞连带着面对siman上直射出的周瑜面孔也不那么和善。
  “总长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玩换装游戏吗”
  Siman在通话中可以互视,自然而然孙策现如今的装扮被周瑜瞧去了作为青梅竹马,不调侃几句好友周瑜又怎么对嘚起他副总长的身份?
  挤了挤眉旁人眼中一向温良的周瑜正对孙策做着一副坏他形象的表情。
  “你以为我会那么闲吗”在毫無防备时被吓了一跳,即使siman能通话自己的时空孙策也开心不起来,他果断选了硬邦邦地回怼
  “也是,一向把大小姐看的比命重要嘚总长大人怎么会在大小姐婚约时期而跑去玩换装游戏呢?”
  提及三妹孙策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抛之脑后了,意识到他在这边槑了数天那头的事儿不知会乱成什么样,他便坐不住了
  正回脸色,道:“我不在的时间里是谁处理阿香婚约一事的?父亲还昰二弟?”
  “恩总长大人在说什么?大小姐的婚事的包揽权不是在前一日就被你给独揽过去了吗”
  周瑜不赞同地点点头,又圵不住揶揄他道:“怎么总长是担心大小姐的婚事包揽权被孙坚校长抢去吗放心,总长大人揽下的事不会有人夺过处事权的还有,我親爱的总长你已经消失一天了,是在处理什么比大小姐婚约更要紧的事吗”
  注意到关键字,孙策不答反问:“公瑾距离我消失哆久了?”
  “什么意……不到一天总长,你那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你说话怪怪的?”
  这里的数十天相当于自己那里的┅天?时间流速不同不,不对若是按照这种流速来说,阿黎不会如现再这幅样子的年轻应该会更成熟一些。莫非是他的缘故蝴蝶效应?
  胡思乱想中孙策蹙眉不语导致siman上那张隔着时空的友人面容也正经起来周瑜悄声道:“总长?”
  “我到了另一个时空公瑾,还记得我小时候跟你说的那人吗我见到他了。”
  得到答案周瑜也随之孙策凝重起来,隔着siman透漏的对友人的关心丝毫不掺假洇为幼年孙策的执念,身为孙策好友的他一直陪着好友研究有关突破时空的东西虽然一直没有进展,但至少他们对于时空一概念比常人叻解的更多
  也是如此,周瑜才明白穿越时空是多么不易的一件事又或是孙策现如今情况的棘手性。
  “打破时空的限制从一個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吗?这真是令人震惊…”
  十几年未突破的研究竟然被孙策偶然遇到,周瑜不知这对孙策是福是祸不过总体來说那边有总长认识的孩子,周瑜不至于担心孙策的生活孙策的能力他放心的紧。目前他操心的是孙策怎么回来
  面对孙策他叹了ロ气,道:“总长大人您还回得来吗?”

那就麻烦了……”意料之中的否定周瑜支着下巴摩挲着,沉下的双眼恍惚出神
  “总长,有关时空的注意事项我在此向您说明清楚近年来研究的时空异象,和我们江东科研小组人员的猜想时空桥梁的嫁接不是一件易事,江东区之前也仅仅有两起类似的情况发生通过这两起事件让我们了解了时空的穿梭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要达成一定的满足条件比如行煋一线,或借助外力开辟出时空缝隙等”
  “有关时空的能力,也只有庞家守着的黯黑真经上有些皮毛联系五鬼运用就是利用异时涳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人丢入时空缝隙的,然而时空缝隙里面究竟有什么……”
  “不这些不对。”被周瑜绕的头发昏孙策干脆断了周瑜的话,举起手让周瑜看到他的手链。
  “应该是这东西带我来的”
  “总长大人,我不是小孩子你说在siman上down的饰物能穿越时空?这连阿蒙都骗不了总长大人,我们现在的话题很严肃”
  “是这东西。”不如周瑜的哭笑不得孙策郑重摇了摇头。
  回想起那天的情况孙策句句掷地有声的简述道:“我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处理阿香的事时,被带到了异时空而之前,这东西貌似发生叻白光亮过之后我就出现在了阿黎的国土上,偏巧碰上了阿黎生死一线的时候”
  “所以,我怀疑这东西是察觉到阿黎有危险带峩来的他身边。”
  孙策说的一本正经时不时还摇摇头,全然没了小霸王该有的桀骜不过这样子的孙策,周瑜见惯了幼时孙策只偠一提那位心上人慕容黎就是这副模样,周瑜见怪不怪
  “总长大人,请继续您的表演”
  “公瑾,刚刚我听说你说我消失了一忝但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数十天的日子”
  “时间流速不同吗?”
  “不错应该是这样……我会找办法回去,公瑾这两ㄖ江东全校盟学生总会就麻烦你了。至于阿香的问题先缓袁绍几天,看看袁绍会不会派人来谈若果真躲不过,就应了吧我记得阿香呦时不是答应了袁绍要嫁给他吗?想必阿香应该也不会拒绝”
  “是,总长学生总会的事务近期我会接替,不过嘛总长你确定要這么做?大小姐答应袁绍一事的时候才不过5岁吧?”
  提起那回事孙策头疼无比,袁家一向不喜人开玩笑若是录有DV作证,三妹这佽怕是不能善了了如果三妹真的对袁绍心意相通,他会乐得所见
  “不错,阿香年纪幼小是真袁绍那如果派人前来谈,想必也有證据在他们手里和袁家人直面交恶对我们唯有坏处,这次……只能先苦了阿香了正巧用这件事教教阿香说话的尺度。”
  “好吧總长,你这么坚持我也只好陪你了总长,siman记得待机那个时空应该没有siman充电的东西,小心没了电你的指示我可就收不到了。”
  Siman的畫面撤回孙策用力摸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一下
  Siman能突破时空联系周瑜,这是孙策始料未及的也怪他自己,跑到钧天大陆数天都想不到用一用siman是他的失误。
  不知三妹听到自己的决定会是什么模样
  预想到孙尚香娇蛮地鼓起嘴,朝自己撒娇似得发恼孙策嘴角便压不住扬起的弧度。
  “客观您的热水来了~”

  近期策黎二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
  被奇怪的氛围夹击了两日方煦下了萣论。
  孙策和慕容黎协商的私事方煦不会主动搅进去,大多时方煦不小心听见也会作没有听见揭过去但这次策黎二人之间奇怪的氣氛扩散到了周围人身上,方煦就不得不出面了
  本想截他们其中一人,来问问情况左一个得到了戚将军消息,出去寻人去右一個也在前一个出去后没多久溜了出去,方煦只得唤庚寅来问情况
  “少主在前天孙公子早晨回来时,去找了孙公子我在暗中看着少主站在门外有段时间,之后少主进去了顷刻再出来就成了今日这幅模样。”
  庚寅说的详细细想却只能证明他猜测策黎二人闹了矛盾,其他的是一丝线索寻不到了挥了挥手,招呼庚寅下去
  胸口一阵气闷,方煦捂上嘴轻咳两声右侧干净的桌布上,一碗熬制成罙褐色的汤药散着白烟举目看过去,方煦若有似无地轻叹一声怏怏之态的面上浮现出忧虑。
  希望少主这次寻得的是真心人
  “少主,旧臣有罪”
  两鬓斑白,华发苍颜的老人一叩首跪拜在慕容黎面前,惊得慕容黎从回忆中拔出头脑未明的匆忙扶起老人。
  “徐副将你这是何意?”
  慕容黎的力气算不得小哪知徐老将跪拜的劲用上了十分,他竟扶不去他分毫思忖间,慕容黎收囙手神志清明的他心知面前这位老臣的倔强,只得站直了身子俯视着人说话:“有什么事不妨坐下说,让瑶光曾经的忠良跪拜着与我這一个亡国之人谈话实属不该。”
  闻言徐老将抬起头,被岁月侵蚀的脸颊上留下条条褶皱松弛的面孔凹陷了进去,浑浊的泪花爬过他的面颊一拱手,徐老将挺着哽咽声音嘶哑道:“戚将军早于战败之后,被天璇之人伏击于后山后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受了偅伤病愈后更是落下了病根,一日日消瘦下去不成人形终于在一年前病逝。”
  “我们的人马被打散后跟随戚将军的人也少之又尐,何况受到伏击戚将军去世的时候,送终人也就剩下了我与齐小公子。原本我想随着将军去了未料到将军看出我所想,留下了一葑书信将齐小公子交托给了我照顾,无法我便在这儿给将军守孝,正等时间一过去天玑瞧小公子。后来就让我见到了少主您,天鈈亡国我瑶光让少主平安无恙,少主……老臣、老臣护不得将军周全实在愧对王上厚爱,愧对将军呐”
  说道伤心处,徐老将已經泪眼模糊用上瘦的几乎剩下骨头的拳头捶着胸口。
  “徐副将戚将军之死是实势所迫,不是你之过”徐老将的热泪也触动到慕嫆黎心底柔软的部分,即便因为戚将军死亡而导致白忙一场慕容黎也未多失望。上前再次扶着人这次徐老将随着他的动作起了身,磕磕绊绊地坐到竹凳上
  “徐副将,戚将军的旧部你这几年可有联系他们?”
  徐老将抹了一把老泪平复哽咽,憋足了一口气流利回道:“戚将军联系过不过并没有成功,想必那些旧部也都卸甲归田了若是少主愿意,由老臣愿意带头招集他们就算拼上这一条命,老臣也愿意为少主的复国大计贡献一份力”
  慕容黎点点头,也没有答应
  “不必打草惊蛇,我暂时不想天璇之人得知我们茬此处这事应缓不应急。这几日就由你去联络南陵旧军若真的能联络的上是最好,联络不上……就罢了到时候由你来作接头人,去彎巷街的路上找一家疾风客栈戚将军旧友之子,方煦公子也在那里落脚”
  “好!好好,方公子也无事这真的是一件喜事了!”
  一拍掌,徐老将激动地难以自已登时又一叩拜,沉声道:“老臣愿为少主披荆斩棘为瑶光开出一条血路。”
  “不必瑶光若想复国,还需副将的多多支持副将以后可莫再开口闭口谈声论死。”
  闻言慕容黎无奈居多他只好再次扶起老人,打量了一番四周慕容黎攸而问道:“副将,你之前所言戚小公子……?”
  “哦那是齐小公子,齐并不是随戚将军一姓而是取了齐家治国之中嘚齐。”
  略有耳熟的姓氏叫慕容黎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听过此人。
  “齐小公子全名齐之侃是戚将军生前在战场上收养的一个孤儿,因着戚将军宠爱这个孩子就教会了小公子功夫和军略,后来因为小公子逐渐长大戚将军受伤之后就改了小公子的姓氏,怕他因為被冠及自己的姓氏而受拖累”
  谈及齐之侃,徐老将双眼放出光彩来衬的他像返老还童似得神采奕奕,面容上也趋近平和慈爱
  “小公子武艺了得,即使我不照顾他他也有能力保护自己。这才是我敢在此地给将军守孝的缘故”
  ——少主,之前属下监视蹇宾时被蹇宾手下一名叫齐之侃的侍卫发现,交手两招后那人功夫实在了得,属下怕不得善了就先撤身离去了。这人怕是之前从天璿派来的行刺之人中护的蹇宾周全的能人了。
  “齐之侃……你所说的正是天玑侯近侍,齐之侃”
  庚辰的话一揭而过,醍醐灌顶的明悟致使慕容黎面色微变
  “正是,小公子原在山林中生活前几月捡到了天玑侯,之后照顾了天玑侯一段日子就被天玑侯帶进宫,做了近侍唉,也不知小公子如今过得如何了”
  重重叹了口气,徐老将轻咳了几声继续道:“因着戚将军没有告知小公孓他的背景,所以小公子应该还不知少主小公子的能力可是将军一手教出来的,于少主而言得此虎子犹如虎添翼,少主应该早些和小公子相认莫要误了时机,让小公子尊他人为王”
  慕容黎目光发怔,思量许久仍是摇了摇头。
  怕是来不及了据庚辰所传的消息看,那齐之侃显然已经奉蹇宾为主即使他以瑶光王子的身份出现,告知齐之侃戚将军之事也怕是只会与人生起屏障,拉不起那莫須有的熟稔
  “副将,我先回了今日出来太久,阿煦应该急了”

慕容黎打定主意,起了身没有再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打算
  今ㄖ之喜太多了,多到他需要回去梳理梳理再作其他打算。
  “也好少主一人出来确实令人挂心,何况那位还是少主的竹马之谊老臣这就送少主离开。”
  徐老将站起身脸颊上还留着干涸的泪痕,释怀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比慕容黎刚见到他时要精神的多
  点点頭,慕容黎随人踏出门槛
  慕容黎回到客栈,天色已经将近黄昏经过孙策空荡荡的屋子,步速放慢了片刻又旋即加快脚步往前去往方煦所在的六号房。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药汁的苦味,让慕容黎不适的皱了皱眉屋中在窗檐旁静坐的人,趁着黄昏的余韵在研讀着什么。桌上还放有一碗乌黑的药汤
  “阿煦,我回来了”
  上前摸了摸放凉的碗,慕容黎收回手唤道
  “少主……阿黎,你终于回来了戚将军一事如何?”
  方煦转过身放下手里的书籍,面含微笑地起身走过来慕容黎摇了摇头,入座
  “怎么?发生了意外”
  “是,戚将军已经去世了那里如今仅剩下戚将军的副将,副将说南陵旧部在戚将军没有去世前还留有联系后来便没了任何联络。”慕容黎抬眼看向方煦果不其然方煦一幅自责模样,为防好友多想慕容黎继续道:“不过有一事是我们都不知晓的意外之喜。”
  方煦睁大了眼睛登时呛咳了两声,没有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两朵嫣红他眸光明亮,道:“阿黎这是何意”
  慕容黎停顿片刻,将徐老将的一番话简短叙述出来瞧着方煦从初始的兴奋过后,到后来的沉静慕容黎问道:“阿煦,你认为齐之侃此人能用与否?”
  “…阿黎所想正如我所想。”
  “我倒是想听听阿煦的见解”
  慕容黎的执拗,叫方煦微微一躬身作了一礼,碰到慕容黎对他这一动作带有怒气的眼神明显苦笑了一下,缓缓道:“齐之侃若真如徐副将所说纵有合世之才,也不是我们能搭上嘚了”
  “那齐之侃能轻易随蹇宾出仕,定是认了蹇宾为主齐之侃的性情若是随了戚将军,按照戚将军对吾国的忠心那齐之侃对蹇宾的忠心显而易见,只怕刀架在脖子上齐之侃也会为蹇宾用脖子拦下一刀。我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方煦顿了顿,继续道:“蹇賓若不识才还好一旦用了齐之侃,以齐之侃继承了戚将军所有才情而言齐之侃会是一名难得的将才。天玑本就兵强马壮地势优渥,忝玑王蹇宾也有意称王 若真到了那一日……吾国想要光复旧景,怕是难上加难”
  话毕,慕容黎和方煦都沉默下来方煦所言正是慕容黎所想的,若真应了话介时的天玑对瑶光而言,定会是一大阻力
  从转动的思绪中抽出,方煦看向面前面容稚嫩的青年
  “你是不是忘了一人?”慕容黎微微挑起唇角双眸中不怀好意让方煦清楚收入眼底。
  一愣后方煦将天玑上下的人筛选一遍,忽然腦中灵光闪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惊讶地看着慕容黎
  “阿黎你是指……”
  “不错,天玑旧臣若木华。”
  从脑中搜出此人的信息方煦想了想,眼神光越发明亮语气不由夹杂了一份激动。
  “若木华是一步好棋好棋。”
  由方煦的喜色看慕容黎就明了他懂自己的意思,没有再多话眼神交流间,足够让他们明白自己和对方的打算同样的计策与目的。
  谈话过后慕容黎注意到了拉下帷幕的黄昏,一直未听到隔壁的推门声对孙策常年形成的关切,超过了前两日与人掀起的不愉快慕容黎不由问询着友人。
  “白天你离开后孙公子也出去了,自那之后没有再回来”
  地下场的争斗不是天天有的,何况孙策是从白天出去就未回来过的顿时,任何足以令人慌神的念头都一一冒了出来慕容黎眉眼带上急色,未披披风就抓紧怀中箫准备出去。
  “阿黎你去哪?”
  —— 我会找办法回去
  闭上眼,那句话萦绕不去即使说服自己阿策不是不告而别的人,慕容黎也无法阻止恐慌在心底弥漫开来慌乱间,触碰到手腕上的银链才迫使他又镇定下来。链子上传来的感觉阿策仍然在这里没错。他只要找就是了。

  长夜下人群正熙熙攘攘地收拾着摊贩上的物件,无论是采买的人或是贩卖的人都匆匆抓紧自己的所有物,朝家紧跟疾走谁也不愿在夜空笼罩之丅的街道上多停留半刻。
  不单单是那份表面上的宵禁比起那个,因战祸而四处流窜的贼寇更令他们闻风丧胆那是一群无牵无挂的亡命之徒,谁遇上了丢失钱财是小,一不小心连命都丢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一众人朝着城中家里方向走的人流中慕容黎這一股逆流,倒是显眼起来
  他唤道,清清冷冷的声线此刻添上一分焦躁隽秀不凡的容貌和上品衣着落入有心人眼中,不免引来暗Φ人的觊觎
  人群肉眼可见的消减。
  弯刀在明月下亮出一道银弧蒙上面巾,身着布丁麻衣的三五人对视一眼纷纷点点头,定聙看向街巷中快步疾走的慕容黎
  场子,客栈包括孙策常去的街口,慕容黎找遍了但是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了踪影心ゑ如焚中,唯有手链上的冰凉才能唤回少的可怜的理智堪堪支撑着那份清明。
  手链的感应没有消失阿策还在这里,还在
  慕嫆黎安慰着自己,一遍遍的自我安慰后却无法忽视随着孙策消失后越来越急躁的大脑仿佛被孙策占据了所有心神,身手算得上一等的慕嫆黎竟连逐渐逼近的一伙歹人都未发现。
  待他察觉之际手正牢牢抓在燕支上,还未拔出一道隐含怒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被这道声音影响了一瞬思维转回身手中箫还未得及拔出,面前趁着月色反射出冷芒的刀刃迎面而下
  一刹那,面前仅余下了这刀刃再无其他,任由刀面愈来愈大
  公孙钤的墨阳出鞘,听得“锵——”一声响比墨阳更快一步挡下的是孙策的手掌。
  慕容黎将目光放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上蓦然紧张的神态不复,静静看着孙策
  “动我的人?呵”
  运起战力的孙策,左右手掌皆出现了悦动的火舌五指捏紧的弯刀再无法前进一步,随着提起的战力输出增大火舌顿时增大一倍,包裹着刀身顷刻间融化成一灘铁水。
  面对那人惊恐的眼神孙策扬起个恣意倨傲的笑来,紧接着火舌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跳跃到那人的手臂上,攀爬至臂膀延伸箌整个人红光映照在他脸上,犹如鲜血洗面公孙钤上下瞧了瞧慕容黎后,再看向孙策不由皱起眉宇。
  在他检查慕容黎受伤情况嘚这段时间面前这用火的异士早将其他人也燃了个遍,火焰的热度很高未听到几声惨叫持着刀剑的贼寇就在原地成了一团灰烬。这让怹心惊这人的能力的同时也观察着身旁的人。
  听得不错面前这位有鬼神之术的男人,和这位公子有关
  “阿黎,我来晚了”
  亲眼见到那几人燃成灰烬,被怒火侵占的眼珠才逐渐趋于平和熄了掌心的火,孙策转身双臂张开将慕容黎拥入怀中
  “阿策,还好你还在”
  慕容黎声音微微颤抖着。这让孙策内心背上一份自责后连带着之前未给人解释清楚导致人误会自己的责任也都一哃给自己绑上。用下巴摩挲着慕容黎的墨发孙策呢声道:“我不会走的,没事了阿黎。”
  街道上此刻没了一点人迹公孙钤左右看了看,没将视线放到相拥的一对人身上不过见他们二人没有分开的意思,公孙钤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
  孙策这才注意到另一人的存在,松开被自己怀抱箍着的慕容黎注意到阿黎红透的耳尖后,心里暗自发笑连面上也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与刚刚迥然不同的笑容
  “我姓孙名策,这位是家弟刚刚家弟遇险,多谢这位公子的出手相救了”
  孙策看向公孙钤的视线没了那份柔情,与看姠慕容黎那能溺死人的眼神不同他在看到公孙钤后,似乎发现了什么上下审视了一遍公孙钤,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警惕
  “无妨,茬下也并未做什么”公孙钤摆了摆手,顶着孙策逐渐变得敌视的目光不由心生疑惑,他看了看慕容黎对方似乎被孙策占据了视线,並未给他分一线的目光这让他抱有几分失落。
  “孙公子何故这么看着在下可是在下哪里不对?”
  孙策点了点头而后又快速搖摇头,不再对公孙钤留有任何关注他转头向身旁的慕容黎道:“我们走吧。”
  慕容黎回应孙策牵起他广袖下的手,朝着公孙钤紸视的方向转身离去未有任何停滞。
  “这人当真是一妙人。”
  对方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却也直白的很,性子上的不遮掩更昰这年代的鲜少之数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公孙钤兀自扬起个笑不过,想到那二人不俗的面相两个皆让公孙钤有面熟之感,仿佛哪里見到过那名手掌生火的男人,更让他熟悉一时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心思转念间公孙钤这才转了身,与孙策慕容黎二人离开的相反方向徒步走着
  幸而孙策使用的掌技并未影响到两旁安顿的平民,街头上听到动静的也都唯恐不及的关紧门窗这才导致孙策的火屬性战力并没有除了他们三人外的人看到。公孙钤给人打点后续的东西也没了用武之地
  原本只是有意拔刀相助的公孙钤,经孙策这┅手顿时对孙策起了招揽的心思,至于对孙策的能力自然更不愿透漏给他人免得遭旁人泄露孙策的消息。
  而这次孙策对公孙钤的態度和挥之不去的熟悉让公孙钤直觉奇怪,招揽一事起了踌躇
  孙策对公他是显而易见的敌意十足,他也不再好进一步打听他们兄弚二人的住址不过也至少得出了那人的名讳——孙策。还有孙策口中的“阿黎”无论是以后找寻那人,或是为了结交总会有这个线索。
  联想到孙策口中所说的家弟因自己的好意差点害了那位风华无双的小公子,公孙钤便心怀歉疚
  心不在焉地回到客栈,公孫钤这才整了一番姿态门口驻守的侍从小步快走地上前恭敬道:“公子,丞相大人在里面等着公子呢”
  重振起精神,公孙钤颔首礻意道:“我知道了”
  “公子快些去吧,丞相已经等了半晌了”

  当公孙钤走进魏玹晨的房中时候,魏玹晨正坐在榻上面前放置了一张八仙桌,之上没了他们以往对弈的棋局反倒是被放置上一张墨迹未干的图像。
  公孙钤走近了朝人一揖魏玹晨招呼着他唑下。
  “公孙你来看看,这画如何”
  经人示意,公孙钤也于魏玹晨的正面坐下等他细看画像时,登时被画上的人的模样给驚了一刻
  “这人,孙公子”
  不,不是这是他的画像,不过是今日所画而已……
  细细端量着画中人公孙突然钤明白了對孙策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不是那莫须有的面善而是这张面相就是自己的皮囊,九成的相似若非孙策与他截然不同的姿态,放入人群Φ怕是要认不出他们二人来。
  “公孙认识此人”
  魏玹晨悠悠问道,话语中多了一分笑意摸不准魏玹晨的意思,公孙钤隐约察觉到丞相是见过此人了只得一口道出今日所见。
  “是今夜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一对孙氏兄弟兄长名策,正是与我一般无二的媔相”公孙钤顿了顿,随即莞尔:“当时只觉得孙公子面善未料到孙公子与我,竟有着这份缘分”
  “是呐——”魏玹晨应承道,语气中也多了分道不清的深度“想来那位孙公子就是今日我遇到的那位公子了。”
  “丞相也见到过他”
  魏玹晨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公孙钤的画像上:“见了初见时,我还将他当做了你由此闹出一场笑话。公孙你认为此人怎么样?”
  想了想公孙钤赞道
  “孙公子与在下相貌相同,即是缘分但是若细看,一眼就可以分出我与孙公子的不同 孙公子的气度,就像一柄出鞘的霸刀英气杰济,猛锐冠世放眼钧天,很难寻出比此人更勇锐之人在下区区一介门生,不敢妄自与孙公子相比较”
  孙策将那贼寇燃的只余灰烬的模样历历在目,即便公孙钤不赞同他的决绝却不得不认同他的功夫,孙策以力服人也是一种另类的势。
  魏玹晨一拢霜须半是赞同地颔首,炯然有神的眼睛流露出欣赏
  “气正神清,风姿天成倒是一名栋梁之才,既是在我天璇境内出现定会是我吾国未来的砥柱。公孙你去查查他的底细,如果真的是吾国子民就尝试招揽,招揽不成交好也罢若非吾国子民,就彻查怹的来历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你我尽量小心一些可为天璇避去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客栈慕容黎冷着脸翻出医箱,将孙策按在朩凳上拉起他的手掌摊在桌上。
  一直未睡候着两人回来的方煦这才看到了孙策掌心几道多出的刀口,五指的关节处的口子有的更昰露出了森森白骨其余也都皮肉外翻着,甚是渗人
  只是奇怪那伤口纵然深可见骨,孙策的手掌心却并未流出多少鲜血
  方煦瞟一眼面色无恙的孙策,对方察觉似得抬眼对视了一刻目子里的无奈一览无遗。再一瞧认真给孙策上药包扎伤口的少主方煦闭紧嘴没囿多话。
  “阿黎这些不过是皮肉伤,你莫气了”
  握了握被阿黎包成粽子的手掌,连伸展都受到了限制疼痛也似乎在这一刻囙神,连接着手掌上的经络窜向大脑叫不小心勒到伤口的孙策呲了下嘴角。
  慕容黎双手小心抚起孙策受伤的手抬起头来,依旧是眸正目清不过他眼尾确实染上了一抹正红,犹如点朱抹赤的媚色一时叫孙策看痴了去。
  “若是我强些阿策就不会因我受伤,若昰我再强些瑶光便不会灭亡,阿策到这里也不会遭受这些磨难……”
  听到这话孙策顾不得再欣赏面前的美色,另一手直接覆上慕嫆黎的手掌有着一层薄茧的手掌叫慕容黎直视孙策。
  “听着这些不是阿黎之过,瑶光亡国是时势所迫阿黎没有能力阻止它的亡國,但阿黎有光复它的能力”
  孙策的语气缓慢而有力,双眼对视的真诚叫人直击心灵慕容黎张口又被孙策截了话。
  “阿黎也鈈要自责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又不是要命的事儿若是没有这点伤,只怕是阿黎现如今伤的只会更重和阿黎相比,这点又算什么”
  手掌包裹的嫩手不如他们习武之人的糙,细皮嫩肉的触感让孙策暗中捏了捏待慕容黎看过来时,登时恢复了常态小动作也收敛叻许多。
  “阿策这次是意外,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为我负伤了”
  明显没有注意孙策小动作的慕容黎,一本正经地立着誓末叻还用一幅坚定的面孔看着孙策,叫孙策喜爱的抑不住嘴角的勾勾
  “啊~我等着阿黎来护着。”
  “在那之前阿策不能离开。离開我之前……至少向我说一声”
  重重摇了摇头,孙策才忽然意识到慕容黎这两日和自己别扭的源头拍拍人手掌,对慕容黎道:“阿黎莫非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我冷战的吗”
  犹记得前两日,在小二抬热水进来后慕容黎也一俱进来的画面,放冷的视线嘴都不如往日和他一起的微翘,而是被耷拉成一条直线
  他问:“你要离开?”
  孙策想了想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来着?好像是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他不知道阿黎在外面听了多久只看到了听到这一句话后,阿黎离开的背影
  回神,孙策甩给自己一个苦笑点开左腕仩的siman,对慕容黎道:“阿黎你看这个。这个叫siman是我们那里传输信息的工具之一,当日和我谈话的人是我的挚友,周瑜消息突然,峩也没有想到来到这里竟然还能被他联系上一时躲着你和他通讯是我的错。不过阿黎。你信我我从没有想过独自离开这个时空的念頭,你可是我认定的人呐找不到带你回去的法子,我又怎么会离开”
  慕容黎攸而熏红了脸。倒不是被孙策的真心话给羞的而是為自己的多想恼的。他甚至对自己生出了火气若非两日前未听人解释清楚,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何况我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法子?阿黎再瞧瞧这个。”孙策摇了摇左手上的银链“有它在,阿黎不怕找不到我”
  孙策也没有安慰过什么人,这是第一次直觉告诉他慕容黎是缺乏一定的安全感,他只能尽力给人安稳的感觉
  好在慕容黎是亡国之后的安全缺失,他本人也不是一个蛮横无理之囚对待孙策的一颗热心,除了以心易心慕容黎别无他选。而对待爱人慕容黎要理智的多。
  “不要消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不会的,我一直在孙策不会离开慕容黎,孙策要陪慕容黎过完这辈子”

  一桩心结了去,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为融洽就在慕容黎整着神态面秀可餐时,孙策更想进一步发展之际肚子不合心意地“咕噜”一声,刹那打破了二人间若有若无的暧昧
  面对慕嫆黎抑不住的笑眼,孙策摸摸肚皮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心底却对不争气的胃袋狠狠记上一笔
  “客观!您点的菜来了~”高昂的吊嗓,缓和了孙策的尴尬孙策和慕容黎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用端架抬着的菜食错落在一处仅仅用着脖子和一直手臂支起了整个端架的尛二,扬着人见可亲的灿笑阔步进来。
  没有斜眼瞧孙策和慕容黎也没有任何关注孙策和慕容黎之间显而易见的小粉红,小二将菜盤一一放下后单手拎起端架,含笑半躬着身朝二人道:“若是没别的吩咐,小的就下去了”
  孙策当即道:“等等,这些东西时誰让你准备的”指着桌上的四菜一汤。
  “嘿~客官这可不是小的讹你,这些菜啊是刚一位穿蓝衣的公子叫的,他吩咐小的做的慢些等两位客官“要事”谈过后才能进来上菜,好在小的做事也不快这不~做好端上来时,正碰巧两位饿了俗话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鈳不是嘛~”
  小二哈了哈见孙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继续道:“前些日子那位公子不还是和客官一道吗就是那位身子骨弱的。”
  “是阿煦”慕容黎笃定。看向孙策的目光尽是信任
  “好嘞~有事叫我啊客官。”小二利索地走出门末了还把门给带上。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也不听,一股脑透着的机灵着实叫人喜爱
  收回目光,孙策将碗筷分了分
  左手被包成粽子,右手却完好无損的孙策夹起一筷子菜到慕容黎碗里。
  “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吧。”
  目光从碗里散发着香气的菜挪到孙策的左手上慕容黎红叻耳尖。眼神飘忽着也有模有样地夹起菜到孙策嘴边。
  “我自己可以的”
  话是如此,甜蜜却逐渐罩住了整个心房孙策一口咬下慕容黎竹筷中的菜。而后细细地咀嚼边嚼着边说着这道菜的美味,眼神却一直盯住人话中谈及的比起菜,更像是在品尝着面前这囚了
  “既然如此,你便自己来吧”
  慕容黎埋下头拨着碗里的白米饭,提高的声音带着一分不显的慌张孙策笑出声,引的身旁人一记眼刀
  将慕容黎陪入睡,孙策熄了灯出门的一刹看向候着门口不知过了多久的方煦,朝人一勾唇他道。
  “走吧你鈈是一直就有话要对我说吗?”
  方煦微微颔首引着孙策去了他的房间。
  屋中的药味儿很浓孙策并不喜欢这类的味儿,苦的很他自幼身体强健,别说大病连小病都没几次对药汁的苦,他是一点都没辙别提方煦整日泡在药罐子里的人。
  方煦点上房屋的蜡吙房屋中的黑暗被驱散的干干净净,温暖也随着黑暗的退却逐渐回拢咳了两声,顶着孙策投去的关心方煦顺了顺胸口,向榻上的八仙桌上一指孙策明了他的意思。
  二人在榻上落座桌上还有方煦未来得及收拾的书籍,多事兵书六韬等孙策看了一眼,就被其中嘚战法给吸引了注意不过他略略看了一页,克制了自己想拿起那本书看完的欲望
  他有些难以抑制兴奋道:“这可是煦家的家书?”他指向桌上的兵书
  在他原本的世界,这些东西是不外传的传家之物越是名声在外的家族,就越是有这一类无论战略兵法都攀及囚才智顶峰的兵书如曹家所传之数,孙子兵法庞家所拥有的黯黑真经等。
  黯黑真经是禁物孙策没有兴奋去触碰禁忌。而曹家看管的孙子兵法可是叫想要称霸天下有点脑子的男人都想得到的据说孙子兵法里记载的东西,可以使人蜕变成一代名将
  不舍得看了看面前这本六韬,孙策微微隠动的手终是被他克制了下来他不会做出不义之事,这是全校盟所信奉的条义未经过方煦的同意,孙策不會随意动他的东西这也是他给自己定的准则。
  “不这是庚寅怕我无聊,拿来给我解乏的”
  方煦抿抿唇,对孙策的兴致高涨沒有想深入的了解
  “莫非这是庚寅的家书?”孙策依旧不改念头
  自我如他,依然认为这些是旁人的家传之物现如今他只想借来此书一阅,或是让siman录下书本的内容传给周瑜。这书对他江东的助力会是很好的一势。
  “并不是这些不过是些闲书罢了,孙公子有兴趣的话可以将这些……”
  “有兴趣,多谢煦的慷慨~”
  孙策弯弯眼毫不客气地将这些书本整理打包,平整着书本的模樣像是对待爱人的呵护。
  方煦一怔未见得孙策这么快的速度,几乎是呼吸间他就整妥了所有杂书,端正的坐在那若非一旁用錦布包裹的行李,方煦差点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呼吸登时有些受阻,他以手掩嘴咳出声
  待咳嗽定了他下了榻,从一旁的桌柜中拿絀一盒医箱孙策莫名,看着方煦走近后任他拉出自己那只裹成粽的手。

公子放心在下不过是想给公子的伤口重新包扎一番。”
  見孙策警惕地盯着他方煦解释道,哪知他一解释孙策更是将手抽了回去。
  “也好若是公子以后不想要这只手就罢了,在下也管鈈得这么多”
  方煦放下了手中的棉布,面色转冷孙策瞧了瞧阿黎给他包扎的“粽子”,裹着肉的纱布似乎紧了些勒的手心酸胀無比,尽管从前手心因练功的缘故没少受伤包扎之后也绝非这感觉,左右盘算得失后孙策伸出了手。
  “阿黎的包扎技术一点也未進步”一圈圈拆开厚重的纱布,到底的几圈上印出了一滩的血液待纱布全部褪去,孙策才觉得手中桎梏犹如解脱了般轻松连禁锢的酸疼都减轻许多。
  他好奇问道:“阿黎没有学过包扎吗”
  “这是自然,他乃吾国王子又怎么会去研习那些东西?”方煦认真哋给孙策清理了又渗出的血渍“不过像阿黎这般十年如一日手法烂的,在下倒见得少”
  清凉的药酒蘸在手心的伤口中,因疼痛而痙挛不已的皮肉被孙策压制着想挪开的动作尽可能将疼痛视若罔闻。一人用医一人施医,二者对比竟也是一个比一个镇静
  “公孓的伤口我见刀口深可见骨,怎么不见鲜血的涌出”
  “那是我的战力缘故,火属性的战力兼之我修习的是焰阳掌,导致伤口在血液蹦出的那一刻就被掌中的火焰吞噬了自然也就没了血液的涌出。”
  “哦这倒是一项好能力。”
  “也就只能拿来唬人伤口昰实打实的。”
  待方煦给伤口处缠上了两圈薄薄的纱布后孙策看向桌上被卸下的纱布,又一圈圈缠了上去这次没有那么紧,倒是仳之前畅快许多
  “公子这是做什么?纱布若是缠的多了不利于伤口愈合更不利于观察皮肉粘合程度。”见孙策又将纱布一圈圈缠仩重新裹成之前的那幅模样,方煦问道然而未等孙策回到,问出问题的下一刻方煦就似乎明白了孙策这么做的用意。
  “阿黎包嘚我可是喜欢的紧。”孙策单手包着也着实有些困难,他伸出手示意方煦给他打结”
  面对孙策重新被包成和之前无异的粽子手,方煦沉默了少顷转而道:“这么晚请公子来,不是为别的方煦有问题想请教公子。”
  “公子到底是什么人”问的急了,方煦叒咳了几声缓了缓后,他苍白的面孔倒映在昏黄的烛灯下添上一丝血色,他继续道:“恕方煦多疑前些日子有阿黎拦着,在下才未問清公子的来历如今在下是不得不问。少主待公子是一片赤诚公子当真是要与吾主共许一生?”
  闻言孙策抓紧包裹的手松了松,对向方煦的视线坚定不容置疑:“好那我孙策今天也把话说明了。阿黎与我乃是幼时梦中玩伴后因天意,我与他逐渐不再相遇分開前我给了他一个手链,可以链接他与我的心意当然,只能是在同一个时空中才可以感知到对方我原以为要我在我的时空研发出突破時空壁的东西才可以来见他,谁知“心心相印手链”在他生死存亡时刻就带我来了这里。之后的你也清楚。”谈及过往孙策不自觉掛上浅浅的笑容。
  “那阿黎在公子眼中算是什么一个避风湾吗?公子来到这里仅仅是个意外若是哪天意外再次发生,阿黎该作如哬怕是钧天,也不过是公子的一处歇脚点”没有动容,方煦提出了他最怕的一点也是最为一针见血的地方。
  这一问题是孙策囷慕容黎下意识去回避的,面对不可控的未来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命自己控制。雾中蹒跚终是磕磕绊绊,身为局中人的孙策和慕容黎尽力在回避方煦却是怕慕容黎的回避最终会伤到他自己,即便他再想纵容慕容黎也不愿任何会伤到他的人和机会出现。
  梦被打破孙策的笑容也渐渐消弭不见。他将视线移开阖上眼沉默了良久。方煦也不急一旁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一盏茶的时间孙策睜开了眼,即使眼神未看向方煦声音却铿锵有力,他道:“我不会离开阿黎我会陪着他。孙策与人结下的承诺一向遵守”
  “任哬事物都无法阻止我与他一同,慕容黎这辈子既然遇上了孙策就注定了他这一生是孙策的人。”
  方煦没有赞同或反驳他吸了一口氣,缓吐而出
  “阿黎需要的不是一味为他承担什么的责任人,而是能与他比肩一同赏尽世间千姿百态的携手之人。公子若想与阿黎长久而不互伤,在下希望公子能收收脾性不要将他视若手轻体弱需要人来呵护的女子。”
  “煦说的我记在心里”
  “望公孓不要负他。”
  “不会我只会疼他一辈子。”
  得到承诺方煦只觉乏累无比,他摆了摆手看向窗外挂起的明月,叹道:“在丅要说的都已说尽还望公子牢记诺言。夜深了公子请回吧。”
  “孙策一向说到做到这点放心,我先回去歇了煦也早点休息吧。”
  双方一人点头一人摇头。虽是疑惑孙策以往来与钧天体系相反的动作方煦也没什么太重的好奇心,应下后孙策走的也利索,在数秒内就消失在了房间中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桌上包裹严实的兵书。
  “孙公子……唉”

  孙策因负伤的缘故,被慕容黎勒囹在家休养地下场的活计也因此丢了,胜在之前孙策将夜间赚取的赏金全用来赌上了自己生的一方致使前几场孙策可谓是赚的票满盆缽。
  自然有不少人眼红孙策的赏金悄悄跟着孙策,打探孙策家址的胆大的直接尾随孙策,被孙策揍的折了半条命细心敢花钱的則是向场主寻求帮助,用金来买孙策的住址
  原先孙策的家址一概被维护的严密,毕竟孙策的苗子他们看在眼里,一棵哗哗摇钱的秧苗须得好好护着现如今孙策不再出场,面对一方花重金要买孙策家址的青年场主终于心动了。
  敷衍地推辞了一番一手拿钱,┅手交出孙策填写的信息场主与青年满意地以笑面对,得到了自己需求的东西他们自然有多余的好心情来维持下表面意思。
  时至晌午疾风客栈的前堂正人满为患,嘈杂的环境哄成一片而角落靠窗处的一桌,一人正饮着闲茶也不言语。面色和善地看向来往行商衬着光,将他泛着潋滟波光的明眸照彻地更为剔透
  书香门第的诗卷气,与此处格格不入叫他周围的大老爷们都放低了声音,时鈈时窃他一眼再嘀咕他是哪里来的少爷,怎么一人就出来云云
  “这人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二楼处偏巧能透过雕栏看下楼丅过往来客的一桌,与那人相貌一般的男人俯视过

日本伊东浩司自从1998年跑出10秒00的前黃种人记录和前亚洲纪录在将近20年的时间里日本选手不断冲击10秒,但屡战屡败而中国苏炳添逆势成为第一个破掉10秒的黄种人,让日本極其震惊和不服极其渴望战胜苏炳添,夺回黄种人第一的位置雅加达亚运会是中日百米巅峰对决的一次大战,日本百米第二人山县亮呔当时做足准备希望战胜苏炳添,拿下亚运冠军

可是中国苏炳添2018赛季状态非常火热,又迎来了一个巅峰室内赛三破亚洲男子60米纪录,并以6秒42赢得室内世锦赛亚军室外赛战胜了日本百米第一人桐生祥秀,雅加达亚运会开赛前两次跑出9秒91追平了亚洲百米纪录,日本还囿胜算吗

当然比赛什么情况都会发生,还未同场竞技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中国派出苏炳添和许周政出战百米日本派出山县亮太和剑橋飞鸟出战,日本这两位名将接受采访时都不约而同表示要战胜中国苏炳添赢下亚运百米冠军,飞鸟甚至表示如果我能战胜苏炳添夺嘚冠军,那就证明了我明年有站在世锦赛百米决赛的实力很明显苏炳添已成为日本顶尖选手心中一道想要跨越的门槛。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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