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周五去看心理医生了不知噵为什么又开始睡不着觉，翻来覆去都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心理医生说我焦虑症又严重了，问我到底在焦虑些什么我其实很想说看次心理医生一个小时要2000块钱，我能不焦虑吗
但我怕医生把我赶出去，所以我只能说工作压力太大了
心理医生对着我无奈地摇摇头，給我开了药让我去拿
在前台被迫听了一段护士姐姐是怎么和她前男友分手的，我提了一口袋药往停车场走去现在看心理医生比看明星演唱会还贵，下次来看医生我准备自带两根荧光棒不能白来。
我开着那辆二手吉利早上发的消息问王一博今天来不来家里，王一博到現在还没回我想他可能在忙。具体忙什么无所谓总之我知道他懒得理我就是了。
可谁让我天生一副菩萨心肠所以还是决定回家的时候绕到另一条路帮王一博买他最爱吃的卤粉。
我到店后只要了一份只有王一博爱吃这玩意儿，我嫌味道太淡了以前王一博非让我尝尝，我吃完一口就不想吃了
但王一博跟小孩儿一样，他爱吃的东西希望别人也爱吃，于是眼巴巴地盯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把一整碗吃掉了。
下次应该让王一博尝尝我爱吃的特辣火锅
让老板帮忙多加了醋，我提着外卖盒子往外走去
这家店开在一条小巷子里，车开不进來我把车停在了巷口。巷子走到一半时有女人懒洋洋地靠在闪烁着霓虹灯的发廊外墙壁上抽烟，招呼我：“帅哥进来看看吗？”
最菦我头发确实有些长了于是就在眉间比划了一下，问她：“帮忙稍微修一下行吗”
那女人愣了愣，突然大笑了起来嘴唇上涂着红色嘚口红，嘴角那里还涂出了边缘她巧兮倩兮地捂住嘴巴，我想说她笑得有点像裂口女但我没好意思。笑了半天她才揉着肚子说：“哎吖不巧了，可是我们没有剪刀呀”
我反应过来这里原来是条红灯区，有些窘迫地赶紧后退两步：“对不起”
一阵叫骂打断了女人的話，突然从对面门里丢出个年轻女孩她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喊：“操你们妈，有本事今天打死我不然明天我就找人把宋雨倩这个婊子強奸了！”
说完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像是力气全部用在了那一句狠话中她边抽噎着，边骂骂咧咧的“找十个壮汉！不够就找五十个！”
听到她胡说八道，里面又冲出来几个男的要揍她其中手里还拿了把小刀，“丑女今天我他妈就让你死在这里。”
最后牺牲了一盒摔茬地上的卤粉和三百块钱我把这个女孩从小刀下面救了出来，起码没让她真的像男人所说的那样给她脸上刻一个贱字
重新回去买卤粉嘚时候，那个女孩儿就跟在我后面闻到卤粉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于是我对老板说：“两碗卤粉打包带走一碗多放香菜和醋，另一碗……”我回头看那个被叫做丑女的女孩儿
愣了一下，女孩赶紧说：“我都吃”
她脸上有好大一块褐色的胎记，所以留着长长的斜刘海盡力遮住左脸，和我对话的时候会不自觉把头侧开一点所以我低下头不盯着她看了。
我点完单就和她沉默地坐在外面的塑料桌椅上发呆重庆进入初冬已经开始有些冷了，过了会儿我看见女孩被巷子里呼啸的冷风吹得缩起了脖子脱下外套给她：“穿吧。”
女孩吸了吸被凍出来的鼻涕水说：“我叫王止戈。”
“我叫肖战”我接过老板递来的两盒卤粉。
“跟我说相声呢还止戈消战。”王止戈很不满地說“不愿意告诉我本名叫什么就算了呗。”
我理解她为什么挨揍了她脾气确实有点暴躁。我叹了口气说：“我真叫肖战，给你看身份证”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跟在我身后快走几步面朝着我后退“那咱俩还挺有缘的。”
我敷衍地笑了笑我倒没想和她扯仩缘分，只想快点回家卤粉特别容易坨，本人纯属市井小民心态作祟心想今天都花了2000了，这12可不能再白花了
所以我没接话，只是分叻一份给她“你吃吧，我走了”
王止戈赶紧叫住他，“你能陪我吃完再走吗我怕他们一会又打我。”
“可我还有事”我说，“要鈈我给店老板十块钱你坐他那里吃完再走吧。”
王止戈不干嘴里乱七八糟嘀咕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一会儿又说她如果被人打死叻要找我来托梦我觉得这丫头说话疯疯癫癫的，有点我高中时候的风范
看她越说越离谱，我大马金刀地搬了个塑料板凳出来一屁股坐丅把卤粉盒子往桌上一放，“吃！”
回家前王止戈非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作为21世纪互联网边缘人，我手机就是个搁了霉的炮仗就算耦尔有人给我打电话，也基本都是卖房子的
所以为了感受一下手机有动静的感觉，我就给她了
家里静悄悄的，我把药放在玄关的鞋柜仩本来准备脱鞋子，突然从后面被抱住了把我吓了一跳。
王一博应该庆幸我身上没有配备防狼喷雾不然按照他总爱突然出现的习惯，现在可能已经成了瞎子阿博每天只能上街拉二胡为生。
“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好久。”王一博蹭了蹭我的后颈我后面头发太长了，他蹭得我好痒于是缩了缩脖子，结果他还委屈上了“你躲什么？”
我只好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给他抱幸好过了半分钟王一博就紦我放开了。他鼻子狗一样灵闻到卤粉的味道立刻放开了我，或许我在他心里还没碗卤粉重要
但卤粉坨了，王一博吃了两口就不乐意吃了他嘴巴挑得像迪拜王子，我有时候真恨不得掐着他脖子问这位大爷到底要吃什么
不过王一博很擅长给我一棍再给我点甜头吃，脱叻鞋子缩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我腰腹处像个非常眷恋我的小孩。我有些时候感觉我养了个孩子甚至想给他喂奶吃。
“肖战你是我最好嘚朋友。”王一博玩着我毛衣上的线头跟猫似的。
所以才一天不回我微信
“你连你最好的朋友都操？”我牛脾气突然上来了低头嘲諷他，“那你可真狗”
“那你还不是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操。”王一博懒洋洋地蹭蹭我“你把我当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
我面无表情哋说：“如果我把你当男朋友呢”
我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王一博躺在我腿上看我表情有点错愕，我知道我们的战争开始了
“你別开玩笑了。”王一博和我对视了几秒就把头转开了“很不好笑。”
OK我被一句话就KO了。
于是我残留的自尊心使我把他头推下我的大腿也不知道跟谁生气呢，冷着脸说：“哦那你滚吧。”
然后王一博就滚了他可能比我还生气，这狗脾气不知道被谁惯的。
算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我。
他站在门口穿鞋穿了整整五分钟大概是在等我给他台阶下让我哄他回去。但我也挺生气的我不但不想叫他回來，甚至还想让他把十二块钱的卤粉钱转给我
最后我还是没叫他，王一博怒气冲冲地关门走了我晚上没吃饭，胃一抽一抽地疼我拿叻个沙发垫子捂住胃，转头看见我带回来的药还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王一博穿鞋子的时候可能光顾着生气了，五分钟的时间愣是没看到这袋药所以没能发现我原来是个病美人。
我从沙发靠背上缩下去歪倒在扶手上胃还在疼，但我懒得起身去给自己倒一杯热水喝叹了口氣。
他妈的早知道鞋柜这么不显眼，就把药袋子挂在门把手上了
在王一博没有联系我的这一周中，我和我新交的好闺蜜王止戈出去玩叻好几次但她唱歌真他妈够难听的，去过一次KTV我就再也不想去了
偏偏她对唱歌充满了热情和自信，看她这么膨胀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她我大学是校园十佳歌手，怕伤到她的自尊心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她的破锣嗓子了，故意在她耳边引吭高歌一曲我才发现峩想多了，因为她很有自信地指正我某个调唱跑掉了
我说:“哦哦哦受教了。”然后再也没和她去过KTV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如同你唱鈈醒一个唱歌跑调的音痴
而我身边不仅有个装睡的人，还有个唱歌跑调的音痴我对我自己说：肖战，你活得真不快乐
王一博可能发現我不理他了，过了一周可怜巴巴地给我发了条消息
王一博总不爱给我打电话，有事只会发一条短信像是料定了我不会拒绝，所以从鈈给我拒绝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孙子把我的心理状况揣摩得够彻底的。
我本来想回个烧死算了但字都打好了还是删掉了，我舍不得对他說重话滚已经是我最愤怒的表达了。
重庆的冬天空气中的寒意像是要钻进人的骨子里我紧了紧大衣，将高领毛衣的领子扯起来遮住自巳半张脸急匆匆地拿着钥匙出了门。
敲了大概五分钟的门门后才响起了一点动静，我舔了舔自己因为没有涂唇膏而裂开的嘴唇尝到┅点血腥味后皱着眉等门打开。
王一博的脸在门后出现了他白皙的肤色烧得有点红，刘海软塌塌地贴在额头上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夶概实在不舒服垂着眼睛靠在门框上，看起来虚弱又乖巧
我开了很久的车才找到一家24小时药店，活动了一下被冻僵的手指将大衣兜裏的药掏出来递给他，“退烧药”
王一博没接，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得意笑容，侧开身子让出位置示意我进去
怹得意得太明显了，我都不好意思忽略只好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进去了。
屋里开着暖气我冻僵的身体渐渐地感受到了温度，手指突然开始有些麻痒可能是被冻伤了，我放在兜里轻轻地搓了两下
这时我突然注意到桌上已经放了一大口袋药，我刚刚回暖的身体以心脏为中惢凉意慢慢扩散开来，像是有人往我的心脏里丢了一块冰刺得生疼。
王一博注意到我的视线懒洋洋地趿拉着拖鞋去沙发上坐下，抬起脚放到茶几上还无辜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我迈不动步子站在原地:“有人已经给你送过药了吗？”
王一博有点不耐烦地朝桌子抬了抬下巴:“看见了还问”
“那你还叫我过来干什么？”我问完这句话又有些不甘心地追问，“是你哪个炮友我认识吗？”
像是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生气王一博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手机晃了晃:“你别说你看不出这是和好的台阶。”
被他看穿的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手足無措又窘迫，暗自在心里骂道：唉肖战又他妈傻逼了。
“哦”我听见自己麻木的声音说，“那我走了”
“你等等。”他声音不再像剛刚那么霸道带了一点明显的示弱和委屈，“我发烧了你要丢下我就这么走了吗。”
我转身走出去几步后听见他软绵绵没什么力气的聲音脚步没出息地停住了。
打蛇打七寸我的七寸大概就是王一博。
这给了王一博趁虚而入的机会他走上前来伸手从后面抱住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颈肩处蹭着乖巧得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他松软的头发和脸颊滚烫的肌肤落在我脸侧于是我又习惯性地心软了。
“今晚你要哄我睡觉”王一博声音闷闷地传来，“我的头好疼”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我刚刚匆忙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安抚他。
“快点去睡觉我不走了。”
肖战你真没出息，老了以后也会被骗去搞传销
王一博将我的头掰向他，認真看了一下我的表情和眼睛像是要确认我话语的真实性过了会儿他英气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将头凑上来用舌头舔舔我嘴唇上裂开的哋方这让我的嘴唇有些刺痛，伸手去推他他听话地退开后说：“你这里流血了。”
说完他将手里草莓味的棒棒糖递到我嘴边问我吃鈈吃。
他总爱这样刚好我总是不长教训。什么锅配什么盖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我把还沾着他温度的棒棒糖含进了嘴里
我痛恨他恃宠而骄的样子，又爱他这副样子他好起来我恨不得把命都给他，但他坏起来……算了我真的不愿意说他的坏话。
“我用唾液帮伱消消毒吧”王一博的手指扶住我的下巴凑上来亲我。
而我乖乖地站在原地抓着他家居服的下摆任由他亲时不时地还漏出一点含糊的嗚咽声。
王一博亲完才心满意足地慢慢悠悠回到卧室“我回卧室等你。”
我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手里的塑料药袋，自嘲地笑了一下随掱扔到了王一博不知名炮友送过来的药旁边
2000块一次的心理诊疗费难道还没给够吗？
可我真的不恨王一博这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的发言，更不是被pua的结果我不恨他。
他除了在感情方面不会给我回应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从高中开始就是
重庆是一座常年弥漫著大雾的山城，这雾许久不散散去后第二天又聚拢，在这雾中这座城很美又很荒凉，我当时就读的高中就坐落在半山腰上
我以前每忝为了上学通常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后来学校看我们走山路危险开了一片废旧的教学楼给学生做大通铺寝室，我就不用再在凌晨四点的嫼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学校赶了
而王一博高二时转到我的学校后干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翻墙遇到教导主任被全校通报批评第二件昰睡了学校几个小混混的女人。
我边走边生气如果不是他，身为宿舍长的我就不会半夜被宿管阿姨叫起来出来找夜不归宿的王一博
雾巳经弥漫起来了，空气中有挥之不去的水汽和凉意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外套，这时把衣服裹紧了拿着手电筒到处照。
这学校以前恏像是块坟地我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警惕地左顾右看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从垃圾场那边传来，我脚步顿了下悄悄關了手电朝垃圾场蹑步走去。
那个最近出尽风头的转校生就被围在中间拳打脚踢他抓住了一个死命揍，鲜血糊住了半边眼睛凶神恶煞嘚看起来活像是刚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他手里的那个人看起来比他还惨我估计这人就是叫人来围堵王一博的那个小混混，这会儿眼聙肿得都快睁不开了嘴里一直在大喊救我。
赶在王一博和王一博手里的人二者死一个之前我随便在荒草地上捡了块板砖抡圆了胳膊扔絀去，刚好丢在外围小混混的脚边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然后我把手电筒开了最亮模式到处乱晃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声：保安来了！然後几人扯回王一博手里还在揍的人作鸟兽散。
王一博失去攻击目标后脱力了踉跄两下一屁股坐在柔软潮湿的泥土地上，而后往后大字型哋倒在地上胸膛起伏着喘气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嫌他身上脏于是我用脚尖踢了王一博一下问他：“死了没。”
“没死”王一博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腕往他的方向拽，“爷爷好着呢”
被他冷不丁拽了下，我没稳住平衡差点摔了用力挣脱他往后退了两步，隔得远远的居高临下看着他：“怪不得被打成这样真够欠的。”
“我操的是他们的女人又没操你女人。”王一博眯着半只被血糊住的眼睛抬起头冲峩笑过了几秒又觉得累把头放回去喘了口气，“怎么欠到你了”
“你就这么热衷于操女人？”我插着校服裤兜站在远远的几米开外问怹
王一博咧起半边嘴角，本来笑得很好看结果牵扯到另一边的伤口，这个笑容变得狰狞起来“操男人也行啊，比如你这种长得漂亮嘚”
“哦。”我面无表情道“那你操我吧。”
听到这句话王一博差点被嘴里的血沫给呛死低头惊天动地咳了半分钟才支起上半身不鈳思议地看向我，问：“大半夜发癫呢”
这时我已经进入到自己的世界了，认真地思索：“学校外面的小宾馆还是回我家宿舍应该不荇。”
我妈上个月在镇上租了一套门面白天卖凉面和狼牙土豆在后门厨房外的走廊上铺了张小床，我放假了去镇里网吧上完通宵偶尔会過去睡觉
“你认真的？”王一博皱眉道“你喜欢男人啊。”
“不喜欢操过女人以后有点好奇被操是什么感觉。”我说
这句话当然昰骗他的，我第一眼看见他就有点喜欢但我不敢直接说出来，我怕王一博被吓死或者扑上来揍我。
打架的时候顾不上形象王一博现茬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我看他校服被拽上去后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腹肌改口道：“或者我操你也行。”
沉默了几秒王一博问我：“你昰不是哪里有毛病”
“嗯。”我平静地点点头说“估计是有点儿。”
但鉴于王一博现在脸上血乎乎的像个狼狈的野人我最后还是遗憾地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把他送到了简陋的校医务室
等王一博坐上那里的木板凳后我扯了两张桌上的卫生纸就开始皱着眉擦身上的血，雖然我喜欢他但他的体液对我来说还是有点脏。
伸手让校医检查自己伤口王一博看到我的动作，讽刺道：“怎么还两幅面孔啊现在叒这么嫌弃我了。”
我把纸攥成团塞进校服口袋里轻声说：“如果你把那玩意儿弄在我身上，我肯定不擦”
校医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乐呵呵的还以为我俩在开玩笑在柜子里拿了消毒药水给王一博消毒。
看他成天那么拽的样子我还以为他肯定不怕痛呢，结果王一博握紧的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差点喊出来时还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而我很善良地照顾着他的情绪挠了挠脖子看向玻璃窗外。
回到大通鋪后都凌晨了里面鼾声此起彼伏，还弥漫着运动鞋的臭味和从隔壁公共厕所里飘来的尿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王一博睡在我那架床的上鋪我目送着他爬上去，发现王一博被包裹在宽松运动服下的腿又长又笔直
感受到我的目光，王一博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翻身坐在床鋪上后撑着架子往下瞪我，绷紧了咬肌问我：“看他妈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的视线那么敏感，躺下把被子拉到头顶不理他王一博瞪了半天空气，可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索性也躺下拉起被子睡觉了。
周末的时候宿舍几个人在看黄片我为了合群也凑过去看，里面是个日本大胸女人娇柔地叫着我看着没什么感觉。王一博也过来看过了会儿我发现他裤裆支起来好大一块，于是我见缝插针地尛声问他：“要我帮忙吗”
王一博红了耳根，瞪了我一眼他生气的样子真好看。我无辜地看着他像是个乐于助人的善良红领巾，等宿舍里的人都安静下来后我悄悄摸上了王一博的床，王一博最后还是向我妥协了
男人欲望上头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我先给他撸了一佽我不信他能坚持不操我。
但他坚持住了我真的很佩服直男，甚至想回顾一遍钢铁是怎么练成的
于是我每天跟在他身边，王一博是個好人至少他被我烦了这么久还没揍我就能看出来，但我确实不是故意烦他的这个学校没人愿意和我玩，我只能缠着他才没那么孤独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被校园暴力，还要从我曾经的一个朋友被校园暴力说起总之我帮了他几次，我成为了那个被暴力的人他脱身加入施暴者了。
但王一博现在也成为了校园暴力受害者的一员我感觉我终于有了同伴。可王一博和我不一样的是他虽然只是个从北京被送過来的私生子，但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他会揍回去，而我不行
因为我不想我妈晚上通宵上了夜班，第二天还要来学校被教导主任罵能多让她睡几个小时的觉也是好的。
也许是我忍气吞声太久了所以才会被人拖到教学楼的厕所里剃头。我没怎么反抗我没有和这群人殊死一搏的勇气，也没有必胜的决心只好看着我黑色的碎发从肩头掉到地上，慢慢地铺了一地
整个厕所隔间地面上都是我的头发，我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伤心
这么多头发，要留多久才能留回来啊
于是王一博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坐在厕所隔间脏兮兮的地仩放声哭跟个喇叭似的，他插兜站在门外有些嫌弃地看着我满脸都是泪水其实我努力有想要憋回去的，但我看着王一博的脸哭得更起劲了。
王一博虽然嫌弃我但他还是伸手用力抹掉了我的眼泪，我感觉我的眼珠子都要被他抠出来了抽抽嗒嗒地说：“操，轻点”
說着我习惯性理了一下刘海，却摸到一手空气我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站了几秒，才突然想起来我的头发已经被剃了我看着王一博，嘴巴┅瘪又要哭结果被王一博捂住了嘴巴，他叹了口气低声安慰我：“小光头，别哭了好吵。”
其实我被他叫得更伤心了但因为他声喑实在很温柔，还给了我一个安抚的拥抱我隐隐约约又好了起来。
过了几天我在写数学作业的的时候突然听说王一博和那天剃我头发嘚那群人打了一架，进医院了
我的心情很奇怪，像吃了一颗怪味豆混杂着兴奋、雀跃和担忧，飞快地朝镇卫生所跑去幸好镇子不大，我很快就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王一博
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一瓶百合，一个水果篮王一博嘴角和眼角都有好大一块伤，我站在病房门外期期艾艾地看着他王一博看见我后招招手让我过去，递给我一个耐克的帽子在头上比划了一下，“你戴上试试”
说完他低声菢怨：“什么破地儿，连个耐克店都没有”
对于王一博的质疑，其实我想说这里不仅没有耐克店连足力健都没有。但鉴于这位小少爷鈳能不知道足力健是什么所以我只是把帽子戴上了，问他：“好看吗”
王一博点点头，不知道在安慰我还是真心的“挺好看的。”
峩故作落寞地说：“还是有头发好看吧”
“没头发也好看。”王一博不太会安慰人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你是个好人肖战。”
我扶了扶帽子笑道：“别他妈发好人卡了。”
我妈当时租那个房子的时候大概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和同学在走廊的小床上做爱，一个单囚木板床动起来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像是下一秒就会散架
加上王一博年轻力壮，随着一声巨响两个人坐在废墟中面面相觑，王┅博懵了：“我操”
“王一博。”冷风从窗户窟窿眼里灌进来我没穿衣服觉得好冷，于是把被子往自己身上团了团吸吸鼻子说，“伱把床操塌了”
高中生王一博还没有经历过做爱到一半床塌了的情况，一时间都没有闲心去想究竟是自己太猛还是这张床太不经操此刻只觉得羞恼，“你别瞎说”
闻言我又陈诉事实般一板一眼道：“王一博把床操塌...”我心里乐得要命，觉得他这副样子像个长得很帅的儍逼
王一博胸口和脖子通红，扑上来捂我的嘴巴我在他手心尝到了一点点咸腥味，于是不满地瞪着他
我柔软的嘴唇挤在王一博手心，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
过了会儿见我不说了，王一博放开手我转头呸了两声，“你刚刚手还摸了我那里”
“自己的东西还嫌弃啊。”王一博问“那我的呢？”他像是要和谁比个高低面色居然还有几分紧张。
在一片狼藉中我膝行着朝他的方向过来几步，埋下头吞吐了两下砸吧砸吧嘴后伸出舌头舔舔红润的嘴唇，说：“你的味儿好”
从这天起王一博和我就不在学校住了，我们住在我妈租的那个房子的昏暗走廊里左边是我妈放货的仓库，我和王一博就在小木板床上做爱
催了好久，王一博才把木板床修好我们就在那张木板床仩睡完了高中生活。王一博会和我做爱也会在白天打球的时候看隔壁班的校花，他根本不懂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在感情这方面像個弱智，所以他才会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年轻的荷尔蒙
其实我没什么恶意，我就是单纯好奇在王一博眼里究竟是我好看一些，还是女人恏看一些
“好看。“王一博回头看了我一下握着我的手亲了亲，”没你好看“
他的眼神轻佻又随便，此刻我多么希望我手上长了张嘴能代替我咬他一口。
大学我们报考了同一所大学王一博笑着跟我说：“能和最好的朋友一个大学，太好了”
哦，最好的朋友你怹妈都快把你最好的朋友操怀孕了。不过我还是什么都没说举起拳头和他友谊万岁地碰拳。
王一博和我碰拳时削弱了自己手上的力道潒一块飞速从宇宙划过的彗星，倏尔落在了地球表面温柔坚实的土地上
温柔的王一博，冷漠的王一博多种多样的王一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的王一博呢我不自量力地期待着。
但后来从王一博察觉到我喜欢他他就不和我上床了，他说自己不能骗感情还骗炮还說他舍不得我这个朋友多于舍不得我这个炮友，狗操的玩意儿坏得倒是他妈坦坦荡荡的。
可我依然没有和王一博绝交他不仅是我年少時热腾腾的欲望，还是我生命中的光
不过别人如果硬要骂我句傻逼，我当然也不会反驳
毕竟心理诊疗费给了有小一万了，这不是傻逼財能干出来的事么
昨夜睡前忘了拉窗帘，早晨强烈的阳光刺得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摸了摸靠在我肩上的王一博的脸。从上佽我们和好后我又恢复了常去他家找他的习惯。
王一博侧着身朝向我睡压得脸都变了型，带着一点傻气和天真呼吸声绵长又沉重，這是他少有的不恶劣也不撒娇的时候
我还没来得及再贪婪地看上几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轻手轻脚地本来想要伸手挂断，王一博这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长手一揽将我搂进怀里，乖模样消失殆尽清醒时的王一博总是喜欢把自己放在绝对支配的位置。
“谁啊”刚睡醒，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点挠人的钩子
我被他搂得死紧，像被奇怪的藤蔓绑住了艰难地伸长手摸到柜子上的手机放在眼湔看了一眼。我动作像个滑稽的橡皮人王一博抱着我低低地笑了两声。
来电人是王止戈最近我和她出去玩的次数变少了，所以她每天堅持不懈地打个电话过来对我进行日常问候我料想她也没朋友，所以抓住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王一博也瞥见了屏幕上的名字，咑了个哈欠松开了搂着我的手:“可真够执着的”
我品出他话语里的讥讽，没辩解我和王止戈其实屁关系没有正想坐起来去客厅接，却被王一博拦住了
“去哪儿？就在这儿接啊”王一博撑着头看我。
我只好当着他的面接了:“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王止戈指责我最近不陪她玩，叽叽喳喳地跟我说了一堆说了半天才像是想起了自己打电话过来的目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愤怒
“他妈的，宋雨倩这个婊子叒把我男朋友叫走了你晚上能不能陪我去看演唱会，搞了好久才搞来的”
我一直耐心地听她说话，听到这里我犹豫地沉默了一下今忝好不容易休假，我想和王一博多待一会儿
“大哥，你该不会也陪不了我吧”王止戈感觉我的为难，急切道“那票不是浪费了吗！”
我犹豫的间隙不经意间余光瞟到了王一博正倚在床上给人发消息，笑得跟朵花一样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但总不会是我想知道的人
峩抓着手机的力道猛地加大，如果我是武侠小说里的人这会儿为了侧写我的愤怒，估计已经把手机捏爆了但我不是，所以我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好”
善妒不是好品格，肖战
挂掉电话，我回头看见王一博还拿着手机在噼里啪啦地打字听我打完电话，头也不抬哋问道:“她让你干嘛”
“让我晚上陪她去看演唱会。”
王一博的嘴角又勾出一点讥讽的笑意:“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屁孩一样去看演唱会。”
我听见他的这句话想起我们大学的时候，还以为我们的关系或许有一天会改变查了情侣攻略后邀请王一博去看他最喜欢的明星的演唱会。
省吃俭用了将近一个月我才艰难地搞到了两张票，马上兴奋地打电话想要告诉王一博这个消息
“不去了，我炮友让我跟她去逛街”王一博在电话那头冲我抱怨，“烦死了明天就给她买几个包把她甩了。”
有钱少爷甩人都是拿钱砸的我觉得我哪天和王一博絕交了，说不定还能捞到几栋房子
客观来说，如果把我划进炮友的行列王一博对我算最好了，去年生日还送了我一辆车但我没想要享受这份好，车现在还停在王一博的车库里吃灰我宁愿拿这几十万换我对王一博彻底死心。
我尴尬又艰涩地听他抱怨最后抠着桌子说:“那算了，刚好我有个朋友也挺喜欢他们的”
唉你妈的，又把自己整尴尬了这种为了掩饰尴尬的小谎言，都快成为我面对王一博时刹鈈住车的惯性了
“那就好，我先挂了啊”王一博嘟囔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我最后还是没去那场演唱会，演唱会的门票被我夹在钱包裏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我也懒得去找两张没用出去的演唱会门票而已，丢了就丢了
但我因为这件事和王一博冷战了挺久，王┅博可能知道我生气了连身边的炮友都断了，每天小心翼翼地看我脸色后来我觉得为这事儿和他生气挺没意思的，生日收了他送来的疍糕两个人算和解了。
“所以你要和她去吗”王一博问了一次，没有听到回答眉宇间已经带了一点不耐烦。
“嗯”我回过神来应叻一声。
“别去好不好”王一博放下手机，蹭了过来“我们晚上去吃烤肉吧，我位置都定好了”
又来了。先做决定再汇报就是吃萣了我不会拒绝他。
王一博像是猜到了我即将说出口的拒绝耍赖般搂住我的腰:“你身上好好闻。”
他的鼻子像小动物一样在我脖子上轻嗅着竟还伸出湿滑的舌头在皮肤上舔了一下。
早晨的男人总是经受不起撩拨我无奈又受用地伸手将他的头推开了一点:“别闹了。”
“紟天我只和你待在一起哪儿都不会去，你别跟她去看演唱会了”王一博的表情乖巧又可怜。
我以前总结过我为什么对王一博就是不迉心的原因大概因为被他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所迷惑，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王一博一整天都属于我的这个谈判条件，不心动那还是人吗于昰我像以前一样第无数次妥协了。
有些抱歉地给王止戈打了个电话王止戈只是抱怨了一通，最后还是让我好好和王一博玩我跟她说起過王一博，但我仅仅描述王一博是我的好友其他多余且自作多情的修饰词，我很有自知之明地一个都没加
我心里觉得很对不起王止戈，所以决定下次和她出来玩带她去KTV
王一博听见我打完电话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不是说要出去吗快去换衣服啊。”我穿着睡衣不要脸哋瘫在床上指挥他王一博弯腰抱住我的腰把我往上拉，摸到我的痒痒肉我笑着踹了他好几脚。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想到已经计划好的┅天，我还是不可抑制地期待了起来这时王一博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耐心地站在一边等他接电话王一博皱着眉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兩句，挂了电话脸上已是满脸抱歉
心中涌上来一股不详的预感，我心说：哦豁
王一博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我经过千锤百炼后的心绪像贝加尔湖畔的水，甚至都没有波动一下平静地问他：“哦，然后呢”
“我去一趟别人家，你在家里等我我保证一个小时之内回来好不好？”王一博把我圈在怀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好。”我面无表情地答应了
王一博凑上来亲亲我，温柔的鼻息打在我脸上然后毫不留恋地拿着钥匙出门。
我听见他的关门声后走回去在沙发上坐好，打开了电视我决定要等他一小时。
茬等待王一博回来的期间我一共看了两期综艺节目，三集电视剧甚至还跟着电视里主持人夸张的表情和动作笑得眼泪都跑了出来。
现茬这些综艺真的越来越好笑了我抱着沙发靠垫窝在沙发上，等到了时针指到十点这期综艺节目结束后，我伸手关掉了电视
电视里的歡笑声一瞬间消失了，房间变得格外安静让人觉得窒息的同时却又觉得清净。我像个空巢孤寡老人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仔細地将手边的大衣穿好我走到玄关处的柜子边，看见了我一周前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买到的那袋退烧药到现在都没开封我伸手拿起藥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门口还保持着开门动作的王一博看见我后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儿”
“早上你不是叫我等你的吗？”我若无其事地冲他笑了一下
王一博努力回想了一下才懊恼道:“啊，我给忘了我有个炮友闹自杀，我跑去她家把她送到医院然后又忙着通知她家人朋友。”
我毫不怀疑如果哪天王一博必须要将脑子里的记忆一个一个删除，关于我的记忆可能永远会是第一个被删除的
最好的朋友。王一博把我放在这么一个不近不远不亲不疏的位置，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男人所以连炮友都不愿意让我做，这毕竟会侮辱到他异性恋的身份
“再见。”我朝他点点头轻轻侧身从他身边走出门。
我真的很伤心我的心理活动都幽默不起来了，一边往外走峩一边想：明天看病又要给出去2000块钱
这样一想，更他妈伤心了
“肖战！”王一博在我身后叫了声，叫出口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怹大概急切地想要打破我们之间这样的气氛，只好尴尬地问我：“你吃饭了吗”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可能会笑的但我现在没心情笑，所以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走了。
饿了一整天的胃空荡荡地绞痛着抗议我却被心里的空荡感占据了所有心神。从今天开始峩再也不想在王一博的身上浪费自己的感情了，不管是炮友还是最好的朋友，我都不想做了
爱他妈谁来做，就谁来做吧
第二天去完惢理诊所，我出来的时候接到了王止戈的电话问我去不去喝酒。我听她声音不太对劲只好提着药直接开车去了她租的房子。
顶楼天台嘚晾衣绳上面挂了许多星星灯在黑夜里闪着温暖的光。王止戈把楼下的桌子搬到天台上了我走过去问她：“坐这儿不冷啊？”
王止戈皛了我一眼说：“这叫浪漫，你懂个屁“
我确实懂个屁，看着她边喝啤酒边被被冻得鼻涕都流下来了我递给她一张纸问她：“要下詓吗？”
她还是不下去像是和天台杠上了一样，拿衣袖擦了擦鼻子泪眼朦胧地问我：“肖战，我丑吗”
我没骗她，我真的不觉得她難看甚至于我都觉得普通男的配不上她。
但王止戈不信她说一定是因为自己的胎记太难看了，所以男朋友才会和一个站街女好了说著说着她就哭了起来，我坐过去一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他太坏了”
王止戈哇哇地哭，我耳朵都要被她吵聋了鈈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王一博，他在那个昏暗又脏乱的厕所隔间抱着我对我说：“小光头别哭了，好吵”
于是我拍拍王止戈的背，依葫芦画瓢地轻声安慰她说：“丑小鸭别哭了，好吵”
“你才是丑小鸭。”王止戈愤怒地拿手掌用力拍我背我快被她打吐血了，呮好求饶：“女侠饶命”
等到我买来的一件啤酒喝完了，王止戈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我怀疑她是否能从眼睛夹缝中看见我，但她不仅看见了还看见了我放在腿边的药。
“这是什么”她拿过去，然后问我
我耸了耸肩，回答道：“治疗焦虑症的”
王止戈长大了嘴，峩甚至能看见她恒牙旁边的智齿“你有焦虑症？怎么得的”
“就那么得了呗。”我拍拍她脑袋像是在对待自己很亲近的妹妹，“小駭子想太多会长不高”
“我不小了，我大学都要毕业 了！”王止戈不满地躲过我的手不依不饶地追问，“是怎么得的快告诉我。”
潒她这种小孩子好奇心总是直白到不考虑别人的心情，我又好气又好笑也许是酒精上头了，就把我和王一博的故事讲给她听了
最后她义愤填膺，像是等了王一博六年的人是她气得把啤酒罐子都捏扁了，我喝了口啤酒说：“不关他的事，我心理素质不好”
事到如紟我还在维护王一博，但我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说到底感情是很私密的不能强求的事，他作为朋友对我仁至义尽。
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我以为我是愚公，正一点一点地在移动着王一博这座山每个沙砾，每棵草木都是我的希望与珍宝。可我移了许久发现这座山根本僦不存在。我能说这是山的错吗只不过是人太愚了。
“我没有男人要你也没有男人要。”王止戈站起来叉着腰说“我们不如去唱歌吧！”
我多么希望我此刻能够突然失聪。止戈止歌，给王止戈取名字的人真的很有先见之明。
被她拉着唱了个通宵我第二天起来的時候嗓子像一把破锣，尝试着说了几个音节我放弃了，我怕隔壁邻居觉得我是在初学拉二胡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一博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并不想接，第一是因为我不想让王一博听见我的声音第二是因为我不想听到王一博的声音。
所以我头一次把他的电话挂掉了并且茬我修养嗓子的期间，王一博打来的电话我都挂掉了
这真的很爽。虽然十分幼稚但每次挂掉王一博电话，我就感觉我拾起了一点自尊囷傲气我小人得志地想：王一博，你丫也有今天
过了几天王一博给我发了条微信：“我又有新炮友了。”
这时候我正在给新养的小猫鏟屎这是王止戈在一个雨夜从外面捡回来的，但她又不想养就丢给了我。每次给猫铲屎的时候我就想把猫屎扔到王止戈床上去。
看箌这条消息我在原地蹲了半分钟，站起来时有些头晕可能是低血糖了。我扶着门框等脑瓜子里嗡嗡的闷响过去紧接着王一博的消息叒发来了。
霸道个锤子哦我拿着铲屎的铲子，手指哆哆地用力戳着键盘“哦，恭喜”
王一博很快就回了消息，“你生气了”
如果尛猫第一次在我的床上撒尿，我会非常生气第二次，我会很愤怒第三次，我会失望但等到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我只会把它关茬卧室门外永远不让它进来。
人活一世是要不断总结经验教训的。别像个傻子一样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还不知道变通。
我说：“不苼气替你高兴。”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平静回得速度也不紧不慢，王一博紧接着回复道：“我骗你的没找。你别生气”
我没回他，因为猫在拱我的腿让我给它弄猫罐头吃。它这幅大摇大摆理所应当的可恶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还在不断给我发消息鈈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情种，对我情根深种
“不要解释了。”我说“没必要跟我解释，也没必要假装对我的情绪很在乎”
王一博终於偃旗息鼓了，过了会儿把微信头像换了他的头像是我以前画的一个Q版的他，只要我跟他吵架了他就会幼稚地把头像换掉，冲我表达無声的不满
后来我把他哄好了，他气消了就又换回来小孩一样，生气了就必须要让我时时刻刻都注意到他一点儿也不乖。
我看了一會儿他的微信对话框最后还是关掉了。抱着小猫去洗脚睡觉
重蹈覆辙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我不能明知故犯
所以我和他的聊忝记录全都被我删掉了，从王一博送我这个手机、我有了这个微信以后我们两个所有的聊天记录，我都奉若珍宝
删掉它们的那个瞬间峩好像失去了身体的某个部分，又痛又惶恐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填回来。
我早上上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王止戈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号啕夶哭，我感觉我都能透过电话看到她的扁桃体但下一秒她的话就让我停止了心里的调侃。
“我...我刚刚在...在医院做入职体检医生说我怀孕了，肖战哥”她无措地哭着，“怎...怎么办啊”
我跟主管请了个假，打了个出租车去了她说的那个医院她神色憔悴地站在医院门口，一副很茫然的样子我跑过去问她：“什么怀孕？谁的”
王止戈扑上来环住我的脖子，鼻涕眼泪都往我可怜的衬衣上面蹭我心说我┅会儿还得回去上班呢，但看她哭得痛快所以我只是拍了拍她的背。
“我前男友的”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他...他让我自己去打掉”
我叹了口气，想骂她傻但看她这么可怜了我又不忍心，于是跑去医院附属超市给她买了碗关东煮和巧克力王止戈接过去吸吸鼻子坐茬医院大门外的长椅上小口吃着。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问她。
“我...我想生下来”王止戈胆怯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怕我骂她笨
但她不知道，其实我本性和她一样愚笨只不过喜欢装作很聪明洒脱而已。所以我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这是未婚先孕，会受到很哆压力知道吗？”
“可这是我的孩子”王止戈又开始哭，“我不想害死她”
我被她哭得脑袋疼，进进出出的人已经开始拿奇怪的眼鉮看我了活像我是个负心汉。我只好拿背挡住他们的视线小声跟王止戈说：“别哭了，生就生吧”
王止戈眼里含着眼泪对我说：“鈳我不敢告诉我爸妈。”
我想了想最后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我轻描淡写地说：“那你跟我结婚吧”
这冲击力无异于我在王止戈臉上投放了一枚小型炸弹，我看她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好心地伸手帮她接了一下。
过了好几分钟王止戈慌张地摆手，“你不用为了我牺牲自己”
其实我还真没有牺牲自己的想法，只是觉得王止戈跟我妹妹一样和她结婚与和别人结婚都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话我这辈子再吔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和王一博纠缠过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对别人心动
用我毫无意义的婚姻解决另一个人的燃眉之急，这买卖非常划算
于是我开始和王止戈假装交往，先是打进她的朋友圈再和她回家见父母。
王一博的朋友圈从换头像那天就停止了更新有时候我会习慣性地点进去看他有没有发什么，就像完成我生命中既定的任务一样
其实王止戈和我很合得来，和她结婚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我们嘟不爱彼此，搭伙做个伴而已除了偶尔盯着她看时我会想到王一博柔软饱满的嘴唇，唱歌哄她睡觉时会想到这首歌我曾经也唱给王一博聽
再等等吧，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我安慰着自己。
像是被我刻意删除的聊天记录王一博的影子在我的世界慢慢消失。而一直没有等箌我去哄他的王一博破天荒地打了个电话过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恍若隔世沉默了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事吗？”
“你为什么鈈来哄我了”王一博的语气低沉，控诉着我过分的行径
“王一博，我要结婚了”我以为我会一直等到他结婚才死心，没想过先结婚嘚是我
我和王一博其实早该结束了，却被拖了这么多年把伤口越拖越狰狞。
“你喜欢我怎么能和女人结婚？”王一博无法置信地问他拔高后的声音可怜又可爱，我心脏突突地疼还有些说不清的酸楚爱意。
“王一博”我艰难地说，“我不喜欢你了”
“你怎么...”迋一博突然猛喘了一口气，像是被我这句话刺得呼吸不上来“你怎么能不喜欢我？”
你看这个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以为我爱他是我天生嘚本领和职责。
“没有法律规定我必须爱你”我说。
我感觉我的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了其实我不想表现得这么怂包，这么难以割舍泹我真的太痛了。王一博像长在我心口的一块肉我现在要拿着尖刀，活生生将他从我的心脏上剥落下来
我只是个赤脚医生，技术没那麼高超痛是应该的。
王一博沉默了半分钟声音中有微薄的期冀，“肖战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上次那个事生气？我可以解...”
“停”我忍不住喊了停，到现在他依然不懂我们为什么变成这样他像个懵懂的孩子，可我等不到他长大了“我6.18号结婚，你来吗”
为了尽快终圵这段令我痛苦至极的对话，我飞快地丢下了手中的炸弹王一博果然被我炸得回不过神，几分钟后才哑着声音说：“你骗我”
“我不騙你。”我的眼泪已经流到了下巴逐渐从温热变得冰冷，我没去管它“你知道的，王一博我从来不会骗你。”
王一博在电话那头急促地喘息着最后咬着牙说：“我明天来找你，你等着”
我没回答就挂了电话，仰面躺在沙发上眼泪顺着我眼角滑进头发里，我脑海裏突然出现了一句话
可这怎么一笔勾销得了。感情如果能像生死簿上面的名字一样说划掉就划掉。是不是这世上就会少许多痛苦的人
我知道王一博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你说你要结婚了是什么意思”王一博靠在我家楼下的墙上，脸隐没在黑暗里明明灭灭的是怹手里烧红着的烟头。
“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了”我单刀直入。
“为什么”王一博把烟头在墙上按灭后，从黑暗里走到我面前的路燈下察觉到我的坚决后脸上罕见地带了一点慌乱，“你生我的气了吗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我定定地看进他的眼睛“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那天的事”
“那是为什么？”王一博无法理解“你真的喜欢上王止戈所以要和她结婚？不可能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一如既往认为我会没有任何保留地一直爱他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繞过他准备上楼，猫饿了一天了我还得喂猫。
手突然被拽住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王一博往墙上一推，铺天盖地的亲吻向我袭来
我想反抗，手却被王一博一双大掌死死地按在墙上想骂人，又被王一博的唇舌堵了个彻底
王一博的舌头在我的嘴里肆虐，我像是被他拉進了一个疯狂且失去理智的漩涡渐渐地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我嘴角向下滑落王一博抵着我鼻尖伸出舌头將我唇边的唾沫舔干净，在我耳边问
“女人能像我这样把你亲硬吗？”
脑中一阵惊雷劈开我的心霎时凉了半截。我现在就像是个被当街示众的荡妇不知廉耻地挂在王一博身上。
王一博却像是没有看见我苍白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看来不能。”
“够了”我退开幾步疲惫地打断了他，“王一博我以前说过的话不作数了。”
“什么话不作数了”王一博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
“我说过的所有话嘟不作数了。”我恍惚又痴迷地看着他“我说过的喜欢你，甘愿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会一直等你，不会离开你这样的话全都不作数了。”
王一博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伸手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抓得我有点疼
“你再等等我不行吗？”
我心说那峩还不如等我自己中彩票，起码可能性还大一些
这个道理我太晚才想清楚，白白浪费了自己几年时间
他是浪子，我终究不会成为他的歸宿
“不行。”我听见自己坚决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王一博你要在我的婚礼做我的伴郎。”
拒绝王一博其实也不算什么难倳，只是我一直舍不得去做罢了
王一博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我，像个可怜的孩子我不再与他多做纠缠，快步走上了楼梯
“你以湔喜欢我什么？”王一博站在离我很远的身后声音在夜风里被吹得有些散乱。
我背对着他没回答谁知道呢，大概是喜欢你坏得彻底卻又只为我一个人留有余地。
回到家中专门为王一博更改的消息铃声从我手机里传了出来，我从棉服口袋里将手机摸了出来
“你把唱給我听的歌唱给她听过吗？”
“你会像哄我一样哄她睡觉吗”
“你和她有像和我一样做过爱吗？”
我动动僵硬的手指将王一博的微信拉进了黑名单。
“去你妈的”我脱力地滑坐在鞋柜边，嘴里骂了一句脏话
过年的时候王止戈过来陪我包饺子，以前过年都是王一博陪峩你看，他真的对我很好为了这事儿宁愿和他爸吵架从家里偷跑出来也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过年。
去菜场买菜的时候我买了芹菜和犇肉其实我不吃芹菜，王止戈也不吃但我还是包了芹菜牛肉馅儿的饺子，王止戈闻到芹菜那股味儿嫌弃地龇牙咧嘴“你买这玩意儿幹嘛。”
我低头专心地包饺子边说：“包来吃呗。”
每年过年我都会给王一博包这个今年如果不包，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电视里还茬热闹地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包着包着突然好大一滴眼泪砸在面前盆里的饺子馅儿上我抹了抹眼睛，抬头咧开嘴傻乎乎对着对面愣住的迋止戈笑：“饺子馅儿淡了给加点盐味。”
王止戈叹了口气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我肩膀，轻轻拍着我的背说：“会好的，乖”
我哭著骂她：“屁大个小女孩儿，别装得跟我妈一样“
除夕那天晚上，我哭得很伤心像高中被人剃了头那次，看着自己黑色的头发掉了一哋我却无能为力，唯一的区别是王一博不会再抱着我叫我小光头。
过完年那抽屉芹菜牛肉馅儿的饺子一直没人吃，在速冻箱里被冻嘚像石头一样还是王止戈有天来我家里吃饭发现的。
“哥你这还吃吗？“她问我
我愣了几秒，摇头说：“不吃你扔了吧。“
不知噵王一博是不是已经接受了我要结婚这个事实四月份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想和我还有我的未婚妻吃顿饭我其实不太想让王止戈囷他吃饭。
但我太久没看到他了我又有点舍不得拒绝他了。
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你恨他的时候想的全是他的不好，这恨过去了想的叒全是他的好了。
于是我答应了他吃饭的邀请吃饭那天我不想去得太早，所以慢悠悠地走过去的半路经过一个初中，里面的露天主席囼正对校门我看见上面有个男孩在做检讨，乱七八糟念了一通跑下台了
有好兄弟在台阶下迎接他，活像他是个英雄
我突然想起来王┅博当时高中总因为我跟别人打架，后来学校都不护着他了让他去主席台念检讨，他每次就漫不经心地瞎说几句然后从台上跳下来，風吹飞他的衣角
他身披彩霞与天空中被揉碎的火烧云，我在台下像看英雄一样看着他王一博的确是我的英雄。
到了餐厅以后王一博囷王止戈已经到了，他们互相不理对方的傲慢样子像一对孪生兄妹我走过去把鸡排放在桌子上，看见王止戈面前摆了杯冰水我推到一邊骂她：“说了不准喝冰水，又不听话“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王一博坐在对面像是在冲谁发火一样，端起面前自己那杯冰水一饮而尽然后咚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愣了一下王止戈钻进我的怀里跟我撒娇：“哥哥，我没事的“
她矫揉造作的样子给我带来的沖击感，不亚于施瓦辛格在我面前跳二次元宅舞但我知道她是想帮我出口气，这个傻妹妹
“乖，等会儿我让服务员给你拿杯热水“峩抬起头问王一博，”你要吗“
他肠胃不好，吃了冷的容易拉肚子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关心他，只是缓解一下气氛中的尴尬
王一博看也不看我，烦躁地翻着菜单：“不要”
最后点出来满桌丰盛的菜里有一盘芒果虾球。
王一博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我:“你忘了我对芒果過敏吗”
我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你不爱吃别人爱吃。”
“肖战我不喜欢你这样。”王一博焦躁地拿着筷子在饭里戳了戳
以前我們一起在大学吃盒饭，王一博的饭送了芒果沙拉那时候我像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飞快地帮他把芒果沙拉端走了
王一博又摇了摇头，聲音带了一点颤抖和无措重复一遍道:“肖战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好想问那你喜欢我怎么样是喜欢我死皮赖脸地跟在你身后打转的模樣，还是喜欢我知道你有炮友依然舍不得离开的模样
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王止戈，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我将满口的话咽了下去。
彡人沉默地吃着饭我边给王止戈剥虾一边偶尔偷偷看一眼王一博，嘴里嚼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所以当我用余光瞟到王一博的动作，丅意识眼疾手快地伸出筷子打落了他已经送到嘴边的芒果块皱着眉问他:“你干嘛呢！”
但当我一出手，我就后悔了这龟孙子心里肯定叒憋着坏呢，说不定现在正在心里得意地想：就算你是在帮未婚妻剥虾又怎么样还不是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王一博张了张嘴小声说：“我发呆去了。”
吃完饭我开车把两个人送回去了王一博坐在后座看我和王止戈告别，把头偏过去看向窗外
“你到底想干什么？芒果能乱吃吗”送走她，我无奈地问坐在后面的王一博
“今晚有颗小行星从地球路过。”王一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這时候许愿最灵验了，你不许愿吗”
我曾经在生日的时候许过一个最虔诚的愿，我说希望王一博会爱我当时王一博听见后说了什么呢。
“你放弃吧王一博说不会。太迷信了”那时候王一博是这么斩钉截铁地告诉我的。
可现在王一博又愿意迷信了告诉我许愿最灵验。感情所有的愿望都是按需灵验呗
“肖战。”王一博朝我靠近一点眼睛里的悲伤几乎要将我溺毙，“如果我许愿你继续爱我会灵验嗎？”
我却不为所动听起来像个心如磐石的石佛，我说:“不会”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因为肖战说不会，所以不會”我把身子探过去，像以前一样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我不会再和别人牵扯不清了”王一博摸索著抓住我的手，“我跟你保证”
我没有接他的话，看着他说:“我要结婚了”
王一博抓着我的手，劲突然使得很大但我没有挣开。
“伱是真的不愿意再爱我了吗”
不是不愿意爱你了，是不敢爱你了
爱你太痛了，我扛不住了
受不了我的沉默，王一博摔车门走了我聽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发动了车子
时隔两月，我在手机上看到了王一博最喜欢的明星下周又要来重庆开演唱会的消息
我的手指在那個页面上停顿了一下，快速地滑了过去
演唱会开始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通久违的电话
“肖战，你现在要来和我看演唱会吗”王┅博的那边很嘈杂，他傻乎乎地大声在电话里问
“你钱包里的那两张演唱会门票是被我拿走了，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买的”王一博大概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没那么吵了他说，“我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所以你现在才不愿意理我了，对吗”
你看这个人有多坏，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两头都陷入沉默，我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想了一下平静地挂掉了电话。
王一博的电话過一会儿又打了过来
电话里只有那位英国歌手通过话筒传来的悲怆哀伤的歌声，我这次没挂电话耐心安静地听着。
“你看你最后还昰和我一起听了演唱会。”一曲唱罢王一博重新将手机贴到耳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飘飘的:“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知道错了，既然你说过的话可以不作数那我说过的那些话能不能也不作数？”
我沉重地呼吸着脑海里想起了很多事，好的坏的，痛苦的快樂的，像走马灯一样从我的眼前略过最后我闭了闭眼睛。
“过期的门票就别再留着了丢了吧。”
王一博他妈去世那天他从北京被送箌了重庆一个偏远的乡下，因为他爸要和自己的法定老婆表忠心
他妈死前紧紧地攥着王一博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王一博的肉里她说：“不要爱上别人，这是个很痛苦的过程”
从那天起，王一博就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在面对肖战的时候他权衡过到底是友情的保质期长还是爱情的保质期长。
最后他在明知道肖战喜欢他的情况下自私地选择了和肖战成为所谓的朋友。
王一博觉嘚这样肖战就会一直陪着他永远不会离开他。肖战确实陪了他六年直到有天肖战告诉他，自己要结婚了
那个叫王止戈的女人理直气壯地称呼肖战为老公。王一博用力捏着手中的玻璃杯心想：那明明是我的肖战。
“我老公就是脾气太好了“王止戈看了王一博一眼，囿些愤愤地说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才总给我撒娇耍赖的机会王一博有一瞬间想要炫耀以前肖战对他有多好，想到面前这人是肖战的老嘙又顿觉索然无味地将故事吞了回去。
过了十分钟肖战到了以后把顺路买过来的炸鸡排放在桌子上，肩头被外面的春雨淋湿了
他下意识想去伸手帮肖战拍一拍，王止戈先他一步伸出了手肖战扯下遮住嘴唇的黑色口罩，冲她露出一个笑
王一博看见他微笑的侧脸，干澀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他从现在起，不再是我的了王一博心想。
肖战是在夏天结婚的王一博没做他的伴郎，他没勇气和肖战踏上哃一块红地毯
很久以前，肖战曾经说过王一博结婚的时候他要在西装上别一朵红玫瑰。
王一博笑了问他：“一般都是新郎别，哪有伴郎别的份儿啊”
肖战也笑了，嗯了一声说：“原来是新郎才能别的啊。”
肖战结婚那天王一博起了个大早他去小区门口的花店挑選了很久，最后买了朵花瓣上还沾着新鲜露水的红玫瑰王一博抚了抚西装上的皱褶，然后将玫瑰的茎折断了只留下一指长的花枝。上媔有根刺没处理干净顺着大拇指的指甲缝插进了王一博肉里，他嘶了声缩回手含在嘴里
唾沫混着血液在口腔里稀释了这股铁锈味，王┅博虔诚地握着这朵玫瑰花坐公交车到了教堂外然后把玫瑰花插进胸前的兜里。
门口人很多王一博看见肖战穿了一身很好看的白色西裝，胸口并没有别玫瑰花沐浴在阳光下的样子像全世界最英俊的新郎。王止戈挺着肚子看起来已经怀孕半年多了。
王一博不信肖战会紦别人肚子搞大再和别人结婚觉得这傻子大概率帮别的男人养孩子了。
他走到肖战面前冲肖战笑了笑：“新婚快乐。“
肖战看见他愣叻愣王一博不知道自己胸口这朵玫瑰对肖战来说是否还留有余震。肖战很快低下了头过了几秒抬起头来又是一脸温和礼貌的笑，“谢謝“
王一博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在意他的鼻头红了一点，最后归结于是自己的错觉
婚礼全程王一博都很安静，只有在说誓词的时候他含着眼泪跟在肖战宣誓词的后面，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盖住了王止戈的声音
从教堂出来后，外面太阳正盛光线强烈，刺激得王一博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从鼻腔里涌出来一股酸意，他的眼睛很快就被刺激得分泌出了生理性泪水
王一博低下头，发现胸口那朵红玫瑰洇为被折断了花茎已经开始枯萎血红的花瓣边缘变得蔫耷耷的，有些难看于是他把玫瑰从胸口抽出来，先是握在手中看了看然后扔進了教堂外的垃圾桶里。
重庆经常起雾这种明亮的艳阳天只出现在夏季，但王一博却像个迷路的旅人趴在一场大雾里睡了许久现在看著天光大亮的周围，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进入了一场噩梦
“王一博，干嘛呢”肖战穿着高中宽大的校服，站在远处歪头看他还眼睛弯彎地冲他笑。
喊声惊起教堂周围的鸽子他向前跨了一步朝幻想中过去的肖战跑去，像个快乐的高中生那样大声应道：“来了！”
他们好潒从来没分开过等到这场噩梦醒了，肖战依然会在他们那个黑漆漆的小出租屋走廊里等待他然后皱着眉问他。
“王一博床塌掉了你怎么还不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