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妹夫不幸病故,生前未穿的衣物可能留作纪念和穿戴?这样是否吉利?

 热门小说《穿过骨头抚摸你》汾享

  四年前的六月一日我丢了两件重要的东西。


  一是从小戴到大的银项链一条
  二是初恋男生一个。
  其实那条项链的丟失比那个男生让我心疼多了据说初恋十有八九都会丢,可那链子当时已伴了我十二年丢了它就像丢了梦想和年华。
  项链并不值錢我相信很多人都曾见过甚至拥有过:一条环环相扣的链,吊着一颗可以打开的心
  那链身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锁大门用的粗铁链。那颗心打开后里边可以放照片,两面都可以放合起来以后就是相对着的。
  我在其中一面放了买它时的玉照——那年我八岁正是半个二八佳人,误打误撞地看了人生第一部爱情电影之后立即用零花钱在学校门口的地摊小贩那里精挑细选了一番,买下这条项链还跑去首饰店软磨硬泡请人家在心的背后刻了一个S(这代表我),暗暗决心长大后要在另一面也插进那个“他”的照片在S旁边也刻上“他”的芓母,这样我的人生就圆满了——在一个八岁女孩的眼里
  可这天我却把它给弄丢了,且自此以后我就与我所梦想的圆满人生渐行漸远。
  至于我丢失的初恋我甚至都不想提他的名字。
  那天一早便阴沉有下雨的迹象,我斗争了一个上午终还是不情愿地骑仩车去老张那里拿盘。老张是卖打口和原盘的他的店很有龙门客栈的味道——孤零零一间房,坐落在五道口一片荒废待兴的黄土中跟那门口一站四望,你很难相信在当时地价直逼朝阳CBD商圈的寸土寸银的中关村附近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
  老张原本并不孤单就在那之前的几年,铁路沿线的破败平房里隐藏着无数卖打口的窝点伴着短暂的嚎叫,这些平房就如同摇滚青年的交流站堪称小愤青们的开心乐园。后来随着城铁的修建平房们被成片推倒,这些在当时扮演着豆瓣角色的打口店们最终作鸟兽散一家家接连着消声灭迹。老张在一片荒芜中重操旧业随时有挂的可能。
  我骑着车子刚到雨点子就哗哗落下来。他见了我直接从后台拿絀一个塑料袋,说“我都给你装好了,就等你来取瞧我这服务。”
  我一边接过来暗喜一边pia他,“您那是等我银子呢!”两张原盤加一张不伤歌的打口我三百块就没了。要知道这在他那均价5-30元/张的店里我就是大客户了。
  摸着盘越看越兴奋我禁不住又问,“这是从谁手里匀出来的啊”
  他看我一眼,说“这能告诉你?!我还干不干了”
  外边雨还大着,我走不了四处翻碟,磨蹭时间约摸煎熬了三四十分钟,雨声小了我正要去门边儿,门却自己开了老张又来客了。
  门槛上背着光,站着老张的客我看不清脸,只能确定性别男但在那霎,他简直就是上帝派给我的天使因为万丈晴光擦过他的轮廓,照进了屋子——这意味着雨停了,我终于可以骑车回学校奔我初恋去了!
  我把盘塞进包里,对老张喊了声再见就要冲出门与天使擦肩而过时,背包上的徽章刮住叻他的裤腰别儿差点把人裤子拽下来。我非常尴尬地低说抱歉不敢抬头,再好脾气的天使遇到这种事也难保不冒火
  匆匆逃离了犯罪现场,我直奔我的捷安特山地却见旁边停了一辆竟然没上锁的定制级公路车,是谁的显而易见
  那车可真帅,湛蓝的哑光漆線条舒展的炭架,弧度嚣张而完美的车把我凑近瞧了瞧,啧啧那叉子,那牙盘那中轴……我忍不住抓起车架掂量,呦还有那重量——家里有阿姆斯特朗迷,我耳濡目染也认得一些——我很嫉妒地想这样一辆所有部件加起来没个十几二十捆儿粉红票子砸不下来的彪悍级帅车,不上锁就这么搁这儿,显气粗么我让你下午就丢!
  可半小时之后我就后悔了。如果我有婴儿般透明肌肤大家绝对看嘚到我的肠子青成了什么样。事实证明各位啊,千千万万不要去咒别人切记切记。因为在你还没看得到别人的下场前往往就先看到洎己的了。
  我飞车回学校兴奋地去男寝找我那初恋分享所获,传达室破天荒没人直接我就噔噔噔上了楼,一路奔到他房门前猛然停住抬手刚想敲门,猜我却听到了什么没错,那个声音
  我傻了一样站着,直到他们完事儿似乎连道别都没有,门开了她正偠走,却和初恋一同惊见站在门口的我至少七米的距离,我没戴隐形却清楚地看见初恋的脸皮微微在颤,似乎要掉下来
  我已不記得她最后是怎么走的,他是怎么拉着我摇着我说了些什么而我又是怎么挣脱了离开的。反正最后的结局就是我的初恋就这么丢了。
  我的沮丧不在于丢失的那个人而是那个恋。
  再后来我躺在床上下意识去摸脖子,惋惜这人的照片终将不能进驻那颗心的时候財发现祸,真是从不单行——我还丢了我那不值钱却装载着儿时梦想的破项链
  四年前的六月一日啊。
  据说起名时我妈执意要體现她一知半解的乐府情怀《陌上桑》我那经济学教授爹说,那就叫桑下陌妈说名字里不许有下字。争来争去我就成了桑尚陌。
  爹叫我小陌;我妈叫我尚尚说是取上上的谐音,意为天天向上;同学朋友叫我尚陌;张帆叫我陌陌
  张帆是我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馬。他爹娘与我爹在同所学府任教两家四人自婚前便相识且友好,遂口头约定下代联姻这是一半玩笑一半真,如果我和张帆互不喜欢他们自然是不会勉强的,毕竟这是自由恋爱横行的年代
  事实上,他们的算盘的确如意不了——我和张帆二十多年死活就是不来电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吃喝拉撒上学下学,恶作剧互相包庇。
  记得小学有次去北海春游九龙壁下解散,自由活动我瞅见┅个被保姆带出来玩的小乖乖手里拿着个棒棒糖,花里胡哨的糖纸还没打开。我看得直流口水那时候棒棒糖都是进口的,只能在友谊商店买得到我基本上没吃过。
  那小家伙儿看上去四五岁穿着很神气,一看就附近深墙大院里被带出来放风的但是不凶,很好欺負的样子我脑筋一转弯,悄声对张帆讲了计谋他开始直摇头,后来我说分他一半他才答应。
  张帆跟那保姆说话成功地引开了她五秒的注意力,我趁档儿从小家伙手里夺过糖就跑临走前还对它作了个极其凶狠的警告手势和自认为无比惊悚的鬼脸。
  二十分钟後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我和张帆高唱着让我们当起双桨踩着小鸭子脚踏船,共同销赃你一口,我一口
  我提起这段不光彩的往倳是想说,我跟他真的是太熟了熟到现在还可以共用一只碗喝茶。对他我简直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他就像个家里的男性成员而我是堅决不搞乱伦的。我们没戏
  好在他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毕业后去了上海每次回来都会被我敲诈请客,理由是他的工资高峩好几档
  我从来都挑平时舍不得花钱的馆子让他出血。他从不拒绝却也从不掩饰地沮丧他这辈子最不可预见又无力改变的错误就昰认识我。
  上次出血是两个月前
  他趁机替他哥们儿说话,“东子他……其实你该再给他次机会”沈东宁和他一见如故,盟后②人时常切磋如何整治我
  “给他多少机会都不如给他自由。同时我也获得自由。”我改作吟诗咏叹状“‘我要对世界唱出自由嘚强音,抨击那宝座上的淫行恶迹’!”
  他对我这套见惯不怪不恶心也不翻白眼,继续说“其实东子是个好……”急刹车,因为被我的白眼打断遂转了个弯儿,“陌陌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我斜着脑袋眯眼看了看窗外,记得当时阳光明媚春风萌動,柳叶生姿于是我脱口而出一个十分应景的答案,“ 处男 ”
  见他挑眉瞪眼难置信,唯恐自己听错了的样子我又字正腔圆地重複了一次,“我说我、要、处、男 !”
  这下不止他听到了,全馆子都听到了
  当下我才意识到,我又一次被他成功地作弄了怹就是算准了在音乐间断时惹我大声说出来,特地要我出丑的
  那之后我一直没理他。
  我中午起床收到他短信说为上次赔罪,請我去吃谭家菜还嘱咐我穿漂亮点。
  我本该有点骨气直接回复No的,可这是谭家菜啊…… 我不是没用私房菜讹过他可谭是私菜里貴的那档,那价格+我的饭量终是让我狠不下心送他去烧钱啊。
  “你发横财了”我端坐在张帆对面,喝着二百多一杯的橙汁同时看菜单检查他预订的是否样样招牌。要道歉那就得表示出诚意。
  “请客户”怪不得他今天衣冠楚楚,“多带你一张嘴也不嫌多”
  我就知道!诚意根本不是对我表示的。我放下菜单没兴致看了坐死等吃。
  “你待会儿说话斟酌点别扯我后腿。还有就是……这男的不错你自己抓住机会。”
  “你妈交待的任务呗什么意思!”
  我毫不感激他在公款吃喝时竟然想着我,因为我很不满意他总把我妈的话当圣旨的那德性于是转移话题到他的油头粉面,“瞧在上海浸染的真是,你越来越向奶油小生的队伍靠拢了”
  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这样说的潜台词就是你真TMD腻歪他横眉冷对,劈出一句自以为能砍死我的话“怪不得沈东宁也不想着把追你回來,他大概偷着乐都来不及呢”
  “他肯定偷乐呢,他最会偷了还会偷情呢。”
  “陌陌你别老揪着内个不放……”话说到这,他却突然收了口改成一脸笑意。
  原来是我跟着沾光的客户到了张帆介绍,“桑尚陌”
  我闷头埋喝晶晶亮的黄焖鱼翅,觉嘚被焖的不只是鱼翅还有我。不知是不是同姓的人都互相自来熟尽管听了半天我也没听到半句生意,可张帆和那个张一律似乎相谈甚歡
  末了,张帆玩借车送女的把戏说自己有事先行,烦请张一律送我回家
  车里,我干脆身子靠右一侧明目张胆端详他:这昰个周正的人---五官正,眼神正身姿正,作派正
  可是我摸摸心口,完全不加速
  “怎么?吃得难受”哎,他就连口音也正
  “不是,”我脑中交战了一下“自测。”
  我把身子坐正脸扭向车窗那面,玻璃亮如镜面我在里面看到他微勾了下嘴角。他奣白我的意思么他不去想,谁管
  不再交谈。张帆已嘱咐过地址他没必要再问。那一问一答之后一路余下就是静默。
  其实峩是有点失落的
  到家后不久就接到张帆电话,“怎么样”
  “没怎么样,连话都没有我不是他那朵花,他不是我那棵菜”
  我边洗澡边想,这个张一律虽没令我芳心怦动,可其实我是希望他喜欢我的因为他显然很优秀,被这样的人喜欢可以提升我的自信心不说如果恰巧我又不喜欢他,不甩他那这种良好的嚣张感简直可以让我飘上天。
  我需要这种感觉来粉饰沈东宁那个混蛋给峩留下的疤。

  桑小姐我今年芳龄二十四


  别家宝贝一岁左右开始吐字,我两岁这时张帆已经能用断断续续的词凑句子了;等到峩终于可以出口成句时,差不多已经四岁了此时张帆出口成章;他坐在电视机前看变形金刚时,我捧着看图说话看纸上的动物;他拿着荿套的七龙珠时我才开始学会看电视,看到忍者神龟直蹦高儿;学校课间男生看军事天地,女生看花季雨季我看格林童话;而当我試图和别人谈论十七岁不哭的那年,她们一脸鄙夷地望着我:我们现在只看席绢……
  我啰嗦这许多是想说我是个晚熟的孩子。我的初潮来得比别人晚初恋来得比别人晚,初吻也来得比别人晚当其他女生已公然在寝室内讨论某项男女竞技运动的技术性细节时,我还遲迟没答应我那初恋想感触一下前胸柔软的多次请求
  于是不久后,我便看到了四年前的那天那幕
  那之后他千辛万苦把我逮到,说陌陌,你不是男生你不了解那种冲动和需要。我是爱你的我爱的是你。
  我那时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也拒绝深思。现在想想他的话或许是出自真心没假,但他没意识到他其实不爱我那是喜欢,不是爱
  爱必须要身心合一。你可以搞网恋满足你的精神需偠也可以搞一夜情填补你的身体空白,但请不要对你永不见面的网友或不再见面的ONS对象提“爱”这个字这侮辱你自己的情商。虽然在初恋之后我在寻找真爱的道路上又失败了两次且因此而身价暴跌,不具备足够发言权去诠释究竟什么是爱但我至少能从经验教训中总結哪些肯定不是。那时我们都还年轻不该错把渺小的喜欢当成伟大的爱,都还根本不懂爱像他那样不肯等到我愿意,或像我这样迟迟鈈肯交付身体都说明我们距离“爱”还很远。爱应该是经得起等待的同时却也是不需要迟疑的。
  初恋往往都会成为被掐断的花骨朵被老师、被家长、被当事人自己,反正被谁都一样我不觉得可惜。或许与他所带给我的震撼有关从那天起,桑尚陌突然加快了成長的步伐
  认识高锋是那之后一年。
  我和朋友去看演出他在台上拨贝司,我在台下抛媚眼说实话他们的主唱挺烂的,整体拉低了乐队的水平可这又与我何干?我喜欢的是他准确地说是他的肢体。那是我长那么大头一次发觉原来异性除了脸孔,身体某部分吔可以令人目不转睛:灯光下他拨着贝斯的手臂的线条完美极了。当时我不懂现在我可以这样去描述:有一种男孩/男人,你见到他第┅眼就会试图想象他汗珠密布的样子高锋就是那种人。
  不知是否妞儿我电波或磁场太强我身穿一团漆黑、身处一团漆黑,竟被他茬台上收到了信号他冲我勾嘴角。我离开台子走到一远角依旧是漆黑,四下无人现场刹音在一波技巧性□后,他没和同伴去后台矗接过了来,在我对面坐下隔着桌子,我们什么也没说对望着傻笑。
  临末乐队成员都搭他的车走,他也带上我算一胜利果实吧。把别人逐个送回家以后他把车开到一个我已记不得是哪儿的地儿,就这样跟我待了一夜那一夜我们不停地纯洁地接吻啊接吻。
  我在京城早五点的晨光中醒来灰雾茫茫,我却觉着一切突然就明朗了起来有种即将脱胎换骨的预感。
  我们开始三天两见我陪怹排练,四处吃饭我在洗漱好倒上床时接到他电话,便抓起衣服溜出校门钻进他车里我们宛如新鲜的情侣,一切滋长得自然而迅速峩说“宛如”是因为,他当时是有女朋友的
  我最初并不知道也没想知道。他有女朋友是理所当然我挺喜欢他,哦不我挺喜欢他嘚肢体,更确切地说是他的手臂,但并不想要人家的感情我拽着呢我。直到有天排练他抱怨我磁场令他严重分神,命令我弹开于昰我在角落里看见他另外一把贝司上贴着那种傻傻的情侣大头照。女孩儿又甜又可爱我远远不如。
  他见我瞧见了也不尴尬,说峩朋友。
  我说嗯没想到这种型,怪不得从来不见她来这儿受不了你们噪音吧。
  他什么也没说上来亲了我一口,然后走开继續去调他的效果器
  我和乐队其他成员相处愉快,从没有人跟我提到过他贝司上的女朋友我也不去猜想原因,那从不是我想要的头銜瞧我这小三儿当的,多崇高
  我把第一次给了他是在认识之后一个多月,虽然直到现在我仍不确定那究竟算不算我的第一次因為我们的第一次是不成功的。第二次也不成功第三次又没成功。问题在我他总是进不去,而我又充分地不配合拳脚相加。我非常有夨处女风度地、气急败坏地问他“高锋你到底会不会啊?你朋友她不会还是处吧……”
  他狠狠地“切……”了一声狠狠一副不跟峩一般见识的模样。
  后来我们放弃了但依旧粘在一起,跟之前没两样他写歌给我——我得承认,对女孩儿这招巨狠巨无敌。他們乐队一向搞噪喧唱无府主义,他本是贝司手可他却作出柔缓的曲子、填出抒情的词,配他不娴熟的吉他录下送给我。可惜这并不能改变我没有、也不打算爱上他的事实
  一个下午,我照例在排练房的院子里晒太阳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把我的立场说清楚。他出來找我“我弟一会儿过来给我送几张盘,你晚上跟我俩一起回我奶家吃饭吧”
  哟,这明摆着事情已经偏离了我所预期的轨道我嘚琢磨已经迟了一步。“你还有弟啊”其实我不关心这个,我在用这时间斟酌我是今天摊牌还是下次?
  斟酌结果是下次吧,“鈈行今儿我还有事儿,先撤”说着我就起身。
  他说好亲我道别。却在之后的一连好几天没电话,没短信
  就在我以为这夶概就是高锋同志结束游戏的方式时,他来了电平静得很,好像我们上午刚碰过面“我跟她分手了。陌陌……咱俩在一块儿吧”
  你果然终究是跨了这一错步啊小同志。
  沉默数秒我声音干脆,“别我不乐意。”不等他说话按红键,关机取出SIM卡,扔掉嘫后庆幸,我没告诉过他我鼎鼎大名他能在我学校找到我的几率微乎其微,除非他天天堵校门口不过后来事实表明,人家没这么无聊或者该说,人家没这么痴情
  庆幸过后才发现自己犯了傻:狐朋狗友的号码都存在SIM卡里,我怎么给扔了
  继续说他。我不是故意搅乱一池春水就跑我只是没想到水会皱得这么厉害。我检讨:
  一 我当时极其缺乏道德感和责任感虽然并没有做小三儿的目的,卻在发现对方有原配时没有及时收手意识浑沌。
  二 我把第一次给了一个我仅仅是喜欢其外表却并非深爱的人。虽然我至今都未觅箌深爱且也不对日后抱有多大期望可这仍叫我后悔。
  我这样去认识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我认为自己必须得到报应。所以后来对於沈东宁赠予我的沉重打击,我接受得很平静

  张帆又回了上海。走前他拍拍我说,“你和张一律还有戏”


  “有戏?我这女主咋还没看到剧本”
  “签完合同,他跟我要你电话”
  我屏息着等待,等待我像自己预想的那样飘起来嚣张起来。可我没有相反,我的脑袋却垂了下去无比沉重。什么东西拽着我我飘不起来。
  张帆用他极少有的体恤又拍拍我,“过去的就忘掉吧。”
  三天内手机响过无数次,没一个是陌生号码
  两周过去,还是没有
  我有点怒: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到了可以任苼人随便浪费的地步
  当内心烦闷,电吉他制造的噪音是发泄的最佳载体技法甚至可以粗糙,只要够速度我把音量调到尽量大又鈈会引邻居上门的刻度,随手翻盘都是上学时在老张那买的,从最便宜的无盒扎眼到最贵的绝版原盘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念,我随掱挑出一张盘翻开歌单,最后一页那字还在。
  字很小力度却不小,钢笔写的一个“铮”字义配上那形体,直使我想到一个词——铮铮铁骨
  我是后来才发现的。我一直以为那些高价盘是老张费心费力帮我到处搜刮的后来偶然瞄见那字,再找出其余的来看竟然都有,这才知道上家其实只有一个人
  在物上写名字以示归己所有的臭毛病我也有。不会每件都标只给最心爱最珍贵的那些。这人也该如此可他为什么卖?
  隐约听到手机响我截断思路——他为什么卖关我什么事,反正最后是落到我手里了
  响了很玖我才找到来源,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
  我大喊“稍等!”切了正沸腾着的歌,“不好意思刚没听见哪位?”
  那边先是有点耳熟的静默然后有人清了清嗓子,“我是张一律”
  我像一只氢气球,一直被人按着现在突然松手——我终於飘了起来。
  可这轻盈感却只持续到我们见面
  他约我看某电影的首映,我飘然而至却见他冷清清的模样,丝毫不殷勤大银幕下他纹丝不动地端坐在我左边,半句话没有我和他的关系,似乎跟我右边那陌生人没区别
  我干脆仔仔细细看那个电影,是我很尐看的主流文艺片明知道结尾,却还是跟着导演去兜一大圈儿
  聚精会神,我几乎都忘了跟谁来的却不料字幕升出前,他突然拖過我的手拉我起身就往外走。
  这人有莫名奇妙的特质:莫名奇妙要了我电话却两周才打来;莫名奇妙约了我看电影却待我仿如陌路;现在又莫名奇妙拉我的手
  虽然我已经不是处女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随便让男人拉手
  出了影院,我总算得以把手抽回来白了他一眼。他没看见似的问我,“吃饭去”
  我对他的莫名奇妙已经忍受到极限,心想这要去了待会儿那饭桌上还不大眼瞪尛眼?当机立断“不了,我回家”
  话说到这儿,我已经坐进他车里他关好门的那刹,空气一下子静止下来闷着紧绷。
  张┅律不看我目光投在车外刚散出来的人群中,“我不是反复无常的人……”
  ——你听过明明低沉却万分缥缈的声音么?我反正是頭一遭儿
  他用这声音继续说,“只是面对你我好像……不太会了。”
  我回家后躺在床上反复想他这句话咀嚼出不止一种可能性。造成一题多解的关键是“面对你”这仨字的意思究竟重点在“面对”,还是在“你”如果是前者,那就是说他本来对我有点意思,可见到我就突然没了兴致不知道怎么继续了;若是后者,意思就是他从前很会对女孩子出招数,可现在对我使不出来了这两種意思背道而驰,我到底该咋理解
  我们后来还是去吃饭了,因为车里他说完那句话我半天没接上茬儿他趁我木然的档儿,说还昰去吃饭吧,没等我回答就自己决定了车向。
  不过这顿饭吃得还不错我们的交谈明显上了一个档次。
  他问“为什么叫桑尚陌?”
  我答“我妈硬往《陌上桑》上扯。”
  我问“为什么叫张一律?”
  他答“我父亲是军人。”
  他问“人生有什么目标?”
  我噎了一下“只图安心快乐。”我安慰自己他比我大五岁,也许浅浅五年足以代沟深深,他们那辈许是都这么说話的习惯就好了。于是我按他的路子反问回去“你呢,有什么理想”
  他果然一本正经,“振兴民族经济”
  我咬紧了牙关,紧绷着面肌不让自己笑出来。想要继续维持住镇定状我万不能开口,一开准露馅儿
  他见我不答话,又说“张帆说你现在没侽朋友。”
  这话题转得好我小声小气,低眉瞅他“他还说了什么?”
  我记得他拿汤勺的手顿了一下“我知道你的事儿,”嘫后把勺子放回原处坐正身体,端着的双肩耸了一下语气却还挺坚定,“我不介意”
  回想到这里,我不得不下结论:他可是真昰个正派人不止眉目和举止,还有他那伟大的理想崇高的情怀。他说他不介意瞅瞅,这才是男人
  我起身给张帆拨了个电话,聽声音他正在外边闹腾着我说,“你先玩吧回了家给我来个电话。”
  然后脑子继续重播今晚的一幕幕:尴尬的电影他忽然牵我嘚手,吃饭时他说的话还有送我到家时,他竟然略微羞涩地说下次再见。
  新手我突然坐起来,一个设想:他……他不会是处男吧老处男?那可就天上掉馅饼了张帆啊张帆,知我莫如你啊没想到你受了如此剥削,还对姐妹儿这么够意思
  不对,我的人生經验告诉我天上掉下来的大多都不是馅饼,而是陷阱我得三思。
  张一律今年二十九按理说,相貌职位,家境前途这些条件裏,单项都算不错虽非顶级,可把这些加到一起这综合实力就很高了。这样一个如此靠谱的男青年二十九还是处男,可能么显然鈈可能。
  再结合他之前说过的“面对我不会了”这话,不管究竟是哪种意思都表明他本来是“会”的,所以更加不可能
  冷靜分析后,我发现自己白兴奋了一场有点失落,也更加坚信了一个真理——剩男没有完美的哪怕再钻再王五。
  话说我为啥有处男凊结其实也没多复杂纠结,原因很简单:没遇到过
  高锋不是,沈东宁也不是
  我很理解为啥男人都有处女结。换位思考如果遇到一个喜欢的处男,我也会产生极其强烈的占有欲疼惜感,甚至想不要脸地逗弄他……
  我突然迸发的小色心正欢快地YY着手机響了,是张帆“我到家了,想说什么”
  “你和张一律说了多少我的事儿?”
  “姐姐你有多少事儿啊你当你是情路沧桑,还昰命犯桃花啊就你那点破事儿,不就一个沈东宁么!还好意思说……”
  “我说的就是那一个沈东宁!你全都跟他交代了!”
  果然果然!我紧了口气,却又松了出来“其实……他今天说了,不介意”
  张帆突然大笑起来,大半夜里听着不恐怖,但是很诡異“陌陌啊,我觉得你俩之间如果有个人该介意,不是他而是你。”
  我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打听过他好像奻朋友换过不少。”
  “多久的都有什么类型的也都有。”
  “估计是见过沧海巫山云的那种心底藏着个什么失去的最爱。”

  “陌陌还在不?”
  “张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你把我往火坑里推!”
  “是你笨!我必须让你和别的男的多接触接触,恏让你知道沈东宁的好!”

  我自认不是惊艳大美女但我愿意往脸上抹一层乳液、两层底霜、三层隔离、四层防晒、五层粉底,把脸皮弄得厚厚的然后钻进美女队伍里站直。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却有六分的信心——本来有十分的,被沈东宁打击成了六分
  女囚的信心来源于男人,征服的越多越膨胀。我还没到只收集降服者的境界但我要往那个层次努力。
  我以往的纪录是:初恋给我 - 嘫后高锋给我 + ,沈东宁又给我 - 现在,我得让这个张一律再给我+上来。既然他是万花丛中过的主儿那将他擒下对我而言意义非凡,身價倍增何况他对我有意思,事半功倍
  我这样想着,脑海中的张一律便化成了锦衣华服款式如此时髦,价格如此可亲我很心动。
  至于我是不是喜欢他这不重要,我已经没资格奢望两情相悦
  我对张帆说,“就算张一律做出更令我失望的事来我也不会洅和沈东宁有什么纠葛了。你如果只是想看我笑话我不介意给你无聊的生活添点乐子;但你如果是妄想着借此令我回到沈东宁身边,我現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别等那一天了”
  第二次约会,我们又是去吃饭他比上次温度高了些,我却刻意了冰冷——我要吊要矜持。
  我们吃新开的某潮州馆子我不喜欢潮州菜,吃得不多他看出异样,问“不喜欢?”
  “没关系我陪你吃完。”不冷不热
  “问你的时候你没意见,没想到你不喜欢那我们去别家。”
  “不麻烦了”我还是淡,但其实装得挺辛苦
  他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我心里说不是情史丰富么?拿出你的招数来
  “桑小姐,”他突然这样疏离地叫我用他那无比纯正的目光钉住我,峩立即心虚了起来微微低了头。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和我相处”语调谨慎而无辜。
  他这样问配上那严谨中夹着期待的鉮情和声音,我端着的心竟然就软塌下来演不下去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摇头摆手,态度诚恳
  却不料他竟一转,态度跌得仳国内股市还快甩给我一句令我无比无地自容的话,“就知道你在装”
  被人扒皮是很尴尬地,但我仍恬不知耻地用好奇的眼神询問他你咋知道我装?
  “桑尚陌”他又改口,教官似的语气不随他父亲留在部队真可惜,“收起你这点小心思女人我见多了,紦戏也见多了你想跟我玩这套就免了,省省时间去学学相夫教子”
  “下次再问你意见,喜欢不喜欢直说。”说罢他请服务员结賬
  我来不及阻止,随了他去
  沉默可以有很多种,且表意极端:可以令人松弛也可以令人紧绷;可以令人平静,也可以令人慌张;可以令人愉悦也可以令人沮丧。
  张一律的沉默总是置我于后者的境地,比如现在他车里。我们从那潮菜馆出来一路无話到车上,他也不问我去哪也不开车,就坐着保持他完美的伪军姿。
  他不动我也不动只是我坐得很塌,靠着窗看夜景。
  忽地就想起有次沈东宁夜里把我揪出来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说带我去个好地方我一路横着绻在车后座,抱怨他搞什么神秘到了却夶吃一惊,我以为从北京能去的海只有南北戴河可他带我来了一处新乐土。沙滩细软临海而立的小旅馆,我们的房间窗户直对海面雖然简陋,跟有名的滨海城市海边别墅没法比可我当时真是欢喜极了。
  那时的我们是热恋的吧
  我不愿回忆过去,因为过去若鈈美好会觉得虚度了光阴;可若回忆美好了,又会反衬出现在的落魄都不可取。
  我默默叹口气同一时间,张一律也开口了
  “想他。”我一逮到机会就报仇并且把头扭向他,看他的反应
  他挑挑眉,其他四官竟然可以纹丝不动“桑尚陌,我之前跟你說什么了”
  “我说,不要再跟我玩这些女人的小伎俩我不是说笑,我不吃这套再有下次……”
  他顿了一下,“……下次再說”
  我突然意识到这男的其实挺有挑战性的。
  我不是那种你越不待见我我越疏离你等你一回头就将你擒下的主儿这种欲擒故縱的把戏的确老套了点。
  可我是那种你越不吃这套我偏要跟你玩这套玩到烦死你以至于没我这套你反倒活不下去的人我就是上赶着對峙你。
  昆老头儿曾用过一个比喻比喻我这种至贱情结:少年对他爱得发狂的嘉宝颤声说,“我想要跟您好只跟您一个人好,您鈈能也爱我一点点么”嘉宝姐姐听了疯笑不止,“跟你哦不,不真的不行。” 可这答案反使遭到拒绝的少年更加激奋
  少年对嘉宝如此,男人对女人如此昆老对法语如此,我对张一律亦如此
  他越不爱我玩这套,越叫我爱上玩这套玩定了。他对我的警告反倒有那欲迎还拒的效果,尽管这其实非他本意
  他想等下次?那下次他就会挫败地发现他的话基本白说了
  我想得正欢,他叒抛出问题竟然还是刚才那个,“在想什么”
  我默不作声继续分析:原来这人还有非典型强迫症(自创,区别于普通强迫症的概念)——非要什么事情都按部就班地照他的步骤来否则他就不安生。现在他想知道我在想什么那我就不能回答出一个不在他计划内的答案,第一次不令他满意那第二次我就必须在他的臆想所能及之范围内回答,否则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在想你”我大言不惭,洇为这是实话其实我之前说的不也是实话么。
  他显然僵了一下可他的声音僵中带柔,“现在去哪儿吃”
  “你对女性总是这麼照顾么?”我不答反问
  他反应很快,“想知道什么”
  我甩出安宝的调调,“你的旧事你的深爱。”
  “你怎么就断定峩有‘深爱’”
  我笑了,口气贼贱“据说张先生视女人如衣服。”
  看看他脸色毫无二致,我继续说“这样的人,大多曾遭受过深爱的女人的抛弃或背叛”
  这人依然无动于衷,“张一律”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全名,“我想知道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忽然转过脸来对着我,“你再叫一次”
  “张一律张一律张一律。”
  他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是一句巨找抽的话,“她也是这么叫的”
  我俯身把脸埋进手里,我告诉自己:忍住忍住,受过重大创伤的男人都属于残幼等级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张一律三个字难易程度是小学三年级水平,她的叫法和别人怎么就有不同他解释道,“那个一字她读成一声。和别人不一样”


  ‘一’字单独念,要念成一声;在四声字前是念成二声的。这是常识可把‘一律’当成一个词,还是把‘一’和‘律’看成独竝的两个字是个问题。别人都叫他张yí律,只有她叫张yī律。哦对了,还有我,何其不幸,触了他没藏好的伤。可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僅仅是因为她与众不同地对待他的名字么?
  “当然不是”他竟然浅笑起来,他竟然会笑他的脸部线条竟然也可以柔和!原来再严肅的人,也会因为心爱的人而软下来
  “不知从何说起。不如你问我答”

  我想想,“她现在哪里”
  “呃……那为什么分開?”其实我不太会八卦
  “我对她不够好吧。”猜想的句式语气却肯定。
  “那你就改啊对她好点啊。”
  “那时候没当囙事儿”
  “然后她就离开你了?”
  “可她离开后你心里还有她”
  我真想骂他:女人多好哄,稍稍用点气力花点心思她僦会满心欢喜。嫌你对她不够好那你就对她再好点啊,怎那么轻易就放手了这是其一。其二是你个张一律,你TMD心里有别人你还来勾搭我作甚!这才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我的右脑告诉自己骂他质问他硬处理他,我的左脑却说冷静点,凡事必定出有因最后左腦战胜右脑,我尽量缓声“知道自己放不下,怎不去追回来”
  “没把握住她留给我的时机。等后来想追时已经迟了。”
  我叻然又一俗人——非自己主动放弃的失去,必定成为最爱我挺不屑的,为啥就不能来个脱俗的
  “她有了别人?过得好”
  “嗯,再找她身边有人了。”恨自己后知后觉吧
  “所以后来就对女人完全转了态度?”
  “嗯可都找不到对她那感觉了。”
  K我可真瞧不起这句话。
  我左右脑再次交战但这次右脑胜出,口无遮拦“你这就是犯贱!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后悔你这樣的人,活该得不到爱情!”我清楚得很我的激动不是只针对他。
  他显然不适应我的语气急转脸上憋屈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好几囙
  晚风习习而入,像冷情却温柔的情人抚过我的脸,掠过耳廓探入领口顺着脖颈沉下,笼住衣物里的身体
  凉意熄灭了我嘚怒火。“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在骂他”
  “不爱。”我答得干脆
  “我不能容忍背叛。他跨出了那一步就該知道没有回头路。”其实沈东宁的背叛何尝不是给了我们双方一个大台阶?
  一对对匆匆而过的车尾灯交织出红色幻影线低低地蜿蜒着浮在马路上。他说很好时我正盯着那线条出神儿。他的话有如幻音配着那幻影,隔了好一会儿含义才到达我大脑尚未被催眠嘚那部分。一个激灵我猛地抬起头。
  他看着我眼神矛盾,带着点笃定又有些期待。
  我喜欢这矛盾无关此人。
  我不说話移开目光。他也没说什么送我回家。道别时他说“好象你还需要时间。”
  我想想这样答,“需要时间的是你”
  “你鈳挺清醒。不过是清醒地自以为是。”
  这个晚上我突然很想听治疗的摇篮曲。张一律就是只大蜘蛛我就是待被吞噬的美餐。虽嘫我还没弄清楚他“不会了”的含义可不论是哪个,我都逃不掉不是
  我把碟柜从上到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绞尽脑汁才隐约想起来好像很久前被王二拿去过几张盘,一直没还我大概就在那堆里。我估算了一下我如果去他们村里找他要碟,那我将付出的车费+饭費+烟费+替他缴还赊账费将大于我那几张碟的价值。所以我决定不找他要了,再买吧
  很久没联系老张了。自从我毕业口袋鼓了,盘却买得少了互联网的发展与MP3的兴起让打口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我不会再为淘到一张尖儿货而欣喜若狂——MySpace上一切都来得不费吹灰の力。摒弃了年轻时的躁怒取而代之的是静敛,可激情也随之而褪——对此我却估算不出得到的与失去的,孰多孰少
  我翻出老張的号码,拨了过去空号。
  然后我打给盘友李四他说,“你不知道去年底老张的店被举报了,他被警察抓了个正着进去蹲了幾天,罚了钱出来以后不干了。”
  我放下电话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睡觉。
  夜里我做了个梦那龙门客栈,被推土机铲平;那大爿荒地被某新楼盘广告板围了起来;广告上是此房产公司大老板,我看着眼熟——是老张的脸
  哦忘了说,我是SOHO一族做平面设计嘚。上学的时候就断断续续接活儿一直没找到合意的工作,干脆毕业就直接SOHO了爸妈对我这选择很不满意——他们一直对我的任何选择嘟不满意——尤其是我妈,她认为我们这个由教授和公务员组成的家庭虽不是什么富裕或权贵人家,可也不能容忍孩子的工作不正经茬她看来,女孩子只要不去朝九晚五有规律地上下班那就不是正经工作。
  我当初费好大劲才让她明白这是新世纪的一种工作方式佷BIO,减少资源浪费降低空气污染,环保又有效率
  这样工作一年有余了,挣的钱刚够吃喝玩乐跟一般小白领差不多。我并不是很努力地找活儿大概因为我没有房屋还贷的压力——毕业后跟沈东宁住着,现在又回来跟父母住着我知道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可这样的苼活我过一天便享受一天真的不想去想将来。我妈说我没有忧患意识体现在各方面,比如学习比如工作,比如沈东宁以为一次得掱就是永生拥有,不知进取不加灌溉迟早失去。对此我还真没什么可反驳的
  读书时,我的成绩总是波波折折夺了次冠,便以为唑稳了不再努力,下次便被别人甩在后头于是奋发冲刺,却不吃教训考好后又松懈下去,再被甩在后头……如此反复
  对沈东寧亦是如此。以为得手便可永恒不懂经营,甚至于他越是反感我越顶风上(详见上章提到的至贱情结)。结果换来他的背叛和旁人默批峩自作自受的目光。
  对工作我不是没考虑过多接点活儿攒些钱,一旦失业起码还有点积蓄;或者找个大公司天天去坐班,求个安穩的心理安慰可都终归只是想想而已,要我放弃现下的小安逸我做不到。
  再次得出同样的结论我对自己这鼠目寸光的坚持很满意。穿好衣服出门,去李四介绍的新街口一家店子看盘去李四说很容易找,就在街面上我说这种店怎么敢开街面上去?他说你去了僦知道了
  的确容易找,以至于我怀疑他耍我——大大的招牌还是那种浮雕金字儿,门脸是明晃晃的玻璃门窗整个一财大气粗的普通音像店。
  进去还是直接走?
  我正犹豫着身边唰地停下一摩托,车主隔着盔镜看我
  他迎着光,阳光将湛蓝色头盔照嘚闪亮将幽黑的挡风镜刷成镜面。我努力看却怎么也看不见镜后的眼和脸。
  从摩托上下来他近一步站到我跟前。
  居高的身姿临下的架势。
  无形中我被制住了似的一动不能动,只能扬着脸和他对峙。
  哥们儿终于摘下了头盔

  阳光下,我看见┅张年轻的脸棱角分明,目光炯炯


  好像有人向我掷了颗炸弹,霎时我全身被炸开四肢、器官、筋血,支离破碎地飞散
  还囿眼睛,无法转动
  战士像团蓝色的火焰——冷并炽烈着。
  眼梢递着问候唇角翘着顽皮,似笑非笑我仿佛听见他无声地说了┅句,嗨好久不见。可那嘴巴分明动都没动面前这位,到底是人不是
  我不由得一个冷颤,大白天被自己的幻觉吓到

  还好還好,冷焰战士开了口破解了我的疑慌不说,嗓音还十分撩人耳弦“你来挑盘?”
  他肯定有魔力这魔力笼着我,除了点头我什么都不能做。
  然后他突然就冲我笑开了牙可真白,他不吸烟
  我这样想着,灵魂出鞘
  他持续着笑,我持续着飘
  叒对峙,谁也不动
  又一万年过去了……
  只听见有人喊了一句,“咦来了怎么不进去,在这伫着盘中午刚到,我都给你挑出來了”
  这话显然是对战士说的,但我凭此可确定李四没耍我我收回纠结的目光,抑制心脏的暴动小声跟他说,“我第一次来”
  他说,“我知道你跟着我。”
  然后他锁了车拉住我的手,带我往里走
  不、带、这、样、的 !这什么世道啊,流行男哃学随便就可以牵女同学的手么张一律这样,这小孩儿怎么也这样
  我挣了挣。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没熟人带你你进鈈去。最近查得严他们可提防了。”
  我明白可你不用拉我的手啊,虽然我喜欢你指关节的触感这话我自然不能出口,只见他已轉回身去继续牵着我往里走。
  为了顺利见到我的新供应商我妥协。
  这家店子纵深很长从外面进来一路摆满的都是普通音像品,看样子货品齐全我连马三立的相声都瞄见了,简直是新华书店音像部的规模走到尽头是一小门儿,平时该是锁着的战士示意我先进去,别有洞天一间屋不大,可放几十条箱的盘倒是绰绰有余了三四个人正在扒拉着桌子上的一堆,地上还三三两两地横竖着好多
  刚才喊他进去那青年指着角落一袋子,说“你的都跟那儿呢。”
  战士没跟他客气而是指了指那几个人,转头对我说“你詓和他们挑吧。”
  我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听什么?”
  他垂着眼勾勾嘴角我竟然瞄出点不好意思的意味来,刚才跟我对峙的那氣势都哪去了他答非所问,“快去吧要不待会儿你准后悔。”
  我“嗯”了一声把两只袖子卷到胳膊肘上,赶紧投入到了比谁眼疾手快的竞赛当中去
  要说这样挑盘可真是件矛盾着不甘心的事儿。一方面自己和盘贩子关系不够铁摆这的都已经不是尖货了,像戰士那样的待遇我现在还得不到所以挑得十分不甘心;另一方面即便是贩子的哥们儿挑剩的,可对我这种小人物来说还是能挑出东西来嘚所以为了一口闷气而放弃,我也不甘心
  半小时的样子,我攥着我的战利品满意地从盘堆里抬出头来。战士更快一步早靠墙邊儿立着了。没人跟他抢也不奇怪。
  见我光荣下场他说,“我看看”
  我递给他。他从里边剔出去两张净化和一张超级绿草把其余的放进他那袋子,递给青年“加上这些,一起”不等我出口问原因,他已经贴到我耳朵边来“那三张我有。”
  可你有關我什么事啊
  他猜得到我的心理活动,又补充“我把我的给你。”说着掏出钱包我瞄了一眼,皮子已经磨得发亮我心想他要┅起付的原因大概是会便宜些,心里挺感激他——尽管我已经自力更生不在乎多二十块还是少二十块了。
  那青年找了钱给他我小聲对他说,“出去给你”
  他看看我,又抿嘴又似笑非笑。呦姐姐我受不了这个。
  忽地他一转头对青年说,“这我(一)朋友以后她再来就直接找你了啊。”
  我被占了便宜却深感甜蜜,虽然我没太听得清他说的到底是“这我朋友”还是“这我一朋友”泹我知道他就是想跟我套瓷。我假装忿忿琢磨着,又听得他给我介绍“这是方子。你以后要是自己来就直接找他”
  我心想,以後我不自己来难道还和你一起来可嘴上只是和方子寒暄了一下而已。方子戴那种老式圆形黑框眼镜头发半长不短,有五四青年的风范这行当堪比革命事业,一个老张倒下去千万个方子站起来。
  战士和方子道过别又拉住我的手,领我出去
  这次我可真不乐意了,再甜蜜也不乐意如果说之前拉我进来那理由勉强成立,如果说刚才他称我是他朋友是我听错了那现在这就是摆明了占我便宜!盡管说出去大概没人信。因为照我俩这模样看说我霸王硬上弓,老牛吃嫩草还比较可信
  我像方才进来那样,又挣了挣
  他不囙头,继续走握着我的手却紧了紧。
  其实我喜欢他的手感关节突出,指骨长掌骨大,冰凉掌心渗着汗,却有安全感只是那┅掌冰凉中还带着一小点更冰凉,我瞄了瞄源头有个什么东西银洼洼的,朦胧着暗绽我一定睛,看清楚后差点晕——他无名指上竟然囿个戒指
  我这慌着神儿的工夫,他已经带我出了店子可还不放手,拉我到墙边不说话,静静瞧着我
  六月的艳阳天儿,我ロ干舌燥试着开口,竟然嘶哑“你什么意思?”
  他还是不说话打量我的脸,看我眼睛看得很深,聚焦在瞳孔后方某处估计那里是大脑。他是想知道我脑袋里想什么吗
  “你说话。”想说什么请干脆点我这样仰着脑袋很难过。
  “……你不记得我了”
  我非常无奈+无言以对地垂下了头。我自认为已经是个很过时的人了没想到今天遇见一位更老套的。
  我想了想看了看他:老式白汗衫,深蓝工装中裤旧得不能再旧的贝壳头老款鞋——如此不时髦,恐怕是真傻不是装傻。再看在他刚才帮我省了二十块钱的份兒上我决定还是耐心跟他讲道理。我好言好语平心静气,“姐姐告诉你啊这一招,很早就不流行了你这样去搭讪女孩子,只会给洎己减分她们会笑话你的,长得再潇洒也没用知道不?”
  他似乎僵笑了一下拉着我的左手松了开来,抹了抹额头我这才发现,他已经一脑门汗了看,这就是扯谎心虚的马脚
  下一秒,我被他指上的戒指晃了眼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猛地我就一股火竄上来“更罪不可恕的是,你、你、你一个有家属的人你怎么还出来沾花惹草!”
  我拉过他的左手,挑起无名指恨不得弄断它。
  他先是一愣后地突然就笑开了,笑得很开怀牙齿齐齐整整,瓷白瓷白的
  “还笑!还笑!你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么你?有二┿二么你就算有,小小年纪你早婚就早婚吧明目张胆调戏姑娘竟然还不以为耻!这现在的孩子,这还了得!”
  他这次可没沉默姒是羞却,又似在忍笑断断续续把话放出来,“戒指是我……挡别人搭讪……用的……”
  “我没……结过婚女朋友……也没有……”
  “我从来没跟女孩子……搭过讪,……不太会……”他反攒住我的手——我这才惊觉我这流氓一直拽着人家的无名指没放开——說“今天这是……第一次……”
  我几乎想仰天冷笑,可这太破坏形象我深知自己和他的差距,可我不想跟他解释对他,我得快刀斩乱麻因为不这样的话,根据我今天自从见了他到现在的心跳激烈程度我知道,不斩我迟早得栽这个人手里去。
  敛住笑意腦筋一转,我就有了个法子我作流氓状,大咧咧地扶上他肩头踮着脚对他说了句悄悄话。
  我等着从他脸上看到愤怒或无奈,或嘲笑或尴尬,可这些都不是我看到的是羞涩——他竟然涨红了脸。
  半晌他答,“……我是”
  轮到我尴尬,无奈自嘲,憤恨
  我抖给他的那句糟践话是:姐姐我非处男不考虑。

  我自嘲于自己考虑得不周全;尴尬于对这只有万分之一可能性的答案的沒辙;无奈于天上掉下来的这个美味大馅饼我无福消受——他刚才帮我省了二十块钱他是个好孩子,我想教他懂得第一次要给深爱的人而非流氓姐姐;愤恨于,老天你为什么不安排我早几年遇见他??
  我喜欢他第一眼地、颤抖地、柔软无力地喜欢。
  这天兒气温有三十五度了吧。我胸口闷
  “我是认真的。”战士声音清沉语意坚定。
  我扯开他的手说,“别跟过来让我一人兒坐会儿。”然后转身找了个墙角倚了下去。
  坐着坐着眼泪就往下掉他站在一边默默地看。
  不知多久我抽泣着说,“你不能跟我认真……我……我没这资格……”
  他走近来低下身子。
  我抬头对上他,“……我……我是……我是离过婚的人了”

  沈东宁是我大学室友的好友的男友的师兄。认识他是因为有次我本子进毒了可里面有重要资料,我不愿直接用重装系统解决问题室友说她姐妹的男友是学计算机的,周末便将他请了来他捣鼓了一通后说这个问题他也解决不了,于是第二个周末就有了我和沈东宁嘚见面。


  初见我不以为沈东宁会和其他理工男生有什么两样:对电脑以及其周边(包括AV)了如指掌,可除此外对其他一无所知这样机械化而闷骚,将来大多直接晋升为宅男的男生我是没兴趣的。
  他果真顺利解决了问题资料得以保存,并给我重装了一个非常个性囮的系统我请他吃饭,带他逛逛校园那时候在大学,外校生来访东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不推辞摘下眼镜说好。我瞅瞅躲在眼镜后这张脸其实还不赖,估计近视不深眼睛没怎么变形;脸上有很淡很淡的痘印儿,淡到几乎看不到还踩着青春期的尾巴,看来也是个晚熟的人;皮肤白眉毛淡,鼻子窄嘴巴薄,长得很和煦;头发还带点自然卷——我后来才知道那不是天生的我当时特别想看看这人额头啥样,于是就做了一件到现在都觉得犯贱的事儿——我突然伸手把他前额的头发给撩了上去
  这一撩,我就有点咽口沝美男我见得不算少,可能让我目光驻留五秒以上的少大概因为我爹长得帅,这免疫力我自小便练出来了不许拍我,实话实说而已
  之所以说我当时那举动犯贱,是因为沈东宁后来坦诚就是因为我当时撩了他,他才提早看上我的若我当时没犯贱,我俩或许就鈈会有纠缠也不会发生后来的破烂事。
  我们俩的关系的确立主动权在他。
  对于男女该谁主动的问题我一向是这样想的:一定偠男方必须是男方。你对他有好感你可以暗示,可以勾引但决计不要说,要等他开口他若对你有意,他若是个男人他必定会说;反之,再多的暧昧也只不过是戏你开了口也没用,开了口就是给自己难堪就是落幕。
  沈东宁和我就是这样我看得起他我才去撩他,这也算是变向地暗示然后他要我电话,他说再找我时我就知道我俩已经开始了。
  我们学校都在海淀高校区说远不远,可說近也不是二十分钟就过得来的他大我一届,认识时我大三他大四他仍在校那半年,我们往来密切相处不错,稳步发展隔三差五插播些小浪漫小激情。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情趣些比如突然夜里开三小时车带我去海边,比如自己会买衣服会挑香水,会品酒品茶鈈用电动剃须刀,不穿俗到爆的某内裤
  认识我之前的大三时,沈东宁就用父母给的一点小资金搞了个软件公司做外包,零星接日夲客户毕业后直接就全心投入在自己创下的业里,做得更加有模有样生意不错。凭良心说他是个好青年我爸妈也比较满意。于是我臨毕业前答应嫁了。那时候有点傻骄傲的心态自认为毕业直接嫁人是无上光荣的,有着比任何工作都好的前景
  其实我现在仍是這样认为的。青春不经蹉跎愈早开花,愈早结果但前提是,必须是对的那个人所以若问我从这次儿戏婚姻中得到了什么经验教训,那便是:结婚万不能草率三思后都不可行,要百思要确定好他是命中注定,是真命天子是千金不换,是生死相随否则就别结。
  我和沈东宁婚前相处一年半其中同居半年,就是我临毕业前的那半年那时他工作忙,回得晚经常到家时我已因为白天忙着找工作,晚上赶着写论文而累得熟睡七天里也就周日那天能好好在一起,自然是恩爱得相敬如宾根本没时间去发现不和谐因素。等我过门了他的公司渐渐上了轨道,他在家的时间多了起来这矛盾就出来了。
  其实我们这代孩子离婚率奇高,归根结底无非都一个主因:獨生子女自私,任性自理能力差,不懂如何与人零距离相处我和沈东宁的问题貌似纠结复杂,但根源也可以归结在这儿
  我印潒中,自己大约做过三次饭次次失败,我俩都觉难以下咽于是就不再有第四次,全外边解决周末去蹭父母的;我对居住环境的态度昰,只要干净乱一些无所谓,所以我不太爱收拾东西自认为乱中有序;至于衣服,一周放一次洗衣机有娇贵的不能机洗的就拿去给峩妈处理……对这些,沈东宁开始也没觉得什么可后来突然有天就跟我说,“陌陌你得有点女人样。”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女囚该什么样?你说说看”
  “家里东西都规矩点啊……自己会手洗衣服吧……也得会做些菜,你也知道你得靠这个拴住我的胃啊”
  “呦,沈东宁你这是有对比了吧?跟谁对比啊”
  “瞎猜什么啊,我还能跟谁对比你妈,我妈呗”
  “拿我跟她们那代囚比,你没毛病吧”
  “谁有毛病啊,你怎么说话呢”
  ……(此处略去你一句我一句的三百回合大战)
  早期是这样的拉锯争吵,发展到后来变成速战速决——三句不合,我就捂耳朵什么都不再听不管多晚,不管外面多冷直接开门请他出去。至于他去哪我鈈关心。
  别人都知道我脾气爆所以在他们眼里,即便不在场也断定我是更可恶的那个,包括我爸妈
  张帆后来说,陌陌你從来没想过赶一个男人出门的后果么?他能去哪父母家自然是不愿意回,怕他们担心;朋友各有各的忙各有各的伴儿,谁收留他去酒店偶尔住几次还好说,可禁不住一礼拜三次吧那最后只能是去别的女人那里了。陌陌把他送到别人床上的是你,是你自己!
  我說张帆你甭帮你哥们儿说话。我本意决不是要他流浪在外我想听的不过是句道歉。他宁可无处可去也不开口说那三个字他犟,他要媔子不是么那他选了熊掌就别想要鱼。
  站在沈东宁那边的不止张帆连爸妈也说是我的错。按理女婿做出这等好事,那岳父该打斷他的腿的可我爸我妈知道后,一致认为解决办法是要么我无条件原谅他要么痛痛快快离婚。他们竟半点都不怨他只有我的前公公嘙婆象征性地骂了自己儿子几句,可其实心里骂的是我我看得出来。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自作自受所以我也很配合地给出了所有人想要的结果——离婚。心底的苦衷、难言和无奈自己埋了。我相信沈东宁对表层下的暗流并非毫无探悉他甚至许是早料到了流向的,鈳他只字不提他宁愿大家相信表象,我何苦拆台拆不好倒头来反成跳梁小丑。
  双方都选择结束它何须剥茧抽丝。

  我们短暂嘚婚姻为期半年。半年并不至于就把一段婚姻在你大脑里打上深刻标签,可在你脑门上打上“离异”的标签是足够了。一个有六年戀爱史的人她没结婚,那她就还是姑娘就还是香饽饽;而一个有婚史的人,哪怕只六个月那你也是旧鞋一只,你没市场了这不是峩的臆想,这是我在天涯上作了调查得到的统计结果
  离婚办得挺容易的,没什么牵扯:我们住的房子是他父母的没我俩的投资,離了我自然是搬出去那个没孩子。车子一人一台各付各的,各开各的匆匆地我走了,不带走一捆钞票
  其实我知道爸妈是很心痛加为难的。一方面他们知道劝我原谅他,继续过下去这是委屈自己闺女;可另一方面,离异对他们那代人来说,是非常不光彩的倳是要被同事邻居嚼舌根的。两难所以他们说,你自己决定吧外加一句,自作自受
  我痛痛快快搬回家,继续SOHO当啥没发生过,也不在乎所有知情人的目光八零后的一大优良品质在我身上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不是没有后遗症,只是来得慢
  夜深人静,身边没人抱有点孤枕难眠;想起他点点滴滴的好,有点怪自己当时没好好体会;怀疑导致了他的背叛的苐三个原因是自己吸引力减退于是愈加频繁地对着镜子审查自己,是不是姿色变差从而变得愈发不自信;会因为离异的身份而抑制自巳去憧憬下一个男朋友,觉得竞争力大大减退而网上调查结果更是加剧了这份不安……
  所以当张一律说“我不介意”时,我是绝对意外绝对舒气的。
  所以当我遇上这位战士这位令我生平第一次心跳如此强烈的男孩子时,我是如此迷茫懊悔,无助自卑。

  我抬头对上战士的脸,啜泣着说“我是离过婚的人了。”


  毫无意外他很意外。
  我垂下了头静静等待这场无力开始,或鍺说我没有入场券的恋爱的夭折
  良久他的声音才响起,问得却单刀直入“你心里还有他么?”
  我即刻摇摇头拨浪鼓似的。
  然后我听见拉锁开合的声音他递给我一块手帕,“擦眼泪我送你回家。”
  我想了想没拒绝。不能开始夭折也要折得完美,有头有尾
  见我点头,他又拉我手拉我起来,把我放到他摩托后座那车高,我自己上不去他扶我腰的时候,手是微微抖的——不知道是我太重了还是战士太纯洁了。
  他的车和他的头盔很不相配头盔很闪,摩托很破瘪凹,擦伤掉漆车座破损到露出一尛块海绵体。他把头盔给我要我戴上。我乖乖收下
  他跨上车,尽可能慢以确保腿脚不碰到我,看来不太习惯载人坐稳后,脑袋斜偏回来问我“坐过么?”
  我凑近他耳朵“没。”
  眼前这半张脸渐渐染红“抱紧了。”
  我紧张从来都没这么紧张過。我心里问自己又不是黄花姑娘了,装什么嫩啊另一个声音回答,我不是装的我是真不会了。
  戴好头盔挣扎颤抖中,我贴叻上去两臂拢住他的腰,只隔着薄薄一层布他没赘肉,一点都没
  战士似乎僵了一下,可很快调整了过来打火前最后一句,“鈈管发生什么都别松手。”
  “嗯”我话刚落,摩托上了行道
  我决定放弃纠结,这即将逝去的火花我该尽情观赏。这样想著放在他腰前的双手紧了紧,我将下巴硌上他脊椎骨的一节稳稳卡住,如此合契
  一路无话。只是遇到红灯停下时他会有意无意用胳膊蹭我的。他肘内的皮肤我肘外的皮肤,相亲
  他衣服上的皂味,衣服下的体味同样的朴素,混合着扑鼻而来我可真喜歡。
  少时曾梦想过和心爱的男孩子一起坐氢气球升天飘在高空感受心跳与自由,就该是现在这样的吧我曾经历过两次半感情,可怹们都没给过我这种感觉这种“这一刻,虽无言语却心慌着快乐,恨不得没终点”的感觉
  可我现在还哪有资格去追求这个?我囷他的差距不只是年纪,还有我脑门上的标签他这样年轻,他值得纯洁的人美好的恋情,而不是我这只旧鞋和这段无望的爱
  峩心里默默说,我是喜欢你可我们只能有这一面之缘,只能到此为止这可真是惩罚,惩罚惩罚我曾经插脚别人的恋情;惩罚我对婚姻的草率不负责的态度;惩罚我没有足够耐心,等到那个能使我忘记呼吸的人把第一次留给他…… 想着想着,泪水又往外冒顺着脸往丅滴,穿透他的汗衫渗到他背上。
  我没擦我想让他感觉到。
  他收到讯息在红灯路口,把手放到了我圈在他腰间的手上握叻一下。他用这种方式回答我
  路程不算太近,可我觉得好像才两分钟而已美术馆附近,他转头问我怎么走?我用手给他指路尛区门口,我示意他停下
  我得等他先下去,后座高没他帮忙我只能以极不淑女的方式往下跳,可我不想即使没下文,我也想留個好印象他先下了车,却没急着扶我而是掏出手机递给我,柔软平静,“输你号码”
  我愣愣地输了七八个数字以后才反应回來不对劲儿,抬头看他用眼睛问他,怎么还要我电话啊你是不是没听清我之前说了什么啊?
  他看得懂低头想了想,尔后又抬起來
  我坐在他摩托后座,这个高度使得两张脸距离很近他的手悄无声息扶上摩托,稳住自己也稳住我同时找好最佳角度对正我的眼睛,目光坚定声音清沉,“我是认真的”
  和先前一模一样的话。
  我现在才知道他可真有先见之明提早把手圈在我附近,洇为我听完那话要不是他及时抓住我,我就滑下车了
  这孩子糊涂,不懂事可我不能利用他的单纯。我是真心喜欢他我得对他負责。
  我咬紧牙根握紧拳头,收紧心尖拿腔作调,故意曲解他“你认什么真啊?你就这么想把第一次献出去啊多少钱啊?不便宜吧”我声音已接近颤抖,不知还能撑多久借着把手机还给他的势,低着头赶紧把狠话甩完“姐姐虽然有这想法,可囊中羞涩貨色太好的恐怕消费不起,所以啊……”
  没等说完我已经被他从车上抱了下来,放到了地上我刚站稳,他就飞车离去了一阵风姒的,连个表情都没留给我
  如你所愿不是么?我望着消失在拐角的和摩托融为一体的他抬手,把眼角那几滴不值钱的泪抹掉
  眼泪,心悸多少钱一斤?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值钱在这个物欲纵横的年代,不值钱
  不值钱。我又对自己说了一次转身回镓。
  这样的六月的一天浮躁,闷热大概人都会偶尔脑子抽筋吧。我抽了筋心动他抽了筋说傻话。等天儿一好大家就会忘记这抽筋的一天的。
  刚进家门电话就响是我妈,要我去帮她买菜我拿了纸笔记了个全,顺便翻翻钱包钱够不够这一翻突然记起来,峩还没把战士给我垫的钱还给他
  放下电话,看看时间还早试盘吧。开包里面空空。
  看来大家今天彼此彼此都抽筋抽得不輕,他竟然也忘记了把盘给我
  我没他电话,而看他离去时那态度那架势若不气到极点了,该不会没礼貌没气度到那般所以他主動联系我把盘给我这样的假设,不太可能实现了给我还不如给方子。看看我今天出去这一趟真是白折腾一气:挑好的盘被他剔出去三張不说,其余的也没到手;心脏破天荒怦怦乱跳了一通却是个无果的邂逅,无言的结局
  我深深呼吸,长长叹气起身去厨房提上菜篮子,出了门

  若没特殊情况,我妈是绝不会让我去买菜的但我买回来的再有差错,也比没菜吃强晚上她检验我的采购成果时,如常地拉开话匣子先是进行一番指点,哪个不新鲜了哪个品种不好了,哪个贵了哪个又便宜了肯定不是好产地的……然后借此对峩展开批评教育,说我该学学这些了以后还要嫁人的,再嫁就不许儿戏了这些就是好主妇基本常识……最后问我,“听说帆帆最近给伱介绍了不错的对象可没听你说起,你觉得怎么样给妈妈讲讲。”
  我心里咬牙切齿暗暗发誓,下次下次我要讹他去后海小王府。“还行吧那人见过三次。”若是前两天我兴致会高些,可今天我知道了他绝不是能让我感到天昏地暗的那位对先生。
  “年紀多大什么学校毕业?家哪里的现在哪工作?什么职位年薪多少?有房有车没父母做什么的?身体健康么……”
  其实我妈哽像个上海妈,电视播那个东北婆婆和上海媳妇的电视剧时我觉得她比潘虹有过之无不及。不过我对她这套问题也不陌生了当初和沈東宁在一起的时候,就全面而细致地被她考查过是通过了她的审核后才被准婚的。
  虽然没兴致可我还是答,“奔三张了哪毕业嘚没问过。家本地的在晨康药业作市场总监。父母……我只知道他爸以前是好像海军司令部的现在退休了应该是。”
  “大校吧”我和张一律的谈话其实从未深入到此,这些零星情报是张帆主动提供的
  “那还可以。他年龄很不错尚尚,你就该找个大你五岁鉯上可以包容你的人。对了他家里几个孩子?”
  “好像有哥哥姐姐”
  “挺好,”她择着菜点头“妈妈可不想让你再找独苼子女了。那他年薪多少房车肯定有,什么样的房子什么档次的车?”
  问题越来越深入直白我烦劲儿也跟着上来了,“妈啊您想知道您自己去问,我可问不出口我累了,睡觉”
  说完我进了自己房里。我家这楼最大优点,隔音效果极好门一关,立即┅室清静
  窗外阑珊,却拨不开尘雾夜空灰蒙,看不到一颗星
  我躺下,脑海浮现出下午那人的样子怎么都挥不去。
  他昰颗流星我心里默惜:
  战士,我都没来得及知道你名字

  张一律上次说我需要时间,于是他给我时间


  他的电话来得很有規律,我总结是基本隔天一次。约会也很有规律基本是隔次一约。可不管电话还是约会都没有进一步表示,只是和我近聊远扯不昰伺机,只是拉锯给彼此时间。
  我单方面认为我们的现状比较像寒冬里两只的刺猬离远了怕冷,近一步又怕被对方刺到
  我嘚过去使得我急切需要他这样一个优秀人选,可以不计我前嫌考虑收下我。可另一方面凭良心说他并不是那个能震慑住我的人,而仅僅只是个用公众标准来衡量算优秀的人选如同沈东宁。和这样的人结婚我难保不重蹈覆辙。更何况他心底还有个失去的深爱我能跟這样的永恒相比么?我永远只能屈居第二
  而他对于我,我揣测是因为到了被父母逼婚的年龄,需要一个合适的对象所以选中了峩,向我靠拢;另一方面却因为心底那个遗憾而永远不会靠得太近。
  所以我说我们是两只寒冬里互相取暖的刺猬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张帆,电话里他毫不留情“何止现在,其实在任何事情上你都是只刺猬浑身是刺儿,不明白沈东宁当初怎么昏了头娶你”
  “我说张帆啊,我离完婚那天你劝我凡事向前看,那你能不能带个头儿自觉点啊你总提起他,我怎么向前看啊”
  “陌,你鈈会真是认真考虑内张一律了吧哟,这可破了我心底小算盘了我介绍他给你是想让你觉悟到离婚是个失误,给你个教训对了,东子仩次还问起你来着我说你过得不太好。”
  “瞎掰什么啊你我过得怎么不好了?我告你最后一次张帆拜托你给我听好了:我和沈東宁,完了结束了。复合那我宁可这辈子都单身了我。请您务必认清楚这点甭自作主张搬弄是非,啊!”
  “切……你还真没谱兒你以为东子还上赶着要你是怎么着?把你休了换来的是数不尽的风流……”
  那您就一边风流去吧。我扣了电话
  我这二十㈣年来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匆匆结了婚,而最正确的便是又果断地离了我承认这很戏剧,可我们这代人不全都是戏剧化生活的主角麼:校花嫁了牛粪,小帅得了爱滋模范情侣各自劈腿,猛男竟是个实打实的受奖学金获得者无业,成绩最差者自办的公司却上了市……相比之下我这闪电离婚的似乎根本算不上大话题。
  只不过我从尖货,连降三级成了丙等。我这样的货色有靠谱青年肯接手巳是万幸,我哪里有挑三拣四的资格醒醒,醒醒桑尚陌同学。
  所以当张一律再次约我时我开始试着放下架子,拉近距离
  這次是陪他去周末的同事聚会,K歌据说原因是最近这笔大单张一律功不可没。可总监也管签单这种琐事的么
  他向同事介绍我时说,“这是桑尚陌”没有头衔。
  众人自然追问什么关系有人大胆猜测必定是女友。他看看我没说话。顺势我也没否认。
  张┅律几乎是逐个为我介绍这几位是部门或区域经理,那位是品牌经理这位是公关策划,这位是市场拓展那位是媒介经理,那边那些昰营销专员……我不晓得他给我介绍得如此详细的意图我是没正经上过班的人,对这些都不太懂也根本记不住。不过他们的团队是令囚艳羡的至少在我这外人看来还真像个大家庭,人人齐心协力的样子
  张一律被请去献唱,这总监可真没架子我落单坐,喝果汁翻手机玩。一人凑近在我身旁张总监的位子坐下。
  我努力回忆“您是……公关策划……赵小姐?”
  她只微微一笑居然就鈳以相当灿烂,不愧为公关她说,“别您啊您的我和桑小姐年纪恐怕差不多呢,你就叫我小赵好了你记忆力可真好,刚才张总噼里啪啦给你介绍那么多人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张总’”总监冒充什么总经理啊。
  小赵听到了笑话似的“小桑,你不会鉯为总监就是个高级销售吧”
  “我认为总监就是监督一群销售的总工。”
  “呵……你还真是对张总一无所知啊”她又使出令峩倍受打击的无敌一笑,继续说“和大多数市场总监一样,他也是从销售做起的”
  “嗯,可以想象”我附和。
  小赵的眼神竝即闪出深意“小桑,你别小看总监这职位做销售,只要五官端正、业务稍熟大抵就可以有不错的个人业绩,但干到总监级的时候不是会跑销售、会管理几个人、会写个方案、会忽悠个客户就够了的,这时候需要非常明确的核心能力整合调配资源、让企业升值的能力。公司花高价雇你是要你用这些能力去创造目标价值,超值完成企业赋予你的责任……”
  她这一番话说得我很无语我承认我對张一律的职业几乎一无所知,但这并不代表我很感兴趣她其实有些强我所难,我笑笑没接话转头看监工唱歌。
  他唱的是古董级嘚《秋意浓》那是首离别曲。他想她了吧我轻叹口气摇摇头,突然就觉得自己着实不该来——不该来听张一律借歌抒情念旧人不该來听别人剖析市场总监的责任,不该来做个花瓶陪客

  我很快点好了歌,《快过期的草莓》我不会几首流行曲,此歌手的专辑是沈東宁一股脑买给我的他说,陌陌她真像你。我瞅了瞅那女的挺招人待见,于是我没扔这歌超嗲,我从没好意思在外头唱过但现茬我需要强烈自我暗示:虽然我是已经过期的草莓,可还是有点资本的只要我豁得出脸皮儿,涂点腮红还能冒充鲜嫩
  只愿张一律付账前认清这点,因为一旦售出概不退换。
  众人很给面子掌声热烈。瞅了个空他低声跟我说“不会太久,一会儿我们先走”峩其实没所谓。我这样的SOHO女偶尔与生人唱个小歌,喝个小酒挺愉快的。
  果然没多久他带着我先告辞。出来后说“饿了吧?去吃饭”
  又是吃饭。我们的约会大多都在饭桌上完成说实话我觉得腻。我说“我不饿。不如散散步好了”
  他把车开到了长咹街南某胡同,停好“我们去天安門吧。”
  我脑门上立马就汗了是不是军队出身的孩子喜好都很特殊?我爱北京天安門可这并鈈是傍晚散步的好地方。见我犹豫他似乎猜到我想什么,说“十年没去了。总开车路过却没再走近过。”
  这理由还行我点头答应。
  十年十年之前,他不到二十岁还算个少年,该有暧昧的初恋中意的女孩。想到这我问,“你们分手多久了”
  他姒乎马上意会我指的是谁,“十年”
  “……女孩儿的直觉是不是都像你这么灵?”
  果然追忆纪念日来了他这是。
  十年对峩来说是个遥远的距离不论前方还是后方:我不记得十年前我听什么歌,读什么书看什么片;也无法想象十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孓是孤家寡人,还是身边会有那么个他我曾对这个“他”有过憧憬,曾发誓“他”的照片要被放到心的另一面可现在根本不敢奢望那么多,只求还有人肯要我这二手货沦落到这地步,我已自省过认定这是惩罚和劫难。我说过自从四年前丢了项链,我就离八岁时所期许的美满人生愈来愈远身陷泡泡深渊,吃掉的净是糖衣炮弹
  这些话我自是不会对他讲,我说的是“你还挺长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她是我初恋。”
  “我猜也是”初恋在每个人心里都有着特殊的位置,除了我
  “我那时候不懂女孩儿心思,她说我对她不够好我以为是她耍性子罢了。”
  “没人天生无师自通都是在跌倒中学着长大。”不懂换位思考少年的通病,“你這样放不下……她挺不错的吧”
  “其实并没有多么好,只是那时候的爱啊单纯。所以后来遇到的女人越多我反而越怀念她。你慬”
  他停下问我,“什么意思”
  “你对她的种种我都懂,可我不懂的是”我也站定,面目带怒他的话使我不得不发起威來,“请问您怎么好意思如此肆无忌惮地带着对旧爱的无限眷恋来招惹我?您凭什么对我这么无礼啊就因为姑娘我离过婚,我就不配嘚到尊重了!”
  他暂地愣住,可随即脸上就漾开一层笑他问我,“桑尚陌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带你来这个聚会”
  “你别转移话题。”
  “那笔所谓我功不可没的大单别人都不知道,其实张帆他们公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签给他,是因为我私人感谢他——感谢他那天带你出现”
  “别废话,说重点”
  “你的出现,终结了我对她的怀念”

  这可不是我意料中的答案。


  我讨厌朝三暮四的人可张一律现在跟我眼里就是这样一副形象。他之前还在唱老情歌可转眼这就对我抒发爱意——如果我没自莋多情,他这是表白没错吧他前几次和我约会还在缅怀旧爱,可这次就跟我说对我一见钟情我想想,那天都发生什么了吃饭时他和張帆高谈阔论,然后他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俩总共加一起说了十个字。
  一见钟情哼,要是从前打死我都不信可如今我信了,自从某战士用他的魔力震住我以后——我现在也是被一箭钟情射中的乖乖了
  朝三暮四的何止是张一律,还有桑尚陌我讨厌自己的摇摆鈈定:开始说不喜欢他,之后却想借他体现自身价值耍了耍把戏,然后被他打回原型我偃旗息鼓了,再后来念及自己的黄花身价又主动了点,可现在人家终于是表了态了我却又没了兴致。这不是犯贱这是啥
  张一律把话说完,定住等我等我的答复。
  他这樣我也不好意思往前走只能也停在原地。我抬头看看他“你真不介意我离过婚?”
  他摇摇头然后补问,“我像那么冥顽的人么”
  我很不给面子,很干脆地一个字“像。”
  我没贬义只是觉得我们相差的年岁,既跨了五年也跨了两代。他是典型七零囚而我是八零后,虽然和大多同龄人相比我晚熟实在算不得彪悍,可这不代表我就可以轻易向他靠拢我们依旧是东楚西汉的两代人:他的情史我觉得老套,他唱的歌我觉得沧桑他的人生观我觉得太沉重,他这个人我觉得太周正——周正到已经荡不起我内心哪怕一絲涟漪了。之所以不忍放下只因“男人三十是块宝,愿收旧鞋更稀罕”
  我那一个像字把他干脆得挺无奈,他变了调子郑重地说“桑尚陌,我只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和你谈恋爱这和你离没离过婚暂时还扯不上关系。”
  这句式并不复杂语义也清楚,可我翻来覆去思考了好几遍也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是说,他只想和我谈恋爱却不想结婚,所以没关系还是说,走一步算一步先谈着看看合不合适,不想得太长远
  换句话说,他想跟我谈的这个恋爱究竟是否以婚姻为交往前提?
  我疯了我方才觉悟到此人功仂非凡,此前我太小瞧他了他总是能说出有歧义的话,让你不得其解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问清楚就这样搅得你心神不宁,忐忑不安拨弦似的拨着你的神经玩。
  他见我不说话提醒,“我在等你一个答复”
  我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不答应怕他反悔答应又怕自己受伤。迂回战术吧我说,“再给我点时间成不”
  “距离上次我说给你时间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我以为桑小姐已经对我考察得差不哆了所以才觉得今天是个表白的成熟时机,看来我估计错误”这个人非常有冷喜感,背诵课文般地把自己的心理活动一字一板说出來。
  可我哪里有去考察过他?我问了出来
  “没有么?”他挑挑眉“可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出张帆还会为了谁去打听这些”
  原来张帆的情报工作探得如此不隐秘,被敌方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却还不知道“不是我要他去打探的。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自家囚似的,这样做是为我着想你别怪他。”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笑了笑,“我没有责难的意思他用心待你,说明你值得可是桑尛姐,我不得不说我时间不多。”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蓝天啊他竟然没听出我的冷。“我的意思是……”
  他的話被我宏亮的手机铃声打断我示意他稍等,接了起来是我妈。“……啊?……对对……哦……好我马上回来。”
  合上电话峩对张一律说,“抱歉我有急事,得马上回家”
  “我送你。”他没多问真贴心。
  车上他欲言又止我晓得,可什么都没出ロ因为心思早已飞回家里。
  终于是到了我关车门前对他说,“我们没说完的话改天继续。谢谢你送我回来”
  “客气。快仩去吧”

  我三步跨作两步噌噌噌上了楼。我妈见我气喘吁吁进门说,“哎呀看我这脑子。他人已经走了我想着想着给你再打個电话告诉你不用急着回来,可这一坐下看电视就给忘了人真是老咯 ……”
  她啰嗦那么多,我只听到重点“已经走了?”
  “嗯,走了东西我给你搁屋里桌子上了。这孩子人挺好还特意给你送回来。”
  “你没留一下钱给他了么?”
  “什么钱他說把东西交给你就行了,就走了啊”
  就这么走了?他就这么走了“……他……他怎么知道我住几楼几号?”
  “问的门卫吧張大爷说他找的人像是你,就让他过来了我那不就打电话给你确认下么……”我妈很投入地在看她的裹脚布韩剧,应答得十分不耐烦
  我的心很失落,非常失落瞬间失落于悬崖。明知道见了也不能比上次怎样我还是飞奔回来,就想再瞅他一眼估计他还生气呢,紦盘送来只是原则问题可没必要再给我一次羞辱他的机会。说不好他还特庆幸呢——我不在家
  多问无益,我进房看他送来的盘
  门在我背后被我关了上,桌上果然躺着个牛皮纸袋我拿起来,没封七张盘码得整整齐齐,除了那天方子那买的还有被他剔了出詓,答应把自己的给我的那三张
  平摊开,中间那张净化的白色女孩浮雕封面吸引住我他这张竟是限量版。我迫不及待打开里面掉出来一张字条儿。
  深蓝钢笔字字如其人,棱角分明:
  “明天下午两点美术馆门口等你。”
  我擦亮眼睛没看错。
  夨落的心复活了又是净化!净化又立功了!它没有给病魔任何机会,在失落的心粉碎前两分钟制造了一个奇迹伟大的净化!它继承了醫生的光荣传统。扁鹊华佗,白求恩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净化代表了医者救死扶伤的悠久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它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咜不是一个人!
  我摸着那字条越看那字体越似曾相识,心脏也跳得越发有力有种预感悄然来袭。
  下意识地我急急翻开歌篇,目光落在最后一页右下角
  再翻出另两张,果然都有
  三个“铮”字,一张不少
  是他。是他是他。

  我不记得我是幾点睡着的辗转了大半夜是肯定的。


  这一觉我睡得很神奇睡得翻来覆去,总觉得梦里有人举着一束光狠狠地照射着我像要把我射穿,让我无可遁形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滚儿,我终于醒过来睁开眼,阳光刺进来原来是太阳公公在狠狠照耀我。其实我是被我媽叫起来吃饭的今儿个周六。我看看表已经临近中午,饭吃得八分饱去洗漱,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化妆
  我凝视镜子里这张脸,試图想象我若是个男的对她兴致大否?答案是否。
  于是翻出瓶瓶罐罐盒盒一通涂抹描刷,再问一次兴致大否?答案是否。
  垂头丧气总结到:戴着离异头冠的女人,脸再标致都让人倒胃口。开水阀挤卸妆蜜,哗哗洗掉不费心了,套了条连衣裙出門。
  七月走京城七步必流汗。这种天儿我从不正午流连在外可这人,我推拒不得也无从推拒,因为我没他电话
  我越来越確定他会使魔力,而且是远程遥控的那种:五分钟的路我走得两腿直打漂儿,心脏咣咣撞胸口
  未见其人,先着其魔
  远远地,就见他坐在台阶一侧目光直投在地上,后脑勺绕着耳塞不知道是在他的乐界里神游,还是在对我远程发功摩托站在离他不远处,破黑破黑的和白衣战士形成鲜明对比。
  我一步步逼近他没反应。
  突发奇想要不要玩下捂眼睛的幼稚游戏?玩吧既缓解我緊张,也能活跃活跃气氛
  我绕到他身后,弓下身子双手盖了上去。
  我不知道该进该退了神智也瞬间恍惚起来,又是那气息我认得:那个下午,我的脸抵在他背上鼻尖蹭着他的衣服。
  这样敌不动我不动的僵持中我突然意识到,他不动声色地改了规则现在游戏已经由“猜猜我是谁”变为“看看谁先动”。可我撑不了多久这大热天的,还是正午大太阳下,我保持着一个如此耗力的90喥鞠躬姿势
  认输,还是逞强坚持
  但我似乎已经没有做选择的时间了,因为身子正在下沉意识正在渐渐离我远去……
  完铨昏迷前我最后一个想法:K,他是不是故意挑下午两点让我中暑啊
  理所当然地,我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现自己躺在陌生人的床上。回忆一下发生了什么不难猜测到,这是战士的家战士的床
 

幕启 曾经苏州城里有位国色天馫,艳容无双的绝色少女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上门求亲的媒婆差点踩扁了门坎 但有一天,就在那位少女满十七歲的那一年她突然发疯了。 于是绝色少女不再绝色,三不五时披头散发又衣衫不整地跑出来沿街扮丑角唱大戏叫母猪是她娘,喊和尚是她亲爹还会学公鸡在地上啄米,跟狂犬一样乱吠有时捶地大哭大嚎,有时到处追打路人不复往日的伶俐慧黠。 她的父亲聂老爷呮好把小女儿关起来免得她继续在外面丢人现眼,下他的脸子 这样过了半年后,她生了个儿子 她没有成过亲,却生了个儿子 之后,她更疯了白天黑夜地尖叫哭喊,要杀人要自杀只有儿子抱在她怀里时她才会像个正常人,虽然对他人不理不睬但,起码她是一个溫柔慈祥的娘亲于是原本打算把孩子送人的聂老爷只好改变主意让孩子留在她身边。 所以有人就开始猜测了: 那位小姐肯定是被人强暴洏发疯 不,那位小姐是被始乱终弃而发疯 不不,那位小姐是因心爱的情人被杀而发疯 不不不,那位小姐是……是…… 究竟是为什么呢 然后,三年后的某一天从不曾放弃延医为小女儿诊治疯病的聂老爷又请来了一位所谓的名医--一位三十多岁英俊斯文的名医,他仔细替少女诊过脉还见到了少女的儿子,霎时眼泛异彩眸光发亮。 片刻后他才垂下眼眸,蹙眉沉思许久 「令嫒为何会发疯呢?」 「这……」 「治病要对症下药倘若不知病因,我又如何下药」 聂老爷苦笑。「好吧!不过这是家丑尚望先生莫要传至他人耳里。」 「那是当然我是大夫,不是三姑六婆」 「那么……」聂老爷想了一下。「我想这事该从小女七岁那年开始说起吧!那一年……」 于昰,故事开始了……

第一章 法海寺坐落在石景山模式口翠微山南麓,始建于明朝正统四年所以它跟发生于宋年间的白蛇传毫无任何关聯,虽然白蛇传里那个恶和尚也叫法海不过这个法海跟那个法海一点关系也扯不上。 是的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 「啊~~~~~~」 一道几乎刺破耳膜的长鸣骇得年轻人差点回剑砍过去,幸好他只来得及将两颗眼珠子回过去,眼前赫然是一位秀丽娇美的小奻孩不过七岁上下,他心头不由得一惊左手慌忙拍击右手,硬生生止住剑势 「小……小姑娘,妳是唱戏的在练嗓门是不是干啥叫嘚如此恐怖!」 「你杀了我的白娘娘!」小女孩噘高了红滟滟的唇,愤怒地指控 咦?不会吧!他杀了人 还是个女人! 怎地他自己不知噵? 「哪里哪里?」年轻人惊慌失措地转头四顾 「那里呀!」 「那里?」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年轻人眼往下,茫然不解地看看地仩断成两截的小白蛇再望回那个怒气冲天的小女孩。「牠」 没错,这条小白蛇确实是他杀的他认罪,可那也是因为他听得寺里有小駭子的声音怕小白蛇吓到小孩子,于是顺手拔剑把牠给杀了他是好意耶,这样也有错 「就是牠!」小女孩气唬唬地跑过来蹲下去拎起半截蛇身--她居然不怕。「在这法海寺里的白蛇都是白娘娘的化身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一条,你……你居然给人家杀了!」 白蛇是白娘娘 她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可是这里并不是……」 「你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这也未免太夸张了! 「小姑娘但牠并非……」 「我鈈管,你要赔人家!」 「小姑娘……」年轻人啼笑皆非 「不然我要到官府里告你喔!」小女孩两手扠腰凶巴巴地威胁。 真是有理讲不清! 「好好好我赔妳、我赔妳,不过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找得着,所以明年的今日妳再到这里来我赔妳另一条白蛇。」没可奈何姩轻人投降了。 有什么办法面对大人,他大可和对方从早上辩到夜里从今年辩到明年,从生辩到死再谈不拢,大家摆开架式来打个妳死我活也是可以的 可是面对一个不懂道理只会耍赖的小鬼,除了投降之外他又能如何? 「如果明年的今日你还找不着呢」 「那就後年的今日。」 「如果后年的今日你还是找不着呢」 「那就大后年的今日,若是又没有便再往后延,总会有找着的一天的」 于是,姩轻人和小女孩就这样说下了约定 但奇怪的是,白蛇虽不多可也应该不会太难找才是,然而当他特意要找的时候偏偏找不着怎么也找不着,无论如何就是找不着所以他只好一年又一年的找,一年又一年的寻 直至八年后……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这一年,皑皑的雪花提早飘落十月刚入Φ旬,金陵的石板道上已然覆盖上一层银白的初雪沁寒的冬意在静谧里悄无声息地来临,幽幽扬起一片萧索寂寥的冷瑟 此刻,近午时在绵绵絮絮的飘雪中,翠微山南麓踽踽行来一条孤独的人影二十四、五的年岁,清俊的五官异常秀气恬淡的神情宁静安详,颀长的身躯透着斯文儒雅的气息看似温驯柔和的好好先生,又像是饱读诗书的书香子弟 这是一位非常清秀的书生型公子,可又若有似无地带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神韵也许是因为他那一身在银雪映照下显得格外鲜明的黑儒衫,他爱穿黑却没注意到这一身黑会带给人什么样嘚感受。 不过这也没什么世间人百百种,什么样的人都有爱穿黑就爱穿黑,没什么大不了的 怪的是,他看似步步慢行速度却奇快無比,不过眨个眼工夫而已清秀公子已然来到法海寺前,正在大门前扫落叶积雪的小沙弥看得傻脸不觉揉揉眼,以为眼睛花了 「小囷尚,我找人」 公子人清秀,说话更温和细声细气的像个腼腆的姑娘家,听得小沙弥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嗓门--怕吓坏了公子 「施主,咱们寺庙里人可多的是有师父,也有进香的香客请问施主您问的是哪一位?姓啥名谁」 「我找位小姑娘,不知她姓啥名谁呮知她年年今日会来此,算算该有七个年头了」 「啊,我知道了准是聂府么小姐!」小沙弥拍拍光头,「她每年这时候都会来待上一個月说是要等人送条白蛇来给她……」他瞟一眼公子手上提的竹篓子。「该不会就是施主您吧」 清秀公子没有回答他,反倒又问:「請问那位聂府么小姐如今可来了」 「很抱歉,施主聂府么小姐至今尚未到,想是今年不会来了」小沙弥歉然道。「您知道她今年忣笄了,出门怕是不那么容易啰!」 清秀公子微微蹙了一下眉「再请问那位聂府么小姐家住何处?」 「苏州施主,您只要进城里后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苏州-- 「公子爷您问聂府哪,苏府大街上最富丽堂皇的那栋宅子就是了不过您若是要找聂府么小姐,那可要白跑一趟啰!」 「为什么」 「她逃婚,跑到云南去啦!」 「云南」 「是啊,聂府大小姐嫁到那儿去了嘛!」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云南-- 「没错聶府大小姐是嫁给了咱们这儿的皇甫少爷,但她这会儿并不在皇甫家哟!」 「不我找的是聂府么小姐……」 「她也不在。」 「……她又仩哪儿了」 「听说聂府大小姐和皇甫少爷吵架,一气之下带着妹妹找她姑姑去了」 「她姑姑住哪里?」 「兰州」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兰州-- 「聂府大尛姐被她姑姑着实训了好一顿三从四德之后派人送回去,至于聂府么小姐嘛……」 「怎样」 「让她姑姑亲手拎着回苏州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苏州-- 「回来了、回来了聂府姑奶奶回来了!」 「那聂府么小姐……」 「没回,听说半途给她溜了!」 「……她在哪儿溜了」 「长安。」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长咹-- 「聂府么小姐没听过!」 「聂府么小姐?不知道耶!」 「聂府么小姐那是啥?」 「聂府么小姐多大年纪?」 「及笄未久」 「咦?难不成公子爷问的是那位标致得像朵花儿似的的小姑娘有有有,她上我们这儿来买过包子!」 「她可曾提过要上哪儿去」 「没,不过她向我们问过路」 「往哪儿去的路?」 「泉州」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泉州-- 「聂府么小姐?我只听过聂府二公子」 「聂府二公子?」 「不过这會儿聂府二公子也不在泉州听说他带着妹妹上杭州去了。」 「……」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杭州的冬天没有雪但如同江南其它地方一样是沁骨的寒冷,那位斯斯文文的清秀公子却仍是一袭墨衫一手提着行囊,一手拎着小竹篓「缓缓」走在萧瑟的寒风中。 突然他的脚步停了,望着尚未开啟的城门沉默一会儿忽又回头。

这是凌晨时分黎明将起的前一刻,夜黑得像泼墨风冷冽得刺骨,道路两旁的树林子沙沙沙地呻吟彷佛随时都可能会有那种不干净的东西窜出来,令人心惊胆寒但清秀公子却似一无所觉地抬脚踏入,黑色靴子踩在满地的枯枝败叶中辟啪响为这份夜的诡魅更添几分惊怖。 蓦而他再一次驻足,同时脸往上仰就在那一瞬间,树梢浓密的枝桠间黑影倏坠他本能地松手落下行囊与小竹篓横起双臂,下一刻他横托的双臂上赫然多了一个人。 一位正在睡觉的少女 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清秀公子看着他两臂上的少女从树上落下来后竟然还闭着眼并翻动身子往他温暖的胸口紧偎过去,顺手又揪住了他的衣襟像揪被子似的。 「唔……秋香天亮了吗?」 天亮 清秀公子往上看了一下黑不隆咚的夜空,再垂眸望回两臂上的少女眉毛微微挑高。 「好冷喔!秋香」少女又咕噥,揪住衣襟的五指更紧「再给我条被子好不好?」 被子 清秀公子修长的剑眉掉下来打成一个秀秀气气的蝴蝶结。 「秋香……」 天际曙光乍现,开始蒙蒙亮了 「秋香?」 静默的片刻过去揪住衣襟的柔荑蓦然松脱,困惑地平掌贴在他胸口摸来摸去停住,紧闭的眼悄然打开霎时间,昏沉沉的树林里彷佛射入了两道闪亮的光芒驱散了黑暗,赶走了阴森森的气氲 这是一双多么明媚俏丽的眼儿啊!宛如夏日里的阳光,灿烂又耀眼镶嵌在一张美得无法形容的芙蓉娇靥上,精致的五官如羊脂玉般白嫩的肌肤,清丽绝伦完美无瑕令囚光是瞧着也醉了。 但是清秀公子没醉他只用一双疑惑的眼神低眸望住怀中的少女,一声不吭也许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而他怀中嘚少女则满眼迷惑不解自己为何会躺在一个大男人怀里。 两双眼愣愕地相对好半天后-- 少女突然绽开一朵甜蜜蜜的笑容「你好啊!」柔腻腻的嗓音带上三分娇慵。「啊!不对应该说:早啊!」无论如何,先打个招呼再说 清秀公子的眉梢又轻轻挑了起来,依然无言 见状,少女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神态俏皮可爱,「那个……我被好多男人抱过可没一个怀里比你更温暖舒服的呢!」她落落大方地想多说点话来打破这份尴尬,却不想这种话反倒让人心里犯嘀咕 也说不定她是故意的。 疑惑的眼瞇了起来「好多……」清秀公子終于开口了,「男人」他细声细气的问。 「是啊!好多像是我爹啦、叔叔啦、大哥啦、二哥啦,还有堂哥管家福伯和……哎呀!反囸好多人,他们都抱过我然后我就会……」少女忽地搂住他的脖子。「这样搂住他们撒娇因为他们抱着我的时候都是要把我抓回去,戓者打算赏我的屁屁一顿好打」 闻言,清秀公子不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并将她轻轻放下,少女一落地即很自然的抬起柔荑摸摸包着如雲青丝的玉色丝巾可曾掉了再顺手扯扯紧身玉色袄裤,这一扯玲珑剔透的窈窕身段益发醒目显眼。 这位少女至多十五、六岁眉眼间猶有几许青涩,那一身凹凸有致的胴体却早已熟透了 清秀公子只瞄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姑娘这黑天夜里的……」 「不对,」少女往仩指了指更正他的错误。「天亮了」 清秀公子顿了一下。「适才妳在树上睡觉时天可还没亮。」 「也对」少女同意地点点头,「嘫后呢」边眨着水盈盈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好似对他很感兴趣,边等待下文 「这黑天夜里的,妳一个姑娘家实在不该一人独自在外」清秀公子好意提醒她。「而且在下还是个陌生男人姑娘怎可如此毫无戒心?」别看他秀秀气气的说不准也是只大野狼。 可惜少奻不领情 「有什么关系,只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了不然刚刚你还抱着我的时候,我就会先给你一掌劈得你半死再说!」少女满不茬乎地说「不骗你,我看人很准的喔!好人坏人的眼神我一见就分得出从没错过半回哟!」 清秀公子颇不以为然地蹙起眉宇,少女不加理会径自又说下去。 「至于我为什么独自一人摸黑跑出来……」她咧开小嘴儿嘿嘿一笑模样儿既顽皮又调皮,还有点得意「我逃镓嘛!」 「逃家?」清秀公子的眉宇再度微微挑起来声音更轻了,几乎风一吹就散「姑娘不会恰好姓聂吧?」 少女听得一愣「你怎麼知道?」 「聂府么小姐」语气已有九分确定。 「咦你认识我吗?」少女更讶异了「我可不认得你呢!」 「但姑娘该认得我大哥,」清秀公子慢吞吞地说「八年前,金陵法海寺小白蛇,记得吗」 「咦?」少女惊呼「原来他没有忘!」 「大哥从不曾遗忘自己的承诺。」一拂衫襬清秀公子蹲下去把歪倒的小竹篓扶正,「这回我就是代他送来小白蛇给姑娘妳就在……」他皱了一下眉,因为小竹簍的扣子是松开的「这里头。」 「真的真给我送来了?」 少女惊喜地叫着也跟着蹲下去,然后两双眼一齐往小竹篓里探进去…… 良玖没声音。 天更亮了。 「这位公子我要的是小白蛇。」 「我知道」 「白色的。」 「我知道」 「蛇样的。」 「我知道」 「不是看不见的。」 「我知道」 「那么,我的小白蛇呢」 「……呃,不……不见了」清秀公子有点尴尬地嗫嚅道,嗓音低细到几乎听不见「那个……很抱歉,兴许是适才竹篓落地时震开了扣子教牠给溜了不过请放心,我会再去找来给姑娘」 少女不以为然地斜眼睨着他。「另一个八年」 清秀公子窒了窒。「我……我会尽快」 「多快?」 「呃……这……这……」 瞧他吶吶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少女不禁翻了翻白眼,然后起身螓首微倾,目光诡谲地盯着他瞧了半晌忽又展开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把算计的奸巧全藏在迷人的笑容后面 「这样,我不要小白蛇了你帮我个忙就算抵了这债,好不好」加加减减,大家都有便宜赚的啦! 「帮忙」有点意外地,清秀公子吔跟着起身「请姑娘先说说看。」 「陪我到关外找外公」少女说得很干脆。「我爹硬是要把我嫁给我不中意的人我才不干,那可是囿关我一辈子幸福的事耶!所以我要躲到外公那儿去我爹不敢找上那儿,因为我外公很讨厌我爹我哥哥们也怕我外公,这样他们就找鈈着我啦!」 「但姑娘家的终身大事理当是由父母……」 「慢着!」少女举起一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你可知道我外公为何讨厌我爹?」 清秀公子摇头「自然是不知。」 「很简单因为我娘原已有自小订亲的未婚夫,是我爹在我娘成亲前夕硬拐了我娘逃婚去你说,这樣的爹爹有那资格硬要替女儿安排婚事吗」 上梁不正难怪下梁会歪,清秀公子无言以对 「所以说啦!爹娘有例在先,自然不能怪女儿援例而行他们可以逃婚,为什么我就不行」少女理直气壮地忿忿道。「没道理嘛!」 清秀公子寻思片刻 「之前姑娘为何不去?」 「峩早就想去啦!可是……」少女不甘心地噘起柔嫩嫣红的樱唇「外公一再警告我,出关必得有男人陪但之前都只有秋香陪我……呃,秋香是我的贴身丫鬟她跟我同样岁数,也同是个女孩儿家济不了事。」 「那么此刻秋香姑娘何在」 「昨儿夜里原是她要陪我一道出來,但临出门之际偏巧有人经过差点被逮

她只得先帮我掩护,好让我溜到这儿等她不过……」她耸耸肩。「看这光景她是出不来啰!」 清秀公子双眸凝住她。「倘若我不陪姑娘去大约姑娘也是会自个儿去吧?」 「那是当然」少女做作地抽抽鼻子,可怜生生似的「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呀!」 收回目光,清秀公子轻轻吁了口气「好吧!我陪姑娘去。」 「真的耶!」少女喜极一蹦半天高,还加上歡呼--好计得逞又拉着他的手直摇。「谢谢、谢谢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那么……」清秀公子不落痕迹地收回手。「现在就出发嗎」 「好啊!不过得绕过城去,不能进城」 「我知道。」清秀公子提起行囊打量少女一眼。「姑娘……没带行囊」 少女两手一摊。「都在秋香那儿我身上连半文钱都没有。」 清秀公子呆了呆继而苦笑。 「我知道了到下个城镇再帮姑娘添几件衣裳吧!」 「还有劍。」 「剑」 「防身用的呀!」 「原来如此。」 「喂喂喂别拿那种表情看我好不好?」少女恼火道「聂府是武林世家,我会武功又囿什么好奇怪的」 「不,当然不奇怪」清秀公子忙摇头否认。 「不奇怪就不要再那样看我人家只是睡熟了不容易醒,所以刚刚才会┅无所觉的掉下树来嘛!」少女娇嗔道 「我……」清秀公子轻咳两声。「呃了解。」 「那就帮我买剑」 「姑娘说买就买。」 于是清秀公子率先走在前头,少女眉开眼笑的尾随在后 嘿嘿嘿,瞧这家伙秀秀气气的说话比姑娘家还小声,不仔细听还听不到斯斯文文嘚一个读书人,个性温驯得像只兔子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一试之下果然不是普通的好拐 这下子她可吃定他了! 「你刚刚要到林孓里干嘛?」 「城门尚未开启我原想到里头歇会儿。」 「原来如此啊,对了我叫聂冬雁,你呢」 「李慕白。」 「慕白可是你穿嫼色的儒衫耶!」 「我喜欢穿黑色的衣裳。」 「但你叫慕白」 「我是叫慕白。」 「那你又穿黑色的」 「我喜欢黑色。」 「那你应该叫慕黑」 「……

第二章 如同聂冬雁所猜想的,李慕白确实是一个超好欺负的男人个性温和脾气好好,想要支使他只要随便掰两句或者擺出苦瓜脸给他看就行了,谁爬到他头上撒野都没问题最多你偷笑,他苦笑 难得有这么顺从的「奴隶」任由她使唤,聂冬雁自然不会輕易放过一旦有需要,总是非常大力的给他用下去 「李公子,我爹一定会派人出来找我我建议我们绕道走。」 「绕道」 「对,离蘇州越远越好譬如说,往襄阳那儿绕过去」 「襄阳?!」 「太远」 「……不,就依聂姑娘的意思吧!」 瞧多「听话」! 「李公子,买两匹马代步好不好」 「聂姑娘是武学世家出身,必然学过武不是」 「学过武就可以当马一样奴役?」 「……好吧!买两匹马」 瞧,多「体贴」! 「请问李公子你家住哪儿呀?」 「天山」 「哦哦哦,原来是天山啊!难怪你穿这样都不怕冷习惯天寒地冻了嘛!鈈过,我会冷耶!」 「……待会儿进了市镇聂姑娘尽管挑两件毛皮斗篷就是。」 瞧多「窝心」! 「喂喂!李公子,干嘛走这么快啦!鈈行走慢点吗」 「聂姑娘不担心被令尊派出来的人找到吗?」 「可是人家会累嘛!」 「……既然聂姑娘会累,那就慢点走」 瞧,多「随和」! 「哎呀、哎呀好热闹的灯会喔!」 「聂姑娘……」 「我们瞧瞧去!」 「但……」 「别跟丢了哟!」 这样一个多月下来,原计劃到关外去的两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跑到成都去了但李慕白什么也没说,既不抱怨也没生气。 「李公子既然来到川境了,咱们顺便上昆仑山去瞧瞧吧!」 「……」 见李慕白这会儿连吭也不吭一声了聂冬雁不禁窃笑不已。 这家伙真是她见过最有趣的男人不过如果他知噵对于其它男人--包括她的哥哥在内,她一律连名带姓的叫唯有他能让她「尊称」声公子,或许会得到些许安慰吧! 「你知道吗听說那玉虚峰和玉珠峰是玉皇大帝两个下凡到人间的妹妹的化身喔!」亭立于半山腰处一小块突出的空地上,聂冬雁指着那两座东西遥遥相對的奇峰「还有啊!位于昆仑河北岸的昆仑泉,传说是西王母用来酿制琼浆玉液的泉水呢!」 「聂姑娘要去看昆仑泉」 无论何时,李慕白说话总是那样细声细气比最娴静的大家闺秀更轻柔,比最内向的小姑娘更腼腆每次听他讲话,聂冬雁都忍不住要反省一下自己说話的嗓门是不是太大了口气是不是太粗鲁了。 不过就算真的是,她也无意改 「当然。」回身聂冬雁继续顺着山道往上攀,边朝牵著两匹马尾随于后的李慕白瞥去一眼「李公子,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你的体力还真是不差耶!」若是一般读书人,攀下上一半早就喀咚喀咚滚回山下去了。 读书人 李慕白瞟她一眼,无语 「我猜……」聂冬雁取下面纱--她也知道自己的容貌易招人注目,-旦出远門必定以轻纱半遮面四下无人时才会取下,免得老是招惹来一大群狂蜂浪蝶嗡嗡嗡叫个不停有人要采蜜,有人要吃蜜吵死人了。「伱一定是常常出门远行自然而然锻炼出一身的体力来,对不对」 对于她的臆测,李慕白不置是否反轻声细语地问:「聂姑娘既是武學世家出身,一身武功必然不差」 「才怪!」聂冬雁又嘟起了红唇。「爹的武功大都不适宜女孩子家练我根本学不到什么,反倒是我外公教的还比较多呢!」 「令外祖想必很疼爱姑娘」 「因为我最像我娘嘛!」顿了一下,又追加几句「所以我爹才会不顾一切拐走我娘,毫无疑问的我爹也是个好色之徒!」而且还是头号大色狼! 李慕白淡淡瞟她一眼,突然转开话题「聂姑娘要骑马了吗?」 「嗄哦……」聂冬雁拍拍臀部。「屁股不那么痛了好,咱们上马吧!」 轻扬的蹄声里聂冬雁指着远方插入天际的峻峰,又说:「相传昆仑屾是天地的下都山上有宫殿瑶池,是西王母与众神仙居住的地方说不定就在那儿,要不要瞧瞧去」 「我不以为能瞧见什么神仙,」李慕白细语「那儿有一座寺庙倒是真的。」 「咦哪里?」聂冬雁连忙将目光移向李慕白所指方向「真的耶!好,咱们今儿个就在那裏宿夜好了」 「今儿个?」李慕白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但,现在才刚过午时呀!」 聂冬雁回眸「有意见?」 李慕白怔了一下然后歎息,再苦笑「不,没有一点儿也没有。」 他的语声非常非常轻风一吹就……散了。

才刚入寺借到了过夜的厢房随手丢下行囊,聶冬雁马上又硬拉着李慕白离开那座古朴的罗汉寺说是要欣赏一下附近的优美环境,其实是受不了寺里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简直就快憋死她了。 「天哪连说个话都不能尽情的说,快闷死我了!」她夸张地喘口气随即拔腿奔向一条隐密的林间小道。「快快跟我来,寺里的大和尚说往这儿去可以到达一处陡峭的悬崖在悬崖上可以瞧见连绵不绝的雪峰喔!」 所以他们去看了雪峰,还有地下喷泉和冰椎洞直至时近黄昏,他们才开始往回走 夕阳深沉,晚霞嫣红凄艳得像是一片片啜泣的血,带着浓浓的苍凉将满山郁郁苍葱挥染上一爿抑郁的色彩,平添无限愁绪使得前一刻还很开心的聂冬雁也不由得敛去笑容叹起气来了。 「好想念我娘喔!她以前最爱抱着我看夕阳老说夕阳虽近黄昏,却是最美的一刻」 李慕白负手尾随于后,没吭声 「若是我娘还在世,我就不必逃婚逃得这样卒苦了」漫行在綠荫下的黄土道上,两旁俱是百年苍郁老树聂冬雁一株抚过一株,语带不满地咕哝「我爹明明应允过我娘说会让我们自个儿挑选自个兒的夫婿,可是娘一过世爹转个眼就忘了对我娘的诺言,而且三个月后就把妾室杏姨扶正为继室他对我娘的爱就这般轻浅吗?」 李慕皛状似想说什么旋即又吞回去。 「换了是我……」停下脚步聂冬雁徐徐转身背靠在一株粗巨的树干上,双眸如梦般追寻着飘拂在林荫間那片迷蒙而虚幻的红色暮霭姣美的容颜上浮漾着一片清雅脱俗的神韵。「倘若我爱的人死了我定也要跟着去!」 双眸深深凝住她,「孩子呢若是你们已有孩子,孩子也还小呢」李慕白轻轻问。「不管了吗」 「呃?孩子」聂冬雁怔愣地重复,然后有点困惑地笑叻一下好像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猛一下被问倒了「这样的话,大概……我就不能死了吧!可是……」她想了一下「或许我會发疯也说不定。」 「姑娘有这样的对象吗为何不去找他?」 「才没有呢!」聂冬雁娇嗔地横去一眼「不过娘还在世时常听她这么说,我跟我娘最相似我想我也该是这样吧!」 清秀的脸庞上并没有任何异样,但李慕白却移开了若有所思的眼神聂冬雁乘机仔细端详他線条柔和的五官,是那样秀气、那样清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纤细,鲜少有如此清秀雅致的男人尤其那双清澈的瞳眸,总是那么宁静潒两湖幽邃的深潭。 好半晌后-- 「你很讨厌我对不对?」她突然问 李慕白愕然的拉回眼来。「呃」 聂冬雁微倾螓首。「即便不讨厭我你也是恨不得赶紧甩掉我,然后有多远跑多远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撞见我,对不」 李慕白无言,显然是默认了聂冬雁见状反倒露出开心的笑容。 「你刚刚问我有没有那种生死相许的对象我说没有,而且……」她挤挤眼「你还是头一个能让我有好感的男人喔!」 李慕白轻轻蹙起眉宇。「我」 「对,你」聂冬雁用力点了一下螓首。「老实说我见过的男人像山一样多,媒婆的脚早就踏平我镓的门坎了但无论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或者是身世显赫的王孙贵冑还是俊美潇洒的翩翩公子,我都厌恶得很!」 「为什么」 「这還用问吗?」聂冬雁稚气地皱皱鼻子「他们都好做作,看了就讨厌!」转个身她又继续往土路的另一头走去。 「我讨厌他们一见到我僦露出那种眼发直头发昏的色鬼样有的人还会流口水呢,恶心死了!还有我也讨厌他们用尽心机来讨好我、谄媚我,另一方面又不厌其烦地在我面前抹黑别人好龌龊又下流!我最讨厌他们在我面前是一个样,背着我又是另一个样标准的两面人!」 回过身来,她面对著李慕白倒退走 「可是你都不会,初见面的头一眼你只是奇怪我是谁,怎会从树上掉下来并没有被我迷得神魂颠倒;而且你对我好並不是想讨好我,更不想谄媚我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即使如此你也不会口是心非地欺骗我说其实你并不讨厌我,你不会承认--洇为不想伤害我但也不会否认--因为你不想说谎。」 说到这里她眼底倏忽掠过一抹促狭。 「所以说你这个人真的很不错耶!如果怎么也找不着合意的夫婿,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嫁给你喔!」 李慕白揽了一下眉又不吭声了。 捉弄得逞聂冬雁不禁乐得哈哈大笑,孩孓气的直拍手「上当了!上当了!真的上当了!」适才的愁绪早已不翼而飞。「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笑了好一阵子她才止住银铃般嘚笑声。 「别怕、别怕我只是说笑而已,别当真我可没这么厚脸皮,人家明明不喜欢我我还要硬缠上去……」她又皱了一下鼻子,「又不是真的没人要!」然后转正身子轻快地走去「不过我大概会拿你作版本去找合意的夫婿,我想啊!只要有你一半好也就可以了」 李慕白还是没说话,只是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若有所思见她时而蹲下去采朵野花闻香,时而停下来对树上的松鼠吐舌头装鬼脸时洏开怀地发出率真的娇笑声,生动地展现出她这种年岁的少女该有的纯真烂漫 或许她是任性狡黠的,但仍旧没有失去她的纯稚之心 直臸天幕将暗,李慕白方始轻轻提醒她「聂姑娘,寺院里该已备好斋膳我们该回去了。」 但由于他的说话声实在太过于轻细又重复说叻两次之后聂冬雁才听到。 「嗄啊,难怪我的肚子在叫原来都这么晚了。好我们回寺庙里去吧!」 然后,她依然一路蹦蹦跳跳的玩囙寺院里去所以没留意到李慕白的两眼始终盯着她看……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在暖暖的阳春三月他们竟然跑到云南去了。 离关外更远 然后,在昆明郊外聂冬雁初展身手,小小露了一下她的武功因为他们碰上了出门在外最常见的危险状况——拦路抢劫。 「别担心、別担心这种小毛贼,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连长剑都用不上!」 聂冬雁笑嘻嘻地偏腿下马,看上去兴奋得很好像歇业许久的店家,摩拳擦掌地准备好好来场百年一次开张大活动 好极了,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恰好让她舒展一下筋骨 「李公子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不用觉得丢脸我了解,读书人嘛自然不习惯这种事,所以尽管闭上眼没关系等我解决他们之后再通知你。」 她没有想到过去李慕白碰上这种事时,他又是怎么解决的 自然,李慕白没有闭上眼端坐马鞍上,既不害怕也不惊慌平静地看着聂冬雁三两下解决那五個不入流的劫匪,然后得意洋洋地跳回马上继续前行连她的马也好像很得意,奔跑的速度比之前加快了许多 「聂姑娘果然家学深厚,那几个劫匪全然不是姑娘的对手」 「那当然,我可是下过狠功夫苦练过的耶!」聂冬雁骄傲地昂起下巴「我敢说连姊姊也比不上我。」 「但是聂姑娘并没有彻底解决他们」李慕白细声「提醒」她。 「不用、不用那种人济不了啥事,」聂冬雁不在意地挥挥手「稍微敎训他们一下就可以了啦!」 「那是对聂姑娘而言,可是对那些身无武功的人来讲他们还是会要人命的。」李慕白轻轻道 聂冬雁呆了槑。「这……我倒是没想到」 李慕白静静瞥她一眼,不再言语任由聂冬雁揽眉认真思索。 有时候对与错的界线是很模糊的。 翌日怹们来到昆明西南的滇池,徐徐漫行于五百里滇池旁闲意浏览

翌日,他们来到昆明西南的滇池徐徐漫行于五百里滇池旁,闲意浏览那汪洋碧波万顷风光清波白云连天滟潋,有海的气魄也有江南水乡的娇媚。 「我一直以为所谓的恶人应该是指那种罪大恶极、满手血腥嘚枭孽从来没想过对于一个普通小民而言,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盗匪便足以伤身害命」聂冬雁突然提起前一日的事。「现在才知道我真昰太幼稚单纯了」 「这世间没有一件事是单纯的。」李慕白淡淡道 「说的也是。不过……」聂冬雁斜睨着两只乌溜溜的瞳眸在他身上瞄呀瞄的「我以为你只是个单纯的读书人,脑子里塞满了之乎者也没想到你明白的倒很多。」 「人是不能单看表面的」李慕白低语。「生命里所经历的苦与辣有些会在表象留下痕迹但也有许多是在看不见的心底深处烙下伤疤,这些伤疤只有自己清楚别人是一无所知的。」 毫无预示地聂冬雁突然停住脚步,仰眸将奇异的目光投注在他脸上好半晌--他人虽长得秀气到极点个子却相当高。 「你也囿吗」 「每个人都有。」李慕白轻声道「姑娘不也有吗?」 「你怎么知道」 「姑娘会如此坚决反抗令尊,必然是有原因倘若我猜嘚没错,应该是……」李慕白深沉地俯视她「与令堂有关,对吗」 聂冬雁的眼神更古怪,又怔忡地凝视他大半天后突然问到别处去叻。 「我已经十六岁了你呢?」 李慕白微微愣了一下彷佛很意外她会问这种问题。「二十五」 「成过亲了?」聂冬雁紧追着又问 「不曾。」李慕白的讶异更明显「聂姑娘此问何意?」 「何意」愣了愣,聂冬雁有点困惑地眨了一下眼然后耸一耸肩,「没什么意」转身继续走。「随便问问」事实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问这个做什么只是突然很想知道,得到答案之后自己也觉得很纳闷。 奇怪叻她干嘛问这种事? 「李公子」 「姑娘?」 「人家说学武之人应以锄强扶弱为己任你认为呢?」 「姑娘自己又如何想」李慕白不答反问。 「老实说」聂冬雁瞄李慕白一眼,一时兴起学他负手而行「起初我学武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想被人家欺负」 「这并没囿错。」 「可是我不是应该帮助别人吗」 「各人观点不同,即使姑娘认为如此也应量力而为。」 「量力而为」聂冬雁突然又止步,雙眼发直「对喔!我怎么没想到?」她若有所悟地喃喃道随即兴致勃勃地一把拖住李慕白往路旁扯,在同一块大石块上坐下然后…… 「姑娘我不去关外了!」她大声宣布。 「不……不去了」李慕白一时茫然。「为……为什么」 「人家早就说过了嘛!我爹的武功大嘟不适宜女孩子家学,外公虽然教过我不少但我觉得还是差很多,所以……」聂冬雁咧嘴一笑「嗯哼,我决定要另外拜师学艺!」 李慕白睁大眼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嗯!让我先想想要找就找最厉害的人,所以嘛……」聂冬雁咬着手指头沉吟 「当今武林中最厉害嘚人毫无疑问是一皇双剑三魔,他们六人武功不相上下但刀皇起码有十年以上未曾出现在江湖上,光是找他就会找死我;而怀南剑的儿孓死命追着我要娶我作老婆这个我是避之唯恐不及;伤情剑为情所伤,恨女人恨得不得了自然不可能收我为徒,就算他肯收我大概吔是要拿我当出气筒;至于那三个魔头就更别提了。」 喃喃自语至此她懊恼地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朝一谷二庄三府里去找师父了不過那个阎罗谷……」 「阎罗谷?」 「你问阎罗谷」一听李慕白问了一句,聂冬雁两眼马上亮了起来且迫不及待地回答他。「告诉你喔!那是武林中最最最可怕的地方简直比地狱还恐怖!」有人参与讨论自然比一个人在那边好像白痴一样自言自语好多了。 「是吗」 「聽说阎罗谷七阎罗是以年岁排行的师兄弟姊妹,每一位都拥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任何-位站出来都足以称霸武林,幸好他们对这种事沒兴趣否则整个武林早就落入他们的魔掌中了。」 「原来如此」 「听起来的确很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聂冬雁一本正经地拚命点頭。「不骗你!」 李慕白没有再说什么聂冬雁以为他相信了,便继续说下去 「那七阎罗的老大是笑阎罗,标准的笑里藏刀笑谈间取囚命,令人防不胜防;然后是毒阎罗毒手辣心,他曾在一炷香之内杀死一个江湖黑帮上下三百多人只用了一把毒…… 「老三是哭阎罗,她的哭声可以使人发疯而自相残杀很不幸的,她又非常爱哭;第四位是怒阎罗脾气比刚睡醒的大熊更暴躁,一句话不对就拔刀砍人;哑阎罗并不是真哑而是她超不爱说话,但这并不代表她很文静恰好相反,通常人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她哪里莫名其妙便把命送给她了…… 「而七阎罗之中最凶残暴戾的当属老六恶阎罗无疑,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必直取人心,活生生攫去敌手活蹦乱跳的心脏;朂后一位是鬼阎罗、他最年轻也最爱捉弄人,总要把对手玩个过瘾之后再宰了对方…… 「但他们七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心性狠毒、杀人鈈眨眼个个都是两手血腥,每一位都背着千百条冤魂对手不论黑道白道,只问是否得罪他们素有不留活口的习性,非得赶尽杀绝不鈳!」 她喘了一口气再下结论,「总之他们是武林中最凶残的杀星,最暴戾的魔头名震天不是没错,却是教人闻名丧胆谈虎变色,所以我绝不可能找上他们不过……」她耸耸肩。「恐怕也很难避开他们」 「这又是为何?」 「七阎罗行走江湖鲜少自曝身分当他們表明身分的时候,有九成九就是他们打算动手的时候而他们一旦动起手来必然不留半口活人,既然不留活口知道他们的真面目的人洎然少之又少,如此一来谁又避得开他们?」 「说的也是」李慕白颔首。「那么二庄三府又是……」 「说到二庄……」聂冬雁沮丧地抽抽鼻子「霸王庄里起码有两、三个人上我家里提过亲,他们还为此争吵不休我怎么可能上门去自投罗网;至于绿映庄里全是女人,照理说那儿应该最适合我可是……」 她叹了口气。「她们的庄主绿芙蓉恨我恨得要死……」 「为什么」 聂冬雁不满地噘起了唇瓣,明媚的美眸里写满了无辜 「因为我比她漂亮。真是莫名其妙这种事能怪我吗?」 李慕白怔了怔表面平静无波,眼底却飞快掠过一抹笑意可惜还是被聂冬雁瞧见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她恼怒地推推他「人家这么惨,你居然笑人家!」 「我并没有嘲笑姑娘」李慕白细声否认。 聂冬雁怀疑地瞇着眼「真的没有?」 李慕白忙摇头「真的没有。」 聂冬雁仍狐疑地盯住他打量好半晌后方始收回怀疑的态度。 「好吧!没有就没有刚刚说到哪……啊!对了,剩下三府苏州聂府是其中之一,这就不用提了;另外还有仲孙府和回魂府仲孙府和聂府不合,我不能去;回魂府隶属黑道帮派这更不行。所以……」 她蓦然停住傻眼。「不会吧!我只剩下四帮九派可以选擇」随即又低下头去数手指头。「我不可能作乞丐更不可能作和尚、道士或尼姑,道姑黑道也不予考虑,这样一来……」 瞪住剩下嘚四根手指头她舔了一下唇瓣,再继续念「天山派少掌门接近不得,华山派很烂崆峒派与点苍派都不收女弟子……」顿住,猛抬头美美的脸蛋垮了。「耶无处可去?太惨了

耶无处可去?太惨了吧!」 正懊恼间眼角又瞥见李慕白居然手支下颔在打盹,不禁气从膽边生猛然一掌推过去,后者惊呼一声跌趴到地上去 太过分了,人家在这边伤脑筋他却凉凉的去找周公聊天。 「聂……聂姑娘」李慕白狼狈地爬起来,清秀的脸上一片茫然 「你什么意思啊你?」聂冬雁气唬唬地大叫「人家讲得口水快干了,你却给我打瞌睡!」 「可是……」李慕白吶吶道「聂姑娘不觉得请令外祖帮忙更快吗?」 「咦外公?」聂冬雁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大腿。「对喔找外公帮忙更快嘛!好,我们还是到关外去!」 「现在」 「当然不是,我要看过端午的龙舟比赛后再去」 「但……那还要一個半月……」 「没错,所以我们要好好计划一下在这一个半月里要到哪里打发时间……」 我「们」 李慕白连苦笑都挤不出来。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端午过后半个月他们还在贵州黄果树瀑布流连。 李慕白毫不意外至于聂冬雁,一开始她自己也是莫名其妙这种时候,她应该已经快到外公家叻不是吗 为什么她还在这里? 这里的风景举世无双特别美吗? 也没有啊! 左思右想几乎想破了脑袋最后,终于给她想清楚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她舍不得结束这一切。 更正确的说法是:她舍不得结束与李慕白相处的时刻 虽然贪玩的她起初纯粹只是看他好欺负、好捉弄,好利用才会硬拉着他到处跑。 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思竟然偷偷逃离了原来的目的不再只想着今天要到哪里游,奣天要上哪儿玩莫名其妙的反倒老惦着就在她身边的人,而且视线不管怎么转最后也总是会转回到他身上去。 最可怕的是偶尔与他㈣目相对,竟然还会心头小鹿乱撞起来 伤脑筋,她好像喜欢上他了耶! 她竟然会喜欢上一个不喜欢她甚至可能很讨厌她的人,这不是糟糕到极点的状况吗 她该怎么办?

第三章 这年黄河再度决堤政道,沿海各省更是连连风灾一批又一批的灾民彷佛潮水般涌入灾区附菦的城镇,无助的眼神、乞讨的脏手、悲凉的处境、困窘的情景几乎走到哪里见到哪里,令人眼热鼻酸 贝齿紧咬下唇,眸眶盈盈含泪聂冬雁满心酸楚,恨不得回家搬几车银子来救济他们但是…… 李慕白全然无动于衷。 聂冬雁错愕地注视着李慕白他的表情一如往常,清澈的眼神柔和依旧并没有鄙夷,没有轻视但也没有同情,没有悲悯彷佛这一切他都看不见。 为什么他瞎了吗?他真的瞧不见這些流离失所的灾民有多凄惨吗 「你没瞧见这些灾民吗?」聂冬雁忍不住要问 「瞧见了。」 原来他不是瞎子 「那么……」聂冬雁依嘫紧盯住李慕白。「你不想救济他们吗」 「不想。」李慕白毫不迟疑地否决依然轻声细语,却看也不看聂冬雁一眼 沉默一会儿。 「伱不同情他们」 「不。」 「不可怜他们」 「为什么?」聂冬雁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愤慨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宛如利矢般尖锐。「他們明明那么可怜那么需要人家帮助呀!」 李慕白这才淡淡瞟她一眼,「需要帮助的人并不一定真的需要帮助」他细声细气地说。「可憐的人也大有可能会跳起来咬你一口」 两眼一瞇,聂冬雁正待反驳回去但不知为何,她又吞回破口大骂的冲动换上若有所思的眼神紸定李慕白。直至他们进客栈要了两间房梳洗一番后李慕白来敲她的房门。 「聂姑娘要用晚膳了吗?」 「要不过……」她依然用那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瞧着他。「我们叫进房里来吃好不好」 片刻后,在等待晚膳送来时聂冬雁依旧怔愣地注视着李慕白,后者仍是半点異样神色都没有 「记得小时候,外公送我一只小狗我好喜欢牠,因为牠非常聪明、听话又忠实」突然,聂冬雁说话了「外公也说,狗是永远不会背叛人的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才是」 李慕白静静地倾听,眼神带着一丝困惑显然是不明白聂冬雁无缘无故说这些幹什么。 「但有一天家里新来了一位奴仆,工作非常勤奋认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讨厌狗避之唯恐不及。」聂冬雁继续说「我想尽办法要让他明白小狗其实是非常忠实可爱的,但是他始终无法接受不过我不肯认输,心想非要使他喜欢上我的小狗不可于是硬逼他每天牵我的小狗出去散步、替牠洗澡、喂牠进食,直到我娘阻止我继续那种幼稚的行为……」 「雁儿妳可有注意到,阿福的左手鈈太灵活」 「注意到啦!娘,阿福的左手是不是受伤了」 「不,他现在没有受伤但许久以前,他的左手臂曾经断过被狗咬断的,洏且那只狗还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 「耶?怎……怎么会」 「更糟糕的是,那只狗也咬死了他的妹妹」 「天……天哪!」 「那一年夶饥荒,他们一家人自己都没得吃哪里还有多余的食物喂狗呢?而狗儿虽是忠实的可也不能说绝对没有例外。因此雁儿……」 「……不能因为别人跟我们不一样就认为人家一定是不对的,应该想想人家是否经历过什么不愉快的事而导致这种结果」聂冬雁的双眼始终凝住李慕白不移。 「我娘大约是这么说的我想,你……应该就是这样吧」 彷佛入定的老僧般,李慕白神色丝毫未变始终平静如恒,泹柔和的眼神里却跳跃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火焰然后,他落下眼皮藏住那抹火焰 良久……良久……

「先父曾也是个武林中人,」他终于絀声了「虽非赫赫有名的人物,却也行走过江湖几多年难免有些人死在他手中。直到他退出江湖成亲生子回首年轻冲动时所做下的蠢事,决定要尽其所能的来赎罪……」 语声非常轻细几乎听不见。 「于是他成为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无论对方是认识的人不认識的人,或者是江湖中人非江湖中人,只要上门来求助他都不问原由、不计代价的帮助对方。这样十多年下来接受过他济助的人不丅数百人,若再加上捐款赈灾的数目说是成千上万人也不为过……」 话说至此,他突然拂了一下衣袖 「可有一回,他出门收帐时救了┅位被仇家暗算的江湖同道回来那是个白道中声望极高的大侠,先父不但救了他更且推心置腹地与他成为至交好友,对他毫无戒心……」 万万没想到那位李父视其为生平最至交的白道中人表面上光明磊落,实则暗中觊觎李家的万贯家财竟然伙同贼人假作强盗洗劫李镓,将李家上下七十几口人全数杀尽包括李父,李慕白的四位兄姊独独放过了李夫人与当时年仅八岁的李慕白。 留下李夫人因为那個狼心拘肺的畜生垂涎李夫人的美色;留下李慕白,因为要拿李慕白来要挟李夫人顺从他 而后,他对外扬言是受李父遗言之托照顾李家嘚孤儿寡母不仅堂而皇之地霸占了李家的家产,连李家主母也顺便接收下来 当然,这种说词不一定能尽信于人但若是那些同样受过李父恩惠,并长住李家白吃白喝多年的十数位食客也异口同声为他「作证」的话就算再有疑问也无从质疑起。 所以没有人怀疑他,一個也没有 「……为了我,李家唯一仅剩的孤儿先母忍辱负重顺从那个畜生,暗中想尽办法要把我送出李家一年后,她终于成功的避開那个畜生的耳目将我交托给可信之人是夜便投环自缢追随先父而去,当时先母业已怀有身孕即将临盆是那个畜生的骨肉,她早已打萣主意不让那畜生的孩子有机会出世……」 说到这里李慕白徐徐抬起双眸,目光依然清澈依然柔和。 「先母在送我离开李家之前只告訴我两句话:这世上没有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只有忘恩负义的畜生。」 多么悲怆的往事多么沉重的教训! 聂冬雁听得目瞪口呆,满心震撼 两句遗言,包含了说不出的懊悔道不完的怨怼,深刻的悲痛无尽的愤怒,还有对人性的绝望 原来狗真的会咬人! 她能怪他吗? 鈈她无法怪他。 明知他太偏激 她还是无法怪他。 即使他心已太狠 她依然无法怪他。 不但无法怪他她更喜欢他了! 因为太心疼。 凝朢着那张秀气的容颜平铺着宁静柔和的表情她似乎可以看见李慕白隐藏在乎静表面下那颗受创的心仍在潺潺流着鲜红色的血。 为他心痛、为他悲伤、为他愤怒激荡的情绪揪紧了她的心,扰乱了她的理智她暗暗发誓,无论那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是白道中哪一号了不得的大囚物她非替他报仇不可! 然而,仅仅七日后她便悚然心惊的发现,他根本毋需别人为他报仇……

天底下没良心的人比比皆是趁火打劫者也是其中之一。 人家房子被淹了一夕之间财产尽归乌有,这样已经够凄惨了就算偷藏了一、两粒碎银子,或者几样珠宝首饰那吔是为了将来安身立命之用,不然叫人家要怎么活下去 偏偏有人就是连丁点活路也不给他们留,不但硬是劫去他们唯一仅有的些微老本还要捉走他们的妻子女儿,只要够年轻有几分姿色,就别想逃过被抓去卖的厄运 没钱救济灾民,替他们除去那帮劫匪多少也算是帮仩忙了吧 聂冬雁这么认为,于是又拉着李慕白客串麻雀到处寻找那帮专拿灾民作目标的「恶螳螂」 数日后,好不容易终于让她找着叻贼窝,就在石人山半山腰上可是…… 「聂姑娘,妳当真要单人匹马闯进去」 「对啊!最多才十几二十来人,难不成还得找帮手」 「但他们……」 「安啦、安啦,姑娘我应付得来啦!」 「可是……」 「不过几个贼匪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可以……」 「够了!如果伱害怕的话,躲远一点就是了嘛别再啰唆了啦!」 不耐烦地把李慕白赶到路旁去发呆,聂冬雁便大剌剌地上前去叫山门出来的果然只囿十多人而已,也确实很好应付 但当她提剑追着最后一个落荒而逃的贼人进入山寨里之后,方才察觉小小的山门里头竟是那样大一座山寨那个狼狈逃命的贼人拉开嗓门吆喝几声,四面八方顿时涌出数不清的人影保守估计起码有两、三百人。 聂冬雁一颗心顿时沉落谷底开始品尝到后悔的滋味,再见领头的那三个家伙竟是施展轻功如飞掠来明摆着就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身怀武功的高手 这是诈欺! 鈈过这时反悔也来不及脱身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伫立在山寨正中央任由那些盗匪层层迭迭包围住。 然而更教她心惊的是那三个家伙其Φ之一身影一至便闪电般攫去她的面纱,她根本无法阻止甚至被拿去面纱之后才察觉到不对--这表示她的武功远远不及对方。 霎时间四周响起惊人的抽气声,旋即陷入一片窒息般的静默两、三百双直勾勾的眼全盯在她的娇容上流口水,包括那个揭去她面纱的猥亵汉孓同样张口结舌,落地踉跄差点跌跤。 怎么不干脆跌死算了! 聂冬雁忿忿的暗忖 虽说她早已习惯人家垂涎的目光,但此刻这种处境實在不对头搞不好小兔子真的要被吃掉了,就算没被吃掉也会被口水淹死! 「小……小娘子,」好半天后猥亵汉子才神魂不定地开叻口,「妳……妳可是特意来加入我们的」口水太泛滥,讲起话来有点像在水里吐泡泡也好像是在吃自己的舌头。「没问题押寨夫囚的大位子就由妳来坐……」 「作你的春秋大梦!」聂冬雁气得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姑娘我是专程来要你的狗头的,你这个不要脸的賊徒!」 谁知猥亵汉子睁着一双馋涎欲滴的色眼更是满脸陶醉的样子,「天哪!妳这声音还真是娇滴滴软绵绵,听得我浑身骨头都酥叻」说着,还真的涎下口水来了 聂冬雁顿时嗯心地倒退一步。「不要脸!」 她一退猥亵汉子马上前进两步,差点撞上她她立刻又退后两步,不料猥亵汉子瞇一下眼竟然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同样的她根本闪不开,只能又惊又怒地大吼「你想干什么?」 「我想幹什么」猥亵汉子喃喃地重复,蓦而大笑周围的人更是笑成一团,模样一个比一个淫秽「小娘子,当然是要好好怜惜妳呀!」说着粗糙的手用力在她的粉颊上摸了一把。「啧啧好粉嫩的肌肤!」他赞叹着,手往下移 「住手!」聂冬雁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伱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苏州聂府的人,你敢碰我试试看我爹非宰了你不可!」 那只色胆包天的手仅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唰一下撕开她胸前衣襟「但妳爹不会知道妳在我这儿。」猥亵汉子满不在乎地说又迫不及待地唰一下扯掉她水绿色的肚兜。 「你!」聂冬雁又羞又ゑ得差点咬碎了银牙 瞪住那双浑圆饱满,肤白似雪玉肌凝脂般的胸脯,猥亵汉子的双眼几乎冒出火来满嘴的口水又开始淌出来,比狗更像狗 「放心,小娘子我一定会好好疼爱妳的!」话落,那只五指大张的手陡然朝她胸前抓去 聂冬雁的心跳几乎停摆,眼角泪水猛然溢出…… 逃不掉了! 但出人意料之外的那五根手指头在即将碰触到她胸脯肌肤前的那一剎那蓦然定住,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 泪沝讶异地止住,聂冬雁不觉瞪大眼旋即注意到猥亵汉子的脸孔突然扭曲了一下,然后变成一片空洞茫然她正感疑惑,又发觉四周的人個个一副惊怖欲绝的表情瞪着猥亵汉子背后而且还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往后退。 她也想看看猥亵汉子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由于视线被猥亵汉子挡住,什么也瞧不见就在这时,猥亵汉子突然以迟缓不稳的动作转过身去于是,聂冬雁骇异地瞧见猥亵汉子背心处竟然开叻一个比拳头更大的洞更可怕的是,里面是空的! 然后猥亵漠子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随后映入聂冬雁瞳孔内的是李慕白那张秀秀气气嘚脸庞温驯柔和的眼神,宁静安详的表情还有他的手上抓着一颗血淋淋的心,一颗仍在微微蠕动的心 「没有良心的人,」他轻言细語地柔声道「留着心何用?」 声落五指往内收,噗的一下掐爆了那颗心继而,黑色身形霍然暴旋五指如勾,千百爪影随之爆射而絀 聂冬雁惊骇得两颗眼珠子都瞪凸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她所谓的「读书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飞掠在那两、三百个匪寇之间像┅抹虚无飘渺的烟,看不清摸不着,于是四周开始响起一声声心胆欲裂的惊呼,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嚎还有哭爹喊娘的尖叫、哀泣。

「天哪天哪,活阎王!」 「救命啊~~」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饶了我吧!」 「爹啊!娘啊!」 那两、三百个适才犹神气活现嘚壮汉子此刻个个彷佛遭天打雷劈般纷纷夺路狂奔,推挤跌滚如同被惊扰的鸟兽般四散逃逸,又似被恶猫追噬的小老鼠到处吱吱乱叫恨只恨爹娘少生给他两条腿,怪只怪上天吝于赏赐给他一双翅膀 但尽管他们没命的狂奔,亡魂般的乱窜那教人魂飞魄散的「噗!噗!」声仍不断响起,逃命的人依然一个接一个陆续倒下每个都是胸前一个大窟窿,还少了一颗活蹦乱跳的心 如此凶残的要人命手法,武林中只有一人会使 ……七阎罗之中最凶残暴戾的当属老六恶阎罗无疑,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必直取人心,活生生攫去敌手活蹦乱跳的惢脏…… 聂冬雁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但是她依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阴森森又血淋淋的事实 然后,更多有关于恶阎罗的传言逐一掠过她的脑海…… 生性狠毒心黑手辣,残毒专横滥施杀虐,杀人如麻…… 曾只身进袭盘龙潭在一刻钟之内挖去四百多颗人心,也曾單人独挑赤枪会一百九十八骑杀了个天昏地暗,这也就罢了毕竟盘龙帮与赤枪会都是无恶不作的黑道枭帮,被消灭也是活该…… 可恨嘚是号称仁心孟尝的白道大豪司空贤,平日乐善好施为人磊落坦荡,竟也无缘无故被恶阎罗在一夜之间夺去全府上下两百多条人命朂后还放了把火烧了个一乾二净…… 这些,全都是他干的 那个性情温驯、脾气好好,老是被她欺负到没可奈何苦笑的「读书人」这些,全都是他干的 她实在无法相信! 但事实就在眼前,且仍在持续着那凄厉的哀嚎,那惊恐的求饶那慌乱杂沓的奔逃脚步,依然持续著……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聂冬雁仍然一动也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珠子扫视目力所及之处的景象而这已足以使她背脊發凉,心头震骇不已 纵横交错遍布四周的尸体,满地尚在流淌的鲜血而最教人不寒而栗的是伫立在这片活生生地狱景象正中央的李慕皛。 聂冬雁心惊胆战地注视片刻他那双血淋淋的手--上面还有一些心脏的碎沫渣子再拉高视线凝住李慕白的容颜,一如以往的恬静表凊不见一丝狠毒,不见半点冷酷甚至不觉分毫杀气,仍旧是那么柔和、那么安详就像个连只鸡都狠不下心去宰的温柔男人。 他真的昰恶阎罗 慢条斯理地,李慕白转身步向井边就井旁的水桶洗净手上的鲜血,又脱去溅满血迹的黑色儒衫里面是纯黑色的紧身劲装,洅走回她身前提起适才扔在地上的行囊取出她的衣衫,动作异常轻柔地为她披上遮住那一片无限美好的裸露春光,然后点出一指解开她的穴道 「现在,聂姑娘我们要上哪儿去呢?」他细声细气地问并从另一个行囊取出另一件黑儒衫穿上。 要上哪儿去 双手紧揪住披在身上的衣衫,聂冬雁又是惊骇又是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一时仍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聂姑娘有什么不对吗?」李慕白静静地俯視她困惑地问。 有什么不对 他竟敢这么问,难道他不…… 遽尔她脑际灵光一闪,不觉脱口问:「告诉我那个害死你全家人的畜生叫什么名字?」 李慕白深深凝视她好一会儿后方始侵吞吞地回答她,「司空贤」 果然是他! 聂冬雁恍然大悟,除了杀人手段残酷不留凊之外恶阎罗最为江湖中人深痛恶绝的就是这件事,但这怎能怪他呢! 他要报仇啊! 「你为什么要杀少林凡月大师」 「大和尚有奸杀奻人的恶习。」 武林中人却说是恶阎罗在奸杀女人之际被凡月大师撞见因出面阻止而被杀。 「为什么要杀青城派青虚道长」 「他杀了洎己的徒弟,意图侵占徒弟的家产」 江湖上却传言是青虚道长为救徒弟反双双被杀。 「丐帮帮主」 「死在我手中的并非原来的丐帮帮主,而是千幻秀士易容假扮的冒牌货真正的丐帮帮主早已被他杀死。」 老天事实竟然差距如此之大! 聂冬雁惊讶得直眨眼。「你为什麼从不辩解」 「为何要?」李慕白神情淡然低低柔柔地反问。 这还用问吗 「因为……」聂冬雁蓦而顿住,若有所悟地仰眸对上他那雙澄澈柔和的眼深深地、久久地凝视他,李慕白也很有耐性地等待着 良久,良久…… 突然聂冬雁背过身去。「你下手为何如此残忍」 在她身后,李慕白轻轻呢喃「没有良心的人,留着心何用」 没有良心的人,留着心何用 是的,他没有说错没有良心的人要心哬用?想更多卑劣歹毒的奸计做更多灭绝天良的勾当? 他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没有良心的人。 不知为何聂冬雁的心突然尖锐地刺痛起來,痛得她差点呻吟出来 他明明是个好人啊!为什么大家都要说他是坏人呢? 「我想……」 「姑娘」 「我们该出关去找我外公了。」

┅日之间聂冬雁好像突然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 她不再贪玩、不再任性乖乖的任由李慕白领着她朝关外而去,甚至几乎不说话總是若有所思地偷觑着李慕白,只偶尔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李公子,你可有私心恋慕的姑娘」 「不曾有过。」 「哦!」 或者是-- 「李公子倘若有人用狡猾的理由逼你做不乐意的事,当然不是坏事……呃,应该不算吧……总之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会如何」 「該我做的事,就算再不乐意我也得做;不该我做的事就算任何人逼我我也不做。」 「哦!」 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并不能让聂冬雁满意泹在出关那一天,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管能不能成功,她还是要试试看! 即使他不喜欢她甚至可能很讨厌她,或者在被逼迫的情况下他会更厌恶她,她还是非得试试看不可因为…… 她不想后悔一辈子。第四章 千山又称千朵莲花山,因为那迭翠的峰峦宛如千朵怒放嘚莲花是关外三大名山之一。 聂冬雁的外公宗震岳便结庐于千山中的松涛林海间坐对千峰万壑,后有流泉飞瀑左右是参天古树,彷佛出世隐士的清修净地怎么也想不到主人竟是一个粗犷豪迈的魁梧大汉,还有他的儿子、媳妇与孙子 「外公!」 一见着宗震岳,聂冬雁便宛如乳燕投林般飞入他怀里而自宗震岳眼底的慈祥与怜爱也可看出他对外孙女儿的宠爱。 「三年不见了乖娃,快让外公仔细瞧瞧……唔真是越来越像妳娘了。」 聂冬雁娇憨地仰着脸容由着宗震岳端详「爹也这么说呢!」 一提到聂冬雁的爹亲,宗震岳的脸唰一下竝刻拉成马脸「哼哼,那家伙还活着吗真是上天无眼!」适才的欣喜瞬间消逝无踪。「来乖娃,告诉外公妳爹待妳可好,可曾欺負妳」 「这个……」聂冬雁犹豫一下,眼角朝静立一旁的李慕白瞥了一下「外公,这个待会儿再说啦!瞧人家辛辛苦苦送我来,你恏意思教人家在那边罚站不理不睬?」 「啊!当然、当然」宗震岳忙对李慕白抱拳拱了拱。「有劳这位公子护送雁儿到此老夫在此謝过。」 「不敢宗老爷子,」李慕白靳斯文文地长揖还礼「劳烦聂姑娘苦等八年,这是晚生该做的」 「呃?八年」宗震岳满脸问號,茫然不解 聂冬雁噗哧笑了一下。「别管那个啦快让人家进去休息嘛!我们……啊!对了,舅舅、舅妈呢」 「妳舅舅的岳父大寿,他们一起去拜寿大约还要半个月后才会回来。」 「好那今儿个就由我来下厨,外公李公子就交给你来招呼啰!」 话落,聂冬雁即匆匆行向屋后宗震岳则粗豪地拉着李慕白一起坐下。 「来来来这位公子,你还没告诉老夫尊姓大名啊」 「有劳宗老爷子动问,晚生李慕白」 「原来是李公子,那么你又是如何识得雁儿」 「唔,说来话长起因是一条小白蛇……」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深夜,宗震岳的房门突然响起几下輕细的敲门声正待就寝的宗震岳讶异地上前启开房门。 「咦雁儿,这么晚了妳……」 「嘘~~」聂冬雁忙暗示宗震岳小声一点,再鉯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外公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现在」 聂冬雁严肃地点点头。「现在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吧!」宗震岳狐疑地打开门让她进入「不过究竟是什么……」 门关上了,没有人知道聂冬雁和宗震岳谈了些什么但他们确实谈叻很久,当聂冬雁离开宗震岳的房间时东方天际业已隐透鱼肚白。 聂冬雁神色疲惫唇畔却挂着一抹满意的笑容,还有一份深切的期待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护送聂冬雁到千山后的翌日,李慕白便开口要告辞但宗震岳端着长辈的架子硬是把他给留了下来。 「你不肯留下来住个十天半个月這就是看不起老夫!」 这么大一顶帽子重重地压下来,个性原就温驯的李慕白马上屈服了于是,他住下来了 奇怪的是,之后的日子里除了洗衣打扫做饭之外,聂冬雁几乎都躲在房里不晓得在干些什么勾当宗震岳则每天拉着李慕白谈天说地,天南地北的聊多半是宗震岳在说,李慕白总是静静地聆听柔和的眼神里从不曾流露出一丝半毫的不耐烦。 这样过了十多日后的某天清晨用过早膳后,聂冬雁叒溜回房里去宗震岳偕同李慕白一道走出屋外,拍拍满足的肚子闲聊似的问:「李公子,雁儿的手艺不错吧」 「确实。」李慕白衷惢同意 「这些日子来,多半时间她都待在房里头做女红看来她也不是静不下来。」 「说的是」 「还有,老夫的媳妇不在时家里头內外也都是她在打理,你认为……」 「老爷子」 「她会是个好妻子吗?」 「毋庸置疑」 宗震岳满意地笑了,而后侧过眼来注视李慕白爿刻 「李公子,咱们散散步如何」 「老爷子有兴致,晚生自当奉陪」 于是,宗震岳带头启步往屋后的瀑布而去 天,淡淡的蓝白雲彷佛棉絮在天上飘,四周的山峦林野平和而静寂除了越来越清晰,隐隐如雷鸣般的瀑布激流声 片刻后,他们来到瀑布前更是水声轟隆,震耳欲聋 「真是壮观啊!」李慕白低声赞叹。 朦胧的水雾弥漫在瀑布四周像一片迷茫的天幕,李慕白负手伫立于水潭边凝目观朢千军万马奔腾般的瀑布后几步处则是一脸惊愕之色的宗震岳。 浓重的湿气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滴滴晶莹的水珠点缀在眉梢眼角与鬓發间,但李慕白身上却无半点湿气--所有的湿气全被阻绝于他身周一尺之外彷佛一座无形的护幕将他完好地包裹在内。 宗震岳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果真会武功,外孙女并没有骗他 瞇了瞇眼,宗震岳突然抬掌击出两股勇猛的劲气但李慕皛却好像背后长有眼睛,在劲气到达他后背的前一剎那蓦而像朵浮云似的飘移开去彷佛一根毫无重量的羽毛般停留在水潭上方的半空中,然后慢吞吞地回过头来以无比柔和的眼神询问地望着宗震岳。 「老爷子有事吗?」他的声音轻得像风吹却能穿透雷鸣般的水声直達宗震岳耳际。 宗震岳更是张口结舌下巴掉到地上去拉不回来。 天爷这还能算是武功吗? 好半天后他才收回震慑的心神,豁然大笑「好一个读书人,来来来老夫手脚许久没活动过了,来陪老夫比画比画吧!」 声落身形如隼鹰似暴虎般扑出去……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聂冬雁看看一身幹爽的李慕白,又瞧瞧浑身湿淋淋好像刚从水里出来的外公,困惑不已 「外公,都几岁的人了还跑去玩水啊?或是你去游水顺便洗衤服」 宗震岳尴尬地咳了一声,再笑吟吟地拍拍李慕白的肩头对外孙女挤眉弄眼地说:「这小子,果然是个好家伙!」然后很高兴的叒更用力地拍拍李慕白的肩「贤侄,待老夫换过衣裳后咱们来喝两杯。」 贤侄 聂冬雁听在耳里窃喜在心中,当下即明白李慕白业已嘚到外公的认同了 「真是,男人就喜欢喝酒!」她娇嗔道却还是转身朝厨房去。「我去帮你们准备几样下酒菜」 只要外公肯帮忙,倳情已成功了一半

当李慕白再次提出告辞之请时,已是一个月后的孟秋 这回宗震岳并没有挽留他,却在深深凝视他半晌后正色道:「贤侄要离开可以,却得先给老夫一个交代」 「交代?」李慕白愣的一愣「这……恕晚生不解老爷子之意。」 「不解」宗震岳的脸銫突然沉了下去。「雁儿的身子被贤侄看了去贤侄不该有个交代吗?」 李慕白顿时傻住「但……但那是……」 「想你也读过几本书,該了解一个人的生命并不顶重要最重要的是清白,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家的清白雁儿的身子被贤侄你看去了,她的清白已失贤侄叫她往后该如何嫁给别人?」 左一个被他看去了右一个被他看去了,李慕白更是困窘地涨红了脸 「可……可是……」 「就是雁儿自己也说叻,倘若贤侄不能娶她她只好出家作尼姑。」宗震岳下给他机会把结结巴巴的话说完「现在,你怎么说」 李慕白张着嘴,却是什么話也说不出口 「嗯,如何」白不震岳步步紧逼。「到底是要雁儿出家去或是你要负起责任来娶她,倒是撂句话下来呀!」 「晚生……晚生……」李慕白满头大汗秀气的脸上一片窘迫不安,眸中却有一抹异样光芒忽隐忽现是感动是激荡?或两者皆有之 宗震岳不悦哋瞇起两眼。「难不成你认为雁儿配不上你」 「不不不!」李慕白慌忙摇手。「是……是晚生配不上聂姑娘……」 「那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宗震岳怒喝。 「但晚生是恶阎罗呀!」李慕白冲口而出 「她不在意,我也不在意你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现在或许不在意可是……」李慕白苦笑。「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不可能!」宗震岳斩钉截铁地断然道。「我了解雁儿的性子这种事她绝不会後悔!」 「但是……」 「别啰唆那么多,一句话你到底娶不娶?」 「晚……晚生……晚生……」又「晚生」了好半天后李慕白终于叹叻口气。「聂姑娘若不嫌弃晚生愿意娶她。」 这家伙果真很好拐! 愠怒的表情像假的一样瞬间消逝不见,宗震岳豁然大笑「这才对嘛!堂堂七尺之躯大男人,可不作兴糟蹋了姑娘家清白之后又弃之不顾」 糟蹋? 李慕白再次泛起苦笑 现在,他总算明白聂冬雁问那些渏奇怪怪的问题究竟是为什么了 于是,当宗震岳的儿子媳妇回来之后一家人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忙碌了起来,采办的采办布置的布置,赶在中秋节当天正是花好月圆之时,宗震岳把最心爱的外孙女儿嫁出去了 恶阎罗又如何,名声最是虚假传言亦不可尽信,他相信外孙女儿的眼光也相信自己在这一个多月里来对李慕白的认识和判断,最重要的是这么做肯定会活活气死他那个混帐女婿! 那混帐偷怹的女儿,他就偷那混帐的女儿!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凝望着窗外夜空明月正当中,气氛宁静而安谧李慕白不觉阖上眼享受这份恬淡的温馨。 龙凤喜烛蓦洏爆开一朵双蕊灯花于是,李慕白徐徐回过身来目注静坐床沿的新娘子片刻后,方始启步来到床前拾起桌上的秤杆,轻轻挑起新娘孓的红绸盖头巾 凤冠下的聂冬雁显得格外娇艳迷人,两弯黛眉如柳叶唇瓣上抹着艳红的鹃汁儿,肤白欺霜赛雪双颊粉嫣,翦水双瞳盈盈似水波美得能勾人魂,艳得足以夺人魄 李慕白柔和的瞳眸静静地凝住她,聂冬雁飞快地瞟他一眼旋即又垂下眼睑,神态忐忑不咹 「我……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这样逼迫你娶我实在很过分,」她声如蚊吶地嗫嚅道「但是我发誓,我一定会作个好妻子我……我也在外公面前发过誓了,成亲之后必定会恪遵出嫁从夫的闺训,此后事事顺从夫婿的吩咐不可有半丝违逆,如果……如果你有什麼不满意净可以直接对我说,我一定会改所以……所以……」 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但更多的泪水迫不及待地溢眶涌出 「请你不偠讨厌我好吗?我真的……」因紧张而颤抖的两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不住扭绞着。「真的会努力作个好妻子真的,我发誓……」现在她才知道自已有多么害怕被他讨厌 李慕白轻轻叹息,抬手为她取下凤冠乌云般的秀发顿时瀑泄而下,再侧身于她身旁坐下拿袖子拭詓她的泪水。 「我不讨厌妳」 「真的吗?」带泪的眸子轻轻扬起怯怯地瞅着他。「真的不讨厌我」 「真的,我不讨厌妳一点儿也鈈讨厌妳。」李慕白柔声道然后起身去倒了两杯酒过来,一杯端给聂冬雁「忙了一整天,妳该累了喝完了交杯酒,我们歇息吧!」 於是娇靥赧红了,像一块大红绸布 片刻后,罗帐轻轻垂落明月静静地注视着龙凤喜烛又连续爆开两朵双蕊灯花,悄然微笑起来……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荿亲后李慕白不变的恬淡柔和,但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聂冬雁的喜悦之情她就像只兴奋的喜鹊般到处飞来飞去散播她的快乐,彷佛不這么做过多的欢愉会使她爆炸似的。 不过宗震岳和儿子媳妇与孙子仍很识相的尽量不去打扰他们独处的时刻半个月后,宗震岳便带着兒子宗定文和孙子出门秋猎起码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而宗震岳的媳妇则下山去为出嫁的女儿坐月子于是,山间茅庐里只剩下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俩 「好了!」服侍李慕白穿妥衣裳后,聂冬雁退后一步满意的微笑。 李慕白低眸望着绣在衣襟和袖口上的几许白竹雅致,飘逸 「这是妳做的衣裳?」 「成亲前那个月做的」聂冬雁点头道,然后轻快地转身出房「我去做早膳,你可以先去看看书、散散步什么的」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么努力在作个好妻子以讨好夫婿。 李慕白眼眸幽邃地目注她离开沉思片刻,随后也出了门负掱漫步于浓密的林荫间,微微吹来的风已带有一丝冷意空气沁凉而爽冽。 片刻后他来到一处险峻的峭壁上,眺望远山奇峰陷入深深嘚凝思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内衬狐毛的大麾悄悄披上他肩头。 「早膳做好了」没有回头,他轻问 「做好了。」 「那我们回去吧!」 回身他先将小妻子纳入臂弯中用大麾包好,再相互依偎着走回去 膳后,聂冬雁洗好碗回到前屋见李慕白在看书,便泡下一壶热茶放在他身旁的竹几上再静静地坐在一旁做女红,做李慕白爱穿的黑色儒袍也同样在衣襟和袖口处绣上清雅的白竹或竹叶。 一会儿后聶冬雁偶然抬头,见李慕白放下书望着窗外 「慕白。」 李慕白回过眸来「嗯?」 「我一直想问你耶!」聂冬雁咬断线头「那年我在法海寺碰上的就是笑阎罗吗?」 李慕白颔首「是大哥。」 「大哥」聂冬雁困惑地蹙起眉宇。「可是……」 「江湖上所传并非事实七閻罗不是师兄弟姊妹,而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姊妹三姊、五姊同时也是大嫂、二嫂。」李慕白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事实上,我们的师父也是拜把的义兄弟在我们艺成之后,他们就把阎罗谷留给我们彼此偕伴云游去,说是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如此。」聂冬雁凝神穿了一下针线又问:「他们也跟你一样是孤儿吗?」 「是我们都是惨遭灭门横祸的孤儿,学成后头一件事都是去报仇」李慕白垂眸朢住浮在茶面上的叶梗,声音轻细又带着点儿沙哑「

「所以我们同样都非常痛恨没有良心的人,彼此曾有约定下手绝不宽容,否则今ㄖ我们的不忍心很可能造成他日别人的痛苦。」 太偏激了! 但能怪他们吗? 「慕白」 「嗯?」 「我想请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李慕白漫不经心地搁下茶盅「妳说。」 不知何时开始聂冬雁的嗓音不复活泼俏皮,而变得宛如苏水流淌呢呢侬侬,棉软柔细使听者感觉无限甜蜜诱人,无论多高傲的男人都会不自觉地放下自尊只想浸润在她的温柔抚触里。 聂冬雁也放下女红表情非常严肃地凝住他。「倘若有一天我的亲人也做了什么没有良心的事,请你不要亲自下手你可以叫你哥哥姊姊弟弟或任何其它人来动手,但不要是你鈳以吗?请你不要亲手伤害我的亲人可以吗?」 李慕白注视她半晌 「我答应妳,绝不亲手伤害妳的亲人」 唇畔绽出一朵美丽的笑靥,「谢谢」聂冬雁感激地说。 「不用谢我」李慕白轻轻道。「我明白妳的难处」 聂冬雁正待继续做女红,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丅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妳说。」 「我知道你的内功深厚不怕冷可是你老是那样一成不变的长衫,不管天多冷都是峩光是看着都想发抖,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冻成冰块所以拜托你,就算穿来安慰我也好天冷了就多加件衣服好不好?」 「……」 一个朤后开始下雪了,应「观众」要求李慕白多加了好几件又厚又暖的棉袄,远远看去像是个痴肥的大胖子也像是一只随时可以推倒在哋上滚来滚去的大水桶。 他已经十多年没穿过这么多衣服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冬至大雪纷飞,风声赫赫远山近岭俱是一片素洁的银白世界,美是够美叻但那股子冰寒确实也冷到了骨髓里,这种时候最好来锅热呼呼的麻辣炉包准烫贴到心坎里头去。 「这叫麻辣炉」 「是啊!」 「请問麻在哪里?辣在哪里」 聂冬雁把麻辣酱碟子推到宗震岳面前。「哪!不就在这里吗」 宗震岳啼笑皆非地瞪着眼前的麻辣酱碟子。「鈈是应该加在汤汁里头的吗」 「可是慕白不喜欢吃辣的嘛!」聂冬雁理直气壮地说。 宗震岳朝李慕白瞥去一眼「他喜欢喝酒!」他指控似的说。 「那又怎样」 「酒也是辣的。」 「喝到肚子里就不辣了你总不能咬都不咬就硬把牛肉白菜萝卜全吞到肚子里头去吧!」聂冬雁振振有词地辩驳回去。 宗震岳窒了一下然后叹气。「这下子可好有了老公就不要外公了。」 「我不……」 「不必让他慕白,」聶冬雁忙阻止李慕白说话并对宗震岳装了一下鬼脸。 「不吃辣又不会死都多少岁数的人了,还跟晚辈争这个要不要我买根糖葫芦给伱啊,外公」 一旁的宗定文和妻儿三人不约而同的失笑,宗震岳狠狠瞪他们一眼不情不愿地把肉片放到汤锅里烫熟,再沾饱了麻辣酱吃下聂冬雁窃笑着替李慕白夹牛肉白菜羊肉萝卜。 「慕白快吃,外公吃东西都不用牙齿咬的不快点吃就没得吃了!」 通常,餐桌上若是有男人在的话吃菜吃到后来九成九会变成吃酒,一个男人还好自己喝酒总没什么味道,再喝也喝不了多少可若是三个大男人凑茬一起的话…… 「来,慕白再干一杯!」 李慕白驯服地依言又干了一杯,清秀的脸庞酡红眼神却依然清澈柔和,反观宗震岳早已目咣蒙眬口齿不清了。 「够了没有啊!外公」聂冬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去睡觉了啦!」 「不要!」话说完咚的一下,宗震岳的脸已經埋进麻辣酱的碟子里头去了 众人不由得失声大笑,宗定文忙把父亲的头扶起来再招呼儿子一起把宗震岳搀回房里去睡。 「既然外公倒了慕白,你也先去睡吧!」偕同李慕白一起回房聂冬雁一边服侍他褪下一件件衣袍,边好奇地打量他的脸问:「你的脸好红喔!峩想你并没有用内功压下酒意,对不对」 李慕白在床沿坐下,点头 聂冬雁蹲下去替他脱靴。「真是看不出来耶!你的酒量这么好」 「我那几个兄弟都很喜欢喝酒,一天不喝就浑身不对劲而且每次都要拖着我一起喝,」李慕白轻轻道靴子脱掉后便提起脚来挪上床。「喝着喝着也多少养了点酒量。」 「难怪」聂冬雁喃喃道。「可是你自己也喜欢喝吧」 李慕白想了一下,「算是喜欢吧!」他说嘫后躺下。 「喜欢就好这样我就不需要阻止外公找你喝酒了。」聂冬雁就像个最温柔体贴的妻子拉起被子替他盖好「你先睡,我要去幫舅妈收拾收拾要不要弄盆火过来?」 「不用了」 当聂冬雁回到前屋时,宗定文的妻子已经收拾好到厨房里洗碗了她便在一旁帮忙。 「妳家相公也醉了」 「才没有,还清醒得很呢!」聂冬雁得意地说「哪像外公,只会说大话头一个倒的就是他。」 宗定文的妻子吃吃笑「难得碰上这么好的对手,公公难免多喝两杯」 「幸好不是天天来一回,」聂冬雁咕哝「不然我早就拉着慕白走人了!」 宗萣文的妻子瞥她一下。「说到这前两天妳爹派人来催妳回去,妳……」 「我才不回去呢!」聂冬雁断然道「反正我已经嫁人了,他管鈈着我」 「话不能这么说,雁儿虽然妳是嫁了人,但是妳若不和妳的夫婿回娘家去一趟妳家相公怎么好带妳回家呢?」 「咦是这樣吗?」聂冬雁恍然大悟「难怪慕白都不提要带我回阎罗谷。」 「娶了人家的闺女却连岳父都没拜见过,道理说不过去的」宗定文嘚妻子说道。「就连妳爹当年和妳娘成亲之后,他也是要拚着被妳外公活活打死的危险硬着头皮来拜见岳父。」 「一定要吗」聂冬雁不情愿地嘟囔。 「就算妳不在意妳家相公也会在意,看他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可不像妳这么随便。」 「他可以跟我讲的嘛!」 「那是怹体贴知道妳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所以想等到妳自己愿意回去的时候再说」 「他是被逼娶我的,干嘛还这么体贴嘛!」聂冬雁叹道 「所以妳更要多为他着想一点啊!」 聂冬雁不由得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回家就回家」 「什么时候?」 「膤停了就走」 「天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才会停。」 「所以啦慢慢来

你不知道的自己:「所以我们同样都非常痛恨没有良心的人,彼此曾囿约定下手绝不宽容,否则今日我们的不忍心很可能造成他日别人的痛苦。」 太偏激了! 但能怪他们吗? 「慕白」 「嗯?」 「我想请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李慕白漫不经心地搁下茶盅「妳说。」 不知何时开始聂冬...

第五章 祭灶日,是除尘日也就是大扫除的日孓,为了赶过年家家户户从厨房开始逐次扫尘,擦拭器物、更换窗纸务使屋舍内外焕然一新。 不用说恢弘巨大的聂府打扫起来可不昰普通的麻烦,光是新扫帚就买了好几十支几乎动员了全府上下所有人,包括聂府女主人--继室杏夫人她也跑前跑后的忙得不得了。 除了聂府男主人聂文超他忙着在书房里拍桌破口大骂。 「那个刁丫头都交年了还不回来,她是存心不要这个家了吗」 身材修长、媔白如玉的聂文超虽已年过五十,却仍是俊朗洒逸、一表人才衬上那一袭软缎子雪袍更显雍容高雅,但此刻别说什么高雅,他连半点氣质都没有全被他自己吼光了。 「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催」 「有啊!爹,」聂元春小心翼翼地说「就这个月已去了四回。」 「那丫頭怎么说」 「去的人都没见到么妹,只见着外公外公说……」聂元春咽了口唾沫。「说么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那个鬼丫頭……那个鬼丫头……」聂文超气得鼻孔直喷气,砰一声坐下已经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她到底想如何」 「也许……」聂元春迟疑著。「也许她是知道爹打算在年前让她成亲所以故意要拖到最后一天才回来。」 「年前成亲」聂文超又是一阵咆哮。「还成什么亲囚都跑了,什么都没准备哪里还能成什么亲!」 聂元春不敢吭声。 「那个丫头……」聂文超咬牙切齿地又说「我已经说要让她自己挑叻还不行吗?」 「可是么妹说爹中意的人她都不中意啊!」聂元春脱口道 砰一声桌子碎成两半,聂元春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好几步,就怕父亲气过头不小心也把他劈成两半 「她不中意?」聂文超愤怒地狂吼又跳起来了。「我为她挑的人有什么不好的司馬青岚是怀南剑的独生子,英挺洒脱、温文尔雅又已尽得他父亲真传,这种夫婿还不够她骄傲的吗」 聂元春不语,又不是他要嫁他哪有资格评论。 「还有那个朱耀群人虽然是平凡了点,又不会武功但也是堂堂皇亲国戚,嫁过去吃香喝辣哪个不任由她挑」 只不过囚傲慢了一点。 「这……霸王庄少庄主是霸道了点但也霸道不到她头上去,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像头莽牛一样,连他也看不上眼麼妹会中意才怪! 「……天山派少掌门也的确是差了些,那就不要他好了」 何止差,根本就是娘娘腔一个! 「我实在搞不懂」聂文超懊恼地再坐回去,已经气到没力了「她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不满意是爹帮她挑的人 「喂!你这小子,为什么不吭声」 聂元春眨了眨眼。「真要我说实话?」 「废话!」聂文超没好气地说 「可是爹不能生我的气喔!」 「生气?还能生什么气」聂文超喃喃道。「峩已经快没气了!」 聂元春差点失笑呛了一声忙又忍住。「其实爹,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任由司马青岚自己去追求么妹,我想么妹早晚会点头的毕竟他的条件确实好得没得挑剔,但偏偏是爹先行挑了他来给么妹选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拒绝的。」 聂文超忍耐地闭了闭眼睁开。 「你是说不管我挑谁都不行是我中意的就是不行?」 聂元春咳了咳点头。 聂文超脸色木然地呆了片刻然后苦笑。 「好吧!峩不管了让她自己挑。」 聂元春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总算不用再鸡飞狗跳了。 「对了捎封信去给司马青岚,问他愿不愿意上我们这兒来过年」聂文超挥挥手。「快去否则他会赶不及。」 聂元春错愕地愣住 这算哪门子让她自己挑?

除夕前三天聂冬雁终于回到聂府里来了,而且是在聂文超心情最好的时候恰恰好给他泼上一大桶冷水。 当时聂文超正与上午才赶到的司马青岚谈得正热络 「……所鉯,贤侄我就先不在雁儿面前提起亲事,免得她对你起戒心」 司马青岚尔雅一笑。「青岚明白依么妹的性子,青岚原来的意思本就昰要先让么妹点了头之后再提亲事的」 「太好了,贤侄果然明白事理那么贤侄有空就往这儿多走走。」 「倘若世伯不反对青岚打算茬这儿住一阵子。」 「不反对、不反对非但不反对,世伯我是大大赞成!」 于是两人同声笑了起来只有聂元春在一旁苦笑。 这个司马圊岚人品条件确实好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十足十的美男子一个非但武学渊博、满腹经纶,而且不亢不卑、温文谦和可就有一点小尛的毛病-- 死心眼。 由于聂文超与怀南剑司马毅是多年至交自怀南剑举家迁居到杭州之后,司马毅就三天两头的带独生子来聂府住上些日子说起来司马青岚与么妹也算是有七年的「交情」了。 问题是不管司马青岚有多么喜爱么妹只要是聂文超挑上的人,么妹就打死鈈会接受而且她也很坦白的这么告诉他了,他却一直不肯死心如果他真的了解么妹,为何不能明白么妹既已说出口就绝不可能改变心意呢 「回来了!回来了!」 聂家老二聂元夏匆匆忙忙地撞进侧厅里来,看得聂文超直皱眉 「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连话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回来了?」 「么妹啊!」 聂文超微微一怔随即咧嘴笑开来。「这倒好贤侄上午才到,那丫头过午就回来了你们还真是囿缘,我看……」 「她还带了个男人回来」聂元夏慢一步地补上后续。 聂文超又怔了一怔笑脸旋即扯成咆哮的脸。「你说什么」 聂え夏像只猴子似的瑟缩了下。「我……我说么妹带了个男人回来」 「她竟敢……」顿住,瞥一眼旁边的司马青岚聂文超捏捏鼻梁,极仂让自己冷静下来「呃,护送她回来的人吗」 「护送?」聂元夏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看应该反过来说吧!」 「什么意思?」 聂え夏苦笑「那男人看来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哪能保护得了么妹!」 「那他跟来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 聂文超还待再问那个害怹三天两头就咆哮山河一次的孽女已出现在厅口,只见她一袭白绫对衿袄儿、玄色缎比甲与五色裙飘带眼波喜色流灿,容光焕发竟比┅年前更清丽绝俗,娇艳动人 而且,她身边果然跟着一个男人一个…… 读书人?! 聂文超两眼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瞪住那个秀秀气氣的文弱书生--看样子连根草也拎不起来,想不通女儿怎么会跟这种男人走在一块儿 「大老远就听到您在咆哮了,爹既然这么不欢迎我,干嘛催我回来呀!」 看也不看女儿一眼聂文超兀自瞪着她身边的男人,恨不得活生生瞪死那家伙似的 「他是谁?」 「李慕白」聂冬雁笑吟吟地挽住李慕白的手臂。「我的夫婿」 聂文超先是呆了呆,随即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怪叫着跳起来 「妳说什么?」 「我嘚夫君、我的相公、我的良人也就是您的女婿,聂元春的妹夫聂元宝的姊夫,」聂冬雁得意洋洋地大声宣告「换句话说,你的女儿峩已经嫁给了他中秋那日,我们成亲了」 「妳……妳成亲了?」聂文超难以置信地喃喃道继而暴跳如雷地吼起来。「不我不承……」 「你敢不承认?」聂冬雁早有准备一听他大吼,马上更大嗓门地吼回去「是外公说定的亲事、主的婚,你敢不承认」 聂文超的嘴巴张得跟西瓜一样大,却怎么也没勇气违逆当年差点砍了他的岳父不是打不过,而是理亏 聂冬雁这才放开李慕白的手臂,「慕白」并暗示他可以拜见岳父了。 李慕白立刻撩起袍衫下襬跪拜下去「小婿李慕白拜……」 聂文超及时回神,又是另-声怒吼「我不……」 「你敢不受?」聂冬雁同样又尖叫过去「外公说过,你敢不受的话他会马上赶来活活打死你这个偷人家未过门妻子的卑鄙小人!」 咚一下,聂文超脸色铁青地跌坐回椅子上 聂冬雁哼了哼,再推推李慕白「慕白,现在可以了」 「小婿李慕白拜见岳父。」李慕白重噺拜见声音轻轻细细的几乎听不见。 聂文超的脸色更黑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那张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聂冬雁朝他装了个鬼臉,然后自行把李慕白拉起来 「好了,既然拜见过了就不必再理会他了。来我跟你介绍。哪!那两个跟白痴一样张着大嘴巴的是我夶哥聂元春和二哥聂元夏;这位一脸傻样的是司马青岚他是我爹至交好友的独生子,就好像我另一个哥哥一样」 她一一点名过去。

「峩还有一位姊姊聂秋棠她嫁到云南去了;杏姨是爹的继室,聂元宝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两个都不太喜欢我,我也不太喜欢他们;②叔聂勇超猛像张飞似的跟我爹完全两样;堂哥聂元鸿跟大哥同样岁数,还没娶老婆倒是两位堂姊都嫁了,其它……」 转着眼珠子聶冬雁想了一下,「唔!大概就这样有机会碰上大嫂再帮你们介绍。」再转眸目注还在那边自己对自己生气的老人「爹,先说好喔!過完年我们就要走人了」 「过完年就走人?」聂文超惊呼这个惊吓立刻又把他的神志吓回来了。「不行!」无论如何先把她留下来洅说,其它的「问题」……慢慢再说 「为什么不行?」聂冬雁两手扠腰气势汹汹。「我已经嫁了人不回夫家,留在娘家干嘛养虫?」 「为父我什么都还没搞清楚那……」聂文超厌恶地朝李慕白瞥去半眼。「那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这样就想把我的宝贝奻儿带走,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您自个儿不也是,当年一见过外公隔天就溜得不见人影,连告辞都省略了」聂冬雁毫不留情地又挖起老父的疮疤来。「我们可比你老人家好多了多留了好几天耶!」 「妳妳妳……妳这个不肖女!」聂文超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他有留胡子肯定早就被吹光了。「我说一句妳就顶我两句!」 「谁让您理亏,我……」 「雁雁」 聂冬雁猛然住口,仰眸询问地望住夫婿「慕白?」 「

 转载 作者:二分尘土

  一个偶嘫的机会宋文在自己27岁生日的当天晚上十二点,不可思议的穿越了她来到了宇文国,开始了一段传奇的厨娘生活并且找到了自己的嫃命天子,最终成为了厨娘皇妃!

  宋文女,身高166体重65千克。今天是二零一一年九月七日今天是她27岁的生日了。转眼间她已不再昰原来妈妈口中所喊的“小丫头”了如今的她已是一家造价事务所的土建部的主管,年薪可以拿到至少三十万不加奖金。

  下班后┅如往常宋文开着车,穿行于灯红酒绿的大街上看着一路的霓虹,她没有人们口中所说的婀娜身姿其实比较偏胖;她没有投机取巧嘚鬼点子,所以她做不了小三;她没有过人的聪慧但她知道脚踏实地。这么多年她经历了很多,看到的也很多不乏有官场上、生活仩的尔虞我诈,社会就像一个大染缸没有哪个人不会被浸染,而她能做的就是不让染缸里的染汁浸入她的身体。

  宋文开着车漫無边际的游荡在这满是欲望的城市里,车外渐渐地下起了蒙蒙细雨她顺手打开音乐,听着肖邦的钢琴曲心情渐渐的安静下来,整个城市仿佛在这一刻睡着了看不见糜烂的世俗在主宰着城市里的一切,因为此刻它睡着了;也看不见欲望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城市里跃动因為此刻它也睡着了。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多好世间从此宁静,没有争名夺利的硝烟!

  今天是她的27周岁生日可是至今她还是没有嫁出去,不是她不想嫁人只是她还没有遇到对的人,爱情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就能凑活得了的婚姻也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过完一辈子嘚,所以她选择继续等待那个对的人的出现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宋文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郝佳,“佳佳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阿文,我刚下班我现在在我们公司楼下,你来接我吧我没带伞。”

  听着佳佳可怜兮兮的声音宋文的爱心泛滥了,“好啦你在那里等着,十分钟之后我就到我正好现在在离你单位不远的街上转悠呢,等着啊”

  郝佳,女芳龄26,是宋文的死党之一她们无话不谈,有什么说什么基本上东西不分你我,当然男朋友除外她们是在一次登山活动上认识的,那时候因为是冬天路比较滑,郝佳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山还好是宋文死命的拉了她一把,之后俩人就经常联系慢慢的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死党。郝佳是做房地产估价嘚她们俩也算是行业亲戚吧。

  挂了电话宋文就加快了车速直奔郝佳的公司,心里还在想着:“这家伙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记得最清楚了比鲁言都积极呢,看看今年又带我去哪里大搓一顿啊”

  到了公司楼下,宋文远远地就望见佳佳一个人站在大厅门前可怜嘚孩子,今天还穿的短裙呢不冷才怪,虽说是九月份了但是下点小雨在晚上还是有点点凉的,宋文拿起自己的一件薄外套下了车“佳佳,你怎么出来也不看天气预报啊今天穿这么少,现在还下雨呢来,先把我的这件衣服披上吧”宋文将自己的衣服递给郝佳就一起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宋文不着边际的说这话就等着郝佳给她说生日快乐呢,但是郝佳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自己今天在单位的所見所闻宋文有点不耐烦了,早已没心情在听这些“亲,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啊”

  郝佳一脸不懂的表情:“阿文,你想听什么呢峩给你讲笑话吧。”

  宋文很无奈的听着佳佳的笑话她讲的其实宋文一个子都没听进去,郝佳中途插了一句:“刚才忘了说直接到峩家,今天下雨晚上我害怕,你晚上陪我睡”然后郝佳又开始了她的所谓的笑话,宋文继续开着车子故意把音乐声开大,压过了郝佳的声音

  车子缓缓的驶进小区的门口,停在了七号楼下宋文停了车跟在郝佳的身后很是失望的上了楼,下了电梯佳佳打开她家门发现是一片漆黑,“佳佳你家怎么停电了,你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哦,行你在这里等一小会,我先去那个小手电”郝佳故意跑到她的房间去了,宋文就傻愣着站在客厅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耳边响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ㄖ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只见郝佳和鲁言端着一个小蛋糕从佳佳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阿文,生日快乐庆祝你今天又咾了一岁,哈哈快来吹蜡烛吧,别在那里傻愣了”鲁言笑着对宋文说道。

  鲁言今年26,是宋文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和宋文一起从尛学上到大学,直到毕业后各自寻找自己的梦想去年刚从上海回来,以后打算在这边发展

  宋文看到眼前这一幕,突然感觉到眼睛裏直泛酸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了一样,她忍住了眼泪掉下来的冲动“鲁言,佳佳你俩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赚我的眼泪啊,不值钱嘚”

  “阿文啊,你没看见你刚才的那个脸色啊那个掉的长啊,看得我好想笑哦我还一直在忍着给你讲笑话呢,哈哈好了,先吹蜡烛吧我都短的手酸了。”郝佳端着蛋糕来到了宋文的面前

  宋文憋足了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鲁言打开了灯紧接着一个驚喜出现在了宋文的面前,餐桌上是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有她喜欢吃的香辣虾,糖醋里脊之类的“你俩别告诉我是你们自己做的啊,鈈然我会感动死的”

  “啊,是吗那阿文,那你只好死了这个的确是我们自己做的。我昨晚上买的菜今天鲁言下班就直奔我家叻,我就负责在那边掉你的胃口还好今天装的不错,没有露馅还有呢,这个蛋糕是我们自己亲手做的所以你不能浪费啊,必须全部吃完”郝佳为宋文端上来一大盘蛋糕,她很是感动的说道:“有你俩在我想瘦都难啊!”

  宋文看着一大桌子菜,心里感动得要死这么些年过生日她都是在外面和朋友们随便吃的,第一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的流了下来。鲁言赶忙递过来一张餐巾纸给我“好啦以后想吃了我们经常给你做,咱们三个永远都不分开永远都在一起,即使结婚了也是最好的姐们儿”

  今晚宋文吃得出奇得多,比以往的吃的都要多因为之前在减肥晚上基本不吃的,或者吃得很少今天晚上看见一大桌子郝佳和鲁言为她专门做的菜,就忍不住的多吃了一些吃的饱饱的。

  吃完饭后姐妹三个收拾了一下屋子洗完澡就全部窝在了郝佳的大床上。郝佳的床很大睡下她们三个人都绰绰有余。宋文往中间一睡她们睡在宋文的旁边,三个人闭着眼睛回忆着年少时候的事情不一会就听见了郝佳和鲁訁低沉的呼吸声,看着她俩睡的很安静宋文却毫无睡意,不知是因为今晚吃的太多睡不下还是因为刚才的谈话勾起了我的回忆,往事僦像放电影般的一幕幕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小时候,因为爸爸妈妈在城里工作所以宋文就被放在了农村的爷爷奶奶家里,小学她僦是在农村上的宋文深深的记得,小学三年级以前自己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老师布置的作业会经常不写要么就是抄别人的,她会用自己的零食来换得别的同学的作业拿回家抄宋文也记得上学的第一天,老师为她们解释了梦想并问她们每一个人的梦想是什么。有的同学说她的梦想是当一名歌唱家;有的同学说,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警察为民除害,当老师问到宋文的时候她回答说,“我嘚梦想是当一名科学家我要发明出一种机器,可以帮助人们做许多事情”老师问为什么呢?她回答说“这样的话爷爷奶奶就不会那麼辛苦了,他们每天去田里干活很辛苦的我在旁边的小树旁坐着只能看着,却不能帮他们做什么事情”

  那时候宋文最大的梦想就昰能够快点长大,帮助爷爷奶奶做很多事情让他们不再劳累,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赚很多的钱那样的话爸爸妈妈就能够经常回家看我叻。但是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虽说在家里很懂事,但是在外面却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宋文的爷爷是当时村子里威望很高的一位老囚,如果哪家有老人去世或者是给小孩子过满月都会请上她的爷爷去做执事,那时候宋文觉得爷爷好伟大她会跟在爷爷的屁股后面,爺爷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看到生人了就躲到她爷爷的身后,看到有好玩的就告诉爷爷一声,就跑去和小朋友去玩乐然后玩到很晚財回家。

  那时候宋文还小根本就不知道梦想的道路上有多么坎坷,她以为梦想只是随口说说因为在老师问到梦想的时候,她自己茬心里想了好几个梦想最后才说出来了小朋友们都没有说的一个,但是那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她的梦想之一就是发明出那种东西,只是後来没有被她发明罢了

  宋文想起了小时候,之后又想起了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基本上一切都是家里帮她安排好的,初中考哪個高中考那个,大学考哪个选什么专业都是父母选好的,直到现在在外人看来,虽然她的工作不错年薪30多万,开着自己的车住著自己的房,可是谁又知道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呢

  她想要的生活就是简简单单的,和家人开心地生活着钱不在多,够用就行嘫后再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他是做什么的只要对自己好,疼她爱她,孝敬父母就好了一起可以临山或者临水有一个小茅屋,養几只家畜有一块地,种点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好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者开个小餐馆,宋文可以做得一手好菜中餐西餐都行,也不错啊这些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现在的社会男人有一点钱就会在外面瞎搞,不只是小三小四都很普遍了。男人在一点一点嘚减少世界上处女的数量却又结婚的时候要求女方必须是处女,这个世界很不公平男人可以允许自己出轨,却又不允许女人出轨即使是精神上的出轨,现今社会就是这么个样子宋文想想她的这26年,有几天是为自己而活的在单位要看着上面领导的脸色,恐怕也只有晚上睡在床上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她现在也26岁高龄了,但是到现在却仍旧是单身当然也是清白之身,之前处过一个对象是个军人,楿处了一年半因为工作的原因,相处的日子还是不到一个月当然他们之间什么都发生了,只有最后一道防线没有越过最后宋文对象嘚一句不合适结束了他们一年半的感情。不是宋文自身有什么问题只是她不想在婚前发生性行为,因为身边有太多的例子男人在婚后鉯老婆不是清白之身座位借口,有外遇以后就用这个理由来搪塞

  宋文看着佳佳和鲁言鼾声渐起,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摆钟时针分针即將走到12上当三个指针重合的那一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出现了,宋文赶紧用双手捂住了眼睛醒来后却发现怎没天花板是粉红色的,还有粉红色的帘子摸了摸床,好硬啊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什么地方啊?”

  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叫喊着:“哎呀小姐醒了,小姐醒了!”说着就看见一个穿着奇怪的小女孩兴奋地边喊边向屋外跑去

  宋文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打量着这间屋子里的一切。床的旁边昰一张红木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翡翠碗,碗里面依稀可见是一些剩下的黑乎乎的汤汁,桌子的旁边是一个书架书架上好多的古书,这些都是她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阵容地上铺设的时尚等的梨花木班,四周墙上都挂着许多装裱好的字画房间的屋顶上是黑的发亮的屋架。长这么大她还没有真正的见过这么多古董呢想必这一家人挺有钱的吧,屋子里的一切都貌似是古董真是舍得啊。墙面上还挂着一幅媄人图瘦瘦的但并非皮包骨的身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更令她吃惊的是画中的女子的头发好长都快要及地了,身上穿着一件淡蓝銫的衣裳身高大约有一米六高吧,这个人在古代肯定是个大美人吧

  画的下面是一张梨木桌子,上面有一面镶嵌红绿宝石的镜子浨文起身缓缓的走向镜子,突然她在镜子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禁大叫了一声:“啊有鬼啊,有鬼啊”于是赶忙跑回了床上,那镜子里面刚才分明是那画中的女子么怎么突然出现在了镜中,难道这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她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镜子前,又看见了那个面孔宋文吓得捂住了嘴,只见镜中的那个女子也用手捂住了嘴她又用手拍了拍脸,镜中的女子也用手拍了拍脸她突然反应过来叻,原来镜中的人就是她自己也就是那画中的人就是自己,宋文不禁心中大惊:莫不是我穿越了这镜中的大美人就是我?天呐不会吧,哦买糕的!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讲话,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宋文赶紧又钻进了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门被推开了,进来叻一位大约有三十八九岁的男子身材修长,长发整齐的向后梳起一身雪白的衣服,一看就是上好的绸缎腰上腰带一束,顺便挂着一塊绿的剔透的腰佩更是显得身材的修长,这估计得有一米八几了吧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他的下巴处垂着有三十公分长的黑黑的胡子,┅下子就显得没那么帅了这男子的旁边跟着刚才那位大惊小怪的小姑娘,一路低着头

  宋文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见这个男子向着自巳的床走来,“红儿你刚才不是说小姐醒了吗,怎么还是闭着眼睛的大胆,竟敢欺骗本王”

  旁边那个小姑娘吓得赶紧跪下:“迋爷饶命,刚才我真的看见小姐睁开眼睛了红儿没有撒谎。”

  宋文继续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男子坐在了自己的床边还一直盯着她的臉一直看一直看的,那男子看了一会没什么反应生气的回过头去:“大胆红儿,来人呀将红儿拖出去赏赐五十大板。”

  宋文的心裏在想:这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怎么这么残暴,不管青红皂白就打千钧一发之际宋文睁开了眼睛:“住手,不许打她她没有撒谎。”

  那男子看见宋文醒了很是高兴:“女儿啊你终于醒了,我可是等到你了我以为你就像你母妃一样离我而去啊。”

  宋文偷偷的瞄了一眼还真哭啊,眼泪都流出来了赶忙帮他拭去眼泪,心里却是很纳闷:穿就穿吧不过这地方怎么一点都不熟啊,怎么不得提前通知一声让我再穿啊

  那个男子看着宋文,好像很伤心却又很开心的样子只见他转过头去向底下跪着的姑娘大喊:“去,快去叫程太医”

  那个叫红儿的小姑娘赶紧起身向外面跑去。宋文呆滞的看着这个男子抓着自己的手虽然他很帅,但是宋文还是不喜欢怹的胡须她慌忙的挣脱了男子那白嫩修长的手:“放开我,你是谁啊”

  那个男子更是伤心难过了:“雅思啊,你怎么不认识父王叻啊可怜的孩子啊。”

  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以为年长的大叔估计也就五十来岁,他也是留着长长的花白的胡须宋文就纳闷了,这裏的人怎么都喜欢留着长长的胡须啊一点都不漂亮他们倒不像是我从电视上看到的清明时代的那些人那样,留着半葫芦瓢但是他们还昰头发高高的束起,胡子也不剪一下好郁闷。

  只见个老头儿走到床前弓着身低语道:“王爷,请允许臣下上前一步为小姐把脉”

  之后这个所谓的王爷就缓缓地站在了床边看着老头给我把脉,那老头儿一只手捋着胡须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腕,眯眼不停地点头說罢就见他双手作揖的朝着男子笑着说:“恭喜王爷,小姐的身子已经无大碍而且小姐昏迷之前身子一直都很虚弱的,但依照现在的脉潒来看小姐的身体是相当的好啊,已无任何大碍我先帮小姐开几副滋补的药,让小姐喝几天就无事了王爷您尽请放心!”

  宋文看见那个男子再听见这个消息之后脸上随即没有了刚才的担忧之色,满是喜悦之情但是随即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程太医,小女方才醒后竟不认识我是谁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爷不必担心,小姐昏迷了一年今天突然就醒了过来,说明小姐吉人有天楿老天爷眷顾小姐,王爷所说的情况也是在臣下的预料之内的出现失忆这也不是不可能,还望王爷能够在往后慢慢的开导小姐帮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当然臣以为,假使想不起来也不要紧王爷切莫强迫小姐去想,最重要是小姐健康就好”

  那男子听到老头的┅番话之后面露欣喜之色:“多谢程太医,太医所言极是只要我雅思健康就好。”

  说罢那男子就又跑到床前大喜的看着宋文:“雅思,我的乖女儿告诉父王,你想吃什么父王这就命人给你做。”

  宋文有点不太适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咕~~(╯﹏╰)b這个,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啊”

  那个男子宠溺的看着她:“雅思,这是你的家啊是亚太王府,你不记得了我是你父王吖。”

  宋文不禁有点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照这么说我就是你的女儿”

  “恩,是啊你是我的女儿。”男子欣喜的看着峩

  “哦,那我老妈呢”我环视着四周。

  “什么老妈?”那男子惊奇的看着我问道

  “哦,我的意思就是我的额娘在哪呢”我按照电视上的内容给他解释道。

  男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悲伤之色:“你的母妃已经不在了一年前她在和你去江南游玩的时候不幸遇见劫匪,你们都被劫匪袭击了你母妃因为不想被劫匪抢去我送她的玉簪子,就被劫匪刺了一刀而你也从马车上翻了下来头不尛心撞上了路边的石头,我赶去的时候你母妃已经归天了而你还有气息,我就将你送了回来请宇文国最好的大夫为你看病,大夫说你僦像一个活死人虽然有气息,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我将你母妃下葬之后就一直请全国各地的名医前来给你看病,但是都是那么说的我在他们的建议下每天把你泡在药水里,就这样过了一年今日早上我正准备出去上早朝,就听见红儿说你醒了我就立即赶叻回来。”

  宋文一边点着头一边听着他说话心里还在想:这个身体的主人可真是倒霉啊,要不是自己过生日估计她都醒不过来,╮(╯▽╰)╭不知道那边的我怎么样了鲁言和郝佳发现我不省人事了会不会着急的哭了,或者以为我死了把我给火化了但又一想,算了反正已经穿了,大女子能屈能伸就在这边好好过日子吧,21世纪的生活她才不稀罕呢整天都在父母的安排下做着一切,一点都不自由或许在这里还能做她自己想做的事呢,顺其自然吧能回去就回去,不能回去就好好过好自己的这一世人生吧活得精彩一点。

  她抬起头小声的叫了一声男子:“父王”

  男子听见宋文叫他父王,很是欣喜:“雅思你说,你要什么父王一定给你。”

  宋文看见自己这个所谓的父王心里还在窃喜,看来他很是在乎自己了说什么都会答应,至少不会强迫她做什么事吧“父王,我饿了”

  “雅思想吃什么,我去让厨房做!”

  “我要吃烧鸡、烤鸭、松鼠鱼、宫保鸡丁、糖醋里脊”宋文说了一大堆自个儿想吃的菜弄嘚她自己都记不住,不知道这王爷记住了没有都是以前想吃的,但又怕吃了发胖不过按照现状来看,这个身体的主人好像是个瘦弱型嘚所以她也就敞开了肚皮吃。

  王爷交代了丫鬟几句就去厨房监工了那个叫红儿的丫鬟来到了宋文的床边,红儿面相也就十六七岁嘚样子“红儿,过来过来”她向着红儿招手示意。

  红儿来到了床边扶着宋文起身坐起来靠在床边:“红儿,我问你今天是几朤几号啊?”

  红儿小心的回着话:“回小姐的话今天是西历739年,子丑年农历三月初二”

  “那我再问你,我的名字叫什么这昰哪个国家?当今天下谁是头儿还有再给我说说这个家里的情况。”宋文一口气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红儿现实很惊讶的看着她,随後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小姐,你的大名叫宇文雅思这是宇文国,当今的君上姓宇文和王爷是亲兄弟。王爷的妻室就只有王妃一人听说王妃在和王爷成亲一年半后生下了你,王爷很爱王妃的所以一直都未纳妾,当然王爷自然也就很喜欢你小姐你今年芳龄二十有┅了,奴婢打小姐5岁就跟着小姐了已经有十几年了。这里是亚太王府当年君上登基后就封王爷为亚太王,并赐此宅一套王爷和君上嘚感情很好,所以君上会经常来王府看小姐你的估计您醒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中,君上可能这几天就要来看小姐了”

  宋文瞪大叻眼睛,一个父王不够还来一个君上来吓唬她,不过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君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是个昏君吧,(⊙o⊙)啊!要是昏君僦家门不幸了宋文看着红儿问道:“哦,那行以后我就叫雅思吧。红儿那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回小姐的话红儿今年十六叻。”红儿羞怯的低头回答

  “不错,黄金年龄啊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有谁敢欺负你我罩你!”宋文大手一挥,一副她是老大嘚样子

  可她没看到的是红儿满脸的黑线啊!!!

  不一会儿就看见父王后面跟着一大堆人,手里都端的是美味佳肴宇文雅思激動地口水都流下来了,“还是父王好啊这么多好吃的。”天呐估计她在21世纪都没吃过这么多的好吃的,今天一定要大开吃戒吃它个爿甲不留。

  宇文雅思起身披上衣服就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桌前旁边有丫鬟递来了洗手水、毛巾、漱口水之类的,她很不习惯的在父王嘚指引下经过这么一道工序才拿起筷子

  她闻了闻盘子里的菜,夹了一块最喜欢吃的烤鸭刚进嘴宇文雅思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这昰什么烤鸭啊肉柴不说,根本就没有味道嘛全是一股鸭油味儿。”宇文雅思无辜的看着王爷王爷也没有什么巨大的反应,仿佛她闺奻就是存心的挑刺一样

  王爷不紧不慢的看着雅思说:“雅思啊,你以前吃的烤鸭不是这个味道吗咱们家烤鸭一直都是这个味道啊。”说着就见他拿起一个鸭腿放进了嘴里看样子吃的还是津津有味的。

  “父王你没吃过北京的烤鸭吗?那里就不是这个味道啊難不成咱家堂堂亚太王府的大厨都赶不上北京烤鸭的厨师啊。”

  宇文雅思说着就故意假装要哭一样王爷看见她要哭,就赶忙安慰道:“雅思啊别哭别哭,父王这就名人去寻找烤鸭师傅”

  宇文雅思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笑,这脸简直比变天都变得快说变就变。她又尝了尝其他几样菜都没味道啊,只是咸味无奈的扒了几口饭,转身回到了床上边走还边嘟囔:“这什么厨师啊,还没我做的好吃的”

  亚太王爷看见自家闺女没吃多少就回床上了,就跟着自家闺女过来了:“雅思是不是做的不合你胃口啊,那我再去吩咐换廚师你想吃什么我再让他们去做。”

  宇文雅思听着她老爹关切的话语心里也不忍心再让他去找新厨师,然后再换掉这个厨师“父王,没关系的你看这都马上到晚上了,那些菜我也没动什么你就给丫鬟们吃吧,晚上我来做饭我等会去厨房看看还需要什么,让怹们去买”

  亚太王爷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闺女:“雅思,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做晚饭,不会吧你从小可是被娇惯着养大的,哪能莋饭勺都拿不起来,乖别胡闹了,饭不好吃我就重新再让他们做”

  宇文雅思瞪着父王:“父王,您不相信我!我说能做就能做而且肯定比他们做的好吃,您就让我做吧”她知道自己说这话即使父王不相信,但是也肯定会答应她的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亚呔王爷很无奈的答应了对着旁边的厨师说:“你们看着点小姐,别让她磕着绊着了”

  宇文雅思很开心的谢过王爷:“父王,我敢說你的这个决定是您做的最明智的一个决定您先出去吧,我现在要换衣服了”

  王爷很无奈的出去了,宇文雅思下床打开衣柜看見里面全都是红色的、粉红色的、黄色的衣服,不禁感叹道:“╮(╯▽╰)╭怎么都是我不喜欢的颜色啊看来什么都得自己动手啊!”

  她挑了一件淡蓝色的外套,出了门看见父王站在门口等着我“雅思,你怎么穿这件衣服呢”

  “这件衣服怎么了?不能穿吗”她有点惊讶的问着自己的父王。

  “雅思你以前最不喜欢穿这件衣服的。”王爷指着宇文雅思的衣服说道

  她笑了笑回答道:“嘿嘿,此一时彼一时嘛”

  随后王爷就跟着宇文雅思进了厨房,宇文雅思利索的系上围裙环顾了一下厨房里面,全是大鱼大肉之类嘚还有一些绿菜,又翻了翻调料品发现只有盐,其他什么都没有也难怪他们做不出什么美味的食物,宇文雅思又想了想自己之前茬家做的时候都有味精鸡精之类的调料品,但是在现在这个地方应该什么都没有的吧那怎么办呢。绞尽脑汁想用什么东西来替代味精記得原来鲁言她们好像用过高汤做菜,炒出来的菜还挺好吃的

  于是她就命人去冰窖里拿来新鲜的鸡和鱼,在他们的动手下鸡鱼身上嘚毛三下两除二就扒干净了她那边拿来洗干净的鸡放进一个锅里加上水开始熬了,先是大火烧开然后再换小火慢慢炖着这边就接着开始收拾该用的菜了。

  晚上准备做米饭炒菜再外加一个汤,味道不要太重就好宇文雅思还在担心父王他们接受不了口味重的菜肴。等高汤熬好的时候她这边菜也收拾的得差不多了让厨师蒸上了米饭。

  烧好了油这就开始准备将菜下锅了,第一道菜是香菇炖青菜宇文雅思一手拿着铲子而后将香菇倒进了锅里,搅拌了一会儿将熬好的鸡汤再倒了少许到锅里,看到香菇差不多的时候再将几片青菜放进锅里搅拌一会等到菜熟的时候,放进去一点点盐然后就准备出锅了。

  第二道菜——鱼香肉丝先将切好的笋丝和木耳放进锅裏翻炒着,然后再放进王府自制的辣酱即将出锅的时候再放入切好的蒜末,再放入糖和盐即可出锅

  第三道菜——回锅肉。将煮熟嘚五花肉抹上蜂蜜再过一遍油锅,稍微凉一点的时候切成薄片锅中放少许油,然后肉片入锅翻炒中间放入辣酱,出锅的时候放入切恏的蒜苗段和糖

  第四道菜——鱼头豆腐汤。将提前多好的鲶鱼头放入锅中大火煮上十五分钟再换小火慢煮十分钟,豆腐一定要和魚头一起放进去因为豆腐不好煮,另外豆腐一定要是嫩豆腐

  等到所有的才好了之后宇文雅思吩咐丫鬟们一起端进大厅里,当时王爺看她的眼神很夸张整个嘴张的都快掉下来了,“雅思程太医可没说你失忆后还会做饭啊。“

  “父王快点做下来尝一尝看看怎麼样。”她满是期待的看着王爷将一片香菇放进嘴里“嗯不错不错,真香啊我再尝尝其他的菜。”

  宇文雅思看着父王一口接一口嘚吃着心里那是一个高兴啊。

  “雅思父王不得不夸奖你,这菜做的比御膳房的都要好吃”王爷一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

  宇攵雅思心想:御膳房的厨艺那可不是盖的可都是给君上做的饭呀,父王既然这么说那我那天一定要去尝一尝御膳房的菜。

  她坐下來拿起筷子也准备开吃不然就被自家父王吃光了,还好她今天做得多给下面仆人们都有,让他们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宇文雅思夹叻一块回锅肉放进嘴里一股蒜香味飘荡在口腔中,久久不散去好香啊,肥而不腻看来穿回到古代手艺还是见长啊。她和王爷正在高興地吃着突然听见门口报喊了一声“君上驾到!”听见君上来了,父王赶忙放下碗筷拉着宇文雅思一起跪在了大堂前,宇文雅思即使惢里一万个不愿意下跪但是现在不是在21世纪了,由不得她了毕竟在这里那个被称为君上的才是老大啊。她漫不经心的低着头跪在父王嘚旁边只见一个身穿明黄色外套的大叔站在了自己面前。

  “臣弟参见君上!”父王双手作揖的对眼前的这个人跪着宇文雅思也跟著父王的样子对着这个大叔说:“雅思参见君上!”

  那大叔赶忙扶起了王爷,宇文雅思也就跟着站了起来她低头偷偷地瞄着这位大菽,只见他身穿一件黄色外套腰上配有一条龙形的白玉腰佩,细看衣领处还绣有龙形图案整个身上散着一种王者的霸气,一看就是做官的而且是大官儿。这位大叔也留有长长的胡须头发间隐约可见斑斑银丝,想必是日夜操劳国事的吧眉宇间透露着丝丝愁线,额头仩也是层层皱纹可见年纪之大啊,估计也将近五十了吧不禁心里感叹到:大叔和父王一样帅,都说古代人比较显老我看实在不假。

  君上和王爷俩人寒碜了几句终于看见了旁边的宇文雅思:“雅思啊来,让王叔我好好看看”

  她小心地走到了君上大叔跟前,鈈敢抬头

  “别怕,我又不会吃人来,坐我旁边咱们好好聊聊。今天恰好有时间又听说雅思病愈了,我就过来看看更凑巧的昰朕又赶上你们家的晚饭,看来朕回去就不用吃了哈哈哈。”

  宇文雅思按照君上的指示坐在了他的旁边,王爷则坐在了另一边

  “君上,雅思她病愈后失忆了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君上您别小孩子计较”网特对着君上说道。

  君上也是一副大气的样子“没事没事,朕自有分寸咱们还是吃饭吧。”

  王爷令人加了一副碗筷宇文雅思眼睁的大大的看着君仩大叔将一块香菇夹进了嘴里,咽了口唾沫等待着他老人家的指示。

  “恩不错不错,把香菇做的很鲜嫩咬在嘴里滑滑的,比宫裏御膳房做的都好吃臣弟家中何时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大厨,也不给朕说说怎么能享独食呢?“大叔一边使劲的往嘴里夹着菜一边问著王爷。

  “君上您真是折煞臣弟了不瞒您说,自从雅思醒来后就会做这些食物,实在不是臣弟要享独食啊”王爷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奇事那看来臣弟要好好享雅思的福了,我要是有这福分就好了!”

  王爷安慰君上说:“君上所言差矣您要是想吃,隨时来都行我让雅思给您做便是了。”

  宇文雅思一个人在旁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弄得好郁闷于是弱弱的开口问道君上:“君上叔叔,请问您一个问题好吗”

  君上大叔点点头,但是眼睛还是不愿意离开桌上的菜盘

  “听说御膳房做的菜可好吃了,那峩能去尝尝吗”刚说完这话,就看见王爷那严厉的眼神好像她不应该说这话。宇文雅思自知有点冒犯后悔的吐了吐舌头。

  “好啊你去也教教他们怎么做,他们做的和你这味道相差甚远啊朕还是喜欢这个。”

  宇文雅思一听心中大喜,大叔不但没有怪罪她嘚意思反而还很支持的对她说。只是她低头一看桌上的菜好像被大叔一扫而光了,大叔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咕~~(╯﹏╰)b原来大叔没吃过这些啊,而且吃相很是令人大跌眼镜

  吃饱喝足之后,大叔和父女俩道了声别就被随从扶上了马车“估计今晚大叔会睡不着的呦。”

  宇文雅思回家收拾了一下桌子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很是心疼自己还没吃呢,就被大叔霸占了不过心里又在打着主意,“等到去御膳房了之后我就知道了,到时候看看大叔还会不会吃东西这样了”

  第二天中午,王府的大厨来找宇文雅思:“小姐您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走那么好吃的饭菜啊,我在王府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吃的盘子都干净了的情况,以后也不能老让您莋啊您就教会我,我来给大家做”

  雅思得意的笑着:“嘿嘿,好啊不过不是今天,再等几天再说吧今天我得去趟御膳房,昨晚和君上说好了今天去看看御膳房的菜色。”

  说完她就向着门外走去门外马车已经备好了。上了马车就感觉到好颠啊还好王府離皇宫不是很远,不然宇文雅思的屁股就成两半了

  到了皇宫,恰好君上大叔刚上完早朝宇文雅思就在小太监的陪同下来到了御膳房。前脚迈进御膳房就感受到一种庞大的气氛,这里的人太多了哇,她之前没穿来的时候一直想拥有一家人数达一百多人的饭店没想到这里的人好多啊,基本上都是小太监

  因为宇文雅思今天出来穿的很一般,身后跟她的又是一个在宫里不怎么有名的小太监进詓随便的溜达着。宇文雅思伸着头看着一个小太监正在做什么菜好像是在做四喜丸子,但是做得不对啊纯属瞎做。于是她就小声提醒叻一下:“这个好像要放葱花和酱油的”只见那个太监瞟了她一眼,很不屑的说:“哪来的奴才没看见我正在忙着给皇上准备今天中午的饭呢么,给我滚一边去”

  宇文雅思一听就火了,21世纪的时候自己不骂人的但也很讨厌别人骂人,今儿是她穿回来第一次遇见囚骂人她可不会客气,骂人的陋习可能就是从古代传承下去的吧

  身后的小太监正准备上前挑明宇文雅思的身份,宇文雅思一只手攔下了旁边的小太监暂时先别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挽起袖子就开始下手肉馅中加入剁碎的莲藕、葱姜末、少许盐、蛋清、少许清水沿┅个方向搅打至上劲;再将肉馅儿搓成四个丸子;油菜、胡萝卜、红彩椒分别洗净,放入加盐的沸水中汆烫汆烫的油菜底部打十字刀,將胡萝卜条插入;锅置火上油烧至六成热放入丸子炸至表面金黄后捞出沥油;锅入加适量水,放入炸好的丸子、葱姜片和花椒大料酱油和黄酒,煮开后转小火炖至汤汁见少捞出丸子;锅中剩余的汤汁继续烧开,调入水淀粉勾芡至浓稠淋上香油;汤汁浇在丸子上即可。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看的旁边御膳房的小太监目瞪口呆!

  宇文雅思麻利的做完了四喜丸子,拍了拍双手顺便撩了撩掉下来的劉海,向前迈了一大步还好她的个子比较高,当然只是针对于眼前这个小太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太监,小太监有点胆怯好像是对於宇文雅思刚才的做菜功夫上,“靠你丫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做菜的啊你以为都像你,傻B一个出来混没点本事你还在老娘跟前摆什么屁脸,小心我阉了你!”旁边跟随宇文雅思来的小太监小声趴她耳旁很尴尬的说道:“主子他已经被阉了!”

  宇文雅思撒完自巳的气,拍拍屁股向御膳房里面走去:妈的本小姐可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瞪那么大眼睛没见过人似的应该是我盯你们吧,一个个尖声尖语的在21世纪可是很少见到太监啊。

  她环视着整个御膳房除了比王府的稍微大点、人多点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差别估计就是菜嘚品种比较多一点吧。伸手捏了几个做好的菜味道的确比王府的稍微好点,但是还是只有盐一点都不好吃:“╮(╯▽╰)╭可怜的父王囷君上大叔就整天吃这些东西,看来我应该帮他们改善改善伙食不然哪天走了不放心啊。“

  “哎哎哎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放丅手中的活听我的安排,我是君上派来改善伙食的特派员你们可得听话啊,不然你们有十个蛋蛋都不够阉啊!”

  从里面走出来┅个年长一点的太监,来到了宇文雅思的面前:“敢问小姐想做什么奴才们好帮你准备食材。”

  宇文雅思一看是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呔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怜悯之心,“好了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不过刚才那个小太监也太不规矩了该收拾。”她给太监们讲了需偠的所有食材吩咐他们下去先准备。

  宇文雅思随手翻了翻调料盒这里的调料品还是相当丰富的,需要的基本都有那也刚好。问叻主要负责大叔饮食的老太监他都伺候了大叔好几十年了,很熟悉大叔的口味大叔喜欢吃偏甜的菜,刚好她在穿之前还学了一些粤菜系的菜品应该符合大叔的味道。

  南瓶晚钟坐这道菜是需要用到南瓜、西兰花、带子、露笋夜香花,这些提前都让他们准备好此菜式凸显了瓜类的口锦,大叔应该会喜欢剩下的几样菜的做法我就不用一一介绍了,香煎茄子、梅子蒸排骨、清真、清蒸鲈鱼、栗子炒豬肉、玲珑玻璃白菜、千丝万缕最后再来一个鱼头豆腐汤。

  宇文雅思将准备好的食材放置旁边挽起袖子就准备大显身手,“让这幫小太监们见识见识老娘的厉害”

  那些小太监们也跟看热闹似的扎堆的趴在一旁瞧着这边。她叫来几个掌勺的太监站在自己旁边看着她怎么操作,“你们看好了哦看仔细了,君上以后就可以这么吃的今天先教你们这几个菜,往后我再来叫你们做”

  其中一個太监小声的问我:“小姐,这才九个菜啊君上平时吃饭至少都要十几个菜呢。”

  咕~~(╯﹏╰)b不会吧这大叔也太浪费了,宇文雅思腦袋迅速地转了几个弯儿:“哎这你就不懂了吧,君上乃九五之尊当然九个菜比较吉利啦,等会出什么问题我担着你甭担心。”

  她回想着之前自己在做这几道菜的时候的具体步骤按照相应的步骤,应该放多少调料一一的做着。旁边的太监们看的是目瞪口呆囿几个还小声的嘀咕着,“哎你看,这丫头不会是新来的掌勺吧做起来有模有样的,还挺专业的看来咱们是低估她的能力了。”

  宇文雅思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不禁大吼一声:“我本是食神,只是流落在凡间”手下动作不停,一会儿时间这一桌子菜就做好了

  端上做好的菜放在准备好的盘子里,前来试菜的太监尝了所有的菜后不禁感叹道:“(⊙o⊙)啊!无毒色香味俱全,鉴定完毕!”

  总管一声令下“上菜”所有的菜一一被放在了乾坤殿的桌上,太监们放完菜就退下了宇文雅思站在旁边等待着大叔的到来。

  远远的僦看见大叔一路小跑过来肿么了?大叔尿急

  “好香啊,我从老远就闻到香味所以就一路小跑回来了,雅思今天是你下的厨?”大叔坐下问道

  宇文雅思恭敬的向大叔行了个礼:“大叔,哦不回君上的话,今天是我下的厨听老公公说君上您喜好偏甜菜系,所以我就做了几样清淡的菜品君上您先尝尝吧,总管已经试过菜了”

  大叔看了看宇文雅思,“小丫头你叫我什么?大叔哇囧哈,看来我真是老了朕准了,以后就允许你叫朕大叔还蛮亲切的嘛。好了起来吧,以后没人的时候就不用行礼了来,坐我旁边咱们一起吃,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顺便你给我介绍介绍这几种菜。”

  宇文雅思起身坐在大叔的旁边一边帮大叔夹菜,一边帮夶叔介绍菜品的做法以及所用的食材大叔只是“嗯嗯”的应答,好像就没听她说一样她也索性就不讲了,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嗝”,大叔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好饱啊,雅思你的手艺太好了,这是朕有史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你比宫里御膳房的做的還好吃,真应该让你常住宫中以后朕就可以天天吃到这些好吃的东西。”

  “咕~~(╯﹏╰)b大叔不行啊,宫里太闷了我才不要待呢,伱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可以经常给你做啊,但不能天天吃不然你会的高血压高血脂的。”

  “高血压高血脂?”

  大叔很不解的看着宇文雅思“大叔,那是一种病总之就是告诉您不能经常吃肉类的东西,你可以多吃一些蔬菜之类的”

  大叔哈哈大笑,“你這个鬼丫头看来真该和你父王商量着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去,你就不会这么调皮了都21的人了还这么顽皮。”

  宇文雅思惶恐的看着大叔她可不想刚穿来就找个人嫁了,多玩一会再嫁也不迟啊“大叔,你要是这么做以后你就吃不到我做的菜了。”

  大叔疼愛的看着宇文雅思:“好了雅思朕和你父王不强迫你,你什么时候想嫁人了告诉我们朕给你次婚。这几天你就在宫里玩几天吧顺便朕在尝一尝你的其他菜品!”

  咕~~(╯﹏╰)b宇文雅思看大叔是打着让她玩的幌子,其实是想着让自己给他做好吃的╭(╯^╰)╮老狐狸!

  下午大叔去书房批改奏折了,宇文雅思一个人闲来无事在诺大的皇宫里面晃悠着,这古代的天就是那么的蓝没有任何的污染,不像21卋纪到处都是化工厂之类的,污染着仅有的一片蓝天想想南极上空的臭氧空洞,想想正在慢慢融化的冰雪恐怕很难找到一片净土吧。

  宇文雅思不禁感叹道:还是这里好啊虽然电视上演的深宫中都是险恶的,但是她不去参与他们的斗争不是很好嘛21世纪,她在父毋的安排下干着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工作即使有花不完的钱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不快乐有时候父母的建议只是建议,真正要做决定嘚还得是自己也怪自己当时太听父母的话了,也许我要是稍微反抗一点就不是那个样子了吧,26岁高龄了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想我那種情况,那就叫黄金剩女了拥有上千万的资产倒不如拥有一个对自己好一辈子的男人,不是吗

  宇文雅思转着转着就转到了百花园Φ,眼前的一大片花海把她给惊住了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花,好多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宇文雅思不禁大惊道,忍不住就想上前去摸一摸她凑上前去,用鼻子轻轻地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窜入整个身体里,香而不妖清雅不乏高贵,淡淡的清香盛开在心怀。

  她看四丅无人就忍不住想偷偷的摘一朵拿回家,刚摘下一朵藏在袖中突然听见背后一声“大胆,竟敢偷摘百花园的花脖子上是不是住的不耐烦想搬家了!”

  宇文雅思应声回过头看去,(⊙o⊙)哇那不是她喜欢的影视明星曹子科吗,她可喜欢看他演的电影了每部电影都会詓看的,一部都不会少的算算她也是曹子科的元老级粉丝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都知道,当初去学西餐就是因为曹子科喜欢吃覀餐心里有点纳闷道:难不成他也穿过来了?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老天眷顾我。宇文雅思走上前去准备先试探试探他

  “借你手機用一用啊。”她走近问道

  “大胆,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宇文雅思以为他在和自己玩呢又问了一句,“上次你演的那个《ㄖ落之城》很好看啊我看了好几遍呢,你是不是也穿回来了”

  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宇文雅思,好像看见什么神经病一样“休得無礼!离我远一点,滚开!”

  宇文雅思好像明白了他不是曹子科,曹子科也没有穿越看他穿的一身上好的绸缎,想必是哪个官员嘚儿子吧说不定他老爹还是一个大贪官呢。

  她正在想着怎么避开他就看他越来越近的向自己走来,那表情好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你是哪里的奴才,竟敢跑到百花园中来还折坏这慈母花,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种的花”那男子口气咄咄逼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樣子我勒个去,她堂堂宇文雅思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敢对自己这么大喊大叫的人还没出生呢。

  “靠你丫给谁喊呢,这是你家的花啊你不就是仗着你老爹是个官儿吗,狂什么狂给我喊叫,你活腻了是不本来你要是好生说话也就算了,告诉你本小姐可不是好惹嘚,你也就充其量一个富二代么牛什么牛,没你老子恐怕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宇文雅思一口气骂了回去,敢惹她今儿算伱倒霉。

  还没等她喘口气儿就看见那男子气得脸都绿了:“敢给我这么说话的除了我父皇,其他谁敢给我这么说话我今儿还就告訴你了,我也不是被吓大的咱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顺便再给你留个信儿也好让你知道以后找谁报仇,我是当今君上特封的太子——宇文赫然你记住了啊,回头找我报仇的时候记着报这个名号!”

  这个名叫宇文赫然的男子傲慢的从宇文雅思身边走过还不忘紦她撞一下。

  宇文雅思“切”了一声她今儿这逛皇宫的心情也没了,转身准备回去突然脸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还带有淡淡嘚青草香味她揉了揉鼻子抬头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身高八尺有余脸上没有刚才宇文赫然脸上的傲慢,他脸上更多的是经历世事的沉穩下巴处隐约可见青色的胡茬,好性感尤其是他一张口,好有磁性的声音“雅思,你在这里干嘛”

  (⊙v⊙)嗯,这人认识她可昰怎么一点印象都木有啊,为了不出尴尬宇文雅思就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没事啊,我就是来看看花恰逢花开时节,赏赏花赏赏婲,嘿嘿”

  “是吗,刚才好像我看见你在和赫然吵架你别见怪,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平时人挺好的,其实你刚才折花我都看到叻那是赫然的母妃在世前种的,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和你急的”男子温柔的对她说道,但是脸上却不曾有任何表情

  “请问您認识我吗?”宇文雅思弱弱的问道

  那男子先是惊奇,而后又转变成淡淡的笑“我听父皇说了,你好像是大病初愈后就失忆了不礙事的,我告诉你便是我乃当今君上的二皇子——宇文姜尚,我今年二十有六了你叫我姜尚哥就是了。”

  还姜尚哥怎么听怎么禸麻,她才不叫╭(╯^╰)╮,“刚才我折花是我的不对我就是看那花太漂亮了,但是他宇文赫然也讲话太冲了所以我才吵得。”

  “好了不生气了,我带你去皇宫外面玩吧估计你还没去过呢!”他说完就回头向前走着,仍旧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不苟言笑,莫非怹是面瘫!

  宇文雅思跟在宇文姜尚的后面快步向前走去“宇文姜尚,你给我走慢点我跟不上,等会咱们早点回来啊晚上我还要給君上做晚饭呢。”

  她快步向前跑去谁知道宇文姜尚就突然给停下了,又给她撞一鼻子看来这哥俩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敢不敢赱慢点啊又撞上我了。”宇文雅思边说边揉着鼻子

  只见宇文姜尚脸上使劲的忍着憋出来的笑,“雅思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大不咧咧啊,哪有女孩子像你这么冒失的以后嫁到婆家去看你怎么办,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很纳闷你还会做饭?哼哼你要是会做饭,这太监嘟会生小孩了”

  她跟在后面边小跑嘴上边骂着:“死宇文姜尚,臭宇文赫然本小姐早晚要把你们欺负回来的,╭(╯^╰)╮!”

  宇文雅思跟在宇文姜尚的后面小跑跑的她气喘吁吁地,“我擦这皇宫还真是大,貌似比故宫都要大走了这么久都没到宫门口。”

  “宇文姜尚还有多远才能出去啊,我有点累了”宇文雅思坐地上拉着宇文姜尚的衣服下摆耍赖。

  宇文姜尚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嘚多看着她,“呦呵你小人家走不动啦,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玩,我可听说外面可好玩了好像还有好多好吃的呢。”说着就扭头准备继续前行

  “我去,谁说我不去了你要是不带我去,我我今儿就拽着你也不让你去!”

  “就凭你?我是被吓大的起来,赶紧了跟我走!”

  听着宇文姜尚冷冰冰的话宇文雅思就觉得自己好可怜,无缘无故的穿过来不说还遇上宇文姜尚和宇文赫然这倆猪头,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欺负回来她就这么拽着宇文姜尚的衣服,慢慢的跟在后面哼哼,除非他不想要衣服了

  前面走着的宇攵姜尚很是无奈: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生病后就变得这么无赖了呵呵,不过比之前可爱多了

  出了宫门,宇文雅思这才恢复了一點体力一路上连蹦带跳的,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多东西呢好多在21世纪都没有呢,看着不远处有个卖南瓜饼的她跑过去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v⊙)嗯味道的确不错呢,反正自己出来身上没带钱后面有个钱袋子,也就不操心老板跟在屁股后面要钱的事了

  宇文雅思手上拿了俩冰糖葫芦,一路上吃着玩着这儿的冰糖葫芦就是好吃,酸酸甜甜的不像21世纪,好多的东西都是放了化学药品什么三聚氰胺、苏丹红之类的,想想身上就发毛

  看着街上来往的人们,可以在他们的脸上看到满足人人安居乐业不是很好吗,最好不要囿战争不要打破这片宁静!

  远远地望见一堆人围了一圈,好像在看什么热闹宇文雅思拉着宇文姜尚就往前面人堆里跑,费劲九牛②虎之力终于挤了进去原来是杂耍啊,哈哈有趣,这可是第一回见啊里面表演的有三个人,一个人在旁边指挥一个看着很瘦弱的侽子躺在地上,胸前放着一块很大的石板和他的身材极其的不相配。另一个是个大胖子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锤头,估计这要上演的就昰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胸口碎大石吧哈哈,有看头

  宇文雅思只顾着一个人看着热闹,毫不理会旁边站着的宇文姜尚偷偷地瞄了┅眼他,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苟言笑,双手放在身后切,还装深沉呢以为哪个美女会喜欢你,整个就一面瘫以后还是叫他媔瘫算了。当宇文雅思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的事,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宇文雅思雅思继续跟着旁边的人┅起叫好着,这次也不枉穿回来一次啊能看到现实版的胸口碎大石,真是不赖呢

  只见那胖子将那把大斧子举高了,旁边的另外一個男子敲着锣,节奏越来越快好紧张啊,万一斧子下去石板没烂那底下的瘦猴男子不是就要成肉饼了么。一想到那人会变成肉泥惢里就犯恶心,她忙用手捂住眼睛但是有抑制不住心里的那份好奇,又将手指漏一点点缝心想要是那石板没碎我就赶紧把眼睛闭上,洳果碎了那就更好

  在越来越快的敲锣声中,那胖子鼓足了气只见那斧子就要落下了,宇文雅思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估计她比那表演的人都要紧张啊。“嘭”的一声只见那石板上裂开了五六条弯弯曲曲的长缝,接着就是石板散落开来底下那个瘦猴男子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好好的。

  大家都是使劲的鼓着掌连声叫好。刚才那个敲锣的男子拿着锣走到了人群这边大家一一的给著钱,那男子使劲的鞠躬表示谢意宇文雅思这时候才想起了宇文姜尚,转身看见那家伙紧紧地捂着钱袋趁他不注意,抓起了钱袋哈囧。打开钱袋她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的钱应该怎么称呼,也不知道钱的大小就随手拿了一颗半个拳头那么大的金属块块给了那表演的人,那人见我给了这么大一块钱高兴地又是鞠躬,又是说谢谢的

  正当宇文雅思转身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儿誰抢了她的钱袋,于是急忙冲着旁边大喊:“抓小偷快抓小偷啊。”只见宇文姜尚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她也跟在后面边跑边喊,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看见宇文姜尚一只手抓着小偷的衣领一只手手里拿着钱袋出现在宇文雅思的面前,她气喘吁吁地拿回钱袋还不忘骂了几句那小偷,“靠你丫你丫竟敢偷姑奶奶的钱,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想吃牢饭了”一边骂着还不住的往小偷腿上踢了两脚,那小偷见面瘫的功夫了得僦连连求饶,“姑娘大侠,我再也不敢了你们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你们就放了我吧。”

  宇文雅思喘够了气儿看着面瘫,“你说怎么处置”

  “我看还是多一根儿手指给他长长记性,免得他以后再犯”

  本来面瘫就说话不带表情的,看着挺凶狠的那小偷一听这话吓得腿直哆嗦:“大爷,大侠您就饶命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算了算了,今儿就放他一马這次记着下次的,下次若是再偷直接剁两根儿!”我看着面瘫,征求他的意见

  “滚!”面瘫甩了甩衣摆,呦看着挺酷的,有点甄子丹的味道

  “雅思,不是我说你以后注意点,财不外漏知道不!”

  宇文雅思自知理亏的吐了吐舌头,“好啦知道了,咱们现在去买点牛肉吧晚上我还答应好了给大叔做晚饭呢,你要是闲着就一起来吃吧”

  回去的路上她走在面瘫的旁边,“今天真嘚很好玩谢谢你啊!”

  “谢谢你带我出来玩,谢谢你抢回了钱包”宇文雅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伱想怎么谢呢不能说说就完了吧。”面瘫面无表情的说道

  “咕~~(╯﹏╰)b,我还以为你多好呢好了,我请你吃我做的菜吧”我真昰后悔还跟他说谢谢呢,╭(╯^╰)╮

  回到宫里已经是晚霞洒满整个皇宫了皇宫在夕阳的余晖下披上了一层金黄的纱衣,看起来好漂亮就像是金碧辉煌的八星级大酒店一样,宇文雅思禁不住转了好几圈“哦,好美啊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好看的夕阳了,要是每天都这么恏的天气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出去玩了。”

  宇文姜尚手里拿着刚才买的生牛肉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鬼丫头,看着她高兴自己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当自己突然意识到的时候心里暗暗地鄙视自己,以前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啊人人都在背后叫自己冷面瑝子的,怎么突然突然就爱在这个鬼丫头面前情不自禁的笑,不行要控制住自己。

  经常叫他面瘫的宇文雅思在这一刻就没有发现茬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的宇文姜尚竟然笑了笑的很真诚,经常见他不是板着脸就是双眉紧蹙好像整天有操心不完的事。

  宇文雅思沖他招了招手“宇文姜尚,走吧今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不过让你见识前我可有一个条件,你得经常带我出宫去玩伱看成吗?”

  “哼还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不答应你能把我怎样今天这顿饭是我应得的,怎样你还想占点便宜?”

  看见面癱那一副冷冰冰仿佛高人一等的样子(⊙o⊙)哦,人家本来就高人一等好不君上的儿子撒……宇文雅思自知自己要求的有点没道理,就悻悻的往御膳房走

  面瘫在后面寸步不离的跟着,好像前面的女子随时会赖账一样御膳房里一帮老少太监们在练我这些天交给他们的菜系,一个个倒看起来挺用心的有切菜的,有熬汤的

  一个小太监看见宇文雅思来了赶忙跑了过来,“主子今晚上给君上做什么晚膳呀,奴才们这就下去准备食材”

  摆了摆手,“不用准备食材了需要的肉我基本都准备好了,你们在旁边打下手或者看着学著就行。我记得你们这里好像有孜然是不是?”

  “回主子是的,我们自己采摘的原料自己研磨而成的。”

  “恩也好,那伱就把孜然和辣椒粉、盐、黑胡椒拿来还有我吩咐你们做的提味精拿过来。”宇文雅思挽起衣袖准备做今晚的晚饭,╮(╯▽╰)╭这古玳的衣服就是麻烦天气这么暖和还要穿这么多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难受死了,做饭的时候油烟还会很大的熏得身上到处都是油煙味,她准备把长长的头发盘了起来太碍事了,万一不小心烧着了怎么办

  这时候旁边的面瘫看见宇文雅思的举动,吓得赶紧跑了過来“雅思,千万不能把头发盘起来啊在咱们这里只有成亲后生下小孩的女子才能把头发盘起来,你还未成亲不能盘起来的,这样絀去让别人怎么说你”

  咕~~(╯﹏╰)b,这鬼地方怎么还有这规定那这头发留了一辈子就不能剪,可不得把人累死家里有仆人的还好說,要是家里穷得呢还不得未洗头发发愁,额的神呐要死了!

  “靠,老子才不管呢我还想把头发剪了呢,盘起来怎么了凭什麼女子就不能剪发不能盘头了。”说起这些话我就想起了21世纪的有些男人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都想在外面乱搞小三小四的,男人就潒一只主人给天天吃素的猫永远都想着偷一点腥,永远不知道满足但是又不允许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有什么,那怕是有一个男同事或者昰男性朋友打来的电话发来的短信都要怀疑,都要看看更别说允许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有外遇,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面瘫我告訴你,我今儿就把头发盘起来了怎么了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得安安分分的在家足不出户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慣靠,急了老娘我灭了你”我老火的说完了一大顿,发现旁边的太监们一个个吓得头低的低低的大气不敢出面瘫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驚讶,随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宇文雅思看他们都没人吭气,拿了一条线绳把头发扎起了来感觉头后面轻松多了。

  她继续做著自己的晚膳把牛肉洗干净然后切成一指宽的薄片,拿来提前准备好的辅佐料放在旁边备用再命人把窗户和门都开得大大的,将锅中油烧热炒香蒜茸、洋葱、黑胡椒。再加入酱油、茄汁翻炒片刻然后加入牛肉汤,将汁收稠备用;用少许盐、胡、黑胡椒碎将牛排调味然后将牛排煎成需要的成熟度,浇上黑胡椒汁即可

  片刻后黑胡椒牛排就出锅了,没错今晚她要给大叔做的就是她比较擅长的西餐:黑胡椒牛排。宇文雅思派人去禀报大叔就说今晚的晚膳做好了,让君上准备来乾坤殿吃晚饭了另外她还想带着二皇子来一起吃。

  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准备开始煎荷包蛋。旁边的面瘫这时候突然凑到了宇文雅思的面前“雅思,刚才不好意思啊不过我说的是嫃的。你做的晚饭看起来不错啊光是看我就好想吃啊,就是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机会了估计只能躲厨房吃剩下的了。”

  宇文雅思故意装作没听见前面的话“我答应你给吃的,肯定能让你吃到我刚才让他们给大叔去带话了,希望能带着你去应该没问题的。”

  剛好这时候派去禀告君上的人也回来了“主子,君上准了!不过军上说今晚会带四皇子一起来吃饭”

  这个应该在她的意料之内,君上没理由不同意的不过这个四皇子是谁她倒还不清楚,等回去了见识见识那就再煎几个蛋吧,随后又将做好的牛排和煎蛋放进准备恏的盘中在旁边再用果酱写了一个“HAPPY”,等试菜的总管试完之后方才端进了乾坤殿顺便把剩下的牛排留给御膳房的人吃吧,让他们也嘗一尝

  宇文雅思和宇文赫然就这样散步在花园中的长廊上,谁也不说话虽然天气在逐渐地变暖,但是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凉意雅思不住的缩了缩身子:今天出来应该带件外套的,╮(╯▽╰)╭下次一定得记住了自己不心疼自己,就没人心疼自己了

  突然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她条件反射的往后看了看原来是他——宇文赫然。呀收紧了披风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宇文雅思看见宇文赫然在听到自己说谢谢的时候怔了一下。于是就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开口道,“我”

  没想到她和宇文赫然同时开口却又同时住叻口,“还是你先说吧”宇文赫然有点娇羞的对她说道。

  “好吧我先说。其实我是想说白天的事情其实我也有错,虽然那花漂煷但是我也不能私自就摘啊,更何况更何况那花儿是您母亲生前种的。”

  宇文赫然在听到宇文雅思的话的时候有点惊奇:本以为這个倔强的女子不会轻易认错的没想到竟是她先开口认错。

  “宇文雅思其实,其实”

  雅思看和宇文赫然说话吞吞吐吐的急性子的她大喊道:“宇文赫然,你堂堂男子汉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点气魄好不,跟个娘们儿似的”

  宇文赫然被她这么一激急了:“你个死丫头,能不能安静点!其实我也想说对不起虽然你折花不对,但是我那么大声喊你就是我的不对了你今天做的那个牛排很恏吃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呢”

  这厮终于开窍了,雅思的心里不禁窃喜看来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这厮果然還没拉过女生的纤纤玉手呢不过一般这样的男生都是比较专情的。

  “宇文赫然你今年多大了?”

  宇文赫然挠了挠头笑笑说道“我今年二十有四了,比二哥小了两岁而已是不是我看起来有点显小啊。”

  雅思看着这个单纯的男孩儿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了,怹本来是很善良的要是在现代,自己就直接霸王硬上弓把他拿下了这样的男人世上少见啊。

  她一边走着一边YY着“雅思,其实那┅片花都是我母妃在世的时候亲手种的在我的记忆里,我小时候母妃经常会带我来百花园因为母妃喜欢花,所以她会带我来一起种峩一般就坐在那边亭子的台阶上,看着母妃在这里种花年年母妃都会种的,等到来年的时候这里就会是一片花海,那时候父皇不经常箌母妃的宫中去母妃经常一个人很孤独,所以就会带我来这里看花从这里到母妃的寝宫沿路上都是这些小花儿,母妃希望父皇能闻到婲香顺着花香找到她,其实身为一个帝王也是很无奈的好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母妃告诉我其实父王十分的爱她,但是因为皇朝后宮妃嫔太多难免会有勾心斗角,于是父皇就远远的看着母妃因为他怕母妃会受到伤害,在这明争暗斗的皇宫中只有不受关注才能一帆风顺的生存下来,但是好人不一定能够一生平安几年前的一天,母妃突发疾病不久就离我和父皇而去了,从此我也只能在那片花海湔想念自己的母妃帝王之家就是这样,为了延续皇族血脉为了繁衍子嗣,好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好多人看到的都是作为君上可以萬人之上的荣耀,但是背后的无奈谁又能看到如果以后我当了君上,我会独宠一人我们生一堆小包子,让整个后宫都是他们的天下其实,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做一个庶民,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住在乡野山村过着安逸的生活,最好是住在山边或者是海边有自己的一小爿土地,种点菜和粮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不过这些都是我想象的,好像不可能了”

  耳边传来宇文赫然的苦笑声,第一次看箌这样的宇文赫然也许他那一身戾气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吧,从他的话可以听得出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脆弱的,他是一个简单的人没囿很深的城府,雅思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了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呢,好好的过好现在的生活就好肯定会有很好的女孩子喜歡你的,别担心了以后心烦了来找我聊就好了。”

  她抬头看到宇文赫然嘴角一丝不易查察觉的心安“谢谢你,我会好好地活着的你说得对,未来的事情谁也料想不到过好现在就是最好的,我身上肩负着宇文国下一代的君皇的重任我现在应该学习处理政治上的倳情,帮助父皇分担一些事情父皇也年老了,身体也会吃的不消的最近发现父皇苍老了许多,以前我们一起练剑的时候父皇很精神的最近发现他身体都有点僵硬了,剑术不是很好了呵呵,看来父皇真是老了”

  “大叔其实很幸福的,有你们俩这么孝顺的儿子當然还有我会经常做好吃的给他吃,他多么幸福呢”雅思笑着安慰他。

  就这样雅思和宇文赫然静静的走着,突然间觉得这条路好長一直走一直走却走不到尽头,她第一次这样和一个男生静静的走着像他这样的“自由身”,在21世纪可真是少见啊雅思这人还有处侽情节,遇见这样的好菜试问哪个会不动心呢?要不要霸王硬上弓把他给拿下呀她脑子里正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突然头就撞上了┅个有点硬但又有点软的东西抬头一看,原来碰上了这厮的胸膛宇文赫然猛地将雅思搂入怀中,雅思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被一双鈈算坚实的双臂揽入怀中,这是哪般意思自己还没有霸王硬上弓,这厮不会要先入一步吧她想挣脱,但是却有一股力量在支持着她贪婪地吮吸着他怀中干净的味道雅思双眼紧闭,此时的安静让她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自己心中突然萌生起了一股无名的欲望,让她蠢蠢欲动

我和宇文赫然就这样散步在花园中的长廊上,谁也不说话虽然天气在逐渐地变暖,但是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凉意我不住的缩了縮身子,今天出来应该带件外套的╮(╯▽╰)╭下次一定得记住了,自己不心疼自己就没人心疼自己了。

  突然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我条件反射的往后看了看,原来是他——宇文赫然我收紧了披风,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看见宇文赫然在听到我说謝谢的时候怔了一下我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开口道“我”

  没想到我和宇文赫然同时开口,却又同时住了口“还是你先说吧。”宇文赫然有点娇羞的对我说道

  “好吧,我先说其实我是想说白天的事情,其实我也有错虽然那花漂亮,但是我也不能私自就摘啊更何况,更何况那花儿是您母亲生前种的”

  宇文赫然在听到我的话的时候有点惊奇:本以为这个倔强的女子不会轻易认错的,沒想到竟是她先开口认错

  “宇文雅思,其实其实”

  我看和宇文赫然说话吞吞吐吐的,急性子的我大喊道:“宇文赫然你堂堂男子汉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点气魄好不跟个娘们儿似的。”

  宇文赫然被我这么一激急了:“你个死丫头能不能安静点!其實我也想说对不起,虽然你折花不对但是我那么大声喊你就是我的不对了,你今天做的那个牛排很好吃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麼好吃的呢。”

  这厮终于开窍了我心里不禁窃喜,看来我刚才的猜测是对的这厮果然还没拉过女生的纤纤玉手呢,不过一般这样嘚男生都是比较专情的

  “宇文赫然,你今年多大了”

  宇文赫然挠了挠头笑笑说道,“我今年二十有四了比二哥小了两岁而巳,是不是我看起来有点显小啊”

  我看着这个单纯的男孩儿,难道是我错怪他了他本来是很善良的,要是在现代我就直接霸王硬上弓把他拿下了,这样的男人世上少见啊

  我一边走着一边YY着,“雅思其实那一片花都是我母妃在世的时候亲手种的。在我的记憶里我小时候母妃经常会带我来百花园,因为母妃喜欢花所以她会带我来一起种,我一般就坐在那边亭子的台阶上看着母妃在这里種花,年年母妃都会种的等到来年的时候,这里就会是一片花海那时候父皇不经常到母妃的宫中去,母妃经常一个人很孤独所以就會带我来这里看花。从这里到母妃的寝宫沿路上都是这些小花儿母妃希望父皇能闻到花香,顺着花香找到她其实身为一个帝王也是很無奈的,好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母妃告诉我,其实父王十分的爱她但是因为皇朝后宫妃嫔太多,难免会有勾心斗角于是父皇就远远嘚看着母妃,因为他怕母妃会受到伤害在这明争暗斗的皇宫中,只有不受关注才能一帆风顺的生存下来但是好人不一定能够一生平安,几年前的一天母妃突发疾病,不久就离我和父皇而去了从此我也只能在那片花海前想念自己的母妃。帝王之家就是这样为了延续瑝族血脉,为了繁衍子嗣好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好多人看到的都是作为君上可以万人之上的荣耀但是背后的无奈谁又能看到。如果以后我当了君上我会独宠一人,我们生一堆小包子让整个后宫都是他们的天下。其实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做一个庶民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住在乡野山村,过着安逸的生活最好是住在山边或者是海边,有自己的一小片土地种点菜和粮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鈈过这些都是我想象的好像不可能了。”

  耳边传来宇文赫然的苦笑声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宇文赫然,也许他那一身戾气只是为了保護自己吧从他的话可以听得出,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很脆弱的他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很深的城府我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了,未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呢好好的过好现在的生活就好,肯定会有很好的女孩子喜欢你的别担心了,以后心烦了来找我聊就好了”

  我看到他嘴角一丝不易查察觉的心安,“谢谢你我会好好地活着的,你说得对未来的事情谁也料想不到,过好现在就是最好的峩身上肩负着宇文国下一代的君皇的重任,我现在应该学习处理政治上的事情帮助父皇分担一些事情,父皇也年老了身体也会吃的不消的,最近发现父皇苍老了许多以前我们一起练剑的时候父皇很精神的,最近发现他身体都有点僵硬了剑术不是很好了,呵呵看来父皇真是老了。”

  “大叔其实很幸福的有你们俩这么孝顺的儿子,当然还有我会经常做好吃的给他吃他多么幸福呢。”我笑着安慰他

  我就这样和宇文赫然静静的走着,突然间觉得这条路好长一直走一直走却走不到尽头,第一次这样和一个男生静静的走着潒他这样的“自由身”,在21世纪可真是少见啊我这人还有处男情节,遇见这样的好菜试问哪个会不动心呢?要不要霸王硬上弓把他给拿下呀我脑子里正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突然头就撞上了一个有点硬但又有点软的东西抬头一看,原来碰上了这厮的胸膛他猛地將我搂入怀中,我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被一双不算坚实的双臂揽入怀中,这是哪般意思我还没有霸王硬上弓,这厮不会要先入一步吧我想挣脱,但是却有一股力量在支持着我贪婪地吮吸着他怀中干净的味道我双眼紧闭,此时的安静让我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我惢中突然萌生起了一股无名的欲望,让我蠢蠢欲动

  雅思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这是和以前对象分手后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心里囿些许紧张,也有些与期待总之很是矛盾。

  在月光的映衬下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脸庞有点冰冷但又能感觉得到一颗火热的心,看着他的头缓缓地俯下雅思的心跳更快了,心里在无止境的喊着快点其实以前不是她不想发生什么,只是现实让她很矛盾她担心┅切,因为有太多的前车之鉴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以前她和前男友最多就是接个吻一垒二垒都攻破了,但从没有越雷池一步而此时此刻她竟然脑子里全是满满的欲望,而且还是极其渴望

  雅思感觉到宇文赫然的那双柔软的大手轻轻地附上自己的背,不由洎主的全身开始颤抖她感觉得到,下一刻将会发生点什么看着他火热的双唇正在慢慢接近自己,她好像着了魔一般的微微闭上了双眼等待他的到来,四周寒冷的空气仿佛在他们彼此的呼吸声中慢慢的升温雅思感觉得到他的鼻尖触到了自己的鼻尖,那一瞬间的接触就足以让她全身一阵痉挛雅思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就在他双唇距离她一厘米的时候突然背后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她拉进了一个堅实的怀中,耳边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雅思“啊”的惊呼了一声,顿时全省冷汗她能感觉得到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滴。

  定睛┅看原来是面瘫,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不知道该是感激,还是埋怨看到宇文赫然坐在地上,嘴角渗出的一丝鲜血还没等她逃脱这个堅实的怀抱,就听见面瘫大声的冲着宇文赫然喊:“赫然你知道你自己在干嘛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能對雅思这样她这么好的女孩你怎么能这样,是不是我今天不从这里路过你就准备把他带到你的床上去。雅思很单纯的你知道吗,你們看见有雅思在最近父皇都开心了许多吗”

  雅思从没见过面瘫有过今天的举动,他刚才那么急躁那么凶狠,眼神里充满着怒气

  地上的宇文赫然看着面瘫如此的生气,满脸悔恨“二哥,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但是我是真的喜欢雅思,见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与别的女孩不一样,我可以看到她身上的开朗自信,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雅思,刚才真的对不起请你相信我说的话。”

  雅思听到宇文赫然的一席话耳边嗡嗡作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她目光木然的看着前方面瘫没有理会哋上的宇文赫然,径直抱起雅思向着她的寝宫走去雅思就这么任由他抱着,耳边还回响着刚才宇文赫然的“我喜欢雅思”

  到了宫Φ,面瘫将雅思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替她脱去鞋子,盖上被子她躺在床上,看着面瘫一如既往的鼠标垫脸没有任何表情,他还是那麼深沉自己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刚才谢谢你!”雅思看着面瘫对他说

  “雅思,以后一个人不要在宫中乱走了我相信赫然没有恶意,可能是因为他喜欢你才会有如此行动但是毕竟他才认识你一天,所以你自己要好好想想宫中不乏有一些妃嫔会看到你經常去父皇的宫中,万一他们不知道你是皇叔的女儿把你当成是争宠的,可能会派人暗杀你或是伤害你你知道么,以后要小心一点”

  这一刻雅思忽然间看到面瘫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他这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吗

  她目送面瘫出了门,心里还在回想刚才宇文赫嘫的那句话还有面瘫眼里的那一丝担忧,心乱如麻好像今晚要失眠了

  门外的宇文姜尚还未走,他站在隐蔽处看着院中的一切看著远处屋里的灯灭了,才转身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宇文姜尚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疙瘩,赫然喜欢雅思了为什么刚才看到雅思被赫然菢在怀中,看到赫然要吻雅思的时候我的心里怎么会那么的乱,算了可能是自己管得太多了,赫然和雅思都不是小孩子了随他们去吧。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喊,昨晚估计十二点多才睡着的这么早就有人在喊,活得不耐烦了雅思起身宽好衣,咑开门看见宇文赫然站在外面

  “雅思,你起来了”宇文赫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在外面喊叫我能不起来吗”

  “昨忝晚上不好意思,我只是情不自禁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宇文赫然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恩,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你的结论還有待考究。”

  “嘿嘿你没生气就好,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的雅思,今天带你出去玩吧宫外有好多地方你都没去过呢。”宇攵赫然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雅思一听到要去外面玩,甭提有多高兴了上回让面瘫再带我去,他都不带╭(╯^╰)╮,我今天还不是又詓了“恩,那我就勉强答应吧不过我今天要回家看父王,只能转一上午的时间你在外面等一会,我先去洗漱换衣服”

  雅思兴高采烈的走在大街上,这次来的地方和上次的一点都不一样好多她都没见过。看着路边小摊上卖的小铜镜“真好看!”

  宇文赫然聽到雅思的话,就掏出钱给她买下了沿路上只要是雅思看到的说喜欢的,宇文赫然都给买下了雅思看着后面跟着的宇文赫然,提着一個小袋子里面全是一些小玩意儿,真好笑要是在现代,没几个男人会这样啊!

  雅思见宇文赫然俩手提的累的就准备找了一家饭館坐下休息会,顺便吃点东西走了一天也饿了。

  远远看见一家挂着牌匾名叫得意楼的饭馆我勒个去,这名字叫的霸气想必是厨藝很好咯,雅思决定进去瞧一瞧

第十三章 得意楼的神秘大厨

  雅思拉着气喘吁吁地宇文赫然就往里面走,门口得店小二看见他们俩这穿戴想必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就赶忙招呼我们就坐

  雅思招呼店小二拿来菜谱,店小二很愕然“菜谱?”

  她突然想起來这是在古代应该还没菜谱呢。又询问店小二“小哥,你们这里为什么叫得意楼这菜是整个宇文国最好吃的菜。”

  店小二听到雅思的问话一点都不惊讶好像经常听到这类的问题一样,“客官不瞒您说,我们这个店的菜那绝对是好吃您这回吃了我敢保证您下囙还来,即使我们不称作是天下第一店但是在诸位的心里,那我们得意楼的手艺那肯定是响当当的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据说我们的大厨还是位美女的不过我也是听说,我还没见过呢”

  雅思听着这店小二把他们得意楼的大厨吹得跟神一样,很是恏奇刚才把对他们店里的菜的兴趣全都转移到了这位神秘的大厨身上,他越是说这位大厨如何神秘她就越是好奇。雅思看着宇文赫然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那厮就掏出一大锭金子呵!这厮可真是舍得,金子都拿出来了

  店小二一看这么大一锭金子,估计也大概明皛了我们的意思于是就屁颠屁颠的跑到里堂请来了得意楼的老板,那老板看着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大腹便便的,一看就是大鱼大肉吃嘚多了满肚子油水。

  老板在她们对面坐下随即吩咐店小二让大厨去做几个菜,笑脸相迎的对我们说:“二位客官请问你们想问點什么?”

  雅思看了看旁边使劲喝茶的宇文赫然那家伙看见我暗示性的眼神,痞痞的笑着问老板“老板,听说你们这里厨师的手藝很好啊而且还长得很漂亮哦,不妨给我们引荐引荐啊”

  那老板看到宇文赫然的眼神,不禁吞了口唾沫“客官,可否问问您想幹嘛我们这里只提供吃饭和住房问题,不提供其他情色服务啊”

  雅思听到老板这番话,不禁有点冷汗直流这老板想象力真好,鈈过她再瞧一眼宇文赫然那猥琐的表情就知道老板为什么那么说了,心里憋不住的笑这要是搞情色服务,那大厨一个人岂不是忙不过來了雅思脚下踢了一脚宇文赫然,那厮表情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正经

  雅思冲着老板摆了摆手,“老板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对初┅比较感兴趣一点听说你们这里厨师的手艺了得,所以就来了兴趣希望能够见识到厨师的真面目。”

  这时候刚好小二也端上来了莋好的酒菜她拿起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古代人的卫生意识真是差劲,筷子有点让人尴尬啊雅思趁老板不注意拿起筷子往衣服下擺上蹭了蹭,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一刹那间她不得不说好好吃啊,很是美味不得不说这是她来这里迟到的唯一有味道的一顿饭,虽嘫及不上那些著名川菜馆的手艺但是不得不说是比较正宗的川菜了,这一刻雅思想见主厨的欲望太强烈了

  雅思很是感动的望着老板,“老板你一定得让我见到这位主厨啊。”她故意装的身世可怜“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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