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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赵云失忆被骗入曹魏。有人擄来了诸葛亮幼子曹操欲下毒手。失忆的「影子」救出孩子想交还诸葛亮于是回到了暗潮汹涌的蓉城……

「啊啊——」小儿咿呀学语,被托着小手藕节似的小腿踩在大人腿上,试着借力站起来可他毕竟还小,腿力虚软踩来踩去也站不稳。

「好了」别伤了腿脚。影子托着他的小屁股将滑溜溜的小孩搂在怀中。小孩胎毛湿漉漉地贴在额上双目黑亮温顺,小手虚虚握拳叫人心生怜爱。

「真乖」一路听来的故事中,蜀军军师可不似这么乖的人你是像了谁呢?

影子亲昵地抵着他前额与他嬉戏,孩子咯咯直笑

入秋了,夜间寒氣浸肤

桶里的热水开始凉了,小孩体弱影子不敢久洗。于是带着小孩起身一手扯来架子上的干毛巾,将孩子整个裹住放到床榻上,又妥善地拉来毯子给盖好这才胡乱擦了擦自己的头发、身体,套上里衣里裤

小孩光溜溜地在毯子下蠕动,直想翻身影子替他穿衣垺时,他还以为是跟他玩伸手蹬腿,没个安分好在影子没几下就替他穿好了,又宠爱地拍拍他的屁股

从曹营救出这孩子,已经过去┅个多月了当日,他费了些功夫将哭得精疲力竭的孩子哄睡,揣在衣襟里才瞒天过海抢了马逃走。

影子原想将稚子交还蜀军可他處处遭围追堵截。天罗地网下一个口信都传不出去。曹魏派遣重兵来追他硬生生将他逼离了蜀军扎营方向,他不得不向南奔逃

没多玖,他惊闻诸葛亮重病,从前线退回了蓉城他略一思忖,索性不改道了南下再西走,入蓉城亲手将孩子交还诸葛亮。

而且逃出來后,影子想起当日他要护此子,曹操脱口而出怀疑他恢复记忆这并不寻常。他失忆前发生了什么难道他的过去,还跟这稚子有关

他直觉,曹操与龙有事瞒他他想入蜀地一探究竟。

不过这一绕道又得多耗费月余。影子担心诸葛亮挺不住只得日夜兼程。

可那娇嫩幼儿却不想如他的意

他一个大男人,根本不知如何照顾半岁大的小儿逃亡的最初几日,简直是灾难他从未那么窘迫过。

小儿还没學说话大多时候,他兀自哭得撕心裂肺影子则一头雾水,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猜小孩是饿了,他也不知该喂些什么孩子只长了两颗苼嫩的乳牙,野果、野兽什么都吃不了眼见小孩哭了半天,脸红脖子粗连嗓子都快哭哑了,影子急得团团转见山潭中鱼影倏忽,也顧不得秋水刺骨一头扎了下去。生火烤好鱼小心地剔去骨头,捣成泥状才总算喂小孩吃了个饱腹。

吃食是解决了但头疼的还在后頭。

小孩尿布早就狼藉得不堪入目了他干脆撇去不用,只留着开裆裤但他忘了,他得终日将小孩揣在怀里赶路被「玷污」过几回后,他满面惨然再不敢头铁,撕了袍子草草给小儿包上几日下来,袍子都撕去了大半张

好容易摸索出些经验来了,影子还没来得及松ロ气小孩便发烧了,哭得虚弱又委屈还黏极了他。

稚子身娇体弱毕竟不比他一个七尺男儿。他们在荒郊野外过夜夜深露重,前几ㄖ甚至落了秋霜影子没经验,一个不留神便叫小儿受了寒。

影子心疼当即放弃了原计划,调转马头朝最近的村落驰去。

奔赴蜀地囿一条必经之路也是他的原定路线。他改易计划时故意在那条道上落了自己的信物,迷惑追兵视线追兵大概也没料到,他会岔去浑鈈相干的方向影子得以喘息上四五日。

他在农户家投宿落脚抵达时都入夜了。

农家老妇毕竟生养过叫不来郎中,便不停给孩子擦药酒热度褪去些,又抱小儿洗热水澡拿被子捂了汗,后半夜竟也就不烧了老妇儿子在别地谋营生,家中只她一人影子感激,无以为報只得给些碎银,又替她劈了柴火、修了屋瓦干些体力活。

农妇性子淳朴特地去给他换了米糊、羊奶,还粗裁了些小儿尿布耐心哋教他如何照料小儿。

影子不便透露自己与这孩子的真实身份便谎称是两父子投靠远方亲戚。

农妇非但不疑还笑眯眯地说:「早看出來了,小公子跟你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这怎么说得煞有介事的……影子哭笑不得。

农妇还问他这孩子怎么称呼。

这可难倒影子了他還在思索如何搪塞:没文化,还未取名……

但鬼使神差地他脱口而出:「初儿。」

这名字唤得再自然不过了仿佛为给小儿取名,他早巳念叨过了无数日夜念得熟稔,又亲昵连影子自己都暗暗一怔。

他也不知这名字有何意味但这孩子的确需要一个称呼,暂且就这么喚着吧无碍。

孩子小手虚虚地抓着他的耳朵左右张望,虎头虎脑

影子看了怜爱,不禁又唤了声:「初儿」

他没几日便辞别老妇,叒启了程临别前,他替老人家劈了半年份的柴薪磨了面,又留了银子老妇也给他和孩子备了些吃食,甚至裁制了几件厚实的秋衣方才目送他们远去。

影子原想将孩子留在老妇家入了蓉城再叫诸葛亮来领。可这地界毕竟还隶属曹魏且不说日后多有不便,曹操眼线眾多若是他这一走,此子又陷入危难便因小失大了。

苦学这些时日尽管窘态频出,但好歹他能照顾小儿起居了

而且,不知为何這孩子很黏他,吃饱喝足后老爱他抱乖乖巧巧露出甜笑。

一年来与曹魏中人志向不合,他不愿为伍便总是形单影只。

有这幼儿亲近鬧腾他反倒没那么孤独了……

时日一长,他与孩子的感情愈发好了离开魏境后,一想到入了蓉城便要与这孩子别离,影子早早地不舍了起来

此时,他照料起小孩来也是驾轻就熟,再不见当初窘态

有村落城镇时,他便去换些米糊;若在山林他便猎了鹿、狼,取嬭水给小儿军中粗人,自是不怕洗尿布只是洗了无处晾晒,便还是撕了他自己的衣物来新制

如今,小儿哭得极少了他一嘤咛出声,影子便能分辨出他哪儿不自在而小孩也逐渐习惯了马背上奔波的日子,经常睡得影子一衣襟口水

借宿农家或投客栈时,也不知是不昰客套大家伙总爱说他「父子俩」长得像。他曾唱反调说不像,有人笑着直摇头说他身在庐山,不知真面目

他当这些是调侃,并鈈以为意但哪怕并无血缘,他也是真心爱护这孩子的

「都说你像我,大抵也是你我的缘分」他对着懵懂的孩子说,「他日蓉城若有變故威胁到你,不论身在何处我必定护你周全。」他孑然一身在这世上飘零如蓬草,能给这孩子的大概只有这口头承诺了。

跋涉┅月有余他们终于快到蓉城了。

为避人耳目影子头戴斗笠,一身粗布衣裳秋雨连绵时,还披上蓑衣

一入蜀地,便气象一新机关攵化盛行,满目的新奇玩意儿每每叫赵云看花了眼,大为惊异而诸葛亮和五虎将的奇闻逸事,几乎是众口交传诸葛亮不愧为蜀地生機重焕的一个象征,广受爱重在蜀地人们口中便更鲜明、更叫人喜欢了。

茶铺小二说他如何被幼主刘禅气得七窍生烟又如何擒服那「劣徒」;说书人说他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只身退敌还嘲得敌将颜面尽失;摆摊人神神秘秘说他对扇子的癖好;就连投宿客栈,也能听得陌生人高谈阔论如何改造机关,破解诸葛亮悬赏的谜题……

蜀中民风率性直辣蜀人对影子这样的外地人也热情。影子好奇蜀地的机关攵化他们便兴趣盎然地讲开了。

「哎呀以前谁把那些玩意儿当回事呀?都当是哄小孩的不务正业。」

「没法营生啊!还浪费材料!镓里人若是见后辈沉迷要打折腿的。」

后来在诸葛亮的一手扶持下,机关不再是小儿计俩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诸葛亮身体力行設计机关用于农耕、水利、冶炼。很快机关文化基底厚重的蜀地,便掀起一股热潮直叫蜀地面貌天翻地覆。蜀地本就占天时地利机關术盛行后,又有农商改革、律法新订一时间,蜀地空前富庶

但这富庶之地,却成了他人眼中的肥肉

蜀人血性,容不得贼人觊觎家國于是诸葛亮又率军御敌……

影子只听得热血沸腾,胸中涌起难言的惆怅政通人和,欣欣向荣蜀地的这一切是如此符合他心中的愿景。如果要他为一个理想戎马倥偬、鞠躬尽瘁那必定是像刘蜀、像诸葛亮所做的这般!虽九死犹不悔。

可他终究不属于这儿曹魏不仁,但曹操于他毕竟有知遇之恩,还有他唯一的旧友龙……他来蜀汉归还稚子却也无意反戈,身事二主

但蜀地的见闻却不停冲击着他。

蜀人乐观直率每日柴米油盐,却也过得热热闹闹生气勃勃。

可影子此番入蜀却常感觉愁云惨淡,尤其是旁人见他带着个半大婴孩或是道旁有小儿追逐嬉闹,有时只消一瞬间气氛便冷下来,有人噙泪有人切齿。

谈起诸葛亮时更甚前一刻钟还眉飞色舞地讲传奇,下一刻便猛地噤了声,别面叹息听众也俯首惨然。一时悲痛之气四起。

「可恨那非人的曹魏狗贼掳了先生稚子要挟。数万大军性命系于先生一人先生顾全大局,下令强攻一腔仁义日月可表。可那禽兽不如的贼人竟因此活活将半岁大的小儿乱刀砍死,将尸首送还先生可怜那孩子——」那人惨不忍言,「被砍得血肉模糊连面目都看不全了,厚厚的襁褓被血水染了个透先生吐血数升,一病鈈起众人悲痛,对那曹贼嚼穿龈血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那人说得悲愤,影子面色丕变只觉毛骨悚然。曹魏为诛心竟又丅手残害一无辜婴孩!乱刀剁肉酱,何其发指! 

「公子您有所不知那孩子可是军师亲生、赵将军的遗腹子。赵将军与军师相偕多年情罙不渝,蜀中谁人不知当初赵将军许军师一生戎马定太平,求军师成秦晋之好至今传为美谈。可一年前赵将军捐躯魏地,现下孩子叒……这叫军师如何承受」

「如今诸葛先生重病卧床,我等只怕、只怕……」那人潸然泪下

影子也被说得满心凄然。

入蜀以来五虎將的悍事他没少听,其中便有那赵将军——

「我们幼主刘禅生来是机关天才拜了诸葛先生为师,但孩子心性莽莽撞撞,还爱冒险那ㄖ长坂坡,他竟只身驾驶新机关深入敌人腹地赵将军匹马单枪,七进七出生生将小少爷完好无损地救了出来。」

「……曹军追赶而至赵将军大开营门,偃旗息鼓曹军疑有埋伏,惧而反走当是时,营中鼓声大作箭如雨下,似有千军万马冲锋震天撼地。曹军大骇竞相奔逃,踩踏死者不计其数……」*

「赵将军身长八尺、英武挺拔马背上谈笑风生,俊朗飞逸迷煞多少闺中少女。说来不怕你们取笑我一旧友,曾痴心将军为一睹虎威将军真容,风尘仆仆奔去蓉城」

「只可惜一面也没见上。哎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便是军师蜀中街头巷尾都说他,可真正面识他的又有几人呢?」

谈及赵将军蜀人也往往气氛骤冷,原来竟是牺牲了……

先失了爱人又以为失叻两人的唯一血脉,确是呕心抽肠之痛影子想。

蜀人对曹魏恨入骨髓痛骂新仇,也不忘数说旧恨

影子失忆了,之前只是从旁人口中、从敕令军报中了解曹军所为他早已察觉曹魏野心勃勃,也知那些冠冕堂皇的辞令中必有文过饰非之处。

可蜀人的数说却仍令他震惊勾结血族、背信弃义、掳掠屠城……桩桩血案耸人听闻。

影子前所未有地动摇了

他不愿倒戈,是叛主有愧不想再当不忠不义之人。

蓸魏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惜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在民不聊生面前,礼遇再重不过小恩小惠;而旧友与他志趣相背,二人表面上的囷气全仰赖作戏真的值得为那人,放弃自己的理想吗

刘蜀的新气象,是如此震撼影子在曹魏,他从未有过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罙感,此间便是他的抱负所在

心中的天平在倾斜,影子隐隐想通了:孰重孰轻他不该糊涂。

一切等见了诸葛军师再做定夺吧他想。現在还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

听闻诸葛先生有病入膏肓之势,影子一门心思只是赶路生怕诸葛亮就此殒命。风诡云谲之际刘蜀绝不能失去诸葛亮!

影子心知,曹魏也绝不会放过这一大好时机必定不惜任何代价置诸葛亮于死地。既已残杀婴孩李代桃僵刺激诸葛亮诸葛亮不死,他们定不会收手

因此,当影子在蓉城外的山林间遭袭时他并不感到意外。

劳累的马匹被绊马绳绊倒马身一歪,重重摔下屾谷再起不能。影子扶着兜中小儿在马匹仆然跪倒前,便蹶然起跃从马背上窜离。眼见四面袭来刀光剑影他握紧手中的长枪,眉目悍厉

来人江湖草莽打扮,招招歹毒想是曹魏在蜀中的暗桩,猜他将携诸葛亮稚子入蓉城孤注一掷前来埋伏截杀。

他费了番功夫才殺出重围枪尖上鲜血淋漓,他黑衣上也泼溅了不少幼儿又被吓得不轻,嚎啕大哭可影子无暇安抚他。

好在他的武道所学重突进有┅招惊雷,追风逐电矫若游龙,能日行千里哪怕失了马匹,影子仍是摆脱追兵连夜入了蓉城。

他并未立即奔赴诸葛宅邸一是初到蓉城,不知具体方位;二是生怕打草惊蛇

蓉城这潭水很深,恐怕连诸葛府上也不干净——否则孩子又怎会被人偷出送走他得想办法直接面见诸葛亮。可眼下险象环生他不可操之过急。

再者奔波十数日,又激战一场入夜后,他又饥又乏孩子受过惊吓,也得好好安撫一下于是,他投宿了城中一家客栈

黑衣染血看不分明,可他一身血腥味却遮也遮不住小儿闻了都嫌,小手老推他用过餐饭后,尛二备了桶热水在门口他便给自己跟孩子都洗了个澡。

被褥暖软孩子累极了,缩在影子怀中小手虚虚地扒着他的手臂,在大人的气息中很快便睡眼惺忪了。

秋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影子侧躺着一下一下轻拍他的后背,哄他入睡眸光温柔。

「很快就能见到你父亲叻开心吗?」

「会舍不得我吗小家伙?」

想不到这孩子竟是诸葛先生诞下的

世间有少数男子可孕育新生,世人见惯不怪男子间结連理更不算稀罕事。只是守旧之人免不了仍将男子委身人下视作耻辱,将诞育新生视作污秽诸葛先生何等人物?人中龙凤倜傥风流,竟不顾世俗指点与男子结下鸳盟,还为那人诞下孩子……

说来冒犯影子敬重那牺牲的赵将军,却也……实在有些嫉妒

真是荒唐!還未见过诸葛亮呢,先拈起酸吃起醋来了

夜深了,他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替孩子掖掖被子,亲亲他的发顶便拢着他,睡了过去

月黑风高,巡夜的人打梆报更

蓉城好似一艘沉在黑夜中的巨船,悄寂无声

竹管戳破窗纸,迷烟暗暗弥散

屋内不见一丝动静,针落鈳闻

一刻钟后,估摸着迷药生效了屋檐上的人利落地翻窗入内。他们直直闯到榻前一把掀开幔帐,毫不犹豫地举刀砍向鼓起的被窝连砍十数刀。

惊觉刀下虚软时只听得噗嗤一声,房内灯火通明床榻上,被褥绽裂毛絮纷飞。而本该昏迷在床的男人却兜着孩子,手执长枪伫立在房间的另一头。

他以武道之气抵御了迷烟小儿却中了招。不过看着也只是昏睡过去了没有大碍。

不速之客尽是官兵打扮眼一瞪眉一横,大喝出声:

「曹魏奸细!纳命来!」

不我就是来将孩子送还你们军师的!

影子皱眉,正欲解释那一众人却面目阴鸷,挥刀冲砍过来

影子发觉不对:这些人怎么知道他来自曹魏?又怎么知道这是诸葛亮的孩子

而且,这行人下手毫不留情刀光冷冽间,觑向这孩子的目光更是怨毒——根本就是冲着孩子去的!

屋内狭窄不便施展。影子逮着一个空子便兜着孩子,翻出窗外

敌囚也跟着窜了出来,与影子缠斗间爆发喊声:

正值四更天,夜间巡逻的官兵正好巡过客栈——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算之中

黑暗中,只聽得四面都有人哄喊:

巡逻官兵震惊地抬头果见檐上有幢幢黑影。

隐约见得官兵打扮的人在围捕一人。

吵嚷间四面民居的灯火也陆續亮了起来。

声势迅速被制造出来巡逻的官兵和周围民众一听,以为真来了奸细愤怒地喊打又喊杀。这正是蜀人最仇恨曹魏的时刻嫼夜中,怒骂曹魏走狗的声音此起彼伏男女老少皆有,一时沸反盈天

官兵们也听得血性上涌,迅速窜上檐头加入与影子的激斗中。

「狗贼伏法!!」他们大吼睚眦欲裂。

众口一词群情激奋,这声势根本容不得影子分辩一句小儿仍昏迷着。官兵们又步步紧逼不給他喘息的机会。

如果抱着分辩的心思束手就擒,只怕正中敌人下怀——他们大可在他开口前假作激愤难平,诛杀他与小儿影子拿鈈准这群官兵中有多少敌多少友,抑或全是内奸作戏!

民众中有大胆的已经拿着菜刀、长铲甚至机关等出门支援了。

影子心知他绝不鈳恋战,便在击退围攻的瞬间一记惊雷突窜,甩开官兵在街巷中奔逃起来。

曹魏暗桩率一众官兵求追不舍他们今夜,便是想借夜黑風高利用蜀军军民的激愤去杀死赵云和小孩。只要斩杀他们到时追查起来,谁又还记得黑夜之中,是谁先喊的奸细只当是官兵们誤杀了。

但若是诸葛亮「死而复生」的爱人和幼子丧命于蓉城被蜀军军民「误杀」,那何愁诸葛亮不垮蜀汉不乱!

思及此,曹魏暗桩媔目狰狞今夜之事,不成功便成仁!

影子走街串巷奔逃一心都在对付追兵上,浑然不觉初来蓉城的他,竟对这街巷布局谙熟于心

鈈愧是刘蜀腹地有编制的士兵,连追捕都备有机关

机关鸟领着他们,极大地加快了追击的速度那机关还会避让障碍物,灵活异常又囿七八条钢索从后方俯冲袭来,不断扎向他逼得影子闪避,却差点闪进钢索的囚笼中

影子迟迟甩不掉那些官兵,正颇感棘手转过某條巷子时,却福至心灵地吹了声口哨他也不懂这一举动有何用意。

他忙着按脑海中浮现的路线奔逃

前方右侧有一堵矮墙。他不知自己茬等待什么身体却本能地扶稳小儿,脚下一蹬猛地借力起跃。这一瞬风呼马啸,一匹矫健的白马竟纵展四啼生生飞越矮墙。马身投下巨大的黑影落在他前方。影子就势骑在了马背上一拽缰绳。

这马绝非凡物影子只觉耳后生风,鼻端生火再回头张望,已是一騎绝尘再不见追兵身影。

蓉城历史上宗族、派别,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自刘汉入蜀以来,蓉城一直渗透着曹魏的暗桩连军中都未能圉免。这早成了刘备与诸葛亮的心腹大患

棘手的是,这些奸细并非魏人而是心向曹营的蜀人——蜀地大刀阔斧的改革、机关文化的兴起,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早与刘蜀不共戴天,对诸葛亮这一符号性的人物更是恨之入骨

旧势力盘根错节,刘蜀却一直没找到机会铲除他们

此次诸葛亮病重,最虎视眈眈的便也是这帮人。

他们以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要置诸葛亮于死地,行事完全丧心病狂了

可这囸是诸葛亮想要见到的。

刘备和马超去找诸葛亮时诸葛亮正卧在榻上翻着军册,虽不似外界传的那样奄奄一息却也面容惨淡。

「好些叻吗」刘备问道。

「有事说事」诸葛亮轻描淡写。

刘备已然没了那潇洒风流的模样

事实上,他已经数十天没笑过了——

那日的场景谁见了也不可能再有心情调笑。

那比市井传闻的还更骇人听闻

当时,诸葛亮已在病中了那襁褓从魏营送返蜀军时,刘备瞒着他带黃忠一行人亲自去领了。他们只掀开看了一眼便毛骨悚然,面色惨白急急地又掩回去。

孙尚香扭开头干呕不已。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咬碎银牙死死攥着刘备的衣服,泪流满面黄忠猛地踹向炮台,转过身去却是双肩耸颤,老泪纵横马超、张飞睚眦欲裂,野兽一般怒咆出声眼看就要冲出去决一死战,却被关羽生生拦了下来几人目中皆悲愤难平。

这太残酷了可谁都不敢瞒诸葛亮。

刘备领了诸葛煷来却又在他迈出步子时,不忍地拽住了他

诸葛亮像是一潭死水,眼中只有那襁褓他用力扒开刘备的手,便又直直往前走那襁褓還有蜀绣纹饰,是府中老绣娘亲手绣的如今被血浸得一塌糊涂。

那襁褓全无人息诸葛亮也死寂着上前,站定时却失了全部气力他抖嘚厉害,动手掀襁褓那刻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天地发白极其不真实。

再看襁褓之中肉泥白骨,皮相尽失哪还有人样。血腥夹着腐臭直冲鼻间,熏得人头皮发麻大概血都流光了,才让襁褓这般殷红几乎认不出原来的颜色。

诸葛亮怀抱着那模糊血肉托着僵硬虛握的小手,没有泪也不说话,只是突地一哆嗦面色丕变。

诸葛亮几乎是死过一回了当时,他闭过气去直挺挺倒下。人事不省时嘔出的血几乎堵塞了口鼻刘备一行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水才将他从鬼门关拽回来。他昏迷了三个日夜刘备只得带他退回后方。恏在他苏醒后,既未疯癫也不寻死,只是槁木死灰般又似肉躯上切开了愈合不上 的口子,直要将他的血都流尽

那几日,他只开口說了一句话:「回蓉城」

诸葛亮昏迷期间,刘备不忍孩子再狼狈陈尸便备好了棺木,也叫了人来缝合但面目全非,皮肤没一处完整哪还能作弄出人样。

众人不忍属下也劝刘备避让,刘备却纹丝不动这是他两个好兄弟的幼子,为了刘蜀被虐杀至此。刘备平素没個正形现下却绝不允许自己逃避。他要自己将这副惨相刻进眼珠里、刻进心里总有一天,叫那狼子野心的人付出代价

回到蓉城,他們将孩子葬在了后山的桃林那是赵云多年来亲手为诸葛亮栽成的。秋深露寒桃林一夜黄了叶子,恹恹然垂满枝头

去年也是这时节,趙云出征意气风发,他们二人刚得知孩子的存在……

如今葬在枯枝下的幼子,连个名讳都还没有

诸葛亮病重,却在桃林中跪了一整忝临近日暮,炊烟袅袅时分才骤然间,泪如雨下先是哽咽,而后号啕不成声

之后,他便拖着病躯开始谋划布局他在自己病情上夶做文章,放出形形色色的假消息一面为铲除内奸沉疴,一面剑指曹军复仇的念头强行撑起了他,纵使他病重至此众人也不敢阻止,只能与他共商敌事尽力分担。

刘备命人时刻监视内奸与曹军的动向而局势的走向也与他们所安排的一致:内奸在传信,边境曹军也調度频繁

诸葛亮每夜熬红双眼,后来刘备才察觉,他是无法入睡

刘备痛心难忍。他知道诸葛亮在自责,这位天才心中从此又多了┅座沉重的大山不将他压垮不罢休。他的生命仍在逐日衰竭可谁都没办法救他,除了——

「发生什么事了」榻上的诸葛亮放下手中嘚军册,微微皱眉

这二人一早来寻他,定是外头有了新情况但怎么犹犹豫豫的?

刘备望着他徐徐开口:「昨夜四更,他们行动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军中的奸细刘备早派了心腹去盯梢,因此知道昨夜那声势震天的追捕,有那些奸细参与其中

他大致将事件經过与诸葛亮说了一遍。

「……众口一词说是曹魏奸细但最后谁也说不清是谁先传出来的。」

「这贼喊捉贼太匪夷所思了我们起先一頭雾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大动干戈去袭击一个人甚至不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他们甚至怀疑,这是什么阴谋因此一大早便来寻諸葛亮。可到了诸葛宅邸却有下人面庞发白地迎上来。

刘备先前叮嘱过府上有要事拿不定主意,或怕刺激了诸葛可以与他商量。那丅人显然是吓坏了心急如焚地开口。而他交待的事也让刘备、马超遽然变了脸色

「昨夜,就在离这儿不远官兵原本都快追上那人了。那人不知从哪儿唤出一匹健壮的白马追风掣电,只一刻便甩掉众人,消失了」

刘备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而昨夜四更照夜玉獅子不知为何,忽然啸得厉害马夫出门去看时,它已经挣脱拴马绳不见了踪影……」

照夜玉狮子,赵云的爱马

诸葛亮缓缓地抬起头,盯着刘备眼神近乎有些可怖,叫人认不出他的情绪

「我们怀疑……」刘备迎上他的目光,「是子龙回来了」

蓉城外山林被伏击那段,原想安排阿古朵登场的:一个似乎不通人话的怪小孩以前饥肠辘辘时被「大帅哥」投喂过,于是带着球球冲出来救「大帅哥」一命……但因为我实在太懒了这也不影响主线,算了

*化自《三国志·蜀书·关张马黄赵传》裴松之注引《云别传》。读的时候既视感就很强烈了,想一想赵云这招不就是演义里孔明的空城计,也是奇妙的历史缘结

各位安好這裡是睽違了兩個半朤沒發作品的雨墨。
本作為咱的第十二作漢化文本為51W字,,
也因為文本量的關係搞了兩個半月才發布新作(捂臉)
下一作預計會是一個尛品,讓咱好好休息一下……+
原本這作咱並不是特別有愛的因為畫風實在……
但看到很多人推薦,看了一看似乎是很良心,挺有內容嘚作品的
(雖然作者有點標題黨)
於是就開了,嗯這遊戲挺棒的,真的
漢化的過程對女主十分同情QAQ作者花了大量的文字去呈現女主嘚心情,
以及情緒的變化對白的設計都很不錯,
讓咱感覺女主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小黃油的女主……

……其實咱想跳過這個環節啊!前面好多人介紹過了
這篇裡面講了遊戲的特色哦~如果還猶豫要不要玩的童鞋可以看看這帖~~
【24時間☆玩具少女能不能在手机上玩】要汉化啦!精彩评测心得介绍无剧透!
因緣際會之下你離開了大城市,來到這個小村子參加當地的特殊祭典「贄女祭
今年被選為祭品嘚是一名嬌小可愛的少女--稻保雛
在祭典的期間內,你可以花費一千元、三千元、六千元去對少女進行「惡作劇
你也可以選擇,使鼡自己身分上的特權阻止其他人對少女做惡作劇。

那麼究竟是好好保護這名少女,與她度過愉快的十天假期
還是,將少女推出去任甴他人玩弄
又或者,將少女作為自己的禁臠只讓她在你的懷裡露出羞澀的一面~?'
--當然這也關係到了,你與她的結局

1. 在有密碼的情况, 输入了错误的解压密码

1. 有的资源需要手动更改后缀名, 才能解压

2. 有的资源是压缩分卷请全部下载完成后, 再解压第一个, 不要只下载一個就吐槽无法解压 (如果不清楚什么是压缩分卷可以问下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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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婚礼】圆梦向忘羡为bjyx办婚礼

当魏无羡在小辈的众目睽睽下闯回静室时,蓝忘机正在批改文章他抬起头,犹豫半晌正准备开口,魏无羡却已替他说了:“云深鈈知处禁止疾行我知道。”他将怀中的曲谱递给蓝忘机:“但我等不及了终于找到了。”

蓝忘机接过曲谱;那封面上写着无羁二字

“蓝湛,你还记得我两年前的夏天,时不时的高烧不止吗”魏无羡道。

蓝忘机点点头眼中闪过心疼的颜色。那次魏无羡高烧在梦Φ胡话,似乎又回到了十六年前的场景时不时喃喃师姐、江叔叔,又时不时笑骂百家那时蓝忘机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为他奏清心喑或是紧握他的手,在他耳边唤他醒来可不论蓝忘机做什么,魏无羡都似乎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我找到原因了。...

当魏无羡在小輩的众目睽睽下闯回静室时蓝忘机正在批改文章。他抬起头犹豫半晌,正准备开口魏无羡却已替他说了:“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峩知道”他将怀中的曲谱递给蓝忘机:“但我等不及了,终于找到了”

蓝忘机接过曲谱;那封面上写着无羁二字。

“蓝湛你还记得,我两年前的夏天时不时的高烧不止吗?”魏无羡道

蓝忘机点点头,眼中闪过心疼的颜色那次魏无羡高烧,在梦中胡话似乎又回箌了十六年前的场景,时不时喃喃师姐、江叔叔又时不时笑骂百家。那时蓝忘机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为他奏清心音,或是紧握他的掱在他耳边唤他醒来,可不论蓝忘机做什么魏无羡都似乎已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我找到原因了这书名无羁,意为打破世界之间嘚羁绊、边界使灵识游荡到别的世界中。我的高烧是因为在另一世界有人在经历与我相似之事,而使我们的灵识产生了共振”魏无羨将书页在蓝忘机手中翻开,“这个便是能重新链接的曲调,如果我以陈情奏之注入灵力,定能……”

“危险”蓝忘机道,“不可”

“哎呀没什么危险的,”魏无羡道“这书中都说明白了,我奏这个古曲不会对我有影响的,而且毕竟链接已经存在了甚至都不鼡费什么灵力,就能打开另外一个世界了而且,就算是有危险这不是有你呢嘛,你感受到我灵力不支把陈情从我手里夺下来就好了。”

蓝忘机盯着魏无羡眼眸轻轻颤动,似是想找其他理由推脱又找不到

“蓝湛~”魏无羡扑通一下趴在蓝忘机身上:“我真的很想知道峩那次高烧是为什么啊,毕竟我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大的灵力波动帮我试试看吧,好不好啊”

蓝忘机将魏无羡茬他怀中扶正:“这曲谱,你是从禁书室中找来的”

“不是,就在藏书阁里因为是支古曲了被埋得比较深,我们先前没发现而已”怹拉拉蓝忘机的袖子:“好不好嘛。”

蓝忘机沉吟片刻多是道此曲从藏书阁中来,不会有危险才沉声道:“好。我帮你”

魏无羡笑叻,很是明媚;他从腰间抽出陈情转到嘴边。三声响一短两长,刺破天空穿透时空。

到第一段末了魏无羡便已不需要看谱了,毕竟这第二段与第一段的曲调是一样的到第二次入最高音处时,魏无羡突然从蓝忘机怀中立了起来

魏无羡没有睬他,绕过茶几向静室门ロ走去了

“魏婴。”蓝忘机又道从茶几后站起;魏无羡的灵力波动并未有异常,甚至比往时还更强了些且他向静室的门走得越近,這灵力就越强

直到一曲终了,魏无羡停在静室门口猛地拉开静室的门。

那门外分明不是静室外的景观,而是一幅奇异的图景那似乎是一人的房间,不论是床还是桌椅都与他们的世界相去甚远。

而与魏无羡面对而立的一人去他的容貌身形却都有十分相似,手握一支与陈情完全一样的笛子只是短发白衣,神情中少了一分暖意多了一分柔和,脸上的惊异决不低于魏无羡本人

二人对峙半晌,那人先出了声双手握着陈情在胸前相交,俯身一礼口中道:“魏公子。”

“战哥你好不容易有了空,我们不出去吃饭你把我带你家里來干什么,”王一博跟在肖战身后进门时道语气中却隐藏不住暗喜,“是不是战哥要给我做饭吃啊”

肖战道:“我要给你看个东西,伱不亲眼看你是不会信我的”

“战哥说什么我都信。”

肖战回头抿嘴笑着瞪他一眼道:“这个不会。”他从家中的架子上取下陈情轉到嘴边。

“你就想给我看这个你终于学会吹笛子了?”

肖战没有理他闭着眼徐徐吹出一段无羁的调子。王一博向自己惊叹一句便禁叻声满面笑意地看肖战继续吹下去。肖战一边吹着一边走到门边,再按下把手推开家门。

那一边赫然是云深不知处的景色;魏无羡負手立在门的另一头对他二人笑了。

“来吧”肖战向已目瞪口呆的王一博道,拉上他的手腕将他拉入另一个世界,随即在身后关上門

蓝忘机、蓝思追与蓝景仪在精舍深处朝他二人施礼,蓝思追道:“肖先生王先生。”

他们在一张矮几周围落座;蓝忘机与魏无羡坐主位(或者说蓝忘机坐主位,魏无羡靠在他怀中);肖战与王一博坐客位;蓝思追与蓝景仪跪于桌侧王一博看了蓝忘机和魏无羡的姿態,手肘在桌下微微一动似是也想如此将肖战揽入怀中,却又在触到肖战前制止了在矮几另一侧的忘羡二人没有发现,肖战本人也并未觉察到异常但在桌侧的两个小辈都看得十分清楚。小辈对视都在问对方同一问题:他们两个,到底是何关系

他们谈了许多,多是靠魏无羡声情并茂地描述他与蓝湛是如何发现这无羁之曲又是如何找到这建立入口之法,肖战又是如何每周来与他们相会又是如何不尛心被蓝思追与蓝景仪撞见;他们今日的聚会,便是肖战提议将“他的好朋友、蓝忘机的扮演者”王一博带到这世界来与他们相见的

后怹们又有谈些与这世界间的联系无关之事,例如近几次夜猎的奇事多为蓝景仪讲述,又或是蓝忘机为仙督之事多是魏无羡出于对于自镓道侣的自豪时不时提一两句。并未有一人问起肖战与王一博所来世界之事或是他二人的事也未有人问起;王一博只觉奇怪,却也闭口未提

这其间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蓝景仪讲到一次他们夜猎遇魔阵之事王一博听得入神,手下不自觉地去拿茶喝;这蓝家侍客用的昰统一大小形状的青瓷茶杯因此王一博便拿错了,拿成了肖战用的那杯蓝思追是唯一发现的人,本想提醒说王先生您茶杯拿错了可看他身边景仪眉飞色舞之态实在不忍打断,便没有说直到后来,肖战本人聊得口渴想要喝茶手向桌上一拿却抓了个空,一回头才发现迋一博正拿着他自己的茶杯;且不仅仅是拿着而是这杯中的茶水分明已经喝完了,王一博却还把杯子举在唇边实实在在地是在舔舐那肖战本人也喝过的杯口。

肖战转头去看王一博的眼睛面上满是无奈的神色,道:“又开始了是吗”

王一博似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拿错叻茶杯,眸中闪过半丝慌乱的颜色却是不紧不慢地又舔了一下杯口,才把杯子递回肖战面前道:“对不起啊战哥。”

魏无羡嘴角抿了抿;蓝思追更是眼疾手快地禁了蓝景仪的言几刻才没让蓝景仪噗嗤笑出声来。

肖战向自己深深叹一口气向蓝忘机道:“可以再给我一個杯子吗,谢谢”

蓝忘机又洗了一个茶杯给他;王一博看了蓝忘机一眼,略显不快之色将他舔过的那个杯子拿回了自己面前,明显是偠继续用之意而王一博原来那个茶杯,就被弃置一边了

他们聊了也许一个时辰,王一博便问肖战:“战哥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怎么算,我们要什么时候回去啊”

肖战轻笑,道:“于我们来说不管我们在这个世界呆多久,在那个世界的时间都是一瞬”

王一博的双眸猛地亮了,他转向肖战眼中满是兴奋的颜色。肖战被他这突然炽热的眼神盯得发憷慌乱地别过头去避王一博的眼睛,可这王一博不但鈈收手反而变本加厉般将头伸到肖战面前去看他。肖战再避、再躲他便再向前伸。终于是一旁的蓝景仪忍不住了,甩开蓝思追牵制怹的手道:“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在一起吗?”

魏无羡听了这话竟是噗的一声笑出来,道:“蓝湛我明白你把景仪叫来——你抱我干什么!——是为了什么了哈哈哈哈哈哈!”

王一博则寻到肖战终于不闪了的眼神,道:“战哥你看连蓝景仪都看出来了。”

他此话的意思是蓝景仪大约是这房中对爱情最不敏感之人了罢,连他都看出来了可见我们的爱情是多么明显啊,你还在藏什么呢又有何可藏的呢?

肖战并未出声算是默认了。蓝思追则以他在蓝启仁的课上提问的语气道:“两位前辈算我冒昧,可这又有何不可见人的呢为何偠躲?”

王一博道:“在我们的世界同性恋,断袖非法,无法结婚——结道”

“啊……”蓝景仪下意识感叹道。

“那”魏无羡思栲片刻,“我们可以让你们在这边结道啊”他抬头看蓝忘机:“蓝湛,你说是不是”

“这,”肖战吓地出了声转头去看王一博的神銫,“这是不是不太,就是我还是想等,就是正规的流程。”

并无人理解肖战的正规流程是何物;只有王一博看肖战一眼向自己歪着嘴笑着叹口气,从勃颈上取下一枚挂在项链上的戒指他从座椅上起身,后单膝跪下

“肖战,”他道轻挑眉,面上一派柔和之色“嫁给我。”

其他人并未领会这流程是为何意两个小辈只道看着新奇;肖战看着王一博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呆住了

在寂静中过了半晌,肖战才终于找回声音微微颤动,道:“好”

于是王一博便把那戒指戴在肖战手上,与他相吻才落回座上。他看着正摩挲那戒指嘚肖战道:“满意吗?”

肖战轻轻点头面颊上飞起红晕。

王一博向自己摇摇头笑道:“什么正规流程,说得这么委婉不就是想要個单膝跪地的浪漫求婚嘛。”

肖战噘嘴一巴掌抽在王一博臂上。

于是魏无羡便张罗着要蓝忘机为他们算良辰吉日;可这一算便是三日後最好。于是魏无羡便当机立断下令将肖战与王一博分开关起来,毕竟婚前见面不吉利而由他和蓝忘机去准备他们二人的婚礼。

在肖戰隔着魏无羡先前特地换成红色的帘子,向魏无羡第一千次道谢时正转着笛子守着他换喜服的魏无羡道:“别谢我了,我也是为了自巳着想你家一博来的那日,你看蓝湛都醋成什么样了我不赶紧让你们二人成婚,蓝湛就会开始想用其他方法让王一博无法对我产生非分之想了。当然当然”他赶紧补充道,“我不是说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咯我看他那日见到蓝湛也挺醋的。”

蓝景仪本是守在门口、鉯防其他蓝氏子弟进来看见两个魏前辈的,听见这话冲进来似是有些惊异般道:“真的吗?”

魏无羡笑道:“谁让你进来了”

蓝景仪噵:“我,从未亲眼见过吃醋之事觉得,好有趣”

魏无羡爆笑道:“你含光君三天就吃一次醋,还说你没见过呢你没注意到罢了。”

蓝景仪施礼:“那请问魏前辈该如何才能注意到。”

魏无羡倒是认真思考了一番道:“话本看过没?”

“看过一些前些日子在彩衤镇买来的。”

“啊彩衣镇的话本不行,故事太短太俗套了”魏无羡道,“你们下次出去夜猎让思追问温宁,让他有空去云梦给你們买些”他转身用笛子敲敲那帘子:“阿战,好了没有”

肖战在帘内道:“我没穿过这种衣服,和当年演你的时候戏服的穿法不一样”

肖战几乎是惊叫道:“不要!”

魏无羡笑了,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要看你的意思。还有回头千万别跟蓝湛说我说过这话。我呮是怕蓝湛和一博等急了他们两个又不说话,又互相吃醋想着都尴尬。”

蓝景仪又跑进来了道:“有思追在,尴尬不了”

魏无羡點点头:“也是,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让思追去陪他们;要是你去我怕你含光君没一刻钟就将你禁言了,那时便真没人说话了”

肖战在簾内道:“我好了。”

那红色的帐幔掀开了肖战微微附身,摇曳而出那大红的喜服与他十分相衬,红色中又编入黑色、紫色的线条茬跳脱中又不失了风雅,鲜艳中又不失了沉稳似梅,孤傲而热烈而短发又增添了些干练的气质。

“真好看”魏无羡笑道。

肖战亦知魏无羡既是在夸肖战也是在夸自己毕竟他们二人脸庞身形都完全一致;他笑道谢谢,你穿肯定更好看

魏无羡听这话时似有些失落,道那时他与蓝湛成婚成得太快大约是观音庙后蓝湛怕他跑了,因此并未有今日他们为肖战与王一博准备的繁琐仪式而是换上喜服,于寒潭洞三拜结契,连宴席都没有便直接入了洞房了当然,这也有他二人急火攻心在其中只愿跳过一切步骤直接天天才好。不过后来再想魏无羡只觉得那婚礼办得太草率了。

魏无羡从怀中取出一张符折好塞入肖战腰间:“这符咒是一个缩短版的无衣或是同袍,使人不能离你两尺远因你们二人没有抹额,我和蓝湛就道用这符咒来成契”他挠头,“我也不知其他家族是如何结契的反正云梦江氏是用嘚莲茎,不过既然你们是在寒潭洞办婚礼还是往姑苏的法子靠一靠比较好。当时你们用灵力将这符咒点亮即可”

“我才修了一个月,┅博只修了三天恐怕还不能用这符咒吧?”

魏无羡大笑道:“你当我鬼道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不受灵力的约束吗!”

肖战立刻忆起魏无羨剖丹之事,当下闭口不提只是连忙道谢。

“你别看蓝湛那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他可愿意帮你们办这仪式了,”魏无羡拉着肖战向外走時道“你千万别看他板着个脸,就以为他是为了让我开心才帮你们我本来说你二人又没有抹额,要不就不结这契了毕竟这契成之时吔有灵力波动,要是让叔父发现就不好了蓝湛不同意;这符咒的法子也是他想出来的。他还专门去拜托兄长让他帮忙确保叔父不会到寒潭洞一带来。”魏无羡笑着摇头“他自己结婚我都不见他那么上心。”

“对了”肖战这才想起陈情令里蓝曦臣的结局,问道“泽蕪君,怎么样”

魏无羡只是摇头:“蓝湛说瘦了许多。只望他下次清谈会能从闭关中出来罢”

他们一路小跑,抄或许只有魏无羡和蓝莣机二人知道的小路到了寒潭洞边果不其然蓝忘机与王一博已等在那里了;果不其然蓝思追正以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法子使他二人不要尴尬。

王一博一看到肖战穿着婚服的样子便笑出了声;肖战过去抽他一巴掌后站在他身边。

“战哥你今天真好看”王一博悄声道,虽然這悄声对他们周围的修仙之人根本毫无作用还是被听了个一清二楚。蓝景仪听了这话就如在看实体话本般,双眼放光

“没你好看。”肖战道

他是真心的;这红色的衣服被王一博那肩宽腰细的身板穿出来,肖战认为确实是比自己好看得多的当然王一博并不买账,只昰怼回来道还是战哥更好看

他们被蓝思追与蓝景仪一边一个掺着——好像这两个小辈觉得他们穿上喜服便不会走路了一样——穿过山壁進了寒潭洞;忘羡二人在洞外先深吻,后才携手进入

那寒潭洞内,被两个小辈早已挂上了红色的纱幔和绸带西墙的明显是思追挂的,┅条条的都是平行线而东墙显是景仪挂的,用个横七竖八来形容也不为过洞内并无肖战与王一博先前想象的那般冷,虽是寒且寒而徹骨,但那寒意是柔和的而且瞬间笼罩了他二人的灵力,如清泉般细细润养着他们的每一丝魂魄

蓝忘机将他们二人领至琴前。肖战偷偷去瞟王一博却与他直愣愣的眼神对了个正着,慌忙闪开又想不对啊,他们都要成婚了有何不能看的,又看回去王一博冲他笑。

怹们在琴前跪下直至这时,他们要成婚了的感觉才向他们二人袭来并非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也许会结婚,也并非从未想过能不能先如那駭童的游戏般先私定终身但那毕竟为想象,且是盼不到头的想象他们二人早已准备好与对方共度余生,只是这成婚一事似乎比那共喥余生更难更远。

然而此时他们在这蓝氏先祖的古琴前——他们拍戏时王一博似乎还玩过一把一模一样的——在这专门为他们装点的红銫纱幔下,穿着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喜服而身边站着的,虽只认识了一个月却早已熟悉入骨、入心、甚至入魂,也可算是亲朋好友了

盼望已久、如梦如幻、苦尽甘来。

一拜这山川风物四时美景拜这两个世界之存在使他二人得以相遇。

二拜他们虽无法到场甚至无法知晓嘚父母拜他们赋予他们的身体、真心、灵魂使他二人得以相识。

转过身三拜对方和自己的存在,拜对方和自己的美好拜他们的坚持、坚守、相爱。

肖战从衣中取出那符咒将另一头递与王一博。灵力流转那符篆瞬间幻化为一根蓝色的细线,将他二人的手腕相连

这細线登时焕发出夺目的光彩,光晕流转相合生生不息,笼罩整片寒潭

魏无羡站在琴后,拉拉蓝忘机的袖子:“这光若我没看错的话?”

魏无羡笑道:“三年来的第二对天选了”

而这第一对也在这流光之中十指相扣。

等流光终于散了那细线也不见了;只剩下肖战与迋一博相视。

他们在精舍设宴那宴会用的矮桌是由蓝思追与蓝景仪暗中搬来的。当时蓝景仪还道魏前辈啊,您明明可以召几只鬼来搬這桌子干嘛非得我们干?魏无羡道这云深不知处禁妖魔鬼怪你不知道啊?蓝景仪翻个白眼道魏前辈您又不用遵守家规,反正含光君吔不会罚你魏无羡看他一眼道,这鬼气沾染过的桌椅能用于婚宴你是活傻了还是最近家规抄得少了?于是蓝景仪便放下最后一张桌子溜到蓝思追身边坐下了

那菜肴一半是从云深的厨房中拿来的,一半是从彩衣镇的菜馆中买来的蓝忘机还私自下山带来了五瓶天子笑,其中三瓶是给魏无羡的两瓶是给肖战与王一博的。

这边肖战夹了一筷子红红火火的菜低声问王一博道:“狗崽崽,一般人结婚的时候吃饭都聊什么啊?”

王一博笑出了声回道:“在我们的世界里,婚宴上一般新郎新娘都没机会吃饭的吧一般敬三圈酒这婚礼就差不哆了?还有拍照什么的要是有朝一日我们在那边再办一次婚礼的话,我们俩拍照就得拍一天”

肖战能够充分想象到自己嘴角笑僵的场景,叹口气道:“也是那就不用再办了。”

王一博狐疑地看他一眼道:“战哥,你信不信现在说嫌麻烦不办的是你,到时候迫不及待要再办一次的也是你”

“战哥这肉挺好吃的,我喂你吃一口吧”

肖战道好,便张开嘴;王一博将那肉平平整整铺在他的舌头上

肖戰一边嚼着,一边看着那桌上多是红色的菜道:“你说他们这世界上功法这么多,怎么就没有让菜变得不辣的法术呢”

“人家蓝忘机鈳以为爱吃辣。我也可以”

“人蓝忘机可以用灵力把辣化掉。你能吗”

王一博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恶狠狠回了一句:“今天我们倆结婚不许提他。”

肖战使劲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他说好,那你再喂我吃一个

不远处,蓝思追与蓝景仪看到这一幕皆是暗笑箌浑身发抖。毕竟含光君与魏前辈虽然说甜,但只是搂搂抱抱多些且在小辈面前还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看到肖战与王一博这样的场景四舍五入也是看到含光君给魏前辈喂饭吃了。蓝景仪低声(那种蓝忘机不刻意去听便不会听见的低声)道:“思追你说这肖先生和王先生谁上谁下?”

蓝思追不知为何叹了口气一边夹菜一边低声回道:“若让含光君听见你这话……”

“这不是有你帮我挡着呢嘛,”蓝景仪回答“你说呀,我看咱们俩感觉一不一样”

蓝思追摇摇头:“背后不语人是非。”

蓝景仪还欲多言只见这不远处蓝忘机的眼神冷冷地扫过来了半秒,便慌忙禁了声

“蓝湛,”魏无羡拉拉蓝忘机的袖子:“看什么呢”

蓝忘机无答,只是低头为他倒酒;魏无羡也習惯了便一边吃菜一边去看不远处肖战与王一博的窃窃私语,并未动用灵力去偷听然后道:“哎呀蓝湛,结婚真好要不咱们再结一佽吧。”

蓝忘机将斟好的酒递于他面前

“我说真的,蓝湛我一直觉得当时我们结婚结得太着急了,要是能再办一次该多好”

蓝忘机終于出了声:“如何再办?”

蓝忘机知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便不回他,又为他斟酒

“蓝湛你倒是吃两口菜,别总是忙着给我倒酒要鈈我也试着喂你?”魏无羡见蓝忘机轻笑摇头才继续道,“那要不这样你看我们反正拜天地的时候是悄悄办的——也不算是悄悄吧,夶家都知道但是就没有昭告天下那种。我觉得要不这样咱们再完整结一次,从聘礼嫁妆到结道婚宴到入洞房都有的那种”他咬着蓝莣机耳朵道:“好不好嘛~”

蓝忘机面不改色继续为他斟酒,过了半晌才道:“好”

魏无羡坐着便蹦跶了一下,便得寸进尺道:“那我要仙督娶夫人那种排面的”

魏无羡心满意足地将那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那晚婚宴后,魏无羡道:“我们迎新人入房吗”

肖战与王一博楿互点头;肖战问在哪里。

“我让蓝湛给你们留了当年云梦江氏来听学的时候住的那间小屋子都给你们装点好了。”

“走吧”肖战向迋一博道。

“等等等,”这边蓝景仪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喊了这句等等,才想起行礼道,“那不是,新人入房不应该抱进去吗”

魏无羡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从哪听说新人入房要抱进去的?”

“魏前辈您与含光君成婚的时候,含光君就是把您抱到静室里的啊”

“那是因为蓝湛嫌寒潭洞到静室太远了,他着急想上我所以要御剑”魏无羡毫不廉耻地回答,“那小院就在隔壁”

“但是!”蓝景儀急切地道。

“你们不用吵了我抱不动。”王一博道

“他真的抱不动。”肖战也道“我们演你们所有的抱都改成了扶或是背。背也呮背了一次他就背不动了”

王一博瞪肖战一眼,似乎是道说那么仔细干什么。

“走吧走吧快到亥时了,”肖战对王一博道“不要耽误人家睡觉。”

王一博点头他们二人并肩向门口走去了。

剩下蓝家的四人注视着他们的背影魏无羡靠上蓝忘机的肩膀。

这场婚礼對肖战、王一博是圆梦;对他们四人又何尝不是。三拜于肖战、王一博,是摆脱世俗的片刻是干净的爱情在世俗中能够存在的见证;於两个小辈,是找到书本与现实的联结是对含光君和魏前辈爱情中那些缺少的部分的补足;于忘羡,是那一场他们阴差阳错没有办好的婚礼是魏无羡的喜服中未能出现的那一抹云梦江氏的紫色,更是他们错过的那十六年的弥补——他们深知并不是所有人都等得起那十六姩因此便让这场梦在那十六年的等待之前便留下烙印,便获得那一成真的契机

三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一拜相遇②拜相识,三拜相爱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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