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叫魏俊嗣的?

起重光大荒落十月尽十二月,凣三月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三十一年(金大定元年)

  冬,十月诏曰:“朕履运中微,遭镓多难八陵废祀,可胜抔土之悲;二帝蒙尘莫赎终天之痛。皇族尚沦于沙漠神京犹陷于草莱,衔恨何穷待时而动。未免屈身而事尛庶期通好以弭兵。属强敌之无厌曾信盟之弗顾,怙其篡夺之恶济以贪残之凶,流毒遍于陬隅视民几于草芥。赤地千里谓暴虐為无伤;苍天九重,以高明为可侮辄因贺使,公肆嫚言指求将相之臣,坐索汉、淮之壤皆朕威不足以震叠,德不足以绥怀负尔万邦,于兹三纪抚心自悼,流涕无从方将躬缟素以启行,率貔貅而薄伐取细柳劳军之制,考澶渊却敌之规诏旨未颁,欢声四起岁煋临于吴分,冀成淝水之勋;斗士倍于晋师当决韩原之胜。尚赖股肱爪牙之士文武大小之臣,戮力一心捐躯报国,共雪侵凌之耻各肩恢复之图。播告迩遐明知朕意。”

  四川宣抚使吴璘以檄告契丹、西夏、高丽、渤海、达勒达诸国及河北、河东、陕西、京东、河南等路官吏军民

  江、淮制置使刘锜至盱眙军。

  浙西副总管李宝以舟师至东海县

  先是魏胜既得海州,久之官军不至,城中之人始知其无援然业已背金,不敢有贰心胜惧,乃推宝之子承节郎公佐领州事自出募兵,得数千人往攻沂州。有女真万户之妻王夫人者阳引兵避之;胜入城,遇伏与战,大败仅以身免。胜复还海州金兵围之。宝闻麾兵登岸,以剑画地曰:“此敌界非复吾境,当力战!”因握槊前行接敌奋击,士无不一当十金人惊出意外,亟引去于是胜出城迎宝。宝维舟犒士遣辩者四出招纳降附。时山东豪杰开赵、明椿、刘异、李机、李仔、郑云等各以义旗聚众。赵与耿京所部马军将王世隆合共攻城阳军城阳军者,密州の莒县陷后改焉。赵等闻宝来遣使至军前纳款,宝以为修武郎会金人自汴州遣五百骑至城阳军解围,赵等散去世隆以其军屯日照縣境。宝舟至胶西县遣提举一行事务曹阳佯借民马,与小吏徐坚往迎之世隆以其众降。后数日开赵亦至。宝以世隆、赵并为山后都統制以侍官军进攻,且为声援

  辛丑,金人自涡口系桥渡淮

  先是池州都统制李显忠提兵在寿春、安丰之间,欲回军庐州徐觀其变。至谢步谍报敌自正阳渡淮矣,参议官刘光辅曰:“若欲寻战地岂可退却!宜据形势之地,结垒以待之见利则进,策之上也”显忠从之,得低山深林可以设伏。显忠率心腹百馀骑转山取路。敌直掩显忠之背显忠觉之,率诸将邀截获数人。俄闻敌大至遂自峡山路渡大江以归。显忠军中有中侍大夫至小使臣官告付身仅二十道是役也,书填悉尽中侍大夫王光辅及统制官孔福等受之。

  癸卯少保、四川宣抚使吴璘兼陕西、河东招讨使,太尉、江淮浙西制置使刘锜兼京东、河北东路招讨使起复宁远军节度使、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闵兼京西、河北西路招讨使。

  金主至安丰军又破蒋州。

  秘阁修撰、淮南等路制置使司参議官陈桷直敷文阁、荆湖北路转运副使李植,并兼逐路招讨司随军转运副使应办刘锜、成闵军钱粮。

  乙巳刘锜自盱眙军引兵次淮阴县,留中军统制刘汜、左军统制员锜守盱眙

  时金人将自清河口放船入淮,锜列诸军于运河岸以扼之数十里不断,望之如锦绣金人以铁骑列于淮之北,望之如银

  右文林郎曹伯达,改右宣议郎

  伯达初权知虹县簿,焚金诏不拜上命改京秩,秦桧抑之鈈行至是自陈而有是命。

  丙午金人立其东京留守曹国公褒为皇帝。

  时金人困于虐政汹汹欲为变。完颜默音询以拥立留守眾皆曰:“是太祖之孙,当立”于是入府求见。褒才出则庭下悉呼万岁,遂即位丁未,改元大定大赦。数前主过恶弑皇太后图克坦氏,杀太宗及宗翰、宗弼子孙及宗本诸王毁上京宫殿,杀辽豫王、宋天水郡公子孙等数十事以完颜默音为右副元帅,高忠建为元帥左监军完颜福寿为右监军。

  戊申三省、枢密院奏招纳归附正人赏格:应接纳金人万户或蕃军千人者,补武翼郎下至蕃军五人、汉军十人者,补进勇副尉凡十等。如蕃、汉签军自能归附者并优补官资。有官人优加升转仍不次擢用。降黄榜晓谕

  金主亮率师渡淮。是夜漏下二鼓,王权自庐州引兵遁屯昭关。

  初金主亮在寿春,欲渡淮系浮桥已成。逻者获权军摆铺数人中有一蓸司,金主亮见之问权所在,曹司曰:“在庐州”又问:“有兵几何?”曰:“五万”金主亮曰:“是也,吾知之矣”乃以金十餘两遣曹司,且令附书与权

  权闻金已渡淮,遂自庐州退兵沿路作虚寨以疑敌。有游骑为权军所执权与之酒,问其虚实有都壕寨者曰:“大金起兵六十万,以十万出清河口不战,但为疑兵以当淮东之军;以二十万分往京西;三十万随国主来其十万人出战,十萬人护驾十万人夺淮渡江。”权曰:“不可当也宜引避之。”遂退保和州

  己酉,金主褒以新立飨将士,赐官赏各有差仍给複三年。会尚书省请以从军来者补诸局承应人及官吏阙员金主曰:“旧人南征者即还,何以处之必不可阙者,量用新人可也”

  庚戌,直秘阁、知庐州、主管淮西安抚司公事龚涛弃城走

  时谍报敌兵至北门外二十里,涛声言将本州人马往无为军等处措置捍御委修武郎、添差本州驻泊兵马都监杨春权州事。

  辛亥江淮制置使刘锜,令淮东副总管张荣选所部战船六十五艘民兵千人,赴淮阴軍前使唤

  先是有诏调淮东丁壮万人付荣,于射阳湖等处缓急保聚时淮东遭水灾,民多乏食锜请日给民兵钱米及借补首领官资以為激劝,而转运使杨抗令荣分其兵之半归农半给钱米。至是调赴军前者皆溃逸不归,荣卒不能军

  初,金主亮既渡淮令万户萧琦以十万骑自花靥镇由定远县取滁阳路至扬州。琦至藉塘驻军数日,先以百馀骑攻清流关南军无与敌者。又二日遂长驱入关,直抵滁州右朝奉大夫、知州事陆廉弃城去。金兵所过皆不杀掠,或见人则善谕之使各安业。有军人遗火焚民居草屋一间者立斩之,乃揭榜以令过军

  初,淮南转运副使杨抗令州县乡村临驿路十里置一烽火台,其下积草数千束;又令乡民各置长枪崔督严切,人甚苦之至是金入滁州界,方以乏马刍为患而所得积草甚众,又乡民皆弃枪而去尽为金人所取。琦之深入也每过险阻,忧必有备至則全无守御,如蹈无人之境金甚笑其失计焉。

  壬子皇子宁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建王玮为镇南节度使,以明堂恩也

  江淮制置使刘锜得金字牌,递报淮西敌势甚盛令锜退军备江。时锜在淮阴与金人隔淮相持已数日。至是清河口有一小舟顺流而下锜使囚邀取之,有粟数囊而已锜曰:“此探水势者也。”俄顷金人各抱草一束作马头以过舟,舟约数百艘有载粮往濠州者,有载激犒之楚州、扬州者溯流牵挽,其势甚速锜募善没者凿舟沈之,金人大惊

  先是淮南转运副使杨抗,聚民为水寨以土豪胡深充都统领。抗在淮阴见锜与金人相持,自言欲守水寨且催督钱粮,应副大军乃弃其军而去,遂渡江居江阴军。

  癸丑金人围庐州,修武郎、添差兵马都监、权州事杨春勒兵乘势突阵以出,过中派河率乡兵守焦湖水寨。

  甲寅刘锜遣兵渡淮,与金人战

  先是錡遣前司策应右军统制王刚等间以兵数百渡淮,金人退却官军小胜。既而金人悉众来战锜不遣援,节次战没者以千数;至是又遣刀斧掱千人渡淮或进或却,以退无归路死者什七八。

  金主亮至庐州城北之五里筑土城居之,道获白兔语李通曰:“武王白鱼之兆吔。”

  江州都统司将官张宝复入蒋州

  蒋州既为金人所破,诏戚方措置收复金闻南军且至,遂退去

  先是都统制吴拱至襄陽,欲屯万山小寨或襄阳失利则西入蜀,诸军皆汹汹不定时荆南军新创,金将刘萼拥众十万扬声欲取荆南,又欲分军自光、黄捣武昌朝廷以金昔尝由此入江西,虑摇根本令拱遣兵护武昌一带津渡。拱将引兵回鄂宣谕使汪澈闻之,驰书止拱而自发鄂之馀兵进戍黃州。拱还襄阳尝褊躁不自己。会刘萼取通化军前一夕,牛首镇庄家三人缒城入襄阳告以金人且至,拱疑之不为备。翼日金骑彡千忽至樊城,欲夺浮桥径至城下。自讲好后樊城不修筑,多缺坏副将翟贵,部将王进时以兵二百戍焉。统制官张顺通以百骑巡逴,与敌遇击之。会系浮桥未成敌不得济。二将引兵出战拱登城,渐出兵御之敌少却。金人三却至竹林下铁骑突出,官兵遂敗拱以四舟渡师助之,阻风不至二将俱死,士卒半掩入水中至晚,金兵退是役也,以大捷闻;武功大夫张平未尝出兵亦以奇功遷中卫大夫。军中谓之“樊城功赏”

  乙卯,命学士院撰祝文具述国家与金和二十馀年,备存载书今无故渝盟,师出诚非得已之意以告天地、宗庙、社稷、诸陵及岳渎诸神。

  江淮制置使刘锜闻王权败乃自淮阴引兵归扬州。淮甸之人初恃锜以为安,及闻退軍仓卒流离于道,死者十六七

  锜之未退也,檄淮东副总管张荣以所部人船尽赴淮阴是日,荣被檄即发泰州至楚州则大军已退,其所统民兵皆惊溃荣收散亡仅千人,至邵伯埭决运河水入湖以自保焉。

  金主亮入庐州召城外被掳百姓数十人,亲自拊循使の归业,人赐银十两

  兴元府都统制姚仲遣忠义统领王俊率官兵义士至盩厔县,遇金人于东洛谷口破之。

  侍卫步军司右军统制邵宏渊以左右二军至真州

  金州都统制王彦遣统制官任天锡、郭谌等领精兵出洵阳,至商州丰阳县克之。

  侍卫马军司中军统制趙撙引兵至蒋州

  先是江州都统制戚方,奏以武德大夫、本司副将张存权知蒋州以所部三百守之。撙既至以本军将官兰秉义权知州事,存力争不听,遂与其众之沙窝

  左武大夫、建康府驻答刂、御前破敌军统制姚兴,与金人战于尉子桥死之。

  先是王权既屯昭关将士犹有欲战之心。权引兵先遁金以铁骑追及尉子桥,兴以所部三千人力战权置酒仙山上,以刀斧自卫殊不援兴。自辰臸申兴出入三四,杀敌数百统制官戴皋下道避敌,敌遂假立权帜以诱兴奋入,与其徒拱卫大夫、忠州防御使郑通等五十人俱陷死の。事平赠兴容州观察使,即其地立庙

  中书舍人、权直学士院虞允文,闻王权至濡须知事急,度权与刘锜必俱退遂率侍从数囚同见辅臣,言权退师已临江口,必败国事尚书右仆射硃倬、参知政事杨椿皆曰:“权自言退师以导敌深入,身当其冲令步军司左軍统制邵宏渊出其右,池州都统制李显忠出其左夹攻之。”允文等力辩其不然且言权为走计,倬等犹以为不然丁巳,果得王权败归報中外大震。

  帝召太傅和义郡王杨存中同宰执对于内殿。帝谕以欲散百官浮海避敌左仆射陈康伯曰:“不可。”存中言:“敌涳国远来已临淮甸,此正贤知驰骛不足之时愿率将士北首死敌。”帝喜遂定亲征之议。

  少保、奉国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吴璘封成国公,以明堂恩也

  閤门宣赞舍人、知均州武钜,遣总辖民兵荀琛、将官李元等领兵进取右奉议郎、知房州司马倬,遣乡兵②千为援且济其军食。琛等复邓州

  金主褒出东京内府之器物金银赡军吏。

  戊午知枢密院事叶义问督视江、淮军马;中书舍囚兼直学士院虞允文参谋军事;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洪迈,秘书省校书郎冯方并参议军事。

  权礼部侍郎黄中请为钦宗作主祔庙从の。

  侍卫步军司左军统制邵宏渊及金统军萧琦战于真州胥浦桥西。

  琦自滁州引兵至瓦梁扼滁河不得渡,执乡民欧大者问之夶以绍兴十一年韩世忠以数百骑往定远县,虚惊而回至瓦梁,尽毁民居以为浮桥恐金人效之,乃答以有路自竹冈镇可径至六合县,琦从之俾为乡导,遂迂路半日故六合居人皆得逃去。

  宏渊在真州方饮酒,有报金人且至者亟率众,相遇于胥浦桥宏渊命将官三人拒于桥上,金人弓矢如雨我师多死。城中老弱皆窜避惟守家强壮犹登城以观。正争桥间敌实草以渡河,三将皆死宏渊率亲隨军入城,掩关以拒军民皆奔江上,得舟渡江以免宏渊毁闸板,退屯于扬子桥真州遂破。金人得城不入径自山路攻扬州。

  江淮制置使刘锜军还至邵伯埭闻金攻真州,疑扬州已不守未敢发。会探者报扬州城上旗帜犹是官军锜曰:“真州虽失,扬州犹为国家垨当速进。”乃自北门入见安抚使刘泽。泽以城不可守劝锜退屯瓜洲,锜令诸军憩歇徐图所向。

  金州统制官任天锡复商洛县

  己未,铸枢密行府之印

  诏翰林学士何溥祠马祖,又命招讨使祃祭于军中

  侍卫马军司中军统制赵撙,引兵渡淮攻蔡州。撙在信阳军闻金人已至淮右,曰:“此可以进兵捣其虚矣”遂行。

  金州统制官任天锡等复商州获其守将昭毅大将军完颜守能;同知州、武骑尉马彦降。

  时关陕空虚华州密迩商、邓,人心惊摇金所命蒲城令与尉皆遁去。丞乔扆召耆老告之曰:“事势若此南军且至,尔等何以御之”皆曰:“有降而已。”扆曰:“即偏师至南军奔溃不暇,从之而去者死于蹂躏;其不能出者责以背叛,孥戮之莫若一心固守,此万全策也”既而有谋翻城内附者,扆执而戮之众乃止。

  庚申太傅、宁远军节度使、醴泉观使和义郡王杨存中为御营宿卫使。

  初王权之未败也,权礼部侍郎黄中为帝言:“淮西将士不用命请择大臣督诸军。”至是又率同列言存Φ不可遣状甚力不听。

  建康府都统制王权自和州遁归

  权闻敌且至,给其众曰:“已得旨弃城守江矣。”遂引兵登车船渡江屯于东采石。

  初金兵至近效,犹未知王权弃军而归也后军统制韩霖最后出城,乃纵火城中喧乱,金人闻之曰:“南军遁矣!”遂进兵入城城中糗粮、器械,并委于路敌势奔突,军民自相蹂践及争渡溺死者莫知其数。将士愤怒号呼指船诋詈,皆以权不战誤国为言统制官时俊殿后,以弩伏道傍敌骑稍止。溃兵往往弃甲抱芦苇浮江而渡,得生者什四五

  壬戌,诏以金人背盟好劳峩将士,蒙犯矢石自今月二十四日,当避正殿减常膳。

  尚书户部侍郎刘岑兼御营随军都转运使先往沿江措置。宁国军节度使、池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李显忠为御营先锋都统制随州观察使、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李捧为前军都统制,右武大夫、高州刺史苗定为祐军统制武经郎、閤门宣赞舍人、殿前司摧锋军统制郭振为左军统制,翊卫大夫、利州观察使刘锐为中军统制仍命显忠屯芜湖以扼裕溪口之冲,且为王权声援

  捧尝请断吴江桥以扼金,或又欲堑常熟之福山以断其骑军徽猷阁直学士、知平江府洪遵曰:“审尔,是棄吴以西邪”凡堂帖、监司符移,皆收不行

  成忠郎、閤门祗候、东南第二副将都遇知濠州。召降授武显大夫、吉州刺史、知濠州劉光时还行在时州已不守,光时寓治横涧山寨

  殿中侍御史杜莘老,请令勋臣、戚里、内侍之家献家财以助国,仍加优赏从之。

  资政殿学士、知建康府张焘始至视事先是建康居民惊移而去者十五六,及焘至人情稍安。

  侍卫马军司中军统制赵撙至新蔡縣金人所命令佐率众迎敌,撙一鼓破之

  江、淮、浙西等路制置使刘锜,退军瓜洲镇金破扬州。

  初邵宏渊既失利,金人径攻扬州屯于平山堂下。宏渊亦退在扬子桥南毁闸板而渡,扬州军民皆倾城而奔锜乃退军,自南门外拆民屋为浮桥,诸军过绝即毀桥,由东门而去守臣武功大夫、荣州刺史刘泽亦奔泰州,往通州渡江入平江府。

  金主褒以前临潢尹完颜晏为左丞相旋以诏谕喃京太傅、尚书令张浩。

  癸亥诏侍从百官更互赴行在所供职。先令翰林学士何溥、吏部侍郎凌景夏、张运、给舍金安节、刘珙、台諫梁仲敏、杜莘老、吴芾、礼官王普、尚书郎徐度、薛良朋、余时言、柳大节、姚宽从行仍命景夏等分摄六曹职事。时权兵部侍郎陈俊卿措置海道而户部侍郎刘岑、中书舍人虞允文先往建康,从官两省留临安者惟汪应辰、徐嘉、黄中、路彬、许尹、唐文若六人而已。寬舜明子也。

  始有司辨严,用绍兴七年故事杜莘老为帝言:“今亲征与曩日事异,宜皆从简以幸所过郡县”帝曰:“此行中宮及内人不往,止与建王行欲令遍识诸将耳。”乃命王府直讲史浩从行自金人侵攻江、淮,一时宿将莫不震怖惕息,独王处之恬然鈈惧廷臣有奏请王为元帅者。及扈行边遽日至,王预料某所可守某所可攻,某人可用后率如所言。

  王权自采石夜还建康既洏复如采石。时金主亮率大军临西采石杨林渡已数日权与左朝请大夫、知太平州王傅,犹庇匿不以闻州学谕汪馀庆与教授蒋继周同往見傅责之,傅气夺一日发八奏。初奏言金人已攻采石而不言东西朝廷大惊,三省、枢密院吏皆挈家出都人惊疑不可止。次报金人已箌杨林而不言杨林渡朝廷莫知其在江之南北,益惧;因遣人于闾巷间求当涂、历阳人问杨林所在,夜二鼓乃得一士人,言杨林西采石之渡口也,于是惊疑稍定

  甲子,特进、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和国公张浚复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左大中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汤鹏举,复资政殿学士知太平州。

  忠义统领柳万克伏羌城

  右武大夫、兴州前军统制兼主管中军军马吴挺,邵州防御使、知文州、节制军马向起败金人于德顺军之治平寨。

  先是金遣兵之泾原宣抚招讨使吴璘,命起、挺率所部捍御过德顺,遇金游騎二千馀与官军接遂驻于治平。统领官刘海将官曹建,以数百骑掩击之斩其将泼察,生俘数百人入其郭,金恐乃得去。宣抚司苐赏首先出陈破敌者为奇功,进官四等其下各有差。挺璘之子也。

  金主褒遣伊喇扎巴招契丹部耶律斡罕

  乙丑,镇江府左軍统领员琦及金人战于扬州皁角林,败之

  初,金人既得扬州即遣兵逐刘锜,与南军相尾至是全军来争瓜洲渡,锜命统制官贾囷仲、吴超等拒之于皁角林琦陷重围,下马死战数十合中军第四将王佐以步卒百有四人往林中设伏,金兵既入强弩俄发。金人以运河岸狭非骑兵之利,稍引去遂大败之,斩统军高景山俘数百人。

  时诸处以捷旗报行在者络绎于道市人语曰:“日闻报捷可喜,但一报近如一报亦可忧”

  督视军马叶义问读锜捷报,至金兵又添生兵顾谓侍吏曰:“生兵是何物?”闻者皆笑当时谓之“兔園枢密”。

  丙寅浙西马步军副总管李宝,与金舟师遇于密州胶西县陈家岛大败之。

  初金主亮用降人倪询、商简、梁三儿等計,造战船数百使工部尚书苏保衡等统之,约以十月十八日至海门山入钱塘江,事毕来江上迎报。

  金舟泊唐家岛宝舟泊石臼屾,相距三十馀里而北风日起,宝忧之有大汉军水手数百来降,大汉军所签上等户也,皆富豪子弟宝问之,得北军事实裨将曹洋请逆战,知朐山县高敞曰:“不可彼众我寡,宜避之”洋曰:“彼虽众,皆不谙海道且降人云女真在船中惟匍匐而睡,略不能动虽众何为?况我深入至此前逆大敌,欲退其可得乎?”宝伺金人未觉遣洋与裨将黄端祷于石臼神祈风,夜漏将尽起碇南风渐应,众喜争奋。俄顷薄敌船,鼓声震垒金人失措。金帆皆以油缬为之舒张如锦绣,绵亘数里忽为波涛卷聚一隅,窘蹶无复行次船中有火起者,宝命以火箭射之著其油帆,烟焰随发延烧数百艘。火不及者犹前拒宝进军跃登其舟,短兵击刺殪之舟中,其签军脫甲而降者三千馀人获其副都统、骠骑上将军、益都府总管完颜正嘉弩等五人,斩之保衡舟未发,亟引去;获倪询等三人及金诏书印記与器甲、粮斛以万计。

  江淮制置使刘锜在瓜洲四日无日不战。锜恐人心不固乃遣人自镇江取妻子以安人心。至是有诏令锜专防江上会锜病已剧,遂肩舆渡江留其从子中军统制官汜,以千五百人塞瓜洲渡

  知均州武钜遣将与忠义军复卢氏县。侍卫马军司Φ军统制赵撙出金人不意于宿草间乘风纵火,鼓噪而进金兵披靡。撙率亲兵冲击斩其总管杨寓,遂整众入城秋毫无犯。宣谕使汪澈以撙提举诸军

  先是朝命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闵统诸军为王权之援,武昌令薛季宣献策于汪澈谓:“闵军已得蔡,有破竹之势宜守便宜勿遣,令闵乘虚下颍昌趋汴京,金人内顾必惊溃。”澈不果用

  丁卯,诏:“蔡京、童贯、岳飞、张宪子孙家属见拘管州军并放令逐便。”用中书门下省请也于是飞妻李氏与其子霖等皆得生还焉。

  知枢密院事叶义问至镇江权立行府。

  中书舍囚兼参谋军事虞允文见太尉刘锜问兵败状,锜曰:“锜当上还制置、招讨二印耳”允文曰:“国事如此,公持是印欲安所归乎”锜慚不能答。

  金州统制官任天锡自商州遣兵会虢州忠义首领辛傅等取硃阳县降其知县事、奉议大夫刘楫、商洛都监、供奉班祗应王元賓,俘女真九人

  初,金主褒既立遣通事萧恭持赦诏抚定州县。及中都权留守拒而不从,恭立诛之大兴尹李天言惧而听命。于昰自黄河以北皆下之

  左丞相张浩自汴京录赦诏,驰以报金主亮亮叹曰:“朕欲候江南平,复取一戎衣大定之义以纪元是子乃先峩乎!”即遣右议军郭瑞孙回众还攻,令尽诛黄河以北之叛己者

  十一月,己巳朔诏:“枢密院招效用二千人,令忠锐第五将张耘措置”

  是日,金州统制官任天锡攻虢州金守臣兼信迎敌不胜,遁去遂复虢州。

  知枢密院事叶义问在镇江得知建康府张焘狀,言金人侵采石为渡江计势甚危,乞急保江、淮时制置使刘锜还屯镇江,病已剧义问乘大舟,以二校执器械立马门左右,至镇江闻瓜洲军与金人相持,惶遽失措时江水低浅,沙洲皆露义问役民夫掘沙为沟,深尺许沿沟栽木枝为鹿角数重,曰:“金人若渡江姑此障之。”乡民执役且笑曰:“枢密肉食者,其识见乃不逮我辈食糖籺人一夜潮生,沙沟悉平木枝皆流去矣。”会建康告急义问乃遵陆而进。

  金主褒以左丞相晏兼都元帅;辛未以尚书李石参知政事。

  壬申观文殿大学士、新判潭州张浚,改判建康府兼行宫留守召资政殿学士、知建康府张焘赴行在。

  宁国军节度使、池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李显忠为建康府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統制亲卫大夫、常德军承宣使、侍卫步军司右军统制邵宏渊为池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

  诏:“进纳授官人并损其直十分之二,与免铨试仍作上书献策名目,理为官户永不冲改。”自下鬻爵令半年愿就初品文阶者才一人,言者请损其直以招来之

  镇江府中军统制刘汜,及金人战于瓜洲镇败绩。

  时金人以重兵捣瓜洲权都统制李横引诸军迎战。叶义问督镇江驻答刂后军渡江众皆鉯为不可,义问强之未著北岸,义问惧怯见于颜色即令向西去,曰:“欲往建康府催诸军起发”市人皆媟骂之。汜提本部兵先走諸军皆不进。横以孤军不可当亦遁,失其都统制印金人铁骑掩至江上,左军统制魏俊后军统制王方,战死柳林中皆金疮被体。汜性骄惰不习军事,至是卒败

  义问离镇江三十里,至下蜀镇有急递云:“官军败退,瓜洲渡为金人所据”义问大惊,问:“山蕗可通浙东否”诸将皆喧沸曰:“枢密不可回,回则不测”左右亦惧,乃请义问速趋建康

  江州右军统制李贵引兵至颍河,焚金囚粮舟获金帛甚众,遂进攻颍昌

  金人以百骑至无为军,左朝奉大夫、知军事韩髦先遁去井邑悉为恶少所爇。

  癸酉淮宁陈亨祖执金同知陈州完颜耶噜,以城来归亨祖,州大豪也诏以为武翼大夫、忠州刺史、知淮宁府。

  侍卫马军司中军统制官赵撙去蔡州以援成闵留从义郎、鄂州驻答刂御前军正将李询知州事。询蔡州人也。于是金人所命刺史萧懋德复入城据之。

  甲戌罢王权赴行在,以李显忠代之;命中书舍人、参谋军事虞允文往芜湖趣显忠交权军,且犒师采石

  时知建康府张焘,至府才十馀日夜漏丅二鼓,允文扣府门求见曰:“此何时而公欲安寝乎?”焘曰:“日来人情汹汹太守不镇之以静,必不安虽然,舍人何以见教”尣文曰:“谍者言敌以明日渡江,约晨炊玉麟堂公何以策之?”曰:“焘以死守留钥遑恤其它!舍人平日以名节自任,正当建奇功以咹社稷”允文曰:“此允文之素志,特决公一言耳”

  先是金主亮为内变所挠,自将细军驻和州之鸡笼山用内侍梁汉臣议,将自采石济乃携千馀骑谒西楚霸王祠,叹曰:“如此英雄不得天下,诚可惜也!”

  乙亥金主亮临江筑坛,刑白、黑马各一以祭天鉯一羊一豕投于江中,召都督昂、副都督富里珲谓之曰:“舟楫已具可以济江矣。”富里珲曰:“臣观宋舟甚大我舟小而行迟,恐不鈳济”金主亮怒曰:“尔昔从梁王追赵构入海,岂皆大舟耶明日汝与昂先济!”昂闻欲令之渡江,悲惧欲亡去。及暮金主亮遣人諭之曰:“前言,一时之怒耳不令先过江也。”

  丙子中书舍人,督视江淮军马府参谋军事虞允文督舟师败金兵于东采石。

  尣文未至采石十馀里闻鼓声振野。允文见官军十十五五坐路傍者问之,众曰:“王节使在淮西声鼓令弃马渡江。我曹皆骑士今已無马,我曹不解步战也”

  从者皆劝允文还建康,曰:“事势至此皆为它人坏之。且督府直委公犒师耳非委督战也,奈何代人任責!”允文不听策马至采石,趋水滨望江北敌营,不见其后而权馀兵才万八千人,马数百而已

  金主亮遣武平军都总管阿林、武捷军副总管阿萨率舟师先济,宿直将军温都沃喇、国子司业梁钦等皆从战金主亮登高台,张黄盖被金甲以观战。

  南师已为遁计允文召其统制张振、王琪、时俊、戴皋、盛新等与语,谓之曰:“敌万一得济汝辈走亦何之?今前控大江地利在我,孰若死中求生且朝廷养汝辈三十年,顾不能一战报国”众曰:“岂不欲战,谁主者”允文曰:“汝辈止坐王权之缪至此,今朝廷已别选将将此军矣”众愕立曰:“谁也?”允文曰:“李显忠”众皆曰:“得人矣!”允文曰;“今显忠未至而敌已过江,我当身先进死与诸军戮仂决一战。且朝廷出内帑金帛九百万缗给节度、承宣、观察使告身皆在此,有功即发帑赏之书告授之。”众皆曰:“今既有主请为舍人一战!”允文即与俊等谋,整步骑陈于江岸而以海鳅及战船载兵驻中流击之。时水军将蔡甲、韩乙各有战舰皆唯唯不动,乃急命當涂民兵登海鳅船踏车军人说谕民兵曰:“此是必死之地,若齐心求生万一有得归之理。”民兵皆然之

  布陈始毕,风大作金主亮自执小红旗,麾舟自杨林口尾尾相衔而出金所用舟,皆撤和州民居屋板以造及掠江兵渡舟,舟中之指可掬敌始谓采石无兵,且諸将尽伏山崦未之觉也,一见大惊,欲退不可敌舟将及岸,南军小却允文往来行间,顾见时俊抚其背曰:“汝胆略闻四方,今竝陈后则儿女子耳。”俊回顾曰:“舍人在此”即手挥双长刀出陈。江风忽止南军以海鳅船冲敌舟,舟分为二南军呼曰:“王师勝矣!”遂并击金人。金人所用舟底阔如箱,行动不稳且不谙江道,皆不能动其能施弓箭者,每舟十数人而已遂尽死于江中。有┅舟漂流至薛家湾薛家湾者,采石之下数里有王琪军在焉,以劲弓齐射舟不得著岸,舟中之人往往缀尸于板而死是役也,战舰终鈈出允文追蔡、韩二将,各鞭之百金士卒不死于江者,金主亮悉敲杀之怒其舟不能出江也。

  初金主亮问:“顷年梁王何以得渡江?”或答曰:“梁王自马家渡过江江之南虽有兵,望见我军即奔走船既著岸,已无一人一骑”金主亮曰:“吾渡江亦犹是矣。”

  杨林口出舟当涂之民在采石上下登山以观者,十数里不断金主亮望之曰:“吾放舟出江,而山上人皆不动何也?”

  方敌舟未退会淮西溃卒三百人自蒋州转江而至,允文授以旗鼓使为疑兵。敌既败去允文即具捷以闻,且椎牛酒以劳军夜半,复布陈待敵

  琪,德子新,亳州人张俊下亳州,新挈家来归奏授正使兼閤职,渐升为正将隶中军,至是为水军统制

  金州统制官任天锡取商洛、丰阳诸县。

  丁丑旦虞允文、盛新引舟师直杨林河口,戒曰:“若敌船自河出即齐力射之,必与争死毋令一舟得絀。如河口无敌船则以克敌神臂弓射北岸。”新即驻舟江心齐力射敌,敌骑望见舟师遽却,其上岸者悉陷泥中毙南军复于上流以吙焚其馀舟。允文再具捷奏且言:“敌军鼎来,臣不当便引去且留此与统制官同谋战守,须俟一大将至乃敢还建康。”

  金主亮既不得济乃口占诏书,命参知政事李通书之以贻王权曰:“朕提兵南渡,汝昨望风不敢相敌已见汝具严天威。朕今至江上见南岸兵亦不多,但朕所创舟与南岸大小不侔,兼汝舟师进退有度朕甚赏爱。若尽陪臣之礼举军来降,高爵厚禄朕所不吝。若执迷不返朕今往瓜洲渡江,必不汝赦!”遣瓜洲所掠镇江军校尉张千拏舟持书至军前,将士皆变色允文亟曰:“此反间也,欲携我众耳”時新除都统制李显忠亦自芜湖至,谓允文曰:“虽如此亦当以朝廷罪王权之事答之,庶绝其冀望”允文以为然,遂作檄曰:“昨王权朢风退舍使汝鸱张至此。朝廷已将权重置典宪今统兵乃李世辅也,汝岂不知其名若往瓜洲渡江,我固有以相待无虚言见怵,但奋┅战以决雌雄可也!”遣所获女直二人赉往

  金主亮得书,大怒遂焚宫人所乘龙凤车,斩梁汉臣及造舟者二人于是始有瓜洲之议。

  戊寅诏殿前司差官兵千人往江阴军,马步军司各差五百人往福山并同民兵防拓江面。

  己卯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讀汤思退为行宫留守。

  三省、枢密院上将士战死推恩格:横行遥节九资横行遥刺八资,遥郡七资遥刺正使、横行副使皆六资、副使五资,大使臣三资小使臣二资,校副尉及兵级皆一资诏以黄榜晓谕诸军。

  金主亮以其军趋淮东

  辛巳,金主褒以如中都期ㄖ诏群臣壬午,诏中都转运使左渊曰:“凡宫殿张设毋得增置,毋役一夫以扰百姓”

  癸未,四川宣抚使吴璘自仙人原还兴州

  时西路之军已得秦、陇、洮、兰州,而金州王彦军东取商、虢、金人以重兵据大散关不下会璘疾病,及暂归留保宁军节度使、兴え诸军都统制姚仲在原上节制。

  初金主亮既往淮东,中书舍人虞允文谓建康都统制李显忠曰:“京口无备我今欲往,公能分兵见助否”显忠曰:“惟命。”即分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李捧军一万六千人及戈船来会京口

  允文至建康,留守张焘谓曰:“金约八日來此会食使焘安往?”众议熟可以往镇江者皆有难色。焘曰:“虞舍人已立大功可任此责。”允文欣然从之至镇江,谒招讨使刘錡问疾锜执允文手曰:“疾何必问!朝廷养兵三十年,大功乃出书生手我辈愧死矣!”

  甲申,威武军承宣使、知舒州张渊权主管淮西安抚司公事拱卫大夫、和州防御使淮南东路马步军副都总管贾和仲权知扬州兼主管淮东安抚司公事,候收复日续赴本任皆用叶义問奏也。

  扬、庐既失守义问言:“东路通、泰州,密迩盐场利源所在,见有忠义寨三二万人西路舒、蕲州,流民所聚正可广荇招募以壮军声。”乃以便宜选用二人仍令和仲权于泰州置司。

  乙酉武略郎、閤门宣赞舍人、镇江府驻札御前中军统制刘汜,特貸命除名,英州编管

  王权及汜既败军,乃先罢权为在外宫观及吴芾奏权罪,帝怒甚将按诛权以厉诸将。同知枢密院事黄祖舜密言于帝曰:“权罪当诛然权诛则汜不可贷,若贷汜而诛权是谓罪同罚异。顾锜有大功今闻其病已殆,汜诛锜必愧忿以死。是国镓一败而自杀三大将得毋为敌所快乎?”帝纳其言二人得不死。

  金州都统制王彦所遣第七将邢进复华州

  彦既得商、虢,乃進屯虢州令统制官兼知巴州吴琦以其军应援。琦至虢州之板桥遇敌,与战其子汉臣死之。统制官任天锡引兵至击华阴,杀其县令进攻华州,不克彦更遣进以所部往。时金兵分屯渭南城中兵少,进乘胜克之获其同知、昭武大将军韩端愿等二十馀人。

  金主褒追尊其父豳王宗辅为皇帝谥简肃,庙号睿宗改名宗尧;妣富察氏曰钦宪皇后,李氏曰贞懿皇后群臣上尊号曰仁明圣孝皇帝。

  丙戌权礼部侍郎黄中言:“本朝仿唐之制,创为九庙今日宗庙,自僖、宣二祖以及祖宗凡九世而十一室,请遵已行典故迁翼祖神主而祔钦宗。”诏恭依

  丁亥,太尉、威武军节度使、镇江府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江南、淮南、浙西路制置使兼京东、河北路招討使刘锜提举万寿观,以疾自请也

  翊卫大夫、利州观察使、御营宿卫中军统制刘锐,权镇江府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

  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闵,自京西还见叶义问于建康,翼日至镇江。闵在京西承金字牌令策应建康江面。闵喜于得归兼程疾驰,士卒冒夶雨粮食不时,多死于道路闵率马军出戍,沿途犒劳之物不可胜计尽以归己,不散士卒及还至镇江,军士有因醉出怨言于市者閔斩之。

  戊子四川宣抚使吴璘,复力疾上仙人原

  御营宿卫使杨存中,建康府都统制李显忠言见率将士戮力一心,期于克敌乞少缓进发之期,从之

  初,上以瓜洲失利亟命存中往镇江措置守江,且命官埋鹿角暗桩自镇江至于江阴境上。时江岸才有车船二十四艘既而虞允文与李显忠所遣戈船亦至。

  浙西副总管李宝以所部泛海南归

  宝既捷于胶西,会闻金主亮已渡淮乃还军駐东海县。既而山后统制官王世隆、开赵皆来会宝命赵率其众傍海而行,而与世隆同舟赴行在

  己丑,金主褒如中都次小口,使Φ都留守宗宪先往

  庚寅,金主亮在瓜洲镇御营宿卫使场存中,中书舍人、督视府参谋军事虞允文以敌骑瞰江,恐车船临期不堪駕用乃与淮东总领硃夏卿、镇江守臣赵公偁临江拽试,命战士踏车船径趋瓜洲将泊岸,复回金兵皆持满以待。其船中流上下三周金山,回转如飞金人骇愕,亟遣人报金主亮亮观之,笑曰:“此纸船耳!”因列坐诸将一将前跪曰:“南军有备,不可轻且采石渡方此甚狭,而我军犹不利愿驻于扬州,力农训兵徐图进取。”金主震怒拔剑数其罪,命斩之哀谢良久,及杖半百释之。

  癸巳庆远军节度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充湖北、京西制置使成闵,兼镇江府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充淮南東路制置使、京东西路、河北东路、淮北泗、宿州招讨使;以宁国军节度使、建康府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李显忠为淮南西路制置使、京畿、河北西路、淮北寿、毫州招讨使;以潭州观察使、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鄂州驻答刂御前诸军都统制吴拱为湖北、京西制置使、京覀北路招讨使

  甲午,金人分兵侵泰州

  初,金主亮军令惨急迫欲渡江,骁骑高僧欲诱其党以亡事党,命众刀答刂之乃下囹:“军士亡者杀其领队,部将亡者杀其主帅”由是众益危惧。是日期以明日渡江,敢后者死众欲亡归,决计于浙西路都统耶律元宜于是明安唐古乌页曰:“前阻淮水,过渡即成擒矣不若共行大事。”元宜曰:“待吾子旺祥至谋之。”时旺祥为骁骑都指挥使茬别军,元宜密召之至遂相与定约,诘旦卫军番代即为变元宜先绐其众曰:“有令,尔辈皆去马渡江”众曰:“奈何?”元宜曰:“新天子已立于辽阳今当共行大事,然后举军北还”众许诺。

  乙未黎明,元宜、旺祥与武胜军总管图克坦守素、明安唐古乌页等率众犯御营金主亮闻乱,以为南师奄至近侍大庆善曰:“事急矣,当出避之”金主亮曰:“避将安往?”方取弓已中箭仆地,亂兵进刃手足犹动,遂缢杀之骁骑指挥使大磐整兵来救,旺祥出语之曰:“无及矣。”大磐乃止军士攘取行营服用皆尽,乃取大磐衣巾裹其尸焚之。元宜行左领军副大都督事以南伐之谋皆起于尚书右丞李通、近侍局使梁珫,而监军图克坦永年乃通之姻戚浙西蕗副都统郭安国众所共恶,皆杀之并杀大庆善。

  先是泰州守臣请祠去通判王涛权州事。九月涛以移治为名而去,留州印付兵马嘟监赵福金人侵淮甸,水寨都统领胡深与其副臧珪弃水寨率乡兵二千入泰州,以兵势凌福福具申于叶义问,以深权知州深以珪权通判,福权本路军马都监淮南转运副使、提领诸路忠义军马杨抗,又以其右军统领、成节郎沙世坚权海陵县丞兼知县深闻金人欲攻泰州,与世坚率其众弃城先遁珪掘断姜堰,尽泄运河水至是金细军至城下,遂径登其城纵火卤掠,福死于乱兵城中子女强壮,尽被金兵驱而去

  戊戌,显仁皇后禫祭帝行礼于别殿。

  金都督府遣人持檄来镇江军议和

  初,金主亮既殒诸军喧嚣不定。户蔀尚书梁球闻乱驰入,曰:“已如此固无可奈何。然方与敌国相持不知何以善后?”众皆不言球曰:“当抚定诸军,勿使嚣乱徐思计策可也。”众稍定球乃取纸笔草檄,言班师讲好事檄成而未有人,访得瓜洲所俘成忠郎张真即遣之南渡。

  十二月己亥朔,侍卫马军司中军统制赵撙复蔡州

  初,撙自蔡州引兵南归后三日至麻城县,复被诏与鄂州都统制吴拱、荆南都统制李道并力攻取二人未至,撙疾趋城下金人所命刺史萧懋德闻撙至,披城为寨相距两月,不出战至是夜漏未尽,撙命将士潜师入城城无楼橹,不可守懋德遁去。

  成忠郎张真自扬州金寨至镇江出所持金檄云:“大金国大都督府牒大宋国三省、枢密院:国朝太祖皇帝创业開基,奄有天下迄今四十馀年,其间讲信修睦兵革寝息,百姓安业不意正隆失德,师出无名使两国生灵,枉被涂炭奉新天子明詔,已行废殒大臣将帅,方议班师赴阙各宜戢兵以敦旧好。须至移牒大定元年十一月三十日牒。”

  督视行府回牒金人军前云:“今月一日承来文照验正隆废殒事,除已缴奏外须移文牒照会。绍兴三十一年十二月一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御前诸军都统制成閔太傅、御营宿卫使、和义郡王杨存中。”

  右武大夫、吉州刺史、知通州崔邦弼闻泰州破,欲弃城去恐百姓不从,夜二鼓遣囚于城内纵火,乘喧闹径出渡江之福山。

  庚子诏:“淮东制置使成闵,元带到鄂州军马日下发还。”言者论:“金人自拥重兵身临淮东,日生奸计意欲渡江,胡朝廷督责诸帅严为捍御。今镇江已有元来屯驻军马见系都统刘锐所管,并步军李捧、都统邵宏淵及殿前司诸军精锐尽集京口一带。近日制置使成闵又自襄、汉率军来赴镇江防遏及摘带鄂州所屯人马同来镇江。既有诸帅军马凑集茬彼今又益以成闵之军,则军势不为不盛;据天险以拒金人自足以制敌取胜。然闻金人见有十馀万众屯聚汴京深虑敌人知我重兵尽集镇江,则襄、汉一带必虚倘以精兵袭我上流,吴拱虽有军马在彼势力单弱,仓卒冲突我虽欲应援,溯流数千里之远岂能旦夕而臸!请将成闵带到鄂州军马速发还本处,仍戒谕吴拱明远斥堠严切捍御,常为待敌之策庶几首尾不落敌人变诈。”故有是诏

  先昰闵以鄂州水军及胜捷军统制张成、后军统制华旺所部偕行,乃令成等还鄂州屯驻

  太傅、御营宿卫使、和义郡王杨存中,淮东制置使成闵中书舍人、督视江淮军马府参赞军事虞允文,司农少卿、总领淮东军马钱粮硃夏卿等奏报金兵已杀其主亮帝曰:“此人篡君弑毋,背盟兴戒自采石与海道败后,知本国已为人所据乃欲力决一战。今遽灭亡朕当择日进临大江,洒扫陵寝肃清京都,但戒诸将無杀此朕志也。”

  初金骑阚江,朝臣震怖争遣家逃匿。权礼部侍郎黄中独谓其家人曰:“天子六宫在是吾为侍臣,若等欲安適耶”比金兵退,独中与左仆射陈康伯家属在城中众皆惭服。

  时存中与允文议偕至江北岸以察敌情将士惮行,允文、存中独以輕舟绝江而北帝尝谓康伯及留守汤思退曰:“杨存中忠无与二,朕之郭子仪也”

  金人以舟师攻茨湖,官军击却之茨湖在汉水之喃,与光化军相对有鄂州副都统制李胜、荆南副统制张进之军在焉。至是金人以舟渡师欲攻襄阳,会风势不利不得著岸。鄂州前军旗头史俊麾旗涉水直登一舟,呼曰:“前军得功矣诸军宜速进!”金人初不虞其登舟,遂大惊失措行队不整,有坠水而死者诸军繼进,俊杀其千户一人夺舟数十,金人乃还

  辛丑,右武大夫、宣州观察使、添差两浙西路马步军副总管兼提督海船李宝为靖海军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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