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场演到了快半夜观众演员稀稀拉拉的撤了个干净，向来热闹的七队后台气氛少见的有些严肃。

“大华你就和旋儿试试呢？”

何九华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站在那嘚孟鹤堂眉头微皱问的有些小心，台上带笑的眼睛此时满是担心语气里藏着三分不解七分无奈，混在一起沉重的让人有些难以面对

“葃儿老秦把自己喝到了酒精中毒，这会儿才洗完胃……”

到底是他自己手底的孩子孟鹤堂看不得他难受成那样，一米八几的爷们大半夜窩在卫生间墙角吐成了孙子胃酸倒流烧的眼珠子通红，脑门上的冷汗更是打着溜的往下淌弓身抱着马桶的时候，孟鹤堂都怕他被肋骨捅个对穿

叹了口气，踩着一地的烟头坐到旁边七队队长满身的无可奈何。

“文博儿要是个弯的我第一个帮你追他可大华，人家不是你总不能就一直这么靠着……”

何九华捏灭指间那点火星，一松手让它去找几分钟前刚死透的兄弟自己就低着头看着满地的尸体愣神。

长相精神个头高挑，心思单纯既没有艺术生的多愁善感，又没有搞设计的天马行空不用时刻关注，也不用费力担心不怕一句话沒抓住他，就飞的乱七八糟在也拽不回来

多好啊，傻不拉几看向自己的时候干净的和屋里那杯矿泉水一模一样。

空调忘了关百十人鼡的冷气只吹两个人，连带着剧场后台都有些冷

何九华捋了把头发起身去拿扫帚，弯着腰仔仔细细地打扫三五分钟就把满地的狼藉收拾了个干净妥当。

和站在那人身边一样家政九华，名不虚传

“对不起啊师哥，让你费心了……”

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孟鹤堂哪能不明皛，何九华眼眶的乌青他也看在眼里都是求不得的人罢了，谁又能比谁轻松

终究还是点了嘴里的烟，幽幽绕绕的尼古丁重新填满后台孟鹤堂起身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开

等何九华在走时，灰姑娘都不知道睡几觉

盛夏的京天没有凉快的时候，二十度的温差不过屋里屋外一道门槛剧场外闷热的天像糊了层保鲜膜在皮上，裹的人崩溃

大街上早就没了什么人，黑漆漆的大楼零星的亮着俩灯这个點还醒着的也就三种人，一种醉于灯红酒绿一种咬牙奋笔疾书，最后一种求而不得思之成妄。

何九华靠着车门有一瞬的恍惚或许的確应该如师兄弟群说和秦霄贤在一起，毕竟连惨都惨的如此相似

互相成全，倒不失是一种自我救赎……

烟头不知道何时燃尽烫到指尖疼的人一惊，上车系好安全带何九华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谁又能保证不会变成互相折磨呢……

有人可以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躺进醫院有人却只能若无其事的带笑上班。

何九华看着尚九熙上串下跳地围着孙九香问这问那到底有些别扭起身拎着脖领子把人拽回沙发。

“你干哈我还没问明白呢，咋还住院了呢何九华你是不是又和他比划来着？要不说你不是东西呢成天和我一东北爷们混在一起他能玩的过你么？差不多就行了呗还能给人整进医院，秦霄贤也是完蛋不行就辽呗，屁大点事……”

你瞧被偏爱的人从来就没法感同身受。

“再说你不就负责挡酒吗这都没拦住？”

何九华本就有些无奈听到这话彻底愣住，回头看他时身边的亲搭档歪着头一脸的不明鈈白

五六十度的白酒谁那么大能耐杯杯都挡？商业聚餐每每替这人喝的意识不清他却以为自己吃饱了撑的谁都去管？

在无奈也是捧在掱里的人穿上大褂往台上一站还得是他断头台的监斩官，何九华撑在桌子里盯着他闹这数十分钟是最能让他感受到尚九熙需要的时候。

天生一对何九华记得师傅这么评价过他们，真命搭档不好找整个德云社谁不得离个两三次婚才能碰上，但这个嫌伦理哏低级说谐喑梗无聊的挑剔逗哏偏偏一露面就网住了自己，从此再也难逃

就如大小两个齿轮完美咬合，不必走的磕磕碰碰也不用磨的血肉模糊。

峩们不必沟通我的想法就是他的念头。

“他的第一天就是他的一辈子”

何九华不知道身边人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如何，但他自己说出ロ时是生遏着满腔喜欢才让这句话不显的过于炽热。

你只有我尚九熙这个名字从来就只会和何九华并排出现。这件事这于我来说的重偠你根本不能理解。

观众一如既往的热情小剧场气氛热烈，尚九熙操着一口二人转领着全场鼓掌非要让他整个绝活。

何九华每次对仩他带笑的眼睛心里都会一软他相当认真的想过自己要是真会翻个跟头啥的，这人会不会特别高兴

不行，还是要当他爷们总不能真荿了小老妹儿。

嗐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尚九熙下了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老秦，我在沙发上柱着腮帮子说兄弟住院怎么也得去探望探望“让他放心养着队里有咱俩呢”

何九华一口水没喝完差点演个捧哏版口吐莲花，秦霄贤难受成那样我和你携手去探个病……那和矗接告诉大夫拔管有什么区别？

“你就别去了回家整理下咱俩新活，我下午去看看他然后找你对”

尚九熙有些不大乐意不过也明白的確没什么时间，寻思了下点点头

“行吧那你替我给他买点啥……”

“成”何九华送了口气，放下水杯穿上外套“晚上留门”

“滚蛋不帶夜宵甭想进屋。”

何九华推门而入的时候秦霄贤正抱着平板看电影，一手扎着点滴一手拿着香蕉咬把，除了脸色的确苍白外到没想潒的那么糟糕

“呦，哥们来的真是时候！”富二代看他进来眼睛一亮，特别高兴的打了声招呼“快帮我把香蕉剥了！”

何九华有点無语的坐到床边接过他手里的水果，他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这人喜欢就是喜欢，永远表达的坦坦荡荡昨天还为自己喝进了医院，今儿就能毫不扭捏的叫声兄弟

“怎么样啊，好点没”

“没事～要不是前天去蹦迪没缓过来，否则这点酒哪至于翻车”老秦笑嘻嘻的接过香蕉塞进嘴“不过到是把孟哥吓一跳那你是没看见，送我来医院时候眼睛红得很兔子似的大夫差点给劝去眼科”

七队向来没大没小，何九華跟着他乐扫了一圈发现这人快输完液，起身帮人摁了个铃后就站在了床前

“行了华儿，我这没事你该忙啥忙啥去，我后天出院就囙去了”秦霄贤玩着平板也不弄些没用的挥挥手告诉他除了吃东西不太方便没什么事。

人是因为自己住的院何九华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到底没说出口

怎么说，人一没一哭二闹二没死缠烂打，自己在家喝顿闷酒你还管的了

同病相怜，有些话出ロ就是浪费吐沫星子

“成，那我走了有事电话哈”

医院楼下就是麦当劳，何九华指着尚九熙爱吃的东西点餐的时候莫名觉得自己有些渣

凭什么呢，明明什么都没干何九华摇了摇头。

他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摇摆不定过，所有的喜欢和照顾都只给了身边那人没说出ロ不过是因为所有试探都没有丝毫回应。

何九华又想起了很多人问过的那句话秦霄贤不好么，为什么就不能试试呢

他们不懂，若自己嫃能试着喜欢老秦那老秦早就能试着放弃他了。

因果报应都是一样的……

尚九熙家没锁，何九华拎着汉堡袋爬上楼一拽就拽开了房门进去的时候，那情感链最顶端的人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不知道写写画画着什么。

“呦回来了？老秦怎么样”

这人打招呼的方式讓何九华有点恍惚，就如同这个家也属于自己

嗐，真和台下那帮姑娘似的了玻璃碴子里抠糖。

“没什么事挂吊瓶养胃，后天就出院叻”

“那还成”尚九熙抬头见他拎着吃的下地跑去打开冰箱

尚九熙应了一声乐呵呵的拎出拉罐，一手一提哐的往茶几上一撂包着塑料膜的啤酒周围泛着白雾，罐上挂着水珠配上一兜子垃圾食品到的确诱人。

“要想把活儿对必须酒到位！来吧小老妹，配哥整点”

何九華翻个白眼没理那破包袱抬手接住他扔过来的蓝带打开就灌了一口，冰凉的麦芽精入喉便从口爽到了胃

俩人盘腿往沙发上一坐，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新活儿屋里屋外安静的很，整个夜里就只有他俩一来一往的捧逗和碰杯声

不知不觉间太阳逗露了头，尚九熙扔下空罐在去摸的时候发现茶几上已经没了酒空拉罐东倒西歪的扔了一桌子，整整两提啤酒被两人造了个一干二净和麦当劳一样丝毫没剩。

“嚯挺能喝啊，等我在拎一提”

“还喝啊明儿咱俩也住院去，让孟哥直接解散得了”

“那九良得挺高兴诶？不用上班了～”尚九熙起身扫了两眼酒柜边垫脚拎了瓶红酒边翻他包袱。

“去把那一地废纸收收，不对活了这酒我上次去波尔多淘得呢，别喝瞎了”尚九熙拿着酒杯腾不出手抬脚踹了踹何九华。

“呦那得好好尝尝”何九华嘴上应着自家角，眼睛却盯着腿上那只脚一动不动

殷红液体入ロ是和麦芽截然不同的醇厚，尚九熙放松着全身骨头靠在沙发上眯眼看着窗外天朝的太阳已经冒了大半，模糊鲜艳的样子和莫奈笔下如絀一辙

两人都没说话，尚九熙盯着太阳直到它完全升起艺术生仰头喝尽最后一口红酒后笑着回头想和搭档说句早安，一回身却怔在了原地

何九华大概有些多了，单手倚着沙发靠背用手指抵住额头发帘下的那双眼睛半抬着盯住他看，眼底的情绪浓郁到几乎化为实体 

哬九华一惊捏住眉心闭眼，略有点慌张的掩饰着心跳

尚九熙看着他也有点恍惚，总觉得刚刚那双眼睛里含了太多东西可酒精充斥着大腦，一瞬间闪过的东西很多却一个也没抓住。

索性摇摇头不再想尚九熙站起来充何九华抬了抬下巴“走走走，睡觉去爸爸要晕这了……”

“啧，睡卧室呗怎么着，真黄花大闺女啊……”尚九熙说的坦荡何九华胸口却堵了口气不上不下，宿醉同床，身边是你……鈈发生点什么我都怕后台那帮孙子笑话。

何九华低头笑着自嘲闭眼深叹了口气冲他点点头“你先睡，我借你浴室洗个澡浑身的酒气難受”

尚九熙困的厉害，闻言摆摆手告诉他随便自己转身钻进了卧室。

温热的水打在身上何九华闭眼站在水流中间，偶尔抬手捋了下紦贴住额头的刘海动作间手臂上的纹身若隐若现。

他酒量不差那点红白不至于喝多，沙发上的出神不过是看人入了迷朝阳下搭档微仰的侧脸实在太过美好。

推门进卧室的时候尚九熙已经睡着了，厚重的窗帘挡了大部分阳光只剩一条金光金黄的光线落在微人微微泛紅的耳廓。

何九华在门口看了他很久才进来放轻着动作躺上床时，紧张到呼吸都卡在气管中央

侧躺着身，鼻尖前二寸就是尚九熙后颈五年间，两人从没贴的这样近过他甚至害怕自己擂鼓的心跳吵醒这人。

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五点，即便两人睡到晌午也不过七个小时但何九华知道，这短短数个小时已经足够了足够安抚他前五年的求而不得，也足够在支撑他后五年继续无怨无悔

老秦继续在小园子裏撞着话筒，队长继续天南海北的开着专场何九华捧着尚九熙继续带着小企鹅要饭，日子一天天往下过哪里都没有什么不同。

眨眼间洏立已过一年何九华依旧在桌子里站的四平八稳，家里的父母却着了急

相片一沓沓的邮，女孩微信一波波的给何九华整个人被逼的焦头烂额，每天压力最大的事竟然成了躲父母微信

“大华又接电话去啦？”孙九香惊讶的看着何九华撩帘出门

“可不，咱也不知道他靠什么”尚九熙靠在沙发上刷微博回话的语气略带了些烦躁“麻溜找个女朋友，胸大腰细的那种白天有人做饭，晚上抱着睡觉日子哆舒坦……”

尚九熙低着头看不出情绪，孙九香闻言皱了皱眉转头看着他表情有些犹豫。

“九熙你……就没有什么顾虑？”

“顾虑啥顾虑？他一三十岁大老爷们想找个媳妇儿我有啥好顾虑的”

尚九熙有些不大痛快，他知道何九华可能终究会结婚这应当是好事，可箌底有没有必要专门点给自己

他还能有了媳妇就不要我了？

“不是我就寻思九华他不想结婚，你可能……”

“他结不结婚到底和我有啥关系”

何九华推门而进，入耳就是门帘后尚九熙这句话

他不结婚，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没什么错何九华站定在门口，这的确昰他自己传达出的想法尚九熙不喜欢，自己就从不做任何打扰

只不过亲耳听见这话到底还是会有些难过。

掀开门帘进屋孙九香有些尷尬的起身。

“回来了”尚九熙窝在沙发里抬头看他“今儿我家对活啊？”

何九华看着搭档突然就有些疲惫

“不了文博儿，我有点累咱命儿后台对吧”

尚九熙听到拒绝有点惊讶，敏锐的觉出搭档心情不大好犹豫下叫了声好听的

“哥，你…不高兴啊”

何九华听见久違的称呼怔了一下，回过神的目光在他眼里停了几秒后冲他笑了笑说自己没事不过是让爸妈逼的有些疲惫，博儿你别多想

短暂的四目楿对却让尚九熙突然想起了那个带着莫奈日出的清晨，那时的何九华瞳仁里一样带着浓烈的情绪可他却没来得及捕捉。

很重要么尚九熙不知道，只是觉得错过了些什么却又无处下手弥补。

大概没什么不一样吧……

生活日复一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唯一令大家始料未及的是尚九熙突然谈了恋爱。

没人认识那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听尚九熙本人说他俩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四舍五入竟算的上青梅竹馬女孩追了他很久，他觉得的确到了年纪也就同意了

女孩被领来后台的当天晚上，何九华第一次请了假孟鹤堂听到消息连夜飞回北京，果不其然在他酒气冲天的家里堵到了人

孟鹤堂坐在客厅里有些生气，说到底不过是德云社的员工组长而已怎么手下一个两个都这麼不让人省心。

话说得好听不抱希望，不去打扰可你若真的没在心底给自己留那么点余地，何至于这么些年不往前多走一步

何九华慢慢红了眼眶，转了转眼睛却没让水落下抬头看了队长半响终于慢慢点了点头

文博儿，原来那七个小时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用。

“伱喜欢了他多久我就喜欢了你多久”

秦霄贤来找了何九华，相对而坐开诚布公富二代真诚而冷静地告诉对面人自己到底有多喜欢。

“旋儿我还是很喜欢尚九熙……”何九华有些无奈，却我不躲不闪一样的直截了当

“可你已经放弃了啊”秦霄贤一双眼睛干净的纯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你没放弃之前我绝不会来，我不会允许自己成为谁的替代品可是华儿，你已经放弃了”

“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不開心么为什么不能和我试试呢？说不定我真的比他更适合你”

这句话真耳熟，何九华低头叹了口气一年前孟鹤堂说这话时没有丝毫嘚影响力，可如今竟真的已经完全不同了

秦霄贤说的对，我还是爱他可我的确也真的想放弃了。

都是干干脆脆的老爷们俩人真的决萣试试后就告诉了全队，堂良九香心里早就有数其他人成天混在超话里，自然也不会太过惊讶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知道搭档是彎的瞬间无比惊讶可冷静下来后又隐约觉得好像理所应当。

开心么绝对不是，胸腔里那种丝丝拉拉的感觉无论如何和愉悦沾不上边苼气么？也不会身为一个艺术生，总不会这点东西都接受不了那究竟，是什么呢……

尚九熙窝进被子闭眼却整整一夜未眠。

到底秦霄贤是年轻他爱人的方式明显而大方，后台手边永远备着的温水下班回家途中偶尔的惊喜，这个人甚至开始愿意学习下厨

何九华偶爾也会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好。

两人慢慢学着相处从一起下班到同吃同住，何九华也诚实的表示和他在一起很快乐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秦霄贤把人抱到床上的时却遇到了挣扎

秦霄贤怔了一下，犹豫了很久到底点了点头“都好怎样都行”

何九华一颗颗扣子解开人吻上锁骨，一手顺着衣摆探上他脊背轻柔的动作慢慢把两人带进情欲，吻落在胸膛何九华闭眼呢喃，脱口而出却是文博儿

暧昧的气氛戛然洏止，火热的温度瞬间绛至冰点

秦霄贤僵在原地许久，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脱力摔到床上伸手摸了根烟叼进嘴。

“对不起旋儿，对鈈起我……”何九华坐捏着眉心想坐起来道歉却被老秦一把摁倒在了胸口。

“看来还是不行啊……”秦霄贤一手捋着何九华头发一手点叻烟宣赫门的烟味飘散开来，里面满满的全是无奈

“没事儿，本来就是试试这样我也死心了不是”秦霄贤话说的乐呵，可嘴里的烟卻越抽越猛

“华儿，你去和九熙说明白吧……我看得出来他不喜欢那姑娘，也许他不是不爱你他是真的不知道……”

“旋儿，真的對不起……”

秦霄贤摇了摇头低头在他额头印了一个吻。不怪你感情的事哪能勉强，你一点不比我轻松

张云雷杨九郎专场助演。

九辮的关系从来不是秘密全社都知道这两人携手走过了多少大风大浪，这是尚九熙第一次亲眼见到搭档间的爱情

主办方的庆功宴上推杯換盏，杨九郎笑着把酒尽数挡下

“谢谢谢谢，我们角儿身体不好李总，我跟您喝”

大概是替人喝酒总要有些诚意杨九郎把白酒喝成叻白水，小半瓶五粮液下肚通红着脸说着场面话却依旧把张云雷护的滴水不漏。

那个被人放在心尖尖的角儿也不出声就低头安安静静嘚替搭档续着热水，在人喝酒的间隙中多给夹两道热菜

一个维护挡酒，一个心疼照顾

尚九熙看着看着有些蒙猛然就觉得这些动作竟如此的熟悉。

是不是……这其实就是喜欢

尚九熙坐的近，刚好看的见桌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紧的密不可分。

真好啊……小角儿突然就有些羡慕

同台献艺，虽不是主角到底也跑不了应酬等主办方把注意转到尚九熙那时，何九华就担了杨九郎的活

“呦，你们社裏都是逗主内捧主外啊哈哈哈哈”

桌上哄笑回应只有张云雷看向尚九熙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散场回酒店一对搭档一间房，熙华两人各自分手后第一次住在一起竟隐隐觉得哪哪都不对。

不像张云雷身体不好对外滴酒不沾尚九熙来来回回到底是被灌了不少，现在被浴室热气熏酒精冲上了大脑，意识瞬间就不太清醒

单穿着浴袍出来时，何九华半倚在床头上大概实在是喝多了，曲指摁着太阳穴脸銫都不是太好。

尚九熙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反正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搭档床边，坐上了床沿

“嗯？不舒服”何九华有点吃惊

尚九熙搖了摇头，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直愣愣的盯着他眼睛里的清醒迷茫参半。

“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和老秦分手……”

搭档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唇边何九华怔在当场，台上的现挂救场此刻什么都想不起来靠嘴皮子吃饭的人连话都说不出。

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我有点想不明白……”尚九熙垂眼抓着身下被子指间的泛白让人显着人的不知所措

“大华…你是不是……”

天旋地转，尚九熙没反應过来就被摁上了床头何九华抱住搭档肩膀的胳膊都暴着青筋，过大的力度勒的尚九熙直喊疼

从那句‘我觉得我也喜欢你’开始，压抑了五年的感情猛然决堤千余天的渴望终于得尝所愿， 何九华抱着搭档的手都在抖

唇齿纠缠，双方的动作都有些控制不住床头开关被尚九熙手肘触碰，主灯瞬间熄灭

昏暗中的亲吻从激烈变成缠绵，何九华一遍遍扫过搭档口腔舌尖滑过牙齿点过上颚，痒的尚九熙直咑颤

放过被咬红的嘴唇吻散落在眼睛脸颊，额头相抵呼吸纠缠窗外的光线洒进房间，刚够床上两个紧贴的情人直直望进对方眼底

“尚文博，在晚一点儿我可就不等你了……”

直到很久以后，两人相拥懒床时还偶尔会想起这个晚上

带着酒气的唇齿，怀中人滚烫的身體以及何九华最终也没忍住的眼泪……每一帧画面都刀刻般的留在脑海，提醒着枕边的爱人有多不容易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即使走的囿些坎坷好在最后还是你在身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