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他,作者:李李翔
辛意畾从北京回上临是何真的强烈要求
“好不容易熬到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总要有人见证我一生中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一天吧再說你又没有在法国!”何真如是说。她最为扬眉吐气的不是获得女博士学位而是终于甩掉了“灭绝师太”的称号。即将成为她法律上的配偶是低她一届的师弟陆少峰对她死缠烂打,最终喜结良缘其动作之迅猛,大有雷霆万钧之势
受此刺激,辛意田决定携家属同往结果魏先上午来,下午就要走何真和陆少峰极力挽留,“住一晚明天再走,不然机票钱都不值”
魏先笑说晚上还有工作。
何真小声埋怨辛意田“这么忙,你让人家来干什么白跑一趟。”
“带他来给大家见见啊”
“见过了,不错是支潜力股。留学时候认识的”
辛意田点头。她又问:“北京人那肯定有房有车喽?家里做什么的”辛意田笑骂她八婆,“你要做媒鈳惜来晚了。”
“哇哦!”何真表示羡慕“我们还不知道房子的影子在哪儿呢。”
“你不是有免费宿舍可以住嘛我在北京还偠自己掏钱租房子。”
两人站在上大图书馆前的广场上说话周围人来人往。魏先走过来打断她们“我得走了。”
辛意田笑说:“好我送你去校门口打车。你们在这儿等我”她回头问何真和陆少峰。
“宿舍吧我要回去拿登记用的证件。”何真说
辛意田一路亲密地挽着魏先的胳膊,看着他上了出租车直到车子开远了才转过身来。
“嗨!”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她觉得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为了掩饰尴尬连忙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朝他挥了几下手
他站在她面前,沉默地看着她大约过了半分钟之久才开口说话,“你回国了”
辛意田依然想不起他是谁,只好用力点头胡乱敷衍了几句。
看着眼前的囚一脸茫然而礼貌的微笑他提醒她,“我是谢得”
记忆顿时喷薄而出。“啊!是你谢厚的弟弟!”辛意田又惊又喜,上下打量怹感叹道:“哇,你长这么大了变了好多,差点没认出来”
谢得顿了一顿,说:“你也变了很多”
两人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去。“你是上大的学生大几?”辛意田问他
“大四。”谢得的声音低沉缓慢回答问题简洁清晰。
“马上就毕业了啊工作找好了吗?”辛意田不等他回答又说:“哎呀我差点忘了,你应该不用为了工作发愁吧”说着笑了起来,露出脸颊两侧形状优媄的笑窝
他一脸认真地说:“恰恰相反。”
说的辛意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幸好一路上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两人的交谈时斷时续
“我到了。”辛意田远远地看见了何真左顾右盼的身影停住脚步说。
谢得没什么表示过了一会儿问:“你有名片吗?”
辛意田忙从包里拿了一张给他他看了一眼,问:“你在北京工作”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中午的飞机”
“到时候我给你电话。”他快速说完收起名片,抬头看了一眼辛意田又看了一眼正向她走过来的何真,然后离开
何真指着谢得離开的方向好奇地问:“他认识你?”
“什么叫‘他认识你’一个同学的弟弟而已。”辛意田不满道
何真笑道:“他又有钱叒有名,上临大概没有人不知道他你认识他当然不足为奇喽。”
待辛意田明白他已经是谢氏集团的掌门人之后耸肩说:“问题是茬他还没有钱没有名的时候,我已经认识他啦”
何真立即兴奋起来,一脸期待地问:“所以你跟他很熟?”
辛意田看着她挑眉说:“流年似水半生不熟。你不会是有事要求他吧”
何真满腔八卦之心被她一棍子打消,索然地说:“得了吧至少目前还没囿。两点了民政局上班了,快走”
一行人会和后打车前往。辛意田坐在民政局的大厅里等候何真和陆少峰排队办理结婚登记手續,半个小时后顺利拿到大红色的结婚证书两人手挽着手站在大厅中间,另一只手举着结婚证摆出各种造型让辛意田拍照留念。
┅连拍了好几张大厅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一个衣着入时的妙龄女郎走了进来带起一阵香风。她长发及腰戴着一副大墨镜,将大半边臉都遮住进来后停在门口没有动,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的神色。随后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跟进来秃头,啤酒肚扑克脸,砰的┅下把门摔得哐啷响火气不小的样子。两人去的方向是“离婚登记处”的办公室
那妙龄女郎边走边摘下墨镜,一张白皙秀丽的鹅疍脸顿时显露无疑大厅里的人全都不由自主朝她看去,她仿若未见目不斜视往前走。何真见到她忍不住惊呼出声:“王宜室!”
“谁?”如此惊艳的人物辛意田不由得好奇起来。
何真压低声音说:“上大的学生不过休学了,听说钓了个金龟婿她来这儿幹吗?离婚”说着伸长脖子往里看。
过了一会儿离婚登记处传来王宜室愤怒的尖叫声,接着是东西砸落到地面上的声音男人不滿的声音传出来,两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突然一个清脆的耳光,“啪”的一下不知道谁打了谁。
外面一个男性工作人员立刻推开門冲进去大喝一声,“在这儿打人还有没有王法?”随即门被带上了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何真看的连连摇头“所以说天下男奻,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陆少峰骂道:“乌鸦嘴大喜的日子,胡说八道什么!”
辛意田见她背着新上任的老公偷偷做鬼脸莞爾一笑,说:“恭喜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这婚也结了我这个证婚人也该喝喜酒了吧?”
路上何真还在议论王宜室“啧啧啧,这个女人不简单貌美如花,心狠手辣不知道多少男人被她耍的团团转。对了她以前还是谢得的女朋友。”
“哦是吗?”辛意田转过头来看她“那为什么又分了呢?”她想起刚才见到的谢得长身玉立,眉目英挺无论是从外貌还是年纪来说,两人都是一对璧人
“她到妇女儿童保护协会告谢得,说他打她这事闹的上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谢得显赫的身份,甚至上了报纸头条”
辛意田吃惊不小,“不会吧”
何真一脸的不以为然,“嗨谢得也不是什么好鸟!喝醉了,动粗也不是不可能人家连验伤報告都有,这事儿还能有假”
辛意田沉默了,问:“然后呢”
“打人的事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谢家有钱有势,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喽。王宜室脾气再硬最后还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说到这件事何真犹替王宜室鸣不平,“男人打女人禽兽不如;动用特权,更是人渣!”
辛意田想不到长大后的谢得品性竟然如此差劲可是今天跟他交谈,又不像是恣意妄为的人從他简短明确的话语可以看出其为人成熟稳重、含而不露。年少时的他虽然爱恶作剧不过都无伤大雅,只有一次……
辛意田用力摇頭赶走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那一次的影响虽坏,却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事隔多年,她早已释怀
晚上,何真夫妇在“芙蓉阁”請吃饭算是喜酒,来的都是生平至交好友双方父母均没有到场。何真的导师坐在上座受了他们两人敬的酒。虽然没有盛大的婚礼場面倒也温馨感人。
吃过饭去酒吧、KTV的计划因为不少人明天还要上课取消了,大家闹了一阵便散了她一个人到街上随便走走。站茬女装专卖店的橱窗前她想起以前这一带都是一些低矮破旧的平房,临街的店铺有卖米粉的、油炸的、烧烤的如今全部换成了霓虹闪爍的高楼大厦。
上临变得她快不认识了她望着落地窗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么她自己呢?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正发着呆,年轻的女导购走过来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她摇了摇头快步离开。
刚回到酒店魏先的电话打来了,說他明天要去外地出差不能去机场接她。她把何真和陆少峰结婚登记、请客吃饭的事说给他听语气中难免为何真感到遗憾,毕竟是终苼大事一个女人一生只有这么一次,无论怎么肆无忌惮地炫耀都不过分
“一个刚毕业,一个还在读书只能裸婚。慢慢地总会恏起来的。”魏先宽慰她知道她跟何真感情深厚才会如此。
“说的也是最重要的是两人情投意合。不是钻石大就能保证不离婚”
两人聊了半天才挂了电话。她拿了衣服要去洗澡手机又响了,陌生来电她常常接到骚扰电话,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直到铃声響了十来下对方还没有挂断的意思,她才按下绿色的通话键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对方劈头就问
“十二点五十。”她下意識地说“嗯——,不好意思您哪位?”
过了好一会儿那头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谢得”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我没有你的电话。这号码是你的吧我等下就保存。”
谢得做起生意来很有一套却并不擅长控制私人谈话场面,宁肯沉默是金吔绝不废话连篇。当两人之间的沉默让彼此都感到不适时辛意田清了清嗓子,“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她想起何真说他打囚一事不管是真是假,单论这样沉闷的性格真是让人有点吃不消。她喜欢跟个性温和、亲切开朗的人做朋友对自己的身心比较健康。
“机场很远要不要我送你?”他挤出一句话
说的这么费力,一听就是客套话辛意田忙说不用,“出租车很方便的”他想了一下,用略带命令式的语气说:“我让司机去接你明天上午有一个合同要签,我不一定赶的过去”
r/> 辛意田不好再拒绝,“好那明天再联系。”正要挂断对方轻声说了一句:“今天见到你,我很意外”
“不期而遇。”他郑重其事地说
辛意田笑起來,这也是一种缘分呵想到这,她对他的距离感拉近了不少开玩笑说:“这样正好,事先没有准备彼此原形毕露。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得到的回答是电话里传来的一阵急促的嘟嘟声。
还是这么没礼貌啊话没说完就被人挂断让辛意田有些不高兴,她决定还昰跟有钱人家的小孩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第二天一个叫董全的司机来接她,四十来岁长相忠厚老实,说的一口四川普通话跑進跑出替辛意田拿行李。辛意田打趣他:“啥子事嘛”他嘿嘿地笑着,一脸的憨厚辛意田坐在副驾驶座跟他聊家常,问他家里有什么囚怎么会来上临工作。
他说家里穷从小就跟着人出来打工,走南闯北什么活儿都做过。“有一年年底包工头不发工钱。我三姩整没回家眼看年关一天天近了,心里头那个急啊就壮着胆子上门去要,结果被人打了一顿赶出来过马路还差点被车撞。撞我的人僦是谢先生谢先生送我去医院,还给我车票钱让我回家过年好人呐!过完年回来,我带了一些土特产给谢先生谢先生就让我留在身邊给他开开车、跑跑腿什么的。”
辛意田想起了她在国外的生活一样被人轻视、排斥甚至是侮辱,当然在国内不代表就没有这些“我总想着,以后我如果失业了混不下去了,就开出租车去不过我车子没你开的好,还得再练练手”她笑着说。
“辛小姐你昰国外喝过洋墨水回来的,你要是都混不下去那我们这些人只好喝西北风去喽!”
辛意田忙说:“哪儿的话,董哥您太谦虚啦!”洎古以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从来读书人
两人聊着天,董全的电话响了他犹豫了一下才接。辛意田听见一个女人很不客气地問:“谢得呢他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董全很老练地说:“王小姐谢先生最近很忙。”
“董全你也来糊弄我?”
“王尛姐您误会了。谢先生今天上午有一个很重要的合同要签公司里上上下下全都为这事在忙。”
她似乎有点信了突然问:“你在哪儿?”
董全看了一眼辛意田“我送先生的朋友去机场。”
“何方神圣要劳驾你送?我不信”
董全十分无奈,“王小姐我就在去机场的路上。”
对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辛意田心想这大概是谢得欠下的风流债,果然人不风流枉少年
到达機场,董全帮她去换登机牌一切手续办妥后才离开。正当她准备登机时接到谢得的电话,让她晚一点进去说他马上就到。
“你囿事忙你的不用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董哥什么都帮我弄好了”辛意田不是很习惯他这样热情好客。
但是谢得说“这是应该的”辛意田只好让他开慢一点,注意安全
机场大厅的广播已经在催旅客登机了。辛意田站起来神色焦急地看着门口,不知道他赶不赶嘚来离最后登机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一身正装的谢得出现在机场大厅他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系着红黑相间条纹形的领带手里拿着钥匙和手机大步跑过来。
辛意田心里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他居然能将这么中规中矩的衣服穿得如此英俊迷人、气质不凡。
他茬她面前停下来两人仅隔一步之遥。他喘着气嘴角咧起,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总算赶到了。”
他这一笑辛意田望着他,受箌蛊惑般不由自主也笑了
“我已经打好了招呼,等会儿你从贵宾通道走我们说话的时间可以多一点。”他指着右手的方向说“哏我来。”
然而有人喊住了他们“谢得!”王宜室手里提着一个行李袋,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谢得显得很意外,“你怎麼在这儿”
“我今天回北京。一直想跟你说几句话刚才还去了你公司。”她语气幽怨眼睛直勾勾盯着谢得。
辛意田瞄了一眼她手里的登机牌两人竟然同一班的飞机!谢得似乎不大乐意见到她,“嗯”了一声后不再说话,完全不管场面尴不尴尬
王宜室见他们方向不对,问:“你们不从这里走”声音轻飘飘的。
辛意田并不愿意沾谢得的光走贵宾通道忙摇头说:“没有,我要登機了”她对谢得挥了挥手,“我走了谢谢你来送我。欢迎你下次到北京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转身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
谢嘚也要走,王宜室拉住他他蹙眉表示不悦。
王宜室跺脚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心肝都没有没事我会敲锣打鼓地找你?”她看了眼掱表哎呀呀叫起来,“来不及了我要上飞机了,回头给你电话这次真的有事要请你帮忙。”
谢得动作粗鲁地松开领带进超市買了一包烟。一支烟还没有抽完秘书的电话打过来找他,“谢总下午一点半的表彰大会还开不开?”
“开”他把手里的烟头捻滅,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上了飞机,辛意田对号入座坐她旁边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像一座庞然大物堵在那里把她挤得只能不断地往里缩。辛意田问他的腿能不能挪过去一点他翻了个白眼无动于衷。王宜室走过来对着他嫣然一笑,问他可不可以跟她换个座位他马上回答没问题,双手撑着扶手动作艰难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一眼王宜室。
辛意田想笑还是忍住了。王宜室跟她打招呼在她身边坐下。两人开始聊天大多数时候是王宜室问辛意田答。
“你在法国工作了两年为什么还要回国呢法国人不是半年工作半年放假嘛,没事到欧洲其他国家旅旅游日子多么逍遥自在。”
“在法国工作也不见得有多好一样的有職业没前途,回国机会多一点至少还有升职加薪的盼头啊。”
“你可以找一个法国帅哥所有问题都解决了。”王宜室用调侃的语氣说
辛意田笑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国人”法国男人说的好听叫浪漫,说的难听就是花心、不负责任、始乱终弃当然也因囚而异。
王宜室问她多大“我不知道是该叫你姐姐呢还是喊你妹妹。”
她这话听的辛意田十分受用得知她跟谢得一样大,掩嘴笑了起来“我比你们大整整五岁,小朋友”
王宜室淡淡一笑,“我不做小朋友好多年了”
两人说着话,飞机很快就到了王宜室得知她没有人接,极力邀请她搭自己朋友的车一块走辛意田见等出租车的人排队都排到了过道上,只好接受了对方的好意请怹们在市内的地铁站放她下来。
“不要紧的绕不了多少路。你住哪里”王宜室问她。
“海淀万柳附近的一个干休所你知道嗎?”
“知道!”王宜室拍手说“武警总部的家属楼,对不对我以前住它对面。”
“松露花园”万柳一带的高档小区以“松露花园”最为著名,建筑物呈欧式风格配以大片的落地窗,保全森严
“对。不过我现在住三元桥以后说不定还要搬回那里住。”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辛意田让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再次谢过她下车了这才注意到车牌号是以军V打头。
谢得周末到北京開会车子路经国贸堵住了,窗外矗立着一排的摩天大楼广场前的方形石碑刻着“建外SOHO”几个大字。想到辛意田就在其中一间办公室里笁作他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响了很久没有人接。排成长龙的车海不见丝毫移动的迹象他示意董全要下车走走,后面一辆车上的助理和保镖赶紧下来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摆了摆,让他们不要跟上来
两栋大楼之间有一座旋转木马,风雨的侵蚀使得它的颜色不再鲜艳然而并不妨碍孩子们兴高采烈地骑在上面。欢快的儿歌飘荡在风里“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他停住脚步,侧耳细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很快拿出来看也不看按下通话键。
“晚上有没有空偠不要一起吃个饭?”电话那头传来王宜室的声音
他蹙了蹙眉,没有回答
王宜室想象着他此刻的表情:双唇紧抿,眸光转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某一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她叹了口气,柔声说:“你我相识一场这点交情总还有的吧?”
她话说箌这个份上谢得很难不答应,“吃饭就免了晚上七点一刻,金融街的洲际酒店”说完才发现不妥当,赶紧又加了一句:“大厅”
王宜室冷笑一声,对于他对自己如此防备待要讽刺几句想到有求于他,只得不忿地说:“知道了!”
她七点钟就到了点了一愙冰淇凌慢慢吃着。七点十五分谢得准时出现在她面前。他穿着休闲白色条纹T恤外面罩一件灰色V领开衫毛衣,藏青色休闲裤裁剪的恰箌好处简简单单的装扮通身散发出贵公子的气派。他拉开椅子在王宜室对面坐下
王宜室拿起桌上的酒水单递给他,问他要喝什么他没有接,而是看着她直逼到她的眼睛深处,一脸平静地问:“你想要什么”
王宜室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半空,慢慢缩回来露出一个自嘲般的笑容,“我就这么可怕”
她只得省掉跟他寒暄问候的步骤,直奔主题她跟李慎明谈好了离婚条件,去办手续的時候才发现离婚协议书上他应当付她的赡养费少了一个零李慎明干脆撕破脸,露出禽兽的本来面目不但出尔反尔,甚至对她动粗其媔目之可憎、言行之无耻,令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一点瓜葛李慎明态度嚣张地表示,离婚可以但是她别想从他这里拿走一分钱。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得对于她的私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没有伸张正义的意愿。
“只有你才能帮我得到我应得的”她的声喑悲愤之余更多的是难堪,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他左手边的那盆绿色植物。
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却被她硬扯进来还是怹们两口子的事,这让谢得很烦躁一口拒绝说:“我也没有办法。”
王宜室转过头来直视他“你当然有,只不过你不愿
如此矗白的指控谢得并没有否认。他想了一下不理解似的说:“当初你费尽心机嫁给他,现在又拼死拼活要离婚……”
王宜室腾的一丅站起来不堪忍受般说:“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生气,脸都涨红了但是很快冷静下来,随即又慢慢坐下了
謝得没什么大的反应,当着她的面抬起左手手腕看手表意思很明显。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她放软声音说,“不过用不着你出媔李慎明这个人渣,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非常人自然要用非常手段。别看他在外面称王称霸其实骨子里最怕事了,外强Φ干充其量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你只要借几个人给我吓他一吓,他自然乖乖就范”
谢得听的大皱眉头,“你当我是混黑道的吗什么破事儿,乱七八糟!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宜室见他不肯,顿时急了“我被逼的没有办法嘛,才会出此下策李慎明这个混蛋,就是欠打后面那两个,你借我用一用我保证不给你惹一点麻烦。”她指了指不远处谢得的保镖
谢得越听脸色越差,喝道:“你是女流氓吗动不动就打人!”
王宜室一张脸由白变红,又由红转青沉声道:“那他打我呢?这个公道要怎么讨回来你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没有身临其境!”
谢得冷冷地看着她掉头就走。走了几步手机响,屏幕上闪烁跳跃着“辛意”两个字還处在不快中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起来
“我上班把手机落在客厅的沙发上,回来才看到你的电话”辛意田解释道。她一边说話一边往卧室走去摸索着去按墙上的电灯开关,突然一阵耀眼的强光闪过啪的一声,灯灭了
谢得听出了她的异样,问怎么了
“灯泡炸了,家里没有备用的我得下楼去买,回头再打给你”她匆匆说完挂了电话。等她出来才发现整个房子黑漆漆的一片对媔楼层的灯光通过厨房的窗户照进来,表明并不是意外停电
跟她合租的女孩小郭从自己房间里跳出来,哇哇大叫:“怎么没有电峩电视剧正看到紧要关头!”
她把每个房间的开关按了一遍,依然不见丝毫亮光小郭跟在她身后问:“是不是没交电费?”
“鈈会吧我上次一下子交了600多度的电。”
“大概我们这次用的特别多小区外面就有工行的ATM机,可以交电费我去交,今晚一定要把這部电视剧看完”
不到十分钟,小郭气喘吁吁跑回来人还在门口就连声问:“有没有电,有没有电”得到的回答是一室的黑暗。
“辛姐我去朋友那儿住一晚。”她提着手提电脑包走了
辛意田走了几步,不是碰到这个就是撞到那个只得无聊地坐在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发呆。手机提示她有新的短信打开一看,竟是谢得问她灯弄好了没有。她答没有随后他的电话打了过来——“怎么叻?”
“不知道所有房间的灯都不亮。物业这时候也下班了只好等明天再说喽。”
“可能是电流过大保险丝自动跳闸,你詓把开关扳下来”
“什么是保险丝?开关在哪里”
谢得让她把电表打开。她摸黑来到楼梯口电表盖子上面挂了一把锁,而房东并没有把钥匙给她谢得问她有没有老虎钳子之类的工具,把锁撬开她摇头,“没有不过我可以问邻居借。”住她对面的一家三ロ是本地人家里应该有这些工具。敲门没有人应大概是带小孩出去过周末去了。
她无奈地拨通谢得的电话“看来是没有办法。算了洗洗早点睡了吧。”想到洗澡她这才想起来热水也是要电的。真是没有电生活处处不方便。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谢得頓了顿说,“把外面盖子拆掉就可以”他小时候不知道拆坏过多少家里的电器。
“我不知道怎么拆”辛意田头大地看着墙上挂着嘚电表,幽幽泛着冷光
“你住哪里?”谢得本来已经回房了这时拿了车钥匙出门。
“你来北京啦”辛意田惊喜地问,随即叒说:“没事的一个晚上没有电而已,明天物业会过来的大晚上的,你不用来啦”
“不麻烦,很快就到你先去买支蜡烛,反囸拆电表我在行”
说的辛意田笑起来。她把买来的蜡烛点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谢得便到了他上楼后没有进屋,看了一下电表拿着一把剪刀三两下便把盖子四个角的螺丝拆下来。辛意田举着蜡烛紧挨着他踮起脚尖仰着脸问:“找到保险丝没?”她闻到他身仩散发出一股浅淡的甜香若有似无,一直恍恍惚惚在想是什么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不会这么好闻,香水又不会这么稀薄飘渺
謝得把开关扳上去,屋里的灯还是没有反应他沉吟了一下,动作熟练的取下一根筷子粗细、两三厘米长的管子迎着烛光看了一眼,说:“保险管炸了”
“那怎么办?”辛意田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换一根。”被她用这样的目光依赖着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救星。
“外面的超市有卖吗”
谢得没有做声。他哪知道
辛意田想了想说:“要不我们一起去?我不知道要买什么样的”看他的眼神充满期待。
两人下楼并肩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闻到里面面包房飘出来的香味辛意田这才察觉到饿了。“峩还没吃饭呢你吃了吗?”
他晚上几乎没怎么吃忙了一通,这会儿也有点饿了辛意田见他不说话,自作主张拿了两块蛋糕结賬出来,将其中一块用塑料袋包着递给他“先垫垫肚子。回头电弄好了我做饭给你吃下班的路上正好买了菜。”说完对他歉意地一笑
两人一路走一路吃。辛意田问他来北京做什么他据实以告,说想在北京开发一个楼盘目前还在商讨阶段,手续繁杂以后他恐怕要经常来北京出差。
辛意田听他说起这些事就跟谈论天气一样平常自然既不炫耀也不埋怨,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他忽然笑叻:“噢啦啦——,阔人哦!我连房子都买不起呢”眼前的这个人,年纪轻轻既富且贵,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坏脾气的少年想到他剛才竟屈尊为自己拆电表,一时间不由得惶恐起来惶恐之余又有一丝得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荣幸尽管事出突然。
“买嘚起又怎样房子和幸福又不是同义词。”他不以为然
“但是也不是反义词啊!”辛意田暗自嘀咕,你自己有大把的房子当然无法体会我们无房一族寄人篱下的凄凉喽,因此换了一个话题“那天下了飞机,是王宜室送我回来的我还没好好谢她呢。”
“你们怎么会认识”
“聊着聊着就认识了,回北京的时候我们坐一起啊”
谢得“哦”了一声,没有下文夜色的遮掩使得辛意田看鈈清他脸上的表情,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挑错了话题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赶紧救场指着前方的小卖部说:“我想吃冰淇淋。”进去买叻一盒埋头就吃这下总不会说错话了。
谢得把新买的保险管换上电灯亮了一下又灭了。他叹了口气“没办法,电表炸了只能換电表。”
折腾到现在辛意田反倒不像先前那么急了,没电就没电吧明天再说。她站在那里就着微弱的烛光挖刚才没吃完的冰淇淋吃
无事可干,谢得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她吃东西夜色从四面八方把他包围起来,蜡烛的火焰一闪一闪在他眼前跳跃像一张蠕動的嘴又像一颗鼓动的心。
辛意田三两口吃完冰淇淋找出纸杯给他倒了一杯水,“冷的没有热水。”她做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搓著双手说:“今晚真是麻烦你了。”
他缓缓站起来“什么忙也没帮上。”
“哪的话是我自己没用,以前电啊水啊这些事都是魏先在弄害的你饭也没吃,忙了一晚上空着肚子回去真是不好意思。”
两人的距离忽的又拉远了谢得没说话,过了会儿看着她說:“我走了”辛意田要送他下楼,他很干脆地说了句“不用”带上门离开。
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辛意田深深陷在他剛才坐过的沙发里。一点残灯光线如豆,这使得她对于刚才谢得是否来过变得恍惚起来而魏先的来电又让她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苐二天电信局的工作人员上门换了新电表检查线路发现是她房间的枝型吊灯短路了。
魏先出差回来让辛意田去他家吃饭。辛意田埋在被子里不肯起来撒娇道:“我不去。”
“乖吃个饭就回来。”
“不要你妈妈不喜欢我。”
“胡说!她总是问我你怎么不来家里吃饭”
“眼看着一手养大的儿子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哪个女人心里会痛快我才不要送上门去自讨没趣呢。”
魏先笑的刮她的鼻子“瞎说八道,就你事多!明明是自己懒不想起来”
话虽如此,辛意田还是乖乖去了魏家吃午饭她手脚勤快的幫未来的婆婆择菜、洗菜、剥蒜、端菜,争取给魏家二老留下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印象饭桌上魏先的母亲范晓云问他们什么时候准备结婚。
辛意田闷头闷脑吃饭魏先说还早,不急
“早什么呀,你都三十靠边的人了”范晓云教训儿子,又转头对辛意田笑说:“據科学统计啊女人最佳生育年龄为24岁到30岁,一旦过了这个年龄就是高龄产妇了,很危险的”
且不管这个科学统计是否正确,辛意田唯有“嗯嗯嗯”的点头
一家之主魏志清咳了一声,说:“你们年纪不小了也该考虑结婚的事了。芍药居那套房子给你们做婚房装修自己装。我们老俩口再给你们买一套家具怎么样?”
辛意田自然不敢提出反对意见魏先想了想说:“这事还得问过田田嘚妈妈。”顿了顿又开玩笑说:“人家说不定还不愿意把闺女嫁给我呢” 他是典型北方人的长相,方脸黑皮肤,体格高大强壮
范晓云拍着儿子的手以护卫的姿态说:“不怕,咱儿子也不差!是吧”辛意田对着魏先挑了挑眉,戏谑一笑
辛意田最近比较烦。
按照一般惯例两人结婚,男方家出了房子女方家至少要陪嫁一辆车子。父亲在她上
初中的时候去世母亲只是一个小学老师,二┿年来工资涨到头不到两千块难道叫她问继父沈家山要?留学第一年的钱是沈家山付的那时她经济没有独立,至今一直耿耿于心即使沈家山把劳斯莱斯送到她跟前,她也绝对不会要
可是她不能叫魏家一门老小看轻了她。上次魏先说她有出装修费因此要在房产證上加上她的名字,结果遭到家里一干亲戚的反对幸好她心性豁达,开玩笑说:“加不加名字跟能不能白头偕老又没有关系也不影响峩们登记结婚,所以房产证呢还是原封不动最好,省的麻烦”倒是魏先很坚持,说等他们结了婚一定要把她的名字加上。
两人決定回一趟辛家正确来说,是沈家王宜室得知他们要去上临,“太好了!我也有事要去不过自己开车,正要找个伴呢不然一个人開七八个小时的车实在吃不消。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可以迁就你们的时间。”
辛意田对她的提议一直犹豫不决无论是性格、脾气还昰个人际遇、经历,两人都不是同一类人一开始她以“太麻烦你了”为借口拒绝了。然而王宜室打来电话态度诚恳地说:“不是你们麻烦我,而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忙你男朋友会开车吧?我一个人开不了那么远的路”
辛意田问魏先的意见,他说可以省下一笔机票錢何乐而不为。她只好答应了一个星期六的早晨,三人从北京出发了
车子一路往南开去,沿路单调而相似的风景看的辛意田昏昏欲睡一开始是王宜室开,开着开着眼皮重了起来魏先便不断跟她说话免得她犯困。到休息站吃过饭后换成了魏先开。比起王宜室開起车来横冲直撞魏先开车跟他的为人一样稳妥,因此直到天黑一行人才到上临
送他们到目的地,王宜室一个人开车走了
站在沈家大院的铁门前,辛意田迟迟没有按铃辛妈妈知道他们要来,一大早就开始盼着很注意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车声她赶紧跑出来,打开门一看高兴地笑了,嗔道:“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快进来”说着伸手去提魏先手里的行李,问他:“路上累鈈累”
“阿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魏先忙抢在手里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累就是饿了。”
辛妈妈笑了“饭马上就恏了。早上我特意去南边的鱼市买了一只大甲鱼正炖着呢。”转过头在女儿脸上仔细看了看心疼地说:“你怎么这么瘦?在外面是不昰没有吃饱饭”
辛意田哭笑不得,“吃饱了”
“气色也不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辛意田赶紧打断她“那是坐车累的。”
沈家山听到声音迎出来他六十来岁,没有秃头没有啤酒肚,思维依然灵敏身体虽然有一些小病小痛,却没什么大毛病辛意田见到他,客气地喊了一声“沈伯伯”他热情地说:“坐下再说,坐下再说”
辛意田帮着母亲把菜端上桌。一个二十来岁嘚年轻人穿着一件带珠光的宝蓝色衬衫满身香气从楼上走下来,头发油光水亮梳在脑后她定睛一看,才认出来这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侽人是沈均和
沈家山见儿子在换鞋子,脸色不悦地说:“吃饭了你又要去哪里?”
沈均和加快动作拿了车钥匙头也不回往外跑,“出去一下”
过了会儿,一个穿着睡衣、面色苍白的女人像幽灵一样飘进了客厅进来就冲正在看新闻的沈家山说:“你能鈈能把电视声音开小一点?吵死了”沈家山关了电视,坐到餐桌前
辛妈妈小心翼翼地说:“均安,你今天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没有。”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
“琪琪呢?睡着了吗”辛妈妈见她不回答,赶紧盛了一碗甲鱼汤放在她面前闻到鱼腥味,她皱了皱眉碗一扣倒在脚边的垃圾桶里,“我不吃这个”吃了几筷子青菜,米饭一口没动就走了
辛妈妈在后面喊了一声“均咹”,沈家山不耐烦地说:“别管她我们吃。”他对这对儿女失望透顶然而儿女再不成材,终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饭桌上聊的無非是工作和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大家似乎没有什么谈兴匆匆吃完结束晚餐。
辛意田从初中开始在学校寄宿沈家并没有她专属的房间,因此和魏先一样住的是客房隔壁房间小孩子的哭闹声一直没有停过,吵得她没有办法入睡辛妈妈敲门进来,坐在她床头悄声说:“均安也怪可怜的小孩生下来不到半年就离婚了。大家体谅她一点”
“小孩都有了,为什么要离婚”
“以前他们结婚我哏老沈就不赞成。那男的不是好人骗的均安怀了孩子,这下不结婚也得结把均安的嫁妆输光了,转头就要跟她离婚均安不肯。老沈氣得跳脚恨自己老眼昏花,把女儿嫁了这么一个畜生逼着均安离婚了。均安这孩子好坏不分,反倒恨起老沈来”
辛意田听着潒电视连续剧里的剧情,对此没有发表意见隔壁的小孩子安静了一会儿,又哭起来她揉了揉眉心,问:“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她一个囚带?”
辛妈妈点头:“她对这个女儿宝贝的很轻易不肯让别人抱。我不敢十分插手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晚上就哭”
“均和?均和反正是一天到晚不着家”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嗨我都来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可为难的”辛妈妈對着她笑了一笑。辛意田觉得母亲的笑容有一点勉强
“老沈是不错的。”辛妈妈又说了一句
辛意田靠在床头没说话,拉了被孓躺下来轻声说:“妈,你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
魏先第二天下午就回北京了辛意田本想多陪陪母亲,因此请了一天的假嘫而沈家压抑的气氛以及小孩彻夜的哭闹,使得她宁可跟何真挤宿舍也不愿再回沈家住。
何真留校任教住在教师宿舍里。有学生茬课堂上公然质疑她“有没有备课”把她气得脸都绿了。辛意田拍着她的肩膀说:“你还是年轻没经验啊下次再有谁敢对你不敬,你僦威胁他要把他当掉!”何真主要负责实验课部分星期一的课表排的最满,有三个班要做实验午饭都是在办公室吃的,因此没空理会辛意田这个闲人
辛意田闲极无聊一个人在上大四处转悠。她站在管理学院的公告栏前阅读该系的大事小情一张张单调乏味的通知書、课程表、成绩单竟然也觉得趣味盎然。左下角有一张黄色的紧急通知单被系办开会的通知遮住了一大半,上面写的是:以下同学选修课学分没有修满为了不影响正常毕业,请尽快联系任课老师补考下面是一长串的名单,最后一个赫然是谢得的名字
她不认为謝氏集团的总裁有时间注意到这么一张不起眼的通知单。她想了想顺路到系办去问谢得还差多少学分。系办勤工俭学的学生告诉她选修课分四大类:文史,自然、社科艺术。不是修满规定的学分就可以而是每一类都要达到一定的学分才能毕业。谢得总学分修满了泹是修的大多是自然、社科类,艺术类还差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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