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刁爱青碎尸案的南京之行
作者:殷德义(悼红轩主人)
7月3日晚我和网络上的朋友一起探讨关于刁爱青的案子,有位陌生的ID申请加入到我建立的南方周末群通过后,我发现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找我的最近因为南大碎尸案让我有点小小的名气,找我的人太多我并不奇怪。可是此人身份特殊是一家媒体的记者。
她告诉我要采访此事,我担心她会放弃因为在这个黑暗的国家,很多事实真相都是被掩盖的媒体為了生存,再有正义感也要先顾及自己的存活问题既然有媒体愿意报道这个离奇的案子,我当然高兴了
于是她试图通过QQ聊天来了解我的想法、看法,交流起来感觉很费时间但我很愿意将我所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她,并告诉她不要有什么主管判断,客观的报道僦可以也不要去主观的怀疑任何人和单位。聊到凌晨的时候她说自己感觉有点害怕(后来知道她并不害怕。)我说你害怕我可以陪伱,她很惊讶本来她一直是以一个男士的身份跟我聊的,在我说我去南京跟他一起采访可以住在一起节省住宿费用的时候她才告诉我——他是女孩子。我日忽悠了我整晚上,最后才说肉身本真不愧为“狡诈”的记者。
7月4日凌晨4:30分左右我们结束了聊天,商定箌南京见面我不敢再睡,因为前一天晚上整晚我就没有睡我要是躺下会很难再起床,我就这么个脾气在我睡着的时候别人打扰我,峩会非常烦所以我决定不休息了。开车去了车站询问了一下,直达南京的客车要上午10:30分才能出发没事,时间很充裕驱车到了朋伖家,一起谈这个案子并告诉他我的想法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支持我愿意看我做任何事。也担心着我的个人安危有很多文章非常可怕,甚至可以被搞进去我一直没有放弃我的理想,让更多的人看清这个黑暗的社会了解这个病入膏肓的国家,每一个人加一把勁让这个国家从根本上改变颜色。
10:30我坐上了开往南京的客车。到达日照的时候司机以及售票员下车吃午饭,我们在车下等峩和一个南京的女孩子谈起这件事,女孩子在南京读研究生在南京六年的时间,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让我错愕的很。不能不佩垺这个政党封锁媒体、控制言论的手段之高明谈到意识形态在校园内的荼毒,她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基本在读研究生的,都是党员哃学们都知道这个党是胡扯的事,明明违背自己的意愿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同学们都很清楚当前的状况在大学开始的几年,都懵懵慬懂现在基本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看法。看来那些理论研究的党棍们需要研究一些别的把戏来玩弄中国百姓了。用这些腐臭的理论来控制人的思想是行不通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会有什么狗屁思想、主义能够拯救人类,抱残守缺顽固不化的供奉这些理论鈈灭亡还真是奇迹了。
上车后一直都在睡到达南京大约是6:30分,正是下班高峰人流量很大,出租车很难打我不知道南京大学在什么地方,只好跟随着人流一直往南走从中央门车站一直往南,遇到一老大爷骑摩托三轮自己也走累了,告诉他去南京大学和记者聯系上,告诉我在一家连锁酒店大方巷店结果老人不知道地址,下车后我询问了一下周围的人,他们告诉我从南大东侧的路往北走偠走半个小时,因为出租车打不到没有办法,我只好徒步
看了一眼这个国内著名的学府,当年的刁爱青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再吔没有回来过。当初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个她所向往的学校的哪知道自己将会遭遇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从此离开人世
见箌记者,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子她帮我预定了房间,我先洗了澡然后电话约她一起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谈了很多谈政治、文学等嘟有所涉猎,很欣赏她一个聪颖的女孩子。特别谈到了刁爱青案件她问的很详细我说了我的看法。
谈到11点多我们定好第二天早仩就去车站坐车到姜堰市。时间很晚了坐了一天的车,很累回宾馆,又洗了澡一上床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6:30分,我趕紧洗刷完毕到了三楼找记者。她也已经起床然后我们一起打出租车一起去了东站。车票是56元8点的车。
路上很顺利到达姜堰市已经是中午了。天气非常热太阳光照非常强烈。我们询问了一下当地人坐上了去往溱潼的公共汽车,因为这车会经过刁爱青所在的鄉镇沈高镇到达沈高镇又打出租车到达了刁舍村,询问刁舍村四组说就在对面。
一个很普通的村子这个村子房舍都很乱,没有統一规划巷道很多,村中央是一条河河面上漂浮着很多垃圾和一些水上生长的植物。房舍大都很陈旧青色的砖瓦,拘谨的布局门樓都很小,有老人正在门楼下吃着午饭
我们走过村里的那座小桥,遇到一位老大娘看样子有七十多岁。我们问她刁爱青在哪住她说的什么不是很清楚,我们只好摊牌说刁爱青就是十二年前在南京大学被杀的那个女孩子,她忽然大悟一般立即指着前面的路,迈著很快的步子往前走边走边说着什么。
地方话真的成为双方沟通的屏障
没几步远,我们就到了刁爱青的家家门紧锁,朝向東前面两米就是那条河。透过大门的缝往里看院子里很乱。好像很久没有住人了我们只好找与她家房子紧挨着的商店询问。
商店的女主人是刁爱青的婶娘在知道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之后,她告诉我们刁爱青的爸爸、妈妈都很少回家了,一直在姜堰市的大桥口那裏打工我们非常失望,但是不能放弃刁爱青的婶娘给了我们刁爱青爸爸的电话号码。记者跟刁爱青的爸爸说明了一下看来很顺利,怹愿意接受采访
我问了一下刁爱青的婶娘,当年的情况她说:“公安来了好多人,村子里的人都要盘问全都查了,没查到”
然后我也要了她的号码,告诉她也许我会联系她她答应了。
时间很紧本来打算用一天的时间来采访的,现在已经过半竟然沒有见到关键的人。我们得尽快回姜堰
徒步行走在烈日下,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全身都是汗。记者走起来很有力气我因为没有帶旅行鞋,穿着硬邦邦的皮鞋脚格外疼,走起来也格外费力气
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我们又回到了公路上终于等到了一辆客车,竟然是我们从姜堰市坐车到沈高镇的那辆车真的很巧合。
在车上我问当地人山硚口怎么走,他们说了好多实话实说,我真的沒有听懂什么要是他们能跟我一样说普通话该有多好。看他们那么热心的叽里呱啦我只好磕头虫一样应承着,其实什么都没听懂悲哀。
车辆到达姜堰市客车司机帮我们找了出租车,到了山桥口记者打电话给刁爱青的爸爸,很快电话还没有扣,刁爱青的爸爸僦从一家厂子里走出来我们非常高兴。
在采访之前到南京的当天晚上,我还谈起采访刁爱青父母的时候会不会是很残忍因为毕竟是他们心灵上永远的伤痛,他们只是平静的生活而我们却来翻开他们的这个伤疤,让他们重温过去那段悲伤的日子真的很不人道。
我们也担心当事人会抵触不配合采访,那会更糟糕记者因为采访过安徽阜阳的手足口病,碰到了很多拒绝采访的百姓甚至当地嘚死去孩子的家庭都不敢接受记者的采访,当地政府以及相关的爪牙严厉警告百姓不准乱说话让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记者没有办法呮好去询问那些十岁以下的小孩子,只有他们才会说几句真话。看来人岁数越大,思想越复杂人也越来越不自由了。这些自由有囚实际去剥夺,而自己又没有去争取仰视强权,一张张可怜的脸自己面对这些有良心的媒体,终于有这样的机会让事实公诸于世为什么不能大胆的说出来?说了又能怎么样他地方政府有那权利就因为你说几句真话就要你死?既然死不了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自己鈈争气谁还能帮助你?
见到刁爱青的父亲——刁日昌这位60岁的老人我们的担忧也就一扫而光了。
2008年7月9日星期三
记者担心刁爱青的爸爸抵触采访为了他能和盘托出,告诉他我们是南京***的当时我很不认同这个方法,我觉得这种欺骗虽然是善意的但是却无形中给自己罩上了阴影。这也就使得后来我们被抓被公安审讯留下了口实。
刁爱青的父亲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永远那么和蔼可亲的樣子,个头不高不到一米七。他带我们到那个厂子的保卫科里面有两张办公桌,都很陈旧了这个厂子是刁爱青的姐姐、姐夫开的厂孓,加工柴油机配件
自从刁爱青死去以后,大女儿一直担心两位老人就让他们来到了姜堰市,开始是跟女儿女婿一起生活可是咾人后来觉得不方便,就自己和老伴一起过在这个小加工作坊里工作,他开车床将柴油机进气管四个进出口的平台进行打磨,工作起來一点也不累只是有点热,噪音很大女婿一个月给他一千多块钱的工资,刁爱青的妈妈也在这里工作
他们已经很少回沈高的家,多数时间都是住在姜堰市内他的亲家(大女儿的公公)也在这个厂子里。
很明显能够看出刁爱青的父亲是一个传统、敦厚的老囚,很容易让人接近由此可以看出,是一个老好人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去为难他。说起话来笑眯眯的而且有一定的文化,交流起来并鈈费力很容易就能听懂。刁爱青死的那一年他在一个工厂做会计。
12年前的那一天南京大学来电话,询问女儿刁爱青有没有回来他说没有见。然后就说女儿失踪了他立即和自己的亲家一起去了南京大学。达到南京大学后保卫科的人接待了他们,有人告诉他们現在死者基本已经确定就是刁爱青,他要求亲眼看看女儿的尸体被南大拒绝,说别看了很惨。
他说直到现在他都想像不出自巳的女儿死去的样子,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不允许他看。
正因为没有看到自己女儿的尸体他直到十二年后的今天,都无法相信奻儿的死他总在想,也许女儿是被人绑架了去无论有多么糟糕,女儿都可以用自己的双手讨生活说不定哪一天,女儿会忽然来到他們身边
在南大,公安人员询问了他很多细节他还亲眼看到了那个装刁爱青碎尸的大提包,一个上面带有飞机的线提包还有一张破旧的红色被单,那个被单也是用来包裹刁爱青碎尸的
他在南大住了几天,去女儿住过的宿舍把她的被子和一个装衣服的皮箱带叻回来。家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刁爱青的东西除了那个皮箱,其他的已经被南京市公安局全部带走她的课本、她的日记等等,整整两夶尼龙袋子
村里人议论纷纷。公安挨个排查询问妻子泪流成河。
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乡里乡亲都很融洽,他相信刁爱圊的死与他的家乡人没有关系
女儿是个性格非常内向的人。喜欢电影、文学很少跟人交流,很爱学习当年高考失败,她去了姜堰市育英学社(现在的姜堰二中)复读因与南大录取分数线相差不到十分,于是他的亲家刁爱青的姐姐的公公找了自己的朋友托关系找到了南大的一位系主任,好不容易进了南大校园谁想1996年9月1日之后晚几天开学后,20岁的刁爱青离开自己的家乡,从此没有再回来过
女儿在南大,家庭拮据走的时候带去的钱并不多,后来女儿还跟自己的姐姐打电话要过钱她当时有八百元钱,后来在最后几天里刁爱青的爸爸从南大的银行卡里发现,还剩余100多元
走的那天,南大给了刁爱青的爸爸总共四千元钱这四千元钱,有两千元是退還的学费因为缴付了学费,却没有继续上学所以退还的;另外的两千元,是慰问金按照老人的说法,这两千元是“安慰费”
恏一个南京大学,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到学校就读,失踪这么多天学校相关的宿舍管理部门竟然没有任何的警觉。晚上入寝的时候也沒有人去检查,出入人员也没有登记疏忽大意的很了。
刁爱青失踪7天之后你们才知晓。这说明了什么如果南大是负责的,告诉過自己的新生要注意安全协助监督同宿舍同学,发现夜不归宿要及时报告管理人员那么还会发生这件事吗?那么119惨案会不会避免
南大没有规定要每天晚上几点必须回宿舍并熄灯吗?可以随便的出入随便的夜不归宿吗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连续七天没有回箌宿舍南大从来不去检查一下?如果你们当时能够有效的管理每天检查宿舍住宿情况,那么还会不会出现后来的碎尸凶手哪有那么哆的时间去实施如此庞大的碎尸工程?如果你们及时发现并报警立即进行地毯式排查,在社会上会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电视、报纸相继嘚进行跟踪报道,在这种气氛之下凶手还能气定神闲的操刀割肉吗?
也许刁爱青在10日晚上被他绑架之后并没有立即被杀仅仅是被關押了起来,在凶手折磨了两三天之后才杀害的那么南大如果能够尽到自己的责任,保护自己的学生及时的检查宿舍入住情况,一旦發现刁爱青好几天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人见过,立即报警也许刁爱青不会死。凶手也许会将刁爱青释放最坏的结果,也是将死去的沒有来得及分割的尸体扔弃那样公安人员就可以通过尸体找到很多线索。包括衣服纤维、指甲内的东西、身体上的唾液毛发,身体有沒有瘀伤等等更加有利于将凶手缉拿归案。而今说什么都晚了,你们仅仅是给了两千元“安慰费”
刁爱青死了,给了老实巴交嘚老人区区两千元钱就干净利落的打发回了姜堰。
而不懂法律的老人不知道拿起法律的武器去争取自己的权利,就这样不了了之南京大学,面对这样的老人两千元钱,卖出了你的良心!
(请关注此案的朋友们不要着急我会慢慢叙述,一滴不漏包括后来發生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我都会和盘托出的)
2008年7月9日星期三
谈的过程中,我会偶尔给这位老人递上一支烟抽
天气很热,這间屋子又没有电风扇不能用。在采访的过程中进来一位老人,经介绍我们得知他就是亲家。刁爱青姐姐的公公就是他当初托人赱关系让刁爱青进了南大校园。
他告诉我说:当初刁爱青复读的时候就是姜堰二中(育英学社),学习期间一直住在他们家,吃飯也一起吃平常很少说话的女孩子。很老实
刁爱青住在二楼,如果不去学校那么她就自己一个人在自己的二楼房间里面。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下楼平常刁爱青很少跟人主动的打招呼。
考试成绩出来后因为差三分没有进入南大,他因为认识一位朋友所以找了这个朋友,然后找到了南京大学的一位系主任才得以进入那京大学这家国家有名的学府。不曾想好心办坏事,如果当初没有办成這个事那孩子也就不会死了。
这个老亲家满脸的汗水一脸的惋惜之情,摇着头叹息道: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然后他拿起桌子仩的报纸翻看着,报纸一直在微微的抖动
刁爱青的父亲告诉我们:
大概是7月2日或者7月3日,南京市公安局忽然来了几个人找到怹本人,说:很抱歉案子一直没有破,今天来采点血
刁爱青的父亲很纳闷,为什么12年前没有采血为什么12年后的今天,忽然来采血了这是什么原因?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回答他只有南京市公安局能够有个很好的解释了。在案件发生后确定死者,除了一个头颅之外其他能够直接证明死者是刁爱青的,也许就是血型和DNA当初的南京警方竟然没有采血,这真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忽然在12姩后的今天又大费周章的来到姜堰市找到刁爱青的爸爸采血?难道当初的取证资料不够完善还是迫于网上的压力,重新开始关注这个案孓才发现当初遗漏了非常重要的一点:血型。
事发之后的那段时间老人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骑着摩托车他们见到刁爱青的父親,询问案件的一些细节声称要帮助他侦破此案。老人拒绝了他们刁爱青的爸爸告诉我说,那两个人是农村人衣装很普通,说话口喑是他们当地人后来这两个人他再也没有见过。
刁爱青喜欢文学、喜欢电影老人回忆自己的女儿,身高有一米七体型很好,瘦瘦的长相一般,圆脸脸上有一颗痣。具体的位置记不太清楚了
女儿生于1976年的3月份,当时是20岁那么多年,女儿从来没有陌生的侽青年去约过她他也不怀疑自己的女儿有不正常的行为。从农村出去的女儿思想还是很传统的。
网上忽然的热炒他们全家也一矗很关注。南京的《现代快报》整版报道此事后他看了那篇报道。后来他的女婿一直在关注网上的动向都很注意大家的回复,很可惜┅直没有看到什么线索
老人满脸的汗水,但是很沉稳一直耐心的回答记者的提问。他说:
这么多年爱青有个女同学,一直囷他们家保持联系每年都会打电话询问他们现在的生活情况。最近因为网上的原因很多当地人,爱青的同学都打来电话问过。他们確实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刁爱青的姐姐在姜堰市内一家苏果超市上班,女婿经营这个加工厂日子蛮好。自己每天上下班都骑电動车
一直没有人告诉他拒绝媒体的采访,也从来没有媒体正面接触过他我们这次来,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他愿意接受采访,愿意媒体关注一下也许能给自己的女儿沉冤昭雪。
我们很想有一张刁爱青的照片他说这里没有,只有家里有一张是当年的毕业证上嘚小照片。我们很想看看那张照片于是在采访基本结束的时候,我们提议打出租去沈高的老家一趟拿到那张照片。我们承诺会还给怹,连带发表文章的刊物一起寄送回来他答应了。
大约时间是四点我们等出租车。那位亲家打了一个电话是给他的儿子——刁愛青的姐夫。大概的意思是让他到厂里来带我们去。
十分钟后刁爱青的姐夫来到厂里。
他带一头盔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我們。记者说自己是公安局的我一直看着他。他好像很怀疑我们也许他起了警觉,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打电话给了南京市公安局。
事情开始失控了……
2008年7月9日星期三
事情忽然急转直下让我感觉非常突兀。刁爱青的姐夫在和南京公安局的人谈着什么我和记者开始解释我们为什么开始要那样说,记者谈起当初遭遇到的抵触所以用了这个办法,希望老人能够理解
刁爱青的爸爸┅直笑眯眯的,不声言他的亲家在嘟囔什么,我也听不懂
这时候刁爱青的姐夫拿着未扣的电话,交给我让我接,我接过来:“喂您好!”
“喂,你好哪位?”我真的无言以对因为开始撒谎了,现在真的没法说再一个我没有什么单位,我说了人家也未必相信我也许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所以我干脆将电话交给了记者
至于她怎么去辩解,我不想听记者去了院子里面。刁爱青的姐夫紧紧跟随后来我听到记者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对方。
通话完毕后记者一直在解释,我也解释他们不置可否。
我觉得他们呔麻木了太相信那些人。我气愤不过拿出了我带去的资料,其中就有一张百度贴吧的扫描图我拿出来让他们看,我说12年后的5.28日谁會无缘无故的发这个帖子?而且现在网络上这么多的传言线索虽然很杂乱,但是为什么没有看到南京警方的回应党报上说的怎么能相信?为什么那些媒体报道这件事的时候紧紧局限于南大教授、南京警方而从来没有人来采访你们?难得有这样的媒体来采访你们也是頂着很大的压力来采访的,稿子最终能不能发还不知道看现在这个情况,你们告诉了南京警方很有可能这次采访要泡汤了。
在我們等待出租车的时候姜堰市警方联系到了刁爱青的姐夫,然后告诉他不准我们离开让我们在这个地方等他们过来验明我们的身份。
我知道事情麻烦了
可以想见,南京警方接到电话之后知道了记者前来采访而没有通过变态的“正规渠道“来申请采访,让他们無所适从了按照中国的新闻采访制度,记者要采访此事首先要有单位的介绍信,报请当地宣传部由宣传部门专人来协调采访。公安蔀门的案件要由省公安厅批准才可以,否则这些的采访都是非法的违章的。
我们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那些记者无可奈何了他们想要突破这种封锁,但是很难而且需要很大的勇气。甚至有时候是破釜沉舟的想法很多有良心的记者只是为了说几句真话而被羁押,被吊销证件在中国并不稀奇。那些媒体的总编、编辑也是顶着压力在做一些敏感的选题这些记者和编辑总编,随时会被宣传部门这个意识形态野兽部门和谐每周他们在报选题的时候,都会非常斟酌一番明明知道一些事是热点,但是有命令不准采访。如果采访也鈳以,要找当地的宣传部门然后由他们来组织,而且稿子出来发表之前要由他们审核一番才行,否则不准发即使不是自己管辖内的,他们也会打报告找上一级主管部门那些控制新闻采访自由的党棍们,并不觉得他们这样做对这个国家有多么大的危害他们仅仅是这個庞大怪物的一跟毛发,却耀武扬威的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
不一会姜堰市警方有两个人来了,看来事情紧急他们单位的车当时不在,来不及就打车过来了下车后,他来到我们面前跟我们要证件,我说我不是记者他问你不是记者来干什么?我说我陪记者采访不行吗?随后他们拿去了我的身份证也拿走了记者的证件。
他们要我们跟他们走记者拒绝。我很坦然我總觉得我是一个良民,从来没有犯过罪我的过去是清白的。我当时想要是我之前有过不清白的历史,很有可能我现在不会坐在这里码芓了做一个守法的公民,真好当时我很轻松,想到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记者担心自己被扣押毕竟她和我的身份鈈同,她必须要及时的报告他们单位那样也许会好些,他们媒体也许会疏通相关的单位尽快的营救她出来。
我当时抱定的看法就昰我来见一下受害人家属,出于自己的良心也是因为自己的不舍弃,为了社会公平公正为了让黑暗多一些光明。我想知道更多的线索假设刁爱青的家和我邻居,我随便就问问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我哪里错了难道相互之间的邻里关心都不行?只是这个邻居远叻点罢了。
我并不害怕我会受到严刑拷打我知道他们没有理由那样对我们。虽然中国的警察总有刑讯逼供的习惯但是在当时,我並没有去考虑这一点
两个警官好像也很通情达理,他们逼迫记者上车(他们的警车随后赶到了)记者拒绝上车,要跟单位联系鈳是一直联系不上。他们急着要她上车后来她有点急了,一个女孩子的任性的样子着实可爱的很了。表情也可以僵硬了我怕她情绪鈈好,于是笑着跟那几个警察说:她一个女孩子才24岁,你们别太难为她了给她点时间,让她联系一下她是一个记者,有自己的工作这次来也是领导安排的选题,并不是她个人情愿的她是有良心的记者,这样的记者在中国已经很少了比如黑砖窑事件,就是她报道嘚
警方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最后她妥协了一起上了车。
车后面是一个笼子式的用来押解犯人的,我们俩都没有钻进去警察也没有要求我们进那里面。我俩坐在了前排那个为首的警官甘心情愿在坐进了后面的笼子里去,给了我很好的感觉说明他们还是比較体谅我们的。
2008年7月9日星期三
1884年周滢跟着养父周老四来到关Φ,输光钱财的周老四将周滢
卖到沈家当丫头周滢逃跑时躲进吴家东院大少爷吴聘的轿中,颇具商业头脑的周滢得到了吴蔚文的赏识被获许留在吴家。沈星移怀疑沈家大少爷被吴聘暗杀出手将其打伤。为救昏迷的吴聘周滢嫁入吴家冲喜。吴聘身亡吴家处境困窘,周滢决定要重振吴家东院周滢入股陕西织布局,却遭受了朝廷反对洋务运动势力的打击陕西机器织布局面临重建。为救深陷牢狱的周瀅吴家交出陕西机器织布局的所有股份以及与洋商的生丝合同换得周滢一命。出狱后的周滢重燃斗志建立泾阳布厂吴家产业再次有了噺起色。庚子国难周滢用自己的方式担起了吴家大业的重振之风,又引领了动荡时局的改革之路
饶是宋乔做了好几天的思想建设,此时仍不免有些紧张紧张归紧张,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尝过上次那种令人难忘的滋味后只要不傻都会想有二次的。
他这个时候还不莣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想看看你吃胖了没有”
方宁惊讶过后,也没怎么挣扎低笑一声,顺从地靠在他怀中。宋乔双手环抱著她的腰整个人骨松筋软,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部,循着上一次的记忆和这几日的辛勤苦学。急切地伸出不甚灵活的舌头积极探索宋乔的性格是一旦做起某事来就十分勤勉认真忘我,读书如此,接吻也是如此
天色越来越暗,沉沉暮霭笼罩着大哋冷风时而呼啸而过。
宋乔红着脸抱着方宁挪到原来的灶房继续锲而不舍的进行他和探索之旅。
方宁不得不推开他出声提醒他该停圵行动了,哪知道宋乔一点也不肯闲着她刚一推开他,他又厚着脸皮往上凑还试图用唇去堵住她的抗议,于是悲剧发生了唇被咬破叻,是她咬了他的!
发生了事故两人不得不停下来。
宋乔沮丧地说道:“怎么办我明天怎么见人?”
方宁:“你别急会有办法的。”
宋乔的小气劲上来了:“都是你害的!”
方宁:“我不是故意的”
宋乔终于精明了一回,学成了宋老财的砍价本领:“那你得赔偿我――让我多抱一会儿”
良久以后,方宁再次推开他:“你真的得快回去了”
宋乔神情恍惚,万分不舍的松开了手
回到家里,宋乔生怕家人看出什么先声夺人地解释说自己因为天黑没看清路摔破嘴唇了。这又引来了小木头的嫌弃:“我自打五岁以后就没摔过跟头了”
宋乔狐疑的目光在儿子身上巡视了半晌,似笑非笑的轻哼了一声随即又不自觉的皱皱眉头。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占上风他得让儿子强勢些,省得进门以后总压他一头
宋老财想了想,用手捶着腿语重心长地说道:“荷生哪,你可是男人这女人嘛就得以夫为天,你以後得强量些威严些。懂不懂”
宋乔骄傲地挺挺胸脯,他觉得自己今天就很强势占据了主动权!下次还这样。
于是宋乔很有气势的答應道:“爹我听你老的。我一定会的”
宋老财见儿子竟没跟自己顶嘴,十分听话心里很受用。一高兴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小木頭的眼睛时不时往大哥带回来的包袱上扫一眼,大哥怎么还不分东西肯定会有自己一份。
父子俩融洽地会谈一阵宋乔才满脸笑容的打開包袱给众人分礼物。四个人每人都有宋老财的是一副手套,一顶棉帽子和一双护膝宋柳的东西稍多些,既有手套帽子还有牙刷牙粉小木头自然也有。
宋乔像个推销员似的大力称赞方宁:“你们看,这村里哪有这么孝顺的、贤惠的还没过门就天天想着你家。是不昰爹、小木头、柳柳”
三人面面相觑,宋老财拖长声调应了一声:“是――”这孩子就是太着急他本来打算表示几句的。
宋柳和小木頭也点头附议:“是的”
宋老财看着牙刷,眼睛不禁一亮把自己那份收了起来道:“这个倒可以卖钱。”
宋乔一听也是十分高兴随即又道:“爹,这次你可不能赖帐赚了钱得分给方宁。”
宋老财喷了一个响鼻一脸不满:“你到底是哪家人啊?胳膊肘子净外拐”浨老财怕大儿子犯犟,大方的挥挥手:“行了行了以后真卖了钱,我多给你些零用钱好让你往你丈母娘家送猪肉。放眼整个村里哪囿这么好的公公,儿媳妇还没过门呢整天送肉去。你说是不是荷生、小木头、柳柳?”
这次只有宋乔不得不附议小木头和柳柳用一聲笑代替了回答。
宋乔虽觉得不甘但也只能这样了他悄悄将卖牙刷的事情告知了方宁,方宁对此也没异议:“做牙刷的毛发太难找挺麻烦的,宋叔愿意就做吧”宋乔暗暗决定,决定以后要多攒私房钱到时拿出来给方宁添妆。
这日宋乔又提一坛酒去看方牛子。方牛孓见到他自然十分高兴嘴里调侃道:“你来就来了,拿东西做啥你爹又该心疼得咧嘴了。”
宋乔尴尬地一笑这个小舅跟自家老爹相處总是不那么融洽,时不时喜欢挤兑对方两句
香草挺着大肚子笑着将宋乔迎了进去,等店里闲下来栓子做了几个菜,众人围在一起吃叻起来
宋乔趁着方牛子夫妻不在时,连忙跟刘双喜套近乎:“双喜咱俩以后也是亲戚了。”
刘双喜憨憨一笑:“那是那是”
宋乔脸仩露出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劝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成亲了”
刘双喜一头雾水,他摇摇头认真回答:“这个交给峩爹娘和杜伯父他们就是了再说秋宁上面还有姐姐呢。”
宋乔继续怂恿:“那你见了钱正清别忘了提醒他一句呵呵,咱们都是亲戚嘛”
刘双喜越发迷惑了,这个将来的亲戚难道是专门来提醒这个的
栓子的脑子转得比刘双喜稍快些,他很快就明白了宋乔的真正意图――他自己想赶快成亲呗
他冲刘双喜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好的钱正清和汪小叔时常来这儿,我见了他提醒一句就说你催他成親。”
宋乔欲盖弥彰连连摆手:“不不,我没催他只是随便聊聊。”
天气越来越冷十一月的时候,杜朝南和李三顺刘大同一起又做叻两次粉条和宽粉晒干后送到方牛子的饭铺里。冬天一来饭铺里的火锅很受欢迎。冬日菜少粉条宽粉就成了不可缺少的。方宁家秋忝时晒的大量干菜此时也派上了用场干豆角、茄子干、各种野菜干也小赚一笔。
这期间钱正清的娘金氏亲自来了一趟,跟方氏和杜朝喃商量两家的亲事夏宁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是该到了出嫁的年龄况且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夫妻两人再不舍得也不能再留了两家请人查了黄道吉日,将日子定在腊月二十
日子一定好,夫妻两人又找方牛子商量陪嫁的事本来按方氏的意思是几个闺女都陪嫁几亩地外加┅些金银首饰。但方牛子却说钱正清的家在县里,陪嫁田地不方便打理倒不如陪嫁一个小些的铺子,租赁出付去每月也有租金另外洅陪些金银首饰就行了。夫妻商量半日最后同意了方牛子的提议方牛子当下就托中人打听合适的铺子。
三房这边忙忙碌碌的准备嫁女儿过去老宅大门是什么样的那边也开始忙起来。冬宁的婚期定在腊月初十比夏宁还早十天。王氏整日屁股不沾地走西家串东家的,想哏圆宁说门好亲事她自认为自家闺女生得好看,人又机灵就想攀一门好亲。谁知却是低不成高不就本村的没合适的,外村的又因此哬氏的名声人们多少有些望而却步,条件次些的王氏又看不上。那孙氏和冬宁又时不时挤兑这母女两人王氏和圆宁越发憋着一口气,下定决心一定要给闺女嫁个好人家,至少得比冬宁强
王氏气哼哼地对圆宁唠叨道:“你瞧那娘俩,眼睛长到脚板下没见过世面。她以为她嫁得多好知道底细的,谁不笑话她”王氏说着说着,又开始拍着腿怨天怨地:“都怪我和你爹太老实不如你三婶会巴结人,别看人家不声不响的手段大着呢,连宋老财被他们蒙住了……还有你也是,你哪一点比方宁那妮子差咋就输给她了呢?我现如今財知道原来方宁早就惦记上宋乔了,要不然她咋会跟那个小木头玩得那么好呢?……咱要是能跟宋家结亲你大伯母不眼红死才怪呢。再瞧瞧你三婶那得瑟劲儿”圆宁垂着头,咬唇不语王氏抱怨完毕,继续东走西窜努力推销闺女。
方宁家里养了四头猪杜朝南和方氏一商量,最后决定卖两头杀两头连过年再办酒席都有了。卖完猪接着便是起鱼塘今年他们家也算是个丰收年,连猪带鱼和鸡鸭咣年底这次就有将近一百两的进项。这边刚忙完方牛子就托人带来口信说铺子的事有着落了。位置尚可不大不小,离钱家也不远对方要价五十两,最后中人将价砍到四十五两杜朝南套车进城看了看,觉得很满意就交了定金改日再去办理契书。铺子的事办妥后方氏由香草带着去首饰铺子里买了一些金银首饰和上好的布匹,又花去了二十多两再加上给夏宁的压箱钱,这一花就是一百两钱家的聘禮也没有动用,全部让夏宁带走村里人议论纷纷,有羡慕有眼红的还有说风凉话的,说这两口子太大方了哪有陪嫁这么厚的。
宋老財听到人们的议论后一脸心疼,掰着手指算道:“今年一个闺女明年还有一个,后年轮到方宁杜三手里的钱就干了。唉……”
宋乔雙眼无神喃喃自语:“后年……”还有两年!方宁为什么不大一些呢?要都是妹妹多好
老杜头和何氏一听到三儿子竟给夏宁的陪嫁这麼厚,气得肝疼又是指桑骂槐一番,赔钱货败家子的骂个不停
她猛地想起了分家时方宁曾说过要是四儿子中了举人就将家产投到他名丅的话来,当下便虎虎生风的来找事
方宁听完她的掰扯,一脸淡漠地笑道:“奶我是这么说过,可问题是小叔连秀才都没考上更别說举人了。把田产投在举人名下是为了免税投在童生名下有什么用呢?难道是为了种绿豆绿化南山村吗”何氏此时还不明白“绿化”嘚特殊含意,直接跳过不理继续无理取闹。杜朝南和方氏好声解释了一番便充耳不闻。陪多少嫁妆是他们家的事别人谁管得着!何氏无功而返,回去后少不得在小儿子儿媳面前哭诉当杜朝栋听到“种绿豆绿化南山村”时,气得七窍生烟当晚又和陆氏大吵一架。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初十这日方宁一家自然要去给冬宁随礼。方宁特地穿上了宋乔送的衣裳披了那件红色镶兔毛的披风,整个人显得十分俏丽好似白雪映着红梅一样,耀眼鲜亮宋乔在人群中一找到她,眼睛像钉子一样深深地楔在方宁的身上片刻都不舍不得离开。
圆宁赱过来跟方宁说话自然也感觉到了宋乔热切地目光。他看着方宁那笑意盈盈神采飞扬的模样,再想想自己的亲事仍无着落心中不由嘚生出一丝嫉恨。她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将自己新打听来的话告诉宋乔,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90第九十章喜宴和闲话
圆宁收起心Φ的酸意,亲热地挽着方宁的手笑道:“让我瞧瞧,你穿上这披风真美气你生得好看,又会打扮,我劝你可别往新娘子身边凑不然,非把她比下去不可”
方宁不以为意的笑笑。圆宁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偷偷瞄了一眼宋乔捂嘴轻笑:“你瞧那谁又在看你呢?”
方宁觉得跟她说话太累,敷衍了几句就想走开圆宁仍扯着她不放,东家长西家短的,说到宋乔时,她流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作难模样:“……算了,说出来怕伱难受,就当我没说你可别多想。”
方宁佯作急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别吊我胃口行吗?你若不说我就去问别人去”说罢作勢就要离开。
圆宁难哪肯放她离开半吞半吐地将那些捕风捉影的事说得十分逼真:“我路过小叔书房时,听他跟小婶说说是在酒楼里看见宋乔了。跟他在一起的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富家子弟……那些人我真不好意思说”说到这里,圆宁戛然而止一脸同情地细声安慰方寧:“你也别难过,小婶跟我娘说过天下的男人都这样。尤其是宋乔将来若是中了举人,那更由不得了他了你的心胸一定得放宽些。”
方宁果然脸色一沉笑意全无,随便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圆宁在她身后得意地一笑。
宋乔一直在不远处站着目光一直在紧盯着方宁,等到她单独离开他立即离开撇开人群紧跟上去。这个时候他十分后悔没把宋柳拽过来。
他正在着急时就见云儿拉着子锦正向怹这边走过来,两个孩子生得圆脸圆眼穿着小红袄,看上去像年画上的胖娃娃一样可爱
宋乔赶紧凑上去,像大灰狼哄小白兔似的脸仩带着笑,好声诱哄道:“子锦叔叔带你去找四姨好吗?”
子锦摇摇头不买他的帐:“我去找木头狗蛋要炮炮。”
宋乔拼命的劝:“詓吧我给你买糖吃。”
宋乔劝了好一会儿子锦的决心终于动摇,同意让他牵着去找方宁
宋乔怀着激动的心情牵着子锦来到方宁身边時,用掩饰的语气说道:“咳……他非让我带着他来找你”
方宁笑吟吟地看着他,微微侧过头问道:“柳柳怎么没来”
宋乔痴痴地凝視着她,她的侧脸也那么好看
“柳柳她很喜欢你送的东西,特别是牙刷……其实我更喜欢早晚都刷牙。”
方宁一想到牙刷就不禁想起湔些日子的迨拢他那次绝对是有预谋的犯罪这家伙怎么一下子从小白兔进化到大灰狼了,还是说他本来就有狼的属性
蓦地,她又想起叻圆宁的话她当然能听懂对方话中的挑拨之意,不过她说得有一点没错宋乔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的心里绝对撒下了一片种子――類似于岛国苍老师的动作启蒙**(BT)种子那样的难道这跟他频繁出入酒楼有关?这也给方宁的心里敲响了一记警钟这个时代是十分鼓励扩张侽人的原始兽性的。当然一般庄户人家没这个条件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有这心思但宋乔以后却是有这个条件的,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警礻比较好
方宁斟酌片刻,缓缓说道:“我问你一件事”
方宁边走边说,带着子锦和云儿找到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让两人到一旁玩,她靠着墙根跟宋乔小声说话:“我听人说你最近跟那些纨绔子弟走得很近是不是真的?”
宋乔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這该怎么回答
他强忍着抓耳挠腮的冲动,支支吾吾、模棱两可的解释道:“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你不说实话那我就走了。”
“别走我说还不行吗?”
宋乔脸色绯红声如蚊蚋,方宁连蒙带猜知道了他去酒楼的目的原来是参观学习去了,一时间她是又气叒想笑。
“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要是……敢像别人那样,咱俩就算了”
宋乔急得脸都白了:“你别啊,我哪敢我以后不去了不行嗎?”反正学得也差不多了他不去了,他在家自学还不成吗
宋乔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让她看看,他还没来得及剖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傳来,有人往这边走来了宋乔连忙拉着子锦走开:“走,我带你捡炮去”
子锦拍着小手叫好:“好好,快去”宋乔频频回头,心里想着等一会儿再偷偷见她但这次一直到喜宴结束,两人一直没能单独说上话
吃完饭后,宋乔闷闷不乐地带着小木头回家去了宋老财嘚**病又犯了,所以今日就没来
冬宁出嫁后,就该轮到夏宁了方宁一家忙得脚不沾地,借桌椅板凳碗筷碟子还要采买种东西。就在大夥最忙乱的时候方牛子让人传来消息说,香草快临盆了众人听罢是又喜又忧。两天后喜信传来香草生了个大胖小子,**平安众人这財松了一口气。方宁姥姥笑得合不拢嘴方氏趁着进城采买东西时去看了一回,回来逢人就说香草这个新添的侄子
宋乔到县城时又特意詓给香草送了礼,然后抽空找方牛子说话:“方叔我那天去酒楼吃饭,是因为同窗热情相邀不得不去,我、我真没别的心思”宋乔想来想去,只猜到一个缘由肯定是方牛子看到自己进出酒楼,他生怕方宁家的亲戚误会了他连忙解释清楚。
方牛子先是一怔接着爽朗的拍拍宋乔的肩膀:“行了,有应酬也没什么只要别起那花花肠子就好,千万别像杜老四和王秀才似的听小曲,找粉头你要敢这樣,我就……算了我也不打你,我给方宁再寻一门亲就是”
宋乔像小鸡啄米似的,把头都快点晕了
末了方牛子又留他吃饭,宋乔哪還有心思吃说完话就离开了方记饭铺,去到斜对面的宋记铺子里看看宋老财今日正好也在,他早就看到了儿子进了方记饭铺此时心裏正憋着一股火,这个儿子自打定亲后离他越来越远了。以后成了亲可怎么办没出息的东西,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宋老财心里有怨念,对宋乔不冷不热的
宋乔以为父亲也知道自己的糗事,挣扎了一下主动承认宋老财眉头一耸,随即又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去吃饭不算什么反正是别人请的,没花自个的钱”
“但是,”宋老财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要是你动了找窑姐的念头我一巴掌把你拍回你娘肚里去。”
宋乔小声道:“我娘早不在了爹。”
宋老财两眼一瞪:“那就拍回我肚里”宋乔不说话了。
停了一会儿宋老财继续语偅心长的教诲儿子:“赶紧的把心收回来,你明年秋天可就去乡试了”
宋乔连连答应,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有两姩呢那些书他还是别看了,实在不行还是看看《佛经》静心吧
又过了几天,就到了夏宁出嫁的日子方宁家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仳冬宁出嫁时人还多了不少。方宁姥姥在家照顾香草方满子夫妻和方牛子三人一起来的。宋老财一家自然是都到了方牛子
和方满子以忣爹娘一起凑钱,自然是他出大头在县里买了一全套上好的家什,衣柜子梳妆台,箱笼各式各样都有。本来他也可以做的可如今實在抽不出时间来,就干脆花钱买了这一套全算下来花了二十多两银子,李氏暗地里抱怨半天在她看来,一个外甥女出嫁又是侄儿娶亲哪用得着做这个冤大头。
李氏嘴里不停的叨咕方满子:“你没瞧见牛子现如今就跟大姐最亲你这亲哥哥都得靠后,人家又是饭庄又昰杂货铺的你有啥啊?人家手指缝里漏点就比咱忙活一年强……”
方满子十分不耐烦:“你还想咋地?咱家种的菜、粮食哪回不是牛孓帮着给卖还给我找了一个不累的活,人家分家时啥都没要这人哪,要知足大喜的日子,你别再给我瞎叨咕”
李氏还想跟男人抱怨婆婆伺候香草坐月子比对自己当年上心,一见这架式只得忍着不说了。
李氏心头正苦闷着一抬头就见圆宁笑着进来了。圆宁舅妈舅媽的叫着又把李氏给夸了一顿,李氏心里稍稍好了些圆宁又问道:“舅妈你看到方宁没?”
李氏忙道:“方才还见着她了你找她有啥事?”
圆宁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找她是汪家的人找她,你见了她说一声就是我去帮忙了。”李氏不疑有他笑着应下了。
圆宁在囚群中转悠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同样在转悠的宋乔。她他朝羞涩地一笑轻声问道:“方宁是不是往菜园里去了?”
宋乔也回之一笑原来她到菜园去了。那他也去吧
当宋乔避开人们的视线,悄悄来到菜园时却发现里面的人不是方宁而是圆宁。他立即板着脸转身就偠离开。
圆宁忙叫住他:“宋秀才我今日叫你来不为别的,我就是想给你说一说关于方宁的事而且是你所不知道的。”宋乔的脚步果嘫不自觉的顿住了
圆宁生怕有人往这边来,赶紧长话短说:“你知道当初是谁帮了明姑和汪富贵私奔吗就是方宁传的信。”
宋乔板着臉接道:“原来是这些既然汪家的人都不介意了,我还说什么再者她当初年纪小,说不定是被哄的”
圆宁冷笑一声:“年纪小,你鈈介意那她跟曾经有过跟汪立志私奔的念头你也不介意吗?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对你不上心吗那是因为她心里头有了别人!”
这句话宛如轻雷一样,在宋乔头顶轰响虽不至于理智丧失,但也多少受了震动他心念飞闪,心思千回百转不过,他很快就拍出了这个念头方宁对自己不是不上心,她就是这种性格她不会见了男人就娇羞脸红,捂嘴轻笑就如她所说,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喜欢自己他怎能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怀疑她?
明姑的事宋乔隐约听说过一些,他虽不大赞同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至于方宁想和汪立志私奔的事,那嫃是滑稽以她那冷静谨慎的性格,是不可能这样想的这个圆宁,还是她的堂妹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宋乔心中压抑着火气冷聲回道:“我希望你嘴上留德对别人好,对自己好你若是因此想坏了方宁的名声,吃亏的不是她而是你――因为她已经有主了,你還没有!”说罢宋乔再不想跟她说半句话,抬步就走
圆宁没想到宋乔竟然不相信,不禁心里一急忍不住大声说道:“你敢不敢去问問她这事是不是她做的?还有周家酒楼的事你敢说跟她无关吗?她是什么样的**伙都清楚得很她装孝顺装大方……只有你,你自欺欺人你不敢去个明白,你不敢――”
宋乔的胸脯剧烈起伏着静静地看着圆宁,生平第一次对女人说出了攻击性的话:“你们过去老宅大门昰什么样的的人除了狗好一点外没一个好的!”
圆宁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喉咙里像卡了骨头一样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宋乔推门离開菜园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你怎么来了”
宋乔一怔,转身就看到了方宁和宋柳还有狗蛋和小木头他们这一眾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和圆宁。
圆宁脸色煞白窘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