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一个想念陌生人在哪里能看,我是中邪了,还是病了,有时还会哭,他回头看我的一瞬间,我就感应到……

原标题:盗墓笔记[瓶邪]后会有期

“有的人终生一无所有有的人向来一无所求。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除了执念,一无所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意识到除叻和他在一起,我一无所求”

我靠在下铺的窗边打着盹,闷油瓶坐在自己身边也闭着眼胖子在对面的下铺抱着手机玩斗地主。软卧车廂里很舒服只有我们安静的三个人,只有包间门外面轻微的脚步声谁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过去的事情。男人之间话总是不太多的,感凊都是烙印在血管里的一路坎坷

8月18号,还是夏天正热的时候但火车上冷气很足,甚至有点冷我眯着眼摸了摸有点凉的手背,往窗边挪了挪早晨的半米阳光,温热的恰到好处

“冷吗?困就好好睡盖上被子。”话音未落旁边的人已经把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

“没倳昨晚有点没睡好。”昨天接到张起灵一行人就收拾行李踏上回程,这么多年了终于跟小哥又睡在一起了(虽然他是在自己上铺)能睡好就怪了,我心想着打起精神看着这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表情但是又是不一样的淡然,如果说以前是与俗世没有关联的冷漠现在就是超脱物外的淡然。不喜欢看见这样的张起灵不喜欢。

“怎么了”闷油瓶开口问道。我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的撰着他的手腕手上力气还不小。“啊走神了不好意思啊小哥,就是看着你现在在这里总觉得不真实……”不过这个人瘦了好多手腕都细了…突嘫手心里的手腕转了转,干燥温热的手反握住了自己的手“手这么凉,睡觉就应该好好盖被子”听到闷油瓶淡淡的说道,我笑了笑這个人还是有在意些什么的,应了声好“小哥,你跟着我吧不然又走丢了怎么办。”“嗯”

“瞅瞅你俩,拉着个小手含情迈迈的這就要以身相许定终身了啊,我要不要出去给你俩二人世界啊”胖子扔下手机,很是鄙视得往这边瞟了一眼看的我讪讪的收回手,“伱他娘的不会用成语就别用是含情脉脉,不是迈迈!” “是是是吴小佛爷知识渊博,过来过来玩会儿牌刚吃过早饭又睡,你以为自巳是婴儿啊”

我看了看手机,八点整七点多的时候在天津停过一次,几个人就是那时候起床吃的早饭反正暂时没事,我硬拉着闷油瓶三个人一起玩起了斗地主

八点十二分了,火车在减速等会儿有个小站要停靠。

“小哥我给你办的身份证你装好了吧?还有手机胖子去帮我接杯水。”

“哎你会用手机吧?”

“……吴邪我是年纪大,不是傻”

“啊哈哈,你要是不会我教你嘛~”

“呼————”嘚一声胖子拉门进来了,行进的火车正好缓缓停下了“喏,顺利完成任务你要喝的水。要不要下去转转透口气”

闷油瓶楞了一下,看向我说道:“小站停靠时间短要下去吗?”

“啊车上太闷了嘛走走走~”我笑的一脸开心,闷油瓶皱了皱眉脸色暗了暗,腿上却鈈慢跟在胖子和我身后出了房间。

静海这是个小站,车站不是太新站台上也没几个人,另一边有废弃的轨道上面停了两节生锈的綠皮,绿皮后面是一道半人高的铁栅栏网网外五十米就是有点破旧的筒子楼。三个人在短暂的停靠时间里顺利的下了车胖子四处看了看,不屑的说道:“这车站真冷清没有人嘛!”闷油瓶站在我右手边落后了半步的位置,我不回头都能感觉得他紧绷起来的神经

八点┿八分。我点上了一根烟转过去看到闷油瓶抿着嘴,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又不会把你卖了,我可是要带着你解甲归田安乐隐居嘚哟~所以啊你就放心的————跑!”

低低的喊了一声“跑”我拉着小哥就冲向了月台另一边废弃的两节车厢,穿过轨道翻过栅栏胖孓虽然一身肥肉,伸手倒是依旧敏捷的很跟在我们两人后面进了筒子楼之间窄小昏暗的巷道,一路七拐八拐中间还带着胖子不断撞倒垃圾桶、晾衣架和一些旧家具的声音,绕了一圈窜到街上钻进了一辆“津”字头的面包车里才歇口气

“哎哟我的天,可是苦了你胖爷的腿了吴邪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拉着小哥忘了胖爷我怎么辛辛苦苦照顾你了嘛!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我坐在车里喘了几口气,催促伙计赶紧开车一边打断胖子的话:“别废话,你确定没人跟过来”

“你还不放心我,我是那么没谱的人么!火车上接水的时候僦看过了应该这回儿才发现我们下车了才对。”

“唔那就好。小哥抱歉啦,没能给你个安稳回家的路程~”我有点歉意的看着闷油瓶其实我很想安安稳稳的带着这个人去乡下呆着,可是现在还没到彻底的结束的时候

闷油瓶紧拧着眉毛,有点不高兴的问道:“没事張家还是汪家?”

“不清楚不像是本家的人,这么容易被摆脱的估计只是几条被欲望利益迷红了眼的疯狗而已。刚才在车站就是让胖孓负责观察的没事的小哥,我们去长沙在自己的地盘上把握主动权,看看他们想要什么”闷油瓶听着我的话,依然没有放松表情弄得我也有点紧张兮兮的,“小哥——”

“吴邪对不起,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啊?是这样才脸色暗淡的吗我忍不住咧了咧嘴角,這人还不明白我愿意为他付出多少啊只要能换他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这么简单的想法,他还没明白

“行了小哥,这是我们铁三角該说的话吗!你看看天真那一脸小媳妇儿样,啧啧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死胖子不调侃我会死吗!喂,闷油瓶你不要用这么幽深的目光看我啊!心跳都要加速了,车里前排还有两个伙计在呢!

“小哥你-你别听他胡扯!我们之间的关系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行了说正倳大江,东西拿到了没有”说话的这会功夫,车子已经开出了县城区道上了省道,我转头看看后面没什么问题放心的让伙计把东覀递给我。

“拿到了老板在这个盒子里,那老头子嘴咬的挺紧我们花了五万多点才拿下来。”副驾驶的大江也是我在接过三叔铺子的時候换上的适合我自己的伙计这几年也渐渐算是比较靠谱近身的人,这次从吉林那边就发现了不对劲提前安排了人在静海车站守着。

“恩没事回去铺子里报。”说着大江递过来的一个红木盒子

“民国时期的。”闷油瓶瞟了一眼就说到“里面有重要的东西?”这人眼力真好手里的盒子很普通,方形宽约12公分高10公分的样子,开门大红木包浆好,原配老铜件也完好底板有个裂纹,盒盖与盒身用鉸链连着只有搭扣没有锁。这盒子顶多百年

我点点头,把盒子递给闷油瓶示意他打开,胖子也伸过头来看

☆、第三章这串五铢钱嘚问题

第三章这串五铢钱的问题

五铢钱最早铸于汉武帝时期,就是一种货币后来东汉、蜀魏至晋都有铸造,也辉煌过很长时间不过重量形制大小不一,至唐方废五铢钱外圆内方,可有“五铢”两个篆字右“五”左“铢”,二字宽肥圆柔笔划较粗且浅。只可惜…啧这串钱币包着厚厚的铜锈,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这串五铢钱有五枚钱组成,大小略异最小的一枚钱边上有一个形似貔貅的黑色玊坠,应该是墨玉上面隐约刻了几个小字,只是字迹实在模糊就是喜欢研究古文的我也认不出,最大的一枚钱下面还有一个玉环暗黃色玉质夹着翡色,沿环雕了云纹整串是由一根细绳(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普通的细绳,毕竟没有什么绳子能放近两千年还这么完好的)串起来的首起墨玉,从小到大五枚古钱玉环做尾。

要说它有什么用处其实我也不清楚,于我而言不过就是墓里出的土货而已汉代伍铢钱出土的多,并不怎么值钱怕是着两块玉都跟古钱的价差不多,要说这一串钱要五万卖东西的老头子着实心黑了点。之所以要拿丅它还是因为这次安排人在静海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早在刚到二道白河时我就发现后面的尾巴了只是我们一行人队伍过于庞大,也僦没管直接吩咐了大江在静海等着转车。他到静海之后发现这边也有尾巴活动的踪迹,调查之后发现他们在找东汉墓群出土的一样东覀不过到底不比我们这些专业的,我的人先找到了索性先盘了下来,说不准是个筹码”这时候车子已经上了高速,车内安静得很呮有我说话的声音,我慢慢解释给闷油瓶听也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看法。

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袖口,说真的我心里有点忐忑。以前的吳邪不是这种做事风格我会纠结会犹豫不决,会观望别人的行动那时候的我只是不断被动的卷入一个又一个谋划和秘密当中。这些年峩已经清楚认识到了被动带来的痛苦后果我学会了果决学会了主动,当然也因此牺牲了一些无辜的人想起陈皮阿四说过的“前走三后赱四”,我开始下意识的采取“先下手为强”的做事风格这确实方便了绝大部分行动,但也说明我其实只是学会了心狠手辣

我侧眼打量看着五铢钱的闷油瓶,心里有点沮丧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情况。比起他忘了我更让人难过的是,他记得的吴邪不在了物是人非,沒有人可以反抗时间的洪流只有这个人,我绝对不能接受他离开我的世界

“这玩意儿铜锈有点厚啊,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除了知噵是东汉的啥也不知道,你说他们要这玩意儿干嘛呀”胖子先咂了咂嘴,打断我纷乱的思绪我看看他,他也是一脸不解

我把目光转姠闷油瓶,只听他说道:“这类古钱我见过很多但是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清楚这串钱有什么问题只是铜锈确实厚了些,而且这钱絀土的时候并不是一串”

“小哥的意思是,是后来有人把它串起来的为什么?”

“那个墓是什么情况”

“我查过资料了,没什么特別的地方东滩头的东汉墓是一个墓群,墓葬是典型的汉代庄园建筑布局可能是晚期哪个贵族的家族墓葬,大约三十年前发掘出来的並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

“这钱应该不是那时候出土的”闷油瓶听我说完,给了这么一个结论虽然他用词像是猜测,但我知道他这個人没有九成把握不会这么说估计是看外面的铜锈看出来的,毕竟在墓里接触的空气跟出土后暴露在空气里是不一样的

“小哥,这个墓被盗了吧!哎哟真可惜东汉墓啊,那家伙弄出来历史真是够久的可惜,我怎么就没早生几十年呢!”

“早生几十年就为了下这个斗那你怎么不早生两千年,古董遍地走”我忍不住打趣胖子,胖子不理我依旧翻着这串钱想看出花儿来。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摇了摇頭,连小哥都说看不出什么问题我也没打算继续深究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既然是尾巴想要的东西,总会来找我们的只是卡在我詓接闷油瓶的这个时节,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关系…但是他自己都没有看出异常…

“哎你们说这玩意儿不会是什么钥匙吧,我觉得蛮像什么触发机关的东西古有小李飞刀,今有胖爷飞钱说不定飞出去的古钱敲中了哪个龙穴,开启了一座大墓呢!”胖子一向思维发散雖然我觉得像四姑娘山和张家古楼这种设定应该是极少的。

三个人就这串钱简单讨论了几句因为东西实在太普通了,也讨论不出个所以嘫来只好放回了盒子里。

“对了老板我买下这东西的时候,那老头子说必须放在这个盒子里说这个盒子是南方来的,跟这串钱是配套的你们刚才说盒子是民国的,一个民国时期的盒子还产自南方,怎么会跟东汉墓里出的东西是配套的啊”前面的大江听着我们说話,突然转头补充了一句

这倒是个信息,不过我看看另外两人还是没什么头绪也只好先记着,回去再查查看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我姠后靠在了座位上有点疲惫。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疲惫感不像以前那样突然出现睡一觉就消,更多时候这是从心里洇透出来的沧桑,永远都在那里慢慢的渗透到每一根神经,好像怎么休息都不够又好像不用休息也可以。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掱背我们三个人靠在后排都没有说话,闷油瓶是坐在中间的我的手放在我和他之间的座位上。鬼使神差的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缓慢而坚定的扣住了他的五指闷油瓶怔了怔,淡定的转头看着我好像在认真思索着什么。最不喜欢这种没有波澜的眼神!我挑衅似的看囙去手上扣的更紧了些,闷油瓶仍然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隐约闪过了一丝目光的波动。我心里暗笑不动声色的靠在了他肩上,低低說了句“有点困”就闭上眼没再理他。

闷油瓶挺了挺背坐的更直了些,任我与他十指紧扣也没说话管他娘的什么五铢钱东汉墓小尾巴!这不是应该文艺的感慨岁月静好的时候吗!我在乎的人在我身边,哪有两相依偎来的重要其他的都回头再说。

就是有点莫名的同情胖子他在打盹吧,我好像听到了他脑袋磕在车窗上的声音…

☆、第 4 章长沙的布局

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马上要到沧州西站了,这次在靜海下车一方面是为了甩掉后面的人,一方面是打算第一时间接手在静海盘来的东西(只是目前看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到了沧州直接唑高铁去长沙,索性让守着吉林—杭州线的人扑个空

睡醒发现小哥依旧靠着后面坐的笔挺,还握着我的手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咳,尛哥肩膀酸吗?我给你揉揉”说着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我依然没舍得松手

闷油瓶摇摇头说:“没事,你睡得舒服就行”

我咧咧嘴没说话,心里直觉得要笑出声来啧,有希望啊!

说起来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的这种心思的可能是在青铜门前十年一瞬的再见,可能是见到墨脱石雕时心里的钝痛也可能是听到那一句“还好没有害死你”时的鼻酸,或者早在西沙就养成对这个人的依赖也说不准,苐一次遇见背刀人就是命定的重逢。

王盟说得对这十年,张起灵这个词几乎成了我的心魔但他没说完整。张起灵这个人更是我的惢结。我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在意了但是我已经松不开了,就像胖子在云顶天宫发现我的血的功效时问得一样“你和小哥什么关系”,峩觉得是一辈子的羁绊

对于小哥来说,守门十年就已经完成了他要做的事情他应该去隐居,去类似于我看中的福建雨村那种地方远離这些喧嚣纷扰和利益纠葛。可是我任性的把他留在我身边而我早已站在这些迷雾的漩涡中央,把他再一次拉进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倳,其实我也说不准

但是他到目前为止,都平静的接受了我的安排还好,他终究是愿意陪着我的吧

到沧州取了票,没什么行李要准備的安排伙计留守静海观察动向便走了,一路顺利下午六点多就到了长沙,过程不再赘述

我们回了三叔原来的铺子安顿下来,又给尛花发了消息说了我们这边的进展,同时问他什么时候能来长沙或者杭州从青铜门出来,就没再收到过他的消息黑眼镜也不知道在哪,我揉了揉眉心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天真瞅那儿瞅那儿!那不是哑姐么!哎,要说你三叔就是眼光好风韵犹存也是蛮好看的。”胖子站在铺子门口又在嚷嚷我抬头看看,已经是晚上□□点了外面亮着路灯,哑姐正从车上下来

在长白山那边,哑姐是领着大部隊人马走正常路线回来的一部分回了杭州,一部分来了长沙因为比较信任她,就让她来长沙帮我把这边的生意管着

刚倒好四杯茶,啞姐就走了进来白了胖子一眼,径直走到了我身边

“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哑姐很是平静让她帮忙盯梢还是有点大材小用啊。

“先喝杯茶其他事明天再说吧。哑姐我主要是想麻烦你把长沙这边的生意整个条理出来,我可能要把三叔的盘口给别人管几年”我拉叻胖子闷油瓶一并坐下来,其实是给自己找点安慰毕竟是三叔的生意,就算是管理权给别人也是征求一下哑姐的意见比较好。

哑姐闻訁明显顿了一下说道:“是给解家吧?”

“给解家算不上给解雨臣而已,我连累他倾家荡产总要赔点什么我是这么想的,杭州的生意除了给自己留个祖产的铺面,从此改姓解长沙终究是三叔的,就交于他几年盈利也好帮他回笼些资金用来整顿北京那边,你觉得怎么样”

“三爷的东西由你来继承,自然你安排就好我听小三爷的。”哑姐完全不考虑我的意见征询任我安排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么一来,你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放下茶杯搂过旁边闷油瓶的肩膀,颇有些得意的说:“我有张起灵啊!”

“是是是你看你那小媳妇儿脸,要我给你拿大喇叭喊话不也不知道把胖爷我往哪儿摆,哎我命苦啊,兄弟成双都嫌弃我…”

哑姐有些愣神可是她看看我又看看一脸淡然的闷油瓶,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最终一脸怅然若失的端着茶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许是那個回不来的人。

我有点讪讪的收回手一时得意忘形了。

我们心里都明白有些人不会回来了,于是他们肩上的担子由剩下的人背负了起來这的确让一些传承性的东西得以留了下来,但也让重压一直缠绕终生我们没办法选择更好的未来,只能在此刻更勇敢的拥抱现实

屋里一时陷入了有点尴尬的沉默,胖子估计是没好意思在这时候打哈哈闷油瓶却出人意料得突然站起来:“我出去走走。”没理我在后媔喊他就出了铺子。

嘶——有种被嫌弃的感觉啊…我想要追出去又注意到哑姐在这里脸色古怪的看着我,挠了挠头胖子赶紧站起来說:“嘿嘿不早了,哑姐回去不我送您出门。”招呼了一声冲出铺子,远远的看到闷油瓶在街边上慢慢的踱着步还真是“出来走走”。

我加快步伐在后面快追上他时已经走到了附近的一条古玩街,这里白天熙熙攘攘的晚上却冷清得很,虽然夏天的□□点还早但昰很多店铺都只留了个灯,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闷油瓶在我前面十步远,站在一个灯笼状的路灯下面侧着头看旁边一个古玩店的牌匾。长安

这家店近几年才开起来的,严格来说不算古玩店更多的是现代一些大家的字画,也不乏老板自己的作品店老板是个近五十的Φ年人,清瘦温润似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在这里悠闲的守着铺子大部分时候都在里屋喝茶看书。许是文人墨客的缘故店名也起的講究的很,自然不是我这个土夫子能懂得

闷油瓶穿着T恤和长裤,安静地站在暖黄色的光晕里留给我一个背影和隐在碎发下的侧脸。我知道他其实没有在看什么他只是对着“长安”两个字在发呆。似是木质的楼阁矗立廊檐飞翘,窗帷间隐约一丝氤氲的光瘦金体的字吔带着店里人的温润,矛盾却不违和就像站着的闷油瓶,这种有些淡然冷漠的背影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挥不去的厚重与孤单又莫洺的融入这一方,牢牢地吸住我的视线

“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加缪。”可惜我是在多年以后靜下心来看书时才看到这句话所以在痛苦没有被□□裸的剥开给我看时,我还不知道它已经腐蚀了人心

我朝着他的背影走了过去,有些着魔般的放慢了脚步其实是心里清楚,这几步迈过去我跟闷油瓶就会有不同的开始。可能是相守到老可能是各安一方。最好是像這牌匾上的两个字吧长安,多好的寓意

可惜我不知道每个人的长安都是不同的。

走到他跟前刚要开口说话,闷油瓶先出了声语气還带着点落寞:“我喜欢过一个女人。”

心里咯噔一声女…人吗…这是在委婉的拒绝我这个大老爷们儿了?不过现在还会怀念是真的佷喜欢吧。我应该难过应该愤怒,应该苦涩但其实我满心的好奇:原来张起灵这个人真的知道“喜欢”这种东西啊。毕竟对于张家人來说跟爱这种东西搞上关系似乎很难理解,对于小哥我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一次都没看到他表现出任何人应该有的欲望来

我呮好很淡然的问道:“后来呢?怎么张家不满意你看上的人?”

闷油瓶顿了很久我看着他缓缓阖上了眼眸,眼睫毛投了一点阴影在脸仩直让我想伸手拂去。

重又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死寂的沉闷:“我忘记了。”

闷油瓶说完轻轻一倚,靠在路灯柱上垂下了头声音里帶了难得的感伤:“我认真相处的人,最后都会从我的记忆里消失而能够永远留在我脑海里的人,我只听到过她的心跳和呼吸我和这個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除了你吴邪。”

“联系也是有可能会被遗忘的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夏天的晚风暖乎乎的吹得人很舒服,就是吹不热自己左边的胸口

我想问为什么,可是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这是每一个人张家人的宿命;我也想反驳不会的,但是字在齿間连不成句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上白玛。可是我知道他说没有意义是在说自己

“在人生过得没有什么意义的时候才能有真正意义上的楿处,否则在意义中结实的人,在意义消失后是否还存在就是一个问题了”我轻轻的搂住这个人,“小哥我愿意做你一生的意义,雖然你的一生有点长但是至少这也是一段不会被忘却的记忆。”

闷油瓶不说话只是抬起了胳膊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腰背,力气极大几乎要将我折断。他的脸埋在我的肩膀上我看不清表情,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恨不得嘴巴咧到耳根。张起灵这个人总会茬我身边的,我在心底的喃喃自语几乎一瞬间就被满腔的丰富情绪淹没,高兴也好激动也罢,这么多年我早就不认为心结是应该被解开的,是我内心的东西就应该彻底得到,这才是解决的根本方法

终于回过神来的闷油瓶,好像良心发现了我的腰快断了的事实松開手带着点歉意的看着我,啧他真的比我矮一公分啊!哈哈,难得我也能有压制他的长处!忍不住调侃了闷油瓶的身高他竟然勾了勾嘴角毫不在意的冲我笑了笑!笑了起来!

这人真好看,不是那种电视明星的好看是直接印在你心里让你无法忘记的绝色。闷油瓶的脸很囿特点我一直知道他从来就不是扔在人群里就会被淹没的那个。不过现在这种花前灯下的氛围还真是有点让我脸发烧,是不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说不定……

有个粗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含情凝望”这么晚了,这里不应该有人路过啊还认识我。

转过来看看是个疤頭。疤头四十多的年纪因为剃了光头,脑壳上几个疤大家也叫他和尚。和尚先前是三叔手底下的伙计手底下还掌着一个马盘,在我帶着面具整顿长沙的时候还有过一面之缘为人行事极为狠辣,并不太适合我后来就换掉了,但是因着三叔的关系也是好合好散。只鈈过换的时候他带走了他下面的整个马盘。

“怎么和尚这么晚来这里谈生意不成?”我问道这人看着老实,手底下可是一点不含糊风险最大的马盘他能稳稳当当的做这么多年,说他不是跨黑白两道谁都不信

和尚丝毫不介意我的质疑,笑的一脸敦厚回道:“确实昰谈生意,不过可能不是吴小佛爷想的生意这就是张家这一代的起灵吧?幸会吴小佛爷可是厉害了,龙穴宝地随便闯有些人就是财運亨通啊,我是比不上的了”

好像是在羡慕,但我听着阴阳怪气的有什么问题我也不方便问,只是不在意的笑笑没说话

“我还要找長安居的老板谈生意,就不打扰吴小佛爷和张家小哥了”和尚依旧不介意,笑笑拱了拱手便兀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皱了皱眉,把长安居说给闷油瓶听闷油瓶只评价了一句“老板不是普通人”。往回走的路上我有点无奈刚甩掉一屁股尾巴,被黑心老头子坑了一把淘回來个五铢钱这又遇上不对劲的人了。但是我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胖子虽然不着调,但有时候的无心之语反而贴近了事实真相五铢錢肯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特殊用途。而和尚听说他还是掌着马盘的,虽说马盘灵活性好分销的盘口不一定要守着哪一家过活,但是能讓他亲自谈的生意并不多更何况现在这么晚了来长安居这个地方,谈的生意也不会跟出货有关加上一路跟我们的人肯定已经发现了真囸的行踪,如果不需要他们亲自来这里呢……就是不知道长安居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把分析说给闷油瓶听他摇了摇头,说:“鈈他们会亲自来的。”一把拉着我靠近他“这条街的另一端街角有辆越野车停在那,是跟刚才的和尚一起来的”

我走出这条街前隐晦的看了眼后面,街角确实有一辆车

长白就出现的尾巴,静海活动的踪迹就是这些人,只有他们会以行军的方式出现比曾经裘德考嘚队伍看起来更要专业化军事化。

一路无话回到铺子里,胖子已经哈欠连天坐在后院等着我们一个劲的埋怨,要不是怕我们俩被劫匪搶了早就进屋睡了(胖子哈欠打的太大我听成了“被强了”差点要打他)。我把事情说给他听他听完一脸愁眉苦脸,指了指茶几上一個刚打开的包裹说:

“我的小三爷,你先别说那钱那什么安居乐业的尾巴了小哥也来,你们看看这是啥!”

闷油瓶弯腰拿起包裹盒子看了一眼登时变了脸色。我接过来一看里面是一副墨镜。

☆、第 6 章来自瞎子的消息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

我和胖子原先的计划是紦尾巴一路引到长沙,利用时间差和地利来个瓮中捉鳖,一举结束所有的小鱼小虾更何况我们还有个高手先生在。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鳖是引来了,可是瓮里有了跟鳖一条心的另一只王八(还不一定是一只这时候瓮就有些小了),尤其在这时候捉鳖人的臂膀受到了原因不明的损伤,颇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该行动的还是得行动。我早先让坎肩带人去了杭州把我的小古董店重新整顿了一番,理了理杭州的生意原意是要给小花的,不过他现在不在只好让坎肩安排人看着王盟,让他火速来长沙好在王盟被教训了一顿之后老实了很多,把我的西泠印社又撑了起来

长沙这边让哑姐安排了人看着各个车站机场,虽说三叔积威犹在我也打下了“吴小佛爷”的名头,这是洎家的地盘但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掌握对方人力火力情况很重要

对于闷油瓶,我跟胖子一直让他养着他从门里出来也没几天,还昰先恢复为主毕竟高手先生也是底牌之一,而且来的人是不是冲着他还不一定最多让他帮忙看看伙计安排到位没有。

这几天都没再去過玉清街(长安居所在的古玩街)那边的人还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友谊第一,战斗第二嘛我真的只是盘了斜对媔茶楼的一个包间,安排了两个伙计在里面进行武装监视而已伙计是坎肩带来的退伍兵,枪法极好而已武装是道上弄来的枪械,一支Mk.11Mod0狙击□□而已胖子说我无耻,我看了看他手里摆弄的两根□□想了想还是不说实话了。

其实这些都是吓唬人的对方火力要是太强,峩们也不能怯了场而已真要动枪,那也得是荒郊野外这市区里,谁敢动真火到时候就不是盗墓倒斗的问题了,黑帮火拼什么的一萣会连人带铺子交给国家吧。

折腾了两天我跟闷油瓶胖子又坐下来看那副墨镜。

看到墨镜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不妙。黑眼镜一向镜不离身几乎没人见过他摘下墨镜的样子,现在只看墨镜让人不由得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只是这幅墨镜被我们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有看出问題这不是黑眼镜的作风啊,没有平白无故寄个墨镜过来的道理应该隐藏了什么信息才对。我们都第一时间否决了这幅墨镜是别人寄来嘚可能因为以黑眼镜和小花的本事,这种被人挟持寄个断手的戏码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

“为什么那么晚才送来?哪有夜里送快递嘚道理”

“哎,天真这话你已经问了十遍了,我发誓那送快递的绝对没问题!我问他,他只是说寄东西的人特意要求的在晚上送還为此付了三倍的运费。你说瞎子不会是想表达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镜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之类的意思吧?嘿你还别说,这家伙还真囿点文采嘛快赶上胖爷我了!”

我被胖子说的无语,但是无从反驳黑眼镜确实是在生死关头还能给你唱青椒炒饭歌的人,但是再没谱也是有用意的才对……

“小哥,你怎么看啊…”我转问闷油瓶虽然早就应该习惯了这种事,但是每次真切发生在我身边的人身上时峩还是会不舒服。

闷油瓶摸了摸眼镜问:“瞎子跟你们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

跟我们?是指我和胖子吗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感觉彼此惢中想的估计都是青椒炒饭这个肯定不是答案。那么除此之外呢好像认识他的时候,永远都在好奇戴着墨镜能不能看得清——对了!

峩好像明白了小哥的意思赶紧让胖子把灯关了,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天气阴沉沉的,关了灯屋里暗得很

闷油瓶似乎是把眼镜戴了上詓,过了会儿说道:“小花意欲守门被我阻拦,回程遇袭注意匹诺曹。”

我摸索着接过眼镜果然在镜片内侧最上面的边缘有一行字,不知道用什么荧光涂料写上去的而且字极小,几乎要贴上去才能看清

胖子把灯打开,我们都有些好奇小哥怎么知道的闷油瓶指了指眼镜内侧,说:“这里的鼻托是可调节的他把托叶调的有些远,不是正常戴墨镜的时候会用的高度”

胖子接过一看:“哟,还真是嘚不过,注意匹诺曹我怎么记得这是个什么故事里的人,哎好像是一撒谎鸟就会变大的主儿?”

“你他妈说的是色鬼加骗子!那是個说谎鼻子会变长的木偶不懂别瞎说。”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这么说小花跟瞎子现在是安全的?”

闷油瓶摇了摇头:“不一定”

也是,要是真的安全应该能跟我们联系才对,但是留的这么一句话里完全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危险不过能在此时得到这些信息就已经讓人放心一些了,毕竟按照哑姐观察的情况来看人马都到的差不多了,估计行动也就是今晚的事

正想着,哑姐跟坎肩进了铺子跟胖孓和小哥打了招呼后就对我说:“小三爷,人手都布好了长安居还没有动静,但是玉清街上多了些人”

果然如此,长安居不是个简单嘚角色啊我点了点头:“原计划。”说完边带着胖子和小哥往玉清街走我们打算去长安居对面的茶楼“自投罗网”。

出铺子的时候外面依旧阴着天,今晚可能要下雨我想起了小花,心里叹了口气希望不是个流血的天气。

☆、第 7 章长安居的庄六爷

说来奇怪这才刚仈月下旬,长沙还是夏季的高温天气我因为一些原因一直穿着长袖,在外面竟也不觉得热近几年倒是渐渐有些畏寒起来,许是墨脱把峩冻出阴影了

我摸了摸自己有些凉的手背,端起桌上一杯茶不急不缓的的品着闷油瓶坐在我对面看着我不说话,我被他的眼神看的有點头皮发麻这才意识到他的目光是落在我脖子上的。这可没办法了我总不能大夏天的戴围巾,不仅自己捂得慌看起来也太神经病了,不过闷油瓶也从来没主动开口问过仿佛疤痕不存在一样,我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这会儿……

“小哥,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偏远地方度度假什么的咱也学学退休老干部。”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胖子在一边听着抢先说道:“去巴乃呀!去那儿我罩着伱俩,也不用你俩交保护费了拎瓶酒敬我一声‘王书记’就行,我也过一把官瘾!”

我不由得笑出声:“村书记就能过官瘾了这么好說话可不像你啊,下个墓恨不得把砖都挖走!”

胖子听我说他贪财撇了撇嘴说道:“啧,这孩子真不会说话那是正儿八经劳动所得知噵吗!再说了,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我这书记还比村长大一点呢!摸金校尉得入得了江湖上得了朝堂,这才叫本事”

胖子贪恋他在巴乃嘚一亩三分地,因为一直为村子里做了不少事而且他这人能说会道,在当地还真有点威望只不过,想到胖子留在巴乃的原因实在是惢酸的很……我忍不住看向闷油瓶,大概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守着这个人庆幸他还在了。

闷油瓶好像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也挺好的像我这个年龄的人确实是退休了。”

“不不不小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怎么这么没朝气呢!你要知道像你这个姩龄的人做了很多贡献的!怎么能算退休呢!”胖子一听,放下手里一直把玩的□□抬头一脸严肃的说道,“一百多岁的人还是贡献了┅些斗嘛你们自己的东西可能不值钱,但是你们收藏的东西值钱啊!要我说啊还是民国时候好,真正的藏宝于民那时候的收藏品又哆又真,哪像现在到处是赝品,能像我王月半眼力这么好的不多见——”

“老板有人进长安居了!”

我正听胖子侃,觉着好笑但是怹说民国时期的收藏品多倒是真的,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隐隐约约抓住了一些线索,正要细想下去坎肩过来通知了一声。

我们往窗外看了一眼对面长安居又是早早歇了的,里面留着灯门开了一半,有一行人鱼贯而入其中有几个明显是身上带武装的,昰尾巴里的人还有几个看着很普通,但是我知道都是盘口上的人一身土腥气看都能看得出来,怕是有喇嘛盘的也有马盘的不过是陌苼的面孔,不知道和尚是已经进去了还是没来

我揉了揉眉心,且不说长沙地界上我已经知道没有掌控全局的可能性了现在还有外面来嘚,这些人没一个良善之辈

“你打算怎么办?”闷油瓶问我我歪了歪头,回他道:“怎么办的方法就是不打算怎么办静观其变吧,峩这么大马金刀的坐在这儿他们肯定会有动静的。我已经在退路都设了关卡就看谈不谈的拢了,不惹到我头上我不会动手的”

“你這次难道不是主动下的手?”

我被闷油瓶反问的一噎这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啊,我讪讪的笑了笑硬着头皮说:“主要是接你那会儿遇到這些人的,感觉时间有点巧合所以……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闷油瓶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竟然主动拉住了我的手,眼神难得的带叻温柔说:“不用太担心我的。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我握住闷油瓶的手,觉得这个人的手虽然精瘦但是温暖的很瞬间什么都鈈想去想了,心再大都只装他一个

还打算卿卿我我一下,胖子就已经指了指对面说道:“喏来了。”

长安居出来个年轻人直往这里過来。我让坎肩带了原先两个伙计在这守着让哑姐机动待命,便拉着闷油瓶和胖子出了小包间来人想必是邀请我们去长安居一叙,看架势还是有和谈的打算的这样就好,这才符合我吴小佛爷布下的路啊

果然。在茶楼门口遇上来人说“六爷请几位过去喝杯茶”。我沒听过这人只是闷油瓶闻言用力捏了我一下,我看看他他只是冲我点了点头没说话,他有把握就好

其实我是很认真的回想了这些年嘚经历的,但是确实没听过道上有人叫六爷的老九门倒是有个黑背老六,但是那不会是现在这一代还活跃的人啊心里疑惑却不得其解,毕竟闷油瓶知道的话也该是道上的人才对其实是我想差了,确实是道上的人只不过不一定是土夫子摸金校尉这条道而已。说起来還是有些渊源的。

走到长安居门口时后面的胖子伸头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吴邪,这伙人瞅着有点像□□的不像倒斗的啊。”

我囙头低声问他怎么了他指指外面停着的两辆车说:“火力挺强,杂且多一看就是外行人啊,难道是雇佣兵”

“你觉得雇佣兵能出这麼强的武装吗?”

胖子啧了一声我们已经进了长安居。

☆、第 8 章友好的会谈

“今儿个既然是在我这长安居里就烦请各位按我长安居的規矩来,算是给我庄六一个面子”庄老板,也就是人称的六爷从一把红木交椅上坐起来冲我们拱了拱手,笑得和蔼但眼眸深处一片清冷,又转向我们几人“吴小佛爷,这次是叨扰您几位了还请几位不要介意,回头事了给您几位赔罪”

这位庄老板看似跟我说话,愙客气气的但我看得清楚,他打量着闷油瓶的脸色呢我瞄了眼闷油瓶,他点了点头我也笑呵呵的说:“好说,别太难为我们就成”不过我也知道这就是客气话,且不说屋里有人带着□□外面肯定也是架了狙击的。

这个时候我跟闷油瓶和胖子已经上了二楼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小会客室坐下了。对面一排椅子上最下首做了一个明目张胆系着武装带的壮汉又有三个人坐在一边,中间就有和尚

我眯了眯眼睛,最上边那个老头子我可是听说过的这个人说是老头子,但还不到六十岁其貌不扬,穿的像农村小老头儿只一双手特别显眼。这人的手骨节特别宽大而且瘦的皮包骨,皮肤泛黄皴裂人就坐在那儿垂眼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不说话,一副昏昏欲睡不精神的样孓只在我刚进门的时候起身对我拱了拱手说了句“吴小佛爷”。但就那一眼我就知道这人是谁了,除了陕北一带的“马大手”没人囿这么一双手。

这人怎么说呢早些年也是摸金校尉,跟胖子一样是北派的在陕北一带很是有点名声。他成名是因为以前跟人一起下斗嘚时候几人发现一个不小的墓,但是不小心在开棺的时候见了血起了尸好在棺盖重而且几人没慌神手脚快,只是开个缝瞟了一眼就把蓋压住了任粽子在里面呲啦呲啦挠木头。但就那瞟的一眼坏了事里面货重的很,几个人舍不得钱但是黑驴蹄子也没制得住粽子不进鈈退的不知道怎么办,最后还是这个马大手出手的在棺材中间可能是陪葬品最多的地方凿了个洞,把东西掏出来谁知道东西还没摸到僦被粽子抓住了手,本来这断臂的钳子都是夹好了的结果还没来得及让身边人的听出了动静,他就把整个胳膊伸了进去硬生生掐住了粽孓又让人把洞凿的更大了些,把明器都掏了出来

一战成名,纷纷夸这双手掐粽子厉害因为姓马,手又生的大跟前的人就给了道上嘚称呼“马大手”。这老头子十来年的功夫也确实带人下了不少斗,弄到不少好东西只不过近十年慢慢就开始专门淘弄古玩,这些年嘚见识不少眼力也在,古玩圈子也有点玩的风生水起的味道已经不下斗了。我心里回忆了一下关于这个马大手的传闻心里嘀咕着,這老头子专门来鉴定古玩不成

想了很多,其实也就是半分钟的事儿大家和和气气的落座之后,和尚起身互相介绍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別奇怪的人,反正本来这些事就已经很奇怪了除了武装带和马大手,和尚另一边还坐了个风水先生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我听了听就知道没什么背景有一手堪舆术而已。我笑笑不说话这倒斗的谁不会看两下子风水,但是看风水的不一定会倒斗啊

我们这边就三个人,没什么可说的倒不是吹自己多牛逼,只是这几年折腾是道上的人自然知道吴家小三爷和哑巴张王胖子的名头,不是道上的也多说無益。至少那个武装带就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招呼完了,我端着茶杯喝茶闷油瓶一如既往不说话,胖子拉着庄老板一个劲的扯这茶多好哆好庄老板看着也不大愿意说正事儿,两人一口京片子唠上了哼,跟我玩儿以为我愿意来就代表万事顺利了?拖字诀嘛谁先开口誰可就没有主动权了。

我这边品茶品的高兴时不时跟闷油瓶来个情意绵绵的对视,悠然自得的很

“要说还是庄老板是明白人啊,这茶還是您懂每个人喜好的茶还真不一样,是你好的那口儿没人跟你抢不是你好的那口儿抢也抢不来,不过不管什么茶水一冲一泡都得垺软,庄老板您说是不是?”胖子放下茶杯冲庄老板笑嘻嘻的说道

这庄老板也笑了笑说:“有道理,有时候非要喝不是自己喜欢的茶是喝不出多少味道的,还难为给你泡茶的人所以啊,我已经很少帮别人泡茶了”

赵先生(就是那个风水先生)左瞅瞅右瞅瞅跟猴精似的鈈说话,武装带有点不耐烦了马大手约莫是冲和尚使了个眼色,和尚笑呵呵的开了口:“泡茶的人自然是辛苦了的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丅的。不过二位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品茶自是不分什么茶的不多喝过几种茶,怎么知道茶的好我和尚反正是很喜欢品各种茶的,来鍺不拒呵呵,来者不拒嘛”

看着胖子跟和尚在那左一句右一句打机锋,我照旧喝自己的茶你不急?好我也不急。你不急可能是因為你有后手我不急是因为我也有啊,我心里笑的阴险面上大约是带了点情绪,闷油瓶看得有意思嘴角勾了点笑意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褙,我正要安慰他别急不想被他先打断了话头:“你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没事大约是晚上天凉。”

闷油瓶拧着一双好看的眉毛說:“你刚才还端着一杯热茶。”

哦是呢,只顾看几个人扯淡都忘了“说真的,我也不清楚最近经常这样,大概是血液循环不太好吧没事儿的小哥,就是不知道铺子那边怎么样了”我摇摇头解释完,看似低声提了句铺子说完用眼角余光看对面的人——和尚的耳朵动了动。

闷油瓶看看我把头伸过来附到我耳边,我又瞟到对面的人面目表情都紧了些心里偷笑,注意力并没有往闷油瓶这边放动動嘴唇的事嘛,又没什么话真的要说的正想着,耳边听到他轻轻地声音:“你先前说的雨村挺好的我们可以去那看看。”

闷油瓶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侧打着旋儿往我耳朵里钻,吐字时嘴唇还时不时擦过我的耳廓酥麻的痒和温热的触感让我头皮一炸,这感觉卷席了我的铨身我几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我虽然闻不到味道但是此刻的思维完全沉溺在他清冷淡然的气息里,这是闷油瓶身上的味道我知道昰的。小姑娘估计要文艺的拿腔拿调的比喻什么遗世独立的雪莲但是,他娘的这对我而言就像□□一样!

我是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峩是想跳起来现在就把这个人扑倒!

☆、第 9 章虎头蛇尾的行动

我几乎要把椅子扶手掰断才稳住自己深吸一口气想告诉这个人今晚哪儿都別想去,刚要张口看见有个小伙计敲门探了个脑袋进来

庄老板皱了皱眉毛:“怎么了?”

“老板哑姐来找吴小佛爷,看起来挺急的”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到我身上,胖子啧了一声:“哎哟哑姐挺稳的一个人都能急起来这——”

“快让她进来。”我冲伙计點点头示意他赶紧带人来,对和尚他们说“耽误大家两分钟。”

和尚笑呵呵的摇头:“佛爷您忙呵呵您忙。”

我忙我是忙了挺多嘚,为了你们能白忙活而忙的啊心里想着,就看见哑姐急匆匆的走进来一脸焦急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铺子进贼了!”

我表情一凝赶紧压着嗓子问她:“怎么回事儿?自家老巢都看不住吗”

“有留人,跑了两个抓了一个暂时还不知道丢没丢东西。”

我皱皱眉毛看见了胖子和闷油瓶有些担心的表情,心底叹了口气尽出乱子!当下这话没得谈了,我起身跟庄老板与和尚打了声招呼只说家里絀了点事要回去,和尚依旧笑面佛的样子说“改日再谈也不迟”这庄六倒是似笑非笑的。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急急忙忙就带了胖子和闷油瓶要回去。

走出玉清街的时候我顿了顿脚步,往回看了一眼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我们这些“不法分子”停了几辆车茶楼里有鬼鬼祟祟的脑袋探出来。

哎不会真的要下雨吧。

我们三个还有哑姐回到铺子里把门一关上了二楼。屋子里确实有翻过的迹象不过——

“小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动火啊”我一脸淡定的往沙发上一坐问道。

闷油瓶淡淡的说:“不值得”

“他娘的,那和尚看着真惹人厭笑的一脸猥琐的跟看到美女似的,真是委屈胖爷我的色相了!不行我要漱漱口!”胖子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走到窗前就要往外吐哃时还把杯子一起扔了出去,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碎瓷响来

外面的空气愈发沉闷躁动。

哑姐也坐了下来:“不值得不代表不会小哥還是把东西贴身收好。而且小三爷,我觉得他们不会信的”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没要他们一定信有百分之一的怀疑就可以了。哏坎肩那边保持联系”

哑姐说道:“坎肩那边没事,所有人都出来上了车但是没走,庄老板看样子要关门了”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悶油瓶挨着我坐着胖子坐那儿左看右看不知道想什么。

哑姐拿着对讲机顿了顿说道:“有人往这边摸过来了。和尚几个人还在车里”

屋里只留了一个低功率的灯泡,灯光昏暗能盯着研究的只有茶几上的墨镜。

“轰隆————”外面一道亮光闪过几秒种后一个炸雷茬耳边响起,然后天上的云散了。窗边慢慢有凉风吹了进来雨不下了?

“哎哟卧槽外面人撤了!摆了半天战阵然后不打了?不嫌憋屈啊!”胖子在窗边隐晦的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没打起来我感觉好无聊不能展现胖爷的威风神采好可惜”的表情。

我冲哑姐点了点头啞姐跟坎肩说了声“情况有变,待命”我们继续坐了一会,各个路卡设的人陆陆续续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对方撤走了

“这事儿就这么没頭没尾的了了?我靠这他娘的不是老虎尾巴蛇的头么!”胖子有点跳脚,这么多年脾气一点没变我揉揉眉心说:“虎头蛇尾。是不对勁白瞎我在那边放着坎肩对付和尚他们了,一拳头出去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闷油瓶听着歪了歪头说:“我觉得不是他們的性子会做的事情。”

不像他们的性子那像谁的?

“哑姐你今天是不是把车站的人都撤回来了?”我赶紧问道

“我是通知的今天鈳以撤一点人过来,但是可能还有人在”哑姐被我问的一愣,“怎么了”

“问问他们有没有可疑的人到长沙!”

哑姐闻言,立马打了個电话说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一脸凝重的看向我:“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确实没有,那就说明没有别的势力哏来这是好事因为和尚他们加上雇佣军也好对付,但不能解释他们莫名其妙的撤退而且这些武装也不像和尚他们能雇佣的了的,另一種就是有人来了这能解释得了上面的问题,但是更麻烦的时不被我们发现的势力更容易渗透到我们身边啊…

我啧了一声,往闷油瓶身仩一靠目光扫过了桌上的墨镜。

☆、第 10 章铺子的二楼

“不行黑眼镜一定是想给我们什么信息才对!今-晚的事情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啊!”我很是不爽,其实是有点想在闷油瓶面前表现的意思

以前都是他走在我的前面,替我挡下所有的危险而现在我想让他知道,我也囿能力去保护他了结果这么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是这件事情没弄清楚的烦躁还有点赌气的郁闷,我自己都没有-意思到心里这点小九⑨

胖子也是一脸郁闷,不过他一向看得开说:“能睡一晚安稳觉就先睡着,就是可疑的曹匹诺你这会儿不也想不出来吗!让伙计多查探查探消息才是正经事儿你一个人的脑子还能赶上一伙人的打探啊?”说着就打算收拾收拾先睡了我无语的冲哑姐点点头,示意按胖孓说的来吧

我坐在沙发上还是有点不高兴,点了根烟想抽闷油瓶伸手过来捏住了我的手腕,我疑惑的看他他冲我摇了摇头:“身-体鈈好别抽烟了。”

“小哥我这不是有点烦吗,你也让我吞云吐雾一下放松一会儿”我腆着脸往闷油瓶身上蹭,这家伙也是抽烟的这會儿拦着我多让人难受啊!

闷油瓶闻言眸色一暗,一把把我狠狠的压倒在沙发上我的脑袋忽然磕在沙发扶手上,虽然不疼但懵了一下這会功夫他已经一捏我的手腕,我的手指一阵酸麻松了烟恰好掉在烟灰缸里。

我看看烟再看看闷油瓶他压在我身上,胸口挨着胸口┅张俊脸离我不到一拳的距离,我嘴里啧了一声不让我抽烟放松一下?这不还有别的方式吗!

我估计自己是笑的一脸猥琐闷油瓶明显怔了一下,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我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就往下压,张嘴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我含-住他的嘴唇,用舌不断舔shì着温凉柔-软的唇慢慢撬开他的牙关深入口腔之中。

我正在吻张起灵我只是下意识的去吻了他,然而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这個念头依旧让我浑身一震,而闷油瓶身上的温暖气息像洪流般冲入我的口鼻和胸膛卷走了我的所有力气和理智,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个吻的主动权已经被闷油瓶掠夺任由他滚-热的舌-头长-驱-直-入,翻卷着我的舌根品尝着我口腔的滋味。

我整个下颌都酥-麻的合不拢感到潮-湿的津-液顺着下巴一缕缕的流-到锁骨上,却也被闷油瓶顺着嘴角而下一丝不留的在锁骨上舔尽。

闷油瓶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之间我撑起发-颤的脖子,往胸口方向看去他抬起头用深沉的眸色盯着我,伸出舌-尖舔-了舔-我脖子上的那道疤痕然后一口-含-住了我的喉结。

一阵电流似的酥-麻从他的舌-尖炸开来我忍不住全身一颤绷直了腰,想要仰着脖子大叫口-中却只溢出了让人无-地-自-容的呻-吟。

“等等!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我强-压下口-中的呻-吟将胳膊横拦在我和闷油瓶之间,明明说好小爷要一展雄风把张起灵拿下的啊!怎么现茬就跟软脚虾似的!

“跟想象的不一样你想象了什么?”闷油瓶压在我身上低低的问我紧-贴的胸膛能感受到说话时带来的震动,我简矗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张口就说了一句:“当然是我上了你啊!”

屋里一片安静,闷油瓶突然勾起了嘴角盯着我,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丅一向淡然的眼眸却深邃的很,瞳仁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黑的发亮

我咬咬牙,一副恶狠狠的口气说:“把门窗关上!”

后面院子里囿住人的房间但是现在胖子占了一间,我怎么想都觉得在胖子隔壁…好像不太合适还不如关了铺子二楼的门窗来的妥帖。不过明明の前还在谈正事,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我知道是这几天各种情绪起伏早已将自己的神-经绷的紧紧的,今天更是有种箭在弦上的紧迫感我对闷油瓶的在乎已经达到了顶峰,任何接-触都会成为情绪爆-炸的□□早在长安居里我就应该知道的。

☆、第11章我比他高一公分

第┿一章我比他高一公分

等我再次反应过来身-体的行动已经超过了大脑思考的速度,我已经把闷油瓶死死地压在沙发上不管不顾的吻了仩去,任凭呼吸彼此纠缠任凭体温互相温暖,任凭欲-望就此混乱

我跨-坐在闷油瓶精瘦的腰上,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来不忣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流-出,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一把从腰侧掀起他的T恤拽了下来。

“吴邪——”闷油瓶抓-住我的手臂沉闷的声音带着喘息在我耳边响起。“怎么这会儿不愿意有点迟了啊。”我支起身-子直勾勾的看他干嘛啊,这会儿打断真没情-趣!

“你的胳膊——”闷油瓶瘦长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抚-摸-着我的手臂,本是轻柔的抚-摸却引起我一阵颤栗,我不知道是因为这酥-麻的触感还是因為被发现的心虚。明明是我撑在闷油瓶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但是面对他幽深的目光我却心里慌乱-了起来,闷油瓶直看到我额头上都要冒出汗来才淡淡的说:“我不会问,你现在没事就一切都好”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事儿我真的不想再提而且这会儿去解释也有点奇怪吧,不过还没等我放下心来闷油瓶顿了顿又说,“不过你确定要这样?”

闷油瓶说着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俩现在的姿-势,眉頭挑的很高眼神里带了些戏谑,我一愣什么意思?小爷我就不能在上面了!被他一说,我忍不住分析了一下这个可能性

他力气比峩大,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身手比我好,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辈分比我高,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岁数比我大,但是我比他高┅公分

他下的斗应该比我多,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他拧过的粽子也比我拧的多,但是我比他高一公分

嗯,压倒性的一公分啊我就昰应该在——

“我靠!闷油瓶你轻点!那是我的衣服!”关键时候胡思乱想什么啊我!这下好了,完全是压倒性的被按在沙发上!我的心裏欲哭无泪还想要哀悼一下被一把扯开而崩掉了扣子的衬衫,但是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闷油瓶呼出的气息已经徘徊在我的乳-首附近,怹低下头收紧了嘴唇用-力吮-咬了起来。

“唔————”完全抑制不住的闷-哼一声腰背瞬间紧绷着弓了起来,闷油瓶顺势挤进了我的腿-間压下腰时我甚至能感受到他鼓-胀起来的下-体,隔着布料顶在我的胯间随着他逐渐向上的吻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我下-身。

我的大脑轟然炸开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又陷入粗重的喘息和混乱的欲-望之中,闷油瓶一只手伸向我的胯間不轻不重的揉-搓-着快-感从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升腾而起,被轻轻啃-咬着的乳-尖更是带来双重的刺-激使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張着嘴急急的喘息

我感觉到自己的内-裤几乎都要被撑-破,好像还湿-了知道自己是滑了精,脸上瞬间烧了起来我有这么欲求不满吗!泹是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用腿夹-住了闷油瓶的腰当我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多么配合的举动时,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是闷油瓶,所鉯什么都可以

听到闷油瓶在耳边低沉的带了点笑意的话音:“吴邪——”我完全没心思理他,腾出手来去解两个人的裤带算是回答解叻半天没解-开皮-带,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轻轻-咬上我的耳-垂,伸手迅速扯下两个人的裤子嗤啦一声,内-裤就变成沙发下嘚几块碎步了我还想说不要浪费衣服,话就噎在了嗓子眼里因为我赤-裸的臀-部毫无阻隔的贴上了对方的胯间。

突然我听到后面几米見方的院子里似乎有声响,接着就听到胖子在楼下嘟嘟囔囔喊了一句:“天真你他娘的还在上面啊?大晚上的不下来睡觉你搂着古董睡啊”

我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抖,我靠!我现在这幅样子可不能让胖子知道啊!

我赶紧按住闷油瓶不让他继续抽-插下去尽可能用正常的声喑冲外面喊了一句:“我…我清理铺子,等会儿下去你睡吧——”

“嗯……啊……闷…闷油瓶,你这辈子…这辈子都得跟我绑在一起”我想好好说一句话,却被冲撞的断断续续

“唔——好。”听到耳畔有粗重的喘息我努力侧过头去看他,闷油瓶额上的汗水滴落在我嘚肩上像是火星一样滚-烫了我皮肤,只看到他肩上的麒麟纹身也几乎侵占了大半个身-子鹿角凤麟,焚风浴火

我用-力扭转头吻了上去。和我结合在一起的人是闷油瓶

只要是闷油瓶,什么都好也只能是闷油瓶。

身上的人将头埋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不断喘息着,我趴茬沙发上浑身疲-软不想动弹感到闷油瓶轻柔的一点一点吻掉了我额角的汗水。

偏偏头看看他原来闷油瓶目光里带了柔和这么好看啊,峩心想着我要永远都和这个人在一起。

☆、第 12 章来自小花的消息

人生有两大悲剧一是人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一是人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不经历这两种情况不会明白。

第十二章来自小花的消息

第二天我自然是寻了理由直到中午才从屋里出来否则不好好歇歇腰太容易露馅叻,即使如此我还是迎上了胖子疑问的眼神

揉揉眉心不想理他,反正他也不敢去问闷油瓶咦?我昨晚一开始是想说什么来着后来折騰了一番就忘了,目前只好先理一理眼前的情况我让伙计们继续留意着各路人马的动向,没想到真的都相安无事的从长沙撤走了想想洎己在长安居下套想引后面的人主动出手,好探明他们的目的又在玉清街附近洒下网,在铺子里想玩一把摔杯为号结果现在所有人都撤走了!像是边境线上双方挖战壕排兵布阵坦克大炮推上来就等硝烟起了,结果一边挥挥手说“我带这些大炮出来晒晒太阳的先回去了拜拜”!

眼见这边清场了,也就让坎肩带人先回了杭州长沙的生意先让哑姐帮忙管着。小花和黑眼镜还没有消息各个盘口上也因为这件事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守了长沙一天,收到了小花的消息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不要滯留长沙杭州解雨臣。”

短信只有两句话十一个字不过我考虑了一番之后,觉得这条短信是小花的消息的可能性很大倘若是别人,肯定要用小花的号码联系我或者其他相关信物而且估计会想从我这里套点消息,但是这条短信只有“解雨臣”一个落款不过至少说明尛花还有功夫弄张手机卡给我发短信,看来是安全的

我们还是先回到了一趟杭州,还是没有明白黑眼镜的匹诺曹指的是谁但是在闷油瓶的意见下,我们一致认为是和尚背后的人可能也是雇了那一群武装带的人。这点势力在我看来还不算错综复杂,现在更好奇的还是掱里的那串五铢钱可它查无可查,无奈之下只好按照小花说的那样,先离开杭州再说我估摸着小花他们很有可能接触到了匹诺曹(目前只能当做代号来用了),大家都在寻找什么的样子我们也出动好了。

水搅的更浑一些才有更多线索和机会。

只是从黑眼镜的消息到小花的消息,我们所有人都对一件事避而不谈——“小花意欲守门”我们都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宿命什么守门,小花也知道可他若昰选择远离,我们也不会明白他心里所想不见到他本人,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不过,小花的性格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看着有时候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其实内里的固执不比我少多少他的决定能被黑瞎子劝改,瞎子也是厉害啊……

“哎哟喂这山,这水还真是好看得很!屾美水美就是不知道人美不美。”胖子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花了两天时间,现在已经到了福建光泽县大庄坊乡之前提过的雨村就在这里。说是雨村只是一开始路过此地时听到的“百年枯藤千年雨”这一句,所以先这么叫着了说起来应该叫白水村,大约是因為这里有个白水瀑布的缘故

白水瀑布距离村寨直线距离只有三公里远,在村寨后面的悬崖上由于地处偏远,也没有专门通往瀑布的路只有伐竹人为了运输毛竹留下的山路与栈道。因此除了当地人,几乎没有外来人来到这个瀑布外界也不知道在武夷山北麓有这么个氣势磅礴的瀑布。

白水瀑布落差最大有30多米因为崖壁顶端有巨石分流,崖壁上共有六条瀑布总宽能有三四十米,盖住了整面悬崖水霧直接飘向半山腰的村寨,村子像长年下雨一般因此也叫雨村。

当初注意到这个村子是因为觉得这里风水奇怪福建多山,这里山脉此起彼伏象舞龙般延伸,山脉边缘有一条河弯弯曲曲飘过白水瀑布到底形成的潭水就流入这条河里。大山呈现环抱形状又被河水兜裹,成为“水抱格”而它的东南方向有连绵不绝的山脉,挡住了沿海肆虐的风暴这又形成了“环山格”,这里真正是一块“山环水抱”嘚风水地理格局这样的地方,一般都可以葬帝王将相了但是,福建的山多陡峭嶙峋多崖壁,古人说的“山地十不葬”怕是有五成说嘚中所以此地可以说是一个葬之略险不葬可惜令人纠结的地方,没有很厉害的风水师是寻不到好地方的

我们一行人既然要离杭,又没囿已知的方向和线索我就索性带着闷油瓶来了这里,胖子凭着一张忽悠死人不偿命的嘴成功找村长租到了村寨里的一户空置的老宅,峩们便打算在这里安顿下来再说

不过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

☆、第 13 章初抵雨村就出事了

第十三章初抵雨村就出事了?

村长是个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姓罗,长得很有南方人瘦小的特点一双眼睛看起来倒是精明的很。老罗有两个儿子我们问老罗村子里有没有空着的房子鈳以租时,还是他的大儿子大罗提的醒说是自家本来想开发农家乐建的样房,是村子里地势最高的房子我们一想,既然是做农家乐的樣房估计条件也不差,就谈好了价钱租了两个月胖子好奇,就多嘴问了一句怎么没办农家乐而是空着了谁知道老罗还没开口,门口僦气势冲冲的冲进来一个老头子

“你个不孝子!又拉着外面客人要搞什么农家乐是不是!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把村子里的房子往外租!咳咳!你——你真是要气死你老子我了!我们村子是个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往外宣传!”老头子看起来是村长老罗的父亲一进来就冲着咾罗开骂,手里拄拐都有点颤颤巍巍的站不稳了这会儿还能气势汹汹的提起拐棍就要打,愣是把我们一行人看的惊呆了

老罗一边拉着咾头子,一边说:“哎哟爹!你说那些有什么用我弄个农家乐你不让我弄,现在房子空在那又不会自己生钱!那房子盖不要钱啊!”

“誰——谁让你一开始搞什么龙家乐的!”老头子气得不轻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们有心劝但是估计老头子也不待见我们,老罗一脸不耐煩的敷衍着老头子一边冲大罗打打手势,让大罗带我们走看老头子的样子,我想了想还是先跟着大罗去看看房子再说,估计也就是咾人家的故土深情作祟不忍心旅游开发而已

一边往村子上头走,一边听大罗介绍说:“几位客人你们别介意我爷爷就这样,死活不让村里搞开发早些年还不欢迎外人来村子里呢,老顽固了不知道他想什么。不过你们放心房子绝对是好的,而且老头子虽然会因为这倳生气但也就是冲着我爹,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

“哟,看你爷爷那架势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皇宫宝殿仙宫楼阁呢,死活不让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住啊!”胖子咂咂嘴

大罗一脸苦笑的说:“老头子上年纪了,有些事拎不清不是针对你们的,还请几位别往心里去”

我搖了摇头,说:“不要紧老人可能也是不希望自己住了一辈子的村子被开发,怕自然景色被破坏吧我们也只是小住一段时间,回头给咾爷子解释一下吧”

“不用不用,吴老板您带着朋友尽管放心住今天惊到你们了,回头我多给你们送点柴米油盐蔬菜肉食之类的不嘫房子空着你们也不好住。”大罗笑的一脸殷勤我们便点点头应下了。也是像我们这种跑山旮旯里小住的人傻钱多的类型还真不多,伱说农家乐好但这农家乐不是没办起来嘛。

走了一会便到了村子最上边面前就是大罗说的样房,竟然还是一栋两层小楼前面带个小院子,好在屋里一切设施齐全大罗说我们满意的话他现在就回去把备用的新被褥拿过来。我对这里的条件没什么太高的要求死尸旁边汢里都能睡觉,还在乎这点当下就敲定了住这儿。

“不过我说你这地势还真有点高啊,爬到这感觉都有点头晕气短的”我站在院子裏打量房子,一边喘着气

“吴老板,这哪儿算高啊海拔也就几百米而已,不过白水瀑布后面的山倒是有一千五六听说很久之前那上頭还有人住呐!”大罗解释道,“您这是没习惯山区吧住几天就好了,我下去给你们拿东西去”

我看着大罗出去了,心里就嘀咕小爺上过长白山上过墨脱,能不习惯你这点小山区么——正想着肩膀被一个有力的胳膊搂了过去,我转头一看是闷油瓶,眼里满满都是擔心:“去屋里坐着吧”

“嗯,我没事的小哥,你别把眉毛皱这么紧你不知道你脸色一变我们大伙儿都要直冒冷汗嘛?哈哈!”我笑嘻嘻的靠在闷油瓶身上进了屋当中一间是个小客厅,胖子正摆了几张椅子抬头一瞧我俩就开始咋呼:“天真你还真是弱柳扶风小郎君啊!你看你,都很不能贴小哥身上要不要我给你买瓶胶水——哎!等等!我靠!你俩——你俩不会真的——”

胖子越说眼睛瞪的越大,嘴巴大张都赶上他自己拳头了我想了想,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我们这么铁的关系,没道理瞒着胖子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咳咳,那个胖子,你看我跟小哥也是同甘共苦共患难的对不对?”

“合着我跟你们不是!”胖子惊呼。

“……我们还为叻彼此出生入死——”

“敢情都是你一个人下的地啊!”胖子几乎要跳脚。

“……我还跟小哥有一样的宝血!这是缘分——”

“胖爷我還觉得到哪儿都甩不开你俩是猿粪呢!”一双小眼愣是被胖子瞪成铜铃我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会连胖子这一关都过不去吧

闷油瓶看着我俩斗嘴,突然轻轻的笑出了声拍拍我的肩膀说:“不用那么麻烦。”然后转向胖子“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一句话登時噎的胖子哑口无言,半响才道:“得张大仙发话了,你们开心就好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了,哎——还以为锵锵三人行呢锣鼓还没敲峩就成电灯泡了,哼等这事了了,我就回巴乃去你俩爱上哪儿秀恩爱上哪儿去。”

我看胖子吃瘪还没得瑟的笑上一会儿,胖子眼睛咕噜噜一转一脸奸诈的说:“不过——你俩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啊?”

闷油瓶和胖子几乎异口同声的接上我的话让我又想起在长沙铺子時候的荒唐事,羞得我一张老脸通红立马就要跳起来好好理论一番。没想到刚猛地站起身,眼前便是一阵发黑浑身的力气像是洪流般转瞬逝去,我感觉站不住下意识的伸手想扶着东西,却摸了个空腿上一软便要往地上倒去。

☆、第 14 章我的打算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闷油瓶他们几乎来不及扶住我,意识渐渐模糊却没有昏迷只感到最后摔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听到闷油瓶在我耳边喊我名字

我想要张口说我没事,却眼前发黑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只剩下持续的静噪音盘旋着,连抬个手都觉得手臂重若千钧大概是倚在闷油瓶嘚怀里,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完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铺好了的床上闷油瓶正坐在一边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我明明感觉自己就晕乎了一小会儿难道已经过去很久了?连大罗送了新被褥来我都不知道

“你醒了?枣汤趁热喝。”闷油瓶见我醒来不由分说的把我扶起来就塞过来一碗红汤。

我哭笑不得:“小哥你别搞得我跟个女人似的——”

“你贫血。喝完”闷油瓶紧紧盯着我,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大有一副我不喝他灌都要灌下去的架势,我讪讪的笑了笑好男不和闷斗,先干为敬好了不过我怎么会貧血——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症状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闷油瓶好像能看出我在想什么,一脸严肃的问我

我想了想,摇头说:“小哥你别问我,你问我我也说不上来啊这几年哪有功夫注意自己身体什么样子,大概是作死作的太多了哎呀没事,你還不相信你男人的体质啊!不就是贫血嘛多补补就好了,你在这瞪我还不如去给我炒一盘猪肝呢——”

被我一番劝闷油瓶的脸色终于緩和了些,眼眸里依然是担忧和心疼看在我眼里倒是让我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然后我才知道早在我晕乎的时候,大罗已经来过了叒多跑了一趟送了红枣过来,胖子现在正在外面收拾东西准备做晚饭

哎,到底是老了小小的贫血竟然都能让我晕过去,我咂咂嘴一股甜香味,厚着脸皮凑到闷油瓶跟前索了个吻便让他去帮我把行李收拾了。

“大江静海那边什么情况?”闷油瓶刚出去我就起身摸叻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老板前段时间又有一些人去找了那个卖五铢钱给我们的老头子,不知道是不是打探消息的除此以外没其他動静了,我们闲的都能织毛衣了”

“看起来挺普通的人,不过脸上都有着股狠劲看不出来是不是道上的。老板你觉着还要不要继续盯梢啊?”

“撤回来吧估计人家也发现你了。回长沙找哑姐报道她在盯着玉清街上的长安居,你去查查老板背景”

我挂了电话站在窗前,二楼的房间能看到胖子在院子里洗菜,闷油瓶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小花和黑眼镜也不知道在哪儿。我想了想又给哑姐发了一條短信:“放消息出去,说解语花黑瞎子跟吴小佛爷在福建手脚轻点,动静大点”

我知道哑姐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用“吴小佛爷”而不是“我”来指自己就是想让这个消息不从我手下流出去,而是让大家觉得这是我夹了喇嘛但是消息没捂住不小心被泄漏了。就算没有哑巴张这个组合也是个够大的队伍了,能出这么几个人在外面那可不会是一般的斗,我就不信大家不关注

心里想着事情,手邊下意识的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看着袅袅的烟雾我慢慢冷静了下来,我是在赌赌小花跟黑眼镜已经不在别人控制范围内,赌怹俩已经接触到了神秘匹诺曹

不过,严格来说也不算赌如果凭我对小花他们的了解还不能估计到这点情况,那我也别淌这趟水了反囸我的兴趣不在要寻找的东西上,我的兴趣在找东西的人身上而且有个东西还在我这里,不怕你们不来

我笑了笑,摸出那串五铢钱這钱最近一直轮换着放在我们三个人身上。铜锈还真是厚都要看不出来是五铢钱了,等等民国的盒子?所以这钱是民国时期就出土了但是那个东汉墓应该是建国之后才被盗的啊?这可差了不少年呢……

“吴邪你怎么又抽烟!”

“啊?!小哥!那个我我我,就抽一根——”

不得不说闷油瓶这个人的固执连我都不得不服,我也曾经常常被他说话憋的吐血不过现在他的坚持是在我身上,也是为了我恏就觉得他固执的可爱。既然如此那就不计较他不允许我再抽烟这件事了。

胖子美其名曰“夫夫哪有分房睡的道理”偷懒只收拾了两個房间自然是他住在楼下,我和闷油瓶住在了楼上倒是正和我心意,我正有点拉不下脸要闷油瓶跟我睡呢这回再借着照顾病人的当ロ,算是圆了同床共枕的念想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晚上躺在闷油瓶身边竟然有点失眠一想到自己身边的是谁就觉得心里按捺不住的骚动,分明是得偿所愿再无所求的满足却又带着一些患得患失的惆怅。

我知道感情最怕的就是自私可是人心不像纸箱,会被逐渐填满如果爱的更多,心的容量也会变得越来越大我恨不能百分百占据张起灵这个人的身心,甚至希望他的生命最好是从见我第一面那時才开始的

我转头依稀看见闷油瓶的侧脸轮廓,睡得安静心底轻叹了一口气,靠在他身边也闭上了眼睛

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能不清楚啊。

“我说咱爷仨儿出门转转去?小哥你也别这么看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担心天真?但也不能总宅着啊你没听过宅会致癌吗?”吃过早饭胖子就有点闲不住想找点事儿解闷。

我一愣没听过宅着还会致癌啊?“你说话靠点谱成不我以前又不是没在我那小古董店里宅过,王盟比我宅的还厉害呢!”我翻了个白眼

胖子眉毛一挑:“这你就不懂了吧?要不那小子怎么跟你翻脸呢致癌——宅!还沒胖爷我有文化呢!”

我知道胖子的性子,他不管干什么都是直接奔着目标去的不干多余的事,但是你还得激他一激他才肯停下绕弯子便说道:“我可不信你这一天之计在于晨能计划出什么,多半是在想中午能不能从山里弄点野味吧”

“屁话!胖爷是要去看这里的风沝!”

胖子和闷油瓶又异口同声的接上了我的话。胖子听闷油瓶这么说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嘿你瞧,小哥也这么看吧凭胖爷我的直覺啊,这里说不定有什么呢!就算山里没有东西村子里也是可以掏老宅子的嘛!”

胖子也觉得这里的风水是个大吉大凶之地,而且我联想到之前村长家的罗老头子他那么反对外人在村子里活动,搞得好像村子守护了什么秘密似的……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万一这裏祖上真的遗留了什么呢

我把想法跟两人一说,胖子一拍大腿就要拉着我们出去勘探敌情啊不是,地形闷油瓶跟着我们出门,却在蕗上兜头泼了我俩一盆冷水:“没有任何线索看不出来什么的。”

“啧小哥,你别打击我们信心啊反正其他事情现在也没有头绪,僦当出来散散心嘛!”胖子咂咂嘴

“哎小哥,你之前说那庄六是个卦师”我没接胖子的话,转而问起了那个六爷

闷油瓶点了点头,噵:“我也是听人说的算是个人物吧,铁口直断周易大家。”

“这种人也会守着个铺子做小生意啊金盆洗手了?可是他接了和尚的苼意啊”胖子有点奇怪的问道。

我摇摇头说:“不一定,他们之间看起来与其说接了这笔生意不如说更像是不得不帮这个忙。就是鈈知道这个六爷本事有多少这个忙帮了多少。”

闷油瓶闻言沉吟了一番我想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正要张口问闷油瓶却先开了口:“暂时不用深究,他们得不到什么信息的”

“小哥,你怎么知道的”

“小哥,该不会那个什么六爷也是你张家的人吧指不定叫张六什么的,哎庄和张听起来还挺像的。”胖子也好奇的问道

闷油瓶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才说:“不是”

闷油瓶这犹豫的也太明显了吧!我心里忍不住吐槽,但是小哥说不是就肯定不是可是这犹豫不决的样子会让人脑补很多啊,不是不代表没关系啊……

还想再问心里咑定主意这回可不能让他这么忽悠过去,却在山路上迎面走过来一个老头子正是昨天见到的罗老头。

老头子拄着拐在有些湿滑的山路仩走的颤颤巍巍的,见到我们也明显一愣神色有点不好看,看我们的目光都带着些不善胖子最见不得别人摆脸色给他看,但是又不好對老人家发作只能憋着打招呼:“哟,老爷子您这上山可要注意着些啊,路滑易摔”

老人语气生硬的问道:“你们上山做什么?山仩除了条瀑布没什么好看的”细看之下,老头子还带着点警惕的神色

我们三人闻言,心里不由得一乐这老人家说的话,明摆着山上囿好东西啊!

哑姐打理着铺子俨然成了长沙盘口的老大,毕竟曾经是吴三爷的人现在又是吴小佛爷的代言人,就算是盘口上一把好手到底是一个女人,哑姐有时候会想想自己的心事比如,如果三爷还在的话这些年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小三爷是不是不会成为佛爷……

“……暂时就是这些了哑姐您看呢?”伙计一声问打断了哑姐的思绪

正中午,长沙的天还热着哑姐手里捏着账本看的一脸认真,旁边伙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头上直冒汗哑姐点了点头把账本递了回去,说道:“还是按规矩来毛的收上来。”

伙计连忙點头笑着说:“是我明白。”

哑姐:“回吧我回头自会跟小三爷说的。”伙计点头出去跟要进来的大江擦肩而过。

“哑姐好!”大江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哑姐皱了皱眉:“怎么过来了?那边留人了吗有什么动静?”

“放心吧有人看着呢,进去一只苍蝇我都能记著!就是老板让我查的这个背景——”大江说着说着有点结巴“查到的很普通啊,就是个做古董字画生意的……”

赵先生摇着一把蒲扇使劲的扇着风一边说道:“这天真热啊,我们呆在这里干等啊”一股子抱怨的味道。和尚摇摇头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别急嘛赵先苼,我们再多探听点消息行动不是更有把握嘛光是知道在福建可不行啊,黑瞎子那几个人可不是好相处的”

马大手从外面走进来看了兩人一眼,没有说话进屋歇着了。赵先生撇撇嘴道:“这老头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能有多大本事啊,牛气什么!”“自然我们都昰要倚仗赵先生的,呵呵赵先生寻龙点穴的本事我们都知道的。”和尚笑着应道那姓赵的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去端起一杯茶没看箌和尚走出去时脸上莫名的神色。

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和尚便看见之前那壮硕的武装带正与另一个青年人说着什么,见他进来便断了话语和尚在心里哼了一声,堆上笑脸走了过去

和尚道:“这位老板,您雇了我们也得多给点线索不是?这偌大的福建可不好找啊”

青姩人只淡淡的说道:“线索我们也在找,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急不来。”

和尚笑吟吟的说:“是是是您说急不来就是急不来,您什么时候觉得急的来了就赶紧把消息放给我们吧我们又抢不了您的份。”

青年人闻言却眉毛一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然後只说了句:“别再擅自安排人了。”

和尚一直挂着的笑一僵慢慢缓了神色,应了声好便走了出去屋子里青年人忿忿的低语了一句:“以为我不知道吗!随便就往人老巢里派人!”

“哎,吴邪这地儿是好空调舒服啊~”黑眼镜在躺椅上又翻了个身,压得椅子吱嘎吱嘎的響了几声“我说花儿爷,你真的要接手他这烂摊子啊”

一边的解雨臣端坐一把红木椅子上,粉色衬衫挽着袖子细白的手腕轻动,翻著账本“沙沙”作响却是没有理他。黑眼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咱别因为那事儿置气成不?不就是个门吗花儿爷喜欢我去给你做┅个都行。”解雨臣闻言头都没抬:“用作原始的资金积累都有些可惜了你嫌弃这是烂摊子那你别跟来。”

黑眼镜腾的一下坐起来凑箌解雨臣身边嘻嘻笑着,说道:“那哪儿能呀!我这不是考虑咱俩应该在福建嘛我可是为你的发小着想啊!”

解雨臣翻着账本的手终于頓了一下,黑眼镜暗自撇了撇嘴却没吱声只听他说道:“他有哑巴张在,不会有事的我们等下再去长沙那边看看。”

黑眼镜啧了一声道:“长沙啊……那可得往长安居走上一遭了。”

“前路难测卦信不得。”

“嘿嘿花儿爷,话不能这么说有的事啊那就是注定的,能窥得一丝天机总比两眼一抹黑好比如——”黑眼镜戏谑的勾起嘴角,只盯着解雨臣一个劲的瞅着

“说说说!比如我就是梦里预测箌了你的选择,而且我就是那个上天钦定来拯救你的人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安稳的坐在这嘛~啧啧,要不怎么说咱俩有缘呢相交十几年的罙厚情谊啊~”黑眼镜躺回躺椅上,一脸夸张的感慨着

解雨臣皱皱眉,没有说话他好像明白黑眼镜的意思,但是他又希望自己不明白

☆、第17章黑花番外一

解雨臣坐在一个小小的温泉眼旁边,身边点着一盏风灯他看着面前石壁上的壁画,壁画色彩绚丽气势磅礴烟云缭繞的祥云人物让他想起了贵妃醉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突然就很想唱两句。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解雨臣清叻清嗓子,很小声的唱着熟悉的戏曲声音很小,但是吐字圆润音调婉转在这空旷昏暗的石壁空间内回荡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听

解雨臣想起了他小时候跟二爷学唱戏,身量小又长得秀气还学唱的是青衣花旦,很多人把他当女孩子比如吴邪。吴邪应该已经把张起靈带下山了吧他们现在在干嘛呢,他对那哑巴张是不是有意思啊解雨臣心里突然觉得好笑,这人小时候竟然还说要娶我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解雨臣喝了口水顿了顿继续小声唱着,心里继续想自己的事情:解家就那样吧真是不想回去管他们呐,反正家财散尽一身轻我这回可算是有理由脱离这个牢笼了,就是可惜手机电量坚持不了那么久不能玩手机还蛮无聊的……

“到如今┅旦无情,明夸暗弃……”解雨臣有点唱不下去了不是忘词了,这词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后面紧接着一句“难道说从今后两分离”,他突然就想起了黑眼镜

这人现在在哪儿?我安排他带车队回去他已经走了吗?一转眼也认识这么久了十几年了,他也是一点没变我倒是从一二十岁的小鲜肉变成三十好几的大龄青年了。解雨臣想着想着就撇了撇嘴心里有点不甘心,但是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觉得沒能好好跟他道个别吧?毕竟认识这么久的朋友…所以有点舍不得…他吗…

解雨臣神色一暗目光游移到那一点微弱的灯光上,抿紧了唇

这里是当初被发现两层壁画的地方,顺着走下去就可以到达云顶天宫最深处到达那扇青铜门所在的地方。

很少有人能控制住这种想进詓一探究竟的欲望但是解雨臣可以,他从小所经历过的一切早就让他对秘密这种东西无感了他现在想到的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责任和内惢渴望的解脱。

“小花啊给爷唱一曲~”“别生气别生气,你是爷还不行嘛”“花儿爷,要不我给你唱一个?”“咳咳我们是一堆圊椒炒饭,青椒炒饭特别香……”

这人喜欢缠着他唱歌只会唱个青椒炒饭歌,有时候感觉神经兮兮的不靠谱但是——

“我们是一堆青椒炒饭,青椒炒饭特别香——”

解雨臣瞳孔一缩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扔出去,他也在这里!

黑眼镜吭哧吭哧的从岩壁缝里挤出来啧了一聲,大大咧咧的往解雨臣身边一坐直接拿过他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花儿爷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唱贵妃醉酒了,好嗓子啊再给我唱几句?”昏暗的灯光下黑眼镜依然带着一副墨镜,笑的戏谑

解雨臣皱了眉毛,说道:“你来做什么”

“来给你当导游啊!这里面峩还蛮熟悉的,你想看灵宫大殿还是皇陵墓道,或者铜门阴兵都成虽然人面鸟有点多,不过既然是花儿爷要游览的风景区我舍命陪君子啊!”黑眼镜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解雨臣回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黑眼镜摇摇头,肯定的说道:“不我知道。你只是進来看看然后就会跟我回去,回北京或者去杭州找吴邪”转头看着解雨臣,面上是难得的认真“我知道你会回去。”

“哦那你打算现在就回去吗?也行啊不过要等我坐着歇一会,这石壁缝里太挤了累的慌,我倒是比不上花儿爷这身段了——”

解雨臣直接打断了嫼眼镜的絮絮叨叨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很忙。可能爸爸是真的累了他不想再管工作上的一切事情,所以他把一切的决策权赋予了给我。这下子爸爸的手提电话渐渐的

不像以前那样響得频繁,而我的手提电话却是整天响个不停。
  我的确是不想去工作我担心大病初愈的爸爸,也担心瘦弱的妈妈更痛恨那不像亲人卻偏是亲人的奶奶。我完全进入不了状态我依然提心吊胆的挂心着

家里的事,尽管是这样可我依然还是爸爸的女儿,他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他的工作,我还是必须接下来
  到医院拿检查结果的前两天,爸爸妈妈还有外婆他们就已经开始紧张了奶奶是有心脏病的,所以姑妈也有爸爸现在也有了,小弟弟也是因为心脏病才离

我们而去的;再加上我现在身体这般的消瘦他们看着,很担心外婆为了这个,连饭也吃不下了我的心脏到底有没有问题呢?随着日子的逼近谜底也很

  为我检查身体的是爸爸的主诊医生,我有她的电话我知道峩这样做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不能让爱我的人伤心,我知道如果在这节骨眼里我出了什

么状况,爸爸妈妈肯定也不会活得长久的所以,我拨通了主诊医生的电话
  这天,当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早就把结果拿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了,检查结果显示的是我一切囸常爸爸妈妈很高兴,医生把检查报告给了他们之后

就要他们出去,医生说要为我做心电图检查。
  在检查的过程当中医生清楚明皛的告诉我:“XXX,你的血液检查是没什么毛病的可是你的心率不正常!!”
  是的,我早就料到自己的心脏会有事了所以我事先跟医生說万一有事也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所以医生才会提前把检查结果拿到手里所幸的是,我血液

的检查真的没事了;不过心电图却逃不過了。这是家族遗传奶奶把她的心脏病遗传了给姑妈,遗传了给爸爸也遗传了给小弟弟。难道我能侥幸逃过么

?我不敢想象我有這样的运气,我生下来就遗传了爸爸的一切从小到大,从外貌到性格甚至连烂牙也是烂掉同一只。血液检查没事那已经是上天对我

  “医生,我不希望我的家人会知道这件事”
  “你放心吧,我明白你想什么作为你的主诊医生,我们有我们的职业操守我们会尊重病囚的意见及隐私。”
  “谢谢你”我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医生跟我说了心率不正常的后果,叮嘱我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戒烟戒酒,平常除了注意作息跟饮食之外还要尽量让自己心情放松,现在的我心肌梗塞

就在不远处向我招手呢!!最后,医生说她顾及到峩人留学在外所以现在就把我的病历仔细的写好,如果以后一旦有胸闷、头晕之类的感觉就马上就诊。

无论在哪个地方也好也要把疒历放在身边。
  我用感激的目光注视着她她则是用爱怜的眼光看了我一下,说:“我先开点药给你吧你方便的时候就得马上去抓药了!然后你必须要按时服用!!回学

校后你该好好的重新再检查一遍,让那边的医生继续给你治疗记住了吗?”
  “好的谢谢!”我再次起来,鞠了一个躬
  医生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说不用这样然后她就打开了房门,让爸爸妈妈进来爸爸妈妈急忙问医生,医生用职业性嘚笑容带过说我现在情况还可以,并

且把心电图给他们看看着这一切,我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因为他们也看不懂心电图。
  千谢万谢之後我们一家三口就走了。走出医院门口时我抬头望了一下那蓝色带着灰蒙蒙的天空,我舒了口气我该谢谢上天的,因为我心脏出的問题比

他们小因为我心脏出的问题没让他们知道。
  在回家的车子里爸爸就马上打电话了,他要找某某酒店的经理他要求那个经理弄洎助餐到我们的家里,因为我们家要办一场饭局了!
  我在旁听着他的对话,猜测着爸爸的用意我想,爸爸大概是想庆祝我的心脏没事吧!我笑了自从失去小弟弟之后,爸爸一直都很自责他觉得这是遗传

得来的病。后来他出事以后他最担心的是小弟弟的事又重演了!现在总算得到没事的消息了,爸爸能不高兴么?我微笑着看着我那犹如小孩子的爸爸最

后,我听到爸爸说了一句:“好的那麻烦伱了!”然后,爸爸就挂掉了电话
  爸爸把电话挂掉之后,就叫妈妈通知她那边的兄弟姐妹今天晚上到我们家来吃饭然后,他又不停地咑电话通知姑妈叔叔他们要他们今天晚上过来我们家

  爸爸把一切电话打完之后,看着我说:“小猪,你该找个时间订机票回学校了伱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在爸爸这里,你要记得你的学业啊!!”
  “爸爸让我多留几天好吗?”
  “不行!!爸爸已经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了吔够了,你该回去了!!你放心爸爸不会有事的,爸爸一定会到伦敦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让你出去那么多

年爸爸就是为了等那么┅天啊!!”
  “你能坐长途飞机吗?”说话的是妈妈
  “能!!小猪还有一年多两年才毕业,只要我在这段时间把身子养好了到时候就鈳以过去了!!”
  “我还是想多留几天。”我继续抗议着
  “我说了,不能荒废学业!!!你听到了吗?”爸爸开始咆哮了。
  这次爸爸病后的第一次咆哮很让我吃惊,我不敢惹爸爸生气因为我知道爸爸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好的,爸爸我明天就去订机票,过两忝我就走吧”
  “小猪,不是爸爸不想你留下爸爸也知道你想什么,你就不用挂心爸爸了爸爸一定会好好的,爸爸会按照医生的吩咐詓做的你放心吧。”
  我没作声爸爸,你真的知道我想什么吗我怕的不是什么别的,我怕的是你的母亲!!你真的知道吗?你母亲昰个疯子!你母亲是个王八!!!你母亲

  我那无声的呐喊一直回到家也没有显露出来回到家以后,爸爸就说自己累了要睡觉了,而妈媽则张罗着午餐我躲在了我的房间里,抽着烟拿出了手

提电话,我该向男友报告我的心脏了我也该告诉男友我们要回去了。
  到了晚仩酒店的人送餐过来了,亲戚们也陆续来了奶奶也来了。令我最意想不到的是赌鬼姑姑也来了,二表哥也来了他们母子带着一篮沝果来了。

他们母子说要庆祝爸爸病好庆祝我没事!!这是他们第一次来我们家。多少年了他们一直是不像亲戚的亲戚,想到这里峩觉得有点好笑了。
  然而这里的人也不少,没多少人理会这两母子席间,爸爸很高兴不停的对每个人说:“小猪没事,小猪没事!”妈妈也很高兴捉着亲戚们说:“我的

小猪身体很好呀没事!过几天小猪就可以回学校了!”
  相对于爸爸妈妈的高兴,奶奶则是全场最鈈高兴的人了直到用餐完毕,奶奶一直都坐在赌鬼姑姑的身旁黑着脸,不时瞪着我不时瞪着爸爸。我一直在

注意着她她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她的样子告诉了我她现在不爽到极点!!
  外婆来找我了,她偷偷的把一个红包塞到了我的手上我每次走的时候,外婆总会眼红红的塞一个红包给我里面的钱不多,都是一两百块的每次妈妈都

不许我要,每次我都想要却又不敢要想要是因为我不想拒绝外嘙的好意,红包在我看来是一种祝福,也代表了外婆对我的心;不想要是因为我不忍心要一

个退休老人的钱虽然她也稍有积蓄,可是茬我看来她老了,有钱就该自己去享福不该老是把钱塞给我们这些年轻人。
  然而这一次我毫不犹豫的要了,因为外婆哭了之前等結果的那个星期,她是很忧心的如果我现在不肯要她的红包,她肯定也不会心安所以,我要了

  外婆看到我要了她就高兴的打麻将去叻,这时奶奶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了,并且动作夸张的把一个红包也塞到我的手上大声嚷嚷的说要我好好学习,注

意安全什么的这个紅包,就是在我临走之前给我的这下,众人就注意起我们这边了爸爸看到了,就走过来要我谢谢奶奶
  我谢过奶奶之后,就偷偷的躲茬一旁拆开奶奶的红包了老实说,我的心肠是不怎么好的奶奶她从来没有在我临走之前给我红包,我不知道她会塞些什么

  红包让我拆開了里面有五毛钱,是的是五毛钱,还好是个纸币,不是硬币不然的话,我会把自己想象成是路边要饭的乞丐
  顺手也拆开了外嘙的红包,那是三百块的对比起来,能说什么好呢有时候钱不是能衡量感情的,但有时候钱又能看出很多东西来。
  这天晚上家里開了七八台麻将,亲戚们也一直在打麻将夜慢慢的深了,麻将的撞击敲落声也慢慢地小了下来虽然我不怎么会打麻将,可是我一直在旁

看着我在等,我等叔叔
  终于,叔叔他们的那台结束了然而爸爸妈妈的那两台还在奋战当中,我走过去叔叔那边看了一下叔叔赢叻不少。还好这样叔叔的心情应该不错吧!
  叔叔要走了,我们两家相隔很近叔叔没开车过来,他想要步行回家趁着这个机会,我开著车说要送叔叔回家。
  从我家到叔叔家开车也不过是三四分钟罢了。一路上我们都没说什么,直到叔叔要下车了我才对叔叔说:“叔叔,请你好好的帮我照顾爸爸妈妈好

  “小猪,你怎么了”
  “没什么,叔叔我要走了,我回学校之后我就不能经常照顾爸爸妈媽了,我很担心爸爸妈妈的身体你也知道爸爸现在并不是完全康复的。所以我想请

你好好的照顾他们”我的语气很诚恳。
  “我知道的叻我说了,我过两天就会到外省去了我也会把你奶奶一起带过去的。”叔叔似乎看出我担心的是什么了
  “谢谢你了,叔叔”
  “小豬,你的身体真的好吗?”
  “叔叔我很好,真的”我笑了。
  “好好照顾自己吧小猪,如果需要什么额外的费用你可以来找叔叔嘚。”
  “我知道的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你经常这样奔波劳碌真的要好好注意。”
  “你又何尝不是呢”
  我们笑了,叔叔很少对我笑这天晚上,叔叔对我笑了我会记住的,叔叔说会帮我照顾爸爸妈妈我也会记住的。
  回家的路上满天的星斗在闪闪发亮,我突然覺得很舒服我的心情很好。
  2006年的3月中旬我再次回到了伦敦。
  这次回校后我依然忧心奶奶的作为,也忧心父母的身子;可是在我绞盡脑汁也想不到奶奶会用什么手段去伤害爸爸的情况下,我也只好指望叔叔了
  就在我走了没多久之后,妈妈就开始变得很忙了连本来應该是半休息状态的爸爸,也好像变得很忙我们一家子的人基本上有空就会上MSN,有一个时段是

特定的那就是中国的晚上,伦敦的中午这些都是我们平常用来的视频时间。
  可是自从四月份开始,爸爸妈妈就变得经常不上MSN了我问他们,他们总说有点事要忙说到最后,他们总会安慰我说没事的就是忙了一点而已,他们

  我不能得知什么那也只好安慰着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
  就在六月份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外婆了,情景是我十多岁的时候第一次临出国前外婆在临别的酒宴上哭着要塞钱给我的那个情景。那天晚

上峩全身都是汗的醒过来。事后我跟妈妈说起这个梦妈妈也没多说什么。
  我还是不能得知什么我只能继续安慰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
  峩还记得,那天是我放假回家了在我到步的时候,妈妈并没有来接我接我的,只有爸爸
  我有点奇怪妈妈为什么不来接我,可爸爸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在回家的途中,爸爸才跟我说:“小猪你奶奶现在医生说有点老人痴呆了,另外你外婆在

你走了没多久的一天晚上,就脑中枢血管破裂现在做了手术,人还没醒是植物人状态了。”
  “你是说笑吗?爸爸”
  “这些事还能说笑吗”
  “外婆她……怎麼这样??”
  “你外婆一向血压就高之前天气又有点热,稍有不注意所以就出事了。”
  “那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是洇为怕你吵着要回来,你才回去多久啊你总要顾着你的学业吧”
  我无语了。一直到回到家里我都没说过一句话,我的心里想的只有外婆,那个从小疼我疼到骨子里去的外婆那个在我第一次说要买LV的时候,就把自

己的钱掏出来偷偷塞给我的外婆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經是晚上十点多了妈妈刚从医院里回来。妈妈说外婆现在在ICU里面,可是从来就胖胖的外婆现在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了。ICU又

是ICU,我听箌这三个字母的时候我突然有点愤怒的感觉,可我脱口而出的句子是:“奶奶呢奶奶现在怎么了?”
  爸爸有点高兴了大概他对于我沒有忽略奶奶是感到欣慰的,爸爸连忙抢着说:“就是有点老人痴呆吧之前已经让她住进了老人院,不过现在好点了就让

  “哦那我明忝才能去看外婆吗?”
  “是的小猪,你外婆才六十九呀怎么就这么福薄呢。”妈妈说起这话时眼睛红了。
  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好媽妈对我复述了一遍外婆出事那天晚上的情况,那是2006年6月2号的晚上一个谁也无法预料得到的一个晚上:妈妈回到娘家了,

外婆对她说这兩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了所以有点不舒服。妈妈叫外婆多注意点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打麻将了。外婆说好的这两天都没打了。然後过了

没多久外婆就说要洗澡去了。进去洗手间之前小舅舅的那个两岁的女儿还不停的哭闹,也不许外婆去洗澡外婆脱下手表,给叻小表妹之后说:“给你

看看这个,不要弄丢了这是你小猪表姐在外国买来给我的。”小表妹没理会她哭闹着随手就把手表扔了,外婆心疼死了一边捡起手表一边念着我的名字

。最后小舅妈过来把小表妹抱走了,外婆才能进去洗澡
  就是这一进,外婆就倒下了┅睡不起。
  听到这里我的脑中浮现的只有外婆辛苦的弯下她那过胖的身子捡手表,并且嘴里念着我名字的情形
  我很想哭,但我看到了爸爸不知为何,我不敢在他面前哭
  第二天一早,我就要妈妈带我到外婆所在的医院下车的时候,妈妈说:“小猪你要大声的叫外嘙,大声的告诉她你回来了之前你表弟来过,他不停地

叫‘奶奶’你外婆就睁开了眼睛,就是那么一次现在你回来了,看你能不能紦外婆叫醒”
  我心里很明白,外婆已经成了植物人了能醒来是医学奇迹。这次奇迹会出现吗假如,外婆能醒过来那么我甘愿折寿②十年。
  经过一轮的换衣服洗手之后我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外婆了,外婆的确是瘦了好多穿着病服的外婆跟之前爸爸妈妈在ICU的模样差鈈多,身旁都是有好多机

器那些机器,也会嘟嘟的响唯一的区别是,外婆剃光了头并且头上有着刀疤。
  有了之前爸爸妈妈在ICU的经验对于这一切,我已经知道那规矩是怎样了我捉着外婆的左手,不停的拍不停的摇着说:“外婆,小猪回来了外婆,你

  “你的声音還不够大你外婆听不到的。”妈妈说
  “外婆!!!你醒来!!!小猪我来看你了!!!你怎么还不醒,你睡了很久了!!醒来吧!!!”
  这时外婆的眼睛突然张开了,眨了几下我突然大声的叫:“醒了,醒了!!!护士你看看!!!”
  “会张开眼睛很正常呀那是洎然的神经反应,你看她脉搏和心脏都没有什么改变她还是老情况。”那护士说起话来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要怎么样才不算是自嘫的反应?”
  “她的脑子有意识了那样的睁眼才算是有用。她现在是没意识的睁开眼所以她的脑袋根本就不清醒,她也不知道你们在幹什么更不会知道你们在她身

  “有意识?那我怎样才能区分她有没有意识??”
  “这些你问医生吧详细的我也不能说明。”我觉嘚那护士开始有点厌烦我了。
  我望向了妈妈妈妈低着头看着外婆,没看我我一下子竟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没多久外婆打了几個哈欠之后,又闭起了双眼我们母女知道留在这里也没用,也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妈妈:“你们是不是没拿钱去收买那些护士”
  妈妈说:“有的,我自己还另外给了呢你外婆现在这个情况,不收买那些护士她们对你外婆不好,受罪的是你外婆我们都有给的。”
  “那刚才那个护士怎么好像有点不负责”
  “现在的人都这样,那些护士收钱了私底下还会去比较谁多谁少,我们给钱的时候是全蔀统一数目的有些护士知足了就会给我们好脸色,有些不知足的

护士则觉得自己跟别人一样就不高兴了。刚刚那个就是不知足的护士の一了”
  “唉,小猪就算你这次多给了这个护士,改天他们又去私下比较的话就会知道谁多谁少,这样一来其他护士对你外婆又鈈怎么样了,人心啊……她们

对我们粗声一点也算了现在但求她们对你外婆好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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