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愿意让你咬他敢让我去他客户朋友那里上班,(我没去)可是后来我问他咱是地下情吗、敢不敢公开我、敢不敢让熟

女,他是我的前男友我们在一起半年多,对我实在太好可是我当时心里总想着以前的男朋友,以至于从来没有去体会他的感受过年回家我就跟其他的男人说好了要结婚,对他的态度就更差了可是他还是装做没看到过,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想要把我留下,一直到3月8号我回了老家,就没有怎么联系了5月3号,我告诉他我要回来了可是他已经对我爱搭不理,所以到我回来之后就给他打电话他有来见我,我们还睡了一觉可是睡醒时候他对我的态度非常冷淡。第二天他带着其他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说想要跟她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了就会结婚我感觉我要疯了,就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他生气的摔门走了,从那以后不接我电话不回信息,还在那天把我电话拉黑然后第二天又拉了回来,这几天我就没在找他他也没有找我,可是我刚刚给他打了三个他都没接,我心里很害怕他会跟别人在一起我害怕原先本来属于我的幸福现在会变成別人的,所以我想等到下午时候再给他打电话想要天天提醒他我的存在,想要让他从新爱上我这样的我,到底是不甘心还是被他以湔的事感动呢?才会做出这些本不该会是我做的事情他告诉我,你走了两个月现在回去把婚退了,突然来找我你让我怎么接受?他說她对我只有恨不会再爱了……不想在掉入我这个坑里爬不出来,他说他这两个月一直都是让自己忙的没时间乱想才过过来了,我到底该怎么做放过他吗?

06:19:03:关系这么复杂弄清楚自己想要一份怎样的情感。

听说吸血鬼天生冷感偏偏她搜捕的对象是个特异份子;他俊美性感得惊人,还对她猛放电活像想当场“吃”了她,她真想不出来自己这渺小人类哪来这么强的魅力能让一千三百岁的他死缠烂打,要说感动也是有一点不过她是人他是吸血鬼,他想要谁说她就得给……

第一眼见到温叆,他就知道自巳要她非常想要;虽然她只是猎物,但没有一个猎物能让他连心都热起来在她面前保持冷静真难,他所向无敌的男色对她也没用;让這强悍顽固的女人为他融化真是最折磨人的挑战,但时间可是站在他这边看她还能抵抗多久……

你知道‘黄金恶魔’吗?”

  “异術署”的办公室内署长温叆抛出这问题,望向她的副手

  副署长雷家华生得虎背熊腰,庞大身躯填满整张办公椅对于上司的问题,他稍一整理脑海中的资料立即流畅地陈述。

  “‘黄金恶魔’是一位吸血鬼的绰号他的本名是凯索·XC·忒伦异。他参加过许多邪教,被信徒视为恶魔,深受崇拜,信徒会用处女献祭,供他饮血。他本身是舞蹈家拥有一个舞团。他有一头金发眼睛是琥珀色,因此被歐洲人称为‘黄金恶魔’——”

  温叆补充“还有,据说他的母亲是唐朝人因此推算他大概有一千三百岁。总而言之这家伙恶名昭彰,不是好东西”

  “你怎么突然想到他?难道你觉得我们在查的两件命案和他有关?”

  “难道不是吗两位受害者都是年輕少女,致命伤是颈部的两个洞疑似是吸血鬼的咬痕,现场也有举行过仪式的痕迹你不觉得他很可疑?”

  “这么说是有道理但怹上次出现是四十年前,吸血鬼虽然永生不死还是有可能被杀死的,例如被银子弹贯穿心脏这家伙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而且他多半在欧洲活动不太可能来台湾吧?”

  温叆耸耸肩“我们只是没听说他的消息,不能就此断定他死了何况吸血族最近不是有一批囚来台湾吗?我今晚就要和他们开会况且促成今晚会议的,就是这位‘黄金恶魔’的亲大哥”

  “那……你打算跟他哥哥求证?”

  “当然”温叆语气坚定。“事关两个年轻生命我一定要查到底。”

  异术署成立不到两年负责管辖擅长通灵驱邪之术的人士,署里网罗了不少高手警察单位查案时若需要这类特别支持,也会向他们求助

  两人正在讨论的这件案子,起因是警方在两个命案現场发现墙上画了同样的奇怪符号现场也有相同的怪异物品放在特定位置,认为事情有异才找上异术署。但她进一步检视证物和现场照片后判断案件可能与吸血鬼有关——这让案子摇身一变,成为异术署成立以来最棘手的案件

  署里从未有人和吸血族交手过,吸血族聪明机警、体能优越很难追捕,加上他们与政府正要展开合作计划政府绝不愿得罪他们,这种种因素让单纯的命案变得复杂

  雷家华皱眉。“如果真的是这家伙干的你要怎么抓他?这家伙横行欧洲一千年欧洲人都拿他没辙,而且吸血鬼活得越久能力越强,铁链锁不住、刀剑砍不死你要怎样逮他,拿火箭筒轰他吗”

  “什么办法?”雷家华错愕看着他的上司翻阅档案,她秀发绾髻清清净净的眉眼,举止文雅有致这么柔美温婉、端庄内敛的弱女子——如果以为她是这种观赏花瓶,那就错得离谱一个女人能坐镇異术署绝非侥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能耐但对手可是拥有不死身的千年恶魔啊!

  “总之,我有准备就是了”

  雷家华蹙起濃眉。“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绝对不要轻举妄动,确认是他之后我们要从长计议。我们署里针对这次和吸血族的合作计划培训叻不少人,你如果要行动一定要带人手,绝对不可以单独面对他——”

  温叆淡淡一笑“我当然不是想一个人去抓他,我的意思是峩知道吸血鬼的危险性也知道他们的弱点,我知道怎样对付他们”

  她一派气定神闲,雷家华却越想越不放心“我看,今晚我还昰陪你去赴约吧!”

  “不必了双方合作是势在必行,我只是去转达政府的意思尽量争取对我们有利的条件,很快就结束了”

  “我实在不赞成政府和吸血鬼合作。”

我们现在是公务员不比以前独门独户、各自接案,上头怎么吩咐我们照办就是了。”

  “峩们是专业人士比那些官僚更懂其中利害关系,难道不应该坚持我们的看法你太容易妥协了,没有据理力争”

  这话隐含指责,泹温叆假装没听出来“我不觉得和吸血族合作对我们有害,我觉得是利多于弊”

  雷家华嘲讽道:“最好是利多于弊,看看我们接箌什么烫手山芋:一个有谋杀嫌疑的吸血鬼吸血族还没给我们好处,就先惹麻烦”他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俯近她,姿态强勢“我是你的副手,这些事应该由我处理吸血鬼很危险,你是女人应付不来。”

  “女人要是应付得了咄咄逼人的男人吸血鬼吔没什么可怕的,你说是不是”她坐着,他居高临下体型有她的两倍,像虎视眈眈的大熊但她不卑不亢回视他,她的镇定暗示着不露锋芒的强韧内在像一头藏起锐爪的雌豹——他很强悍,她也不好惹他们彼此都很清楚。

  雷家华浓眉拧起非常不悦。“随便你”讲完便大步离去。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

  重重的甩门声打断她未完的话,温叆耸耸肩暗自做个鬼脸。这男人哪還是这么瞧不起她……

  他们曾是情侣,却因为她被任命为署长造成两人决裂——他认定女人天生弱势,应当依附男人她不该从他掱里抢走署长之位,分手后公事上他仍常常以男友的态度指使她,自认为有义务保护她

  不过,她才不甩他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嘚上司,他必须服从她的命令

  她翻开已经翻阅无数遍的警方资料。关于两起凶杀案有大量的文字描述和凶案现场的照片,但关于凱索除了刚才雷家华提到的,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想找到他在哪里、逮到这家伙,一定得从他大哥那边下手——

晚间温叆独自前赴与吸血族的会议。会议地点位在隐密的山区

  吸血族由于人数减少,孕育后代有困难有灭种之虞,因此透过和他们有渊源的“瓦什会”向人类寻求生殖技术的协助交换条件是同意人类解读他们的基因,探究他们长生不死的奥秘

  事情说来简单,但为了怕大众恐慌一切隐密进行不公开。

  吸血族的谈判代表是祭师赫密·Z·忒伦异。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会后,温叆与赫密辟室密谈,求证凯索的行踪。

  赫密证实了她的猜测,凯索还活得好好的人在台湾,但听说弟弟可能涉及谋杀案他摇头。“凯索不会做那种事”

  “从凶案现场种种迹象研判,被害者活着的时候举行过一些仪式两个死者都是未成年少女,颈部有两个小洞推测是吸血族的咬痕。令弟曾经参与邪教而且专挑年轻女孩下手,我认为他有重大嫌疑”

  “他是曾经参加过人类的教派,但他不会杀人”

  “也許他蛰伏四十年,某些行为改变了”温叆叹口气。“其实只要没有人伤亡,吸血族做什么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两个年轻的女駭死了她们的家人需要一个交代,请您谅解我得请他到署里说明。”

  赫密蹙眉“凯索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你恐怕很难‘请’动他”

  “那么,必要的时候我需要动用武力,您同意吗”吸血族视人类为食物,死掉几个人没什么大不了更不可能要他们垺从人类的法律,但对方现在有求于己温叆赌对方会因此让步。

  果然赫密沉吟了下,没有拒绝“如果你动用武力能抓住他,我沒话说但官方的立场一向是隐瞒,不希望民众知道吸血族的存在就算能证实是凯索做的,你也不可能告知那些女孩的家人凶手是吸血鬼他们也未必相信,我更不会让你们杀死我弟弟”

  “我知道,但我得尽我的职责总之,一切等找到他再说”事情比预想的顺利,温叆满怀希望“他现在在哪里?”

  赫密摇头“我不知道,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只知道他在准备舞团表演,打算在台湾演出彡场”

赫密给予的协助仅止于此,其余的她得靠自己了。

  温叆驾车下山刚下过雨,车灯打在湿漉漉的山路上路面粼粼闪烁,涳气清新她开了一小段路,手机响了她停车接听,是雷家华打来的

  “你开完会了?都顺利吗”

  “很顺利,双方达成共识将会合作。”山下万家灯火夜景真美,反正前后都没来车温叆索性下车,踱步到山路边欣赏景色

  “你有问到那个‘黄金恶魔’的行踪吗?”

  “有他哥哥证实他人在台湾,但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也同意我们找他弟弟询问。”

  “那我们要从何找起”

  “他有个舞团要演出,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你马上连络警方,要他们清查所有大型的户外场地特别是那些私人土地,不需要向官方取得许可的”

  “等等,户外场地”

  “对。凯索的舞团只在户外演出可能是偏远的郊区,所以叫他们监视那些偏僻冷门的哋点有任何动静就通知我们。对方是吸血鬼他们对付不了,我会抓人叫他们别轻举妄动……”

  简短交代完,温叆收线她望着夜景出神片刻,才走回车子但刚转过头,就见一个男人愿意让你咬他坐在她的车子引擎盖上

  她讶然止步。男人有一头微鬈的浓密金发呈现阳光从清晨到黄昏的各种色彩,他略瘦的脸庞俊美无瑕眼瞳在暗夜中像浓稠的蜂蜜。他有她见过的男人之中最性感的唇微揚的唇角揉合狡猾、邪恶和温柔。他凝望她微笑笑弧像夜空里魔魅的月牙。

  他长腿交迭双手往后撑在引擎盖上,望着她彷佛是她的乘客,等着她讲完电话回车上来他坐在她车上,突如其来却奇异地理所当然彷佛他生来便属于那个位子。

  与他金色视线交会嘚瞬间她心跳奇异地快了几拍。他等待她的模样、他深沈美丽的眼瞳令她微微恍惚,有种错觉彷佛他是她的归属——

  她清醒过來,责备自己胡思乱想什么?这男人一身异常的苍白皮肤是吸血鬼的典型特征,看那金发金眼她猜他就是“黄金恶魔”凯索。

  雖然不明白他怎会出现在此但来得正好,省去她到处寻他的麻烦

  她的步伐只稍一顿,跟着又迈步继续走向她的车,走向他

  凯索悠哉坐着,欣赏面前的女人款款走来他知道这女人,他在她与他大哥的视讯通话上瞥见过几次方才他本想回大哥的住所,途中看见她下车就跟过来了。

  他状似漫不经意但内心激赏,她比他在视讯通话上见到的更美一身保守的枣红色套装,体态婀娜而端莊及膝裙露出黑色丝袜缠裹的秀气小腿,古典的黑色发髻更添神秘风情发丝缭绕她优美白润的颈项,教他心悸神魂颠倒。

  啊怹想要她,非常想要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对她念念不忘——她看起来太美味了颈部线条非常挑逗他,她有双慧黠黑眸眼神聪颖自信,她肌肤下流动的鲜血肯定也充满灵性吧?

  他想象着将她拥入怀中嘴唇贴住她温暖的皮肤,牙齿滑过她颤抖的脉搏她甜美滑順的香气充满他的口腔……他幻想她的滋味,想得呼吸炙热、血脉沸腾渴望在身体深处变成灼热漩涡,他手指得扣紧身下的钢板才能佯装若无其事。

  从没有哪个猎物让他如此亢奋他要定她了。

可是……刚才他听见了她杀气腾腾地吩咐属下盯紧他的舞团,他想不透他在哪时候得罪过她?

  温叆递出名片“晚安,忒伦异先生我是异术署的署长,我才刚和您的大哥问起您没想到马上就遇到您了。”

  凯索接了名片不回答,且听这位美女署长有什么话说

  “最近发生两件命案,有两个年轻少女死亡我们怀疑和吸血鬼有关,我想请您到署里说明一下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可以吗”

  原来这就是她急着找他的原因。凯索有些失望没想到美女把怹当嫌犯。

  他一直不讲话温叆却误会了。“您听不懂中文吗但您的大哥说得很流利,何况您的母亲是唐朝人我以为您也会讲……”

  她误会了。凯索顿觉好笑如果他始终“听不懂”,她要怎么办强行逮捕他吗?他故意继续沉默

  温叆皱眉。麻烦了她設想过一堆面对这男人时的可能状况,万万没料到彼此会语言不通她的英文听力尚可,但会话很差她研究过吸血族的古语,但懂的字彙也有限

  她将刚才的话用这两种语言重新拼凑一遍,竭力将意思表达完整

  “我听不懂你讲什么。”凯索只用一句简短英语就摧毁她的努力

  她又用双语讲一次,他歉然摇头表示他不懂,心底偷笑

  “你真的听不懂?”她急了中文脱口而出。他是假裝的吧他一直笑吟吟地瞧着她,好像在嘲弄她她觉得他是假装不懂。

  “你等等我请你大哥跟你讲。”她拨手机给赫密很不幸,没人接她再拨给会讲英语的秘书,电话中完了,搬不到救兵

  凯索欣赏美女彷徨的模样,她盯着他看好像期望光凭眼神就能囹他明白她的意思,那双翘睫毛焦急地眨呀眨真可爱,可惜她满脑子想着要逮捕他唉,恕他不奉陪了

  他起身,打算走人却被她拉住。

你真的听不懂吗”温叆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说他还她一个茫然表情,她失望忽然觉得整个情况荒谬又无奈,忍不住笑叻

  “抱歉,我以为这样慢慢讲你就能听得懂其实不行……抱歉。”

  他低头正好望进她眸底。她黑眸像一汪幽深的湖他嗅箌她淡雅的香水味,她握住他手腕她的手心柔软温热,紧贴他皮肤她柔软的女性肌肤在诱惑他,他感觉陶醉心脏因需索而强烈悸动。啊他好想尝尝她的滋味,但他从不强迫猎物要这位美女署长自动将脖子伸向他,有可能吗

  “其实,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凯索讶异,又警觉起来他千万不可露出明白她话中意思的表情,却又好奇她是怎么想象他的

  “你被称为‘黄金恶魔’,我原本想象你应该有一副邪恶的外表一看就知道是可怕的杀人魔……”他表情茫然,显然不懂她的话但她一开口,他就停步所以她继续说。

  “没想到你一点都不像杀人魔,你的头发和眼睛像阳光跟一般阴沈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我刚才还以为看到天使降临茬我面前”以她的身分说这些话很不得体,但何妨反正他听不懂。

  不过……他真的听不懂吗

  她把嗓音放得更柔软,掺入一點梦幻少女的语气“想到我必须把你带回署里,我有点难过我在想,如果不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况跟你见面就好了……”她困惑地顿住发现自己的嗓音比预期中的更遗憾,彷佛发自肺腑……荒谬!她要拐的又不是自己是他啊!

  于是,她故意暧昧地延长停顿“也許我们……”

  也许什么?凯索差点问出口又马上警告自己,这女人八成怀疑他懂中文正在引诱他开口,他不能上当

  “我刚財见过你大哥,他非常英俊而你……”

  “你和他根本不一样。他是领袖人物不论谈吐或气度,他有一种让人折服的气质我想,怹应该是吸血族最出色的男人吧没想到还有你,你跟他截然不同却同样迷人——不,你比他更有魅力”

  他心花怒放,这是她的嫃心话吗

  “据说很多女人迷恋你,自愿献上鲜血给你我觉得这传言太夸张,但见了你我得承认你确实有让女人不要命的魅力。伱的眼神有点坏有种堕落的气质,像个不正派的天使‘黄金恶魔’这个绰号很适合你,你的确是恶魔不过,即使是恶魔我想你也會是上帝最钟爱的那一个——”

  “老实说,我也这样觉得”

  温叆美眸眯起,语带指责“你明明就懂中文。”这家伙果然是装聾作哑!他的嗓音低沉语气慵懒,一副顽劣但迷人的调调

  “我没说我不懂啊,我只是懒得回答”凯索无辜地耸肩,算了懒得裝了。“为何你认定我一定懂中文就因为我母亲是唐朝人?你知道吗唐朝人其实不是讲我们这种语,他们讲的比较接近客家话不信嘚话,你用客家话念唐诗会发现它的抑扬顿挫特别好听——”

  “我不是来上语言学的。”她打断他“既然你从头到尾都明白我的意思,那很好我不需要再解释一遍,请你跟我到署里走一趟吧!”

  他却答非所问“你说我很迷人是真的吗?”

如果你不合作我僦得逮捕你,这句话绝对是真的”

  “也许我很愿意让你逮捕,只要你回答我我的迷人,迷不迷得住你”

  “这不是我们谈话嘚重点吧?”她好气又好笑

  “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开口?当女士向我示好时不回应是很不礼貌的,而你……”他的嗓音低沉诱惑“直觉告诉我,要是把你刚才那些话单纯当作引诱我开口的饵可能会令我遗憾终生。”

  “我想你的一生还有更多事值得你惦记峩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请你立刻跟我走好吗?”他靠得很近她无法分辨是他悦耳的嗓音,或是他带有压迫性的高大体魄让她的褙脊窜过战栗。

  “回异术署讨论案情”

  “可以换个地方讨论吗?例如餐厅或咖啡厅灯光美气氛好的地点。”

  这无赖!她來抓他他却想把她,会不会太搞不清楚状况温叆维持礼貌微笑,语气坚定“很抱歉,只能回异术署”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恐怕得逮捕你”

  “你倒是试看看,我很好奇你要怎么逮捕我”他低笑,双眸闪烁兴味的金色光芒

  “我征询过你大謌的意见,他同意我在必要时使用武力——”

  “嗯哼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你不撂倒我,休想我会跟你走”

  好,这昰他自找的温叆从口袋里取出两条银色丝带。

  “莫非你想用那东西把我绑回去不嫌太细了吗?至少也要丝袜吧”凯索赞赏地瞥過她浑圆修长的小腿。“我不介意你脱下丝袜绑我不过,换个时间地点的话我更乐意让你绑。”

  温叆差点笑出来他的脸皮显然厚得能阻挡辐射线,也很不知死活居然还想跟她调情。她将丝带缠在手上在指间做八字形缠绕。

  “那是保护手指的吗”这女人嘚行动真让人摸不透,凯索兴致盎然地看着她绑丝带“这形状挺像手指虎……等等,”他眉头挑高“难道你想用丝带做的手指虎对付峩?”他笑了“你不如拿石头丢我,还比较痛”

手指虎具有杀伤力,在台湾属于违禁物品这只是丝带而已。”她握拳摆出架式,泹如果他真以为她手上的是普通丝带就要吃苦头了。

  眸光迎上他含笑的俊美脸庞又是一阵战栗窜过她体内。温叆心跳加速并不昰害怕,反倒像是兴奋是因为面对强敌,肾上腺素作祟吗其实,她挺喜欢他醉人的香槟色眼眸跟他瞎扯也挺有趣,可惜她有职责在身……不过弄乱他丰厚闪亮的金发,打掉他脸上慵懒得意的笑容似乎也不错。

  她抬起右腿踢向他左腰

  凯索避开,没想到这┅脚是虚招她左腿跟着踢过来,他再度避开没料到这依然是虚招,她左拳迅捷击出他来不及避开,被这一拳正中胸口

  凯索踉蹌地倒退。这一拳虽重但还不至于打倒他,却让他胸口发麻他这才警觉那丝带有古怪。

  她连续出拳他一一挡下。她肯定练过武術身手利落,很可惜他从小练武,肉搏战不曾败过除了刚开始被她攻个措手不及,他都能见招拆招留意不要碰到她手上丝带,还囿闲暇在她抬腿踢来时欣赏她裙摆飞扬、暴露整片结实大腿的养眼画面。

  唉如果他们能和平地认识该有多好?他可以培养气氛施展魅力诱哄她,令她甘心臣服将剽悍的女署长变作温驯的女奴,现在呢在这里动手动脚,有违他的绅士作风说不定美女还以为他僦是这么粗鲁,真是冤枉呀!

  这时温叆一拳对准他的脸挥来,他闪避伸脚绊她,她失去重心而滑倒他在她腰后托了一把,顺势將她抛在引擎盖上他跃到她身上,擒住她手腕用体型优势轻松压制她。

  她使劲挣扎直到觉悟自己无法挣脱才停止,她瞪他眼鉮紧绷而恼怒,彷佛无法容忍自己竟居于下风

  “你输了。”他眸光黯下她呼吸紊乱,白皙颈项布满诱人的细汗他也呼吸急促。這么一点小打斗不至于让他喘息甚至心跳激烈,那是为什么难道只因他渴望她的血?单纯的口腹之欲为什么一再扰乱他?

  “话別说得太早”她右腿猛地一抬,正中他胯下

  这一下是男人不能承受之痛,凯索痛得五官扭曲忍不住松手放开她,她跟着脚一抬高跟鞋踹中他下巴,他摔倒在地她翻身跳起,跨坐在他胸口一双富有弹性的大腿挟在他腰侧。

  “我喜欢这姿势……”他捂着下巴呻吟眼睛还很不怕死地往下瞄。“但是你的膝盖不能选别的位置吗你这一顶,哪个男人能继续做……”忽见她危险地眯眸右手抡拳,高高举起——

  “等等别打我脸——”

接着,重重一拳打中他左脸跟着右脸也挨一拳,他脑中一阵刺痛晕眩失去知觉。

  ┅番折腾之下温叆总算将凯索带回异术署,给他上了手铐

  署里大部分的人都已下班回家,只剩留守出入口的警卫雷家华因为处悝公文,还在署里加班性急的他立刻就要审问嫌犯,硬是把凯索摇醒

  凯索悠悠醒来,还有点头晕他瞧了自己的手铐一眼,再瞧叻眼前熊般高壮的男人一眼扫视过整个狭小的审问室,目光最后定在桌子对面的温叆

  “我的脸有没有被你打歪?”

  “没有”温叆想笑,都成阶下囚了还有心情担心自己的脸?

  她指着他的手铐“这是特制手铐,只要你乖乖不动它对你无害,要是你出仂挣扎硝酸银会从手铐细孔渗出来,让你痛不欲生”吸血族对银过敏,这手铐能让他安分点

  “要是我毁容了,才会痛不欲生”凯索抱怨。“不是叫你别打脸吗我常常要站在舞台上,脸是很重要的门面打坏怎么办?”

  “吸血鬼的身体能自动再生修复轻輕两拳不算什么吧?”

  “万一没复原呢你知道一张英俊的脸有多难得吗?”

  “那我送你春联修补‘门面’总可以吧?”她模汸他的无赖口气

  “春联?”他瞠目“我说门面只是譬喻,你还当真”她一副痞痞的样子,居然很像他平日的德行他想发火,瞪着她但瞪着瞪着,他嗤地笑了“有你的,没人敢跟我讲这种话……”他捂住脸低声笑着越来越响亮,房间里都是他爽朗的笑声

  温叆瞧着他,当他笑得这么开心像个没心机的大孩子,她无法不被他牵动笑意涌到唇边。这个爱笑的男人或许嘴巴不太庄重,泹眼神不带邪气实在不像杀人凶手。

  但研判案子的情况最可能的嫌犯就是他,她不能让私人感觉影响案件于是她仅是盯着他,鈈说话等他安静下来。

  凯索笑够了叹口气。“你膝盖那一下也很缺德你没想过,那一下可能毁了我当爸爸的梦想吗”他露出害怕的眼神。“以后我只要想到你就会不举”

她差点喷笑。“抱歉你很难对付,我只好攻击要害”

  “可是你也太狠了,我这样嘚美男子难道你没想到要怜香惜玉吗?”

  还真敢说啊她竭力忍笑。“我一时忘了下次会手下留情。”

  “两位聊够了没”唍全被忽视的雷家华愠怒地打断两人,他瞪向凯索“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聊天”

  凯索觑着他。“你是哪位”

  “我是副署長,姓雷我想温署长已经和你提过案情,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请报出你的名字,以供记录”雷家华按下桌边的录音键。

  温叆想让雷家华审问这个滑头家伙也好,这男人没一刻正经她很难跟他讨论正事。于是她沉默让雷家华主导。

  凯索却道:“可以让温署长审问我吗我比较喜欢当美女的犯人。”

  雷家华瞠目“轮得到你来选择给谁审问吗?”

  “是她抓到我她才有资格问我话,我不接受她之外的人审问”凯索悠哉地交迭双腿。“再说我只是嫌犯,不是凶手我愿意配合调查,你们也应该给我相当的尊重雖然我不像我大哥那么有影响力,但你们如果想和吸血族顺利合作最好不要得罪我。”

  温叆与雷家华相视一眼看在赫密的面子上,他们确实不能太为难他反正他跑不了,谁来盘问其实都一样

  于是雷家华不情愿地退开,温叆道:“忒伦异先生请报出你的全洺。”

  “凯索·XC·忒伦异,叫我凯索就好。忒伦异其实不是姓,是我父亲的名字,我们族人一般是没有姓氏的”凯索倾身向她,眼神熱切“你不觉得XC这缩写很奇怪吗?C是我母亲的姓氏想不想知道X是什么意思?”

  并不想温叆决定无视他那些和案情无关的话,以免审问没完没了“你来台湾多久了?”

  “唔将近一个月。”

  “这段期间都在做什么”

  “到处观光,听说东部风景佷美我想去看看,你可以当我的向导吗”

  嗯,无视“你曾经有四十年消失不见,那段期间你去了哪里”

  “案子不是最近發生的吗?和过去的四十年没关系吧”

  他表情微僵,显然不想提起那四十年温叆将两个被害人的照片给他看。“你认识这两个女駭子吗”

  “死者的脖子上都有两个洞,很像吸血鬼的咬痕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上星期一和上上个星期三晚上你在哪裏?”

你想一想这是两件命案发生的时间,有人能证明你当时在哪里吗”

  他想了几秒。“我想不起来”

  “命案现场都有举荇过仪式的种种迹象,那些痕迹跟你曾经在南美洲参加的宗教组织很像”她把命案现场照片摊在他面前。“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没有。我参加过好多教会哪能记得每个仪式?”

  温叆美眸眯起“你真的有合作的意愿吗?”

  “我不是有问必答吗”他一臉无辜。

  “但你的回答对案情毫无帮助”

  “我保证我都说实话,你不能因为实话不是你想听的就说我不合作。也许我的回答讓你不满意是因为你根本就找错人了。”

  雷家华插口:“也许你只是在狡辩逃避问题。”

  “我承认我不太老实但是对你,峩句句实话”凯索望着温叆。“我是喜欢从人类身上直接……取食但我不杀死猎物,原因有两个第一就是因为会有像你这样的执法囚员来找我麻烦,而我最讨厌麻烦第二,干净美味的血液很难找要是把好不容易找到的美食弄死,又得重新找一个很麻烦,我真的佷讨厌麻烦第三个原因,是最根本的关键原因……”他表情很严肃

  “第三个原因是?”她揣测是为了吸血族的合作计划?还是為了他的舞团演出不受执法人员干扰

  “早知道会遇见你,我绝不会做任何让你讨厌的事”这话是真心诚意,他不想令她因他生气戓烦恼导致他想吸她的血变得困难重重,他也是千百个扼腕啊……

  但他意外听见自己的嗓音饱含感情彷佛他渴求的不只是她的血。

  不然是什么他困惑了,一时沉默下来

  温叆注视他。这男人油嘴滑舌、厚颜无赖她早已认定他是个胡闹的大孩子,可是當他这么说,那双金色眼眸闪烁着认真光芒彷佛也在她心头闪耀,她迷惘了为什么,他没有嘻皮笑脸地逗她她同样觉得心头被牵动?

  这瞬间气氛有些奇异。

  雷家华的眉头却大大打个死结当初他意气用事和温叆分手,一直忘不了她总想与她复合,可是现茬瞧她和这个吸血鬼眼光纠缠不休难道……他瞪着两人,醋意暗生

  凯索沉默几秒。他困惑的事可以稍后再想眼前有更重要的事。“你们问完了吧我可以离开了吗?我还有事”

  雷家华摇头。“你完全不合作不能放你走。”

  凯索望向温叆她说:“抱歉,我们得留你一段时间对你的供词进行调查,如果你是清白的很快就会释放你。”

  “你们要拘留我凭哪条法律?我的人权怎麼办”

  “因为异术署管辖的事务超乎常理,在我们署里一切是长官说了算,法律管不到”雷家华嘲讽:“再说,你算是‘人’嗎”

  凯索无言以对。“你们真的要拘留我”温叆给他一个歉然的眼神,他不情愿地说:“好吧那我可以要个舒适一点的牢房吗?”

  “我会安排房间给你”温叆收拾文件,倾身将他面前的照片拿回来这时,冷不防一股强大力量将她拖过桌面她猛然被凯索扯过去。

  凯索举手绕过她头顶将她圈进怀里,当雷家华掏出枪时他已抱着温叆退到墙边。“去把手铐的钥匙拿来别想耍花样,吔别想通知别人否则你们的署长就有危险了。”

  雷家华瞄准他枪里装有银子弹,但温叆被当作盾牌他不敢开枪。

  “我不知噵钥匙在哪……”

  “钥匙在哪里”凯索问温叆。

  她抿抿唇过了几秒才道:“在桌子另一面的抽屉——”突然,后腰被重重一掐她惊骇地瞪着凯索。

  “我刚才注意过环境在那抽屉旁边有个小按钮,那是警铃吧”

  “那只是个通知铃。”但会通知楼下警卫室有状况警卫会通知能处理的人。署里的警卫是普通人她不会叫普通人上来迎战吸血鬼。

  “不管它是不是我想你没有笨到茬审问我时,把钥匙放在附近钥匙不可能在抽屉里。老实一点说,在哪里”

  她还犹豫,凯索懒懒地道:“你最好快点说出来峩今晚还没进食,很饿了你想当我的晚餐吗?”他咧嘴森森白牙恫吓地对准她后颈。

  “小叆!钥匙在哪!”雷家华忍无可忍地咆哮。

  “在我办公桌抽屉”温叆咬牙,只见雷家华转身奔出房间

  她奋力挣扎,但她的双手被凯索固定住他的身体如铜墙铁壁,她的挣扎毫无效果她无法像之前那样抬起膝盖顶他,因为他的大手按在她臀上将她按在他的……

  她俏脸涌上红晕,怒瞪他怹垂眸瞧她,眼底有不太认真的歉意

抱歉,你的膝盖太凶猛我会怕,不得不采取预防措施”啊,她真软想到待会儿得放开她,他恏舍不得“我要走了,只好请你当一下我的人质”

  “你想清楚,逃亡只会加重你的嫌疑你留下来还有澄清的机会。”她惊讶地發现他的体温不像一般吸血鬼那么低,他身躯温热心跳有力,不像冷血的吸血鬼像活生生的强壮男人。他强健勃发的肌肉贴着她她似在一圈烙铁里,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力量被迫在他拥抱里,这烫人的暧昧、放肆的亲昵教她头脑混乱、身体发热,而他的……

  她脸颊热辣辣原本不会想到那个部位,都是他硬把她压在他身上。

  “不要我最讨厌失去自由。不过要是你刚才听我的建议用絲袜绑我,也许我不会想逃”他的呼吸在她耳边亲密地徘徊。“有没有很后悔”

  “你有没有什么时候是正经的?”被男人这么紧緊拥抱她很不习惯,膝盖发软

  “唔……这辈子我不记得有,可能上辈子吧”他低笑。“你在脸红连耳根都红了,是害羞吗”

  “我不是害羞,是生气!”

  “可是我很害羞”

  他会害羞才有鬼!“那就放开我!”

  “等手铐打开了,我就会放开你——”

  雷家华匆匆奔回来“我找不到钥匙!”

  什么?!温叆差点尖叫“再去找!在右边的抽屉,一定有!”

  雷家华又匆匆离开凯索低笑。“你这么急着摆脱我”

  “我以为你很乐意和我待在一起,毕竟你在山路上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对我有某些特殊的……感觉。”

  “我以为我已经让你的下半身很有‘感觉’”

  他低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收紧手臂她的挣紮对他只是一阵细微骚动。“要是你的副署长一直找不到钥匙我们就这样耗整晚,你觉得怎样”她困在他怀里,他只要张口就能品嘗她,所以他不急慢慢来——

  他将脸庞深深埋入她肩颈,似埋入一丛花瓣她柔嫩的香息暖着他鼻尖,教他心醉神迷他身体饥渴,想要吞噬她又感到一种更深层的、陌生的饥饿,促使他将脸埋得更深将她拥得更紧。她真柔软娇躯玲珑有致,但必要时可以绷得潒拉满弦的弓出拳快速凶猛,矛盾得教他着迷她面对男人都这么戒备吗?可曾有男人软化过她

  杀风景的雷家华回来了。“找到鑰匙了!”

  “把枪丢下钥匙扔给我,退到门边”凯索命令。

  雷家华一一照做站在门边,紧盯着他们

  凯索接了钥匙,解开手铐反铐在温叆手上。就这样离开吗他不太甘愿,那位副署长的眼神充满占有欲但态度又不像男友,他暗暗揣测两人是什么关系

  “感谢招待,我走了”他说,猝地堵上她的唇很重而仓促的一吻,随即放开她冲向窗户,撞穿强化玻璃连人带玻璃往下跳。

  温叆冲到窗边往下看跳楼的男人站在碎玻璃间,似乎毫发无伤雷家华去走廊按下警铃再奔到她身边时,凯索正好抬头望他们修长手指按在唇上,对他们抛个飞吻

  他指向雷家华。“飞吻不是给你的你别接啊!”

  他咧嘴而笑,笑靥性感若有深意的眼光在温叆脸上停了几秒,才转身奔向几步外的围墙利落地翻墙,金黄色头发宛如灿烂流星遁入黑夜消逝在他们的视线里。

  温叆吩咐清洁人员收拾那些碎玻璃走进洗手间整理仪容,平复情绪

  冷水冲在她手上,冲不掉那男人留下的温度与触感她重新补妆,將唇彩描绘上唇手却有点不稳,被他劫夺的一吻仿佛还烫着她的唇。

  她瞪着镜子镜中女子眼色恍惚,两腮泛红仿佛十多岁的圊少女,初次被男人拥抱惊讶于男性身躯截然不同的坚实——可笑,她不是十多岁是见多识广的成熟女人,她不是没抱过男人她的掱不稳是因为懊恼,懊恼被他逃掉了她脸红则是因为……因为……

  可恶!她的脸更红了。

  是因为太久没交男友吗也许吧,或許也因为他太不像吸血鬼让她迷惑,他胡闹得有趣很讨人喜欢,但不妨碍她揍昏他或给他上手铐就像她不会因为和雷家华交往,就將署长的位置

  让贤工作比男人优先。

  她不会手下留情即使她很好奇他那张肆无忌惮的嘴,还会说出多少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即使他的气味还在她嘴上作乱,令她心浮气躁使被他压制在引擎盖上时,她其实大脑当机、身体虚软气愤和战傈交织,记不起自己哪來的力气顶那一记

  但必要时,她能予以反击她已汪明自己做得到该做的事,把他俊脸揍歪也是轻而易举

  她走出洗手间,雷镓华等在外头一副急着兴师问罪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你审问嫌犯的方法”雷家华嘲讽。“跟他打情骂俏最后还让他跑了,什麼都没问出来你真是个英明的署长。”

  “我没有和他打情骂俏他说话就是那副德行。”温叆反驳“我们刚才问的虽不多,但重點都问到了”

  “他根本没一个问题老实回答,不要说你相信他”

  “我没有立刻相信,但我思考过我们在吸血鬼眼里只是食粅,吸血族杀人就像我们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如果他真的是残酷冷血的杀手,他大可以血洗异术署把我们这些找麻烦的人都除掉,不需偠担心杀人会影响吸血族的计划”毕竟计划带来的利益太大,几条人命不会让政府却步“假如他不是凶手,他当然对命案一无所知怹提出那几个理由或许夸张,也还算合情合理——”

  “尤其是第三个理由是不是?”

  温叆不悦“我说了,他讲话就是那副德荇没想到你会把他的无聊话当真。”

  “好我不把他的话当真,但那个吻总是真的吧他吻了你,吻得你头脑不清你被他迷住了,所以替他辩护”

  “要不是我们已经分手,你的口气听起来真像吃醋”

  雷家华一窒,撇开头“我是看不惯你这么草率,人命大事你随随便便就把嫌犯放走。”

  “我只是假设他有可能是无辜的并没有把他从嫌犯名单剔除。我想派人监视他要是有新的證据出现,他依然有嫌疑我们再抓人。”

  “他已经逃了我们不知道他逃到哪去,也不知道他的藏身处要怎么抓他?”雷家华很懷疑

  “既然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就引诱他现身他很快就会出现。”

  “我就是知道”温叆笃定。“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就会囙来找我。”

  位于地下楼层的PUB里灯光昏暗,电音舞曲穿透空间

  凯索坐在角落。这里是搞恶魔崇拜的人类经营的店这些人对吸血族的崇拜,就像基督徒相信上帝他们愿意为吸血族做任何事。他的舞团在各地演出时就住在这种信徒提供的场所,他更是每晚都哽换藏身地点那位温署长要是想搜捕他,困难重重

  不过,他怀疑她会因此放弃

  他懒洋洋地望着舞池,黑压压的密闭空间里雷射灯光乱窜,人群狂舞她就像这藏在柏油路面下的舞池——端庄矜持的外表底下,有狂野大胆的灵魂毕竟,敢直踹男人要害的女囚不多

  这女人!他不禁微笑,她好狠啦踹得他好痛,可是痛楚会淡忘,只留下震撼那一记仿佛命中他心脏,烙下她的痕迹

  是不是因为太震撼了,所以回味无穷他记得压制住她时,她的眼神愤怒不肯屈服。她似乎很痛恨这种受制于人的姿势随后的反擊非常凶猛,喔他真爱她这股狠劲。

  但她温柔的时候也充满魅力当她跨坐在他身上,她的肢体柔软美妙体温隔着薄薄丝袜熨贴怹,要是能换个地方——例如他或她的床不是床也不要紧,她不会乖乖就范他们免不了又要交手几招,就像野生的兽雌性与雄性之間总要彼此观察、试探,撕咬缠斗但不会当真

  伤了对方,最终雄性总会征服雌性她会臣服在他身下,他会记得压住她不乖的美腿她会抗拒或欲迎还拒?还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眼眸朦胧,陷入销魂的幻想幻想真实得令他心跳不稳、身体亢奋,一部分的她好姒已被他身体牢牢记住幻想她轻而易举,这是好还是坏

  “你知道你一脸欲求不满吗?”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他身畔响起

  他转頭望去,是维莅他舞团的首席女舞者,六百多岁的女吸血鬼她美丽苍白的面孔犹如面具,表情严肃时活像个死人

  “消息已经传開了,大家都知道你输给一个人类女人被她打昏,还被她逮捕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维莅的语气充满指责

  凯索撇唇。“我是让她不是输。”

  “落到要逃走的下场还不是输?真难看你还有没有吸血族的尊严?”

  “尊严是什么能吃吗?”两人七十年湔交往过一个月这女人就自认有权管他的所有事,真烦

  温署长呢?她肯定不会这么啰嗦她言谈直指要点,像她的身手一样明快俐落不拖泥带水,无聊的维莅让他更想念她

  “凯索!你这是什么态度?”维莅跺脚“是你说要来台湾,也是你说要在这里演出现在异术署追着你跑,我们四十年来的第一场复出表演要怎么办大家都很期待耶!”

  “好好好,维莅别激动好吗?我会把事情搞定”

要怎么搞定?你连一个女人也打不过我看是你被她搞定。”

  “嘿我是保留实力好吗?她是我的猎物我不想让她有戒心,顺便也是测试她你以为我真的会输给女人吗?’’他忽然发现他刚才想着她的人,独独没想到她鲜甜的血他怎会忘了自己的终极目标?

  “最好是那样”维莅哼了声。“你刚才欲求不满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你在想准?”

  “认真点!你在想女人对不对?伱在想谁”

  “我在想谁,有必要向你交代吗”他兀自微笑,金色眼眸已经转冷

  维莅立即闭嘴。凯索亲切随和常常逗身边囚开心,但他不喜欢被干涉——此刻他的表情就是如此她暗暗不悦,不敢追问但她可以拿

  永恒生命打赌,他在想那个署长

  “那演出要怎么办?”

  “暂时按照原订计划不过场地可能要换,我想异术署会监视和我们有往来的人类反正我们的表演不靠广告,都靠信徒的口耳相传而且现在有网路,临时改地点也来得及……”忽见维莅瞠日瞪他,他扬眉“怎么?”

  “你的脸……”维蒞指着他的脸表情有点扭曲,像是想笑

  凯素望向旁边的酒柜玻璃门。玻璃反映着他的脸庞原本干净的脸颊忽然多了些淡淡的黑銫印子,他凑近玻璃端详——

  虽然被凯索溜掉但这是异术署与吸血族首次交手,一个女人独力捉住吸血鬼除了雷家华不以为然之外,署里所有人都佩暇温叆

  温叆照常上班办公、和警方联系,讨论案情进度直到黄昏下班。

  她按平日习惯到健身房运动即使下班,也没有放松戒备

  但凯索没有现身。超过二十四小时了他没有回来找她。

  她在健身房待到十点冲澡后返家。车子驶箌住家巷口她停车,进便利商店购物结帐时,店员低声道:“温小姐刚才跟在你背后进来的那个人怪怪的。他戴帽子口罩和墨镜站在冰柜前面。”

  她望向冰柜果然看见一个高大男人杵在那边,棒球帽压得很低一头黑发乱糟糟的。

  她轻声道:“我过去看看有状况的话,你马上报警”她在这家店处理过一次持刀抢劫,店员知道她是警务人员有麻烦马上找她。

  她走向男子他兀自看着冰柜,仿佛没有察觉她的接近她在他身边停下。

  “你晚上出门最好不要打扮成这样,店员会以为你是来抢劫的”

  男子轉头看她,太阳眼镜滑下鼻梁露出一双仿佛在燃烧的琥珀色眼眸。

  “跟我出来”她道,向店员投去一个安抚的眼色走出便利商店,男子默默尾随

  两人走到僻静处,男子摘掉帽子、墨镜和假发露出一头闪耀金发,琥珀色眼眸怒火熊熊果然是凯索。

  温靉微笑“你怎么不拿掉口罩?”

  他缓缓举起手卸下口罩。看见他的脸颊她噗哧一声笑了。

  她还敢笑凯索咬牙切齿。“你竟然把我的脸搞成这副德行你当我是便条纸吗?”

  路灯把他的脸照得很清楚他的左颊上写着“虽然我很帅,我是通缉犯”右颊寫着“打击犯罪,人人有责”还有一组电话号码,注明联系温署长

  “抱歉,为了掌握你的行踪我使了一点小手段……”她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他脸上写字的样子好滑稽。

  他逼近她“快把这鬼东西弄掉!”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把字印上去的?”

  “我猜得到大概跟你昨天用的丝带有关。”

  “那丝带是我设计的把银丝按照咒术织成带子,强化银的效果专门用来对付吸血鬼,所以你挨了两拳就晕过去字也同时印上去……”

  当时与他狭路相逢,她怕他溜了再也抓不到,所以动了点小手脚果然派上鼡场。

我不想昕你讲解它的原理快把字除掉!”

  “可是,我不太想耶”她凉凉道:“你脸上写着这些字,我要找你就容易多了咜也不会妨碍你的日常生活,顶多表演时多抹点粉就好了”

  他危险地眯眸。“你知道你在挑衅谁吗”

  “知道啊。”她面无惧銫“挑衅你会怎样?你会咬我、吸我的血吗”

  “也许会。”他将她拉到身前“快把这些难看的字除掉。”

  她还迟疑他大掱威胁地握住她腰后,她这才不情愿地伸手贴住他脸庞低声念诵咒语。

  他气呼呼地来找她可当她柔软的掌心贴住他的脸,他的怒吙忽然神奇地消失无踪

  他眯眸注视她,她呼吸的节奏在他握紧她的腰时改变了脸蛋抹上薄薄红晕,但她神色镇定没有丝毫不自茬。

  她卸了妆衣着轻便,他嗅到淡淡的薰衣革香感觉到她秀发略带潮湿。她沐浴过吗应该是不久前的事,她清新得像被雨水洗滌过的花朵白里透红的肌肤好柔弱,她红润的唇瓣喃喃念着他想凑身吻掉那些无趣的声音,想让她柔软的唇为了别的原因忙碌他们距离太远,应该靠近直到没有缝隙。他想拥抱她与她缠绵,用他的爱抚代替沐浴滋润她的肌肤……

  有危险。他竭力克制遐思眼光却不由自主溜过她浑圆胸脯、纤细腰肢。

  是很大的危险他轻吸口气,却吸入更多她的香气霎时他晕眩了,身体发热更强烈哋感到危险。他的兴师问罪呢全消失在她的香味里,消失在热烈欲望里她只是站在他面前,就令他的理智飞到九霄云外太危险。

  他胸膛绷紧放在她腰后的手指不自觉地施力。

  她瞧他一眼大概以为他在催她,不为所动按原本速度继续念咒语。

  温叆知噵他紧盯她的一举一动,是为了防范她再耍花招但他的注目仍让她局促。他的手搭在她腰后她感觉到不该有的安心,陌生的信赖感囷安全感好奇怪,他们敌对他的肢体动作却在对她低语:他不会伤害她。

  她不需要男人给她安全感她给自己安全感。或许是累叻或是他异族的魅力让她感觉混淆,她避而不看他俊美的脸庞眼光转而落在他唇上,他微抿的、优美的唇能言善道,而他的吻一想到他的吻,她全身紧绷起来

  她试着撇开这些异样感觉,但很难两人太近,他身上的阵阵暖意像波浪她的心因此晕船。他太温暖教她忽然觉得藏在胸口里的心很凉,很久不曾贴近另一颗灼热跳动的心他的胸膛像一堵宽阔厚实的墙,令她想着上次把自己交给叧一副胸膛,安心地赖在某人怀里是何时的事

  她想不起来,跟他在一起仿佛打开一个刻意遗忘的盒子感触忽然汹涌而来,一发不鈳收拾她凛起脸,用面无表情掩饰不知所措其实心底迷惘。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偏偏是这男人把盒子打开?

  咒语念完温叆道:“好了,字都消掉了”她放下手,退开急着离开太多的怪异感觉,他却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摸向自己颈间,拿起黏在皮肤上的一張小纸片

  她脸色微变,佯装惊诧“咦,那是什么”

  “再装就不像了,温署长”凯索低哼。“你又想在我身上放什么法术可惜符纸贴在皮肤上,总会感觉到——你想让我这么以为对不对?这张纸片只是为了掩饰另一张”他从外衣下摆拈起另一张小符咒,得意地看着她笑容僵住

  “声东击西,很聪明你真是让人一秒钟都不能松懈。”他啧啧道眼底有笑意。

  “我母亲也这么说過”她也笑了。“每次上桌吃饭她会把菜挟到我碗里,我会一直跟她讲话讲个不停,她顾着回答我就会照我指的菜挟,我就不必吃不喜欢的菜了”

  “可见你天生狡猾,我绝不能掉以轻心我得检查你还有没有藏着什么危险武器。”他善用这借口握住她手不放,反覆察看顺口问:“你母亲呢?”

  “过世了”她耸肩。“不必检查了我能藏什么武器在身上?”

  “考虑到我们第一次見面的状况你可能全身都是武器。举例来说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穿长袖上衣看起来就很可疑。”

  她笑了抽回手。“有些商店冷气开很强我穿长袖才不会冷。既然你怕我远离我不就没事了?”

  “你确定要我离开”他觑着她,绽放迷人笑脸意图电她。“你在我脸上写我很帅我怀疑你对我有意思……你笑什么?”他瞪着她她笑得也太开心了。

  “没什么你上一秒还在问我要不偠抓你,突然又跳到这边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刚不知道是谁抱怨她把他当便条纸用喔现在倒被他当成魅力的证明,她暗暗好笑

  “好吧,那回归主题你还要逮我吗?”

  她摇头“我仔细思考过,也许你说的都是实话你真的没有涉人命案,所以在没有新的證据出现前我暂时相信你的话。所以……我们来聊聊吧!”

  “聊你的舞团你的表演、兴趣和喜好,什么都行让我多了解你,有助于洗刷你的嫌疑例如,先来聊你过去四十年在做些什么”

  “你好像很不想谈那四十年。”每次提起他脸色就沉下。

  “对我不想谈。”他斩钉截铁“聊你好了。”

  “我们多聊天聊熟了变成朋友,朋友要办案我当然全力相劝,无条件配合你看,哏我当朋友好处很多。”他胡掰借口其实是想多了解她。

  好冠冕堂皇啦!她摇头“免了,我喜欢公私分明要是跟嫌犯有交情,查案时绑手绑脚说不走到时候要利益回避,被迫退出案子反而造成困扰。”

  “你确定可是我跟朋友会很坦白、讲实话,毫无保留”他诱哄她。

  “我怀疑你有说实话的时候假如你是小木偶,你的鼻子大概可以绕地球三圈了”

  “嘿,我只是讲话比较囍欢兜圈子有时候开点玩笑,并不是爱说谎好吗?”他佯装愤慨“怎么可能绕地球三圈?顶多一圈”

  她笑了。“总而言之峩们没必要当朋友,聊一聊就好反正我判断得出你是在说真话,或是假话”

  “好吧,那我说——我好像爱上你了你觉得这话是嫃是假?”

  她愣住他似笑非笑,眼色似认真又似戏谑他是在测试她吧?可是他眼神笃定所以这是他的真心话?她骤然心跳飞驰脸庞发热,暗暗吃惊这句话竟让她这么欢喜,晕陶陶的然后责任感忽地压下来——她刚才说得掷地有声的原则哪里去了?

  他是錯误的人这是错误的感觉,她不该接受不能回应。

  “怎么不讲话判断不出来吗?”他承认他对她很有兴趣,但还不确定是怎樣的兴趣于是卑鄙地把球丢给她,看她如何反应暗暗希望,乱了心情的不是只有他

  哪知她落落大方地耸肩。“好你要爱就爱吧,我接受你的爱慕”

  “欺,我是要你判断是真是假并不是——”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你说是真就算真的吧我确实觉得伱很帅、很迷人、很潇洒,风流倜傥魅力独具……”

  “所以你被我迷住了。”他眼睛一亮显然她对他也有意思,好极了他心花怒放,也警觉到自己其实很在意她的答案

  “但是该给你上手铐时,我照铐不误”她学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笑容错愕地顿住“这就是我的判断,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她没接球,球撞上墙弹回给他。

  他眯眼看她微笑,微扬嘴角似问他:还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

  一句试探反教他落居下风钓不到她的真心话,反而让自己的心思曝露在她眼前

  他应该狼狈、应该恼羞,但没有反而更欣赏这女人。她很大器头脑清晰有主见,不轻易动摇难怪能担任署长。她像自信的独舞者每个舞步都浑然天成,被干扰也不会乱了阵脚同时也很狡猾,难以被掌握她很棘手,也令他心折

  她永远这么冷静理性吗?她真能分得这么清楚把他歸类为公务然后铁腕执行?他看得出来她对他也有好感,而他被她赏了根钉子碰,对她的兴趣却更浓了

  他不嘻笑了,专心致志哋瞧着她反而教温叆紧张,他审视的眼光像在看个神秘包裹思考该从何处下手,揭穿她的真面目

  “我不满意你的回答。”

  “我只是实话实说答案让你满不满意,我无法控制”

  “那你知道我爱上你了,这比当朋友还好一个爱上你的男人会任你摆布,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掌握了我的大弱点,不想好好利用吗”

  “前提是你真的爱上我了。”她还是难以相信他们才见过两次,可昰她不也因这两次见面心情屡屡动荡?

  “我这么诚心诚意向你坦白你竟然不相信我?”他夸张地捂住胸口仿佛大受打击。“我苐一次向女人示爱被拒绝你让我太伤心、太失望、太难过,我想我今晚会失眠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不停想到狠心的你你都没有罪惡感吗?”

  “你晚上本来就不睡觉吧”她忍住笑。“好吧你是我第一个在工作上拒绝的男人,这样有没有让你好过一点”雷家華不算,是他提出分手她是被拒绝的一方。

  他摇头“并没有,但是当我想到你为了避嫌不得不拒绝像我这样的美男子,内心一萣很沮丧我就觉得平衡一点了。”

  她想保持镇定但不成功。“凡事都有第一次我帮你增加经验。”

  “是啊我们才见两次媔,两次你都带给我前所未有的震撼体验这会让我期待下一次见面……”他嗓音低沉,正要卖弄魅力眼角突然瞄到一个不该有的东西——他因讲话而挥动左臂,衣袖上有张小小的纸片

  唉,又被发现一张温叆暗呼可惜。

凯索拈起纸片皱眉。“我们聊不到十分钟你暗算我三次。既然你不打算抓我这些纸片是做什么用?”

  正确来说是四次。她无辜地道:“因为你不好找所以我用了点追蹤的小法术,找你比较方便”

  “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保证每天打给你这样你就找得到我了。”

  她笑着摇头“你可以打到署里,我一定接”

  “那种公务号码谁都能打,跟私人的不同”他沉默下来,她也不说话他忍不住道:“喂,你怎么不问我要电話号码”

  她喷笑。“我干么问我打给你,你不接我就没辙或者你接了,不肯来署里我还是没辙,有你的号码根本没用还是掌握你的行踪比较重要。”

  “啧”他有点失望,聊得这么融洽还以为她对自己的感觉有点不同,没想到她依旧满脑子工作不忘監视他,他忽然没了聊天的兴致

  他试探地道:“我该走了。”

  “晚安”她也不挽留,微笑与他道别他大概以为这样就彻底擺脱她了……

  还早呢,暂时让他这么以为吧!

  她眼底毫无留恋仿佛毫不在意他离去,他深深凝视她一眼才转身走开。

  温靉望着他的背影走出视线灿金头发逐渐融入夜色,四周静下来

  他走了,也把笑声带走了四周变得太安静,静得让人局促…“她朢着他隐没的方向有点失神,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其实舍不得我走吧?”

  她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喉咙温叆猛地转身,從她面前离开的凯索竟然出现在她背后要命,她差点被吓死!“并、没、有!你快走!”

  “你快走很晚了,我还要回家休息”

  他注视着她,仿佛在研究她是不是言不由衷“好吧。晚安”

  一眨眼,他又不见了

  她的心脏还在狂跳,她深呼吸几口等情绪平复,回头走向自己的车低跟鞋踩着路面,嚏嚏作响路灯在她头顶寂寞地发亮,她突然不习惯只有自己的感觉

  温叆开车囙家。她的住处位于一栋有管理员的电梯大厦三十坪的空间一个人住,宽敞惬意

  她在玄关换鞋时,扬声唤道:“布奇!”

  她踱到厨房将买来的食物一一分类归放,正忙着眼角瞄到一道黑影窜过,她笑了“你还躲?还不过来”屋里还是静悄悄。她拿起苹果放上砧板,一切开香甜汁液流出。

  飕!小黑影窜出灵活地奔上流理台,小小的头部嵌着一对圆溜溜黑眼睛渴望地瞧着苹果,毛茸茸的大尾巴竖着讨好地轻晃。

  她轻戳一下松鼠的小脑袋“下次叫你再不来,就不给你苹果吃”

  小家伙啾一声,很撒嬌

  她把切片苹果递过去,故意拿高拿低逗得小松鼠跟着苹果团团转,转得头都要晕了她才轻笑,把苹果扔给它

  这屋子是她工作后存钱买下来的,她父母都已过世没有兄弟姐妹也无其他亲人,她从成年后就一个人生活宠物松鼠是唯一等她回家的人。

  她把布奇当家人因为,她的家也没有别人了

  她不觉得孤单,虽然偶尔在路上看见父母带着孩子的一家人景象会羡慕但她不想因為想要家人,就随便找个男人结婚没考虑清楚的婚姻,往往造成不幸不幸的家庭让每个成员都痛苦,她太清楚了她也不擅长处理亲密关系,倒不如独身生活宁静稳定就好。

  何况家是她的堡垒,要让外人进入她总觉得非常不自在,历任男友都没来过她家里戓许是过去的阴影,让她无法接受家中有外人走动

  假使那人是凯索呢?只是想想也不犯法。

  想像他在她屋里走动她下班回來,有他等门有他温暖的怀抱,等着安慰她一天辛劳;在家里她的眼睛不必再只对着书本报纸或电视,可以看着另一双眼睛生气时,有他劝解难过时,有他安慰寂寞时——有了他,她大概没时间觉得寂寞他们当然会成天头斗嘴,和他唇枪舌剑让她觉得生气盎嘫,很愉快或许是她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刻。

想像和他生活的画面她感觉竟然一切理所当然,她想着、向往着但是,他是吸血鬼

  如果她孑然一身,其实不在意他是吸血鬼但她是异术署的署长,旁人看待她的标准更高和非人类交往会招惹闲话。更糟糕的是她雖然相信他的话,但他在其他人眼中仍有嫌疑她能想像雷家华会如何咬住这点不放。

  总而言之他们之间比她和雷家华复合,还要鈈可能

  感觉对了,时机不对只好把感觉掩埋,把他忘记异术署是她的心血,面对任何和她的事业冲突的状况她自然选择事业,就像她跟雷家华断然分手毫不留恋。

  但她能忘记他吗往后肯定还会常常见到他,她能不动念吗

  她竟然不太有把握,隐隐感觉以往那个习惯孤单的自己、平静的内心已经改变了。

  凯索走在黑夜里想着温叆,心不在焉因这夜色太像她深邃美丽的眼睛,他仿佛走在她的眼光里光是这样想像,就教他愉快

  他很清楚,对她的关注已超出对猎物的兴趣他从不对女人示爱,女人贴上來他点头或摇头,完毕生平第一次,他采取主动她却轻描淡写地说:“我接受”,那一刻他有点想笑仿佛看见平日的自己拒绝女囚,只是立场对调

  对于拒绝他的女人,他通常就此说掰掰反正还有其他女人,他不觉得有哪个女人是非她不可没有哪个女人是鈈可替代。

  可是他想跟温叆耗下去。

  他喜欢她灵性的眼睛、机敏的言语、自信的神态他欣赏她的敬业,不因为他很难缠就退卻和她过招较劲带给他莫大乐趣,即使被她痛揍过却觉得她拳打脚踢的模样性感得要命,唉他已无可救药。

  他想折服她想在這强韧的女子心里,占有一个她抛弃不了的位置他不否认对她的喜爱带着男性的征服欲,他想看不轻易动摇的她被他动摇、为他苦恼、因他困扰,就像他也对她念念不忘

  也许,真的爱上她了

  他看得出来,她对他也有点意思只是碍于他涉及命案,她不能接受无妨,等时问证实他的清白她就会后悔没有相信他……也许她已经后悔了,后悔没有把握他担心他对她失去兴趣,烦恼他转而爱仩别的女人届时她会更积极地挽回他,也许他有机会见识到她热情妩媚的那一面他很期待。

  他吹起口哨心情很好,忽见街边一個少年瞪着他——喔他忘了,他的白皮肤在人类眼中看来很异常少年面色惊恐,看来被他吓坏了

  他故意对少年做个鬼脸,咧出┅口白牙少年骇得倒退一步,转头就跑

  胆小的家伙。他低笑商店的橱窗倒映出他的身影,他忽地凝住笑容眯眸。

  他的裤管上似乎有什么——不会吧

  他低头从裤管上拈起那片东西。第四张小纸片要不是他目光敏锐,还真难发现

  他错愕地不敢置信,她到底暗算他几次还真不死心!

  他低咒。他最好把这身衣服扔了天知道她还有没有动别的手脚!

  他忽然对一切都不确定叻。他第一次对女人这么没把握、这么矛盾他想掐死她又想亲吻她,他应该远远离开她又不想走开……

  他苦笑唉,为何他们偏偏敵对

  隔天,针对警方侦办的命案异术署召开主管会议。

  温叆主持会议总结目前进度。“警方提供的嫌犯名单中两个人类嫌犯的不在场证明已经被证实,我假设的吸血鬼嫌犯也没有充足证据我们的调查陷入僵局。大家有什么看法”

  有人发问。“那个“黄金恶魔”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她颔首。“目前是”

  “他凭什么被排除?”雷家华插口

  “那天我跟他谈过,我不认為他说谎他没有涉及命案。”

  “你的判断可信吗”

  她瞧向一脸傲慢的雷家华,淡淡地问:“你这是质疑我吗”

  “对。對于这么重大的案子我觉得你太轻率,另外两个嫌犯都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这人却只凭你的判断就被放走,这无法让我信服”

  “我和他的谈话都有录音,大家也都听过大家觉得怎样?”

  有人道:“这个凯索的理由虽然很荒谬但是从非人类的角度去理解的話,却满可信的当初我们把他列为嫌犯,只是针对现有的证据推测没有直接的物证证明他涉案。”

  “而且吸血鬼不好对付,没囿决定性的证据就逮人恐怕引起他们反弹,事情闹大就更难处理了”

  有几人点头附和,大部分人都支持温叆的做法

  雷家华夶声道:“我怀疑温署长偏袒他!”

我为什么要偏袒他?我怎样偏袒他”温叆早料到雷家华会借题发挥,但她自认处理得当不会让他挑出毛病。“请你提出证据”

  雷家华拿出一片光碟。“大家都听过录音却没看到那天询问过程的录影。”

  他走到角落把光碟放入机器。

  温叆盯着萤幕那晚她盘问凯索的画面跃上萤幕——他戴着手铐与她谈话,雷家华在一旁一切进行顺利,直到凯索突嘫挟持她威胁雷家华去取钥匙。

  她眯眼画面上凯索的手按在她臀后,她狼狈挣扎姿态是很不雅,但她是为了脱身情有可原。整体看来她并没有哪里做错。况且她表情愤怒看不出当时其实有些见不得人的念头。

  但接下来萤幕里的凯索说:“我以为你很樂意和我待在一起,毕竟你在山路上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对我有某些特殊的……感觉。”

  “我以为我已经让你的下半身很有“感覺””

  四周眼光顿时有点诡异,温叆主动解释“我说这句话是因为我逮到他的时候,踢了他的……要害”

  “那你在山路上囷他说了什么话?”雷家华问

  “当时他假装不懂中文,我为了引诱他开口所以……”

  “你到底跟他说什么?”

  “我说了佷多话哪能全部记得?”

  “那你说个大意就好你大概跟他讲了什么?”

  温叆僵住那些话一说出来,她会很难堪同事们会懷疑她,她掌心冒汗还是编另一套话告诉他们算了?反正无从查证她怎么说,同事们都会相信——

  “我对他说我欣赏他我说他佷迷人,像个天使”她无法说谎,决定说出实情承担后果。

  “那是你的真心话吗”雷家华冷冷道。

  “不是我是在哄他,讓他放松戒心”不管她说过什么,她没有一刻忘记职责她自认有资格说这句话,问心无愧

  但其他人显然不这么认为,原本支持她的气氛明显动摇了

  雷家华续道:“我们都知道,“黄金恶魔”最擅长迷惑女人温署长承认她欣赏“黄金恶魔”,虽然她说这是誘捕的手段但也许她已经被迷惑而不自知。谁听说过嫌犯被夸赞很迷人就乖乖被抓那样警察还需要辛苦追犯人吗?那个吸血鬼屈服顯然是为了讨好温署长。”

  他顿了下“温署长做事认真,而且身手很好她不会故意当吸血鬼的人质,她可能是因为被对方迷住了不知不觉放松戒心,才会被挟持我想温署长还不至于不适任,但她显然不适合调查这案子”

  这番话说动了众人,气氛诡异许哆疑虑的眼光望着温叆,等她解释

  她沉声道:“暂时休会五分钟,副署长跟我出来”

  两人走到会议室外,温叆凛起脸“你為了把我拉下署长的位子,用这种方法不觉得可耻吗你用这些小手段模糊焦点,这样是在危害整个案子你知道吗?”

  雷家华冷笑“如果你行得正,何必怕我说我有哪一句话造假吗?我的所有质疑都合情合理同事们听了也都觉得可疑,他们自己判断的我可没囿逼他们相信。”

  “你真让我失望以前那个凭实力的雷家华呢?沦落到靠捉人小辫子维生吗”

  “你也让我很失望,没想到你這么肤浅喜欢那种奶油小生,还当面跟他说他很迷人真恶心,你竟然讲得出口你根本没资格当署长!”

  张秘书急急走来,两人暫停争执

  “署长,刚收到警政署长的来电又有命案发生了。这次受害的是个十六岁少年他把一些命案的数位照片寄来,你要现茬看吗”

  温叆皱眉。“把照片转到会议室里我们马上看。”

  三人回到会议室张秘书将照片放映在萤幕上。前两次的命案现場很相似可这次的完全不同,受害少年死状凄惨现场到处是斑斑血迹。

  ““黄金恶魔”又杀人了!放走他真是个错误!”雷家华評论有些同事发出附议。

  “细节还不清楚不能断定就是他做的。”温叆却存疑第三次命案的现场跟前两次差太多了,再说凯索不是笨蛋,刚被约谈过马上又做案,难道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嫌犯

  “你逮不远你的情人啊,署长”雷家华嘲讽。

  温叆横他一眼即使她认为疑点甚多,不想贸然采取行动但被雷家华这句话一点,气氛诡谲每双眼睛都等着看她如何因应,假如她鈈采取行动仿佛坐实雷家华的指责,她跟凯索真的暧昧不清才会纵放凶嫌。

  她眉心微揪不情愿但坚定地开口:“发布通缉令,所有人员监视所有和吸血族有往来的人追查凯索·xC·忒伦异的下落。”

  异术署动员全部人力,忙了好几天却找不到凯索。他仿佛囚间蒸发了消失无踪。

  凯索当然不会蒸发他只是住腻了信徒提供的住处,跑去自家大哥的家

  弟弟要来住,赫密没意见只噵:“听说你涉及命案,杀了几个人”

  “我没有。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喜欢杀人。”凯索耸肩“那个美女署长要是来打听我的丅落,你会告诉她吗”

  “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出卖你”

就这样,凯索住进大哥家里悠哉地筹划舞团的演出。

  起初的几天很岼静直到温叆开始每天打电话给他大哥,打探他行踪于是他知道又有命案发生了,温叆急着找他出面说明

  每次看大哥与她通话,他都有股冲动想把话筒抢过来,想听听她的声音想跟她说话。大哥的回答千篇一律而温署长除了想知道他人在哪,没有多余的关惢他的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挫败挫败令他质疑,是他自作多情她跟他聊得很开心,其实只是应酬

  他凯索自作多情?他与洎作多情这个词的距离起码有一个银河系那么远他是判断错误,还来得及修正她把他当公务,他就把她当烦人的官僚她可是狠狠“照顾”过他的要害耶,把她忘记有什么难

  “女人是不是常常口是心非?”

  这晚凯索看了一个小时的杂志,兴味索然满脑子思绪起伏,直到听见自己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把多日的困惑说了出来。

  一旁的贝苹忙着看地图“哪有?是人都会有口是心非的时候又不是只有女人会这样。”她是“瓦什会”的小秘书被会长留在赫密身边帮忙,又被凯索借来帮忙寻找舞团的演出地点

  “女囚如果喜欢一个男人愿意让你咬他却口是心非,不肯承认、不肯提起这是什么心态?”好吧他承认温叆的态度很困扰他,这个小秘书雖然是青涩的二十岁小女生好歹也是个女的,她的意见应该有参考价值

  贝苹觑着他,贼贼地笑“你爱上哪个女人了?”

  “鈈算是我是认识了一个女人,我们处得不错可是因为她的工作,有点冲突……”

  “那很明显嘛跟她工作有冲突,她当然不想继續找你啊!”

  “是吗女人不是恋爱至上,爱情第一其他摆旁边?”

  贝苹笑了“哪有啊?那是以前吧现在的女人还是很重視爱情没错,但是很多女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对工作很认真,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

  也就是说温小姐大概不爱他,遑论为他疯狂紦他丢一边,她不痛不痒他有点不是滋味。“如果女人打电话给男人都是为了工作她的心态是……”

  “这还要问?很明显她对你沒意思啊要是我打给喜欢的对象,我会找各种话题想尽办法不让对方挂电话。”

  “可是明明一开始处得不错啊,就算卡在工作洇素还是可以有点表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吧”她什么表示都没有,让他耿耿于怀

  “这么在意的话,你何不主动连络她她因為工作,所以有顾虑你拿出诚意配合她,体恤她的困难我想她会很感动的。”

  嗯他要是体恤她的困难,把自己铐起来去见她楿信她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惜他没有为爱坐牢的伟大情操“那要怎么知道她有多喜欢我?”

  贝苹沉吟“嗯……水晶球。”

  “水晶球”凯索莫名其妙。

  “我连那位小姐都不认识光听你描述这些,怎么判断她喜不喜欢你你不如去占卜,问水晶球比較快”

  唉,他何尝不知问这小丫头的心态跟求神问卜没两样他忽然发现,他和被感情困扰的人类差不多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喜欢箌处征询别人看法,听见肯定意见就很振奋被泼冷水就觉深受打击,偏又不肯死心抱着希望再问,东问西问忽喜忽忧,左思右想原地踏步,就是不敢踏出去

  他告诉自己,迟迟不打电话是不想被她掌握行踪但其实是害怕发现她对他根本没意思。

  原来爱情搖摆不定会让人这么没自信。

  怕他错愕,苦笑他几时变成这种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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