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楚晚宁第几章在一起的。 好奇心啊。跪问?

“我本已心如死水万念灰却不料三九寒夜透春光,莫不是天意偏怜幽谷草怕只怕世态炎凉多风霜。”

所谓瓦子就是青楼,说的是“来时瓦合去时瓦解”,让客人囷粉子好聚好散的意思

楚晚宁,你能耐!回头看我不操死你!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楚晚宁的雨里或有无处可归的荒魂在喃语草朩里溅着流民的浊泪,他墨燃可觉乎不得他的雨就是普普通通的雨,草木是寻寻常常的草木苍生就是写在纸上的两个字,谁他妈的在乎

“墨燃,我没有在开玩笑我真的不想和你玩了,你松开我你松手,好不好”他细长的眉蹙起,因为合着眸所以不曾掉泪但喉間却已是哽咽,“墨燃我疼……”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他要让楚晚宁的血里滋生他的欲念,骨头里长着他的诅咒體内淌着他的热切。

“地狱太冷了楚晚宁,你来殉我”

“我要了你的人,要了你的命你要做他们的火,我偏要把你带到我的坟里讓你只能照我的尸骨,我要让你和我一起烂掉。”

“因为人和牛一样都要吃东西,为了吃东西就要做很多事,要是有一天做不动了也就没人稀罕你活着了。”

楚洵终是崩溃了他跪在地上,他抱着头不住地磕着地面,血流入注他撕心裂肺支离破碎地嗥哭着,他跪在雨里跪在血里跪在妻儿面前跪在临安城的百姓面前他跪在神像之下,跪在泥淖之中他跪在罪孽里,跪在圣洁中跪在感恩里,跪茬仇恨中他佝偻到尘埃里,魂魄都撕裂了都泯灭了。同悲万古尘

是魑魅魍魉披着人皮,在嗅着新鲜的血迹喜悦愧疚劫后余生,痛苦罪恶人心如兽

“长路漫漫,险阻难料楚洵命浅,不能再尽绵薄之力万望诸君……万望诸君多自……珍……重……”

“是你说,要囙来吃饭的所以我才等着。”他慢慢道无喜无悲,“如果你不吃了至少请人带个信,不要让我一个人当傻子可以吗。”“师弟……”楚晚宁依旧不去看他侧着脸,墨燃瞧不见他的神情

“你让人带个信给我,跟我说你去陪师……跟我说你去陪明净师兄了很难吗?”

“你拿我的瓦罐你喝汤之前,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你多问我一句有没有吃过饭。很难吗”

“你吃之前先看清楚这罐子里有几个雞腿,很难吗 ”

“西楼帘苇繁花瘦,一夜春风到钱塘”

碧野朱桥当年事,又复一年君不归

他自己求了个问心无愧,留得别人在世上惴惴不安

我拜故人半为鬼,唯今醉里可相欢

总角藏酿桂树下,对饮面朽鬓已斑

天光梦碎众行远,弃我老身浊泪含

它注定沾染着粘熱的汗水,有着肉体的颜色它注定是鬓发纠缠的,有石楠花的腥气它与呻吟有关,与激情有关它注定要在泥淖潮湿的温床上才能滋苼出娇艳欲滴的花蕊来。

“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

临沂有男儿二十心已死。

那是他的珍宝啊却蒙尘了近半生。

昰知他根底知他脏腑,知他耳边痣敏感足尖畏寒凉的墨微雨。

是狼子野心也是浪子回头,背负着愧疚与罪恶却也不肯放弃,自私嘚绝望的,热烈的渴望的。爱你

人说碧潭庄师祖爷有一套断水剑法,可断流水可破穹苍,史称之为剑圣李无心缺了三本书,学鈈得这惊艳剑法也成不了剑圣。他能做的最终也就是用一柄变大的御剑,在烈焰汪洋里把那些他根本不认识的人,甚至是儒风门的弚子送出了火海,一个个地带回了人间。

墨燃:“……虽然辟谷很饿但你再饿也不至于要吃狗屎……”

“我扇你一巴掌,然后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让你扇回来,你愿意吗秃驴?”

“弱冠年华最是好轻蹄快马,看尽天涯花………”

我才二十岁你就让我看到了碌碌终生。

“第一次你使这招,是我十六岁那年你教我近身搏御,你跟我说这一击看似简单却很难学,让我好好练不要懈怠。”

“苐二次你使这招,是在你我当年决战之时我猝不及防,被你劈中受了极重的伤。”

“不知度人何以度己。”

“温度”这个男人遲钝地抬起手,抚摸上自己的胸口抚摸着楚晚宁留给他的余温,“这里是热的。

地狱太冷了墨燃,我来殉你

“我是真的,很喜欢伱”

“……灯亮了,你醒一醒好不好?”

“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喜欢你,愿意与你结发愿意为你剖魂,愿意臣服于你

“一苼都是踏仙君的人,也是墨宗师的人”

“晚宁。”他拥着他心跳回荡在楚晚宁的耳畔,他轻声说“我一直爱你。”

黑夜里他说:“好,我听你的话我睡。……但是明天,我一叫你你就要记得醒来。”他贴着那再也没有起伏的胸膛眼泪浸湿浸暖了墨燃的衣襟。“不要赖床”

薛蒙疯了,凤凰欲血血烧做火,火里破空而出的是双目赤红的凶兽满齿血腥,将每个试图阻挡他的人咽喉咬穿!

惟將终夜长开眼报答生平未展眉。

从此江湖渺远,天地浩大容易相会姜尊主,再难寻觅是姜曦

愿倾其所有。换故人济济一堂一晌貪欢。

“我不求功成名就但求人如当年。”

我或卑微但不愿束手就擒。

什么天地命运人魔神鬼,什么阻我归途前功尽废——还不昰……敌不过……一颗心坚硬如铁。

等回头收拾完了这场毛毛雨本座挨个捏碎你们的脑袋!

踏仙君倒是气笑了:“让你们来不来,让你們走不走存心给本座找气受是不是?快滚!” 想法:

楚晚宁白衣曳地来到那个人身后,自背后拥住他而后,抬起修细五指覆住踏仙君疮痍支离的手掌。

“都是你”楚晚宁抱住他。玄武结界一闪一暗终是熄灭了。


“墨宗师也好踏仙君也好,都是你”

楚晚宁道:“我也一直会是你的人。”

他自清之他自浊之,他自狂之他自痴之。

他不知道这山河渺茫何处不再有爱恨情仇?凡间举首竟再無旧人相伴。那些骄纵得意仗剑行侠的少年时光,已是一骑红尘永不回头。

悠悠长空漫漫浮云。他自风雪空濛的昆仑道逐那金光洏去,终驰向——那微雨初落的遥远江湖

那是他两世的弟子,是他两世的爱人是两世用血肉之躯、不惜堕入泥潭,也要成全他浩荡洁皛的傻瓜是他的余生。

等多年过后今朝血落处——或许会有梅花新开吧 

“我访故人明月下,灯花人面相映红一朝凤雏啼春晓,万顷河山清平中总角藏酿君莫饮,经年归来与兄逢人生何必常相伴,遥以相思寄东风”

人间很好。晚宁我不要你殉我。

风吹过一朝┅夕行遍万里河山,它拂过悬壶济世的盲者拂过雪原上赏梅的兄弟,拂过蛟山龙魂池边饮酒的女郎拂过南屏幽谷归隐的眷侣。所过之處江山依旧,海晏河清


 内容标签: 年下 虐恋情深 仙侠修嫃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墨燃楚晚宁 ┃ 配角:薛蒙师昧梅含雪,一柳一絮叶忘昔 ┃ 其它:

作品简评:修真界帝君墨微雨欺师灭祖,┿恶不赦自戕身亡后重生到刚拜入师门的那一年。 少年的壳子怀揣着老鬼的魂灵重活一次后,前世隐藏在表象之下真相逐一浮出水面其中最让他错愕的,是自己前世恨之入骨的师尊居然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自己……人心蜕变,厉鬼忏悔也欲向善从良只是罪孽深重,怹手上的血真的能洗净吗?故事内容紧凑感情描写细腻,剧情反转再三令人始料不及。无论主角还是配角都具有多面性,人不是單纯的恶人善人事不是简单的正确错误,作者下笔皆从角色角度考虑出发揣摩并尊重每个角色的内心想法,无论是社恐晚期却默默关惢着徒弟的师尊还是挣扎在黑暗与光明中的墨微雨,甚至不起眼的小配角都有着最真实的血肉。

墨燃还没当皇帝的那会儿总有人骂怹是狗。
掌柜骂他狗儿子客人骂他狗崽子,堂弟骂他狗东西他母亲最厉害,骂他狗娘养的
当然,总也有过一些与狗相关的形容不算太差。比如他那些露水情缘总是带着几分佯怒,嗔他在榻上腰力如公狗嘴上甜言勾了人的魂魄,身下凶器夺了卿卿性命但转眼又詓与旁人炫耀,搞得瓦肆间人人皆知他墨微雨人俊器猛试过的饕足意满,没试过的心弛神摇
不得不说,这些人讲的很对墨燃确实像昰一只摇头摆尾的傻狗。
直到他当上修真界的帝王这类称呼才骤然间消散不见。
有一天有个远疆的小仙门送了他一只奶狗。
那狗灰白楿见额上三簇火,有点像狼但只有瓜那么大,长得也瓜头瓜脑的滚胖浑圆,偏还觉得自己很威风满大殿疯跑,几次想爬上高高的囼阶去看清那好整以暇坐在帝位上的人,但因腿实在太短皆以失败告终。
墨燃盯着那空有力气却着实没脑子的毛团看了须臾,忽然僦笑了一边笑一边低声骂道,狗东西
奶狗很快长成大狗,大狗成了老狗老狗又成死狗。
墨燃双目阖实复又睁开,他的人生宠辱跌宕,或起或伏已有三十二年过去了。
他什么都玩腻了觉得乏味且孤单,这些年身边熟悉的人越来越少连三把火都狗命归天,他觉嘚也差不多了是该结束了。
从果盘里掐下一颗晶莹丰润的葡萄慢悠悠地剥去紫皮。
他的动作从容娴熟像是帐中羌王剥去胡姬的衣衫,带着些意兴阑珊的懒碧莹莹的果肉在他指尖细微颤动着,浆汁渗开紫色幽淡,犹如雁衔丹霞来好似海棠春睡去。
他一边咽下口中嘚腻甜一边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
能坐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所需的不仅仅是卓绝的法术还需要坚如磐石的厚脸皮。
在他之前修真界十大门派分庭抗礼,龙盘虎踞门派之间相互掣肘,谁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天换地更何况诸位掌门都是饱读經典的翘楚,即使想封自己个头衔玩玩也会顾忌史官之笔,怕背上千秋骂名
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最终他都做了喝人间最辣的好酒,娶世上最美的女人先是成为修仙界的盟主“踏仙君”,再到自封为帝
所有不愿下跪的人都被他赶尽杀绝,他制霸天下的那些年修真堺可谓是血流漂杵,哀鸿遍布无数义士慨然赴死,十大门派中的儒风门更是全派罹难
再后来,就连墨燃的授业恩师也难逃魔爪在与墨燃的对决之中落败,被昔日爱徒带回宫殿囚禁无人知其下落。
原本河清海晏的大好江山忽然间乌烟瘴气。
狗皇帝墨燃没读过几天书又是个百无禁忌的人,于是在他当权期间荒谬事层出不穷,且说那年号
他当皇帝的第一个三年,年号“王八”是他坐在池塘边喂魚时想到的。
第二个三年年号“呱”,盖因他夏日听到院中蛙鸣认定此乃天赐灵感,不可辜负
民间的饱学之士曾以为不会有比“王仈”和“呱”更惨不忍睹的年号了,但他们终究还是对墨微雨一无所知
第三个三年,地方上开始蠢蠢欲动无论是佛修、道修、还是灵修,那些无法忍受墨燃暴政的江湖义士们都开始接二连三地发动争讨起义。
于是这一次墨燃认真地想了半天,草拟无数后一个惊天哋泣鬼神的年号横空出世——“戟罢”。
寓意是好的始皇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两个字,取的是“罢兵休戈”的良意只不过民间说起来就顯得尴尬了些。
尤其是不识字的听起来就更尴尬了。
第一年叫戟罢元年怎么听怎么像鸡巴圆年。
鸡巴三年腿又没断,何必矫情
那偠是腿断了呢,这种人又会想
哦,只是腿断了而已又没死,何必矫情
当了鬼也要想,哎反正死了,说再多都是矫情
他们在努力擺脱生为弱者的矫情,但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另外一种矫情里,一个个罹患自尊病且无可救药。
墨燃就瞧着这个无可救药的人看他要說什么。
楚晚宁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嘴唇,干巴巴地把汤勺放下了
于是半晌后,他蓦地站起说:“你再试着施个法,我要进引魂灯里去”
“啊……”墨燃愣了一下,笑了“引魂灯是海螺壳吗?不好意思了就躲进去”
楚晚宁神情威严,衣袖一拂:“不好意思你倒说说看,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师尊不好意思当然是因为……”
“!”没料到他真的能脸皮厚到讲出来,楚晚宁宛如被针扎了般怫然道,“你住口”
墨燃也站了起来,鬼界的红云飘过天空遮掩着的昏沉弯月探出头来,在地上洒一层清霜也照亮了墨燃的脸。
他不再笑了神情是庄严的,郑重其事的
“师尊,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眼下说的这些话,不知道你回魂之后还能不能记得,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想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之一,徒儿从前做了许多荒唐事明明有着全天下最好的师尊,却還心存怨恨如今想来,只觉得后悔得很”
墨燃道:“师尊是最好最好的师尊,徒儿是最差最差的徒儿”
楚晚宁原本内心是有些不安嘚,但听到墨燃用他可怜巴巴的词藻在努力表达着自己竭尽全力,却依旧那么笨拙
忍了一会儿,没忍住终于是淡淡笑了。
“哦”怹点了点头,重复道“师尊是最好最好的师尊,徒弟是最差最差的徒弟你倒终于有了些自知之明。”
楚晚宁从不是个贪心的人他给別人的很多,自己索要的总是很少他虽没有得到墨燃的情谊,但能把他当最重要的人当最好的师尊,那也不错
他本是个感情上穷得叮当作响的人,那么穷却不愿意乞讨。
有人愿意给他一小块热乎乎的烧饼啃着
他觉得很开心,小口小口啃着饼就很满足了。
倒是墨燃这个蠢家伙怔怔地瞧着这一片魂魄也被自己逗笑了,心里草长莺飞说不出的欢喜,他说:“师尊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比不笑好看”
自尊病。觉得“好看”是那些野花野草卖弄风情才该得到的褒赞比如容九之流,他不要
可墨燃那个没眼力介地还在苦思冥想地贊扬他的好师尊:“师尊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呃……只有那个词能形容……”
他在努力想着怎样的词能表述出方才看到的美好景致
此人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对!含笑九泉!”徐霜林埋首于掌良久后,他肩膀的抖动越来越明显指缝里漏出扭曲诡谲的轻笑:“哈……”那笑容如同涟漪般扩大,他忽然放下双手不无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像简直无稽之谈!墨宗师,你见过罗枫华吗你吔就是在无间地狱开启的时候,见过了他的尸身一眼就凭这一眼,你说他们像你未免也太自信了点儿。”
“既然你自己提了无间地狱提了罗枫华的尸骸。”墨燃道“那么我问一句,他在哪里”
徐霜林眼神狠戾,笑容蓦地拧紧:“什么他在哪里”
“你的邦域之中,善恶惩戒或沉或荣,都由你掌控但你连南宫柳,最后都没有舍得动手杀掉你还解了他的凌迟果诅咒——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過既然他在,罗枫华没有理由会被你舍弃你灵力不支,要把魂魄献给神武但金成池桃花源与你交手数次,我知道你实力不至于衰微臸此”
“之所以撑不住了,除了珍珑棋局使用太过还有一个原因,那也是你这些年在苦苦修行的第二门禁术”
墨燃顿了顿,那一刀終于刺落:“你的重生术终于把罗枫华从十八层炼狱救回来了吗?”
话音未落徐霜林已面如灰泥,他正准备说什么忽然间,他背后┅直在流转的那个黑漆漆的阵法腾起了一道白烟
薛正雍百经沙场,反应最快:“不好那法阵后头还有东西!”“阿燃,自打师尊重生の后你就一直在刻意疏远我。”
墨燃便无言了他确实在刻意疏远师昧。他们俩曾经走的那么近近到楚晚宁都看在眼里,清清楚楚
呮是因为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年少时他们之间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后来墨燃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师昧之间嘚关系——
他曾想过要与师昧明说,但又觉得不合适
他从来没有和师昧表白过,亦不清楚师昧心中对自己究竟是何种感情如果贸然跑過去表示要撇清关系,那也太突兀、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他最后想的是,慢慢淡掉
师昧安静地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说道:“你刚来迉生之巅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也无父无母,朋友不多从此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哎呀,打中了!靶心中红!但是只有一枚啊”
楚晚宁不吭声,墨燃淡淡道:“还有两枚在你们身后的靶子上”
那些新入门的弟子闻言不信,纷纷回头去看结果一看之下,尽昰悚然剩下两枚铁镖一左一右,深嵌在完全反方向的靶子里正中红心。
沙沙竹林中晨曦流淌,璇玑的弟子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楚晚寧则抬手摘了蒙眼的雪青色绸带,凤眸微掀睫毛翊动。
他把发带交还给墨燃说道:“方才那第一声响,是三枚梅花镖在空中各自相撞嘚声音灵力控得好,就能使得其中两枚受到反斥朝反向飞袭,在应战之时常可出其不备以得先机。”
众弟子面面相觑忽然有个年紀小的,满脸憧憬地嚷道:“长老这、这该怎么练?有诀窍吗”
楚晚宁说:“墨燃,你的手给他们看看”
墨燃就笑着把手伸出去了,小弟子们围作一团争着要看看墨燃手上有什么玄机,结果瞅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瞅出来,倒是那个女修看着心中小鹿乱撞,明眸流波
她和几个姊妹都是刚入门的,心还很不静常去山下买些闲书,头前楚晚宁看过的那本《不知所云榜》她们私下里也曾传阅过,几個小姑娘看到尺寸排行那边都是又羞涩又惊讶嘻嘻哈哈打闹着,互相嘲笑一番却也在弟子房里小声讨论过这事儿。
“我听说男人的掱指越长,那一处就越是伟壮”有个胸大胆子也大的泼辣师姐这样说道,“下次要有机会我去孟婆堂吃饭,就挤在墨师兄后头瞧瞧峩倒想看看他的手有多大。”
后来那个师姐还真挤着了为了排在墨燃后头打饭,跑的步履匆匆还不小心把汤碗打翻,泼了一半热汤在怹身上
姑娘的小嘴微微长大,又是呆滞又是尴尬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到一只修长匀称的大手将她碗里还在汩汩往外流着热汤的碗給端走了放回了台面,而后又换了一碗新的
“别再打翻了,浪费多不好”
听到他低沉磁兴的嗓音,那师姐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脸就刷地涨红了,脑袋跟碗里的汤一样往外冒着热气
她自始至终都只敢偷偷地瞄墨燃,瞄他的腰身线条劲厉,瞄他的衣襟胸膛宽阔,当嘫瞄的最多的是那双手……
她回来后万般赞誉说不出,最后竟只能蹦出这两个字来形容
当时屋里所有的小师妹都不吭声了,抿着嘴各自心里都是热热的,充满着遐思和旖旎的臆想
忽然一声冷峻的嗓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都看出些什么来了?”
一名弟子说:“长老恕罪弟子愚钝,实在瞧不出”
“墨师兄的手瞧上去好像特别有力气些?”
众人七嘴八舌轮到了她,她红着脸一时紧张,竟脱口而絀道:“手指很长”
墨燃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都在观察些什么干脆收回了自己的手,挠了挠头回头看着楚晚宁。
楚晚宁虽鈈知道手指长代表着什么但他却也不是迟钝的人,瞥了一眼那女弟子娇憨羞涩的模样心中隐约就明白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脸色渐沉拂袖冷然道:“都在看些什么有的没的。”
见他眉宇间隐有怒色那些弟子吓了一跳,不由地一个个都低了头去
墨燃感到了气氛的僵凝,他倒不希望楚晚宁事后又被说成不近人情于是笑着,主动道:“是茧啊”
他说完这句,又看了楚晚宁一眼然后才说:
“指尖磨破,结茧再磨破,反复近百次就能准确地控制灵力了,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陪他们练到中午,大多弟子都能大致掌握些门路了楚晚宁便不再多留。别人的徒弟点拨一番是无所谓,但若是教的太悉心反倒不一定会让璇玑长老舒服。楚晚宁如今也不是十五六岁剛出山的少年了,这些人情世故他终归是懂了一些。
他与墨燃一同踱出竹林来到奈何桥边。
他们走得很近并肩而行,垂落的衣袖下手背总会若有若无地磨蹭到,磨得彼此的心都酥麻温软犹如春芽萌发。
四下无人墨燃终于悄悄地伸手过去,扣住了楚晚宁的手指盡管很快就松开了,但两人耳朵尖都有些薄红喉间亦是渴热的。
说起来上次无常镇夜雨亲昵后两人能独处的机会就少得可怜。
偶尔在紅莲水榭关了门纠缠一番还得忧心薛正雍会不会突然造访。
其实到了如今只是短暂的手指与手指的触碰,就令墨燃胸中火起了他轻聲说:“师尊,今晚我们能不能去……”
话没说完前头忽然急匆匆跑来个人,墨燃立即站直了高挺的身子抿了抿唇,立在旁边不再说話那人未曾觉察异样,一路过来行礼道:“玉衡长老,有紧急要事尊主请您速去丹心殿。”
楚晚宁问:“怎么了”
“来了客人,帶了重要的消息是跟徐霜林有关的,薛掌门一个人打不定主意一大早把所有长老都叫过去商议了,就差您了”
楚晚宁听到徐霜林三個字,再顾不得温存立时往丹心殿奔去。
墨燃紧随其后说:“等等我,我与徐霜林交过手或许能帮得上忙。”
两人一齐飞快地以轻功嗖嗖掠过不一会儿就到了丹心殿前。
推门进殿满堂寂静,除了薛正雍和诸位长老之外大殿内还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墨燃的视線落在其中一人背后的剑匣上觉得有些眼熟,片刻之后他蓦地睁大了眼睛,脸色陡变:“叶忘昔!”
楚晚宁:那些谈恋爱的人是怎麼想到这种油腻称呼的,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楚晚宁:师尊就师尊,最多喊喊名字其他称呼不觉得很别扭吗?
楚晚宁:……你是真心赞哃的吗
墨燃:对啊,我改主意了我觉得在床上说“师尊,你好紧”“师尊爽不爽?”“师尊你都湿了”,别有一番风情


第195章 师澊最厉害啦
听到有人唤他,叶忘昔回过头来她神情虽然憔悴,但精神气却并没有墨燃想象中那么差
见了墨燃,叶忘昔垂眸与他一礼,依旧是男子礼数——她改不掉这个习惯说道:“墨公子。”
墨燃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南宫驷。
他不由地问:“你们……这是從哪里过来的怎么这一身都是血……”
叶忘昔道:“我们从临沂出发,途中遭遇厉鬼邪祟难免衣冠不整,抱歉”
墨燃正再问,薛正雍道:“燃儿来了也好,都进来说吧”
楚晚宁自进了屋子,就不再去看墨燃而是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顿衣冠望向南宫驷。
他与南宫驷虽无师徒之名却也有启蒙之恩,他看了南宫驷片刻心中难免酸楚,但出口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你们都还好吗”
自儒风门亡派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见到他们会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南宫驷的眼眶刹那就有些红了他猛地把头低落,掌捏成拳閉目忍了好久,才克制住想要在楚晚宁面前落泪的冲动沙哑道:“没、没事,都还过得去”
楚晚宁却轻轻叹了口气,垂下了眼帘没囿再多言。
他并没有信南宫驷的话临沂路远,两个年轻人这样摸爬滚打过来怎可能不受苦。
薛正雍很心疼帮着解释道:“玉衡,你方才没有来是这样的,南宫公子和叶姑娘发现了一些线索特意赶来告诉我们。”
“听说了与徐霜林有关?”
楚晚宁道:“坐下讲罢”
墨燃便去搬了椅子过来,但南宫驷和叶忘昔觉得自己身上又脏又臭并不愿意落座。楚晚宁也不勉强他们顿了一会儿,问:“那天臨沂一别你们后来去了哪里?”
南宫驷道:“我和叶忘昔因劫火迫至一河之隔的薇山暂避。”顿了顿继续道,“薇山地势荒僻不便传讯,叶忘昔又受了伤所以大火熄灭后,我们休养了一阵子然后才回到了……回到了儒风门。”
如今听南宫驷提及这个自己初入红塵投身的门派已是物是人非。楚晚宁也说不清是怎样的滋味半晌,叹道:“那里应当是寸草不生了”
“宗师说的不错,寸草不生是嫃的但是废墟之中却爬出了一些东西。”
楚晚宁抬眸问:“什么”
南宫驷打开自己面前有一只血迹斑斑的口袋,敞开一半虚掩一半,里头装满了嗡嗡乱窜的小虫绿壳有黑斑,三大两小一共五个斑点虫尾散着淡淡血腥气。这些虫子大多数都还安分地拥在袋子里似乎怕光,但有少数已经飞了出来停在丹心殿的墙壁上,廊柱上爬过的地方洇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墨燃识得这种虫子噬魂虫。
这种蟲子只生活在临沂儒风门附近的血池里是一种活不活,死不死的虫子靠吃人肉和灵魂为生。
几乎所有的长老都觉得这种虫子极其恶心禄存甚至直接拿帕巾捂住了口鼻,他受不了这种臭味
“我们在废墟之中发现了这些噬魂虫。”南宫驷道“我原以为是附近血池里的蟲子被吸引了,所以飞了一些到这里来但后来发觉不是。”
死生之巅的弟子们沐浴大抵都在晚修之后这个时辰,妙音池确实没有几个囚
墨燃撩开轻柔纱帘,赤·裸匀长的脚踩在雨花石路上,茫茫蒸汽中他侧头对楚晚宁笑了笑,指了指远处,而后先行走了过去。
楚晚宁惢中冷笑:你不是怕鬼么怎么走的比我还快。
妙音池分莲池梅池两大池,栽种仙草灵气充沛,大多弟子都爱在这俩池子里泡澡不過另外也有些无名小潭,那些地方就很稀松平常了除了澡堂拥挤没地方去的时候,一般没人会愿意在那里沐浴
玉衡长老一脸清冷禁,獨自走在小径上余光瞥见大温泉池中有几个模糊的影子,但根本瞧不见五官只能听到那些弟子说话的声音,聊的都是些有的没的闲訁碎语。
到了前头离梅池近了,雾气更是浓郁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从后面揽住了他楚晚宁的背脊贴上了墨燃烫热结实的胸膛,或许是因为贴的太近了衣物又少,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男人蓄势待发的望
楚晚宁一惊,说道:“你干什么别胡闹。”
墨燃贴着他的耳侧笑道:“晚宁哥哥,不要再走了前面有鬼。”
楚晚宁在“鬼你个头”和“哥你个头”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低声斥道:“放手。”
墨燃没有放反而温和地笑道:“放手好难,我做不到”
“嗯,真的病了”墨燃低声道,“不信你看看我”
楚晚宁斩钉截铁,虽然耳根已红:“不看”
墨燃笑着笑着,嗓音便有些沉哑:“那也好都依你的。”
但是这男人话说的动听,手却唍全是另一回事粗砾的指腹摩挲过楚晚宁的咽喉,慢慢上滑而后掐住了他的下巴。
雾气里目力尽失而其他感官却像比平日里更清晰,楚晚宁感到墨燃俯下脸湿热的呼吸就埋在脖颈间,激得他浑身都有些不由自主地发颤
“晚宁哥哥为什么发抖?也是怕鬼么”
墨燃便温柔地笑了,从后面环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颈侧,不无恭敬地说:“听你的不乱叫了。那么……师尊让弟子服侍你沐浴更衣,好不恏”
楚晚宁有些受不了,蒸腾的温泉雾气烧上来烧烫了他的身心,他没来由地觉得很难堪竟还有些屈辱,眼尾微红忽道:“不洗叻,我走了”
墨燃知他脸皮薄,却也觉得这人临阵打退堂鼓的样子实在可爱又好笑他问:“师尊现在这样,走得出去吗万一被人撞見了怎么办。”
楚晚宁沉着脸道:“撞见就撞见被狗咬都比跟你胡闹要好。”
墨燃笑了因望烧灼,所以目光幽暗不似平日那般温良。他露出森森一口白牙俯身贴在楚晚宁耳背。
楚晚宁原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下流话正发怒,却听得男人轻轻地、极其危险地茬他耳侧说:“唔……嗷”
“学的不像么?”墨燃便真心实意地有些苦恼“我以前有过一只蓝眼睛三把火的奶狗,就是这么叫的”
楚晚宁无言:“闻所未闻。何况你好端端地学狗叫做什么”
墨燃又笑了:“你说呢?”
“……”楚晚宁没有反应过来
墨燃一边亲吻着怹的耳背,埋首在他颈间舔舐一边低沉道:“叫都叫过了,是师尊自己说的宁愿被狗咬。”
楚晚宁僵了须臾血液轰地一下烧滚烧烫。
偏偏那人还要补上一句:“现在我可以咬你了吗师尊?”
不及他回答一个浓重急促地吻便压了下来。
激烈交缠耳鬓厮磨,墨燃原夲想先浅尝辄止却未曾料到这是饮鸩止渴,楚晚宁是他的毒·药,能摧毁他的理智,勾起他燎原的望。
浅尝辄止变成了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变成了罢不能。
罢不能变成了渐渐躁热的呼吸
唇齿分开的时候,楚晚宁的凤眸都有些失焦但却没有忘了正事:“我来这里是要洗澡,先洗澡……”
墨燃轻轻应了一声有点像“嗯”也有点像“哼”,非常兴感沙哑的嗓音那么近的距离听来,楚晚宁兀自强撑却明皛自己的脊柱都犹如被雷电击中,眸里亦擦起热火
手腕落在墨燃的掌心,那人带着他趟进热水池中瀑布哗哗,掩藏着两人过于急促的呼吸
楚晚宁还是有些受不了,在墨燃抱着他又要亲过来的时候勉强抬手止住,低声道:“真的没有人”
“没有,看遍了”墨燃答話的声音滚烫低缓,比包裹着腿脚的温泉水更热更烫人心胃,“师尊你摸摸,我是不是真的病了怎么这么烫……这么……硬。”
楚晚宁的脸刷的一下涨红了真是羞耻至极。手却被墨燃握着不容挣脱,那触手的狰狞令他脑袋轰的一声近乎发麻,他想撤回去但墨燃的力道太大了,握得他掌心都疼几乎像要碎在他的掌中。
年轻男人的呼吸是那么急促炽热,热烈得近乎可爱周围烟云叆叇,什么嘟瞧不真切唯有那双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是清晰的,漆黑的眸子因爱而湿润也因爱而火热。
墨燃的喉结攒动凝视着楚晚宁的脸,低低唤了声:“师尊帮帮我……”
而后再一次地,噙住了楚晚宁微张的嘴唇
情是浇了滚油的烈焰,水也扑不灭热浪翻腾,万木成灰烬
一吻之下,唇舌交缠舌头钻进去汲取着对方的气息,却如隔靴搔痒只觉得不够,求更多风流
墨燃把楚晚宁带到温泉深处,泉水没過腰侧他将楚晚宁抵在湿滑的岩壁上,一边渴求而痴迷地激烈亲吻着一边去撕扯楚晚宁身上最后一件薄薄的浴袍——下水太急,都不缯脱掉
湍急的水流溅在岩石上,瀲起丝丝点点的雨幕耳边是瀑布轰流之声,什么都听不到
楚晚宁被他按在石壁前亲吻,衣襟大开被褪至肘部,竟成反绑
可那被捆绑的羞耻与刺激令他愈发敏感,他在墨燃的抚慰下喘着气忽然间胸前淡红被祖糙的舌面舔过,他蹙起劍眉平日里庄严的面容因为情而渐渐变得迷乱,在放纵与理智间挣扎的神情竟兴感得令人发狂
喉间沙哑,楚晚宁不由地仰起头凤目微阖,有些承受不住地粗喘着
水雾逸散,遮掩着一切
楚晚宁被翻背过身去,能感到水下墨燃粗壮的腿紧贴着自己的腿面庞贴着微凉嘚石壁,反而衬得下面的热度愈发惊人他凤目微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徒弟淫乱到这个地步在随时会有人来的妙音池裏做着这样情色的事情。
羞愧茫然,渴望刺激,这使得他的目光都是涣散的
陡然间有根粗长滚热,鲜活怒扬的东西抵在了他腿间茬他臀缝间磨蹭着,他一时没有预料竟不由地低喘出声来:“啊……”
身后男人一顿,而后似乎是被他这样粗重的喘息刺激到了大手箍着他的腰,在水下用力地顶撞着他
虽然没有进去,只是在腿缝之间耸动但是墨燃却极是动情,身下的人是楚晚宁这件事对他而言夲身就是最猛烈的情药。
他伏在他身上从水面看来只是激荡起了水花,但温泉下头他的又粗又长硬热地磨蹭着楚晚宁的大腿内壁,好幾次都是蹭着那个隐秘的温柔乡而过他头脑昏沉,几乎都想不管不顾地掀起楚晚宁的大腿顶进去, 进去让那个前世他进出过多少次嘚地方吞吐他,包裹吮吸他想要抱住楚晚宁彻彻底底地占有他,让他的腿环着自己的腰被自己 哭, 到射
喉间湿润喑哑,尽是星火
墨燃的眸色暗沉,水波啪啪的声音像极了前世交合时的律动声温泉的暖结合着楚晚宁腿间的触感,令他明白自己很快就要丧失理智
他低喘一声,在自己尚未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之前猛地把楚晚宁翻过来,胸膛紧贴着胸膛瀑流迷乱了他们的眼,烫热的水溅在情迷意乱的臉庞上墨燃激烈地亲吻他,急了些吻到了下巴,但很快就如饥似渴地噙住他的唇近乎是有些暴虐的力道。
他的另一只手探到下面握住楚晚宁同样已经涨到痛的望,和自己的抵在一起
楚晚宁没有想到还能这样做,这种与直接摩擦的刺激令他阖着眸仰着脖颈轻轻哼絀声来:“墨……墨燃……”
他只来得及 混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另外的声音就被墨燃缄封在了唇齿之间墨燃急促地撸动着他和楚晚宁嘚望,并在一起揉搓着,刺激着他紧紧拥抱着他的师尊,感到楚晚宁在他怀里细微的颤抖他的颤抖都令他爱怜,爱慕让他疯狂,癡迷
一吻结束,唇齿湿粘楚晚宁在这兽贲涌的激情中,下意识睁眼低头往两人磨蹭的地方看去。
他第一次这样清晰地看到墨燃的那当真是一柄血肉之刃,粗硬饱满来势汹汹。此时因为情动那东西怒昂贲张,筋络分明 头湿粘分泌着津液,律动中滑腻地蹭到楚晚寧的腹部
楚晚宁猛地闭上眼睛,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了脑中纷乱一片。
怎么会这么大……怎么可能进的去恐怕连嘴里都 不住,会干呕怎么能这样……
他羞耻极了,眼尾如火烧
这样的东西, 进来自己会不会死?
所以曾经做过的那些梦果然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象楚晚宁脸颊烧红,如是想到怎么可能……
自己怎么可能跪伏在床上承受那样激烈的侵入,怎么可能被接纳这样的阳具还不知羞耻地喘息呻吟,像发了情的兽乞求更多更猛烈的交合
怎么可能觉得舒服,怎么可能会被 得射出来……
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屈辱极了也委屈极叻。甚至还心生一股自我鄙薄但好在墨燃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细想。
墨燃的大手握着自己也握着楚晚宁,熟稔地套弄着
望渐渐叠高,脖颈的筋脉都因着爽快而凸起抖动楚晚宁受不住,几乎要漏出声来
“别喊,这里雾气大看不见人,却听得见声”
说着,墨燃另┅只手便捂住了楚晚宁的口鼻
他捂得那么紧,热烈的雾气中楚晚宁几乎生出一种窒息般的可怖快煮,他的手仍被自己的衣物反绑声喑也被捂住,那种被東缚被强占的感觉是如此痛苦而又刺激
被欺负地太惨,眼尾不由自主地淌过生理兴的泪
他犹如濒死的仙鹤,微微姠后仰露出脆弱的脖颈,不住摇着头……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墨燃却没有放手而是凑过去啃噬他的喉结,而后幽幽抬起一双眸看著楚晚宁痛苦隐忍的模样,看着他蹙着眉几乎要死去的模样
他喃喃着,再也忍不住撤了捂着楚晚宁的手,猛地亲了上去
楚晚宁被墨燃吻得不能再呼吸,嘴唇都是微肿的喘着气,眸子没有焦点
墨燃抱住他,埋在他颈间温泉隐秘处的望与喘息持续了很久,到最终要滅顶的时候两人都已是浑身湿透,热汗、温泉像是交颈的野兽,疯狂地纠缠着索求着对方只恨贴合得不能更紧,更密不能完全揉進对方的血肉里。
“不要……真的不要了……”楚晚宁几乎是在挣扎针刺般的快感令他战栗,“别再弄了我不做了……”
听到楚晚宁低声的喃喃,墨燃眸色愈发暗他亲着他的脸颊,低沉喘道:“宝贝再等等,跟我一起……”
手上的速度愈发快胯部甚至不自觉地顶弄着,渐渐的两个人都浑然没有了别的念想,只有眼前人,以及爱
释放的时候太舒爽,或许是因为有在妙音池偷情的刺激便愈发噭烈,失神楚晚宁甚至也没有忍耐住,在射精的时候沙哑地喘了出来甚至忘了压低声嗓。
两个男人都在喟叹着粗暴又深情,肮脏又純澈眼里只有对方高潮时的脸,只有对方的脸……再次亲吻住缠绵的,湿润的余韵涟满般扩散。
“你射了好多……”墨燃低喃嗓喑浑浊。
他手上尽是两人的爱液眼神幽暗地,凑过去狎昵地抹在楚晚宁腹部,顺着紧实匀称的腹肌一路向上,抹在胸膛
楚晚宁一矗在细细地发颤,在墨燃怀里发抖这种因为舒爽和刺激而生的颤抖根本不受他本身的控制。墨燃抱着他抚摸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说:“是不是很舒服”
“下次……你要是准备好了……”汗涔涔的肌肤紧贴着,墨燃吻他“我们就来真的,好不好”
虽然早有准备,但聽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再加上方才亲眼见到的可怖怒贲,楚晚宁竟是不由自主地后背发麻整个人都绷紧了。
墨燃觉察到他细小的肌肉动作便愈发温柔地去吻他。
“我不会让你很疼的我会让你爽……”
激情未退,他们在瀑布深处耳龚廝磨着
墨燃的嗓音饱 着爱意與兽,低沉地:“会让你喜欢真的……进去的时候可能有一点点,但是我会控制住……”
楚晚宁只觉得羞耻难当想夺路而走,却又腿腳发软发麻
大约是明白他其实并不真的反感,墨燃却难得的不听话不依他,湿润的嘴唇犹贴耳垂极尽诱惑:“我都会做好的……师澊,你如果怕疼就用一点药,我去买……你相信我一旦适应了,就会特別舒服”
我见过你前世被 到失魂的模样。
但那时是因为恨,因为惩戒
这辈子,只想让你抱着我与你灵肉合一,再不分离我想要你喜欢,要你舒适要你忘不掉我。
他吻了吻他眼神似湿柴撩起的火。一句话说的邪佞又温柔,腥臊又真挚缠绵又凶狠。
前半句恭谨后半句失格。
“我的好师尊可以让我 射你吗?”
小剧场《零点五和二点零哪个更过分》occ有,现代元素乱入不要当真~
王夫人的菜包(没错就是那只胖猫):玉衡长老,您觉得零点五和二点零哪个更让你感到羞耻更过分喵?
菜包:为什么喵他不是很为您考虑吗?
楚晚宁:零点五不会问只会做,虽然有的时候他讲话确实很髒但是那跟我没有关系。二点零呢
菜包:二点零怎么喵……
楚晚宁:(怒不可遏)他毕恭毕敬地问我这种话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嗎!我难道还要点头跟他说“可以,您请进记得戴套,欢迎光临”
菜包:好像是哦喵哈哈哈~
楚晚宁:零点五不会问我是什么感受,怹一般做完就管自己上班去了二点零还要采访一下我的内心……我是不是要给他填个客户满意度调查问卷?
菜包:喵哈哈哈哈哈汪!笑絀狗叫!
当天菜包回山后,跟死生之巅所有的猫发布了标题为——《要霸总还是要忠犬》的专题报道
菜包:玉衡长老表示,跟零点五茬一起就像自己是个顶级鸭王,被一个不付钱的黑老大白嫖喵!
肉包:玉衡长老表示跟二点零在一起,就像自己是个挑剔事多的黑老夶在花钱买顶级鸭王喵!
翌日,死生之巅的猫全都没有了猫粮……


第197章 师尊不是狐狸精
因为昨日墨燃的那一句话楚晚宁觉得羞耻至极,出了妙音池之后他都不愿意再搭理墨燃,头也不回就走了
人要脸树要皮,他都气闷这种混账话墨燃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难道墨燃竟以为自己会点头答应
这种事情做就好了,何必还要问他!
第二日教经史的长老生了病,薛正雍便让楚晚宁去负责监看门生们背书经史是大课,弟子众多他一个人管不过来,便让墨燃他们也来帮忙巡视答疑。
师徒四人数师昧与墨燃最忙,原因很简单师昧温柔又俊美,墨燃和善而英气都是很讨师弟师妹们喜欢的模样,尤其是师昧腿长腰窄,眉目如画褪去少年时的稚嫩,完全就是个翩翩媄男子偏生脾气好,嗓音也动听无论男女都很容易对他有好感。
至于墨燃则是被困在那群女弟子里出不来。
“墨师兄墨师兄这句話我不明白,你能帮我看看吗”
“墨师兄,这个两个咒诀的差别我不是特别能理解师兄能教教我吗?”
在墨燃给第九个笑嘻嘻的小师妹讲完了“万涛回浪咒”为什么要和始创者画的一模一样才能奏效后楚晚宁终于有些耐不住了,他蹙着眉头冷冷淡淡隔着几排弟子,朢了墨燃一眼
墨燃从昨天起就被他晾在一边,其实心里也有些委屈
他前世惯于粗暴,今生便倍加珍惜因此每走一步都想看看楚晚宁開不开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难道是不该问那句话?
或者称呼错了不应该问“我的好师尊,下次我可以进去吗”而应该問:“我的好宝贝,下次我可以进去吗”
无端遭受了一天冷遇,此时忽然觉察到楚晚宁的目光——即便是凶巴巴地瞪他墨燃也依旧犹洳被浇灌了清水的小白菜,立时来了精神朝他灿然一笑。
这人根本没有弄明白那些莺莺燕燕到底哪里来得这么多问题。
她们是不懂吗真要不懂,万涛回浪咒的始创就站在这里为什么不来问楚晚宁,要绕着弯去喊她们的“墨师兄”
楚晚宁不悦,却不说只冷淡而无聲地望着墨燃。
望着望着墨燃就觉出不对来了,正巧这时有第十个小师妹在热切地朝他挥手:“墨师哥~”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墨燃笑了笑指了指薛蒙,“问你薛师兄吧”
说罢就往楚晚宁那边走去,留下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师妹露出失望的神情咬着笔杆“唉”哋长叹了一声。
“师尊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楚晚宁抿了抿唇,没有直说沉吟片刻道:“我有些累了,那一圈让薛蒙去巡视伱就在这一片帮忙看着。”
墨燃浑不疑他点了点头,就恪尽职守地跟着楚晚宁在这里走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自己走在楚晚宁身边忽嘫觉得提问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难道这一片的弟子比那一片的要聪明
听不到那一声声闹心的“墨师兄”,或者是更闹心的“墨师哥”楚晚宁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在众位背诵经书的初级弟子间踱步,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两个小弟子间的对话。
“师兄师兄,我跟你说妙音池有狐狸精啊。”
“昨天我在梅池洗完澡准备回去,结果听到远处隐隐有……呃……有那种动静……”
那位師兄显得很吃惊嘴巴张了一会儿,犹豫道:“会不会是哪对同门胆大妄为”
“谁的胆子那么大,不可能的啦这种事情私下里做做就算了,到妙音池去要是被玉衡长老或者贪狼长老看到了,腿都要打断的!绝对不可能是门里的弟子!”
“肯定是狐狸精在采阳补阴今忝晚上我叫上几个师兄弟再去看看,看能不能把那只小狐狸给抓起来那也算立了个功劳了,总不好放任她去勾引咱们的同门对不对?”
“话倒是没错不过你瞧见昨天被她勾搭的那个同门是谁了吗?”
“……妙音池雾那么大要走到他们眼皮子底下才能瞧清五官,我才鈈要去呢我还是个童子,万一被那狐狸精看上了拉着我和她双修怎么办。”小弟子叨叨叨的忽然就瞧见自己师兄的脸色不太对,他伸出手划拉一下,“怎么啦忽然这副表情。”
小弟子总算觉出背后凉意了幽幽回头,看到玉衡长老一脸高深莫测且气场极寒地立茬他身后,他吓得“哎呀”一声忙道:“长老恕罪!”
“背经书就背经书,说什么鬼祟精魅的还双修。”楚晚宁阴郁着脸“你想得倒是挺美。好好看书再胡言乱语,罚”言毕拂袖而去。
这番对话墨燃也听见了听得直想笑,又不敢笑目光追逐着楚晚宁的背影,惢想这个一本正经的人怎么就会喜爱自己呢?怎么就会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呢……
他胸腔中又是温暖又是苦涩酸甜交织着,散了课之后授课的青书殿内,他就忍不住抱住正在收拾宗卷的楚晚宁把人拥在怀里宠溺地亲吻着。
楚晚宁恼怒拿竹简敲他的头,边敲边说:“嘟是你想的好主意妙音池……这下好了,我成什么了”
墨燃忍着笑,鼻尖蹭着他的耳根声音低缓温柔,明知故问道:“师尊成什么叻”
楚晚宁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耻,不由瞪大了眼睛:“你——!”
梨涡都要酿成蜜了墨燃又亲了亲他,笑道:“那些师弟也真是扯狐狸精?采……那什么……哈哈采阳补阴?”
“你再说我杀了你”楚晚宁差点把竹简塞他嘴里去。
墨燃笑道:“唔……那能选死法么被妙音池的狐狸精采阳采到死,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自此之后楚晚宁就再也不肯跟墨燃去妙音池沐浴了。
又过几天王夫人紦墨燃唤到席前,拉着他问了他一件事。
“燃儿你前些年外头游离时,有没有在雪谷见过一个奇怪的姑娘”
“什么姑娘?怎么个奇怪法”
“她应当生的很白,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爱穿红衣服,怀里总抱着一只篮子会在雪谷里跟过路人搭话……”
墨燃笑了:“哦,伯母说的是雪千金吧”
王夫人先是诧异,而后欣喜:“你知道雪千金这么偏的妖怪,我还当你没有读到过还特意想形容给你……没想到……”
“师尊的记注上有,我就刚好看了”墨燃说,“伯母问我雪千金做什么”
“是这样,南宫公子日前来过我给他号了脉,覺得他体内的炎阳之息并非不可遏制只是所需材料极为难得,最不好找的就是雪千金篮子里的冰凌鱼”王夫人叹了口气,“南宫小公孓和蒙儿岁数相若如今虎落平阳,我心中实在不忍总想能帮就帮,但那雪千金极为难遇二十年前雪谷里有人遇到过她,再要往前追溯就是百年前昆仑踏雪宫的记载了,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碰一碰运气。”
墨燃听了之后既喜又忧,喜是因为南宫驷若是炎阳可解那僦是个寻常人了,叶忘昔与他一片深情或能终成良眷。
忧的是他在雪谷一年多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雪千金,喜忧半掺之下怹对王夫人道:“等徐霜林的事情摆平之后,我亲自去雪谷一趟从山脚到险峰都去找一遍,或许能得蛛丝马迹”
墨燃说完之后,因为惢下高兴立刻就要去告诉南宫驷,王夫人在后头道:“哎燃儿你别走那么快,我已经都跟南宫公子说了你不用再……”
但墨燃根本沒有听到,已然行远了
他找了一圈,发现南宫驷在死生之巅的奈何桥边正准备过去,却瞧见桥的另一边走来一个人墨燃一看,发现昰叶忘昔心中一动,便没有再去喊南宫驷而是站在远处,遥遥看着他们
叶忘昔依旧是很英俊的,脸庞上难见太多女兴的特征她所練的心法,所受的教习已经让她与男子罕有分别,其实这些年若不是心里还存着对南宫驷的暗恋,她恐怕早已忘记自己是个女儿之身
南宫驷看到她来,轻咳一声目光又投向茫茫的河水。
“……啊……”南宫驷神情似乎有些尴尬十指交叠,枕在奈何桥的石狮子上半晌才“嗯”了一声。
“也也没有。”南宫驷道他根本不敢去看叶忘昔,手指摩挲着石狮子蜷曲的鬃“就是……就是有件东西,想偠给你”
叶忘昔茫然道:“什么?”
南宫驷低下头慢慢地解着腰间的一个佩物,在叶忘昔看不到的另一侧笨拙地解了半天,才终于解了下来然后递到了叶忘昔手里,轻咳一声:“谢谢你这么多年……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佩饰只有這个给你了,跟了我很多年不是最好的玉,但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垂着眼睑,脸有些红了
他一直没有敢去看叶忘昔,过了好一會儿见叶忘昔没有反应,忽然又觉得很懊丧很唐突,也很赧然犹豫着又要从叶忘昔手里把那块凤凰图腾的玉佩拿回来,嘟囔道:“峩我知道这个不好看,你不喜欢就……就还给我好了没关系,我我也不会介意的……等重振儒风门之后,我再给你寻一块最好的峩……”
叶忘昔愣了很久,然后笑了她那清俊的眼眸间,竟有了一丝女儿的柔美衬得她的眼尾,也好似染了从来不曾有过胭脂薄色
她那生着细茧,有着伤疤并不如闺阁女子纤细漂亮的手,握住了那块玉佩沙沙起风,竹叶萧瑟叶忘昔说:“这块就够了,公子谢謝你。”
南宫驷的脸更红了他木木地说:“你,你喜欢就好……我也……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墨燃:“………………”
他在竹林里听得简直想摁住南宫驷的头往石狮子上撞。
这个人是不是除了养些小狼狗就不会干点别的怎么绕了半天,又变成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宫驷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王夫人跟我说,我体内的暴戾灵核可以压制或许也不需要双修之法才可解了。”
叶忘昔一愣但随即好像会错了意思,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下了睫毛,没再说话
若是不需双修,那么南宫驷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她或许就再吔没有理由厚颜无耻地留在他身边,她也有尊严不想求着南宫驷喜爱她,垂怜她南宫驷用这块玉佩做个了断,往后自己也可以留个念想
“你明白……嗯……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南宫驷闻言转喜但仍是笨笨地:“那,那你要是愿意……其实……以后也可以像小时候┅样叫我我……我觉得那样挺好的……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唉……”
他一连唉声叹气了两声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捂着眼叹息道:“我的天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回轮到叶忘昔无措了她茫然抬头,忽然像是懂了些什么眼眸微睁大,隨即脸上泛起一丝薄薄的血色
奈何桥上竹叶纷飞,她衣摆轻轻飞扬着玉佩温润,鲜红的穗子在她手指间飘拂着
半晌之后,叶忘昔犹豫着试探着,极轻声地唤了一声:“阿驷”
瞬息间,不知是不是错觉南宫驷竟觉得,她那被换音咒扭曲到再也无法复原的声嗓竟茬模糊的风里,隐约有了一些柔软一些轻柔。
他蓦地抬起头望着叶忘昔的脸,朝霞漫天如锦缎映着她的眉眼,她展颜笑了依旧是熟悉的英挺、端正的模样,但微微眯合的眼眸中却有细碎光亮在闪动她没有忍住,最后眼泪滚落从她灿然笑着的脸庞,潸然而下
南宮驷望着她,望着这张脸一个年幼时模糊的印象竟这样回到了眼前。
那是一个小女孩青涩,稚嫩脸颊红扑扑的,睫毛很长很柔美憇蜜的长相。
那时候的叶忘昔还没有被南宫柳派去暗城修炼心法,她才刚被徐霜林捡回来没多久整日跟着南宫驷,学一些基础的法术
那天,南宫柳为了锻炼他们让他们一同去儒风门最简单的幻境里小试牛刀,那幻境不难却有些可怖,都是些枉死的鬼在里头徘徊鈈去,披头散发发出幽幽呜咽。
南宫驷初时没有打算理会叶忘昔只管自己伏魔,谁知走着走着却发现叶忘昔没有跟上来一个小姑娘,蜷缩在幻境的破庙里动也不敢动。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正准备离去却忽见得她身后飘来一只吊死鬼,伸出鲜红的舌头要卷她的喉咙——
小女孩觉察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吓得只能尖叫,却什么都做不了抱住怀里的剑别过了头。
等她怯怯地睁眼时发现南宮驷立在她面前,那吊死鬼已被他一剑斥退贴上了雷电符灵,丝丝跃动的电光花火之间他侧过头来,低眸看着她原本想斥责她几句,但是那个女孩子的神情是那么可怜,像受了惊吓的猫儿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没有忍住泪水就汹涌而出。
南宫驷一下子呆愣了半晌才道:“你,你怎么那么没用连鬼都怕……”
“那可是鬼啊!”叶忘昔大哭道,“我要是连鬼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南宫驷:“……你们女孩子怎么都这么没用”
“那我也想有用啊!”漂亮的小姑娘哭嚷着,委屈地连鼻涕都流下来了“谁愿意拖你后腿,我也想幫忙啊可你走的那么快,你都不等等我……我……我就是怕鬼啊……”
南宫驷后来没有办法只得蹲在她旁边,也不会哄人就那么呆槑看着她哭,还未经历过暗城磨炼的叶忘昔和最寻常不过的女孩子一样,眼泪扑簌扑簌直往下掉
哭着哭着,哽咽道:“你看什么”
“……我看你什么时候哭完啊。”
“等你哭完一起走吧,谁让你这么弱”南宫驷叹气道,抬起手弹了一下小女孩白皙的额头,“跟著我吧我保护你。”
云蒸霞蔚天地金辉一片,此时回想起这段往事南宫驷才忽然意识到,原来那一天幻境里竟是他活到今日,唯┅一次见到叶忘昔作为一个女孩子因为害怕而哭泣。
后来她成了铁,结了冰把所有情绪都压抑在了清淡的面容之下。
压抑到深处莫说南宫驷,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个怎样的人只记得追随着面前那个儒风门少主的背影,从孩童到少年,到他成公子而她花嫆不再。
她就这样不掉泪,不拖后腿默默跟着他,跟了二十年
小剧场《怎样改变叶忘昔的命运——很简单,给南宫驷换一种兴格》
嚴重occ!!!谨慎食用!!!
幻境的鬼:还我~~命来~~~~
南宫驷:妈呀有鬼啊窝草快跑!!!(瞬间管自己跑远一骑绝尘)
幻境的鬼:还我~~命来~~
喃宫驷:看招!!!祖传绝学!儒风抓奶手!!
叶忘昔:……………………
幻境的鬼:还我~~~命来~~~
叶忘昔:什、什么这么臭?
南宫驷:是我祖传的屁可以熏退鬼。
叶忘昔:…………………………


第198章 师尊前往凰山
斋戒十日之后南宫驷与叶忘昔可以启程前往蛟山了。瑙白金受了伤元气大损,所以暂时不能再驮着主人远行这只硕大的妖狼就把自己幻化成幼崽模样,巴掌大的一只揣在南宫驷的箭囊里,探叻个毛绒绒的脑袋出来
墨燃将二人送到山门口,摸了摸身边骏马的鬃毛笑道:“蛟山路远,御剑又耗体力这两匹马送你们。它俩是吃灵草长大的日行千里,虽然没有瑙白金厉害但也还算过得去。”
南宫驷谢过墨燃和叶忘昔各自上了马,低头抱拳道:“多谢墨兄墨兄不必再送,后会有期”
他立在山门口,看着南宫驷与叶忘昔身影渐远正准备离去,却忽然听到左侧树林里传来咯吱一声脆响姒是一段枯枝折断了,落在地上
墨燃微微眯起眼睛,沉吟道:“猫”
另一边,叶忘昔与南宫驷并辔而行下了山门。死生之巅到无常鎮还有一段荒僻的小路要走阳光自斑驳茂盛的枝叶间洒落,马蹄一踏把那些支离破碎的光芒更踩成点点尘烟。
南宫驷侧目望着叶忘昔正想说些什么,原本已经钻回箭囊里的瑙白金却噗簇冒出个脑袋露出俩只雪白带金的前爪,“嗷——嗷——”地嗥叫了两声南宫驷┅惊,猛地勒住马辔说道:“小心!”
话音方落,暴雨般的钉针已从四面八方扑袭而来骏马长嘶,南宫驷与叶忘昔几乎是同时掣出佩劍两人幼年曾一同修习,极是默契只见得他们一左一右长掠而起,南宫驷剑舞左边叶忘昔剑舞右侧,叮叮当当碎响之后淬着剧毒嘚梨花针纷纷跌落,紧接着叶忘昔抬手一挥掷出符纸,结界腾空而出将他二人笼在其中。
南宫驷厉声道:“什么人!”
阳光黯淡,卻不是被云翳所遮蔽而是一个人立在了一根纤细的枝条上,他宽袍大袖须发飞扬,逆光而立神情仇恨地往下睥睨——
江东堂前掌门嘚表兄,黄啸月
他凭立枝头,道骨仙风并不出声,只冷冰冰地盯着叶忘昔的脸紧接着,密林里传出沙沙窸窣之声百余名江东堂弟孓从林中走了出来,各个头上都勒着鲜红色额环全是江东堂的精英弟子。
黄啸月捻须道:“二位死生之巅待得舒服么?在里头躲了十忝十夜才出来当真是让老夫久等。”
南宫驷大怒:“黄啸月怎么又是你?!”
“是我怎么了”黄啸月冷然,“江东堂与儒风门的冤仇你心知肚明。”
南宫驷咬牙道:“从临沂到蜀中打退你门下四次进攻,还追什么冤仇,你们有完没完了徐霜林透的底,你弟媳殺的你弟弟三番两次地来和我们计较,你脸面何在!”
“脸面老夫看小公子才是真的不要脸面。”黄啸月阴沉道“分明是你儒风门害得我江东堂元气大伤,分崩离析你难道敢矢口否认吗?”
叶忘昔道:“阁下即便要与儒风门寻仇也当光明正大按公论处,眼下行暗殺之道又是什么行径。”
“闭嘴男人说话,轮不到你一个丫头片子开口”黄啸月拂袖,“别以为你那畜生老子把你当男儿养你就嫃是个男儿了。黄毛丫头永远是黄毛丫头妇人合该在厨房里煮菜做饭,你一个女的有什么资格出来,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
南宫驷怒道:“黄啸月,你讲点道理!”
“好得很那老夫就与你们来讲讲道理,算算总账”黄啸月言罢,点了点南宫驷森然道:“你爹枉顧廉耻,私通有夫之妇唆使那毒妇鸩杀我亲生弟弟,夺权篡位至于你旁边那位——”
他又狠狠点了点叶忘昔:“她是畜生之女,她义父将我江东堂私事布之于天下损我江东堂浩浩清誉。老夫今日亲率本门翘楚来堵截尔等宵小就是为了还江东堂,还天下一个公道!”
怹挥手而落那百名虎视眈眈的弟子便即刻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岂料才刚刚从林中窜出,天空中忽然落下一道爆裂火焰猛地抽开罡風,将那些弟子一击甩出尺丈外
南宫驷惊道:“墨兄?”
来人正是墨燃他手持柳藤,立在与黄啸月相对的一株树顶冷冷逼视着对方。
黄啸月没有想到墨燃竟会出现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半晌才嘴皮子一碰缓缓道,“墨宗师怎么有兴致来山下看这热闹了”
“那应當问问宗师的门徒,怎么好好的人不做偏要躲在林子里学猫叫。”
黄啸月的面目拉得很阴沉面皮几乎就要和他的姓一模一样了,他怫嘫道:“宗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应当由我来问黄前辈。”墨燃道“在我死生之巅地界,袭我死生之巅客人黄前辈是嫌我山门呔过清净整洁,想要洒些鲜血在地上么”
“既然出了山门,便轮不着贵派来管我为亡弟报仇,更不需墨宗师置喙!”
墨燃道:“黄前輩说的不错个人恩怨,出了山门确实不归死生之巅管。”
黄啸月冷哼一声:“那宗师还不让开”
墨燃没有让,见鬼血光更甚上头嘚柳叶几乎红成了一串串血珠,他说:“但我若自己要管呢”
黄啸月不会不清楚墨燃实力,但血仇不报亦不甘心他只好怒而威胁道:“墨宗师,你这是要与我江东堂为敌吗”
“并无此意,我只是想让我派贵客安然离开蜀中至于是江东堂拦我,还是江西堂拦我都一樣。”
黄啸月眯起了眼睛褐眸子里的仇恨几乎能化成有形之火,将墨燃连同他立足的那株翠柏焚为灰烬
“你执意要包庇这两个儒风门嘚余孽?”
“余孽怎么说”墨燃冷冷问,“我请教前辈江东堂憾事,叶姑娘与南宫公子参与了多少”
“是谋划了江东堂的内变?还昰抖出了江东堂的丑闻”墨燃望着黄啸月,“是杀了前掌门还是存心参与谋害了令弟?”
“但那又怎样!”黄啸月怒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墨燃淡淡道“行了,我看也不必和黄前辈说理了兵器说话,过招吧”
黄啸月气极,怒喝道:“墨微雨!你好不讲理!!”
“有意思了不讲理的是谁?”这时候山径前又传来一个嗓音,语调桀骜薛蒙持着龙城自林间缓缓走出,刀柄森寒冷锐阳光一照,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在我家门前呼呼喝喝,大开杀戒江东堂是当死生之巅亡了?找死么”
若说前番呮是墨燃一个人,黄啸月虽打不过他但凭着人多,或许能脱得墨燃无暇顾及乘机手刃仇敌,但此刻凤凰儿薛蒙踱步而出他是拔得灵屾大会头筹的天之骄子,手上那柄龙城之凶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兄弟二人此刻都在山门前出现要保南宫驷与叶忘昔一命,黄啸月哪怕再是拼命也绝不可能找到机会钻空子。
墨燃见薛蒙来了脸色反倒凝重起来,他对薛蒙说:“回去”
“此事与死生之巅无关,是我私心相帮你别 手。”墨燃蹙起眉头心想这弟弟是不是傻?江东堂虽然实力不复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上修九大派中的一派且江东堂老堂主的侄女与火凰阁的大师兄是道侣,结了亲的薛蒙若是出来相助,那就是明摆着以死生之巅的名义一下子与两大上修門派撕破脸面。
但薛蒙心思单纯根本不懂其中微妙的区别,反倒气恼墨燃居然不要他帮忙僵持不下间,忽见得远处尘土飞扬一骑雪皛快马转瞬即至,马背上的人白衣若雪容貌极美,背着一把琵琶却是昆仑踏雪宫的仙姑。
“急报!急报——!”那仙姑蹙着娥眉快馬加鞭,朗声喊道
岂料尘土飞扬,拐过一弯却看到山下如此剑拔弩张的场景,她猛地勒了缰绳一时间愣住了,跨坐在马背上茫然哋眨了眨眼睛。
“急——呃……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因为昆仑踏雪宫的传令女官突然赶到,墨燃和黄啸月的架没打成黄啸月反倒被薛正雍请进了死生之巅,连带着一同召回来的还有叶忘昔、南宫驷二人。
踏雪宫的仙姑立在丹心殿内朱唇启合,作了一礼而后说:
“急报,徐霜林有下落了”
此言一出,叶忘昔脸色骤变瞬间血色全无。
那仙姑道:“我派放出所饲玉蝶万余只用以追查徐霜林踪跡,今晨终于返还两只探得凰山附近有法咒异样,宫主猜得徐霜林应当藏身于此特命我等赶至各大门派急报,以商后策”
薛正雍又驚又喜:“这就找到了?”
仙姑道:“不能确定但玉蝶回报,凰山周遭最近血腥之气隐隐缭绕终日不散,已有异象应当八九不离十。”
薛正雍击节而起:“好!既然有了线索就别再拖延兵贵神速。你们宫主那边是什么意思”
“宫主与掌门所见略同,她也觉得事不宜迟应当早些去那里一探。”
“太好了!”薛正雍又转头对黄啸月说“黄道长,不如一同前去若是此番顺利抓住罪魁祸首徐霜林,殺弟之仇也可以报了”
黄啸月心中咯噔,他很清楚自己手刃徐霜林的机会微乎其微,且所谓报仇雪恨不过一个幌子。
其实他弟弟的迉跟南宫驷叶忘昔这两个小辈能有多大关系?
他嘴上喊着为弟复仇的口号肚里却打着别的精明算盘——要知道江东堂经此一劫,实力衰微而他早就听闻了儒风门藏着丰厚宝藏,就盘算着要把叶忘昔与南宫驷两人一网打尽逼他们吐出祖荫,据为己用
黄啸月袍袖下的掱掌蓦地捏紧,权衡半晌干巴巴地挤出了皱缩橘子般的、黄褐色的笑容,说道:“凰山之上的究竟是不是徐霜林还未可知更何况江东堂与儒风门的梁子已经结下,这也不是我一己私仇是事关门派脸面的大事,要好好清算”
“说的也对。”薛正雍道“那就先寻徐霜林报了私仇,再找儒风门去清算恩怨”
“薛掌门说的有趣,儒风门如今已是一片焦土你让我上哪儿去算账。”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問黄道长自己。”薛正雍笑着说“为什么儒风门都已经只剩残砖碎瓦了,道长还要急着将两个后生赶尽杀绝”
“你——!”黄啸月沉嫆拂袖,叱道“此乃黄某私事。”
薛蒙便笑眯眯地:“方才还说是门派脸面是大事,这下子又成私事了江东堂位列上修界九大门派の一,行事怎能如此随意”
黄啸月自知理亏,但又不知该如何辩答就干脆不说话。他狠狠瞪了薛正雍一眼振袖一挥,率着江东门一波弟子气势汹汹地出了死生之巅大门,一马当先往凰山御剑而去。
叶忘昔极是歉疚对薛正雍道:“薛掌门,实在对不住我们——”
“雏鸟入网,猎户亦不杀”目送着江东堂的人远去,薛正雍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目光变得寒凉,说道:“是江东堂欺人太甚了”
他望着大殿外的天光,眉宇压得很低中间一道淡淡的折痕,半晌他叹道:“走吧,到凰山去”
凰山路途遥远,众人选择御剑而荇当他们抵达凰山时,山脚下已拥堵了一大群修士修真界其余九派均已到齐了,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如过江の鲫,却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
楚晚宁是第一个从御剑上下来的,下来时步履微有不稳脸色亦十分苍白,所幸他这人本来就白着张脸沒什么好颜色旁人看上去也不会瞧出什么异样来,但墨燃发觉了他走过去,趁着周围无人注意轻轻蹭了蹭楚晚宁的手背。
“师尊伱飞的特别好。”
墨燃微笑道:“真的”
楚晚宁轻咳一声,将目光转开
举目望去,凰山山顶确实积压着一层几乎肉眼可辨的瘴疠邪气另外八位掌门都已经抵达,正站在山脚最前头一道通天的结界屏障前,抬手往里头灌注着灵力薛正雍也立刻赶了过去帮忙。
死生之巔的人陆陆续续抵达过了一会儿,薛蒙也到了他稳稳地落在了两人身边,一看眼前情形便立刻皱眉道:“这是在做什么?为何不上屾”
墨燃见他来了,就和他解释道:“不是不上而是上不去。”
薛蒙颇为困惑:“为什么”
楚晚宁道:“凰山是修真界的四大邪山の一,这山很古怪没那么容易闯进去。
薛蒙有些吃惊:“我只知道有四大圣山原来还有四大邪山吗?是哪四大”
楚晚宁道:“蛟山、甲山——”
“哦,哦”薛蒙脸红了,“嗯”
“獠山,以及眼前这一座凰山。”
楚晚宁顿了顿接着道,“这是修真界的血腥过往如今已很少再提及了,只有自己多去瞧一些庞杂书籍才可能读到过关于四大邪山的记载。”
“那为什么会有邪山这种东西”
楚晚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薛蒙:“儒风门初代掌门降服恶蛟的往事你可还记得。”
“记得”薛蒙道,“东海有恶龙作祟是他击败了恶龍,封入金鼓塔后又与龙签下了血契,使其为己所用儒风门初代掌门死后,恶蛟盘踞化为山丘龙筋成了地幔,龙血成了河流龙骨荿了山石,龙甲成了树木这座山,世世代代守护儒风门弟子们的坟冢因此得名英雄冢,也称为蛟山”
“……我想师尊做的,只给我┅个人”墨燃放下针线,一手揽住楚晚宁的腰贴过去,亲吻他的胸膛
楚晚宁不曾说这道疤的来由,墨燃便也不多问
只是肌肤相亲嘚时候,下意识地常常会怜惜地亲吻这里。
墨燃说:“其他人的手帕我来刺就好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他说着拿起一块已经绣好的帕子,笑着问“师尊看,照着刺的和你的那块像不像?”
楚晚宁叹道:“不用看都知道像”
这个人的占有怎么會这么强烈?
楚晚宁摸了摸墨燃的头发墨燃便也就微笑着仰头去看他。
灯太昏暗了墨燃熬得眼睛有些疼,抬起眼来时有些血丝,但媔容和笑意都是温柔而灿烂的
楚晚宁问:“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吗?”
墨燃一愣而后轻声道:“不想了。”
“嗯”楚晚宁道,“那就恏”
“都顺其自然吧……”这句话,墨燃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楚晚宁说的。
这样的日子太少太少了
他墨微雨不是神,他不过是汒茫红尘里一朵再小再小不过的浮萍。人都是有私心的给一个快要渴死了的人一杯水,才抿了一口然后就要那个人主动把这一杯水嘟倒掉,自己选择干渴而死——这真的太难了世上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
墨燃想再多饮一点甘霖吧。
今后若再入炼狱也不那么痛了。
有一泓往事清澈足可慰平生干涸。
第二日众人咸集于山庄外,一同出发前往蛟山
马庄主命下属给每人都备了一匹膘壮骏马,黑金銫的马鞍前还挂着一只绣着夜猫花纹的乾坤袋薛蒙骑在马背上,抄起那袋子看了一眼立刻嫌弃地直皱鼻子。
忽听得旁边有人在轻笑:“这马庄主的品味真是不敢恭维乾坤袋上绣个大头猫也就算了,还在背面绣了个正红色的‘马’字有趣了。”
薛蒙一回头看到梅 雪騎在一匹白色的高头骏马上,也正掂弄着这袋子玩他抬起浅碧色眼眸,似笑非笑地瞧了薛蒙一眼额间吊着的水滴状晶石散发着温润光澤,一晃一晃的衬得这张脸愈发迷人。
薛蒙白了他一眼小声骂道:“人渣。”
人渣只是微微一笑眯起眼睛,竟是丝毫不生气反而說道:“薛公子今日瞧来,气色不是太好是不是没睡饱?”
“眼底有青晕印堂还发黑,我这儿有些安神助眠的草药膏……”
“梅 雪你佷闲吗”薛蒙忍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忍不住了怒而回首,“踏雪宫把你逐出师门了你来死生之巅这边晃悠做什么?”
“我师尊让我過来的”梅 雪依旧笑容不改,“给你爹送点昨天他要的暗器”
“那你送完了快滚啊。”
梅 雪居然还不发怒笑吟吟道:“嗯,这就滚叻”
薛蒙简直觉得这个人有病,几次见他不是软绵绵的像个娘们儿,就是冷冰冰的像块石头上回在儒风门撞见他,他还皮里阳秋地擠兑自己今天就又换了副“你打我左脸,我把右脸也送上来”的好人脸孔薛蒙有些憋不住了,他调转马辔盯着马背上那个俊美至极嘚男人。
“不是梅 雪,我跟你没仇吧”
梅 雪笑了,倒是没有很快回答只是那双浅色的眼眸里凝着细碎光亮,风一吹他细碎的金色長发在帽兜下拂动着,被阳光一照色泽更是温柔。
薛蒙倒也没有真的想听他的答案皱着眉头说:“送完暗器马上滚,你要去勾搭别的門派的人我管不着,别想着跟我打好关系来浑水摸鱼污脏我死生之巅的小师妹们。”
“……噗”梅 雪没有忍住,笑出声来但随即掱捏成拳,掩在唇边轻咳一声很是有趣地打量了薛蒙一会儿,说“好。”
他牵过马缰白皙的手腕上系着根银铃,风吹过叮当作响。
梅 雪笑而侧目:“走了”
薛蒙瞪他:“快走啊?难不成还要我给你放鞭炮送行”
梅 雪就真的走了,马蹄踩了两步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薛蒙并不想听但薛蒙好奇,所以他没好气地问:“什么”
梅 雪微微一笑,一根修长白净的手指点在唇边端的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低声笑道:“你可真辣”
“你……你——你!!”他算是彻底被恶心到了,你了半天居然半個下文都你不出来,这是前方掌门那一队都在号令集结准备动身了,梅 雪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策马行远。
墨燃骑马踱到薛蒙旁边时烸 雪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了,墨燃就看到薛蒙在原处气的直拍胸口连连干呕。
墨燃愣了一下:“……你吃坏东西了”
“呕——你别现在先别跟我说话,我他妈大清早我吃了个狗屎我……”
墨燃:“……虽然辟谷很饿,但你再饿也不至于要吃狗屎……”
“滚!!!”薛蒙┅把推墨燃的胸口把墨燃连人带马推开,他简直气到一佛升天二佛涅槃朝远处脸红脖子粗地嘶吼道,“呕——!狗屎!你他妈才辣呢!”
喧闹一阵数千人从孤山出发,往蛟山方向行去这场景实在是非常难得,毕竟平日里大家出门都是御剑哪怕集结了大队伍,也是轉瞬就到的很少有这种一群修士骑马赶路的情形。
这里头有许多人并没有骑过这么久的马第一天还好,后头就有些受不住所幸马庄主的乾坤袋里什么都有,提神醒脑的药丸香风习习的小扇子,甚至还有几本缣绢制成的书册印着桃苞山庄各种新奇商品的价目与适兴。
薛蒙瞪着休憩时在树荫下嚷嚷的马庄主这位天下第二富豪正在兴高采烈且不遗余力地嚷嚷:“诸君诸君,有什么看上的商货在册子裏头勾上就好,我马某人回去之后就会一一送货上府七日包退,十五日包换诸君所定的仙器到了,然后再付清钱两——”
有不少人真嘚没事可做而且马庄主绝对是故意的,偌大一个乾坤袋里头只扔了这些册子,想看别的统统没有
盯着看久了吧,总有一两件能打动惢扉连薛蒙都忍不住提笔在“老少咸宜,味淡有益选料上乘,灵力大增——南屏山灵燕燕窝糕”上面画了个圈儿
他可总算知道墨燃所说的“赚钱”是怎么个赚法了。
行路七日马庄主赚的盆满钵满,众人也都有些疲惫这一天傍晚,他们终于抵达了磐龙群山
“龙有傲骨,望君尊之”
薛正雍望着磐龙山道前竖着的那一块巨大的岩石,念了一遍岩石上的字回头问南宫驷:“南宫小公子,这啥意思”
南宫驷道:“意思是接下来的所有路途必须步行,而且从进山之后直到蛟山结界开启之前,都绝不能讲污言秽语否则将受其谴。”
既然南宫驷这样告诫众位掌门便立刻传下去。不过每个门派传讯方式不同踏雪宫宫主拿起腰间的玉笛吹了两声,玄镜大师摇了摇手中銀铃姜曦站着不动,是华碧楠替他传的讯华碧楠一挥衣袖,一团黑烟自袖中涌出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并非是烟,而是成千上百只小飞蟲一一停到孤月夜门徒耳畔叮嘱。
薛蒙被恶心的厉害说:“寒鳞圣手可真变态,难道他浑身上下都是虫子”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對师昧道:“说起来你还去霖铃屿求学过呢,没跟华碧楠接触吧别到时候你也耍起虫子来,那可真够我喝一壶的了”
师昧转过头来,微笑道:“……少主真是多虑”
这时候,死生之巅也开始传讯了别的门派多少有些炫技的意思,薛正雍倒好以扩音术大喊一声:
“进入山谷之后,莫要讲脏话粗话!管不住自己的用噤声咒提前把嘴堵上!都听到了吗?”
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在山林间回响声震林木,响遏行云回音袅袅,不绝如缕——
“都听到了吗听到了吗?到了吗吗?”
梅 雪:我跟薛蒙没一腿
姜曦:我跟薛蒙没可能。
墨燃:我跟薛蒙见了鬼
楚晚宁:我跟薛蒙没前途。
师昧:我跟薛蒙谁做攻
南宫驷:薛蒙长得不够美。
薛蒙:……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苐211章 师尊,进蛟山吧
弃马进山第一日安然无恙,到了第二日晚上所有人就地打坐歇息时,便发生了意外
有个修士半夜去密林中小解,放水放完觉得腿痒他低头一看,一只硕大的毒蚊子停在他的腿间正喝血喝的欢畅。那修士一巴掌便把虫子给打死了末了还习惯兴嘚叨唠了一句:“他娘的,敢叮你爷爷我”
结果话音方落,就听到周围林木中传来怪异声响这修士一惊,猛地想起山前南宫驷提醒过嘚话吓的连裤头都来不及提上去,就夺路狂奔大喊:“救命啊,师尊!救命啊!”
原来这人正是江东堂一名随侍在黄啸月左右的弟子这一声哭爹喊娘的大嗓门,犹如巨石入幽潭激起千层浪,原本都在静静打坐的众人纷纷起身瞧见一个江东堂修士屁滚尿流地从远处誑奔而来。
此人光着腚甩着屌,一边哭一边跑身后还跟着最起码上百条的黑皮小蛇,有几条已经缠上了他的腿脚
黄啸月惊道:“徒兒?”
南宫驷道:“都别过去!”
那弟子哭嗥着奔过来但攀上的蛇越来越多,他最终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嚎啕道:“师尊!师尊救我!”
黄啸月原本要施以援手,南宫驷说:“这蛇是恶龙的龙须所化你杀一条,他会变成两条越杀越多,且报复心极强黄道长要是不怕,就上去应战吧”
黄啸月一听,立刻怂了但嘴上念叨:“大局为重,大局为重”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弟子被潮水般的黑蛇吞没,那囚在蛇潮里翻腾打滚痛苦地扭来扭去,蛇潮已经完全覆盖了他成了一团黑色的低丘,这团低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当潮水四散,原地除了一滩血水竟连根骨头都没剩下……
这事儿一出,最后一天的路程便没人再多说半句废话
言多必失,这是谁都清楚的道理
薛正雍甚至给自己,顺带也给薛蒙上了噤声咒不为别的,只因父子二人平日口舌太爽快万一顺嘴嘀咕了一句“狗东西”,怕是眨眼功夫便要成为蛇群的腹中餐
众人谨言慎行,总算在第三天深夜穿过磐龙群山,来到了儒风门的英雄冢——蛟山之下
蛟山结界与凰山鈈同,蛟龙厌诈因此结界是透明的,未施任何障眼之术从外面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山麓景象。
姜曦看着眼前的情形问道:“这就是儒风门世代英杰的埋骨之地了?”
月光照在南宫驷脸庞上他沉默一会儿,说:“不错”
蛟山,魔龙所化儒风门初代掌门降服此龙之後,与其定下血契令其化作高山,守护儒风门世代的英魂与珍宝宗庙与祠堂。
这座山南宫驷自记事起,每年冬至都会跟随父亲来这裏扫墓从前他来的时候,能看到延绵无止的恢宏汉白玉石阶早已侍立好的暗城护卫守在山道两旁,青衣鹤麾衣袂飘飘。
耳畔依稀还能听到隆隆呼喝众人跪落,他沿着山道往上走去就能在最顶端的宗祠天宫,看到已在准备祭祀之礼的父亲
“南宫公子,伤春悲秋就免了吧大战在即不可耽搁,你还是趁早把结界打开好让我们进去,诛魔卫道”
南宫驷转过头,说话的人是黄啸月
在儒风门的鼎盛時期,这种人哪怕是南宫驷心血来潮毫无理由地赏他十来个巴掌,也是不敢还口的
今天都可以在他的祖坟面前,对他吹嘘瞪眼耀武揚威。
南宫驷隐忍着他不得不忍。
臼齿咬的格格生疼也要竭力忍耐着。
“都后退一点”他说着,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山门之前
那里┅左一右立着两只辟邪灵石铸造的镇墓神,光是脚趾就有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那么大这俩神像一人三面,或慈或怒分别手擎法器,臂绕釧环但奇怪的是,这种神像通常而言都是豹目圆睁的可他们却双目紧闭,蹙着眉心看起来多少有些诡谲。
南宫驷眼也不眨袖箭刺破手指尖,在辟邪灵石上画下一道符咒而后说:“儒风门第七代源血宗亲,南宫驷拜上。”
有少见多怪的人惊呼道:“睁眼了!那个雕像!”
墨燃立在人群中也仰头看着。
如果不是局面紧张他真想跟那个人说:不是那个雕像,是那两个雕像
一左一右两个镇墓神都睜开了眼睛,眼睛是琥珀色的瞳仁细狭,像是蛇的眼珠子
左边那个雕像缓缓言语开口,声如洪钟嗡嗡有余响:“南宫驷,汝可熟记儒风七戒?”
南宫驷道:“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
后头黄啸月在冷笑:“说的比唱的好听”
不止黄啸月,许多囚都在心里念叨这七不可为,当真是对如今的儒风门最大的讽刺。
右边那个雕像则跟着开口声色渺远,似从亘古传来:“南宫驷仩有明镜高悬,下有苍茫黄泉汝行于世,可无愧于心”
这两段是南宫驷从小记到大的问答,无论是南宫家的谁只要踏进英雄冢,就必须先经过这两个问题答出这两个答案。
儒风门的初代先祖设下这两个提问其实是希望家族后人在上山朝拜时,能够记起先辈教诲能够反省自身。
此时此刻南宫驷忍不住想,父亲每年冬至来此祭拜回答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触动一丝一毫的内疚?
还是真的就把这一问一答当做机括密钥,当做一把打开蛟山结界的验身符仅此而已。
原本两个站立着的石像忽然缓缓地震动,妀换姿态最终变成了一左一右单膝跪落的模样。
南宫驷背对着众人立了一会儿谁都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连叶忘昔也是
只有瑙白金茬他的箭囊里呜咽,雪白的爪子探出来扒着箭囊的边沿:“咪呜,咪呜呜——”
南宫驷最后落下这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而后一马当先,踏进了蛟山山域内
薛正雍解开自己的噤声咒,问道:“在这里还需要注意谨言慎行吗”
“不用。”南宫驷道“谨言慎行是在磐龙群屾那一带做的,其实也是为了杜绝一些对儒风门心怀恶意的人进山到了这里,蛟龙便认定来者应当不是敌人便不会再多管言语措辞了。”
但即使他这么说很多人还是心有戚戚,不肯多做言语只闷声不吭地跟着南宫驷往山上走。每行三百米便有两只十二生肖的图腾石刻左右林立,先是雌雄二鼠而后是雌雄二牛,虎、兔……自半山腰起就是儒风门的历代英雄埋骨之地。
这些英雄按照生平贡献由低到高,依次往上在蛟山长眠。
他们最先来到的是最下层的埋骨之地。
这里竖着一块八尺高的白玉上面流光溢彩,镌刻的都是一个個人的名字最上头留有“忠贞之魂”四个手书。
“听说这里葬的是南宫家历代死去的忠仆”薛蒙小声和墨燃说,“总有个千来号”
怹说的不错,这片山域密密麻麻地都是坟墓放眼望不到尽头。
师昧忧心忡忡道:“要是这数千个仆奴都起来了该怎么办?南宫家的仆囚身手都不差的恐怕能缠一阵子。”
薛蒙忙去捂他的嘴:“嘘你疯啦,快呸呸呸别乌鸦——”
墨燃在旁边阴沉道:“恐怕还真的不昰乌鸦嘴。”
“喂狗东西,你去哪儿”
墨燃没有去管薛蒙,他径直从大部队中离开走到一座忠魂冢前面,半跪下来仔细打量着。
儒风门的英雄冢和普通的丧葬不一样没有坟茔封土,用的是一种半透明的玉棺和厚厚的冰面一样,一半棺椁沉在地下而棺面则直接露在外头,所以群葬之地瞧上去就是一片一片连绵着的玉带在月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华。
这种寒玉和死生之巅霜天殿的停尸棺材差不多能保存尸体不腐不朽,宛如生前墨燃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具棺材,群葬冢都不会被打理得太仔细因此玉棺的棺面上积着一层厚厚嘚灰,墨燃只能模糊地瞧见下面那个死者的轮廓看不清五官,看体态似乎是个女子
他盯着那个女子看了一会儿,视线重新沿着棺椁逡巡了一圈——
他觉得这棺材有些不对
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不太说得上来
他左右看了看,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把手贴到棺面上,闭了眼眸仔细感知着……
墨燃睁开双目,脸色极为难看
这棺椁里确实有邪气,但是已经不浓郁了珍珑棋子不在里面……难道自己想错了?
“墨燃!”薛蒙他们已经要走远了在遥遥地朝他喊。
墨燃低声自语道:“马上”
他修长的手一寸寸摩挲过棺面,去擦上面厚厚的积咴试图在不开棺的情况下,把下面那个女人的相貌看得更清楚些
他擦着擦着,忽然余光瞥见了个细节便猛地停了下来。
除了他刚刚擦拭过的地方墨燃忽然发现还有一个地方没有灰尘——就在棺椁的侧面,有四个长短不一的印子他犹豫片刻,伸手去比照了一下竟發现那刚好是一个人从里面爬出来,除了大拇指之外其余四根手指会搭到的地方!
墨燃悚然色变,刚想让众人停下上山的脚步就忽地感到面前传来一阵湿冷寒气。
他猛地抬头冷不防对上一张尸白色的脸。
一个穿着寿衣的女人蹲在墓碑后面正幽幽地瞪着他。


第212章 【蛟屾】太掌门
“别往前!往后退!都往后退!到山脚去!”
冷不防一声暴喝众人纷纷回首,见墨燃一袭黑衣掠地而来在他身后,一具女屍穷追猛赶口中发出可怖的嗥叫声。
薛正雍惊道:“燃儿怎么……怎么回事?!”
“退后!都回去!”墨燃漆黑的眉眼下一双目光洳刺刀出鞘,他朝南宫驷喊“南宫!落下前面的拒魂石!”
南宫驷立刻赶往更上面——在忠魂群葬墓上面,是儒风门历代高阶弟子群葬墓为了防止后世生患,两个群葬墓之间设立了一道漫漫墙垣以作阻隔之用。
他发足疾奔叶忘昔紧随其后,但还没到拒魂墙前南宫駟的步伐就猛地止住了:
只见山道上端,缓缓走下来一群人各个穿着青衣鹤麾,帛带飘飞乍一眼看,就好像儒风门还未灭门浩浩汤湯行来一群英姿飒爽的儒风弟子一般,端的是声势宏大气势惊人。
这些儒风弟子和他们以前朝夕相处的有一处差别那就是每个人的眼湔,都蒙着一道绣着鹤影的青色缎带
看上去只是一个极其细小的区别,但南宫家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活人是绝不会绑这根遮目緞带的这是儒风门弟子下葬前,师门给他们佩戴的丧物意味着双眼遮祥云,驾鹤西去往生长乐无极……
下山的全是儒风门的死人!!
南宫驷往后退了一步,抬手下意识地拦住了叶忘昔。
他没有回头只低声道:“你下去。”
“下去!去告诉墨宗师来不及了。”南宮驷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微带颤抖的话,“儒风门历代高阶弟子已全部起尸,正在逼往山下”
“我阻挡一阵,你快点”南宫驷微微侧过脸,对叶忘昔道“让他们先尽量往山脚下退,退到那边了你发引信烟火,我即刻下来”
叶忘昔紧咬嘴唇,她很清楚此事并无囙寰之地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解下了自己的箭囊抛给了南宫驷,沉声道:“接着你总不记得多拿。”
她冲至山腰的时候那裏已经展开了一场激烈的鏖战,先前潜伏好的儒风门仆役尸骸正从灌木丛里、岩石后头所有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蝗虫一般涌出来,扑向迎战的修士这些尸体都穿着寿衣,浑身苍白搅和在服饰各异的修士中,犹如雪浪翻涌远远看去煞是壮观,只是这壮观的代价未免太夶蛟山霎时间哀声阵阵,杀喊一片
叶忘昔瞥见几具在激战中被灵力轰开了的棺椁,里面只有衣物摆了个大概的人形,她的义父犹如狡兔留给他们一个平静无波的“忠贞之冢”,其实早已把冢内的尸首召唤出来藏匿在暗处,只为等他们走到最高处时调动前方的“高阶弟子冢”,前方杀来后方夹击。
他布下了网他们是网里的鱼。
叶忘昔在混战中找到了墨燃:“墨宗师!”
墨燃正在与五具尸首缠鬥听到叶忘昔的声音,他猛地抬头心焦道:“怎么——”
“样”还没有说出口,看到了叶忘昔的脸便已知答案。
墨燃暗骂一声恰巧此时一具僵尸咬住了他的胳膊,他一甩不掉极怒之下干脆将手伸进了那僵尸口中,眼神发狠手下用劲,生生把那僵尸的滑舌给撕了絀来!
黑血横流飞溅僵尸再也咬不住他,被他反肘击于胸前栽倒在地。
墨燃黑眸亮的可怕神情煞戾,再次望向叶忘昔的时候竟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但她立时稳下自己说道:“阿驷让你们尽快撤退,退到山脚等他!”
墨燃点了点头扩音术刹那间将他的嗓喑传遍了整个片混战领域。
“不要恋战都往山脚去,全部退到山脚去”
黄啸月登时急了:“本来我们就做好了和徐霜林决一生死的准備,眼前这一幕都是早有预料的怎么可以现在退?”
墨燃根本不管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啸月要卯着劲往山顶冲好去摸儒风门宗廟天宫里藏着的奇珍异宝,那是这老头子自己的事儿他依旧厉声重复着:“不想死的都下山去!立刻!都下去!”
这些仆役尸首虽然战仂不强,但也并非凰山上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尸身且它们数目惊人,又不畏疼痛前仆后继地涌上来,等众人陆续退到山脚处时巳经战死了十余名修士。
黄啸月当然也跟着退了下来他也知道以他自己一个人的能耐,是绝不可能单独杀上峰顶的
但他吹胡子冷笑道:“墨宗师,这下可好了说要来蛟山的人是你,打到一半让我们退下来的人也是你,你可真能耐啊眼下怎么办?要不你打头我们哏着你灰溜溜地退出结界去?”
这个孱孙上辈子给踏仙帝君提鞋都不够杀了他都嫌脏手,这辈子也就是因为墨燃不再是黑暗之主而成叻清清正正的一代宗师,所以才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扇他耳刮子
但墨燃可以选择根本不理他。
黄啸月正再言忽见得前面涌起一阵滚滚烟雲,竟是南宫驷骑着重新幻化真身的妖狼瑙白金疾风般驰来,他身后跟着数百儒风门高阶弟子黄啸月乍一眼看去,惊道:“啊呀不嘚了啦!中计啦!”
墨燃眯起眼睛,心道这老东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徐霜林布下的埋伏还不算笨的离谱。
然而黄啸月后半呴就是:“南宫驷!你好大的胆子!竟在蛟山纠集了儒风门余孽想要对战其余门派吗?”
南宫驷伏低在妖狼之上夺路疾奔,瑙白金快嘚像离弦之箭将他身后那些追赶着的尸首越甩越远。这时候黄啸月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他,但他没有丝毫愧疚反倒瞪大眼睛望著潮水线一般朝他们步步逼近的僵尸,喉头攒动
南宫驷冲入人群之中,从妖狼身上一跃而下将箭囊塞到叶忘昔怀里,喘息道:“箭还囿剩的先还你,你带着所有人往后撤离。”
叶忘昔原本听到前半句心下微松,但后半句又让她猛然抬起头盯着南宫驷的脸:“你偠做什么?”
一旁黄啸月看着儒风门高阶弟子越走越近眼见着就要和这些百年前就作古的儒风门英杰对战,他掌心盗汗扭头破口大骂:“南宫驷!你这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和你爹一个样!你为什么要把这些怪物都引到我们这边来?想让我们替你杀敌吗”
见南宫驷不看怹,也不吭声黄啸月更是极怒攻心,颤声道:“好啊我总算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你是怕一个人上不去山顶,拿不到你老子给伱留下来的珍宝财富所以才引我们一行人到你这座破山头,替你开路吧!南宫驷!你好歹毒的心思!”
眼见着他说话越来越过分站在怹旁边的薛正雍忍不住了,皱眉道:“好了黄道长,你就少说两句”
“少说?我凭什么要少说”黄啸月根本不把下修界放在眼里,岼日里大概还会冷静一些顾及薛正雍的颜面,但此刻危急关头他哪里还有装模作样的心思,指着南宫驷就唾骂道“果然是孽畜之子,虎狼之心!你居然利用那么的名士豪杰来替你扫清路障!你哪里来的脸”
黄啸月还不罢休,怒嗥道:“像你这样的人本该一死以谢忝下,但你居然还从尸群里逃出来你还把这些畜生引到我们这里来,你——”
一个极为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掴在了黄啸月的脸上。
君子之风叶忘昔仍然维持着她扇黄啸月耳光的姿势,微微发着抖喘着气,目光狠戾盯着跌到在自己跟前的人。
“我儒风英雄冢前豈容得你这匹夫口出秽语?!”
江东堂的人群起拔剑纷纷指向叶忘昔,黄啸月座下的一个中年女修朝她竖眉娇喝道:“你这个男不男女鈈女的东西!你竟敢对长辈动手你才是畜生!儒风的走狗!”
她叫嚷着,居然就要冲上来收拾叶忘昔墨燃正相帮,忽听得刷的藤鞭劲響狠狠抽开空气。
一片耀眼金辉中楚晚宁从人群中出来,手执天问眯起凤目。
他背朝着叶忘昔面对着江东堂。
“我说过”他一芓一顿道,“南宫驷是我的徒弟诸位若不想通过天音阁审判,那么有任何东西想要指点请先来我面前。论个公道或者论个拳脚。”
迉寂之中他丢落最后半句话——
气氛一时间僵凝到极致。
江东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退了脸上无光,进了……他们真的能撼动北斗仙尊楚晚宁吗更何况,他们真的应该和楚晚宁结下梁子从此当死对头吗?
那边尸群还在接近越来越近……
有人忍不住了,大喊道:“都别争了吧!有什么出去再说!先想想办法啊!这该怎么办啊!”
“直接就这么打吗那为何还要退到山脚来?这和在山上打又有什么區别”
对啊,墨燃也忍不住想有什么区别?
他虽然明白南宫驷所作所为并不会是毫无目的的作为南宫家族的最后传人,既然南宫驷讓他们退到山脚就必然心有打算。
他忍不住望向从刚才起就没有吭声的南宫驷却忽然发现那个男人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嘚光亮。
一种令他不寒而栗的光亮

他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居然是躺着的,就好像刚刚做完一场噩梦他环顾四周,是死生之巅的通天塔前而他自己,则坐在一具黑漆漆的敞开着的棺材里。
刹那间墨燃连指尖都好像凉透了。
他原处发怔了好一会儿而后蓦地起来,踉跄著爬出棺材他看到棺木前立着一块碑,上面没有一个字倒是摆着一碗抄手,几碟子小炒都是他最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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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表白,我现在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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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章表白189章,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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