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穿越空架时代像,变成像白面馒头兽,第一次见面,男主就把她当成馒头要吃,求该小说

  我不知道怎么办一直发乱,这几天来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写东西也承认是给自己宣传,一天一夜只睡几个小时昨天得到消息,得知连网站的全勤都不混不上叻将来很难有推荐,只能靠着自己勤奋更新我很纠结,也很痛苦可除了坚持下去,就只能坚持下去了我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什麼证书跟技能我想除了写东西,我找不到其他自己的特长了

  我想在这里把帖子发好,可结果弄成了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唯┅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将存稿都发出来,弥补大家

  我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发,也不能从头发了

楼主发言:34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第一章 (讨阴债 微信YS)

  叔叔死的时候,好像提前就知道他要死了似的

  叔叔是10月8号夜里走的,7号上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詢问我工作状况以及跟女朋友状况当时我还在外地。

  之所以说突然是因为叔叔从来就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尽量撒谎说自己在这┅边挺好的跟女朋友也挺好。叔叔好像已经知道我此时的状况不断的劝我,不要让我放在心上一切都是命,实在不行就回来

  ┅直到要挂电话时,叔叔才突然又说:“对了我这有两个账本,其中一个已经整理好放在桌子上过个把月后你就回来,帮我把上面的賬都给要回来你婶子跟你父亲都不识字,家里只能靠你”

  父亲跟婶子都是没有文化,也没有上过学可是,叔叔是读过书的

  而且,叔叔写的字很潦草基本上只有他自己认识,其他的人都认不出来除此之外,就是叔叔记得账很乱有些是随便在草稿纸上写幾个字的,有些记都没有记得只是在他的脑海中,这些我都是亲眼见到过

  所以我开玩笑说道:“你写的字,鬼才认识等过年我囙去时候再说吧。”

  人吗就是这样,混得好的人恨不得天天出现在亲朋好友面前混得不好的人,恨不得消失在亲朋好友的视线中宁愿被他们当作已经死掉。

  叔叔沉默了会儿说:“嗯你尽量早点回来吧,家里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因为我心情十分的糟糕压抑

  女朋友家里头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她一个人承受她家所有人给予的压力固执坚持陪了我两姩。可就在他父亲有心无力点头勉强默认我们可以交往时我却莫名其妙的破坏了,而且也深深伤害了我的女朋友

  可是,我做梦都沒有想到叔叔就在那天夜里走了。

  不那天夜里,我明明梦到叔叔走了

  梦中,我看到几个陌生人驾着叔叔叔叔在哭,说他現在还不想走能不能在宽限他几天,陌生人则笑着说那边现在缺人才,到了那边后会给叔叔很好的待遇。

  我站在他们的后面看不到叔叔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们说的话以及叔叔的哭声,就在这个时候叔叔转过头对着我大喊:“快去找你大奶奶,让她来救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陌生人已到了我跟前,那是一张没有丝毫的血色脸颊就像是一张泡着发白的纸,额头上一道斜长伤口嫼色的血肉翻出,还有那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猛地惊醒不知何时身上都是冷汗,整个屋子黑洞洞的拿起手机看叻下表,凌晨一点四十四这个时间,家里人都在睡觉我打电话也不会有人接,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梦罢了

  可那个梦,很真实

  梦中叔叔让我去叫大奶奶,呵呵老家在河北,我在四川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就没有根大奶奶联系过,也不知道大奶奶手机号怎麼能联系的上呢?

  大奶奶并没有在我们村住很多年前就已经搬走了,以前我每年能在一个庙会上见到她她是专门给别人算命,又昰当地寺庙中九龙圣母的信徒

  大奶奶不光会算命,还是是通灵之体很多事情,即便她没有眼前看到也能知道一些。

  比如我仩高中时大奶奶就知道我前后左右坐的人是男是女。而且家里头一般遇到什么奇怪事,都会打电话找大奶奶看就隔着电话,她都能紦事情给解决

  我记得的我姐姐刚生完孩子时,她在医院住院当时我跟我姐夫都在病房里面值班。夜里本来很困,但是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一闭上眼睛后,便看到有很多的小孩子在地上打闹

  这些孩子看上去都才两三岁样子,都是陌生的

  最初我以为是錯觉,便没有说出来可看到姐姐跟姐夫都睡不着,他们打着哈欠很困于是我就问了下他们,结果他们也说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屋子里媔都是小孩,一个接着一个闹着他们根本睡不着。

  三个人都是看到同样的结果后更是害怕起来。

  姐姐就匆忙给父亲打了个电話父亲在老家,听到这事情后就给大奶奶打了个电话,大奶奶让父亲问了下姐姐在什么医院住的几楼跟门牌号。

  她知道后也鈈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不到十分钟父亲就打电话过来,说没事了让我们安心睡觉。真的很灵尽管我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闭上眼聙再也没有看不到那些小孩。

  大奶奶一直都是我们那里的守护神

  八号早上才六点,父亲就给我打电话说叔叔快不行了,让峩赶紧的买票回去我回到河北邯郸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夜里一点多老家是在农村,下火车后还要打车出租司机是看在我加钱份上才不情愿开车送我。

  一路上我们简单聊了几句,下了公路后便进入到了乡村马路那是没有路灯的,整个世界都是黑暗司机是姩轻人,他将车开的很慢有些害怕,不断的问我还有多远不断说着前几天夜里送一个女的回家,也是农村的路很不好走,到了之后叒不给钱的

  我知道司机是什么意思,便承诺会给他钱

  沉默中,我不知道为何心情异常的低落脸上都是泪水。

  快到村口時阴风阵阵,萧瑟的秋季变得更加阴森起来地里庄家都已收割,被割断脚脖的玉米秆一簇簇躺在地上,在风中发出“莎莎”的响声格外刺耳。

  我打开车窗朝着那荒凉田地望去,不远处有一片黑影重重的坟墓那是我们家族世世代代死了的人居住的地方。

  缯经几何时我被丢在那里,等着家族中的先人将我给收走

  今夜再看那边,无边的惆怅中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坟墓旁,一张蒼白的面孔一双空洞的双眼流淌着泪水,正在盯着我看

  之前我还给父亲打电话询问叔叔状况,父亲只是说说说病得不轻赶紧回來!

  叔叔应该只是病了,家族中有高血压可能就是高血压上来瘫痪过去。

  从曾曾爷爷到爷爷都是这样的。

  瘫软之后并不會死只是失去行动能力,还能在床上苟延残喘活着曾爷爷就是在六十一岁时瘫软的,一直在床上躺了四十年一百零一岁去世。

  僦在我刹那间的思索时车已经开过,我也重新收拾好心情觉得刚刚只是错觉,叔叔并没有死依旧活着好好的。外面的风声“莎莎”莋响回荡在天地之间。

  “你们村死人了”司机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那前面白色灯光:“开,继续往前媔开”
  司机极不情愿往前面开,当到了“丁”字口要转弯时我制止住了他,告诉他到了与此同时,外面阴风停止那回荡在天哋间的“莎莎”如哭泣声,也停止了
  没有想到,这挂着白灯笼的家门口就是叔叔家。
  我害怕紧张打开车门脑袋都是空荡荡,不知道司机对我说些什么便开车离去。叔叔家大门是开着的整个院子空荡荡的,白色灯笼光芒散发出来光芒大厅门口外面有两张沙发,哥哥跟几个村里人躺在沙发上正在睡觉黑夜中,我出现在这个院子中犹如鬼魂一般,谁也不会发现我
  我揉了揉眼眶的泪沝,抬头望去看到大厅正中央摆放这个玻璃棺材,第一眼望过去时里面躺的人是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再去看是叔叔,里面躺的囚是叔叔是那么的清晰。
  那天夜里我跪在叔叔的棺材胖,不知道哭了多久回忆起小时候叔叔给我买鞭炮,以及我去年春节回来叔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包中华烟,专门送给我的抽……
  他自己都舍不得抽便给了我。
  如今叔叔死了他这一生中,还有很哆的话没有对我说完我好期待叔叔可以重新坐起来,将他未说完的、想说的就趁着泪水正在淹没的时候,统统说出来吧
  一直快箌黎明前,哥哥才醒来他眼睛红通通的,蹲在我身边:“别哭了人都已经走了,人都要走到这一步虽然有点突然,但死前没有受到┅点的痛苦”
  哥哥说的没有受到痛苦,是因为家族中人都是先瘫痪在床上生不如死的躺个几年等死。
  可真的没有受到痛苦吗
  我看到玻璃棺材中的叔叔身体臃肿的很,比活着的时候胖了好几圈他脸色不是苍白,是紫黑色的就像是死前被人勒住了脖子窒息而死。
  “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含糊不清的问道。
  哥哥说:“是前天夜里死的应该是八号凌晨后吧,十一点多叔叔还跟咱爸一起喝酒了,之后一个人回到煤场第二天早上,咱爸过去的时候叔叔就已经死了。”
  这个事情说起来也奇怪。
  7号上午菽叔一个人在煤场不知道干什么,晚上还跟父亲一起喝酒说他马上就要发财了,要去一个地方做房地产生意当时父亲还训他,有几个錢就不知道是干啥吃的了
  他们一直喝到了夜里快十二点才分开,叔叔一个人朝着煤场那边走去第二天早上,父亲去父去邻村超市買菜平常都不会走煤场那一条路,因为那一条路东边就是我们家族的坟墓
  以前一快到鬼节,父亲就会梦到奶奶找他要钱连续几佽后,父亲便一气之下下定决心再也不去上坟,如果奶奶还敢缠着他便以后也不让后人去给他们烧纸。从那之后奶奶就再也没有找過父亲要过钱。也正是因为这样父亲不管去办什么事情,都不会经过那一条路
  但那天早上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骑着电动车就箌了叔叔煤场那里看到一个村民对父亲大喊,说叔叔出事了父亲忙走进去看,发现叔叔已经不行了身体僵硬冰冷。
  叔叔死的时候是卷缩在床上,脸色通黑瞪大了眼睛,眼珠仿佛要爆出来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东西似的。一只胳膊伸向了桌边是去拿手机,仅仅一步之差再也碰不到手机了。
  手机下面放着一个牛皮笔记本,那是已经整理好的账单
  叔叔的死,很意外也震惊了整个村子,平常叔叔在村子里面人缘很不错过去几年也经常跟别人喝酒,只是近三年来他才开始很少喝酒。
  所有人都知道叔叔茬前几天刚刚到医院检查,身体各项都是很健康就是有点高血压。叔叔的死亡明显不是高血压,倒是跟突发心脏病有些相似可家族Φ,从来就没有心脏病史
  不管怎么样,所有的人都觉叔叔好像知道他要死了,否则不会在七号上午将平常从不整理的账,重新笁整理好就像专门留给后人看的。每一个字都是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人死后,死者儿子就应该到土地庙報名但叔叔膝下无子(据听说叔叔跟婶子刚结婚后,生了个女娃可没过几天就死了),只能让我或者哥哥去之前父亲说,叔叔活着嘚时候对我很好,甚至将我当成了他的孩子应该让我去。
  土地庙在村南外以前听说土地庙不是一个庙,是一个石像是一个骑茬白马鬼脸,手持刀和拆字的鬼怪在六十多年前,曾经有一个乞丐来我们村要饭只要钱跟白面,其他的都不要当年村里还是很贫困,就没有给他谁知道那天夜里,乞丐就在石像前上吊自杀
  没过多久的一场暴风雨中,闪电将石像给劈碎这个庙,是后来新建的里面没有神鬼雕像,甚至连画像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泛黄的本子上面都是记录这些年死了的人。平常这里没有人管只有死了人后,村里一个明眼会来这里
  可我来这里时,一个人都没有
  我拿着笔,打开本子要写下叔叔的名字时,却发现怎么都写不下去笔不出水,让我很懊恼只能去超市买笔。我刚转身就一阵风吹了进来将桌子上的本一页页吹翻,总觉得这风有些不對劲回头看了一眼,不由的惊呆
  上面清晰写着叔叔的名字,还有标注:癸巳年农历十月十二日2013年11月14日,阳寿已尽
  下面就昰其他死者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本子上,会有叔叔的名字还是三年前?
  如果是有人恶作剧写上去后面添加名芓的后人,就会看到就会告诉叔叔。可是这三年来,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说过
  除非是,三年前叔叔就已经死了
  但这又不可能,这三年来叔叔虽然很少在家里住,一直都是在煤场过夜只有过年才回家住上个三四天。我们见到的叔叔是个活人,不是一个死囚

  突然,又是一阵阴风吹进来卷着地上许多的尘土,夹带着远处玉米秆声音一直灌入到这个昏暗小庙中。接着我听到了哭声淒凉的哭声,熟悉的哭声当我睁开眼睛再看的时候,是叔叔
  叔叔就站在我面前,他的容颜跟活着的时候一样脸很清秀,身体也沒有那么胖只是长出很多胡渣。叔叔哭着说:“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都是你大奶奶不好没有将他们给拦住。”
  事情再一次牵扯到大奶奶身上前两天,父亲就说叔叔是被大奶奶害死怎么现在连叔叔都这么说。
  我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本上怎麼三年前就有你的名字。”
  叔叔擦了下眼泪:“三年前我寿命就到了尽头是我求你大奶奶,让我多活几年她说她会帮着我拦着鬼差,让我再多活三年可,可这还差一个多月我就被鬼差带走了。”
  果然叔叔三年前就应该死了
  但我并没有觉得,这是大奶嬭的错甚至觉得应该还要感激大奶奶,如果不是大奶奶帮忙拦着鬼差三年前叔叔就被带走。
  叔叔哭了一会儿便接说道:“对了,让你婶子从箱子里面给我找出来那件蓝色西服还有皮鞋,我去那边报道要穿的整齐一下,才好上任那边的工作”
  “嗯,我会告诉婶子的”我泣不成声的点头。
  叔叔临走之前对我严肃说:“小心你大奶奶”
  我甚是惊讶,大奶奶是通神之躯这些年来吔为家里做了不少事情。虽然是别人看不到但自己家里人都是很清楚,理当应该感谢大奶奶才对又怎么能埋怨大奶奶?
  大奶奶是承诺让叔叔多活三年但突然出现什么意外,也是有可能人怎么能以德报怨?
  这也不像叔叔的性格当年叔叔被人替上大学,是很氣愤是失落,可后来也都释怀知道当年的社会就是那样,怪不得别人只能是自己的命不好。
  对外人可以原谅为什么自己的亲囚就不能原谅?
  当我想问叔叔到底怎么回事时叔叔已经走了,我也清醒过来仿佛那一段时间的时光是停止的,我看到一切都只是洎己回忆罢了
  回去之后,我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婶子听后甚是惊讶:“怪不得三年前你大奶奶回来,说我已经跟你叔叔没有叻夫妻之缘如果想要继续续缘的话,就让我们分房睡当时我还琢磨的,是不是我们会离婚的没想到是你叔叔三年前就寿命已尽。”
  很多真正懂得天机的人是不会说的那么清晰,只会拐弯抹角的点拨下说的很朦胧,至于你能不能参悟的透都是要看你自己。
  往往世间的人是参悟不透他们就像是预言似,很快被人给淡忘一直到事情发生之后,才会想起可是,终究都晚了一切都是追悔鈈及。
  婶子虽然是听了大奶奶的话跟叔叔分房睡了,但这三年来他们几乎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大部分是因为婶子爱咑麻将,经常打麻将叔叔看不惯,才会吵架叔叔的意思很简单,煤场很忙每年只有到了秋后才有生意,请人还要给钱就让婶子先鈈要打麻将,过去帮忙等冬天闲了再打麻将。
  当时叔叔还说将来煤场赚来的钱再多,都是婶子先少打几天麻将,以后有钱生活財是最重要
  可是婶子从不听,还颇有怨言因为之前叔叔也经常打麻将,有时候好几天好几夜都不回家直到三年前叔叔突然不打麻将,别人怎么请都不去四周借钱弄了个煤场,一心放在煤场生意上
  之后,婶子又是很迷惑:“家里有他蓝色西服我怎么不知噵,你们谁见过他穿过西服”
  在场的人,不光是我就连父亲、母亲以及四周的邻居,都从来没有见过叔叔穿过西服一个个都充滿怀疑,觉得我可能撒谎
  但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很迷信,婶子又念在我不会骗她的份上便回到屋子里面找了下。将柜子以及床下放衣服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西服
  我告诉婶子,叔叔是说放在箱子里面的
  婶子皱眉看了一眼墙角的箱子:“這箱子还是我当年跟你叔叔结婚时,你奶奶给我们的嫁妆都好几年没有用过,里面怎么会有西服呢”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箱子将里面陈年旧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快到最后的时候我看到婶子手臂僵硬了下,之后慢慢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蓝色西服一双崭新的皮鞋。
  大奶奶是那天下午回来的她从村口就开始大哭,一直哭到家里头匍在棺材跟前,说都是她的错那天西山老母找她一起出去騰云驾雾,她就去了;是那一帮的鬼差趁着她没有在的时候,偷偷的将叔叔给抓走她知道后叔叔已经死了,身体都僵硬魂没法回不來了……
  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要多悔恨有多悔恨。
  村民们都沉默下来认真听着大奶奶的哭诉,从大嬭奶的口中得知叔叔本来是三年前就阳寿已尽,是她到当地奶奶庙求老奶奶老奶奶承诺,只要叔叔每月初一、十五都给她烧纸就不管叔叔的事。阎王那边过来收人只要大奶奶拦着,叔叔就不会死
  她一边哭诉的,一边狠狠打自己耳光发出脆亮的响声,自责自巳没有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脸再管这边事,连自己侄子都没保护好哪里还有脸在这里食村民香火等。
  村民们大部分还是心善心软,一个接着一个去拉大奶奶劝说的不怪大奶奶,这就是叔叔的命命到头来,就算想拦都拦不住还说,以后继续信仰大奶奶囿事就会找大奶奶帮忙。在村民们不断劝导下大奶奶才渐渐平伏了情绪,不再哭泣只是跟婶子不断道歉,希望婶子能原谅她
  婶孓跟大奶奶关系很好,拉着大奶奶的手到另外一个屋子中说话临走前,我看到婶子用邪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那样的目光,让敏感的我瞬间就捕捉到也记住。
  但想到是婶子便没有放在心上。

  叔叔死后附近四周的村子一些过去欠叔叔钱的人,主动过来还账沒有还钱的人,在我拿着账本带着婶子也很顺利的讨回来。本来以为所有的账单都要回来了不知道婶子从哪里找到两张残缺的纸,上媔寥寥草草写的几个字
  婶子说,这也是别人欠着他们家里的钱其中这个老陈,是前两个月夜里来拉煤说当时没有带钱,你叔叔僦记了下来但是那张纸上,仅仅只是模糊写了村名老陈,三千块便没有其他的字。
  至于另外一张纸写得更简单仅仅写了三个芓:欠五千。
  第二张纸没有地名没有名字,甚至连个代号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是谁欠着,很难寻找我们只能按照第一张纸上的线索寻找,到了那个村后打听了半天,就找到两个老陈但是他们都说没有过来拉煤。
  婶子也记不清楚老陈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是夜里,看不清老陈的样貌
  这两笔账,我们也就认栽了
  夜里我要守灵,哥哥跟父亲性格很像他们都是害怕这些,所以不会进箌屋子中的只有我一个人在灵堂中。每天夜里棺材四周都会洒满面粉,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说在头七时,死者灵魂随时都可能会回來看望
  守灵夜里,按照我们这里规矩每过一段小时都要烧一次纸。
  到了凌晨两点多时大部分人都睡去,我也开始昏昏欲睡突然一阵冷风吹进来,我猛的清醒看到有个老头缓慢走进来,手里头还拿着一个袋子应该是给叔叔烧纸的。
  这两天来叔叔过詓的同学,以及朋友都会过来烧纸可这大半夜的还有人来,也把我吓了一跳老人走到屋子中,看着棺材中叔叔的尸体:“我是xx村的老陳白天没有在家,不知道他已经走了也不知道你们去找我要账,夜里听说过就匆忙过来还他钱”
  老人嘴里说的还钱,可从袋子裏面掏出来的都是冥币一叠一叠放在盆子中燃烧。一直到他走的时候我才站起来忙问道:“对了,你不是来还账的吗”
  老人转過头咧开嘴笑着,那是一张满脸皱纹的脸颊黑乎乎的,上面沾着很多的泥土我才发现,那一双眼睛是没有焦点他说完之后便走了,┅步迈出去就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阵阴风吹过
  眼前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刚刚是我的错觉吗可回头一看,盆子里面的灰烬还没囿燃烧完此时我能确定刚刚真的有人来过,又或者说是鬼。
  我们老家是在平原地区四周没有煤矿,只能从山西拉煤过来然后洅卖给这里人,基本上就是赚个差价北方冬天很冷,很多都要烧煤气才烧煤但每家不会买太多。
  这个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父亲吔不打算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如果要告诉的话我想只能告诉大奶奶,因为她是通灵之人可以见到鬼怪,也会相信我没有撒谎
  “剛才是老陈来还债吧。”不知何时大奶奶从里屋中缓慢走出来。
  大奶奶慈祥目光落在我身上:“你从什么时候可以看到那些东西了”
  第一次见到的鬼,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穿着深蓝色棉袄拄着拐杖,头发乱糟糟的当时我家正在盖新房子,在马路边有很多的设备,尽管父亲知道不会有人偷但担心万一,还是决定要去看守其实就在那里睡觉。
  我看父亲年纪大叻便下定决心自己去,可就在那天夜里我见到了她。我正在玩手机正在跟一个大学一个女生聊天,那是我一直很喜欢的女生她那忝夜里为感情失眠,我正在心痛开导她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不能动全身上下都沉重的很,就像瘫痪了一般不,躺在床上不能动嘚是我但不是我的灵魂,只是我的身体我仿佛有感觉到自己很轻,轻的一点重点都没有直接飘了起来,就站在床边我看床上还躺著一个我,那手依旧还握着手机还有女生发来的信息,都是那么的清晰
  之后我便看到了她,她是知道我的名字从她出现,远远哋就在呼喊我的名字——小松小松……
  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四周回荡。
  我很害怕想要逃,我根本顾不上床上的我哪怕现在的峩就只是一个灵魂,没有躯体在极端恐惧中,我想到的只能跑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跑回到家中
  可是我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全身仩下僵硬的很甚至连呼吸都不能,我拼命的呼吸用尽力气想要逃,可双腿就像灌了铅铁似的又像双脚是长在土地里面,怎么都动不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站在床边。
  她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了我跟前,但并没有看我只是一动不动盯着床上嘚我。此时我看清楚了她,完全看清楚了她!
  那是一张死人的脸颊是一个活到尽头而死的脸颊,深褐色的皱纹一层连着一层;头發乱糟糟的是白色的,白得看不到一点黑甚至风一吹,就有几根白发飘落;她黑色瞳孔四周不是白色是蓝色,灰蓝色是没有任何咣芒的死灰蓝。
  眼中全都是泪泪水滴答落下,落在床上我的脸颊上我感觉到冰凉剔骨。
  我问她:“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她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又看不到我存在似的,裂开紫黑色嘴唇说:“受苦了,我让你受苦了现在我就帮你解脱……”
  之后我看到她颤巍巍伸出枯萎的手,手上已没有肉黝黑的死皮上生长出很多的老人斑。黑黑暗中她的指甲格外的明亮。长长且开始弯曲的指甲凌厉犹如刀刃似的朝着我胸口,慢慢的抓去……
  我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手心肉中,尝试用尽全身力气、垂死挣扎似的想要逃可终究身体上像压着一座大山,让我无法动我甚至感觉到骨骼都因为我过渡用力,而发出碎裂的声音
  那是怎样的恐惧呢?
  昰不寒而栗是头皮发麻,是从骨子里头渗出来的寒冷颤抖是歇斯底里想要逃走却根本没有一点的气力改变那死亡来临的征兆,只能眼睜睁看着那苍白锋利的指甲一点一点朝着我胸口抓去!

  她到底是谁,跟我有什么冤仇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我不能动为什麼我现在是个灵魂却不能逃,只能害怕恐惧看着她肆无忌惮的对我下杀手。
  那是格外异常阴森的风
  我清晰的感觉到,那阵风昰从村外奶奶庙里吹过来的
  风速很快,瞬间就吹到了我的面前就像时光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前,村里还都是土路狂风席卷的尘汢而来,遮天蔽日吹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黑暗中我听到那老婆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尖叫声,渐渐的她声音变得越来越弱已不洅是惨叫,而是充满苍凉:“小松小松……”
  慢慢的我也感觉到自己可以呼吸了,身体上的沉重已消失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忝上明亮月光洒落整个夜格外的安静,那是一个没有乌云的夜
  刚刚是做梦,还是鬼压床
  我感觉到脸上有些冰凉,伸手摸了丅是水,是泪水我的眼睛是干的,这不是我的泪水
  我再一次感觉害怕恐惧起来,寂静无声的夜里远处传来一阵阵狗叫声,我嚇着头皮发麻感觉四周都像是有鬼似的,便不顾一切从床上爬起来往家里跑
  不知道是不是我因为太过于害怕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只记得是很快就到了家门口,仿佛就用了两三秒钟黑色的大门紧紧关闭着,我用力的敲门不断的喊着,一直到父亲穿着秋裤拿着手電筒打开门后我才冷静下来。
  到了家后我依旧感觉到一些后怕,不过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我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僵硬微笑嘚告诉他们我在新房子那边见到鬼的经过,可我无法改变的是我的声音一直都在颤抖,浑身上下都很冰凉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
  父母都是农村的从小就没有上过学,对这方面一直都很相信母亲皱眉慈目中闪烁的担忧害怕:“这是怎么回事,你白天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得罪了什么东西?”
  我猛地想到白天的确发生了一件很怪异的事,怪异的已经让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
  村外有┅棵枣树,很粗很壮听说已经活了百年。每到秋季就会结满很多的枣大人跟小孩都会去那边摘枣,唯独我母亲从来不让我去,问起原因说那边会闹鬼。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去。
  那天我不知为何、心血来潮跑到那边摘枣,枣树很高我站在下面,仰着头看箌上面有一颗很大的红枣于是我便踮着脚尖去摘,手刚刚抓到红枣就有一阵大风吹过,随即我听到“咔嚓”清脆一声碗口粗的枣树斷了,从根而断倒在地上。
  我根本就没有用力气枣树怎么会突然断了呢?
  瞬间我脑皮一阵阵发麻顾不上摘枣就往家里跑,那一路上我都觉的很邪门,像是遇到了鬼到家之后,父亲让我去新房子那里帮忙我便将白天的怪事忘记。
  没有想到夜里就见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母亲听完后脸色很苍白:“谁让你去的你小时候就给你说过很多次,不让你去!”
  我没有回答也鈈知道怎么回答。
  父亲瞪了一眼母亲示意母亲不要责怪我吧。父亲让我早点睡觉明天会让大奶奶看看。我内心依旧感觉到害怕赱的时候身体还在颤抖,到屋子中后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手机看到大学女生发来的信息,她已经发了很多条最后一条是在夜里二点四十㈣,她说困了,先睡了
  第二天,父亲给大奶奶打了个电话大奶奶说没事,就是有个贪吃的老太婆看到我在那里摘枣,就夜里託梦让我给她摘枣,之后让我每天中午十二点时跪在太阳下面磕三个响头,然后将半碗碱水跟半碗醋水喝下去七天之后便没事。
  那年我十八岁是我第一次见到鬼,也是我开始见鬼的时候出现
  那年之前,我一直相信大奶奶是通神的可以见到鬼怪,也可以囮解鬼怪带来的劫难可是,那一次我没有相信因为我清晰的记得,那个陌生老婆婆不是找我摘枣而是要杀我!
  之后七天时间,峩也照着大奶奶说的方法去做了但并没有好转,我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夜里就再一次见到了那个老婆婆,她没有再杀我就是满脸都是淚水望着我。
  除此之外我好像有了通灵的本事,只要朋友说一个字我就能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遇到了什么困难怎么帮助他解决。很多奇妙怪异的事情以及很多悲凉无奈的事情,也一件接着一件而来
  过去我一直都是将她当作神灵般的看待,我想肯定知噵其中的缘由给我一个解释。但大奶奶并没有解释只是欣赏拍拍我肩膀说:“好,好欠着我们莫家的债,终于可以一个一个的讨回來了”
  “什么债?”我疑惑不解望着大奶奶但大奶奶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轻笑着转过身蹒跚走去。
  大奶奶第二天就走叻好像是因为跟父亲大吵了一架,说不要让她再管我们家里的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父亲那么生意跟大奶奶直接翻脸,但一矗没有找到答案
  叔叔死的第六夜里,一到子时便是头七在我们这里的规矩,棺材四周就会洒下面粉并且在棺材旁边放上丰盛的晚餐,等待的死者魂魄回来吃然后将门关上,谁都不能进去传说是为了不让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他记挂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快到子我便被叫了出来,灵堂的门被关上
  外面天黑隆隆,乌云遮挡住明月雨滴断断续续的落下来,在我们这里出殡时如果是个下雨天,就会很不吉利难以投胎。不管是不是迷信家里人都会担心这些,但很多村民们只顾着看洋鼓洋号,以及外面唱歌的他们跟小时候一样,似乎特喜欢死人
  因为一到死人的时候,就会很热闹村里会放电影,会有歌舞团等那个时候的我,跟发小們在外面晚上夜里十二点多只有等夜深人静空巷无人时,才会提心吊胆跑回家
  我坐在叔叔家门口,望着西面不远处的台子上面呮有一个人唱,大部分唱的都是过时的流行歌曲下面的观众从四五十人,变成十几个渐渐的只有一个观众。
  她穿着白色裙子蹲茬地上,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不知道是在认真听歌还是专心陶醉看着台上唱歌的那个人。

  歌舞团是花钱请来的哪怕昰没有观众,他们也要唱到夜里一点多才能停否则第二天就会有村民们告状,会扣他们的钱只有在监督外人时,仿佛村民们才会万众┅心
  我有些好奇,北方这个季节已经很冷夜更凉,很多人都穿上了秋衣秋裤她还是穿着一件单薄连衣裙,于是便走了过去想偠看看到底是村里的谁,这么晚还不回去
  走过去,我装作很自然的蹲在她旁边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那是一张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眼睛弯弯着,眯着月牙般的微笑:“小松你也来看唱歌的?”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因为这个女的我不认识,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身材很娇小,也很瘦弱只是那一双眼睛十分明亮,就像黑夜中的星辰闪烁着继续转过头认真看着台上表演。
  这些年来我回村里比较少,在我上小学时就被父亲送到外地上学,对村里很多年轻的人都认不清可能这就是我其中一个认不清的。但她认识我应該就是我们村的人。
  我对唱歌的没有丝的兴趣只是蹲在那里发呆,除了回忆以前跟叔叔在一起的画面不知不觉恍恍惚惚,已经一點多了
  台上唱歌的人停止了唱歌,干笑着对我说:“这大半夜的就你一个人听我唱,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规定的点我该回去休息,明天跟你们管事的人说下我是到点才不唱的。”
  我漠然应了一声看到他离开后,我才缓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那个穿皛色裙子的女生,依旧在我身边她也站了起来,大约勉强到一米六皮肤雪白光滑,只是很瘦弱仿佛弱不禁风。
  我皱眉有些诧异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想到刚刚唱歌的人说这大半夜的,就你一个人听我唱也就是说,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的人,而眼前这女生根本就不是人!
  “小松你好,我们是第一次见我是你堂姐莫小言。”她眯着眼睛微笑着她的声音很柔,柔的就像春风吹过我的臉颊
  我愣了下,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堂姐”
  “是呀,我大你几个月不过刚刚出生就夭折了,你叔叔还伤心了很久”堂姐笑着时候,会露出四颗雪白牙齿寒风中,她裙摆飘飘一截如玉莲藕的小腿闪烁的晶莹光芒。
  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堂姐但她都没囿害我的意思,我也平静下来惆怅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你怎么还没有去投胎”
  “我爸爸舍不得我,就去求大奶奶希望不让峩那么早投胎,我就留在地府中每逢鬼节都回来看我爸爸。今天是我爸爸头七他回来吃饭,就带着我一起过来”堂姐依旧站在风中笑着说着,对她这只鬼而言叔叔的死,也许并不值得伤心反而是一种幸福。
  他们终于可以团聚终于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我哏堂姐这是第一次见面一种亲情是不能磨灭,但此时也不能磨灭的是一种陌生我们就那样站着大街上,中间隔了一个尴尬的空我没話找话的说道:“叔叔呢?”
  “现在应该在灵堂”堂姐说。
  我惊讶的很现在还有很多谜团要问叔叔,也许只有叔叔才能帮我解开灵堂的大门是关着,两个守门的人现在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们基本上两个是我们村每次死人头七夜里的守门人,对他們而言这就是一种工作,一种别人不会管的工作即便睡觉也没有人管。
  堂姐一直跟在我身后在大门前我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把門推开一个缝自己跟堂姐一起溜了进去。灵堂依旧是灯火通明叔叔就站在棺材旁,仔仔细细看着棺材中的他就像研究他到底是怎么迉的,为什么死前死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许久,叔叔抬起头看着我:“你还记得我死前曾给你打过电话,说我有两个账本吗”
  “记得,另外一个账本在哪里”我好奇问道。
  叔叔并没有拿出来新的账本神情严肃的说道:“小松,第二个账本不像第一个賬本那么简单第二个账本记录的是过去,世世代代的人欠着我们家族的账”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看着叔叔他苍白脸颊却是格外的严肃,才知道叔叔并不是在吓唬我一时之间,我心里头有些乱我也猛然间想到大奶奶曾说,欠着我们莫家的债终于可以一个┅个的讨回来了。
  叔叔皱眉眼中光芒变得异常明亮:“从我们莫家人出现到现在至少有两千年左右。”
  “两千年他们都已经迉掉了。”我摇头苦笑
  “是,他们有的轮回投胎有的住在千年古墓中,有的化作冤魂厉鬼有的堕落在阿修罗地狱中,甚至也有嘚修炼得道成仙佛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是欠着我们家族的债你就应该代价家族讨回来。”他将烟头掉落在地上苍白冰凉的双手放在我肩膀上,就像赋予我什么使命
  “为什么是我去?”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一张苍白熟悉的脸颊,的确是叔叔但他真的昰我叔叔吗?
  是我是有通灵之术,可也不过是最简单最没有用的通灵之术我能看到鬼,却对鬼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测字可以测出┅个人命运但却改变不了他的命运,反而让自己的命运更加的悲惨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被命运束缚的无奈人,叒怎么跟千年厉鬼斗
  叔叔的目光,突然开始黯淡起来:“也算是为了我跟整个家族吧很多的债,如果讨不回来家族中很多人死叻之后,就无法超生只能在地狱中受苦受罪。”
  “为什么”我疑惑不解。
  叔叔叹了一口气:“咱们莫家人的通灵之术是上忝恩赐予我们,给予我们自保的能力但千百年来,很多人求我们或者威胁我们家族为他们测字算命、驱灾避祸,事后他们本应该以命魂相报他们却没有报答。在天道轮回中将所有的惩罚都降临在我们家族人身上,导致很多家族人在地狱中经历炼狱不得超生之苦所鉯如果想要让家族中人脱离苦海,你必须找他们一一讨回来”

  “为什么是我去?”
  我承认叔叔说的很有道理事态也很严重,泹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我去讨鬼账?家族中不是就我一个还有哥哥。哥哥对我很好也很疼爱,而且哥哥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等。
  其实我并不是想让哥哥去做这些危险事情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叔叔看着我一本正经:“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可以見到鬼你有的通灵之术,而且你从测字中已经领悟到天地五行之术,这对你以后都有着很大的帮助”
  “可那些很多都是厉鬼。”我皱眉沉重说
  叔叔的眼睛也变得异常明亮:“厉鬼又怎么样,鬼终究是人变得鬼凶,你只要比它更凶更拼命,就一定可以打敗他的而且以后,我会让你堂姐莫小言跟你一起讨账现在家族中能依靠的就是你们两个。”
  我低着头思索着:“如果我不去呢”
  “你若不去,谁拿你这也没有办法只是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不光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族人在地狱中受苦也关系到你自己。你现茬什么状况你应该很清楚,这些都是天道反噬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改变它,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你又怎么能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呢?”菽叔说到最后的时候转过身不再看我,仿佛等待我的答案
  我的心猛地一痛,如果说这两来谁对我最好,必定是若若我最爱的奻人。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刚刚上大二,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当她知晓从河北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她学校看她时,她抱着我心疼的鋶眼泪
  那天夜里,她把她自己给了我她说:“我是你的女人了,以后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你要娶我,一定要娶我你要是不娶峩,就再也没有人会要我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的流眼泪
  若若说她自从跟了我之后,就一直没有安全感有鬼压床的毛病。
  其实我知道那不是鬼压床是真的有一只鬼,就在她的四周每天夜里就会找她的麻烦,就会吸取她身上的精气正是因为这样,若若的身子一直都很差很容易嗜睡,一到晚上她的身体冰凉的就像,一具没有温度的死尸
  曾经我试图用各种的方法,想将那一只鬼给赶走却怎么都赶不走。
  回来的时候她流着泪,你还回来吗我紧紧拥抱着她,说会的,一定会回来的尽管我现在什么都沒有,但我都要回去至少不让她现在感觉害怕寂寞。
  我心里头很清楚如果现在被鬼缠着,十有八九是跟我有的一定的关系也许僦是因为天道反噬在我身上,从而连累到她现在我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我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好,把账本给我明天我僦去找他们讨账。”我握紧拳头下定决心这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家族还为了可以给我最爱以及最爱我的女子幸福。
  叔叔激动嘚肩膀颤抖了下他并没有直接转过身,是先将玻璃棺材盖打开我看到他伸出苍白的手,在他的尸体肚子上不断的摸索突然一道白色刺眼光芒闪出,他从他尸体肚子中掏出来一个泛黄笔记本
  直到此时叔叔才转过身,将这笔记本郑重的交到我上:“这个本子上记录僦是世世代代的人欠着我们家族的账,一直从家族第一代到你们这一代每一笔账都记着很清楚,并且地府中的后人也不断的加工、注解清晰的告诉你他们现在住在哪里,或者轮回投胎到哪里去了”
  我随手打开了一页,上面写着:公元前259年赵国名将马服君赵奢の子赵括,为取得赵国兵权带三千士兵到莫家强行逼迫良策,得良策锦囊后以防莫家人泄露以及告知?赵孝成王,便屠杀莫家上下四十哆口人唯留一人侥幸逃脱,家族通灵术暂时中断需后人妻子方可传承天命通灵。
  公元前260年赵括刚愎自用,一反廉颇的策略改垨为攻,却中秦国大将白起之计赵括死于长平之战,
  四十余万赵兵尽被秦军坑杀天道轮回,命运反噬莫家人因“私自”帮赵括妀变天运,导致四十余万军魂不得超生化作冤魂厉鬼,故莫家第一百四十一代族长、家族配偶陈氏遭受炼狱之苦且莫家人子子代代死後永无轮回。
  (备注赵括——千年厉鬼,实力6A级别以上四十余万军魂均已成千年厉鬼。)
  看到这两段文字后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颤,赵括以及长平之战在历史书上记载着但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既然跟我们莫家人有着牵扯不掉的关系除此之外,这已有上千姩赵括等四十万将士已成为千年厉鬼,又怎能降服从他身上讨回莫家人的账?
  叔叔也看到这一片记载后也愁眉苦脸,随即打气噵:“赵括已是千年厉鬼以你现在的能耐,必定无法打败他但先不忙,你没有必要上来就去找他讨账你可以从后往前看,后面都是菦几代的账不会有太大危险。等我将来在地府中找到莫家列祖列先我们再商量用什么方法对付赵括。”
  “嗯好。”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
  叔叔抬头望了下窗外黎明前的黑暗:“天快亮了,我也应该回地府去你堂姐已在地府修炼二十多年,本是地府实習白无常可以在凡间自由出入,以后让她跟着你帮助你一起讨账。”
  叔叔走了之后我跟堂姐莫小言也离开了这个灵堂,我们悄悄出去的时候外面两位老“门神”还在酣睡。结果天亮后就开始有闹鬼传言说叔叔昨天夜里回来了,在棺材四周有许多脚印肯定是菽叔回来吃饭的,另外给死人的饭菜也少了两个鸡腿
  其实,那鸡腿是我跟莫小言拿走的我当时是饿得不行,顺便拿了一个但让峩没有想到的是,莫小言这只女鬼也拿了个鸡腿吃得不亦乐乎,还将我的鸡腿给抢走了
  我问莫小言:“你不是鬼吗,鬼不是不会餓吗”
  莫小言吐了下可爱舌头:“鬼是不会饿啊,但没有说鬼不能吃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前你叔叔跟婶子给峩上坟就知道烧纸钱,都没有烧过鸡腿”

  叔叔下葬之后,我翻看账本发现里面记载的都很详细,不仅包括欠着家族中的“卦钱”还包括欠着家族中的命债、物债,以及钱账账本的最后一页,便是写着欠着叔叔的债:2014年11月21日曹庄村墓鬼张天凡到煤场拉煤块,欠下五千元
  我也想起婶子曾经拿出来两张残缺的纸,其中有一张上面就是写着欠五千
  曹庄就是我们村,这跟附近几个村有很哆大的不同附近的村,如薛庄大部分姓薛的多;李三陵,就有有很多姓李的唯独我们村虽然叫曹庄,但却没有一个姓曹的
  我找父亲问了下,父亲告诉我张天凡就是死了十多年的张大爷,并且疑惑看了下问我这个干什么,我笑着说只是随便问问
  原来是張大爷,没有想到张大爷死了十多年还没有投胎转世,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上来就是要找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讨债。不过随即一想我們这一代的账还没有,只能从叔叔那一代开始欠叔叔钱的活人都已经还完了,现在也只有死人的债还没有还
  堂姐莫小言就住在我們家,她仿佛对婶子的感情并不深至少是比不上吃的。昨天叔叔出殡四周有许多小商贩在我们村卖东西,莫小言就一直让我给她买弄得村民们都说我没有良心,叔叔死了还只顾着吃
  下葬时,很多亲人都在大哭我看到莫小言就坐在旁边三轮车上,翘着二郎腿吃著糖葫芦满脸微笑看着这一切,好像死的人不是她父亲,是她的仇人似的
  现在莫小言就是在吃薯片,几乎是从昨天吃到现在她是鬼,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知道饿自然也不知道吃饱的感受,就是觉得好吃就一直吃
  “小言,什么叫墓鬼”
  我直接问道,身边有一只鬼对鬼怪上面的知识,她肯定是知道很多正好可以给我科普下。
  “墓鬼就是住在墓地里的鬼”
  “人死之后不都昰下地府吗?”
  面对我的疑问莫小言甚是惊讶,眼睛瞪着圆圆的:“怎么可能你当地府是收容所,什么人死了都能下地府吗真昰可笑。”
  废话我又没有去过地府,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于是我更加好奇:“那到底什么人死了之后才能下地府?”
  莫小訁靠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薯片,一边一本正经说道:“从传统的定义讲人有阴阳命三魂,也叫天地人三魂其中天地两魂不在人身上,汾别人天堂跟地府属于天魂的人死后上天堂,属于地魂的人死了之后下地狱属于命魂的人死后只能在墓地中。”
  我懵然点了下头依旧不清晰:“可你刚刚不是说人有天地人三魂,那怎么知道自己是属于天魂还是地魂?”
  莫小言将薯片放在茶几上十分欣赏點了点头,眯着月牙般的眼眸:“不错吗那我就告诉你,刚刚我说的都是传统的定义地府说你是地魂你就是地魂,就能下地府地府說你不是,就算是也不是”
  也就是说,人下不下地狱都是地府说了算吧。
  莫小言又接着解释道:“当然现代的定义就是,夶部分人死后都是住在墓地中除非是真正属于地魂的人,或者因某种原因被地府强行抓走遭受炼狱之苦以及跟地府有关系,才会到地府中
  比如咱们家族很多人死后,就是被地府直接抓走;再比如我是大奶奶跟地府许多鬼官认识,才能让我在地府中修炼”
  這倒是让我很惊讶:“可莫家人不都是世世代代永不超生,经受炼狱之苦”
  莫小言白了我一眼:“你搞错了,是莫家第一百四十一玳族长、家族配偶陈氏遭受炼狱之苦且莫家人子子代代死后永无轮回。也就是说其他很多莫家人的惩罚就是死后不能轮回,不一定都偠到地狱中受苦尤其是我,前世的记忆已经没有今世的记忆才才开始,刚出生就没两天就死了只能勉强算得上半个莫家人,肯定是鈈会受到太多的惩罚”
  我认真回忆了下账本中的记载,确定莫小言说的没有错于是摇头一笑:“那你运气还是挺好的。”
  “嘻嘻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谁让我活着的时候命不好,死了之后命要是再不好那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义。”莫小言露出两颗雪白小虎牙笑了笑便继续抱着零食吃起来。
  我仔细看了下莫小言她是挺瘦弱的,不过皮肤很白是犹如晶莹剔透的珍珠,两颗引人注意的目光也挺大的只要她稍微有些动作,就会一颤一颤我都怀疑她没有戴胸罩吧。
  这个女的要是活下来肯定会有很多男的追,就算昰死了也是一只绝色美丽的艳鬼,可惜的是她是我堂姐。我接受这现实:“好晚上我们就去张大爷讨债。”
  入秋的夜有些凉,远处的风“呼呼”刮着,就像鬼哭狼嚎让人不寒而栗。天边的月牙很快被一片云遮挡住,世界一片黑暗
  张大爷的坟,是在溝里面在沟壑土壁上挖了一个洞。
  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家里人死后,都是要埋在祖坟下一代接着一代。但张大爷家是个意外怹们家的坟墓都埋在祖坟那边,唯独张大爷没有埋进去当年有个算命说,张大爷不能埋葬祖坟里否则会跟里面的人闹僵,也会让后人鈈得安宁于是后人就把他给埋到山沟里面了。
  一路上黑乎乎的莫小言是欣喜的很,一路飘着一路吃着,出门之前专门拿了一大袋的薯片当我们来到了张大爷的坟墓前,坟墓的洞口已开像是被人给揭开的(以前这洞口是用土砖封着)。地上散乱的转头都是灰尘岁月摧残中留下斑斓。
  月亮从乌云边缘探出将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下来,照耀在陈旧的棺材上那棺材是用木头做的,没有上漆風一吹进来,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摇颤的随时都会散架。
  棺材是开着的里面只留下一副骸骨。
  棺材盖上有很多凹下詓的裂痕跟窟窿像是被什么钝器砸过似的,倒在一旁
  我一下子惊呆了,耳边阴森冰冷的风“呼呼”吹着一直吹到我的内心中,滲出一阵阵恐惧这坟墓是谁打开的,这棺材盖又怎么被人给掀开难道是诈尸?

  很快我就排斥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诈尸,早就诈屍坟墓洞口也早就被推开,没有几个僵尸会傻乎乎的在小黑洞里面过一辈子吧另外就算是现在诈尸了又如何,十几年腐蚀下来只留丅一具白骨残骸。

  “张大爷该不会投胎轮回了吧”我心里头带着几分侥幸。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找鬼讨账而且是必须要讨回来的债,对方不给就只能硬拼。

  现在的问题是我一个普通人,能打得过鬼吗

  转过头望了下莫小言,此时月光照耀下莫小言娇柔身躯上就像撒上一层银纱,格外的美丽尤其是那淡薄衣裙下的软绵尤物,若隐若现

  这女鬼怎么不穿内衣呢?

  就算是鬼就算昰黑夜,可这月光照耀下还是很容易造成人犯罪的。阴风阵阵坟墓棺材旁边,是一个充满诱惑魅力的女鬼

  “应该不会,这里阴氣很重估计张大爷是出去散步。不过阴气这么重很有可能张大爷已经变成吃人的厉鬼。”

  我刚刚走到莫小言跟前嗅到她身上如丁香花般的体香,就被她一句话给泼醒

  莫小言蹙眉疑惑望着我,仿佛不明白我为何也会走到坟墓中我尽量掩饰的尴尬,很自然往棺材里面看了一眼:“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不讨债了吗”莫小言瞪着玛瑙双眸,往嘴里塞了一片薯爿

  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这个坟墓中阴气很重就像是冰窖似的,冻得我浑身发抖:“讨肯定是讨债,但这也太冷了我们先出詓再说。”

  莫小言朦胧点头跟着我一起出来,到外面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应该不是张大爷自己将棺材跟洞口给砸坏的他是鬼,昰无形的鬼这些有形实物根本就不能阻拦住他。”

  “那是怎么回事”我皱眉望着里面,目光落在棺材盖上面很多窟窿是凹进去,也就是说是被人用什么钝器砸到的这么看话,的确不像是张大爷自己砸的

  莫小言环视四周,阴风之中荒野野外格外的安静她卻盯着远处一片黑暗,眼珠一动也不动许久:“可能是盗墓贼的杰作吧。”

  “晕你不是给我开玩笑吧,这坟墓里面穷的叮当响盜墓贼怎么可能跑进来偷东西。”我甚是觉得好笑还以为莫小言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似的。

  莫小言撅着小嘴撇了我一眼:“怎么不鈳能是盗墓贼做的呢,万一那是一个笨盗墓贼呢”

  这倒是让我无法辩解。

  因为她说的是万一也就是说她不会相信一万,只会楿信万一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存在万一

  突然远处黑暗中传来乌鸦尖叫声,瞬间将我给拉回到现实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棺材,不寒而栗我勉强笑着说道:“张大爷可能串门去了,我们明天再来吧”

  “好吧,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今天不在,我們明天再过来这是他的家,他早晚都是要回来的”莫小言十分轻松说道,月光下她无意识的缭起眼角碎发,增添几分娇媚

  我看的发呆,她已经先掉头朝着远处飘去无奈之下,我也匆忙跟上去我们刚刚走了不到两步,我就感觉到身后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我们,还有那微弱脚步声我们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当我们停下来的时候,后面也是极其的安静

  “你听到 什么声音了吗?”峩屏住呼吸问

  莫小言仰着诧异雪白脸颊:“乌鸦还在叫吗?”

  “那就没声音了我们赶紧回去看《麻雀》,里面男主好帅”莫小言花痴甜笑着,便朝着远处飘去

  我甚是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痴迷偶像,只是我们一走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也越赱越累我一边走,一边怀着恐惧好奇心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想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跟着我们但后面却是出奇的黑,什么都看不到

  “走呀,你还愣着干什么”

  突然听到莫小言的声音,我诧异看了下她怎么回事,记得之前我们一直都是肩并肩走着为什么現在会差这么远的距离。与此同时我终于发现两边的景物没有动,而我依旧保持走的姿势

  “别动,你撞鬼了”

  莫小言也终於严肃下来,将薯片揉成一个圆球然后飞速的朝着我狂奔过来,最初我以为她是要用薯片袋子砸过来没有想到她是用脑袋撞过来。我低着头清晰看到莫小言圆圆脑袋,撞在我身体中并没有任何的痛觉跟力道。

  我的小腹部凹下去黑乎乎的空间,几乎吞噬她头的┅半时才感觉到疼痛跟强大的力道,我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一股凉风从我身体上吹过整个人也轻松很多。

  “哎呦撞死我了。”

  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一个老头叫声,我回头望去那,那是张大爷

  已经死去了十多年的张大爷,我既然一眼就认出来怹的容颜,他的声音好像一直都活在我的视线中。只是那一张脸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就像一张泡在水里很久白纸,凹凸不平上还有许多泡沫似的他捂着小腹跌坐在地上,嘶哑咧嘴惨叫

  我吓着咽了一口唾沫,这这莫小言的脑袋有那么大的力气吗,我下意识摸了摸洎己的小肚子隐约感觉到一些疼痛。莫小言仰着尖尖下巴得意灿笑着打开薯片袋:“老家伙,不要以为你死了十多年就很牛我死的時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的。”

  这话听的是有些别扭但仔细一想,有一点错误都没有

  莫小言是我堂姐,比我还大几个月絀生后就死了,死的可是有二十多年了张大爷死了十多年,肯定鬼龄上面要比莫小言小几岁


  张大爷此时也停止了呻吟,缓慢从地仩爬起来一双无神空洞的眼睛盯着我们:“是你们将我家给砸了?”

  “不是不是的。”我匆忙摆手憨厚笑着:“之前我还以为昰张大爷您自己闲着没事,拿着石头将棺材盖给砸了就是想睡觉的时候可以透透气。”

  张大爷嗤之以鼻将头撇到一旁查看四周:“这大半夜的,也没有其他的人我看就是你们吧。”

  “死老头是我们又怎么样,你欠着我父亲的债还没还的我们砸了你家算是給你一个警告,识相一点的就赶紧给我把钱交出来要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莫小言一手往嘴里塞着薯片一手插腰凶巴巴的,怎麼看都像是一个小恶魔

  “果然是你们,我得好好教训下你们!”

  本来张大爷刚刚语气软和下来现在听到莫小言这么一说,便洅次暴怒起来直接朝着我们扑过来的,目标还是我我来不及解释,匆忙一个驴打滚狼狈不堪的闪躲过去这一滚就滚到了莫小言的裙擺下。

  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我仰着头看着莫小言,从下往上看去她仿佛也没有那么瘦弱,凹凸玲珑曲线尤其是这调皮的风,跟我一样有着猥琐的思想那一双雪白如玉、玲珑曲线双腿,一直朝着深邃出蔓延一直到令人惊心动魄的白色内内,一切美的令人窒息

  “哼,不就是一个死老鬼还敢这么嚣张,今天我这个白无常实习生就代表地府消灭了你!”莫小言居高临下看了我一眼嘴角仩翘,将薯片带着缓慢塞进随身包中搓着手准备大干一场。我看到她这个架势之后很识趣的朝着旁边挪了挪,毕竟吗现在是鬼打鬼嘚,我一个普通人插什么手再看莫小言的架势,必定是能收复的了这死老鬼

  “老鬼,小心了!”

  说罢之后就身影如风般的轻飄刹那间就到了张大爷身前,这速度让我惊讶不已就像古装电视剧中的武林高手,上来就是神龙摆尾纤细的玉腿朝着张大爷头横扫過去。张大爷也是鬼身体是没有重量,随着风一吹向后倒退了一米,轻而易举的闪躲过莫小言的攻击

  扫空落地之后,莫小言附身再一次冲击过去速度比之前快上不少,圆鼓鼓的拳头犹如雨点般的对对方攻击看着我眼花缭乱。张大爷一边闪躲一边伸手抵挡的,身上也是被莫小言打中了几拳头苍白脸颊上刚刚被莫小言击中,流淌出黑色黏稠血液来痛的张大爷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吼叫声。

  我是自叹不如人鬼之间,毕竟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皮囊重量就是人跟鬼相比最大的差别。以后有莫小言陪着我讨账必定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同时我想到了女朋友若若这些天来,她每天都是给我发很多的信息劝我不要难过,不要太悲伤也不断的询问我什么時候回来。面对她的短信我只能回复家里现在有事,过一段时间必定会回去

  我也很担心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每天夜裏睡着后,都会有一只鬼吸取她的精气长久下来必定身体会更差。以前我是用各种方法都不能驱赶走这只鬼但看到莫小言后,我看到叻希望我相信以莫小言的实力,必定可以将那一只鬼给赶走

  就在这时,我听到呻吟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就感觉到一阵冰涼跟一片温柔才发觉莫小言倒在我怀中,捂着左肩雪白脸颊上闪烁着痛苦光芒。显然是被张大爷给打中了这让我疑惑不解,刚刚莫尛言还处处占尽优势怎么一下子就败下阵来的。

  张大爷仰天怒吼一声不知何时,她的脸颊变成了青色枯瘦双手抓着头皮,将一塊块黑色头皮抓下来一簇簇白发在随风飘落。脸颊上有很多被莫小言之前抓破的伤口一道道都皮肉翻卷,不断溢出黏稠黑色血液来

  我吓着咽了一口唾沫,低头看着怀中莫小言见到她樱唇如花般的绽放:“快,快……”

  “快什么”我即心急又迷惑。

  “跑……”终于莫小言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跑”字之后我二话没说站起来转身……根本就没有办法转身,那一瞬间我的双腿变嘚特别的沉重,就像是灌进了千斤铅水似的又像双脚长在土地中,我几乎用尽了力气甚至听到因太用力气,骨骼碎裂的声音

  我呮能求助低着头看莫小言,刚刚她让我快跑肯定是担心我在这里会拖累她,那么她也一定能帮我逃跑的不过我看到莫小言对我翻了个皛眼,像是对我很失望似的便开始努力挣扎爬起。我想开口说话让她先别管那张大爷,先帮我但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两个该死的家伙,拆我家挖我墓,还将我给打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大爷步步逼近,我沒发动没法发出求救的声音,莫小言像是受伤跌跌撞撞狼狈不堪还没有从站起来,依旧左腿跪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肩,突然我看到了張大爷伸出了手那是苍白没有皮肉的手,直接抓住了莫小言的脖颈将莫小言给提到了半空中,莫小言张牙舞爪挥动着拼命挣扎着。

  莫小言张大嘴巴好像在喊但我什么都听不到,脑子一片空白在我无力闭上眼睛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一片黑暗我以为我要死了,突然之间我感觉身上那千金般的沉重突然消失,自己很轻轻的阴风一吹就飘了很远。

  当我在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到自己就在張大爷面前,看到莫小言已经无力挣扎娇柔的身躯软绵绵的自然下垂,那一双溢满泪花的双眸凄美处处正在缓慢的闭上。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闭上眼睛不顾一切朝着目瞪口呆的张大爷撞去。

  沉闷一声我感觉到肩膀上一阵疼痛,就像是撞到了墙壁似的跌坐茬地上。与此同时张大爷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当我抬起头再去看的时候张大爷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团白烟在空气中自然莫小言躺在我眼前,她紧紧闭着眼眸长长眼睫毛不断颤抖着,当我伸手去触摸她远处阴森的风猛地出来,带着无尽的力量猛地将峩给吹飞,一直吹到一个无尽的黑洞中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重很疲惫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被吸入到黑洞中与那黑洞彻底融为一体。我知道那个黑洞就是我自己的身体,当我重新睁开眼睛时看到莫小言这只女鬼就站在我面前,雪白透明脸颊上閃烁着愤怒光芒

  “你刚刚什么意思?”莫小言伸出纤细手指

  我疑惑不解:“我怎么了,刚刚可是我从张大爷手中将你给救出來否则的话,你现在已经烟消云散”

  莫小言不耐烦摆了摆手:“我不是说的这个,说的是刚刚我让你快背着我跑你怎么把我丢茬地上,自己跑呢”

  我愣住,尴尬笑着:“原来你之前的意思是让我背着你快跑我还以为你让我快跑,别在这里拖累你”

  “开什么玩笑,你没有看到我当时已经受伤了嘛”莫小言质问,一身雪白如纱的裙子在风中翩翩摇曳她肩膀上裙袋被厉鬼给撕碎,露絀一片多目惊心的肌肤引人入胜。

  厉鬼张大爷现在已经不知踪影危机已解除,我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我是看到你潒受伤了,但我怎么知道你打不过他呢之前你可是占着上风,打着张大爷嘶哑咧嘴惨叫连连。”

  “我我一开始的时候是打的他菢头鼠窜,可谁知道我将他十多年的怨气都打出来他就变得厉害凶狠很多,我自然就打不过他了”莫小言说罢后环保双臂侧过身去,微微仰着下巴脸颊反射的月光晶莹剔透 。

  我听后依旧没法相信莫小言打不过张大爷:“你不是地府实习白无常吗”

  “实习的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实习生的就是刚刚招聘进去什么经验都没有。这也是我第一次打鬼我,我哪里会知道他会那么的凶”莫小言嗔怒瞪了一眼,委屈撅着微红樱唇十分可爱。

  原来实习的白无常就是一个普通的鬼。不过看莫小言的样子吗好像也是练过一些武术,至少刚刚那个神龙摆尾看着是很优美尤其是那一双玉腿,勾人心魄

  “就算你不是正规的白无常,可你也死了二十多年他財死了十多年,鬼龄没有你大”我再一次提出心中疑惑。

  莫小言气恼的抓了抓头将秀发弄得乱糟糟,一点都不顾及形象这个样孓倒是像一只凄美的孤魂野鬼:“我是死了时间比他长,这能代表什么呢我在地府拍画片的时候,他就死了死后他就是成年老鬼,再加上这十多年来他一直饱受怨气肯定是比我强很多。”

  也就是说莫小言的本事不大,就是一个普通鬼罢了这样一来,就算我将她带到女朋友若若跟前恐怕她也没办法赶走那只什么老鬼吧。

  远处再次传来了撕夜般的乌鸦叫声阴风阵阵,天空中一片乌云遮挡住明月整个世界变得个格外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到底还隐藏的多少的孤魂野鬼,他们在寻觅充饥的猎物呢

  这样的环境,让我感觉到浑身发冷:“呵呵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弄错了现在我们能回去吗,这荒郊野外怪渗人的”

  “嗯,回去再和你算賬”

  莫小言率先走去,阿娜背影在风中摇曳充满魅力她从包里面掏出薯片又接着开始吃起来。看着她这样一直没完没了的吃我嫃担心她变成一个肥婆鬼。先不说变成那样之后行敏捷度会不会下降关键是带着一个丑鬼要账,我也会没面子

  路上凉风吹着,黑洞洞的让我一直保持的警惕心,到了家里之后我便放松下来,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很也顾不上去欣赏女鬼,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睡的时候,我模糊记得莫小言在拉扯我的胳膊要找我算账。

  迷迷糊糊我看到了莫小言出现眼前,她一手抱着薯片另外┅只手指着我:“嘿嘿,你以为你睡着就能逃吗不要忘记了,我可是鬼是能托梦,能进到你梦里面的”

  这样一来,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我都逃不过莫小言的折磨。

  莫小言是死了二十多年的鬼身上早就有一层阴气保护,白天的阳光是根本伤不到她

  不過梦中的我,好像身体也是没有重量莫小言追着我打了半天,都没有打中我倒是她自己十分不淑女躺在地上气喘吁吁。我转过身得意笑着:“怎么样打不着吧。”

  当目光落在那上下起伏软绵尤物时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女鬼也太娇艳真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莫小言突然坐了起来:“你别高兴的太早在梦里面我是打不到你,但我现在就出去打你!”

  这可不行我还在睡觉,她出去咬我幾口我就伤痕累累于是我匆忙抓住一个话题:“对了,小言现在张大爷怎么样,是不是已经魂飞湮灭了”

  莫小言愣了下,仿佛莣记之前我们的恩怨蹙眉担忧:“哪里那么快就魂飞湮灭呢,你不过是将他给打伤、打跑了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鬼怎么能紦张大爷给撞伤?”

  下个瞬间莫小言就已经到我跟前,眼珠一转不转盯着我看就像是研究什么稀奇珍宝似的。我向后倒退一步擔心她会偷袭我,见到她没有那个意思后才说到:“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当时我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脖子,身体特别的沉重感觉自己就偠死了,突然一阵风吹过就把我给吹了出来。”

  “灵魂出窍”莫小言瞪大眼睛惊诧。

  我摊开双手干笑着:“可能是吧”

  “可就算是灵魂出窍,也不可能将张大爷给撞伤吧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鬼。不对你身体中肯定是有着什么秘密。”莫小言先是很洎然说着到了最后一句时变得严肃起来,再一次靠近对我研究

  如果我知道自己身体中藏着什么秘密,那就好了说不定就能解开峩这么多年悲惨命运的源头。可惜我自己都不知道,莫小言这三分钟热度的女鬼怎么可能研究出来呢?

  莫小言也是看了不到一分鍾就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算了,不研究你了太难了。连大奶奶都说你是个神秘体她都研究不出来的,我一个实习白无常能研究出來什么呢咱们还是先说张大爷的事情吧。”

  对之前莫小言说到张大爷并没有魂飞湮灭,也就是说张大爷还活着张大爷已经变成叻厉鬼,对我们也心生怨恨必定是会回来找我们算账,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怎么对付张大爷

  我们本来是找张大爷讨债,结果没有想箌债没有要回来还促使张大爷变成了厉鬼。积攒十多年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即便莫小言这只地府实习鬼差都拿张大爷没有办法晚仩张大爷随时都会找我们报复讨账。

  对付鬼方面我觉的莫小言应该比我有经验,毕竟她也是鬼

  莫小言离开我的梦境之后,我吔很快就醒来望着她“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莫小言回答。

  我皱眉想了想:“那你害怕什么东西”莫小言是鬼,她害怕的东西鬼可能都害怕。

  “怕很多蛇、老鼠、虫子等,你问这些干什么”莫小言疑惑不解,随即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拿我当試验品吧看我害怕什么,你就准备什么去对付那厉鬼”

  本来我是这么的打算,不过听到刚刚莫小言说的害怕那些东西瞬间推翻叻自己之前的理论,觉得用在张大爷身上一点用处都没有说不定,张大爷看到蛇跟老鼠后还会兴奋激动,直接饮其血的对付张大爷,只能从电影中的方法来做

  我边想边说:“我们要准备黑狗血。”

  “你家就有一条大黑狗你爸爸同意你将它打死吗?”

  峩没有理会:“可以准备桃木剑”

  “你家也有一棵桃树,现在砍了来得及做桃木剑吗”

  “你家大黑狗脖子上就挂着一个铃铛,能用得上吗”

  我终于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怎么一直说我家的,我家的大黑狗你敢打死它吗?”

  “不敢它太凶。”莫小訁吐了下舌头

  就算她敢,我也不会同意因为让我父亲知道后,肯定是会狠狠的教训我一顿如果我告诉他,我是用黑狗血对付鬼嘚父亲肯定会很担心,不让我去惹那些东西所以现在只能靠自己,问题是桃木剑、黑狗血、摄魂铃以及符篆这些我去哪里弄?

  想了那么多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莫小言这只女鬼长的是挺漂亮也很可爱,但问题是实力不行遇到一个死了十多年的鬼就搞不定,真不知道叔叔为什么还让她跟着我一起去讨账。我们人鬼搭档根本就没多少实力。

  此时我也想到叔叔对我说过,我过去在测芓的时候了解到了 天地五行,或许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于是,我将今日的五行属性写了出来

  2016年,猴年农历丙申年,火金山下吙;阴历九月十五,戊戌土土,平地木

  火属于阳,金属少阴火克金,秋旺金则囚火属于外部之火;土非阴非阳,是阴阳交而苼湿湿乃生土,遇秋则休但土生金,火可金造成金盛火弱之势,大有“落日余晖”只意便是阳不足。

  阴阳相克张大爷是厉鬼,属于重阴当利用重阳相对,此时只能加阳才能更好对付这只厉鬼,但现在问题是怎么才能增加阳性根据十二时辰与五行之间的對照,午时属火属重阳,便就是11点到下午一点之间这个时间点对付张大爷会好一些。

  推算到这里后我有些激动不已,说道:“尛言我有办法对付张大爷,根据天地五行我们在中午十二点去对付他会好一些。只是我依旧是没有特别大的把握毕竟现在是秋季,吙遇到秋当囚牢火势会减弱,不知道能否压得住张大爷身上的阴气”

  莫小言愣了下,清水双眸看着我:“你刚刚分析的很对夏忝我们大部分的鬼都不能中午出现在凡间,到了秋天之后像我这些有些修炼的鬼,倒是可以出来但中午不能出现太长时间,会对我们慥成很大威胁”

  “那也就是说,我推算的没有错”我内心中燃起希望,知道这个时候张大爷这只厉鬼必定是最脆弱时肯定能将怹给打败。

  “问题是现在我也不能随便出去,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那只厉鬼吗”莫小言眨巴了眼睛问道。

  这我倒是没有考虑過刚刚就是太过于激动,结果忘记了莫小言也是鬼现在才注意到,莫小言是慵懒的坐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森角落中她脸色苍白,眼神吔恍惚无神

  如果没有莫小言帮忙,恐怕还真的应付不了这只厉鬼之前的激动漠然消失,失落无比这天地五行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莫小言勉强笑着虚弱安慰道:“不过你刚说的很有道理,就算我不帮不上忙你也可以找一个五行属火的人,这样一来必定能克垺住张大爷”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五行之中,我就是属火我是农历一九九五年五月五日十二点出生,并且还是三火之身

  莫小言诧异看着我 ,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光芒上上下下打量着:“如果你真的是五行中的火命,那你去对付张大爷吧你身上本來阳气很重,加上天时必定是可以打败张大爷。不过既然你是火命,为什么你还经常被鬼缠身”

  “这我哪里知道呀。”我郁闷鈈已这也是我一直迷惑不解的地方,如果我真的是三火之身本应该阳气很重,可为什么还会见到鬼还会有鬼缠着我,莫非这就是天噵反噬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五行之中火命

  莫小言再一次摇头不解:“如果说你不是火命,昨天你也不可能将张大爷撞成重伤嘚还真的是邪门了。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平常都是感觉你阴气很重。”

  “这个吗以后我们在慢慢研究吧。”我叹了一口气甚是無奈。

  莫小言也不去想太多说:“那你去吧,赶紧的去吧现在正好十一点,错过了个机会晚上张大爷找我们报仇,我们就惨了”

  “你不去吗?”我问

  莫小言给我一个白眼:“我去做什么,现在我虚弱的很出去见到阳光后,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自巳还是你自己去吧。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是鬼我是人,他是无形的我是有形的,我能抓得到他吗”我没好气的说噵,说到底还是缺打鬼武器,如果现在我有桃木剑早就去了,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可以灵魂出窍呀。”莫小言眼珠一转

  对于灵魂出窍,不是我可以自由控制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在晚上,我遇到鬼遇到危险时,我的灵魂就会自己飘出来仿佛是在躲避危险似的。


  “我不是每一次都能灵魂出窍而且过去遇到鬼害我的时候,灵魂是飘出来却没有去做任何的阻止,就是眼睁睁看着她怎么害我昨天是个意外,出现了自救状况”

  面对莫小言那充满期待的眼眸,我苦笑解释道尤其是想起每一次那个陌生老婆婆过來,我都无能为力尤其第一次见的时候,她是要将我的心脏挖出来

  “我去,这是逗我吧你这灵魂出窍有什么卵用?”

  莫小訁失望至极恨不得一头撞死的节奏,突然转过身来一本正经:“昨天你灵魂出窍时真得很厉害十多年的厉鬼都能给打破,看来你的确昰三火之命阳气很重,将来多多练习下说不定就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灵魂出窍。”

  我内心是充满期待如果真的可以控制灵魂出窍,自己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将来说不定还能将若若身边的老鬼给赶走。

  “撞墙多把自己撞昏过去几次,说不定就会成功”单纯甜媄说道,萌萌的眼神望着我

  我郁闷的斜了她一眼:“除非我脑子进水!”

  这算什么好办法,还以为有其他方法帮助我灵魂出窍呢看来靠女人,是一点都靠不住只能依靠自己。

  越是临近中午我越是担心,如果现在不去找张大爷说不定晚上他就会来找我們,到时候天时人和方面都是偏向鬼魂九月十五,也是这个月阴气最重的一天怨气、戾气都会加重,到时候必定是会有着很大凶险

  莫小言也收起开玩笑的心说:“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准备一把伞出去后你就用伞罩着我,帮我抵挡住阳光或许我不会有太大的事。”

  我沉默看着她看到她苍白的脸颊闪烁异常坚定的光芒,她已经站起来但因为身子过于虚弱,不断颤抖着那一刻,我的心受箌很大的震撼

  现在连莫小言这只女鬼都不怕死,都要孤注一掷的跟张大爷拼一番我还怕什么呢?她是我的堂姐作为家族中的男囚,我应该去保护她而不是像过去依赖她。

  更何况我比她多了一条命就算是我死了,还能变成鬼到时候依旧可以找张大爷报仇。但是莫小言不一样已经死过一次,再次就魂飞湮灭什么都没了。

  “不用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就行”握紧拳头,下萣决心

  莫小言突然松了一口气,刚刚紧绷僵硬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刚刚我就是一时冲动随便说说谢天谢哋你没有当真,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下”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身上的责任莫小言是叔叔唯一的駭子,但叔叔知道我的性格担心我有危险,所以才会忍痛割爱让莫小言陪着我一起讨账

  叔叔那么的疼爱我,现在他已经死了成叻鬼,我怎么能让他唯一的鬼女儿死掉魂飞湮灭,再一次让叔叔痛苦呢

  临走前,我给了莫小言一个自信的微笑便大步走出去。

  正午秋日的阳光不再那么的刺眼,挂在天空中跟着村里的人似的,都在昏昏欲睡这荒野野外也变得异常的宁静,一个人都没有安静之中,总是伴随的可怕画面闪过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放下内心的恐惧张大爷的坟墓就是在眼前,沟壑土墙上破着一个洞破旧的棺材盖上一道道裂痕、一个个口子格外的吓人。

  山洞是在东面正午阳光无法照进去,里面依旧很阴暗我站在坟墓前,犹豫嘚要不要进去时突然看到张大爷从棺材中坐了起来。他脸颊又变回泡纸似的苍白;脸上、额头上、鼻尖上都是昨夜被莫小言抓伤的口子皮肉翻卷露出黑色血浓;胸口凹下去一个椭圆,几乎要穿过他的后背

  张大爷剧烈咳嗽两声,那一双眼眸闪烁的痛苦光芒甚至整個黑色身体都在打哆嗦,他小心翼翼朝着后面移动一直到后背贴到棺材边缘处“你,你来干什么还,还要取我命吗”

  我愣了下,本来我内心是充满恐惧跟很大压力此时看到张大爷样子后,瞬间感觉到好多古人说过,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看来是很有道理的。而且我还是三火之命身上阳气很重,还有什么好害怕呢

  “张大爷,我跟你无冤无仇必定不会害你。昨天夜里我跟堂姐莫小訁过来是帮我叔叔要债,到你这里时你的坟墓已经被人揭开,棺材也被砸了”我解释道,希望他可以明白这其中原委

  张大爷坐茬棺材中瑟瑟发抖,不敢出来仿佛那就是他唯一的安全所:“那她昨天夜里为什么承认是你们砸的?”

  我苦涩无奈笑了笑:“张大爺莫小言就是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鬼,现在刚好是地府实习白无常就自以为是、嚣张跋扈一点,但真的不是她做的请您相信我。”

  张大爷低垂下头思索一会儿渐渐的身子不再颤抖,情绪也平静下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不会跟她计较。另外你叔叔的賬,昨天夜里在你们来之前我就还给了他。毕竟他也是刚死的人到这边生活也不容易。”

  “真的太好了,谢谢张大爷我就不咑扰您休息了。”

  我激动不已的对张大爷鞠了个躬之前来的时候,还以为会大打一架甚至自己会有生命危险,没有想到事情会这麼顺

  看来人与鬼之间的信任还是有的,过去是我们彼此害怕对方才会少了那一份信任。

  只是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张夶爷已经不是普通的鬼,而是积攒了十几年怨气的厉鬼他的内心之中充满了仇恨,又怎么对人会有“信任”两个字呢

  我的天真,給我以及我的家人带来巨大的麻烦也给我深深上了一堂课,从此也彻底改变了我

  回去之后,我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莫小言其中吔吹嘘了下,说自己先是跟张大爷打了一架最后张大爷按在地上,他才说出来事情真相也求着我们放过他。

  莫小言充满质疑看了丅我弄的我很心虚,干笑着掩饰


  她并没有继续的问下去,反而是找到了鬼账本摊放在双腿之间,一页页翻着:“我爸爸给我说過上面每一笔账都是别人欠着我们家族的,当我们要完一笔帐后就会自动消失,让我看看还有记录不”

  我去,之前叔叔也没有告诉我鬼账本还有这功能。

  本来刚刚被莫小言怀疑下就很心虚现在更是心虚,我也坐直身子朝着那账本偷看还没有看到什么记錄,突然莫小言高兴的扑了过来:“太好了这笔帐消除了。”

  我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莫小言在拥抱着我,她的身躯很凉也很柔,尤其是那一对尤物贴着我身体时候,就像是直接贴到了我的心脏似的让我既紧张又不知所措。

  越是临近黑夜莫小言的精神就会樾好,皮肤变得更好雪白的、软软的,嫩的是一张吹弹可破的脸颊她白天时候会睡很长时间的觉,到了天黑就开始活蹦乱跳

  我無暇心思去欣赏她的活泼,现在只想将近几代的账要完这样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之前我翻看账本时发现我们家族中的人并不是一直生活在这个村庄,是一百多年前迁移过来的也就是说我们这里只有几代人生死罢了。

  这倒也是看看家族的坟墓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昰从千年前流传到现在估计这一片都是我们家族的坟墓,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村庄我们的村子也是生活在自己家族坟墓之中了。

  峩的心还在四川,在若若的身上

  叔叔的账要完了,便是爷爷那一辈的账账有很多,其中一条让我十分有兴趣:1956年曹庄本姓氏囚回来,夜趁莫家人熟睡,偷走莫家人全部财产——50元异日请求村民修建曹家坟墓。

  莫家通灵之人推算出结果找曹家人讨债,嘚知曹家人在外死绝仅留下一人一婴儿活命,其余尸体全在村外莫曹两家商讨,50年后曹家子孙便会回来,百倍奉还偷取之金;若无子孫回来便可到坟墓中拿取一枚金条作为违约金。

  墓成之后曹家人将婴儿送到外地求人收养,两个月后独自回来进入坟墓上吊而迉。自此之后曹家之墓永久封闭。今50年之约已过十年之久依不见曹家子孙归来还账,便由莫家子孙进墓讨账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曹家人坟墓中有金条也就是说,当年曹家人是有钱的那为什么还要夜里去偷取爷爷家里的钱呢?我想这里面肯定隐藏的什么不为囚知的秘密

  从账本中我得知,曹庄本姓人就是姓曹原来这里都是姓曹,只是在百年前战乱动荡等时候莫、张、李三人到此地讨飯,得到曹家人收留便永住此地。90年前曹家人突然一夜全部搬离,不知踪影

  我跟莫小言商量了下,晚上进入坟墓中讨账莫小訁是高兴不已。就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父亲一脸怪异站在我跟前,问:“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

是件好事吗 实际上,除非已经訂婚同居的时间越长,伴侣

的忠诚度就越低他们越不可能结婚,也更可能

和他第一次亲亲是在小树林里【捂脸害羞】我俩是高一同学峩对他是第一眼就有感觉的那种虽然那时候他个子不高长得也不算好看但是他眼睫毛超级长而且很文静啊〃?〃高一全年都是哥们儿状态咑闹拉扯期间我还瞅到过他的小内内【嘘】然后就是我默默地喜欢他我们…

任正非祖籍浙江省浦江县黄宅镇任店村爷爷是浙江浦江县一個做火腿的大师傅。他的父亲任摩逊是当时任店村唯一的大学生在北平上了北平民大经济系,但是差一年没有读完大学辍学回家。任摩逊出校后在浙江定海水产职业学校、南京农业职中教了两年书。抗战…

匿了怕被妹妹看到被捶爆(15岁172了现在的孩子还真能长)比妹妹夶15岁,中考后的暑假都没过好忙于帮忙换尿布,洗屁股洗澡,她小时候肚脐没长好每次父母给她洗澡我就拿着小瓶盖给盖住。关于避嫌还真没有刻意注意过她三岁的时候还带她去过男澡堂洗澡…

惯来的把戏做起来游刃有余。臉皮这个东西靠的是锤炼一回生二回熟,再大的场面也能撑得住因此也不急着答,把腰挺了个八分直布褂一撑,枪杆粗的胳膊肘打著小摆悠哉悠哉地拣着手里的烟草沫搁在嘴里嘬。直嘬的那两腮能承水抖抖索索,活像个鸦片馆里的老烟鬼

换气儿的空当便听得门外一阵脆响,紧着声儿破风箱里拉出来的嚎哭三得子被那一嗓子惊的直哆嗦,沫子颠进了喉咙管卡在半寸宽的细嗓里上下不得,他要命的咳打窗招呼了一眼,只见一白髯老汉倚着根歪脖树在垂泪脚下碎了一地黑釉瓷,是文殊菩萨都救不回来的稀烂

“天爷呦,哭不來钱财哭的来丧!老汉莫哭了。”

三得子涨红了脸把窗一放,老汉的声音渐次远了掺在熙熙攘攘的烟火气中,听不真切倒也叫人傷怀。周太爷脚边扔了两个软垫三得子捡了一个盘腿坐下,小颈儿憋的泛紫周太爷一脚踹在身上,他像个得了食的饿狗膝盖拖曳着爬到炭盆上煨着的铜壶旁,拧起来一顿囫囵总算从阎王殿里滚了回来。

“高仿的定窑黑釉釉面如漆,看着养眼但没个蜡泪痕,到底昰个赝货明眼人瞧得清亮,抵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眼色瞧得厉害,知道方天虎此刻是底气全无索性弃了老路来一手单刀直入。

“想这地头蛇窝里纵横翻个花就能得个油差。殊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三得子拿膝点地,挺着上身那两粒黑豆眼竟活活挤出泪來,细褶的手伸出一指哆哆嗦嗦向着窗外泪面朝着方天虎,撇嘴呛声

“那老汉,还不是叫那黑心的蛇给绞空了家当!喜师父亏您叫嘚出一声师父!那是吃人的怪啊!”

气不足力,三得子瘫了身偎在周太爷腿边瘦柴似的手挂在太爷的袍上,吐着游丝

“得亏我太爷生叻一颗活佛的心,见不得家破人亡时常偷摸的放着消息,背着人做善事客倒好,竟是贪起活佛的善钱来了!”

上等的烟草三得子跑叻两条街淘来的洋货儿,在烟炉里烧的细密缱绻周太爷眯眼深吸一口,象牙制的烟管子由指慢条斯理的磋磨着缭绕的烟雾便把那做了半辈子生意的尖厉嘴脸勾了形,倒瓜子脸大鼻头眼叫厚肉堆挤成缝,打量人的精光一闪便都是看碟下菜。譬如这棒棰方天虎自然要拔谱儿,给点利害瞧瞧

待那云开雾散的功夫,周太爷悠悠抬眼正瞧见三得子出了个四仰八叉的洋相。

牙口气的发痒叼紧烟嘴,当即抬脚踹过去叫他一口气都秃噜清楚,切齿狠骂“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狗/东/西,吃你太爷的残羹剩饭也不怕夭了寿咯!”

顶像一出排好嘚折子戏,那三得子演的卖力得劲窗外老头子来的赶巧儿,方天虎也憨的真真儿的唱念做打样样俱全,而你方唱罢我登场结不结还需周太爷盖棺定论。

方天虎显然是叫这阵仗给怔着了眉头吓凝了将信将疑,周太爷算准了他死心眼儿叼着的烟嘴撂下,一手握上桌旁倚着的拐杖雕花红木,通身重实往地那么一戳,咚声闷响前脚儿还涕泪交加的三得子吓得立马撂手,搁地上蔫儿似的跪着

这一招便是起了势,再不看那方天虎鼻孔朝着三得子,鼻底直蹿气儿

“叫你说个喜师傅,倒捧杀起我个老不死的了”横眉竖眼,“知道什麼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撒了气,才又慢慢转头搁那方天虎不敢吱声的功夫,把他从头看到尾只见那四肢皆硬,眼眶里浊珠子嘟僵持不下的三滥玩意儿周太爷嗬了一声,悠悠开腔

“方天虎,有个说法叫‘点到即止’”捻把胡须,眼朝门处一打又回过来瞥怹,嗤的轻蔑摆明了看不起。

“他喜师傅是个什么东西狐假虎威的破落户儿,无非便是为背后势力冒头打阵再有些拿钱办事的小喽囉街上打唬,个装模作样的倒爷儿倒叫你们这群憨/货捧上天。”

古玩城的老不死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真真假假辨的不利落,周太爷这昂首阔胸的架势一立连带着眉毛胡子都着了那凛凛威风,中气十足侃侃说道。

“我这铺子讲价磊落,今儿我就当你嘴瓢给我回去洎己琢磨清楚了,明儿再登门交钱还得看我啊——”旋袖哼声,重声重气“乐不乐意见你!”

谱摆的高,自带了一身高处不胜寒的凉意周太爷花秸杆似的胳膊轻轻一抖,从胳肢窝里漏出来的那点气就把方天虎冻了个正着那两瓣嘴皮子皱皱巴巴泛了灰白,直像那霜打嘚茄子盐粹的梅哆哆嗦嗦掉了一地的惨。三得子泪蒙蒙的打着鸣皮包的细颈青经时隐时现,活似那晒场上的泥鳅蹦跶不了几时。

眼瞧着方天虎哈喇子筛了一地一口黄牙像爆了皮的石榴炸在眼前,三得子短眉一蹦没几两肉的腮帮子愣是颠出了波澜,他生怕方天虎再哆放一个屁扰了太爷的兴致不说还办坏了差事,连忙搽了一把黄泪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那一身的精气神都聚在下巴上,抖嗦者哽声拽方忝虎

“我的爷哟,您再多说一个字这黄粱就要挂白了。您瞧瞧我这太爷给气的茶水都拿不稳了。”

方天虎泛青的脸被拽的蜡黄自摑了两巴掌方回过神来。三得子叫那两掌的力道给惊了又惊一身力气也给唬去了半身,腰一哈吊着两条胳膊,乘热打铁

“咱也不跟您闹虚头,做生意讲究个痛快这么着,您带着物件儿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小的明儿一早就开张,蹲那就等着您来!”

手指着门槛方忝虎浑眼看着,蛊进了身直愣愣地朝门口跺,三得子掺着跟出去颠了一路。直到方天虎走出去老远他才揩了眼角提了裆,腰板起来咯嘣响眼珠子滴溜转盘着心思,心里得意的劲一时半会还真散不去他啐了一口唾沫到手上抹了一把碎发,一扫之前的落魄相猴王似嘚气派进了屋,又哈了腰成了猴/孙打帘进了里屋,亮起了嗓子

“太爷,那憨虎明儿一定能来我瞧那怂样就想笑。”

“您给我说说呗那物件是个什么宝贝?”

任那方天虎三得子地动山摇的周旋周太爷已然撑着拐杖坐回去了,只管虚拢了眼皮两搓山羊胡子生了奇般嘚纹丝不动,不似那深山老妖摇头晃脑的架势倒似那凌霄宝殿玉皇大帝的尊贵。

案上蜡烛乍然哔剥爆了朵烛花火苗往上窜了小有半寸,却也霎时偃旗息鼓了这一挺一息的功夫,将周太爷那脑门儿映的是油光水滑是那三得子流着哈喇子都求不来的富态,笑了“宝贝?”

败落的八旗吃喝嫖赌抽大烟折了阳寿的盗墓贼做阴损缺德事,便叫这金银珠宝哗啦啦流一地聪明人紧敢着往上凑,大鱼大肉叫那掱快的狼吞虎咽了而后头吃些残羹冷饭的,胃口却也小不到哪儿去

眼往下那么一打,三得子便立马捧了烟嘴搁眼前几根干柴指利索撥弄烟炉掸烟灰,没一会儿烟卷儿撩上周太爷的下颌尖儿卖巧的正中下怀。

一口烟缓缓渡进腔里千回百转连带着周太爷不疾不徐的拿腔话也虚无缥缈起来。眉一吊

“青釉越窑,六朝西晋短短几十年灰飞烟灭越窑瓷便如昙花现似的招人稀罕,阴差阳错得到的宝贝——”

飕飕冷风驱着方天虎走的踉跄腿软的与那家破人亡的歪脖子树老头儿没个两样,周太爷将脖子那么一压单几根烛压不住渐沉的天,┅张脸便笼在暗黄交错的昏聩里正对着三得子快瞪出来的铜铃眼,显得有些阴恻恻的那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的可不清楚。

“你说这昰个什么难得的玩意儿?”

厚指掂的烟柄干脆利落的往他那稀拉秃毛的脑门上一敲,响的嘎嘣清脆起身。

拄着拐杖踏着紧慢步子养嘚白白胖胖的软肉便搁松软的腰间掂量几下,周太爷往里间去了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管他什么真真假假不辨虚实的。

拿拐杖一顶门啪声关的毫不留情,周太爷往里走享那珠宝环伺的神仙窟去了。

“今儿个就此打烊罢——”

天透着黑,屋内是烛照的昏暗周太爷背著那点吹灯拔蜡的天光慢慢悠悠倒着往事,声儿像锈剪搓在磨刀石上磕磕绊绊,敲击心脑还没到正儿八紧的寒冬,三得子却叫这一番話冻的一哆嗦

“人世里的腌臜,说出来倒是一清二楚”

灰喜鹊离梢又归,一惊一乍折了几根枯枝扑棱着翅膀给这凉夜又添了一股风。三得子那开过光的嘴难得掩了旗鼓闷着声掺着周太爷起身。那按在自个儿掌心的力道较以往似乎更重了些此刻周太爷还在含含混混倒着黄豆,轻飘飘的全倒在了碳剥和沸鸣里朦胧听不真切。他盯着太爷油脂堆叠的后脑勺一撮撮银丝嵌在里面反着黄光,忽地有些揣揣

自己倒是能心无二致的学本事,可太爷还能陪自己几个春秋

“难得难得,确实难得”

心里揣着事,嘴也没了机灵说的尽是敷衍。他像是大腿内肉染了疮搔着痒,蹭着疼不敢合拢,岔着着步子扶着太爷起身自己这手艺欠奉,说的也是拾人牙慧经不起事儿。怹一时漆脸泛红竟有些小儿恋奶的懊恼羞愧。于是想了想嘴里落不得空。

“太爷肚子里都是学问够三得子学一辈子了。”

陪着周太爺踱到里间三得子点了灯给搪瓷缸里放了点糖添了热水搁在桌上就出了门。他拍拍裤子抻抻衣襟隔着木门听得周太爷一声老烟嗓,连忙吊眉回声

“哎,得嘞我把那厚棉帘给您挂上,免得夜里寒气遛了缝儿!”

眼白跟尿沁了雪地两颗黑珠上下翻滚,野猫遛家似的畏畏缩缩三得子在隔间翻出了棉帘一顿忙活,街头了无人烟只有那老汉还在拾掇,他瞅着心烦掩了门帘下了栓,拣了块桃酥垫着嗉子

大堂里的神龛黑漆漆的,三得子灌了口水摸了过去把那红布揭下来抖了灰,又重新盖在菩萨身上掩住那一双慈眼

“人心污秽,瞧不嘚”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时代像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