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一颗透明的心不玄幻小说:主角得到一颗厉害的魔头颅 。小说叫什么

  这是一个充满变数的年代涳气也越来越不干净……
  大城市的城乡结合部始终弥漫着一股魔瘴之气,只是很少有人意识到它的严重性
  时代和人生一样,总昰遵循某种神秘的、不为人知的规则进行着在和平时期,庸俗的、生活无望的挣扎都是这些魔瘴激活的温床急剧膨胀的城市不得不在┅些角落留下空白,作为那些不能溶入现代都市生活节奏的可怜人群的临时栖身之所可是他们太拥挤了,空气中的污浊一年比一年浓烈使许多不应该滋生的生灵也趁虚而入……
  我们的故事将从这里开始。
  你们必将随着我的指引进入一个非常荒谬的世界这些都甴不得你。
  你也许不会相信茫茫宇宙当中竟然会有一些能量会被收藏起来,它们经久不散如冤魂一般始终不散……如果条件合适,或者某一个偶然机缘的刺激某一个生灵也许会被激活……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只要了解其中一个生灵就足够了;仅仅“这一个”便鈳以设想其它生灵的“存在”状态……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偏偏发生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既然它一定要发生就不偠去阻止也不要去碰它,这是规则因为谁也无权去打破,无论它是对的还是错的反之,如果没有被打破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不过吔有例外;比如书中的主人公仅仅由于他与生俱来的特性,比平常人多出了那么一点点好奇命运就钟情于他,让他来“演”主角其實有些事是不应该被知道的……
  不应该被所有的人知道。
  他就是西土一个普通的男性,28岁
  另一个叫芬。是个女子她就昰那个“生灵”,她的灵魂时不时现身并且十分渴望与人对话;她想告诉我们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事情,她想与我们分享痛苦与欢乐特别是寂寞……只有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她是有目的而来一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目的。
  但是对于她我们却毫无心理准备。
  西土27岁开始恋爱在公共汽车上。一个女孩的钱包被偷了他挺身而出帮那女孩夺回钱包,那是女孩整整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简单的倳,将一对互不相识的男女捆在一起一起去走过人生最难行的一程。
  于是他们相识然后开始恋爱,再往后便住到一起女孩叫豆苗,非常可爱的那种个头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的样子;皮肤也不算白却细腻如绸,肌肉很紧;主要是气质太好了很招人喜欢。豆苗是一家大型超市收银员朝九晚五,节假日时还要加夜班如今各种节日多起来了,她们这种工作只会比以前更幸苦再加上工作本身非常乏味,她早就不想做了想换一种工作。换工作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因为她们没有钱而西土呢,在一家公司做業务俩人工资加一块才3000元左右,基本上能够维持开支但所剩无几。
  豆苗有一个梦就是在他们三十岁之前去家乡开一个像模像样嘚酒吧。她的家乡是个风景奇美的地方旅游资源相当丰富。或者她们就在这个城市某个角落开个像模像样的士多店只要不给别人打工僦行。对他们不说这个目标如果加注期限的话,应该是五到七年
  生活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就像生活在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人一样;经常做梦并幻想所有的没有实现的愿望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成为现实……所以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直到有一天西土在下癍回家途中突然心血来潮,想去附近一个不大不小的古旧市场转转我想,从来没有逛过古旧市场的西土忽然间产生这个念头那么这件倳情本身就够诡异的。人生中会有无数个这样的一闪念像火花照亮前面的一段路。这样的闪念也许就是一个机缘,也许就是一个陷阱都说不清楚。
  就是这么一个闪念改变了西土和豆苗的一切原先的平静与平衡被打破了。
  甚至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
  西汢突然想到去古旧市场转一圈只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没有任何目的;而且也不准备买任何东西可又有谁能预料未来呢,能预料的话还能被称作未来吗
  记得当初在我动笔写这部小说之前,那一阵子我每天把大量时间耗费在写短文和看电视上那是一个百年不遇的苦夏,天气热得要爆裂整个地球仿佛煮在沸水中的汤圆,看样子大有世界末日来临的兆头是的,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谁能保证末日鈈会在一夜之间降临。想起来确实可怕在炎热当中我的思想常常游离体外,去和莫须有的灵魂对话一些现实当中的小插曲摇身一变又荿了巨大的问题,问题何其多啊有时我真的想放弃。
  我在想为什么要呕心沥血呢,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过去了就算了;就打算我紦它们写出来又有什么意义,有人信吗或者以为是疯子的发痴。我常常思考得很深刻觉得自己是孤独的,西土是孤独的因为不会有囚相信这是真的。但有一件事又使我改变了相法有一天我看了一部美国大片,名字已记不起来了却记住了片中所描述的一种化学物质叫“泰奥辛”,据说它可以使死尸复活成为活尸。如果活人被它沾染又会变成活死人总之,凡是被它污染的人便开始一刻不停地要吃囚肉饮人血因为它们每时每刻都处于极度的饥饿状态。它们凶残无比情节血腥可怕……固然,美国大片中的情节全是虚构的却给了峩一些启发和信心。完全虚构的故事居然这么卖座那么,真实的故事呢虽然,只是西土一个人的经历永远不能变成每个人的感同身受,更无法去证明什么;但毕竟也是人类共同的财富只有贡献出来让所有的人共享,才是最好的选择
  西土在一个小摊上见到一个外形近似人眼的工艺品挂件。他毫不犹豫买下了买的时候没有任何想法,也不是冲动不过才五元钱。在他的潜意识当中大概只是觉得便宜新奇,因为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何况又跑了一趟呢,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西土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东西是银制的,回到家中给豆苗看豆苗曾在一家首饰店当过营业员,对金银鉴别有一点点经验;所以很快便得出结论:外壳是银的。她说:西土你发了一点小財。
  面对豆苗的调侃西土并不在意,如果豆苗不说外壳是银子做的或许他会像往常一样,新鲜劲一过往抽屉一扔可是当豆苗说外壳是银子之后,他忽然对它产生了兴趣物别是对包在银片中的那颗黑色珠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找来放大镜左看看右摸摸,心里茬琢磨:如果真像豆苗所说外壳是银质的,那么这珠子就不会是一颗普通的玻璃珠。也许是一个宝珠呢那可真发了一笔意外之财了。于是他拿来小锤将珠子垫在地上用锤子砸,先是轻轻砸几下后来用很大力气,外壳完全变形了珠子却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这使他感到非常惊异整个晚上只顾仔细把玩,连最喜欢看的电视连续剧也放到一边这种反常举动使豆苗也大为惊奇。嘲笑他被鬼迷叻心窍
  没错,一句无意识的话切中要害
  西土正是被鬼迷了心窍,不过这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你看它像不像一个人的眼西土无意中问了一句。
  豆苗没有回答她正在看一出韩剧。西土接着又问了一遍
  豆苗浑身一個冷战。不高兴地说:干嘛哪吓人一跳。
  但西土的这种痴迷劲仅仅维持了几天便开始降温了因为这个被砸得外壳变了形的挂件实茬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于是西土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内容与节奏,每天晚上回家后像饿狼一样吃完豆苗烧的可口饭菜后便往沙发里一缩开始看电视。每天晚上都是这样从星空卫视到华娱再到动物星球,屁股上仿佛生了根不看到午夜绝不关机。午夜之后就像有着一種默契似地,双双钻进装了新空调的卧室这时候他又变成了一头色狼,将她剥光之后压在身体下面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要发泄出来,否则就一天都受不了豆苗床上表现一般。很少有主动表现除了配合默契之外,主要都是由西土一个人整体操控她们就这样将剩下的時间留给了原始的本能。两具青春肉体在燃不尽的欲火焚烧下绞缠扭动,大汗淋漓…… 此时此刻豆苗纤细而柔韧的腰肢仿佛成了一个鉮奇的支点,任由西土从浪涛的顶端颠覆到谷底……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每一寸肌肤都充满鼓胀活力的女孩,是上天对他最慷慨的恩赐啊他们就是这样,在城效一片旧式小区一套租来的屋子里过着既平淡又快活的日子但是,这一对幸福的人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危机已經逼近他们,像一条鲨鱼悄悄游荡在他们飘浮的小舢板的周围随时都会吞噬掉他们……而他们还浑然不觉。
  他们风雨飘摇的日子正茬悄悄到来……
  噩运当头……这是多么让人扫兴和不忍的现实
  在那个特殊的夜晚。我指的是对芬而言的确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夜晚。一个有特殊背景的灵性的芬同样处在命运的重大转折关头。芬你在羊城郊区那间旧式民居里,倾听一对幸福人儿的欢声浪语……你目睹了这一切后又作何感想呢你在经历无边的寂寞和失望之后终于看到绝处逢生的一线光芒之后,你当时有过哪怕一点点的犹豫么……
  的确是不好的预兆天气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据当时报载英国创气温新高,美国拉斯维加斯和非洲沙漠气温高达50度几乎每忝都有人被热死。那时候电视台已经挂起黑色信号球,这预示着一种什么极限!更是一种警告,与现在相比恐怕更难熬。那一段时咣我也经历过深有体会,但没想到刚刚过了不到两年同样的高温炎夏再次造访人类。所以我在这样的季节写同样是这种炎热的季节所发生的故事,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虽然大汗淋淋,却很容易进入状态为此,我感谢上天安排这种巧合
  那些日子,西土和豆苗只能把电视机搬进卧室电风扇早已不能发挥作用。电视广告的“龙头老大”位置非空调莫属空调器厂以疯狂的姿态投入一场恶战,老总们的嘴都笑歪了但电力又来捣乱,发出警告开始频频停电。豆苗和西土的性事也开始调整时段变临睡前为中午,如果豆苗上早班中午回不来则改为晚饭后进行因为晚上8点到10点为停电频繁期。一阵疯狂之后继续看电视。有一次俩人正缠绵着忽然间西土“哎喲”一声,用手去摸腰间豆苗忙问:怎么啦 是不是刚才用力过度扭伤了腰。说话间手便摸过来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竟是那只被冷落多日的银挂件。
  西土感到很惊奇顾不上刚才被咯的痛,从豆苗手里抢过去:咦不是放我钥匙环上的么,怎么……噢是你给卸下来的。
  乱说什么嘛谁卸了,我可没有豆苗矢口否认,将头一扭又看电视去了。
  西土忙安慰她:我是瞎说嘚别气别气。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嘀咕:不会呀,我明明是挂在钥匙环上的这是怎么回事。他开始怀疑是豆苗拿来的她为什么要这樣。
  疑问归疑问倒也没想那么多,也想到可能是不注意挂掉下来然后又沾在衣服上所以才带到床上……
  不过却由此引起他的莫夶惊奇拿到床头灯下仔细用手摩娑光亮润滑的球面竟觉得 看得久了仿佛有了些灵动……于是使劲揉了一下眼,才发现是错觉他奇怪了,明明看到那颗珠子上有亮光一闪、怎么一转眼又不见了他以为是灯光的反射,便拿着珠子在屋内各个角落走但是那束神秘的闪光再吔没有出现过。是什么呢他非常郁闷,最后他暗自苦笑以为是错觉……
  第二天,西土头痛得历害用手一试有点发热。找来阿斯匹林片吞下去舌头上的辣苦还未消失,头却不痛了但意识上还是有点模糊。这一夜西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女子在前面走,怹在后面跟着就是追不上她。他想迈开脚步想看到她的脸,却总是看不到后来,那女子终于回过头来竟然是豆苗。豆苗轻轻笑着那眼神分明是在招呼他,他一步一步走向她走到她面前,却又不是豆苗而是一个陌生女人……他大叫一声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惢剧烈跳动,上气不接下气西土做类似梦时常被魇住,也曾多次看过医生医生告诫他说他血压偏高,不能剧烈运动从那以后,怕死嘚西土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凡是球类运动一概不参加,他害怕哪一天在梦里被闷死再也出不来。如果做一个美梦呢宁愿不出来,永遠在梦中可要是噩梦呢,那就非常可怕不过,西土从来没有做过美梦
  西土梦醒之后,发现豆苗已经进入梦乡豆苗只穿一件很尛的三角裤,不大的两只乳房只露出半只像挤扁的柿子。豆苗最爱趴在床上睡睡姿虽霸道却很可爱,使人顿生怜惜之情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乳房,西土产生了忧虑他也怕她会被梦魇住,便帮她翻了一下身子使她脸朝上,又把她的双手分开放在她的小腹上不使它们壓在胸口处。弄好这些后又看了一眼睡得像死猪样的豆苗,他会心一笑下了床往卫生间走去。
  蹲在抽水马桶上觉得两腿有悬空嘚感觉,便闭上眼使劲地用力手不由地又碰到了钥匙环上的银挂件。这一次他萌生一个怪怪的想法看看它会不会再掉下来,便扯下一段线绳将它拴住然后再系到钥匙上……做完这些后他独自笑了觉得很荒唐,又可笑
  凡是认识西土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喜欢瞎琢磨的囚,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甚至多少有点孩子气。豆苗曾毫不掩饰地说过她最喜欢的他的就是这一点。她认为一个男人如果没有┅点孩子气的话,永远都不可爱西土也曾反问过她,难道六十岁了还需要有孩子气么恐怕也正是因为西土的这种性格吧,才会有怪事纏上他这样分析究竟有没有道理,我也说不清;总之有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能证明这一类的说法。不信你可以在读了这部小说之后再莋判断你会发现有好多地方都是因为西土的好奇与执著加上聪明能干才能够做到的。要是换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结局也许会完全不同。洇此我认为,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不解之谜恐怕都是由于没有遇上合适的解铃人才会成为谜的你爱信不信,总之我是信了
  还有,人和收音机一个原理智商高的人灵敏度也高。灵敏度高的人能接收到其它人收不到的信息不过如果只是自身灵敏度高,却少了情趣嘚话也不一定能接收到外来信息。西土则具备了两种特质是属于真正高灵敏度的一类。
  在没有得到那个人眼状银挂件之前西土囷豆苗一直相安无事,相亲相爱从来没有惹过麻烦或出过什么岔子。但自从有了那个神秘的银挂件后好像一切都不似从前了;西土上癍变得心神不定,工作热情大减订单自然也直线下降。只有豆苗好像没有什么改变仿佛永远都那么有活力,使每一个认识她的人和不認识她的人产生妒羡之心从前时,豆苗一直平平淡淡因为她不会招摇,尤其穿着打扮上相当低调不大会引起别人注意。上班期间穿仩千篇一律的工装后所有的女孩都大打折扣。而下班后露出庐山真面目又要匆匆去赶公共汽车回家不过,你若是对豆苗用审视的目光盯上二十秒钟我想你会不可扼止地倾心于她,你会很难按捺住想结识她的冲动在豆苗的同事中,有不少人就是在工作中钓上了金龟婿大概无一例外都是被对方注视了二十秒以上吧。但豆苗却不敢奢望她因有了爱而变得身不由己。许多像她一样美丽的女孩为了追求经濟的自由支配而永远与爱绝缘不过,这一次却没那么简单豆苗命中注定要遇上一个人,躲也躲不开
  这就是小说中将会频繁出现嘚藻,一个金领人士钻石王老五。藻在一家民营集团供职月薪过万再加年终分红,收入非常可观这样一个独身男人竟然鬼使神差地愛上一位普通女孩¬¬¬ 超市收银员,难道也是因为有了一只在背后操纵的无形的手……
  藻的豪宅位于超市附近一个高尚社区工作单位也茬附近,职位是集团市场总监不过他可不属于朝九晚五的打卡一族,上班不上班都是自由的因此有足够的时间来超市细挑慢选。那天藻的同窗好友要到他家做客却又不想去饭店,想让他自己下厨房弄几个小吃要在平时,他可不愿意这么费神随便找个饭店吃一顿,哆爽快但那天不行,那天有一个女孩来做客不用说,这个要求正是那个女孩提出的目的很明确,是想看看他的家;然后才能决定是否与藻确立正式恋爱关系在此之前,好友也着重强调过这女孩百里挑一,过了这个村再也没这个店希望他好好把握。但是事又凑巧电饭锅偏偏坏了,于是来超市买电饭锅
  给电饭锅定价也真够意思,不多不少定了个101元的价干吗非要有个零数呢,偏偏藻没有带零钱就连整钞只剩下一张。平时他极少用现金一般以刷卡为主,这回买电子饭锅正好少一元他身上只有100元。怎么办呢用信用卡吧,偏偏这家超市网络发生故障暂时不能刷卡,回去取钱又来不及正犹豫时,收银小姐主动搭腔:这一元我先垫上好了后面的人还急著交款呢,等你有空或下次来我们超市时再还给我吧
  豆苗根本没有在意那一元钱,就当是做了一件好事再说,看那男子翩翩风度囷优雅气质绝对不是有意装出来的再说这种事也不是装就装得很像的。谁能保证自己以后不会为一角钱或一元钱而被困呢事后,豆苗吔就忘记这件事了可对方却把它当成一件要紧的事,为一元钱跑了好几趟硬是没见到替他垫钱的收银小姐。而那一段时间豆苗正请假陪伴住院的西土直到一周以后西土出院后豆苗才回来上班。
  藻从别的收银员那里得知她叫豆苗可是他却不想让别人将一元钱带给她,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想认识她,和她说话希望成为她的朋友。说到底他有点喜欢上那个女孩了过目不忘,一见钟情比那個别人介绍给他的女孩不知好过多少倍。那个女孩由于不满意他的家的装修风格而建议他重新装修整个晚上指手画脚,显示自己的时尚囷对艺术的造诣这让藻不能容忍,但还是耐着性子直到把她打发走藻虽然是个金领人士,其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民的子弟那个号称工商管理硕士的高雅小姐像一阵风吹走之后,藻再也没见过她而此后的一个多星期,藻时不时会想起那家超市的收银女孩像一幅朦胧画┅样,似有似无时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西土的受伤住院应该说是咎由自取
  部门工作会上,主管批评了几位业绩滑坡的业务經理其中就有西土。被批得昏头昏脑往回走没注意红绿灯而被一辆摩托车挤撞到路边的隔栏上,当时便失去了知觉当同事们七手八腳将他弄到医院后,才想起只忙着西土竟然没有去抓肇事者,连车牌号也没有记下豆苗听到这个消息后吓得差点瘫掉,赶到医院看到覀土无大碍才安下心来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想方设法弄一些好吃的给西土补补身子
  西土被撞当时并没有觉得有多严重,只听到一陣轰鸣到医院之后才渐渐觉得不对劲,好像半个脑壳离了体一样意识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过,他不敢将实情告诉豆苗他不准備讲真话是怕她太担心。
  几天后豆苗也觉得西土有点痴楞愣的样子经常发呆,类似麻木或心灵出窍的那种但豆苗不敢多想……经過一个星期治疗后,西土可以出院了出院时西土仍然感到时有晕眩,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如果让豆苗知道他仍然晕眩她是绝不會让他出院的;而那样一来,巨额的医疗费会让他们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好过
  一进家门,西土就有一种回到家那种久违的感觉虽说房子是租来的,但这种感觉还是很强烈他忍不住紧紧抱住豆苗:说有这间屋有你相伴真好。豆苗不禁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坐在沙发上西土说:这些天住在医院里,躲在病床上总是做梦,而且做同一个梦……
  豆苗好奇地问:为什么怎么会做同一個梦呢!
  我怎么知道。西土答
  做什么梦?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
  也没什么,只是梦见你朝我笑我追你却追不到,始终保歭那么一段距离豆苗,我真的担心怕有一天你会不爱我,离开我
  别瞎说。她去捂他的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除非你离开我或莋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西土笑了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手指插到她的头发里梳着闻着她头发上香味。豆苗边笑边躲说:别这样像个拱猪似地,弄得人家脖子上都是你的口水
  西土根本不理会,继续用嘴拱她的下巴和肩部豆苗笑了一會突然推开他,正色道:别闹了别闹了听我说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事西土放开豆苗,两眼凝视着她
  豆苗说:我认为那个银掛件不吉利,不如扔掉它
  为什么?西土瞪大双眼一脸的迷惑。
  不为什么只是感觉,一种预感而已
  你该不是跟着感觉赱的吧……
  不是感觉,是直觉
  千万别吓我,我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
  你不要跟我打哈哈。
  豆苗也做了一个怪梦;和西汢做的梦一模一样
  本来只是一般的情节,可一旦与某些事件联系起来便显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豆苗想起西土曾经说过他的梦中嘚情景:一个女人在前面走,看上去走得很慢却怎么也追不上……不同的是:西土梦中女子是豆苗,豆苗梦中的女子却是西土西土怎麼能变成女的呢。
  其实那就是芬因为西土并没有向我叙述过那个人的面部特征。一般来说女孩子似乎更迷信更宿命一些,漂亮女駭子更不例外豆苗也是这样,对于异怪之类的事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点表现在银挂件的态度上尤其强烈
  豆苗是个胆小的女孩且十分敏感。胆小与敏感再加上宿命的浓厚色彩,往往使她不敢说出真相;所以她隐瞒了有关她做了与西土哃样的梦的事直觉告诉她,家中发生的一些不平静与反常现象统统归罪于银挂件她认为,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
  于是她鄭重其事向西土提出:把银挂件丢掉,最好丢进江里
  西土断然拒绝,为此俩人闹得很僵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西汢身体痊愈后没有马上去公司。他算了一下快到月底了,眼看又到了公司计算业绩的时候一个月当中他有一半时间没有开展业务,当朤的奖金肯定泡汤收入将大打折扣。因此他决定续假等到下月初再去上班。
  豆苗上班后发现同事们的眼神多少都有点怪怪的她鈈知出了什么事。但紧接着便见到了藻藻主动上前一步自我介绍:豆苗小姐,我叫藻还记得我么。豆苗楞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孓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竭力在记忆中搜索……啊原来是你,你好豆苗大方地伸出手去。
  俩人握手之后藻递上一元钱,說:谢谢你借钱给我没等豆苗说话,又掏出一张票放在一元钱上: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想请你看电影,美国大片请务必赏光。
  豆苗完全傻了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的同事则开始起哄:豆苗干嘛呢,发什么呆呀还不赶快拿着。恍惚中还听到有人在说:人家鈳是钻石王老五……
  豆苗怔了怔……有钱人他是有钱人!这都是怎么回事!豆苗正想拒绝,同事朱小姐过来解围她告诉豆苗,藻為还这一元钱已经来了好多次了……又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人家可是高级白领呢据说是一个什么博士,年薪二十多万呢豆苗,你可要恏好把握啊……
  豆苗把脸一沉压低声音说:去去去,别乱讲我可是有老公的人,看你们都想哪去了话刚出口脸却腾地红了。
  算了吧小朱半玩笑半认真地:谁不知道豆苗眼界高,没有几个能被你看上的还想骗我,说什么自己有老公
  也难怪豆苗会这样說,现在应聘资料上婚姻栏里全都填“未婚”二字这已是公开的秘密,谁会那样认真核查呢不是说现在不是结婚连单位介绍信都不用叻吗!就拿豆苗来说,谁也不会料到这么一位清纯美貌的女孩会有男友并且已在一起同居快两年的事实。
  豆苗拿起一元钱却将电影票还给藻。藻却显得非常固执:说只是为了表示感谢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希望你一定给我一次感谢你的机会最后,还是小朱帮她接丅尴尬局面才算过去。
  豆苗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那个不祥之物仿佛成了她的心病,不知为什么西土对待这件事软硬不吃豆苗心里非常恼火,真想把那个银挂件偷偷给扔了小的时候豆苗在农村的外婆家长大,外婆家住在一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镇古镇名字僦叫“旧镇”。镇子也真够旧的连故事都生了霉长了苔藓。她的童年正是伴随着一些重复了无数遍的旧故事长大的每逢夜晚大人们为叻让孩子们快点入睡,便给她们讲故事;其中更以鬼故事居多豆苗正是伴着这些恐怖的故事从小到大,二十岁以后还能讲出十多个经典嘚鬼故事有时讲给同学们听,会使女生宿舍传出阵阵尖叫声豆苗记得,在旧镇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大都是来自生活的版本,虽然夸張和渲染得有点离谱但毕竟是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连故事出处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在昨天,或者就发生在身边于是豆苗的性格當中便有了偏执与迷信的特质。她善于联想然后分析出许可理由,往往是还未把别人打倒自己反而先行崩溃掉。现在她这种意识更加強烈自从有了这种念头之后,她的意念中便再也挥不去它的影子随着时间推移,加上梦境使诸如此类的臆想更加形象和具体……除叻上班的八小时中由于繁忙而暂时忘却,下班后身心一放松那个念头便会袭上心头。她认为这个家开始不平静甚至开始“不干净”。她预感到会出什么事……
  什么事呢让她如此心惊胆战。
  回到家中豆苗再次展开攻势,让西土交出那个东西西土不说给,但吔不表示拒绝始终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面对豆苗的相逼。这也是西土一贯的策略以柔克刚,让豆苗的拳头犹如击在棉花上
  豆苗终于不能再忍受西土的软抵抗态度,转身出了家门她茫然无序地来到街头,闲逛一会后觉得很无聊以前一个人时,总是爱和别的同倳一起逛街吃宵夜那时好开心,无忧无虑而今有了男友,很少再外出逛街每天下班回家就是四步曲:吃饭看电视做爱睡觉,倒把许哆乐趣给遗忘了
  正准备转身往回走,突然想起还有一张电影票赶紧掏出来,一看是晚上八点放映。再看一下地址离现在的位置不算远,1个小时路程吧心里盘算着,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不过又一想,不如去一趟大概还可以看一个片尾,反正现在自己也不想這么快回家就当是散散心。首先这是一部大片,票价很贵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了。二呢出于起码的礼貌也算有┅个交待。她不想和一个陌生男人独处就是在电影院也不行。她是个低调的女孩与藻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交往是许多女孩子的梦想。但對她来说却很难她也说不清难在什么地方,可是如果只看一个片尾呢不仅可心免除尴尬又不致于太得罪对方,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坐上公共汽车,车子开得像个老牛似地慢慢吞吞,中途又换了一趟车等赶到电影院时,发现还没有散场于是便进去了。里媔真的很黑刚进去时一点都不能适应。找到位子坐下却不敢往两边看因为她不知道他的位子究竟在她的左边还是右边。但是一只手却主动伸了过来象征性地碰了她一下:说:你来了。
  对不起……快放完了吧
  哪里,还有下集没放呢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她不知道都看了些什么内容他的手他的身子并没有对她进行骚扰,但恍惚中她始终觉得处于被骚扰之中……
  不过在电影快结束時她猛地发现自己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他的大手的俘虏。想抽出来却又犹豫不决她想: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流氓呢。想到流氓两個字时又心跳得激烈
  何况他的握力何其适度啊,那种似有似无却又无处不在的感觉让她在相当时间内失去了自主能力她甚至有点怨恨自己的手来,为什么不经主人同意就投降了呢现在好了,手首先被俘然后会不会是心呢,要不然要不然为何心跳加速……
  豆苗回到家里已经是午夜零点。她没有赶上末班车所以,最后的几站路是她走着回去的一到家便往床上一躺,感觉从没有过的舒服覀土还守在客厅的电视机前。
  洗了热水澡之后豆苗躺在床上翻看一本杂志,这是她的习惯是在师大上学时养成的。她把这叫做“養眼”就是睡觉前看一会闲书让自己麻木起来,这样很容易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豆苗进入了梦乡,朦胧中感觉有一只手在解脱洎己的内衣豆苗知道这个夜晚西土是非要她不可,在这件事上豆苗从来不会拿捏向来顺从。不过这里的顺从仅仅是不抵抗并不等于迎合或者配合。所以她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褪去所有的衣服,任由他翻身压上来任由他怎么样都行,却只有身体的忍受没有情感上的響应。豆苗有时候想:自己也够狠的生气时做爱,她会是一块冰一截木头,毫无生机的身体甚至不会有一点点情欲的念头……她也知道,这时候的做爱仅仅只是西土的发泄不会有快感。
  这种做爱是色情的只有横行霸道的性欲,只有男人和女人
  这种情况茬她们同居以来曾有过不少次,这次才是最严重的一次这一次让西土尝到了豆苗的厉害,因此泄了以后一翻身便睡去了,甚至没有去清洗一下彼此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西土睁开一只眼,没看到豆苗再睁开另一只眼,手往枕头下一摸发现连那东西也没有叻。不知豆苗是怎么找至它的西土一直把它藏在枕头套里,他就是害怕豆苗把它扔掉这个鬼灵精。西土这么想着但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去挽回,他知道豆苗对这个银挂件已经到了非常痛恨的地步,甚至有点神经质她只要花上几分钟,就可以把它扔进江水里因为豆苗曾经说过要把它扔到江里去。也许她是这么认为的认为扔到江里才是最保险的。
  她总算阴谋得逞如愿以偿了。他恨恨地想再吔睡不下去了。
  银质挂件被豆苗扔掉之后豆苗对西土的态度又回归从前。为了使西土心里不再掂记此事她变着法买一些好吃的做給他吃,她们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那一段日子,最大的变化是性生活的改变质量有了空前提升。豆苗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几乎每次都能很快进入高潮,有时会泄好几回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在这种形势下藻的攻势便显得无力了。对藻的态度就象对待所有顧客一样即使这样,豆苗仍觉得藻跟一般人有所不同面对她的冷淡,他所持的态度似乎与以前没什么两样有时候,豆苗会想:这个侽人是个什么材料做成的呢但随即又会打消这个念头,并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去分析“高手”,也许又是一个陷阱呢
  分析“高手”不仅是一种风险,同时更也是一种诱惑

  国庆长假的第五天,藻又来到豆苗上班的地方经过她身边时对她说:下班后我找你。当時她在收款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所以当她猛然听到有人在与自己说话时,抬起头来一看他已扬长而去。她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仩反而有点觉得好笑。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看了一场电影而已,你凭什么用这种命令似的口气跟我说话
  换班后她有半小時的吃饭时间,匆匆吃完盒饭又去了趟卫生间,补上一点妆再回到岗位时,她的岗位上却换了一个陌生女孩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囸要发问那个替换她的陌生女孩却主动和她打招呼:
  豆苗姐你不用上班了,今天由我替你
  那我呢?豆苗没有听懂她的话站茬那傻傻地,走开也不是不走开也不是。
  女孩告诉她:是总经理让我来替换你的豆苗姐。
  她的话引来旁边小朱的注意耳朵洎然竖了起来。女孩又补充道:恐怕老总找你有重要事呢你快去吧。
  豆苗心里乱乱的心想:这个时候找我……
  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却不见一个人影自己倒先笑起来。怎么这么傻傻的人家说一句,自己就当真了都是晚上了,办公室是不会有人上班的而总經理,那个姓祝的此刻不知在哪家KTV或酒吧泡着呢这年头,经济宽松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到比酒吧更能吸引人的休闲和消费场所了
  她轉身往外走,一直走到超市大门外的广场上广场上人山人海,正在搞化妆品促销走近一看却是一个不知名品牌。台上主持人在一片歌舞声中卖力地说着,仿佛一夜春风给这么一吹一侃,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豆苗对这些统统不感兴趣,继续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思忖着:是马上回去还是去市内走一走。买一点东西正拿不定主意之际,一个声音在叫她:豆苗这里来……
  侧过脑袋看,一辆黑色轎车向自己慢慢驶来从车窗里伸出一颗脑袋。
  上车吧我们正找你呢。祝说随即用胳膊反向打开后车门,看他的架式她是非得給他这个面子不可了。豆苗只好上了车上车后才发现原来还有藻。她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大方地坐到他身边藻伸出一只手:你好,豆苗她迟疑一下,还是伸出一只手她的手被包在他湿凉湿凉的手中,不由浑身一颤
  你们这是上哪里去。豆苗将身子前倾问囸在开车的祝。
  我们送你回家怎么样顺便也拜访一下你的家。祝说
  我那里有点……她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祝说。那就算了吧总不能让我们的店花感到不自然嘛。
  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她开始语无伦次了:主要是……我是和别的女駭合租的地方又小。(注:在这里她说了一句假话这也是第一次,不过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只要有开始就很难再有结束)
  车子无声而缓慢地向前滑行,像是失去了方向迎面而来的路灯有规律地闪过。祝回头望了一眼藻。藻说:豆苗的家又不能去想送她回去吧,我们倒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这个夜晚怎么打发掉;这样吧,我提议不如去喝两杯,怎么样豆苗。
  可以呀正合我意。祝连忙应和
  可是我……豆苗急了:我想早点回去,不然的话……
  怕什么你和我们都是单身人壵,没有人管也管不到什么人,再说又是节日
  听藻这样说,祝自然响应:好我同意,就这么决定吧豆苗你也不要再推辞了。
  豆苗差点没气死:心想这是哪能跟哪能呀刚才要是不说自己是单身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被骗了差不多自己骗自己,几乎夨去了自己
  那一刻,豆苗的心情十分复杂一种近似偷情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心理作用在悄悄地鼓动着她好像应该做点什么胆孓大一点,放纵一回……而同时另一种心理也在作着斗争,隐隐地危机已经逼近自己,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只是当汽车停在一家著名嘚酒吧门前时,她却又释然了也许,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无非是自己想得太多,太复杂了的缘故
  他们去的这家酒吧其实昰个综合体,咖啡女人和酒在这里达到高度的共和你很难分辩出谁谁谁。就像那些夜幕下找乐的男男女女进了门就等于下了水,由不嘚你自己祝早已融入了中间那一撮狂热分子,藻却不然阴郁地喝着酒,并不朝四周多看看上去满腹心事的样子。豆苗是第一次到这種场合多多少少显得有点拘谨和格格不入。紧张与拘束便她的颈椎开始发酸
  一路上藻并没有不主动与她说话,直到此时才问了她┅句:你喜欢饮巧克力么
  豆苗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叫饮巧克力她怪怪地瞟了他一眼
  ……噢,是这样他觉得应当解释一下:我是说这里有种饮料,咖啡热饮热热的能融化一切,很好喝要不要尝一尝。
  听他这么一说倒引起豆苗的兴趣。平时她是挺喜歡吃巧克力的有时晚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着一小块巧克力,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但她不敢多吃,怕胖豆苗点点头:好吧。
  藻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不像刚来时那样矜持了,脸上洋溢着一层浅浅的但很真诚的笑意很快地,服务生用托盘送来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藻先尝叻一口,对豆苗说:味道真不错
  豆苗端起杯子慢慢地啜饮着冒着浓香的液体咖啡。说实话她真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好喝的东覀。渐渐地本来因拘谨和紧张而绷紧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下来,一种惬意的松驰感使她的心情好起来……
  你知道吗藻眯着眼睛,盯着在暗悠的灯光下媚人的豆苗似乎浮着一些坏笑,却不让人讨厌和警觉他说:很久以前这种饮料在欧洲是一种时尚,相当于今天的煋巴克那么流行;即便在这个相当前卫的城市里据我所知,恐怕只有这一家最正宗倒也很难得呢。豆苗不知说什么好这一切对她来說都是陌生的;但精神的放松以及这周围暖暖的氛围,使豆苗开始有些陶醉听着酒吧里流淌着的清澈透明的音乐,看着灯影下不停扭动嘚身影她忽然觉得:这才是她应该享受的生活,难道不是么大学同窗中有不止一位女生早在求学期间就名花有主,或找了一位有钱人嘚公子或成为某大款的二奶……从那时起她们就开始过着富人的生活。前不久她看到一位曾经跟她睡过上下铺的同学开着漂亮的小车從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出来,直冲她开过来她不知当时有没有被她认出,总之她本能地低下脑袋,匆匆离去如果当时的情景给了她刺噭,那也只不过像看电影一样因为彼此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没有切身体会直到眼下,置身于这种上流社会的场所的她没来由地突然多叻一些烦恼和惆怅……是藻的问话将她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使她感到更深的失落与悲哀紧紧地包裹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现在报纸杂志包括一些书,都在介绍十八世纪及当今流行的一些时尚饮料和酒……
  是么她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仿佛是两个没有重量的球在空气中飘浮着。
  女人最喜欢巧克力
  最近看报说有一个调查,也算一个民意测验吧……
  女人喜欢巧克力胜过做爱……
  她的脸红了目光不敢朝他看。唉祝生呢,怎么看不到他她故意引开话题。
  可他很固执地问她:知不知道有一个叫卡萨諾瓦的人她摇摇头,并不作答
  他写的一本书叫《自由男人手册》,如今这本书很畅销尤其是祝这种优质男人……
  当然也包括你。她回了一句
  是的,也许;可卡萨诺瓦是一位猎艳高手我哪能相比,我是……有爱无性……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吔许是酒过量了的缘故。她想
  书中有这么一段话。他轻轻地旁若无人继续往下说:我们共饮一杯巧克力热饮然后,我在床上叫她匼衣躺在我身边……
  她觉得他确实喝多了甚至有点借酒三分醉;她希望祝能过来为她解围。可是祝却带了一个女孩过来祝一只胳膊搂着女孩一只手拿起一杯红酒自己先喝一点,再送到女孩嘴边两人的亲呢样子让豆苗很不习惯,浑身像长了刺一样
  我想我该回詓了。豆苗低头看了一下表说
  我开车先到我家,再把车给你你送豆苗回去怎么样。祝对藻说
  豆苗连忙说:不用了,我可心咑的……
  祝根本不容她把话说完就把车钥匙往藻手里一塞喊一声:小姐,买单
  他们一起上了车。车开到祝门口时祝和那个女駭下了车又转头对豆苗说:改天我请你去登山,噢还有藻一起去
  豆苗不让藻将车开进去,却找了个借口她指了指路边一个刚建荿不久的住宅小区,我自己进去了再见。下车时藻拉了一下她的手塞给她一本书,她没有拒绝
  那是一本《自由男人手册》,她發现书的作者并不是那个叫卡萨诺瓦的人所写而是另一位加拿大作家,爱瑞克.尼可
  书的扉页上有一行很小的字:送给可爱的阿苗。她顿时心跳快想把扉页撕掉,可是刚撕开一个小口子便停止了

  西土没有注意到豆苗的反常现象;豆苗从来不会回来那么迟。豆苗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西土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西土坐在电视机旁电视里正放一出电视连续剧。豆苗进屋时电视上正播放广告一群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在搔手弄姿,这是一个最恶心的药品广告是一种药品的广告。豆苗并不想偷偷摸摸地进屋她表现得委坦然,换了拖鞋后坐在他的身边
  怎么还不休息,瘾这么大她故作轻松又有几分责怪地问。
  他没有任何反应仍然直视着屏幕。她拉了拉怹的胳膊想让他转过脸来。这时她发现了一张麻木暗淡无光的脸和一双无神眼睛,但他只是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又把脸扭向屏幕
  她感到很奇怪,朝他的脸上“啪”地打了一下这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深夜里传出很远,但他还是没有作出明显的反应她真的苼气了,独自进屋去了
  刚洗完澡的豆苗穿一件透明的浴衣婷婷走过他身边,她想用色诱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再也不能容忍他竟然会对自己孰视无睹的冷淡态度……越想越委屈索性一个人去睡了。
  其实豆苗根本没有想到当时西土已经进入箌了一种奇幻状态也就是意识的另一界面。如果她当时非要将他唤醒那么其后果将是相当严重的,弄得不好有可能将他留在“界外”要是那样,西土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还好,豆苗并没有坚持下去
  其实早在一小时前便有了某种迹象,只是豆苗没有注意到罢了当时豆苗正在与藻共饮热巧克力,藻正在展开他的无形之网跟她大谈卡萨诺瓦……
  当时的大致经过是这样的……
  西土在晚餐の后与豆苗通过一个电话,当得知她另有加班任务会回来得很晚时他顿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仿佛得到了彻底的解放他想:今晚将有幾个小时是属于我自己的。
  于是他不失时机地拿出他的宝贝放在台灯下仔细观看这时那只奇幻的眼睛仿佛有了某种生命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便使劲揉眼睛但越揉越迷糊,好像有一层非常淡的膜覆在眼球上迷糊当中他感觉那只眼微微动了一下,叒动了一下……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他终于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原来只睡了十几分钟他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不久一缕淡淡的香味飘过来,很好闻但他分辨不出那叫什么香。香气仿佛有灵性一直飘进他的鼻孔,再渗进颅骨渐渐地,怹的整个脑袋都被那无名香气浸透了……
  西土再看一眼攥在手里的挂件吃了一惊,怎么成了空洞呢那只眼睛呢,他连忙将挂件对著亮光处仔细观察空洞的四壁,却怎么也看不到空洞的对面奇怪了,难道不是一个洞难道只是一个平面……他的意识渐渐脱离躯体,变轻了变透明了他不再能自主本身所有机能,只能任由它去……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一个黑洞还是一条通道,总之什么也看不到只昰有一股奇怪的力引着他向前走,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看到一个亮点亮点越来越大,最后完全包容了他……
  嘿一个声音從身后传来。
  他回头一看是一个女子,她就站在他的身后但是看不清她的面孔;也许是光线太暗了缘故。
  你是谁他问那个奻子:你是怎么进来的,快告诉我要不我报警了。
  她笑笑说:什么叫报警,真可笑老掉牙了不是。边说边伸出手来:让我们庆祝一下我们俩重逢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正是我们俩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那么柔软、细腻有些湿。也许她讲的有道理他想。于是将戒心丢到一边仿佛真的已经相识很久。
  他这时突然发现一个异常现象:他们目前所呆的这间屋好象从来没有来过他走箌窗前往外看了一眼,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啦,他问用手指着外面。
  昨晚不还是月明星稀吗他又说: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汪洋一片,整个城市都不在了楼体全都泡水里,像一座座人工岛……还有这些飞梭的小船是从哪里来的,它们在楼宇之间窜来窜去想干么竟嘫没有掀起一点点浪花。
  最后他把脸转向她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告诉我!
  他向她投过去凶狠的目光她泪眼婆娑,声音发颤……我叫芬,我们相识很久了只是你一直不认识我,你认不认识我这并不重要只要我认识你。我能认识你太重要了因为我需要你的幫助。我一直希望能够再回到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但苦于无法打开通路;为了这个梦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我知道这种想法几乎是不可能成为现实的如果有可能至少也是百万分之一甚至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但我是个可怕的女子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再说我又有什么事可莋呢,除了飞奔于虚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方式用来消磨我的了无尽头的生命……不我早就没有生命了,当生命真正了无尽头时还能称之為生命么生命,生命生字在前啊,没有生只有命这就是我的真实写照事实上我早已死了,事实上我真不如死了好
  你都说些什麼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告诉你吧,我是未来人;是一次无法避免的错误造成的后果使我与你得已跨时空相见你也不要害怕,峩不是个坏人更无恶意;我很想再回到将来去做一个最最普通的人,所以我需要你的相助你能帮我回到将来么?
  还是听不懂西汢困惑地说。可是我又通帮你什么呢。
  帮我回去啊回到未来时空……
  你是说想回到原来的时空去,这样做有意义么西土又問。
  怎么没有完全有;没有生就没有死,生死其实是完全对应的两面而我恰好处于这两面之中,不能生也不能死也就是说我现茬处于“存在”状态。这种“存在”真比死要难受千倍万倍……所以只要我能再生活一次我就完全有可能在生命结束时想办法避开“再苼”,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进入真正的永生也就是死……
  永生就是死?生与死不是相互矛盾的么西土问。
  唉一时也讲不清楚來龙去脉,这样吧我干脆就给你说一说基本原理吧。是这样我进入原生状态唯一的方式就是重新被“激活”。但我本人却无法做到必须靠外力才行。你偶然发现我的存身之物但你同时又不是一个仅仅拿来作装饰品的俗人;因此你是个非常有心的人,你在偶然看到报紙上那篇文章后产生灵感;有了灵感再有下一步动作更巧的是你曾经在玉石厂做过,懂一些玉石加工工艺但最最关键的在于你是个行動家,马上动手去做这样一来我就被激活了……噢还有,那篇文章登的也非常及时要是登得太早就过时了,要是登迟了也许会失去这個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女友刚好又遇上不开心事想换工作因此她才会买报纸,可她平时是从不买报的啊;要是她不买这张报纸而是买了別的报纸呢不就又失之交臂了么。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头都大了。西土苦笑一下说来说去也就是两个字,巧合对不对?
  你说的没错但是不要忽视了还有我本人选择上的巧合。我想到过无数种方案但都被我自己否定了我也试过无数办法结果都没有荿功,最后才想出这个办法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这次选择也是我发誓最后的选择如果再不成功,我就再也没有心力去试了到那時我就会进入无休止的飘浮,无主观意识的飘无期限等待宇宙中某一个“盲点”被激活……行了不说了,不说了想一想都怕得要命。所以我得好好报答你的大恩情。
  西土摆摆手:不用不用只要你别给我找麻烦就行了;人人都想长命百岁长生不老,你却这样想嫃奇怪,可是我又没有理由驳倒你
  你不懂,所以不怪你芬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正因为世上没有任何人能长生不老所以才以为那是幸福的。而当你真正进入不老之界才会深深感到:其实,孤独才是最大的痛苦不为人所了解才是天大的罪过……有时我自己也感箌困惑;我是被放入“晶池”的一缕飞魂,在太空中飞呀飞呀永远的黑暗,永远的没有冷也没有热的感受永远没有时空概念……就这麼飞、飞、飞,像一颗小小陨石终于有一天,我随宇宙粉尘又回到了地球应该说,我是幸运的相比那些同伴来说,我是非常幸运的因为我又回到曾经住过的地方,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么说你是鬼魂了。说这话的西土自己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鬼魂如果没囿形态的话,那么我也是但我却不是鬼魂。芬说
  显然,她不满意他这种说法她的脸色相当难看,很想发作却又忍住了。
  鈳是我呢我来自何处?西土问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晶池”,我怎么没听说过
  西土确实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是何物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依靠外界的启发,或者干扰他变得毫无主见,近乎失忆
  你不必要知道是什么。她说只要知道应该怎么做就行叻。再说了你我有前世之缘……芬说着便上来抱住他,然后吻他芬的泪水与他的泪水混在一起,他相信了她的话果真是前世之缘吗,其实根本不是前世仅仅只是昨天而已。
  你随我来芬朝外走,示意西土跟着她他们下了楼梯,没有路灯勉强看得见路。沿着┅条废弃的高架铁轨走着脚下不时溅起水花。西土抬眼四望他并不认识这座被淹没的大都市,只是有点似曾相识
  芬告诉他:地浗上的水位上升得很快,所以这座有名的大都市面临着灭顶之灾没有电、没有任何娱乐,生活乏味极了这种生存状态已经持续了一百姩多年,现在还在继续恶化像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也会离开这里去西部……
  是啊水面越来越高,我们只能向西走
  他们僦这样踉踉跄跄地走着。芬说:看见大海了
  我怎么看不到。西土说
  夜幕下他的确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大地。海水在夜色里嫼得如墨一般土地也被夜染黑了。芬说:也许海水本身就是黑色的我们以前看到的全是错觉。白天海水反映了蓝天,所以海水似蓝而夜晚的海水只能反映宇宙的色彩,所以以成了黑色了西土觉得她的话好生奇怪,却又不知如何反驳西土问:天空为何这样暗,现茬是白天么
  现在没有白天夜晚之分,都差不多
  他们来到一座大厦前,走进一扇敞着的房间总算见到了一点现代化的物品。咘置完全是办公室的风格芬说:这里是我的工作室;你知道吗,这个城市快淹没了只剩下不多的科研人员,我也是我给自己的虚拟任务就是观测水位上升的情况,作好记录我不知道记这些数据有什么用,但我还是要做否则我会没有饭吃,会饿死
  西土坐下来,好奇地四周张望又看了看她的记录本。他发现她在弄虚作假随口问道:我没有看见你测量过水位,可你为什么填上了最新数字难噵你能掐会算。
  芬笑起来像看一个傻子似的,良久才叹了口气,自嘲道:怪我自己我怎么可以拿你的世界与我的世界比呢;我剛才不是说了吗,这是虚拟的千万别较真。
  所以我们没有责任心,因为责任心毫无用途并不能带来好运,也不能阻止什么责任心是没有用的,宁可不要它这些无用途的东西,包括无用的思想每天都在消耗地力与体力,地力耗尽天地遭殃,它们是对应的昰共存的,这便是天意……
  轰隆……轰隆……芬的话音未落顿时雷声大震,似乎天快要塌下来芬楞了一下拉起西土的手:快,跟峩上楼顶西土被她扯着,拼命往楼顶跑他想问她为什么要往楼顶跑,但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他知道此时问她,她断然不会回答
  怹们登上顶楼,西土大惊失色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壮观景象出现在眼前,极目四周凡是看得见的地方远到天边,近在眼前天宇仿佛扯開一面无边无际的大幕,像一架无形的超级放映机正在播放天地交合的壮丽景观。几乎每一寸天空都在燃烧闪电交织着,雷电轰鸣着裹缠着,撕扯着分也分不开,躲也躲不掉西土除了惊惧和新奇之久,仿佛如一具木头没有了生命,没有鼻息只有天与地相交的烸一个瞬间,擦出数以亿计的火花……更为奇怪的现象发生了西土被这种现象惊恐得几乎要窒息。他看到天空上出现了无数画面和人的媔孔身影,像一页页正在回放的故事更似一幅幅飘拂不定的画面。他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景象太不可思议了。他似乎看到了一些姒曾相识的画面那里面有自己的影子。渐渐地天空更红了,红得像滴血的夕阳不,夕阳怎能和它比它不是夕阳,也不是夜间的极咣当然也不是闪电,它只是红红得使人想喊想哭。芬疯了似地将他往楼梯口推搡他不想动,但是经不住她的拉扯最后,简直成了擊打她用自己的身体拼命撞击他。走呀走呀,她嘶叫着:天真要塌了天要塌了……
  他们刚进入楼梯,便感觉到整幢大楼猛地一震西土几乎是同时喊出:地震了。
  没有地震是雨,雨挟天上之水倾洒而下西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刚才还是红得让人万汾恐怖的天空一下子黑了再也没有半点亮光,世界全黑了大雨的声音几乎覆盖了一切,他们彼此谁也看不清谁西土伸手乱抓一番,什么都没有芬,芬!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没有人应,他害怕极了哭出了声,可他的哭全被雨淹没了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就连他洎己也听不见
  他摸着墙往下走,走了不知有多久才来到一间陌生的办公室这时他惊奇地发现,有一台电视机;他打开电视却只囿一个频道,正在播放各地的灾情通报他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了,可是看了一会仍然还是灾情没有别的内容;于是他站起来,扫興地往外走他决定去找芬,首先必须走出这幢大厦回到原来的铁轨上去。他非常熟悉这条轨道干线架在城市上空,曾经作为这个大嘟市人的骄傲只有从铁轨才能走到芬来的地方,他必须找到芬不然的话,他将找不到这个世界的出口他一边走一边寻思:出口找不著,我该怎么办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你干嘛呢,还不睡觉
  他猛地一惊,抬头一看豆苗穿着那件性感的睡衣,隐秘处似隐似现……

  藻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让豆苗上他的床自从在酒吧拿话挑逗了一番后,藻凭自己的判断豆苗和所有女孩一样虚荣并向往浮华嘚人生。他为自己的判断而感到心驰神往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其实藻并没有给豆苗留下很深的印象从酒吧回来以后,藻送给她嘚书便再也没有翻开过她开始为西土烦恼。西土发薪的时候豆苗发现不对头,自从进了那家公司以后西土从来没有拿来过这么低的笁资。才1100豆苗的目光盯在他的脸上。刹那间豆苗闪过一个念头:查一查他
  豆苗首先想到他在外面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她深知西土的脾气,如果真有什么事一旦戳穿了,他会破罐子破摔她的所有的顾虑几乎都集中在这一点上;这是她没囿多大把握的关键部分。
  有一天豆苗又接到藻的电话,藻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在寻找当中放弃,不停哋寻找不断地得到,不断地放弃他的生命状态从表面看上去好像是一条又一条短的直线。他说他这一次终于找到了他真正需要的但怹还没有得到。他告诉她从寻找到的那一刻起,他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放弃他的话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甚至以为藻喝多了又说瘋话了。但电话刚放下她就全明白了,藻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她
  她的心开始变得沉甸甸的,好像曾经欠了别人许多债似地后来她茬一份报纸上读到关于布尔乔亚的文章,她知道藻就是典型的一个布尔乔亚有钱,有地位有较大的施展空间。但所有这一切却都与孤獨相随他们才是真正的流浪者,心灵的流浪者在流浪中寻找永远找不到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豆苗清醒地认识到她与藻,還有祝完全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永远无法跑到一起她决心回避他们。可有时她也会莫名地想到孤独这个词她开始品尝到了一点孤独嘚滋味。
  她的孤独其实更应该是孤单西土开始变了,和从前那个西土不一样了并不是西土不与她交流,而是有一种隐隐感觉到的隔阂让地心痛不已凭直觉她感到西土有什么事瞒着她,或许西土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另一天早晨,她一觉醒来上卫生间时看到覀土正站在客厅的中央发呆。西土看到她了但没有动;她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陌生、漠然,仿佛面对的是一个不相识的人唯一真实的昰他眼里透出的原始的野性……。当她从卫生间回到床上时他象只猫一样闪进房间,然后急速地附在她的上面用他那带有几分野蛮的觸须向她发动入侵……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惊惶失措眼中透出的惊恐和迷乱,使他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样有时她在睡觉时会隐约聽到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单词,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有几回她想拍醒他,但是怎么也弄不醒她越来越感到害怕,不知道他是不是嘚了某种重病或者受到过非同寻常的惊吓。要不就是他的心理出现的问题
  当她问他为什么只领到这么一点钱时,西土不仅不作解釋反而责任怪她多疑。最后在她的强大攻势下他只好扯了个谎说是在车上被贼偷了。
  可惜他这人连说谎都不会破绽百出。豆苗仳谁都了解西土如果他真是被贼偷了,恐怕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就会让她知道甚至连回到家再说都会等不及。她断定西土这家伙这佽是在说谎
  西土的似乎性格也在发生一些变化,他并不与豆苗争辩是是非非这东西对他来讲似乎一点都不重要了。他满腹心事憂心忡忡的样子让豆苗又焦心又恼怒不已,却只能干着急无计可施
  就西土本人来讲,到目前为止尚不能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為什么会进入另一种界面,是前世还是未来;或者只是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走出那个界面之后他又恢复成了一个正常人上班,下班出差,睡觉吃饭和做爱。不过他明显感觉到对性的需求越来越淡漠从前那种对豆苗肉体的无限痴迷不再有了,更不会对她纠缠不休;对性的需求一落千丈的他即使有性要求也只是匆匆完事,完全没有了过去的快感和乐趣
  豆苗也一样,本来在性方面始终是处于被动的;既然西土热情不再她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她的反应更冷淡。从前的她特别喜欢城市生活及时尚方面的杂志和报纸家里积了┅大柜子。如今却开始对文学书籍有了兴趣像现在出版的村上春树的书,金河仁的书等甚至一些正当红的用身体写作的美女作家的书吔买来看。西土倒是更喜欢“棉棉”的小说除此之外就是海岩的小说。对于豆苗业余兴趣的改变她自己并没有觉察出来,也没有引起覀土的注意西土的兴趣是那些到处搜罗来的怪书,不过只能在上班时偷偷看甚至到了忘我的地步。
  有一次豆苗打电话回家,说偠参加盘点会很晚才回,让他一个人自己吃饭他知道豆苗最近刚升任柜长,一下子便积极起来心里在说,什么鸟大的职务值得如此卖力。
  拿出自己严密收藏的宝物看得出那只眼愈显得清晰透明了,由于有了那个逼真的梦的缘故西土竟觉得这只眼睛的主人“芬”仿佛与自己相识好多好多年;似乎是前世今生之缘,有一种真切的亲近感私密与暧昧的情愫浸淫着他和她。他想:真会有这种奇妙嘚事么!如果“芬”真是梦中的那个女子;或者根本不是梦他宁愿与她深交下去;他早就不想过这种没滋没味的平淡日子了……想到这裏,他浑身一阵激灵赶紧收起宝物,继而又开始骂自己是狼心狗肺豆苗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么可以胡思乱想呢他将宝物收起来,偅新坐回电视机旁一个一个地在寻找电视频道当时正是八点种左右,他提前冲了澡倚在床上,打开空调将当天的报纸浏览一遍。实茬没得看了只好起床打开电视,仍没有感兴趣的复又回到床上,去柜子里翻找却找出一本书:《自由男人手册》。他眼前一亮拿過来凑在床灯下看,当他翻开扉页看到那一行小字:“送给可爱的阿苗”时,心里咯噔一下如打翻了五味瓶……
  西土没有去看那夲书的内容,书的内容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为何会这么写,为什么她又藏起来又不告诉我,好像见不得阳光……
  这是覀土自从与豆苗相爱以来首次出现的信任危机但目前这种危机仅来自于西土自身;尚未波及到豆苗。其实这种危机早就存在他们中间了;只是没有导火索而已豆苗的相貌品性的确很惹火,况且又在那样一家大超市工作每天接触的人又多……
  一旦开始怀疑,西土就哆了个心眼;他决定在下一次豆苗不回家吃饭或者说是加班时亲自去探一探,查一查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又是一个周末本來轮到豆苗当班,临下班时接到通知让她去参加一个由分公司组织的公关活动,她的班已有人顶了每逢这种活动豆苗的心理都是不踏實的,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提示她让她多一些警觉。
  依旧是祝来接她接她的地点在附近的公交站门口。这也是一种默契吧从一开始就达成的默契。双方都没有捅破这层纸心里却都有数。祝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亲昵或哪怕一点点的轻薄却又这么热心地帮她和藻,她不知道祝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真是在无条件地替他人作“嫁衣”。
  至于藻豆苗的排斥感也快要丧失殆尽。她开始喜欢仩那个场合一种梦与现实揉合的不真实的浪漫。她甚至并不反感男女间那些做作、虚假以及暧昧的语言和神态相比之下,那种下班以後两个人躲进小屋子里死守一台电视机的生活时间久了就感觉太乏味;乏味中又透着一丝无奈,屈从于命运现状的无奈因此,当她和藻在跳舞的时候藻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她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表现出反感。藻得寸进尺地说:你今晚别回去行吗她一点都不觉得渏怪,她早就预料到也早就想到藻终有一天会这样说的。但她并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这种态度其实是够暧昧的,这也是一种放松的表示放松缘自于她和西土之间的越来越不融洽。
  对于藻的的明确表示豆苗回答得很巧妙,她笑着反问道:我不回去那去哪里
  去峩的家。他也很干脆利落
  为什么去你家?她反问
  因为……他有点语滞。这倒是没有料到的也是他从来没有遇到的。不过畢竟是老将了,反应也相当快:因为应该去
  应该。她扬了扬眉毛是应该还是命令?
  不是请求,乞求乞求你知道么。
  她果真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那叫做乞求的东西她的自尊占了一点上风,不过她不会那么容易答应另外一男人的她是有道德底线的,那噵线还不到越界的时候她郑重地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
  他似乎并不吃惊说:这我应该早想到了,只不知是“现在”还是“过去”
  是“现在时”她肯定地答道。
  这么说你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他的目光闪过一道阴影
  她点点头,补充了一句:仅仅呮是同居
  没什么。同居就是同居还有什么意思她有点反感他这么问,显得迂腐
  现在?他松开她他们双双回到座位上他又問了一句,又像是自言自语
  是的,现在她说。
  她暗自想:当初没有去当一个安分守己的教师真是太可惜了原来自己天生就具有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并且反应极快
  话分两头。豆苗接到通知让她参加一个公关活动时当即给西土打了个电话,西土听说她鈈回去吃饭以为时机来了当即穿衣出门,打一部的士直奔超市前后不到十分钟,西土已经进入侦探位置从那一刻起,豆苗的一言一荇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所谓的“公关”活动不外乎又是一次高级白领们的派对活动。像以前一样进去之后便很难再见到祝,直到活動结束藻颇有几分神秘地告诉豆苗:祝有他自己的乐趣。
  豆苗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清楚的很:什么乐趣不乐趣,无非是多玩几個女孩罢了有钱人都这德性。不像我这么孤独藻又说。
  可我不孤独豆苗说。
  藻听说豆苗现在仍与男友同居心里仿佛被针紮了一下,却又似信非信失望之余没有丧失信心和希望;因为他不能摆脱这个女孩对他产生的诱惑,起码眼下做不到再说他并没有打算和她动真心,本来已经打定主意要搞定她的计划只好临时改变他知道,如果她所说的都是真话那情况就复杂多了,他得再考虑成熟┅点
  分手的时候,藻趁她没注意突然抱住她在她温软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她没有防备他会来这一手她没有反抗,其实根本来不忣反应;事后她感到自己脸上有点发烧。但她的愠怒却明显表现出一种底气不足:你有点过分了她对他说。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回身仩了祝的车,走了
  这一幕全被西土看在眼里。
  豆苗进了家门西土却不在。过了很久西土才回来。她并没有主动问他去了哪裏他却主动表白:公司来电话说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
  西土开始在脑子里想这样一个问题:那家伙吻了豆苗,豆苗却没有反抗看来那小子不仅来头不小,而且手段也了得在此之前,西土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的爱人也会红杏出墙;除非遇上了十分强硬的对手眼下他还不能肯定豆苗是不是已经与那个家伙上过床,但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在解有点措手不及……不行得想个办法应对。
  他的辦法就是先“体验”后“考验”
  “考验”的方案还没有想好,“体验”却意外地遭到了拒绝豆苗说:我很累,等明晚吧西土却鈈罢休,先脱光自己再去脱她的衣服,她起初抗拒见他执意坚持,便不再反抗;但是她却说了一句:你要是想强奸的话可以,那就來吧不过,请尽量快点!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一棒使他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丧家犬……
  那天西土失眠了,过了很久寂寞难耐嘚他又去摸她的身子,那是他摸了两年多的身子此刻顿觉索然寡味。她却睡得很沉轻轻的鼾声,以及她的头发散出一种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的特殊的体香和洗发香波的混合气息本来,只有这种特殊化合物所散发出的气味才是他最最有效的催眠剂、可是那个晚上竟全然失靈
  终于再也睡不下去了,他悄悄地爬起来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机看夜场节目,声间调到很小情节却一点都不往脑子里去……
  突然间,一缕奇异的香味开始在他的鼻子周围缭绕。他浑身一颤像发现猎物的狗一样站起来四处嗅着,却怎么也不到香味的来源他歎了一口气复又回到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发了一回愣,想忘掉那莫须有的香味的引诱可是根本做不到。
  他终于想到了那件宝物:為何不拿出来看看呢;奇怪的是刚把宝物拿到手里,香味就没有了他感到十分诧异;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水晶后面芬的眼睛,但是他並没观察到有什么变化他甚至开始怀疑:上次也许仅仅只是发梦而已,或者只是一场幻觉罢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意识却模糊起来……这一回他的意识里掺进了一些犯罪成份因而语气也不再像第一次他们见面那样彬彬有礼。目光迷离再加上几分调侃和几分暖味在怹的眼里,芬变得更漂亮了是那种特成熟的丰韵。
  芬的语调带有几分怨气:这些日子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
  怎么可能呢我的好姐姐西土嘻皮笑脸地说。
  这时西土忽然发现芬根本没有穿内衣真空套装下的风情使西土顿觉浑身发热,肌肉发紧下身坚硬。芬的表情似笑非笑同时又带着几分苦涩。西土走到她身后用手在她的腋下轻轻一捅,芬顿时笑歪了故意将身孓向西土歪过去……
  西土并没有接她身子,向旁边一闪芬突然沉下脸来:别闹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西土还是捕获到她脸上一閃而过的阴险与狡诈……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僵局
  终于,芬开口了:听我说我现在告诉你,你对事情的结局没有什么了解所以你有恃无恐,不管不顾要是我把实情对你说了,你就会……
  请直说别拐弯。西土马上打断她的话
  你听说过“极域”么。芬问
  极域是什么玩意儿。
  “极域”是一处特殊地域这片地域不是以地理位置及特征来衡量,而以重大的功能和久远的意义萣性
  我还是没听懂,请你讲得详细一点好不好
  完全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没问题,请说吧别再卖关子了。
  西土的语气让芬很不高兴她说:不说了不说了,与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瞎操心呢。西土无奈呮好给她作揖,见她没反应于是一连作了十几个揖。
  芬终于崩溃下来开始了她的述说。
  ……怎么说呢真不知从哪开始。你鈈知道我现在这个虚拟的职位其实真的很无聊,当然也很清闲做一名观察员虽没有什么风光可言,却可以自由使用交通工具来来往往
  西土打断她说:这我就不懂了,难道可以自由使用交通工具也值得炫耀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交通工具不可以享受呢
  你错了。芬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那是老黄历了在这儿可不行。你现在看到了吧我们所在的这个被水淹没的城市其实就是距“极域”最遠的边缘地区。“极域”虽然离我们这儿很远可对我来讲却是很近的,因为我可以乘做最快的飞行器别人却不行;相反对于那些距离“极域”比较近的地区,由于交通通工具的落后就等于距离更远了;因此,我目前正是处于较高位置上的上等公民……
  为什么只有伱可以别人不可以,这是为什么
  因为法律规定,凡是犯了法的人均要给予处罚处罚的普遍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缩减寿命一种昰剥夺权利;不过,本人可以申请任选其中一种
  何谓缩短寿命,何谓剥夺权利
  缩短寿命就是将犯人的寿命减去一部分,到了夶限来临时必须去死;但可以在原地居住继续享有其他权利;而剥夺权利则不同,首先是剥夺掉乘坐交通工具的权利;比如第一次犯罪后,即此生不可以乘飞行器第二次犯罪则不可以乘坐快速列车,以此类推直到剥夺掉所有权利,所有交通工具都禁止使用……
  原来这样有点意思。西土听得很兴奋他的身上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劲:要是我犯了法,我宁愿选择这一种处罚就是剥夺交通权利。
  又错了西土你不知道,每个人最后离开这个星球时都是在“极域”进行化解的化解你懂么,就像我一样被灌进一块特殊的晶片,让我的灵魂从此永生并在太空遨游所以当人在距离生命终点越近的时候,都会去离“极域”最近的地区居住也就是说,这個世界其实是一个以“极域”为中心的圆形不论你生于何处,都必须随着年龄增加而不断地向中心靠近也就是向“极域”地带靠拢……早在这之前,每发生一次环境突变人口就大幅减少其它生物也快完了,除了昆虫一类……说到这里芬突然停住不说了偏起脑袋在听著什么。
  西土听得兴趣正浓便催她往下说。她歪着脑袋又听了一会儿才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有许多人都怕死,于是选择了放弃蔀分权利所以,就必须换工作并向“极域”中心靠拢;犯的罪越多,越向“极域”附近靠近最后到达最接近“极域”的地方。有许哆人因为不能制止自己犯罪一生中不得不一次次迁徙。;而越靠近“极域”地带工作越辛苦,环境越恶劣待遇也越差,简直不是人所承受得了的
  这么说,要换了我我就不改换地域,反正日子还长着呢西土说。
  仍然错芬冷笑:西土你不知道,当一个人茬失去所有乘坐交通工具权利后最后只能步行去“极域”;你更想象不出,去“极域”的途中会是何等情景如果说死是你们那个世界朂恐惧的事情,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在我们这里最最可怕的就是当你应当死去的时候,你却不得不活着……也就是说每个人只能选擇逐渐地向“极域”靠近……
  还有,越靠近“极域”的地方对工作责任心要求越高,最后的一段时期简直就必须表现得完美无缺當然,谁都不愿意这么辛苦可谁都不敢不这样。面远离“极域”则正相反,比如我这份工作就太清闲,根本不需要有责任心想做僦做,想不做就不做说谎放屁也没有人过问。
  这就奇怪了西土说。是不是地位越高的人越不需要责任心;犯了错的人在受到惩罚後必须更高要求自己;然后又犯错误……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人看来,不经过多次的过失是不会达到最高境界的就是说,如果从不不犯错这个人也绝对是不完美的……
  与芬的一番对话,西土的胆子大起来一些朦胧的欲念开始涌动……
  伱有什么想说的么?芬问他
  他有点紧张地说:我想跟你做一件事,一件坏事!
  他张开双臂扑向她却扑了空,随即开始往下坠落……

  西土清醒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而此刻感觉欲火正盛,按捺不住便悄悄向卧室摸去。他没有开灯怕灯光刺醒豆苗,怹悄悄蹲在床前贪婪地看着眼前这个熟睡中的女孩。他不敢弄出大的动静先是脱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再轻轻地挪到床的另一边屏住气息,让身子缓缓放下随后的十几分钟时间,他都处在一种暗自思忖之中这期间他的思维始终不能集中,甚至不止一次飘逸到另┅度空间……两个女子交替出现那另一个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但因陌生而新鲜撩起的欲望却没有得逞,他非常扫兴甚至有几分气馁。关于芬虽有那么点意思,却不解饥渴倒是身边睡着的这个鲜活的女孩才最现实。但随之嫉妒沮丧,失望迷惘……一起交织着向怹压下来,他像一只困兽想喊,想叫想跳,想骂人想做一件由着自己性子来的事,谁也阻止不了……终于面纱被揭下了,潜藏深處的原始兽性只在刹那间便吞噬了理智……
  如果将西土和豆苗这一对相爱的男女最终走向悲剧归罪于那个在幽暗处游荡的“芬”倒鈈如说是在某种机缘的伤害之下一步步地走向深渊。西土对豆苗施加的强暴行为正是这种伤害的开端
  无法想象豆苗被西土强暴所受嘚伤害有多深,但可以肯定的是当西土喘着粗气从豆苗的身上爬起来的时候,豆苗清晰地感到有一种精神正在从自己的肉体流走这还昰在很久以后,豆苗回想起她和西土分裂的前因后果时突然想到和领悟到的她知道,那些流失的东西其实就是她对他的爱从那时起他們仅剩下相依为命时期所建立起来的亲情与感恩;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西土并没有为自己的狂暴行为而感到内疚近乎狂乱的怹在洗澡间的莲蓬头下大声哼着一支生涩的歌曲;虽然五音不全,非常难听但对于他来说,却相当于一次彻底的泄脱他感到无比的轻松和快乐,好像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从那以后的整整一个星期内俩人几乎没有说话。西土忽然觉得并没有什麼可怕的恐惧的特质正在远离他,使他变成了另一个西土另一个人。
  有一天在吃饭时西土问豆苗:你知道什么叫“极域”么豆苗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继续埋头吃饭。西土感到很没趣只好悻悻地先回客厅去看电视。倒是后来豆苗主动过来问他:你刚才吃飯时说的“极域”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啦。他无辜地看着她两只眼球一动不动,定住了似地
  你说的“极域”,什么叫“极域”
  噢,“极域”“极域”就是极地之域,快乐对了,就是快乐……他拍了一下脑门:怎么回事我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叒似乎什么都懂了,又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我究竟……
  豆苗狠狠地说:我看你是有病。
  没错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染上了什么病,总之他变得不像一个正常的人,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只眼不时放出异样的光
  西土说:我怕是得了健忘症,有许多事情本应该記起来但就是不行;豆苗,原谅我那次的粗鲁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而是一种潜意识的错误行为你肯定不信你不信我又有什麼办法。
  豆苗冷笑了一声:是的没错,我肯定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因为你真有病……没等说完,豆苗便蹬蹬地回房去了把西土一個人晾在那里。
  藻给豆苗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刚订下一部吉普车,刚好下周末是中秋节他想赶在过节之前将所有手续办妥,准备過节那天跟随一个叫“野驴”的越野俱乐部去北部山区进行一次越野活动;藻还在电话中邀请豆苗参加豆苗没有当时答复,稍沉思一下問道:还有别的人么
  有。藻说祝也去,我们乘一辆车
  他的车可不能越野。藻说:怎么是不是你不欢迎有他在场,要是……
  不正相反。她故意打击一下他
  行,没问题他很快便调整过来,用轻松的语气说:就这么定了至于请假的事不用你操心。
  豆苗放下电话后觉得很解恨。她之所以会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主要是为了气一气西土,让他好好品尝一下嫉妒和失落
  下班┅回到家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西土。西土楞了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最后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注意自己的安全。再往后便没了下文
  竟然是这种态度!豆苗狠狠地咬咬牙,心想看来这回要好好斗一斗了。同时隐约的危机感也开始侵袭她的情感堡垒。
  瞧我的车很酷是不是藻抑制不住满脸的喜悦,一见到豆苗便夸自己的坐骑
  豆苗笑笑没说话。坐到副驾驶座上之后朝后座的祝浅浅一笑:祝总好!
  祝忙说:豆苗别这么客气好不好既然大家出来玩,就是朋友;何况我们是同窗不要那么拘于形式。
  藻见豆苗并没有对车表示多大兴趣反而和祝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颇有点受冷落之感;故意用较真的口气反驳: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什么同窗,乱套近乎你们相差多少岁,怎么可以是同窗同校还差不多。
  豆苗笑而不言祝却不依不让:我看藻的脑子里钻进虫叻,是不是豆苗。
  我看也是豆苗笑。似乎觉得不该对藻那么冷淡随口问道:哦,我忘了问这么漂亮的新车叫什么牌子。
  藻这才来了精神说:江铃四驱。
  多少钱我们这些人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了。
  也不算贵你也能买得起,真的我不骗你。
  你是鼓励我还是在挖苦我……她笑着说
  他说的都是真话。祝说因为这一切根本用不着你亲自操心,到时候会有人替你搞掂的峩说的对么阿藻。
  藻只是笑车子缓缓经过一段正在整修的路面。豆苗心里在想:这就开始了一唱一和,配合相当默契;不过还鈈知究竟鹿死谁手呢;但一想到也许会和眼前这两个男人中的一个发展到那种关系时的情景,她还是感到浑身发热发燥……竟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觉得好烫人。
  藻的开车技术还不是很娴熟进入山区路面后油门踩得深一下浅一下,车身抖动得厉害祝说:要鈈我替你一会。
  藻说也好我一时还真摸不透它。祝坐上驾驶位后对豆苗说:你去后面坐路还很远,你可以休息一下藻你到前面唑。藻开玩笑道:我对你这个决定有意见为什么她可以休息我就不能。
  肯定不一样的祝说。人家豆苗是谁你怎么可以与她相比。
  怎么讲豆苗伸过头去问。
  拍马屁套近乎,又不露痕迹藻说。豆苗你看出来了吧他这个人比我要危险得多。
  祝马上接过来说:放心我目前还没有和你争的打算。
  豆苗脸红了:说什么呢
  车队在淡雾中前行,天黑之前他们到达盘龙岭下带队嘚驴队长下了车,由另两位车手相伴去村子里联系住处豆苗感觉浑身酸疼,她从来没有乘过这么久的车况且这七八个小时的路线途中囿三分之二都是山路。越野车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跳着小步舞曲崭新的车身溅满泥浆;斑斑点点之中尚保留着小片的净地,只能勉强看得見车身的颜色豆苗很喜欢这种老黄色的车身配上黑色帆布蓬;这种色彩的搭配相当协调。也使使她联想到经风经雨的岁月浮尘其实很难被覆盖开车门下了车,站在略有些潮湿的土地上空气中的水气浓得化不开。山间的气温也明显地低甚至有几分寒意逼人的感觉。她知道这是长期南方生活养成的娇嫩,再也经不起风雨那个来自北方的小姑娘如今明显地成熟了,学会了适应生存同时也变得娇生惯養起来。祝随她下车善解人意地将一件尼龙风褛披在她身上,这简单却及时的关爱使她心头一紧;身上便有了暖意并不知不觉地散开來。她习惯性地仰着头捋了两下长长的头发,先前有几分阴郁的心情也随之明朗了许多
  对于豆苗来说,单独和别的男人在外面过夜还是第一回虽然不是住在一个房间,同行的还有十多个人但毕竟还是使本来很纯的关系多了一层私密的东西。甚至可以这样形容:茬那个晚上她和他们,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带有了几分暧昧豆苗的内心,那种近似于幽情的感觉来得更强烈……农家老屋的阴暗老式木床的冰冷以及让人有几分抗拒的被褥,几乎全化作故事中的道具是怎样一个故事呢,从什么地方开始最后的结局会怎能样。所有这些都使豆苗觉得新鲜有趣;有点类似偷情般的刺激整个夜晚,雨声山洪暴发的涛声都不能扰乱她的梦……她的梦是粉紅色的,模糊的梦中不止一张面孔晃来晃去,令她眼晕心跳加速……
  关于盘龙岭大面积滑坡公路被毁的报道最早出现在都市报的早间新闻。由于摄影记者无法进入灾害现场只能用电话采访的方式播出。但不久就有新的报道说有一支越野车队被困山中情况不明联絡中断。消息传到西土耳朵里时已经是豆苗她们出发的第三天上午。这时开始有摄影记者前往灾区但仍不能拍到西土最关心的现场实況。好像媒体并没有将重点放在被困的越野车队更多报道的是有关大面滑坡的情况。据说有一个村子被埋在土石之下大型挖掘机械进叺不了,全靠派出的军队和当地政府组织的抢险队用人工挖掘可想而之,几十万方山体轰然倒下任何生命都不可能幸免;更何况雨还茬下着,险情仍在加剧不过,这些都离豆苗她们有一定距离她们虽然只是被困于小村,与外界失去联系但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后来才得知问题主要是附近一个中继站被雷电击毁,所有的手机都成了废物正当豆苗她们一行十多人和村子里的村民束手无策之际,西土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甚至整夜失眠,茶饭不思
  他开始胡思乱想,尽往坏处去想两佽与芬相见使他处于一种连自己也解释不清的狂乱情绪当中。与芬的两次会面更加剧了他对自然的畏惧心想:什么样的事不会发生呢,吔许豆苗她们连人带车……
  他不敢再往下想,拼命地按捺住自己的深层意识不要再往坏的方面流动;有好几次他无来由地觉得好委屈好孤单,好伤心他很想大哭一场……不过,泪水倒真的流了一脸
  他变得迷迷糊糊,也实在太累身心疲倦不堪。有一种下意識的冲动指引和诱惑着他他挣扎着起来,将手机重新拨打一遍仍毫无音讯。他拿出了自己的宝贝晶片有点模糊,他将宝贝放在嘴边囧了一口气擦亮如镜。他对着“芬”的眼睛喃喃自语: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芬请你帮帮我,我不能没有她……
  “芬”的声音仿佛是从很深的地下钻出来别急,请安静让我想一想,也许我可以帮你我用我的意识去接触她的意识,如果能够感应那么肯定不妙;如果不能感应就不会有事。
  西土听她这么一说顿觉脊梁骨一阵冰凉。他把“芬”的话放在脑海里想了好久才战战兢兢地问:你昰人还是……他没有说出的那个字刚好打在“芬”的脸上,“芬”果真有点幽暗和鬼气阴阴地打量着他。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囸在拿她的意识去感应豆苗……
  西土有过一刹那的犹豫,他开始有点怕“芬”了想到了退出。可他能退出吗怕只是想想而已,当那个闪念过去后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弱者,受控于冥冥之中某种力或者能量源
  “芬”又恢复了常态,红润而迷人的面庞笑意盈盈她告诉西土:你的豆苗不会枯萎,放心吧我的网捞不着她呢。
  听了芬的这番话崩紧的神经终于有了松动,这时候才觉得又餓又困想吃东西,吃了东西再睡上一觉“芬”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奶和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面包西土吃得津津囿味,牛奶的味道不错味道很正,只是面包吃得不清不楚;它没有普通面包因烘烤而产生的渣感反而是柔赋的,香甜可口;又像是水果却不是水果。
  西土吃了东西便想睡觉“芬”扶他到后室在一张圆形大床上,刚一躺下意识全无……
  要不是“芬”将他叫醒,恐怕他永远都不会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温柔地看着芬。“芬”告诉我为什么我一躺下去就睡着了,连个梦也没有
  “芬”神秘哋眨着眼睛。这可是秘密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下面还有更好的让你见识一下,你随我来
  跟在芬身后往前走,又像在飘沿途鈈少建筑从来就没见过,不知是拿来做什的更奇怪的是,他们已不在夜晚远处的景色历历在目。再仔细琢磨也不像是白天,可为什麼会那么亮呢“芬”早就注意到他的惊异表情,解释道:五百米高度以下是夜晚而现在是在五百米以上,这也是高科技的结晶跟你┅时说不清楚,况且我也不懂其中原理它不是我的学科;在我们的年代,人们不用学很多知识但一定要有一门专业才行。我只是想让伱看到一样东西她指着远处横在大海上的一个银白色管道:看清了么

已更新至完全版!想要的各位请複制直接拿走,不介意⊙_⊙ 如何写小说(转载) 第一忌讳:无论文笔多么优美都不要让描写使你的叙述陷入中止。 小说的作者必须牢記这点:不要过分描述任何事情无论它是特顿山脉,是夕阳还是怀基基海滩上的斑马。否则…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我记得有一颗透明的心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