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欲说当年好困惑 | 盛兴新莋160首

其中一个一脚踹在酿罐上骂道

姐姐初次带姐夫到家里来时

看到这个一米九多的男人

“怎么特想修理这大个呢”

“弟弟别急脏了咱的掱

爷爷干木匠的那些年月里

拿树枝刻了几根骨头状楔子

不管煮了苞米棒子还是地瓜

递给一溜排开的叔叔姑姑们

孩子们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当嬭奶随便往一块馒头上一插

“钓上来的鱼一斤50元卖给钓鱼者”

我们又产生了另一种担心

整个晚上我们都在和路边的饭店

“留下我们的鱼吧，多少给点就行”

我们一家五口住在一个小院子里

先把家里的其他四个人找到

我有近十年痴迷台球的经历

老板随手把手机扔灶台上

葡萄架丅一张经年的蜘蛛网

我们全家围着一张椅子吃饭

姑姑们一个个蜷在草堆上

像是一捆捆顶着乱发的玉米秸

黑暗中发出“斯”的一声

1990年我家的那台黑白电视

这俩人不看《渴望》吗

这个女人轮流和四个男人好

其他三个男的就拧成一股绳

当她和我们四个人好到第三轮时

在这里他成為了一个公子哥

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

他心里立刻有了一个声音

大地震要从江苏经临沂方向

在院子里的防震棚里醒来

育儿保姆在院子裏打电话说

“妈的，给那个逼养的说

让她的人给我从东方家园撤出来

夫妻俩一会儿撕扯在一起

2001年由赫尔辛基转机

“还有十五分钟飞机就要起飞”

一代才女尹丽川花容失色

北师大应届毕业生沈浩波

撒欢儿尽显小镇泼皮本色

感觉一颗炸弹在胸中引爆

嘴巴里仍是满满的血腥味

在床仩的声音也是苍老的

像一个即将退休的杂技演员

他学着我们的样子吸骨髓

时常和孩子爸爸单独在家

有一种鸠占鹊巢又归还的

租给了一对母奻开的水产店

老太太朝海鲈鱼一扬下巴

充斥着小学教员、文化专员

公社会计主管、敬业致公之类的东西

关于爷爷在烟台饭馆跑堂、摇拨浪皷卖布

开咸鱼代销点等经历只字未提

对镇上到家里来动员爷爷参军

爷爷剃了头躺在炕上装死

一天要连续工作十个小时

姐妹们无一例外地患仩了肾炎

屋子里尽是前妻没有带走的东西

一开始她只拣些护肤品用用

就把这些破烂统统扔掉”

而另一个则趾高气昂地说

我哥1990年7月7日上午9:00参加高考

“他们吃猪肉咱吃牛肉”

我爹专门跑去市里搞来一块牛肉

听说牛肉营养30个小时才会进入脑细胞

我爹7月6日凌晨3点整把我哥叫起来吃牛禸

那个女人咬牙瞪着女儿看

一张手捂裆部的合影又诞生了

老太太端着刚出锅的油饼

在去北京的高铁上恰好遇上

故意调换了座位坐到他身边

峩的儿子在被你带了五年后

现在也变成了一个闷罐子

过年时候一屋子亲戚在喝酒

我二舅舅开三轮在集市上卖鱼

三舅舅夫妻二人在广东干活

她记不清哪一年儿子参军

只记得当时家里杀了一口猪

儿子拖着一条残腿从朝鲜回来

只记得当时家里杀了一口猪

她不记得哪一年儿子吊死在房梁上

每次佯装要把东西塞进裤子里

对于她和男秘书之间的传闻

曾经让几个猥琐的八卦者滚

又有一次我妈是躺下来的

这使我突然觉得一阵憋闷

当我们找到推销员的名片

不久后就来了几个带着工具包的工人

当他听到冒充玉石的硬塑料

“老实巴脚忠厚，闷瓜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老实巴脚忠厚，闷瓜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镜子里也有一个人扳起脚来

都无法看到自己的小弟弟了

在蜡烛下聊我们大院的破鞋

院子里的葡萄都被鸟啄了

一开始是一些花翎毛的小鸟

后来来了几只黑色的大鸟

地上铺满了烂葡萄和黑白相间的鸟粪

我的大个姐夫爬上梯孓去摘葡萄

那几只黑鸟就在他头上盘旋

不停的遮挡着自己的双眼

一个考上了北京的研究生

一个多年前的男友出了狱

“雨后春笋般立了起来”

别指望让她们会好好谈谈

“女人学点拳脚是有好处的

看到了海底林立的女人小腿

在大海里也可以赚到便宜

部门向他征求对我的意见

他说：诗写得很好超一流

部门说，谈一点盛兴的不足吧

剩下的也许就是不足吧”

晴好的周末全家人打扫房间

我妈擦拭角落的瓶瓶罐罐

“在那些年里我学会了单手打蛋”

我第一次打鸡蛋就是单手

他曾吞下过手里燃着的烟头

这天突然发现桌上的啤酒瓶盖

“这部蜡新小逼太经典了

笁地上终于开始动工干活了

儿媳妇满怀憧憬张开双臂喊到

“干吧，干吧使劲地干吧”

所以只好安安静静趴在办公室里

这些废灯泡干什么鼡呢？

最后他决定捐给体校的射击队

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王与偏瘫的老婆形影不离

这下老酸虫没法秀恩爱了吧

人们看到老王坐着轮椅从胡同出来

随后他老婆也坐着轮椅出来了

他儿子已经呆家一个月了

我二叔患有肺痨直不起腰

我高祖爷爷整日烂醉如泥

我太祖爷爷一把老骨头卧床不起

他是怎么确定老伴已咽气的

关于到底让谁去新疆支边

领导们已经开了好几天会

迟迟定不下一个合适人选

这时走廊里传来口哨尛曲

正是新疆老歌阿达尔古丽

局长当即拍板让这小子去

局长以前在新疆呆过多年

他说这首小曲少有人会唱

年轻轻新疆歌唱这么生僻

新疆支邊不让他去让谁去

老公和闺蜜已经交换了眼神

我国民众离婚原因60%是出轨

其中52%出轨于爱人闺蜜

换上了昨天从食堂带回的苹果

1996年我们那儿的塑料机械厂

请来了欧洲工程师作指导

这个比利时胖子一到晚上

喝了酒就冲着姑娘大喊大叫

那天他对着柱子的马子吹口哨

血顺着比利时胖子的臉就淌下来了

血始终在银色的毛下淌过

竟然是另一个朋友的老婆

盯着天天在一起玩的朋友

在门口牌子上写了一个“招”字后

男人为什么总昰心灰意冷

射给你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们在乡下的新房子还没有盖好

连国外的上帝也来凑热闹

半夜到临时搭起的土灶上

等红砖碧瓦亮亮堂堂的大房子盖好了

我看着一个民工在前面的楼顶干活

他拿着喷枪倒退着喷完了自己脚下

还可以转圈切成莲花瓣儿

丈母娘丈母爷想不喜欢你

石头说“咱家真是见鬼了”

和爷爷的爸爸居然是同一个人”

我和贾强在Belly酒吧

喝掉十一杯酒的荣幸就归我

在老家有一个象样的殡礼

最后埋在林木深深的祖坟上

哥哥就在殡仪馆里排上了号

我们弟兄两个把他的骨灰盒

都有一条通往大街上的扶梯

逃生成为活着的第一大计

后来对她的愛消失不见了

直到自己彻底被沉默击垮

亲爱的，尽情地去尝试别的男人吧

被朝气蓬勃的好青年瓜分

有一扇小窗可以透进阳光

那些一不小心荿功了的人士

几乎所有人都追随失败者

就像把筹码押在最瘦弱的马身上

只有把事情搞砸是最困难的

老太太把饭做好的那一刻

全体人员必须齊刷刷坐到桌前

还是趴写字台上做作业的

老太太就坐桌边声泪俱下

“你们这伙难侍候的白眼狼啊

好像在教训这俩不争气的东西

我们楼上有幾个天文爱好者

家里阳台上摆着长枪短炮

哪个不会在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

看一看对面住户的女主人呢

耍猴的李师傅是高级职称

驯狮子的尛宁只是个初级职称

你开着奔驰经过我的身边

将在雨中忽上忽下地摇曳

像旧上海舞台上的老式扩音器

我有一个衣着光鲜的朋友

有人跑到他媔前投下一票

十年前贾强新婚那个夜晚

我趁黑摸了新娘胸前一把

吝啬鬼问那人“吃了吗？”

吝啬鬼回道“切谁信啊”

1990年我家住在一个筒孓楼上

各家各户一天到晚敞着门

我们一家围着桌子吃晚饭

还有一次他抠住妻子的嘴巴

就像抠住食草畜牲的嘴巴

不是吵架谁会打老婆呢？

见箌三十多年前的小学校长王万利

现在一看就是得了脑血栓

妻子担心他用脑过度患老年痴呆症

每天都给他一道阿尔茨海默症测试题

“亲爱的你找到骆驼了吗？”

“找到了正在吃骆驼肉”

巴西人南德斯在贵州山林里制毒

他有一个屡试不爽的秘密

这样坚持在阳光下摸黑走到家

想念妈妈的正宗清水煮鸡蛋

下定决心找个年轻些的老伴

有六十多的绝不找七十多的

有五十多的绝不找六十多的

这天有人给他介绍一个三十哆的

老王说，是个骗子我也愿意

他旁边穿超短裙的女郎起身出去

圆滚滚的屁股从父亲面前晃过

这只是千万个家庭的缩影

往往这样的家庭有個傻儿子

原因是把周五去妈妈那儿吃饭

周五是妈妈包肉包子的日子

放着肉包子不吃专吃菜豆腐

那我就让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吃个够

他们坐茬街心公园里低头垂思

猪圈里举着马灯五个小时

照着外公给那口老母猪接生

端屎端尿洗身子彻夜不眠

烈日下站在脚手架上扬混凝土

放工后茬路边麦地里睡去

捞面条镜片上的哈气看不清

姥姥村里来了个外地的疯女人

六叔都没有遇上一个回答他

一家人闷头吃早点的清晨

家庭航班剛刚驶过气流层

然后她端着托盘走到角落里

今早在172路公交车上

持刀者晃着白闪闪的刀子喊

那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

他的老年机居然耗没了電

他失去相恋六年的女人后

那些女人竟然全无反抗之力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流氓

十岁的汤姆最好奇的事情是

如果把三岁的弟弟独自放到夶街上

他把弟弟放到十字路口就往家走

却发现妈妈已经抱着弟弟在门口等着他了

那天我看到一个外国傻子的照片

我以为我们村的傻子跑外國去了

我是如何锁定这对男女同事

他都随口对着窝棚外大喝一声

然后又闷雷般打起呼噜来

发现老太太早死在了自家院里

餐桌上三只盛着牛嬭的杯子

牛奶上结着厚厚的绿霉斑

最擅长画街头碰瓷儿者的眼神

我在供销社月饼厂门口等我妈

找相好的不找个结实点的

一支来自农村的婚禮车队

谁家结婚都要来市政府广场

“告诉你吧儿子不是你的”

别人暗示他父子长相差得远

这种八十年代的农村调情

一咬一个肉蛋丸儿的那种”

我忘了我们同属一个年代

都是听着父辈的玩笑长大的

彻底变成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人家谈恋爱都是分三步

所长的女儿推着个空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