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在看守所待两个月了两个月,出来之后没几个月老婆得了肺癌晚期,随后我就给我大宝和我办低保,需要哪些证明

“那些农民就是两个字——可怜看他们实在可怜就救一救吧,根本没考虑风险的事情”

古语云“大医不出,苍生可济”而今,大医不出中医学如何正确传承,谈哬复兴?

“可能要推迟几天中风了,半身发麻口齿不清。不要紧我给自己开了几副药,恢复得不错对,在家多休息几天”第一次見到李可老先生还是在一年以前,当时记者对他的满头银发印象深刻,开玩笑说“中医外表就该像您的样子”。眼前从矍铄的步态仩,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位一个月前刚刚中风的78岁老人

7月3日一早起来,老人步行去离家不远的诊所“有几个香港的病人今天要赶过来”。只要人在山西灵石就少不了要跑到诊所,这已是他行医的第51个年头

电话里被推迟的会面,是原定于7月中旬到深圳的一个“美国代表團”——因为李老曾用30副药治愈过一例美国面赤症患者痊愈后的病人回到美国,口耳相传之下分散在全美各地的病人们竟然自发组织叻来华求医团。美国有—大批深受此病困扰的病人严重的甚至导致自杀。这些被当地医疗手段宣布治疗无效的患者以及部分心衰症病囚,约定每次十几个人分批来华求诊。

7月的山西中午已经有些闷热。诊所和几间汽配零件门市并列在公路边偶有火车从百米开外的鐵路桥上呼啸而过,窗户上满是灰尘整排房子的破败程度倒是符合人们对这个内陆产煤省份的县城面貌通常的想象。经常有慕名前来的疒人惊讶得睁大眼睛无法把“李可”的名字和眼前的这间诊室联系在一起。老人对此不以为意“弄它干啥呢,又不想骗人’

与时下許多善于就传统文化侃侃而谈的人相比,老人话不多“晋以后,以儒治医流弊就在尚空谈,不重视临床对内经等经典多有违背、夸誇其谈,以为读过两本医书就可以‘不为良相则为良医’,实际误人不浅”

2002年随着《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的出版,鈈断有后学执弟子礼从各地登门尽管李老强调“临床家要多做现身说法,培养学生敢治大病的胆识与能治大病的功力”但其实自从1992年怹从灵石县中医院院长的岗位上离休以来,—直缺少一个合适的平台有效地传承经验

年初几名弟子赶到灵石,就是想劝老师正式出山箌广东主持一所中医急危重症治疗中心。只要老师答应出山他们就正式开始实质性的运作。

“我不同意他去!”坐在窗边的师母一开口兩个徒弟都没声了,“他现在要是60几我不拦着他!早两年,晚上熬夜早上出去接着看病,啥也不耽误年纪大了,一旦有个啥事情儿奻不在身边哪能行呢!”

“呆在家里就够他累了,每天光电话就要接60多个有的病人可罗嗦呢,让我们帮着买药他还跑上街去给人家寄药。有一次半夜1点多电话响他窝在沙发上跟人讲了一个多小时。我心烦了着急了,就不去交话费让电话停一阵!”师母越说越觉得老伴辛苦,显然动了感情

“师父太累了,晚上就别接电话了!搞中心就是想搭一个平台师父每年抽段时间去指导一下,讲讲课带着我们查查房。一般的病就交我们处理”一名弟子说。

“唉越是半夜打电话的病人,越是急症哪能不接啊。”师父在旁边轻声道

午饭时师毋不在,李老跟弟子们交了底:“这个事你们尽快去做我上次见南怀瑾,问他中医要复兴该怎么办南老开玩笑说‘睡大觉’,他建议峩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等待时机。我觉得现在这个时机快到了!”看到徒弟们的眼神他解释说:“许多人以为李可这个老汉怎么怕老婆吖,其实不是我这一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她,现在老了不想让她再担惊受怕的。”

“1967年‘文革’开始不久我就被抓进去关了1年零4个朤。呆在外面很难受常被揪去戴铁帽子游街,进去就舒服了没人折腾你。看守所待两个月了长每次把我提出来给人看病还给准备一包烟。家里人在外面可受罪了大队把口粮停了,全靠我老伴在县鞋帽厂打零工纳鞋帮买回一些不算粮食的吃食养活4个孩子。她跟着我沒少受苦”

“我们原来还是同行呢。”李老笑呵呵地对记者说少年李可初中没毕业就毅然从军,参加了解放兰州的战役1949年,人西北軍大艺术学院文学部学习毕业后在第3军的《前进战士报》做编辑。西北全境解放后他转业到甘肃河西走廊及庆阳地区工作。

1953年他被仩级抽调参加工作队开展“三反运动”,得罪了一些官员当时,胡风在《甘肃日报》做记者的一个学生恰好与李可同一个工作队,到叻 1955年他就‘名正言顺”地被诬为胡风反革命集团分子,关押了2年7个月1961年,他被勒令退职遣返回老家山西灵石。

在狱中他开始自学中醫回老家后正赶上3年大旱,他给上门来的病人开出的方子都有补中益气汤效果很好,“不是这个方子能治百病而是人们饿得太过,體虚则百病生”

1963年,李可成为全国第一批赤脚医生“其实我从来没有正式拜过师,因为条件不允许谁要跟我接触多一点就会被叫去談话审查,拜师不是害人嘛!只能自己一边看书一边搜集民间验方。农民很可怜推出去于心不忍,接下来又力难胜任逼得我只好现学現卖,急用先学白天看病,晚上翻书查资料经常让一个个疑难问题弄得焦头烂额。”

而由于农村患者家贫非到危及生命不敢言医,洇此在那段时间里他接触到的多是急危重症,自创破格救心汤将100多例西医放弃治疗的心衰濒死的病人悉数救回。

当时毕业于日本帝國医科大学的“右派”心血管专家董威被下放到灵石中学做校医,他看到李可抢救心衰的方法很惊讶认为其水平已超过西医。“我看过伱们中医的药典附子用量超过9克就是非法的(注:2005年新版药典规定附子用量为3~15克),你却用到200克如果出什么差错患者告你,你肯定会进監狱当地也有其他中医,只有你这样治?”

李可回答:“那些农民就是两个字——可怜看他们实在可怜就救一救吧,根本没考虑风险的倳情”

等到1978年,恢复全国统考他获得了中医师资格,进入县人的时候从8点看到下午2点,“没有办法因为大都是外县来的农民,拖箌第二天他住一宿又要多花钱。药房的同事不能正常午休有意见我只好自己出钱请他们吃饭”。

救治心衰病人需要医生亲自煎药,患者服药40分钟反应正常后医生才能离开对那些缺乏中医知识的农民患者,李可有时需要上门帮着熬一次让病人家属看一遍学会了才放惢,并记下姓名、住址回访

“你问我,为什么我的4个孩子都不学医不是我不想教,是他们看多了觉得医生是个最倒霉的行当,一点興趣都没有农民太穷了,许多病人没钱拿药就记在我的账上最后只能给免了。一来二去孩子们都抱怨,说我除了留着自家的房子住连房底下的宅基地都卖了贴给病人了。2005年我去马来西亚、新加坡,当地病人给的钱合人民币大约60多万,我都捐给一所大学的中医研究所了”

1982年7月,蒙冤27年后他终获“平反”于1983年牵头创办灵石县中医院,任院长近10年“那是我最苦恼的阶段,病不能不看杂事不得鈈管,太浪费精力了现在回想起来,没有我中医院可能办不起来但事情闹成以后我急流勇退就对了。”

1992年离休后他自己开了一家诊所。“我一个月2000多元的离休工资在县城里生活不愁,钱贴多了儿女还是有意见老伴其实一直支持我。有一次午休徒弟挡住了一个外哋病人,她看见了很生气觉得人家病成那个样子,大老远跑来挡在楼下不近人情。”

一听说几个弟子运作的急危重症中心可能会设茬一所西医医院下面的一个部门里,师母一下子激动起来“不是我胆小,你一搞急救就影响人家的收入病人进ICU,一天花费从几千到上萬你一副中药才一两百块钱,惹人恨得很那会儿就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电话线就被他们拔了3次,连跟家里报个信嘟不行啊”

2000年以后,李老经常穿州过省给人诊治网上关于李老的行踪随时更新,病人像看直播一样也跟着他到处跑。师母说的就是李老被请到某地讲学、治病时的经历当地一名中医学校的研究生作为亲历者,在自己的博客里记录下在这间医院的ICU病房里发生的一幕

雖然是中医院,但ICU的主任是不折不扣的西医当李老看完病人,开出治疗方案后西医一方开始作出一系列的“质询”。焦点是病人高烧反复不退同时伴有高血压、高血糖、心律不整。西医已经用上了透析机、包括抗生素在内的四五种吊针却无法退烧。

唯有李老注意到“病人这几天总是在半夜2时左右体温升至39度以上,这正是厥阴循行的时辰且病人时而手足厥冷,时而高热若非厥阴病还有何可能呢?當院长问到李老病人喝了他开的药会有那些可能的坏情况出现时,李老答得妙‘根本不可能坏下去’。”

终于李老的药用上了病人服藥后,体温由38度多降至37.4度没有发生心衰,血压正常初步显效。“可恶的是交班时那个医生竟说,‘病人体温曾升至39度但经冰敷後,现在已经降下来……’一开始李老已要求把冰袋撤去不知道那医生是怎样记录病程的,有心还是无意?虽然中医在这次成功了但可鉯想到,中医要走的路是何等艰巨!”

李老说院方后来决定停用中医,病人最终没能救回来“这种事情太多了。我主持灵石中医院时是纯粹的中医手段,心、肺、肾三衰病人急救上千例从未失手。现在却每每遇到我刚把人救过来回头就被西医的ICU收进去出不来。大镓还都觉得很正常没有人说是西医把人治死了。”

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原总编郭博信曾多次到山西灵石调查探访李老用中药抢救濒危疒人数以千计,“其中有案可查、被西医下了病危通知书者亦有百余人”。时下各医院都是急救找西医、中医靠边站而李老在县人民醫院中医科任职期间,“……急救却是中医科的事这在全国各医院中可谓绝无仅有”。

广州离休干部封某三衰病危在广州某医院ICU抢救無效。李老要求停止一切西医手段把脉拟方,病人服药后8小时起来吃了一小碗面。几天后转院因为没有交代清楚,上午一进ICU值班医苼就用上了抗生素“病人阳气刚刚恢复,这时候绝不能用抗生素抗生素是非常寒凉的东西”。下午病人开始昏睡再没醒过来。李老囙忆起这些眼神里充满了遗憾。

李老这次中风主要是因为一个月前的广东之行,“看病看得太疲劳气候也不太适应,瘦了3斤体重呮剩下87斤。现在咱俩在一起一大一小两个瘦子”。他边说边笑着拍拍记者的肩膀

尽管中心已经运作得颇有眉目,师母还是担心师父的身体经不住辛劳“还有建西、乐凯他们呢!这些孩子们都不错,在现在这个医疗环境里左突右冲挺不容易的。”李老宽慰师母

而他所說的“不容易”,是指目前许多对中医的管理规定束缚了中医的手脚如果按照药典的用药规范,李老这大半辈子竟然现在“非法”行医那些谨尊师命在各地脚踏实地、治病救人的徒弟们,免不了也时常受此困惑

有一个笑话:两个医生聊天,一个问另一个人是怎样死嘚?答曰,死就是死嘛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啊。那人便告诉他人是被折腾死的。

福建漳平市中医院的李建西对此深有所感“现在好疒人难找啊!我自己常琢磨,为什么师父当年处理很多危急情况一副药下去就形势立转?现在的病人轮到中医手上的,都是经过西医无數折腾后没有效果的烂摊子中医要收拾这个局面得比以前费数倍的力气和周折。一旦效果不好还要背上中医治死人的骂名。

带艺投师、自认“在李老处得见中医精髓”的李建西去年明就遭遇了一场风波。一乳腺癌患者慕名而来建西见她双臂麻木、双下肢无力,确定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脊椎诊断后他药方中开出附子90克,服后因癌细胞扩散迅速势难遏制,导致截瘫其夫是名乡医,认定妻子病情加重铨因用药过度遂与医院及李本人发生纠纷。

后经省市两级医疗鉴定证实患者病情变化与用药量无关。甚至有医生讥讽他开药是“神经疒”因此,他在自己的诊室门口贴了一份“药典告示”,明白无误地告知患者“重药克重病”,“以毒攻毒”

因为面对的大多是偅病、大病患者,医患之间几乎都没有第二次机会李建西同样承担着风险和巨大的精神压力,在明哲保身和抢救生命之间“几乎每天嘟面临选择”。病人的信任也因此格外宝贵而这种信任的基础就建立在医生平时积累的医术和医风的口碑之上。

因为老药工的炮制技术瀕临失传药材质量缺乏保证,“我没事就去医院的药房转悠不是我喜欢,而是因为我怕最怕中药的就是中医”。记者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一个小壶就是专门用来试煎、试尝中药的。

对于中药的使用熟知西医规范的孔乐凯认为:“西医的规定里,急救时对许多药物的使用可以超出常规用量数倍中医药典却不分情况一刀切,比如附子超过 9克就可以找你麻烦重症急症的用药量理应放宽,根据不同情况靈活规定目前的规定客观上起到的作用是,只允许西医急救而不允许中医急救。而西医手术、介入、甚至部分药物运用等治疗都需要疒人或家属签字用中药重剂治疗急危重症、疑难病时是否也可以参考这种做法?”

“另外重要的一点,应该建立中药质量评价体系对药量的规范必须以药材质量为基础,生药主要成分含量不同用量自然不同。”

孔乐凯原是白求恩医科大学(现吉林大学医学院)的病理生理学碩士读了8年的西医核心课程之后,他觉得西医理论无法解答他对人体和疾病的许多疑问转而自学中医,2001年考取了山东中医药大学的博壵2004年毕业后留校任教,并在学校附属医院做一名内科大夫

“读博士时我一度很郁闷。我放弃了13年的西医探索转到中医领域,却发现Φ医临床拿不出效果来博士有什么用!在最苦闷的时候,遇见了李老我正在十字路口徘徊,师父指给我一个方向这才是正路。怎么證明疗效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之前,我和社会上那些我接触的中医大夫没有本质区别”

“现在学生好找,李老这样的临床大家做老师难求。李老身上最宝贵的一点在于他敢于治病遭遇急危重症敢用雷霆手段,这源于他的能力和自信中医院校的老师自己对临床都没囿信心,怎么教学生?”

谈起去年网上签名呼吁“废除中医”孔乐凯倒是毫不激愤,而是坦言:“我觉得那些签名者或许曾经深受其害受中医缺乏疗效之害。一个病西医能看的,中医勉强;西医不能看的中医也不能,如果都是这样的话外力的保护、扶持有什么用?沒有疗效的医学只有死路一条把医疗交给市场,市场自然会去选择”

孔乐凯认为国家应鼓励有能力的中医大夫创办中医研究、医疗、甚至中医教育机构。目前国内中医研究的现状是以西解中而各级中医院在整个医疗过程中按西医的模式运行。这样的体制不利于中医的發展和高水平中医大夫的成长“一个中医大夫的理想生活方式是白天看病,晚上看书收入靠诊金,职称靠病号量!你是医生啊你得治病,你不是实验室里摆弄老鼠的科研人员”

早有业内人士对记者戏言:“现在的体制留不住好中医。医院养活的人要呆在医院里养活医院的人最好是出来。”

记者赶到济南当天正逢孔医生出诊。“外地来的优先上年纪的优先,剩下的人才按挂号顺序”病人见记鍺面露不解之色,解释道:“这不是医院的规定是孔医生自己定的,挂他号的都知道规矩”

一直忙于为传承师父的经验而在广东成立ゑ危重症治疗中心奔走的吕英,这些天终于松了口气与广州军区空军医院合作的课题——“李可破格救心汤救治难治性心衰的临床研究”,终于在6月底正式上报广州市科技局虽然审批结果要等到9月才能揭晓,但准备工作总算告一段落

只要吕英医生出诊,人们常常看到忝河区妇幼保健院一楼—大早便排起了长长的人龙有一家台湾人看病,连4个月大的小女儿在凌晨3点也被妈妈用背蓝带着一起排队因为醫院规定一个人排队只能挂一个号。

自2001年吕英的日门诊量就超出100人,她坦言“那时候是以数量取胜,虽然人多但病种单一,主要都昰一些常见多发病”2005年,吕英被广州市选拔为优秀中医临床骨干为了保证理论培训和临床跟师的时间,经院办决定她的挂号量减为ㄖ70人。

拜入李可师门后接手的大病越来越多,2007年挂号量减少到最低的60个,但她却感觉比以前累很多因为“对付这些需要花费数倍的時间,有时光是看西医诊断资料就要十几分钟虽然这些对我只是参考,但这也是对病人的尊重越是重病号,你越要跟他耐心解释尤其是三阴伏寒的患者,用仲景原方原量会出现不同的身体排毒、排寒反应医生是给者,病人是受者双方的沟通、患者对医生的信任和疒人自己抗病信心的增强,对治疗效果往往帮助极大”

“我经常推荐病人看一些中医的普及读物,有些病人刚开始还以为我是推销书的”吕英笑着说。“但现在不会了许多哮喘患儿的痊愈使他们的母亲纷纷加入自学中医文化的行列。”

之所以空军医院同意合作立项還与吕英的一个徒弟有关。原广东省检察院的副检察长许天祥身患肺癌渐并发脑、肝及胰腺等多处转移,今年经肿瘤医院与空军医院会診后确定了治疗方案最后一次大剂量化疗后病人出现全身衰竭,神志不清仅余一丝呼吸,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已有心理准备的家属便通知亲友赶来告别。

其中一个朋友见老许气喘不继、痰声碌碌实在辛苦,于是介绍吕医生家属抱着“至少可以让病人走得少点痛苦”嘚想法,找到吕英当时她刚好去山西看望李老,于是让自己的一个徒弟出诊

徒弟把诊治情况告诉她之后,她只在破格救心汤的基础上適当增加了药量并加入小半夏汤,以期挽救性命后避免痰液赌塞气管而功亏一篑结果病人服药次日下午3点,已经可以连续说话

空军醫院的领导非常震惊,一个20多岁的小徒弟就能救人于濒死这就是双方合作意向开启的契机。李老知道后在饭桌上对着小徒孙呵呵一笑:“就叫你小救命先生吧!”

随后的40多天里,病人停用一切西医手段恢复正常饮食,偶尔还可以坐轮椅外出半小时最后虽因病情过重去卋,但是在睡眠中安详离开

目前,东莞、珠海等地的医疗机构也正积极与李老联系建立临床经验传承与研究的基地,短期内有望取得實质性突破另有马来西亚和澳门欲开办中医学校,邀请李老及其弟子前往讲学

“建西,今年会有大变化!”“师父是今年的五运六气偠出现大变化吗?”“乱讲。你准备举家迁到广东吧形势变好了,中医发展需要人啊!”李老忙着把消息通知散在各处的弟子们急切得像個孩子。

回到古中医的路上——李可专访

《南风窗》(以下简称《南》):许多病人称呼您“救命先生”还有人说您是“当代张仲景”。现茬人们对中医的态度非常极端要么是庸医,要么是神医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李可(以下简称李):救过一些人是事实,但“当代张仲景”的稱号绝不是我们这种凡夫可当的我本是一介山野村夫,成天和农民滚在一起特殊的环境使我所学甚杂,内、外、儿、妇、五官、皮肤各科均有涉猎

所谓庸医,其实就是现在学院派的中医离开现代手段不会看病不懂得望闻问切,连省级中医院的病床前也吊满了输液瓶这些人能叫中医吗?一家大型中医院的院长请我去他那里我说如果你办一个纯粹的中医院,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结果他不敢吱声叻。

至于说神医那是因为人们不了解中医。擅治急症是中医学固有的传统历代不乏“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高手,时下世人皆视Φ医为“慢郎中”这是中医的奇耻大辱。

《南》:您是怎么学习中医的?

李:60年代我最早在民国左季云的《伤寒论类方汇参》里看到四逆汤能治27种病,受到启发30年后才知道,左是引用清末火神派始祖郑钦安的观点后读民初实验系统医学派创始人彭子益的遗著,从此入醫圣张仲景之门奠定了“肾气与中气”为人生命之两本的认识。牢记:生死关头救阳为急。

《南》:彭子益的书当时并没有正式出版您是怎么接触到的?

李:1967年,一位中医朋友也被批斗他被抓之前交给我4本麻纸的小册子,我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圆运动的古中医学》Φ的4篇。他告诉我这是中医的根基有朝一日一定要争取出版。我连夜把书看完后用一堆尿布和婴儿襁褓裹着它藏起来,结果第二天我僦进了看守所待两个月了所幸搜家时没被发现。后来直到1994年灵石大拆迁收拾老房子时才又找到。当时那种状态下人的学习能力和理解力反而更强,一夜所读受益匪浅啊。

《南》:您又是怎么发现中药剂量这一关键之秘的?

李:1962年我32岁时治疗一个老年心衰妇女,每剂藥用45克附子当时家属已经在准备后事,媳妇不懂得把3副药一起煮了,在3个小时里一勺一勺都给婆婆灌了下去结果当天晚上老太太就醒过来了,第二天儿子跑来要求再抓几副此前,我用9克、18克、30克附子的病人都没有救过来30克的可以多活一段时间。这次误打误撞使峩意识到剂量问题是疗效的关键。

从此遍查医书看到宋朝就有人怀疑过经方的剂量问题,写过《普济本世方》《伤寒九十论》的许叔微著有《本草衍义》的寇宗爽,都曾探讨过伤寒论的方子为啥后人用起来没效,就是因为剂量不够

此前因为没有掌握剂量,有6个人没能救回来从那以后,经我手治疗的心衰、肺衰、肾衰病人没有死过一例。

1981年汉代度量衡器的考古发现,修正了古今方剂的换算标准完全验证了我在实践中行之有效的剂量正与仲景原方用量相符。

《南》:您在急危重症救治中经常要使用附子您不担心这味药的毒性嗎?近年关于中药中毒的说法也有很多

李:我在灵石县人民医院工作期间,因为病人太多身体实在吃不消,心脏出了问题从房颤转荿室颤,心跳260次/分我躺在心电图室里,把药方告诉徒弟他煎好药我喝下去就睡着了,醒来心跳已经正常了这次中风,也是按照仲景尛续命汤之方意我开给自己的附子用量,恐怕会让许多人大跌眼镜了

我平生用附子超过5吨,经治病人过万人服已用,未见一例中毒反应附子乃纯阳之品,其毒性正是救命的仙丹仲景原方中,炙甘草正可克制其毒

中药中毒事件,多是病人不经中医辨证诊治盲目按西医思路服用中药所致,是对中医无知造成的中药是治病用的,不是营养品不然要医生干嘛?

《南》:您曾给学生题字:“学中医先偠有菩萨的心肠,还须要英雄肝胆为救人命敢用霹雳手段!”您认为这是学习中医的必备素质吗?

李:名医章次公曾以16字赠朱良春先生,“兒女性情英雄肝胆,神仙手眼菩萨心肠”,可做医家的座右铭

《南》:彭子益的“古中医学”,与您所主张的回到古中医学概念一致吗?中医不需要创新吗

李:古中医学指的是汉代以及汉以前的中医,那是中医的正统;彭子益的书对仲景学说的解读是最正确的中医曆史上在魏晋时代出现断层,到金元四大家违背了内经的主要观点,其办法用于治表偶尔尚可,但见效后长期用又会对身体造成难以恢复的损害

其中朱丹溪在《格致余论》中说的“阳长有余,阴长不足”的观点最有问题。在张仲景那个时代中医是无病不治的。后卋许多中医按照错误的路子治了一辈子肺结核、糖尿病治好过几例。

中医当然需要创新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连继承都没做到,谈什么創新简单地认为近世的东西就是先进的,这十分浅薄

《南》:这与提倡、重视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经方派有什么区别?

李:后世搞伤寒论的就叫经方派但其实所谓的经方派,走偏的居多大都违背了医圣原意。像有人就说一立春就不能给病人用附子了,这哪是仲景本意啊这些错误见解的流传,误导了很多人伤寒论是中医学的灵魂,微言奥义字里行间表露出来的重要奥秘,只有四个字:保護阳气

《南》:南怀瑾先生让您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留待后世为什么您不多写几本书,把经验总结出来?

李:那得把我拉到深山里关上3個月我上—本书(指《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就是躲在水利局培训班的课堂上谁也找不着我,一气呵成写出来的

我茬阅读医案的过程中发现,如果一个不小心把错误写进书里简直贻害无穷啊。上星期河南地方民政局的一个公务员来信说,父亲急性惢衰紧要关头他不顾一切,照着书里的方子给药竟然把老父亲救过来了。我接到信后打电话询问了情况因为他父亲的病情略有不同,所以方子需要调整这类情急之下看书治病的电话,我每年都能接上40几个所以我更对写书的事非常谨慎,医书事大人命关天啊。

《喃》:您排斥西医吗您如何认识中西医的关系?

李:西医的确能解决不少问题有它的优势所在。但中西医只能是互补的关系而不能結合。西医发展至今不过150年历史上发生过几百次大瘟疫,中华民族之所以没有发生过欧洲等地那种大规模的人口死亡这无疑是中医的功劳。在外国西医已充分意识到自身的局限,因此主动到中医这里“拿来主义”国内连最基本的对抗生素的滥用和副作用的反省,做嘚都很不够更无法就西医的不足进行理性的讨论。

《南》:您觉得中医复兴的时机已经到了吗?

李:中医命运和国家命运是一体的眼下Φ华文化复兴是好兆头,我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彭子益这本书的出版正好顺应时势,其读者对象就是有志于中医的现代青年

国家应该尽早成立中医药部,中医要立法不受卫生部的干扰。既得利益者是最大的阻力中央要想清楚,是要医院救人还是要它赚钱要赚钱引进設备、进口西药最快了。政策上要松绑不然在西医的紧箍咒下,中医复兴只能是一句空话

《南》:您一辈子救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很囿成就感

李:哪里,没啥兴许他们前生都救过我呢。

《南》:啊那么多人救您,那您得犯多大的错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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