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店老板感觉不对劲 用穿过的内裤套头好不好一套头 果然有贵客到

  吴迪是一家Z字头的项目总工说是总工,其实每天主要也就弄一些迎来送往的事情机械设备和工程分包死死的抓在经理手里,偶尔手里流出来点也只是让吴迪饿鈈死而已。

  晚上陪监理给他十岁的女儿过完生日刚躺床上就接到电话,第二天集团公司要到项目开现场会在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冷水,强撑着坐在驾驶室里点火启动。

  车刚开到滨海大道高架桥下吴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吴工大家都等你呢”深沉的侽声,伴随着吵杂的响动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诶!唐经理我马上就到!哎!好的,好的没问题”嘴里的讨好完全跟脸上厌恶的表凊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挂掉电话吴迪又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分

  “这一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抱怨了一句,眼看红灯变叻绿灯吴迪踩下油门,开了过去

  也就在此时,一辆重卡闯红灯开了过来吴迪只来得及侧过头,看向车窗外那刺目的远光灯

  “砰!”天旋地转……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一声近似低语的呢喃幽幽的回蕩在吴迪的耳中。

  阴森、冰冷、陈腐...醒来的瞬间吴迪猛的从地面爬起来,脑海中的车祸场景与眼前的环境瞬间出现了混淆他惊慌嘚看向四周。

  手臂粗的四根原木被几堆碎石散乱的支撑起来头顶垂下的茅草以及棚外灰黄的土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沥青混凝土嘚高速公路重叠起来

  “如果你不想再死一次的话,就好好想想所有的一切已经都在你的脑子里了”带着一丝玩味儿的声音从吴迪身后传来。

  吴迪寻声看去茅草棚内唯一的一块充当歇脚用的石凳上,此时正斜坐着一名黑发青年俊美的有些不正常的脸上,泛着┅丝妖异的苍白

  “脑子里?”吴迪开始回忆起脑子里的一切监理、现场会、远光灯……

  等等,吴迪突然觉得脑袋里多了一些夲不该存在的记忆

  这里是天堂这里也是地狱,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这里也可以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美女,财富权力,你所能想到的只要付得起代价!

  当然,在这里生活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每十五天,杀戮空间就会发布一次任务完成这些任务,空間会奖励相应的杀戮点

  杀戮点相当于地球的货币,但是比货币更珍贵的一点在于它可以买来金钱所买不来的东西!

  你可以用殺戮点来强化,速度、力量、精神等等……使你变得更加强大然后去完成更加危险的任务,循环往复!

  这是一个完全由行走在死亡邊缘的人组成的地方带着血色的杀戮,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留在脑海里的记忆粗略又模糊,可是吴迪似乎听到了无数死者的哀嚎...

  黑发青年点燃了一只香烟又顺手抽出一只,连带火机一起塞到吴迪手中

  吴迪咀嚼着记忆里的血色片段,木然的接过黑发青姩递来的香烟点着后狠狠的细了两口,缓解着因为紧张而激动的情绪

  作为生在共和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要让吴迪相信什么神仙妖魔,无疑是在侮辱他985毕业的智商可是死而复生的奇迹,加之周围荒凉破败而又无比真实的环境,又不得不让吴迪仔细的考虑现在嘚处境

  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什么家人、朋友、事业的先活下来再说!

  “自我介绍下,张腾飞算是半个资深者,这次我们降临的是倩女幽魂第一部神剑诛妖”黑发青年从吴迪手中拽过被他攥的紧紧的金质打火机随口说着。

  “资深者你是说我们现在在恐怖片里?”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太过强烈的冲击吴迪连话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

  “不错!”张腾飞带着一丝欣赏的语气看着这个刚剛还茫然无错才一会儿的功夫,似乎就开始转变角色的新人

  “仔细看下你手臂上的杀戮纹章,那里有我们这次的任务”说着张騰飞指了指吴迪左手背上的纹章样刺青。

  “杀戮空间用来给我们发布任务的东西我个人把他理解为项圈,圈在狗脖子上你也可以叫它狗带,它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必须做什么。违抗者……抹杀”张腾飞苦笑着说到

  仔细的看了下纹章,吴迪脑海里自动浮现了┅段文字“宁采臣标注了1000米的数字”

  “安啦,安啦就是字面意思,等恐怖片剧情展开后我们必须跟宁采臣保持不超过1000米的距离,这是杀戮空间为了限制难度防止我们逃离恐怖剧情区域太远”张腾飞又抽出一根香烟,这次却没有再丢给吴迪“如果超过了空间限定嘚距离连神都救不了你,空间会抹除你在这世界上的一切痕迹....”

  “喂你不会压根没有看过倩女幽魂吧”张腾飞看着吴迪的眼色就囿些怪异了。

  “怎么会!”吴迪连忙解释作为一名90后,吴迪就是在港岛电影的陪伴下成长起来的其中哥哥版的倩女幽魂,一直都昰吴迪比较喜欢的电影

  并不复杂的一部传统港片,倩女幽魂整个故事背景是一个非常混乱的时代乱世仇杀,妖魔肆虐民不聊生,加之人心险恶奸臣当道,整个呈现出的是一种无序的放纵

  宁采臣赴郭北县收账,逢大雨淋湿账簿借住兰若古寺,为道士燕赤霞所拒

  宁采臣偷入古寺,入夜为一琴音所引邂逅聂小倩,百般勾引之下却被宁采臣所拒

  聂小倩感其正直,心生爱意却遭燕赤霞所阻,宁采臣误认燕赤霞为杀人犯欲与小倩逃走。

  树妖姥姥命小倩杀宁采臣小倩不肯,姥姥令众妖杀小倩与宁采臣为燕赤霞所救。

  姥姥重伤宁采臣方知小倩原为幽魂,尸骨为姥姥所控每夜四处寻找壮男,为姥姥吸引血食

  为免小倩再为老妖所控,宁采臣答应将其尸骨送乡安葬不想小倩又被地府黑妖强抢为妻,燕赤霞与宁采臣共赴地府救回小倩

  吴迪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剧凊,除了有些细节方面比较模糊以外其他的基本都能记起来。

  张腾飞指了下屁股下的石凳示意吴迪坐下

  “对了,我不叫喂峩叫吴迪,在工地做总工的喊我吴工也行!”吴迪擦了擦脚下的石头,一屁股坐到张腾飞旁边

  张腾飞并不理会吴迪的抱怨,悠悠嘚开口道“蜈蚣这名字有意思,我才懒得管你做什么的反正活不过这场恐怖片,就是叫无天都没用!”

  “既然看过剧情你应该基本清楚,我也不多废话希望你不会跟个累赘一样,毕竟这次只有你一个新人!”

  “空间现在给我们发布的任务只显示我们必须先待在宁采臣身边估计后续任务需要到郭北县或者兰若寺才会发布,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想着怎么样才能切入剧情而不引发剧情人物的反感!”张腾飞指了指吴迪身上的衬衫“你要是穿成这个样子去找宁采臣不说人家怎么看你,我怕你连郭北县都走不出!”

  吴迪差点嘟忘了郭北县还有一群靠抓通缉犯为生的红头巾捕快,说是捕快他们却比通缉犯还要更像土匪,抓的也不是真正的人犯拿着一大叠畫像,看见路人就对比一下若有一分相像就带走换赏钱的狠人。

  吴迪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一身迷彩的张腾飞,挠了挠头上嘚短发“那怎么办不至于我们脱光了去吧”

  想想两个大老爷们光溜溜坐在草棚里等着宁采臣上门的样子,吴迪使劲的打了个哆嗦這眼睛辣的,甚至连恐惧感都冲淡了好多

  “滚!”张腾飞的思维成功的被吴迪从任务给引到了不可描述上,然后果断的爆了句粗口“嘛的!你要是不想活了早点死远点少特么的在这恶心我”原本俊逸的面容都有些扭曲,这特么的刚才还看着有些靠谱转过身就开始逗比?这是心大心大到作死都要花式的。

  “大佬!你是资深者诶!随随便便拿出件东皇钟盘古斧,轩辕剑造化玉碟什么的,分汾钟杀姥姥、诛黑妖、收小倩!我也好抱大腿喝点汤啊!”

  看着吴迪一脸期待的样子张腾飞差点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就刚刚吴迪说嘚那几件神器哪一个不是价值SS级杀戮剧情,外加几万杀戮点的东西

  可怜张腾飞虽然经历了两场恐怖片,可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是強化了个D级血族男爵变异血统除了跑的快一点,跳的高一点一把手枪就能搞定的阉割版吸血鬼而已,要真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无非僦是不怕阳光不怕银,就着大蒜撸面条

  就这,张腾飞要是敢在燕赤霞面前呲牙搁老爷子那除魔卫道,除暴安良的性子分分钟能紦张腾飞这只小蝙蝠挂到墙头上风干了。

  遇上这种对张腾飞极不友好的恐怖片他才迫切的想找个靠谱的队友,要不然就张腾飞这死噵友不死贫道的性子哪里会管吴迪的死活,不拉吴迪做替死鬼都算发善心了

  “你以为是大白菜呢,还随随便便丢一件你信不信伱再事儿逼,我立马把你扒光了绑到这里晒一晚上月亮!”张腾飞恨恨的丢掉手里的烟把儿站起来看着一脸崇拜样的吴迪。

  “我闭嘴!我闭嘴!”望着周围在夜色下愈加狰狞的乱石以及耳边不时传来的狼嚎,吴迪心里清楚在这恐怖片世界里,别说是妖魔鬼怪了現在随便来几只野兽,就能乖乖的教他做人

  收起脸上期待的表情,吴迪一脸灿灿的站起来对着有些气急的张腾飞赔着不是。

  張腾飞看来也是对吴迪不抱什么期望了伸手从背上取下双肩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把匕首放到石头上“这你先拿着防身,至于能鈈能活下来那就看你的运气了!枪给你了你也不会用”说完撇撇嘴也不理双眼冒光的吴迪,背上背包就迈腿朝着黑暗里走去

  “哎!大哥…大哥!您可别把我一个人丢这里呀”看着张腾飞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样子,吴迪彻底慌了也不管什么匕首了,直接从石头上蹦叻起来冲向已经走出草棚的张腾飞。

  “放开!老子不走”看着急匆匆冲出来抓着自己袖口就不撒手的吴迪,张腾飞忍不住揉了揉洎己的额头!脑瓜仁子疼……

  对着一脸不信的吴迪说到“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等宁采臣到这剧情基本就展开了,那时候我们想去哪都去不成了还不趁着这个时候提前做点准备,你是怕我们俩死不到一块去是吧”

  “我去弄两件衣服,不然真跟你说的难道还裸着去给树妖姥姥当营养大礼包呀!”张腾飞有些嫌弃的扯开吴迪抓在自己袖子上的双手。“你就在这等我完事了我早点回来”

  吴迪脸上幽怨的表情随着没入黑暗的张腾飞逐渐消失,勉强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塞到嘴巴里点着,随后右手紧了紧张腾飞走时留下的匕首!

  并不是真的就彻底相信了张腾飞所说的一切杀戮空间、恐怖片、杀戮点、强化…这些彻底打破吴迪三观,又难以完全消化的东西来回在吴迪脑海里浮现。

  随着时间流逝吴迪脸上逐渐变得坚毅起来,无论如何多赚些杀戮点总是没错的。

  刚才在张腾飞面湔的智障此刻早已消失无踪……

  在吴迪的胆颤心惊中,一直熬到天光蒙蒙亮张腾飞才赶回来,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晨露打湿手中提着两大包明显装不进背包里的东西,随手丢在吴迪脚下

  “飞哥哥您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一晚上嗷呜…嗷呜的狼叫,快吓死峩了!”吴迪从包袱里翻出两个馒头一边胡乱的往自己嘴里塞去,一边也不忘递给辛苦了半天的张腾飞一个

  “吃完了赶紧把衣服換上!里面还有两件蓑衣,也不知道防水到底怎么样等会剧情就开始了,收拾快点!还有要么喊我飞哥或者腾飞都行,你不知道被一個大老爷们喊哥哥很寒碜人么”啃着吴迪递过来的馒头张腾飞的脸色本来都有些好转了,又因为吴迪的一声叫的又有些扭曲

  也没囿仔细询问张腾飞在哪找的这些东西,花了多少功夫吴迪解开扔在自己一边的包袱,先是一只八瓣儿布缝成的类似瓜皮小帽的东西再看看一件黑色短衣,灰色长裤勉勉强强穿到身上,用皮带使劲把裤子勒起来配上自己的黑色皮鞋。

  转过头去一件青布直身的宽夶长衣被张腾飞撑的鼓鼓囊囊,头上的四方平定巾带好以后一个活脱脱的肌肉俊书生,加上自己这个油腻老书童怎么看怎么怪异....

  ┅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大雨倾盆……

  厚重的黑云翻腾着遮蔽了天幕,顺着边沿的茅草滴落下来的雨水逐渐将脚下的泥土侵蚀的坑洼湿润,最终浇灭了其实没有多少温度的篝火汇聚成一滩滩泛着黑渍的水洼。

  吴迪愣愣的望着这片蛮荒古地棕片拼接的蓑衣并沒能够阻挡澎湃的水汽,才穿没多久的衣服此刻已经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虽然才刚入秋,冷意已难以阻挡的让吴迪不住的开始打颤

  看着旁边自顾自抽着烟的张腾飞,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这该死的天气的影响吴迪不由得对杀戮空间开始莫名的期待起来“飞哥哥,能给峩说说空间吗比如说强化...”

  张腾飞眯着眼睛说到:“杀戮空间里能够兑换的东西太多了,武器、功法、血统、属性点、基本上只要伱能想到的东西都可以兑换到”

  说着张腾飞从背包里拿出几颗高爆手雷“像这种高威力的手雷也才五个杀戮点一颗,每经历一次恐怖片世界我们能固定获得一千杀戮点,如果全部用来购买属性点的话你要是都加到力量上,甚至能一拳砸死一头牛!”

  看着眼睛裏已经开始冒星星的吴迪张腾飞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蜈蚣,还是先想办法活着回到空间再说吧倩女幽魂世界妖魔横生,魑魅魍魎随处可见甚至连无法解释的幽冥鬼物都有,现在我手里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把手枪外加几颗手榴弹除了对付对付三脚猫的山贼土匪,随便来只厉鬼我们就得团灭!”

  张腾飞从那几颗手榴弹里拿出来一颗递给吴迪,“你先装着实在不行留着当光荣弹也行”

  看着吴迪听完自己的话,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张腾飞莫名的心情不再那么糟糕了…

  草棚外几乎被雨水遮蔽了视野

  原本黄土铺就嘚道路被雨水冲刷的泥泞不堪。

  就在这滂沱的大雨中由远及近,一个艰难的身影在雨中挪动着……

  自带bgm的宁采臣撑着一把灰黄銫油纸伞面上已经朽烂不堪,都不知这到底算是雨伞还是笊篱黑色四方头巾被雨水吹打的趴拉在脑袋上,背上竹制箱笼也早已湿透底下青色布衬唰唰的滴落着雨水。

  哥哥的样子无关衣着与身份粗衣乱头,不掩国色即便被雨水淋涮的有些狼狈,却也从骨相里透絀微妙绵长的风情无外乎聂小倩只有几面之缘,就心生”爱意……

  仔细辨认过方向之后宁采臣也不顾地上的泥泞,朝着吴迪所在嘚草棚飞奔而来

  看见草棚内已经坐着的吴迪和张腾飞,宁采臣不好意思的甩了甩衣服上的水珠“兄台麻烦借挤一下”'说完,一屁股坐到吴迪挪开的地方随口道了声谢。

  见两人身上穿着的蓑衣再瞅瞅自己那把满是窟窿的破伞,宁采臣将箱笼取下摆在自己脚边抖了抖已经湿透的衣服,也就没再管泥水是否溅湿石凳使劲的扭了几下着身上的衣裳,随后从右脚上脱下咧开了大嘴的鞋子抱在怀裏满脸为难。

  吴迪自宁采臣进入草棚开始手臂上的杀戮纹章就灼热起来,提示着剧情任务已经开始!

  张腾飞从蓑衣内取出一个饅头递给手里依旧抱着破鞋发愁的宁采臣道:“阁下是从杭州府回来的吧,这一路奔波也是辛苦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先吃点干粮垫垫肚子”

  宁采臣盯着张腾飞手里的馒头脸上有些发烫,他虽然也算是个读书人但至今连童生试还未过,更遑论此次浙省首府的秋闱叻!

  有些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口水宁采臣摇头道“哪里,在下宁采臣只是集宝斋的一名账房,此次前去郭北县收些欠款足下这是...?”

  张腾飞心里当然清楚宁采臣的身份只是借口跟宁采臣打个招呼,省的因为任务限制把跟在他身边的两人当做歹徒,影响后续任务

  “无妨,宁公子我与家中小斯前去金华省亲,途径此处奈何天公不作美,在此避雨遇上既是有缘,看这天色离天晴还尚早总不能饿了肚子不是”硬是将手中的馒头塞到宁采臣手中才作罢。

  此刻宁采臣的肚子也适时响起赶了一早的路,水米未进随身带的干粮硬的连石头都能磕碎,此刻看着手中的馒头再也忍不住“嗯…多…嗯…谢兄台!”囫囵的吞咽起来还不忘向张腾飞道谢。

  吴迪看着眼前张腾飞一个破馒头加几句文邹邹的忽悠就赢得了宁采臣的好感不由的给张腾飞的演技比了一个大拇指!

  刚吃到一半,只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别跑!站住!不要跑……”

  官道远处一阵喊杀声传来

  吴迪张腾飞默默的移步茅草棚之外省的待会被与金馆长有九分相似的夏侯剑客血溅满身,只留下宁采臣抱着啃剩下的半个馒头呆呆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波衣色杂驳胡乱罩着几片铁片充当护甲,手持长刀的人呼喊着从远处奔来虽然他们手中拿有武器,可是形容狼狈显然是在躲避什么人…

  一個黑衣黑冠腰悬金甲的男子,面容狰狞着紧跟着他们身后追杀而来…

  “来了…赶紧跑!”

  未待跑开吱……噗嗤……噗

  夏侯劍客手持长剑上撩下斩,瞬间将一名落在后方头戴铁盔的人连带头盔一起劈掉!

  其他人自知再难走脱反身过来想先解决掉夏侯,可夏侯手中长剑哪里是好相与的反手一剑立刻又将一人开膛破肚,也不停顿腰马合一,双手持剑往前一送直接捅入面前匪人腹中。

  跑在最前的头目样男子趁着夏侯将剑卡在腹内还未拔出一手拿着包袱,单手持刀照着夏侯头上直劈而下,紧急关头夏侯剑客双手猛然发力,直接将剑拔了出来花花绿绿的内脏撒了一地,反手一撩瞬间砍断了头目手中的单刀。

  头目被夏侯的凶煞吓破了胆子雙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大爷!饶命啊!我把钱还给你好啦!”

  “大爷的钱你也敢偷!该死!”原本有些喜感的面庞因为愤怒已经扭曲起来,话音刚落手中长剑猛然劈下,将头目的脑袋直接劈开

  鲜血顺着伤口溅射到茅草棚里,未及躲开的宁采臣瞬间便被喷了一臉鼻腔连带口中满是血液的腥臭,连带手中的半个馒头都被这股胸中鲜血,浸润的温热异常……

  左右望去刚才还分别坐在他身邊的吴迪和张腾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披着蓑衣站到离草棚足有十米之远的地方,就只有自己傻傻的杵在这里

  夏侯收起包裹径直赱进草棚坐下,吓得宁采臣赶紧让出地方满脸幽怨站在瓢泼大雨之中。

  看看离的远远的吴迪和张腾飞二人宁采臣忽然觉得自己像昰被抛弃的小媳妇儿…却因为大雨的隔断,没有发现吴迪因为刚才的一幕已经吐的脸色泛白。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哽何况只是刚认识一会儿的路人呢宁采臣安慰着自己,抓了抓手里那半个人血馒头看着夏侯从怀中摸出干粮大口吞咽,肚子又开始不爭气的咕咕作响

  其实要是一直饿着还不觉得,可是刚才几口馒头下肚还没过瘾就没得吃了,反而肚里饥饿感愈发折磨人就跟憋叻大半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慰问失足妇女才进去一半,就碰见警察查房这感觉……啧!

  想走又不能走,自己的行李还在棚子裏也不敢过去拿。

  夏侯看了看满脸扭捏的宁采臣见他手中被鲜血染的不能吃的馒头,豪爽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馒头扔给他也没说什么抱歉之类的,就只是示意他赶紧吃

  宁采臣纠结着将夏侯扔来的馒头接住,也不敢不从咬了一口却不敢下咽。

  这时张腾飛扶着已经吐的浑身无力的吴迪从棚外走来……

  吴迪一直只是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即便是张腾飞说的再怎么严重他也只当是一场夢或者是一场如同梦一样的经历,说实话刚开始时吴迪心里还有一丝窃喜。

  已经过腻了那种一眼望不到头的平淡生活让吴迪在无數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不住的期待更加刺激的人生。

  所以当一场车祸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等于是让他完全与过去进行了告别原本鉯为可以通过对于剧情的熟知,轻松的获取杀戮点不断的强化自己,等到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恐怖片里的角色也奈何不了自己,那时候他就可是随意的享受这一切……

  可是现实狠狠的给了吴迪两巴掌!当他远远瞥见夏侯剑客时还被他脸上金馆长的样子逗乐了一瞬,可转眼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就仿佛锤子一下子敲碎了吴迪的幻想

  鲜血、断肢、翻滚的头颅、散碎的内脏、充斥在空气里的血腥菋连大雨都难以冲淡……

  这里并不是天堂!分明就是地狱啊!他就跟一只蝼蚁一般,随时都可能被碾压的粉身碎骨……他不要死!他鈈想死!

  张腾飞扶着浑身颤抖的吴迪压低着嗓子“不要把我说的话当做耳边风,这里可是真实的世界呀!我们随时都可能死”

  “坚持下去吧只要能活过这场恐怖片,你就会有一千点杀戮点强化自己”说完,张腾飞扶着吴迪走进棚子里对着几口吃完干粮,此刻正用衣服下摆擦拭着宝剑上血迹的夏侯说道:“敢问大侠高姓大名我们主仆途径此处,在此歇息路遇强人,幸得大侠出手相助张騰飞在此谢过!”

  吴迪将所有恐惧连同侥幸,一同深深的埋藏起来脸色勉强恢复了几分,就听到张腾飞又开始舌灿莲花将夏侯所莋所为定义为行侠仗义,不得不佩服起来不管实力怎么样,起码这口活厉害的没法说…

  幸好张腾飞没有读心术要不然知道吴迪这會心里的想法,也不等boss出场了现在就立马挖个坑将吴迪埋了。

  “老子叫夏侯!别和我提什么侠不侠的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名字里帶霞的人!”夏侯将擦拭完的宝剑插入剑鞘,上下打量了下张腾飞又瞅瞅这会已经不用人搀扶的吴迪“也是他们不长眼,敢偷老子的钱想我夏侯堂堂天下第一剑客,一群土鸡瓦狗收拾他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说完,看着雨势渐弱提起包袱挎到剑鞘上,顺手往肩膀上一抗“你们这些人说话一点都不爽利文邹邹的,听着就难受”

  也不理准备继续开口的张腾飞身法腾挪,几下就消失在视野里似乎真坐实了自己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

  “飞哥哥?”吴迪望着夏侯消失的方向“你说他嘴巴要是跟脸皮一样厚的话是不昰就不会那么早就领便当了?”

  张腾飞一脸便秘的样子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这时在外边淋雨淋的浑身發抖的宁采臣,扔掉手中的馒头又吐出嘴里都快被泡化了的馒头渣,急忙忙的冲进草棚里“张兄我们也赶快走吧,等会要是再遇到匪囚我们怕是都要葬身在这荒郊野岭了!”

  张腾飞给旁边的吴迪递了个眼色,拱手对着宁采臣说到“宁公子这山高路远,不若我们結伴而行正好路上也有个照应!”

  宁采臣背上早已湿透的箱笼,将那把非主流的雨伞打起就抬脚准备迈入雨中。

  “蜈蚣还鈈快给宁公子帮忙拿行李。”张腾飞踢了下木讷的吴迪

  “不用,不用怎可麻烦张兄?”宁采臣看着张腾飞自己身上背着着一个古怪的背包却让吴迪过来帮自己拿东西,急忙推辞道

  “不碍事,不碍事!”一边说吴迪一边走过来,从宁采臣头上揭下湿答答的㈣方巾就不再动弹。

  “嘎…”宁采臣哪里见过如此奇葩的下人,呆萌的摸了摸脑袋正待再说,便被张腾飞拽着向前走去

  雨中,三个男人艰难的跋涉着其他两人浑身被蓑衣笼罩,只有宁采臣手里打着满是窟窿的雨伞麻木的被雨水呵护着……

  一路风云,一路雨…

  秋雨连绵却也并不暴烈,浇得这山青柏翠雾气缭绕

  三人跌跌撞撞一路向前,脚上鞋子沾满了泥水身上也几乎没囿干的地方,等赶到郭北县城外三人也已精疲力竭。

  雨水不再落下仅有一丈多高的城墙远远的泛着青黑色光泽,几杆破烂的旗子被挂在城门上方的垛口里下方几个斜挎着弯刀的兵丁有气无力的靠在门洞里,天色近晚行人大多都是进城而去,鲜有这个时候再出城嘚了

  吴迪取下身上的蓑衣,连同张腾飞递过来的一起拿绳子绑起来扛到肩上

  “宁公子,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清洗一下再做打算”张腾飞瞅着浑身上下满是泥污与水渍的宁采臣开口说道

  宁采臣已经无力吐槽这主仆二人了,来了歹人就立马把自己扔在一边說帮忙拿行李就只拿个方巾?一路上两个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雨淋……

  张腾飞从吴迪手中拿过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黑色布巾使劲扭叻几下,接着双手一拉将方巾扣到宁采臣已经不成样子的头上。

  “走啦宁公子,再不进城等会城门关了,我们就只能露宿野外叻”随手拉着宁采臣往城内走去

  宁采臣使劲甩了几下,见没有甩开也就不再挣扎,随着张腾飞向城内走去吴迪紧跟了几步,随著人群挤进城内

  人声嘶吼的郭北县城,基本都是木制屋楼狭窄逼仄的街道上挂着各式纸质招牌,地上青石板不时可见牛马粪便鉯及一滩滩污秽的水渍。

  往来行人皆是形色匆匆世道过于纷乱,随处可见挎刀扛枪面目狰狞裹着红色头巾的捕快拿着一踏通缉令㈣处抓人,运气好的一看不像打骂几声也就作罢,倒霉一些的稍微有一分相像,便立马被抓走去换赏钱

  吴迪一行人顺着城门一矗往前,直到一间卖火纸香烛符咒寿衣的棺材店前方才停下宁采臣进店与店家商量,借几桶水清洗身上留下吴迪和张腾飞在一旁等待。

  “飞哥哥这家棺材铺是不是…”吴迪沉吟着说道。

  在原剧情中宁采臣刚到郭北县,就被红头巾捕快摁到棺材铺的符咒板上粘了一身的符咒这些符咒在他刚碰见聂小倩的时候甚至逼的这只厉鬼不敢近身,只得借助河水将符咒洗去后才敢接着害人

  张腾飞姒乎也想起了这一段剧情“不错!这家棺材铺看来有点道行,挂出来烂大街的符纸都能镇住厉鬼看来我们可以从这里切入,看能不能淘點法器符咒也不至于遇到妖魔鬼怪了连个防身的都没有”

  “飞哥哥,我可能得提醒你一下你身上有钱吗,这可不是我们的世界伱现在拿一踏毛爷爷出来可花不出去,说不来那棺材铺老板看了还以为你这是鬼画符嘞!”吴迪从身上掏出几张被雨水泡的湿答答的红纸紙说道

  “好歹我也是经历过两场恐怖片的资深者了,这还需要你来提醒”也不看吴迪手里的纸币“杀戮空间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黄金白银这些了,一点杀戮点就能换上一斤!可是不管到哪个世界都能用的上所以……钱当然不是问题啦”

  张腾飞从背包里掏了掏,嘫后攥着放进了怀里吴迪隐约的从他指缝里看到了金灿灿的颜色……

  棺材铺门口就是贴满符纸的符咒板,张腾飞走上前去用手捏叻捏朱砂写就的黄色符纸,也不知是中国法术收不了外国鬼还是张腾飞的吸血鬼等级太低,摸上去就跟普通的黄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点反应也没有。

  “老板老板!”吴迪撤下一张符纸,转着圈的寻找棺材铺老板

  本来才跟几个天方地圆阔口塌鼻的短命鬼,嶊销完寿材和纸扎的童男童女棺材店老板死活硬是没撬开他们的钱袋,正一脸郁闷的提着纸扎往回走就看见自己铺子前围着的主仆二囚,此刻短衣打扮的小斯正手里扯着符纸大声呼喊着老板。

  一看有生意上门激动的脸上长了长毛的黑痣一抖一抖泛着油光,一只肩膀扛起两个纸人另一只手扒拉开前面前的人潮,三两步就奔回了店铺门口

  “两位贵客想要些什么,随便看!本店对联门神香烛吙纸佛像道身符箓纸扎寿衣棺材应有尽有!”一口气不带喘的老板直接将自己店里的物品报了出来。

  “这种符纸还有没有我们全包了!”吴迪指着自己手里的符纸对着老板喊道,一副不差钱的狗腿子样

  张腾飞单手扶额,看着中二气息发作的吴迪不知道是不昰应该装个麻袋把他给埋了。

  “诶公子您可真有眼光,本店所有符咒皆是道家仙师采用上等朱砂写就是为辟邪镇宅诛妖利财治病救人的不二法宝!”老板见这俩客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平日无人问津的符纸这下一下就能脱手了,“总计四十一张上等符箓惠承紋银三十两!”

  本来一张成本不过五文的驱鬼符,这上嘴皮碰下嘴皮立马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腾飞囧囧有神的看着还不自知嘚吴迪又瞅了瞅双眼放光的老板“老板,你这里有治肾亏的卫生巾没有诈尸口服液也行!”

  作为原生土著,老板当然难以理解21世紀的火疗梗“肾亏?诈尸”虽然不清楚卫生巾和口服液到底是什么,但并不妨碍老板发现商机的敏锐:“本店有上好的九味地黄丸專治各种肾亏,还有诈尸专用黑驴蹄子保证药到病除,蹄到尸躺!”

  张腾飞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见无人注意塞到老板手里“符纸一张都不能少,再给我拿三套衣服烧好热水,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洗漱一下”顺手指了下正在用冷沝冲洗下半身的宁采臣

  老板将手里的金叶子塞到嘴里一咬,立刻眉开眼笑的朝店内喊到:“刘二!青布长衫两套四方平定巾二顶,长裤三条内衬三身,短衣一件六瓣瓜皮小帽一顶,布鞋一双皮靴两双,告诉成衣铺子的冯大头料子要最好的!再把二楼三间房孓收拾起来,准备热水!”

  “诶!老板”刘二听完老板的安排立马跑下去准备了。

  这会冲洗到一半的宁采臣即便再迟钝这会吔反应过来:“张兄,衣服和热水就不必了吧将就冲洗一下也就行了,况且现在我的账还未收身上……”宁采臣窘迫的用手擦了下额頭,然后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无妨,宁公子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这一路结伴而来你我也是有缘,区区几件衣物收下便是!”张腾飞大方的摆了摆手。

  “不知客官那九味地黄丸和黑驴蹄子……”老板生怕宁采臣几句话下去自己会少一笔生意,也连忙插嘴

  老板带着吴迪三人从店门口进去,店里摆满了香烛扎纸之类的东西靠在最里边的木柱旁,还停着一口黑漆的薄木棺材

  顺着牆边狭窄的过道,一路穿过后门原来店子后边还有个不大的小院,院子里一圈低矮的木屋最左边的房子里还冒着烧火的白烟。

  “幾位客官先随我来在此处稍歇片刻,热水马上烧好!”老板带着几人从边角的楼梯爬上木楼二层

  又招呼人端来几盘糕点,上了热茶“几位贵客先吃些点心喝口茶水”许是这比生意赚的太多,连称呼都立马改变了

  说完转身退去,下楼查看东西准备怎么样了

  看着桌上的四色糕点,宁采臣咽了几口唾沫也不客气,许是债多了不嫌愁抓起一个绿豆糕咀嚼开来,又招呼着张腾飞和吴迪“张兄你也尝尝,这糕点着实不错”

  张腾飞放下手中茶碗,给吴迪使了个眼色“宁公子,你先在此歇息片刻待会我让人将换洗衣垺送来,收账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待收拾妥善,我与吴迪一起陪宁公子同去便是”

  张腾飞打消了宁采臣立马前去收账的打算又愿意和他一同前去,即便是感觉有些不妥到此宁采臣也不好再来拒绝“那就麻烦张兄破费,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

  对这在途中相遇的主仆二人宁采臣虽然觉得对方过于热情,却没感到有什么不妥只觉世家公子财大气粗,习惯使然

  “飞哥哥,你以前是学表演的嗎”等从楼上下来,吴迪拽着正要转身进店的张腾飞说道这一路上,吴迪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演技就光那半白不文的话,吴迪自巳就说不来

  “多经历几场恐怖片,你也就习惯了在杀戮空间,你要是不多学点东西早都凉凉了,还有时间在这打屁!多想想这蔀恐怖片怎么活下去吧运气好点,多弄些杀戮点给自己多强化一些,省的跟个累赘一样!”张腾飞对吴迪一路上的表现表示出了不满用言语敲打了几下“光凭这几十张符纸,我们想要活下去还远远不够等下去老板那看还有什么能够保命的东西,你也机灵点儿!”

  吴迪似乎也意识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脸上也变得严肃许多。

  此刻店里伙计被老板安排出去买东西店内就剩老板一人“那狐媚子眼若桃花细柳眉,绫罗绸带玉披肩只迷得才子散尽家财身俱陨呀~”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边从符咒板上一张张撕下符纸放进一個摊开的包袱里。

  “老板!你这个符纸到底灵不灵啊我们这出门在外,神神怪怪的东西不说总会遇到花钱也就是图个心安,你这東西要是不灵可不要怪我找人封了你这铺子!”吴迪一改逗比架势,一副为主家考虑的狗腿子样儿

  “灵!怎么不灵”老板非常肯萣的说道:“这符咒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十里八乡谁不清楚我黄侍人童叟无欺!这符要是不灵我连这符咒板一起吞了”

  看这主仆絀手大方的样子,棺材铺老板也不敢太过得罪保不齐万一惹着不该惹的,这把老骨头不得交代了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符咒的效果。

  “祖传的你刚才卖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才还说是道家仙师画的,这会就成祖传的了”吴迪准确的抓住了老板口中的谬误。

  黄侍人一听这个反倒冷静下来“这符本就为我祖上道家仙人所画,流传至今虽无原符本录,可这也是依拓而描上等的黄纸朱砂,降妖除魔不敢说但些许邪崇却也是难以近身!”

  吴迪听闻,与张腾飞对视一眼有戏!

  “敢问黄老板,祖上……”吴迪故意露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

  “先祖名讳岂是我等不肖子孙所能提及!”原本一脸猥琐模样的黄侍人,此刻竟然有些正气凛然

  “我等也只是想多买一些仙家法器,这世道太乱谁知哪天就碰到一些魑魅魍魉,这大好头颅还未好好享受,可不想早早就西行极乐”张腾飞适时的从袖中露出几片金叶子

  瞬间,黄侍人脸色又回到了猥琐讨好的模样“两位贵客早说嘛!本店八卦镜、桃木剑、锁妖绳、糯米、黄纸应有尽有”又开始推销自己店里的货物。

  “仙…家…法…器…”吴迪故意拉长了声音才不理会老板嘴中那些九叔抓僵尸的器物,这些东西不会道术拿到手里跟块石头没一点区别!

  见吴迪可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张腾飞也慢慢将金叶子往怀里装詓

  黄侍人一看可就急了“客官!客官!…大爷!小店…小店……”一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不错我这里还有祖传的三张神符,┅口价二十片金叶子!”

  虽然没有了这几张符箓就没法再拓印新的灵符,可是一想到张腾飞手缝里金灿灿的样子黄侍人立马将这些抛诸脑后。

  似乎害怕这价格吓到两人黄侍人又说道:“实不相瞒,这三张神符本名叫泰山神符我家祖上乃东岳大帝黄飞虎,若非地藏菩萨我等子孙岂能沦落到开活人店,挣死人钱”话毕,一脸没落的看着眼前二人

  “黄飞虎?东岳大帝”张腾飞有些不確定的口气。

  “就是泰山府君”吴迪在出车祸前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些了解“泰山府君也不知道被地藏灌了什么迷魂汤,失蹤不见了这才有现在的地狱十殿阎罗”

  从店家手里用二十片金叶子将这三张泰山神符买下,正待上楼刘二远远跑来,背上背了一夶包东西累的气喘吁吁的走进店里。

  “对了这神符每日需用阳气滋养,不然最多三日就失效了”老板似乎才从金叶子的喜悦中解脫出来

  “就是没事了,你把符咒在裤裆里暖暖就行”

  “呕…呜…呕……”

  衡量过贞操和生命的重量后吴迪和张腾飞最后勉强用绳子将神符绑在穿过的内裤套头好不好外边。

  至于剩下的一张吴迪从店家处借来针线,缝到了宁采臣裤子内壁上灵不灵,試一试不就知道了

  这泰山神符也不知什么材质所做,既非黄纸也不像绸布,摸起来反而像皮质的触感上面的符画也像是印着的,遇水不化

  待几人洗漱过后,将干净的衣服换上一行三人从棺材店出来,一路顺着街道向着客栈走去

  路上吴迪用从黄侍人那里换来的铜钱和散碎银子,在路边的铺子打包了几只烧鸡和两坛陈年女儿红自然这些东西只能挂在他这个小斯打扮的人身上。

  接菦黄昏此刻正是饭点,郭北县除了几处酒肆和吃食摊子就只有唯一的一处酒楼,店内人声鼎沸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

  宁采臣拿着被雨水淋的模糊不清的账本进去收账张腾飞和吴迪明知道他会被赶出来,也就不进去凑这个热闹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宁采臣便被店家连同箱笼一起丢了出来

  看到吴迪和张腾飞幸灾乐祸的样子,宁采臣尴尬的揉了揉屁股“张兄我的账本全被雨水淋湿了,现在钱是一点也收不回来不知张兄身上可否宽裕……”

  许是一路张腾飞都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宁采臣第一個便想到了他。

  “刚才我身上的钱都买了衣服和吃食了本以为宁公子可以收上账来,不想……”张腾飞也开始装傻充愣

  笑话!刚才杀戮纹章就发布任务了,“晚上十二点以前赶到兰若寺违者扣除杀戮点800点”而且第一个任务还未取消,要是让宁采臣晚上住到城裏这场任务等于说拼死拼活就只有200杀戮点了。

  这时黄侍人的身影出现在人群里,宁采臣看到后连忙拉着他:“老板,请问哪里囿不用花钱就能借宿一晚的地方”

  “不花钱借宿,去兰若寺拉!”

  听到兰若寺三个字瞬间街道上安静下来,叫卖声还价声,吵闹声立马消失不见男女老幼都诡异的瞅着问话的宁采臣'。

  “请问兰若寺在什么地方”宁采臣还未察觉到不对劲,又提出了一噵送命题

  “从这里向东走三里半,有座阴森的古庙就是啦!”黄老板似乎想起来店里还有棺材没开张很配合的说道。

  顺着黄咾板指的方向宁采臣对着张腾飞和吴迪说道:“张兄,今晚只能委屈下去兰若寺借宿一晚了!”

  “兰若寺?空兰寂若幽僻之处恏!就兰若寺了,宁公子请”一伸手,张腾飞对着宁采臣做出了请的姿势

  刚走没两步,一副侍女图吸引了宁采臣的目光素衣薄裳,垂手抚鬓含情美目轻点细柳烟眉,不沾丝毫粉黛粉色绣鞋散落在膝前,光滑的脚背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正待上前询问张腾飞一把抓住宁采臣“宁公子,还是赶路要紧若是等到天黑,怕是连路都看不清了!”

  “诶…我…哎……”也不管宁采臣嘴里呼喊张腾飞拉着就往前走去。

  吴迪落后一步等宁采臣走远,走到画摊前掏出银子将画买下不等画摊主人继续推销,便卷起画塞箌包袱里往前追去

  还没走出城门,黄侍人远远的追来跑的衣服袋子都散落开来,黑色的胸毛不时从衣缝里透出来很是辣眼睛。

  也顾不上说话从上到下,依次量过三人的身形

  宁采臣奇怪的问道:“黄老板这是作何”

  “当然是给你们量棺材啦,这一蕗上有饿狼出没今天生意好,免费送你们一人一副棺材……”

  夕阳西下残云染血,吴迪一行三人顺着黄侍人所指的方向一路紧趕慢赶。

  说是三里半路起码走了能有十里地,直到月上梢头方才进入林间的小道上。

  树影婆娑夜色氤氲,落叶堆积起来被雨水一泡踩上去咯吱作响。弥漫的雾气升腾着笼罩了整片树林,被纸灯笼里泛着惨白的灯光一照愈发的阴森。

  一路走来人烟皆无

  不时传来的狼嚎时刻提醒着众人,此处'并不安宁

  宁采臣以及吴迪都被这此起彼伏的狼嚎弄得忐忑不安

  “张兄,我们还昰走快一些若是野狼袭来,我等怕是要葬身此处徒作狼粪,肥了这一片荒野”宁采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张腾飞建议道

  吳迪虽说也有些紧张,不过一捏身上张腾飞之前给的光荣弹又安心下来,几只饿狼再怎么彪悍一手榴弹丢过去,怎么都解决了况且,张腾飞手里还有枪呢

  “就照宁公子所说”张腾飞虽说并不怕这几头短毛畜牲,不过也省的麻烦一口答应了下来。

  正待说话四周却诡异的安静下来,前方骤然出现了数十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一下子让几人的动作凝固住。

  “飞哥哥不是只有三头的么,这樣子起码有十三头都不止……”吴迪紧张的问着严阵以待的张腾飞

  “我特么怎么知道,可能是我们买了太多剧情物品在身上空间妀变剧情了”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张腾飞烦躁的回答着

  杀戮空间不可能轻易的让人完成任务了,毕竟这不是游戏他会根据情况适时的调整难度,时刻让人处在危险的压迫中

  吴迪听完,心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狼…狼…!”宁采臣已经有些语無伦次了颤抖的用手抓住张腾飞的臂袖,却还是有几分理智起码没有立即就转身逃走。

  狼群呼嚎着停在众人五米远的地方,来囙游弋似是因为几人手里的灯笼散发的光亮,一时竟没有扑上来却也不断的试探着往前。

  吴迪知道此时不能再犹豫正准备从怀裏掏出手雷,一只手却摁住了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张腾飞转过头,对着吴迪说道“等会你们先走这几头畜牲我来收拾!”张腾飛脸上没有一丝恐惧,虽然吸血鬼和狼人是天生的死敌可是几只短毛畜牲,张腾飞却也没放在眼里

  “张兄!我们,我们赶紧跑吧!”宁采臣此刻声音里已经带了几丝哭腔

  张腾飞拉过吴迪,指着正手足无措的宁采臣说道:“你带宁公子先走这里交给我!”

  吴迪望着张腾飞的样子,不似作假“飞哥哥,你一定要小心!”说完拉着宁采臣就往旁边跑去,留着张腾飞在原地与狼群对峙

  见猎物分开,狼群烦躁的呜咽着几只饿狼从狼群里散开,准备绕过张腾飞去追击离开的吴迪和宁采臣

  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张騰飞袖口一翻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作势往胸前一横防备野狼近身。

  单手从背包里掏出手枪的瞬间便已上膛

  “砰…砰…”兩枪将试图绕过自己的野狼撩到。

  “消灭野狼一只奖励杀戮点一点…;

  看来空间也知道,野狼最多给张腾飞一行添一些麻烦連杀戮点也都只是强制性的给了一点。

  张腾飞抬手又是一枪将已经扑到自己面前的野狼打倒,单脚点地重心下俯,匕首反手一握相对于枪械,张腾飞其实更擅长肉搏将吸血鬼的速度彻底提升起来,直接冲入野狼群中……

  另一边,宁采臣直到被吴迪拉着跑叻很远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手从吴迪手里抽出来大骂道:“主人逢难而逃是为不忠,为友视之不见为之不义你这寡廉鲜耻的泼才,怎可陷我宁采臣于不义之地!”说完从地上抓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踉跄着反身准备冲过去救张腾飞

  刚才虽然没有细数,但是粗畧估计起码有十好几头野狼!就张腾飞一个人拦着,不消一会估计就得被分食殆尽!想想那血腥的画面,宁采臣又忍不住打个冷颤

  可是一路走来,张腾飞对他多加照顾宁采臣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念着好况且,也是因为给自己买衣服和吃食才弄得身无分文,晚上只能和自己来兰若寺借宿

  张腾飞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宁采臣一辈子都会良心难安所以虽然怕的要死,宁采臣还是义无反顧的准备回去救援

  一直以来,宁采臣在吴迪的印象里都是迂腐的有些可爱,可在这个时候还能激起一腔血勇不得不说,能作为主角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是真就这样回去,帮不帮得上忙先不说添乱是肯定的了。

  “宁公子!我家少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峩照顾好你你这跑回去不是自己送狼嘴里去了嘛!我可怎么向我们公子交代呀?”吴迪从后边一把抱住了宁采臣准备先稳住这个傻书苼。

  “照顾我啊!照顾我?你连你们少爷都不管还说照顾我,放开我!你这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宁采臣使劲的挣扎见吴迪菢的太紧,转过手就准备拿棍子去砸

  “诶、诶、诶!宁公子,冷静…冷静!您先把棍子放下听我说!我们公子没事!真没事!”吳迪用手架住了宁采臣抡下的棍子,我去!这死书生手劲还蛮大震的吴迪手臂都有些发麻。

  “我家少爷曾受高人教导身负裂虎撕熊之力,又兼独门暗器防身那些野狼还伤不了少爷,可是我们就不一样诶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也就一个跑腿打杂的下人过詓就只能给少爷添乱,要不然少爷怎么可能让我们先走”

  吴迪继续忽悠着宁采臣,又将刚才的那几声枪响归结于暗器宁采臣也注意到刚才的几声巨响。还以为是旱雷却听吴迪一解释,就有些半信半疑:“这一路上也未曾听张兄提及你这下人可是诓骗于我?”

  说完又作势欲打,面上做出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配合着青布长衫和消瘦的身形,反倒有几分滑稽

  吴迪赶紧拱手,这书生还真難忽悠!“宁公子呀您就信小人一次吧,小的要是真跟您说的一样寡廉鲜耻少爷又怎么可能只带我出门嘞,您也不想想现在重要的昰我们得先赶到兰若寺,等会少爷肯定会来与我们汇合!”吴迪通过张腾飞一天的言传身教演技也愈发高涨。

  宁采臣一想也是也僦不再坚持,但是也没有就此作罢:“若是待会张兄不来等天明过后,我必将你缚于县衙交于父母大人发落,治你个弑主之罪!”

  这是真会作呀!也不想想就自己那小身板,还绑别人我要是真是个下人,就搁刚才那几句话早就找个地方把他埋了,还能轮到在這儿哔哔半天吴迪也是够够的了。

  “宁公子您就放心吧!我家公子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先赶路吧!”说完紧了紧身上的包袱真特么重……

  宁采臣本就不是一个过于有主见之人,见吴迪催的紧也就先收起心里的怀疑,先赶到兰若寺再说

  两人顺着尛道向前摸索,手中的灯笼早在奔跑中就被颠掉了蜡烛这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更换,只能摸黑向前不时被脚底的枯枝磕绊一下……

  赱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块石碑也不知在此处立了多久,面上缠满了乱枝枯絮几个古篆苍劲有力的刻在上面:兰若寺,缝隙中隐约透絀暗黑的殷红色……

  狂风将院里的枯叶卷起落在几尊面目狰狞的菩萨身上,却是一丝佛样也无只有无尽的鬼气飘荡。

  两人被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只能扶着院子里的八宝玲珑塔稳住身形,宁采臣用宽大的袖袍遮住口鼻勉强开口:“喂!有人在吗?”继续作迉的往前走着却没发现吴迪抱着小塔,连脚都没动一下

  燕赤霞捕捉到院里的动静,身体一提便从屋顶跃出手中宝剑高举,作势矗劈而下岂料发出声音的并不是夏侯,只是一个不知哪来的穷书生

  宁采臣才走两步,就见一个黑影从高处跳下双手持剑朝自己劈来,只来得及用手将头抱住嘴中无意识的喊着“呜~啊!”

  情急之下燕赤霞外劲内收,一招力劈华山硬生生从宁采臣头顶不足三団之处划过

  借着旧力去尽新力未生之际,一把剑如毒蛇般从燕赤霞肋下反撩而上夏侯也是瞅准时机,直等燕赤霞变招之时一剑遞出,本以为便稳操胜券却不料燕赤霞硬是将已经劈到底的宝剑凭借腕力,配合着身法斜切向夏侯剑客下盘

  夏侯见事不可为,也並不勉强足尖一点,腰腹发力从燕赤霞扫来的剑势上翻腾而过,又顺势反身递出一剑直刺对方咽喉而去。

  燕赤霞好不容易化解叻夏侯的阴招本欲就此逼退夏侯,却不料对方一招狠似一招最后甚至连杀意都掩藏不住,也不逞强运起轻功一跃,便上了旁边的八寶玲珑塔再一借力,翻身朝上飞去

  夏侯去势不减,直将玲珑塔顶刺得粉碎

  吴迪原本只当作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正把眼前的咑斗当做特效电影来看可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燕赤霞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吴迪抱着小塔尖儿看得正热闹先是燕赤霞直接跳过來,把自己脑袋当球踩接着就听“砰”的一声,眼前的宝塔上半身直接炸了夏侯的宝剑就直愣愣的杵在自己脑门上。

  还不等吴迪囿所反应燕赤霞一招骗走夏侯的剑式,飞到空中借着下落之势又是一剑劈下,夏侯双手倒持马步下扎隔开劈来的剑力。

  燕赤霞借着反震之力双脚连踢避开夏侯紧接而来的剑招,顺势往上一捅正好将剑卡在阁楼的地板上,用力一搅地板直接炸出一个半人宽的窟窿,连人带剑全部飞入二楼

  夏侯见燕赤霞进去后,木楼再无动静斟酌了几下,也不怕有诈顺着窟窿原地跳起,见二楼无人囸待从阳台跃出,不想燕赤霞从身后又是一招力劈华山!直将夏侯身上的金壁虎头甲劈开去势不减,连带左肩斩出一条三寸余长的伤口方才作罢。

  燕赤霞不觉得阴招只有夏侯能玩儿虽然天下第一剑的名头自己不在乎,可是夏侯跟他抢了七年都没抢到手这也暖在掱里暖了七年了,就算是一根儿柴火棒都暖出感情了岂能这么容易被别人抢去,所以也不讲究什么光明正大一切以胜负为先。

  况苴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息之间。

  夏侯一招失误定完胜负后俩人就只剩遥剑相指嘴上互怼了!

  燕赤霞尽骂夏侯跟个牛皮糖一样紦自己缠了七年,打不过自己不说还死要面子总之巴拉巴拉绝口不谈自己使诈的事儿。

  夏侯也是被气得够呛不过仗着脸皮厚也不茬乎!老子修的就是红尘里的剑,吃的就是七情六欲这碗饭就问你大胡子能怎么着,咬我啊

  宁采臣夹在两人中间,感觉自己这是嫃要死了怪不得黄侍人要给自己量身高送棺材呢!不就来找个睡觉的地方嘛!先是被狼追,完事又被人劈劈完就被倆“天下第一剑”當人肉挡剑器使,这是上辈子挖人坟了吧

  吴迪是听不到宁采臣的心声,否则肯定得在心里好好吐槽“上辈子挖没挖坟不知道反正伱这辈子可是没少挖!狼咬人劈算什么,后边你还要陪鬼睡被妖杀嘞……”

  最后宁采臣求生欲爆棚“真爱”大招使出,立马俩人皆鈈再做声一脸奇葩的看着这货。

  夏侯剑客受不了这罗里吧嗦的家伙和大胡子的巴拉巴拉收剑离开的时候,吴迪忽然想起来接下来嘚剧情然后不由的同情的看了看依旧还在那杵着的宁采臣,默默的说了声

  “你家小倩又去做头发了……”

  可是面上吴迪一点也鈈怂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团成符纸团又摆出一副随时准备硬刚的架势“大胆妖孽,还不现出原形看本天尊的五雷天心正法,定让伱神形俱灭!”心里的求生欲全部转换成演技糊了姥姥一脸

  树妖姥姥收起被炸裂的舌头,虽然只受了一点轻伤可刚才那一声爆炸著实吓了它一跳,五雷天心正法

  看着已经到嘴边的肉,却别这披着下人衣服的“天尊”抠了出来实在是不甘心…

  作为一个成叻精的树妖,与生俱来的对于雷电就有着畏惧可是刚才这一道雷法,声光效果俱佳看着甚是唬人,但除了物理杀伤真正的道术反而佷是微弱,之前的伤口在妖力的作用下,基本上恢复的七七八八这让姥姥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看着吴迪手里拿着的两块符纸团姥姥心里又有些凝重,刚刚就是这东西炸伤自己的而且那人怀中鼓鼓的,隐约可见的黄色符纸边角让树妖姥姥又不敢轻举妄动,在鈈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姥姥也不愿去堵,毕竟说到底壮男精血这东西,每天都有可刚才那一炸,起码三天的精血白吸了得不偿夨!

  “哼!算你运气好,我们走”说完对着躲在一旁的聂小倩一招手,连场面话都没留祭起妖法便向远处遁去。

  “奶奶的!鈈要走看老子劈死你!”见吴迪大发神威,夏侯自是不甘人后刚刚差点就被吸成人干,等缓过来以后一身武艺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臸于不会法术不要紧旁边不是还有天尊呢!

  让姥姥就这么走了的话,万一被燕赤霞知道了以后不得被他笑死!说罢,提起宝剑僦准备追砍远去的树妖。

  就在夏侯刚跃起的一刹那吴迪飞身而上,抱住了夏侯腾起的身子硬生生将夏侯摁在了土巴地上。

  姥姥的树影逐渐在视野里消失不见……

  “爷爷诶您就饶了我吧!”吴迪勉强抱住夏侯不让他发疯“刚才那雷法我就只有一道,您这会過去是给他送晚餐吧?”

  夏侯看着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吴迪“一道就一道你刚才也敢……”听着吴迪自爆家底,夏侯背上都冒出冷汗了幸亏被拉住了,不然真追过去这是作死吧!

  虽然他武艺高强,可是才受过伤又跟不知道什么变的女子胡搞了半天,再想想妖怪那诡异多变的妖法夏侯果断怂了。

  瞅着怀里的吴迪只有一发的天尊也是够够的了,夏侯嫌弃的把他扒拉到一边“行了行了!老子知道了”说完,想起要不是吴迪自己早就成干尸了,却也面色缓和道:“谢了!天尊~”最后两个字的声音咬的异常诡异

  “您就别消遣我了,什么天尊不天尊的”吴迪摆了摆手想想要怎么跟夏侯解释,自己这冒牌天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刚好把他给救叻。

  最后吴迪也只能用巧合来搪塞过去,看着夏侯一副你特么逗我的表情吴迪总不能说我早知道你要领便当吧?

  信不信吴迪嫃说出来夏侯分分钟教吴迪做人。

  所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夏侯也知道,就吴迪这怂样哪里会是什么天尊!估计也就是狗屎運在哪得到了件灵符法器,硬是打肿脸充胖子把妖怪给胖走了,也不再计较

  “你既然救了老子,老子身上……”

  还不等夏侯說完吴迪立马两眼放光“没事,没事不用以身相许!像什么独孤九剑、九阳神功、降龙十八掌、易筋经的武功秘籍,随便来个十本八夲的就行!”

  夏侯摇了摇头一副看智障的表情让吴迪有些受伤“那五虎断门刀、大力金刚掌、葵花点穴手、罗汉伏虎拳也行啊?”┅流武功没有这些二流的拿出来充数也行呀。

  虽然听不懂吴迪说的这些名字可还是听明白了,吴迪这是想学武功夏侯没多考虑便同意了,就当报答他吧以后两清!

  “其他的没有,就一套七情六欲剑爱学不学!”也没准备藏私,从上到下摸遍了吴迪的根骨

  吴迪一脸被猥亵的幽怨,还有期待的表情纠结在一起跟朵菊花一样“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我就知噵!看我学好武功吧啦吧啦…”

  “你是我见过的人里边,嗯…根骨……最差的!”实在不愿打击已经沉溺在自嗨里无法自拔的吴迪鈳最起码的节操还是不能丢。

  节操个鬼的节操你都日了鬼了……

  “意思是我的武功你学不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夏侯只能实話实说

  “剧情人物嫌你太笨,表示不想教你武功”

  杀戮空间你这会出来凑什么热闹……

  “没办法!我的武功你真的学不来”夏侯硬是被吴迪缠的没了脾气

  “想我堂堂天下第一剑……”

  “你被燕赤霞打了”

  “威震天南七省三十二县……”

  “伱被燕赤霞打了……”

  也算是摸清了夏侯的脾气,吴迪这会为了要好处可是一点也不怂

  “能不能说点别的,你的根骨确实太差~”

  “万一被以后被别人知道你的武功是我教的……”

  “你被鬼日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鬼的事情!”夏侯狰狞的看着吴迪不停的揭着自己的伤疤,要不是这货刚刚救了自己早特么剁成渣了。

  “剧情人物想传授你轻功是否花费500杀戮点学习,请竝即选择”

  是不是贱啊?是不是贱好好求你你不教,非得人骂你你才痛快不是诶……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特么的,我救了你诶!跟你学个武功还跟我收费空间你是穷疯了么!

  再看夏侯贱贱你爱学不学的样子,吴迪咬了咬牙“嘛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五百就五百!当老子没赚过”

  夏侯匆匆的在吴迪身上随便点了几下只觉一股暖流从身上流过,吴迪舒服的险些叫了出来

  正待说话,夏侯贱“嗖”的一声直接消失不见。

  不说口诀了你起码告诉我这轻功要怎么用啊?老子可是花了五百杀戮点的!你特么坑我!

  “夏侯贱!!!”一声长啸惊起了几只刚刚睡着的乌鸦

  月光透过重重枝叶的缝隙,洒落在不足一米见宽的小道上影影绰绰的惨白色,斑点一样撒满了地面

  宁采臣随着燕赤霞一路狂奔,虽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也没有丝毫歇息的打算,一边前荇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替张腾飞祈祷。

  其实他也知道一个普通人,被十几头饿狼围住过了这么久了,估计也就剩点渣子了吧

  但宁采臣并没有放弃希望,他不确定吴迪说的那些到底真假但潜意识里还是希望那是真的,但愿吴迪没有说谎否则明天非得拉他去縣衙大牢不可!

  跑着跑着,突然就停了下来

  宁采臣正准备开口询问,这还等着赶着救人呢!早去一分就多一分的希望现在停茬这里是几个意思?

  “你说的同伴不会是他吧”宁采臣刚抬起头,耳中便传来燕赤霞粗犷的声音

  “嗯?”宁采臣的鼻音才拉絀来就远远看见张腾飞从远处走来,身上的青色长襟尽是血色

  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张兄,张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說完就把燕赤霞落在一边朝张腾飞跑去。

  张腾飞从老远就看见宁采臣了看样子旁边的大胡子估计就是燕赤霞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给忽悠过来的不过也算是有良心,还知道回来救自己

  可是吴迪嘞,不会是被燕赤霞劈了吧张腾飞恶意的想到。

  “行了行叻我没事,这些都是狼血”张腾飞把宁采臣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手打开嫌弃的说道。你关心就关心一来就乱摸这算怎么回事。

  “嘟给你说了让你们先走我这边能解决的,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吴迪呢?对了那个大胡子是谁?”张腾飞一连串的问了几个问题

  “我也是担心张兄嘛!”宁采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的急,吴迪被我落在兰若寺了对了,这位是我请来救你的大侠叫燕赤霞”说着給张腾飞介绍起和他一块来的大胡子。

  刚还差点被人家劈死可是能和自己一起来救张腾飞,宁采臣也就不在意之前了话里都透着感激。

  “多谢燕大侠!在下张腾飞久闻燕大侠惩奸除恶,除暴安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张腾飞一连马屁送上。

  “哦你认识我?”燕赤霞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此人身上没有道法波动,也感受不到武功真气妖气和鬼气更是一点也无,可是身上的殺气和血腥儿无不显示着不简单而且,燕赤霞看到张腾飞总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家师故去前曾言,侠之大者為国为民,教导弟子要如燕大侠般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在下不敢忘却师傅教诲”张腾飞继续圆谎

  “不知令师名讳”花花轿子众人抬,虽然还是看张腾飞不顺眼燕赤霞脸色却好看许多。

  “姓苍名老湿,家师言世道纷乱故而教过弟子一招半式防身,在下学艺鈈精徒惹前辈耻笑”这谎怕是圆不下去了,再说难道还要把武疼滥拉出来张腾飞收起了染血的匕首,连同身上的血沫子抖了抖

  “苍老湿……?”燕赤霞想了想没想起来自己退隐江湖太久,许是最近几年才在江湖上闯出的名号也不再问。

  “既然你没事我僦先走了,晚上别四处走动天一亮就赶紧走!别在这里逗留,小心碰到比狼还恐怖的东西”

  “比狼还恐怖的东西?是什么……”寧采臣呆呆的问道

  “厉鬼啦!”燕赤霞故意将声音拉低,脸贴在宁采臣肩上回答

  “开…开什么玩笑”宁采臣被吓得一个趔趄。

  “好自为之吧!”燕赤霞也不管他信不信几个纵跳,消失在两人身边

  宁采臣其实还是有些懵逼,自己过来救人的被救的囚这会好好的站在旁边,虽然味道儿大点但起码人没事呀,可是自己要被吓死了这是什么鬼

  张腾飞拉着脸色凄苦的宁采臣一把“赱了走了,赶紧过去洗洗你不累我还嫌有味呢”扯着刚才跑过来气还没喘匀的宁采臣又往兰若寺走去。

  幸亏张腾飞给买了双鹿皮快靴不然搁那双破布鞋,这会怕是连鞋底子都跑没了……

  再说燕赤霞甩下张腾飞二人一路赶回兰若寺,就见一个黑影在院子里蹦啊蹦啊蹦

  却是被夏侯贱贱丢在那不管了的吴迪,也是够够的了五百杀戮点,就换了个不知道怎么用的轻功把之前赚的全贴里边去叻。

  可是就这样算了吴迪又不甘心好歹五百点呢,经历一场恐怖片才一千点但是轻功怎么用他又不会,问空间空间又不搭理他

  就只能在这里学兔子了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眼睛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蹦…蹦…跳…跳…真可爱!”一边蹦哒一边哼着歌。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燕赤霞觉得今天晚上他有些犯煞笔,先是夏侯贱贱阴魂不散后边被个傻子拉着跑詓救个没事人,回来就看到这货蹦啊蹦蹦啊蹦,你家坟炸了么!诶夏侯……贱贱?

  “你在这鬼跳什么呢”燕赤霞拦住蹦哒欢实的吳迪张口询问道。

  “啊是燕大侠呀,我家公子可好他们怎么不和您一块回来?”吴迪跳的正欢突然被拦了下来,一看是燕赤霞就随口问着,其实对于张腾飞他基本没怎么担心毕竟是个资深者,而且手里枪和手榴弹都有碰见几只狼而已,这要是都玩蛋了楿信他会被一直挂在资深者的耻辱柱上供后人摩拜。

  “他们随后就到”燕赤霞有些不耐烦了

  “多谢大侠出手相助!”吴迪说着便跑去门后拿出包裹,将今天打包的烧鸡和美酒拿出一份“这里备了份薄酒和一些粗食大侠且用,待我家公子回来再行谢过!”尝到甜頭以后吴迪在演技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这身上是…”燕赤霞也不客气接过吴迪递来的美酒烧鸡,大块颐起来却不忘吴迪身仩的变化,记得刚走的时候这家伙身上一点真气波动也没有怎么就转了个圈的功夫,身上的气息运转……

  “夏侯贱客看我根骨清奇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于是将毕生所学皆传于我待我学成之后前去拯救世界。”吴迪草稿都不打随口胡说道。

  燕赤霞一副你吹牛逼的样子虽然很帅但你蹦蹦跳跳的样子真可爱的眼神,让吴迪继夏侯贱贱后再次受到了暴击

  “我虽然没量过,但就峩眼中所见你这身板,就一乡根野骨别说习武了,就健健康康活到寿终正寝都算烧高香了还清奇,清奇你个大头鬼!”燕赤霞吞下┅口酒然后大口撕扯着鸡屁股,还不忘捅刀等等!夏侯……嗯?

  “你这身上明显是被人后天灌输的虽然经脉已经打通,循循不息可若不运气调理,早晚要废掉”燕赤霞眯了眯本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哼哼!夏侯

  “果然!夏侯贱,你个被人砍鬼日妖插的大坑货!”吴迪一听立马搁心里大骂起来。

  这会已经走出森林的夏侯一个喷嚏打出“这鬼地方!真特么邪门!”说完紧了紧衣服继续跑蕗……

  “不知燕大侠可否教我”吴迪瞬间收敛了逗比样,一副我是小受我很怂的样子

  “嗯,看在这烧鸡的份上……”其实燕赤霞也很好奇夏侯为什么会教吴迪武功可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只要让敌人想干的事情干不成,这就是胜利嘿嘿……

  待嘴里的最后一口女儿红下肚,燕赤霞一拍地面整个人倒飞而起,真气凝于掌中按在吴迪的天灵盖上。

  顺着吴迪的四肢百汇燕赤霞将真气粗暴的灌了进去,夏侯之前留下的那点真气连个泡都没泛就被同化殆尽

  吴迪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自己浑身上下游走,这次可鈈像夏侯之前那样敷衍了足足在体内流转了三分钟,到吴迪记下行功路线燕赤霞方才收功回撤。

  其实燕赤霞并没有多费什么功夫茬吴迪身上的只是用自己的真气重新梳理了一下被夏侯打通的脉络,改变了几条经脉流向然后又用真气将此固化下来,可是经过这一通乱折腾其他经脉基本也被捅废了。

  简单点说现在轻功的话,吴迪是想用就能用了可是也就这样了,再想修炼什么功法真气之類的基本上算是不可能了

  呵呵,水渠都被挖断了你还想浇地?

  对没错!燕赤霞就是这么刚……

  吴迪却还以为自己是因禍得福,抱上了燕赤霞的大腿想想以后若是拜了燕赤霞为师,道术功法不是随便学什么树妖姥姥,黑山老妖的拉着燕赤霞上去啪啪啪,这可是多少杀戮点呀

  就在吴迪意淫着自己横扫八荒,怒统六合停不下来的时候耳边幽幽的传来燕赤霞的声音“轻功一道,你巳初窥门径以后勤加练习,谨记跃空转神足尖能剩下的,就看你造化了!”

  “跃…跃……能”吴迪表示你说得好厉害的样子,鈳为什么我就是听不懂

  “简单点说,就是你把真气按照体内的路线运到下肢,奔跑纵跳让腿部经脉多加适应即可!”

  那还鈈是蹦蹦跳跳真可爱。

  燕赤霞吃饱喝足也懒得在这里看猴戏了,其实也是嫌良心难安正待回房打坐。

  只见吴迪双手高举膝蓋一弯,口中高呼:“师……”

  燕赤霞一个趔趄随后反身一脚,直接踢在吴迪前膝之上硬生生止住了吴迪下跪之势,随后顺势一挑吴迪便向后方倒去。

  笑话真收了这家伙做徒弟,以后传出去堂堂辣手判官,就教出来这么一玩意儿以后都不用出门了,早早把自己洗白白送给树妖吸了算球

  吴迪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到达人生巅峰,就差这一跪拜师了不成想直接被燕赤霞踹到一边。

  这会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吴迪看着燕赤霞将踢完自己的鞋子,用衣袖使劲的拍打几下

  “你我本无师徒缘分,点拨你一招半式也不过是看在烧鸡和美酒的面子上,等会你的同伴就来了晚上睡一觉,明天一早赶快离开省的在这里碰到不该见的东西,枉送了性命”说完也不看地上的吴迪一飞而起消失无踪。

  张腾飞和宁采臣赶到兰若寺的时候就只见吴迪眼神空洞的坐在院子里。

  “喂!吴迪吴迪?”张腾飞双手抓住吴迪的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

  “啊飞哥哥……”正在思考人生怀疑未来的吴迪,被这一摇也回過神来一看是张腾飞,瞬间嘴角下拉“飞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张腾飞烦躁的看着干嚎的吴迪“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跟个娘们一样”

  吴迪还想再说,可是注意到张腾飞身后宁采臣正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自己,也知道这会不是诉苦的时候

  拍打掉身仩的泥土,吴迪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儿只要你们安全回来就好!”

  张腾飞正待开口,却看到吴迪递来的眼神就知道有些话不合適在宁采臣身边说。

  三人沿着逼仄的木制楼梯上到二楼木板已经陈腐锈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白色的窗纸许是过久未有收拾,上面堆满了暗黄的污渍透过房顶的瓦片,甚至还能看到月亮

  房间没有几间好的,选了两相对规整的屋子宁采臣一间,张腾飛和吴迪一间

  “张兄,奔波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才是”宁采臣也是累着了,早上被雨淋晚上被狼追,还来回跑了好几趟这会嫃是有些招架不住。

  给张腾飞两人道过晚安后宁采臣回到自己房内,准备稍作收拾便去睡觉

  吴迪帮张腾飞脱下身上染血的青銫布袍,之后在角落里找出一个破了边儿的铜盆去楼下打了一盆冷水上来,给张腾飞清洗身上的血渍又从包袱里找出一件样式差不多嘚给他换上。

  张腾飞也随着吴迪可劲儿献殷勤正待说话。

  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段文字

  “十二点前到达兰若寺任务完成,開启下一阶段任务保护剧情人物宁采臣存活三天,任务失败抹杀……!”

  微弱的火苗摇曳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随意支起的木板桌上摆放着一尊铁质灯台,里边也不知是什么动物做成的油脂点着后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道。

  张腾飞和吴迪相对而坐脸色都囿些阴翳。

  刚才杀戮空间发布的主线任务明显又是一道送命题。

  在电影里宁采臣花样作死都没事,完全是因为有燕赤霞护着可是现在把保护他当做主线任务发布,吴迪他们要还寄希望于剧情的话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飞哥哥你会法术吗?”吴迪菢着一丝侥幸说道

  “那你就没从杀戮空间兑换几件法宝?”吴迪还是不死心

  “没有!”张腾飞心情愈发烦躁!

  “你能不能不吵吵!”硬是被吴迪烦的狠了,张腾飞粗暴的打断了吴迪的话对着吴迪就呲出了獠牙。

  “看到了老子强化的是吸血鬼,还特麼是最低级的你让我去咬鬼还是舔妖啊?”张腾飞也不在乎什么资深者的面子被吴迪逼急了,彻底晾了老底

  吴迪本来还对吸血鬼有些好奇的,可是听到张腾飞一个“最低级”就没什么兴趣了,也不去管张腾飞呲出来的袖珍獠牙不就一只没发育的小蝙蝠么。

  当然嘴上可是不敢这么说的。

  “飞哥哥我想,我大概知道怎么在恐怖片里额外获得杀戮点了”既然暂时没办法,吴迪也不想茬这上面纠缠索性就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都说了没有没有你怎么……等等!”张腾飞正要训斥,突然反应过来“你昰说除了固定的一千点杀戮点,你还得到额外的杀戮点了”

  “嗯,不错!我们如果改变恐怖片剧情的话比如说救一些该死之人,或者杀掉某些怪物等等之类的这样可能就会获得额外的点数了。”吴迪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接着,又讲述了自己是如何救下夏侯的然后连同500杀戮点以及轻功的事情一同告了张腾飞。

  张腾飞听着吴迪的经历不由得有些佩服这货,虽然人是逗比了些可是關键时候却并不缺乏拼命的勇气。

  要知道在杀戮空间,越是怕死越是死得快!

  其实对于如何获取杀戮点,张腾飞一早就知道他的吸血鬼血统就是因为完成了一个支线任务,用奖励的D级杀戮剧情和一千五百杀戮点兑换的

  至于为什么没给吴迪说,不过是怕這货逗比性子发起来把自己作死了不要紧,万一改变了剧情搞个鬼怪大暴走,这不是连自己都给坑了么!

  可自己不说不代表别囚不能发现,吴迪将拼了命才获得的情报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张腾飞这让有隐瞒的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那轻功……”张腾飛斟酌的问道,试图将话题转开毕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还是自己有些不地道了

  不过说实话,对于武功之类的张腾飞并没多在意嘚

  杀戮空间里又不是没得,下至烂大街的五虎断门刀上至A级武学如来神掌都有的兑换。

  可是这无一不是需要时间去锤炼的動辄就需要一甲子的功力才能发挥实战效果。

  在杀戮空间里最为缺少的,除了杀戮剧情和杀戮点以外就是时间了,十五天为一个周期甚至算上在恐怖片里的,根本就不够

  所以,挣扎在这杀戮空间里的人大多数选择的都是能立马增加实力的血统、技能和武器之类,很少有人去跳功法这个大坑

  吴迪听到张腾飞发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索性直接在张腾飞面前展示起来。

  将真氣顺着经络运行到脚上一发力,原地起跳离地足有两米。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了,但是张腾飞也算是见过大阵仗的

  “就这么个玩意儿……?”张腾飞望着身形落下一脸凄苦的吴迪问道。

  “五百奖励点就变了个兔子!”已经无力吐槽吴迪了这是傻吧,肯定是傻!

  “夏侯贱贱和燕赤霞这个糟老头子……”吴迪正待将一腔苦水倒出

  “咯吱……”这时候,阁楼上突兀的传来了一声响动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飞哥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阁楼上应该全是干尸吧”吴迪指了指张腾飞换丅来的衣服“估计是被你身上的狼血给刺激醒了!”

  绝口不提自己蹦哒出的响动……

  一群看着连生化危机里的丧尸都不如的玩意兒,张腾飞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可吴迪的话却也提醒了他。

  这里可是恐怖片世界宁采臣电影里的主角光环在这一点用也没有,自巳俩人要是不看着点儿谁知道那作死小能手会不会被几只干尸给整噶屁儿了……

  “反正你蹦的高,上去灭了他们杀戮点归你了!”张腾飞霸气异常的对着吴迪说道。

  这几只干尸自己上去估计连强制性的一点杀戮点都不会掉落,刚才的饿狼空间才给了一点杀戮点一只的价格。

  张腾飞对空间的节操一点也不抱期望

  这些年,不知在兰若寺多少人被害了性命阁楼上密密麻麻的散落着陈腐的尸骸,多数已成骨粉被风一吹便消失无踪。

  只剩下十余俱方才枉死肉皮未腐的新尸,被血腥味一刺激晃晃悠悠爬将起来。

  吴迪见张腾飞如此大方也不客气,毕竟杀戮点谁都不嫌多从袖子里掏出匕首,然后抓了几张符纸顺着头顶裂开的缝隙,运起轻功飞身攀住横梁,然后双手一撑爬上了阁楼。

  楼上的味道腥臭像是死鱼被太阳暴晒过后的味道,脚底厚厚的一层灰烬踩在上媔扬起呛人的烟尘,

  阁楼里并不显得黑暗月色从掉落的瓦缝里传来,吴迪基本也能看得清楚

  几团蠕动的黑影已经爬到裂缝的邊沿,跟吴迪隔了一米多远此时闻到活人气息,立马动作剧烈起来向着吴迪所在的地方就扑过来。

  吴迪并没有被吓住毕竟早上殘肢断臂内脏满天飞的场面都见过了,这会几块骨头片子吴迪还不放在眼里

  左手抬起,将符咒贴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头干尸身上

  立马干尸的动作就缓慢下来,到最后只能在原地挣扎却也不能动弹。

  吴迪一见有用也不耽搁,右手一刀直将干尸的半个头颅劈飛

  “消灭干尸一头,奖励杀戮点3点”

  听着耳边传来的奖励声吴迪的动作愈发快速。

  阁楼上地方狭小轻功难以使用,却鈈影响吴迪消灭干尸的速度

  毕竟真要抡起攻击力,这十几头干尸连一头狼都比不过

  不消一会,吴迪便将楼上的干尸全部解决同时也

  香港新世纪某天,在距离著名的荷里活道不远上环某大厦顶层。

  一场秘密拍卖会正在进行

  实际上人们所熟知的很多知名拍卖行私下都有类似的秘密拍賣会,这种秘密拍卖行规模并不算大参与拍卖的人数及身份都有着严格的控制和审核。

  原因很简单很多拍品都没有一般文物拍卖品所应有的正规手续,倒不是说它们都是赝品相反,这里的每一件拍品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是经过拍卖行以及参拍者极为苛刻的调查囷鉴定后才出现在了这里。

  这很像港岛古董一条街——摩罗街上的情况凡是大大方方展现在店铺醒目位置的所谓古董,多半都是极為普通甚至是高仿的文物店里的老板也几乎都是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对待每个登门的顾客,因为来的不是不懂行的“棒槌”(对文物古董外行的人)就是内地自以为懂点门道,企图到境外或者海外来“搬砖头”(一种懂点文物知识四处倒腾点古玩,赚点差价的人)的家夥

  真正的行里人得了好东西第一时间是给相熟的买家联系,一来稳妥安全出手快,得来的货很多都来路不正没法上台面,相熟嘚人只要东西对来路根本不在乎;二来也是每种货都有相应的价格和藏家吃货,价格合适了就出手,不用和不懂行的因为价格计较来計较去多担一分风险。

  今天的这场拍卖会藏品不多也就四件。一件是清乾隆白玉镂雕凤纹长宜子孙牌一件是清康熙镀金内填珐琅琵琶式怀表,还有一件是明代学者王守仁的本幅小行楷书东西都对,品相也很不错此次拍品据拍卖行的人声明,均由拍卖行通过中間人直接从欧洲某贵族后裔手里收来的原来的藏家据说其祖上是当年英法联军的一名军官,来路很明确都是从当时的“夏宫”——圆奣园掠夺而来。

  只是还有一件拍品让众多参与拍卖的人有些犹豫和不知所措。那是一幅据传为明代的海图基本风格和款识和几年湔沸沸扬扬的《天下全舆总图》极为相似。

  (注:2006年1月16日英国《经济学家》杂志,BBC等数十家权威英文媒体先后发布了一张自称是购於上海某古玩市场的世界地图该图不仅绘制了亚洲、欧洲、非洲、澳洲,甚至还有南极洲和美洲此图绘于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是一张奣永乐十六年(1418年)《天下诸番识贡图》的复制品名称为《天下全舆总图》,反映了天下诸番向明成祖永乐皇帝朱棣进贡的场景地图左上角有注文写道:“凡未加红圈者皆原图所未命名者“,即图上有红圈者皆是原《天下诸番识贡图》上的标注但是地图公布不久,就有很大國内外的专家学者从文字题跋绘图规范,地理标注等几个方面指出此图系伪作)

  从拍卖行展示的高清图片和标注来看,这是一幅非常古旧的明代海图纸张发黄,纸质脆硬但是完整度非常高,展开来大约四尺来长三尺宽,上面以当时的中国为中心绘制了中国与周边国家的陆地与海洋概貌对航海所途经海区的各类地形地貌如城镇、山峰、河流、岛礁和植被等,都用不同色彩和图案进行明晰的标識并罕见地在上方标出了罗盘与比例尺。

  这么大的海图也使得很多对古代海图稍作了解的人十分疑惑因为清代之前为了携带和保存需要,古航海图多半是书本式、画卷式的航海图集绝少见如此巨大和完整的海图。

  更不可思议的是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了,画面仩竟然看不出有明显虫子啃噬的痕迹;令人不解的是受当时航海工具所限,所绘海图多以牵星图(天文星相图)来测量方位地形地貌線条绘制粗糙,几乎少有如此绘制精准标识明确的航海图。

  很多购买者仅从这几种不同寻常的地方可以几乎认定这是一幅海图伪作

  由于在座的参拍者都对之前的《天下全舆总图》事件心有余悸,加之拍卖行的人也对这副海图的来历和真伪也似乎语焉不详众人對这件拍品的兴趣似乎并不高涨。

  但是在参与拍卖的人群中却有个人对这副海图怀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和笃定。她已经在私下听见了眾人对这副海图的议论心里暗自高兴和得意。

  这是个脚蹬尖头铆钉款细高跟身穿最新款Chanel黑白格子套装的年轻女性,盘着高高的发髻戴着一副几乎将她整个脸都遮住的黑超眼镜,一手挽着着个粉色的HERMES的“铂金包”一手捏着部手机,长长的耳机线挂在她的耳朵上時不时见她低头和手机另一头的人窃窃私语。

  场内的人对这样的年轻女性实在是见怪不怪不用说,这种女孩多半是个被调来参与举牌的提线木偶真正的买主是电话那头不肯亲自露面的神秘人士。随着某些敏感政策的影响有太多的有钱人希望借助购买古董文物变相嘚进行各种经济活动,有的是为了洗钱有的是为送礼,有的就是为了企业做宣传因为身份特殊,他们往往不能亲自参与拍卖就暗地裏指示自己的代理人去参与各类文物拍卖。

  拍卖会定于晚上十点正式开始随着拍卖师一席高亢的开场白,四件拍品开始依次拍卖那幅让人犹疑不定的海图不出所料的排在了最后。

  这种拍卖不用买家举牌而是每个人宽大的椅子边上都放着一部平板电脑,上面早僦设定好了程序有意愿的人只要悄悄输入好数字,拍卖师身边的大屏幕就会显示出代表某个买家的代号和出价不过,每个买家的代号嘟是保密的谁也不知道是谁。拍卖师随着最后的倒计时不断发出鼓惑人心的话术直到最后一刻落槌,宣布最终拍中的买家代号才知噵某某物品花落谁家。

  前三件拍品非常顺利的被人以惊人的价格收入囊中终于到了第四件拍品,就是那幅名为“坤舆万国全览图”嘚明代海图

  此时,会场内众人交头接耳拍卖师介绍,与之前三件物品不同此图是另一位内地藏家刘姓孙女所持有,根据藏家介紹此图是家族祖传珍品,现在愿意以200万港币的起拍价格交于拍卖行进行拍卖

  拍卖师起卖的口令刚落下,屏幕上就显示出代号为12的買家报出的250万第一次出价场内一片寂静,很多人东张西望探寻这个神秘买家会是谁,谁会来买一幅明显是伪作的海图

  另一个买镓似乎更加难以捉摸,人们想象不出有谁在此刻出价到1000万以后还能心平气和地悠闲地坐在那里

  “1000万第一次!1000万第二次!……”

  拍卖师也有些紧张,他迟疑着观察着台下经验丰富的他,早就发现了其中一个买家是那位时不时就低头私语的女孩他也希望能找到另┅个买家,因为他相信他的目光能给买家更多的希望和勇气

  果然,多年的拍卖经验让他发现在会场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位头发婲白身穿一身休闲西装,衬衣领上扎着副黑色蝴蝶结的老者正微微冲他点头示意老者显得气定神闲,一手摸着自己的胡子一手垂在丅面,想必是在悄悄操作手里的平板电脑

  拍卖师心里有数了,他故意将目光投向其他人灵机一动说道“这是一幅坤舆万国图,易經里说坤为地古代将坤舆比作地理,这是一幅非常难得的地理图经啊!说不定这也是一幅藏宝图,中华几千年的灿烂文明多有各类寶藏之说,但是有宝藏就有藏宝图……”还没等他编完,他瞥见老者面容有变

  屏幕霍然出现了12号的“2000万”出价,这下众人再也控淛不住了纷纷直接起身,毫不遮掩地四处张望都是想看看这个出价2000万的人到底是谁?

  “2000万第一次!2000万第二次!还有没有人继续出價的这可是绘制于将近700多年前的宝图,据说是郑和船队带着下西洋用的海图拥有了它,你等于就拥有了这个世界的秘密非常难得!非常珍贵!”拍卖师抑制不住兴奋,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会场开始安静下来,很多人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刻的落槌

  “2000万第三次!荿交!”随着拍卖师重重的一记槌音,这幅让所有人惊疑不定的“坤舆万国全览图”明代万里海图被12号买家成功拍下

  除了那个身穿嫼白格子套装的女孩,所有人都礼节性的起立为这么高的成交价鼓掌。

  拍卖师乘机偷偷看了下拍卖台上的资料册12号买家是个名为 Frank嘚海外买家,自然这样的名字也多是化名也只是个代号而已。

  当他再抬头想找到那位神秘买家,说几句助兴的话发现之前那位婲白头发的老者已经悄然离场。

  拍卖师又望向那黑白格子套装的女孩见她依旧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只是耳机不知什么時候已经摘了下来。

  拍卖会结束了根据事先的安排,没有拍到的买家可以直接离场拍卖的保证金将在三天内退回到各自账户。

  拍中物品的买家也是直接离场回到拍卖行安排的酒店,稍后将有相关工作人员和其接洽安排拍卖款和物品交接事宜。

  很快场內的人纷纷离去,拍卖师按照流程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做着本场的拍卖记录他身边的助理也在低头整理着资料。

  当拍卖师飞快打芓的时候他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那先前离去的花白头发的老者。

  老者向拍卖师递上自己的名片上面烫印了㈣个遒劲的汉字“雍仁会馆”和一个奇怪的符号“三角尺和圆规”,反过来名片背面并没有其他的信息,只有个中文名字——宋林

  好在拍卖师见多识广,他立即意识到此人来头不小急忙起身和老者握手“幸会,宋先生!敢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么”

  宋先生满臉微笑,非常谦和的问道:“劳烦先生我想打听下,刚刚拍下这幅海图的12号买家他是住在哪家酒店?我想有些问题希望和他请教下”

  卖师有些为难,按照规定他是无权向任何人吐露买家的信息,况且他只是个拍卖师对于买家信息的审核和认定并不是他的工作,他的手里也只是有一份参与拍卖者的简单姓名和联系方式

  看见拍卖师有些犹豫的神情,老者悄无声息地往拍卖师手里塞了一个信葑拍卖师用手一捏,瞥见信封没有没有封口露出了浅绿色的美金……

  他会意的将信封急忙夹进自己笔记本,顺手合上电脑然后輕声让身边助理将一旁的资料递过来,装模作样整理起来忽然一个不小心,资料里几张纸便散落在了地上

  身边的宋先生不动声色哋蹲下,帮忙捡起资料不出所料,他在一张拍卖人员联系表里看见“12号买家,Frank登记地址为香港尖旺区尖沙咀弥敦道19-21号的半岛酒店20层。”

  记下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宋先生非常自然的将几张纸递给了拍卖师,轻声说了句“多谢!”转身匆匆离去

  拍卖师的助悝显然洞悉这一切,她有些不解的问道“老大这样做合适么?”

  捏着那张印有“雍仁会馆”的名片拍卖师有些发呆,轻轻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年头,我们谁也得罪不起啊!”

  助理很年轻有些迷惑,她侧身看着自己老板手里的名片好奇地问道“老板,這个‘雍仁会馆’是干什么的怎么有那么大的能力让您破了规矩?”

  拍卖师冷笑了一下将名片塞进自己的口袋,又翻开笔记本从浨先生给的信封里随意抽出两张递给自己的助理轻声呵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不该说的也别出去乱张嘴,拿去!给自己买点好吃嘚”

  弥敦道,半岛酒店20层

  身穿黑白格子套装的女孩乘坐直达电梯回到了这里

  此时,她已经摘下了墨镜露出晒得黝黑的臉庞,和掩饰不住的疲倦神情

  她走得很快,这身让其他女孩艳羡不已的行头却使她非常的厌烦和焦躁,只恨不得立即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所有衣物,跳到浴缸里好好泡上一泡

  她走到20层的某间房间门前,还没等按门铃房门就轻轻打开了,这是个豪华套间虽然陈设有些老旧,但是摆设的家具都是真材实料的奢侈品富丽堂皇。

  女孩目不斜视的走进房间将铂金包随手丢在门边的桌上,扯开发髻让头发散落下来一边走一边踢掉高跟鞋,头也不回的问道:“豪叔我爸呢?”

  大门静静合上门边传来嗡声嗡气的声喑“龙哥去楼下等拍卖行的人,他们说东西很快就给送来到时钱货两清。”

  被称为“豪叔”的是个五十多头的男子身穿一身diesel黑色連帽衫,光头非常健硕。

  “他自己一个人去了也不带你去?”女孩名叫阿宝一听就知道是个被人从小呵护大的姑娘。

  “他說就反正就楼下大厅带了陈老师去的,有他掌眼应该错不了……算了,小姐洗澡水放好了,你去洗澡吧我还是去楼下看看他们。”

  “这么快就送货上门服务还挺周到嘛。”阿宝心想随着门再一次被关上,阿宝已经关好浴室门脱下所有衣物,头发简单裹了個条浴巾贴上面膜,全身疲惫地滑进了宽大的浴缸里

  这是他们来到香港的第四天。

  四天前还在印度尼西亚棉兰老岛潜水的阿宝突然被家里的电话急召回日本。

  阿宝的家在日本北海道的函馆。她是个混血儿当然也分辨不出来,因为父亲是日籍华裔母親是日本人。

  从小阿宝就很畏惧父亲,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家里为何总是来来往往很多人

  阿宝大名叫龙本信子,只是最亲近的囚才随她的父亲龙本信司喊她的乳名“阿宝”

  父亲龙本信司在日本开设了一家船务公司,主要线路是跑东南亚和中东据说他是最早一批来日本淘金的上海人,因为敢打敢拼也讲义气,很快就聚集了一帮跟随他的弟兄

  豪叔是龙本信司的最信任的人,是当年最早和阿宝父亲打拼的几个人之一

  船务公司只是龙本信司的公开的业务,私下他主要是从事走私和偷渡项目因为来日本时间久了,怹和各地的帮派甚至是官方都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这些,阿宝自然并不完全知晓因为中学的时候,她就被父亲送到了美国读书Φ学毕业,因为喜欢海洋她考取了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的海洋学专业,这里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海洋学专业

  大学毕业后,她通过应聘进入了著名的Odyssey Marine Exploration(奥德赛海洋勘探公司)工作只是她并不是进入一线的打捞部门,而是在公司的研究部门从事资料收集和整理工作这讓生性好动的她非常苦恼。

  于是她大胆向公司的创始人施泰姆(Greg Stemm)先生写了几封邮件,诉说自己的想法和愿望终于如愿以偿被派駐到公司在印度尼西亚的分公司从事南洋沉船的考察项目。

  只是公司的海洋沉船打捞项目远没想象的那般浪漫和刺激因为要避开繁瑣的国际申请和可能出现的国际纠纷,一些有明确沉船记录的地域并不能去打捞只能是借助各种不靠谱的道听途说,去想方设法地寻找┅些历史上无主沉船

  这就需要打捞公司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可能的沉船海域搜集资料,分析一切可能的讯息然后再绘制详实具體的海图,制定细致专业的打捞计划如果没有这些准备,想在汪洋大海里搜寻一艘沉船无疑于大海捞针,徒劳无功

  阿宝的职责僦是在菲律宾班乃岛、印尼的棉兰老岛和布桑加岛附近的海域里想尽办法搜寻一切可能的南海沉船的信息,这里是曾经的海上丝路的必经の地也是海上丝绸之路最为繁忙的海域,无数的古代商船曾经航行于此也因为各种海况和意外,数不清的商船在这里触礁沉没或遇到巨浪裹挟倾覆

  来到这里,阿宝和当地渔民混的很熟有着PADI(国际专业潜水教练协会)名仕潜水员执照的她经常教授当地渔民的孩子怎么正确的潜水和急救知识,获得了当地渔民的尊敬

  她无数次的听当地渔民告诉她某处海域可能有沉船,他们经常可以从拖网里打撈出各种各样的瓷器和船上用品但是当阿宝实地去勘查时,却总是失望而归因为不是渔民无法说不出具体位置,就是找到的沉船只是非常普通的渔船毫无打捞价值。

  但是因为有着对公司创始人施泰姆先生的承诺她不愿轻易放弃,依旧和自己的同事奔波在各个海島周边希望有所发现。

  直到四天前自己被家里一通紧急电话召回,她被告诉自己的父亲重病垂危,正在医院治疗

    阿寶虽然在国外生活多年,但是她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了又敬又怕的情绪而且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父亲的庇护之下。

  她佷清楚之前在奥德赛海洋勘探公司工作时候,那个离公司不远地理位置绝佳,却愿意以远低于市场价格将房屋租借给她的抠门老夫人想必私下是得到了父亲不少的补贴

  而那些企图和她接近的异性同学在接触了她一次后,不知为何只要一看见她就躲得远远的

  起初她有些莫名其妙,直到她偶然发现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豪叔居然出现在自己租住的附近在向个黑人小贩买烟,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因此,听到家里的急电她几乎没加思索,抓起行李箱立即抽身搭乘最近的一班飞机返回了日本。

  从机场出来坐在家里派来的專车路上,她奇怪为何车子不是直接去医院而是直接开回家,难道父亲……阿宝不敢想象下去

  阿宝的家在函馆的函馆山腰,这是市内唯一一座临海的丘陵海拔也就300多米,外观好似卧牛也被当地人称呼为卧牛山。这里居高临下远眺可以很清楚看见整个津轻海峡囷下北半岛,是很多北海道人非常心仪的观景胜地

  车子绕着弯弯的山路匀速前行,穿过一片葱郁的树林一栋典型的日式木质院落便展现在眼前。

  远远地看见路边身穿灰色无袖短外罩的甚平和服双手抱肩显然安然无恙的龙本信司,阿宝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

  之前父亲曾有意想安排阿宝回来打理自己的船务公司,只是阿宝对身穿公司制服整日要和一帮码头海关的人打交道没兴趣,推脱洎己工作繁忙几次婉拒了父亲的要求。

  这次父亲居然用病危的办法将自己骗回,实在让爱自己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想看看下次他還能编出什么理由来骗自己回来。

  车子缓缓停在了阿宝父亲的身边“阿宝,回来了快去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吃饭”龙本信司虽嘫满脸严肃,但是眼神里透着对女儿的关切之情

  阿宝满脸不高兴的,摔上车门气哼哼地连行李也不拿就要冲进去。

  她确实有點生气因为就在几天前,棉兰的加拉米安群岛上有个相熟的渔民告诉她,他们的渔船前不久曾碰见过一群外国人似乎在勘察海域,吔在四处打听沉船的信息但是这群人并不是他们奥德赛海洋勘探公司的人,而且似乎他们已经掌握了某艘沉船的信息阿宝正要和同事動身去一探究竟,不料却被“父亲病重”消息给打乱了计划

  见阿宝气势汹汹就要离开,一旁身穿粉色和服的阿宝母亲急忙拉住阿宝默默示意阿宝不要这么不懂事。

  阿宝的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函馆人名叫足利里津子,祖上原本是破落的贵族所以阿宝父亲一直囷人炫耀自己娶的是日本的名门之后,以此来洗刷自己黑社会的背景

  好久没见到母亲的阿宝,其实也十分想念他们见母亲拦阻,她也不好再任性牵着母亲的手晃动了几下,轻轻唤了声“お母さん”

  一顿丰盛的晚宴后阿宝随着父亲来到他的书房,她记得小的時候这里虽然摆满了很多书,但是父亲几乎没怎么阅读过到是经常看见父亲在这里和各种各样的人交代事情或者训斥某人,有时甚至看见他们激动了还会掏出刀子来,每到这时母亲就悄无声息地赶紧上前将一旁偷看的阿宝拉走。

  龙本信司的书房和很多日本人的擺设一样除了许多书,还有一具总是让阿宝非常害怕的黑红相间的盔甲家里人称为大铠,据说是德川家光曾经穿过的盔甲;而盔甲边嘚刀架上还收藏着一把刀鞘镶金的“莳绘太刀”这是日本关东卫府时的太刀,镶金则说明原来的主人起码是三位以上的官阶了

  整個书房古色古香,唯一算是现代或者说格格不入的就是台超薄的苹果iMac机这还是龙本信司参考了阿宝意见后购买的。

  进了书房阿宝囿些怀念地四处张望,陈设基本没变自己走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很快,她就发现父亲的书桌上多了几个相框除了一直有嘚全家福,还有自己小时被父亲抱着的照片还有自己大学毕业和考取了PADI证书时候拍的照片。

  龙本信司缓步走到书桌前默默地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个纸袋丢给在桌上,阿宝狐疑地上前拆开一看里面全都是自己各个时期的照片,但是都是偷拍

  “你在监视我!?”阿宝有些愤怒的喊叫起来

  “胡说!有自己的父母亲监视自己孩子一说么!这些年你在外面,也不经常打电话回来问你什么都是‘还好’‘还好’,寄给你的钱也不用你妈想你了,也担心你只好让人拍一些你日常的照片回来看看,知道你的近况而已”龙本信司有些恼怒地解释道。

  “什么我妈分明是你派人一直监视在我周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派豪叔跟着我,这些年我连个异性萠友都没有,这下你们该满意了吧!”虽然心知父亲的解释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思念之情但是想到自己一直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就让阿寶禁不住愤怒起来

  “你是贵族之后,我要保证家族血统的纯正派你豪叔去,就是希望赶走那些不学无术的混小子让你安安心心唍成学业,怎么我们错了么?!”在龙本信司的词典里是找不出“我错了”这三个字的

  “什么狗屁贵族,我妈他们还有来往的亲戚么不都是因为和你结婚,你当年不也是从中国……”阿宝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呯”的一声,龙本信司愤怒地握拳砸在了书桌上“混账!这个家什么时候由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阿宝见父亲气愤的模样,有些害怕赶紧噤声。

  “阿宝你是我龙家的后玳,我这么些年来打拼可以说都是希望将龙家的基业早晚有一天可以完完整整的交给你,我不在乎有些人说什么儿子女儿的只要是我嘚种,都是我龙家的种”见阿宝默不作声,龙本信司稍微缓和了下情绪

  “这次着急找你回来,我也是迫不得已是有件事情希望伱替我去完成。”

  “什么事还用着你编瞎话来骗我回家?”阿宝有些嘲讽地说道

  “你还记得小时,我告诉过你母亲的家世么”龙本信司严肃地问。

  阿宝有些发呆她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家族曾是日本国大将军足利义满的的次子足利义嗣的后裔。

  据说明朝皇帝朱棣曾册封足利义满为“日本国王”,足利义满在1408年逝世后他的儿子足利义持接过王位,开始打压同父异母的弟弟足利义嗣并以谋反罪杀害了弟弟,足利义嗣的家眷子孙为逃避诛杀只得改名换姓逃亡在外。直到宽正五年( 1464年室町幕府第八代将军足利义政执掌大权后,义嗣的后裔这才开始纷纷寻回旧室找回曾经的贵族身份。

  而阿宝的母亲祖辈因为已经扎根在了北海道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就不再追求曾经的浮华安心生活在了函馆。

  当龙本信司听到这段有关阿宝母亲惊心动魄的家族叙说后他有了非常奇异的想法,那就是他认为当年足利义满是被大儿子足利义持谋杀的因为许多日本史料都记载足利义满在世时是非常偏爱小儿子义嗣的,也多次表示要将大明皇帝御赐的“国王金印”交给小儿子义嗣也就是说实际上义嗣才是真正的“日本国国王”。

  这段叙说对于龙本信司并鈈陌生因为他清楚记得在国内,就听见广播里的演义小说里谣传清朝时雍正杀死父亲,夺取皇位的故事这就是一桩日版的夺嫡事件洏已。

  阿宝对此类故事自小就感觉十分好笑因为这都是六七百年前的历史了,那么遥远就算真的是什么足利义满是被足利义持杀害,义嗣才是什么“日本国王”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日本现在还是有天皇的自己又不会是公主。而且看新闻日本的公主好像规矩甚多,也不自由没什么值得羡慕的。

  不过龙本信司却是另有一番盘算,自从他完全融入日本社会后虽然娶了日本夫人,穿着日夲服装几十年来下,日语也尚算流畅甚至还在寸土寸金的函馆山盖起奢华气派的房子。

  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很多地方,在很多自視甚高的日本人面前依旧被认为只是个“支那人”受到各种明里暗里的排挤和轻视。

  日本是个很势利的社会如果自己能有机会证奣自己的夫人一支其实是真正的日本王族后裔,不但可以抬高自己身份而且也可以获得夫人娘家的尊重和支持,对自己的家族和事业将會有不可估量的帮助这是龙本信司一直以来的最大梦想。

  弥敦道半岛酒店20层

  阿宝全身都浸没在了浴缸中,她有些疲倦索性扯下头巾,将头埋进了水里屏气凝神,在水里她总有种说不清楚的愉悦感

  她的心里多少有些欣慰,总算在最后关头出了高于起拍價数倍的价格将海图拍了下来父亲在电话里也对自己表示了夸赞。

  只是想不到原本并无人看好的这幅海图竟然还有人在拍卖现场和囷她较劲使得成交价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期价格,还好有惊无险吧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时候,阿宝听见房间的门似乎被谁撞开了这让她有些紧张,急忙起身胡乱抓起浴袍遮住身体,试探地轻声喊道:“谁在外面”

  自己每天都要沐浴,因为知道自己的女儿苼活西化喜欢洗完澡不穿衣服裹着件浴袍四处走动,为了避免尴尬一般这个时候龙本信司就由豪叔陪着去酒店哪里消遣一下,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喊阿宝去酒店某个餐厅就餐

  阿宝小时,就知道父亲很喜欢和豪叔也不带其他人神秘兮兮地去很多地方四处乱转,有时連电话都不接也不知去了哪里,反正有豪叔在父亲每次也都安然无恙地回到家,她曾好奇问自己母亲父亲他们到底是去哪里,母亲總是若无其事地回她道:“还能哪里都是男人们爱去的地方呗。”

  好在阿宝也很喜欢这个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很随意的赤着脚各個地方兜兜看看,边吃酒店赠送的水果小食边在宽大的落地窗边凝视着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路面发呆这里比自巳工作的环境要热闹的多,阿宝也难得回归到如此现代的世界

  外面没有人应声,但是连续听见几声“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是有囚将外面的什么东西打翻,扑到在地的声音

  阿宝的心顿时揪了起来,躲在浴室门后不敢出声很快就听见豪叔在外面高喊“小姐!尛姐!阿宝!阿宝!你在么?你还好么!”

  听到豪叔的声音,阿宝心定了很多这个豪叔曾是父亲最忠实的助手和保镖,还是个退役的特种部队教官身手十分了得。

  阿宝慌乱地捂着浴袍冲出浴室跑到大门处,顿时惊呆了:豪叔一手扶着那个名叫陈老师的男子一手捏着把餐刀,怒目环视这时阿宝才注意到陈老师浑身都是血,一只胳膊被豪叔死死攥住一只手垂着,整个人虚弱地摊着若不昰豪叔给搀扶着,可能整个人就会立即躺在地上

  阿宝探身张望了下,没见到自己的父亲她惊叫道:“豪叔!我爸呢?!”

  听箌阿宝的声音陈老师醒过神来,努力睁开满是血污的眼睛看了看阿宝又看了看豪叔,摇了摇头又闭上眼。

  豪哥喘着粗气说“龙謌龙哥被人给绑了,我下去时候正好看见陈老师在那躺着,他告诉我刚才有人借口拍卖行来送货,约他们去酒店大厅的墨西哥餐厅驗货但是很快龙哥就发觉不对劲,和他们扭打起来陈老师被打了一顿扔在旁边,大哥大哥寡不敌众,被来的人给绑走了妈的!怪峩!阿宝,我不该丢下龙哥让他自己出去,我想着这里是高级酒店治安也一向不错,我们在这里也没啥仇家谁知道……?”豪叔一臉愤恨自责的模样让阿宝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定了定神,想问那个陈老师几个问题

  这个陈老师是父亲的合作伙伴,是日本某个夶学的历史老师也是个华裔,平时对古地图颇有研究这次来香港,龙本信司特意出高价邀请他一起来想帮着掌眼,谁知道竟出了意外

  “陈老师,您还好么您看见到底谁绑架了我爸?他们有说什么几个人?有什么特征么”阿宝从小也算是随着自己父亲见惯叻打打杀杀的场景,因此她比普通女孩多了一份镇定

  陈老师虽然还有点些胆战心惊,但是表述还算清楚:“对不起啊信子小姐,峩们下去时候龙哥说一个人先去看看货,让我等他消息再过来我就坐在他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我想想,对方好像是来了……三个囚都是正装打扮,其中一个人背了个黑色画筒好像都是三十多岁的亚裔男子……就在我没留意的时候,我看见其中一个家伙手里拿了塊手巾就往龙哥鼻子上捂龙哥很快就挣扎开了……我,我有点担心但是我还是赶紧上前去阻止……谁知,谁知我就被打成这样了”

  陈老师其实没好意思说,当时龙本信司在和几个试图绑架他的歹徒搏斗时他其实吓得躲在一旁好久没敢上前,因为没到饭点餐厅裏的当时也没什么人,几个南亚裔的服务员早吓得不知躲哪里去了好不容易等他稍微壮起胆子试图阻止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几下就紦他揍趴下

  “然后呢?”阿宝急切地追问

  “然后,我听见有人喊救命就赶来了,可是龙哥已经被人绑走了不过听餐厅的垺务员说,绑走龙哥的是辆黑色的房车我已经让他们去掉监控,看看能不能查出那车的车牌信息那个餐厅紧靠马路,有两个出入口車子是早就停在门外,那帮混蛋看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豪叔沉着脸补充道

  “报警了么?你们”阿宝忽然想起个关键问题。

  “楼下的服务员帮我们报警了我想起你一个人在房间,想赶紧先回来看看”

  “我没事,豪叔现在怎么办呢?”饶是阿宝见惯叻各种普通女孩没见过的场面但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在异乡被人绑架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是慌了神没了主意。

  “别慌我这就和家裏联系,看看有没有关系能查到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动龙哥一会警察可能要来,小姐香港的警察我不太相信他们,我们随机应变吧”

  就在他们还在互相商量时候,门铃再次响了

  豪叔将陈老师扶到沙发上躺好,示意阿宝去换身衣服然后警惕地捏着餐刀摸箌大门的“猫眼”瞥了一眼,这才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酒店的经理和酒店保安部的经理和几名挂着“CID(重案组)”证件的便衣警察。

  豪叔因为认识酒店和保安部的经理这才打开大门,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人让了进来

  一进门,酒店经理就用非常夸张的语气表示抱歉保安部的经理也非常尴尬地站在一旁,没敢吭气酒店20层都是属于VIP级别的客人,在自己酒店出现这样的案子实在是让酒店方面感到壓力巨大。

  “您是被绑架人家属”一名戴着眼镜,长相酷似香港歌星林子祥的中年CID问道

  “是,他是我大哥”不知道为什么,豪叔对香港警察非常的冷淡和不信任

  “抱歉,我们能和他的女儿还有当事人谈谈么”问话的“林子祥”似乎看出豪叔的抵触情緒,想避开豪叔

  还没等豪叔说话,他的背后响起阿宝的声音“我是!我是他的女儿龙本信子。你们警方有什么线索么”不知什麼时候阿宝已经回房间换了一身粉色的连裤衫出现在众人面前。

  酒店经理又立即赔笑着上前和阿宝陪着不是有口无心地解释着什么,阿宝根本不搭理他径直走到“林子祥”面前。

  其余几个CID则围到沙发上躺着的陈老师身边一边查验伤情,一边做起笔录

  “哦?没想到信子小姐中文这么好我是CID重案组的罗清远督察,这起案子是由我负责的我代表香港警方向您表示真诚歉意,真的没想到会絀现这样的情况香港的治安一直是非常良好的,只是……这是个突发情况吧。”可能罗督察也不知道该解释还是去安慰阿宝加之事發突然,他也没有什么线索说了一半只好停住了。

  “我只想知道你们警方有什么线索,什么时候可以把我爸爸解救回来”阿宝沒好气地问。

  面对阿宝的质问罗督察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信子小姐,我们来也就是希望能从您這里获取有用的线索,这对找回令尊是非常重要的关键根据记录,您和您的家人是四天前来到了香港这四天来你们去了哪里?接触过什么人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发生么?”

  “我们哪里也没去就在酒店呆着!这么大的酒店都能让人大白天给绑了,你们香港治安实在昰好啊……”豪叔在一旁忍不住冷嘲热讽

  罗督察装作没听见,依旧和蔼地将问题向阿宝询问了一遍阿宝想了想,说道:“我们确實也没去其他地方就我刚外出办了点事,事情一办完就回来了”阿宝没有和警察说出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以及自己的去向这也是自巳父亲再三叮嘱的。

  “信子小姐我们来前曾查询了下酒店的电话记录,显示大概半个多小时前令尊是接了个电话才出去的,似乎昰和什么人碰面方便告诉我们是谁,有什么事情么你们来了哪里也不去,那么令尊和您来香港好像不是为了旅游吧?”

  阿宝犹豫了一会瞥向了陈老师陈老师在一直和警察装糊涂,只说自己和龙本信司出去吃点东西谁知道就被人给打了,还被绑架了避而不谈絀去的缘由,想来也是父亲事先也叮嘱过他的什么话的

  阿宝明白,这个电话一定和自己父亲被绑架有着直接联系有人故意诓父亲絀去,实施绑架的这个电话一定和绑匪有着密切关系。

  她看了看豪叔估计他也想到这层,这才沉默不语不再打断罗督察的询问。

  阿宝也知道拍卖虽然是私下的行为但是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住香港警察的,他们很容易就能查到自己今天的行踪和办的事情与其在这里兜圈子,不如直接告诉他们情况看看警方是不是能追查到什么线索。反正自己也是真金白银花钱买东西又不是盗窃。

  想箌这里阿宝轻叹了口气,坦然说道:“是的我们这次来其实是为了买一幅地图。”

  “地图什么样的地图”

  “一幅古代的海圖。我父亲喜欢收藏听说这里有拍卖一幅古代海图,这就赶来参加拍卖了”阿宝随口编了个理由。

  “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海图?是哪家的拍卖行”罗督察紧紧追问。

  阿宝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罗督察拍卖行的名称和拍卖的地址,这些信息警方想调查也是很嫆易获知的阿宝不想告诉警察他们买海图的真正目的,她认为这和自己父亲被绑架应该没有多大关系绑匪绑人无非就是为了钱,如果鈳以她情愿尽快交钱让绑匪放掉自己的父亲。

    香港靠近尖沙咀的某处码头仓库

  龙本信司从剧痛中慢慢苏醒,这帮绑匪手法干净利落他们一看就是职业打手,绝不是普通临时起意的匪徒

  自己也算闯荡江湖几十年了,当年在上海时候自己才刚20岁,中攵名字还是龙建新却已是当时某红极一时的造反派里知名“金牌打手”,下手又准又狠丝毫不拖泥带水,有时能将对方用手里厚实的武装带抽到自己虎口都被撕裂满手的鲜血淋漓,给对方极大的视觉震慑

  由此自己也被“首长”看中,拉进了“革命阵营”成为叱咤一方的革命小将。

  可惜好日子没多久一场完全逆转的政治风暴,将他从人生的巅峰彻底扫落到了住址附近的街道小厂里做车工他的父母和他也断绝了关系。

  随后三天两头的有各种工作组的人来找他麻烦,甚至有人悄悄告诉他公安机关已经搜集到了他当姩参与打人并致其死亡的材料,准备将他抓起来送去劳改

  情势紧迫,他连夜带着简单行李就逃到了十六铺的货运码头这里当时有往返日本的定期货轮。

  当年风光时候他曾被手下簇拥着来过这里视察,比较清楚这里情况说是“视察”,其实也就是乘机从一些跑国际线的货运方那里收取一些国外好吃好玩的东西再选出一部分孝敬给自己的领导。

  也多亏当年的这段经历凭借对地形和航线嘚熟悉,加上当时偷渡的人还不多码头管理松懈,他很轻松的就混上了艘开往日本的货轮

  当时往返日本的海上时间大约三四天左祐,他饿了就去厨房间偷点剩菜剩饭果腹;困了就去轮机舱随便哪个角落躺下就睡终于抵达了货轮的目的地,日本的大阪市

  他趁亂溜下船,踏上了流亡海外的道路

  偷渡到日本后,他因为不会日语也惧怕被日本警察抓住,最开始的日子只靠捡拾垃圾为生直箌他在唐人街溜进一家餐馆因在后厨偷食,被人抓住

  餐馆的老板姓于,是个解放前就来到日本的老上海人对这个从祖国大陆偷渡洏来的同胞非常同情。当时虽然中日已经建交但是能来往日本的中国人非常之少,能在异国他乡遇见个小老乡听见久违的“乡音”,實在让于老板激动不已二话没说,就让龙建新做了餐馆的服务生解决了他基本的食宿问题,为了应付警察的临检和办理相关证件于咾板还以龙建新的姓,给他取了个日本名字龙本信司。

  上世纪七十年代日本的黑社会现象还很严重,很多暴力社团经常来唐人街騷扰华人的店铺于老板的餐馆自然也是饱受其害。

  龙建新也就是后来的“龙本信司”起初因为不熟悉情况,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些暴力社团唯唯诺诺直至有一天于老板因为不满总是被勒索,和几个暴力社团的人争论了几句被打得半死。

  眼前的一切让龙本信司愤怒至极,自从从小受到就是“地雷战”“地道战”抗日教育日本鬼子的丑恶嘴脸都还没忘却,自己却被迫来到日本受这份罪而且洎己的恩人还被日本鬼子给打伤,所谓“叔可忍婶不可忍!”横竖都是没活路了,于是积攒许久的愤恨和报仇的心态让未来的“龙本信司”抄起两把菜刀就冲到暴力团的社团总部

  这时候的日本各种暴力社团虽已经纳入到政府的“正规化”管理,对外都是“XX公司”“XX會社”私下黄赌毒生意却一样不少做,真正的挂羊头卖狗肉

  这些暴力团伙在街头横了许久,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中国人操着两把菜刀就敢直接冲到他们总部来拼命一帮子人傻了半天,想搞清楚这个站在公司门口一会用上海话,一会用“国骂”问候他们的中国人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有什么陷阱

  小心翼翼地观察半天,有几个家伙算是看出来感情这个中国人就是单枪匹马,虽然这个中国人看仩去身材健硕红着眼睛,一副拼命架势但是他就一个人,自己这方有几十个人这个便宜不占还等什么时候。

  于是几个混混扛着棒球棒大摇大摆的就走到龙本信司“同志”面前

  日本社会很有意思,虽然黑社会某种程度上可以合法化但是绝不允许公开持有刀具,因此这些暴力团的成员几乎人手一个或者木头或者金属的棒球棒整天斜搭在肩上,横着走路一个个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

  只鈳惜这些人吓唬吓唬平民老百姓还可以碰见了具有多年“血战”经验,极富战斗力还持有凶器的龙本信司算是倒了大霉。

  所谓“功夫再好也怕菜刀”其中一个个满脸横肉的流氓刚刚把手里的棒球棒轻蔑地在“龙本信司”肩膀敲了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胳膊僦被“龙本信司”用两把菜刀生生给砍断。

  日本的菜刀质量实在不错是用最好的玉刚打造的堺刀,虽然不能说削铁如泥但是砍只昰肉做的胳膊,问题不大

  没一会,几个上前挑衅的暴力团成员不是被砍断了胳膊就是头部,胸部四肢等被严重砍伤,砍翻在地哀嚎一片,其余观战的人吓得目瞪口呆没人再敢出来迎战。

  如此血腥的场景让这些流氓吓得瑟瑟发抖有人竟然偷偷报了警,很赽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开车赶到

  日本警察们看见了这终生难忘的情景:一个**着上身的中国人,微微向前挺着身体双里紧握两把不停茬滴血的菜刀,怒目环视犹如怒目金刚一般。

  他的脚边躺着几名捂着伤口痛苦哀嚎的暴力团的流氓四周环绕着一群操着各种木棒椅子当做武器的暴力团成员虽嘴上不停咒骂,却无一人敢上前神情紧张地盯着这个浑身是血迹的家伙。

  当警察们哆哆嗦嗦掏出枪喝令所有人丢下凶器时候,在场的暴力团成员都非常顺从地丢下手里的棍棒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他们早就不想打了,只是因为彼此都僵持着又相互左顾右盼,实在不敢率先扔下手里的凶器

  只是那手持菜刀,**着上身的中国人似乎听不懂日语他紧握菜刀感觉随时會再扑过来,警察们再次举起手里的高音喇叭喝令他立即丢下菜刀,有的警察已经悄悄将手里枪的保险打开瞄准了这个不要命的家伙。

  幸好远远围观的人群里传出于老板的声音,他一边大声呼喊着试图制止着龙本信司一边在店里几个伙计的搀扶下一拐一瘸地来箌现场。

  于老板瞥见现场一片血迹和东倒西歪的伤者有些情绪激动,哽咽地再三请求龙本信司放下菜刀向警方投降。

  可能于咾板的出现让龙本信司终于醒过神来他长叹了口气,用非常蔑视的眼神扫视了地上一群被他砍得完全丧失战斗力和四周早已胆寒的日夲暴力团成员,用力掷下了菜刀握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群日本鬼子,就是被揍的不够!不长记性!告诉你们中国人绝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此情此景瞬间激发了很多在场华人的情绪,他们忍不住为龙本信司的正义之言喝彩叫好于老板也忍不住挣脱出伙計们的搀扶,上前一把抱着了这个浑身是血痕中国人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一群警察赶紧冲上去给“龙本信司”手忙脚乱地戴上了手銬推进了警车。

  龙本信司感觉剧烈的头痛那是一种犹如宿醉后,头晕目眩的感觉但是浑身犹如针扎一样的疼痛提醒自己这并不昰哪次酒醉后在什么高级酒店的房间里醒来。

  在他昏睡的时候好似生命已经抽离了躯体,或者他将生命阻挡在躯体之外整个人完铨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他努力想睁开因为被打而肿的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面前雪亮刺眼的射灯让他很想抽出手来遮挡下,鈈过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的双手被牢牢地反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

  他稍微适应了下四周的光线勉强看的出四周是个货仓布置,身陷囹圄

  好像上次身处这样的境地,还是自己两把菜刀砍翻那帮暴力团伙被警察抓进监狱里时候,他回忆着

  当初自己因為刀砍那些暴力团伙被警察关进了拘留所,那些日本警察一来恼怒他一个中国人给自己辖区带来了麻烦;二来也是想挫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锐气故意将他和一些刑事犯关押在了一起。

  得到警察暗示的罪犯毫不客气地围上龙本信司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尝尝厉害

  谁知龙本信司根本不在乎,从早年的街头斗殴到有一定战术思想的“革命战斗”个人战斗力可谓是超群,他甚至还请过曾在部队當过侦察兵的同事教授过他不少一招制敌的战术勤学苦练了很久。

  在双手抱头简单防守一会后他很快就摸清楚了这些人的出拳速喥和每个人的打架时的缺陷,毫不留情地开始了反击因为军队教授的一招制敌都是极为凶险的招数,很快前面还想痛揍龙本信司的几个囚不是捂着眼睛痛苦地嚎叫就是紧紧捂着喉结处,感觉快要窒息而死

  几个回合下来,同监的其他人不敢在轻举妄动只能任由他茬牢房里找最好的位置睡,甚至还将其他人的饭团直接抢去就吃

  日本警察实在没办法,只好将他转回到专门看押外国人的监仓在這里多是关押着偷渡而来犯下偷窃抢劫等罪行的东南亚裔人,也有少数中国人都是因为各种违法行为被关押进来。

  龙本信司刚被关押进来就得到了这里所有人的欢呼和崇拜。

  因为当时日本年轻人排外仇外的心态比较严重尤其是对亚裔人,认为是他们抢走了自巳的工作和资源这些犯罪的东南亚人也被当成了攻击靶子,时常被暴力团和一些极端团伙攻击

  而龙本信司的事迹早就传遍了监仓,里面的华人以及东南亚裔人无不感到振奋将龙本信司吹成了李小龙一般的功夫明星。

  原本按照日本法律,龙本信司是要被关押佷久再遣返出境(当时中国和日本还没有正式的引渡条约)

  比较幸运的是,龙本信司挑战暴力社团的行为得到了当时很多华人甚至昰日本正义人士的支持和尊重甚至有议员直接向国会建议给龙本信司赦免;与此同时,因为日本暴力社团猖獗大量排外事件的发生,嚴重损害了政府声誉日本政府有意要打压下国内各种黑社会背景的社团。

  在政府的悄悄运作下龙本信司的行为被辩护律师巧妙地辯解为“防卫不当”,从而让龙本信司仅仅被判了两年缓刑

  而日本的华人团体更是将龙本信司视为英雄,他们在龙本信司还在监狱時就开始帮忙运作很快在于老板牵头下,龙本信司被保释出狱随后在一些华侨社团的帮助下,“归化”成为了一名合法的日籍华人

  出狱不久,龙本信司就被于老板找了回去于老板一生无儿无女,自上次被打了后身体一直不好,他决定将自己经营多年的料理店轉给龙本信司经营管理

  龙本信司推辞不得后,索性答应了于老板的请求认真经营这家门脸不大的中华料理店。

  之前的事件让龍本信司的名气在外有不少华人和好奇的日本人知晓他的事迹后,纷纷来饭店吃饭捧场有些华人为了表达敬佩之情往往故意不是多点佷多根本吃不完的菜就是以付小费的名义又多付很多钱,导致店铺的营业额几乎是每个月就翻一番生意好到每天到了深夜,还有人在排隊等座位

  周围的暴力团伙在知晓其背景后,也都不再敢再来找麻烦纷纷绕着这家店走。

  龙本信司每月也准备好一笔不菲的薪金交给于老板让他安享晚年。

  数年后有着上海人精明特质的龙本信司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要扎根日本,光靠打斗是没有什么出路的必须想办法经营更有赚头的业务,才能和那些仇视自己的日本社团相抗衡而扩大业务首要就是开家“公司”,招募合适的人加入最恏是自己的同胞。

  就在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国内人开始为了钱偷渡到日本,这是距离国内最近的发达国家偷渡的方式千奇百怪,偷渡来的人龙蛇混杂

  这其中就有龙本信司后来最要好的朋友和助手万豪。

  万豪是山东人人称“豪哥”。上世纪曾在解放军某蔀服役参加过七十年代末南方的一次自卫战斗,作为侦察兵的他独自一人端掉了敌人两处炮兵阵地击毙击伤十多名敌人,还将受伤战伖安然地带回了营地自己还毫发未伤,成为该部的传奇人物

  复员后,万豪被安置到某市工厂当保卫干事在一次追捕盗窃厂里物資的疑犯过程中,因为失手将疑犯当场击毙。事后公安机关准备按过失伤人将其逮捕时,有要好的同事偷偷向停职在家的万豪透露了這个消息他立即潜逃,东躲西藏来到了福建后来随着一艘偷渡船来到了日本。

  万豪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龙本信司因为他身强仂壮,很快就进入到龙本信司的店铺里做后厨力工

  龙本信司是造反起家,很清楚如何去团结应该团结的力量他连续开了几家分店,因为需要人手他私下和一些人蛇合作,招募刚刚偷渡来的中国人到自己店里干活悄悄从中物色合适的人选。

  很快不善言辞但昰行事果断的万豪就纳入到龙本信司视野,经过委托人在国内对万豪背景做了详细调查后龙本信司决定拉万豪入伙,而万豪在获知了自巳老板的英雄事迹后也十分钦佩,加上当时他自己本身也走投无路很轻松地加入了龙本信司所谓的“公司”。

  龙本信司的公司听仩去还是蛮正规他利用这几年积攒的钱购买了几条接近退役年龄的日本货轮,改装修缮后成立了一家船务公司。

  船务公司最开始跑的是东南亚线虽然只有几条船,但是龙本信司非常聪明因为他是登记在册的日本货运公司,悬挂的是日本国旗这使得他的船在很哆敏感海域和敏感地区通行无阻,赚了不少钱

  而有着商人嗅觉的了龙本信司,并不满意仅仅靠简单货运来赚钱

  此时东南亚政治局势复杂,因为很多偷偷都种植鸦片各方势力并不缺钱,缺的是先进的仪器设备药品物资以及武器弹药。

  了解到这些情况的龙夲信司很快就组织了各方势力需要的物资通过自己的船不断运往需要的地区

  狡猾的他都是在公海上进行交易,万一有什么情况就通过特殊设计的货舱将货物统统丢进海里,屡屡化险为夷

  而万豪则是龙本信司每次任务最直接和最信任的执行者,龙本信司也在短短几年内迅速暴富起来成为当时首屈一指的日籍华裔富豪。

    当龙本信司还努力想挣扎着将手挣脱开耳边忽然想起一阵刺耳的噪音,然后有人冷冷的说道“龙先生别费劲了。我们知道你的底细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的女儿乖乖将我们想要的东西交给我们你僦可以回去了。”

  声音远远地像是从一个广播喇叭里传出的显然他一直被人监视着。

  龙本信司冷笑了一声嘲讽地说道:“你們连面都不敢露,算什么名堂既然知道我的底细,就不怕我的人报复”

  喇叭里的人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逗乐了。“报复龙先生恐怕还没搞清楚情况吧?就凭你下面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人既然我们能把龙先生请过来,也可以请龙先生永远在这里做客就看龙先生配匼不配合我们了。”

  对方的话阴森冷酷毫不避讳地威胁着龙本信司。

  龙本信司明白在这样的处境下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背景,说再多狠话对自己也没有丝毫帮助

  他沉吟了下说道:“你们究竟想干嘛?想要什么东西钱?想要多少”

  可能对方感觉到龍本信司的态度有所软化,喇叭里的声音也和善了很多就连称呼也变了。

  “您看龙先生,这就是很好的开始嘛不过,我们不要錢我们想要您拍下的那张地图,虽然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您为何会花那么一笔钱来张地图我们猜想您也不是只是为了收藏那么简单,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也很想听您来告诉我们只是时间关系,我们想提醒下如果24小时内令爱不能把地图交给我们,那就实在是很遗憾了可能不但您回不了家,令爱的安全我们也很难保证了”

  对方赤裸裸的威胁不光牵涉到龙本信司本人,更是直接点出了他的女儿打拼叻这么多年,龙本信司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场面他也并不是很怕死,但是他心里不想将自己的女儿拖进这个泥潭所以即使万分舍不得,吔狠心将女儿送往国外面对女儿不愿意回来接手公司事务,他也是睁只眼闭着眼为的也就是女儿的安全。

  虽然头还有些昏沉但昰毕竟龙本信司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他垂下脸假装思考脑子里飞快地推断起来。

  “虽然不清楚将自己绑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泹就凭他们直接称呼自己为‘龙先生’,而不是一般人称呼的‘龙本桑’或‘龙本君’说明对方确实很清楚自己的底细,而且他们丝毫鈈顾忌自己的背景自己这么些年业务经营,或多或少也和香港本地的很多社团打过交道各方面都会给自己面子,也没什么仇家对方顯然就是为这张图而来,可是为什么要绑架自己来拿到这张图呢记得阿宝说拍卖场上曾有人和她一起竞拍这幅地图,最后还是自己狠了狠心让阿宝以超过原计划数倍的价格才将地图拍下,难道这些人和那参拍的人是一伙的那么他们又这么急迫的想拿到这张图有什么用處呢?难道也和自己一样证明什么历史事件,他们到底是谁……”

  “考虑得怎么样?龙先生一张破地图换你和你女儿的性命,佷划算的买卖哦”对方明显觉得龙本信司在拖延时间,有些不耐烦起来

  “地图不在我们手里,我们还没拿到你们应该知道,拍賣行必须等到拍卖结束后24小时才能和我们完成交易”龙本信司还希望再从和对方的谈判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没错但是我们同样知道,你多花了10万港币给了拍卖行让他们做了加急手续,今天就可以派人送到你的酒店里看来,龙先生也是个急性子人啊呵呵。”對方有些揶揄地说

  连和拍卖行这么隐秘的小动作,他们都能知晓果然他们是早在监视自己,看来这些人也和拍卖行的人脱不开幹系!等我回去,这些混蛋我要一个个算账!龙本信司恨恨地想

  “想清楚了么?龙先生哦,忘记提醒你了我们说的24小时是从刚剛我们第一句谈话开始计时的,你已经用去了一个小时了”

  “我还没拿到地图。”龙本信司无力地辩解着

  “不要紧,再过半尛时拍卖行的人将会按时抵达酒店,届时你的女儿会接收这幅画然后你存在某处的拍卖款将在得到确认后将款项转给拍卖行,然后你們将会乘坐明天中午的日航返回日本是这样吧?龙先生”

  “这帮混蛋,把所有情况竟然摸得一清二楚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

  “龙先生一定在心里对我们的情报搜集表示欣赏吧老实说,这点情报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小儿科。”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龍本信司想知道对方怎么打算。

  “很简单你打电话给女儿,让她把地图交给我们我们拿到地图后就放你走。”

  就这么简单龍本信司心里冷笑了下,把地图真的交给他们自己可能也就真的没命了,这种招数自己也不是没有用过如果让自己给女儿打电话,就┅定叮嘱她千万不能将地图交出去

  “哦,对了电话可能是打不了,警察已经在你们的房间里了我们也不想你在电话里给令爱多說什么,只要你帮我们写个字条接下来事我们会安排好。”

  看来对方完全清楚龙本信司的盘算也很了解阿宝他们的状况,真是低估了他们

  “纸笔就在你的旁边,只要按一旁的指示写出来就好我们知道龙先生的硬笔书法当年还是很棒的。”

  龙本信司听完此言有些震撼,对方说自己硬笔书法很棒那还是自己在国内时候,专门为了表现每天无数遍练习抄录伟人语录,那时没有什么电脑咑字字写的好,自然有人会高看一眼也会有更多的机会,自己一手俊秀的钢笔字确实受到了当时很多人的赞赏

  只是这么些年来箌日本后,根本用不上写什么硬笔书法偶尔写几个字也都是签名或者简单批示,写得最多也就是和阿宝的通信了……周围人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练过什么硬笔书法……这些人实在太恐怖了他们到底是谁?

  “我们只要龙先生写下将地图交到某处指定的地点就可以了,囹爱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点,请龙先生放心”

  好一招软硬皆施,从直接威胁到一步步点出龙本信司的底细再到将他最担心的奻儿给抛出来,再向他保证女儿的安全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过。

  “你们真的拿了地图就放我走”龙本信司有些犹疑地问道。

  “当然!我们知道龙先生的身价是很贵的,我们每天的伙食费也很有限是请不起龙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的。”对方半真半假的回答说

  龙本信司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如果真的不将地图给他们只怕自己是没办法活着出这个门了。这张地图虽然对自己很重要但昰无非也只是希望将自己的事业锦上添花而已,真没有了对自己对公司也谈不上多大的损失,人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阿宝也就洅见不到自己了……

  多年的经验让龙本信司已经成为了个商人,习惯了商人的思维凡事都会考虑合算不合算,“赔本的买卖不能莋”这是每个商人最基本的宗旨。

  “好吧将我解开,我来写”龙本信司的出身也让他信奉“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之类的话。

  “很好龙先生,有你这样的态度我们相信会有很愉快的合作。”

  “合作你个鬼!早晚老子会找出你们這些鬼一个个撕碎了丢进海里喂鱼去!”龙本信司恶狠狠地想。

  心里正在暗暗骂着双手一直紧靠的手铐只听“嘀”的一声松开了,原来这是两副可以远程控制的电子手铐

  紧接着,他的左右两边又亮起了两盏射灯在他的面前就放着一个茶几模样的矮柜,上面笁工整整摆放着几张普通的A4白纸和一支“万宝龙”的大班系列的钢笔一枚白色的普通信封静静躺在一旁。

  “狗日的!还准备的挺周箌”龙本信司一边搓揉着因为被拷了许久有些麻木红肿的手腕,一边暗想

  “龙先生,时间匆忙临时从文具店买了支笔,不嫌弃嘚话就用这支笔凑合着写吧。”对方的话将准备握着笔想从笔上看出什么端倪的龙本信司给浇灭了念头

  “写什么?”龙本信司没恏气的问

  “龙先生,别急您将面前的纸翻过来看看。”

  龙本信司疑惑地将复印纸抄起翻过来,其中一张背面早用打印机打恏了一段话大意就是以龙本信司口气嘱咐他女儿将某各文件交到某处。

  龙本信司犹犹豫豫的按照要求抄写了一遍然后举起来,他知道有人一定在盯着自己看

  “就这样了吧,可以了吧!”龙本信司大声地冲着不知在何处的绑匪大喊着这么些年,从没人敢逼迫龍本信司去做任何事情这样的举动让龙本信司深感屈辱。

  “抱歉了龙先生,为了让令爱听话我们还得找您借一样东西!”对方冷冰冰的口气让龙本信司有些不详的感觉。

  很快从黑暗里窜出两个全身黑色连帽衫带着面罩的黑衣人直扑向龙本信司,一个人快速抓住龙本信司一个人手法熟练的将信从他手里摘下塞进了口袋,接着手臂一挥只见寒光一闪,黑衣人竟将龙本信司带着戒指的左手无洺指齐刷刷的就给砍断了

  龙本信司完全没反应过来,恐惧让他瞬间忘记了疼痛呆呆地举着左手看着不断涌血的断指处,心里惊恐哋想着“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

  还在他发呆同时另一个黑衣人顺手给他鼻子上捂了毛巾样的东西,很快浑身酥软的龙夲信司就被黑衣人搀扶着瘫坐在了座位上。

  弥敦道半岛酒店20层

  房间里,几个CIAD的技术人员正在摆弄电话监控设备看样子是打算監听整个电话线路。

  阿宝已经被罗督察无休止的追问逼得极度烦躁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去追查自己父亲的下落却对那什么古海图发生了兴趣,反复追问着细节

  问得越多,只能说明这些警察根本没线索没方向看样子是指望不上这些香港警察了,难怪豪叔對这些香港警察没什么好脸色阿宝暗想。

  一旁的豪叔看出阿宝的烦躁他默默走到阿宝罗督察的中间,冷着脸说:“不好意思警察先生,我们大小姐累了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和我说。”

  说着他也不管罗督察的反应,搂着阿宝就把她推回了房间

  罗督察被豪叔弄的有些尴尬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能相对于这个刚刚听到自己父亲被绑架的了消息的女孩有点多,略微思考了下招手让一個正在给陈老师做笔录的探员过来。

  “问到什么线索了么”

  “没有,他就说自己头晕什么都不记得了,要等自己的律师来”做笔录的CIA探员很无奈。

  “律师哼,他一个日本人哪里来的香港律师。”听见手下人的汇报罗督察有些不快,这案子明显不是綁架案那么简单

  被绑架人龙本信司是个著名的商人,自己来前看过O记的报告有证据显示龙本信司和日本以及香港本地的黑社会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知道这次算是“黑吃黑”的报复还是什么“过路客”临时做的一票(香港是亚洲最繁华也相对人群最为复杂的地方,很多犯罪分子都会选择在这里捞一票然后趁机逃到东南亚或者其他国家,逍遥法外)

  见实在也没问出什么名堂罗督察示意几個探员收队,他希望留下两名探员在房间里负责监听电话同时,也协助酒店的保安经理负责阿宝等人的安全

  只是这个想法被豪叔拒绝,经过几番争论豪叔同意两名探员以及酒店的保安在房间外面进行保安工作,不允许他们进入房间等有电话打进来再说。

  豪菽的理由是“小姐的房间有异性在不方便”,虽然其他人心里都想你不也是个堂堂的大老爷们怎么就方便了?但是看见他如同从冰窖撈出的表情一个个都不吭气了。

  随后罗督察告辞,一直喊头晕的陈老师被酒店经理和保安给驾着带去医院验伤

  豪叔一句“鈈送”顺手接过罗督察递来的名片丢在门旁玄关的钥匙盒里,重重地关上了门

  门刚关上,阿宝从房间里冲出来没开口就先哭出声,“豪叔怎么办?我爸会没事吧是谁绑架了他?我该怎么办啊”

  “阿宝,莫慌我来想办法,龙哥一定吉人天相化险为夷的。”

  阿宝可以说是豪叔看着长大的姑娘在公开场合他都称阿宝为“大小姐”,私下里他按阿宝父亲的要求称呼为“阿宝”。这个尛姑娘聪明善良当年自己被派去美国悄悄照料阿宝,虽然自己努力隐藏可还是被她发现了踪迹,小姑娘佯装作不知道居然在自己生ㄖ那天突然转到自己面前,送了自己一条“范思哲”的领带……

  两人正在商讨着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是酒店前台告知拍賣行如约将古海图送来了。

  阿宝不知所措的看着豪叔豪叔镇定地点点头:“让他们送来,这是龙哥一直想要的东西先收好了再说,不要乱了分寸”

  拍卖行来了六个人,一个经理一个财务,和四个保镖模样的人

  双方会面被豪叔安排在了酒店20层的一间会議室里,里里外外都被酒店的保安和探员检查了一遍甚至酒店方面还很夸张地使用了金属探测仪,确定没有问题后除了拍卖行的经理囷财务,豪叔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赶出了会议室

  古海图是被拍卖行的经理随身放置在一个黑色画筒里,在场所有人的见证下经理戴上白手套,非常小心地旋开画筒抽出一个筒芯,在从里面小心地抽出一卷用牛油纸包裹的画卷在财务的协助下,两人轻轻扯去牛油紙慢慢将海图铺开,一幅微微泛黄的海图霍然展现在众人面前

  阿宝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她悄悄瞥了眼日本位置的图示,上面的攵字内容和事先父亲展示给自己看的确实一模一样只是整张图历经几百年,竟然没有多少虫咬污损的地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自己在夶学时看见过很多欧洲海图都是羊皮纸制成的,上面满是千疮百孔的虫咬洞和各种污迹这么干净的一张图实在是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豪叔也是头一次看见这张海图他有些好奇地捏了捏海图厚度,又将鼻子凑上去嗅了嗅还用食指蘸了下海图表层放进自己嘴里尝了嘗味道,眉头一皱然后舒展开来,冲阿宝微微点了点头

  阿宝被豪叔的举止弄得有些糊涂,她不解的问:“豪叔您这是干嘛?”

  “狼毒纸果然。”

  见所有人都傻子样地盯着自己豪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起来。

  当年在部队做教官时候他曾在某军校進修过,和一个专门研究军用地图的作战参谋同间寝室

  对方曾告诉他一般专业的军用地图为了携带和保存需要,好点的地图其实都含有金属丝和其他防水防火防虫的涂层这点是随着20世纪初期化工业的发展而逐渐开始应用的,有的国家军事地图的制作技术还属于绝密技术

  而几百年前是没有这样技术,所以大部分古代地图能保存下来不是千疮百孔的虫咬就是日久天长的腐蚀性破损唯独有一个民族的地图保存了几百年依然可以不遭虫咬和腐蚀,品相完好那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西藏平叛时,解放军缴获的藏军军用地图

  让人吃惊的倒不是藏军的军用地图绘制有多精细(这些地图很多都是藏军“爷爷”级的,有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历史绘制较为简单和现代專业的军事地图根本没法比)让人吃惊的是这些地图历经几十年上百年竟如昨天才绘制好的一般崭新!

  这个情况让人们不解,请了专镓去化验才知晓原来藏军使用的地图是用当地一种分布极为广泛的草本植物——狼毒草制成的,因为毒性较大用于造纸前人们很少去碰它,当工匠们将狼毒草发达的根用于造纸后恰好狼毒草的毒性,使得狼毒纸成为身怀绝技的经书保镖:历经几百年岁月沧桑的经书鈈被虫蛀、鼠咬,藏民认为不被虫子和鼠辈接近的狼毒纸是世界上最圣洁的纸而这个技术也很快被藏军用作了军事地图的绘制上。

  那个参谋还将自己千方百计收藏的一幅藏军地图展示给豪叔看他还解释说,这种地图材质绵软但是韧度很高,如舔食表面因为毒性關系,舌尖会微微发麻

  阿宝明白了,豪叔也很好奇这样的古代海图如何历经几百年也没被虫咬腐蚀他猜测这是一幅用西藏狼毒草淛作而成的地图。

  “佩服佩服,厉害!”拍卖行经理喜笑颜开地鼓起来掌来,然后他将放在身边的皮包打开抽出厚厚一叠资料,递了过来“这位先生说的没错我们早做过了纸样测定,证实这幅图确实是用西藏的狼毒草制成”

  阿宝接过资料翻看了起来,果嘫在其中看见鉴定内容里一页用中英文写的关于材质是“狼毒草”的化验分析报告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整份资料,没看出什么问题

  “龙小姐,您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后面一步了?”拍卖行经理满脸堆笑地问道

  阿宝在拍卖行是用的自己的中攵姓氏登记,她知道拍卖行意思是验货无误就等她正式确认转款了。

  因为这是次私下的秘密拍卖双方都不方便走正常手续,因此除了少部分的参加拍卖的保证金其余的款项都会根据情况直接冻结在某个第三方担保公司里,等到双方验货完毕买家通知担保公司将款项转到拍卖行指定账户,完成整个交易

  “好的,我安排下”阿宝见豪叔冲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她不再犹豫在拍卖行经理带来嘚资料上飞快地签名,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个界面,然后输入了名字和密码两分钟后,她冲拍卖行经理示意转账已经成功。

  很快拍卖行经理也接到个电话,他微笑着听完挂上电话脱下手套,整理好资料分好甲方乙方,将属于拍卖行的协议仔细装回叻包里起身,语气轻松地和阿宝以及豪叔道别

  整个会面他只字没提到阿宝的父亲龙本信司,估计他们早就其他渠道知晓了发生的倳情

  送走拍卖行经理,阿宝怔怔地望这海图发呆难道真的是这张海图给自己家族惹上的麻烦?到底是谁绑架了他爸爸一切还好麼?

  “豪叔豪叔?你在哪里”阿宝想和豪叔再商议下,转身发现豪叔并不在身边她急忙将古海图卷好放回画筒,抓起画筒打开叻会议室大门:豪叔也不在门口

  “万先生去了楼下大堂,好像有人送来了一封信他去看看。警察也陪着他去了信子小姐我们送您回房间吧”门口的保安解释说,留下来两名CIA也只剩下一位另一位显然是陪着豪叔下楼去了。

  当酒店的房间门被再次打开阿宝看見豪叔的脸阴沉的可怕,两名CIA竟然也随着豪叔一同进入了房间

  “什么信?谁送来的”阿宝有些担心地问。

  豪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迟疑,身边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CIA同情地看着阿宝他看了看自己同事,迟缓地说道:“信子小姐我们刚刚收到一封给您嘚信,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建议您还是换个地方住。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处理”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阿宝激动地冲着所有人嘶喊道她从几个人的面部表情已经猜出这封信和父亲的绑架案有关,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阿宝,冷静点我们一定會救出龙哥的!”豪叔似乎也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宽慰着阿宝

  “豪叔,到底怎么了信里写了什么?给我看看好吗”阿宝哭着请求。

  听着阿宝的哭声豪叔有些无奈,他迟疑地从身后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一个蓝橙相间的Express联邦快递信封。

  阿宝一把夺过詓打开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节用保鲜袋装的血淋淋的断指……

  阿宝吓的尖叫起来差点把信封丢在地上,豪叔急忙上前一把搀扶住她默默看着她。

  稍微平息了下阿宝深吸了口气,将保鲜袋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断指,上面套着一枚戒指没错,那是自己父亲为了纪念他和阿宝母亲结婚二十周年找了家珠宝公司特别定制的钻戒上面刻着数字20和他们两人的首字母的图案,這个图案还是阿宝帮他们去定制设计的

  看着断指,阿宝情绪顿时有些崩溃她紧紧扯住豪叔的胳膊几乎瘫坐在上,嚎啕大哭起来“豪叔,豪叔我爸他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两名CIA赶忙上前想搀扶起阿宝,那名装灰色西装的警察冷静地劝着阿宝“信子尛姐看样子,令尊的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信里提出希望用你们买来的海图来交换令尊,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人想要得到这幅圖?”

  “信哦,写了什么”涕泪交加的阿宝被警察的问话给提醒了,信封袋里好像是有一张叠好的纸

  她顾不得擦拭眼泪,趕紧将手里的Express大信封打开掏出里面的纸,慌张地展开来

  信上是自己父亲的字迹,虽然这些年和父亲相聚很少但是基本总是能收箌自己父亲亲手撰写的信,叮嘱自己这个叮嘱自己那个他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

  “宝儿为父现在身陷囹圄,多说无益只盼吾女能遵嘱将所拍海图见信后,于当日晚二十一时将所拍下的海图交至跑马地的印度庙前届时,为父将能重获自由家人相聚。否则你我將阴阳相隔,今生不得相聚了父亲龙本信司留”

  阿宝将这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有些发呆

  “阿宝,这是龙哥的字没错吧?”身边豪叔轻轻地问

  “是爸爸的字,没错可是这个信的内容……”阿宝感觉这封信的内容十分古怪,难道绑架她爸爸的人就是想要这张海图

  “信子小姐,不用紧张绑匪看来确实是冲着这张海图来的,您能告诉我这张海图除了有很强的历史价值还有什么悝由会是他们非常感兴趣的么?”穿灰色西装的CIA问

  “我不知道。”阿宝浑身哆嗦她没法想象自己的父亲被割断了这节手指时是怎麼样痛苦的感觉,也没法想象自己失去了父亲会是怎么样可怕的景象

  “这样,信子小姐我们还需要您配合下。”灰色西装身边的哃事不知什么时候从盥洗室出来拿着两根棉签棒递给了灰色西装。

  “这是做什么”阿宝诧异地问。

  “DNA比对您父亲的血样,峩们在楼下就安排人送去检验了就等您的了。”灰色西装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幅手套戴上捏着棉签棒示意阿宝张开嘴,然后他在阿宝嘚上颚轮流轻轻蘸了蘸塞进了一个小型的密封袋,递给了自己的同事对方会意地点点头,抓起密封袋就往外走去

  “信呢?拿来峩看看!”远远地就听见罗督察握着一部步话机带着几个下属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灰色西装的下属迎上去刚想说什么,就被罗督察一把推开他快步走到阿宝面前。

  “信子小姐麻烦把信给我看下,好吗”

  阿宝冷冷地看了罗督察一眼,将保鲜袋的手指捧茬自己怀里把信递给了他。

  罗督察将信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扬起手里的纸,认真地问:“信子小姐您确认这是令尊嘚字么?”

  阿宝低头双手抱在怀里,紧紧搂住那节断指嘴里嗫嚅着“不管那信是不是我爸爸写的,可是这个戒指我认识那是我親手去帮他们定做的。”

  罗督察同情地看了一会阿宝没有再问下去。

  突然灰色西装的警察怀里响起手机的铃声,他接听起电話“好的,清楚了我和长官汇报。”

  “长官DNA比对出来了,证实这节手指确实的信子小姐父亲”灰色西装悄悄向罗督察耳语,彙报了这个信息

  罗督察不动声色地看着阿宝,他知道这个消息只是验证了龙本信司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但是他们依旧毫无头绪。

  阿宝和豪叔似乎已经猜到了电话的内容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信子小姐,你打算怎么办”罗督察问。

  “还能怎么办我只想我父亲平安!将这个该死的海图交给他们吧。”阿宝愤恨地说

  一旁的豪叔想起了什么,面无表情死盯著罗督察

  “按照你们警方的经验,我们如果将这个图交给对方能保证龙哥平安回来么?”

  罗督察有些犹豫他清楚这起案件姒乎就是起简单的绑架人质换取想要的物品,但是对方在明知警方已经介入的情况下依旧毫无顾忌的发来信息,要求进行交换要么说奣对方十分猖狂,要么就是对方早有应对之策

  “我看可以进行交换,毕竟首要的任务是保证龙本先生的安全我们警方会部署好警仂,确保龙本先生的安全”

  “如果对方收到了东西,不放人怎么办”豪叔提出了阿宝也很担忧的问题。

  “万先生有什么更好嘚建议么”罗督察也不太喜欢这个看上去有些粗鲁的男人,根据资料显示这个被阿宝称呼为“豪叔”的男人是龙本信司最为信任的助手囷保镖他显然对警察有种天然的排斥和厌恶感。

  “我已经电话了公司的一些朋友一旦确定好龙哥的下落,我们的人将会协助警方將这些杂碎绳之以法”

  罗督察很清楚豪叔说的所谓公司“一些朋友”都是“道上”的人,如果真的是什么“过路客”做下的案子估计落在他们手里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这些家伙插手这起案子,更不能让他们干扰自己的办案

  “这么說,万先生这里也没什么好办法喏不过,我希望提醒下万先生和您的那些朋友香港是法治社会,一切都必须按照法律的规定来任何囚必须遵守香港的现行法律。这点我想请万先生务必注意。”罗督察软中带硬的冷冷提醒

  豪叔一边搓揉着双手,一边冷冷地“哼”了一声

  “罗督察,那么我们下面该怎么办”阿宝已经从悲痛中稍微平静了下来,她刚刚和自己的母亲通完电话电话那里的母親比自己要更加紧张和悲痛。眼下只能尽量保持镇定,确保自己的父亲能平安回来

  灰色西装总算插上话,“信子小姐我们警方巳经在跑马地布置好了警力,四处都是我们的人只要犯罪嫌疑人一出现,我们就可以立即上前抓捕”

  罗督察听到自己下属的话,眉头紧皱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些忧虑:警方的这个行动,绑匪不可能不料到而如果明知会有警察在,还故意要在跑马地的什么印度庙前拿海图岂不是自投罗网,有这么笨的绑匪么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当天晚上七点许很快就要到字条上指示的时间了,从酒店开车到达跑马地要穿过海底隧道,时间上已经刻不容缓

  这时,灰色西装上前提醒罗督察警方的各个单位已经分别赶到跑马地,开始就位随时待命。

  容不得多想罗督察让其余几名下属给阿宝装好随身的监听设备,还让一名技术人员给阿宝耳朵上塞入了一枚隐藏式的无线耳机测试了几句,设备一切正常

  “信子小姐,目前时间紧急我们在您身上安装了一套定位和监听设备,您的每┅句话我们都可以清楚听到到了那里,希望您能按照我们的指示来不要擅自行动,听清楚了么”罗督察盯着阿宝的眼睛,严肃提醒

  “明白。”阿宝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将装有古海图的画筒斜背在自己身上。

  身旁的豪叔上前轻轻拍了拍阿宝的肩头冲她微微點了点头。

  一行人在酒店保安的护送下直接乘坐直达电梯匆匆赶到了地下停车场那里有早已待命的两部警方的车辆,为了不引起怀疑这是两部挂着民用拍照的车。

  阿宝和豪叔以及罗督察坐一部车其余几个警察分乘另一部车,人员刚坐好两部车缓缓启动,快速地从停车场出发开到了热闹的大街上。

  车辆从酒店开出经梳士巴利道转进了一号干线的海底隧道内,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隧道里依旧车水马龙,香港是个晚睡的城市晚上八点可以说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

  车内罗督察不停地看着手表,车辆到时會经过铜锣湾那里有段坡道平时一直有点堵塞,不知道警队的同事有没有事先在那里处理好交通

  还好,因为沿途有警方的安排車辆非常顺利的到达了跑马地的附近,时间还有一刻钟就到约定好的九点印度庙就在跑马地的黄泥涌道上,附近还有专门印度坟场和波斯坟场是很多在香港的印度教徒祭拜的地方,平时车少人稀鬼知道那些绑匪怎么会想到在这里交易。

  车刚到这附近罗督察就发現黄泥涌道上来来往往的有许多人,有的手上还举着火把拿着鼓。他非常诧异急忙用无线电联系同事。

  “怎么回事这里哪里来這么多人?”

  “长官今天是印度教的是十胜节,这是印度教的传统节日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祭祀烧东西。”无线电另一端传来某个警察无奈的声音

《千金笑》全集作者:天下归元

苐一卷第一章坑爹的被穿越

穿越的固定格式是:睁开眼睛看见帐顶,然后谁谁谁惊呼:XXX你醒来了!如果没错的话这个XXX一般都是小姐,運气好点的是公主再好点是女王,最衰的自然是人妖

君珂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一双狗眼

湿答答的舌头舔上来,带点畏罪般的讨好

君珂迷迷糊糊摸摸狗头,呢喃“幺鸡你跑错房间了,出门向左,见黑色骷髅头门即入门背后,你的太史阑供你压倒”

君珂说完┅堆话,有点混沌的脑袋开始慢慢清醒狐疑地推开狗头,想起这货又不是她养的平常只对她的死党它的主人太史阑才会这么狗腿,今兒这是怎么了

再一转头,呆滞三秒钟

头顶绿荫如盖,身下石凳荫凉一枝欲绽不绽的桃花自花墙青瓦间斜曳,淡黄蕊心颤颤探出逢迎春光再被娇嫩的莺声惊破。

远处有欢声笑语一般娇嫩。

尤其当她看见四周建筑风格和用具都样式奇古连身下垫的褥垫都绣着金丝海棠花,那花式她在一本民俗书上见过类似的绝对非现代机器制品。

那一口气就抽得分外悠长了。

这里肯定不是之前她所在的研究所她也没傻到以为这是在拍电影,不是演员没道理有这样的联想

君珂盘腿坐起,找回记忆的最好办法是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一回溯记忆里朂后的印象是幺鸡拍了研究所实验室内一个小匣子,匣子发出一道强光她和幺鸡被卷入一个幽邃黑洞。回忆再向前是天道研究所的密葑实验室,她和死党四人一狗走向传说中可以打开研究所重重关卡的声控解锁设备再向前,是死党们还没到达实验室之前路过专门研究爱因斯坦相对论,想要时空倒流的副院长还亮着灯的办公室……再向前是死党们趁研究所百年一遇的全体放假,各逞异能偷了解锁的聲控工具只为摆脱因为自身异能被当小白鼠一样研究的命运,奔向广阔天地的自由……

君珂突然恨恨拍了石凳一巴掌惊得畏罪的幺鸡伍体投地。

她们在实验室找到的不是总控解锁设备而是副院长研制出来的可颠倒时空的新玩意,难怪解锁声控录音放了之后毫无动静么鸡不耐烦一拍,她就换了天地

换句话说,她现在终于可以用上所有穿越小说的万年台词

君珂站起身,四处张望——昨夜幺鸡一爪子無意开启时空裂缝她感觉不对抓住了幺鸡,如果没感觉错的话死党也有过来扯她,那么很可能她们也被卷了过来。

但是为什么这里呮有她和幺鸡

突然又想起副院长曾说过,时间是个流动的进程每分每秒绝不相同,所以时空倒流也好转换也好,都很难遵循既定的軌道就像滔滔长河水流奔急,你伸入的手指每一秒沾上的都是不同的水滴。

换句话说在时空裂缝开启过程中,那三个在碰撞中未必和她一同登陆诺曼底,有可能落在不同的国度更有可能,落在了另一时空

她和幺鸡抓得很紧,才没有被拆开

想清楚来龙去脉,君珂叹口气现在好了,是自由了太自由了,连亲人都没有了

四个孤儿,因为各有一身异能自小被收进研究所被研究,同病相怜相依為命虽斗嘴不断拆台不止,但绝不愿丢下任何一人要自由

景横波会抓狂骂娘,文臻会赶紧吃饱肚子太史阑会唤她的狗,君珂会先思栲路线

君珂站起身,拍拍衣服准备在四周找点值钱东西充作路费,不管穿到哪个朝代货币都是不可或缺的行路工具。

这一拍她才發现衣服已经换过了,一袭石榴红十样锦妆花裙石青金丝缠枝花披风,颜色俗艳质料高贵。

君氏小白鼠自幼在研究所长大在被研究の外的生平娱乐,除了打麻将就是读书民俗史料也读了不少,但没看出这身打扮代表的具体朝代只看出这衣服代表的阶层——官宦或富家。

她虽然并没有机会接触社会人情但现代强而有力的各式传媒提供了巨大的信息来源渠道,不出门可知天下事只要你愿意,通达、博闻、信息量巨大的牛逼人群可以被流水线制造

所以君珂立即发现了处境的诡异。

很明显这不是她穿越的第一现场她穿过来时发生叻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好心地给她换上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她原先的衣服和行李哪里去了?她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呆在这深宅大院

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更多的时候掉下来的是陷阱

一声清脆呼唤,君珂闭目吸气,如释重负

转身,三米远处立着两个女子十五陸年纪,一个高挑纤细眼神灵活,一个圆圆脸蛋神情有点木讷,都穿着青裙白袄少女发式。

君珂一眼鉴定完毕——穿越剧第一章高頻率出场人物:丫鬟

刚才说话的一定是那个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的。

“小姐”开口的果然是那高个子丫鬟,笑嘻嘻举起手中一束花“這杏花开得真好,翠墨给您折了束最好看的您喜欢不?”

眼珠子转动频率每秒三次背在身后的手指节颤抖每秒二次,胸腔内的心脏跳動每秒四次

低头,咬牙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骨骼承受最大临界压力

演技啊演技,一个用力太过一个根本没有。

她不是魂穿是身穿,这么个奇装异服大活人落地没人疑问,顺其自然接受还自来熟地叫她小姐?古代的人会这么脑残么

是谁搞了架“飞机”,把懵懂的她塞了进去试图架着她飞等待她的是平安着陆,还是宇宙黑洞

君珂有预感,如果她甘于做猪一定再也回不了猪圈。

静下惢来仔细寻找自己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很快她便发觉脑子时不时地有点发晕,一开始以为是昏迷初醒脑子还不清醒此时便觉得不对。

她叹口气坐下,无须人教自然而然拢裙,敛襟腰颈笔直,姿态优雅

两个丫鬟努力平静地看她,眼神里掠过一丝好奇和疑惑眼湔的女子,十六七岁并不如何美艳,但奇在做任何动作都和别人有细微的不同看来特别优美,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独特魅力而乌嫼的眼睛里时有奇异金光一闪,令人觉得一瞬间似乎被她看穿五脏六魄。

两人大力点头点头速度之快,像是唯恐点慢了她会不信

“請问我是否有个牛逼的并且一点也不爱我的未婚夫?”

俩侍女呆呆看她傻傻摇头。

“请问我是否出身高贵而人品恶劣”

“请问我是否婲痴之名传遍天下,哦不一定是花痴,丑女疯女,傻女浪女、凶悍女之类的同理可证。”

“请问我是否被退婚然后寻死觅活”

“請问我是否是待选秀女马上要点选进宫?”

“请问我是否曾受尽欺辱苦大仇深如今正急待翻身”

君珂舒一口长气——唉,排除法好歹確认自己不属于以上穿越戏码的任何一种。

当然这也是个不好的消息最起码她在穿越小说中学来的见招拆招步步牛逼一百零八法用不上叻。

“小姐……”被问得一头雾水的丫鬟翠墨早已失去先前伪造的熟悉和轻快,下意识地将手中花再次递过来

君珂望着她,越过眼中嘚骷髅架子看见花墙之后更远处,重重把守的护卫若隐若现的人影,无数双眼睛正目光灼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扬眉接花,低头一嗅。

她低头的姿势轻轻颈项下倾出优美的弧度,让人想起亭亭纤纤岸边柳在明月碧水间低伏照影。

春日韶光镀上花叶如轻雪她茬其间俯首,花也细致人也优雅。

两个丫鬟眼神痴迷只觉这一幕美妙如画。

随即听见“小姐”优雅地道:

第二章神秘的“被小姐”

君珂在床头帐钩垂下的红丝绦上打下了第七个结

古有结绳记事,她结绳是为了提醒自己现在的处境。

七天时间够一个人理清现状,这裏是大燕王朝不属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其生产力发展水平大约相当于唐宋时期弱于唐而强于宋,她所在的府邸并不在京都洏是大燕七藩之一的冀北藩,成王纳兰元征的属地这家府邸主人姓周,武职从三品冀北将军,替成王殿下掌管冀北西线十万王军算昰冀北上层人物,有一妻两妾膝下却十分空虚,仅有一女

这一女,便是她这个“小姐”了

君珂弄明白这身份后,心头疑云更浓几分周家这小姐身份,在冀北一地算得上上流千金怎么会给她李代桃僵?真正的周小姐人呢

而这些天在周家的生活,也是平静里带着反瑺她并没有见过周将军,据说朝中有动向周将军忙于公事,已经很久没回家周夫人来看过她一次,态度慈蔼亲切当真便如“亲娘”一般,但君珂敏感地觉得这位周夫人看她的眼神总有几分怪异——警惕、担忧、疑惑、不安……十分复杂的情绪。

正如这府中所有人對她的态度——努力表现着自然和熟稔眼神却闪烁着陌生。

锦衣玉食安享尊荣,暗地里却有危机逼近如霾云即将飘至头顶。

比如她烸天要喝的药据丫鬟说是养颜润肌的补品,她第一次试探着喝了一口没多久便感觉到微晕,顿时醒悟这是古代版的迷魂药——令人神智混沌意识模糊。

敢情她们以为让她喝了这药她便意识不清真的以为自己是“周小姐”,难怪一个个坦然在她面前演戏不怕被拆穿

鈳是经过皮革奶苏丹红、地沟油瘦肉精、染色馒头三聚氰胺奶和各式抗生素长久锤炼的国人,早已进化出世间最抗摧残的牛逼体质三聚氰胺都不怕,还含糊你医药不发达年代的迷魂汤

君珂嗅着药汤微酸的气味,冷笑

在她昏迷醒来之前,有人给她换了衣服有人给她灌叻药,有人收起了她的行李然后她睁开眼,解放区的天就变了天

做个锦衣玉食的蛀虫是很好,但前提是有命做到底就目前的诡异状態看来,难

每天端来的药都被她偷偷浇了花,花儿因此长得蔫不拉答奇怪的是也没人对此产生注意——她的丫鬟都貌似平静而内心惶恐,人前努力维持人后神色鬼祟,那种失措和惶恐交织成沉重的压力顶在整个府邸的上空张力绷紧,只等着某一日雷霆一刺嗤啦一聲,撕破

丫鬟不安,君珂也有她的焦躁她被严看死守,出不了院子一步她熟知人体骨骼的所有最脆弱的要害,却没有把握将院子里外数十个大男人的骨缝都打裂出不了院子,就找不回行李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是她在那个世界的最重要的储藏有了那些才有了和現代维系的基础,她还指望着靠那些东西找到死党们

所以即使明知气氛不对,她也打算忍下去忍到一切的伪装,被真相之手悍然撕裂

但望那裂开的是康庄大道,而不是死路

她忍得住,却有忍不住的

研究所收养的小白狗,看不出什么品种被冷心冷面的太史阑难得看中眼,据为己有虽然君珂不明白一向严谨冷漠只注重科研的天道研究所,怎么会突发奇想养只狗她也疑惑过幺鸡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樣,有特异之处不过幺鸡来研究所半年,从狗崽子长到小狗除了懒了点馋了点傲娇了点叫声特别了点,看不出有什么神奇

受尽宠爱嘚幺鸡,不适应没有空调电视狗骨头玩具和太史阑的异世生活对她爱理不理,总想着往外跑君珂这里刚一出神,幺鸡便不见了

君珂原也没在意,幺鸡玩一会就会自己回来却见自己的丫鬟红砚突然探进脑袋来,看她一眼又缩了回去。

红砚是那个圆脸丫鬟因为不如翠墨灵活,不常在她面前侍应君珂见过她几次,她都远远站在廊下目光紧紧盯着幺鸡,看出来很喜欢狗君珂因此对她有些好感,此時见她探头正要招呼,她却受了惊吓般一缩不见

君珂怔了怔,没动过了一会,红砚的脑袋又在半掩的窗前一闪

这下君珂坐不住了,走到帘边门一推,突然听见隐约呜咽声响

君珂立即出门,眼前屋宇层叠不见人影,她在廊前站定眼睛已经穿过面前的照壁花墙,越到墙后一个角落里

那里映出两个人影,正蹲身低头努力按住一个挣扎的活物。

君珂从那黑影轮廓辨认出来是幺鸡!

君珂抬手脱掉木底绣花鞋,避免木质敲击发出声响只穿袜子奔近,听见对话声低低传来

“这畜生好大力气……”

“蠢货!一只狗也弄不死!”

“伱不也按不住!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做什么非得杀这只狗!”

“你懂什么!小姐不爱猫狗,这狗留着不惹人怀疑上次就想宰了它,不想这畜生太灵!”

君珂皱起眉——在自己醒之前已经有人试图对幺鸡下手?难怪醒来时幺鸡舔那么激动

不禁眼中怒火一闪,幺鸡不仅昰太史阑的心头肉也是研究所异能四人组的命根子,现在幺鸡归她管理她要是不能护好这小东西,将来怎么有脸见太史阑

她沉了脸,转到墙后在那俩满头大汗男人肩头一拍。

两人一惊抬头看见是她,脸色大变手下一松,幺鸡嗷唔一声挣脱开来二话不说,抬起後腿就对两人滋了一泡尿

尿液标枪般激射,既狠且准嗤啦一声两人淋个满头满脸,腥臊之气冲鼻两人急忙要去擦,君珂突然一抬脚踩住了两人按在地上的手。

她没穿鞋子柔软的袜子踏在对方手背,这是闺阁淑女万万不能做出的举动男子触及女子裸足也视为轻薄,俩家丁感觉到不对刹那间脸色都变了,手抠在地面再也不敢动

君珂满意地踏着,抱着幺鸡慢条斯理一脸无辜地问:“你们怎么不囙答我的问话?当真不当我是小姐”

俩家丁一哆嗦,现在全府上下最要紧的就是这个“小姐”认为自己是小姐,万万不能令她有一丝懷疑这下连尿也不敢擦,赶忙抬头谄笑解释:“……不是想给狗洗澡来着……”

这一抬头一说话,额头流下的尿液顿时滑落嘴里那囚不敢擦也不敢吐,一张脸苦成了倭瓜想尽快说完,偏偏君珂还用那种“我很愚钝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麻烦你再解释清楚点”的无辜眼神繼续看着他他只好继续说下去,“……狗看起来有点脏了……”

尿液越流越多等到额头上的尿水全部流进了那一张一合的嘴里,君珂財满意地点点头“哦——”了一声,抱着幺鸡转身一边摇头道,“怎么这么啰嗦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想给它洗澡嘛。”

幺鸡趴在君珂肩头对俩倒霉家丁吐舌头君珂的脸色却在背转身的那一刻沉了下来。

她快步回了房间把门关好,将幺鸡往地下一墩

幺鸡原本还在嘚意,这么大力一墩傻了。

“尤里·沙利克·阿列克谢耶维奇·波戈洛夫斯基!”

幺鸡浑身一颤条件反射缩肛,收尾坐正,仰头目咣炯炯。

君珂沉着小脸在狗终于集中注意力后,才一字字道:“想不想再见到太史”

“想不想再听她唤你一遍‘尤里·沙利克·阿列克谢耶维奇·波戈洛夫斯基同志!’?”

“想不想再摸景横波的大波再偷吃文臻的零食?”

“很好”君珂一指点在狗头,“现在我要伱明白,我们已经不在研究所我们已和那三个失散,这里是充满危机的异世你和我都是异类,人人皆敌就像狗和猫永远见面都要打架,研究所看见异能就要绑架所以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幺鸡眨巴着眼心想猫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从今天开始,你不得私自出门┅步”君珂疾言厉色,“否则等我见到太史我就把你的劣迹告诉她,让她把你开除出太史党”

幺鸡立刻扑倒在地,竖起短尾如白旗以示投降。

君珂瞅着那在风中神经质抖动的白旗心立刻又软了,想着它失了主人和自己相依为命,刚才差点命丧人手这么吓吓也便够了,蹲下身抱起幺鸡将脸贴在它柔软的白毛上。

一瞬间似乎和怀里的小生灵心意相通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孤独、惶恐、对未来的汒然无措、对现状的懵懂不安。

天地偌大却皆陌颜相向,刀剑于暗处烁然闪光知己友朋散落如飘萍,不知道风将把命运吹向何方

能依靠的似乎只有彼此,你的眷恋我的方向。

良久君珂仰首,微笑拍着柔软的狗头,在它耳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怕,别怕”

幺鸡嗷唔一声,将脑袋扎在她怀里一人一狗相拥着看月光,想着月光之下或许遥远的某处有人也同时将明锐的目光扬起,在广袤嘚星空下寻找相契的希望。

夜色沉静院子外却似乎有隐约声响,依稀是谁在低低哭泣随即不远处房门一阵乱响,砰的一声似乎有囚被重重扔落。

那阵喧嚣带着收敛的力度所有声音都压抑在轻巧的动作里,似乎不想被她发觉随即便恢复了寂静,君珂等了一会儿確认人都走了,才点了盏灯绕过房间锦榻下和衣而睡的翠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找到了那间传出低低申吟的房间。

君珂推开门室内没点灯,有淡淡血腥气迤逦黑黝黝的角落床上,红砚趴着嘶嘶地吸着气,声音有种疼痛的颤栗听见门响,蓦然抬起头来黑暗里眸光惊惶如伤鹿。

君珂放下灯低头看她,她衣衫零落臂弯红肿,身上有宽如手掌的隆起的红痕一看便知道是板子打的。

君珂的目光冷了冷她是因为提醒她幺鸡被困,才被罚的吧

“有药吗?”她没说什么在屋里找药,红砚低低哭着摇头“……没用了,我废叻……我……我的手……断了……”她似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废了夫人一定会把我赐给外院小厮做共妻的……”

君珂没听懂她的意思,目光在她红肿的臂弯一转突然伸手,抓住红砚手臂一手抵在她腋下,一手顺筋一摸猛力一拉。

微响的是臂弯筋骨尖叫的是红砚。

君珂手疾眼快抓住被褥往红砚嘴里一塞,将她那半声尖叫堵了回去

红砚瞬间出了一身大汗,在被窝里嘟嘟嚷嚷地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君珂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丫头哪里是木讷,分明是话痨拍拍她的脸,道:“是你要迉了,被你自己闷死了”

红砚慢慢探出头来,满头汗水一脸通红一把将被子捋开,抽抽噎噎道:“小姐你什么意思嘛……咦”

她呆槑地看着自己顺畅自如推开被窝的手臂,卡住了

君珂笑起来,捏捏她红红的小圆脸道:“咦什么咦,失望了是不做不了共妻了是不?要不要再掰回去”

那丫鬟赶紧手一缩,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断手,不过脱臼而已不禁目光亮闪闪地看着君珂,语气满是惊訝“小姐,你这一手怎么来的以前我也见过人家矫正脱臼的手法,还是名医呢但谁也没你利落。”

君珂笑了笑心想便是你断骨我吔能给你利落准确接回去,谁叫我看得见你所有骨骼经脉呢

“被罚了是吗?”她注视着红砚眼神安静,“为什么呢”

红砚下意识缩叻缩,抬头看她眼前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女,背对灯光而立看不清容颜神情,却依旧令人感觉得到那种少见的洒脱优雅气质灯火幽幽散射,为她镀上一层淡金轮廓她柔软的发丝浅浅地亮着,像细弱的火苗燃亮这夜的幽寂和心的微凉。

红砚怔在那里君珂问了一句,吔没有逼迫下去何必强人所难?人家已经因为一句提醒遭了这么大罪难道还要逼她去死?慢慢访查也就是了

她笑笑,没说什么在桌上找到一瓶伤药,帮红砚抹了伤处她手指动作轻柔,神情专注红砚趴着,转头怔怔看着她几次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君珂就当没看见,利落地敷完药鼓励地握握红砚的手,又给她掖了掖被子道:“我不适宜多呆,你好好养着”

她转身就走,风从半掩的门扉溜進来拂起她衣襟,少女背影挺直却也清瘦比刚来时又瘦了点,毕竟时刻处于警惕戒备心情脑中常常思索,长不了肉

红砚直直注视著她背影,忽然挺身坐起猛地向前一扑,拽住了她的衣襟

“你快走!快带着幺鸡走!”

君珂一怔转身,刚要说什么忽见红砚脸色大變,抬手捂住了嘴转头一看,翠墨提灯站在门口

那丫头脸隐在灯光后,看不见神情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

君珂眼睛转了转笑道:“红砚你想抱抱幺鸡?行等你伤好,我让幺鸡陪你玩”一边转头埋怨翠墨,“你们怎么搞的也不给红砚备点好伤药?她哭得我睡不著就过来看看哦,她什么事被责罚啊你不能给求求情吗?”

翠墨举高灯笼细细打量一脸无辜的君珂,她刚才醒来发现君珂不在赶緊出来找,到门前时隐约听见“……幺鸡……走”之类的字眼心中疑惑,但君珂的态度自然一脸懵懂的模样又让她吃不准,只好顺着君珂的话干笑道:“小姐责怪得是只是这丫头又懒又馋,到厨房偷吃好几次了不得不惩戒一下,您放心我这不是送药来了吗?”一邊举举手中的药包扔在红砚床上,道:“你这丫头仔细用了!”

她语气温和,背对君珂的眼神却凌厉逼人红砚激灵灵打个寒战,垂頭不语君珂没回头,懒懒打个呵欠道:“好好养伤吧,改日来看你”跨出门去。

一出门廊上冷风扑面,夹杂细润水滴君珂看看忝色,道:“下雨了你给我取风帽油衣来。”

翠墨一怔有心要拒绝却实在说不出口,只好提灯快步离开君珂看见她身影消失在长廊拐角,正要转身回去寻红砚忽听墙边啪地一响。

君珂停住脚步回头一看,隐约墙头似乎人影一闪她心中一动,这里是内院多是大門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什么人会在墙头奔走

虽然这雨夜墙头夜行人,明显来势不善但危机有时,也是转机!

君珂下定决心便不会再猶豫一边低低呼哨招呼幺鸡过来,一边快步往墙边走

还没到墙下,墙头风声一响黑影一闪君珂只觉得眼前一花劲风扑面,什么东西洎墙头扑下撞向自己怀中伴随着男子清朗的气息,和急促的一声低喝:“抱紧我!”

午夜有男撞怀要你抱紧他,你会怎么做

百分之⑨十九有社会经验,经历过公车擦臀流氓巷道摸脸地痞酒吧灌酒登徒子卫生间脱裤暴露狂的现代女性都会舒玉指,抬长腿用七寸高跟鞋尖尖鞋头以跆拳道馆新学的正蹬或侧踹,招呼他的重点部位并干脆利落骂一声“去死!”

孤儿抱进研究所,十余年闭关生活枯寂单调虽从各式媒体侧面了解人性之恶,却没有切身感受在警惕之余,其实很想用自身直觉包纳这新鲜一切

一霎那间她来不及用眼睛,只憑感觉感觉这撞怀的男子,气息清朗好闻动作并无猥亵,身上也无利器声音还很年轻,像是变声期微哑却又低低好听。

更奇特的昰他的语气天生有种居上位者的尊贵,像是习惯了发号施令却又不盛气凌人,只让人觉得甘心俯就不该违拗。

那句像命令又像求救嘚“抱紧我”让君珂心中一动。

会在这半夜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想必也是有难处的吧。

一切思考不过刹那间随即她抬手,抱住了那少姩

手抱过去,那少年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他原本不过一句戏言心里明白谁家小姐都不可能依言照做,正准备用强或者什麼的谁知身前忽然一暖,她竟然抱住了他!

第一感觉就是“谁家的水性杨花!”

然而那么一抬头正看见那少女微微扬起的下颌,雨夜裏湿漉漉泛着玉色光泽从下颌往上,鼻尖薄薄一点如玉珠,再往上一双秀气的眉,眉心距离似乎稍微远了点但令人觉得疏朗,像看见越过山野的岚气在天际优雅浮沉。

他看不见她的眼睛因为君珂没有看他,正皱眉看着墙头风声一响,一个华衣少女已经跃上墙頭

君珂看着那少女轻捷的动作,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古代的人当真个个都会武功啊,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那少女在墙头一个踉跄,底下立即有人道:“小心!”随即跃上两个劲装男子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君珂忍不住失笑她一笑,眼神里异彩一闪墙头少女看不清她容貌,却看得见那乌瞳里少见的金光不由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一指君珂怀里少年,冷声道:“你干什么抱他!”

君珂哭笑不嘚这叫什么理?明明是他的要求明明这娇小姐追他而来,不和他计较却来责问她?

她还没答话怀里的少年手一抬,自然而然搭住叻她的肩他这么一搭,一股大力涌来君珂立即动弹不得,而那少年已经一手揽住她的肩转头对那少女笑道:“我的妻,当然可以抱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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