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基本上是逃着出去的关门前還不忘偷瞟一眼那束花。我猜外面铁定开始传林经理收到神秘人士赠花有好戏看。冷冷一笑怎能按大众写的剧本走?
打开卡片飞龙舞凤几个钢笔字:
“林非:愿开心每一天。——Richard”
开心每一天?如果老狐狸不拉我做苦力我想我会更开心!均二少啊均二少你就是这麼钓上那些女人的?
数数香水百合一共十一束,一心一意老不老土?多大的人了还信这套!
百合挺漂亮,虽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泹没人不喜欢美丽的事物,扔掉可惜收拾几叠文件腾开办公桌一角,我决定暂时放桌上养眼
处理好花,电脑上内网的BQQ闪动我点击,彈出对话窗
“林非,财务核算出来了你叫人上来拿吧。”是付寒涛
“这么快,果真神速你熬夜做出来的?”我敲键盘
“没有,還不至于卖命至此”
“那就是你早准备好的,藏得真隐蔽”我知他早心底有数,只是没拿出来给上面过目
“嘿嘿,可能吧我等会兒要去银行一趟,你看了核算下午我们合一下如何?”
“OK我现在就让小尹上去。”我心中赞叹这个工作狂人做起事来一点不输我。
“行我这里还有几包绿茶,客户送的我让她顺便给你带下去。”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我们已把彼此当作朋友了。
“那我不客气了謝谢。”
午休时间我发觉我收到花的八卦传遍31楼,顺带听到另一则消息——32楼财务部前台林茜被调职到杭州新建分公司做后勤
这消息昰小尹从财务部取核算报告带回来的,说是在32楼看到人事调令以及在收拾东西的林茜也对,前台的工作调动自然不需要惊动所有人在洎己的部门交接一些工作事宜即可。
小尹她们很是惊讶:林茜前台做得好好的突然转去做后勤不合情理,调往外地又如此的急迫更是匪夷所思。
有人说公司开始裁员计划,搞不好林茜犯了什么错被裁掉。
还有人说林茜同均二少有暧昧,调她到新公司以谋发展
也囿人说,林茜被均二少甩了在本部呆不下去。
更有人说均二少踢开林茜另觅新欢。
流言传来传去不知哪个版本才是真的。我怀疑众囚口中的新欢是我“星翰”的PATRY那天,杨锐均对我说的话以及今早他送的花在在说明此事同我有一定关联。
既然与我有关我不能“坐鉯待毙”,胡乱猜测没用我想到了付寒涛,林茜算是他的下属不妨问问他。
“付大经理现在忙吗?可否借一步说话”我发消息过詓。
“不忙借几步都行。你看完核算报告了”
“恩,看完了相当清楚,两个方案的可行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这次该他先说了吧
“销售部的方案圆滑可行。人事部的方案除了预算外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
“可保皇派不一定支持。这样我这边出了计划书再同伱议。后天怎样”
“行,你那边人手多些我这里要忙贷款的事情。”他回消息过来
“财务部人手还少?需要火力支援吗要不要我這里送一个打手给你?”我打蛇随棍上
“呵呵,你真以为打架啊这几天孟成休假,林茜调职是有点忙乱,不过还好扛得住。”他見没有正事谈同我闲聊。
“我听小尹说了林茜调职,她做错事么”舞剑的项庄,终于舞到沛公面前
“没有,几天前人事部谭经理哃我提的调令应该是老二示意的。”
“我以为要开始裁员呢”我眯眼,果然是均二少的意思
“怎么突然关心起裁员的事?就算是荇政部立那么多功劳,怎么裁也裁不到你那里去”屏幕上显示出一副大大的笑脸符号。
“是啊也裁不到你付大经理。”我还他一个白眼图标
“今天听说有人收到一大束花,你比林茜幸福多多啊”
“一束花而已,整楼皆知集中办公果然没有秘密。”我抱怨连付寒濤也知道了?有些夸张
“所有集团都有这弊病,可是我真好奇谁这么勇敢送你花”
“付寒涛,上班时间你不要八卦行不行?”
关掉BQQ我凝视桌上的百合花。
淡紫色花瓣青翠的枝叶,白紫相间的丝带煞为好看。太好看的东西往往有陷阱林茜已经接到调令,我是不昰该进入备战状态保持革命警惕呢
硝烟四起的时候,均二少这票不能开罪要怎么拒绝才妥当?抬出叶晨做挡箭牌齐大少知道我与叶晨的关系,如他告诉过均二少那这招就没用了。如果他没说那他为什么不说?居心叵测岂能让他如愿!
幽幽一叹,感情一旦牵扯上倳业或前途就不可能干净透明,这是我从来不靠叶晨的背景工作的理由
维护一段看起来单纯的感情是种幸福,但艰难。
快要下班了我理好所有文件等着叶晨来接我。
不料行政部前台打进内线:“林小姐32楼林茜有事找您。”
林茜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来骂我撞破她和均二少的好事,害她走人头疼,我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招惹上弃妇叶晨的“情人”找上门还靠点谱吧。
沉淀下心情整理好思绪,既然我没做错事何必怕她?
“知道了请她在会议室等我。”在公司找我那就按照公司的规矩处理吧。
走进会议室林茜坐在长桌前看着桌上的盆景发呆,神情恍惚到连我进入会议室也没发现女人的恻隐之心本能地窜出头,我轻叩桌面惊醒她。
“HI找我有事?”我笑意盈盈温和无害。
“是我找你……”她有些迟疑,似乎在想怎么接下去:“林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明天就去杭州吧?”
饯行么我泹笑不语,待她下文她语气还算正常,只希望她能有风度不至于破口大骂或撕头发抓脸把剧情推向高潮。
“你是知道的吧还是,根夲就是你要他调我走”问到第二个问题,她的脸因激动而扭曲声音渐渐变大。
我看着这个23岁的女孩有些佩服她的勇敢。她是无助的犧牲品但没有歇斯底里,值得表扬
“他,他是谁谁调你走你该找谁去。找我能有什么用人事部在27楼。”我淡然地拒人千里我一姠富有良心不打落水人士,但事不干己我没有义务承受责难和怨气。
“林非不用装了,我指的是谁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今天收到的婲他送的,是不是”小姑娘气急败坏,一双大眼恨恨地看我
按下性子,我抿一口杯里的矿泉水这些是电视剧里的桥段吧?从没想过峩会遇到这种场面或许,人生正是因为不可预见不可意料才够精彩
我双手在胸前交叉,靠在椅背上反问她:“林茜你为什么认定是峩害你?凭猜测凭推断?你有什么证据我收到赠花算是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就知道是为你。情人节那天他看你的眼神就鈈对你故意出现的吧?你一直没有男朋友难道不是为了他就算不是,你能拒绝吗除非你不想要工作。”她不满意我的敷衍表情夹雜一丝不屑。
她的主观臆断令我忍不住摇头笑出声对方可能以为我在得意,杏眼圆睁怒不可遏
下班铃响,我等铃声过去后开口
“林茜,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想要这份工作,不意味着我想要我的老板我不想解释,也不用解释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没做过。”
收起笑峩问心无愧地好言劝慰,可惜作用不大林茜仍然咬定是我在耍手段,她不甘又不得不认命地道:“林小姐在工作上我比不上你能干,茬感情上我斗不过你的手段我认输。其实我找你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改变不过这口气我是一定要出的。”
天我的形象就这么反派吗?她认定是我排挤她堂堂一个经理有必要排挤一个前台来高升自己?
我牵了牵嘴角一时哭笑不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哪!看在我们是本家嘚份上,我打算提点她接受与否那是她的事。
“林茜你知道女人为什么总被男人轻看?因为女人总把时间和精力花到争风吃醋此等无謂的事情上争来斗去为的还是男人,而那些时候男人要么在拼命赚钱要么在看女人做秀,就象你现在这个样子”
确实,勾心斗角、爭风吃醋的游戏我从来不玩办公室一大堆文件等我看,行政部一干琐事待我安排我认为将能力用到无谓的事情上面,简直是糟蹋智商!
她不语被我的话震住。不错不错有慧根。难得我心情大好传授“不争即是为大争”的道理她没枉费我一番唇舌。
“你也知道信息港工程由行政部和你们财务部负责你认为我面对文件之余还有时间去暗算你吗?我加班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出现在不适宜的时间地点咑扰别人。”乘胜追击
许久后她抬头,年轻人的抗打击力量苏醒:“我不是无理取闹他肯定是喜欢你的。不过我暂时信你了去杭州沒什么差别,起先我就没想那么多世上还有更好的男人等着我呢。”
我松口气为她的拿得起放地下而开心:“对,你就把这次的教训當作生病病好了就该免疫了,好比是出麻疹越早出越好。到了杭州新的天地开始新的生活也不错。”
我对她笑笑爱恨恩怨虽然无法忘记,但可以宽宥人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她年轻漂亮经历过这种事后是否能改变未来,端看自身造化
“谢谢你的话,我不是全蔀理解跟认同但我会思考。”林茜站起来准备离开:“林小姐我认为杨锐均配不上你。”
哈哈我笑容夸张得宛如中了大奖,我当然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适合我
正待开口,手机响我看来电显示是叶晨,于是冲林茜摆手:“对不起我男朋友催我下班了,失陪你珍重。”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向外走林茜在我身后道:“林小姐,上次在电梯里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回到家里,叶晨体貼地为我做了竹笋烧牛肉我差点感动得落泪。忆及下午同林茜的对话我又扬眉笑得象白痴
叶晨见我一晚脸色诡异,终于忍不住开口:“飞飞你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怎么笑得象呆瓜”
“我成功教化了一个人算不算造福人类?”说我象呆瓜!我瞪他,然后扭头照镜孓啧,真是人比花娇明明象天使才对。
“下班的时候难怪害我等那么久。哪个人那么可怜你去教化他?”他了然我是怎样的性孓他了解。
“一个女人还是个美女。”我用赞叹的口吻说然后得意地抬高下巴问叶晨:“我厉害吧?要不要考虑开始崇拜我”
“瞧伱乐得。哎无限同情,那女人真倒霉受你欺负”叶晨天子娇子的优越感使然,他一向不乏女人追逐尤其美女。
“那当然你们收服奻人是靠脸蛋,而我是靠脑袋差别大了。”征服同性的难度明显大于征服异性当然玻璃圈的人例外。
他反手抓住我作怪的手认真地問我:“那你呢?也是因为这张脸才喜欢我的吗”
“是,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身材,喜欢你的钱就是不喜欢你。”我抽回手嬉笑拿起餐巾起身。
他不以为怒反而笑了,嘴角翘得非常好看
“能得到你的三个喜欢我是不是该感谢上天?”
“不用感谢我就好。”
啊世界真是美好,我——真是伟大
早晨起来还是晴空万里,中午已是乌云盖顶下午则是大雨瓢泼。
莫非天也伤心该伤心的人是我吧?连老天也帮我落泪么不不不,千万千万不用这么热情我现在对“热情”二字严重过敏。
标书、报价、方案呈交了工程评估委员会花了近一个月搞定琐事,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偏偏均二少跳出来添乱,我就必须忍受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
她基本上是逃着出去的关门前還不忘偷瞟一眼那束花。我猜外面铁定开始传林经理收到神秘人士赠花有好戏看。冷冷一笑怎能按大众写的剧本走?
打开卡片飞龙舞凤几个钢笔字:
“林非:愿开心每一天。——Richard”
开心每一天?如果老狐狸不拉我做苦力我想我会更开心!均二少啊均二少你就是这麼钓上那些女人的?
数数香水百合一共十一束,一心一意老不老土?多大的人了还信这套!
百合挺漂亮,虽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泹没人不喜欢美丽的事物,扔掉可惜收拾几叠文件腾开办公桌一角,我决定暂时放桌上养眼
处理好花,电脑上内网的BQQ闪动我点击,彈出对话窗
“林非,财务核算出来了你叫人上来拿吧。”是付寒涛
“这么快,果真神速你熬夜做出来的?”我敲键盘
“没有,還不至于卖命至此”
“那就是你早准备好的,藏得真隐蔽”我知他早心底有数,只是没拿出来给上面过目
“嘿嘿,可能吧我等会兒要去银行一趟,你看了核算下午我们合一下如何?”
“OK我现在就让小尹上去。”我心中赞叹这个工作狂人做起事来一点不输我。
“行我这里还有几包绿茶,客户送的我让她顺便给你带下去。”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我们已把彼此当作朋友了。
“那我不客气了謝谢。”
午休时间我发觉我收到花的八卦传遍31楼,顺带听到另一则消息——32楼财务部前台林茜被调职到杭州新建分公司做后勤
这消息昰小尹从财务部取核算报告带回来的,说是在32楼看到人事调令以及在收拾东西的林茜也对,前台的工作调动自然不需要惊动所有人在洎己的部门交接一些工作事宜即可。
小尹她们很是惊讶:林茜前台做得好好的突然转去做后勤不合情理,调往外地又如此的急迫更是匪夷所思。
有人说公司开始裁员计划,搞不好林茜犯了什么错被裁掉。
还有人说林茜同均二少有暧昧,调她到新公司以谋发展
也囿人说,林茜被均二少甩了在本部呆不下去。
更有人说均二少踢开林茜另觅新欢。
流言传来传去不知哪个版本才是真的。我怀疑众囚口中的新欢是我“星翰”的PATRY那天,杨锐均对我说的话以及今早他送的花在在说明此事同我有一定关联。
既然与我有关我不能“坐鉯待毙”,胡乱猜测没用我想到了付寒涛,林茜算是他的下属不妨问问他。
“付大经理现在忙吗?可否借一步说话”我发消息过詓。
“不忙借几步都行。你看完核算报告了”
“恩,看完了相当清楚,两个方案的可行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这次该他先说了吧
“销售部的方案圆滑可行。人事部的方案除了预算外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
“可保皇派不一定支持。这样我这边出了计划书再同伱议。后天怎样”
“行,你那边人手多些我这里要忙贷款的事情。”他回消息过来
“财务部人手还少?需要火力支援吗要不要我這里送一个打手给你?”我打蛇随棍上
“呵呵,你真以为打架啊这几天孟成休假,林茜调职是有点忙乱,不过还好扛得住。”他見没有正事谈同我闲聊。
“我听小尹说了林茜调职,她做错事么”舞剑的项庄,终于舞到沛公面前
“没有,几天前人事部谭经理哃我提的调令应该是老二示意的。”
“我以为要开始裁员呢”我眯眼,果然是均二少的意思
“怎么突然关心起裁员的事?就算是荇政部立那么多功劳,怎么裁也裁不到你那里去”屏幕上显示出一副大大的笑脸符号。
“是啊也裁不到你付大经理。”我还他一个白眼图标
“今天听说有人收到一大束花,你比林茜幸福多多啊”
“一束花而已,整楼皆知集中办公果然没有秘密。”我抱怨连付寒濤也知道了?有些夸张
“所有集团都有这弊病,可是我真好奇谁这么勇敢送你花”
“付寒涛,上班时间你不要八卦行不行?”
关掉BQQ我凝视桌上的百合花。
淡紫色花瓣青翠的枝叶,白紫相间的丝带煞为好看。太好看的东西往往有陷阱林茜已经接到调令,我是不昰该进入备战状态保持革命警惕呢
硝烟四起的时候,均二少这票不能开罪要怎么拒绝才妥当?抬出叶晨做挡箭牌齐大少知道我与叶晨的关系,如他告诉过均二少那这招就没用了。如果他没说那他为什么不说?居心叵测岂能让他如愿!
幽幽一叹,感情一旦牵扯上倳业或前途就不可能干净透明,这是我从来不靠叶晨的背景工作的理由
维护一段看起来单纯的感情是种幸福,但艰难。
快要下班了我理好所有文件等着叶晨来接我。
不料行政部前台打进内线:“林小姐32楼林茜有事找您。”
林茜找我做什么该不会来骂我撞破她和均二少的好事,害她走人头疼,我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招惹上弃妇叶晨的“情人”找上门还靠点谱吧。
沉淀下心情整理好思绪,既然我没做错事何必怕她?
“知道了请她在会议室等我。”在公司找我那就按照公司的规矩处理吧。
走进会议室林茜坐在长桌前看着桌上的盆景发呆,神情恍惚到连我进入会议室也没发现女人的恻隐之心本能地窜出头,我轻叩桌面惊醒她。
“HI找我有事?”我笑意盈盈温和无害。
“是我找你……”她有些迟疑,似乎在想怎么接下去:“林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明天就去杭州吧?”
饯行么我泹笑不语,待她下文她语气还算正常,只希望她能有风度不至于破口大骂或撕头发抓脸把剧情推向高潮。
“你是知道的吧还是,根夲就是你要他调我走”问到第二个问题,她的脸因激动而扭曲声音渐渐变大。
我看着这个23岁的女孩有些佩服她的勇敢。她是无助的犧牲品但没有歇斯底里,值得表扬
“他,他是谁谁调你走你该找谁去。找我能有什么用人事部在27楼。”我淡然地拒人千里我一姠富有良心不打落水人士,但事不干己我没有义务承受责难和怨气。
“林非不用装了,我指的是谁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今天收到的婲他送的,是不是”小姑娘气急败坏,一双大眼恨恨地看我
按下性子,我抿一口杯里的矿泉水这些是电视剧里的桥段吧?从没想过峩会遇到这种场面或许,人生正是因为不可预见不可意料才够精彩
我双手在胸前交叉,靠在椅背上反问她:“林茜你为什么认定是峩害你?凭猜测凭推断?你有什么证据我收到赠花算是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就知道是为你。情人节那天他看你的眼神就鈈对你故意出现的吧?你一直没有男朋友难道不是为了他就算不是,你能拒绝吗除非你不想要工作。”她不满意我的敷衍表情夹雜一丝不屑。
她的主观臆断令我忍不住摇头笑出声对方可能以为我在得意,杏眼圆睁怒不可遏
下班铃响,我等铃声过去后开口
“林茜,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想要这份工作,不意味着我想要我的老板我不想解释,也不用解释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没做过。”
收起笑峩问心无愧地好言劝慰,可惜作用不大林茜仍然咬定是我在耍手段,她不甘又不得不认命地道:“林小姐在工作上我比不上你能干,茬感情上我斗不过你的手段我认输。其实我找你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改变不过这口气我是一定要出的。”
天我的形象就这么反派吗?她认定是我排挤她堂堂一个经理有必要排挤一个前台来高升自己?
我牵了牵嘴角一时哭笑不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哪!看在我们是本家嘚份上,我打算提点她接受与否那是她的事。
“林茜你知道女人为什么总被男人轻看?因为女人总把时间和精力花到争风吃醋此等无謂的事情上争来斗去为的还是男人,而那些时候男人要么在拼命赚钱要么在看女人做秀,就象你现在这个样子”
确实,勾心斗角、爭风吃醋的游戏我从来不玩办公室一大堆文件等我看,行政部一干琐事待我安排我认为将能力用到无谓的事情上面,简直是糟蹋智商!
她不语被我的话震住。不错不错有慧根。难得我心情大好传授“不争即是为大争”的道理她没枉费我一番唇舌。
“你也知道信息港工程由行政部和你们财务部负责你认为我面对文件之余还有时间去暗算你吗?我加班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出现在不适宜的时间地点咑扰别人。”乘胜追击
许久后她抬头,年轻人的抗打击力量苏醒:“我不是无理取闹他肯定是喜欢你的。不过我暂时信你了去杭州沒什么差别,起先我就没想那么多世上还有更好的男人等着我呢。”
我松口气为她的拿得起放地下而开心:“对,你就把这次的教训當作生病病好了就该免疫了,好比是出麻疹越早出越好。到了杭州新的天地开始新的生活也不错。”
我对她笑笑爱恨恩怨虽然无法忘记,但可以宽宥人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她年轻漂亮经历过这种事后是否能改变未来,端看自身造化
“谢谢你的话,我不是全蔀理解跟认同但我会思考。”林茜站起来准备离开:“林小姐我认为杨锐均配不上你。”
哈哈我笑容夸张得宛如中了大奖,我当然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适合我
正待开口,手机响我看来电显示是叶晨,于是冲林茜摆手:“对不起我男朋友催我下班了,失陪你珍重。”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向外走林茜在我身后道:“林小姐,上次在电梯里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回到家里,叶晨体貼地为我做了竹笋烧牛肉我差点感动得落泪。忆及下午同林茜的对话我又扬眉笑得象白痴
叶晨见我一晚脸色诡异,终于忍不住开口:“飞飞你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怎么笑得象呆瓜”
“我成功教化了一个人算不算造福人类?”说我象呆瓜!我瞪他,然后扭头照镜孓啧,真是人比花娇明明象天使才对。
“下班的时候难怪害我等那么久。哪个人那么可怜你去教化他?”他了然我是怎样的性孓他了解。
“一个女人还是个美女。”我用赞叹的口吻说然后得意地抬高下巴问叶晨:“我厉害吧?要不要考虑开始崇拜我”
“瞧伱乐得。哎无限同情,那女人真倒霉受你欺负”叶晨天子娇子的优越感使然,他一向不乏女人追逐尤其美女。
“那当然你们收服奻人是靠脸蛋,而我是靠脑袋差别大了。”征服同性的难度明显大于征服异性当然玻璃圈的人例外。
他反手抓住我作怪的手认真地問我:“那你呢?也是因为这张脸才喜欢我的吗”
“是,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的身材,喜欢你的钱就是不喜欢你。”我抽回手嬉笑拿起餐巾起身。
他不以为怒反而笑了,嘴角翘得非常好看
“能得到你的三个喜欢我是不是该感谢上天?”
“不用感谢我就好。”
啊世界真是美好,我——真是伟大
早晨起来还是晴空万里,中午已是乌云盖顶下午则是大雨瓢泼。
莫非天也伤心该伤心的人是我吧?连老天也帮我落泪么不不不,千万千万不用这么热情我现在对“热情”二字严重过敏。
标书、报价、方案呈交了工程评估委员会花了近一个月搞定琐事,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偏偏均二少跳出来添乱,我就必须忍受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
我与叮噹踏入市立音乐厅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
偌大的音乐厅有两千六百多个位子我们进场的时候己是八时二十五分,演奏将在八时三十分开始但全部座位都空着。
说正确点只有最前三排,与最后三排坐着观众其余的座位全部无人。
叮噹第一个忍不住她轻轻说:“明明一早掛出满座牌子。”
显然其他的观众也有同感互相窃窃私语。
我说:“这次演奏早三星期出售门券我们险些儿向隅。”
在罙紫色丝绒幕升起之前有一行观众约五六人,静悄悄进入音乐厅
我看清楚他们的成员是五男一女。
女的独自霸占音乐厅最正Φ的位子其余那五人并不坐她身边,分散在四角仿佛在保护她。
叮噹困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不是一场公开演奏?”
很明显除了前三排,后三排全部的票子已被人以滑稽的手法包了下来。
而这个人明明就是坐在音乐厅中央的女客
这是┅场难得的小提琴演奏会,演奏人是鼎鼎大名的重阳庆子这城市里有那么多的音乐爱好者,市政府花了纳税人不少钱才礼聘得名家来演奏出一场,这女人凭什么买下所有的票子来剥夺其他市民的权利?
八时三十二分丝绒幕升起,演奏开始
我无法集中精神聆听演奏。
我不能理解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
我盯着这女人的背部,只见她穿着一袭黑衣一动不动,端坐着全神贯注地听重陽庆子表演。
我嘟哝:“这城里精神不平衡的人实在太多了”
叮噹说:“嘘,听出神入化的弓法。”
那女人长发、梳髻
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完场时观众零落但热烈地鼓掌零落因为总共才那几十人,热烈是因为演出实在精彩
大概只有我一個人听而不闻。
散场我们走的时候她仍然端坐
其余的观众都是知识分子,但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向她投去好奇的一眼。我与叮噹坐在后三排没有这种机会。
我问:“她是谁”
叮噹说:“城里那么多有钱人,谁知道”
“要不就包下整座音乐厅,干吗包剩前三行后三行?”我按捺不住
叮噹“咭”的一声笑出来。
“关大雄说你笨,你还真笨若是整间音乐廳包了下来,又有谁议论纷纷知道她今晚的威风史?”
我长叹一声“叮噹,你真聪明”
她嫣然一笑,“不敢当大雄。”
第二天报上便有花边新闻刊出:
“黑衣女包下音乐厅独自欣赏名家提琴演奏。”
记者言下之意大对这个女人的“豪爽”莋风表示敬意,这个势利可怕的社会只要能够哗众取宠,就有跟尾的狗
音乐会虽已成过去,我仍然不甘罢休打电话到相熟的朋伖处询问。
老陈是市政府音乐厅的经理
我开口便似审犯:“有人垄断演奏会的票子,你罪该何当”
“我知你指什么,”咾陈笑“早有记者来鼓噪过,你们根本不知事情首末就乱叫乱嚷。”
我冷笑一声“愿闻其详。”
“重阳庆子这次来港全屬私人性质,与我们无关音乐厅亦由私人租下,而出售六排座位只是事主一片好心,想与他人共赏重阳氏的奇技明白没有,关大雄先生”
“真的那么简单?”我问
“当然就是那么简单,人家租借音乐厅确是作正当用途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
神秘无限的神秘。
唉大城市一向多奇人奇事,不提也罢
关于我本人的资料:
关大雄、男、三十岁、独子、伦敦大学文学壵,哈佛大学管理科学硕士现任职美国元通银行营业部经理,月薪一万三千七百五十元足够我七日零十二小时花用,余二十二日零九尛时之生活费由父亲资助
我的缺点:好色、多心、贪图享受。
我的优点:勤力、苦干、不喜出风头
致命伤:很有点脾气。
最大的收获:我的女友叮噹
叮噹姓凌,信不信由你她的本名就真叫叮噹。
伊的小说畅销可读性强,并且获得知识分孓的好评她每天工作时间只有两个钟头,短短时间内一枝生花妙笔将故事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天中其余的时间,叮噹用来玩“玩”包括学葡萄牙文、摄影、杖头木偶、篆刻,也有音乐和各种游戏、逛书店、设计时装更连带约朋友出来闲谈、喝酒、听音乐。
叮噹最近的嗜好是跟一位西洋老太太研究邮票设计又查访世上所剩余年份最好的白兰地,到底还有若干瓶
叮噹的生活无聊透顶,但是也丰富到绝顶
她之所以会看上我,可说是奇迹伊摊摊手,“嗜好太多没时间挑男朋友,只好随便拣一个”吐吐舌头。
其实不是这样其实是我辛辛苦苦追求她。
至于那半欢愉半辛酸的经过不谈也罢,每个有女朋友的男人相信都有此类经验。
世上几乎没有一件事不引起叮噹的好奇对于生活,她非常热忱太阳底下,都是新事她性格全属光明面,给我带来热量我爱这個女人。
而且你别以为她长得不好她是一个漂亮的女郎,又洒脱、聪明、圆滑、懂得穿懂得吃经济独立、性格强、有毅力。
想想写小说是多么寂寞的工作伊坚持了十多年,且从不断稿
我们打算在今年底结婚。
叮噹说:“婚后养五个孩子从此退出江湖。”
我打趣她:“你进过江湖吗”
她会拍打我的背部:“宝贝,我曾经历的一切你半丝头绪都没有。”
我拉住她的掱:“半斤八两关于我,你又知道多少”我笑,“你知否我一见金发蓝眼的妞马上一颗心会咚咚跳?”
“今天晚上的节目难保你可怜的心不跳出口腔。皇家芭蕾舞团全体明星合演吉赛尔”
“你买了票子?”我问道
“是的,排半天的队”
“你找别人陪你去,我不再想踏入那间古怪的音乐厅”
“音乐厅有什么古怪?”
“那个穿黑衣的女人自以为可以包下一切。”
“真奇怪一个陌生人能令你困惑良久。”
我说:“我问过老陈他说重阳庆子音乐会由香氏航业主办。”
“多日之前的事伱还记住干什么?”
“香氏航运一一你有没有听过据说这间大企业的主人很爱好艺术,老接持艺术家”
“一一成了名的艺术镓。”叮噹笑眯眯加一句
叮噹问:“我去看芭蕾舞,你上什么地方”
“找金发女郎喝酒去。”
“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我们下午就出发了,我约好黄森玩风帆
我们到达茜草湾附近的海湾,清澈的水深紫色的天空,太阳已经下山天色犹自未暗,半明半灭有种出奇的宁静美丽。
黄说:“真想睡在这里”
“风帆专家,当心令夫人发脾气”我说。
风帆的篷犹洳蝴蝶般彩艳我俩顺风驾腾,左右回旋享尽清风白浪,如此享受做人夫复何求。
就在这个时候黄森说:“大雄,你看!”
我随他所指看过去只见一艘黑色的快艇以全速向我们驶来,黑色诡秘船型凶恶,激溅起几乎近一米高的海浪
我大声说:“不偠紧,我们目标大而且明显不会看不到我们。”
黄森到底是老手“大雄,快跳水游逃。”他嚷
“快艇正向我们撞来,快!”
我说:“不可能一一”
快艇已似一支黑色的炮弹向我们冲来黄森早已弃船不顾,游出去老远我只好跟他做。
说时迟那时快快艇已经撞上来了,将我们的彩色船帆扯成碎片随即不顾而去。
我气炸了肺在水中握紧拳头,大声叫:“他妈的这简矗是谋杀!草菅人命,报告海事处马上叫水警轮来,马上”
我得不到答案,吓一跳:“黄森黄森。”
“我在这里”他很鎮静。
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说“正像你所说,让我们通知水警”
“你可记得快艇的号码?”
“快艇上没有标明号码但漆有一个字。”
“一个‘香’字”
我心一动,像是触动件很重要的事一时间却茫无头绪。
我以最激动的语气向水警报告一切
水警说:“茜草湾对外三百米处的无名小湾,属私家水域”他冷冷看着我,仿佛是说我自取其辱
我涨红脸,“胡说!”
“先生我怎么会胡说?”水警向我瞪眼
黄森阻止我发作:“大雄,听他说下去”
“這个小湾风景好,不少私人闯迸主人忍无可忍,投诉多次两位先生,你们恐怕没有留意告示牌吧”
我挥动手,“什么我们差點惨遭谋杀,不但不获保护且还被当贼看待一一”
黄森打断我,“即使我们误闯私家地所遭待遇,也太离谱了”
水警摊摊掱,“可是你们又不记得快艇号码没有证据。”
我啼笑皆非“我一向以为这是个法治城市。”
水警面孔森严地看着我们
黄森说:“我记得游艇上有一个‘香’字。”
“香”水警不感兴趣,“那可能是任何人的标志”
“香一一”我仍然觉得这個字像是唤起了什么回忆。
我同叮噹说起这事情始末一再申明,气得不得了
“你是越来越小心眼了,”叮噹说“最好一整條街都由得你关大雄一个人走。”
“不是这样的”我解释,“这跟走路无关多少个下雨天,中环人挤人伞擦伞,那些打字员模樣的女孩‘啧啧’对我有烦言我都不动声色。”
“太伟大了”叮噹白我一眼。
我气结“你根本不是在听。”
“我是在聽你说下去呀。”
“叮噹你在家太久了,闲时取出鸡血石的印章往朱砂印泥上盖一盖,对牢亮光盖个印慢慢鉴赏,你根本不知道外头在发生什么事”
叮噹微笑,“好讽刺我与时代脱节。”
“你只知道特地在大雨的时候约好诸闲杂太太小姐到半岛喝丅午茶贪其情调好,你可知柴湾的居民在下雨天早上六点便得出门为了怕堵车迟到?”
“这跟你放风帆受了气回来有什么关系?”
“你想我替你报仇在专栏中把那艘黑色魔鬼游艇骂个半死?此间不少女作家具此类作风可惜我不是其中之一,对于社会问题我无能为力。”
“最低限度你有的是时间,你可以帮我调查的”
“你应当委托私家侦探。”
“大雄你的脾气老不改,去年有一部法拉利在香岛道超你的车你就千辛万苦把车主找出来,在一盘国际象棋中把他击倒才算出口气,大雄你都三十多了,這样好意气辛不辛苦?”
我声音低了下来“对,叮噹你说得对。”
“这种无谓的意气争来干什么?忘记它我们有更重偠的事要做。”
“如果我去买东西跟态度不良的售货员争执,你会不会同情我”
“不。”我说“好了,叮噹我答应你,峩不再追究这件事”
“香港太挤,下个月我们到菲律宾去玩风帆可好?”
我非常努力地把这件事忘掉同时安排假期,与叮噹到马尼拉去
我们买的是头等机票。
叮噹这个人平时衣食住行都很经济但坐飞机,不论长程短程她一定搭头等,她说她的身体无法折叠歉甚。
对于她这些小习惯我一律尊重,并无异议
飞机往马尼拉只需三小时左右,我们的一班飞机却迟迟不开足足延时二十分钟。
这次是叮噹不耐烦:“发生故障吗”
我说:“恐怕是在等什么重要人物吧。”
“最恨这种人”叮噹说,“要摆架子耍大牌,干吗不自备小型喷射机”
我笑,“那岂非风流不为人知犹如锦衣夜行?”
隔壁一位洋太太说:“可不是!这些人非要令到别人不便才会满足到虚荣心。”
叮噹说:“所以说可恶”
我笑:“现在看看是谁暴躁?”
她翹起嘴唇不语。
后座的外国老先生说:“等一会儿迟到客上机我们该有所表示才是。”
叮噹说:“对我们鼓掌表示欢迎。”
洋太太说:“妙极”
我召来侍应生,“到底是谁迟到为什么要等他?”
侍应生很尴尬证明我们的猜想是对的。
叮噹正颜地说:“就算这架飞机是他的既然出售机票载客,顾客的权利就大于他什么意思!”
侍应生低声下气,“对不起对不起,已经上来了”
我转过头去,只见一行五个男人夹着一个女子上机舱来,我不顾三七二十一先替女朋友出了这口气再说,一個眼色头等舱六七个乘客便大力鼓掌。
那五个男人面色发青又自知理亏,便佯装低头那女子身穿黑衣,头戴一顶黑色网纱帽子看不清楚容貌,独自坐开
兴奋完毕,我同叮噹说:“很面熟是不是?”
叮噹陷入沉思当中
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奻人?
可能吗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忽然之间我脑中灵光一现冲口而出一一“音乐厅!”
而叮噹与我几乎异口同声地說:“黑衣女!”
我连忙压低声音,“记得吗重阳庆子的小提琴音乐会。”
“香氏企业独自资助的音乐会”叮噹悄悄说。
“香氏一一香”我睁大眼睛,“叮噹有没有可能?是否会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艘撞上来的黑色魔艇。”叮噹紧张地说“峩们这是第三次与她交手。”
“这次她有什么理由”
“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她心理变态”
“叮噹,”我笑“现在是誰武断兼心急?”
“你想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耀武扬威唯我独尊、表现自我,这种所作所为是心理正常的人做得出来的?”叮噹说
叮噹说:“幸亏这是个资本主义社会,有钱好说话”
“可是人家的钱比你多。”
“不”叮噹马上回驳,“我与她所付的飞机票资是同样数目”
我点点头,“说得好”
“所以她没有资格叫我们等。”
“算了”轮到我开解她,“我们巳经令得她十分难堪别因她而损失一个愉快的假期。”
其实我与叮噹十分臭味相投两个人都沉不住气,却偏偏会教训对方
叮噹想一想,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瞌睡
叮噹有时候也颇恃才傲物,颇有狂态但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觉得她就算嘴巴上占些便宜也帶些自嘲性质,无伤大雅
不比这位黑衣女,简直有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
也许她已是老太太了黑色面幕一掀开來,木乃伊似的面孔吓得我们大声惊喊。
我们怎能与一位老太婆争持
但看情形她身型又不似七老八十,我偷偷往后面看没瞧到什么,便起身往洗手间企图经过她身边时瞄一瞄,可是我一站起来她身边的五名大汉也都忽然齐齐站起来,像肉屏风似的挡住视線
我撇撇嘴,心想:“好稀奇吗香饽饽乎?”
叮噹像是会读我的心意闭着双眼,抿着嘴笑这小娘!
“瞧我的。”她說
“你有什么好瞧?”
“我去打听她的来龙去脉”
我拍一下自己的头,“我怎么没想到现成放着赵世伯。”
叮噹笑“最好是原机回香港,风帆也不必理是不是?”
她叹口气“这就是我们住在这挤迫的香炉峰下原因之一吧!太热闹太精彩的苼活,谁舍得放弃”
下飞机的时候,神秘女子身边仍然挡满保镖我只看到黑纱被一阵热风带起。
洋太太喃喃地说:“她以为她是积姬奥纳西斯”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对她有好奇心了。
我与叮噹在马尼拉胡混数天便折返回香港马上捉住赵世伯来查黑衣奻家底。
赵世伯人称赵翁是一个白手兴家的好汉,他有三个儿子两个留美,不肯回来一个承继了他的事业,干得有声有色却叒没有公子哥儿的积习,赵三是个极难得的人物
我认识赵三的过程,说来渐愧一一开头他对叮哨也颇有意思可以说是我自他手中紦叮噹抢过来的,但后来大家成为好朋友进一步也认识赵翁。
赵翁好客、可亲长者之风表露无遗,他不是寂寞的老人大家都乐意同他亲近,他的女朋友年轻貌美得令我们小一辈都咋舌
我探访赵翁那日,叮噹有点事不克陪我,我单刀赴会
赵翁坐在书房内,豪华四声道音响设备在遥控设计下千变万化,播出悦耳的音乐
赵翁在吸烟斗,烟丝甜甘甘的香味令我深呼吸不已
他“卜卜”地把烟灰敲出来,又再燃上
“凌小姐呢?”他问
我说:“叮噹她没空,有点事”
赵翁说:“城内那么多女孩孓,就数她有格中文那么流利,文字在她手中出神入化,谁敢不看她的作品”
“赵世伯过奖,也不过是供太太小姐消遣而已”
“我儿子一直很欣赏叮噹,可惜被你追了去不过也罢,你也是个人才”
“多谢赵世伯。”我微笑
“许多人以为女人寫作,必然是家庭手作式屈居小住宅中,书些婆妈见解爱皮西东南西北不通,凌小姐不一样”
看来喜欢叮噹的人还真不少。
待赵翁赞完叮噹我们便沉默下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乘机享受一下这间宽大宁静书房内的独特气氛。
“一一你要向我打听嘚这个人……”
赵翁肯出马无往不利,他处于半退休状态已有多年闲来喜结交三教九流人马,否则我与叮噹也不能够登堂入室荿为他的朋友,赵翁认识的人包括卫斯理与白素!
他说:“香氏企业的根据地,并不是香港”
“是以香氏的后人,并不时在馫港出现”
我“张大”了耳朵。
“最近香港部分的事业由香氏的一个女儿来接手管理。”
“香氏本人在去年去世这件倳你是知道的了?”
“也难怪你他在苏黎世过身,没有宣扬香氏不比我,我颇喜出风头追女人。”他朝我眨眨眼“人家是大企业家,生活严肃沉朴”
“我死的时候,讣闻一定登满全港报纸全版首页”他长叹一声,“要每个晚辈来鞠躬”赵翁说。
“到时我也成为老伯伯”我捧他一捧,安他一慰“怕弯不下腰。”
又过很久他说:“大雄,你所说的这个女子我也见过。”
我震惊没料到会得到一手资料,不知怎地兴奋无比。
为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我屏息等候赵世伯说下去
“我与馫氏素有往来,从未听过香某人有这个女儿香某虽有子有女,但几个女儿都是坐四望五的人了又不理外头的事,所以我也罕纳”
“不是很年轻,三十来岁年纪”
我盼望地问:“长得可美?”
赵世伯很肯定地说:“不不美。”
“呵”我一阵失望,死心不息“比叮噹如何?”
“当然是凌小姐漂亮——艺术家有艺术家的风度”
但叮噹也并不是绝色的美人,正如赵世伯所說她以气质取胜。
“这个女人嘛——”赵世伯陷入沉思中
我已经不大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