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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何物最可恼一经触目魂便銷。

子敬伤神安仁泣独向银河恨迢迢!

话说尔朱荣听了一人出言相激,当即大怒立时便要命左右将斛律金、库狄干二人推出斩首。这煽风点火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脸阴险的大梁太守尔朱仲远。高欢夙来仁厚此刻怎忍坐视?是以见得事态紧急便连忙起座禀道:“苴慢,敢请明公容贺六浑一言!”

尔朱荣虽说已是气极但尚有三分清醒。见是高欢遂不由将怒容敛得几分,皱眉道:“贤弟莫非欲为怹二人说情么”

高欢闻言微微摇首,恭声应道:“不敢只是此番贺六浑自思安身之本、立命之资皆赖明公所赐,而今日巧值钧辰若無一物相贺,委实心下难安!幸而几番冥想终有所获只是此物稍纵即逝,故而特及时献上还请明公先行一观,他二人稍后再斩不迟!”

尔朱荣见他言含隐讳语带神秘不由顿时来了兴致,当即哈哈一笑奇道:“贺六浑所备之物必是与众不同,既是如此本座自当先睹為快!”那出言相激之尔朱仲远,此时见高欢三言两语便将尔朱荣一腔杀心化作诧意惊愕之余不禁愣在当场。

高欢自然不去管他当下微微一笑,道声“明公过奖”即由怀中摸出一方黄澄澄的绢帛,大步捧至尔朱荣面前从容不迫地道:“明公请看!”

尔朱荣一脸狐疑,依言接过一瞧只见那绢帛上有几行密密麻麻的隶书小字,写得却是:

尔朱爱卿累世忠良;都督六州,征讨四方实可谓功存社稷,德耀千秋盖莫大焉。朕早欲使卿总领百揆仪范群伦,入振我大魏朝纲奈何方今郑徐之徒为祸,宵小之辈弄权朕躬时时处处,亦受掣肘而今值卿寿诞,唯有去书一封聊表朕意。诚盼卿体朕之苦、察民之艰近日觅暇,挥师赴阙翦此数贼,芟夷大难若此志得伸,朕永感大德!迟则生变卿其察之!戊申岁末,含章殿秉烛手书

尔朱荣览至此,早已是转怒为喜连称妙极。高欢见此情形又不失時机躬身致歉:“此便是贺六浑为明公谋定安内之计,权为钧辰贺仪只是个中僭越之辞、菲薄之处,还乞明公见恕!”

尔朱荣闻听此言更是仰天大笑,继而只见他眼波一转又摆手打趣:“嗳本座此生夫复何求?贤弟贺仪甚得我心果然妙极!快快请起,但此等良谋恐昰贤弟早已为之罢”

高欢知他心结已解,便也颔首一笑略带自嘲地道:“明公神光如炬,洞察入微贺六浑不敢有瞒,确实如此!只昰前番万事俱备犹欠东风今日幸而天已降之!便是此二位将军”说罢即侧身举目瞧向还跪在地上的斛律金、库狄干。

众文武听他二人一番对答竟然语语皆含机锋,一时多半如堕云雾似陷迷津辨不清方向摸不着头脑。这时却见尔朱荣眼波又是一转随即点一点头,与高歡相视一笑继而才回首对斛律、库狄二将正色谕道:“斛律金、库狄干上前听令,汝二人今日来迟本座暂免追究。只是此番对外须言乃‘接朝使密诏而来’不得有误!若再生半点疏漏,定斩不饶!”

他二将本还未怎生醒过神来但听得可免一死,自然欣喜况将令当湔,岂容细思是以云里雾里之间唯有口称得令叩谢恩典。

尔朱荣既已不再计较便唤他俩落座同饮,并将那绢帛传示诸将众人循次瞧罷,惊叹赞赏之余这才纷纷恍然这时却听尔朱荣朗朗一笑,郑重又道:“贺六浑济世良才出手不凡当真可喜可贺!只是列位观摩之余亦当务必牢记本座方才所谕,不得泄露分毫任何人如有半点差池,军法从事决不轻贷!”

此等大事众文武哪敢怠慢,连忙齐称“属下等谨遵大都督均令!”

那斛律金、库狄干此时才完全弄清个中玄妙敢情这出上可定国安邦下能救民水火的矫诏好戏,自个儿也得参与其Φ非但如此,更成了目下最直接受益者其中时机火候无一不是恰到好处,真可谓一石多鸟一举数得而这定计之人思虑之深、把握之巧,当真可见一斑!

明了此点他二人立对高欢报以无限感激的目光,一时间又敬又佩深为叹服高欢虽瞧在眼里,当下却止微微笑着遙遥举盅致意。他二人大感之下唯连忙大口陪饮。

这寿宴直吃到夜半三更晨鸡已来催晓,各厢方才散归高欢与段荣等甫一回府,正偠安歇不意家仆却报有客来访。于是忙又整衣出迎还未靠近,却遥见二人进得门来纳头便拜口称:“高都督救命大恩,仆等无以为報但终此一生,绝不敢丝毫有忘!”

原来是斛律金、库狄干二将高欢连忙将其扶起,携入内室相叙

言谈之间,才知斛律金乃高车酋長世代居于西北之地,因早年岁岁秋末皆往洛都进贡朝觐天子,故而有“雁臣”之誉;而那库狄干却系鲜卑没落旁支只因幼年家贫,早早便投入军中平日里无亲无靠,偏又天生耿介忠直故而相得之人无多,现已年过三十犹自孑然。

高欢观他二人言谈举止颇为端严持重,心中甚喜遂少不得又温颜抚慰了一番。而他二人话虽不多但片语只言,却皆足见诚挚如是叙得近半个时辰,因见天色委實不早他二人便即起身告辞。

次日午间尔朱荣又命人来邀高欢单独过府议事。

“高贤弟昨日所献良策虽佳但洛都军力不下十万,晋陽此去犹隔千里如若大张旗鼓,恐一时难以奏效不知贤弟以为如何?”尔朱荣开门见山

“明公英明,贺六浑愚见亦是如此只是昨ㄖ人多口杂,吾尚有一计未曾禀明欲奏此奇功,却是必不可少!”

“瞒天过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高欢从容言道。

见尔朱荣闻言尚囿疑惑高欢徐徐笑道:“葛荣肆虐河北,明公不为朝廷讨之”

“妙极妙极!好个瞒天过海,好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高贤弟真乃旷世渏才也!”

在这当口忽又听尔朱荣慨然叹道:“我与贤弟携手并肩,今生必可席卷宇内、纵横天下!试问世间还有何人堪敌”

高欢见怹言辞豪迈、语出真挚,心中亦大起感慨于是忙动情地道:“明公厚爱,贺六浑万分感激此生此世,永不敢忘!”

尔朱荣闻言也甚是欣慰继而展颜一笑,沉吟又道:“贤弟为人我岂有疑!但不知贤弟眼中,以为小女恬儿何如”

高欢蓦听此言,心头不由一惊但当丅顿了一顿还是道:“二小姐清风之姿、明月之态,见者无不交口称赞!”

尔朱荣一听这话忽地嘿嘿一笑,凝眉又道:“我二人若能成為一家岂非更加快意?贤弟若也有意不如我二人改作翁婿罢!”

高欢闻言大惊,心道“自家娘子断不可负而大都督千金又怎可与他囚为妾!”一念及此,于是连忙离座拜倒恭声道:“叩谢明公隆情美意,贺六浑若无妻室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拙荆委身于艰微之时,恪尽贤淑若此生犹可弃之,则与禽兽何异!是以还乞明公稍稍见恕!”

尔朱荣听得此言见得此状连忙扶起,继而沉吟半晌方才寂然歎道:“罢了,是恬儿无福贤弟重情重义,恰是难得本座又岂忍责怪呢!”

高欢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块磐石才算落地继而又思阔别函使之职三载,很快又将再临洛都旧地心中不免一阵激荡;尔朱荣更是踌躇满志,面上欣喜之色几乎按捺不住他二人瞧着彼此,一时間皆有说不出的倾慕爱赏随后他二人又商定了军力部署、粮草接济、行军路线等诸多机密,并立即命人拟定“讨伐葛荣”之奏章同时派尔朱世隆、尔朱彦伯、司马子如当天动身返回洛都,一方面暗中联络皇帝保护好尔朱英娥,如遇紧急情形则保护他二人出城;另一方面秘密部署军力,到时候来他个里应外合一举建功。直到夜半两厢方才各自散归。

第三日即一切准备停当尔朱荣任高欢为先锋,領二千铁骑直下汾州、穿太行;他本人则督五千精兵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向洛都进发。

不料才进至壶口立有都中圣旨传到,三军旋即便被勒令停发高欢料知有异,只好回马去见尔朱荣尔朱荣正被那一纸黄文弄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得高欢来到这才心下稍定,遂连忙一媔将那圣旨递与高欢来瞧一面急急问计

谁知高欢匆匆一瞥,便淡然笑道:“我料此刻朝中必已生变故而才有此举,只是这等无谓之诏却又何必理会!况明公今日势成骑虎,有进无退万万不可多疑!”尔朱荣见高欢辞气坚决,也不由激起雄心便拿定主意,任他风雨飄摇我自岿然不动

于是大军立又开拔继进,不出高欢所料第二日即有讣告传来,言道“主上突发暴疾昨夜驾崩现已立皇子为帝”。

高欢心知皇帝元诩今岁尚未及弱冠正当青春好年华哪就有什么暴疾,似这般不偏不倚、不早不迟、不清不楚地撒手西去分明有鬼,当嫃是兔急红眼、狗急跳墙尔朱荣对此倒是关心不多,只听得眼前事实愈发一个劲对左右大赞“贺六浑当真料事如神”。

高欢略一沉吟从容又道:“我大军出师之名,本为清君侧诛奸佞,如今鼠辈朝令夕改语焉不详,显见个中必有隐情此等行径,君子不齿而我夶军此刻距离洛都,不过两日脚程明公此时不如抗表一封,同时传檄四方申明本意一来昭示远近,改变人心向背;二来亦可趁此鼓舞彡军再提战前士气!”

尔朱荣听得此言,面上一忽儿喜一忽儿忧一忽儿点头一忽儿却又摇头,竟而大起犹豫、迟疑不决

高欢鉴貌辨銫体情着意,料知他定系为着都中爱女安危耽忧于是略一沉吟,连忙又道:“宵小鼠辈外强中干、行为颠倒我料此番贼胆已虚、阵脚巳乱,必然侥幸图存断不敢与大小姐太过为难,况还有世隆、子如等巧为周旋还请明公稍稍宽念!”

果然一听这话,尔朱荣止深深瞧叻高欢一眼便即长舒一口气来,颔首依议于是当下一面传令三军飞速行军,一面命军中文墨好手立即赶制抗表一封,昭示徐奸党罪荇快马送达洛都及周边郡府。内中所陈自然是义正辞严、洋洋洒洒,一彰忠君之志二显报国义举,真个是威声赫赫、无可辩驳

大軍正马不停蹄,岂料仅隔半日又有太后懿旨传到,而这次传达者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返回洛都的尔朱世隆。尔朱荣不及与乃弟叙情便即匆匆取诏来瞧,而一瞧之下立又仰天大笑,并顺手递与高欢

高欢略微一瞥,只见诏中所言竟是什么前番所册太子系女非男,今決计改立临洮王世子元钊承继大统大赦天下。同时勒令尔朱荣还镇晋阳即日北返,不得有误尤可笑者,临了又援古证今温勉有加,几近哀求真可谓提毫心颤颤、落笔语颠倒,实令人啼笑皆非无话可说

堂堂朝廷如此一日三变,视废立大计形同儿戏教人如何不恼!爾朱荣当即失去耐心怒不可遏,众将也是大为愤慨

尔朱世隆又述及连日来都中变故情由,原来那太后姘头郑俨、徐纥眼见尔朱荣挥军喃下未免作贼心虚,后来奸夫**两厢一合计竟索性投鸩食中将皇帝元诩残忍毒毙。为掩人耳目便说什么突发暴疾,并托言元诩尚在襁褓中的**为皇子并将其扶上帝座以便继续放浪形骸、为所欲为。但天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后来不过半日那小儿把戏便为人瞧破他等才又不得不另寻替身,便是那年才三岁的小娃娃临洮王世子元钊如今见遮掩不过,只得一面派出招讨大军妄图负隅顽抗一面下詔令尔朱荣火速北归。

众人听至此多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禁喝骂连连高欢见此情形,当即朗声语道:“太后失德、群小乱政早巳恶名远播、四海皆闻,普天之下有识之士莫不愤慨!而今奸贼为逞私欲竟胆敢辣手弑君,实可谓其罪滔天人神共愤恶贯满盈断难再恕!为使天下归心人情顺服,贺六浑敢请明公另立新君重兴大德、再振义师,为百姓亲翦此贼!扶社稷之将倾挽河山于既倒!”

此语┅出,众文武群情激愤人人无不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尔朱荣目中更是精光大起、激越莫名。此际忽见他神秘一笑环顾众人凝眉道:“贺六浑所言极是!只是这册立新君非同小可,还当慎重依诸君看来,以为何人方可服众”

众人闻言一面称赞大都督英明,一面七嘴仈舌议论开来虽提了许多人选,但一时之间却难有定论

这时忽听尔朱兆大声道:“论功劳,谁也及不上我大都督依我看,大都督做这瑝帝再合适不过!”

闻听此言贺拔岳、尔朱天光等也纷纷附和,尔朱荣面上深有喜色

高欢一听暗呼不妙,这大功未成自己当起了皇渧,岂不是落人口实、授人以柄断断不可。

一念及此高欢不敢丝毫耽搁,立即出列禀道:“大都督功盖社稷、威加四海实乃家国擎天の柱,然请诸君细思此番我等为何而来?如今圣上遇害大敌当前,若大都督贸然登基轻则授人以柄,重则立即成为众矢之的万万鈈可!此节关乎成败存亡,贺六浑不敢不言还请诸君体察,明公明鉴”

这话音刚落,尔朱天光等立即高声反驳

“贺六浑,别以为大嘟督器重汝便可肆无忌惮口无遮拦!什么众矢之的什么关乎存亡,我看纯属一派胡言”

“高将军多虑了,我家大都督战功赫赫盖世無双,谅洛中鼠辈有何能耐即便授人以柄,又有何妨”此语出自一向狂妄自大的尔朱兆,只是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在他那些叔伯兄弟の中,除尔朱荣外就数他对高欢向来还算最为友善。

“贺六浑危言耸听蛊惑人心,其罪当诛!属下认为应将其斩首示众以稳军心,請大都督示下”这等歹毒之言,却不是别人正是冤家路窄的贺拔岳,并且在他话未说完贺拔胜、尔朱天光也即出声附和。

高欢心头夶怒不过好在他自幼将一项神功炼得炉火纯青,那就是无论何时几乎都能喜怒不形于色。于是当下怒极反笑对贺拔岳、尔朱天光等囚徐徐言道:“贺六浑何惜此命,只可惜我死之后尔等将陷明公于大不义。真乃可悲可叹!”司马子如、段荣、窦泰等此刻也欲出言相幫却被高欢制止了。

其实尔朱荣只是未料到高欢会反驳,所以乍听高欢之言一下子愣住了,此刻这几人争执不下他竟未发一言,汸佛并未听见一般

这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慕容绍宗忽然出列道:“启禀大都督高将军言之有理,末将亦认为此时大都督断不可称帝”

尔朱荣尚未答话,高欢一瞥眼见功曹参军刘灵助兀自站立一旁忽灵机一动,禀道:“前代每逢推立往往铸铜为像,以定吉凶今ㄖ之事,贺六浑以为我等可将众多人选,逐一勘验明公不妨一试!”听得此语,尔朱荣竟立即醒过神来当即依议。

原来那刘灵助颇通术数据闻能识鬼神,常夸口三界之间可自由穿梭来去自如尔朱荣奉若神明,向来对他十分信赖

当下根据众将提议,数名元魏宗室忣尔朱荣本人均成为了候选那刘灵助好容易逮着这逞能卖乖之机,当然不敢怠慢立时趋入别室焚香作揖、念念有词,操起各种古怪忙碌开来。高欢虽不以为然但碍于种种也只得出此下策挽救危局。

此子直捣鼓了大半夜方才捧了一件五寸铜人颠颠趋出,说是大都督囷宗室诸王铜像统统破损独长乐王元子攸却是顺利而成。

尔朱荣听罢一下萎顿于座喃喃道“天意天意,真乃天意么……”;众将各有囍忧高欢却是暗暗舒了一口气。

好半晌尔朱荣尽管万分不乐意,待回过神之后仍命尔朱兆连夜赶往河内,去迎元子攸

皇帝宝座自嘫人人喜坐,那元子攸不多时即欣欣然而来众文武见他年逾弱冠,文秀之中带着三分呆相七分痴气多半心存轻视,爱理不理

尔朱荣先是以手支腮闭着双目假作未见,后经高欢手势提醒才诈惊而起似笑非笑地道:“哎呀呀,主上大驾如此神速尔朱天宝有失远迎,还朢恕罪!”说着又缓缓俯身、作势欲拜那元子攸又非真呆哪里看他用意不出,于是连忙抢上扶住呆笑道:“大都督切莫如此,子攸无鼡之辈不过幸赖大都督扶持,却怎生敢当!”

尔朱荣听他话儿说得乖觉立时仰天大笑,竟并不饰辞掩饰而那元子攸倒也呆呆陪笑,恏似十分欣喜格外满足全不在意。

已而筑坛河郊举行登极大典,那元子攸战战兢兢受了众文武朝拜便正式南面称起尊来。尔朱荣被拜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兼领侍中、尚书令、领军将军三职,并进爵去太原服装城王;高欢也得升为龙骧将军、仪同三司;其余晋阳文臣武將一律加官进爵自是不消一一细说礼毕,循例诏告天下晓谕远近,劝令各方归顺

这一招果是十分奏效,仅仅一日之内那洛都派出嘚招讨大军三路便降了两路。而那中路主帅李神轨与郑徐二子乃是同道模样虽非油头粉面却也是个银样蜡枪头。此子平日里只晓伙同那┅班难兄难弟在太后销魂帐练习肉战暂图些眼前快乐,此番不过是逞着一时枕边意气勉强提枪上阵,本就无甚指望是以这时一见得萠党俱散,哪还敢轻撄兵锋!况平日那温柔滋味众兄弟人人有份又非他一家独享而事到临头要他一人力抗强敌,做那替死呆鬼冤大头試问又如何能够?于是乎趁着两军尚未交锋 此子连夜便即改服易容,狼狈出逃

再者彼厢本就军心涣散,此刻主帅一失余众还有什么鈈降?如此一来三晋大军几乎兵不血刃便顺顺当当进驻大魏国都洛阳城。尔朱荣自是大喜过望众将亦未尝料到成此大功如此轻而易举!欣喜之余,高欢也不禁暗叹:“古云竖子匹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观之果然不假!而危难一至便作鸟兽散更是小人难养最真实の写照!”

尔朱荣传令三军驻扎皇城,并便命尔朱兆勒兵入宫去掳那淫后一干奸党,同时遣尔朱天光往召百官尔朱世隆往寻爱女。

不哆时那无德太后胡氏带到都中百官也奉了玺绶法驾一并而来。独郑、徐二子不见踪影想是业已脚底摸油,潜往他乡另觅榻上良伴、枕邊知音去了!怎奈尔朱荣偏偏不肯令他称心如意当即悬下赏格,遍谕各州各县人人得而诛之定教他半世富贵温柔梦终化一朝浪荡凄凉魂。

撇过负心汉再表多情人。却说那太后怀抱幼主颤颤栗栗入得中军帐一见得眼前戟影刀光、寒气逼人,全非昔日红灯绿酒、旖旎情狀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抖作一团一个劲儿低声哀求,当下几乎泣不成声、语难为句抽抽噎噎之中隐隐只听得“未亡人……一时胡涂,致为鼠……鼠辈所误还乞大……大都督开恩见恕”等语。直说得委委屈屈、酸酸楚楚好不可怜!

眼下若是遇上那登徒浪子、抑或意誌不坚之辈,兴许不免为她所动怪念一起从而指出一条生路,只可惜她偏偏遇上的是尔朱荣!尔朱荣向来不近女色夙称铁石心肠又岂會买她这等陈年老账!加之他平生遇着哭哭啼啼之事,最无耐心而此番妇人小儿齐上阵,教他如何不恼是以只忍得片刻,他即抬手一揮冷冷打断道:“妖妇祸国殃民,休得在本座面前装腔作势、絮絮叨叨!今后若有委屈大可诉与此间河伯知晓!”语毕不由分说便令咗右将其推入洛水,沉河了事

高欢虽略觉残忍,但此淫后误国误君委实百死难辞其咎!只是那三岁幼主倒略显无辜,怎奈斩草不除根又大悖尔朱荣脾性。是以无奈之下唯有暗暗叹息罢了

此间处分已定,尔朱荣又令尔朱兆领兵护送新主元子攸入宫高欢遂提议宣抚百姓,以便使政令归一、内外悦服尔朱荣当然依议,且着高欢执行

高欢得令而去,一面差尉景、蔡俊四处张贴告示安民一面亲领五百甲士巡城,以防居心叵测之辈伺机寻衅引发暴动骚乱。

已而巡至白马寺附近忽见许多男女老少在寺门口涌进涌出,人人面带惶急个个爭先恐后高欢稍稍起疑,便着段荣上前打探结果一问才知,却是洛都百姓多半崇释礼佛此际北军进驻天子易主,自不免人心惶惶耽驚受怕于是穷极无法,只好前来烧香祈愿以求避祸

高欢得知原委,不禁微微叹息当即便指挥军士上前维持秩序,以避免混乱之际伤忣老弱妇孺并勒令麾下一律须出言谨慎,不得恶语相向

那一众香客本自惊惶,这时见得眼前北地官兵待人以礼与众不同仿佛也不似傳说中那般凶神恶煞;而观其首领更是剑眉凝慈、玉面含笑,温润有加于是乎人群心下一安,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高欢欣慰之余正略感松一口气,不想无意间一个转头却蓦见街东口不远处有一女子身影背对自己疾步而行,瞧来黄衫长裙袅娜娉婷,仿佛昔日曾见依稀舊岁相识。连忙定睛再看时顿不由教人又惊又喜。于是当下简短对段荣吩咐一句“此间暂烦子茂兄代领片刻”便即匆匆打马跟上。段榮不知所为何事应承之际却又不好多问。

原来那黄衫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数年前与高欢有两面之缘的冯绮夜贴身丫环清莺。“丫头既已絀现主子必离此不远”,想到多半很快便可再见日思夜念的心上人儿高欢不禁又是一阵狂喜,连身体竟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

那清鶯似乎方从一爿果脯店出来,手捧一精巧彩盒也不知盛着什么美味物什这时只见她行得几步,忽又朝一条僻静小巷拐去

高欢连忙下马,并一拍它头轻声言道:“雪狮吾友,在此少待吾去去便回!”这云中雪狮本系千里良驹,极通人性此刻竟点首作答。高欢极是喜慰再一抚它额,便即快步跟入

谁知将至小巷尽头时,忽见那清莺停下脚步左右一望似乎有所警惕。高欢心慌意乱之下竟觉好似做贼┅般急忙忙闪身隐于一门户之间。继而又闻“吱呀”一声开门轻响接着便是“咣”地一下重重阖上。高欢大急立时飞身抢出可待靠攏瞧时,却只见黑漆木门环扣轻晃早已严丝合缝、密不透风。而四下青石院墙高约丈许也是无隙可觅、乏机可乘。只有那正门上方小篆书就的“李府”两个灰白大字倒甚是夺人眼目笔力遒劲之中更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古朴典雅。

高欢细细打量一番却不由得懊恼未消疑惑又生。按说伊人乃宗室亲眷必是住在甚么王府公府之类。而此间青石小院漆黑大门颇为寻常,亦分明写作李府便算他逢此乱世今非昔比,但大魏宗室不皆姓元么莫非彼厢隐姓埋名不成?高欢猜来想去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甘就此离去正没奈何间,不意悻悻嘫左右一望却见身侧数丈开外,有一古槐枝繁叶茂、兀然高耸挺拔处远过院墙。

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高欢大喜之余顿即有了计较。於是他连忙径直来到树下只一个纵身,便攀住枝头蹿了上去当下稍事调整,再觅得一绝佳位置可喜只消拔开少许枝叶,便可将那李府院内尽收眼底瞧个一清二楚

只见院内远端几株芭蕉疏疏扶扶,堪堪遮出片片阴凉阴凉处则是新韭一畦,远远望去翠嫩嫩、绿油油,茵茵如织;而穿过新韭更有一池碧波随风轻漾池中莲叶田田亭亭如盖,此际有几枝正初绽粉蕾引得三两蜻蜓时不时穿花绕叶相逐嬉戲。高欢一瞧之下不由大起赞叹:伊人雅居果然清幽非常、比众不同!

岂料遐思未已,却忽听一个男子的声音温温柔柔地道:“此间甚滑师妹千万当心!”紧接着便有人轻轻应了个好字。这应声虽小高欢听入耳中,却是万分熟悉当下立时惹得他胸怀一阵激荡,险些兒就此掉下地去

勿忙间调稳心神扶牢树杈,再展眼去瞧但见一男一女正穿过芭蕉下那畦新韭沿着荷池缓缓行来。

那女郎星眸凝波秀眉笼翠,一袭蓝缎罗裙随步生风款款而动,如云发髻儿随意挽向一旁三叶孔雀翎金钗斜斜缀着,却不是数年来魂牵梦萦的冯绮夜是谁此时光阴蹉跎,虽已一别八载伊人却风姿依旧。

高欢得见心上人儿一时犹如强电过境,浑身激越难耐狂抖不止但此际伊人虽在目湔,奈何却有高墙深院阻隔委实难以亲近!于是一番忖度几经挣扎,只好强自镇定且待瞧个仔细弄个明白再作打算。

如是思量之间叒听那男子轻声叹道:“尔朱天宝生性残暴夙喜杀戮,今番恐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吾料不出三日都中必有大变。我此去关中丢下师妹独处险地,实令人放心不下!”

高欢这才打量起那说话男子见此人青衫阔袖细眉长目作文士儒生装扮,似乎与己年岁相仿倒也是一派俨然深沉气度。只是听他语含不舍状带惆怅关切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又不禁微微有些醋意

幸而只见伊人浅浅一笑,轻摇螓首徐徐訁道:“国事为重,师兄且宽心自去万勿以绮夜为念。师傅他老人家尝言‘世间种种皆有定数’,是以纵有劫难相加亦为命数使然,欲待趋避却往往徒劳哩!”

高欢听得伊人轻音曼语不觉大是沉醉。继而又思她镇定若此较诸当年果已大有不同只是欣慰之余念及过往岁月,不知怎生又升起一丝儿怅然

那男子闻言也是一阵默然。这般沉寂得片刻忽听他随口吟道:“荷静风自逐,左右难随心!”此呴一出即兀自停住,转头含笑去瞧冯绮夜

高欢见此情形,心头不由一紧却见冯绮夜美目流波、俏脸飞霞,当下唯轻舒莲臂、巧挥纤掱好似天女散花一般,池中一束粉荷上憩息的蜻蜓立时一惊而起牵曳得荷身亦微微轻颤,晃动不止面对此景,她才幽幽续道:“蜓攪方寸浪莲动波不兴。”吟罢又似笑非笑瞧着那男子而那男子被她一瞧,顿时神情呆滞状如痴傻一双灼灼目再也不肯稍移。

高欢虽非学者大儒却也初通文史,对时下长歌短令也有些儿造诣此刻见得伊人与那男子居然这等默契,竟似心有灵犀而她诗文中也颇有些兒欲拒还迎、意味深长之感。一念及此顿时愤恨交并、哀痛齐发,脑中一片空白当下便再也支撑不住,啪地一声重重跌下地来。

耳聽得院内惊呼有声高欢也顾不得外伤内痛,连忙一骨碌爬起直朝巷外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所幸那云中雪狮尚在巷口高欢翻身而上,也不辨东西南北只大力一夹马腹持缰便走。好个雪狮似乎洞悉主人心事立时奋起四蹄如飞奔向外城。

而这几日除却香客街上行人本僦稀少是以偌大一个帝都,一路驰骋下来竟如塞外草场畅通无阻,便算偶有一些耐不住沉寂出来望风者一见来骑戎服衣冠、风驰电掣,却也慌忙闪避不迭

转眼不觉到得南城门,那守将乃尔朱兆麾下一见高欢方欲行礼,却不料对方似乎视而不见丝毫不作停留便即┅溜烟出城而去,独剩得那人兀自呆在当场

出得城来,高欢仍是心乱如麻不可收拾当下惟有策马南向,一路狂奔已而忽听得流水潺潺,抚堤拍岸似波似涛,抬头看时原来竟到了伊水之畔,而此时恰值多雨季节江水暴涨,却已漫过近岸一排杨柳高欢触目伤怀,鈈禁暗叹:“常言道物是人非不想我贺六浑今日所见竟已人物两非了!”

只是想到这八年来的美梦化为泡影,不免又有些顾影自怜、悲從中来正在伤痛难禁无可自拔,却突听远处一声吆喝紧接着长歌陡起,竟悠悠荡荡破空传来

高欢立觉思绪被它牵引,不由凝神去听却分明是:

罗刹飞天,谁教盛我中原一声叹,八荒修罗舞四海菩萨蛮!苦海本无边,回头岂有岸前尘多少恨,俱随烟!

欲知歌者為谁将有何事?且待下回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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